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九鼎与定海神砖
作者:点精灵|发布时间:2024-06-29 05:38:27|字数:24902
众仙一听他如此提议,纷纷露出意外的神色。
秦完点点头,说道:“张道友的红砂阵内按天、地、人三才,中分三气,内藏红砂三斗。看似红砂,着身利刃,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若人、仙冲入此阵,风雷运处,飞砂伤人,立刻骸骨俱成齑粉。只是我师传徒十人,各授奇妙,红砂阵玄妙仅张绍道友自知。可惜,如今张道友身陨,红砂阵也随之失传。”
张紫星说道:“秦道友误会了,我并非要炼红砂阵,而是自设一阵,名曰幻魔阵,虽无法与诸位道友的十绝阵相比,却也有独到之处,只望诸位不嫌我自不量力。”
众天君相互对视,忽然大笑起来。秦完握住张紫星的手,激动地说道:“难得逍遥道友竟有此心!自此,我金鳌岛十绝阵又名副其实矣!”
秦完和众仙并没有问张紫星所说的到底是什么阵,也没有质疑他的阵法是否有资格加入十绝阵,直接表示了欢迎。张紫星面露感动之色,伸手与他紧紧相握。他心中明白,之所以这样,一来是因为与秦完等人意气相投,又有菡芝仙这层关系;二来他当日闯金光阵,胜金光圣母,表现出了相当抢眼的实力,故而秦完等人才表现出了相当的信任。
偏生小萝莉云繙“不解风情”地问了一句:“逍遥哥哥,究竟是何阵法?有何玄妙?”
张紫星笑道:“此阵名曰幻魔,蕴九宫之妙,内中幻象无边,魔头肆虐,人在其中,当魔念丛生,轻则混沌而不知所往,重则心魔反噬。且有九大魔魂,有不灭之体,威力无比。无论仙凡,入阵唯有魂飞魄散一途。只是此阵繁复艰难,眼下我正在参悟之中,假以时日,当可炼成。”
众天君一听,俱露出惊讶之色。他们原本的十绝阵属于外部的“物理攻击”,或将人俱成齑粉,或化为血水灰烬,但如张紫星这般由内可诱发心魔,外有魔魂攻击的奇阵却是没有。
秦天君赞道:“不想幻魔阵有此威力!逍遥道友之能,果然非凡。幻魔阵炼成之日,当来金鳌岛,让我等一开眼界。”
张紫星谦虚了几句,带着菡芝仙向众仙告辞,并将自己在朝歌的别院住址告之众仙。几个酒鬼顿时牢牢记了下来,表示一定会去拜访——虽说菡芝仙留下不少仙酒,但一旦存货告罄,酒瘾发作时,还是得上朝歌大快朵颐。
彩云女童以前一直在娲皇宫伺候女娲娘娘,小心翼翼,生怕有失,如今出得娲皇宫,恢复自由,又恢复了好动的本性。她在岛上早待得腻烦,看着两人同乘龙马离去,心中羡慕,也想偷偷跟过去,到朝歌玩耍一趟,却被姐姐彩云仙子逮了个正着,只好哭丧着脸,老老实实地留在了岛上。
张紫星与菡芝仙同乘一骑,也不急于回去,放任龙马慢慢地在海上踏波而行。菡芝仙原本是在后面搂着他的腰,但某人握着菡芝仙放在腰上的手,故意借着龙马行走的惯性朝后靠着美女胸前那两团高耸轻轻磨蹭。菡芝仙虽修炼千年,也见过一些世面,却从未亲身经历过这等男女之事,当下羞得耳赤面红,意乱情迷间做出了“换位置”的错误决定。于是,她换到了前方,张紫星在身后,殊不知这种姿势更利于某男咸猪手的“揩油”。张紫星搂着她在耳边甜言蜜语,不时亲吻耳垂,搂着纤腰的手,也不时上移,寻觅高地。菡芝仙哪里遭遇过这种阵仗,心中异样连连,只觉全身酥软无力,千年修为仿佛一时尽失,只能背靠着他,任由摆布。张紫星倒不光是轻薄,在上下其手,大占便宜的同时,也将自己近年来的经历尽数说了出来。菡芝仙先前在洞府中由于时间关系,只听了一部分,如今正好仔细听来,在听到惊心动魄的片段时,不由面露紧张,而轻松诙谐处时,又现出微笑,也将自己曾遭遇的一些往事说出。两人心有灵犀,相互倾吐,一路亲密相拥,只盼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
“原来你竟是这样收下敖丙做徒弟的!”在听完他说大闹东海之事时,菡芝仙露出了笑容:“你是否在那时便瞄上了三霄娘娘?”
张紫星回忆了一下,似乎还真有那么回事。当年震天弓误射优昙童子事件时,碧霄还把他当做仇人。后来他一直通过小哪吒交好三霄,关系渐渐改善。可惜随后的相机计划被碧霄识破,去三仙岛陪孔宣切磋时,又被敲诈了一个播放器。然而就是这个播放器,成为他与碧霄之间沟通和进展的桥梁。当然,张紫星不会笨到在一个美女面前大肆谈论另一个美女的事情,当即将话题岔开:“我在东海,还得了一块定海神铁,传说是大禹当年所留,本以为是个宝物,哪知却形若方砖,无甚作用,让我好生郁闷。”
菡芝仙对那定海神“砖”有些好奇,提出要看看。张紫星从法宝囊中摸出那块砖,递到她眼前:“此砖只怕有数十万斤,十分沉重,若不运仙力,当无法拿动。”
菡芝仙一听这小小的砖头竟然这么重,仔细看了看,说道:“上面还有九字,是何含义?”
张紫星摇头道:“我曾多次参详此铁,均未领悟其中奥妙,更不明白那九字的含义。”菡芝仙想了想,说道:“你方才不是说,前日曾得禹王九鼎,亦不知用法,这神铁与那九鼎不知是否有关联?”
张紫星得她提醒,心中一动,收起神铁,赶紧驾龙马来到附近一个荒芜的小岛上。当他将定海神铁与九鼎同时拿出时,立刻发生了令人惊讶的情景。才一拿出来,定海神铁与九鼎就开始发生强烈的呼应和共鸣。张紫星这才知道,原来当初九鼎不抗拒他,是因为他身上的定海神铁之故,亏他还自我YY有什么王霸之气呢。如今看来,神铁必定和九鼎的秘密有莫大关联。
当他拿着神铁,走入九鼎中央时,神铁忽然脱手而出,化作巨大之形,竖立在九个铜鼎上。随后,神铁上的九个字开始逐一闪烁发光,每闪一个字,九鼎中就有一个鼎发出相应的光芒。随着神铁上九字闪动速度地加快,九鼎的光芒也愈发闪耀。张紫星惊讶地朝神铁摸去,才一碰到神铁,就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朝体内涌来。这股力量雄厚无比,而且无穷无尽,单凭他目前的修为,是无法完全接纳地,正想离开时,双手却被神铁吸住,无法摆脱。张紫星吃了一惊,赶紧模拟出玄圭中饕餮的力量,将仙识内的星云化作吞噬之状,将这股外来的力量囫囵吞下。这股奇异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而且来势猛烈,饶是那饕餮善于吞噬,竟也渐有力不从心之感。以他真仙上阶的力量模拟出的饕餮,就算是普通金仙的法宝,亦能轻松吞噬,而这神铁所传来的力量,居然强大这种程度。看来这九鼎的真正威力还远在预计之上。随着仙识内饕餮的吞噬,神铁和九鼎闪烁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就在他仙识中的饕餮快要被撑爆时,神铁的光芒终于完全消失。
张紫星暗叫侥幸,赶紧盘膝坐下,运出玄功,查探体内情况,就见仙识中多出九个闪着黄光的字来,正是神铁上的那九个不认识的怪字。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比强大的能量。多亏他领悟了饕餮吞噬之能,可以将一时无法吸纳的力量暂时压缩在仙识的太极星云中,否则就算他有真仙上阶巅峰的修为,也会被这九团可怕的能量撑得爆体而亡。张紫星相信,只要能如当年消化蚊道人那样,逐渐“消化”掉这九个字的力量,应该可以解开九鼎的秘密了。
他睁开眼睛一看,菡芝仙正守护在自己身边,满脸尽是关切之情,而那神铁已变回板砖大小,和九鼎一起,静静地立在地上,再无异状。
菡芝仙见他睁眼起身,连忙迎了上去,关心地问道:“你已打坐两日,是否有何不适?”
张紫星才知道居然已经过去了两天,当下收起九鼎和神铁,顺势一把搂住了她,吻了一记,说道:“不仅无事,而且大有收获!菡芝宝贝,你真是夫君的福星!多亏你提醒,才能掌握解开九鼎奥妙的关键。夫君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今晚定要好生奖赏于你!”
菡芝仙满脸娇羞,挣扎着说道:“你这人,倒掩藏得深!若是一早就表现出如此轻浮的面目,我又岂上你的当?”
张紫星心情大好,就是不放手,反而搂得越紧,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坏笑道:“如今你已落入我手,后悔也晚了!”
菡芝仙被他摸到敏感处,惊叫了一声,连忙求饶:“纵是双修道侣,也非你这般动辄轻薄,怪不得青君曾说你是荒淫天子……”
张紫星笑道:“我可不比那些清心寡欲的之辈,也不是纯为修为而双修,我与你情投意合,生死相许。当先做夫妻,后做道侣。”他虽然说的深情,双手依然不老实。菡芝仙又羞又急,心中也有几分欢喜,瞅了个空子,终于挣脱他怀抱,驾起清风就逃,但那方向却是往朝歌而去。张紫星哈哈大笑,驾血光追去,只留下尚弄不清状况的龙马满脑问号地在后面追赶着主人。
回到朝歌,菡芝仙径直来到别院。萧升和曹宝从尾随而来的张紫星口中得知了菡芝仙的身份,过来大礼参见了师母。张紫星有意将菡芝仙接入皇宫,但菡芝仙却以某人心怀不轨断然拒绝,坚持要住在别院。在她看来,别院有萧升和曹宝在,张紫星至少也该规矩一些。哪知她还是低估了某人的脸皮,竟然公然宣称与“师母”有要事要“处理”,要将两个徒弟打发出去。菡芝仙无奈,看着萧升曹宝一脸的可怜相,只得放弃了留在别院的决定。
张紫星带菡芝仙来到皇宫,查看身陷幻水阵的妲己无事后,才带她来到摘星楼的地底基地。菡芝仙早从他口中得知这个基地的存在,却没想到规模有如此之大,简直就是一个地底世界,而且里面有无数前所未见的奇异“法宝”,直看得她眼花缭乱。
在基地中,张紫星果然厚着脸皮,履行了“先做夫妻”的承诺。由于菡芝仙并非世俗之人,又知他的情况特殊,所以也不讲求什么俗礼,只是在孔宣、应龙、女魃和商青君的见证下,简单地拜了天地,就此成为夫妇。
当晚,两人便在基地中的新房成就好事。由于菡芝仙脑中对男女之事较为空白,张紫星便尽职尽责地充当了洞房导师和大灰狼的角色。菡芝仙忍受着破身之痛,感觉着他昂扬的雄壮在她体内小心而温柔地出入,心中涌起两人融为一体的奇妙感觉。随着她的情动,初时的艰涩渐渐变得顺畅起来,那种肉欲与精神同时产生的奇妙感觉也愈发浓烈,这位在方外修行千年的美丽女仙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人间男女的欢爱。由于菡芝仙新破身不久,张紫星也不敢过分肆虐,尽可能温柔相待,同时以黄帝心经上的秘诀引导她体内的仙力行走。菡芝仙的修为和根基远胜妲己,又事先得他传授心经,很快就在他的引导下,掌握了其中的玄妙,两人的配合渐渐默契。张紫星也无须如平时与妲己一起时掩饰自己的真实修为,将那仙识完全放开,与菡芝仙交融在一起,顿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谓有的美妙感觉,真正实现了灵与肉的融合。
这一场洞房结束后,张紫星察觉到体内又多出一股奇特的力量来,既然不同与从姜文蔷等女处所获的淡然之力,也不同与从妲己处获得的锐进之力,而是显得轻灵飘逸,正是菡芝仙提供的玄灵之气。自此,四灵之气已得其三,只剩下仙灵之气了。
第两百一十一章 炼丹术!菡芝仙之能
张紫星与菡芝仙的双修十分顺利,不仅得到了玄灵之气,而尝到男女欢爱个中滋味的菡芝仙与他更是好得如胶似漆。一段时间下来,不仅两人感情日渐深厚,而且双方的修为都有所精进。菡芝仙方知这“先做夫妻,后做道侣”的滋味,心中尽是幸福和满足。
原本张紫星的真仙上阶巅峰的境界已到临界点,一直无法寸进,如今却有些蠢蠢欲动,正是即将突破的先兆,相信只要一点灵感,或是一个小小的机缘,就能成功进阶成金仙。
菡芝仙是个聪明的女子,虽然目前与张紫星感情十分相得,却并没有在商青君这个凡人女子面前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反而与之相处得十分融洽,还送了一颗极其珍贵的易筋仙丹给商青君。
商青君天资聪慧,与张紫星双修已有小成,在服下易筋仙丹后,浊气尽去,只觉身态轻盈,神清气爽,运用黄帝心经中的心法时,居然感觉体内隐有凝丹之象。以商青君的智慧,自然感受得出菡芝仙是真心结交,当下也是倾心相待,情谊愈发深厚。
张紫星得知商青君要凝丹的消息,不由大喜。商青君即将到达金丹期,只要能成功,便可寿元绵长,活个几千年不成问题,若是进而能碎丹化婴,当可成半仙之体,只要不渡劫,当可寿命无尽。他原本一直都担心妻子们的寿命问题,如今菡芝仙的易筋仙丹圆满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自是让他欣喜若狂。而让张紫星更加高兴的是,易筋仙丹居然是菡芝仙自己炼出来的!原来,菡芝仙故去的师尊虽然修为不高,却是个炼丹术大家。菡芝仙得其真传,自是精通此道。如果条件允许,她甚至能炼出如天地造化丹那样恢复法力的特殊丹药,而且品质比天地造化丹还要高出几个品阶,甚至连损耗的根基和元气也能修复。这个可不寻常,普通修炼者的丹药对于表面的伤势大多可即刻而愈,唯有元气是最难恢复的,伤了元气的人需要长时间的修炼和静养方能复元。除了炼丹术外,菡芝仙还是个酿酒大师。酿制出的仙酒就连孔宣都赞不绝口,怪不得金鳌岛众仙中有不少人好之如命。张紫星也是洋洋得意,这个老婆,娶得确实是好,真是太给咱大老爷们挣脸了。不过据菡芝仙说,无论是易筋仙丹或是造化丹,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炼制材料的严重不足。由于种类十分繁复,而且有不少是珍稀仙品,所以一时间很难凑得齐全。张紫星想起袁洪上次在南海发的那笔死人财,包括当年从青角道人那里弄来的战利品,内有数量众多的材料和药材,正愁没地方可用,如今刚好交给菡芝仙。
菡芝仙不愧是行家,一眼就看出其中有不少好东西,对如此多数量、种类的材料也感到吃惊。有些貌不惊人,甚至差点被袁洪扔掉的东西居然是极其难得的珍稀材料,而被张紫星随手扔在法宝囊角落的树根一样的“废材”居然是几万年才能生成的灵根!菡芝仙“暴殄天物”的埋怨也让张紫星无言以对,没办法,谁叫咱是外行呢。据菡芝仙说,这些药材配合她在金鳌岛上种植和储存的一些材料,假以时日,不仅可炼出张紫星想要的易筋仙丹,还可炼制出恢复伤势和元气的九转天元丹来。正好目前孔宣和应龙夫妇都急需恢复元气,如有丹药之助,当可事半功倍。
炼制这些灵丹不仅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且还需要强大的火焰之力,由于菡芝仙本人擅长的是风性的法术,所以必须得借助外力。当年那颗易筋仙丹还是在她那位擅长火性法术的师姐夫的协助下才炼成的,可惜早已身陨。孔宣虽是凤凰所生,却不擅其母的火焰之力,就算是那位羽翼仙大鹏也是一样。应龙擅长的是水性法术,而女魃地原本的尸妖是木性。其旱魃之气倒可大大助长火焰的威力,当年姜子牙火烧琵琶精就是她在暗中相助,但着旱魃之气起的是助燃剂的作用,她本身并不擅火焰之术。
封神演义当有两人最擅火焰之力:罗宣与陆压,前者乃火神,后者是离火之精。此外,火灵圣母的火焰之术也有过出彩。但这三人目前都不可能来相助。张紫星忽然想到西方教的俘虏中,有一位修罗道人,擅红莲之火,还在普通的三昧真火之上,当初若不是袁洪仗着玄桑棍施八九玄功化为毕方,定难逃烧成灰烬之厄,按理说,应该符合菡芝仙的要求。修罗道人其实是个美貌的女子,为西方阿修罗族的首领,八部众之一。阿修罗一族向来好战,男子极其丑陋,女子却无比美丽。被张紫星处斩的帝天道人,也就是八部众中的“天”帝释天对这修罗女的美色一直垂涎。帝释天修的是无禁之道,不禁荤腥,不禁男女之情,与欢喜使者的欢喜之道类似,却不像欢喜之道那样,需要靠男女交合才能提升修为。修罗族的女子有个特征,就是在高潮之时,脸上会出现大块的红斑,显得较为丑恶。只有在失身之后,才会慢慢褪去,所以修罗女平时都戴着面具。不料却被袁洪在战斗时揭开,故而当时修罗女当场羞愤无比,掩面而走。后修罗女被三霄九曲黄河阵所擒,削去三花,消去五气,成为凡体,作为研究对象,被关押在摘星楼的地底基地中。张紫星曾听碧霄说过,混元金斗的力量其实并非是完全毁灭修炼者的仙体,而是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削弱了仙体的能力,使修为相应降低,若有秘术重修,不仅可回复旧貌,还有希望更上层楼。修罗女的修为虽然被削弱,但由于天赋异禀,体内依然蕴含着强大的火焰之力,就连抽出的血液都带着可怕的高温。
修罗女在基地中被反复的试验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磨得烈性全无,一听张紫星招降的意思,当即表示愿意归降。一旁的龙道人也顺势求饶,哪知张紫星却毫不理睬。修罗女被解开束缚后,看着被抽出大量血液和被作切片试验的龙道人,回想自己的遭遇,不由打了个冷颤,不敢多看,也不敢反抗,赶紧走出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在张紫星的示意下,菡芝仙收下了修罗女所献上的本命元魂,经过测试后,发现以修罗女目前的火焰之力加上女魃的配合,炼制九转天元丹是可以胜任的,但炼制易筋仙丹却略嫌不够。张紫星想了想,让菡芝仙先行炼制九转天元丹,先恢复孔宣与应龙夫妇的元气再说。但那易筋仙丹关系到姜文蔷四女的寿元问题,对他而言相当重要,所以绝不能放弃。他打算过段时间上三仙岛时,问问碧霄,是否有法子恢复被混元金斗削弱的仙体。
由于炼制九转天元丹需要耗费相当长的时间,而且还有诸多要求,如炼制的器皿、炼丹的风水位置、时辰等,缺一不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需炼制,必须回金鳌岛方才成功。张紫星与菡芝仙新婚燕尔,虽是难以割舍,却知目前形势不容松懈,为防生变,必须尽快恢复孔宣等人的战斗力。所以他只好亲自将菡芝仙与女魃、修罗女三人送至金鳌岛,依依惜别。
回到朝歌后,张紫星开始了一项考虑已久的谋划。
羑里城中,西伯侯姬昌本在房中无聊,正行推演之数,忽然接到天子圣旨传唤,命其即日入宫面圣。姬昌暗暗吃惊,不敢抗旨,坐上前来地马车,一路隐秘北行,往朝歌城而去。到达朝歌城后,来人不待他去皇华驿馆休息,直接带他秘密进入龙德殿见驾。
姬昌来到龙德殿,受天子传召入内。天子虽然面露疲态,对他倒是十分客气,不仅赐座,还赐下御茶饮用。姬昌素来老谋深算,在羑里城静思良久,对所发生的一些事看得更加透彻,虽然近几年来,天子专宠妲己,不理朝政,口碑每况愈下,做下不少糊涂事,引得朝中官员和诸侯们俱有怨言,民心似乎也有所下降,但姬昌却是丝毫不敢小觑这位外表看来日渐昏昧的君王。他有着毕生难忘的切身体会:若是谁敢小看天子,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可惜的是,姬昌虽然知道这一点,却还是小看了天子的手段,当他喝下那杯令人神智清爽的御茶后,才与天子说了几句,居然控制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时,已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体也被固定在一张金属床上,无法动弹,头上也被一个古怪的铁罩扣住,如同一顶巨大的帽子一般,还连着许多管状还线状的东西,周围尽是从未见过的金属器械。不久,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关切地问道:“西伯侯,贵体无恙吧。”
姬昌吃惊地看着这位精神焕发的君王,居然全无初见时无精打采的模样,暗暗惊惧,问道:“陛下,下臣为何在此地?如今下臣这般模样,无法全礼,请陛下恕罪。”
张紫星十分体贴地说道:“贤伯如此,正是寡人所为,怎么会怪罪与你?”
姬昌暗暗打了个寒战,惊道:“下臣一直奉旨在羑里静养,并无逾越之举,前日叛臣姜尚想要施左道之术带走下臣,下臣亦是坚拒。陛下为何要将下臣如此囚禁?”
“姜尚相救之事,倒是你真的错过了,也不知你后来是否想通,连我都替你感到惋惜。”张紫星摇头道:“至于为何要如此……寡人近年来喜好女色,不理朝政,又暴虐残酷,擅杀大臣,堪称昏君。今日这般待你,也不出奇。”
姬昌听天子十分清醒地承认自己的过错,联想到近年在里所想通的东西,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寒意,紧张地问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圣德,天下无不服膺,纵有小小过失,也是一时糊涂,不足为道。”
“且不论此是否功过,寡人有事要请教于你。”张紫星轻轻一笑,问道:“请问姬贤伯,若寡人执意坚持如此下去,当民心渐失,怨声四起,待要如何?”
姬昌忙道:“陛下太过多虑了。百姓对陛下敬若神明,感恩符更是人手一枚,铭记在心,哪里会有什么怨怼?”
张紫星对姬昌的恭维不置可否,微笑道:“姬贤伯当年在渭水迎娶元妃太姒,为一时美谈。太姒乃先帝幼妹,亦是寡人姑母,若按辈分,寡人当称你为姑父。”
姬昌忙道:“陛下休要折杀下臣了。自古君臣之礼为大,陛下为君,姬昌为臣,怎可失此大礼!”
“这位姑母大人倒也有心,近年来,着人不时暗中贿赂朝歌上下,尤其是对寡人的宠臣,光是费仲就有二十三次,方偭也有十九次,意欲打通关节,使你早日归还西岐。”
张紫星平淡的笑容让姬昌更加心寒,光是这么一件事,天子连具体的次数都掌握得如此清楚,谁敢说,眼前这是那个沉湎女色的昏昧之君?
“你在羑里也有不少时日,目前西地新遭犬戎之患,正需你这样的老成之臣回去主持大局,寡人本有心释你回归,所以诚心想你请教治国安民之道,想听的,是贤伯的真话。奈何你只以搪塞之语回复寡人。”张紫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先前贤伯说寡人只是一时糊涂,寡人也不知是自己糊涂,还是贤伯糊涂。莫非贤伯真要放弃这个最好的机会?”
姬昌吃了一惊,后悔不迭。
第两百一十二章 放虎归山?姬昌回归
姬昌听得天子有释他之意,连忙整理思路,认真答道:“下臣哪敢搪塞陛下,方才只是言之未尽,请听下臣详细道来。百姓民众所需者,仅平安温饱而已,只要一日三餐无忧,自不会有所异心。昔日夏桀无道,不体恤百姓疾苦,施暴政使民不聊生,臣民指日咒曰: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故有失德败亡之事,但若非走投无路,民众绝对不敢生有异心。”
张紫星自然明白夏朝时民众那句咒骂的意思:你几时灭亡,我情愿与你同归于尽。由此可见,百姓对夏桀的怨念之深。虽说如今自己是非常时行非常事,但为防万一,前朝覆灭的教训,还是要好好记取。他想了想,问道:“若寡人一直昏庸失德,不肯悔改,使民心尽失,当要如何?”
“如今陛下之圣德已深入民心,纵使偶尔有失,当可无事。若真有……只要不过于逼迫百姓,激生民怨,也是无妨。其实……百姓实乃愚民,易于掌控,只须再行仁政,广布恩德,自可令天下民众重新归心。此乃姬昌肺腑之语,请陛下明鉴!”
“百姓实乃愚民?”张紫星惊叹道:“闻听贤伯素有圣德,西岐万民敬仰,不想如今吐出如此真言!”
姬昌苦笑道:“陛下莫非是要愧杀下臣?此乃王道之术,素来如此,非昌一人独专。”
怪不得后世的史学家评论:历朝历代,老百姓总是被统治者愚弄于股掌之间。张紫星心中暗暗感慨,又回复到正题来:“寡人乃天子。君无戏言。既然姬贤伯对寡人语出肺腑,对寡人开诚布公,寡人便依言放你回西岐。”
姬昌听他如此说,心中犹自惊疑未定,口中谢恩道:“陛下隆恩,姬昌永世不忘!回西岐后,当竭心尽力,辅佐陛下治理西地。”
张紫星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将他从那钢床上放下,又问道:“贤伯可知公子伯邑考之事?”
姬昌虽被囚羑里,但伯邑考被逐、沿途被害的消息曾震动一时,自然得知,心中虽痛,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异色,说道:“姬昌教子无方,乃至孽子在朝歌惹下那般大祸,实是死有余辜!”
张紫星明白他的心情,露出感慨之状:“那伯邑考虽在朝歌犯下大过,但寡人看在贤伯的面上,已宽恕了他的罪行,并没有取其性命,只是勒令其离开而已,却中途被害。伯邑考之死,有传言是逆臣南伯侯之子鄂顺所为,但据刑部近来的调查,伯邑考品性上佳,按理绝非禽兽之徒,此番很有可能是遭人陷害——包括其身死半途,亦是诱人精心谋划。而那凶手……却是出自西岐。”姬昌微微一震。张紫星紧接着又道:“贤伯,并非寡人欺骗于你。在那般情形之下,杀害伯邑考对寡人实是有害无益。你可好生思虑一番前因后果——若是伯邑考死去,获利最大的当是谁?”
这番话真中有假,姬昌自然知道这个长子的品行,听天子承认伯邑考是被人陷害横死,当即老泪纵横,联系到西岐地局势,仔细想来,却是越想越怕。
“此番释你回西岐,也有寡人对伯邑考的歉疚所在。”张紫星长叹一声:“如今四大诸侯,南伯侯叛乱身死,其子鄂顺被围剿,覆灭在即;东伯侯削地反思,在东地有东齐牵制;北伯侯乃寡人亲信;唯有你西地,是寡人的所忧之地,故而将你久囚羑里……”
姬昌见天子吐露“真心”,联想往事,心中恍然,不由信了几分,连忙表示自己绝不会有二心。张紫星点头道:“如今天下皆行新政,四海俱感寡人之德,寡人也不畏你有何异心。前日犬戎东侵,令西地诸侯臣民损失惨重,幸亏寡人亲率大军西征,剿灭犬戎数十万大军,并横扫其王城,异族小丑莫与争锋!但西地此时正逢战后余波,百姓流离失所,生活困苦,局势动荡不安。寡人可释你回属地重领西地,恢复民生民计,只是你须答应寡人一个条件。”姬昌忙问是何条件,张紫星的答案却大出他意料之外,因为这个条件不是太难,而是太简单、太容易了:“你只需当着寡人之面,真心发誓百遍,西岐永世不得对大商起不臣之心!”
姬昌连忙静下心来,一脸严肃地大声发誓,却没留意到,他头顶金属“帽子”上的指示灯开始发出的光芒。渐渐地,他每说一句,就觉自己的声音就在脑海中回荡……重叠……不久姬昌的眼白开始上翻,最后终于昏睡的过去。金属头盔的灯光闪烁下,张紫星露出会心的笑容。
一日,在天子难得上朝之时,上大夫费仲提出:西地犬戎之祸新平,诸侯与百姓们受害较重,属地尚不安定,需一老成之臣主持西地,帮助各路诸侯重建家园,恢复生计。西伯侯姬昌自居羑里以来,一直毫无怨言,忠心不贰,且刑部也未查明姬昌有罪,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请天子特赦姬昌回西岐主持大局。
天子一听要释放姬昌,当即露出犹豫的表情,杨任等人也表示了反对。这时,方偭出言,强调大局为重,赞同费仲之议。天子又问首相比干的意见。比干事先早得了他的吩咐,装作思虑良久,最终表示同意费仲的提议:西地目前情况特殊,确实需要姬昌这样有经验、熟悉环境又有威望的人去主持。更何况,祭坛谋刺之事至今未有定论,姬昌又是四大诸侯之一,统领西地两百诸侯,不便长时间实施囚禁。
天子一听连比干都同意,当即拟圣旨,将姬昌从羑里释出,回朝歌面圣。姬昌领旨来到朝歌,走进九间大殿,面见天子。天子安抚了几句,说出要赦免他回西岐之事。姬昌一听大喜,当着群臣之面发誓,当永世忠于大商。天子隐晦地提出要他回去后进贡些西岐美女入宫。姬昌自是会意,并再三谢恩。天子见姬昌识趣,面色大悦,准他十日后起行,并派姜文焕领兵护送,一路大张旗鼓出五关。
由于姬昌的回归声势浩大,早已惊动了西岐。西岐上下在得知西伯侯被释的消息后,自然是欢欣鼓舞。许多民众感怀姬昌以往的恩德,纷纷自发地来到岐山夹道欢迎,只有一人目光中隐隐透出阴霾,正是“代西伯侯”姬发。
安排好姬昌之事后,张紫星倒没有坐等着看好戏,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妲己这边来。九头雉鸡精喜媚是导致朝歌之乱的罪魁祸首,如果不尽早除掉,始终是个心腹大患。但喜媚也不是个笨角色,知道自己这次在朝歌闹的动静太大,所以一直没有露面。
妲己得知“媚娘”在朝歌的所作所为,自是明白这是喜媚做出的好事,在担心喜媚安全的同时,也是暗暗窃喜。这次的事件,包括皇后在内的三名妃子死去,大商军方重要势力之一黄家叛乱,喜媚算是立下了大功。天子虽然处罚了两位皇子,但对黄飞虎叛出的举动也十分恼怒,幸亏国师和比干等人苦苦求情,又看上故去黄妃的面子上,方才赦免了黄家叛国之罪。此时黄飞虎已出走在外,虽没有再行追究,却是削去了黄家的爵位,贬其为平民。虽没有见到喜媚,无法证实皇后姜文蔷三女的真正死因,但妲己听到了宫中的一些传言,心中也猜出了几分。由于姜文蔷的“亡故”,皇后之位空缺,妲己正好可以取而代之,成为大商国母,进一步达成女娲娘娘的计划。只是近来的状况让妲己有些担忧,天子之前虽然沉湎于她的美色,但毕竟并非冷血之人,或许是因为三位娘娘的故去使他感到愧疚,最近天子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也渐渐变少了。听心腹宫女鲧捐说,天子近来往清云宫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清云宫是睿妃娘娘商青君的所在,如今皇后三妃身亡,除去远在东齐的齐侯月妃外,内宫之中只剩下商青君与妲己。商青君乃三朝元老商容之女,虽然商容已告老还乡,但影响力依然不小,朝中有不少要员都是出自他的门下。商青君本人更是睿智非常,原本就深得天子钟爱,后来天子独宠妲己时,她没有如姜皇后一样前来劝诫天子,而是十分“本分”地静观其变。天子对商青君也没有完全冷遇,偶尔也会去清云宫留宿。就连妲己本人,都对这位有大商第一才女之称地睿妃娘娘不敢小觑。相比之下,妲己的“父亲”乃叛臣苏护,一个叛乱未遂而失去自己的属地的诸侯,空挂着一个国丈的名头,也无甚实权,无论从家世或是大臣们的口碑来看,商青君当上皇后的可能性要比妲己大得多。妲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天子的宠爱了,而从如今天子频繁前往清云宫的情况看来,连这个唯一的优势都有可能丧失了。
妲己暗暗咬牙:这次喜媚惑乱朝歌,原本没理由放过商青君,之所以平安无事,必然有蹊跷。这睿妃娘娘心智过人,不同一般,先前有姜后在,所以她对天子独宠寿仙宫一直装作若无其事,也不跟随皇后劝诫天子以致招嫌,而今皇后之位刚一空缺,便马上发力,将天子渐渐拉向清云宫,看来也是早有预谋。若是让她夺得皇后宝座,掌控后宫,只怕自己以后的行动就步履维艰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商青君当上皇后。妲己脑海中闪过许多办法,包括施法暗害,但都被她否决了——能够躲避喜媚的追杀,只怕商青君也不是那么简单,况且天子本身就是修炼者,虽然修为仅在“金丹期”上下,但万一被看出什么什么端倪,就麻烦了,况且,还有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国师逍遥子在辅佐天子。
上次逍遥子与伯邑考斗琴之时,礼部要员方偭曾施展“手段”讨好天子的宠妃妲己。一直觊觎皇后之位的妲己并没有放弃这个契机,对方偭也采取了笼络的手段,然后在一次召见中,妲己隔着帘子察觉到了方偭身上的妖气,所以也不敢与方偭太过接近,以免泄露身份,不久,又是将笼络的目标转移到了费仲的身上。妲己乃天子最宠爱的妃子,方偭和费仲的态度自然显得十分积极,经常通过鲧捐与艳妃娘娘互通声息,还不时送上珍奇礼品。有了这两大宠臣,妲己对朝中的动静也算是“了如指掌”,却不知道,她的底细和行动也被这两位宠臣背后的BOSS牢牢把握着。
根据鲧捐最新带来的消息,天子释放西伯侯姬昌之时,曾命其进贡西岐美女,那姬昌为保命,自然会竭心尽力地去操办。这样看来,天子已不满足于后宫的两名妃子,而是要甄选新人了。虽然妲己对自己的美貌和媚术有信心,还有与天子以往情人“仙儿”的面貌,但她也明白,君王的宠爱并非永久性的,一旦失宠,便可能如黄飞燕、杨玖那样,难以翻身。正所谓“一朝君王,一夕宠爱”,必须牢牢抓住这位天下至尊的心,不可有半分松懈。说起新人,妲己倒想到了喜媚。当年琵琶精想要入宫时,是以她的“妹妹”为名,天子还曾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可惜运气不好,琵琶精撞见了那该死的姜子牙,被三昧真火烧为原形,又被逍遥子设法禁锢,一直无法返本还原。天子并不知琵琶精之事,后来还专程问起那位“妹妹”的姓名和情况,妲己当时正是以喜媚的名字搪塞。如今看来,恐怕真要喜媚出马了,只是她才化名媚娘之名,在朝歌惹下大祸,而且也透露出不愿意入宫为妃的意思,这让妲己甚是为难。然而,不久后的所发生的一件事,让妲己更加坚定了召唤喜媚入宫的决心。
第两百一十三章 双妃斗艳!比干献袍摘星楼
时近冬日,彤云密布,凛冽朔风,只觉冷气袭人。
天子与妲己、商青君一起,在摘星楼顶的宫殿中观看歌舞,烧起大红炉,饮用烈酒,倒不觉寒意。天子左边妲己,右边商青君,左右拥抱,不亦乐乎。妲己显得特别娇媚,不时当着商青君的面与天子眉目传情,肢体也蕴含着隐晦而诱人的挑逗。面对着如此尤物,天子也有些把持不住,手也开始在她身上的一些敏感部位撩拨。妲己深通媚术,并不是完全地任他摆布,而是故意欲拒还迎,弄得天子欲火大炽。
商青君却视若无睹,面上始终保持着自信的微笑,也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不时乖巧地替天子斟酒。天子偶尔轻薄或是亲吻她时,商青君方露出羞涩的表情,甚是动人,与妲己的“动”相比,她的“静”居然不落下风。
妲己见不能压过商青君一头,又生一计,亲自下场献舞。其时鲧捐轻敲檀板,妲己开始歌舞起来。她相貌美艳,腰肢袅娜,歌韵轻柔,配合那霓裳长裙,好似轻云岭上摇风,嫩柳池塘拂水,看得张紫星心中暗赞:这妖女果然是一代尤物。妲己舞毕,回到坐席上,张紫星做出爱惜之色,将她搂过来:“爱妃此舞,纵是瑶池仙子,也当被比下去!只是如今日冷风寒,要小心身子,勿要沾了寒气。”妲己甜甜一笑,却朝商青君示威般地瞥了一眼:“多谢陛下关心,陛下的怀抱火热如日,臣妾在此只觉身心俱是暖意,又怎会着凉?”
面对着妲己的示威,商青君淡然一笑,对张紫星说道:“陛下,臣妾新学得一古曲名曰《梅花三弄》,欲献于陛下,并请妲己妹妹雅正。”张紫星点头道:“闻听睿妃曾向国师求教,于《乐篇》古箫一技深有造诣。正好一饱耳福!”
妲己一听商青君居然也向逍遥子求教乐技,心中无端的生起一股妒恨,表面上却配合地说道:“愿听姐姐妙音。”
商青君盈盈走出,就立于场中,一旁近身宫女献上玉箫。她朝天子遥施一礼,双手持箫,开始吹奏起来。商青君吹奏的《梅花三弄》正是中国著名古曲之一,乐声悠长恬静、绵绵不绝,随着箫声的循环变折,闻者仿佛看道梅花高洁安详的静态,又仿佛看到梅花不畏严寒迎风摇曳的动态,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高妙的境界中。一曲终了,众人良久方回过神来。张紫星站起身来,亲自下座,携着商青君的手回到席间,赞道:“好一首梅花三弄,此曲堪称天籁,无人可比!”
商青君不好意思地道:“陛下谬赞了,若非陛下所著作《礼乐》,臣妾焉能习得此技?说起来,还是陛下之功。”
张紫星笑道:“《礼乐》中乐器并非全是我独创,不少俱是搜集古人史料所得。若论发扬光大,当数国师逍遥子了,他在乐器上的造诣,就算是寡人,也远远不及。此曲绝妙无双,若能与国师瑶琴合奏,当为人间绝唱!”
妲己也不得不承认,商青君这一曲确实高妙,就算是她,也只能甘拜下风,而听到和逍遥子合奏时,妒意更浓,忍不住开口道:“青君姐姐乃贵妃之身,若与国师合奏,只怕与礼不合。”
商青君看了妲己一眼,略带惊讶,妲己此言,实为扫天子之兴,她平日素有心计,处处语带机锋,为何如今忽然失了计较?张紫星知道妲己争宠之意,不以为意,随意地点了点头,却还是不忘转过头去赞了商青君一句:“爱妃果然吹得一手好箫!”
商青君见他转过来那挤眉弄眼地“猥琐”表情,顿时明白了他的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当即大羞,也顾不得考虑妲己之事,满脸通红地将头低了下去。张紫星见她羞态迷人,比那妲己故意做出的媚态实是强胜百倍,心中不由升起真正的欲念,将商青君搂在怀中,笑道:“如今已近寒冬,届时可踏雪寻梅,再由爱妃吹箫,岂不快哉!”
商青君听那“踏雪寻梅”四字,眼睛一亮,抬头又见他强调“吹箫”的促狭眼神,心中更加羞涩,说道:“今日乘兴,陛下何不以梅为题吟诵一首?陛下文冠天下,当可十步成诗。”
“好你个小青儿,居然故意出个难题,想要小小地报复夫君一把?”张紫星运出玄功,在她心中私语道:“十步算什么?以夫君之才,可信手拈来。若是夫君做到,你可得为夫君吹……”没等他私语完,已经被商青君轻轻一掐打断,面对着他大灰狼看小白兔般的眼神,商青君终于招架不住,红着脸点了点头。某狼大喜,当即吟诵一首: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正是南宋著名的词人陆游的《卜算子咏梅》,也是雨仙生前最喜欢的几首词之一,如今正好被某个无视知识产权的家伙“信手拈来”,只听得商青君两眼放光,就连妲己也听得入了神。
此时,内侍来报,首相比干,欲进宫献一物于天子。
张紫星眼中神光一闪,露出好奇之色,颔首道:“宣比干来摘星楼见驾。”
妲己见张紫星与商青君状貌亲热,还为她吟诗,为缓解自己的困境,当即赞了一句:“陛下此诗意境高妙,与青君姐姐之前的那首梅花三弄可谓相映生辉,堪称双绝。可惜臣妾舞技不精,否则当可为青君妹妹地箫声伴舞,方不负陛下妙句。”
这是词,不是诗好不好?没文化真可怕……张紫星心里嘀咕了一句,面上却笑道:“爱妃何必妄自菲薄,你的舞技亦是世间无双,若青君之箫与寡人之诗是双绝,爱妃的舞技当可并称三绝了。”
妲己得他赞誉,脸上笑容更媚,亲自端酒喂他喝下。这时,比干已应诏来到摘星楼,入殿行礼道:“下臣比干参见陛下、两位娘娘。”
张紫星示意两妃坐好,朝比干说道:“如今正是休息之日,皇叔不在府第酌酒御寒,却来见寡人,不知有何公干?”
比干奏道:“下臣并非有公干前来烦扰陛下雅兴,只因摘星楼高近霄汉,如今时近严冬,臣忧陛下龙体生寒,特献一珍奇袍袄,与陛下御冷驱寒,少尽臣微悃。”
张紫星赞道:“皇叔年高,当留自用。今进与孤,足征忠爱!”
比干命下人奉上一个盘,里面放置着一件宽大的披风袍袄,外面是大红,里面全是毛色。比干亲手抖开,上前与张紫星起身穿上。张紫星披着这袍袄转了一圈,感觉甚是不错,朝商青君与妲己问道:“两位爱妃,看此袍如何?”
商青君微笑道:“甚是合体,且威风凛凛,有王者之风。”
张紫星心中为商青君的评语再加上一句:虎躯一震,王霸之气散发出来。
而妲己忽然面色惨白,连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一双眼睛终是盯着这件袍袄不放。
妲己的表现早在张紫星的意料之中,当下奇道:“爱妃为何忽然如此模样?莫非是身体不适?”
妲己在比干拿出这件袍袄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了,近前仔细看时,果然都是轩辕坟那些狐族的皮毛,不由心如刀绞——原来,当年轩辕坟之事竟然与比干有关!看着天子穿着她“子孙”的毛皮转动,妲己心头尽是苦痛,但嘴上不能说出来,只得答道:“方才许是为陛下献舞时着了些寒气,在火炉旁休养一阵便可无妨。正如青君姐姐所说,陛下此袍果然十分合身。”
天子听二妃皆说这袍袄好处,当即龙颜大悦,对比干赞道:“此袍温暖舒适,果然与寻常毛皮不同!寡人为天子,富有四海,却无此袍御寒。今皇叔之功,世莫大焉!只是不知皇叔这些毛皮从何而来?”
比干答道:“此袍乃狐狸皮毛制成,大多是千年、百年灵异之狐,乃下臣搜集所得,着巧匠妙手精心交织编制而成,极具御寒之力,故而珍稀异常。”
妲己听了,更觉如刀剜肺腑,火燎肝肠,直将银牙咬碎:“比干老贼!原来是你坏我子孙性命!我子孙纵是妖族,自在轩辕坟修炼,与你这老贼何干,我若不将你剖腹剜心,誓不安生!”
天子甚是喜欢这件袍袄,当即与比干把盏对饮。比干乃海量,连饮了三大杯,面不改色,当下辞别天子,谢恩离去。
张紫星披着这件红袍坐下,对妲己说道:“爱妃,此袍甚是温暖,你刚好受了寒气,且过来,我与你披上御寒。”
妲己强颜欢笑,走了过来,说道:“臣妾有一愚见,不知陛下可否容纳?陛下乃龙体,怎披此狐狸皮毛?不当稳便,甚为亵尊。”
张紫星却摇摇头,说道:“爱妃此言差矣!以往冬日时间,貂裘兽皮,俱有披挂,何来亵尊一说?何况此乃千年狐狸之皮,堪称珍兽,着实少有,亏得比干一片心意!”
妲己不便明说,只得打落牙往肚里吞,不久妲己以身体“不适”为名,中途告退而去。
此事过后,妲己处心积虑,要害比干,奈何比干是宗室王叔的身份,又身具首相高位,深得天子信任,急切间无计可施。张紫星知道她的心思,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忽然”想起她以前说过的,有位美丽的义妹之事来。妲己心念一转,说这位义妹叫喜媚,自上次离开朝歌后,便随一位高人修行,并未在朝歌。果如妲己所料想的那样,天子一听喜媚是修行之人,顿时来了兴趣,又问了许多具体的情况。妲己十分隐晦地透露出这位妹妹的天姿国色,并提到,喜媚自幼与她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曾有同事一夫的誓言。可惜喜媚上次无缘与天子相见,目前正在远方修行。天子忙问是否有方法与之联系,妲己的回答是,喜媚通五行之术,曾留下信香,以待联系,但目前喜媚正出于修炼的紧要关头,暂时联系不上。看道张紫星露出失望的神色,妲己笑着对他说,过段时间,只要联系上喜媚,一定邀她再次来朝歌,届时姐妹同心,一并伺候天子,以偿夙愿。张紫星非常满意妲己的答案,做出大喜的模样,当晚便留在寿仙宫,与妲己好一阵缠绵恩爱。
事实上,这正是他引出九头雉鸡精的计划。如今杀劫已起,虽然犬戎之乱得平,但大商始终难逃动荡战祸之灾,他可不想浪费太多的精力在九头雉鸡精这个配角身上,也不想消耗宝贵的时间陪她玩守株待兔的游戏。由于喜媚一直没有现身,所以张紫星采取了主动出击的办法。原书中,妲己为报轩辕坟之仇,引喜媚前来,与纣王成就好事,随后妲己装病,纣王听信喜媚之言,命比干剖心以治妲己。张紫星久候喜媚不得,便按照原著使出了这样一招,妲己见那狐狸毛皮,对比干自是恨之入骨,当张紫星一提到喜媚时,妲己果然有些意动。当然,如今张紫星以比干为饵,引喜媚前来,自然不是为了什么美色,而是要彻底消灭这个祸患。
接下来的几天里,妲己一直在秘密联系喜媚,她用的不是什么信香,而是一个半透明的镜子。这镜子唤作显影镜,是喜媚上次留给她的联系法宝。这镜子共有两面,另一面在喜媚手中,可以在如视频电话一般,在镜子上实现远程的影像与通话功能,只不过它需要的是法力的支持,一旦双方持有者有一方法力不济,当无法保持通话。终于,在显影镜上出现了喜媚的面容:“姐姐,小妹前日正在疗伤,今日方才痊愈,故而无法回应。姐姐如此着急传唤于我,有何要事?”
第两百一十四章 喜媚的勾引与七窍玲珑心
妲己哭道:“妹妹!我终于找到灭我轩辕坟子孙的仇人了!可怜当年女娇娘娘托付给我的子孙们,尽被那比干老贼所灭,还剥去皮毛,硝制成袍袄献与天子!我恨不能将他粉身碎骨!”
喜媚咬牙道:“竟然是这该死的老贼!早知如此,当初我在朝歌时,就连他一并了结了!”
妲己说道:“妹妹前番是否奉了娘娘旨意来朝歌乱政?可算是立下大功了!”
喜媚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娘娘虽命我三人来惑乱朝歌,却并未指派我们具体如何。我本欲在外与姐姐策应,只因那国师逍遥子伙同两名金仙联手害我,几令我丧命,我心中怨愤,故而趁天子西征,施媚术迷惑皇子,报复大商。”
妲己听到逍遥子之名,吃了一惊:“国师逍遥子?他怎生害你?”
喜媚将那日离开皇宫时发生的战斗说了一遍:“那人法力怪异,似能隐藏修为,且口称我作妖孽,会祸害大商。若非我在最后关头顿悟,浴火重生,如今已无命与姐姐相见了!”
妲己听罢,面色复杂,默默无语。喜媚又道:“此次我借大皇子之手除去皇后三人,不仅使两名皇子被逐,还能助姐姐登上皇后大位。”
妲己叹道:“妹妹有所不知,眼下天子又复宠睿妃商青君,我虽占上风,却也不能胜之,而天子又有甄选新妃之意,这皇后之位只怕是难上加难。”
“那商青君身怀异宝,还有高人护持,我所受之伤正是被她引入一奇阵所致。至于那天子新宠之事姐姐也不必介怀。天下男子皆是薄幸,尤以君王为甚。纵是天子,也不过是我们利用的工具而已。只须用些手段,将那些异己逐一铲除即可。”
妲己摇了摇头:“我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惑乱朝纲,又怎会真心介意天子的宠爱如何?只是……妹妹与逍遥子之间,只怕有些误会,可否容姐姐斡旋调停?”
喜媚十分意外,说道:“我与逍遥子有杀身之仇,况且他乃大商国师,为天子效力,我此番所行之事,必让他恨之入骨,岂是轻易可化解的?”
妲己露出恳求之色:“妹妹,看姐姐份上,休要与他计较。逍遥子那边,我自设法化解。”
喜媚心中更奇,看着镜中妲己的模样,恍然道:“莫非姐姐对这逍遥子……”
妲己忙岔开话题道:“他与我有救命之恩,妹妹休要多想。此番天子多次问起我那义妹之事,正是大好机会。若你进宫,我们姐妹同心,一来那皇后之位必为我姐妹所据,可共享富贵,二来当借此次良机迷惑天子,以报比干老贼不共戴天之仇。”
喜媚露出犹豫之色:“姐姐当知我往事,实则不欲进宫为妃。前番乃报复行事,已功成身退,若再进宫去,有那逍遥子与两名金仙在,只怕还有凶险。”
妲己说道:“若是如此,我怎会让妹妹轻易涉险?天子曾向我提起过逍遥子之事,说那国师在西征时与一道人争斗,虽然获胜,却受了重伤,一直未愈,此事我在西岐也有听闻,而国师的师弟和师妹则在此次朝歌变故中被仇家围攻,不幸身陨,故而逍遥子十分沉痛,眼下正在深山隐匿疗伤。”
喜媚眼睛一亮:“那两名金仙已死?既是如此,我当来助姐姐一臂之力,除掉那比干老贼。只不过入宫之事,还需斟酌。”
妲己听她愿来相助,不由大喜,说道:“有妹妹前来,轩辕坟之仇定可报矣!那天子有黄帝所遗之双修妙术,若妹妹肯为妃子,不仅可姐妹团圆,还可增进修为。若妹妹实在不愿,姐姐也不勉强,只须助我除去比干即可。”
喜媚点头称是,问她有何计划,妲己当即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喜媚一听,连赞:“姐姐如此妙计,何愁那天子不上钩!”
第二天,妲己向张紫星献上一面显影宝镜,说是可以通过宝镜见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义妹喜媚的姿容,可惜她的力量太过薄弱,每次只堪见妹妹片刻就无法再维持下去了。张紫星接过显影宝镜,依照妲己所言输入力量,果然就看到一位身穿淡红色长袍、身姿婀娜的女子正在镜中舞蹈,舞动间,如一团淡淡的红雾,朦胧中带着一种极其诱人的美感。
妲己对镜子唤道:“妹妹!且近前来。”
“姐姐!”那女子听得呼声,慢慢走近镜前,就见此女的相貌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这女子生得光莹娇媚,国色天姿,香脸桃腮,一点绛唇显得格外诱人。不知是否镜中的特殊效果,女子身周散发着淡淡的萤光,显得格外的圣洁与动人。张紫星虽有心理准备,也不由暗赞一声:这妖女果然姿色绝伦,怪不得在原有情节中能与妲己一起祸乱朝纲。
女子那方似也有一镜,走近时,见镜中忽然多出一个陌生男子,当即惊呼一声,掩面而去。妲己连连呼唤,那女子终是远去不作应答。妲己见张紫星不舍的模样,露出会心的笑容,说道:“夫君休怪,是妾身事先并未支会妹妹,故而有此失态。陛下观妹妹姿色如何?”
张紫星目光依然盯着镜子,手中并不间断力量地输入,似乎是生怕那女子再出现时,会看不到,口中连赞道:“令妹果然绝色,与我的妲己宝贝不相上下,堪称春兰秋月,各擅胜场。”
妲己笑道:“妾身有何容色,不过蒙圣恩宠爱而已。妹妹姿色,实比镜中更甚,妾之颜色,百不及一。”
张紫星忙问此女来历,得知其全名为胡喜媚,自上次在朝歌与天子错过后,被紫霄宫高人收为弟子,正在千里之外修炼。这舞唤作弥尘舞,乃那高人所受,舞动间,可吸收天的灵气,十分奥妙。
紫霄宫?那不是传说中鸿钧老大的地方吗?照这样说来,胡喜媚岂非是元始、老君他们的师妹?妲己这也太能胡诌了!张紫星小小地鄙视了一把妲己的忽悠水平,表面却露出遗憾之色:“可惜上次无缘,与如此绝色佳人错过,实乃生平憾事!”
妲己安慰道:“夫君不必如此,既有宝镜在手,当可一览妹妹颜色,我自会为夫君向喜媚说项,请夫君放心。”
张紫星闻言,十分欢喜。不久,在妲己的“撮合”下,喜媚终于不再羞涩躲避,在镜中与他相见,却用一缕轻纱遮掩了真面目,身上也换成了道袍,显得十分端庄。但自从上次目睹那绝妙的舞姿和动人的真颜后,再以如此装束,更使人平添几分心痒和期望。张紫星暗赞:这女妖果然精通媚惑之道,施得好一手欲擒故纵的心理战术——越是朦胧的东西,越是有想象空间的东西,才越能让人产生强烈的渴望。
此后,张紫星便沉浸在与喜媚的远程“约会”中,如同患上某种毒瘾一般。虽然由于法力的关系,那显影镜每日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但越是如此,越让人期盼。妲己见天子整日魂不守舍,只盼望那镜中能出现喜媚的丽影,不由暗自得计。
张紫星知道妲己心中所想,也在暗笑不已:若是换了别人,这种稀奇而诱人的勾引方法必是奏效,可惜碰上的是他,可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因为这一招,他早就在碧霄的身上用过了。
又过了十余天,每天保持联络的张紫星与喜媚的关系更进了一层,喜媚已经愿意露出真面目给他看了,还不时暗送秋波。张紫星却不满足,倒不是他想来个裸聊之类的,而是想将喜媚如原书情节一般诓来灭掉,奈何这妖女存心继续吊他胃口,推说自己师父虽然不在身边,却已算是出世之人,不想再入红尘沾染情愫。张紫星无奈,只得耐着性子与她周旋。终于有一日,在妲己的苦苦劝说之下,念及姐妹情深地喜媚总算答应前来朝歌相会。
就在第二天,喜媚忽然出现在镜中,换成一副病容,连话都说得艰难,惹人怜惜,周围则是陌生的场景,似是正在赶往朝歌的路途中。一旁的妲己露出吃惊的模样,忙问:“妹妹是否那旧疾犯了?”
喜媚勉强点了点头,随即似乎法力不济,中断了联系。看到这一幕,张紫星蓦地明白了两人的计谋,这正是喜媚这些天勾引他,又答应来朝歌的真正目的!原来妲己的计谋并非如原书中那样自己装病,而是将这个角色让给了九头雉鸡精——勾搭多时、即将送上门来的美女,忽然病倒,是个男人都会着急!
面对着满脸焦急的妲己,张紫星配合地露出关切之色,忙问喜媚的旧疾是怎么回事。妲己的答案倒是中规中矩,就是原书中的那个心痛旧疾,只不过对象换成了喜媚,说是必须冀州医士张元前来医治。却见天子皱眉道:“那张元有何本事,怎比得过寡人?何不让喜媚速来朝歌,我当亲自与她医治。”
妲己早有准备,说喜媚病症怪异,若病发,只能活两天,那张元乃仙人所授丹药之术,炼有秘制的灵心仙丹,可解此疾,若是贸然拖延尝试,只怕喜媚有性命之危。
张紫星又道:“朝中不乏能人异士,如国师逍遥子神通广大,可瞬息千里,正好派他去带那张元前来。”
妲己没想到天子会有这样的办法,眼看精心的策划就要落空,心中忽生急智,说道:“那张元虽家住冀州,却是四海行医,当年闻太师兵困冀州之时,就不曾见过,寻要四处寻找,误了诊期,喜媚岂非性命不保?”
张紫星着急地问妲己如何嗜好,妲己说道:“记得张元曾说过,那灵心仙丹只因有玲珑心,故能治愈喜媚之疾,若病再发时,只须寻得玲珑心,取他一片,登时可救,如无,两日必死。若能寻觅七窍玲珑心服之,当可彻底根治。”
果然如此!张紫星暗暗冷笑,问道:“那玲珑心何处方有?”
妲己称当年传她吐纳呼吸之术的高人曾授过一些算计之数,当下故意紧张地算了一通,面色一变,说道:“朝中只有一大臣,有七窍玲珑心,若得此心,喜媚当可彻底治愈病根。只是此人官居显爵,位极人臣,只怕……”
张紫星喝问道:“是谁?快说!”
妲己迟疑地答道:“此人正是皇叔比干……”
张紫星不由露出踌躇之色:“比干乃首相,为群臣之首,又身为皇叔,一宗嫡派。若是要取他之心,唯恐朝中大乱。”
妲己含泪道:“臣妾也知此事为难,只是苦了喜媚妹子!还一心期盼前来朝歌侍奉陛下左右……”
张紫星徘徊良久,又抚摸着那面镜子,终于一咬牙,对妲己耳语几句,同时吩咐内侍:“速发御札,宣比干!”
不久,比干入宫,来到摘星楼前,参见天子。
“陛下急召下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张紫星迟疑一阵,终于开口道:“艳妃偶发沉疴心痛之疾,惟玲珑心可愈。皇叔有玲珑心,乞借一片作汤,治疾若愈,此功莫大焉。”
比干面带怒色,奏道:“心若无,人焉能活?老臣乃皇室宗亲,又是首相,陛下如何这般昏庸?比干虽死不措,只是社稷丘墟,贤能尽绝。今陛下听妖妇之言,赐吾摘心之祸。只怕比干在,江山在;比干存,社稷存!”
张紫星无言以对,只是催促比干剜心。比干厉声大骂昏君。张紫星动了真火,命左右武士拖出午门,强行施刀挖心。比干挣扎不得,犹自骂声不绝。不久,武士果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心捧了上来、张紫星忙将偷看已久的妲己唤了出来,问道:“爱妃快看,此心可是七窍玲珑心?”
妲己眼中妖光闪动,开始仔细辨认起这颗心来。一旁张紫星虽然面色焦急,眼神却十分谨慎,小心地观察着妲己的表情变化。
第两百一十五章 八卦?孔宣与喜媚
妲己辨认了一番,认出这果然是比干的七窍玲珑心,思量大仇得报,心中不由大喜,点头道:“正是此心,此番妹妹有救了!”
张紫星见她不疑,暗暗冷笑,点了点头,问武士:“皇叔比干如何?”
“已遣人以车马送回府中,恐是性命不保,但抬出宫时,沿途被几位上大夫瞥见。”武士的回答让妲己听得更是放心。
“被人看到了?此事只怕是瞒不过朝中官员,须好生想个法子处置才行。”张紫星低声自语了一句,朝妲己追问道:“喜媚如今何在?是否要寡人派人去半路接来?”
妲己说道:“方才我已用宝镜联系上喜媚,她施五行之术,一路抱病急赶,已经接近朝歌城北郊一带,不久便可来到。陛下可命人先将此心作七窍玲珑汤,待妹妹来时,即可服下治愈旧疾。”
北郊?张紫星的眼中闪过寒光,当即命宫人熬制七窍玲珑汤,并准备车马,说是要亲手将这汤送于喜媚解除病痛。妲己心知他急于同喜媚相见,暗暗偷笑。
在七窍玲珑汤熬好,就要出发的时候,忽然内侍来报,微子、箕子二王得知比干之事,特集合群臣在九间大殿求见天子。天子一听这两人的名字,顿时皱起了眉头。
微子、箕子与比干一样,是天子的叔父辈,无论是在宗室,或是在朝中,都颇具影响力。在历史上,这三人曾被后世的孔子誉为殷商的“三仁”。
妲己知道天子在“杀死”比干取心时就有些踌躇,而微子和箕子的影响力都不小,如今又结合了一干大臣,只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当下说道:“陛下可先去应付两位皇叔,以喜媚的速度,不久便可来皇宫,届时陛下亲手喂她服下,待静养恢复后,当可心愿得偿,成就好事。”
天子听他最后一句话,精神一振,连夸她善解人意,赶紧快步朝外行去。
朝歌北郊上空,一个红色的身影正迅速掠来,正是妲己口中的“义妹”胡喜媚。她穿着大红八卦衣,丝绦麻履,一副道装打扮,内中肌肤胜雪,风情媚态更是诱人至极,大有“制服美女”的韵味。喜媚已从妲己的传讯中得知比干被天子剜心的事情,心中大喜,正寻思着少时如何用幻术媚惑天子来个一夕之欢的假象,然后借故“凄然”离别,既可不被羁留宫中,又可在天子心中留下完美的印象。就在此时,前方忽然一道眼熟的血光拦住了去路。血光渐渐消失,现出一个道人的身影来,此人相貌平凡,左脸还有一道疤痕。喜媚的脸色大变,对于这个人,她的印象太深刻了,上次如果不是最终领悟浴火重生之妙,自己已在此人及同伴的毒手下灰飞烟灭了。
那人似乎也有些意外,冷哼道:“还道天子要我来接什么人,原来竟是你这只九头雉鸡精!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喜媚这才明白“国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见仅他一人,自己的力量又大有精进,胆色不由一壮,说道:“踏破铁鞋?你这词倒也新鲜,只不过如今仅你一人,又能奈我何?我正是天子所要接之人,你既为国师,当遵圣旨,莫非还想抗旨对我动手不成?”
国师冷笑道:“区区圣旨,焉能制约于我!你上回趁我不在,施手段迷惑皇子,惑乱朝纲,害死三位娘娘与黄老将军,令武成王出走,并伙同三个道人围攻我两位弟、妹。今日居然还敢来此,莫非真当大商无人?”
喜媚冷哼道:“你乃方外修炼之人,只不过挂个国师虚名,管这些俗世之事作甚?你前番几乎害我性命,若不是看在姐姐面上,我今日必报此仇!我此番也不让你为难,只须在朝歌逗留几日便离去。你且速速让开,以免日后姐姐面前不好相见。”
在喜媚看来,她能暂时放弃报仇,放软口气,说出这番话来,已是相当给逍遥子面子了,哪知逍遥子大笑起来:“看你姐姐面子?我与那狐妖有何瓜葛!昔日之仇,我倒要和你清算一番!”
喜媚一听他如此言语,勃然大怒:“天下男子,果真薄幸也!既是如此,我便取了你性命,以免将来害我姐姐!”
没等她翻脸动手,上空忽然风雷之声大作。喜媚修为进益,虽然吃惊,反应也是十分迅速,当下施展出遁术,朝下躲去,逃过一劫。未等她着地,猛地感觉周围的温度急遽下降,幸亏喜媚有凤族的血遁之术,在千钧一发时间,身化血光,转移了位置,就见原本打算落足的地面已经结上了一层坚冰,还晃过一道要命的晶光。喜媚吃惊地看着那对俊美男女与逍遥子成三角阵型将自己包围在中央,不禁脱口而出:“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应龙冷笑道:“你能假死逃生,为何我们不能?这一次,就算你化灰烬,也无法逃生!”
女魃原本随菡芝仙与阿修罗女往金鳌岛炼制丹药,由于时机问题,菡芝仙并没有先炼制九转天元丹,而是先取一些材料,在八卦炉中炼成了有助商青君凝结金丹和稳固心境的三才固元丹。女魃回到朝歌,将丹药送给商青君,正好碰上了围剿喜媚之事,当即一同前来,以雪当日之恨。
喜媚发现这对男女似乎元气未恢,但自恃以一敌三,依然绝非对手,也不多说,将身一摆,三道血红的剑芒朝三人分袭而去。这三道剑芒速度极快,转眼已至眼前,在放出剑芒的同时,不敢恋战的喜媚将身一扭,化成一道血光朝来的方向逃遁而去。
面对着扑面而来地迅疾剑芒,应龙手中天昊镜一晃,照了过去,血红色的剑芒陡然慢了下来,原来正是一根红色的羽毛,在镜光的作用下渐渐化成灰烬消散。女魃索性不用法宝,出手抓取,她的手法极快,竟然徒手抓住了那剑光,剑光所带的腐蚀力量对她强悍的肌体没有任何作用,转眼恢复成羽毛的原形,被女魃随手扔开。张紫星则是不避不让,眼睁睁地看着剑光穿体而过,就在剑光碰及他的身体时,躯体忽然变成无数个小光点,散落开来,剑光的掠过只扑灭了几个光点,待剑光通过后,光点们又聚合在一起,还原成人形。这一手,正是蚊道人身化万蚊、法宝莫伤的神通!
自当日张紫星以饕餮将蚊道人吞噬后,除了那种吞噬法宝的能力外,他还获得了这种奇异的神通,平日与应龙等人对战试验,最近方才练熟,如今在战斗中一试身手,果然效用不凡。可惜这种神通十分耗费法力,而且那光点散落开后,尚不能如蚊道人的蚊子一样,吸噬敌人的精元,看来还须相当长的时间研究和参悟。应龙和女魃见状,齐赞:“兄长好神通!”张紫星报以微笑。三人状貌悠闲,似乎根本不担心逃走的喜媚。因为,他们还有一位最强大的兄弟没有出手。
喜媚以羽毛化剑芒,逼得三个劲敌抵挡时,不惜耗费元气,一路风驰电掣,高速飞行。她感觉到那威胁最大的逍遥子并未追上,当下暗松了一口气,也不敢耽搁,继续以血光飞遁,力求远离那个危险之地。喜媚才飞了一段,就觉不对劲了,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居然只飞出了百丈来远!而她高速行进的血遁之力竟然是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所牵制和抵消,虽然她觉得自己已飞出了百里甚至千里之外,实际上却是在原地不远!
“你的赤血遁术倒是精熟了不少,可惜,无论你再如何耗费元气了,都走不了的。”一个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喜媚听到这个声音时,身子忽然一震,停下了赤血遁术。她此刻并没有回头,但似乎对这个平静的声音印象十分深刻,颤声道:“是你!”
空中一个人形渐渐出现,由透明变成实体,正是孔宣。孔宣语气十分淡然:“你果然还记得我,纵使你今日能再施浴火重生,也唯有形神俱灭一途。”
喜媚转过头来,确认般地打量了孔宣一阵,目光毫不避让地直视他淡漠的眼神:“为什么?居然连你都要杀我?”
孔宣面色不变,答道:“你莫非忘了?我曾说过,如果有一天,当你变成敌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张紫星和应龙夫妇飞了过来,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孔宣与这九头雉鸡精居然是“熟人”!是老情人?或是有一段老套甚至是狗血无比的往事?张紫星三人开始用比较暧昧的眼神打量起眼前的这对“璧人”来,尤其是对男女之情极其敏感的张紫星,心中断言:八卦!内中必有大大的八卦!
喜媚一听孔宣的话,皱眉问道:“我如何是你的敌人?”
孔宣朝张紫星看了一眼,说道:“你是我兄长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
喜媚难以置信地看着张紫星,问道:“你居然认这等低贱之人做兄长?”
修炼界中,强者为尊是不变的至理。以张紫星的修为,要让孔宣这种玄仙尊之为兄,确实让人难以置信,所以当时羽翼仙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语。
孔宣眼中厉芒一闪,喜媚只觉一股铺天盖地的压力迎面而来,身形控制不住,从空中跌了下来,在地面犹自咬牙苦撑,连双脚都开始颤栗起来。“再敢辱我兄长,立杀无赦!”
孔宣缓缓降下地来,撤去了威压,冷冷地看着她。喜媚抬起头,表情倔强地说道:“有你在此,我自知难逃毒手,今天横竖是个死字,又有何惧!逍遥子那等薄幸寡情之人,纵不论修为,亦是可耻至极!有何资格与你称兄道弟?”
张紫星越听越冤:本人最多也就“博爱”了一些,“薄幸寡情”这四字评语从何而来?
孔宣没有多说,手中现出一圈彩光,朝喜媚缓缓逼去。喜媚索性不避不让,大叫道:“你居然要亲手杀我?莫非忘了当年对我的承诺?”
彩光忽然一顿,但孔宣的手却没有收回,说道:“我已完成承诺,你休想再出言惑我!”
喜媚不服地叫道:“你承诺三次,却只完成了两次!尚有一次!”
承诺要……三次?只“做”了两次?孔贤弟啊,看不出你还有这般风流的本事!张紫星越想越邪恶,朝应龙眨了眨眼睛。应龙一时没有领会他猥琐的意思,倒是一旁的女魃警惕地将夫君拉到了一旁,以免遭到这位无良皇兄的精神污染。不过孔宣接下来的回答立刻击溃了某人心中猥琐的假设:“你莫要忘记,我曾承诺救你三次,不论胜败,三次已完,你我因果已了,如今任你巧言令色,也休想活命。”喜媚急忙说道:“此言大谬!第一次是那绝凤窟中,你救我性命,助我得血凰草;第二次是在南巢助我脱离苦海;而那次我被九鼎所镇之时,却是女娇娘娘所救,你事后赶来,已是晚了,并不作数!”
孔宣摇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说过,不论成败,三次而已。当时我既已赶来,便已作数,你休得再狡辩。今日你既是我兄长之敌,故人之情当一刀两断,你唯死而已。”
喜媚见他油盐不进,似乎根本不将她的生死放在心上,心中一冷,咬牙道:“你如今的力量深不可测,犹胜往日,当已成玄仙中阶或上阶,纵使炽元珠犹在,我亦无抗争之力,死在你手中,总比死在别人手中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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