第184章 整装待发

　　灰色羊毛帐篷里点着一支蜡烛。
　　若伦展开双臂，凯特琳娜在一旁帮他系上，她亲手给缝上了夹层的紧身外套。系好后，她扯了扯下摆，拉平皱褶，问道：“好了，紧不紧？”
　　他摇头道：“不紧。”
　　摇曳的烛光之中，她从轻便床上取过胫甲，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她给若伦小腿扣上胫甲，在扣第二块胫甲时，还抱住了他的小腿肚。这个过程中，若伦一直看着她，虽然隔着裤子，他依然能感受到她肌肤传来的温暖。
　　她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拿起若伦的护臂。若伦手臂伸向她，看着她的眼睛，她回看过来，两人对视着。她用护臂把他前臂扎紧，动作缓慢而仔细。她的手从他肘内侧滑到手腕时，他将其握住。她微微一笑，抽开了。
　　接着，她从床上取过锁子甲，踮起脚，把铠甲举过他的头，待他将手臂伸进袖子，一放手，只听清脆的一阵丁零声，锁子甲落到他肩上，向下一展，下摆垂及他的膝盖。
　　接着，她给他戴上皮帽衬，在下巴下打好结，把帽子系稳。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取过有帽舌的头盔，仔细给他罩在帽衬之上。
　　见她走向床边，若伦的手臂滑到她日益渐宽的腰间，抱住了她。“听我说，”他说，“我没事的。”他希望，通过自己说话的口气以及自己坚定的目光，让她明白自己对她的爱，“不要整日呆坐着，答应我。去找伊莱恩，她会需要你的帮助。她病了，过了预产期。”
　　凯特琳娜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知道，当着自己的面，她的眼泪不会流出来。“你必须行走在队伍的前列吗？”她低声问道。
　　“总得有人走在前面，当然也可以是我，不然的话，你说让谁去替我呢？”
　　“谁……谁都可以啊。”她垂下目光，一时不说话，然后从紧身胸衣里掏出一块红手绢，说，“若伦，带上我的心爱之物，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多么为你骄傲。”说着，她将手绢系在他剑带上。
　　若伦吻了她两下，松开了手。她从床上给他取过盾牌和长矛。他接过来，再次吻了她，然后将手臂穿过盾牌的皮带。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他开口说道。
　　凯特琳娜手指压住他嘴唇。“嘘！别说，否则会应验的。”
　　“好吧，”她再次拥抱他，“保重。”
　　“你也是。”
　　尽管不愿离开她，若伦还是提起盾牌，大步跨出帐篷走进晨曦中。人类、矮人和巨人们正鱼贯而出，穿过营地，向西朝沃顿国的集结地而去。
　　若伦深深吸了一口早晨凉爽的空气，跟上人流，他知道，自己的部队正等着自己。到达集合点，找到约蒙杜的部队，他首先向约蒙杜报到，然后走到队伍前面，紧挨着雅博格站好。
　　巨人瞥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真是战斗的好日子。”
　　“好日子。”
　　随着太阳越过地平线，沃顿国部队的前线响起一声号角。若伦举起长矛，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与众人一齐向前冲锋，他们前后的飞剑和巨石犹如雨下。在他前方，矗立着一道高达八十英尺的石墙。
　　费斯特尔攻城战就此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