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南
作者:剑啸酒客|发布时间:2024-06-29 05:07:19|字数:196316
第一节 冷夜刺杀
冷风潇潇,初春的寒意卷起庭院之前新长的嫩叶。
站在窗前,冷风吹过鬓角之上灰白的头发,中年男子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倦意,望着落下渐渐褪尽的天宇,渐渐感到黑夜降临,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不知道为何,心头竟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梧桐一叶而知天下秋,到了这个年纪,已经算是一个老头了,总会有一些特别地预感恐怕……男子心中涌起一丝阴霾。
不多时候,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男子,“是天志吗?”老头并没有回头,对这身后的男子说道,“帮主!”身后的男子轻声说道,来人正是朴天志,巨鲸帮的副帮主,而眼前的男子正是巨鲸帮的帮主云老头,云玉真的父亲。
“天志,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多年了,你在帮中也过了这么久了,这么多年若不是天志你尽心尽力,我这个老头可真是忙不过来!”云老头说道,语气中淡淡地带着几许缅怀。
“当年若不是帮主赏识,天志如何有今日?”朴天志说道,当年朴天志也不过是一个小混混,若非云老头慧眼识英雄,如何有今日的朴天志?而且云老头这些年来,将巨鲸帮这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帮派成为今日的规模,可真是一方豪杰。
朴天志微微一笑,说道:“玉真呢?那个小妮子这段时日有些失魂落魄的,看起来是有心上人了!”云老头捋着有些花白的胡子笑道,脸上满是慈祥的神色,他很宠爱这个女儿,可真是捧在手心中,当年妻子一直在云老头的身边默默地支持着云老头,两人夫妻情深,却是不防妻子竟然难产而死,只留下一个呱呱坠地的女婴,云老头也只有将自己所有的爱都放在女儿的身上了,想起来不知不觉,女儿已是长大了,已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了。
“当年的玉真也不过是一个这么小小的女婴,没想到如今这么大了,还有心上人了!”云老头笑道,朴天志是看着云玉真长大的,对云玉真却是有种很深厚的感情,当下笑道:“这些天小姐都是在房中,时常失魂落魄的,有时候忧心忡忡,有时候娇羞不已,看来小姐是落入情网了!”
“不知道是那个浑小子得到了玉真的青睐,天志可是知道?”云老头说道,女儿的终身大事,身为人父的老头当然是心急的。
摇摇头,朴天志说道:“属下也不知道,小姐一直没有任何透露,可能只有帮主去问小姐才知道了!”
云老头点点头,笑了笑,“也罢,也只能我这个当爹的老头去问一下玉真了!”
两人不由得同时笑了起来,良久云老头方才叹了一声,对朴天志说道:“若是日后有什么变故,希望天志你可以好好地辅助玉真,不要让玉真受到欺凌!”云老头说道,神色宁静地望着朴天志。
朴天志心中一惊,说道:“帮主,你?”
云老头摆摆手,说道:“没有什么,只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会出事而已!”朴天志说道:“帮主莫非是当心帮中会出事?现在海沙帮与宇文阀走的很近,海沙帮与我们巨鲸帮一直有过节,莫非帮主害怕海沙帮要对付我们巨鲸帮?”
云老头神色严肃,说道:“恐怕不止这些,我们巨鲸帮作得是情报生意,天下之中莫不知道我们巨鲸帮消息灵通,此时正是天下大乱,各路豪杰并起,对情报的要求更是看重,我们巨鲸帮恐怕会受到各方势力的觊觎!”
云老头倒是看得通透,“我们巨鲸帮实力并不强,在太平之时还可以在各方势力平衡下生存,可是当今世道,我们恐怕很难置身事外!”
朴天志说道:“恐怕当前最大的威胁便是宇文阀吧,宇文化及号称宇文阀年轻一辈第一高手,此时更是联合了海沙帮,恐怕便是在打我们巨鲸帮的主意!”
云老头一声冷笑,说道:“宇文阀早有反意,若非当年隋朝气数未尽,恐怕他们早已经起来做反了,隋朝恐怕也是离败亡不远矣,日后葬送杨广的恐怕便是这个宇文化及吧!”
若是傲雪在此,恐怕要佩服云老头如此的见解,可真是作了数十年情报的老狐狸了眼光可真是毒辣。
“恐怕那独孤阀也是有这样的心意吧!”朴天志冷冷地笑道,“他们可真是打好了算盘,大概是美男计吧,嘿嘿,独孤策那个废物也敢打我家玉真的主意,若非他们独孤阀势大,我一定会砍了那个废物!”云老头身上杀气陡然一闪,卷起一阵狂风,陡然在窗棂上拍了一掌,“啪!”的一声,窗棂上落下一个深有数寸的掌印。
“帮主,有何对策?”朴天志沉声问道。
云老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目光中闪烁着冷冷地杀意,说道:“既然这些人这么想要我巨鲸帮,我便给他们吧!”
“帮主的意思是……”朴天志目光中闪过一丝明悟,便是听到云老头说道:“就是看这些人是否有能力要我的巨鲸帮了!”
迎着冷冷的寒风,云老头一身衣袍飘飘被卷起,目光凛凛,朴天志陡然觉得这个已经到了知天命年纪的老头有着可怕的气势,这方才是这个男子最可怕的一面吧,朴天志心中想到。
朴天志离去后,云老头依旧站在窗前,冷风吹灭了房中明灭的烛光,一时间,冷月光华如霜照在房中,将云老头冷冷地身影拉的长长的,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香囊,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年轻时候的许多往事,最后终是成为一声叹息,想起这个香囊的主人,云老头心中黯然,“云娘,放心吧,我不会让玉真受到委屈的!”
一时间,云老头的眼中爆发出一丝骇人的神光,身上的气势更是吹动着身上的衣袍,让身上的衣袍鼓起。
便是在这时,云老头心中警兆忽生,心中不由得一惊,心随意动,整个身体已经陡然向后疾退,便是这时候,一阵寒芒直刺云老头的面门,云老头悚然大惊,便是看到一点剑芒向着自己的咽喉刺来。
刺客!
终是老江湖,云老头转眼间便是冷静了下来,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暗杀了,云老头都安然地生存下来,一张肉掌向着刺来的长剑一拍,脚尖一扫,已是踢飞房中的桌子,“蓬——”的一声,木屑纷飞,一个黑影已经穿过重重木屑向着云老头刺来,诡异的身法,让云老头感到眼前的刺客无比的棘手。
吞吐的剑芒向着自己周身要害刺来,云老头一双肉掌舞得密不透风,堪堪挡住了来人的攻势,这时候,云老头方才看清对方,一身黑衣蒙面,云老头还是看出了这人的年纪并不大,如此诡异的身法,还有如此凌厉的剑法,云老头心头急转,向着这个刺客的身份。
剑气传来,让云老头感到呼吸不畅,若非如此,云老头早就喊人了,刺颗手中拿着的是一柄软剑,薄薄的剑刃向着自己刺来,便是看到一剑刺向自己的胸口,云老头一个葫芦打滚,便是闪到了一旁,顺势将墙上挂着的一柄长剑拿下,长剑出鞘,剑势一展,将来人逼开,“什么人竟敢来刺杀老夫?”
这一声使用真气喝出的,这一声在整个院子中响起,惊动了整个院子的人,巨鲸帮的人也知道有刺客,分乱的脚步声传来,云老头向着刺客冷声笑道:“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这种时候,刺客行踪败露多时逃跑,云老头已经封住了刺客逃跑到的路线,只是这个刺客却是反手向着云老头攻来,沙哑的声音说道:“老子是来取你这个老鬼的性命的!”
“纳命来!”一声暴喝,已是一剑向着云老头刺来。
第二节 血染迷夜
月黑风高杀人夜。
“铮铮——”手中软剑一抖,手中挽出朵朵的剑花,手中的软剑化作重重剑影,向着云老头周身要害刺来,云老头手中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那攻来的剑招都化解调,此时云老欧便是在等待,等待着就远的人都来,到时候,这个刺客便是插翅难飞。
“哼!”刺客一声冷哼,显然是清楚知道云老头的打算,冷冷地说道:“想要等人来救你吗?只怕救得了你,就不了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吧!”
云老头目光一冷,手中的长剑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手中的长剑在半空中轮了一圈,化作一道寒芒向着来人攻去,这一招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名为“天香乍现”,却是将刺客的攻势都挡了下来。
“你们对玉真怎么样了?”云老头喝问道。
“嘿嘿,这个时候,你的女儿大概正在欲仙欲死啊,桀桀,看来你的女儿还没有被人享用过,可真是便宜了我家的兄弟啊!”刺客嘿嘿地淫笑道,手中的软剑如同毒蛇一样向着云老头刺来。
“畜生!”云老头眼中戾气狂涌而来,仿佛是受了伤的野兽一样,红着眼睛,向着刺客狂攻而来,他只有云玉真这个女儿,在他的心中,女儿便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珍宝,便是这个巨鲸帮也比不上女儿的一根指头,如今却是被人用女儿来威胁,云老头心中如何不怒?
挡着云老头狂风暴雨半点饿攻势,刺客心中也不由得大惊,心中想到:“乖乖的,不得了,这莫非就是失心疯的实力,比起那个极天丹一点也不差啊!”
只是暴怒中的云老头招式不由得破绽流露,刺客也顺着破绽在云老头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便是这个时候,门口的大门被轰然打开。
“狗贼!吃我一剑!”赶来的朴天志大吼道,看着自己的帮主被刺客刺伤,浑身血淋淋的,朴天志目眦尽裂,手腕一抖已是向着一个刺客刺去,这一剑去势又急又刁钻,更是从身后刺去,眼看那个刺客已是要毙命于剑下,却是冷不防这个刺客身子诡异地滑动,左手伸出,拇指与食指一扣,弹在朴天志的剑锋之上,“铮——”但一声金鸣玉震般的声音,朴天志手中发麻,手中大惊,刺客的软剑便是向着自己招呼而来,将朴天志的这一剑挑飞,朴天志在空中一个翻滚便是落在地上,身形方稳定下来,却是看到重重剑芒向着自己刺来,每一剑都刁钻异常,都是向着自己剑招中的破绽刺来,不过数招间已是让朴天志手忙脚乱,败相已呈。
忽然剑一挑,已是将朴天志的长剑挑飞,这时候,一个身影如同大鹏展翅般向着任我行扑来,手中的软剑更是用作大刀般向着朴天志砍来,两指粗的剑刃竟是发出清越如龙的清响,森寒的劲气已是让朴天志感到头皮发麻,朴天志感到自己的精气神已是被来人锁住,自己的一举一动已是被人控制住,心中不由得惨然:“我命休矣!”
闭上眼睛等待剑锋落下的朴天志却是听到“铮!”的一声金石之声,睁开眼睛,已是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却是云老头在最后时刻救下了朴天志,云老头怒发冲冠,心头狂怒的他手中的长剑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寒芒,狂怒下,剑势更是带着几分的狂怒,直刺着刺客,而这时候,朴天志也扑上来帮忙,在两人攻击下,刺客的软剑不由得一滞,却是有些吃力。
脚步声很快地传来,敏锐地六识感觉到有人的接近,一声冷哼,刺客软剑一抖,剑势仿佛是狂风暴雨般向着两人攻来,重重剑气在房中纵横,身子诡异地前进,软剑直指云老头咽喉,云老头竟是毫无阻挡地一剑直刺刺客的胸口,竟是以命打命的手法,“算你狠!”刺客心中狠狠地问道,身子领空而起,反手一剑击在朴天志的剑身上,将朴天志击退。
“我会在回来的!”刺客冷冷地声音在两人耳中响起,然后便是借力向着门口掠去,门外传来了一阵惨叫,还有慌乱的声音。
朴天志此时方才忍不住舒了口气,说道:“这个刺客好生厉害,莫非是影子刺客?”
“快!去看看玉真是否安好!”云老头丝毫没有时间理会朴天志的疑问,他的心中正是挂念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虽然知道方才那个刺客的话语可能不过是为了影响云老头的心境,可是云老头依旧忧心忡忡。
这时候大量的巨鲸帮的弟子走了进来,看到这个房间被摧残成如此模样心中不由得骇然,不多时候,朴天志便是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一身淡湖色的武士服,衬托着这个女子曼妙的身材,长长的秀发扎在身后,女子一双眼睛勾魂动魄,此时女子匆忙地跑了进来,看到云老头身上的伤势,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爹爹,你哪里受伤了?”
女子一下子扑进了云老头的怀中,云老头细心地打量着云玉真,发现云玉真没有丝毫的伤害,此时方才放下心来,说道:“玉真,你有没有遇到刺客?”云玉真摇摇头,带着哭意看着云老头身上的伤,让云老头心中浮起一阵宽慰,看到云玉真没有事,云老头此时方才感到精力疲惫,脸上一白,便是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安抚了云玉真,云老头喝了口茶,感觉到这茶水一阵甘甜的感觉从喉咙中涌起来,轻抚着伏在自己的双腿中的云玉真的秀发说道:“傻女儿,爹爹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这些不过是小伤而已,上点金疮药就好了!”
“嗯!”云玉真应道,然后便是狠狠地说道:“爹爹,你知不知道那个刺客是什么人?女儿一定要将这个刺客碎尸万段!”云玉真自小便是没有母亲,一直是父亲云老头带着,云老头中年得女,兼且中年丧妻,便是两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来,云玉真对自己的爹爹更是关心异常,此刻知道有刺客来刺杀自己的老爹,一腔怒火便是熊熊地燃烧起来。
“帮主,这人武功如此高强,而且年龄不过是二十多,莫非江湖盛传的影子刺客?”朴天志说道。
“此人与影子刺客的武功并不相同,并不是影子刺客,江湖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如此的高手,看来我们有很大的麻烦!”云老头说道。
“莫非是那些宇文阀派来的刺客?”朴天志说道,这个推测很有可能,若是能够杀死云老头,那么巨鲸帮便是群龙无首,而云玉真年少,而且并没有什么功绩如何能够让帮中兄弟心服?如此宇文阀与海沙帮便是可能从中渔利。
“帮主,我看一定是海沙帮那些砸碎做的,都不过是我们巨鲸帮便是用这些卑鄙的手段!哼,帮主,让属下带齐兄弟到海沙帮将那些杂种全宰掉!”说话的是一个身材亏无敌额汉子,一身粗麻布衣,神色凶狠地说道。
“坐下!”云老头脸色一沉,喝道:“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这个刺客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大家要加紧戒备!”
“帮主,那么就这样放过海沙帮的那些杂碎了吗,此时就算不是他们做的,也与他们有关系!”那个大汉说道。
“海沙帮与我们巨鲸帮一向有关节,此事他们也脱不料关系,报复是一定要的,只是不是现在!”云老头目光精芒闪动,身上散发着可怕的杀气,冷冷地说道。
蓦然间,云老头突然捂住了服部,跪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爹爹,你怎么样了?”云玉真一看到云老头如此的模样,心中一急,便是扶着云老头说道,此时云玉真方才看到云老头的样子,只见云老头脸上一片青紫色的斑痕,如同蝴蝶彩翼上的斑纹一样,很是吓人,云老头脸上满是冷汗,如同瀑布一样落下。
“我中毒了!”云老头沙哑的声音满是痛苦地说道,他的腹部一阵剧烈地绞痛,仿佛被利刃将脏腑生生地绞碎一样,“快点请大夫来!”朴天志吼道,此时房中已是忙成了一团。
云老头在地上打坐,运转着真气想要将毒逼住,没想到这个毒却是颇为怪异,竟是让真气完全没有感觉到毒素,云老头心中惨然:“没想到那个刺客竟然还有后着,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了……咳咳……”云老头剧烈地咳嗽着,一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到手上满是鲜红的血,竟是咳出血来。
“爹爹,你怎么样了?”云玉真焦急地问道,“这毒好生古怪,若没有解药,可能爹爹就不能再照顾玉真了!”云老头凄然说道,便是听到云玉真的哭声。
便是这个时候,“蓬!”的一声,从房顶之上落下一个人影,黑衣蒙面,正是方才那个刺客去而复返,一点寒芒在刺客的手中油然绽放,向着云老头刺来,云玉真心中一惊,便是提起鸟渡术,向着那个刺客迎去,一双肉掌向着刺客攻去,刺客一声冷哼,便是与云玉真对上一掌,云玉真一声闷哼,便是被击倒一旁。
便是这么一阻,便是为朴天志带来了时间,一柄长剑向着这个刺客刺去,只见一柄软剑竟是如同软蛇一样,缠上了朴天志的长剑,真气贯注下,“铮铮——”的声音,朴天志的长剑猛然碎裂,如同暗器一样向着四处飙射,射上了许多巨鲸帮的弟子,惨叫不绝。
身子犹在半空,这时候,一道鞭子已经向着刺客抽来,刺客竟是在半空中打了个根斗,一个翻身,软剑一抖,已经没入了云老头的胸口之中,云老头身子身中剧毒,这毒有着奇异的甘香,正是下在云老头方才所喝得茶水中,这毒很是剧烈,更加上云老头本是动武过后,血气翻滚,便是加速了这毒性的运行,云老头也只能看着这软剑刺进了自己的胸口之中。
只是云老头这一双手却是死命地拉着刺客的手,刺客真气一震,便是将云老头的手震开,慌乱之中,云老头的手竟是将此刻的面巾拉开,身在一旁的云玉真与朴天志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刺客的面容,二十多岁的光景,这张脸孔也随着仇恨深深地烙在云玉真的脑海中。
“董懿!”朴天志大喝,他在扬州与这个男子见过一面,此时已是认得此人,刺客一拉面巾,便是展开身法,竟是生生地从房中的那个空口凌空而去,只留下一片惨淡额血色。
“爹爹……”一声痛苦的哭喊声震彻云霄,冷冷地夜,一片血光染尽了黑夜。
第三节 扬州春日
巨鲸帮之中,白色的灵堂。
云玉真一身缟素,呆呆地坐在灵堂之前的蒲团之中,神色蓦然,灵堂之前一个大大的“奠”字,前方是一个黑色的棺木,云老头便是神色平静地睡在棺木之中,尘归尘,土归土,便是不世豪杰枭雄,到头来也不过是三尺土地,一张棺木而已。
灵堂之上,许多的江湖中人都来祭奠云老头子,这个老头去了,只剩下貌美如花的女儿,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刺客遭逢大变,此刻巨鲸帮中有多少人肯听从这个女子的号令都是一个疑问,更遑论那些资深的老鬼了。
云玉真身后站着的是卜天志,巨鲸帮的副帮主,此刻正是呆呆地望着黑色的棺木,心中浮想联翩,这个乱世之中如何让小姐生存下来,如何保存帮主毕生的心血,此刻便是在这个男子的心中不断地翻腾着。
“独孤家公子到!”一声叫唤,独孤策一身锦袍,神情肃然地走进了灵堂,对着云老头子鞠躬后,便是来到了神情蓦然的云玉真身前,轻声说道:“玉真,请节哀顺变,此次伯父出了意外我也心感悲伤!”独孤策一派悲伤的神色,只是云玉真却是神色蓦然,呆呆地低着头,她身旁的婢女云芝赶忙向着独孤策赔礼说道:“这些天,小姐心力憔悴,一直都是如此,还望独孤公子不要见怪!”
独孤策摆摆手,看见云玉真失魂落魄的,终是叹了口气便是离去,待到深夜时分,云玉真依旧还是呆呆地望着棺木,神情蓦然,这些天的悲伤已经将云玉真击溃,哭累,最后竟是哭不出来,原来最悲伤的却是欲哭无泪。
“小姐,你要保重身体!”云芝轻声说道,对于小姐的状况,云芝感到很心疼,却是帮不上忙,她这个纤纤的弱质女流这个时候有能够怎么呢?云玉真抬起头来,无神的眼睛望着云芝,轻声说道:“云芝,爹爹走了,爹爹不要玉真了!”
廿载父女情,一朝天人别。
云芝终究是没能够劝到云玉真,心中黯然,这时候,卜天志走进灵堂,静静的看着云玉真,看到云玉真如此憔悴的脸孔,心中一疼,却是感到一阵怒火涌上心头,“小姐,你如此折磨自己可是对得起疼爱你的帮主?如今帮主已死,这个巨鲸帮便是小姐作主,难道小姐便是想要眼睁睁地看着帮主一生心血都毁在小姐的手中,难道小姐就不想要手刃凶手,为帮主报仇吗?你现在这般模样对得起帮主九泉之下的英灵吗?”
卜天志一阵怒喝,仿如落雷般落在云雨真的阿心头,霎时间竟是如同晨钟暮鼓般让云玉真幡然醒悟,云玉真抬起头来,无神的延庆慢慢地然烧起一阵炽热的火焰,脸上的神色慢慢地变得坚毅起来,眼中竟是泪水长流,伸手胡乱地拭去脸上的泪水,云玉真掷地有声地说道:“卜叔,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为爹爹报仇的!”
卜天志微微笑了起来,望着黑色的棺木,帮主正司在棺木中沉睡着,心中说道:“帮主,你放心吧,小姐已经长大了!”
早春杨柳何依依,陌上少年醉春风。
此处正是扬州繁华之地,自古便是那水路交通枢纽,临近扬子江,千里浩浩汤汤,艨艟载船,皆是在此停泊卸货,更是有十里烟花之地,丝竹靡靡,端的是繁华异常。
扬州城中繁华精致,街上满是骆绎不绝的行人,这些行人走的累了,便是会在扬州最大的酒楼杏花楼歇息,酒楼分三层,正是建在扬州最繁华的地方,酒楼之中挂着一块横匾,上面正是有行楷写着“杏花楼”三个漆金大字,两边挂着一副楹联,正是“小楼一夜听春雨,甚巷明朝买杏花”,这些来的人中并不缺少读书人,看到这酒楼的楹联不由得眼前一亮,赞不绝口,如此便是更让这杏花楼出名。
而这杏花楼中的美食便是一绝,酒楼中供应的都是普通的寻常菜肴,却是作得颇为精致,而且在这普通中更是有着让人回味的滋味,可真是让人垂涎欲滴,每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来着酒楼中一尝这酒楼中的美食,一尝便是难以忘怀,成为了这杏花楼时常的顾主。
而这杏花楼中最有名的却是这杏花楼所卖的酒,唤作“杏花酒”,用杏花酿制,入口清冽甘醇,酒香四溢,初尝不过是觉得芬芳甘醇,而后方才觉得后劲十足,原来是烈酒,所有的甘醇都化作火辣辣的火焰,让人感到一股激情澎湃,最后方才是一股杏花香味袅袅,这酒楼之中每日只是限量供应,卖完便是没有了,听闻是东家秘制,每日所酿有限,如此便是让这杏花楼名声显扬。
“小姐,这便是扬州最有名的酒楼了!”一个俏丽的婢女对着身旁的女子说道,这个婢女身穿一身淡淡的衣裳,身旁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两人走进了杏花楼中,早有小二招呼两人,两人在二楼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数个菜肴,小儿便是满脸笑容地离去。
那俏婢说道:“小姐,这酒楼的小二满脸笑容的样子可真是让人感到舒服!”那小姐说道:“如茵,这酒楼的东家可真是会做生意,那个小二如此笑容便是让客人觉得心情愉快,那些客人便是在心中对这间酒楼有了好印象!”女子说道:“而且这个小二的武功不弱,这个东家看来并非寻常人!”
“小姐,你想这间酒楼的东家是什么人?”婢女问道,小姐摇摇头说道:“他的武功很奇怪,似乎是道家一脉的武功,不过道家中人少有在红尘中作如此买卖的,作小二的便是更少了!”
这时候,小二将菜肴送上,便是满脸笑容地说道:“两位姑娘请慢用!”如此招待可真是让人感到心情愉悦,两人尝了尝,虽是寻常家常小菜,却是在平凡中可见不凡功夫,酒楼中已是满人,许多人更是只能“望楼兴叹”,失望而归,俏婢说道:“小姐,看来我们来得正巧,若是慢了些,便是没有位置了!”
小姐点点头,轻轻地咳嗽数声,那婢女焦急地说道:“小姐,你的内伤还没有痊愈吗?”小姐摇摇头说道:“已经没有大碍了,没有想到那宇文狗贼的玄冰真劲如此棘手!”小姐眼中冷芒一闪而过,倏然消失。
“小姐,放心,日后一定可以收拾尚明那个狗贼的,只要找到夫人,便是可以报仇雪恨了!”婢女说道,她小姐点点头,说道:“希望这里可以见到娘亲!”
这两个女子正是东溟公主单琬晶与他的侍女单如茵,当日单琬晶受伤逃离,正是在丹阳处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养伤,然后便是得到消息,东溟夫人在扬州出现,于是两人便是来到这个扬州繁华之地。
单琬晶望着窗外的景致怔怔地出神,清风拂动了单琬晶的秀发,恬静的脸上有着让人失神的美丽,酒楼中的人一时间竟是为之失神,良久方才醒过来,都不由得叹了口气,为着这位美丽女子眉宇间的愁色而感叹。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单琬晶方才醒过来,便是听到这酒楼之上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声音在酒楼间响起,单琬晶看到单如茵也沉迷在这个声音之中,顺着这个声音望去,却是看到酒楼前正是一张桌子,那里正是坐着一个书生打扮得男子,手中着一把折扇,轻轻地摇动着这把折扇,口中激昂有致地说着故事。
单琬晶不由得感到好笑,这些人没想到都沉迷在这个书生的故事之中,便是单如茵也是如此,单琬晶好奇,细心停下来,却是不由得沉迷下来,这个故事说得是一个一个猴子的故事,这个猴子天生石猴,却是凭着无比的毅力,独自走遍千山万水,找寻仙道,拜入七星观之下,然后凭着一根铁棒与整个天地为敌,便是九霄天宫也捅了个窟窿,众人不由得沉迷在故事中,为着这个猴子的遭遇而感叹,也为这个猴子的勇气而节服,天地间如此傲气的人物何其的少,一个便是惊天纬地的英雄。
“若知这个孙大圣,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有何等遭遇,还请各位客官明日再来!”那个读书人抱拳说道,众人不由得叹息不已,如茵说道:“小姐,你说那个猴子会不会有事?”单琬晶幽幽地说道:“便是死了有如何?也不枉他英雄一生!”说罢叹息不已。
这便是杏花楼吸引人的另外一个地方,这件酒楼不但有香传千里的美酒,更是有人在此说书,说书这个行业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出现,于今在此,便是让这些人多了许多的乐子,听闻这个主意正是这件杏花楼的东家的主意,“这个东家可真是奇才!”单琬晶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心中浮现起一个男子的身影……
庭院之中,张三恭敬地站在男子之前,男子手中拿着一本帐本,慢慢地翻着,张三细心地观察着男子脸上的表情,男子脸上淡淡地阿神色,让张三心中忐忑不已,良久,男子放下账本,似笑非笑地看着张三,看得张三心中发毛,不知道是否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妥,让师父不高兴了,良久男子悠然一笑,说道:“干得不错啊!”
说罢,拍了拍张三的肩膀,虽然有些可笑,这个男子的年龄比起张三犹要少上数岁,不过张三却是很是高兴,“多谢师父!”
第四节 邪恶计划
扬州城中,庭院之内。
此时傲雪正是一众人等展开了会议,一幅江南的地图正展开在众人的面前,这幅地图很是详细地将江南割据势力标识了出来,一身青袍(这是标准装备了),傲雪立在中间,目光扫视着众人,看着张三等人的精气神明显有了很大的进步,傲雪脸上浮现起一丝微笑,心中油然涌起了一股自豪的感觉,或者为人师表看见自己的弟子有了如此的进步皆是有着这样的感觉吧。
“这次我们要决定的便是这个江南的未来!”傲雪一掌排在桌上,“啪——”的一声,众人心中不由得一跳,这些人看到傲雪的眼中闪烁着一股寒芒,仿佛黑洞一般紧紧地吸引着这些人的目光。
“现在我们精武会的势力不过是在扬州一带,与其他的势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现在我们可以说是被重重包围,江淮军的杜伏威,铁骑会任少名,还有南方林士宏,更不要说是岭南宋阀,可以说我们精武会下一刻便是会成为他人腹中之物。”傲雪这一番话说起来,正是将精武会现在的情况完全展露在众人的眼前,一句话来说便是形势不容乐观。
“师父,我们可以暗杀这些势力的首领,如此,这些势力便是群龙无首,我们便是可以吞并这些势力!”说话的是旌德,他与海滨正是擅长暗杀,而他的建议也正是来自他的老本行。
“不妥,不妥!”张三摇头说道,一身读书人的打扮让人看起来很难想象此人是帮会的帮主,“就算是这些势力都乱了起来,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吞并这些势力,而且若是被人知道使我们精武会暗杀的,那么我们精武会便是遇上一场灾难,而况,也有人在虎视眈眈吧,我们有何必为他人作嫁衣?”
“我们倒是可以挑拨这些人的关系,让这些人打生打死,如此我们不是正好渔利吗?”绾绾娇笑着说道,这个计划正是魔门本色,而且也够毒辣,“铁骑会与林士宏的势力相当,若是能够挑动两人的关系,我们正好从中取事,而江南杜伏威,江淮军此时势大,倒是可以缓一缓,与之交好,而岭南宋阀一直态度暧昧,想来短时日之内相安无事!”
“岭南宋阀吗?”海滨说道,黑黑的笑道:“听闻岭南宋阀有天刀一柄,若是能够击败天刀,岭南宋阀自然不在话下,而且现在我们与宋家有生意的来往,嘿嘿,我们出售到瀛洲的春药便是宋家的战船运过去的,想来也不会对我有太大的动作,而且宋家自江南林士宏与铁骑会崛起后,这江南的影响力便是少了许多,想来他们也不介意少了这两个势力的。”
掌管情报堂的海滨与旌德早已经将这些情况打探清楚,此时娓娓道来,倒是有几分军师的样子。
“如此便是这样,我们首先要做的便是要刺杀任少名,嘿嘿,当然不能让任少名挂掉,不过却是要让任少名怀疑这事情是林士宏干得,如此便是可以挑动两人了,而宋家,他们正在拉拢我们,我们倒是可以与宋家结盟,与江淮军交好,如此方是立足的手段!”傲雪说道,目光中精芒闪动,嘴角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意。
众人看到傲雪嘴角的笑意,心中均是觉得自己的师父竟然变了,只是好坏却是说不少,只是这乱世,正是要有如此的手段,方能够生存下来,众人便是听着傲雪问道,“阿七,在飞马牧场买来了多少的骏马?”
“有三百匹上等的战马,只是这战马的价钱很贵,而且飞马牧场也只能够供应这么多给我们了!”阿七说道,他正是主管商业部门银联,精武会大大小小的商业行动都是他在主持,他本是商贾世家出生,先辈数代经商,早已经有了经验,只是后来被凶人寻仇,家破人亡,后来才混帮派了。
“三百吗?”傲雪冷笑着,目光中闪烁着可怕的光芒,那如同黑夜般的精芒让人不敢对视,“飞马牧场这么大竟然只能够给我三百匹战马,嘿嘿,他们可真是小看我们了,既然他不肯卖,我们便不买了!”
“要抢吗?”绾绾说道,目光望着傲雪,感觉到傲雪身上有种越来越强的感觉,这正是魔门弟子给人的感觉,目光流转,深情款款,看着傲雪心头越发喜欢,若是傲雪是那种正人君子,绾绾恐怕会心情郁闷吧。
“当然,既然我们送钱给他们都不要,我们便去抢他们的战马,嘿嘿,你们又可以去做强盗了,听闻那里是四大寇的地盘,正好挑拨他们,让他们打生打死!”傲雪冷冷地笑道,既然不识趣,便不能够让他们好过,“不过你们这些混蛋可不要让他们知道你们身份,你们是流寇知道不?”
众人轰声答应,没想到以前这些人去抢劫马贼山贼,让扬州这一带盗贼绝迹,没想到此次竟然要去抢劫飞马牧场,众人都知道飞马牧场的底细,也知道飞马牧场的实力,自然之道此次的任务如何重要。
“骑兵!我需要骑兵!”傲雪目光炯炯地说道,他自然是知道骑兵的作用,当年横扫整个亚欧大陆的蒙古铁骑便是一支骑兵,骑兵高度的机动性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正是一支巨大的力量,若是有一支铁一般的骑军,这足以成为横扫天下的本钱,“只有实战的骑兵才是最好的骑兵,杀过人的兵士才是最好的兵士,我们倒是可以到草原上去抢,草原上的人皆是马上勇士,你们到时可以到草原上作马贼,以来可以抢劫马匹财宝什么的,而来嘛,到草原上杀杀人,消灭一些小部落什么的,不正好是练兵!”
傲雪说道,便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给突厥添一下乱子也是很好的,众人面面相觑,作马贼,恐怕也只有他们师父才会有这样的念头吧,不过这正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主意了,“嘿嘿,我早看那些突厥狗不顺眼了,这些突厥狗抢劫我们的财富,劫掠我们的姐妹为奴,正好报复他们!”一个彪悍的男子,他名为郭孥,正是傲雪的其中一个弟子,使一柄银枪。
“只是我们在草原上没有门路,而且我们人少,如何在草原上生存下来?”张三问道。
“门路?草原上马贼众多,怎么也会有为马贼销赃的商人,好像有个叫马吉的,你们搭上这条线便可以了!”傲雪说道,倒是记得好像有个马贼商人名叫马吉的,如此正好为他们所用,“至于人少,不是正好打游击吗?”
“游击?不知道相公何为游击?”绾绾睁着一双妙目说道,她知道傲雪这个家伙心中有许多希奇的主意,这一个游击却是闻所未闻,傲雪一拍额头,心中想到这游击还是后世方才出现,他们自然是不知道,不过正好用上,傲雪对军事的认识也只是停留在那些历史大事件中,如长平之战之类的,这游击也只是学历史的时候,知道这个战术而已,当下也只能胡诌道:“这游击便是游而击之,反正不与对方硬碰,反正突袭什么的,得手后便是远遁!”
众人听得胡里胡涂的,方向要再问,却是被傲雪扯开了话题,说道:“此次,巨鲸帮出现了变故,听闻帮主被刺杀,如此正好让我们收服巨鲸帮为我们所用!嘿嘿,巨鲸帮应该知道刺客便是那个董懿吧,那么便是知道董懿此时正是铁骑会的人吧!”
“当然,这个董懿当然是铁骑会的人!”海滨说道,眼中闪过一丝邪恶的神色,不由得想起了那个黑色的夜晚,那个男子便是死在自己的手下,海滨心中想到:“既然你已经死了,便是借你的名字为我用吧,起码我不是正让你名动江湖吗?”
而随着云老头的死,董懿这个名字便是名动江湖,江湖中人都知道了这个董懿刺杀的技术可比影子刺客,身法更是诡异,而更加让人关注的便是这巨鲸帮究竟会如何动作,巨鲸帮此时已经发出了追杀令,要追杀董懿,而董懿身处的铁骑会更是被巨鲸帮对上了,董懿自从孟良崮死后,便是加入了铁骑会,而这次董懿的刺杀行动有心人都知道正是铁骑会指使的,只是让人奇怪地却是如此身法高明的刺客竟然会让人看到自己的面容,如此却是值得斟酌。
便是任少名也大发雷霆,董懿这次的失误正是让任少名的计划有了改变,海滨脑海中浮现起任少名当时暴跳如雷的样子,一丝笑意浮上脸上,这时候,海滨的目光正好看到傲雪似笑非笑的目光,两人不由得邪恶地笑了起来。
第五节 相逢一刻
两人对视一笑,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邪恶,这个局势开始便似的混乱起来,而这个云老头子的死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师父,东溟派也发生了变故!”海滨说道,众人都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什么人,自己的师父可是正宗的邪魔歪道,魔门弟子,而这个东溟派的宗主正是师父的师姐,此时东溟派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这些作为徒弟的自然不能怠慢,只是这些人却是不知道,东溟派正宗的宗主正在府中,便是那个跟着傲雪回来的天真烂漫的美丽女子。
“什么变故?”傲雪问道,心中疑惑,当下便是听到海滨便是将东溟派中的变故娓娓道来,在场中与东溟派关系最深的无疑是傲雪与绾绾,因为两人师尊的关系,两人与但美仙可谓是同门,而傲雪更是有深的一层打算,若是能够收服东溟派,这不正是一个强有力的助力,若是得到东溟派的兵器铸造技术,岂不是一件好事?
“单琬晶受了伤,你们可是知道她的消息?”傲雪问道,却是看到海滨一连古怪的样子,海滨说道:“已经知道单琬晶的下落了!”“哦?”傲雪扬眉,没想到精武会的情报有了这么大的进步,竟然在各方人马还没有消息的时候找到了单琬晶,却是不防海滨说道:“正是在扬州,有弟子在我们开设的杏花楼看到单琬晶!”
敢情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傲雪一愣,心下念头急转,笑着说道:“那么你去请单琬晶到来吧!”
还有一个消息却是一个不啻核弹的消息,便是杨广被刺,这个消息在江都闹得沸沸扬扬,传闻刺客是高丽罗刹女,所用的正是高丽奕剑大师所创的奕剑术,杨广盛怒之下向天下缉拿这名高丽刺客,宇文阀年轻一代高手宇文化及亲自带队追杀这个刺客,这个消息在天下传得沸沸扬扬,而且更盛传她知道杨公宝库的下落。
“傅君婥?”傲雪问道,心中向着这个时候大概便是这个傅君婥刺杀杨广的时候吧,好像这个傅君婥还知道杨公宝库的消息,当年杨素积聚了大量的财宝,江湖上有杨公宝库的传闻,坊间传闻,杨公宝库与和氏璧,两者得一便是足以得到天下。
傲雪当然是知道杨公宝库的所在,好像正是在长安吧,具体的地点傲雪已经忘记了,傲雪此时心中不由得懊悔,若是当初记住了这杨公宝库的位置,自己不就可以大发横财了,而且宝库之中更是有着精良的武器,有秘道直通皇宫之中,傲雪此时想到那个躲在飞马牧场之中的鲁妙子,想起便是这人建造了杨公宝库,而且更是有许多机关建造的秘笈,眼中不由得如同野狼一样地发红。
“傅君婥?师父你如何知道这个刺客便是傅君婥?”海滨问道,便是他们情报堂的人也只是知道有高丽刺客而已,傲雪微微一笑说道:“传闻高丽那个老鬼有三个弟子,而这个三个弟子也只有这个傅君婥来了中原,那么此刻自然是这个傅君婥了!”
“相公,这个傅君婥,女家曾经见过,此人的武功不弱,今番来到中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可能是想要取出杨公宝库,不知道相公打算如何?”绾绾目光流转,看着傲雪,傲雪抱起绾绾,将绾绾放在自己的阿大腿上,轻轻地抚摸着绾绾的秀发,目光中却是闪烁着寒芒:“杨公宝库,恐怕她知道的也不过是假的,世间上真正知道的也只有鲁妙子那个家伙了!”
“也罢,便是让这个傅君婥乱来吧,我们无需理会她!”傲雪顿了顿,说道:“我们只要找到鲁妙子便是可以知道这个杨公宝库的所在了!”
“那么夫君可是知道这个鲁妙子所在何处?这可是连师父也不知道!”绾绾说道,她也是知道鲁妙子与祝玉妍的关系,当年鲁妙子被祝玉妍所伤,后来却是不知所踪,任凭祝玉妍找了许久依旧没有鲁妙子的下落,后来便是不了了之了。
“当然知道!”傲雪说道,“这个鲁妙子便是藏身在飞马牧场之中!”
数日后,精武会中的弟子便是在阿七等人的带领下出发,慕容席也跟随着阿七一同去做强盗,抢劫飞马牧场的骏马,当然还有人北上草原,这些人这么一去,不久之后便是在草原之上闯出了一番血雨腥风。
站在庭院之中,傲雪手中拿着的正是“苍冥”,这把斩马刀刀身上正是泛着一阵血红的光华,仿佛是血洞一般,将周遭的气机都吸引在刀身之上,傲雪持刀凝立,微风轻轻地吹过,只是一身青袍的傲雪却是丝毫没有变化,便是衣角也没有丝毫的移动,闭上眼睛的傲雪,只是这么持刀凝立。
慢慢地傲雪的气息慢慢地消失不见,浑身上下的气息收敛,心跳也只是若有若无地跳动着,这一刻傲雪仿佛融进了这个环境之中,风吹过,沙沙地声音送来一阵迷人的花香,树上的花蕊随风落下,一瓣瓣的花蕊落下,蓦然傲雪睁开眼睛,一道凶戾的红芒闪过,傲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凌厉的刀气,让傲雪仿佛一把绝世凶刀一般,一股凌厉的气息形成一道圆弧,气流竟是将满天的花瓣卷起来,在傲雪的周身形成一道奇异的气墙。
“破——”一声低吼,一阵凌厉的刀气猛然爆发,气墙轰然破碎,满天的花蕊刹那间成为了齑粉,手中微微一动,万千的刀影幻化而出,仿佛是车窗外飞快闪过的风景一般,这刀影乍一出现,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墙上留下一道道凌乱的刀痕,周遭的花树都如同狂风肆过一样的狼藉。
刀意,傲雪似乎可以把握到了,只是却是如同隔上了一重朦胧的纱幔一样,触手可及,却是模糊。
叹了口气,看到满地落英狼藉,傲雪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喃喃地说道:“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是辣手摧花呢?”
心中一时间恍惚,日光落下,傲雪眯着眼睛,伸手掩住眼睛,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一时间竟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自己这数个月来仿佛是变了许多,这些变化很细微,可是此时傲雪想起来,方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再也不是原本初出茅庐时候的小子了,一时间竟是怔住了。
便是这时候一个脚步声走来,打断了傲雪的沉思,傲雪回身抱住了接近的阿人,一股幽幽的芳香便是传到了傲雪的鼻中,轻轻地休着怀中的女子的芬芳,一双手却是在怀中的佳人身上摩挲着,怀中的女子便是软在傲雪的怀中,鼻间发出呢喃的鼻音,刺激着傲雪的心火。
抬起朦胧的星眸,贞贞,按住了傲雪作怪的手,轻声说道:“少爷,琬晶姑娘来了,在大厅中等着少爷!”
“来了吗?”傲雪轻声说道,右手却是从贞贞的衣领中伸了进去,在贞贞柔美的胸脯上作怪着,另一只手却是在贞贞浑圆的俏臀之上抚摸着,贞贞脸色通红,仿佛可以滴出水来,贞贞低声地求饶道:“少爷不要!”
仿佛没有骨头一样,软在怀中的贞贞想起了昨夜两人在房中的疯狂,一时间竟是感到一股战栗的感觉涌来,低低的喘息着,傲雪一声轻笑,在贞贞的耳中轻声说道:“你可是在诱惑少爷我啊!”说罢,俏臀上一疼,“啪!”的一声,傲雪已是在贞贞的俏臀上打了一巴掌,贞贞脸上一阵羞红,眼中可以滴出水来,“晚上再罚你,我可是有了新的招式,一定要让你好看!”
说罢,一阵邪笑,便是留下满脸通红的贞贞离去,贞贞望着傲雪离去的身影,脸上通红,却是不知道傲雪此时心中正是想到:“怎么好像自己变得好色了?”摇摇头,便是向着大厅之中走去。
大厅之中,单琬晶静静地坐着,身后正是一身婢女打扮的单如茵。
傲雪看到单琬晶的时候,看到单琬晶苍白的脸色,脸色显得有些憔悴,一时间,与这个小姑娘的往事不由得涌上心头,淡淡地萦绕在心头,如今皆是成为一缕花蕊,在心湖中荡漾着涟涟的波纹。
“琬晶!”傲雪轻声唤着眼前的女子,单琬晶微微一颤,像是刚醒过来一样,说道:“傲公子!”
傲雪微微一笑,“怎么?不认识我这个师叔了吗?”
单琬晶望着傲雪,良久终是开口唤道:“师叔!”“你是为我师姐的事情来的吧!”
点点头,单琬晶说道,“我娘亲是在师叔的府上吧,还请师叔让我愚娘亲相聚!”傲雪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此时的单琬晶与当日那个单琬晶有了很大的不同,那个喜欢与傲雪斗气的单琬晶此时只是焦急地等待着傲雪的回答。
“美仙她有些小问题,可能会让你很难办!”傲雪摇头说道,美仙脸色一白,也没有注意傲雪对他娘亲的称呼,美仙焦急地问道:“我娘亲怎么了?”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傲雪的双手,可见单琬晶是如何的紧张。
便是这个时候,碧如与美仙正是向着傲雪走来,看到傲雪,美仙脸上露出了天美的阿笑容,“傲雪哥哥!”便是展开身法向着傲雪的怀中扑来,踏雪无痕的身法让美仙转眼间便是投入了傲雪的怀抱,双手紧紧地抱着傲雪的脖子,整个身体贴在傲雪的身上,撅起好看得小嘴说道:“傲雪哥哥,跟美仙出去玩好不好?”
傲雪还没有说话,便是听到单琬晶的惊呼声:“娘亲——”
第六节 见面不识
人生间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骨肉分离,而最痛苦的恐怕便是相见而不识。
单美仙听到熟悉的呼唤,回头便是看到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单琬晶,心头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娘亲——”单琬晶动情地唤道,一时间心中万千情愫皆是涌上心头,泪水从脸颊之上流下,便是扑上去,想要扑进美仙的怀中,身发展开,只留下一个白影,便是扑向了美仙。
只是单琬晶却是扑了个空,看到单琬晶扑向自己,看到这个奇怪地女子向着自己扑来,美仙心中一惊,“踏雪无痕”身法便是展开,很自然地躲在了傲雪的身后,怯怯地望着单琬晶,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傲雪的衣服,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
“娘亲!”单琬晶怔怔地望着脸色带着惧色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时间心中有如刀割,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如此陌生地望着自己,陌生得让人感到心寒,“娘亲,你怎么了,我是琬晶啊!”
伸出手,想要抓住母亲的小手,美仙心中害怕,脑袋便是缩回了傲雪的身后,只是露出小半边脸蛋,怯怯地望着单琬晶,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想要干什么,不知道她扑向自己有什么意图,从没有这样奇怪经验的美仙心中恐惧,只是在这恐惧之下,心中却是对这个女子有种很奇怪的情愫,若是美仙心智在成熟一些,便会知道这种情愫便是牵挂。
“我娘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单琬晶怒视着傲雪,小手已经抽出了佩剑,长剑遥遥指着傲雪,目光中闪烁着出离的怒意,长剑遥指,精气神已经将傲雪锁定,若是傲雪不能给单琬晶一个合理的解释,单琬晶便是会向着傲雪刀剑相向。
傲雪脸色一沉,目光深沉,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望着眼前寒芒毕现的长剑,傲雪嘴角之上露出了一个冷笑,说道:“你莫不是认为使我将你母亲弄成这个样子吧?”一声冷笑,无视着眼前寒芒毕现的长剑,右手倏然伸出,闪电般地在剑锋之上一弹,“铮铮——”长剑脱手飞出,傲雪整个身子已经欺身抢进,左手扣住了单琬晶的咽喉。
“小姐!”单如茵一声惊呼,便是扑向前去,她并不会武功,只是护主心切,想也没有想便是扑向傲雪,傲雪指劲一弹,“嗤——”的一声,单如茵便是动弹不得,已是被傲雪凌空点穴。
俯视着单琬晶黑珍珠般的眸子,傲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身上一阵杀气狂涌而出,傲雪寒声说道:“既然用剑指着我,你可是知道这样的后果?”单琬晶怒视着眼前的男子,咽喉上传来窒息的感觉,一丝痛楚从喉间传来,单琬晶丝毫不怀疑只要这个男子劲气一吐自己便会香消玉殒,单琬晶如何被人如此对待过,一时间心中百味交杂,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惧意。
那丝惧意一闪即过,却是被傲雪捕捉到,傲雪脸上浮现起嘲弄的神色,身后的一角被美仙轻轻地拉着,“傲雪哥哥,不要为难这位姐姐好不好?”美仙看着单琬晶痛苦的神色,心中蓦然一痛,对傲雪说道。
“终究是母女天性!就算是失忆还是会保护自己的女儿!”傲雪心中想到,放开了单琬晶,单琬晶捂着自己的喉咙,剧烈地咳嗽着,呼吸着空气,单琬晶从小到大都被人让着,如何受到这样恶劣的对待,不由得狠狠地扫了眼傲雪。
傲雪一声冷笑,右手向空中一抓,已经落在地下的长剑受到一股诡异地阿力度牵引便是飞到了傲雪的身上,傲雪伸出两指,轻抚着剑锋,剑身在傲雪的抚摸下发出“锵锵——”的轻鸣,轻轻地颤动着,傲雪说道:“果然是一把好剑,东名牌的阿兵器果然是利器!”说罢,扫了眼单琬晶,摇摇头说道:“只是可惜了这一把好剑!”
在空中挽了个剑花,长剑在傲雪真气贯注下发出如同烟花般灿烂的痕迹,竟是在两人之间写下了“所托非人”四个草字,待到傲雪停了下来,这四个草字方才缓缓地消失。
“你——”单琬晶怒视着傲雪,傲雪一声轻笑,手中长剑一掷,只看见一声寒芒如同闪电般向着自己射来,单琬晶一声惊呼,身子一僵,心中想到:“他想要杀我吗?”心中惧怕,闭上眼睛,往事便是回想起来,那一幕幕的往事走马观花的闪过,便是听到“铮——”的一声,手中的剑鞘一震,单琬晶方才知道原来不过是虚惊一场,身后冷汗淋漓,竟是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单琬晶好不容易地平静下来,怒视着傲雪怒声说道:“你欺人太甚了!”
傲雪并不理会单琬晶,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单琬晶笑道:“你不是想要知道美仙发生什么事情吗?”单琬晶一怔,眼前的男子没有一丝火起,与方才杀气腾腾的男子竟是判若两人,单琬晶不由得失神,这个男子竟是说变就变,让单琬晶有种无从捉摸的感觉。
“这位姐姐,你感觉怎么样?”美仙站在傲雪的身边,关切地望着单琬晶说道,看到单琬晶雪白的脖子上一道青色的手指印,美仙说道:“你还痛不痛?我有傲雪哥哥有金疮药,很有效的!”
单琬晶有些苍白的脸孔之上泛起一丝红润,看到母亲关切的目光,心中一阵委屈,便是想要在母亲的怀中感受着母亲的温柔,却是被美仙躲开了,美仙躲在傲雪的怀中,小脸埋在傲雪的胸膛,怯怯地偷看着单琬晶,轻声说道:“这位姐姐,你认识美仙吗?”
单琬晶呆呆地望着眼前躲在傲雪怀中的母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娘亲忘记我了!”
傲雪不由得苦笑,轻抚着美仙的秀发,也不知道要如何向单琬晶解释了,也不知道为何,美仙竟然会害怕单琬晶,虽然美仙平时也是有些怕人,可是母女血脉上的联系应该会让美仙喜欢单琬晶才是,却是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如此的情况。
叹了口气,傲雪向着单琬晶招了招手,“不要站着,坐下来吧,我告诉你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单琬晶点点头,已经没有心思向着方才的事故了,坐在傲雪的身旁,如茵已经被解开了穴道,正站在单琬晶的身后。
“这事情有起来有些复杂,那天……”傲雪收拾了思绪,便是向着单琬晶将美仙的事情娓娓地道来,“便是如此这般,现在美仙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同时她的心智也只是停留在小孩子的时期!”
单琬晶脸上苍白,“你是说娘亲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傲雪点点头,单琬晶一脸煞白地望着单美仙,单美仙只是躲在傲雪的怀中,怯怯地望着单琬晶,一双小手抱着傲雪,紧紧地。
“娘亲——你真的忘记琬晶了?”单琬晶伸出手,想要抚摸单美仙,却是被单美仙躲开了,单琬晶心中一阵悲伤,眼前的女子便是自己的阿母亲,两人相见,只是她却是忘了自己!
心中一阵悲意,单琬晶竟是昏了过去,“小姐!”单如茵急忙扶起晕倒的单琬晶,“让我看看!”傲雪来到单琬晶身旁,单如茵知道眼前的男子医术通玄,便是让傲雪为单琬晶诊脉,伸出手指为单琬晶搭脉,傲雪便是知道单琬晶的情况,说道:“没什么,只是悲伤过度,而且她受过内伤,还没有痊愈而已!”傲雪说罢,为单琬晶渡过真气,给她有些淤塞的经脉理顺,不多时,单琬晶便是幽幽地转醒。
看着单美仙,眼中流露出关切的神色,单琬晶心中一喜,知道母亲虽是失忆,还是关心自己的,单琬晶问道:“娘亲还会好起来吗?”
“很难说!”傲雪说道,“她脑后的淤血已经清除,可是却是还是如此,我想她应该是自己让自己失忆的!”
傲雪的医术通玄,更为可贵的是身为一个千年后的人,自然知道一些现代医学知识,也是知道美仙是潜意识地忘记那些让她感到痛苦害怕的记忆,“她一直对以前的事情感到害怕,于是她便是选择了忘记过往那些痛苦的记忆,这是人的一种本能,自我保护的本能!”
单琬晶可是对傲雪什么自我保护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是想知道,美仙什么时候好起来,“娘亲什么时候会痊愈?”“不知道!”傲雪说道:“可能明天,可能明年,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起来!”
单琬晶一呆,失魂落魄地望着美仙,看到美仙对傲雪依赖的神情,心中一股心酸,她辛辛苦苦地找寻母亲的消息,没想到再相见却是如此情况,也只能怪天意弄人!
安排单琬晶住下来,傲雪凝视着美仙纯真的阿眼睛,那里有着最纯洁的眼神,轻抚着美仙的秀发,喃喃地说道:“美仙,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美仙听到傲雪唤她的名字,向着傲雪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抱着傲雪的脖子,樱唇在傲雪的唇上留下一个个的印记,这是美仙最喜欢的游戏,而美仙此时正是笑靥如花,甜笑着玩着她感到愉悦的游戏……
一弯新月如钩,静静的挂在天上,冷冷地挂在天上,淡淡地月色洒下,洒在坐在房顶之上的一对男女身上。
“相公,你说月光之上真的有玉兔嫦娥吗?”男子怀中的女子幽幽地问道。
“便是真的有又如何?嫦娥也不过是在孤零零一个人对这一直畜生而已!”傲雪说道,望着那轮月光幽幽地说道,双手紧了紧怀中的女子,说道:“嫦娥也不过是一个傻女子而已,天宫无情,怎么比得上人间呢?”
女子怔怔地出神,眼波流转,轻声嗔道:“相公总是多愁善感,便是女子也没有相公如此多的感慨吧!”
“呵呵!”傲雪笑了起来,多愁善感?想来还真是如此,一双手在女子的身上探索着,寻山探幽,沿着雪白的曲线,在雪白的身躯之上抚摸着,让雪白的娇躯染上一层陶红,眼波流转,低沉的喘息声,蓦然让这个有些清冷的夜变色火热起来。
按住男子一双带电的手,女子轻声喘息着,红艳艳的小嘴诱惑着男子的耐性,女子幽幽地说道:“相公,你说师姐什么时候会好起来?”
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傲雪心中泛起了一个恶意的问题,说道:“若是师父见到师姐这个样子会有何感想?”
女子微微一呆,知道傲雪的问题心存不良,只是想了想却是轻声叹道:“妾身不知道!”
“你总是喜欢完这样的游戏!”听着女子的称呼,傲雪不由得为着女子的调皮感到无奈,怀中的女子是一个诱惑人的妖精,看到女子叹气,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师父,师姐此时这样子是她间接造成的吧!
“若是师父如此对你,要你离开我嫁人,你会怎样作?”傲雪不在意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女子低声说道,一时间心中迷惑,傲雪手中一紧,翻身压下怀中的女子,狂野地吻着女子雪白的脸蛋,殷红的樱唇,目光中露出了可怕的神光,说道:“你是我的!”
女子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男子,任由男子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衣裳落下,一具雪白的娇躯,在月光下有着朦胧的美丽,星眸朦胧,两唇相印,带起一阵激动的情潮——
一片浮云掩去了幽幽月华,落下一阵阴影——
第七节 青袍男子
过春风十里,尽是华灯点点,丝竹靡靡,此处正是扬州烟花之地,路人一金销魂的地方。
扬州最大的青楼丽春院,门前正是有着身穿轻薄纱衣的姑娘在门前吸引着客人,这些姑娘一身情轻薄的轻纱,将粉红的亵衣显露了出来,雪白的藕臂,脸上带着一阵妩媚的笑容,让过往的男人无不神魂颠倒。
丽春院门前正是有一个小摊档,上面正是一张小旗,上面写着:一丹还阳,金枪不倒!所卖的正是扬州所处最有名的床上妙品,还阳丹,过往的人都知道这还阳丹的神妙,只是这一颗小小的丹药却是价钱不菲,有时候更是有钱也难买到。
小摊档前正是坐着一个少年,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光景,一双已经贼溜溜地打量着过往的客人,正是久未露面的寇仲,自从加入精武会之后,寇仲与徐子陵便是在此卖春药,也算是精武会的外围人员。
托这丹药的鸿福,两人倒是积聚了不少钱财,若是太平日子倒是可以过上无忧的生活,只是现在乱世已现,两人武功平平,却是担心不已,那本相传是来自星星门的秘笈却是让两人毫无进展,让两人自以为自己资质太差,心中沮丧。
月上中天时分,两人手中的丹药已是卖完,两人在一间小茶馆坐下,对于现在的生活,他们感到很满意,想起以前仿佛是气概一样的生活,两人不由得感到世事变幻,“若不是遇上那个妙手先生,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生活!日后我们闯出名堂定然要好好的报答他!”寇仲说道,脸上一片憧憬的神色,只是这闯出名堂却是不知道要有什么时日。
徐子陵摇摇头,他虽是比起寇仲还小,却是更加地理智,“只怕我们闯出名堂,也不知道要过多少年了!”想起自己的武功一直没有进展,徐子陵不由得自嘲地说道。
“陵少,你如何可以这么没有志气?想我们扬州双龙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什么样的苦楚没有受过?他娘的那个什么子说什么天将大人于我们这些人身上,就一定有一番作为的!”寇仲说道,倒是一副乐天的表情。
徐子陵没好气地看了眼寇仲,说道:“那是孟子说得!不过你认为以我们这样的武功真的可以闯出一番名堂吗?听说江湖上的高手不知道多么厉害,我们这样三脚猫功夫若是行走江湖也不知道怎么死法!”徐子陵说道,他倒是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的武功不行,便是想要打消寇仲的念头,江湖凶险,若是平安一生倒是一件美事!
寇仲不由得泄气,他知道徐子陵的话说得正是实话,他们两个如此的武功,如此的资质,就算是在修炼一百多年恐怕也难以成为高手,“他娘的,我听说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就很难练成高手,如果有一颗仙丹让我们洗经伐髓,一下子有了百年功力,再练成个以气御剑,用剑气杀人于无形,那么我们可真是无敌于江湖,到时候,江湖上那些侠女不是哭着喊着,分开双腿求我们上她们吗?”
寇仲这一番话说得粗鄙的可以,看着寇仲眼中沉迷的神色,徐子陵如何不知道寇仲此时已经陷入了意淫之中?当下美好气地说道:“那你是不是要找个山崖跳下去,然后看见一个古怪地石洞,里面有副骨骸,是什么数百年前的绝世高手受人陷害落难道那里的?你找到了绝世武功,还有天地材宝什么的?”
“咦?陵少,莫非你真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寇仲惊讶道,徐子陵没有好气地白了寇仲一眼,说道:“这些都是在杏花楼那个说书师父说得故事,我如何不知道?”寇仲嘿嘿笑道,尴尬地笑道。
两人沉默良久,两人虽然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可是年轻人的心性中却是有着一股野性,想要闯一闯,只是现实如此,让两人好生郁闷,良久,徐子陵说道:“仲少,你与那个掌柜的女儿怎么样了?”
“那个小娘皮吗?虽然不是很漂亮,与贞贞姐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不过那个小妞身材真的是好辣,桀桀,在床上更是……嘿嘿……”寇仲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微笑,说道,他与一个掌柜的女儿打得火热,该干得都干了,不该干的也干了,也就差上门提亲了,徐子陵听到寇仲提到贞贞的名字,眼神中不由得一黯,并不说话。
“你还是在想着贞贞姐吗?”寇仲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兄弟心中所想,只是两人相差太大,寇仲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徐子陵,倒是徐子陵看得开,说道:“也只是我妄想了,人家仙女一样的人物,也只有那么出色的人才配得上的!”徐子陵说道,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对男女的身影,心中不由得黯然,只有在心中默默地祝福着贞贞幸福。
“陵少,看开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她没有选你是她的损失,而且只要日后我们出人投地,如何害怕没有女人?”寇仲说道,这个时代一切都是说实力,没有实力你如何让女人看上你?只是两人心中却是烦闷,实力,只是如何才能得到?
两人一阵闷饮,然后在寇仲的唆使下,到了一间青楼,在身下的女子身上尽情地发泄着,寇仲倒是取出了两颗还阳丹,真是他留下的,给了一颗徐子陵,自己便是一颗,此时因为房事过多,更何况寇仲常常流连青楼章台之间,便是让身子掏空了,现在若是没有这还阳丹恐怕便是被青楼的小娘子嗤笑了,徐子陵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两人倒是难兄难弟。
夜阑时分,已是丑时,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在街上,一夜欢愉过后两人都感到双腿有些发软,醉醺醺的两人回到住处,正是一间小庭院,他们自从卖药后都有积储,便是买下了一家房子,都是有房产的人士了。
来到庭院中,阵阵花香送来,一阵凉风吹来,两人的酒陡然行上了两分,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你们回来了!”
这个声音仿佛就在两人的耳边响起一样,两人陡然一惊,喝道:“什么人?”
这时候,只听到“嗤嗤——”两声,两人只感到身上穴道一麻,已是动弹不得,两人心中骇然,只留下一双眼睛对视,均是知道对方所想:有高人着他们了!
“这些高人,不知道找我们小子二人有何贵干?”寇仲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们是星星门的传人?”那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前辈,莫非知道我们星星门?”寇仲与徐子陵对视一眼,心中均是惊讶,没想到竟然有人知道星星门,“看样子不像是寻仇的,莫非是师门前辈?”想到这个,寇仲心中一喜,脑海中登时出现了他纵横江湖被万人敬仰的情况,这时候,徐子陵已经说道:“小子两人并非星星门的门人,只是修练了星星门的功法而已,不知道前辈是何人?”
“这功法是一名名为妙手先生的神医送给我们的!说我们与这功法有缘!”寇仲说道,赶忙将那个妙手先生拉下手,只听到那人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我们星星门还有传人,可真是老天开眼!”一股悲怆的声音传来,两人登时松了口气,看来这人是星星门中人,这次可真是有奇遇了!
这时候,两人方才看到那个声音沙哑的人,此人慢慢地走出来,只见这人一身青袍,须眉皆白,一身道骨仙风,也不知道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两人心中一喜,登时想起了杏花楼说书先生口中的世外高人。
“嗤嗤——”两声,两道指劲打在两人身上,两人慌忙拜倒在地,那个青袍男子说道:“我们星星门师祖周星星当年何等的英雄豪杰,只是一根铁棒便是能够走遍天下,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不长进,武功都练到狗的身上去了!”男子身上登时涌出一股骇人的气势,仿佛是整个苍天都塌下来一样,竟是让两人透不过起来……
同一片月色下,而在巨鲸帮之中,云玉真正是靠在窗台之上,独自想着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她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不过是短短时日,却是身负重担,这巨鲸帮沉重的胆子便是落在云玉真的身上。
卜天志看着手中的请帖,对云玉真说道:“小姐,你真的要这样作?这样可是关乎小姐一声的幸福的!”
“巨鲸帮是爹爹数十年的心血,我一定要保住这个巨鲸帮!”云玉真说道,眼中坚毅的神色让人动容,卜天志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错综复杂的情况便是要让小姐这么一个纤纤女子承受,身为男子,卜天志心中如何好受?同时心中更是涌上了一丝黯然,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无法帮到小姐,一时间羞愧异常。
“志叔,不用说了,这是我们巨鲸帮的机会,若是想要不被吞并,也只能搏上一搏,看我们如何从中取事了!”云玉真说道,眼中闪烁着一丝光芒,如此就只能看她的心机如何了。
卜天志叹了口气,心中默默地对着死去的帮主云鲲说道:“帮主,你有一个好女儿!”
转过身,卜天志默默地离去,他也只能是尽自己的所能帮助小姐了。
看着卜天志离去,云玉真幽幽地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夜色,她如何想要用自己一声幸福冒险,只是父亲的一生心血,如何能够毁在自己的手中?
“别了,讨厌的家伙!”云玉真心中默默地说道,将脑海中的那个身影藏到了心中最深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就让我看看你们的阿厉害吧!”
一个女子在这个夜里,吼出了心中的悲愤,仇恨,希望,还有云动风卷,皆是准备爆发,风动了……
预告:风起云动,随着云鲲的死,巨鲸帮受到各方的觊觎,各方势力的搅合,且看红粉帮主如何从中取事,各方势力如何行动,还有精武会如何在这之中行事?敬请各位看官继续关注!
第八节 扬子江上
春夜泛舟扬子江之上有着一番别样的精致,浩浩汤汤的扬子江此时正是异片波光粼粼,月华如醉,洒落粼粼光华,江上映着一轮明月倒影在水中,江水之中不时地溅起几许水花,倏然回复平静,正是水中的鱼儿调皮地活动。
虚空夜月,独照群山,沧浪江上一叶扁舟正独自随水漂流。
此时舟上正坐着一个只有十八九岁年华岁的少女,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裙摆是如同胡蝶一样的装饰,长长的头发用一根淡蓝的束带束着,顺着肩膀垂在胸前,精致的五官让有一种很温柔的感觉,有一种楚楚的感觉,让人不自主地产生怜惜。
轻提着裙摆,露出了一双雨润的小腿,浑圆的脚踝如同冰雪砌成的白玉一样,女子坐在船舷之上,一双小脚轻轻地踢着江水,踢起无数的水花,在皎皎的月色下如同万斛珍珠,撒落在水间。此时月光朦胧如霜,洒在这女子的身上,如同一层淡淡的青纱,少女手上却是抓着一朵莲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弄来,只是纤纤的手指捻着洁白如霜的莲花,有种出尘羽化的感觉。
而少女此时却是怔怔地望着那轮明月出神,一瓣瓣的莲花被少女摘开,一瓣瓣地对在水中,随水飘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脸羞涩的样子,满脸桃花烂漫,却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悦,眼角泛着浓浓的欢快,“不知道少爷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接着又有些苦恼地样子,“不知道少爷会不会责怪呢”
少女愁眉苦脸地托着下巴,望着江水呆呆地出神,此时粼粼波光闪闪,江上倒影着一轮明月如霜,江边上华灯点点,远处却是华舟聚拢,丝丝丝竹声传来,显得无比的淫靡。
轻轻地掬起一捧清澈的江水,然后嘻笑着抛向天空,任由江水化作满天莹莹星光洒落在身上,少女格格地欢笑着,张开双手,仿佛要拥抱着这一片的星空,在柔和的月光下,月光也被少女欢快地笑声吸引,柔柔地将一腔的柔情洒在少女的身上,少女欢快地转着圈,银铃般的笑声远远地传了开去,荡漾在样子江上。
就算是在温婉宁静的她也不过是一个少女而已,此时放开胸怀,虽然并非什么角色美女,却是有着一股青春动人的美态。
未几少女似乎是有些疲倦了,坐在船舷上,双脚踢起水花,掏出手绢擦了擦汗,哼起了柔柔的小曲子,她唱的汉乐府《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柔柔的声音,唱着江南水乡特有的韵味,给烂漫的月色平添了几许的柔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丝水声传来,少女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只见一个身影踏月而来,在水上一点,便是凌空而起,不过是转眼间,那个男子便是一身青袍,落在船头之上,少女欢喜地迎上去,男子已是微微一笑,将少女往怀中一带,抱着少女温柔的娇躯转了个圈,便是在船舷之上坐下。脑袋埋在少女长长的秀发之中,嗅着少女幽幽的体香,男子说道:“唱得很好听,怎么停了下来?”
“少爷,贞贞唱给你听好不好?”贞贞问道,听到少爷喜欢她的曲子,心中一喜,女子总会为情郎喜欢自己而感到欢快,就算是喜欢的是自己的歌喉,“你不是会弹古筝吗?弹给我听好不好?”在贞贞的耳边柔柔地说道,贞贞羞涩地点点头,便是跳出傲雪的怀抱,走进船舱之中,然后便是拿出了一张古掌,古筝一弄十三弦。
柔柔地声音缓缓地响起,月色如霜,琴音随月都落在幽幽的江水之中,贞贞清脆柔美的声音在月下响起:“若耶溪傍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日照新妆水底明,飞飘香袂空中举,岸上谁家游冶郎,三三五五映垂杨,紫马嘶入落花去,见此蜘蹰空断肠。”
柔柔的声音,随着琴音回荡在江上,这是李白的《采莲曲》,正是傲雪曾经教过贞贞的曲子,如今贞贞唱出来,别有一番美丽的韵味,傲雪抬头望向那轮月明如霜,一时间心中感叹。
两岸灯火点点,扬子江边古城犹在,这些古朴雄伟的建筑在千余年后的时代早已经泯灭,取而代之的是高楼大厦钢筋水泥的怪兽,而这片土地之上的人也忘记了曾经自己祖先所穿着的衣服,还有自己古筝一弄十三弦的美妙琴音,也忘记了诗词歌赋,角徵宫商,只是随波逐流地追捧着西洋快餐的垃圾,穿着西装,自认为绅士,只是可曾想过,我们的文化,我们民族的灵魂,还有我们先祖,那些谦谦君子,沉重地看着他们眼中化外蛮夷猴子一样的野蛮人在同化着自己的血脉?
悲乎!哀哉!
“少爷喜欢吗?”不知道何时,琴音已是停下,少女脸上一阵羞涩,目光柔柔地望着自己的少爷,男子微微一笑抱起贞贞,温香软怀,说不出的惬意,“贞贞唱得很好!”听到少爷的赞赏,少女脸上露出了发在内心的笑容,一时间竟是让男子心神恍惚。
两人正是傲雪与贞贞,两人正是泛舟样子江上,并非是因为闲情逸致,却是因为巨鲸帮之事,傲雪已是收到了巨鲸帮的消息,云玉真正式成为巨鲸帮的帮主,而在接任仪式之上,已是有长老提出异议,却是被云玉真早已经布置妥当,用雷霆手段镇压下来,一时间,原本庄严的接任仪式竟是血流成河,云玉真此时也在帮中展现出不同于原本娇媚少女的狠辣,也就如此,在卜天志还有老部下的支持下,执掌巨鲸帮。
而成为帮主的云玉真并没有向有杀害云鲲嫌疑的铁骑会宣战,而是宣布了一个让人诧异的消息,巨鲸帮将在丹阳为帮主云玉真选择夫婿,而聘礼正是诺大的巨鲸帮,一时间江湖哗然,江湖儿女虽然比武招婿的并不在少数,只是这聘礼却是不得不让人动容,此时的巨鲸帮并不同于后来的巨鲸帮,虽然云鲲已死,可是巨鲸帮的实力犹在,更是有着庞大的情报网,后来的巨鲸帮分裂,云玉真更是不得不出卖肉体方才能够保存父亲的心血,根本不是此时的巨鲸帮可比。
一个庞大的情报网,足以让各方势力动容,而且,年轻貌美的云玉真却是一个尤物,清秀处子,足以让江湖侠士垂涎,江湖中人更是送了云玉真红粉帮主的称号,更何况有了这个巨鲸帮便是有了让人少奋斗数十年的资本。
“少爷,这个云姑娘真的很了不起,一个弱女子便要保存一个这么大的帮派!”贞贞说道,傲雪搂住贞贞的娇躯,清风送来,拂动怀中佳人的秀发,傲雪不由得想起当初看到的那个女子,当日在丹阳城中一面之缘,当时的云玉真还只是一个人性的少女,如今便是要周旋各方,想着如何保存诺大的帮派,可想肩头上如何的沉重。
傲雪其实一直都不喜欢云玉真,或许是因为后世看过云玉真浪荡的影响吧,当时的傲雪向着这便是一个赵雅一般的女子,这也是当日傲雪纵使救下了云玉真,只是调戏了她的缘故,只是如今想来,云玉真却是不得已的可怜女子,一介纤纤女流,没有绝世武功,守护父亲的心血,出卖肉体更是不得不作出的痛苦抉择,又有什么女子真的愿意一点朱唇任人尝?
奈何现实总是无奈!而自己也是来打巨鲸帮主意的坏人!傲雪心中想到,摇摇头,将这无所谓的怜惜驱赶出心中,脑海中想着的正是如何在这次比武招亲之上找到最大的好处!
“他们应该出发了吧!”傲雪的脑海中浮现起两个人的身影,嘴角浮现起一丝笑意:“也好,便是当作废物利用吧,放在放着也是放着!”
“少爷!”贞贞轻柔地声音将傲雪唤回神来,傲雪望着怀中的贞贞,正是温柔似水地望着自己,目光中更是有着一丝动人的神色,傲雪心中一动,俯下身,柔柔地吻住了贞贞两般玫瑰般的樱唇,贞贞抱着傲雪,眯上朦胧的星眸,丁香暗吐,两人在月下追逐着一片芬芳的情潮。
低低的喘息响起,迷人的呢喃,傲雪伸手轻抚着怀中女子的娇躯,在一双火热的手下,贞贞感到一丝战栗的电流流过身上,身上泛起米人的阿潮红,微微的挣扎也在傲雪的爱抚下变为配合,衣裳褪尽,傲雪看到贞贞微微起伏的酥胸之上,红艳艳的肚兜,一簇米人的阿牡丹,一双藕臂,身下是诱人的亵裤。
密密的稳落在女子的身上,一双手轻抱着少女的俏臀,在少女的身上抚摸着,肚兜褪去,露出细嫩的纤腰盈盈一握,腰下那圆润清浅的香脐像一个离奇失足的幽幽清梦,而在那迷梦深处的私秘地带,在丝质绵薄的亵裤掩映下,还隐隐露出了一丛幽幽的绒一般的春草,凌乱而纠缠着犹如此刻女子心中幽幽心绪,春草漆黑迷离,肌肤晶莹似玉,与她洁白的玉靥上流散柔顺、飞瀑轻扬的发丝恰恰形成惊心动魄地相互对映,更隐隐透露了一种令他怦然动心的艳与媚!
“少爷,不要……”少女颤抖的声音响起,羞涩的在傲雪的耳中响起,已经对怀中女子娇躯很是熟悉,也曾经彻底地纵情狂欢过,可是女子已然很是羞涩,傲雪微微笑道,眼中却是闪烁着欲望的火焰。
衣裳褪尽,傲雪赫然看见那耸立在两座雪峰之巅,在微冷的春风里摇曳、挺立的两点朱红是一种触目惊心的媚,月色如霜,洒在怀中赤裸佳人的娇躯之上,仿佛是一泓春水,让人知道怀中的女子正是水做的,一片雪白如玉,滑腻的双峰之间,两点让人颤动的殷红如豆,登时让男子呼吸加速。
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如兰似麝,而她的风华本来清灵如水的温柔,眼角凝结的春情替她添了风流的妩媚,在她绝美惹人珍惜的轮廊上,隐透了一种令人怦然动心的风姿妖娆,如一朵空谷幽兰繁华地绽放在他眼底。
密密地吻过女子的娇躯,便是当傲雪褪尽束缚,便是要进入怀中女子的身体的时候,一双小手已是握住了傲雪勃发的欲望,星眸微张,喘息着如潮的春意,女子却是坚定地说道:“少爷……不要……”
傲雪一愣,便是看到女子羞涩地低下头,望着自己光华的小腹,羞涩的说道:“少爷,我有了你的骨肉!”
骨肉!傲雪一愣,心中仿佛被一阵春雷击中一样,脑海中只是呆呆地想着这两个让人颤动的字,一时间百感交集,最后只剩下浓浓的喜悦之情,傲雪声音颤抖地说道:“贞贞,你有了我的骨肉了吗?”
贞贞羞涩地点点头,傲雪倏然出手,抓住了贞贞雪白的手腕,搭着脉,终究是发现这正是喜脉,一时间傲雪竟是痴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要作人父亲了,一股巨大的喜悦,然后一股傲然的骄傲,让傲雪如同孩子一样在空中凌空打了数个跟斗,他的武功本高,这一番动作,凌空换气,寻常人根本难以做到,傲雪却是抱起贞贞,在贞贞的惊呼声中,抱着贞贞转了数个圈,然后便是一声欢呼,声音随着真气远远地传了出去。
“少爷!”虽然没有丝毫的隆起,可是傲雪却是抱着贞贞的腰,贴着贞贞的小腹,仿佛是想要听着一个小生命的声音,“我好像听到孩子的声音了!”傲雪傻乎乎地笑着。
贞贞只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子,目光中一片柔情,眼前的男子便是她今生的依靠,不由得伸出雪白的藕臂,抱着傲雪的脑袋,两人赤裸地拥抱在一起,却是没有丝毫的欲望,一股温馨的感觉涌上两人的心头,两人刺客便是想着可以永远留在这一刻只。
良久,傲雪抱起贞贞,说道:“这里风大,要小心保重身体!”傲雪嘱咐道,贞贞只是欢喜地点着头,任由傲雪将她抱回船舱之中,拥着傲雪,傲雪一只手贴在贞贞的小腹之上,看着贞贞恬静地陷入梦乡之中,鼻息匀称,傲雪一时间感到一阵无比的幸福。
良久,傲雪耳中听到一阵古怪的箫音,竟是如同利爪生生地划过铁板一样,傲雪眉头一皱,便是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可是傲雪兄?”
第九节 再遇故人
“可是傲雪兄——”一个声音传来,那阵如同噪音一般的箫音也戛然而止,傲雪穿上衣服,走到船头,正是看到夜月大江之下,一首艨艟,在夜月下拉下长长的黑影,如同一个黑色的巨大怪物一样,掩去了一片的月色。
虽然是在黑夜里,可是傲雪依然可以视物,只见艨艟之上正是一个青年男子,男子看到傲雪,脸上露出了欢快地笑容,朗声说道:“傲兄,当日一别,傲兄风采更胜当日!”
傲雪微微一笑,没有想到竟会在此遇上眼前的男子,眼前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宋阀幼子宋师道,曾在扬州与傲雪相识,傲雪朗声说道:“原来是师道兄,可是别来无恙?”
“多谢傲兄挂念,相逢即是缘分,不若到船中一聚?”傲雪点点头,此时贞贞已是披上衣裳来到了傲雪身后,睡眼惺松的贞贞别有一番迷人的风采,双颊陶红未褪,眉梢间一股慵懒的风情,让傲雪不由得眼前一亮,贞贞羞涩地说道:“公子有客人吗?”
傲雪点点头,抱起贞贞,脚尖一点,凌空而起,便是落在了宋师道的面前,宋师道看着傲雪抱着一个女子,不由得笑道:“傲兄可是好福气,竟然这到如花美眷!”这话让贞贞羞涩不已。
两人来到船舱之中,早有下人准备好了酒肴,两人对坐着,傲雪本是让贞贞去休息的,只是贞贞不肯,傲雪也只是将贞贞抱在大腿上,轻轻地扶着贞贞的秀背,哄着贞贞入睡,此时天色已晚,贞贞更是有孕,容易疲倦,不多时已是鼻息匀称地在傲雪的怀中睡去,一双小手放在傲雪地胸膛之上,傲雪双手抱着贞贞,为贞贞盖上外衣,对宋师道笑了笑,“让师道兄见笑了!”
宋师道眼前一阵精芒闪过,笑着对傲雪说道:“看得出她很幸福,也很幸运!”宋师道感叹着,他自然是知道这个时代女子是如何的命运,比起那些世家小姐联姻的命运,更多的是贫苦的女子凄惶,甚至不得不沦落风尘,而傲雪方才的柔情与呵护,便是让宋师道对傲雪怀中女子感到兴庆,至少她的归宿很怜惜她。
“师道兄可是有心事?”傲雪自然是看出宋师道的奇怪之处,宋师道淡淡地摇摇头,举杯喝下一杯酒,说道:“只是有些伤感而已,看到她有些想起我已是出嫁的四姐而已!”宋师道是宋缺的幼子,宋缺有四子二女,儿女分别名为玉华、玉致,傲雪当日与宋玉华曾见过面,对那个女子的感觉很不错。
“原来玉华小姐出嫁了,这数个月来我都在塞外,未能道贺,真是失礼!”傲雪说道,宋师道说道:“没什么!”两人举杯对饮,酒一入喉咙,即是化作一道暖洋洋的甘醇,口腔之上酝酿着,虽非是北方的猛烈,却是更显得甘醇甜美,更是有着一股甜美的水果清香,也不知道是什么水果,傲雪眼前一亮,“好酒!”
宋师道笑道:“此酒是我岭南特产,名唤‘百果酿’,乃是采岭南特有的百种瓜果,用温暖的泉水所酿制,最是让人抒怀!”傲雪细细地看着杯中的美酒,说道:“方才看师道兄,似乎对令姐出嫁并不开心!”
宋师道说道:“女子总会出嫁,我也只是希望四姐可以嫁给心上人而已!”“莫非,令姐并不喜欢她的夫婿?”“豪门嫁女,旁人看到其中风光无限,可是谁人知道其中辛酸,四姐嫁给的是蜀地解家。”
有道是一如侯门深似海,宋玉华所嫁之人正是蜀中解家解晖之子解文龙,解家以蜀地成都为基业,成都有天府之国美誉,三国时期刘备据蜀地,得汉中而三分天下,所仗着者乃是成都平原的丰盈粮仓,战国时期,秦人在此修渠,致使汉中沃野千里,而解晖据此建“独尊堡”,江湖中有武林判官之称,乃是除却四大门阀之外崛起的势力。
当年杨坚建立隋朝,挥兵平定天下,却是忌惮岭南宋阀,不敢挥兵,乃是行安抚之策,封宋缺为镇南公,只是杨家一直窥视岭南,而宋家与解家联姻,更多的是政治上的需要,两家结成攻守同盟,更是力量大增。
这些事情,傲雪都知道,也不知道如何劝说宋师道,也只是转开话题,说道:“不知道师道兄可是要去何处?”宋师道说道:“傲兄莫非是去丹阳?”傲雪点点头,说道:“听闻巨鲸帮红粉帮主在丹阳比武选婿,江湖涌动,那些少年豪杰皆是打算抱得美人归,在下不过是想要到丹阳看看热闹而已!”
“傲兄恐怕是想抱得美人归吧?”宋师道说道,傲雪哈哈一笑,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真是绝色佳人,我当然会想要抱得美人归,怎么,莫非师道兄也想是如此打算?”傲雪说道,宋师道看着傲雪,也是露出了笑容说道:“当然是与傲兄的打算一样了!”
两人都毫无忌讳地到处两人的目的,不由得相视一笑,两人皆是觉得对方并非奸佞小人,正司可以深交的对象,傲雪说道:“原来如此,那么便是要看看我们谁人的手段高强了!”
宋师道点点头,笑道:“如此不若我们打个赌,看看谁人可以抱得美人归,如何?”“赌注是何物?”傲雪并不答应,问道,“便是送对方一壶绝世美酒如何?我听闻扬州杏花楼杏花酒甘醇清冽,正是好酒,若是傲兄输了便是送我一坛美酒如何?”傲雪哈哈一笑,说道:“没想到师道兄也是好酒之人,如此若是师道兄输了便是送我一坛‘百果酿’?”
两人说下赌注,心头不由得对对方更是看上数分,两人的称呼也变得随便起来,不多时候便是成为了好朋友,当日两人曾有两面之缘,奈何并未深交,如今却是一见如故,两人分别说了一些经历,数杯酒下来,已是如同挚友一般,听闻傲雪草原之上的经历,更是傲雪对金狼军担忧不已,宋师道说道:“没想到金狼军如此精锐,若是这金狼军日后入侵中原定然让中原生灵涂炭,若是草原军队皆是如此有武功的精锐,这正是中原的劫难!”宋师道忧心忡忡地说道,“更加上有武尊毕玄,金狼军精神上支柱不倒,这样的军队可真是可怕!”
傲雪点点头,说道:“师道无需如此担心,想那如此精锐的骑兵也并不多,想象,便是在神妙的武学也需要资质上佳的孩童修炼,想那突厥训练这些人耗费的心血岂是少数?当年隋廷与突厥作战,也不曾见过如此军队,可想这些兵士定然不多!”
宋师道点点头,他家中世居岭南,四大门阀之中,除去宋阀,或多或少都是与胡族有血缘关系,岭南宋阀为了保持血统纯正,更是有不与外族通婚的规定,可想而知,宋缺如何看重汉家血脉?
想通了此点,宋师道便是说道:“如此也是,若是我们以优势兵力,加上地势定然可以歼灭这支军队!”
傲雪说道:“听闻宋家所作买卖甚多,不知道是否有兴趣与我们精武会一起做生意?”听到傲雪的话,宋师道不由得眼前一亮,他本是为宋缺所宠爱,打理家族中的私盐买卖,故此宋师道常常身在船上,宋师道如何不知道精武会所经营的东西,而且两家也是有所合作,精武会出品的劣质春药大多经过宋家运去东瀛贩卖,所得利润可真是让人心口发热,此时听闻傲雪有更加紧密地合作的倾向,宋师道不由得大感兴趣,说道:“如何合作?”
“我们精武会作如何买卖,相比你也知道,这扬州一带已是饱和,无力承受精武会的丹药,你宋家的商业网络遍布中原,若是能够合作,相比利润丰厚不比开金矿差啊!”傲雪喝了一口酒,说道。
宋师道心中盘算着,虽然傲雪的华中有些词语恨死新颖,宋师道倒是知道傲雪所说的话的意思,心中想着,倒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何况宋师道知道眼前男子正是那个神秘的妙手先生最喜爱的弟子,这个精武会虽然是张三为帮主,却是为眼前的男子所掌管,宋师道说道:“那么利润如何分成?”
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傲雪心中想到,“你三我七如何?”傲雪说道,倒是许诺甚丰,心中想着与宋家交好倒是不失为好主意,若是能够结盟更是最好,只是如今自己的精武会实力还小,只怕宋家看不上而已。
宋师道点点头,说道:“如此我还要向家父禀告方能答复你!”
傲雪点点头,心中想着这买卖大概是十拿九稳的了,当下两人对酒甚欢,酒酣之际,傲雪突然想到自己听到的那阵箫音,不由得问道:“师道来的时候,我听到一阵箫音,不会是师道你吹奏的吧?”
“我又怎么会在你这个音律大家面前献丑呢?”宋师道说道,脸上露出了好笑的表情,说道:“雪大少,觉得那箫音如何?”
也不知道为何宋师道会如此称呼傲雪,不过想象傲雪风采不凡,便是比起宋师道不差,身后跟这一个侍女,便是像是门阀公子一样,这个称呼也就让傲雪默认了,听到宋师道的称呼,傲雪也是觉得两人之间没有了那么拘束,傲雪笑道:“如午夜鬼厉,野兽断喉之声,吹走出来倒是有杀人于无形的神妙功效!”
宋师道一怔,哈哈大笑,说道:“若是被我家玉致听闻,可真是要七窍生烟了,不过你说得倒是正确,难得说得如此生动,哈哈,她倒是有自知之明,此时躲了起来,不敢出来见人,哈哈——”
傲雪一愣,没想到竟然是宋玉致,宋家幼女,如此想来,次女竟是没有任何音律天赋吧,傲雪想象倒是觉得好笑。
第十节 地剑宋智
知道两人的目的地一致,宋师道便是邀请傲雪两人一同前往,傲雪便是欣然答应了,同时发出信鸽想着精武会发出消息,让张三带人前来,好照顾怀孕的贞贞,这些信鸽是傲雪唤人训练的,正好用来传播信息,当时信鸽并没有出现,傲雪如此,便是保证了传递信息的效率。
得知有了身孕的贞贞每天脸上都带着温柔的显荣,脸上带着母性的光芒,傲雪觉得这样的贞贞有种让人心动的美,一言一行都散发着光辉的母性。
得知傲雪的侍女有了身孕,宋师道向着傲雪道贺,同时不由得感到一丝羡慕,这个时代,后代是很重要,这个年龄有了孩子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而得知贞贞的身份是侍女,宋师道说道:“雪大少,你是否考虑给卫姑娘一个名分?”
傲雪举杯,身子坐在船舷之上,冷风吹着傲雪的头发,月色下,竟是有种迷离的感觉,宋师道心中暗暗感叹,“这样的风采,女儿家如何能够抵挡他的魅力?也难怪她……”暗暗地叹了口气,便是听到傲雪的声音传来:“便是没有名分有如何?只要我怜她惜她,不是更胜于区区一个名分吗?”
其时虽是隋唐之交,风气并没有后世程朱理学后那么的严酷,之死这一番话语却是大悖礼法,只是宋师道想想,却是很有道理,若是得不到男人的喜爱,便是有正室的名分有如何?还不如一个贴身的侍女。宋师道此时方才想起当日问起贞贞时候,贞贞的回答,“奴家只是想作少爷的侍女!”
而宋师道已是发出信件,告知家中傲雪想要合作的想法,想来很快便是有消息回来,而傲雪在船上数日,却是并没有见过宋玉致,或者并不在船上吧,傲雪想到。
艨艟的速度很慢,这时候离巨鲸帮开始比武招亲犹有半个月,两人倒是并不急,艨艟在扬子江上慢慢地行使,有时候更是停下来,欣赏着沿途美景,或是听着贞贞唱着曲子或是弹着古筝,有时候傲雪也会吹奏一曲,这样的生活不由得让人感到舒适万分。
每当月色弥漫的时候,傲雪便是会抱着贞贞坐在窗前,轻轻地哄着贞贞,有时候会吹着舒缓轻快的曲子让贞贞听,美其名曰:胎教,而贞贞只是满脸幸福地窝在傲雪的怀中,感受到抱着自己的男子宽阔的胸膛,感到世间是如此的美好,而她更是感受到了这个男子的怜惜之情,还有肚子中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这正是两人心血的结晶,无限的幸福包围着贞贞,感到今生若是能够一直如此,此生已是无憾。
而傲雪总是会褪去贞贞的衣裳,抱着赤裸裸的贞贞,每天都会将脑袋贴在贞贞还是平坦的小腹之上,虽然还是不能感觉到贞贞肚子中的孩子,可是傲雪却是被一股初为人父的喜悦淹没,在贞贞温柔神情的目光中,傲雪便是知道怀中的女子一颗心便是落在自己的身上,能够得到一个女子的神情,那么男子又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更何况这个美丽的女子愿意为你作任何事情,便是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房中之事也是如此。
这日,丹阳已是尽在眼前,傲雪正是抱着贞贞,坐在船舷之上,这些天,贞贞更加地依恋傲雪,总是不肯离开傲雪,这或许是女人怀孕之时的依恋吧,傲雪倒是很温柔地抱着贞贞,与宋师道讨论着武道之上的见解。
贞贞对这些并没有多少兴趣,很快已是睡去了,贞贞此时很嗜睡,或许这便是贞贞的害喜症状吧,而傲雪只是与宋师道小声地讨论着,两人的见识皆是不凡,更何况宋师道的父亲正是赫赫有名的天刀宋缺,号称宇内第一用刀高手,高手见得多了,眼界也大有不同,两人倒是皆觉得大有所获。
正是此时一声长笑远远地传来,傲雪与宋师道循声望去,正是看到一叶扁舟向着他们飘来,船上正是站着一名一身锦袍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材高大挺拔,脸容精瘦,一双眼睛更是精芒一闪而过,便是收敛了下来,很显然已是精气内敛的高手。
那个男子一声长笑,声音轰隆隆地在扬子江上荡漾开来,足尖一点,双足在江面之上轻踩着,仿佛是走在江上一般,“蓬蓬——”爆炸声不断的响起,江面之上蓦然升起一道道德水龙,待到水珠落尽,男子已是落在傲雪两人的身前。
此时贞贞已是被吵醒来,小手抓着傲雪的衣襟,双眼疑惑地望着那个男子,傲雪皱了皱眉头,对这个男子吵醒了贞贞,心中不快,心中想到:“老鬼一把年纪了,还是真么拽,也不怕闪到腰啊!”
拍了拍贞贞的玉背,轻声说道:“别担心,继续睡吧!”贞贞睡眼朦胧,双手抱紧傲雪,便是敌不过睡意,有时沉沉地睡去,傲雪爱怜的望着怀中的女子,方才将目光放在了那个锦袍男子身上,精气内敛,很显然是一个高手,手中拿着的是样式古朴的宝剑,身上有着一种与慕容席相似的气势,很显然对方是一个剑道高手,傲雪不由得将此人与慕容席相比,“比慕容席强上半筹!”
看着傲雪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男子不由得心中惊讶,没想到竟然见到如此出色的青年才俊,宋师道此时已是恭敬地向着男子行礼,说道:“二叔安好!”男子点点头,看着宋师道,看见宋师道精气神有了不少的提高,点点头,说道:“师道进步不少,若是大兄知道定然很安慰!”
宋师道当下为两人相互介绍,“雪大少,这位是我二叔宋智!在江湖上有地剑的称号,正是我们宋家第二高手!”
来人正是宋智,岭南宋阀第二高手,有地剑之称的宋智,傲雪淡淡地望着宋智,只是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宋二叔安好!”如此便是算是打过招呼了,宋智武功无论如何都是一流高手之列,只是傲雪见过的变态高手太多了,不说傲雪师尊,便是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剑啸便是天道高手,一是突破虚空的高手,后世传鹰修炼战神图录,便是有一挑数万军士的变态武力,而传鹰之后便是破碎虚空,可想而知,天道高手并非红尘人力可敌,而傲雪见过这么多的高手,眼界自然并非一般。
看到傲雪淡淡地表情,宋智却是轻哼一声,心中不悦,他武功出众,何况身份更是高贵,如何受过如此小辈的轻视?心中不悦,当下一股森严气势便是如同泰山般向着傲雪压下来,身旁的宋师道不由得感到呼吸有些不顺畅,此时的宋师道初出茅庐并不久,在精神上的修为如何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宋智可比,一张脸已是微红,冷汗已是渗出,只是宋师道知道这样的经历何等难得,当下便是细细地体验着如此的情形。
且不提宋师道心下如何所想,宋智却是心中惊骇,眼前的少年比起宋师道还要小,可是却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怀中的女子犹自在熟睡,很显然并没有受到宋智的气势影响,宋智看着男子一双眼睛寻常,却是如同黑洞一般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心中一阵争强好胜的念头闪过,身上的气势更是仿佛惊涛骇浪般向着傲雪涌来。
傲雪心中一怒,“老匹夫欺人太甚,若是惊醒贞贞,让我的孩儿受惊,我定然要将你砍成十八断!”心中恼怒着宋智的无礼,目光一冷,望着宋智的目光一阵冰凉,仿佛看着死物一般,魔门唯我,讲求逆天而顺心,更何况受到功法的影响,傲雪心中一阵杀意涌起,目光中闪过一阵血红的凶戾,身上一股凶戾的杀意向着宋智涌来。
比起武功,傲雪不过是胜过宋智一筹,只是在精神力之上的修为,受到过诸多高手考验的傲雪便是有着可怕地修为,便是比起三大宗师也相差无几,此刻一身杀气涌来,宋智登时骇然地发现自己竟是浑身冰冷,心智竟是仿佛处在一片杀戮凶戾之中,心下一颗心更是跌落到了谷底,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精神修为如此的精神。
终究是顾虑到宋家的关系,傲雪淡淡地回复平静,此时宋智方才从那可怕的气势中醒悟过来,身后已是冷汗淋漓,心中惨然:“没想到江湖中竟是出了如此青年俊杰!”宋师道更是脸上露出了苦笑,说道:“本以为我已是练武的奇才,没想到与雪大少比起来却是井底之蛙了!”摇摇头,宋师道说道:“也不知道你是如何修炼出来的,莫不是从娘胎就开始修练了?”
对于宋师道的玩笑,傲雪只是一笑而过,傲雪向着宋智说道:“方才是晚辈无礼,只是因为我的侍妾有了身孕,方才怠慢了宋二叔而已!”宋智看着傲雪怀中的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明悟,点点头说道:“难得如此柔情!”
三人进入船舱,早有下人准备好了酒肴,三人落座坐定,宋智说道:“这位定然是傲雪小兄弟,小兄弟小小年纪如此修为真是后生可畏!”说罢颇为感叹地对宋师道说道:“师道,我宋家的希望便是落在你的身上,你可不要辜负了我与大兄的一番期望阿!”
宋师道恭敬地应允,宋智说道:“想必傲兄弟便是代表精武会想要我们合作吧,只是不知道如何合作?”
傲雪微微一笑,便是知道宋智此次来的目的便是在此了!
第十一节 商谈合作
日光点点星星地洒下,船舱之中暖洋洋的,有着一股慵懒得气息,傲雪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心中想到:“可真是一个老狐狸啊!”心中想着,也为这个老狐狸的魄力感到佩服,此次与宋家的合作,已是成功,宋家将会与精武会合作,精武会的丹药将会通过宋家的商业网络出售,这无疑是一个双赢的决策,而且宋家更是决定与精武会结盟。
“我们看重的是你们精武会的潜力!”宋智如此说道,傲雪也从这看出盘踞一方的门阀大家的魄力,心中想到:“也难怪宋家盘踞岭南这么多年,朝廷却是奈何不得,如此魄力,却是一般江湖势力可比?”傲雪自然之道此时精武会势力虽是不若,却是在江南之中只算是看得上眼的势力,其他人恐怕还是看不上眼吧,这边是一种投资吧!
“那么便是合作愉快吧!”傲雪说道,宋智点点头,说道:“这个世间恐怕不太平了,不知道小兄弟有何想法?”
傲雪笑道:“我不过是想要求一方栖身之所而已,了解该了的事情,逍遥世间,此生便是足矣!”“只怕这个小小的愿望并不容易!”宋智说道,逍遥?这或许便是这个红尘时间最难以达到的愿望吧,毕竟,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傲雪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仿佛是一个可可爱的邻家男孩一样,让人心生喜爱,宋智心中一凛,心中暗道:“好强的精神修为!”心中感叹,莫非自己真的老了?“我也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只是——”傲雪声音一顿,蓦然间身上一股杀气涌来,目光中一片冰冷,冷冷地声音如同肃杀的寒风一般,“若是有人阻我,我便不留情,世间便是这么多不自量力的人,可是人总是会怕的!”
这话说得血淋淋的可怖,最后竟是变得古井无波的平静,竟是有些微笑饶是宋智心智过人,更是看管生死之人也忍不住心中发寒,心道:“次子好可怕的执念,果真是杀身一般的人物,他日也不知道有何等的成就?”宋智自然之道傲雪话语中的意思,竟是想要用血淋淋的鲜血达到震慑的作用,口中杀气之强,果真让人动容。
宋智怔怔地想着眼前这个少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方才能够教导出如此人物,心中感慨万千:这个世间果然多奇人!便是听到傲雪淡淡地说道:“这个世间终究是弱肉强食的,你若是想得到什么,便是需要足够的实力,若非如此,你便是要默默地积聚!”傲雪说罢,起身向着宋智告别,“晚辈先行告退了!”说罢只留下神色复杂的宋智。
宋智默默地望着傲雪身影慢慢地远去,心头年头急转,“莫非他知道我心中所想?若非如此,她如何会有那一番话,不是在暗示这什么吗?”这个年头横亘在心中,宋智只是默默地思索着,眼中神色闪烁。
回到房中,傲雪便是看到贞贞正在睡熟着,红扑扑的小脸,呼吸匀称,一只小手伸到了被子外,傲雪一时间感到一阵温馨喜乐涌上心头,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贞贞恬静的睡容,傲雪从来不曾知道女子的睡容可以如此的美丽,那并非因为绝色的面容带来的视角的震撼,而是因为眼前女子满脸的温柔,嘴角边噙着一丝恬静地笑意,她或者正是在美梦之中吧。
轻轻地将贞贞的小手放回被子中,给贞贞盖好了被子,轻轻地抚摸着贞贞的小脸,想着一个生命正在她的腹中诞生,感到生命如此的神奇,看着贞贞的小脸竟是痴了,他觉得这一刻什么的追求,都在这一份的喜悦之中黯然失神。
拉开窗户上洁白的纱幔,一阵凉爽的风吹来,吹动着傲雪的头发,几许乱发随风摇摆,便是看见飞鸟飞掠于空中,苍茫的大江之上,数不出的苍茫雄壮,这滔滔地流水说尽了世间多少的英雄豪杰,如今皆是三尺尘土,唯有这江水东流送江水。
百年人生,无论所求者为何,到头来,不过是一枕清霜,二分流水,三分尘土。
怔怔地望着那一江流水,傲雪心头念头转动,一时间竟是痴了,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之上,看着贞贞睡熟的脸容,傲雪想到了许多,托着下巴,慢慢地都成为了一枕清梦。
六识一震,傲雪已是从沉睡中醒过来,虽然脚步声很轻,可是傲雪敏锐地六识依然捕捉到那轻微的脚步声,只是下一刻傲雪警觉的心便是落了下来,身上一暖,已是一张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傲雪睁开眼睛,已是看到贞贞小心翼翼地想要为自己盖上被子,心头一暖,轻轻地握住了贞贞的小手,“少爷,是贞贞吵醒你了吗?”贞贞轻声地说道。
傲雪摇摇头,“不是的!”说罢,已是将贞贞抱在怀中,手已经从衣裳的下摆伸进了贞贞的小腹之上,轻轻地抚摸着贞贞的平坦光滑的小腹,贞贞脸上一红,软在傲雪的怀中,傲雪说道:“睡醒了,还想要睡吗?”
贞贞红着脸摇摇头,感受到自己的少爷一双带着电的魔手在小腹之上抚摸着,手指在小腹之上划着圈圈,贞贞感到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小腹之处涌上四肢百骸,小嘴微张,吐出诱人的喘息。
“少爷——”贞贞声音颤抖地说道,傲雪微微一笑,贞贞的样子很美,她不是绝色的美人儿,只是长得颇为清秀动人,但是脸上淡淡的红潮如兰满的桃花,醉红的梨窝,春情朦胧的星眸,细碎的呼唤着傲雪的名字,这一刻情动的贞贞有着惊人的美丽与妩媚。
知道此时的贞贞不宜进行房事,傲雪只是轻轻地抚摸着贞贞的秀发,贞贞幽幽地说道:“少爷,贞贞觉得很幸福!”
傲雪微微笑着,在贞贞的额上留下一个吻,“饿了吗?”贞贞窝在傲雪的怀中,感受着傲雪的怜惜,心中一股喜悦无法言语,贞贞羞涩地摇摇头说道,“少爷,我觉得现在好像做梦一样!”眼中朦胧地望着傲雪,傲雪拥着贞贞,说道:“这是个傻妮子!”
贞贞幽幽地说道:“少爷,贞贞会为你生个儿子的!”复有说道:“可是如果生了女儿,少爷还会疼女儿吗?”傲雪分明看到贞贞眼中的担忧,其实是男是女,傲雪并不介意,摇摇头说道:“不会的,我会很疼我们的女儿的,就像疼贞贞一样!”
贞贞的目光陡然发出悦目的光芒,那整张小脸有着惊人的美丽,甜甜地笑着,眼角竟是流出了泪水,傲雪怜惜地拭去贞贞的泪水,贞贞紧紧地抱着傲雪,说道:“少爷你真好!”傲雪方要说话,贞贞已经如同梦呓一般低声说道:“我好怕少爷不喜欢女儿,当年爹爹就是很不喜欢贞贞,说贞贞是个赔钱货,贞贞知道爹爹并不开心,爹爹想要各男孩,其实贞贞很希望爹爹可以喜欢贞贞的……”
贞贞的声音慢慢地变低,想起童年时候的遭遇,最多的是父亲难看的脸色,有时候更是随意地打骂着贞贞,年幼的贞贞并不知道为什么女儿不值钱,虽然贞贞将家里打理得很好,后来更是做女红帮补家计,便是她父亲赌博得钱财都是贞贞辛辛苦苦地挣来的,有时候贞贞会想,若自己是个男儿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呢?最起码,自己不会那样的受到父亲的虐待吧,最后更是被父亲卖了抵债。
傲雪心疼地抱着贞贞,从贞贞的话语中便是知道贞贞此时忐忑的心情,因为担心若是生出时女儿会让自己不喜欢,如同她的爹爹一样,梨花带雨的贞贞让傲雪一阵心疼,抱着贞贞,轻轻地吻去贞贞的泪水,说道:“真是个傻丫头,少爷我又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不要想太多,乖乖地给少爷我生个漂亮的女儿,长大后像贞贞一样温柔动人!”
“少爷真的喜欢女儿吗?”贞贞抬起李华待遇到的小脸问道,傲雪抚摸着贞贞的脸蛋说道:“当然是真的!”贞贞灿烂一笑,抱着傲雪,两人相拥,傲雪低声笑道:“贞贞,让少爷抱着你睡会吧!”说罢,便是伸手褪去贞贞的衣裳,虽然已经与这个男子有着最亲密的关系,可是贞贞依然羞涩不已,在自己的少爷的抚弄下,浑身染上一层殷红的霞光。
羞涩的美态,有着动人的美丽与妩媚,不知道是否方才傲雪的话,贞贞主动抱着傲雪,红艳艳的樱唇吻上了傲雪的唇,贝齿微张,丁香暗吐,小丁香柔柔地在傲雪的唇上游动着,然后便是怯怯地伸进了傲雪的嘴中,星眸微张,动情地缠绵着。
雪白的肌肤,泛着陶红的红晕,日光点点,从重重的纱幔中投来,照在贞贞的雪白胴体之上,贞贞的一双小手更是在傲雪的身上胡乱地动着,抚过宽阔的胸膛,宽厚的背梁,还有结实的小腹,最后是身下一阵火热的触感……
惊异于一向羞涩的贞贞竟是如此的主动,贞贞的一张小脸已是通红,一双小手手中火热的物体,让贞贞心中满是羞意,通红的小脸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只是因为心中一阵感动而让贞贞如此的动情,而作出如此羞人的动作,小手轻轻地动着,感觉到傲雪急促地呼吸,还有眼中欲望的火焰,傲雪沙哑的声音说道,“小妮子,不要乱来!”
贞贞只是柔柔地望着傲雪,桃红的脸上满是羞涩的春情,下一刻,贞贞作出了一个让傲雪惊讶的动作,俯下身来,长长的秀发掩住了桃红的脸颊,一阵温软的触感传来,身下更是一阵让人悸动的快感。
粗重的喘息声传来,让这房中一片温暖如春……
风雨过后,满天落霞从窗外洒落,傲雪醒过来,看着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的贞贞,不由得苦笑,这个妮子可真是够疯狂的,或者是想起童年的事情让贞贞深有感触,而傲雪的话却是让贞贞情动的缘故吧,伊人好梦正酣,嘴角一丝慵懒而满足的笑容足以证明。只在眼角隐约似乎有泪珠残留,晚霞流岚映照下,晶莹夺目、熠熠生辉。
傲雪怜惜的抚着贞贞赤裸的玉背,手掌滑落到了丰盈的臀上,轻抚着花蕊初开的伤处,心中一阵火热,不知道是否被傲雪的抚摸弄醒,贞贞睁开眼睛,便是看到傲雪满是笑意的眼睛,脸上一红,便是想到了方才的那阵疯狂,而她竟然……胭脂红,欲醉人,贞贞将小脸埋在傲雪的怀中,身子一动,却是不由得呼呼地雪痛,心下更是羞涩。
傲雪抚摸着贞贞的伤处,说道:“小妮子可真是疯狂的!”贞贞脸薄,只是通红着脸,感觉伤处之上,一阵丝丝凉意传来,却是傲雪用真气为贞贞疗伤,良久,傲雪抚着贞贞的脸颊说道:“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看到贞贞小脸藏在被子下,傲雪只是感到好笑,穿上衣服,便是出了房门,只留下,贞贞羞涩地望着少爷的背影,脸上满是红晕。
吩咐人给贞贞弄了点吃的,傲雪便是走在甲板之上,江风细细,吹动着额上的发丝,霞光洒下江上,苍茫的大江之上,有着古朴的苍茫。
心中一动,真气便是缓缓地运转起来,随着霞光在经脉中运转,当夜色降临之时,已是运转完毕三十六周天,感觉浑身一阵舒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傲雪更是有重奇怪地感觉,伸出手,仿佛整个苍穹都在自己的手中一样。
心中一动,回过头,便是看到宋智慢慢地向着傲雪走来,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好俊的武功!”傲雪看着宋智,宋智的脸上有着轻快地神色,傲雪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原来是宋二叔!”
“呵呵,既然你叫我宋二叔,我便是倚老卖老地称你为小傲如何?”宋智说道,脸上带着慈爱地神色,看着傲雪的目光如同看着自己的孙儿一样,傲雪点点头,笑道:“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方才小傲修炼的功法可是很奇妙,不知道是何种功法?”宋智淡淡地说道,其实在江湖中,如此问他人所修练的功法可是不礼貌的事情,傲雪也不以为意,说道:“这功法不过是我领悟出来的,难登大雅之堂!”
宋智目光精芒暴现,倏然便是收敛,心中却是惊骇,“自悟功法?他竟然有着如此的悟性与魄力?而且看他武功,竟然是看不出深浅,没想到此人如此优秀!”心中默默地想着,脸上却是不动神色,说道:“原来是如此!”
宋智望着天上隐隐的星光说道:“天上的星星可真是自在逍遥,只是却是有与月争辉的麻烦,难免被月色所掩,可惜啊,到头来还是难以自在阿!”
傲雪望着天上的星星,也是淡淡地说道:“既然月色不容,何不摘月,独享这一片的德星空?”“只怕是时不待我啊!”宋智说道,“水重水复疑无路,倒不如另辟蹊径,如此可能有着意外的惊喜!”傲雪说奥。
“哦?”宋智好奇地看着傲雪,傲雪微微一笑,脸上带着真挚的神色,说道:“二叔可是知道小傲的师门?”宋智奇怪地听着傲雪的话,只是心中知道这并非普通的问题,果然傲雪吐出了两个字让宋智脸色一变:“魔门!”
第十二节 剑之所指
“魔门!”傲雪轻轻地吐出这么一个词语,让宋智登时心中一愣,同时仿佛是验证傲雪的话语一般,傲雪的目光之中发出了有如实质的精芒,他的目光如同黑洞一般,经是让宋智觉得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眼前的男子吸引住了一般,周身竟是浑身浑身发寒,而在傲雪的身后,骇然是一个仿佛是黑洞般的力场,产生骇人的压力,宋智心中惊骇,“没想到魔门竟然出了如此人物!”
天魔力场!
魔门秘技天魔力场,此时正是出现在宋智的身上,宋智曾经见过这种武功,那是在安哥可怕地美丽女子身上看见过,祝玉妍,号称魔门第一高手的阴后祝玉妍,宋智已是肯定了此人便是魔门一脉。
转眼间,一切便是恢复了正常,傲雪微微笑着,看着宋智,他正在显露出自己的底牌,魔门弟子的身份在江湖中行走很不好,因为魔门的恶劣名声会带来不尽的麻烦,只是这也是一个优势,有着魔门阴癸派在身后支持,这是一股难以想象的助力。
看着宋智脸上神色变幻,傲雪笑道:“宋二叔,人生中很多时候会有很多的抉择,而路便是在你的脚下,便是看着你如何选择?”
宋智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大盛,说道:“你如何知道我会选择与你合作?”宋智望着眼前的少年,这个少年并不想一般的青年男子一般那么浮华,却是冷静深沉得让人害怕,而且性格更是奇怪,让人无从捉摸。
“那是我知道你一定会选择与我合作的,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区区的一个岭南如何能够让你甘心,而且如今天下大乱,中原战乱,一旦突厥狼族入侵,很可能重蹈汉末三国纷的覆辙,你宋家坚持汉人正统,如何甘心这个天下为胡虏铁蹄蹂躏?”
汉末三国争雄,中院动乱,人口锐减,这样的结果便是神州元气大伤,致使有胡虏南侵,衣冠南渡的惨事,如今想来依然让人毛骨悚然,这也是宋家忧心的事情,若是中原战乱大伤元气,如何抵御外族?
“只是你可是知道你魔门名声不佳,若是我们宋家与你们结盟,定然让天下人唾弃!”宋智说道,这天下攸攸之口,足以积毁销骨,傲雪微微一笑,我与你合作又与魔门何干,与宋家何干?”傲雪目光炯炯地望着宋智说道:“我知道你有一腔抱负,想要为你们宋家迎来更加显扬的地位,只是这又是何等的难事?若是与我合作,你便是有了魔门一大助力!”
“你愿意在暗处支持?”宋智说道,心中已是意动,“当然!”答复使肯定的,只是……“你可以代表整个魔门?恐怕便是阴癸派也难以号令得了!”宋智说道:“而且我们合作的代价呢?”
傲雪哈哈大笑,说道:“不愧是宋二叔,果然是枭雄一般的人物!”傲雪露出了邪邪的笑容,说道:“我的师尊是阴后祝玉妍,而我的妻子是阴癸这一代的传人,只要能够压倒慈航,师尊定然会听我的劝说,而且你不觉得这个魔门实在是太零散了吗?我魔门人才济济,实力与慈航相比何止数倍,为何一直被慈航压住?不过是因为没有人统一魔门而已!魔门只需要一派便是够了!”
“好大的口气!”宋智动容地说道:“只是这便是你师尊也不曾做到的事情,你可以做到吗?”
“何曾听过有志不在年高?魔门以实力为凭据,我当然有信心可以做到,你可能不知道吧,便是师尊想要我的命,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且,你可是知道我们精武会的丹药岂是浪得虚名!”傲雪讥诮地望着宋智,眼中却是露出强烈的自信,这种信心如此的强大,足以让人动容。
宋智恍然,登时想起精武会中有着极其贵重的丹药极天丹,可以让人短时间之内功力暴涨,而且谁又知道他们没有更为珍贵的丹药?而且此人年纪轻轻已是有了如此修为,假以时日定然能够成为一代宗师,宋智沉默了良久说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的条件很简单,只需要日后废除独尊儒术,让中原百家争鸣便可!”傲雪说道,“当然,那个可恶的慈航那些尼姑便是最好让她们消失!”
宋智不由得诧异,说道:“难道你没有想过让新皇朝以你们为国教?”傲雪讥诮地望着宋智,说道:“若是不能够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那么魔门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当年战国时代,百家争鸣,何等的恢宏,我魔门思想也能够生存下来,何况现在?”而且,傲雪没有说出来的是,便是承诺有什么作用?
“你便是这么自信我会答应吗?”宋智饶有兴趣地说道。
傲雪哈哈大笑,说道:“其一,若是你没有兴趣,你如何会与说这么久吗?其二,我知道你是有野心的人,但凡有野心的人都是喜欢冒险,有道是爱拼便会赢,此时你兄长宋缺没有任何表现出对逐鹿中原的兴趣,你只能够求助于我,其三,便是你们没有办法等到次航那些尼姑的帮主,那些尼姑信奉的是地域,南人若是统一中原,定然会被外族打败,他们定然是支持北方的仕族,那么凭借着它们的影响力,你们定然很难统一中原,最后便是我们并没有利益冲突,你宋家若是想要逐鹿中原,一统华夏,定然会与慈航对上,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们何不合作?”
宋智哈哈一笑,“小傲的口才可真是让人惊叹啊!”宋智脸上神色一振,说道:“我还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宋智的话含糊不清,可以理解为为何与他合作,也可以理解为为何淌这一趟混水,这大概他的理想差太多了吧,傲雪微微一笑,望着苍茫的苍穹,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温柔,说道:“为了一个女子!”
“女子?”宋智说道,他曾想过傲雪会说出如何悲天悯人的豪言壮语,却是不防他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我的师尊答应将我师妹许配给我,前提却是要统一魔门,打败慈航!”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只需征服男人,便能够征服世界!
宋智不由得恍然,“难怪!”宋智说道,在他的印象中眼前的男子却是一个情种,这从初次见面此人看着他的女儿的目光中可以看出,眼睛是不会欺骗人心的,特别是向他这样的老江湖!
两人的合作关系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达成,宋智说道:“那么你觉得应是从何处开始合作呢?”
傲雪胸有成竹地说道:“东边瀛洲!”瀛洲,便是后来的日本之称,傲雪对于这个极其龌龊的民族深恶痛绝,如今在唐代自然是要拿这些矮子开刀了。
“瀛洲?”宋智诧异地问道。
傲雪点点头说道:“如今天下皆是盛传这瀛洲千年后将会成为我中原心腹大患,更甚于草原外族,你可是认为如何?”“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宋智说道,“相传这瀛洲是秦朝徐福带着五百童男童女出海寻找仙药之时到达的,后来便是东瀛人种,只是这千年后之事却是我一个前辈突破虚空,晋身天道之事得知的,若是不消灭这些矮子,日后定时心腹之患。此为义也!”
“而且,这瀛洲盛产金银,这些金银更是庞大的财富,比起神州浩土,金银不知道多了多少?此为利也;何况瀛洲大片土地,若是占用,受这东方万里海疆,定是青史名传的赫赫武功,况且东瀛男子生来有女性,何不贩卖这些女子,在中原繁华之处,以为娼妓,如此定然是收获甚丰,兵士的粮草与装备皆是在其上,最重要的是消灭了一个远忧,天刀忧心中原,定然会答应出兵,而且这何尝不是练兵之用,他日出兵中原定然是精兵一支。”
傲雪这一番话,让宋智心中仆仆地跳动,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纵是日后争霸失败,也有栖身之所,何况这青史留名之事何人会嫌弃?
“如此我便是与大兄相谈!相信大兄定然会答应,事关中原千百年后的气运,如何能够忽视?”宋智说道,傲雪微微一笑,两人相对一笑,皆是看重对方眼中的神光,望着宋智离去的身影,傲雪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冷笑。
再次回到房中,贞贞已是穿上了衣服,看到傲雪不由得脸上一红,两人在日间行那周公之礼,更何况是那么羞人的事情?贞贞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作出如此羞人的动作,“我一定是疯了?”贞贞心中暗暗地埋怨着自己的放荡,脸上火辣辣的,目光水淋淋的,修得说不出话来。
傲雪抱起贞贞,微微笑着,也不打趣这个小妮子,知道这个小妮子脸皮薄,伸出手轻抚着贞贞的小腹,目光温柔如水,看得贞贞不由得沉醉在这样的目光之下,“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说罢便是亲身喂贞贞进食,这些食物都是船上的厨子所作,有滋养身体的功效,傲雪倒是决定日后亲身为贞贞下厨,小口小口地喂着贞贞,贞贞满脸幸福地窝在傲雪的怀中,眼睛不时地看着傲雪,感到心中甜蜜,这个时代的女子有多少能够得到如此的怜爱,贞贞心中想着:“若是能够一生都在少爷的怀中是如何的美事?”
船很快地就到达了丹阳,此时的丹阳热闹非凡,便是江面之上也不知道何时多了许多的花船,这些花船都是烟花之地,这些花船的主人都是有做生意的头脑,竟是将这花船开到了丹阳,因为比武招亲的事情,让丹阳一下子不知道来了多少的武林中人,还有各方势力的人,如此竟是让这些花船带来了许多的客人。
傲雪等人到达的时候正是虚空夜月之时,月光洒在江上,照着粼粼波光,一阵琴音传来,而后便是一阵悦耳的歌喉。
第十三节 夜月拦江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从船上望去,整个丹阳一片七彩的灯光闪烁在虚静的夜空下,因为巨鲸帮在此举行比武招亲,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满是来来往往的人流,让人不自觉地浮现起“车如流水马如龙”这么一句话,而此时江上画船泛舟,点点华灯随着袅袅的丝竹的乐响让这里带上一丝暧昧的气息。
只要有利可图,便会有人想到,如此可见一斑。
而此时的傲雪正是凭栏望着江上丝竹幽幽的花船,好奇地望着丹阳城中繁华的夜景。看着那些匆匆经过的人群,还有那些寻欢作乐的人,他们彼此经过,彼此间不过是人生的过客,天际间的星光如霜,亘古以来一直照耀着芸芸众生,千万年前的月光与今夜的月光大概没什么不一样吧,不一样的只有月光下的人吧,纵是神魔也有消亡的一天,而不变的或许只有这一刻的心情吧,所谓的天道也不过是对于自身与这片天地的感悟,天道茫茫,更多的便是认识你的心。
“汝之武艺当可行走天下无虞,只是若想大成,须是心有顿悟,明白武艺百般不过心之须臾间!”当日神魔殿出来后,分别之时,剑啸曾是如此对傲雪说道,这样的话一直浮现在傲雪的心间,傲雪这一身的武艺不过是在神魔殿中被三千世界所打开自身潜力,从魔门至宝天魔策中领悟出来,而后傲雪更是在草原塞外归入之中陷入了杀戮之中,那些马贼皆是成为傲雪刀下亡魂,从生死间的杀戮中修练成自身的杀气,让傲雪更是多了一番骇人的气势。
只是辗转生死间的徘徊也不过是心的磨练,因为心智坚韧,所以武艺便仅在心中,武艺一途尽在心间,武道如此,天道如此,傲雪在神魔殿中历尽三千世界,六道尽在轮回之中,心之修炼已成一般,只是另外一半须是在红尘中历练。
而此刻面对茫茫人海,彼此不过人生匆匆的过客,或许一伙也不会在彼此间留下一丝的足迹便如天际间的流星,只有刹那的光华,可是又何须惆怅,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蓦然间心中似有所悟,一点烛光从心间燃起,人生如斯,武艺也是如斯,一切不过唯心耳。
哈哈大笑,傲雪此时心中有所获得,那天道更不是无从捉摸的事务,不在刻意下,傲雪却是触摸到了天道无上的门槛,只要假以时日定然是一个神话。
宋师道拍着傲雪的肩膀,一脸笑意地望着傲雪,宋师道家学渊博,何况更是年轻一代的高手,如何不知道傲雪此时有所领悟?微笑地向着傲雪祝贺道:“恭喜雪大少可在武道之上又有所领悟,更进一步!”
傲雪嘿嘿地笑了笑,点点头,看着宋师道羡慕地眼神,说道:“只是机缘巧会而已!”“也不知道你如何练武的,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样的修为,我如今却是真的知道何为天才了!”
便是那个神秘无比的中原武学泰斗宁道奇也是在武道之上苦苦地追寻,却是多年无所获,如今傲雪的进步怎么不让人心中羡慕?傲雪笑了笑,抬头望去,城中繁华如斯,众生芸芸,皆是如同那花船般不过是这茫茫江上的过客而已。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横立在扬子江边,看着大江东去,江水滔滔流去,彭湃的浪花打在两岸,碎裂成万斛珍珠。华舟竟渡,悠扬的丝竹声远远传来,依稀可见船上女子的欢笑声。
“嘿嘿,师道,小傲,不若今天我带你出去开开眼界!”宋智脸上挂着色眯眯地神色,说道:“看起来你们两人都并没有见识过青楼花船,如此岂是男儿你所为?”“你们如此俊俏的样子可是可以惹到很多小姑娘春心荡漾吧!”傲雪很难相信这个猥亵的中年男子便是那个地剑宋智。不由得愕然,或者男人在这样的地方都是这样的嘴脸吧,而此处烟花之地也不过是求得一夕之欢愉的销魂金窝而已。
“二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师道只是想要好好地练功,只能够让二叔扫兴了!”宋师道说道,傲雪摇摇头,说道:“贞贞怀孕了,我只是想要好好地陪陪她!”
“男儿年少当风流,一旦年韶过后,可是力不从心!”傲雪翻了翻白眼,这番话是他的写照吧?傲雪心中恶意地想到,便是听到宋智有些阑珊地说道:“男儿风流趁年少,若是太过痴情,便是会让自己痛苦,何不放开胸怀,游戏花丛,学那片片不沾衣呢?”
傲雪不由得愕然,看着这个中年男子有些黯淡的神色,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方才好,宋智哈哈一笑,“世间多烦恼,怎奈一场醉?”说罢,身子凌空一点,脚尖在水上轻踩,已是落在不远处的一首花船之上,便是有两个衣裳暴露的女子挨上了宋智,与宋智一同进入了花船之中。
摇摇头,宋师道苦笑道:“雪少,真是让你见笑了,我二叔当年曾经为情所伤,以致于如今放浪形骸,游戏风尘之间!”傲雪不由得愕然,“其实二叔不失为一个痴情男子,只是……不提也罢了!”
两人不由得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傲雪低头叹道:“世间自有痴情人,莫道痴情太痴狂!”宋师道一怔,说道:“只是最是断肠痴情人!”说的便是二叔的样子,傲雪默默无语,他所念的诗后两句是“若非一番寒彻骨,哪能梅花扑鼻香?”人言不经历过风雨怎么见彩虹,只是更多的却是经历了风雨,却是依旧没有看见彩虹,痴情人最是伤情。
“也罢,如何再想这些扫兴的话,今夜明月在天,不若举杯邀月,痛饮一番,方不负这一轮明月!”宋师道颇有魏晋狂生的风采,傲雪欣然答应,命人准备好酒肴,两人便是趁着月色对饮。
此时月色正好,江水之上华舟点点,丝丝丝竹之声不绝而耳,倒是一番的明月夜,心中不由得一动,已是从怀中取出了一根竹箫,看着这根自己所制的竹箫,想起往昔的生活,那时候的生活充满了童趣,如今想来却是只能够在梦中想怀了,不由得嘲笑道:“可真是难看!”
幽幽的啸声在扬子江响起,如同明月皎皎,更是注入了一丝的真气,远远地在秦淮河上飘荡着,几许宁静,让这箫声更是平添了几分醉人的神韵,那花船之中的的丝竹声竟是被这箫声压了下来,待箫声停了下来,却是爆发出一阵的掌声,傲雪摇摇头念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识!”
这是后人张若虚所作的《春江花月夜》,傲雪最是喜欢这诗的意境,便是背了下来,如今念起来倒是有几分的感慨,映着窗外的一轮月色更是更添几分的神韵,傲雪摇摇头,不由得有些好笑,不知道为何竟是有些感慨。
“好一曲箫声,好一番感慨!”宋师道说道,“以情如箫音,每一丝箫音皆是心中所感,雪少你的音律造诣却是非凡!”傲雪摇摇头,他哪里有什么音律造诣,只是这音律也不过是心声罢了,也不知道是何人所说,最是动人的便是心中真情实意。
“当年我练习这箫音的时候,不过是总角孩童,如今一晃经年,便是再也找不到当年的纯真了!”傲雪说道,宋师道一怔,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是如此多的感慨,也不知道会不会未老先衰!”
不理会宋师道的取笑,傲雪自饮自酌,宋师道说道,“你方才的笑声也是这首《春江花月夜》吗?”不防宋师道有如此一问,傲雪点点头,将这首《春江花月夜》背了下来,宋师道听候沉思良久,目光中精芒一闪而过,竟是因诗而有所领悟,宋师道说道:“天地万物有穷时,如此也不过是悠悠岁月白驹过隙的感慨而已,却是不想竟是让我有所感悟!”
“倒是要多谢你作了这一首诗了!”宋师道说道。
傲雪摇摇头,说道:“我如何会作诗?这首诗也是旁人做得!”这正是实话,却是被宋师道想成是傲雪自谦之词。
把酒言欢,傲雪更是好酒之人,连连喝了好几杯,海风吹来,送来几分沉醉的感觉,宋师道风采斐然,顾盼间有着几分魏晋狂歌的风骨,让人不由得感到几分浪漫与潇洒的感觉,便是这时候,贞贞娉娉婷婷地走来,傲雪已是抱起贞贞,给贞贞披上衣裳,说道:“这儿风大,你如何来了?”贞贞说道:“我想少爷没有人伺候着,便是来了!”
傲雪一愣,默默不语,心中却是想着如此好的女子被自己遇上却似自己的幸运,便是抱着贞贞,与贞贞一同与宋师道饮酒,宋师道看着贞贞,感叹道:“如此好的女子,雪少你当时要好好的珍惜啊!”傲雪点点头,贞贞却是脸上一红。
“贞贞姑娘秀外慧中,当日在小舟之上那一曲定然是贞贞姑娘所唱,如今宋某依然回味无穷,不知道贞贞姑娘可否一展歌喉?”宋师道说道,如此却是有唐突佳人之感,贞贞忘了眼傲雪,傲雪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想听你抚琴,便是抚一曲吧!”
阵阵点点头,取来了古筝,轻拨了几个清音,便是拨指弹起来。
古筝十三弦,一弦一柱皆是心音。
一阵清妙的筝音幽幽的传来,回荡在秦淮江上。先是低低的几声,似幽似嗔,有如黄莺婉转低鸣,也似风过空谷,幽兰微放,很快整个江上便只有那丝丝的琴音和着滔滔的潮声,远处的丝竹已是停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这丝丝的筝音。
只是傲雪却是感到这琴音竟是如斯的熟悉,似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似的,身体中的真气竟是有着淡淡的躁动。
筝音渐起,仿如潮生明月,傲雪抬起头来,只见柔和的月华静静地洒在苍茫的江上上,幽暗的江上粼粼碧波荡漾,几点华舟华灯初上,丝丝丝竹声起,贞贞满脸温柔地抚筝,一双妙目却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筝音如同幽兰怒放,丝丝筝音缠绵如月,竟是如同情人低声地呢喃,最是缠人,那筝音中更是说着女子心中的眷恋,傲雪心中触动,看着月华洒在贞贞的身上,古筝之上,丝弦泛着点点银光,一首小词便是涌上心头,不由得随着筝音念了出来:“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随着傲雪最后一个字的落下,一个清音响起,这一曲便是落下,幽幽地叹了口气,琴音过后,却是一丝回味,了却相思意。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琴音嘎然而止,只留下一片虚空,一轮孤月独照沧海间。
众人此时已经是如此如醉,世间上竟有如斯美妙的琴音,众人尤然陶醉在琴音的意境中。良久,雷鸣般的掌声才响起。
傲雪抱起贞贞,便是看到宋师道说道:“这一曲倒是说尽了相思之意!”
两人对饮,贞贞也浅浅地尝了些酒,不一会儿便是霞生两颊,很是妩媚动人,宋师道看着花船之上如此热闹,说道:“看来这次比武招亲真是热闹非凡啊!”傲雪顺着宋师道的目光望去,只见这些花船之上很多都是江湖中人打扮得男子,更是带着兵器,傲雪说道:“窈窕淑女,红粉佳人,是男子当然都想要抱得佳人归,何况是有巨鲸帮这么大的嫁妆?”
“看起来,雪少可是很多情敌了!”宋师道笑道,傲雪摇摇头说道:“江湖中如我这么风采过人的年轻才俊何其稀少,我出手定然是手到擒来!”傲雪自怜地说道,宋师道翻翻白眼说道:“你可真是够自恋的!”却是看到贞贞爱慕地望着傲雪,一副心有同感的样子,宋师道不由得哑然失笑,心中想到:“女子都是盲目的吧!”
两人言谈无忌,倒是一副好朋友的样子,虽是短短数日相处,两人却是有种深厚的情谊,想来人生际遇果真是奇妙无比。
便是这个时候,一阵琴音传来,幽幽地琴音幽幽地落在众人的心中,傲雪循声望去,只见悠悠夜空明净如洗,一轮银月如霜,孤光独照,映在江上,滔滔的江水依旧日夜不停地向东流。不知道江月皎皎,优待何人?江月下,花船之上,华灯间,船上华灯点点,却是有一个女子蒙着面纱,端坐在华舟之上的平台之上,身前一张素琴,几许致远的清凝油然而生。淡淡的月华下,面纱若隐若现地现出这个女子红艳艳的樱唇,美丽的脸庞,猛龙中有着一股异样的美态。
傲雪不由得心中已是赞叹着这个女子的美丽,穿着一身古朴的衣裳,在花枝招展的姑娘中更是有着独立的气质,虽是看不见样貌,却是那份朦胧的气质已是让人心动,只是傲雪心中却是有着一份失落,“倾本佳人,却是沦落风尘!”摇头叹息不已。
琴音停后,那些人方才从方才女子的美丽之中醒悟过来,娉娉婷婷的身姿最是让人意动。
“好啊,小妞弹得真好,过来和大爷乐一乐,大爷重重有赏。”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却是一个身穿绿袍的中年男子,腆着像是怀胎十月的大肚子,油头肥脑的脸上挂着色眯眯地淫笑。
“操他妈的绿头乌龟,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和琴仙小姐这样说话?”
“妈的,不要脸的见得多了,没想到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绿头乌龟。”
……
众人间爆发出一阵怒骂声,油头,嗯,绿头乌龟脸上一片发白,指着众人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只是这个绿头乌龟忘记了这些人都是江湖草莽,如何理会这个绿头乌龟是什么人呢?
话还没有说完,绿头乌龟已是一阵惨叫,傲雪可以听到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傲雪自然是知道有人用暗器,绿头乌龟哇哇地惨叫,已是落到了水中,而他的手下才不知道从何处涌上来,将油头捞了起来,将奄奄一息的油头带走。
众人爆发出一阵大笑,更有人幸灾乐祸地说道:“现在他真的成为了一只绿头乌龟了。”说着众人又爆发一阵大笑,连琴仙也捂住了小嘴,优美的姿态让众人一阵失神。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声音在江上回荡,却是华舟中走出一个身穿锦袍的青年公子,走到船头上,对着丽人作了一个贵族礼,说道:“这位姑娘不若与本公子把酒言欢,今夜好共度良宵!”英俊的样貌,灿烂的笑容,很有少女杀手的潜质,只是说着淫邪的话语。
“对不起,这位公子,如月姑娘今天已经有了客人了!”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陪笑道。
“岂有此理,谁人竟然敢与本公子争女人?”男子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而此时众人已经有人嘲笑了起来,“小白脸,不要在那里丢人现眼了。”
青年公子脸色变得通红,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好标致的美人儿!”却是一个身穿一身火红色的武士服的男子,抱着一个妖艳的女子的青年,一头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随着晚风轻轻地拂动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夜空一样。青年身后跟着一个样貌平凡的中年人,身后背着一把火红的长刀。放开怀中的女子,看了眼那个锦袍男子,一脚将这个男子踹开,青年对如月姑娘悠然地说道:“本公子想一睹姑娘芳颜,让姑娘今夜陪我,价钱你就照开吧。”
“切身已经有了客人,让这位公子失望了!”如月姑娘说道,青年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此时已经有人骂了起来,“小子,滚到一边去,要不大爷我要你好看的。”
“妈的,走了一只绿头乌龟,又来一只火鸡。”
……
青年脸色陡然变得狰狞起来,青年身后的大汉背后赤红大刀陡然间出鞘,培然的刀气从大刀上发出,刀气从刀尖伸延开去,尤然组成一把巨大的赤红的大刀,拦腰将附近一只可容一人的小舟斩断。大刀一击即回,刀气悠然散去,大刀回鞘,整个动作有如行云流水,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男子已是走回了青年的身后,青年抱住方才的那个女子,伸出手在女子的胸脯上掏了一把,张嘴喝下了女子递上来的酒。
傲雪眼中不由得一亮,那个中年人赫然是一个用刀的好手,而且竟然可以用出了刀气,傲雪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一阵古怪的神色,似乎自己对于用刀有种莫名的好感,这时候宋师道的声音已是穿了过来,“怎么了雪少,你可是用刀子的,可是有些手痒了?”宋师道也是武者,自然是知道傲雪此时的心态,好手难觅,这人勉强也是一个好手吧,傲雪摇摇头,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精芒,说道:“他的刀还是死物!”
红袍男子推开身边的那名妖艳的女子,哈哈一笑,犀利的目光在众人间扫过。然后嘴角勾起了一丝嘲笑的笑意,说道:“要我好看吗?”然后走上了如月姑娘身前说道:“在下想一亲芳泽,姑娘可是愿意给我这样的?”
“那人是独孤策!”宋师道这时候说道,傲雪心中一动,想着那个男子望去,“这人便是独孤策吗?”
“且慢,兄台仪表堂堂,为何作出这唐突佳人的事情?”一个声音传来,众人便是看到一个白衣男子,手中拿着折扇飘然而来,话没有说完,便是被独孤策身后的男子一把抓住扔进了江中,傲雪摇摇头,说道:“世间总是有些如此愚蠢地人!”
“雪少莫非不想要去英雄救美,或者可以一亲芳泽呢?”宋师道说道,傲雪摇摇头,说道:“她既然是在风尘中打滚,便是坐着陪笑的生意,我有何必淌这趟浑水呢?”
“陵少,我们见过无耻的人多了,却是没想到会有这么无耻的人!”一个青年走出来,身后被这一把钢刀,长得颇为粗犷,而他身旁却是一个清秀文弱的青年,比起方才的青年高了少许,手中拿着一把长剑,说道:“仲少,我们现在不是见过了吗?”
独孤策身后的男子抽刀出鞘,强横的刀气劈下,磅礴的刀气将江水砍开一道裂痕,江水好像受伤了一样,刀气纵横,刀气遥遥地锁定了那两个男子,独孤策已是目光冷冷地望着两人说道:“小子,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感如此对我说话?”
“陵少,你听到有人说话了吗?”“没有?”“这年头可真是怪了,畜生竟然也会说话!”这两人正是寇仲与徐子陵,傲雪一见到两人心中已是暗骂:“这两个人可真是会惹麻烦,哼!”
“独孤安,给我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砍了!”独孤策说道,身后的男子,一言不发,身子一点,已是一招力劈华山,想着两人攻来,两人怪叫一声,想着两边躲开,刀剑出鞘,便是想着那个男子攻去。
第十四节 拉开帷幕
澎湃的刀气呼啸而来,澎湃的刀气有如实质,切割着周围的空气,刀身之上,赤红的锋芒之上,一股仿佛是火焰一般的劲气燃烧着,那一刀以澎湃的气势向着寇仲与徐子陵两人劈来,两人陡然觉得呼吸困难,杀气扑面而来,竟然是头皮发麻,两人心中暗暗道声:“苦也!”此时心中方才后悔怎么如此冲动?
两人本是小混混,不过是修练了些许的练气之法,还有一些刀法而已,本是对这一生练武已是绝望,不防却是出现一个青袍男子,自称是星星门的前辈,看不得星星门没落,为两人打通了一些经脉,更是松了数枚丹药给两人,称是保命之药,可让两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功力暴涨,然后便是要两人将星星门发扬光大,当然还扔了一本武功秘笈给两人,然后便是飘然而去。
两人翻开那本武功秘笈,登时被这本秘笈的内容迷住了,这本秘笈上面载有神妙无比的武功,两人的登时看到了日后武功大成,纵横四海的情形,不由得心花怒放,想着如何在江湖之上闯出名堂,听闻巨鲸帮比武招亲,两人心中一动,若是赢得这比武招亲不就是可以闻达天下,更何况能够抱得美人归?
两人便是携手来到了这丹阳,在丹阳数日,一边加紧练武,此时丹阳有着许多的江湖汉子,这些人皆是一言不合,便是大打出手,美其名曰;快意恩仇,两人倒是打了多次,更是在丹阳闯出了一些名堂,自然是对那青袍男子的武功大为有信心,今日两人在这花船之上一夕销魂,却是看到独孤策的作为,两人倒是没有什么见义勇为的念头,不过是因为两人自小受人欺凌,此时心中不忿而已。
却是那刀气劈来,两人登时头皮发麻,也不管是否难看了,便是看着两边滚去,堪堪躲过了这一刀,独孤策看两人狼狈,不由得嘲笑道:“我还道是两个英雄侠士,没想到竟然是打洞的老鼠!”
两人心中一怒,便是一刀一剑,向着独孤安攻来,寇仲使一口钢刀,而徐子陵却是一柄长剑,两人刀势狂放,剑走轻盈,一刀一剑,配合得一场默契,两人自小生活在一起,此时联手更是发挥出惊人的战力。
寇仲一刀向着独孤安脸面砍来,徐子陵却是长剑直刺,刺向独孤安背后,独孤安眼中精芒暴现,一声低喝,手中的大刀发出“铮铮——”的鸣叫声,身子向着一旁轻踏两步,寇仲只感到眼前的男子不过是轻跨一步,身子却是如同水中幻影一般模糊不堪,这一刀竟是被躲开,一阵狂风吹来,独孤安已是飞起一脚,向着寇仲胸口踢来,这一脚若是踢中,寇仲的小命便是要交代在此,寇仲大喝一声,真气猛然提高到了极至,长刀一挥,却是劈在一旁,借力后退。
独孤安也并不追赶,身子默然转过来,手中的达到顺手向着徐子陵砍来,此时徐子陵长剑已是方药刺中独孤安,却是不防如此变故,刀剑狠狠地砍在一起,徐子陵闷哼一声,只听到:“铮——”的一声,金鸣玉震,徐子陵突出一口鲜血,手中的长剑更是被这霸道的一刀劈得寸寸断裂,长剑警司化作了霜冰般落下。
“子陵!”寇仲飞快的接住了徐子陵,看见徐子陵脸上一片紫金色,然后变得苍白如纸,胸口起伏着,显然是受了内伤,徐子陵咳了一口血,气息虚弱地说道,“不妨事?多亏那本秘笈上面有泄劲的方法,若不真是不堪设想!”原来那个青袍男子扔来的秘笈中有着如何卸去劲力的方法,徐子陵方才危急之下使出,方式保住了一条性命,寇仲心中大急,输了道真气给徐子陵,两人真气同源,倒是让徐子陵好受了许多。
“没想到你受了我这一刀竟然不死,只是可惜了……”独孤安此时方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寇仲与徐子陵两人摇摇头,两人的根骨皆是上等,奈何习武的时日太大了,两人恐怕难以有所成就,更何况他们两人得罪了独孤策,能不能过完今夜,皆是未知之数。
“呸!”寇仲怒道:“我一定要砍下你的狗头!”长刀遥指着独孤安,寇仲身上一阵怒意涌来,徐子陵与寇仲自小在一起,两人皆是孤儿,更是如同兄弟般的情谊,此刻看到徐子陵受伤,寇仲如何不怒?
独孤安不怒反笑,望着寇仲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长,独孤安说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以为配这一股冲进就可以赢了吗?”说罢,独孤安已是一脚踏前,整个身体如同离弦的箭镞一样,向前飙射而来,不过是转眼之间便是出现在寇仲德身前,寇仲只觉得眼前一花,独孤安已是一拳轰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劲气侵蚀而入,寇仲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劲气绞碎一般,若非独孤安没有杀死寇仲德意思,寇仲此时已经身死了。
“仲少!”徐子陵惊呼声中,寇仲已是如同对虾一样蜷缩在地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江湖高手的实力了吗?原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两人在丹阳之中这些天都是闯出了一些名气,此时方是知道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独孤安单手抓住了寇仲的衣襟,将寇仲如同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徐子陵长剑一抖,已是向着独孤安攻来,独孤安身子闪过,手刀落下,击在徐子陵的颈后,徐子陵眼前一黑,便是倒在地上,这一场打斗不过是转眼间已是结束,这些人不乏武功高明之辈,登时吸了口气,心中暗暗地计量着此次比武招亲的事情。
“少爷,你想要如何处置这两个小子?”独孤安说道,独孤策嘲笑地望着寇仲与徐子陵,冷声笑道:“将这个小子砍了扔进江里喂王八吧!”复又冷冷地横了眼趴在地上像是死狗一样的两人,骂道:“呸,什么东西,竟然敢与少爷我争女人!”
独孤安手起刀落,赤红的大刀已是呼啸着空气向着两人砍去,两人心如死灰,心中狠狠地想到:“罢了,便是变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花船中的姑娘一阵惊呼,更是有胆小的已是掩住了眼睛,不敢看这血流成河的场面。
“铮铮——”血流成河的场面屏没有出现,寇仲与徐子陵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死去,一声金鸣玉震的声音传来,独孤安手中的长刀竟是被一枚细小的石子击中,虎口一麻,登时后退一步,待细看,虎口已是鲜血长流。
“什么人?”独孤安心中惊惧,朝着这枚石子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大江之上,一首艨艟,船上正是二男一女,三人均是长得颇为俊俏,身上气势不凡,独孤安长刀遥指,喝道:“是你们?”
这时候,独孤策已是看清楚来人,拱手说道:“原来是宋师道兄大驾光临!”宋师道拱手回礼,说道:“独孤兄,别来无恙?”
独孤策说道:“多谢宋兄挂念,在下过得还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宋兄有何贵干呢?”对于岭南宋阀,独孤策还是要给面子的。
独孤策说道:“这两位小兄弟是我的朋友,虽然是得罪了独孤兄,只是两人都得到了教训,便是请独孤兄高抬贵手,放两人一马!”听闻宋师道为两人求情,独孤策望了寇仲与徐子陵一眼,说道:“原来是宋兄的朋友,如此当然是没有问题了!”挥挥手,示意独孤安将两人放了,寇仲与徐子陵两人拣得性命,狼狈地走进人群之中,便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独孤策说道:“宋兄,不若与在下共饮一杯如何?”宋师道说道:“多谢独孤兄的好意,只是在下有客人,并不方便!”对于宋师道德婉拒,独孤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如此,不若便是三人一同如何?”
宋师道方要说话,傲雪已是说道:“如此甚好!”
第十四节 拉开帷幕(2)
夜色如霜。
正在江湖豪杰都聚首于丹阳的时候,远在巴蜀大地之上,长江浩浩汤汤地流过,江水上急流湍急,三峡西起四川奉节县的白帝城,东到湖北宜昌的南津关,全长204公里,两岸悬崖绝壁,江中滩峡相间,水流湍急,两岸陡崖嶙峋,怪石耸立,两岸郁郁葱茏的树林间,猿鸣哀声不绝,听来让人断肠,江中之上有渔民泛着竹排渡江,更有渔夫捕鱼其中,渔者有歌:“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而此时江水之上,一叶小小的扁舟泛于其中,舟上正是端着一名白衣女子,女子身材窈窕,精致的脸庞之上有着不似人间女子的圣洁,一身白衣飘飘,让人疑似观世音降世,而女子的身前正是一个白衣男子,一身白衣潇洒,江风带起男子衣袂飘飘,容貌英俊神朗,脚踏月白色云靴,束着白色豹纹腰带,要带上插着一把折扇,手中操着一支竹蒿。
过往的渔者都不由得赞叹着这一对男女正是一对璧人,男子也是怔怔地望着女子出神,眼神中有着沉迷的神色,只是这女子的心思却是放在这三峡两岸的景致之上,似乎对眼前这个风采迷人的男子毫不理睬,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莫非她便是我的心魔?出情如何的艰难?”
江风拂动着女子长长的秀发,女子伸手络了络额上的秀发,这轻柔的动作陡然让女子在圣洁之上产生了一股迷人的妩媚,这罕见的妩媚更是让人心头颤动,男子心中颓然而叹,“若不能闯过这一关,我如何留下她的美人图卷?”
“希白兄,莫非你有什么心事?”女子问道,男子摇摇头,说道:“在下只是被妃媗姑娘惊人的美丽迷住了!”男子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很有吸引力,很多的女子都会在男子的笑容之下迷失,只是白衣女子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希白兄说笑了妃媗不过是蒲柳之姿,如何能够打动名动江湖的多情公子?”
这两人正是同游巴蜀的师妃媗与多情公子侯希白,侯希白不由得苦笑,说道:“莫非在下真的无法如妃媗姑娘的法眼?”师妃媗淡淡地一笑,脸上圣洁的神色有着出尘的味道,经是让侯希白产生了一种亵渎佳人的感觉,心中不由得颓然叹息,“如此的女子真的不应该出现在世间!”
“希白兄说笑了,谁人不知道多情公子多情,处处留情,却是无情,多少姑娘家为之伤透了一颗芳心?”师妃媗说道,这些话说得倒是事实,江湖中时常传出多情公子流连在青楼章台之间,只是却是没有传出任何暧昧的传闻,侯希白苦笑,转开了话题说道:“不知道妃媗姑娘觉得这巴蜀的景致如何?”
师妃媗说道:“这巴蜀之地却是人杰地灵,只是此时天下苍生蒙难,妃媗此次来此不过是想要希望巴蜀一带的世家门阀能够看在天下苍生,待将来明主出现,能够匡扶明主,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传闻世间动乱,慈航静斋便是会派出最出色的传人下山,选择明主,匡扶明主,数十年前,南北对峙,慈航静斋传人便是辅助杨坚一统南北,建立隋朝,不知道妃媗姑娘心目中的明主可是有了人选?”
师妃媗摇摇头,说道:“事关天下苍生,妃媗定然要小心,现在依然没有最后人选,妃媗此次下山便是寻找明主,虽是万难,妃媗却是九死不悔!”侯希白看着师妃媗圣洁的脸上满是悲天悯人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感叹。
这样的女子真的不适合出现在人间,圣女般的女子,果真是让人难以生出亵渎之感。
风吹过,拂动着师妃媗的秀发,师妃媗微微一笑,说道:“其实妃媗此次来巴蜀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在身,不过是顺路而已。”
侯希白挑了挑眉头,说道:“不知道妃媗姑娘还有何要事?”被师妃媗记挂的事情,定然并非简单的事情,侯希白心中倒是好奇起来,“只是师父在妃媗下山之时吩咐妃媗拜访一个前辈而已!”师妃媗说道。
“不知道是哪一位高人?”能够被师妃媗亲自上门拜访的定然不是普通人,当今天下能够被慈航静斋如此重视的不过是寥寥熟人而已,侯希白心中念头急转,脑海中浮起了一些高人的名字。
※※※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穷数。
寒风吹过庭院的树叶,料峭的寒风犹有几许冷寂的寒意,庭院之中,小巷深处,苍天白云,皆是在佳人幽幽的叹息之下,带着几许的轻愁。
云芝站在庭院之中已是很久了,她轻皱着好看的眉头,看着自己的小姐呆呆地站在庭院前的花树下幽幽地出神,白色的洁白花蕊随风飘下,零落地洒落在泥土之上,宛如少女破灭的浪漫心情。
遭逢大变,云玉真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起来,此时身着淡湖色武士服的云玉真,将一身窈窕曼妙的身材显露了出来,精致美丽的容貌让女子有着自信的神色,更难得的是眉宇间的一股英气,在遭遇了悲伤后,根式有着一股坚强的神色,如此出色的女子,便是让男子不由得疯狂。
“云芝,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云玉真醒悟过来,问着身后的婢女,云芝从小便是服侍着云玉真,对于自己的小姐有着不一样的情愫,看见小姐回过神来,云芝回答道:“小姐已是午时了!”
“午时了吗?”云玉真喃喃地说道:“卜副帮主回来了吗?”云芝摇摇头说道:“还没有回来!”云玉真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复又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日光洒在地上,留下班班的光影,一阵脚步声传来,惊醒了出神之中的云玉真,云玉真回过头来,便是看到了一连疲倦的卜天志。
“志叔辛苦了!”云玉真说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可恨的是我本领低微,无法为玉真你作更多的事情!”卜天志摇摇头说道,他与云玉真本是情同叔侄,话语中也没有自称为属下,说话很是随和。
“志叔已经做的很多了,若非志叔帮忙,玉真如何可以稳定巨鲸帮,只怕此时巨鲸帮已是四分五裂,爹爹的心血很可能毁在我的手中了!”云玉真说道,卜天志不语,只是叹了口气。
“志叔,你都安排好人手了吗?”云玉真自然是知道卜天志心中并不好受,“我都安排好人手监视丹阳了,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定然是可以知道德!”卜天志说道,云玉真点点头,说道:“如此要小心周旋,志叔你更要小心,这些人很多都不乏武林好手,志叔需要小心!”
卜天志说道:“我已经从精武会重金买来了极天丹,如此有备无虞!”听到精武会的名字,云玉真心头一跳,心中一股幽幽的感叹涌上心头,压下心头的想法,云玉真说道:“便是那个可以暴涨功力的丹药?”
卜天志点点头,说道:“这丹药可以让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功力暴涨两筹,精武会中的极品丹药,价值千金!”“听闻这药性刚猛,更是一个月内不能够动用内力,志叔要慎用!”云玉真说道,卜天志点点头。
两人商谈了此次的事情,卜天志便是匆匆地离去,这时候,云芝已是来到身后,说道:“小姐,独孤公子来访,邀请小姐去泛舟!”
云玉真点点头说道,“告诉他我等下便来!”
云芝却是并没有出去,有些犹豫地说道:“小姐,你不是说那个独孤策不是好人,你如何还要答应他的邀请?”
云玉真望着满脸担心的云芝,说道:“我如何不知道他不是好人,看他看着我的眼光充满了淫邪,好像一匹狼一样,恨不得把我吞进肚子里,想象便是觉得害怕!”
“那么小姐还要答应他?”云芝说道,她本就是看独孤策不顺眼,虽然长得颇为好看,只是那双眼睛却是让人觉得这人并非好人,如今更是听闻小姐对此人的看法,心中更是焦急。
云玉真摇摇头,苦笑着说道:“这都是身不由己的事情!”云芝一呆,满心苦涩,却是说不出话来,是的,都是身不由己的!
第十四节 拉开帷幕(3)
一叶扁舟泛于湖上。
“玉真,你可是有什么心事?”男子的声音传来,带着几许关心,“我知道你遭逢打击,心中一定狠不好受,放心吧,有我在,你无需担心这么多!”男子说道,却是没有看见女子低着头嘴角之下露出的一丝讥诮。
“多谢独孤公子!”女子轻声说道,神色间满是感动的神色,微红的双颊,似喜似羞,男子心头一荡,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女子的纤纤小手,女子微微一惊,便是小心地挣脱了,羞涩地说道:“独孤公子,这样不好!”
“叫我策哥吧,你我之间何须如此,你我的情意大家都是知道的,有何须学那些道学家一样如此的虚伪?”说罢,嘿嘿地笑了出来,脸上带着痴迷的神色,一双眼睛在女子玲珑有致的身躯之上瞄着,眼中闪烁着骇人的火焰,情欲跳动。
两人正是云玉真与独孤策,此时两人正是在但杨郊外泛舟游湖。
云玉真低下头,脸上一片红云,说道:“我已经许下诺言,要比武招亲,若是策哥真的有心衷情玉真的话,希望策哥可以在擂台之上大显身手!”独孤策脸色有些不快地望着云玉真,只是云玉真脸上泛起了娇羞的神色,让独孤策心中一荡,心中想到:“这个小娘子可真是尤物啊,以前那些什么青楼红牌根本比不少这个小娘子的一根手指头,桀桀,就是这个表情,真是让人心头痒痒的!”
“我知道策哥是当世英雄,定然可以力压群雄,到时候,玉真就可以……”云玉真咬着下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用小孩子般崇拜的眼神望着独孤策,独孤策心中轻飘飘的,不由得豪气一生,便是答应了下来。
云玉真轻轻地吁了口气,便是与独孤策交谈着,很有技巧地套着独孤策的话,独孤策却是仿佛吃了迷魂汤一样,向着云玉真说着,看着云玉真巧笑倩兮的笑靥,独孤策竟然是有种心动的感觉,心中洋洋自得。
晚霞殷红的余晖静静地洒下最红的笑靥,黄昏倒影在清澈的湖水之中,映红了半边的湖水,湖边垂柳随风吹动白色的柳絮,皆因柳絮随风起,吹动着女子长长秀发的三千青丝,几声鸟鸣飞过,春光呢喃,这时候,一阵琴音幽幽地响起,轻柔得如同情人温婉的抚摸一样。
“好听人的琴音,不知道这抚琴的是什么人?”云玉真说道,这琴音幽幽,其中每每有着温柔的爱意,似是对这晴朗撒娇一样,这抚琴的女子定然是一个女子,而且是很温柔地女子。
独孤策心中一动,说道:“这琴音好像是听过,嗯,是了,是那晚在花船之上听过的!”独孤策幡然醒悟,他本是世家子弟,自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儒家讲究六艺,其中便是有这“乐”,虽非精通,却是听出这弹琴的人的风格。
云玉真不由得好奇,独孤策说道:“当晚弹琴的是宋师道的好友的侍女,那个侍女长得,桀桀,虽然不是绝色美人,不过是那个气质真是让人冲动!”独孤策回应道,没有想到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禽兽般的话来,云玉真不由得心中暗暗地骂道:“真是一个禽兽!”
独孤策看到云玉真奇怪地目光,脸上不由得一怔,醒悟过来,心中不由得暗骂自己,竟然露出了如此的模样来,当下咳嗽一声,便是将当晚的事情娓娓道来,引开云玉真的注意力。
这时候,一阵箫音传来,幽幽地和着这美妙的琴音,湖上清风抚来,水波微漾,鸟儿也仿佛停止了歌喉,静静地聆听着这优美的琴音箫声,这合作的曲子并非寻常所听得曲子,独孤策两人竟是从来没有听过,虽是有些奇特,并不符合着传统的曲子,却是别有一番韵味,这琴音箫声如同鸳鸯缠绵一般,动人之处,宛如男女诉说着衷肠。
云玉真心中所感,心中不由得有些黯然,听着那缠绵悱恻的曲子,心中竟是想着自己的这一声,不知道此生归宿在何处,忘了眼悠然沉醉的独孤策,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幽幽地叹息,心中浮起一个影子,最后却是只能够将他埋在心中。
或许此生已是无缘了。
夕霞晚照,浮云流岚。
傲雪此时正是带着贞贞走在丹阳郊外,此时傲雪心中充满了喜悦,虽然是大夫,医术更是通玄,只是傲雪依然像是天底下所有的父亲一样,对着新生的小生命充满了期待,而傲雪更是小心翼翼地关心着贞贞,生怕贞贞有什么闪失。
其实傲雪对于妇科的知识少得可怜,不过想象多点呼吸新鲜的空气总是好事,便是带着贞贞出来散步,傲雪发出信鸽,张三已是收到,更是亲自到来,带上了被傲雪带回来的素素,在张三的看来,怎么说素素都是做过丫鬟的,让素素来看护贞贞,最好不过了,于是便是带着素素过来了,而碧如欲美仙却是吵着也跟了过来。
此时碧如已是不知道带着单美仙到了什么地方去疯了,傲雪也不担心这两女,两人的武功都是不错,美仙更是进步神速,寻常好手更是近不得身,而且还有张三陪着两女,张三与碧如也不知道如何对上了眼,两人之间竟是生出了淡淡地情愫,也不知道是否因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关系,张三竟然请教起傲雪如何让碧如爱上他,傲雪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是为张三计量了一番,让张三带着碧如四处地游玩,如此增进感情。
在丹阳游玩了一整天,黄昏时分,贞贞便是有些疲倦了,傲雪便是带着贞贞回去,身后的阿素素却是有些复杂地望着两人的身影,夕霞照在两人的身上,两人宛如神仙眷侣一般,让人好生羡慕。
只是素素的目光却是落在那个一袭青袍的男子身上,眼前深情款款的男子让素素感到疑惑,这真是当初那个神气腾腾的男子吗?当日宛如杀身一样,一柄斩马刀将沿途的马贼官兵皆是斩杀殆尽,眼中更是有着疯狂的红光,可是如今却是深情款款地对着身边的侍女,在这个时代,侍女的地位如此的低下,有时候更是比不上一匹思绢,很多的侍女更是会被主人招呼客人,素素便是心有余悸地想起自己曾经被老爷指派为客人伺寝,只是后来因为小姐的缘故方才作罢,想来,素素都不由得唏嘘。
她很难想象眼前的男子竟然会如此对待她的侍女,心中不由得有些羡慕那个温婉的女子,想起这个男子为她亲自下厨,小心地给她喂食,在这个君子远庖丁的时代,眼前的男子无疑是好的归宿,素素不由得为贞贞感到高兴。
而她呢,心中虽是想着要回去瓦岗寨,回到小姐的身边,却是被这个男子硬生生地留了下来,他为什么留下自己?素素不得而知。
夜幕降临的时候,傲雪回到了客栈中,贞贞已是疲倦,便是睡了下来,素素正在房中看护着贞贞,傲雪走到庭院之中,宋师道已是坐在石椅之上,身旁正是一个黄衣女子,生得美丽动人,眉宇间与宋玉华很是相似,却是没有宋玉华那种大家闺秀的温婉,却是一种英气勃勃的感觉,身材玲珑优质,火辣辣的身材充满了一种阳刚的美丽,却是在其中有种柔柔的妩媚,纤纤的小手上戴着两条银色的手链,上面有着两个银色的小铃铛,随着女子的动作而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响声。
看到傲雪进来,女子一栓妙目便是落在傲雪的身上,似乎是在打量着傲雪,宋师道微微笑道:“雪少,你的小妻子如何会放你出来?”听闻宋师道的打趣,傲雪也只是笑道:“她睡下了,我便是出来透透风!”
目光落在宋师道身旁的女子身上,目光与这个女子一接触,傲雪便是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的好奇,还有兴趣,“你便是那个傲雪了?”女子语气并不友善,傲雪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并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这个女子,这时候宋师道便是笑道:“她便是那个被你称为夜半鬼厉的人!”
傲雪一愣,便是恍然大悟,原来她便是当日傲雪在小舟之上听闻的那个吹奏的那极其难听得箫音的人,傲雪笑了笑,说道:“原来是宋玉致小姐,早已是听闻宋玉致小姐生得倾城倾国,如今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宋玉致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高兴,淡淡地应了一句。
第十五节 比武招亲
丹阳郊外,湖边垂柳轻抚着婆娑的身姿。
本是人迹稀少的郊外,此时却是人山人海,攘攘熙熙,好不热闹,临近湖边,湖边之上有着一个十米见方的擂台,擂台之上有着一副大红的横幅,上面用楷体写着四个字:比武招亲!
擂台之上,此时正是进行这初选,在丹阳之中有着数个的擂台,因为江湖豪杰纷拥而至,这倒是成为了一项江湖盛世,擂台之下,此时群雄正是看着擂台之上两人的比斗,比斗并不限方式,只是不要轻易杀人,比武的规定几乎没有,这是因为巨鲸帮认为无论是何种方法只要能够取得胜利便是足够,这也是让江湖宵小有机可乘。
人群之中也有着叫卖的声音,这些是一些小商贩在兜售着零食,而此时擂台之上,正在进行着初选,一声惨叫,一个大汉已是被击飞,重重地摔在人群之中,人群中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刀口舔血,这正是江湖中人的生活,这些事情已是见惯了。
擂台之上,一个一身白衣劲装的男子正是傲然挺立,男子头上裹着白色的纶巾,手中正是一根白蜡花枪,气势不凡,此人年纪不过是二十多岁,出道不过是经年,名唤任我行,名字果真是有够霸道德,此人在江南一带杀过不少的马贼,倒是有一方侠义之名,这擂台初选每人只要击败七名对手既是可以晋级下一回合,此时整个男子已是打败五人,正是意气风发,眼见就是可以晋级,心中不由得得意,此时不免有些轻狂,说道:“还有谁人敢来,让你们吃我任我行一枪!”
这江湖豪杰本是草莽,最是心高气傲,如何受得了这人的狂妄,当下便是有一个黑衣大汉,飞身而上,落在擂台之上,男子长得颇为雄壮,络腮胡子,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的北方汉子,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柄鬼头大刀,大刀横在胸口之上,喝道:“就让大爷我会会你这个小白脸!”
任我行不由得大怒,手中一抖,一根白蜡花枪刺出朵朵的抢花,宛如百花齐放,点点羟化向着大汉周身大穴刺去,大汉一声大喝,鬼头大刀一刀向着面前抢花看来,“蓬——”的一声,刀枪相交,发出一声劲气碰撞,任我行手中一麻,双臂竟是隐隐作痛,手中惊讶莫名,“此人好生大的力气!”
那大汉看任我行吃憋,更是得势不饶人,一柄大刀大开大阂,那鬼头大刀向着任我行劈来,鬼头大刀舞得密不透风,但见重重刀芒之中,一个人影虎虎生风,丝丝寒气涌来,好像是蛟龙出海一般,更像是猛虎下山,每一刀都仿佛是力劈华山的沉重势力,让人喘不过气来,抬起登时响起了一阵喝彩声。
“少爷,那个使枪的快输了?”贞贞看着擂台之上的打斗说道,她也是习武,武功不弱,比起擂台上的两人犹是胜过一筹,只是因为缺少了经验,倒是没有多少的眼力,傲雪笑道:“你看那个大汉刀势正旺,便是认为此人会胜,倒是没有看到那个男子虽然是狼狈,守得却似滴水不漏,想那个大汉久攻不下,气势一老,便是那个男子反攻的时候了!”
贞贞一双妙目细心地望去,登时发现正是如同傲雪所说的一样,那任我行虽然是在那个大汉狂攻之下宛如暴雨中的一叶孤舟一般,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只是却是守得滴水不漏,那个大汉却是没有占到便宜,却是枉费了不少的气力。
“雪少果然是好眼光!”宋师道说道,他武功出众,何况家中高手辈出,那眼力更是非比寻常,此时早已是看出了那任我行不过是在示弱而已,“谁看不出来,如此明显的事情!”一声冷哼,却是宋师道身旁的宋玉致低声说道,傲雪四人便是来到这比武的擂台,本是不让贞贞来的,只是贞贞却似央着傲雪带来,怀孕的贞贞心情愉悦了许多,也学会了向傲雪撒娇,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
傲雪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宋玉致,向来也只是当初那次无意间嘲笑着宋玉致的箫音,都说女子都是小气的动物,傲雪心中向着果真如此。
便是这时候,人群中一阵惊呼,四人向着擂台望去,登时看到情势逆转,那大汉一刀砍来,却是不防任我行一个滑步,身子微微让开,便是躲开了那汉子的一刀,手中的花枪一抖,便是刺出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这花枪以白蜡为杆,乃是用上等白杨树干制成,既软且直,乃为百兵之贼。
那大汉攻势一滞,气势陡然急转直下,便是看到任我行,一根花枪舞出重重抢影,向着直指大汉的要害,众人只见任我行一根花枪如同百花盛放一样,那花枪如同一条蛟龙一样,怒视着男子,大汉的一柄大刀只是紧紧地守住,却是精得冷汗淋漓,一枪刺来,大汉横刀隔挡,却是不防那花枪竟然柔软异常,枪尖向内弯曲,竟是向着大汉的面目飙射而来,大汉身子向后倒去,竟是形成了一个直角。
左手向下一压,大汉已是一个侧翻,宛如一刀龙卷一样,鬼头大刀向着任我行双腿削来,任我行脚尖一点,已是凌空而起,花枪刺出,直指大汉的手腕,这一枪猝然之下,刁钻异常,速度更是比起原来地出枪更是快了一筹,那大汉手腕吃痛,虎口登时血流如注,手上的大刀登时拿捏不住,落在地上,被任我行补上一脚,将这个大汉踢飞。
这情势急转直下,看起来繁复,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任我行喘着粗气,那大汉武功比起任我行不过是逊色小许,更何况这人天生大力,这一轮攻击更是让任我行感到吃力,此时任我行已是有些疲惫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任我行眼中陡然射出一丝精芒,喝道:“还有谁?”
群雄嗡嗡地议论着,这些人都不过是武功不若之辈,只是看着任我行如此武艺,心中忐忑,那些高手之列,都没有在此,或许被选为种子选手,直接晋级,或是在最后方才出场,登时擂台下竟是无人上去。
“师道,不若你上去教训一下这个小子!”傲雪笑着说道,对手不强,傲雪倒是没有什么兴致,而且一个一个来,也是很麻烦的事情,宋师道微微一笑,便是要说话,便是听到任我行哈哈大笑,说道:“既然天下英雄都不出来,那么任某便是能够晋级了?”
旁边正是巨鲸帮的一名长老,正是充作裁判的职责,看见没有上台,便是要判任我行胜出,傲雪说道:“师道兄可是快些出手,也好教训下这个小子!”唤人作小子,却是没想过自己比起他还小,宋师道微微一笑,也是被这人狂妄的语气激怒,说道:“也罢,便是教训下这人,让这人知道天下英雄诚不可欺也!”
便是要飞身上台,却是听到一声娇叱,“且慢!”一个红色的身影已是如同一道烈火一样落在台上,众人一看,登时热闹非凡,你到此人是什么人,却是一个女子!女子穿著一套非常讲究的火红的武士服,以黑带子滚边,身上外披红绸罩衣,“狂妄之辈,就等本姑娘教训一下你!”
女子说话时露出一排雪白齐整的牙齿,娇小玲珑,玉容有种冷若冰霜的线条美,而她的脸孔即使在静中也显得生动活泼,神态迷人。有种令人初看时只觉年轻漂亮,但愈看愈令人倾倒的奇怪气质。
任我行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女子,说道:“姑娘,这里并不是好玩的地方,刀剑无眼,若是伤到了姑娘,任某心中定然过意不去,而且这是比武招亲,你一个姑娘如何来捣乱呢?”
任我行看着一旁的巨鲸帮的长老,便是等待着那个长老宣布他晋级,这时候那个女子已是说道:“你这里可是规定女子并不能参加的吗?我是女子有如何?谁人说比武招亲不能够让女子参加的?”女子说道,露出了精致雪白的贝齿,红艳艳的小嘴,唇红齿白,让人不哟毒蛾心头一荡,那个长老被女子说得无言,也是没有如此的规定,只好让这个女子比武了。
“姑娘你的兵器呢?”任我行见这个女子手中空无一物,便是说道,女子却是轻笑着,说道:“你不过是如此,如何要用兵器?”女子嫣然一笑,宛如桃花,却是让任我行心头恼怒,他苦练家传枪法多年,方才有所成,如今却是被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嘲笑,心头一怒,说道:“既然如此,你便是小心了!”
“那个男子可是倒霉了!”宋玉致说道,脸上带着奇怪地神色,傲雪看那女子,气势出众,却是一个高手,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儿,竟然有这如此的身手,宋师道笑了笑,说道:“那个正是独孤家的小公主,武功更是出色!”
傲雪心中恍然,原来此女便是独孤凤,便是这时候,一声哀叫,任我行却是被独孤凤一张拍在肩头,打翻在地,身子发麻,竟是被独孤凤劲气侵入经脉中,动弹不得,台下登时一阵吸气声,“乖乖的,不得了,好辣的小妞!”
第十五节 比武招亲(2)
那道火红的身影亭亭玉立地站在擂台之上,微风吹动着女子火红的绸衣,额前一缕秀发垂下,顾盼之间有这让人难以忽视的精灵与高贵的气质,众人不由得心中一滞,都为眼前这个女子表现出来的美丽所倾倒,独孤凤瞪了一眼,擂台下的人登时作声不得,竟是感到一股寒意涌来。
“好凌厉的气势!”傲雪心中想到,没想到眼前这个年龄并没有多大的女子竟然如此的实力,独孤凤站在擂台之上,望着台下人头攒动的人群,骄傲地扬起了脑袋,只是目光扫视之下,独孤凤目光不由得一亮,便是看到了傲雪四人,这四人虽是纷攘的人流之中,却是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特别是傲雪看似是很平凡,却是越看越吸引人的目光。
独孤凤的目光扫过四人,向着宋玉致点点头,嫣然一笑,这一笑让擂台之下的人不由得失神,独孤凤目光扫过宋师道,然后便是贞贞,最后落在傲雪的身上,两人目光在空中相触,爆发出激烈的火花,独孤凤眼前一亮,精芒一闪而过。
武者间的气息最是玄妙,在气机的涌动下,傲雪感到身上真气一阵涌动,竟然是有着一种兴奋的感觉,自从傲雪天魔变功法有所突破后,傲雪便是有种异常的感觉,仿佛真气变得狂暴起来。
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暴动的真气,傲雪目光中精芒一闪而过,旋即收敛,这时候擂台之上已是又有人上台挑战,开始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黑脸,虎背熊腰,豹头环眼(张飞乎?),敞开胸膛,露出了根肉纠结的胸膛,下身穿着一跳麻色裤子,双腕中带着两个圆形的金属躅子。
“小姑娘让你大爷我教训下你!”说罢摆开了姿势,双手肌肉血管暴起,身上发出狂暴地气势,此人练的是外家拳法,更是配合着家传的真气内功,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向着独孤凤攻来,每一拳皆是有着端金碎石的劲道,呼啸的拳劲让人寒气侵面,擂台之下的人不由得一阵惊呼,看着身材高挑的独孤凤如同娇小的女孩一样,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闪躲着。
独孤凤轻功轻盈如燕,在千钧一发之间躲开了这个大汉的攻击,脚尖一点,独孤凤已是身子轻飘退后,躲开了大汉的攻击,独孤凤娇笑着:“黑大哥,武功不错!”
大汉瓮声瓮气地看了眼黑大汉,双手一抖,拳劲爆发,右脚一踏,地上猛然“蓬——”的一声裂开,大汉身子猛然如同箭镞一般飙射而来,双手躅子发出丁玲玲的金属撞击的声音,独孤凤双手交汇,宛如灵蛇般在大汉攻击下反击,双手劲气交集,“蓬——”拳掌相交,大汉竟是生生地被击飞出去,独孤凤拍拍小手,扫了眼擂台下的群雄,群雄登时作声不得。
傲雪拉了拉贞贞的小手,说道:“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傲雪目光精芒一闪,便是转身带着贞贞离去,这时候,又是一声惨叫声传来,独孤凤回身便是看到只剩下宋师道两人,傲雪两人已是离去,独孤凤目光闪过一丝失望。
“少爷方才那个姑娘很厉害!”贞贞说道,眼中闪烁着神奇的光芒,傲雪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心中却是想着独孤凤,武者间的感觉很玄妙,傲雪此时对这个独孤凤有种奇怪地兴趣,或者是如此年轻的女子竟然有这一流高手段的武功让人感到惊异吧。
回到客栈之中,张三已是在等候着傲雪,身旁正是海滨,作为情报堂的两位堂主之一,此次,丹阳之中,精武会可谓是相当重视,海滨说道:“师尊,任少名已是来了丹阳,没想到此人会亲自到来,林士宏也会在数天后到来!”
“此次可真是热闹啊!”傲雪目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说道:“与任少名一同是否还有恶僧与艳尼?”海滨点点头,这两人身为铁骑会两大护法,自然是陪同着任少名的到来,看起来这次巨鲸帮的势力果真是受到了四方的觊觎。
三人商量了一下此次比武招亲的事情之后,张三便是说道:“师父,此次是否还是用暗杀的手段?”傲雪微微笑道,脸上露出神秘的神色,说道:“并不是每一次都是需要暗杀的,杀人还有很多的方法,便是一颗小小的丹药便是足以致命!”
宋师道回来的时候正是昏黄时分,宋玉致并没有跟着回来,宋师道说道:“玉致她遇到闺中好友,便是与独孤凤一同回去说贴心话了!”
“没想到那个独孤凤武功如此之高!”傲雪说道,对于这个独孤凤,傲雪是有些好奇的,自己在神魔殿中打开了潜能,方才是在这么短的时日之中练得一身武艺,魔神殿并不同于战神殿,后世的传鹰在战神殿中修炼了战神图录,之后便是一步登天般地晋身天道,而魔神殿却是不同,魔神殿那并没有高深的武学,却是有着玄妙的三千世界,开启人类自身的潜力,可以说,虽是没有一步登天,却是让人有了无限的可能性,在天道之后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这魔神殿却是给了这些天道高手一个启示。
当年傲雪曾听剑啸说过这个魔神殿,位于虚空之中,这魔神殿看起来更像是为了天道高手而建造,剑啸曾经说过,武者一旦破碎虚空,晋身天道,便是会有这迷茫,这天道之后是什么东西,无人知道,只是这魔神殿之中却是有这一丝的启示,剑啸也只是能够猜测这是天道之后在座突破的高手留下的足迹了。
而这个独孤凤却是凭着自己修炼出这一身的武功,却是不得不让人感到佩服,宋师道说道“这个独孤凤是独孤家的小公主,深受独孤家的老太太尤楚红的喜爱,是独孤阀主最喜爱的女儿,武功比起阀主独孤锋也不遑多让,正是独孤阀中最出色的年轻一辈,只是可惜不是男儿!”
不是男儿,胜似男儿!
说罢,宋师道不由得一笑,说道,“这个女子性子最是古怪可爱,不过你可是不要让她对你有兴趣,若不是让她缠上你,可是不得了!”宋师道说道,傲雪笑道:“师道莫非你被她找过麻烦?”
宋师道叹了口气,响起那个美丽的女子,不由得大感头痛,说道:“我可是被她找上门来过,她的武功也当真了得,我也被她欺负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连出来,果真是天赋非凡啊!”
傲雪从宋师道的话中自然是听出了师道口中无奈的神色,傲雪不由得感到好笑,待要细说,宋师道已是转开了话题,说道:“雪少,你什么时候出手,我看这四方的豪杰都来了,连杜伏威的干儿子都来了趁热闹,你若是想要抱得美人归,可是要有些麻烦了!”傲雪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只是听着宋师道将各方势力道来,也难的这丹阳还是如此平静,单是这些江湖中人已是让人头痛了,更遑论那些一方的霸主了。
“雪少,你打算合适上擂台?”宋师道说道,今天已是过了初赛,宋师道倒是没有什么意图,只是希望可以收服这巨鲸帮,让宋家的情报网更加地精密而已,傲雪说道:“随便吧!”
次日,来到擂台之上,此次碧如也跟着贞贞来了,来了中原这么久了,碧如还是没有见过比武招亲是如何的,此次知道这传说中的比武招亲,便是跟着来了,倒是感觉有些看大戏的感觉。
此次傲雪背着苍冥到来,群雄聚集的时候,傲雪便是翻身上了擂台,手中的苍冥仿佛感受到主人身上淡淡地杀气,“铮铮——”的轻鸣着,宛如金鸣玉震的龙吟传来,将苍冥放在台上一竖,苍冥已是立在地上。
傲雪扫了眼,四周的群雄,微微一笑,说道:“一起来吧,也省得麻烦!”说罢,便是并不言语。
群雄登时喧哗声四起,昨天是一个红衣女子让群雄颜面扫地,没想到今天竟然来了一个如此狂妄的家伙,台下之人不由得心头恼怒,骂声四起,便是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来,“我来会会你!”一个身影已是翻身而上,落在傲雪的身前。
第十六节 刀者,霸也
苍冥刀便是带鞘立在身前,傲雪双手撑着苍冥刀,目光淡淡地扫过眼前的人,这人穿着一身白衣,腰间是白色的绣花腰带,脚下是一双白色的靴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打开折扇,轻轻地摇着,男子一身潇洒的动作,更加上英俊的样貌,正是勾引良家妇女的角色,看着眼前一身都是白的男子,傲雪心中想到:“怎么穿得像是小白脸一样,真是脸也白,衣服也白!”
男子摇着折扇说道:“在下龙涛(龙套?),不知道兄台高姓大名?”傲雪皱了皱眉头,说道:“便是只有你一个人吗?”
男子也不着恼,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哦:“兄台如此托大,莫非不怕下不了这个擂台?”听着这男子的话,傲雪便是觉得不耐烦,当下喝道:“不要说废话了,要打便是快些!”
男子脸上一笑,手中折扇一收,脚下一点,便是直指傲雪咽喉,傲雪身子向后微倾,身子一侧,已是闪过了这人的攻击,右手拇指与中指一扣,“铮铮——”的一声,已是弹在折扇之上,只听到一声金属的声音,原来这折扇却是用精钢为骨架,扇面却是用丝绸制成,断的是坚韧,那男子虎口一麻,便是要脱手飞出,左手运掌,便是向着傲雪击来,印在傲雪的胸膛之上。
龙涛心中一喜,掌中劲气一吐,却是发现自己的劲气竟然是如泥牛入海,竟是击在棉花一般,全然没有半点受力,傲雪脸上一声冷笑,胸膛一阵,陡然间一股巨力涌来,龙涛只感到眼前男子胸膛之上传来一阵大力,自己的身体已是不由自主地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让本是一身洁白的衣裳染成了一片乌黑,好不狼狈!
傲雪摇摇头,说道:“这穿白色的衣服便是这个坏处,你看看,现在多难看,还不如穿着黑衣倒是看不见!”
龙涛心中一急,脸上有着一丝病态的红晕,旋即变得苍白起来,听闻傲雪的话,心中恼怒,却是奈何不得,只是怒视着一身青袍的傲雪,喝道:“你用的是什么妖法,竟然让我自己的劲力打自己?”
傲雪说道:“这不过是寻常的泻劲之法而已,你如何不知道?”原来方才龙涛一掌印在傲雪胸膛的时候,傲雪全然没有运起内功,只是凭借着泻劲的手法卸去劲力,更是巧妙地运用天魔力场,在力场之下,牵引着对方的劲气回击,傲雪武功有了许多的进步,这样的应敌手法傲雪本是很难用处,却是在老鬼一剑之下有了突破,方才能够使用出来。
傲雪向着龙涛勾了勾指头,示意龙涛在来,龙涛微微压下胸口汹涌的血气,脸上也恢复了气息,他也只是血气有些不畅而已,看到傲雪如此轻视的动作,心中恼怒,只是他并非莽撞之人,方才那一击,不过是一息之间的动作,身前的青袍男子脚下丝毫没有一动,不过是一指之下便是将自己击退,可想此人武功如何的高。
龙涛心下已有怯意,只是面子之下,硬着头皮,手中折扇伸展开来,想着傲雪攻来,这折扇扇面之上锋利如刀,却是有着金属的光泽,寒芒如霜,这一把折扇在龙涛的手中上下翻飞,仿佛是展开一片山重水复的山水泼墨的写意一般,阵阵寒芒,煞是好看,擂台之上已是有人在喝彩,擂台下的贞贞三女不由得紧张地望着被一阵寒芒笼罩着的傲雪。
宋师道看着紧张地三个女子,说道:“无须担心,雪少要打败他不过是反掌之间!”贞贞心中微微安定下来,都是关心即乱,贞贞定下心来,便是发现傲雪气定神闲,脚下更是没有移动半分。
打者傲雪便是觉得不耐起来,他本是觉得这人所用兵器是一把折扇,心中好奇方才与他斗了这么久,此时已是知道这人折扇也不过是如此,看着这有完没完的攻来,心中一阵不喜,右手运掌成刀,便是待到龙涛一扇向着傲雪胸前大穴刺来之时,已是掌刀落下,登时便是听闻一声如同兵戈相交的声音,龙套便是被一阵阴柔的劲气抛飞,这股劲气侵入经脉之中,登时经脉如同寒冰刺骨般的难受,龙涛已是摔在擂台外。
这电光火石间,情势陡然逆转,已是有一些高明之辈看出其中端倪,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想到:“这天下果真是豪杰辈出,没想到这个男子如此年轻竟是如崔武功!”
傲雪若无其事地扫了眼台下,皱了皱眉头说道:“一起上来吧,省得麻烦!”自从功法有变之后,傲雪的性子便是变得张扬起来,而且傲雪对这个比武招亲的兴趣并不大,只是因为这巨鲸帮的价值还有其他目的不得不来而已,倒是算是凑上热闹。
擂台之下,登时有人怒骂,也有人感慨,便是这时候,三道身影落在傲雪地身前,傲雪一愣,倒是没有想到眼前三人竟是长得一摸一样,都是一袭黑色的武士服,同样地样貌,手中更是拿着同样地兵器,正是一双黑色的大斧,左手的大汉说道:“好狂妄的小子!”“就让大爷我们来好好地教训你!”右手的大汉接着说道,最后是中间的大汉说道:“吃我一斧子!”
三人竟是说话如同一个人一般,让人好生好奇,便是看到三个大汉向着自己扑来,傲雪轻喝一声,“且慢!”
由精至静,三人陡然停了下来,傲雪倒是看出这三人武功不错,“小子,是不是怕了!”“怕了就赶快求饶,爷爷我放你一马!”“怕了还不快点求饶!”三人这一人一句,果真是诡异异常,傲雪冷笑一声,说道:“我还不至于怕了三只蛮牛!”看到三人陡然变色,傲雪说道:“你们三人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再找三人来吧!”
“小子,老夫今日便是来会一会你!”说罢一个一袭书生打扮得阿中年男子便是跃上擂台,这中年男子捋着长长的胡子,从袖子抽出一支判官笔,笔长三尺,而在这个老书生上台之后,便是有两个年轻人跃上擂台,其中一人身穿绿色的劲装,手中拿着一柄点钢刀,一双小眼睛看起来让人觉得有种猥亵的感觉,另一人穿着粗麻布衣,由脸之上有一道蜈蚣般的胎记,长得颇为可怖,台下不乏看热闹的人,看到这蜈蚣胎记登时吸了口气,更是有女子尖叫声,胆小的已是吓得昏了过去,这蜈蚣脸手上正是一把长剑。
留任围着傲雪,老书生说道:“你若是识相的便是自己滚下擂台去,若不是,休怪我们不客气!”这老书生本是秀才,家传一手判官笔的本领,脾气端的是火爆,此时看到傲雪一脸平静地样子,全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心头不由得恼怒。
“要打便打,如何这么多的废话!”傲雪说道,声音并不大,轻轻缓缓地到来,却是让擂台之下所有人都听到,仿佛是在自己的耳边道来一般,群雄登时脸色一变,均想道:“好厉害的武功!”看着傲雪的目光登时不同,只见傲雪一身青袍,劲风猎猎地吹动着身上的衣袂,日光射来,让傲雪此时有种风采过人的感觉。
傲雪凝神屏息,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一缕凌厉的精芒仿佛是刀刃般一闪而过,周遭到气机随着傲雪的心意竟是变得凝重起来,一时间竟是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让人压抑。
右手执在苍冥刀的刀柄之上,一股刀意便是在傲雪的心中产生,凌厉的气息仿佛是山谷中重重的回音一般向着四周波纹般地辐射而去。
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十六节 刀者,霸也(2)
这一刻,擂台之下陡然悄无声息,众人不由得为之一凛,感受到这澎湃的刀意,还有紧张的气息,如同一张绷紧的琴弦一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让这气机涌动,从而打破场上的对峙。
冷汗从额上留下,落在地上,发出很清脆的声音,“滴答——”仿佛是鸣钟开始般的号角。
“蓬——”的一声,那三胞胎兄弟已是操着一双巨斧已是向着傲雪攻来,但见重重斧影,向着傲雪扑面而来,呼啸的声音,仿佛是切割着空气一般,三兄弟分别从三个方向包围着傲雪,将傲雪周身的退路皆是封住,众人只看见重重影子,便是看见那个一身青袍的男子便是要血溅当场,众人耳中蓦然听到一阵金鸣玉震的声音,一阵如同龙吟般的声音传来。
“铮铮——”傲雪动了,便是在六道巨斧落下的时候,傲雪的身子陡然间旋转起来,如同一道龙卷风一样,天魔力场陡然发动,扯动着周遭的空气,在周身竟是形成了一道旋风般的力场,六道斧子竟是近不得傲雪的身子,凌空而起,一刀寒芒暴现,寒凛的刀气如同阵阵寒霜一般,发出让人发寒的杀气。
刀芒乍现,一刀匹练转眼而过,破空空间,只见到“铮铮——”兵戈交响的声音,三个大汉的身影已是倒飞而出,众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寒芒一闪而过,那三个气势汹汹的大汉便是被击飞,傲雪傲然立在原地,苍冥已是归鞘,遥指着身前的六人。
三个大汉各自吐出一口鲜血,便是站了起来,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说道:“小子好棘手!”“有点本领!”“比得上爹爹了!”三个大汉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汉子,三人以风、雨、雷分别为名,脾性最是憨厚,三人修练的正是外家功法,最是能够抗击打,此刻受到傲雪一击已是站了起来,傲雪心中惊讶,没想到三人竟然如此耐打,想象三人口中的爹爹,傲雪不由得想到:“这些其人异士还真他娘的多啊!”同时心中一股战意已是燃烧起来,让傲雪感到一阵热血沸腾。
六人相互看了眼,那老书生说道:“这小子棘手,我们还是合击吧!”余人皆是同意,六人欺身进去,将傲雪围在中间,六人兵器皆是向着傲雪攻来,但见傲雪苍冥刀猛然出鞘,刀气如劲,在六人攻击下,强攻而去,但见刀光剑影,竟是战在一块去了。
那蜈蚣脸的男子使的使一柄长剑,但见这长剑舞开一片氤氲的光泽,仿佛是水银泻地般向着傲雪攻来,那绿色劲装的男子名唤陆仁甲(路人甲?),手中一柄点钢刀使得端的是威猛雄壮,但见虎虎风声生来,宛如奔雷之势,而老书生一根判官笔更是笔走龙蛇,向着傲雪周身大穴点来,一根判官兵更是胜过寻常兵器,虽是没有凌厉的招式,却是更加地凶狠,最是棘手的是那三个相同的汉子,这三人如同一人般默契非常,盖因这三人一卵三生,这些三胞胎兄弟多数有着奇妙的心灵感应,此时更是三兄弟的更是滴水不漏。
傲雪心中郁闷,这天下之奇人何其之多,这六人联手,便是以那三胞胎兄弟为首,余者辅助攻击,凌厉的攻击如同那暴风骤雨,便是祝玉妍再次也大概感到很棘手吧,想到这几人并无名声,却是有着如此实力,不得不让人心中感叹。
却是不防这六人心中惊讶更甚于傲雪,那三胞胎兄弟本是生得天生神力,更是在他父亲教导下,修炼得一身外家功夫,他们的父亲也是一个了不得的高人,竟是将这外家功夫修炼得出神入化,这三兄弟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人物,更何况身边还有三个好手在此?
“喝!”傲雪一声低喝,手中苍冥一抖,刀气纵横间,天魔力场在周身形成一道气墙,将落在周身的攻击挡住,不过是短短的一息之间,却已是足够,傲雪身形闪动,身法猛然提高到了极至,欺身抢进去,便是向着那蜈蚣脸攻来,这六人之中便是这蜈蚣脸武功最低,傲雪便是向着此人突破。
苍冥横出,刀锋之上一股血红刀芒暴现,便是向着蜈蚣脸一刀劈来,这蜈蚣脸本是攻势,这招式一老,退后已是没有退路了,便是咬着牙长剑一抖向着傲雪刺出,傲雪身后,一个判官笔已是向着傲雪背后的大穴点来,但见一阵刀芒如同水银泻地般涌来,却是陡然间消失不见,却是这件傲雪身子蓦然停顿,由动而静,极为诡异,身子一个侧滑,仿佛是鬼魅般已是让开了前后两人,欺身向着陆人甲一刀劈下。
这一刀刚猛一场,点钢刀与之相触,陡然间便是觉得刀劲尽是落在棉花般无处受力,然后刀身一阵哀鸣,一刀诡异的三螺旋劲气便是从刀身之处传来,侵入经脉之中,“铮铮——”这点钢刀竟是寸寸碎裂,“噗——”一口鲜血已是喷了出来,陆人甲脸色如金纸般,倏然苍白,已是跌坐在地上,无礼再战。
“吃我一斧子!”那风雨雷三兄弟已是赶到,傲雪翻身挥刀,刀势沿着空中落下一道诡异地弧线,便是落在三人之间的空气之处,登时三人便是感到空气中仿佛有着一股诡异的大手向着三人的扯动。
“怒言!”一声大喝,众人便是感到一阵轰雷般的声音落下,耳中更是嗡嗡地作响,傲雪便是一刀落下,这一刀看起来似缓实快,一刀砍在三人的斧上,将三人的兵器之上的变化尽数封住,更是有着一股诡异霸道劲气传来,三人连连后退,方才卸去劲气,傲雪一声惊异地扫了眼三人,没想到这三人竟然可以将自己的三螺旋的劲气卸去,不由得对三人更是刮目相看。
这一刀逼退三人,傲雪却是飘然后退,让开蜈蚣脸攻来的长剑,“铮铮——”的一声,弹在长剑之上,蜈蚣脸便是感觉到虎口一麻,便是要脱手飞出,胸口血气翻滚,傲雪反手一刀,避开老书生,身子欺身而来,已是一掌将蜈蚣脸打落擂台,回身遥指,刀势内敛,气机锁定着眼前四人。
不过是短短的时间,已是剩下四人,这份武力登时让众人心惊,傲雪目光炯炯地望着眼前四人,精气神高度地集中,他发现自己的真气狂暴如暴风骤雨般,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刀锋不断地颤动着,仿佛是在鸣叫着兴奋的战意,傲雪可以感觉到苍冥跳动地脉搏,刀意随心,心随刀意,这便是刀意之间,两者唯一。
第十七节 笔走龙蛇
“小兄弟好本领,今日可以与小兄弟一战,也不枉老夫到此一趟,本想是借着此次比武招亲见识天下英雄,没想到竟然是可以见到如此青年的高手,今天纵是败在小兄弟的刀下,老夫也是无憾!”老书生哈哈大笑,身上的衣裳随着他的笑声陡然膨胀起来,劲气吹动长长的胡子,竟是有着一股豪迈的感觉。
傲雪哈哈大笑,苍冥刀遥指着老书生说道:“老人家好气魄啊!”老书生一根判官笔拿在手上,笑道:“男儿可以不得志,却是不能没有一股豪气,当年老夫学书法,临摹书圣王右军帖子,曾领悟出一套笔法,今天老夫便是用这一套笔法来领教小兄弟的刀法!”
说罢,提笔,闭眼,凝神,整个心神一片空明,浑身有着一股浩然正气涌来,蓦然间睁开眼睛,一道精芒闪过,老书生动了,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虚影,动静之间不过是电光火石,犹是看到那老书生的身影在原地之上,老书生已是欺近傲雪身边,判官笔向着傲雪一点,正是点向傲雪的咽喉。
傲雪回刀隔挡,判官笔已是改点为横,铁笔银勾,那判官笔笔走龙蛇,看起来并不快,每一笔之间似断非断,这笔端之间更是笼罩在傲雪周身大穴之上,傲雪苍冥刀在身前舞得滴水不漏,只是任由老书生判官笔攻来,那老书生一个字写来,赫然是一个“永”字。
这“永”字本是书法修习初时必写的字,而在这永字写完之后,判官笔便是笔锋一转,笔法变得急速,每一笔都仿佛是丝弦一般,攻敌必救之处,傲雪赫然发现这正是一个“和”字,傲雪刀锋一转,刀势便是连绵攻来,却是看见那老书生仿佛是闲庭拾步一般,脸上露出了如此如狂的神色,手中的判官笔竟是在手上仿佛精灵一般有生命地向着傲雪点来。
傲雪赫然发现,老书生笔试不断,一个个字迹便是在空中出现,每一笔都是凌厉的杀着,便是听着老书生摇头晃脑念道:“……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每一笔皆是刁钻异常,这枚一个字写来解是让傲雪感到很不好受,仿佛是刀势笔锋阻隔,竟是让刀意无以为继。
和着口中的吟诵,老书生这武功赫然是出自书圣王右军的《兰亭集序》,每一个自写来皆是矫健如龙,飘逸如同浮云,凌厉之处宛如刀剑齐至,缓慢之处仿佛是老树盘跟,停顿之间赫然是守招,经是让人无从入手的感觉,断的是利害非常。
这老书生一声醉心书法,家传一根判官笔,用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这判官笔使得便是点穴打穴的手法,这老书生最新翰墨多年,竟是自出机杼,以书法入武,更是窥得堂奥,登堂入室,这书法之间便是讲求的是笔断意连,映带左右,不拘于一字之间,而已在全篇,实是一种异常里厉害的比武心态。
傲雪刀势受挫,心头难免气盛,旁人若是如此定然难以保持平常心,只是傲雪心法诡异,心头怒气涌出,精神上却是更加地冷静,近乎冰冷的感觉,况且傲雪这刀法便是不注重刀招,讲求的是刀意,即是心随刀意,刀随心意,往往同一刀意之间,招式并不相同。
“喜!”傲雪一声低喝,刀势蓦然一变,苍冥刀顿时仿佛是一柄精灵一般,在琴弦之上跳跃着愉悦的武道,扯动着周遭到阿空气,在天魔力场的作用下,每一刀都牵扯着老书生的判官笔,让笔试陡然凝重,傲雪的刀锋宛如欢快地精灵一般,每一刀都是向着老书生自己之间的停顿砍去,让老书生笔调为之凌乱,一篇《兰亭序》竟是写不下去。
身子蓦然后退,老书生凝笔停下,看着傲雪,说道:“小兄弟好本事,竟是让老夫笔锋无以为继,这书法最重心意,心意者,即是笔意也!”傲雪呼出一口气,并不进攻,方才一番打斗,让傲雪大开眼界,没想到世间竟是有着如此奇人,竟是书法入武,自出机杼,端的是不必三大宗师差。
“只是我这一片书法优没有完成,而且,老夫最好的字迹也并非方才所书,小兄弟可是第二个让老夫如此的人,小兄弟足以自傲!”书生说道,身上更是有着一股傲然的气息,虽是锋芒收敛,依然让人心生敬佩。
“老先生好大的口气,便是让小子领教一下老书生的书法!”傲雪说道,便是看到老书生从怀中竟是取出了一个酒囊,傲雪心中想到:“此人莫非是想要打醉拳?”
却是看到老书生馆了一口酒,幽幽地吐出了一口热气,眼中竟是有些泛红,脸上潮红,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了似醉未醉的神色,便是看见这个书生判官笔一顿,便是重重地落下,赫然是一点,点向傲雪的胸口,傲雪身子一侧,手中的斩马刀一轮,便是向着书生攻来,却是不防书生笔锋一转,一横一折之间,笔尖点向傲雪的手腕,让傲雪刀势武功而反。
灌了口酒,猛然喷出,清冽的酒水喷在笔锋之上,登时如同水帘一般落下,笔锋龙飞凤舞,赫然是一个“永”字,老书生摇摇晃晃地,看似就要跌倒,却是走着一个玄妙的步伐,判官笔陡然疾若流星般地向着傲雪攻来,竟是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不断地拍打着水中礁石,顿时万千笔影涌来。
笔意流转间之间,带着几许醉意,还有狂傲不羁的气势,须眉飘飘,一手拿笔,一手喝酒,竟是有着魏晋狂生的风范,端的是让心驰神往,众人只感到如痴如醉,更是有着书生在台下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写字竟是有着如此厉害!”且不提这些书生有人后来习字,便是听到书生口中念道:“……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笔意流转间,傲雪更是感到周身大穴被笼罩在笔锋之间,这《兰亭》一帖传颂千古,正是当年书生王右军于东晋永和九年三月三,与友人于会稽兰亭,流殇为戏,赋诗咏志,大醉之下,写出此文,以为毕生得意,如今这书生,醉酒狂书,正是契合当日王右军心情,兰亭一帖更是隐有狂醉之意,如今写来,只感到酣畅淋漓,真气运转之中,金鸣玉震,字字有如伸助。
这通篇写来,便是要写完,傲雪心中一怒,心中想到:“若是这个不知道那里来的书生也摆不平,日后如何与当世高手一比高下?”心中一动,傲雪刀势登时变得疾若暴雨,苍冥刀刀势成圆,傲雪一声低喝,“狂!”这一刀便是向着书生空中的判官笔斩来,这刀名为斩马,正是有斩马只能,这一刀如同银河倒挂,轰然金鸣,只见一道匹练狂放而来,破来空间,竟是隐隐有着狂龙登天之势。
傲雪刀法以意为先,这刀正是当日傲雪武功初成,自以为天下可去的狂妄心意,最是狂妄,书生一根判官笔点来,登时与傲雪的刀锋相撞,“铮铮——”宛如九天落雷,傲雪胸口一阵翻滚,心中惊讶:“没想到此人功力犹是在自己之上,竟是不逊于师父祝玉妍!”
那刀笔相交,登时如同真气狂涌,劲气四射,空气在两人之间仿佛抽空一般,竟是有着扭曲的感觉,一刀光帘如同烟火般落下,最后竟是化作了点点的繁星落下。
傲雪后退数步,足下一蹬,便是抢进前去,刀势沉重,浑身上下一股怒气狂涌,登时如同怒目金刚一般,苍冥更是轰然作响,刀势一刀刀地宛如闪电般向着眼前劈去,每一刀都有龙象之力,沉重有逾千钧,正是刀意“怒”也,每一刀都是仿佛可以劈开空间一般,让众人只感到头皮发麻,澎湃的刀气涌来,竟是呼吸困难。
“……悲夫!故列叙时人……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书生笔势转换,竟是将傲雪宛如奔流的刀势化解,最后一个字落下,傲雪的刀势竟是无法落下,只感到胸口劲气一岔,便是无法落下,最后竟是只能后退。
老书生提笔,凝神,醉红的脸上露出了肃然的神色,蓦然哈哈大笑,说道:“好啊,难得小兄弟如此修为,这一篇书法真是淋漓尽致,也不枉老夫这一番心意!”复有说道:“小兄弟的刀法不错,已是窥得门径,初登堂奥了,只是犹是比不上岭南天刀,不过小兄弟却是老夫笔下全篇兰亭不败的第二人,还有一人便是镇南公宋缺,天道之名名不虚传也!”说罢,便是走着摇摇晃晃地步子离去。
“老先生!”傲雪唤道,那书生却是没有听到一般,向着台下走去,那人群涌涌,这书生竟是仿佛清风过处般,毫无阻碍地飘然而去。
这时候,台下众人方才醒悟过来,方才发现自己的身后已是冷汗淋漓,这时候风雨雷三兄弟说道:“小子好本领,我们三兄弟不是对手,认输了!”说罢,便是跳下擂台。
第十八节 静静的夜
回客栈的路上,傲雪依然没有说话,素素看着傲雪沉静的脸色,作声不得,今日他看到傲雪擂台之上比武,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地跳着,本以为已是见惯了这些江湖草莽的打斗,没想到真正的高手之间经是如此的厉害,那骇人的气息,还有玄妙的招式,便是这个不懂武功的小姑娘也觉得好看。
贞贞有些担心地说道:“少爷,你不开心吗?”傲雪并不说话,待到贞贞拉了拉傲雪的衣袖,傲雪方才反应过来,说道:“怎么了?”
“少爷你不开心吗?”贞贞有些担心地望着傲雪,傲雪一愣,心中涌上一股感到,将贞贞抱在怀中,说道:“少爷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只是与那个老人家打了一架,感觉收益良多而已。”
被傲雪用在怀中,贞贞登时脸上一红,心中甜蜜,这时候身旁的阿宋师道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是什么人了!”傲雪两人听宋师道这么一叫,登时吓了一跳,瞪了眼宋师道,宋师道说道:“那人是春秋居士,数年前曾经来过岭南,拜访过爹爹,与爹爹在磨刀堂之中打过一场,结果如何不得而知,只是爹爹与他大醉了一场,后来听爹爹说这个春秋居士真是书法通玄,走的是另一条道!”
宋师道说道,脑海中回想着当日宋缺所说的话,当日两人在磨刀堂中过了七日七夜,其后两人一同出来,便是大醉了一场,春秋居士便是离去,而后宋缺将春秋居士的名字刻在磨刀堂中,宋智曾问过宋缺两人结果如何,当时宋师道也在场,宋缺如此说道:“败了,也没有败!”宋缺叹了口气,复有说道:“没想到此人如此厉害,竟是走出了另一条天道之路,天道茫茫,却非一途!”说罢,转身离去。
此刻宋师道道来,依然不知道这“败了也没有败”如何的意思,“没想到还能够见过这个春秋居士,今日方才知道这人的书法可比书生,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不比三大宗师逊色!”
江山如此多娇,端的是英雄奇人辈出!
“他的字写得如此的好,也不知道此人如何习得的!”贞贞说道,次女秀外慧中,更是胸中有幽壑,写得一手蝇头小楷,对于这人如何习得这通玄笔法,更是好奇,宋师道说道:“此人自号为‘春秋居士’,取的正是当年孔丘写春秋所用的笔法,这人读书读得已是入道了!”
傲雪说道:“当年书生王右军有墨池练笔,之后便是有了入木三分的笔劲,或者这春秋居士也是如此练笔吧!”四人众说纷纭,却是不知道这个春秋居士当年却是手中套上铅块,与荷叶之上练笔,也不知道写了多少荷叶,奋十数年的艰辛汗水,方才有着笔走龙蛇的绝世笔法,可见这世间凡事种种皆是需要一番辛苦的心意。
傲雪此次与这春秋居士一战收获良多,其笔走龙蛇的笔试,其神态皆是流下了深刻的印象,更难的是与这人一战的经验,为傲雪完善自身刀法更是有诸多的好处,“比不上天刀吗?总有一天我会亲自试一试这柄绝世天刀的威力!”
天刀,如此霸道的名字,天刀,即是非是凡世间的刀可比,如此名字,怎么不让用刀之人感到不服?
总有一天我会让天刀折断在苍冥之下,那一刻将会是一柄新的神刀,新的神话!
夜色,静悄悄的。
侯希白与师妃媗走在成都街道之上,两旁皆是亮起了点点的灯笼,混红的火光照在路上,有种昏暗的感觉。
侯希白看着比起自己快乐半个身形的女子,心中涌动着一股奇怪地感觉,与这个女子相触得越久,侯希白便是感到自己的一颗心不由自主地落在眼前的佳人身上,他出身魔门花间,武功讲求的正是入情出情,可是她此时却是感觉到自己有种沦陷的感觉。
每一次看到师妃媗圣洁的脸庞,虽是没有厌恶与讨厌,可是却是有种婉拒的感觉,这都让侯希白有种沮丧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更加让他沉迷,沉迷在她圣洁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还有忧国忧民的胸怀,如同圣女一样,吸引着侯希白的目光。
“或者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吧!”侯希白不由得自嘲道,他也只能够如此解释自己这时候爱恋的心态了,他游戏花丛之间,体验着红尘情愫,终不过是要看破此情,晋身武道而已,那些姑娘在侯希白的手中莫不是轻易地沉迷,只有这个女子如此的冷淡。
两人走到了一间小道观之中,古朴的装饰,有着古色古香的韵味,而在旁人看来不过是简陋,与其他的道观比起来,便是显得破败了,成都,巴蜀之地,当年汉末三国五斗米张鲁曾在此传教,建立政权,治理汉、巴三十载,后投降曹操。
推开道观的大门,一阵灰尘便是传来,也不知道这道观多十年没有打理过了,侯希白说道:“这间道观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师妃媗微微一笑,有种如同莲花般圣洁的感觉,侯希白一怔,良久方才回过神来,师妃媗说道:“世之高人并不以外物为转移,不凝滞于物,我道家一脉讲求的便是无为,此间虽是破旧,不过是求一栖身之所而已。”
说罢便是推门而入,进入堂中,方才发现这道观虽是破旧,里面却是颇为清静干净,堂中正是供奉着三清雕像,正是道家之祖,下面正式一个黄色的蒲团,上面正式盘膝坐着一个道人,这道人脸色红润,脸如润玉,生有几缕长须,须眉皆白,脸上满是慈和的感觉,让人看到便是有种宁静的感觉,身材颇为伟岸,年纪也不知道多少了,只是犹是可以看出此道人青年时候是一个美男子。
道人身上穿着一间破旧的道袍,上面满是污迹,也不知道多少时候没有洗过了,闭着眼睛,正在打坐,侯希白默然感到一股浩然的气息向着传来,师妃媗来到道人身前,给道人行了个礼,道人睁开眼睛,只见古井无波的眼睛充满了沧桑,下一刻却是感到清澈无邪,仿佛是一个火焰一样,让人如同飞蛾般被这目光吸引住。
“宁真人,晚辈慈航静斋当代传人师妃媗给真人问好!”看到师妃媗恭恭敬敬地给眼前的老道行礼,侯希白方才反应过来,“散人宁道奇?”心中已是明白眼前的老道正是名动天下的三大宗师之一的散手宁道奇,当下便是恭敬地行礼。
老道微微点头,嘴角含有一丝微笑,让人感到一丝平和的感觉,不由得让人心生好感,老道伸出一双不似老者的手掌,洁白如玉,仿佛是婴儿的手臂,手掌微抬,师妃媗两人便是感到身上一股轻柔的劲道传来,托住了两人的身躯。
老道开口说道:“原来是慈航传人到访,当年老道也曾与梵斋主一同探讨过天道,不想转眼已是数十年了,梵斋主的徒弟也如此的大了,身肩天下的重任!”老道说道,语气颇为感叹,转眼已是数十年,而他犹是在天道之外徘徊,门径也不曾摸到,更遑论是堂奥了,宁道奇说道哦:“梵斋主可是还好?”
师妃媗点点头,说道:“师父还是安好,剑心通明已是有所突破,相信不久便是能够领悟最后枯坐生死的境界!”
宁道奇说道:“如此甚好!”目光转到了侯希白的身上,侯希白登时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只有在他的师父身上方才感受过,宁道奇说道:“原来是邪王的徒弟,不知道邪王安好?”
第十九节 散人道奇
“家师一向行踪飘忽,希白也不知道家师行踪!”侯希白说道,听到侯希白竟然是邪王之徒,师妃媗不由得一阵惊讶,没有想到眼前此人竟是邪王的徒弟,他还是很清楚,当年她的师伯死去的时候,她的师父曾经对师妃媗所说过的话,正是这个邪王害死了她的师伯,当年她的师伯碧秀心何等的惊才绝艳,只是可惜红颜薄命。
“原来侯公子竟然是邪王徒弟!”师妃媗幽幽地说道,话中道出莫名的感情,便是对那个未曾见过的邪王,宁道奇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慢慢地踱出了禅房之中,庭院之前,落叶飘飘,月色幽幽,宁道奇身上一阵祥和的气息,月色幽幽洒下,落在一身道袍的宁道奇身上,竟是有着说不出的韵味,让人忍不住心中佩服。
一只小鸟落在宁道奇的肩膀之上,宁道奇伸出白玉般的手指,轻抚着鸟儿的羽毛,鸟儿舒服地任由宁道奇动作,身后的师妃媗与侯希白看到如此情况心中惊讶,眼前的宁道奇仿佛是与整个自然融合在一起,如此的祥和,道家讲求顺应天地,这慈航静斋所言的天心也不是如此?
“三大宗师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两人心中不由得想到,心中一股佩服!
“当年老道曾与邪王一战,不想已是过了二十多年了,当年老道与邪王一战犹是在眼前,想想当年邪王何等的威风,神剑补天花间两派传人,后来更是融合佛道,创得不死法印,当年老道不能打败邪王,想来二十年过去了,邪王的武功更胜当年了!”宁道奇缓缓地道来,当年他曾经与石之轩一战,结果两人不分胜败,石之轩逃去,如今想来,宁道奇已是在这道观只会总潜修多年,于天道之中颇有心得,只是这二十年来,比起他更惊才绝艳的石之轩会是原地踏步?
或者会,侯希白已是有了答案,他知道他师父的事情,他的师父一代邪王,当年何等的威风,身兼两派绝技,后来更是创出了不死法印,可谓圣门第一高手,只是自从师娘死后,他的师父便是心灵失守,靠人格分裂来支撑,或许石之轩的武功已是超过三大宗师,只是这心灵上的伤痕,却是让石之轩无法成为最强。
“当年石之轩创出不死法印害死师伯,师父每每说到师伯都是唏嘘不已,若非石之轩这个魔头,我师伯如何不如此薄命?”师妃媗说道,宁道奇说道:“听闻碧仙子有一女儿,师仙子可是见过?”
师妃媗默默无语,良久方才说道:“她不喜欢见到我的!”师妃媗幽幽地说道,语气中有些苦涩,更是有种奇怪地感情,侯希白听得出师妃媗语气中的不自然,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师父为了师娘之死很不好过!”侯希白说道,叹了口气,他的师父惊才绝艳,让他不得不心中敬佩,“师父或者是爱师娘的!”
宁道抬头望向寂静的苍宇,晚风拂过,带来一丝苍凉,“师仙子此次下山便是为了顺应天意,找出天之主?”宁道奇问道,当年慈航静斋的传人碧秀心下山,正是当年南北之战的时候,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慈航静斋的人下山的时候,“妃媗,此次下山正是要为天下苍生而来!”
“师仙子可知道这天心为何物?”宁道奇转过身,肩上的鸟儿也随着宁道奇的动作而飞去,宁道奇脸上无悲无喜,一双眼睛古井无波,身上没有丝毫的气势,可是宁道奇淡淡的气息却是让师妃媗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竟是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师妃媗心头震撼,三大宗师果然厉害,师妃媗说道:“天心便是民心,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惶惶中原皇朝,若不能顺应天心,纵然强悍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暴秦不过是二世,便是葬身于戍卒之手;大隋兵威也不过是二代,败亡不远矣,然暴秦虽短,其后是八百年大汉,正是因为前车之鉴,如今隋朝败亡在前,新朝当应以之为鉴,须知得民心者得天下……”师妃媗慷慨道来,竟是有着让人感动的伟大的胸襟,一旁的宁道奇也不由得动容。
“如今天下大乱,黎民失所,正是邪魔横行的时候,还请宁真人看在天下苍生的分上,助妃媗一臂之力,有为这天下苍生谋求一份福祉!”说罢师妃媗深深地鞠躬,宁道奇一拂衣袖,师妃媗已是被一阵柔劲抬起,宁道奇叹息一声,说道:“师仙子心忧天下安危,老道也是衷心感动,若是师仙子有何要求,老道定然全力帮助!”
师妃媗听到宁道奇的话,心中大喜,说道:“宁真人如此,果真是天下之福,苍生何其有幸!”
“师仙子无需感谢老道,慈航静斋执白道牛耳,所作所为老道也是有所看到,为天下苍生谋福的志向,也是让老道心中感动,而且老道参悟天道数十年,如今却是依然没有窥得门径,何论堂奥,本是心灰意冷,没想到这江湖之上却是出了一丝希望!”宁道奇说道,眼中蓦然闪亮,(灯泡?)让人看一直到此人心中的惊喜。
师妃媗不过是下山不久,听闻宁道奇的话,不由得奇怪地说道,“宁真人此话何意?”一旁的侯希白听到便是想起了一个传闻,说道:“宁真人所说的莫非是一根竹箫?”“竹箫?”师妃媗惊奇地说道:“这竹箫与宁真人参悟天道有何关系?”
侯希白说道:“师仙子初履尘世并不知道,江湖之中传言,有一根竹箫,正是藏有天道秘密,此传言已是沸沸扬扬,只是江湖中人只不是以为是戏言而已。并不相信而已,只是后来得知这传言是来自李家,李家二公子更是亲眼目睹这竹箫之神奇,江湖中人遂是相信,只是后来这竹箫的主人无故失踪,后来方才再次出现!”
“这竹箫乃是扬州精武会妙手先生的徒儿所有,这妙手先生来的颇为神秘,收下十个徒儿,创出这个精武会,在扬州一带颇有名声,会下经营丹药,江湖之中莫不以为希罕!”侯希白说道,“这竹箫正是这妙手先生最小的徒儿所有,据说是他师门前辈参得天道,破碎虚空而去,临去之前,留下这竹箫,内中有天道秘密!”
“老道参悟天道多年,却是有没有窥得门径,却是不想这天下已是有人窥得天道堂奥,这惶惶中原确实是奇人辈出!”宁道奇说道,他本是自负之人,当年三大宗师相斗,结果不分胜负,宇内遂传他们威名,这威名不过是过眼云烟,宁道奇也不希罕,只是他一心在于天道,却是毫无进展,如今听到一丝有人晋身天道,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老道当时希望这位施主可以借这竹箫给老道一观,好让老道可以参悟天道,了却毕生意愿!”
“既然如此,妃媗当时与真人一同,希望那位小兄弟可以看在我慈航静斋的面上借这竹箫给宁真人一观!”师妃媗说道,却是不知道这竹箫的主人正是她的死对头魔门的弟子。
正是:一根竹箫起风波,惹得真人入中原,道魔传人一相逢,不知道会有如何事情发生。
且说丹阳方面,比武招亲已是结束了初选,一些小虾米已是退出,剩下的莫不是江湖上武功强横之辈,或者是一方豪杰霸者,这巨鲸帮情报网可谓广大,若是能够得到巨鲸帮,这不知道有多少的好处,这巨鲸帮帮主云鲲已死,巨鲸帮若不是云玉真血腥手法镇压,这巨鲸帮早已四分五裂,此时更是受到了四方觊觎。
此时正是月黑风高,真是杀人的好时候,这街上不时地走着江湖豪杰,丹阳之中的百姓早已是大门紧闭,这些天来丹阳可谓时常有江湖仇杀发生,这江湖中人在这些百姓的眼中便是那些飞来飞去的高人,更是动不动便是拔刀子砍人,一个不小心便是殃及池鱼,莫怪乎前人有云:侠以武犯禁,刀兵之器,流于江湖,便是犯禁之始也。
月色正浓,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打更之人揉了揉眼睛,便是一位不过是眼花而已,继续走着。
丹阳最大的客栈中,正是福满楼,庭院之中,正是独孤策所在的地方,这时候,独孤策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茶杯一扔,便是让茶杯碎裂,脸上铁青的独孤策心中怒火燃烧,更是一掌排在桌上,这桌子便是登时四分五裂。
第二十节 客栈夜听
那一掌桌子被独孤策一掌之力拍得四分五裂,碎成木屑,这一腔怒气犹没有发泄出来,狠狠地吸了口气,铁青的脸色方才慢慢地恢复正常,推开窗户,一阵冷风吹来,让独孤策恢复了平静。
“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独孤安问道,由始至终,独孤安都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今天独孤安回来之后,便是怒气冲冲,不停地砸东西发泄,独孤安自然是知道独孤策是遇上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可恶的贱人,竟然敢如此对我,我一定要您后悔!”独孤策听到独孤安的话登时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来是今天独孤策上门寻找云玉真的时候,正是看到云玉真神色亲昵地与一个男子并肩出门,那个男子身材高大,有着西域胡人的特定,长得颇为魁梧,独孤策认得此人,正是铁骑会的青蛟任少名。
而更让独孤策怒火中烧的却是云玉真两人的话语,任少名说道:“云帮主不怕你的情人发怒吗?”“有任帮主在此,那个废物如何能够找到玉真的麻烦!”云玉真脸上带着崇拜的神色,像是小女孩一样,眼睛发着光,脸上娇媚的神色,更是让人心头蠢蠢欲动。
任少名哈哈一笑,说道:“传闻云鲲帮主使我们铁骑会所杀,云帮主为何对少名如此?”任少名目光猛然收缩,寒芒暴现,紧紧地盯着云玉真,云玉真脸上露出了楚楚的神色,幽幽地说道:“我爹自然不会是铁骑会所害,铁骑会是一方豪强,而且任帮主更是天下少有的英雄,如何会作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
任少名哈哈一笑,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得意,被美人儿如此的追捧,自然是一件让男人快乐的事情,“恐怕这是有些心人嫁祸给铁骑会的,任帮主可是要小心啊!”
“如此,云帮主可是对本人心存好感?”任少名说道,云玉真脸上露出了娇羞的神色,艳丽妩媚的神色让任少名不由得心头一荡,说道:“任帮主英雄少有,玉真……玉真自然是欢喜英雄的!”这话说得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一样,事实上这云玉真还真是清纯佳人,只是奈何世事无奈,让佳人如此不得已。
任少名捏着云玉真的下巴,说道:“那么本座与独孤家的那个废物比起来如何?”云玉真脸上一红,说道哦:“那个废物如何比得上任帮主英雄了得,任帮主一人之力,在这江南开创铁骑会,又怎么是那个靠着家中的纨绔子弟可比?”
接下来的话,独孤策已是没有听清楚了,独孤策心中充满了愤恨,他本是一个纨绔子弟,只是如此被人道来,却是忍不住怒气蓬勃,更何况这个云玉真还是让独孤策有几分喜欢的,这可是看出云玉真的手段如何高明了,只是如今独孤策却是心中暴怒,恨不得砍死那个任少名,然后将那个贱人压在胯下狠狠地蹂躏一番,方才解他心头之恨,只是独孤策却是知道自己的武功恐怕比不上任少名。
“独孤安,你给我去将那个任少名杀了!”独孤策心头狂怒,便是想起任少名的话,狠狠地说道,独孤安说道:“少爷如此作并不妥!”
独孤策怒视着独孤安说道:“独孤安你敢违背我的命令?”独孤安是独孤门阀收养的孤儿,看在他骨骼清奇的分上,被悉心教导武功,说起来正是独孤家的下人,如今听独孤安如此忤逆自己的意思,独孤策登时狂怒,“连你这个低贱的下人也敢忤逆我的意思?”
独孤安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独孤策吼了良久,方才平静下来,他并不是那些只会鱼肉乡里的蠢才,平静下来也是想到铁骑会的势力,而且在任少名身后更是有他的老爹铁勒飞鹰曲傲,若是莽撞地杀了任少名,恐怕不单只是铁骑会的追杀,更加是曲傲找上门来。
“看来那个贱人士想左右逢源了!”独孤策冷笑着,便是不久便是想出了云玉真的企图,想起这些天来云玉真与自己相处的时候脸上虽是挂着娇羞的神色,只是眼中却是有着嘲笑的意味,那时候,独孤策一颗心仿佛是被鬼迷住了一样,如何还会想到这些,如今想来,不由得更是怒火中烧,怒气而笑,独孤策冷冷地笑道:“贱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枉我为你如此的沉迷,你竟然敢利用我,枉我还想要纳你为小妾!”独孤策恶狠狠地说道,心中正是怨毒地向着如何蹂躏云玉真,他出身门阀世家,其中更是沾染了学多世家子弟的恶习,这对女人方面更是精通,甚至有许多的花样折磨女人。“正好让你尝尝我的‘春风一度玉门关’,到时候你恐怕会求这让我上你……哈哈哈……”
恶心的笑声响起,独孤策便是想着到时候云玉真如何的表情,想着心头一阵火热,便是让独孤安将自己的婢女招来泻火,独孤安默默地转身离去,看不到表情的脸上沉静如水,不知道悲喜,独孤策只是望着独孤安的背影,厌恶地撇了撇嘴,若不是这个独孤安武功高强,她如何会让这个下贱的人跟着自己,“一个婊子养的畜生!”
独孤策的声音不大,可是走到门外的独孤安却是听到,独孤安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只是双优紧紧地捏着,骨头的声音响起,让人感到好生恐怖,身上一股寒意涌出,让周身的空气猛然间凝重,良久方才恢复过来。
房中传来女人的哭喊声,还有男子的怒喝声:“贱人,看我干死你……是不是很爽……”
而在房中疯狂地时候,房顶之上,正是站着一道身影,背对着月光,拉下一道长长的黑影,“嘿嘿,独孤安吗?正是有趣!”影子嘿嘿地笑着,低沉的声音让人不由得感到一丝狰狞,“云玉真吗?看来那个美人儿有些麻烦了!”
不由得想起那个美人儿,男子嘴角之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目光幽幽地穿过房门,看着下人房中方向的那房子,独孤安正在房中,静悄悄的房间之中,不知道独孤安在干什么,男子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你也在怨恨吧?”
听着耳边惨叫声还有女子的呻吟声,男子厌恶地望了眼脚下独孤策的房间,那里一张瓦已是掀开,男子正是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只见一个雪白的娇躯正是伤痕累累,雪白的玉背之上满是鞭痕,而女子正是如同母狗一样趴在床上,被独孤策冲击着,淫靡的气息传来,男子厌恶地望着独孤策,他的眼力自然是看到独孤策与强壮的身躯不符的武器,“真小!”
有些嘲笑,男子喃喃地说道:“怎么学那些矮鬼玩SM?”摇摇头,男子脚尖一点,身子已是凌空而起,衣袂飘飘,仿佛是羽化般向着客栈外飘去,不过是一道黑影掠过而已,落在一间房上,男子便是停了下来,一阵警兆忽生,男子斜斜飞开,便是看到一点寒芒暴现,正是剑锋一点,向着男子面目刺来,一声娇叱传来:“哪里走!”
第二一节 独孤娇凤
“哪里走!”一声娇叱传来,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男子早已是心中警兆浮现,身子仿佛是一叶鸿毛般,飘飘而起,但见一阵寒芒暴现,男子已是躲开了这一剑,望着攻击自己的人。
来的是一个身材惹祸的女子,女子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武士服,如同黑夜一般将自己妙曼德身材展露无遗,手中正是一柄寒芒暴现的长剑,月色下荡下一泓寒芒,可以看出正是一柄好剑,目光从女子修长的双腿望去,修长的双腿有着惊人的弹性,然后是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高耸的胸脯,展现出峰峦起伏的曲线,让人忍不住高手到汹涌的压迫力,然后是洁白的脖子,雪白的肌肤在月色下如同温润的御史一般,精致的脸庞,有这让人心动的美丽,而且更是有着让人越看越喜欢的感觉。
“桀桀,好一个俏妞!”有着调戏般的语气,一身青袍的男子开口说道,他的目光如同一柄刀刃一般在女子的身上扫着,最后落在女子高耸的胸脯之上,女子脸色一红,脸上羞怒的神色,“大胆淫贼,看什么看?”一声娇叱,一是一剑刺来,“铮铮——”一道寒芒如同新月般从空中一闪而过,带着血色的寒芒,刀剑相交,一声轰鸣,女子手中登时一麻,被男子逼退一步。
“不过是如此,独孤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也不过是如此!”男子语气轻蔑地说道,而方才刀剑相交发出的那一阵金鸣玉震的声音已是惊动了客栈中的人,感受到正是有人赶来,青袍男子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意,说道:“独孤家的小妞,老子不和你玩了,拜拜了!”说罢,便是展开身法,凌空而去。
“淫贼,哪里走?”女子正是独孤凤,此时独孤凤心中又羞又怒,听到此人如此狂妄的话语,便是展开身法向着男子追去,两人在房顶之上跳跃着,不过是轻轻一点,几个跳跃,便是拉去了追踪者。
独孤凤望着那个黑影追去,来到一座桥上,河水叮咚地向着,桥边垂柳吹动柳絮,发出沙沙地声音,“可恶,那个淫贼哪里去了?”独孤凤狠狠地踱了跺脚,她跟着那个可恶的男子,却是不防那个男子来到这里后竟是不知道所踪,她的六识何等敏锐,却是丝毫没有发现有人的气息,心中不由得恼怒,“可恶竟然被这个淫贼逃掉了!”
“小妞,你是在找我吗?”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如同在自己的耳边说话一样,独孤凤心中一惊,她已是一流高手的行列,天赋之高,便是阀主也赞叹不已,如今竟然是在六识之下没有丝毫的感应,这让独孤凤如何不心惊?“小妞,莫非喜欢上少爷我了?少爷我也知道自己生得风流倜傥,犹胜潘安,却是祸国殃民,如此小妞你一见钟情,一颗芳心落在少爷的身上并不奇怪了!”
男子叹道,说着让人又好气有好笑的话,这人可真是厚脸皮,不知道为何,独孤凤羞怒的同时竟是感到一丝的好笑,这人还真是有趣,比起以前见过的人都好玩,独孤凤竟是如此想到。
“桀桀,小妞,怎么不说话?”这次的声音并非在耳边响起,独孤凤循声望去,便是看到一个男子一身青袍,仿佛驭风而来,飘飘的衣袂,拂动着青袍的阿长袖,便是落在桥栏之上,月色下,独孤凤看到这个男子白玉般的脸上有着温润的流光,一双眼睛平静中却是让人忍不住受到吸引,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淡淡地望着自己。
“小妞,你可真是大胆,就算是追求我也不用如此吧!”男子说道,独孤凤心中好笑,一声娇叱,“闭嘴!”
一点寒芒闪现,森冷的寒芒传来,独孤凤已是长剑刺出,直指着青袍男子,男子脚下向前一踏,便是在桥上落下一个虚影,男子带着戏谑的声音传来,“小凤儿,怎么这么狠,虽然打是亲,骂是爱,你如此狠,也不怕你深爱的相公的被你谋杀掉?”
“胡说!我哪里有相公?”独孤凤斥道,手中的长剑毫不手软,直向着男子刺来,手中长剑挡开一阵氤氲的剑光,阵阵剑芒刺来,竟是笼罩着男子周身大穴,一连刺向男子,男子脸上神色不变,他的轻功本是一绝,当年修练这轻功的时候没有少流汗,后来真气更是雄厚,便是这身法更加的俊俏。
这步法以迷踪为名,确实是有几分乾坤错乱的感觉,独孤凤只看到男子脚下走着胡乱的步伐,却是躲开了自己的剑招,那每一剑刺出皆是带起一阵剑芒,却是差之毫厘地被男子躲开,剑风带起男子一身青袍飘飘,“桀桀,小凤儿,可真是狠心,莫非果真是想要做寡妇?”
男子调戏的声音传来,笑嘻嘻的声音在独孤凤听来分外的可恶,只是奈何剑锋一点都没有沾到男子的衣裳,本是以独孤凤的修为,加上身法,并没有如此的差距,只是被男子情轻薄的话一激,竟是心神无法集中,如此方是让男子游刃有余,更何况,在男子嘻笑之下,男子一颗心神却是如同刀锋一样,有着无尽的刀意,身随刀,刀随意,这一切都仿佛是倒影一般映照在刀锋的寒芒之上,武者的心境如何的重要,两人心境有云泥之别,如此方是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见男子如同蝴蝶一般在剑芒之上走动,“小凤儿,少爷便是知道小凤儿不舍的少爷我的!”男子说道,笑嘻嘻地欺近了独孤凤的身边,便是看到一剑向着自己刺来,拇指与食指一扣,便是听到“铮——”的一声,独孤凤心中一麻,便是感到手腕被一拂,长剑登时拿捏不住,一个挺拔的身躯已是欺近了独孤凤。
“小凤儿还是那么香啊!”仿佛与独孤凤有着亲昵的关系一般,男子的一双手已是环上了独孤凤的腰肢之上,独孤凤又羞又气,便是想要发力,却是感觉到一股劲气侵入经脉之中,竟是封住了独孤凤的动作,让独孤凤动弹不得。
“混蛋,放开我!”独孤凤脸上羞红,恼怒地神色让美人儿有种别样的风味,被男子暧昧的抱在怀中,两人仿佛是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感觉到自己柔软的胸脯贴在男子的胸膛之上,摩擦的感觉让独孤凤心头羞怒,她如何被人如此对待过,“这个可恶的淫贼,本小姐一定要将你阉了,送进宫中给杨广作男宠!”独孤凤心中恶毒的想到。
“我的小凤儿,可真是美丽动人啊!既然小凤儿要求,相公我便是答应小凤儿的要求!”说罢,独孤凤竟然真的感觉到经脉中的那股一种真劲消失不见了,独孤凤便是一巴掌向着男子刮来,却是被男子一手抓住,顶向男子跨下的膝盖也被男子双腿夹住,暧昧地姿势让独孤凤羞怒交加,一个站不稳,便是向前倒下。
两人摔在地上,独孤凤便是倒在男子的怀中,这样的动作可真是暧昧,便是听到男子在自己的耳边吹着热气,暧昧地笑道:“小凤儿可真是热情,莫非想要以天为被,地为席?”
“淫贼,住嘴!”独孤凤斥道,想要起身,却是被男子牢牢地按在身上,“小凤儿的身材可很是让人想入非非!”独孤凤自然是知道此人的意思,她的胸脯压在男子的胸膛之上,两人摩擦着竟是有种让独孤凤陌生的感觉,“啊!”独孤凤一声娇呼,粉脸通红,眼中羞怒异常,狠狠地望着男子戏谑的眼神,感受到顶在小腹之处火热的物体,虽是处子,却也是知道那正是男子的不雅之物。
“淫贼走开!”独孤凤挣扎着,却是让两人摩擦得更加厉害,“桀桀,我可舍不得离开,小凤儿可真是销魂!”说罢,一双手竟是在独孤凤的背臀之上抚摸着,独孤凤的语气中竟是带着哭腔,她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状况,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如何做好。
第二二节 夜色温柔
一双大手在女子最私密的部位之上抚摸着,独孤凤心中又羞又急,一股燥热的感觉带着酥麻的电流随着那双可恶的大手在俏臀之上抚摸着,带来一阵难明的感觉,耳边痒痒的,吹着热气,男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凤儿,你可真是美妙!”
调戏的话,还有亵渎的动作,独孤凤心口一阵羞怒,竟是晕了过去,待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是睡在地上,清风吹来,带来一丝凉意,独孤凤下意识地便是查看着自己的身体,衣服完好,不由得吁了口气,还好没有什么吃亏,却是不想这女儿家冰清玉洁的身体都是已经被抚摸过了,更何况,这晕过去的时候,这人有没有做什么不轨的动作?
抬头紧张地望了望四周,静悄悄的夜,忍不住吁了口气,狠狠地骂道:“该死的淫贼,本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要阉了你!”
“小凤儿可真的舍得如此对待你的相公吗?”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独孤凤身子一僵,便是寻这声音望去,便是看到不远处桥栏之上正是坐着那个青袍男子,独孤凤记得那人,那人曾在比武的擂台之上见过,使一柄奇怪的斩马刀,想起方才便是此人侵犯了自己,独孤凤心中恼怒,却是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人,拿起了地上的长剑,冷冷地望着此人。
“小凤儿,这次你来丹阳有什么事情?”那个声音在独孤凤的耳边响起,这人的武功好生厉害,独孤凤心中想到,不得不承认此人武功在自己之上,若是此人来强的,独孤凤不敢想象以后的事情了。
男子眼睛一眯,“嗤!”的一声,一道劲气便是割开了独孤凤的衣裳,贴着柔嫩的肌肤,露出洁白的臂膀,独孤凤一声惊叫,方才她运气的时候竟是发现自己的真气竟是无法动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是失去了武功,“小凤儿可是不乖哦!”
仿佛是情人般的呢喃,只是这声音却是让独孤凤心头发寒,独孤凤一声冷哼,却是听到“嗤”的一声,她的衣裳又被刺破了,“是否感觉到真气没有办法移动,这可是我的独门密术,可禁锢人的真气,若是半个月后依然没有解开,嘿嘿,那么我想你这辈子只能够躺在床上了!”
独孤凤看着男子眼中寒芒,仿佛是刀刃般让人生寒,心中一阵委屈,她在家中受到宠爱非常,又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何况她武功本来就强横,能够折服她的又有多少?只是这人却是让独孤凤发寒,看着那男子眼中的寒芒,还有炽热的神色,想起方才的事情,独孤凤心中一冷,不由得乖乖地将这次来丹阳的事情告诉了男子。
原来此次到丹阳不过是独孤凤贪玩而已,她的二哥独孤策听闻巨鲸帮比武招亲,而且这新任帮主更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儿,心中便是想要收服这个美人儿,而且更是有巨鲸帮这个嫁妆,独孤凤不过是没有见过比武招亲,来这里趁热闹而已。
看到眼前的男子目露寒光地看着自己,独孤凤心中一寒,说道:“人家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柔柔地表情如同撒娇一样,男子微微一笑,说道:“小凤儿,我要走了,你身上的禁锢一盏茶的时间后便是可以解开!”说罢,一拂衣袖,便是一道虚影便是离去了,只剩下独孤凤脸上露出了一丝寒芒,原来那些害怕荡然无存。
狠狠地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独孤凤踱了跺脚,等了一会儿,感觉到真气在此运转起来,便是展开身法离去,清风明月,沙沙的声音响起,桥边白花盛开,传来点点幽香,月色如霜,桥栏之上,正是一个青袍男子宁立在那里,正是方才离去的青袍男子。
望着水中流逝的水流,青袍男子心中却是有一丝迷茫,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才竟是会作出那样的动作,竟是对独孤凤作出了那样的行为,方才的他竟是有种很奇怪地感觉,仿佛是那么自然,却是那么陌生,似乎有什么正在改变,蓦然响起草原之上那个老鬼的话,心中一怔,“魔道吗?”
脸色变换不定,最后男子终是平静下来,眼中一缕神光暴现,仿佛是刺破了苍穹,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目光冷冷的望着月色,一股杀意更是如同狂风一样飙射而出。
回到客栈中,傲雪看着房中犹是亮着的灯光,心头一阵温暖,轻轻地推开房门,便是看到贞贞正是坐在桌前,一双小手托着小脑袋,已是闭着眼睛睡着了,她这样的姿势很容易让肌肉感到酸痛,傲雪心头一丝怜惜,更多的却是有着一股温暖的感觉,这么晚了,犹是有人在等着自己,看着灯光下佳人洁白如玉的俏脸,傲雪心中有种感动,男人不就是想要如此的一种温馨感觉吗?
傲雪轻轻地笑了,走到贞贞身前,轻轻地抱起贞贞,却是刚刚抱起贞贞,贞贞便是惊醒过来,还没有睁开眼睛,贞贞便是知道抱着自己的人便是自己的少爷,那么熟悉的感觉,还有气味,贞贞偎在傲雪的怀中,声音慵懒地说道:“少爷你回来了?贞贞给你弄热水沐浴!”说罢便是要起来,却是被傲雪阻止了。
抱着贞贞坐在床上,抚摸着贞贞的秀发,傲雪柔声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贞贞红着脸,小声地说道:“少爷不在,贞贞……”声音越来越低,看着贞贞娇羞的样子,傲雪便是知道这个小妮子对自己的眷恋很深,心中充满着柔柔的感动,这个女子正是全心全意地依赖着自己,想着自己,这样的感觉……很好。
轻轻地抚着贞贞的秀发,傲雪不由得想起两人之间的事情,算起来怀中的女子正是别人送来的礼物,傲雪最初不过是一点的怜惜,可怜这个女子的身世还有以后的遭遇而已,只是慢慢地傲雪却是感到自己对怀中女子的感情变了,最可是是沉浸在肉欲之上,少年初尝禁果带来的刺激,而后是慢慢地被这个女子的温柔感动,而后是一种拥有的感觉,这是这个女子全心全力地依赖着自己,对她来说,自己或者就是她的全部了吧,傲雪从她身上感觉不到压力,只有顺从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正是贞贞的聪明之处,比起青梅竹马的婠婠那种纯纯的感情,还有眷恋,贞贞正是用她的顺从,她的依赖还有温柔慢慢地在傲雪心中烙下了她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傲雪竟是发现自己的心中已是有了这个小女子的身影。
柔能克刚,再刚强的男人都会在这柔情之下融化。
“贞贞,少爷我是不是很花心?”傲雪幽幽地说道,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身影,贞贞诧异地望着傲雪,说道:“少爷是贞贞知道的最专心的男子!”听到贞贞痴痴的话语,傲雪不由得苦笑,贞贞幽幽地说道:“少爷你看那些男子谁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而且还有许多的丫鬟侍女任他们鱼肉,贞贞本来就是以为自己会成为那些官人的玩物的!”
贞贞哀怨地说道,道出了当初贞贞的心情,凄苦无助,还有认命,这有何尝不是那些同一命运的女子的命运,“贞贞那时候想什么时候贞贞什么时候便是会成为主人的工具,任人鱼肉,为客人侍寝,并不比青楼妓女好上多少,不同的是贞贞遇上了少爷,而那些女子并没有而已!”
抱着贞贞的娇躯,傲雪默默无语,很难想象,若是当初贞贞并没有被丁当送给自己,她会有如何的命运,或者真的如同贞贞自己所说的那样吧,又或者成为老冯的小妾,受到恶妇嫉妒,老夫虐待,想着,傲雪身子打了一个冷战,抱紧了贞贞,贞贞只是痴痴地望着傲雪,眼中闪烁着痴迷的神色,小手轻抚着傲雪的脸颊,幽幽地说道:“有时候,贞贞会在想这是否只是一场美梦而已,下一刻便是会醒来,少爷,贞贞不是在做梦吗?”
脸颊之上,感受着贞贞小手轻轻地摩挲着,听着贞贞痴痴的话语,傲雪心头震动,没想到贞贞竟是有着如此想法,而且竟是对自己有着如此神情,傲雪心中一阵感动,而更多的是怜惜,傲雪想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拥着贞贞。
“少爷曾经给贞贞说过那个化蝶的故事,贞贞很羡慕他们可以化作蝴蝶,贞贞想就算是化作蝴蝶,可以陪在少爷的身边,贞贞也是欢喜的,‘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无论少爷痴情也好,花心也罢,贞贞只是希望可以一直作少爷的侍女,一直在少爷身边服侍少爷,贞贞便是感到很欢喜的!”贞贞幽幽地说道,眼中满是痴痴的神色,傲雪看出贞贞已是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说出来的话不过是心中一直所想而已。
傲雪只是紧紧地抱着贞贞,说道:“贞贞一直会是少爷的侍女的!”
贞贞点点头,痴痴地望着傲雪,看到傲雪眼中认真的神色,不由得笑了,温柔的女子真心的笑容让傲雪感到这一刻贞贞好美,好美……
“少爷!”良久贞贞脸色潮红地望着傲雪,一双星眸如同一泓泉水一般,有着妩媚的神色,看得傲雪心中一荡,这个小妮子感受到了少爷的柔情,身上正是有着热恋中女子所有的美丽,双颊潮红,幽幽地望着傲雪,一双小手在傲雪的胸膛之上画着小圈圈,语气柔柔地,仿佛可以滴出水来,“……少爷!”
“贞贞想要吗?”傲雪微微笑道,可以看出贞贞洁白的脸上潮红,如玉般的脖子也染上了红晕,傲雪微微一笑,一双手已是轻解着贞贞的罗裳,露出了淡黄色的肚兜儿,雪白的肌肤已是染上了桃花蕊红,肚兜下是一双雪白的长腿,贞贞的小手带着傲雪的一双手在自己的娇躯之上游动,女人是一种很感性的动物,因为一点柔情而动情,此刻贞贞正是如此。
抱着傲雪,将傲雪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胸前眼红的花蕊抖动着美丽的羞意,肚兜儿已是被傲雪褪去,雪白的身子赤裸裸地出现在傲雪的眼中,蜡烛燃烧着,忽明忽暗的灯火掩着贞贞雪白的娇躯,如同美玉一般温润,火热额喘息,还有低低的呢喃,傲雪吻上了贞贞的小嘴,殷红的唇,还有灵动的小丁香,两人已是沉醉在柔情之中。
已经三个月的小腹已然平坦,只是里面已是有了一个新的生命,两人小心翼翼地,虽是激情之中,却是记挂着这个小生命,当贞贞抬起俏臀,慢慢地坐在傲雪的小腹之上,侵入的感觉如此的充实,让两人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和风细雨,两人慢慢地在浓浓的夜色下温柔地缠绵,女子火热的喘息声,细若管箫的呢喃,还有在激情中低低地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让这片夜色有着温柔的神色……
房中春意盎然,而此时庭院之中却是有人黯然神伤,呆呆地望着房中灯火明灭,美仙脸色变幻,一颗芳心却是千回百转,一阵脚步声传来,美仙回过头来,正是看到那个清秀女子,美仙唤道:“素素姐姐!”
素素神色有些异样,她已是知道这个女子比起自己还要大上数岁,只是她气质天真,像是无邪的少女一般,这样气质的改变让人感觉到这人仿佛是两个人一般,若非如单琬晶这样熟悉之人,旁人定然是难以认出,最多也不过是有些熟悉而已。
对于这个女子,素素更多的是怜惜,眼神看着美仙充满了温柔,抚摸着美仙的秀发,两人便是坐在椅子之上,素素问道:“美仙,怎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美仙低着头,玩弄着自己青葱般的手指,说道:“我睡不着!”
“美仙有什么心事吗?”素素问道,不自觉地被美仙这纯真的气息感染,如同一个温柔的姐姐一样,让美仙感到很安心,美仙抬起头来,看着傲雪的房间,房中的烛光蓦然熄灭,看不清房中之人,只是美仙的一颗心却是若有所失,低声说道:“素素姐姐,傲雪哥哥是不是讨厌美仙了?”
第二三节 初见青蛟
“素素姐姐,傲雪哥哥是不是不喜欢美仙了?”美仙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哭腔说道,素素诧异地望着美仙,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你怎么会如此想的?”
美仙低声说道:“若是傲雪哥哥不是讨厌了美仙,怎么傲雪哥哥都不管美仙了!”美仙低声说道,语气像是被抛弃的怨妇一样,素素心中一怔,方才叹了口气,心中却也是无奈,“没想到美仙竟然喜欢上了他,看起来他还真是会祸害女孩子!”有些嘲讽地笑了笑,素素安抚着美仙,长长的秀发在素素的手中轻抚着,月色下,有着点点乌光。
“你的傲雪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你了?他只是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看你而已!”素素只能够如此安慰美仙了,美仙的事情素素也知道,也知道美仙的状况,对于美仙的遭遇,素素很是同情,“真的?”美仙眨着如同星露般的眼神,眼中有着让人失神的光芒。
点点头,素素说道:“美仙如此可爱,你的傲雪哥哥又怎会不喜欢美仙?”美仙脸上露出了美丽的笑容,一时间如同百花盛开,让同时女子的素素也忍不住心神恍惚,便是看到美仙小脸垮了下来,幽幽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美仙看到傲雪哥哥与姐姐在一起的时候,美仙这里会感到好痛,好痛!”美仙小手抚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幽幽地说道:“美仙是不是生病了?”
一双小鹿般的眼神望着素素,素素叹了口气,抚着美仙的秀发,说道:“美仙没有生病,只是美仙长大了!”
没想到天真纯美的美仙竟是情窦初开了,一如这一夜庭院之中飘飞的花蕊一般,让人带来几许的灿烂与幽香,多年之后,美仙再次回想起这个一个飞花的晚上,回想起与素素的一段话的时候,不由得泪流满面,那些往事皆是如同烟云散尽,当年如此纯真的她未尝不是最快乐的她,只是很多时候,却总是身不由己,而那时候,早已是,物是人非……
清早的阳光透过重重白色的纱幔洒下让人暖暖的光热,幽幽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床帷,然后便是发现自己的被身旁的男子紧紧地搂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痴痴地望着男子恬静的睡容,此时的他很宁静,想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说起来,他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还没有娶妻的男子,还是一个小孩子吧。
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指尖轻轻地摩挲着男子的脸颊,眉毛弯弯,并不让人感到压力,而是亲切,还有淡红的薄唇,指尖抚着男子的唇,心中想着正是这便是他的男人,心中一阵羞喜,两人用最亲密的姿势拥在一起,贞贞的娇躯便是被傲雪环在怀中,男子的气息传来,傲雪的一只手伏在贞贞的小腹之上,那里正是一个小生命的孕育。
点在唇上的青葱手指正在勾勒着男子的唇形,小手却是被一只厚实的手抓住,男子睁开了眼睛,一时间贞贞便是沦落在这双眼睛之下,抱着贞贞,另一只手却是抚上了贞贞的娇躯之上,缓缓地挑动着怀中女子的敏感,傲雪声音有些沙哑:“贞贞,你醒了!”
贞贞脸上羞红,低低的喘息声传来,男子的手如同带电般,让贞贞浑身酥麻,身子颤抖着,低低地喘息着,脸上桃花盛开,只能是将脑袋埋在男子的怀中,心中却是一阵羞喜,被男子强有力地抱着,这样的感觉很好,贞贞心中想到,这便是她的归宿,女子不就是求一个怜惜自己的归宿吗?而她,已经找到了,想罢,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映着脸上桃红的晕红,一时间美艳动人。
※※※
惊雁楼,是丹阳最好的酒家,这里的菜肴很有特色,每每都是家常小菜,却是别具匠心,作出新的花样,午间时分,正是人流最多的时,楼中食客云集,店中小二忙碌地招呼着客人,这个时候,店中走进了四人,两男两女,为首的是一个挺拔的汉子,瞳孔却是深蓝色,正是塞外草原民族特有的瞳色,长得颇为魁梧,身上散发着冷冷的气势,身旁正是一个青春动人的美丽女子,这些食客之中有人认出,这女子正是巨鲸帮帮主,云玉真。
两人身后是一对男女,难得长得颇为丑陋,却似身穿锦绣袈裟,恶行恶状,仿佛是佛经中的怒目金刚一样,身旁却是一个美艳的女子,约莫三十来岁,美艳动人,让这些人不由得一滞,只是让人惋惜的却是这个女子却是一个尼姑。
和尚、尼姑!这里不乏玲珑之人,不由得想起两人的身份,当下便是有人惊呼道:“恶僧和艳尼?”两人听到惊呼声,便是朝着惊呼的声音望去,正是一个书生,这个书生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两人一面,此时认出来,颇为惊异,如此,那么最前面的人不就是青蛟任少名?
无视着众人喧哗的表情,四人在一间临窗的位置坐下,这桌本是有人,只是见到这些狂人的面前,早是急忙地离开了,点了些菜肴,任少名便是状似无意地说道:“听闻独孤家的那个废物还在缠着玉真你!”
云玉真淡淡地笑道:“只是一只想吃天鹅的癞蛤蟆而已!”任少名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好一只癞蛤蟆,不知道在玉真心中,我任少名又是什么?”云玉真脸上露出了崇拜的神色,“明哥当然是天下豪杰,凭着一己之力便是闯出赫赫有名的铁骑会,便是岭南宋阀这样的门阀也要看任哥的面子,怎么会是那个废物可比?”
任少名心头大悦,马屁人人爱,更何况是这么美丽的阿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脸上分明是崇拜的神色,任少名伸出手,抓住了云玉真的小手,轻轻地摩挲着,云玉真下意识地一挣,却是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说道:“明哥不要这样!”
任少名说道:“既然是郎情妾意,这有何须介意旁人!”云玉真说道:“我爹爹生前便是希望玉真有个好的归宿,便是设下了比武招亲的擂台,若是明哥真的喜欢玉真便是在擂台之上赢得美人归,到时候,玉真便是能够服侍明哥了!”云玉真眼中柔情似水,让人忍不住心动,脸上淡淡的红晕,分明是情窦初开的女子,“何况明哥是天下少有的阿英雄,何愁不是手到擒来?”
任少名哈哈大笑,便是放开了云玉真的小手,说道:“如此甚好!”
两人柔情蜜意,一阵低声说话,不时地传出女子娇笑声,让人心头痒痒的,便是这个时候,一对男女走进了惊雁楼中,看到任少名等人,男子说道:“原来是恶僧和艳尼,可真是久违了!”
恶僧听到这个声音蓦然一僵,在回头看到那个男子身上一阵杀气涌出,只是这杀气一闪而过,恶僧露出了苦笑,说道:“原来是傲雪公子大驾光临,法难失敬了!”法难说是出家人,这是些动作却是如同江湖中人一般,何况更是不忌荤腥、女色,与艳尼更是有超友谊关系。
男子说道:“当日扬州一别,恶僧风采依旧,更胜当日了!”
恶僧脸色有些变化,只是拱拱手,向任少名介绍两人,便是让两人坐了下来。
第二四节 青蛟之死
“没想到又见到云帮主,多日不见,云帮主风采更胜往昔!”傲雪微笑着说道,脸上露出了好看得笑容,云玉真怔怔地望着傲雪,此人便是当日救下自己的男子,同时也曾经轻薄过自己的男子,云玉真心中幽幽地叹了口气,心中想到:“没想到还能够剑道你!”
“当日多谢傲公子相救!”云玉真道谢,傲雪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些许小事,不用挂念!”
两人只是说了些客套的话,傲雪便是向着青蛟任少名交谈,傲雪说道:“今日得见天下闻名的青蛟,真是三生有幸!”任少名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无论是气度还是精气神都有中让人摸不透的感觉,青蛟心中惊骇,心道莫非此人年纪轻轻便是武功胜过我?
回头看了眼一脸发黑的恶僧,这样的表情,任少名很少在恶僧的脸上看到,若非此人当日傲雪的精神功法在法难的心中留下了浓浓的印象,恐怕恶僧便是没有这样的表情,看到任少名看过来,恶僧摇摇头,两人对视一眼,傲雪说道:“当日,在下向恶僧说过在下的精武会有与铁骑会合作的可能,不知道任兄觉得如何?”
这事情,恶僧曾经与任少名说过,当时铁骑会派出数百好手却是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恶僧法难与艳尼常真两人狼狈逃了回来,恶僧更是言道此人武功高强,更到此人有与自己合作的想法,只是后来此人失踪,方是不了了之。
精武会经营的正是丹药生意,这些丹药其中有供应青楼章台的春药,其中上等的供应权贵者更是价值千金,青蛟曾是有所耳闻,言道杨广曾是千金购进一瓶丹药,后来更是龙心大悦,封精武会帮主为扬州刺史,此时却是因为江南这一带江淮军横行不能到达而作罢,这丹药获利甚多,而另一方向却似向着江湖草莽甚至是各大门派出售的这种丹药,有伤药、还有极其珍贵的阿极天丹,可在半个时辰内让功力暴涨,端的是暴力行业,可见医药真是暴利行业。
想到这里,青蛟便是答应下来,这等事情怎么可以在这样的地方倾谈?当下便是约定时间择日再谈,不久傲雪便是带着贞贞向着四人道别,云玉真怔怔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方才她与贞贞交谈便是知道贞贞已有身孕,从贞贞幸福的笑容上看出来,这个女人很幸福,女子不都是奢望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有男子可以怜她惜她吗?只是什么时候,她方才能够得到这样的怜惜?
比武招亲的第一个阶段已是结束,各方豪杰皆是出现,晋级的人已是开始了第二轮,剩下的人已是不多,每天擂台上皆是伤了不少的人,不过却是让丹药带来不少的商机,君不见样子江上花船如织,莺莺燕燕?
傲雪的对手是一个使刀的江湖汉子,这个汉子使一口鬼头大刀,脸色漆黑如墨,也不知道是否从非洲来的鬼老,倒是在江南一带有些名气,却是山贼出生,丑闻远播,这一口鬼头大刀倒是使得不错,但见寒光暴现,刀气凛然,凶杀之气呈现,却是丝毫奈何不得傲雪,苍冥刀出鞘,滑过一道寒芒,恰如一道匹练,重重地砍在重重刀芒之上,正中刀锋,这一刀简简单单,却是将汉子诸般变化皆是封住,更是螺旋劲气齐出,生生地震碎了此人的经脉,被摔出擂台后,便是吐血而芒,登时让擂台之下的人哗然。
“好霸道的一刀!”台下诸人想到,因为此人在江南名声恶劣,更是不知道作了多少天理难容的事情,却是没有人指责傲雪违反规定,巨鲸帮的长老也只是当作没有这么回事,其实却是因为傲雪等着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望着想要出来的长老,那长老被傲雪满是杀气的目光所摄,更何况这目光中更是含有天魔摄魂的精神功法,那长老差点没有尿出裤子来,看来还是拳头最省事。
其余的,独孤凤依旧时一袭红衣,火红如同一道烈火一样,手中一柄长剑,武功端的是了得,那些关西大汉或者是江南豪杰皆是在独孤凤的剑下吃尽苦头,其中更是有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长得端的是好看,面如冠玉,剑眉入鬓,虎目生寒,使一柄大刀,腰间配一条锦带,此人如此英俊面孔却是一个采花贼,名唤田一光,家中排名老二,正是后世名动江湖的万里独行田伯光的先祖,家传疾风刀法,看见独孤凤貌美,却似忍不住调戏,却是被独孤凤一剑刺穿右臂,一脚踹在胯下,便是惨叫地飞出擂台。
看见傲雪望向自己,独孤凤冷哼一声,便是转身离去,只是嘴角却是咬着唇,狠狠地咒骂着傲雪,“死淫贼,臭家伙、混蛋。恶棍……”也不知道她从何处学来这么多骂人的话语。
另一旁的正是宋师道,也是很简单地结束了,至于青蛟更是摄于名声,对手弃权,独孤策倒是好生狼狈,他使一柄长剑,武功却是与独孤凤差了不是些许,他的对手正是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是一根点钢枪,但见枪影朦胧,这一根刚强在这男子的手中登时如同蛟龙出海一般,点出朵朵莲花,向着独孤策刺来。
独孤策展开剑法,但见剑芒如雪,抵挡着男子的攻击,这点钢枪身不屈,以点破面,如同以强凌弱,全无道理可言,枪枪要害,一发不收,是为百兵之盗之称,阵阵杀风刺来,男子越战越勇,独孤策却是额头生寒,不久便是力竭,这时候擂台下的独孤安已是射出暗器,正是一颗尾指大小的石子,射向男子的膝盖,男子膝盖吃痛,一个跪倒在地上,怒视着独孤策,喝道:“卑鄙!”
如此形势,独孤策如何能够放过?抖擞精神,长剑便是向着男子攻来,这男子膝盖受伤,让身法不灵活,这正是让枪法大打折扣,也亏得此人武功不弱,更是硬生生地隐着疼痛,一柄点钢枪更是含恨出手,强风呼啸,杀气腾腾,奈何总是被独孤策占了上风,眼见便是要败于剑下,却是冷不防,独孤策,身子一个踉跄,竟是摔倒,可真是风水轮流转,男子钢枪一挑,独孤策便是飞出擂台,何况这个男子暗恨独孤策卑鄙,更是留有阴劲,独孤策可是由得受的。
男子得胜,便是向着擂台的一方拱拱手,众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独孤策却是知道,原来方才便是有人用暗器击伤独孤策,位置正是膝盖之上,而且更是两个膝盖,独孤策此时吃痛之下,更是被阴劲侵入经脉,如何说得出话来?
“原来独孤家的二公子也不过是如此!”男子一枪刺出,舞了个抢花,冷冷地望着独孤策,便是转身离去,只是留下擂台之上的人指指点点,这些人不乏有见识的,自然是看到独孤策的卑鄙手段,后来独孤策反受回来,这些人向着便是有人看不过眼教训独孤策的。
当然还有其他的人,杜伏威的义子也来了,长得颇为彪悍,也不过是二十七八的左右,长得黑黑实实,使一口奇门兵器,但见手中如长枪一枪枪柄,那枪头之下,有一增明瓦亮的半月牙刃,枪头满是倒刺,乃是“倒刃钩镰枪”,这兵器此乃是钩镰枪,不入十八般兵刃之列,以吴钩宝剑变化得来,能屈能伸,屈伸全能要人姓名,中者开膛破肚,绝无活命道理,乃是百兵之枭之称,却是从枪中变化而来。
还有江南林士宏,其中豪杰甚多,还有寇仲与徐子陵,两人一人用刀子,一人用长剑,却也是胜了出来,倒是让两人有几分沾沾自喜,两人怒视着独孤安与独孤策,看到独孤策如此狼狈忍不住哈哈大笑,讽刺道:“陵少,你看那龟公像不像是丧家之犬?”“这不是侮辱了狗吗?”两人哈哈大笑离去,却是看不到独孤策眼中的怒火,也不知道此次让两人埋下了祸根。
月明时分,丹阳一间庭院之中,任少名带着身后的两大护法,正是艳尼常真与恶僧法难,门前正是一个男子,看到这个男子,任少名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笑道:“林兄!”
“任兄,请到房中一聚!”男子说道,两人走进大门,关上大门,却是一条黑影出现在这里,望着被黑影拉得长长的大门影子冷笑……
而正在此时,云玉真却是迎来了一位客人。
第二四节 青蛟之死(2)
一灯如豆,红烛明灭,灯下佳人长长的影子有着落寞的神色。
窗外微风正过,繁星点点如露,幽幽的光华照在庭院之间,庭院之中幽幽的花香传来,也不知道这年年盛开的鲜花是为什么人盛开?
幽幽地叹了口气,神色间满是疲倦,他不过是二九芳华,数月前也不过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那时候的她正如一朵美丽的阿莲花一样,盛开在暖暖的阳光之下,有着少女浪漫绮丽的梦境,想着心中的那个身影有一天会大红花轿来到爹爹的身前,向着爹爹求亲,答应一辈子疼她,惜她,怜她,在凤冠霞帔之中红烛燃烧的时候,将自己的身心献给自己的夫君。
只是这样的梦想或许便是要随着爹爹的死而随风而去,那时候这不啻于一道轰雷,云玉真那时候是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爹爹饮血在身前,可是她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够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爹爹双眼慢慢地失神,慢慢地……变得冰冷。
往事如烟,如今皆是成为繁星点点,云玉真此时却是只能够用自己娇弱的肩膀撑起诺大的一个巨鲸帮,生恐爹爹一生的心血葬送,如此她便是强颜欢笑地面对讨厌的人笑着,让这讨厌的人拉着自己的小手,轻薄着自己,更加要强颜欢笑,忍着心中的仇恨陪笑着可能便是杀死自己父亲额凶手的人,仇恨会让女人变得可怕。
便是毁了这一声有如何?云玉真心中冷笑,脑海中浮现出青蛟任少名的样貌,心中一股仇恨如同火山般汹涌着,她早已是有了觉悟,如同她这样的女子,没有如同白道慈航那些尼姑一样的影响力,也没有魔门弟子那样的狠辣,如此一个武功不过是过得去的女子,最大的本钱也不过是她的身体美貌,这一生或者便是毁了!
“他一定会看不起我吧!”心中惆怅,却是无怨无悔,只是想起心中的男子,却是忍不住心痛,仿佛是生生地将自己的胸膛撕裂一般,她也曾经渴望着那个男子出现,赢得擂台,为她撑起一片天空,让她只是单纯地做一个女子,相夫教子,伺候着自己的男人,一如她身边那个美丽而幸运的女子一样,只是待到再次见到那个男子,云玉真心中却是满是恐惧,她很害怕那个男子见到此时的她,充满了心机,蛇蝎心肠的女子,这样的她很丑陋,她宁愿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在那个男人的心底,便是如同那时候的她,有些刁蛮却是纯真。
幽幽地叹了口气,一阵微风拂过长长的发丝,红烛倏然熄灭,望着天上的星斗,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才能够再次见到那个男子,他便是在丹阳之中,而她也知道他的住处,只是她害怕见到他。
转过身,无神的目光蓦然间收缩,眼中倏然爆发出一阵星芒,一闪而逝去,她知道此时的她是激动的,“是……是你?”
她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点漆般的眸子如同星露一般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沉迷在这一双眼睛之中,只是这眼睛与记忆中的有所不同,有这一丝散漫的红芒一闪而过,若非云玉真痴痴的目光如何能够发现?
托着脑袋,一身青袍的男子嘴角带着笑意,目光邪邪地望着云玉真,扫过云玉真凹凸有致的身躯,如同火焰一样的目光扫过了佳人的阿身躯,有如一双手抚弄着佳人的娇躯,让云玉真身子轻轻地颤抖,目光最后落在了云玉真高耸的胸口之上,那里淡湖色的武士服将云玉真的雪女峰装点得如同牡丹般,随着呼吸轻轻地起伏着。
“很久不见了,小妞,你更让人心动了!”男子邪笑着带着调戏的语气说道,却是让云玉真感到一丝的羞涩,却是没有恼怒,当日被这个男子调戏的事情再次回想到脑海之中,男子看着云玉真说道:“有没有打算报答当日我的救命之恩?不如以身相许怎么样?”
幽幽地叹了口气,云玉真说道:“你还是这样地轻薄我!”云玉真美目复杂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曾经情窦初开的她每夜都想着这个男子,想着这个男子会可恶地走进自己的梦中,轻薄着自己,更是会作出羞人的事情,只是如今见到这个男子,却是更多了一番心思,她不得不为巨鲸帮打算,这是她的爹爹的心血,她并不希望毁在自己的手中,而且她也并不希望将这个男子拉下手中,四方觊觎,若是拉下泥潭,他也会很危险吧。
“你……”云玉真轻轻地吸了口气,没有让坐在椅子之上的男子看到自己的紧张与激动,云玉真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似乎并不想见到我!”男子说道,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失望地神色,说道:“没想到我竟然如此讨你的厌!也罢,那么我便走了!”
“不是的……”云玉真唤道,却是看到男子根本就没有动,托着脑袋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云玉真脸上一红,有些羞怒,更多的却是羞涩,男子戏谑地说道:“原来本少爷我还是有魅力的!”说罢似笑非笑地望着云玉真。
云玉真跺跺脚,脸上桃红云霞,煞是好看,男子身子一点便是来到了云玉真面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云玉真的秀发,云玉真身子一僵,倏然便是软了下来,默默地感受到男子的一丝柔情,心中却是有种想哭的感觉,想要不顾一切地扑进男子的怀中,很久了,没有人让云玉真有这样的感觉了。
男子轻轻一笑,脸上倏然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我想与你谈一笔生意!”云玉真抬起头来,看到男子眼中闪烁着火焰的光芒,一丝冷忙在男子的眼中出现……
夜色明净如水,虫鸣点点,庭院之中,任少名与林士宏已是谈了半个晚上,两人皆是对双方的要求很是满意,两方便是达成了协议,结成了联盟,在江南,无论是铁骑会还是林士宏的势力,若是能够联合起来,这样在江南便是有着更大的势力,到时候无论是瓦岗寨、江淮军还是宋家都要三思而后行(精武会此时势力不扬,这个枪打出头鸟还是知道的,闷声发大财才是硬道理!)。
此时群雄并起,如何能够打拼出一片天地,甚至称雄一方便是男儿在世上最大的理想,两人结盟不正好是强强联合?两人心中皆是想着日后两人的前景,不由得心头喜悦,商议完成,便是待到过些时日公开结盟,林士宏早已是唤人准备好了酒肴,招呼任少名一行人。
觥筹交错,两人有这些许的醉意,恶僧与艳尼便是在两人身旁陪坐着,林士宏长得颇为魁梧,身上有种强力的气势,这样的人并不是甘于人下的人,早晚便是会有一分功业,这便是恶僧心中的定义。
“如今你我便是一家人,少名兄,你我便是干了这一杯!”林士宏说道,任少名点点头,一饮而尽,只是任少名脸上的神色蓦然变化,目光陡然变寒:“有毒!”
腹中绞痛,仿佛是刀刃在生生地切割着脏腑之中,任少名望着林士宏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寒芒,这时候,恶僧法难与艳尼常真也同时发现自己的腹中也是一片绞痛,猛提真气,方才堪堪地抵御住了腹中绞痛,任少名喝道:“林士宏,你竟然下毒?”
林士宏听罢,心中大惊,说道:“我并没有下毒!”只是这些话如何让任少名相信,此时任少名三人腹中绞痛,同是一桌子之上,林士宏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任少名腹中大痛,冷汗淋漓,恶僧一时大喝一声,“好歹毒的心肠,吃老衲一杖!”
林士宏慌忙躲开恶僧的法杖,那金刚法杖带着呼啸的狂风将整个桌子击碎,法难大声吼道:“常真,带保护帮主离去!”说罢便是向着林士宏攻去。
第二四节 青蛟之死(3)
恶僧法难身为铁骑会的两大护法之一,使得正是一根玄铁禅杖,这禅杖重逾五十斤,此时被恶僧挥舞得虎虎生风,杀气腾腾,这一路杖法名唤伏魔十三杖,相传佛经之中有伏魔金刚,这路杖法正是出自于此。
林士宏心中有苦说不出来,面对眼前的丑陋和尚发疯般地进攻更是不能够下杀手,若真的是杀了此人,不就是承认自己正是下毒的凶手?而且铁骑会颇有实力,若是对上林士宏,正是一个麻烦,而且这任少名的老子更是铁了飞鹰曲傲,又是一个大麻烦。
林士宏只是闪身躲避,却是在恶僧杖下险而又险地躲开那呼啸的禅杖,但见禅杖如同佛经之中西方八部天龙一般,端的是狠辣无比,禅杖呼啸阵阵杀气腾腾,仿佛是修罗鬼哭,也不知道此人杀了多少的人,方才有这般的杀气,只是林士宏知道此人并非吃斋念佛的和尚,正是一个杀人的凶和尚。
林士宏抽刀,这刀仿制他师父“云雨双修”辟守玄的云雨刀所制,一套云雨刀法展开,将恶僧的攻击层层阻挡,这时候,门外早已是听闻这里面的变化,林士宏的人早已经冲了进来,看见恶僧法难攻击自己的首领当下便是向着恶僧攻去,林士宏大声地吼道:“活捉他!”
恶僧猛一提气,一声大吼,正是如同野兽咆哮一般,震得众人耳中发麻,恶僧一禅杖将身旁的男子击得脑浆迸裂,双眼赤红地望着林士宏,他的脸色通红,冷汗崩流,体内的毒性发作,让他腹中绞痛,大喝一声:“林士宏,你等着我们铁骑会报仇吧!”
说罢,也不恋战,他并非蠢人,如此情况还打还真是嫌命长,当下便是一个拼命的姿势向着林士宏攻来,却是不过是一虚招,行声东击西的方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个翻身,如鱼般从窗口越了出去,便是将路上的弟子击杀,投入茫茫夜色中。
林士宏望着走了的三人,心中却是想着这天的事情,很明显是有人家伙给他们的,只是如今此事情已是到了这般田地,如何了解?若是让任少名知道并非同他下的毒恐怕千难万难,恐怕明日便是让任少名找上门来报复了,他本是枭雄人物,决断果敢最是重要,“如今便是一不做二不休了!”林士宏心中想到。
“给我将这三人都杀了,给我追!”林士宏大声吼道,脸色狰狞。
“生意?”云玉真望着眼前的男子眼中跳跃着可怕的火焰,这个男子此时让人感到一股可怕的气息,眼中一闪而逝去的红芒更是有种血腥的感觉,此人的杀气好生浓重,云玉真心中想到,她便是今天在惊雁楼中遇到这个男子方才知道他的名字,她本是一位这人是一个少年侠客,此刻方才想到可能这人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
“是的,生意!”男子眼中灼灼地望着云玉真,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我帮你保存你的巨鲸帮,为你的父亲云鲲报仇,而你巨鲸帮成为我精武会的一个分堂!”
“如此与巨鲸帮被你们吞并有何不同?”云玉真脸色一沉,眼神中闪烁的神光倏然消失,心中却是有些疼痛,你也是为了巨鲸帮而来的吗?男子淡淡地笑了起来,说道:“第一,你无有能力保存巨鲸帮,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一切都以拳头来说话,你以为凭借着你这样的三脚猫的武功就可以保存巨鲸帮?”男子嘲笑地看着云玉真,云玉真脸色苍白,这正是云玉真的痛处,云玉真早已是知道巨鲸帮此时的状况,没有资历,没有威信,没有强大的武力,云玉真所有的只有他的身体。
“第二,加入我们精武会并不会吞并你们,我们可以说是合作的关系,我们也有情报堂,只是与你们合作,共享信息而已,这可谓双赢得局面,于我,得到想要的情报,于你,能够保存巨鲸帮,大仇得报!而且父仇未报,你何以心安?”这一番话让云玉真心中卷起汹涌的波浪,正如他所言,这正是云玉真最好的选择,而且比起其他人来说,至少眼前的男子并不让云玉真讨厌,甚至……
“那么你如何为我报仇,铁骑会并非你可以招惹得到的,我承认精武会实力很强,而且隐藏得很好,只是……”云玉真并没有说下去,说得已是够清楚了,男子微微笑道,眼中闪烁着可怕的光芒,说道:“有时候杀人有何须要亲自动手呢?”
腹中绞痛异常,任少名冷汗淋漓,与常真向着门外逃去,两人腹中绞痛,若非是有精湛的真气压住毒素,两人恐怕已是成了两具尸体了,身后正是林士宏的人追来,大声地吼道:“在这里,别让他们跑了,首领说了杀了他们晋升三级!”喊杀声向着两人涌来,两人都没有带上兵器,如今正是狼狈异常。
任少名心头本是有些怀疑,这次的事情很奇怪,可能并非林士宏所作的,他本是听到恶僧大吼一声便是下意识地逃了出来,心中疑惑,只是如今所有的疑惑都烟消云散了,“王八蛋,林士宏若是今天不死,定然要你生不如死!”
要着牙关,若非及时压住毒素恐怕便是不堪设想,何况这毒药更是霸道,这个腑脏仿佛被生生地切割一般,喉间一甜,便是鲜血涌上来,脚下不由得一慢,那些追兵已是赶上来了,两人一手赤手对着这些拿着兵器的凶徒犹是游刃有余,只是拖得逾久,便是对两人很不利。
另然一双赤手拍出万千的掌印,将那些接近的人都尽数击杀,奈何毒素发作更是人多势众,话说蚂蚁多了都可以杀死大象,更何况压住毒素,真气更是消耗得快速,便是听到一声娇呼,艳尼左臂之上便是被一刀划出长长的口子,鲜血然红了半边的衣裳。
两人打着便是力竭,更是这毒素发作,让两人脸上半边脸蒙上了一层黑气,身子更是摇摇欲坠,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伤痕,也亏得两人杀得人多了,也从死人堆中爬过出来,也知道如何让自己受伤减到最低。
便是在两人支撑不住的时候,身后一阵喊杀声传来,两人心中绝望:“我命休矣!”却是听到身后的大吼道:“帮主在这里,保护帮主!”任少名心中激动,来的人并非他人,正是铁骑会的精英,此次被任少名带来的三百好手,这三百好手陡然加入,登时情况一变,为首的正是一个书生的打扮的男子,正是董懿,向着任少名说道:“帮主。常护法,你们先走,这里有属下在这里!”
任少名点点头,浑身冷汗淋漓,已是毒素入脏腑,强运着真气压下,便是带着常真匆匆离去。
离开了身后的人,两人不由阿吁了口气,只是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帮主,常真!”两人循声望去,正是恶僧法难,任少名说道,“法难无恙正好!”“帮主我们还是速速离去吧!”两人点头,转身便是离去。
只是,“迟迟——”两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两人难以自信地望着胸口的一个血洞,那里正是有着一根箭镞刺穿了整个心脏,任少名不甘心地向前倒下,“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常真不甘心地转身望着身后的人,望着那个熟悉的人,手中正是拿着一个古怪的连弩,正是对着两人,恶僧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说道:“怪只能够怪你命不好!”
常真不甘心地倒在地上,鲜血将自己的身躯染红,恶僧淡淡地望着常真,这个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子,最终也是如此地离去了,“放心吧,我会为你报仇的,构日的林士宏杀了你们,我们铁骑会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嗤——”的一声,一箭射进了自己的肩膀之上,恶僧闷哼一声,手中的物件已是被真气摧毁,“帮主——”一声凄厉的惊呼,身后的铁骑会的兄弟正是看到恶僧满身鲜血地扑倒在地上,肩膀之上一个血洞大开,脸上一片黑色,很明显是中毒迹象。
董懿慌忙给恶僧喂了一颗丹药,这丹药有着阵阵咬香,甫一入口,便是化作了一道暖流,在经脉中流转着,恶僧幽幽地转醒,便是听到董懿的声音,“凝神运气,我助你驱毒!”一盏茶的世间过后,恶僧脸上已是没有那么难看了,伤口之上也涂上金疮药,已是止血,便是听到恶僧说道:“那林士宏好生的狠毒,竟是给我们下毒,更是用箭射死了帮主,幸亏我当时候身子微倾,方才逃过一劫!”当下恶僧便是将林士宏的恶毒计划道来,一种铁骑会的成员皆是群情汹涌,叫嚣着报仇。
这恶僧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更何况这人本来在帮中便是有威望,此刻这些弟子皆是道是这正是林士宏下的毒手,这丹阳今夜正是不眠的夜晚……
第二六节 长街火拼
“帮主死了!”
“帮主被林士宏杀死了!”
“为帮主复仇!”
……
铁骑会比起其它的势力来说更像是傲雪后世的黑帮组织,自己的魁首竟然被杀气,那么他们如何可以人手如此的侮辱与对待,铁骑会在董懿与恶僧法难的带领下向着林士宏的住所杀去,两个势力便是在街道之上大声地喊杀着,刀锋霍霍,寒芒阵阵,刀锋相交的声音不断地响起,惨叫声不绝于耳。
“林士宏狗贼,纳命来!”恶僧法难大声地吼道,他的双眼通红,仿佛是受伤的狮子一般,怒视着眼前不远指出的林士宏,周身之上杀气凛然,眼中射出可怕的杀气,精气神牢牢地锁住了眼前的林士宏,玄铁禅杖在他的手中如同一跳蟒蛇一般,吞吐着猩红的信子,近身的人莫不是被恶僧法难打得脑浆迸裂,留下一地的尸体与鲜血。
“秃奴,受死!”林士宏大吼道.
见到手下被这个秃奴杀死,林士宏心中大怒,这些都是林士宏花了大力气方才训练出来,如此的糟蹋法如何不让林士宏心疼,手中的长刀凌空斩来,剧烈地刀气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刀芒,“铮——”兵器相交,恶僧法难便是感到手臂发麻,他体内毒素方解不久,却是让真气消耗了大半,如今面对林士宏一刀刀地劈来,竟是有些力不从心。
两人一击便是倏然分开,恶僧狠狠地瞪着林士宏,心中想到:“若非自己中毒,一定要解决这个林士宏!”
林士宏手上的长刀已是染满了血红的鲜血,鲜血从长刀的刀锋之上滴落在地之上,竟是如同绽放的梅花一样娇艳无比,手上的长刀在空中画出道道的刀花,此时便是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的图腾一般,每一刀都会随之收获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狗贼!”一个声音响起来,林士宏心中警兆浮现,更是感到一个身影从后扑来,之后便是破空之声传来,一刀已是重重地向着林士宏的身后砍来,眼看便是要砍上他的颈项,来人已是欢呼出来,却是冷不防林士宏一个转身,长刀竟是从后而至砍上了来人的刀锋之上,“铮!”的一声金石之声,来人便是感到一股巨力从刀锋之上涌来,手上的刀柄便是要脱手而出,整个身躯便是要被抛飞出去。
“呀!”只是这个男子却是咬牙抓着自己手中的长刀,那一股巨力让他的胸口一阵血气翻滚,整个虎口已是被震裂,鲜血长流,嘴角已是一丝血迹流下,“铮!”地一声,来人整个身躯竟是摔倒在地上,他感到从刀锋上的那股粘力蓦然间消失不见,本是运功抵挡的他此时却是有种出力落空的感觉,那股力道蓦然涌上胸口,一口鲜血已是吐了出来。
此时的林士宏手中的大刀已是化作了修罗的獠牙,阵阵的刀芒幻化出一阵阵血红的光幕,陡然间向上举起,一阵狂风陡然吹动起来,刀锋之上更是有着一股奇异的旋风环绕着血红的刀芒,阵阵雪花被刀锋所卷动,蓦然下劈,“杀!”林士宏双眼赤红,身上发出一股血淋淋的气势,身为一方枭雄,这样的气势自然是从死人堆中培养出来,当这一股气势升到顶点的时候,大刀陡然落下,凛然的刀气从刀尖上伸延而出,赫然构成了一道数丈长的气刀,卷起地上在气刀之上缠绕着。
“啊~”首当其冲的正是两个铁骑会的好受,竟是生生地被砍成了两端,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洒满了一地,刀势更是未尽向着地上砍去,地上的积雪向着天下抛起,地上赫然是一道数尺深的痕迹!
“全被宰掉,一个不留!”林士宏恶狠狠地说道,此时任少名已死,他如何都不能够说清楚,还不如将这些尽数杀掉,来个毁尸灭迹,心中如此想着,林士宏便是喝着自己的手下杀戮,那些铁骑会的精英们听到林士宏的话,更是心头暴怒,手上更是狠辣了几分。
“狗贼!”一个大汉向着林士宏砍去,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这些人还是知道的,当下便是向着林士宏攻来,林士宏,手中在此动了起来,一个翻身,向着那些冲上来的汉子砍去,这刀法正是云雨刀法,取翻云覆雨的解析,也配合着云雨大法的武功,刀锋翻滚,每一刀便是一颗头颅飞起,林士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说不出的狰狞意味。
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林士宏反身一刀砍下,来人一声闷哼,身子在半空之中一个翻滚,双手执刀劈下,他赫然发现这个人竟是方才那个握着刀柄不放的男子,这个男子年纪并不大,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年纪,此时这个少年正是咬牙切齿地向着林士宏攻来,方才林士宏看这个少年不知道什么原因握着自己的兵器不放,这番执着便是让林士宏放了这个少年一马,却是不想这个少年竟是如此的阴魂不散。
刀上的力道再次强上了数分,林士宏却是感到砍上的地方力道却是被一股诡异的力道卸去,来人手中的大刀几个飘忽,已是向着傲雪的面目攻来,刀锋上竟然出现丝丝的寒意,更是一股如同刀锋滑过的感觉,“刀气!”林士宏已是肯定了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竟是可以发出刀气来。
林士宏心中不由得讶异:“没想到竟然竟然可以发出刀气!”只是不知道这个少年是本来就可以发出刀气还是这刻方才突破,无论如何,眼前的少年的资质都是让人惊异,“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林士宏的心头涌起这个想法,身子不动,左手倏地如同闪电般探出,竟是生生地抓住了少年攻来的长刀,少年猛然发力,真气不断地向着弯刀上涌来,却是发现弯刀的刀锋被这个男子抓住竟是纹丝不动。
不愧是成年已久的人物,“可恶的狗贼,我要杀死你,为师兄报仇!”少年大声地吼道,另一只手已是一掌向着林士宏印下,听到这人的怒骂不由得心中想到,“此人是任少名的师弟?”如此更是不能够让他活着离去,左手真气猛然灌注下,刀锋竟是“铮!”的一声被生生地抓断,手掌已是后发而至,与来人的手掌对上了。
“蓬!”的一声劲气交织,少年被强劲的力道再次抛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口鼻之中不断的流出汩汩的鲜血,滴落在地上,不多时候已是被冻成果冻状的物体,少年挣扎着爬起来,却是双手将那断了的弯刀抱进怀中,望着被生生地折断的刀锋,眼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刀……刀……断了!”
颤抖的双手,眼中竟是涕泪四流,蓦然少年抬起头来,林士宏可以看到那张倔强的面容上满是狰狞的神色,眼中更是流露出深刻的仇恨,那样的眼神如同嗜血的野兽一样,竟是让林士宏感到一阵不自在。
“很优秀的资质,很坚韧的韧性,也许十数年后便会成为最强者之一!”林士宏心中想到,只是蓦然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如此资质更是认定自己是仇人的人,日后一定成为我的心腹后患!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如此想到,林士宏便是觉得现在定要斩草除根,这样的念头一起,已是凌空落下,身子一点便是向着那个少年掠去,身旁的那些铁骑会的人此时看到林士宏的动作,如何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样的想法,不断地向着那个少年吼道,自己竟是向着林士宏扑来,却是被林士宏数刀间已是砍翻在地,这些人若没有断气竟会抱着林士宏的双脚企图让林士宏慢下来。
这个少年名唤作曲波,正是铁勒飞鹰曲傲的义子,任少名的徒弟,气势说是义子,其实是曲傲当年在中原中的儿子,林士宏补上了一刀,那个少年已是向着外面跑去,林士宏此时更是感到这个少年并非普通人,心中想要杀这个少年的念头更盛。而此时,恶僧已是向着林士宏这边扑来,眼中赤红,口中不断地大叫着,“铮!”的一声,两人已是刀杖相交,林士宏手中长刀脱手,脚下在地上一点,身子已是领空而起,一掌向着来人攻去,杖掌相交,“蓬!”的一声,林士宏已是疾身后退,脚下方要落下,已是右脚飞起,一脚踢在从空中落下的弯刀的刀柄之上,长刀此时如同流星般向着的少年后心激射而去。
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少年回头一望,已是看到一点血红的寒芒向着眼前放大,心口一痛,身子已是从马上跌落,在雪地之上打了好几个滚,鲜血已是将整个地上染成一片赤红如火。
“曲波!”恶僧一声大吼,已是疾身来到了少年的身边,抱起了少年,看着已是断气的少年,这个少年在铁骑会的地位很特殊,任少名对这个少年更是宠爱有加,亲如兄弟(废话,根本就是兄弟!),如今这个少年也是死去,今后铁骑会恐怕是群龙无首了,更多的可能却是被人吞并。
杀人盈于街,血腥味充斥着街道。
此时天空已是愈发的阴沉,本是星汉灿烂的阿星空已是一片的漆黑,狂风呼啸地刮起来,地上满是铁骑会还有林士宏手下的尸体,血腥味被狂风一吹,风声如同鬼哭般,让人毛骨悚然。
林士宏看着死伤的兄弟,大声地吼道:“杀光这些人!”林士宏灌注着真气的吼叫声让周围的人一片嗡嗡的作响,手中的大刀猛一挥,刀气森寒如霜,转眼便是将身旁的人屠杀,心中一阵警兆传来,已是听到一声怒喝,身后更是一声破空之声传来,身子微动,已是让开了,却是看到那个面目狰狞的恶僧手中拿着玄铁禅杖向着自己攻来,此时铁骑会的人并不多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林士宏带来的人比起铁骑会的人多了一倍有余,蚂蚁多了还会咬死大象,何况这些都是林士宏训练出来的好手?
“我会亲手砍下你的狗头!”恶僧手中拿着玄铁禅杖遥指着这个林士宏,精气神已是集中起来,锁住了林士宏,林士宏长刀遥指,两人周身气机涌动,精气神已是高度地集中,转眼便是一场恶斗。
第二七节 杖剑相向
风在呼喊,天空阴沉如同女人发怒的脸孔,纷纷扬扬的雨丝如同花瓣般开始从天空中飘洒下来。
浓重的血腥味不断地传来,鬼哭神嚎,丹阳这条街上的百姓都蜷缩在被窝之中瑟瑟地发抖,心中想着这些凶徒可真是猖狂,心中更是害怕会殃及池鱼,心中正是祈求着满天神佛保佑。
气机在两人周身之间布满了罡风劲气,两个高手之间的打斗更是有着让人难忘的气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了这一步,林士宏心中苦涩,他与铁骑会本是结盟的关系,却是不防却是弄得生死相决,这样的结果可真是让人感到奇怪,更是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操纵着这一切。
“铮!”地一声,两人错身而过,林士宏赫然发现来人竟是一副狰狞的样子,恶僧之名名不虚传,样子可真是够难看得,更何况这满脸狰狞,更是如同传说中的怒目金刚一般,手中的一根玄铁禅杖在他的手中如同伸延的手臂一样,虽然只有十三式,却是组合出一招招凌厉的攻势,每一式都有着凌厉的气势,更是一股让人发寒的劲气交杂着劲气向着林士宏的经脉中侵入,每一次兵器的交锋都让两人感到胸口血气翻滚,异常的难受。
两人不由得暗暗地赞叹着对方的功力深厚,只是口中却是说着冰冷的话语,试图在对方的心灵之上打开缺口。
“你凭你这样的手段就要杀死我吗?”林士宏冷笑着,手中长刀化作一刀弯月一样向着恶僧的颈项砍去,恶僧一声怒吼,怒目圆睁,身上戾气狂发,禅杖倏地在真气灌注之下,竟是发出森寒的光泽,人随杖走,如同一道流光一般,禅杖点在来人的刀尖之上,“给我破!”一声怒吼,恶僧已是感到了那股真劲,终究是中过毒,真气并不上林士宏,这一口鲜血已是吐了出来,吐在玄铁禅杖之上,禅杖之上蓦然发出一阵让人心寒地光芒,“当!”地一声金属轰鸣的声音,尖锐的气劲在两人周身形成了一个气场,向着四周卷起无数的狂风。
恶僧法难连连后退了十数步,方才稳住身形,胸口血气翻滚,已是受了内伤,他逼出毒素不久,更是加上方才一场恶战,已是消耗得七七八八,只是恶僧却是无视自己的伤势,眼睛死死地盯着来人,林士宏到一阵真劲传来,不由得后退了数步方才将胸口的那股真劲化解,此人的内功确是有过人之处,汹涌竟是如同大漠风沙一样,林士宏不知道的是恶僧法难曾经跟过铁了飞鹰曲傲在大漠中修行,这一身内功正是在莽莽大漠风沙之中练就,在那个黄沙满满的荒漠之上,迎着风沙不断地运转着真气,不断地挥舞着禅杖,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最是能够锻练人的意志。
恶僧在大漠之上一留便是三年,三年的风沙不但让恶僧法难变得更加的面目可僧,更是让他的武功变得成熟,如今虽是劣势之中犹是咬着牙齿坚持住。
林士宏单手执刀,刀锋之上蓦然发出一股雪白的锋芒,将周身之地映成一道诡异的雪亮,“恶僧今天你就到阎王那里去会会你那个尼姑情人吧,你今天都会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而随着林士宏的话音的落下,林士宏手中大刀蓦然化作一道流光,将纷纷洒洒的雨丝尽数弹开,待林士宏接近之时,恶僧便是感到周身竟是仿佛有一股杀气向着自己涌来,林士宏大刀陡然劈下,却是如同奔流不息的汹涌洪流一样向着恶僧劈下。
恶僧心头火起,“破”一声怒吼,玄铁禅杖向前挥出,幻化出重重影子,当林士宏一刀劈开重重影子的时候,已是发现恶僧已是遁开,也不知道恶僧是用什么样的方法遁开这雷霆一刀,这赫然是金蝉脱壳。
恶僧重重地呼着气,胸口不断地起伏着,若非凭借着他出神入化的逃走手段此时恶僧已是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他此时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逃走,苦练武功,日后再行报仇。
“这就是你的实力了吗?也不过是如此,恶僧之名也不过是言过其实!”林士宏冷笑着望着恶僧,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诮的神色,望着恶僧法难的目光如同一只被打趴了的死狗一样,充满了不屑,恶僧对这样的目光深恶痛绝。
“你就是只会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逃走吗?”林士宏冷冷的话如同刀刃一样落在此人的心中,手中的大刀更是毫不停息地如同雨点一样向着恶僧狂泻而去,此时的林士宏已是知道眼前之人对于逃匿有着很高的造诣,若是逃走,林士宏很可能也没有办法将他留下,“此人必须将性命留在此!”林士宏心中想到,下意识地林士宏知道此人的危险,若是这人离去,铁骑会便是找上自己,对自己吞并铁骑会恐怕有很大的麻烦,“你不是想要为那个家伙报仇的吗?”
“还是你只会想一条死狗一样夹着尾巴?”林士宏的声音无疑是一个嘲笑,恶僧寒红着眼睛,玄铁禅杖陡然往地上一撑,整个身子领空而起,伏魔十三式在恶僧法难玄铁禅杖之下凌厉地使出来,因为暴怒的关系,此时的招式更是凌厉无比,每一招都是向着林士宏的要害攻去,招招狠辣,如同暴风骤雨般攻来。
林士宏刀在空中划出一个个的小圆弧,云雨刀法使出来,更是将一柄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将恶僧发疯似的攻击卸劲,化解,甚至是还击,看着恶僧法难的攻击,他此时的攻击凌厉,却是破绽百出,待攻击一旦缓和下来,林士宏便是可以将他砍杀于刀下。
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想要赢便是可以赢了吗?”待恶僧的招式一老,林士宏便是一阵大喝:“不要引我发笑了,到阎王那里去你的尼姑情人还有你的帮主吧!”林士宏刀锋陡然一抖,已是将恶僧的玄铁禅杖引开,一记力劈华山以开山碎石之势向着他劈下,恶僧隔挡,却是匆忙间只能发出七成力道,“铮!”一阵气旋陡然向着四周涌去,恶僧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却是借劲后退,禅杖在地之上一点,左脚在地之上一扫,扫起一阵灰尘,向着林士宏眼睛扫去。
林士宏陡然间感觉到一阵危险的感觉,一阵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柄雪亮的长剑已是向着林士宏身后的大穴射来,林士宏险而又险地躲开,向前倒下,长剑刺穿了衣裳,在手臂之上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长流。
“你以为我会这么愚蠢地在这里和你拼吗?”面前是恶僧狰狞的小脸,身后寒芒暴现,正是董懿手中拿着一柄长剑,遥遥地指着林士宏,两人前后夹攻着林士宏,林士宏此时方才发现,方才恶僧不过是在消耗着自己,恐怕两人早已是有了预谋。
想到这里,林士宏心头一阵惊骇,身后更是冷汗淋漓。
一道寒芒如同新月时候的月色一般,只听到阵阵惨叫声传来,地上一阵血腥味,地上一是满是零碎的肢体,一对男女走来,男的正是一身青袍长得丰神骏朗,手中正是拿着一柄正是滴着鲜血的斩马刀,本是雪白的刀锋上,此时正是一片赤红的寒芒,身旁女子一身淡湖色的武士服,长得美丽动人,此时正是跟着男子来到了这里。
这些人都是将任少名的尸体送回去的人,这对男女来对任少名的尸体前,男的说道:“这便是任少名,纵是再英雄一生,也不过是如此的下场而已!”说罢,颇为感叹。
女子怔怔地望着任少名的尸体,脸色变换,先是悲伤,然后便是仇恨,想到自己的爹爹便是被这人排除杀手干掉的,还有一直疼爱她的爹爹已是离她而去,心中悲戚,最后却是仇恨得报,心中却是一阵欣慰。
手中的长剑蓦然出鞘,一剑一剑地向着任少名的尸体刺去,在任少名苍白的尸身之上留下一道道的伤痕,最后,长剑滑落,“普通——”女子跪倒在地上,脸上泪水如同珍珠一般,一颗一颗地落下,摔落在地上,“爹爹,你看到了,你的大仇已经报了!”脸上悲戚的神色,梨花带雨的神色,让女子显得分外的动人,“爹爹,你放心,女儿一定会保存好你的心血的……”
“其实比起巨鲸帮,你的爹爹最关心的却是你这一生的幸福,什么功业,什么家业,到头来也不过是一抷黄土,想那秦汉两朝,何等强盛,如今不过是历史的烟尘,这区区的一个巨鲸帮又算什么?比起来莫不如珍惜自己的人生吧!”女子抬起婆娑的泪眼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黑暗之中,微微的雨丝飘落在男子的身上,微风吹动着他的衣袍,虽是比起她犹是年轻,却是有种成熟沧桑的韵味,让人模糊了他的年岁。
“怎么,不同意我的话吗?”男子微微一笑,完全不同方才出刀时候的狠辣,杀意,却是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女子心中从不曾如此想过自己的父亲,她记起父亲临终之时的眼神,那种眷恋的眼神,分明是对这她的,挂心的也只有她这个宝贝女儿,或许比她这一生的幸福,这区区一个巨鲸帮不过是如此而已,这便是云鲲比武招亲的初衷。
“他们打得差不多了,有没有兴趣看看?”男子转过身,慢慢地向前走去,刀归鞘,女子微微一愣,擦干了眼泪,便是跟着男子向前走去。
第二八节 重新洗牌
微风卷起飘落的雨丝,黑色的夜,还有黑色的杀戮。
恶僧与董懿两人一前一后正是将林士宏夹在中间,两人精气神牢牢地锁定着眼前的人,在两人的气势之下,林士宏不由得感到一股骇人的压力,微微喘了口气,林士宏估摸着自身的情况,真气消耗了许多,这是方才与恶僧一战的结果,虽然说恶僧的情况比起他更加的糟糕,只是身后还有一个董懿,情况变得糟糕起来。
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刀,此刀正是模仿他师父云雨双修辟守玄的云雨刀所制,用精钢所制成,眼睛眯着,危险地打量着这两人,今天的事情,林士宏想起来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何竟是变成如今这样,林士宏沉声说道:“两位看来今次是不让我生离此地了?”
不远处的厮杀还在继续,阵阵怒吼声,还有惨叫声传来,只是这些都与林士宏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精气神高度地集中在一起,完全地放在这两人的身上,恶僧狞笑着说道:“林兄可真是会说笑,这样的情况,林兄莫不是还以为能够生离此地?”
董懿没有多余的话,他弹了弹剑锋,只听到“铮铮——”的声音,身上一股杀气猛烈地涌出,一时间仿佛是金戈铁马德厮杀一般,向着林士宏压来,林士宏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中便是闪过了一道寒芒,“既然如此,你们也休想完整地离开!”林士宏拧声说道,手中的长刀一抖,一阵寒芒暴现。
三人如同一条直线一般站立在那里,风吹过,带来浓烈的血腥味,倏然间,三人动了,首先动的正是董懿,身子倏然移动,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手中的长剑陡然间有着点点星芒刺出,雪亮的寒光仿佛是流星一般陡然间出现,向着林士宏刺来。
林士宏紧了紧手中的长刀,便是在长剑近身的时候,陡然一个跨步,身子便是踏出一步,让开了这一剑,只是一道寒芒如同黑夜的一点星芒般向着林士宏的眼前刺来,林士宏整个身体绷紧,身体中的真气在他的意念下运转起来,当寒芒来到了刺来的时候,林士宏赫然发现这点寒芒便是一把雪亮的匕首,寒芒四溅,正是一把利器。
他可以感觉到匕首破开空气发出嗤嗤的声响,还有刀锋上的寒意,还有刀锋上绿色的阿幽幽光芒,无不让林士宏感到脸上发寒,“有毒!”林士宏赫然发现这匕首竟是淬有剧毒,生死之间,在这个时候,林士宏却是感到心神无比的平静,精气神却是无比的集中,在死亡中走过来的人都知道,只有冷静方是此时最重要的东西。
寒芒乍现,林士宏却是待到了寒芒近身的刹那间,身子微动,脚下细碎的步子让他横移数尺的距离,毫厘间闪过了刺来的匕首,右手曲手成爪,向着来人的手腕抓去,这一抓便是将董懿招式的变化锁定,这是一阵寒芒陡然间如同新月般斩来,长剑竟是向着林士宏的手斩下,林士宏心中一惊,刀已是劈上了长剑,“铮铮——”金鸣玉震得声音,赫然是金戈轰鸣,劲气交集,林士宏身子一震,便是这个时候,董懿手中的匕首已是脱手飞出,向着林士宏的面目射来。
林士宏身子蓦然停顿,陡然间身子向着一旁漂移,竟是诡异地闪过了这一把匕首,匕首如同一道闪电般没入远处的一个男子的身体中,那个男子陡然间脸上一阵青黑色,身子不断地抽搐着,最后竟是翻着白眼,口吐鲜血而亡,林士宏惊鸿一瞥之下,心头大骇,“好厉害的剧毒,竟是不过是一息之间便是毒发了!”
便是这个时候,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恶僧已是挥着玄铁禅杖攻来,力劈华山般的一杖打下,让林士宏不由得感到手臂发麻,林士宏赫然发现恶僧的功力仿佛完好无损一般,竟是比其方才高上了一筹,这十三式伏魔金刚杖法出自佛经,佛家有慈悲佛祖,却也是有伏魔金刚,这一路杖法更是气势沉稳,力道浑厚,让林士宏心中叫苦。
董懿这时候便是提剑杀来,董懿走着诡异玄妙的步法,梅一步都有着玄妙的感觉,手中的长剑更是如同毒蛇一般,向着林士宏的要害刺来,在两人攻击下,林士宏心头叫苦,节节后退,更是险象环生,在这一阵剑芒杖影之下苦苦支撑。
“喝!”一声大喝,浑身功力蓦然聚于一点,一道刀芒暴现,在黑夜中仿佛是雷光一般,刀锋之上,从刀尖之上,一道劲气伸延而出,赫然是一柄巨大的气刀,一刀向着身前劈下,这一刀并没有劈在实处,却是劈空了,两人心中惊奇,却是默然感到空气被一股劲力牵扯住,两人竟是感觉到空气如同西瓜一般被利刃剖开,向着两人席卷而来,两人紧守兵刃,“蓬!蓬!”两声,劲气交集,卷起一阵狂风,带起天上的雨丝。
林士宏便是在此时向后跃去,寒声说道:“今日所赐,他日定然千百倍奉还!”
董懿从怀中取出一物,却是一个奇怪地弓弩,“嗤嗤——”的声音,两支箭镞已是向着林士宏射来,林士宏挥刀隔挡,将两支箭镞扫落,却是感到小腿一痛,已是被箭镞射中,便是向着地上摔来,两人便是向着林士宏追来,手中的兵器便是眼见要落在林士宏的身上,便是这个时候,一阵剑芒陡然刺来,劲气相交,那一阵剑芒如同星雨般在空中留下了美丽的痕迹两人浑身一震,不由得身子受阻,只能够眼睁睁地望着林士宏被一个黑衣人像是小鸡一般提在手中消失在黑影之中。
“可恶,没想到这样都被这人逃了!”恶僧呸地吐了口唾液,狠声说道,身子摇摇欲坠,便是跌坐在地上,脸上苍白异常,董懿说道:“不知道那日是什么人,本想是将林士宏也解决掉的,现在只好快些接手铁骑会,可不能让旁人接收掉了!”
“当然是这样了,不过那个死鬼任少名也死得真的冤枉,也只好算在那个林士宏身上了!”恶僧说道,“这是有些可惜我的那个尼姑情人了!”
“莫不成你真的当和尚当到喜欢上尼姑了,和尚配尼姑,嘿嘿,可真是绝配!”董懿说道,“我呸!”恶僧恶狠狠地望着董懿说道,“他娘的,若不是师父的吩咐,谁人肯做这个和尚?”复又狠声骂道:“他娘的,这个丹药可真是好东西,只是后劲却是很强劲,我现在一点力量都没有,扶一下我吧!”
董懿扶起恶僧,两人慢悠悠地走着,这时候,街道之上的火拼也差不多了,倒是死得七七八八了,“也差不多是你被杀的时候了!”恶僧说道,“也差不多了是时候了!”董懿说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两人走了后,一对男女便是出现在这里,两人望着血迹斑斑的长街,男子说道:“这个丹阳恐怕便是要风起云涌了!”女子沉默了一声,说道:“这便是江湖,快意恩仇!”
“所谓快意恩仇也不过是凭着自己的意愿杀人而已!”男子说道,女子默然。
风雨开始大了起来,男子抬起头,雨点一滴滴地落在脸上,带来一阵凉意,这时候,一阵呻吟声传来,循声望去,正是一个男子断了双腿,痛苦地在地上蠕动着,看到两人,沙哑的声音说道:“救我!”
男子看着那个地上的人,怜悯的说道:“真是可怜!”蓦然间一道寒芒暴现,手中的斩马刀已是出鞘,一闪而过,一颗脑袋已是飞了出去,“既然出来混,便是要有觉悟!”
女子蓦然间觉得男子脸上淡淡的笑意有着让人可怖的狰狞,“记住我们的合作约定!”说罢,并不理会女子复杂的目光,身子转眼已是化作一道残影离去。
第二九节 官道烟尘
春风拂过万千绿意,春天最后的微风拂过,春姑娘踏着优雅的步伐,等待着夏天妩媚的衣裙,路上郁郁葱葱的绿意,点缀着幽香的百花,送来阵阵的花香,此正是百花盛开的时节。
夕阳最后的一抹残红将夜幕的黑寂染红,最后褪去一身火红的晚衣。孤云出岫,归鸟沿着日复一日的路径回到它们的巢中,只留下几点孤音回荡在白云缥缈处。
当最后一抹嫣红离去,远处长长的影子便淹没在冷寂的夜色下。
官道之上,沙尘滚滚,一支队伍正是策马而来,为首的正是一个身穿淡蓝色劲装的女子,长得美丽动人,弯弯的眉毛,如同两道新月一般,下面是一双点漆般的星眸,点点精芒闪动,好像会说话一样,小麦色的肌肤有着不同于江南佳人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月色下有着一层纱幔般的光泽,眉宇间英气逼人,有种让人心动的美丽。
身后正是一队马队,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刃,此处正是境陵地界,原野开阔,正是飞马牧场的地头,那个为首的女子正是飞马牧场的主人商秀珣,身穿着一身劲装的她,英姿飒爽,风采照人,一双修长的美腿紧紧地夹着马腹,让身后的骑士心头巨震,心中想到:“若是被这双美腿夹着,可真是要人命!”
而此时,商秀珣心中却是满是烦恼,此次境陵正是飞马牧场的地头,陵郡,于漳水和沮水流过,冲积成而的原野呈三角形,形成两岸千顷良田,气候更是温和,土壤肥沃,乃是天赐之地,其中飞马牧场,更是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牧场再次修有城寨,以为门户,四周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飞马牧场更是有着自己私有的武装力量,历代以牧马为生,乃是有数的战马供应地,牧场先祖更是定下不牵扯天下纷争的决定,乃是自成一方,少有人在此作案,只是让商秀珣烦恼的正是这段时日却是不断地出现马贼,这些马贼在这一带并不伤人,只是抢劫飞马牧场的马匹,飞马牧场每一次供货出去都会受到袭击,已是给牧场带来了不少的损失。
“该死的,也不知道这些马贼是什么人!”商秀珣心中想到,她心中自然是想到了这些马贼并非一般的马贼,专门抢劫牧场的战马,应该是不知道什么势力的手下吧,虽然派人围剿,却是因为这些马贼神出鬼没,遇少即抢,遇众即逃,让牧场伤透了脑筋,此正是如芒在背,让人不得安生。
此次商秀珣亲自出动,身后正是数百匹的战马,这正是一次交易的数目,正是引出这些马贼的诱饵,看着四方幽幽地景致,商秀珣叹了口气,心中想着要如何将这些,马贼歼灭。
“场主,此处便是马贼市场出没的地点,大家要多加小心!”说话的是一个老者,样貌很是平常,却是一双眼睛精芒闪闪,此时沉声说道,商秀珣点点头,望着四周平静的景色,并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神色,说道:“震叔,我知道了!”
策马缓缓而去,周围的人都小心地警惕着,月色幽幽,清风徐来,蓦然间一声喊杀声传来,平静的野外陡然间一阵肃杀的气势狂涌而来,那一阵杀气陡然间如同龙卷一般直冲云霄,竟是将皓月掩去,这一股杀气更是让这些人不由得变色,要是杀了多少的人方才能够有着这样的杀气?
随着杀气而来,便是一大队黑衣蒙面的汉子策马而出,也不过是百余骑,呈现扇形,将商秀珣众人半包围住,留下后路,却是兵法中的围城缺一,正是让这些人留有后路,并不会产生死志,但是这一点,商秀珣便是不由得心中暗赞,这些人却是并非普通的马贼,从这些黑衣人还有胯下浑身如墨的骏马来看便是不是普通的马贼可以比拟的,更何况这些汉子周身之上浓烈的杀气,为首的男子正是一个身形来矮胖的男子,黑衣蒙面,只是一双眼睛却是幽幽地如同毒蛇的眼睛一样,让人发寒,冷漠地望着商秀珣,他身旁的那些马贼也是如此的眼神,这正是杀惯了人的目光,对于生命冷漠,而对于杀戮却是有着狂热的气息。
“交出你们的战马,然后从我们眼前消失,若不是便是杀光你们!”为首的那个矮胖男子说道,目光冷冷地扫过了这些人,最后落在了为首的那个女子的身上。
“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抢劫飞马牧场的战马!”商秀珣扬起下巴,目光森寒地望着这些马贼,高傲的目光如同俯视着蝼蚁的贵族一般,这样的目光让这些马贼目露凶光,狠狠地望着商秀珣,仿佛是恶狼一般的眼神。
“你们是什么人?是什么人派你们来抢劫战马的?”商秀珣厉声喝问道,身上有着强烈的气势,这些马贼抢得最多的正是那些比较小的交易,不过是数百的交易,那些买主都是离开了飞马牧场在此处附近被抢的,此处地势平缓,不远处即是茂密的树林,而且这里野草丛生,正是出得牧场之后的唯一道路,更是甚至有数千的战马被抢的事件,在飞马牧场的低头抢劫,无疑是狠狠地打了商秀珣一记耳光。
“不要引我发笑了!”沙哑的声音传来,肆无忌惮地嘲笑着眼前的女子,蓦然间目光一冷,“都给我滚!”一声喝道,身上杀气凛然,竟然有这样的马贼,竟然是放对方离开,商秀珣倒是感到有些好奇,“既然你们并不想离去,那么便是不怪我们无情了!”其实这些马贼皆是如此,若不是那些买主并不肯放下货物离去,这些人方才大开杀戒,让人啧啧称奇。
从腰间抽出斩马刀,直刃的斩马刀雪亮的寒光在月色之下,闪烁着让人发寒的刀芒,举起斩马刀,周围的马贼皆是默默地抽刀,举刀,剧烈地杀气汹涌而出,浓烈的杀气让马匹都受到惊吓,牧场的战士不得不勒住马匹,安抚着这些战马,心中不由得惊讶,这些马贼很明显都是身怀武功,更是训练有素,商秀珣目光一寒,心中想着究竟是什么人训练出如此的骑兵。
“杀——”一声沙哑的大吼,矮胖男子策马而来,手中刀刃寒芒暴现。
“杀——”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传来,仿佛是雷霆一般,震得众人而中嗡嗡作响,一众马贼的吼叫声带着可怕地杀气向着牧场的战士压来,马蹄奋起,漆黑如墨的骏马上面是黑衣蒙面的马贼,手中的斩马刀闪烁着让人心寒的寒芒,想着他们策马杀来。
第三十节 娇弱女子
“杀——”伴随着这一阵惊天的吼杀声,两方人马便是这时候接触了,刀锋如虹,斩马刀猛然挥下,“铮!铮!”的兵器交锋的声音传来,浓烈的杀气直冲云霄,让真个天空竟是一片的昏暗。
策马而来,商秀珣手中正是一柄长枪,丈八点钢枪,百兵之盗也,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腹,她的骑术精湛得让人汗颜,胯下火红色的骏马在商秀珣的操控下,一人一马宛如一体一般,手中的点钢枪刺出阵阵劲风,每一枪都仿佛是一道腾龙一般,将那些马贼刺落,枪枪狠辣,仿佛是百花盛放的抢花之中,这个女子纵马狂奔,宛如仙女。
“喝!”一声怒吼,那个矮胖男子一声暴喝,声音在野外震得人嗡嗡作响,胯下一匹黑色的骏马狂奔而来,手中正是扬起的斩马刀,这斩马刀乃是有斩马之名,最是利于马战,商秀珣凤目含煞,一声怒斥:“贼子,吃我一枪!”
两骑狂奔而上,兵器之上泛着浓烈的寒芒,阵阵杀气将来人锁住。
刀气,刀气狂流如怒,阵阵刀气狂涌而来,仿佛是惊涛骇浪澎湃地向着商秀珣涌来,刀气切割着周遭的空气,有着“嗤嗤——”的声音,便是看到纵横刀气间,一道刀芒如同新月般劈下。
精气神在这一刻高度地集中,商秀珣眼中便是只有那砍来的刀气,手中点钢枪猛然刺去,劲气交集,宛如此处点点雪花,枪身更是化作一道蛟龙一般,在刀气纵横之间刺出,枪尖一点劲气凝结,陡然间刺出,绽放出一点雪花凝结成冰。
以点破面,暴雪枪法第二式,暴雨凝雪。
一声娇叱,手中的枪尖陡然与斩马刀相交,刀锋如寒,霜雪尽崔嵬,斩马刀刀锋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落下。
狂怒暴喝,斩马刀锋落下,狠狠地劈在点钢枪尖之上,枪尖如锥,尖锐的呼啸声传来,宛如鬼厉,刺破重重刀气,劲气在刀锋之上猛然爆发,劲气仿佛是暴雨一般向着刀锋压下,蓦然间凝结,冰棱一般的尖刺与刀气相交。
“蓬——”劲气相交,劲气仿佛是风暴一般向着四周狂涌而去,将轻轻地野草尽数压倒。
两人错身而过,一勒马缰,遥遥地对视着,眼中爆发出可怕的精芒,仿佛是刀锋一般在空中对抗着,闷哼一声,商秀珣嘴角已是流出了一丝的鲜血,不由得诧异地望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心中惊讶异常,好厉害的武功,说起来,商秀珣的武功不弱,只是她出身牧场,马上功夫更是娴熟,这功法已是有了一流的水准,这枪法更是厉害,暴雨凝雪枪,枪枪疾若暴雨狂泻而来,真劲凝雪成冰,以点破面,最是骇人,却是不防在与这个男子的交手中受伤。
“你不是马贼,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商秀珣厉声斥道,目光仿佛是刀锋一样刺向对面的男子,周遭的喊杀生传来,商秀珣手中一柄点钢枪仿佛是游龙一道,将攻来的马贼尽数击杀,枪枪致命,皆是一枪点在咽喉之上,鲜血在枪尖之上绽放出点点血红的花蕊。
且不提商秀珣如何的吃惊,那个矮胖男子手中一把斩马刀却似挥舞出虎虎生风,杀气凛然,每一刀都有着千钧之力,狠狠地劈在攻来的牧场战士刀锋之上,震得这些人血气翻滚,下一刀便是一颗头颅飞起,鲜血溅起,在纵横的刀气之下,有着凄厉的血红。
压下胸口翻滚的血气,他感到气息有些不畅,方才的那一击已是让他有些受创,胸口隐隐作痛,若非功法特殊,乃是道家无上功法,最是养身功效,这对于内伤也有很好的疗效,目光如炬,望着巾帼不让须眉的商秀珣,心中不由得想到:“他娘的,这个小娘皮还真是猛,不过还是比不上师娘!”想起他那个武功出神入化的师娘,他也只是佩服他的师父的手段了。
“贼子,让你知道我们飞马牧场不是好欺负的!”商秀珣凤目含煞,身上一阵杀气涌出,这女子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却是一头母老虎一样,枪尖一抖,便是刺起一个黑衣马贼,这马贼被枪尖一枪刺来,已是破开劲气,枪尖刺进胸膛之中,被商秀珣一枪刺起,跑出数丈开外,心中却是惊叹着这些马贼竟是身手如此的不凡,这区区百余马贼,竟是将牧场三百战士压得死死的。
一声冷哼,矮胖男子,手中斩马刀扬起,策马而来,刀落,枪起,两人再次交锋,“铮——”兵锋轰鸣,战马嘶鸣,金戈铁马一般的杀气狂涌而来,劲气化作点点寒芒仿佛是珠帘一般落下,煞气好看。
便是这个时候,一阵战马嘶鸣传来,正是一对人马杀出来,向着他们狂冲而来,为首正是一个一身劲装的中年人,矮胖男子脸色一变,勒住缰绳,喝道:“走!”
随着矮胖男子的命令,这些马贼登时身上一股狂暴的气势狂涌而出,手中的斩马刀登时化作一道匹练劈下,看空中一道半月狂劈,震得对手手臂发麻,却似没有补上一刀,这乃是他们全身功力汇聚的一刀,这一刀之后却是有些脱力,一夹马腹,已是策马狂奔而去,这漆黑如墨的战马竟是难得的良驹,马蹄声扬起阵阵烟尘。
待到牧场的战士追去,却是满天箭雨射来,众人只好用兵器将这些箭镞扫开,也不见这些人带上了弓弩,也不知道这些人如何射出箭镞来,“这些人不除,牧场如何安生?”商秀珣想到,一声怒斥,说道:“追!”
当下策马狂追,身后正是牧场战士,这些男子跨下皆是骏马,牧场中可能什么都缺,就是不可能缺少战马,这战马远远地掉在马贼的身后,这些马贼策马而去,竟是跑进了树林之中,这树林不比原野开阔,最是需要策马之人的马术,这些马贼的马术娴熟竟是在树林之中逃之夭夭,比起牧场战士更是胜了一筹。
商秀珣心中恼怒,没有想到竟然被这些人逃掉了,这正是如芒在背,让人不得安生,也不知道这些马贼是什么来头,商秀珣却是知道这些人并非单纯的马贼,从兵器马匹还有功夫中都看出并非普通人,更何况精良的配合动作,宛如军队一般,这却是商秀珣心中担忧的事情,看来这牧场已是被人觊觎了。
虽然是被这些马贼跑了,商秀珣却是知道这正是因为牧场的战士却是战斗的缘故,这牧场不问天下战事,虽是有着战士,却是不过守护牧场之用,少有杀戮,如此总是马术再精湛,也不比上杀人的军队,“恐怕要加大他们的训练了!”商秀珣心中想到。
派出骑兵追查,一个斥候回来禀告道:“前方发现马贼,只是看服饰却非方才打劫我们的马贼!”
商秀珣咬咬牙,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这些不长眼的马贼身上,“出发,将这些马贼都杀光,牧场周围不容许马贼出现!”策马而去,便是看到一些服饰有些破旧的马贼,这些马贼的武器根本比不上牧场的战士,战斗力更是差上了大半,手起刀落,这些马贼便是溃不成军,狼狈而逃,被牧场战士追杀。
不久,出了数个马贼外,便是杀尽了这些马贼,这时候,一个兵士禀告道:“场主,发现一个被马贼掳来的姑娘!”
“待我去看看!”商秀珣来到的时候,便是看到周围的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俱是色予魂授的模样,商秀珣心中好笑,望向那个奴娘的时候,眼前不由得一花,震惊莫名,“如此美丽的女子真的不应该出现在世上!”
也难怪这些男子如此的神色,便是商秀珣看到这个女子也不由得心中赞叹,她本是绝色美人,样貌自是自负,却是不得不赞叹眼前的女子钟灵神秀,一身白衣如雪,柳眉如春山眉黛,樱桃小嘴,红艳艳的让人垂涎,闭上这眼睛,昏过去的女子有着让人心动的娇弱,惹人怜惜,仿佛这世间的灵气都在这个女子的身上。
白衣如雪,赤足如玉,好一个绝世佳人,竟是与商秀珣姿色不分轩轾,却似另一种美丽。
三千青丝散在肩上,柳眉微蹙,惹人怜惜,便是风儿也忍不住心生爱慕。
第三一节 闺名婠婠
夜色如水,点点繁星如霜。
庭院之中,窗户已是打开,微风拂过,带来平原之上幽幽的芳草的气息,房中一点烛光如豆,窗外正是华灯已上,诺大的飞马牧场在夜色下有着朦胧的纱幔,战马已是回到了马棚之中,喧闹的地方一切都归于平静。
外面的风景独好,只是房间里的人此时却是正在沉睡着。在黑夜中,黑暗弥漫着整个房间中,只有一点烛光如豆,随风摇曳,宛如虽是熄灭,此时正在熟睡的女子正是沉沉地睡着,穿着白色小亵衣紧紧地贴在身上,曼妙的曲线依稀显露出来,在被子依稀可以看到胸前的嫣红仿如一簇妖娆的牡丹,被子的一角被撩起,可以看到亵衣的下摆被拉起到了大腿的中部,一双白锡修长的美腿白晃晃的刺眼,圆润的三寸金莲,晶莹如玉,这个女子绝对是个尤物。
均匀的呼吸声静静的在这个房间中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异样的声音在这个精密的房中响起,眼珠动了动,然后便是轻轻地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望着床上雪白的慢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精灵的光芒。
“这便是飞马牧场了吗?”拥着薄薄的锦衾坐起来,雪白的臂膀,脸上有着一丝刚刚睡醒的慵懒,脸颊微红如霞,眼睛正是四处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床头之上是一套白色的衣裳,来到窗头,一阵微风吹来,拂动着她乌黑的三千青丝,络了络额前有些凌乱的秀发,窗外正是精密的夜色,月色迷蒙,点点虫鸣传来,月色幽幽如一叶轻纱。
脚尖轻轻一点,女子身子已是如同一只灵活的蝴蝶一般,在床头坐下,明灭的烛光映着女子的容颜,映着红扑扑的娇颜,说不出的妩媚,心头不由得想起心中的男子,想起临行之前的缠绵,脸上一红,却是不由得一双小手下意识地坐在身后,那种娇媚让人不由得心头澎湃,“那个混蛋!”女子嗔道,却是想起那时候的柔情蜜意。
“哎~”一声幽幽的叹息,如怨如诉,眨了眨眼睛,女子已是轻轻地落地,一丝寒意,她是发现自己竟是只是身穿着一件不白色如雪的小肚兜,胸部上正是一朵殷红的牡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地起伏着,让人忍不住的心动。
一双圆润的小腿在床头踢着,“是师父如此对你,要你离开我,你会如何?”她不由得想起那个男子在自己耳边的问题,幽幽地叹了口气,只有那明灭的烛光摇曳。
床头明月如寒霜,烛前星眸似烟花。
轻轻地披上了衣裳,这时候一阵脚步声慢慢地从门外传来,女子很轻易地从脚步声中听出这是一个少女地脚步声,当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走进来地正是一个身穿淡红衣裳的丫头,手中正式端着一盆水,一块白皙的毛巾正浸在手中,丫头方踏进房门,便是看到那个白衣女子已是醒来,已是披上了白色的衣裳,坐在床头,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幽幽地望着她。
“你醒了?”那个婢女露出了好看的笑容说道,“小姐知道你醒来一定很高兴的!”
“是你们救了妾身的吗?”女子幽幽地说道,望着小婢的脸上满是感激的神色,小婢看到女子脸上的神色不由得一呆,说道:“是我家小姐救了你的!”
“如此真的多谢你家小姐,若不是你家小姐救了妾身,切身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我家夫君!”说罢,嘤嘤地掩面哭起来,梨花带雨的神色,可真是惹人怜爱,婢女不由得安慰女子说道:“你如今不是没有事情了吗?”复又问道:“你已经成亲了吗?”女子脸上微红,又羞又喜地点点头,想起自家的夫君,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看着女子脸上温柔的神色,小婢不由得感到一阵亲切,这个女子身上自有一股亲切的感觉,让人心生好感,“你家夫君真是一个幸运的人!”女子红着脸,幸福地道:“能够得到夫君宠爱是妾身的幸运!”
这个小婢便是问起了女子女子如何被马贼捉到的,女子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说道:“妾身本是与夫君一同来到境陵生活,听闻境陵是最安定的地方,却是不想遇上马贼,我家夫君此时也不知道如何?”说罢,已是哭了出来,小婢慌忙安慰着女子。
“你放心吧,你家夫君一定吉人天相的,待到等会见到小姐,你便是可以求小姐帮你找寻你家夫君!”小婢说道,“啊!”的一声,小婢说道,“不知道姑娘的名字是什么?我叫作小娟,你叫我小绢就可以了!”
女子点点头,看了眼小娟,俏丽的少女脸上有着青涩的神色,看起来似是一个小丫头一样,女子慢慢地走到了窗边,看向窗外明净的风色,冷风吹来,拂动女子的秀发,心中却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好美!”小娟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住,柔柔的月华如同水银般泻下,女子白色的衣袂飘飘,似是要羽化一般,长长的三千青丝被月华映成初冬银狐雪亮的毛色,精致的脸庞上柳眉微蹙,说不出的动人,便是身为女子的丫头也忍不住心动。
“妾身闺名婠婠!”女子幽幽地说道,“与我家夫君来境陵本是想开一间酒楼营生,却是不想……”
美女总会有些特别的待遇,小娟说道:“你会做糕点吗?”婠婠点点头,说道,“虽然比不上夫君作得糕点,不过是妾身作的糕点在家乡一带很出名的!”说起来,女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既然如此,我们这里正好缺了一个糕点师父,不如就求小姐请你在这里做糕点,有个落脚的地方,带找到你家夫君,再做打算吧!”美女的魅力真是厉害,便是身为女儿身的小娟也为她作打算了!
“多谢你,小娟!”婠婠说道,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同是一片月色之下,丹阳却是一片血雨腥风之中,自从任少名死后,恶僧法难已是回到铁骑会中,与林士宏的势力势成水火,两大势力不断地攻击着,虽然恶僧法难回到铁骑会,只是任少名死后,却是少了一个强有力的主子,铁骑会难免分崩离析,只是恶僧强有力的手段下,铁骑会大部分的势力却是落入恶僧手中,其他的却是被林士宏的势力吞并。
因为在丹阳被杀,丹阳正是落入了风暴之中,铁骑会与林士宏的人马在丹阳偶有冲突,时不时地血流成河,另外一件事情便是铁骑会的董懿,这个原本竹花帮加入铁骑会的男子却是被人一击击杀,人头更是被割去,有人看到此人却是被人一刀击杀,所用的正是一柄斩马刀,与寻常斩马刀不同,这却是弯刃,正是一刀斩去董懿的头颅,头颅在巨鲸帮帮主的坟头祭奠。
而这个一刀斩杀董懿的男子正是南方的精武会的傲雪,江湖传闻沸沸扬扬,而这一刀更是被人传得神乎其技,更有甚者,有人认为此人正是南方除天刀宋缺之后第一用刀高手,那一刀如同羚羊挂角,全无痕迹,虽是一刀成名,却是得罪了铁骑会,也不知道铁骑会会如何动作。而且此人更是被人出正是年前传得沸沸扬扬的那根有着天道秘密的竹箫的主人。
如此丹阳便是落入了风暴的中心,傲雪更是受到了各方的关注,这天道的秘密更是引来更方的关注,不少的人更是打定了那竹箫的主意,丹阳之中便是更加的迷离起来。
而正在众人打着傲雪的主意的时候,傲雪却是沉浸在一片温柔乡之中。
第三二节 温柔乡中
温柔乡自是英雄冢。
房中温暖,烛光明灭,宛如星辰,闭上的窗户让整个房中有着温暖的气息,白色的纱幔,宽阔的床上正司一对男女赤裸的身躯,雪白的肌肤如同白玉一般,上面布满了香汗淋漓,一双修长的玉腿缠在男子健壮的腰上,紧紧地夹着,三千青丝散在雪白的床单之上,有着异样的美丽。
娇喘点点,呢喃的火热气息,红艳艳的樱桃小嘴吐着火热的馨香,每一个呼吸都有着芬芳的气息,雪白的肌肤之上,峰峦起伏的曲线极尽曼妙的曲线温柔,雪白的玉足之下,玉趾弯曲着,泛起迷人的皱褶,正是因为欢愉而紧紧地绷紧着迷人的娇躯。
星眸朦胧,望着身下女子星眸朦胧中泛起动人的春情,那似是一泓桃花春水弥漫着,柔情地望着正压在自己的身上的男子,一双玉腿修长健美,雪白如玉,正是夹在男子的腰间,一双小手紧紧地环在男子的脖子之上,红艳艳的樱唇吻上了男子的唇,丁香微吐,迎来了男子火热的舌,如同小鱼儿一般在嬉戏着。
男子一只大手已是抚上了女子雪白的胸脯之上,雪白的峰峦一片白晃晃如同白雪般的凝脂,上面正式桃花绽放着,另一只手却是在女子的背臀之上抚摸着,女子幽幽地的喘息声在男子的耳边响起,喃喃地叫唤着男子,“少爷——”
不知道何时,他已是习惯了这样的叫唤声,在床底之间,这样的呼唤,让他感到身下的女子身心都被他占有,紧紧地抱着女子,不断地冲击着女子雪白的身躯,已是过了怀孕的危险期,可以行房事,身下的女子显得格外的敏感而热情,三千青丝如同瀑布一般散落着,摇落着波澜般的美感。
“少爷——”呢喃的火热气息,在女子的唇间唤出,让他感到心头一阵火热,动作不由得激烈了三分,火热如春的气息让这房中散发着浓浓的春意。
良久,一阵悲吟似的声音响起,喘息声幽幽地传来,良久女子的脑袋埋在了傲雪的怀中,雪白的肌肤之上布满了点点的香汗,女子桃红的双颊之上犹是潮红的氤氲神色,云雨之后,女子慵懒的神色有着三分的妩媚,二分的甜美,还有一分的温柔,此刻正是双手抱着傲雪的胸膛,静静地听着傲雪胸膛有力的心跳声。
“少爷——”火热的声音带有几分欢愉之后的妩媚,抬起头来,星眸如水,鼻间之上一点香汗正是凝结在鼻间之上,傲雪轻轻地抱着怀中的女子,说道:“感觉好吗?”
女子羞不可抑,雪白的身子在傲雪的怀中扭动着,只是脑袋却是在傲雪的胸膛之上轻轻地点着,两人皆是一身汗水,粘乎乎的身上有些难受,傲雪更是心痛怀中的女子,有了身孕的女子正是需要怜惜,更何况这个女子让傲雪感到心中怜意自生。
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准备的正是素素,看到两人在床上如此的亲密,不过是一衾薄被将两人下身掩去,素素可以看到阵阵雪白的后备,还有傲雪宽阔的胸膛,脸上一红,便是匆匆离去,抱着贞贞,坐在浴桶之中,任由贞贞为着自己洗浴着。
氤氲的水气让房中一片朦胧,依稀可以看到雪白的身影,胸前雪白如玉,一点殷红宛如牡丹绽放,贞贞的小手在傲雪的身上游动着,忍受着少爷在身上放肆地轻薄着,贞贞娇喘吁吁地说道:“少爷,你在丹阳的事情完了吗?”
“想家了?”傲雪说道,贞贞摇摇头,说道:“有少爷的地方便是贞贞的家!”贞贞说道,目光深深地望着傲雪,幽幽地说道:“只是这丹阳每天都死人,贞贞感到很难受而已!”
傲雪抱着贞贞,知道她有身孕,心情对于她很重要,傲雪说道:“再过三四日我们便是回去吧!”傲雪心中想着,再过三四天,这些事情便是完结了,此时铁骑会与林士宏已是反目,任少名已死,这将难正是乱了起来,水至清则无鱼,这正是从中混水摸鱼的好时候,至于巨鲸帮,不过是要将最后的擂台进行便是完结了,云玉真已是答应了与之合作,接着便是合作的事宜而已。
“好像寇仲与徐子陵还在吧!”傲雪心中想到,“正好让他们去办那件事情吧,也好让他们扬名立万!”傲雪脸上带着一丝好笑的神色,“也好让这天下都知道扬州双龙的名头!”
“少爷——”贞贞唤道,傲雪回过神来,却是看到贞贞正是望着自己,目光正是温柔似水,傲雪说道:“怎么了?”将怀中的女子拥进怀中,贞贞幽幽地说道:“少爷,你杀了铁骑会的人,不怕那些人找少爷的麻烦吗?这江湖上都是流血的地方,贞贞好害怕少爷受到伤害!”
真是让人心疼的小妮子,傲雪轻轻地拥着贞贞,一只手贴着贞贞的小腹,说道:“贞贞不用担心,少爷的武功你还不放心吗?”贞贞偎在傲雪的怀中,雪白的胸脯贴着傲雪的胸膛,说道:“可是贞贞还是担心的!”
傲雪默然,只是轻抚着贞贞,蓦然间想起这丹阳正是出现了许多的新面孔,想起自己的手中的竹箫,当年游戏的物件,此时却是成了江湖中人人想要的香饽饽,傲雪不由得冷笑,凡人皆是有欲望,这些不过是希冀能够从竹箫之中得到强大的力量,便是得不到也希望毁去,至于那些希望得到天道信息的也不过是一些人而已。
“恐怕江湖会乱起来了!”傲雪心头想到,想到若是因为自己让那些打上了贞贞的主意便是麻烦,“是时候将这烫手的山芋送出去了!”
滑腻的小手在傲雪的身上游动着,傲雪看到贞贞桃红的双颊,水气中雪白的肌肤泛着潮红,星眸如露,泛着温柔的神色,望着贞贞雪白的身躯,曼妙的曲线,心头一阵火热,紧贴着傲雪的贞贞自然是知道傲雪火热的变化,一声惊呼:“少爷——”
傲雪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了火热的神色,抱起贞贞,双手向着贞贞的股间抚去,火热的气息再次传来,水珠溅起,再次想起了愉悦的呢喃……
云破月来,月色幽幽。
小桥之上,流水潺潺逝去,桥下花香幽幽,点缀着悠悠月色,方才之上,一双白色的云靴,白色的衣裳,却是一身道袍,女子手中拿着一柄长剑,正是站在桥边,望着桥下流水,幽幽地说道:“人在桥上走,桥流水不流。”
这是禅宗的偈语,乃是南北朝时期的一位禅师善慧大士所写的一首禅诗,说的正是他体悟的与观察相悖的禅理,这偈语最是神秘,往往让人不知所云,却是禅之所悟,她虽是学道之人,却是所猎颇为广泛,也曾对过禅话佛经,颇有感悟,这话本是不知道所云,却是不防这月色下有所领悟。
月色泛在流水中,倒影着一轮明月,这明月幽幽,莫道非空,月非月,月是月,不过是色空之说,也只是心之变化而已。
吁了口气,女子露出了美丽的容貌,月色下如同披上了一层轻纱,洁白晶莹如玉,有着圣洁的感觉,衣袂飘飘,却似像是凡尘仙子,不似人间女子,“便是在丹阳吗?”女子喃喃自语,目光仿佛是穿过了幽幽夜色。
而在远处,傲雪蓦然醒来,贞贞犹是抱着傲雪,偎在傲雪的胸膛之上,正是呼吸匀称地睡去,傲雪微微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嘲讽地神色,体内的真气受到了一个玄妙的吸引,正是缓缓地转动,目光蓦然一丝精芒如刀锋闪过,仿佛刺破黑夜,“仙子吗?便是等我看看是否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
第三三节 小桥流水
夜风微吹,天色昏昏暗暗的,有这一丝让人压抑的狂暴,风渐起,吹动桥边柳絮飞扬。
桥下流水逝去,桥上佳人吹动三千青丝轻扬,一身道袍,此时师妃媗正是凝立于桥上,望着奔流的流水逝去,宛如时光匆匆,她出身慈航,学的正是道家一脉的武功,剑心通明讲求的便是领悟天道,从这个方向看来,她便是最容易多愁善感的人,因为天地万物,每一物每一事皆是可能有所感悟,便如此刻。
天道无情,茫茫天道无常,在这条道路之上不知道有多少的坎坷,便是身为三大宗师的宁道奇也苦于毫无线索,孜孜苦修,却是抵不上一个竹箫的诱惑,这却是天道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幽幽地叹了口气,心中对于师门剑心通明却是有着她的疑惑,她并非愚笨无知的女子,可谓天资聪慧,只是她修炼剑心通明,心如明镜,却是不得不疑惑,为何剑心通明最高境界竟是不能达到天道?
她偶然翻阅师门典籍,对于最后的一层境界枯坐生死却是只有略略所述,当年创出剑典的师门前辈何等的神通,只是后辈通悟剑典最后的时候却是与她的不同,这天道又是什么?天道又是在何处?
她曾经这样的问过自己,却是不得知道答案,这随着她修行的精湛而变得强烈而起来,而后便是天下纷争,师门肩负着天下大任,也时候让她下山,选择天下明主,天道无常,这天心便是民心,只要可以领悟天心,不也是天道的修为吗?
吁了口气,师妃媗心中一动,回过身来,目光幽幽地望着黑寂的夜色,说道:“兄台既然来了,便是出来一见,在下正是慈航静斋的师妃媗!”
“传闻说,慈航静斋出来的都是美女,而且那里的尼姑也是美貌无比,今日见到师妃媗姑娘方才知道这世间原来竟是有着如此的凡尘仙子,慈航也并非都是光头的尼姑!”一声醇厚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并没有多少的敬意,却是带有几分的调侃。
师妃媗不由得一愣,没想到来人竟是如此的语气,她自下山以来,知道她的身份的人莫不是恭恭敬敬,至少表面如此,却是不防这男子竟是如此无礼,便是听到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可惜啊……”
“可惜?”师妃媗心中虽是不满,却是露出了和颜悦色的神色,脸上的神色无悲无喜,淡淡地说道:“不知道兄台有什么觉得可惜的?”
“只是可惜的是……唉,师仙子如此的倾城倾国,气质更是不似人间中人,让在下心生爱慕,只是……哎,可惜啊……”重重地叹了口气,师妃媗说道:“多谢这位兄台缪赞,只是不知道兄台有什么觉得可惜的呢?”
“只是可惜的是师仙子如此的气质,让在下想来若是在床底之上师仙子也是如此的表情如同木头一样,岂不是无趣?还不若青楼头牌那么让人销魂啊,不知道师仙子可否告诉在下,你们慈航静斋是否有教导你们如何取悦男子?”
“你——”师妃媗如何听过如此的话语,这个男子口中竟是将她与青楼妓女比较起来,更是问她是否有学过取悦男子的本事,岂不是将她当作了青楼女子,将她们白道牛耳的慈航静斋比作是青楼?饶是师妃媗剑心通明心中一片明净,却是听到这样的话语,也不由得心中动怒,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只能够使面前压下心中怒意,保持着剑心通明。
“师仙子莫非也是担心如此?”那个声音带着骄傲地语气说道:“师仙子莫要害怕,便是师仙子真的是天生性冷淡,在下也能够让师仙子在床底之上欲仙欲死的,只怕是师仙子不让在下下床了!”师妃媗分明听到男子如此说道,竟是如此赤裸裸地调戏着她,如此的无耻,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正是杨起头来,“便是石女,在下也可以让师仙子变成荡妇!桀桀,看师仙子如此的腰肢,那个屁股可真是够翘的,那胸部可真是高挺,不知道摸起来会又怎么样的滋味,桀桀,慈航的徒弟,可真是想象便是让人兴奋的!”
听到如此赤裸裸的话,剑心通明便是在怎么的厉害,也不由得让师妃媗心头恼怒,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羞是怒,一声娇叱喝道:“闭嘴!”
“师仙子莫非并在下说中软肋?”男子幽幽地说道,师妃媗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逡巡着,如同刀锋一样的目光让师妃媗感觉到周身不自在,师妃媗心中恼怒,手中的长剑一点,一道剑气便是男子劈去,半月的剑气向着男子劈去,“师仙子可是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男子一声轻笑,黑夜之中,师妃媗可以看到男子一身长袍,身子微微一点,已是巧妙地躲开了那一道的剑气,当剑气越过的时候,捏拳,已是一拳轰在剑气薄弱之处,一击轰散了这道剑气,劲气四散,男子长袍飘飘,身子仿佛是一叶羽毛一般,落在桥上,目光炯炯地望着师妃媗,目光有如实质地落在师妃媗的胸部之上,看着师妃媗起伏的曲线,淡淡地说道:“传闻慈航静斋无上剑典,当年老牛鼻子宁道奇也曾经翻阅过,吐血而回,嘿嘿,今日一见,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师妃媗深深地吸了口气,运转着剑心通明,心中想到:“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剑心通明竟是失效了?”同时师妃媗心中不由得一凛,也不知道为何竟是对方不过是寥寥数句话便是让她灵台失守,从这人方才的那一击中,闪躲得无疑是分毫不差,而且方才那一击更是可见此人正是一个高手!
男子微微一笑,此时师妃媗方才发现这个男子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一身青袍,带着笑意地望着师妃媗,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方才便是慈航静斋的待客之道,对一个无辜的人便是狠下杀手,莫非所谓的白道之首也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如此与魔门又有什么的不同?”男子一脸正气地说道,蓦然一笑,说道:“又或者,师仙子便是冲着在下的竹箫而来,想要强抢,若是杀了在下,更是省下了许多的事情?”
“原来是傲雪兄!”师妃媗此时如何不知道此人是什么人,江湖中传闻这竹箫便是他所用的物件,如此说来,便是说自己对他竹箫起了歹心,从一开始,两人对话中,师妃媗便是落在下风,此刻更是要让师妃媗对他的竹箫打消念头,师妃媗肃然说道:“这竹箫关乎到天道,傲雪兄可否借之一观?”
“莫非这又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兴亡?”男子哂笑道,望着师妃媗色迷迷地说道,口中更是发出桀桀的声音,仿佛是看着青楼妓女一样,师妃媗压下心头不快,说道:“正是关乎天下苍生,虽知道天道高手何等的厉害,一个便是足以让天下天翻地覆!”
傲雪哈哈一笑,说道:“且不提天道高手是否真的会踏足这天下纷争,这天下莫不成便是你们慈航静斋说了算的?”师妃媗一愣,不由得说道:“天下兴亡,我慈航静斋自然是要贡献一份了力量,只是这关乎天下苍生,我们不得不关心而已!”
“狗屁!”傲雪心中骂道,便是色迷迷地望着师妃媗,说道:“既然如此,送给师仙子也无妨,只是师仙子也不会让在下白白地失去这珍贵的东西吧!”“如此多谢傲兄,不知道傲兄有什么要求?”师妃媗说道,傲雪目光扫过师妃媗的身体说道:“师仙子犹是处子吧,这正是如同章台头牌一样,可谓调高来卖,师仙子便是用处子之身来做价钱便可!”
“你——”剑心通明如何了得,这灵台一点却是在听到傲雪的话语后不由得失守。
第三四节 剑心通明
“你——”师妃媗怒视着傲雪,傲雪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天上的仙子也有谪落凡尘的时候,还是这样的样子好看,喜怒哀乐,总比那一副圣女的模样好看,那样子可真是让人倒了胃口!”
师妃媗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不知道为何自己引以为豪的通明剑心竟是如此的容易在他的言语下失守,其实师妃媗不知道的是傲雪确实是用语言来调戏师妃媗,却是在她的话中融进了精神功法,通过精神功法影响师妃媗,让师妃媗的情绪随着傲雪的话语起伏,这便是有了方才师妃媗剑心通明失效,灵台失守的情况,若非如此,剑心通明之下慈航静斋如此出色的传人如何会受到傲雪的话影响?
“你便是如此对待姑娘家的吗?正人君子可是不会如此说话!”师妃媗责备道,傲雪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何时说过我是正人君子?这世间君子何其的少,往往不过是伪君子,表面说的仁义道德,背后也不过是男盗女娼,倒不是比不上真小人,虽是卑鄙,却是一目了然!”傲雪说道,这让师妃媗分外的难受,感觉这个男子的每句话都在映射着慈航静斋,却是不知道为何他对慈航静斋如此恶劣(能不恶劣吗?),师妃媗心道:“莫非此人是魔门中人?”却是不由得摇摇头,魔门武功出自天魔策,却是与慈航剑典的武功有着微妙的感应,此刻师妃媗丝毫没有他是魔门弟子的感觉,却是不知道傲雪功法玄妙,方式让师妃媗没有感觉出来。
便是在师妃媗想着的时候,傲雪叹了口气,眼中竟是怜悯地望着师妃媗,说道:“世人皆道神仙好,却是不知道这天上寂寞,师仙子是否曾经感觉到寂寞冷然?这剑心通明修练到了极至便是让人斩情绝意,现在可曾想过这与魔门阴癸地天魔大法有所相似?”
师妃媗一怔,说道:“我慈航剑典博大精深,自是窥得天道的秘笈,妃媗身为后学弟子又怎么能够妄言前人心血,而且,魔门多行不义,傲兄为何将慈航与魔门相提并论呢?”语气泊位严厉,说道:“这天下苍生蒙难,正是明珠蒙尘之时,妃媗观傲兄一身武艺可比妃媗,为何不为天下苍生出一分力?”
傲雪哈哈大笑,声音震得河水泠泠作响,师妃媗方才见到傲雪的身手便是知道此人武功不弱,却是不防此人武功如此骇人,竟是与自己相差无几,仿佛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颇为狂放,这一身青袍,却是让人觉得此人颇有魏晋狂生的风骨,傲雪冷冷地说道:“莫非师仙子想要在下如同被师仙子迷倒的男子一样对你言听计从?你慈航静斋便是能够决定天下苍生的命运?”
“——不要说什么天下苍生,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没有你慈航静斋这世间并不会消亡,这天下也不会毁灭,你慈航不觉得你们太过自大了吗?”傲雪目光冷冷地望着师妃媗,师妃媗皱着眉头,说道:“妃媗并不敢认为这天下没有慈航静斋就不行,只是天下苍生,妃媗只是想要尽一分力而已!”
这一番话说得感人肺腑,这一份悲天悯人的胸怀,若是普通人却是感动异常,只是傲雪却是千年后的人,这千年后的人,官员说得更多的冠冕堂皇,却是另外一套,说得比起师妃媗更加动听的都有,傲雪又岂会为师妃媗这一番话而感动?
傲雪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一件碧绿色的竹箫,看起来果真是难看,傲雪说道:“师仙子此次到来也不过是为了此物而已,在下素闻慈航剑典的威名,今日便是向师仙子讨教一番了!”
师妃媗美目望着傲雪,眼前的人一身青袍,身上蓦然间爆发出一股凌厉的刀气,身上更是有着一股苍茫的气势,这方圆一丈之内气机皆是受到了傲雪的牵引,慢慢地形成了一个浑圆的气旋,目光陡然间一阵精芒刺出,仿佛是刀锋一样,这人赫然是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刀一般,竟是锋芒毕露,让人不能忍视。
眼前的人充满了危险的感觉,师妃媗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傲兄有如此的雅兴,妃媗便是舍命陪君子了!”双手一扬,便是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此时的师妃媗赫然是如同踏月而来的仙子一般,浑身上下竟是没有丝毫的烟火感觉,剑心通明,这灵台方寸之地紧守,身上一股浩然气势从纤弱的身躯之上发出,与傲雪凌厉的刀气相冲击。
傲雪目光陡然收缩,凌厉的目光如刀锋般,心中却是暗叹:“没想到剑心通明如此的厉害!”便是此时的傲雪赫然发现剑心通明竟是紧守一点,没有一丝的破绽,本是傲雪想是破掉剑心通明,此刻方是发现这并非易事,此人对慈航有着深刻的认同感,或者说是受到了慈航静斋的非人教育(非人者,石女也!),早已是将慈航的理念深入骨髓,更何况这剑心通明也是变态功法,傲雪心中感叹,却是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这方才是有挑战的事情,若非如此,与魔门抗衡的势力岂非无趣?
“我有刀意八法,今日便是以竹为刀,与师仙子的慈航剑典一试锋芒!”傲雪说道,眼神蓦然爆发出一阵神光,竹箫猛然向前一挥,一阵刀芒暴现,竟是凌厉异,之间一道雪亮的刀气蓦然在昏沉的夜色中闪亮,向着师妃媗劈来。
“锵——”一阵兵戈之声响起,手中的长剑赫然出鞘,此剑名为色空剑,乃是师妃媗佩剑,取自佛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理,有斩断尘缘之意,正是与剑心通明相通,但见剑光照亮了桥上方丈之地,待到刀气临身之时,一剑刺出,“蓬!”的劲气相交,卷起一阵狂风,两人同时飞身而起,在空中一箫一剑,攻守间,已是各出七招。
傲雪望着师妃媗,此时的她身上正是出尘的气息,仿佛是仙子一般,“不知道亵渎仙子是如何的感觉,等着吧,我便是用尽各种卑鄙手段都要破去你的剑心通明!”傲雪心中咆哮着,身上一股杀气登时狂涌而出,一股血腥的感觉登时让师妃媗感觉很不自在,这股杀气赫然是从杀戮中培养出来,傲雪周身之上仿佛是一片血光朦胧。
气机便是在两人对峙中绷紧,宛如琴弦一丝。
飞马牧场的夜色迷蒙,已是在飞马牧场过了数天,婠婠已是见过商秀珣,这是一个很高傲的女子,真是婠婠的感觉,这种高傲并非出自看不起人的那种盛势凌人,而是久居上位,而且自身有着不凡的成就所产生的那种傲气,这从这样一个弱女子便是身肩整个牧场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子在千余年后有这样的称呼:女强人!
同样是美丽的女子,婠婠不由得回忆起见到商秀珣的情形,当时的婠婠是在小娟的带领下见到商秀珣的,商秀珣一身浅蓝劲装,肌肤有着麦子一般的古铜色泽,身上有着不同于婠婠的健美的感觉,身上有着让人动容的清爽与活力,一双美目注视着婠婠,眼中流露出了赞叹的神色。
婠婠此时正是一身洁白的衣裙,三千青丝挽成一个发髻,这正是表明自己已是出嫁,大厅之中不少的男子看到婠婠的打扮不由得心中黯然,没想到如此美丽的女子竟是已经出嫁,也不知道什么家伙如此好运道娶了这样钟灵神秀的美丽女子,蛾眉如黛,脸色如玉的两颊上微微殷红,小巧的琼鼻,樱唇诱人,不施脂粉的美丽女子虽是素面朝天,却是有着让人惊心的美丽。
美丽女子都是有着独特的骄傲,这是源于样貌上的骄傲,只是这不过是肤浅的女子的感觉,两女都不是肤浅的女子,皆是看到双方出色的气质,不由得心中暗赞,商秀珣说道:“听闻妹妹已是成家,不知道是什么人有这样的福气?”
婠婠说道:“能够嫁给我家夫君是婠婠的福气!”两颊微红,羞涩的神色,让人知道次女正是对他的夫君情深款款,能够得到这样的女子爱慕,想来那个男子也是幸运,“我们夫妻新婚不久,想来境陵平安,却是不想也是遇上了歹人,让妾身与夫君失散,妾身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够见到夫君!”说罢,嘤嘤地哭道。
梨花带雨,自有一番让人怜惜的感觉,商秀珣当下细细地安慰婠婠,便是问了一些问题,都是合情合理,方才确定这女正是普通人家,只是诙谐拳脚功法而已,只是想来这拳脚功法也是有限,众人心中想到,看着这纤纤弱质,皆是如此想道。
于是婠婠便是在这住了下来,待到找到她的夫君方才打算,本是听闻婠婠会厨艺,便是想让她作厨娘,商秀珣也试过婠婠的手艺,看着桌子上精美的糕点,无论是卖相还是气味皆是让人口中生津,“没想到婠婠姑娘如此好的手艺!”商秀珣赞叹道,优雅地将一颗糕点放进嘴中。
只是,商秀珣脸色的神色蓦然变得异常的古怪,哇的一声便是将这糕点吐了出来,早已是有侍女给商秀珣茶水,漱过口后,商秀珣睁着一双美目说道:“婠婠姑娘,你试过你自己作得糕点吗?”
摇摇头,婠婠说道:“我家夫君每次都会说婠婠作的好吃,会吃光婠婠的糕点,婠婠想尝尝也没有机会!”与商秀珣混熟了,也不自称妾身了,婠婠语气虽是抱怨,神色上却是很是幸福,看到心爱的人喜欢的食物只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不过夫君每次都会下厨给婠婠,那真是人间美味!”
商秀珣一听如何不知道原来次女却是厨艺白痴,也真是难为她家的夫君了,同时对这个男子的柔情不由得侧目,只是身为饕餮的商秀珣更在意的是那人间美味。
自此,商秀珣便是不让婠婠下厨了,想到这里,婠婠不由得一笑,目光流转,转过精灵的神色,慢慢地走出房间,向着走廊走去,“没想到师尊找了他这么多年,却是躲在这里!”
夜色深沉,一个白色身影如同美丽的精灵一样。
第三五节 后山楼阁
月上中天时分,一道曼妙的身影在牧场之中一晃而过,仿佛是月下精灵一般,一身白衣,赫然是婠婠,这个飞马牧场建造幽深,期间庭院阁楼廊腰曼回,乃是因地制宜,顺着地势而建,更是点缀着繁花蔓草,月色下送来点点幽香。
有时候更是可以听到战马嘶鸣的声音,却是牧场之中飞马园的战马,这飞马牧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造的,如今已是俨然有着一方势力的态势,供应中原战马,更何况牧场地处险要之地,最是易守难攻。
沿着小鹿前去,便是看到院落后方有个花园,婠婠不由得眼前一亮,叹道:“不愧是巧手,真是让人留连忘返!”但见眼前豁然开朗。重重回廊曲折,延伸往园里去,开拓了景深,更有繁华点缀,游廊穿行于花园之中,虽是繁复,却是有这简单的感觉,左方是荷花池,荷叶喝离离,若是到了荷花盛开的时节端的是美丽异常,有道是:“接天莲叶,映日荷花!”
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由一道小桥接连到岸上去。月牙儿出现在右侧天际,幽幽月华如水波涟涟回荡,仿佛是声声的回音萦绕其中,这幽静的后园银光闪闪,宛若水银泻地,景致动人之极。
婠婠忍不住深深地呼了口气,没想到这园林之美竟是如此的鬼斧,果真是让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园后急折而下的山崖,石罅间顽强生长的老树曲探伸,迎风轻舞,生生宛若雷声隆隆,便是看到一道银龙从后山之上飞流而下,水波溅起千堆碧雪,更有奔腾快马之感,这万斛珍珠洒落地上,更是有震撼人心的感觉,崖边险要,却是建有一间楼阁,仰望着这楼阁,却是看到二楼之上一灯如豆,其中隐隐有着人影渺渺。
幽幽地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想不到你便是在这里,也难为师尊找了你三十多年了!”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婠婠望着那一灯如豆,想到:“能够找到天下巧手鲁妙子也不枉我来飞马牧场一趟!”
这时候便是听到一阵琴音传来,幽幽如同月华泻地,只是其中每每哀婉缠人,却是伤心处有如寒鸦夕阳,疏影幽幽,让人不胜唏嘘,琴音辗转反侧,每每有着动人神韵,灵动之处宛若黄莺婉转,空谷幽幽绽放幽兰朵朵,只是这曲子灵动之处却是更加地显得萧索,流水桃花尽是晚春,一春既去,待到百花落尽犹是萧索衰草,道尽心酸无数。
“这抚琴的人好生的寂寞!”婠婠也会抚琴,这琴之一道便是心之所感,昔年嵇康一曲广陵便是如此,如今听到鲁妙子琴音寂寞,想到此人三十年来寄居于此,不知道寂寞如何?“听闻这人与飞马牧场的场主有关系,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寂寞伤感?”婠婠摇摇头,不由得好笑,竟然会被琴音感染,这人的修为端的是厉害。
“小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聚?”一个声音传来,沙哑的声音让人感到这人的衰老,“也有三十年了,竟是故人再访!”
※※※
刀与剑。
刀气凛冽如火,狂暴地刀气散发着阵阵森严宛若修罗杀身般的气势,也不知道多少的鲜活生命丧生在此人的手中方才能够有着如此的气势,气势在周身之中燃烧着红光闪烁,宛如血红刀锋。
剑气宁静如冰,浩然的剑气散发着阵阵如同碧渊微波的气势,这道家一脉最是宁静淡泊,昔年老子骑青牛西出函谷,留有道德经一卷,正是无上无上道心之始,这浩然气势中正宁静,竟是将阵阵杀气尽数化解,道心一点通明,正是灵台方寸之上剑心通明。
以箫为刀,刀气乃是纵横其中,一股金鸣玉震的声音宛如幼弱兵锋金戈,正是手中无刀,刀意其生,已得刀意其中。
剑名色空,心如柳絮其中随风轻扬,剑芒内敛,自幼一番傲骨其中,竟是与这刀气平分秋色,不落下风。
两人对峙,心中却是不由得暗暗地赞叹对方修为,没想到世间竟是有着如此年轻的高手,均是看高对手三分,傲雪冷冷地望着师妃媗,目光仿佛是刀锋一般,他周身的真气狂暴地运转着,六识敏锐地散开来,方圆之内天地间仿佛皆是在手中一般,手中幽幽碧绿竹箫却是仿佛刀锋一般,自有一股傲然刀气,他的整个心神便似一片空明,仿佛是刀锋之上雪亮锋芒将周遭到一切皆是映照在心中。
风动,青袍拂动,飒飒的声音响起,在两人的气势之下,周遭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力场,中间没有一丝的风,天上的黑云掩去了月色,黑压压地压抑着,不多时候,雨点便是落下,斜斜的,正是晚春初夏来的雨水。
“滴答——”一声雨水的声音蓦然如同被无限地放大一般,猛然炸开来。
傲雪动了,一身青袍拂动,身子陡然一闪,左足轻踏,整个身躯仿佛是箭镞一般向着师妃媗射去,手中的竹箫猛然挥动,手中的竹箫在真气贯注之下猛然翠绿如玉,闪烁着摄人的绿芒,刀气顺着竹箫伸延,赫然是一柄斩马刀芒,寒芒暴现,向着师妃媗砍去。
这正是最寻常的刀法之一,有道是力劈华山,气势端的是了得,这一刀下来却是风起云涌,师妃媗眼前尽是此刀寒芒,竟是有劈开天地的气势,师妃媗一声怒斥,手中色空剑一抖,登时一剑宛若缠绵丝带一般,丝丝劲气缠绕竟是将刀芒缠绕,身子向后一点,不进反退,身子轻轻地如同一叶鸿毛飘落在桥上。
“蓬!”的一声,地上赫然是留下一道深逾尺余的痕迹,师妃媗身子凌空一点,便是有若凤凰展翅一般,手中的色空剑剑芒吞吐不定,剑芒展开一片雪亮,笼罩着傲雪的周身,每一剑都仿佛是刺向傲雪的周身不同大穴。
傲雪感觉自己的心神一片冷峻,仿佛是刀锋一般,没有一丝的感情,他可以感觉到每一丝的剑芒吞吐,他的诡异赫然出现在傲雪的心神之中,这样的感觉是如此的玄妙,仿佛整个天地皆是掌握在手中一般,这样智珠在握的感觉真的……他娘的好!自从傲雪从老鬼一剑之下有所领悟,这样的感觉便是时有出现,只是并没有此刻这样的清晰而已,无疑眼前的美丽女子武功不必自己差,甚至略略胜过自己,只是这样的高手间,傲雪更是掌握到了这样的感觉,这是一种难得的经历,这次之后,傲雪有信心自己武功竟会大有精进。
“怒!”一声怒吼,周身上翻出剧烈地怒意,傲雪刀法取自刀意,重意而不重招式,此正是傲雪尝味暴怒之时领悟而出,刀势如同雷霆暴怒,最是气势凌人,这一刀挥出,刀气猛然摩擦着空气,火花如同精灵般跳动,天魔力场已是在刀法之中出现,扯动着周遭的空气,顺着刀劲劈下。
色空一剑拧而不动,当刀芒近身之时,方是一剑刺出,剑尖猛然爆发出一丝的神光,仿佛是涅槃凤凰一般,火光暴现,“篷——轰——”劲气交集,青色的旋风与火焰缠绕,青红之间,仿佛是双龙噬咬,扶摇而上,劲气爆发,登时一阵狂风暴现,便是雨水也为之陡然一空,竟是一个清宁的空间。
两人同时后退数步,方才借势卸去劲气,胸口血气翻滚,两人方才一招之间竟是旗鼓相当,傲雪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慈航剑典的威名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果真是大开眼界!”
“傲兄缪赞了,傲兄如此年纪,便是有着如此的修为,他日定然是前途无限,定能够成为一代宗师!”师妃媗美目望着傲雪,脸上神色平静,仿佛是天上仙子一般,一身道袍更显得出尘,傲雪微微一笑,说道:“师仙子缪赞了!”
两人这一番对话,仿佛是好友交谈一般,傲雪有心在师妃媗身上试一试自己的刀法,更是借机在师妃媗身上留下影子,也好为他日动作留下伏笔,当下淡淡一笑,风清云淡,却似不似原先交谈时的咄咄逼人,周身杀气内敛,毫无气息,竟是有种出尘的感觉,傲雪轻抚着手中的竹箫,说道:“我有刀意八法,今日便是让师仙子剑典一试锋芒!”
师妃媗抱玄,手中色空剑一抖,凝神对待,下面将会是更加的狂暴风雨。
第三六节 刀意八式
抱玄归一,脸上满是宁静地神色,色空剑在手中轻抖着,此间那是师妃媗师父在师妃媗下山之时送给师妃媗的佩剑,虽非龙泉吴钩一般的绝世神兵,却也是难得利器,世上有锋利的神兵,却是没有无敌的神兵,盖因兵器因人而异,再厉害的神兵也比不上人。
当日梵清慧看着眼眶红红的师妃媗,神色严厉的说道:“妃媗如何做儿女状?此番下山须知道正是身负天下苍生的重任,妃媗须是自勉,此番下山,涉足尘世,凡尘浊世,或繁华诱惑,或暗然销魂,妃媗当时紧守灵台一点,自红尘中领悟剑心通明,这剑名为色空,虽非神兵利器,却是为师一点勉励,妃媗吾徒,便是用着色空剑斩断凡尘种种缘孽,也好传承为师的衣钵,广大我慈航门楣!”
师妃媗犹是记得当日梵清慧种种言语,只是下山不久便是出现了让自己剑心通明失守的事情,其中错愕、惊讶不一而足,此刻面对着这个年轻的男子,他身上没有丝毫的武功迹象,竟是如同普通人一般,在师妃媗的气势之下,竟是如同野草一般,随风而动,一双眼睛望着师妃媗,色色的目光最后落在她的胸部之上,灼热的目光让她有些羞怒。
“傲兄可知道我妃媗手中长剑?”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正是身处下风,心中惊讶着眼前的男子的修为,师妃媗说道:“我手中此剑名为色空,正是色空本是一体!”
“师仙子想要斩断尘缘吗?”傲雪的声音在风中飘荡,一字一字地仿佛落在师妃媗的心湖之上,“只是斩情绝意,冰冷一片又与禽兽何异?”
傲雪说罢,已是脚尖猛然一踏,整个身体仿佛是一道寒芒一般向前飙射而来,手中的竹箫一点,猛然一扬,刀芒乍现,正是映红了半边天宇,师妃媗眼神一眯,色空剑猛然在身前轮出了一个圆弧,阴阳二气在身前牵动着劲气,赫然是一个太极气旋,道家神妙不过是讲究一个“一”字,有道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一剑正是蕴含其中真髓,将傲雪这一刀化解于无形,只是这一刀却不过是虚招,傲雪微微一笑,已是欺近了师妃媗,竹箫宛如轻巧的匕首一般,向着师妃媗周身大穴攻来。
师妃媗手中的色空剑却是吃了长短的亏,这五尺长剑如何比得上傲雪的竹箫,当下却是落下下风,只是这慈航传人端的是了得,这一柄剑被师妃媗使得如同臂膀一般,清冷剑锋、剑柄,还有一双纤纤玉手,皆是被师妃媗用得出神入化,竟是与傲雪斗个旗鼓相当,只是略略处于下风。
“狂!”傲雪一声低吼,猛然间刀势大开大阂,竹箫之上,凛然刀气如劲,纵横的刀气更是在天魔力场之下扯动着周遭的空气,化作刀刃向着师妃媗攻来,天上雨水渐渐变大,只是两人交手劲气竟是将雨水推开三尺,一刀砍下,师妃媗色空剑抱玄化作圆弧,却是从简单的一剑划出,将这一剑化解,只是傲雪的刀劲却是一刀接着一刀劈下,重重刀劲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向着师妃媗砍来,这刀以为狂也,刀势如狂,仿佛是暴风骤雨一般,刀势潜劲连绵,最妙的是在旧力未尽,下一轮劲气便是汹涌而至,方是知道这一刀强逾一刀。
这重重刀劲砍来,师妃媗也不由得双手发麻,血气翻滚,傲雪八式刀意皆是取自自己心之一瞬,于其中心意融合刀意,这一阵狂风暴雨的攻击却是让师妃媗心中暗暗吃苦,闷哼一声,师妃媗一声娇叱,色空剑陡然剑芒大涨,猛然如同流星一般照亮了方圆之地,剑气纵横,师妃媗叫声喝道:“傲兄为何对师妃媗如此咄咄逼人,师妃媗自是红尘修炼,想要为苍生尽一点绵薄之力,为何傲兄如此反感?”
凤目含煞,只是一剑,剑气完全收敛,便是护身劲气也是收敛开来,这一剑却是破开重重刀劲,如同破开的柚子一样,劲气向着四方炸开,“蓬——”的一声,泥土飞溅,师妃媗已是凌身后退,色空剑指着傲雪,雨点落下,将师妃媗身上的衣服尽数打湿,雨点顺着色空剑落下如同一道珠帘一样。
眼前烟雨朦胧,星眸间满是雨水,湿透了的衣裳紧紧地贴在师妃媗的身上,尽数展现出师妃媗曼妙的曲线,动人的曲线如此的惹火,却是让人难以相信,纤纤的身姿竟是有着如此的身材,傲雪的目光流连在师妃媗的身上,语带调侃地说道:“没想到师仙子竟是如此的诱人!”
仿佛没有听到傲雪的话一样,师妃媗说道:“傲兄如此为难妃媗究竟为什么?或者说傲兄又有什么祈求的?”师妃媗平静地声音说道:“这红尘浊世也不过是一场空,且不见百二秦关也尽数属汉,巍巍阿房也不过是一堆黄土,傲兄又有什么不能够放下的?”
“傲兄所作的一切是否真的值得?”虽然不知道傲雪的追求,只是师妃媗却是知道傲雪对自己带着敌意,虽是莫名,却是一个麻烦,竟是劝说自己放下一切?傲雪心中好笑,只是这好笑之余,傲雪却是一怔,回想起来,自己所想要的是什么?抚心自问,却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最初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是新奇,之后却是更深沉的迷茫,这个时空是如此的阿陌生,自己的一切皆是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远去,那些一来便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景状不过是小说家之言,谁又知道傲雪经过多少的唏嘘迷茫方才融入这个时代?如今想来,不足为外人道也,只是自己心中追求的是什么,傲雪却是有种迷茫的感觉,是逍遥世间,舒适一生;或者是携手红颜,忘忧江湖;又或者是建功立业,名留青史?这种种便是在傲雪的脑海之中闪过。
刀意随心,这短短的时候,傲雪的心神登时船舷破绽,师妃媗猛然一声娇叱,“一切入镜花水月,如幻如真,你有何必如此的执着!”说罢,手中色空剑已是向着傲雪攻来,重重剑芒荡开一片氤氲,水珠随着剑光向着四周飞溅而去,雨中,色空剑带着玄妙的轨迹向着傲雪攻来,便是这么一个瞬间攻守之势陡然逆转,傲雪竹箫在空中化作万千丝弦,扯动着一个个的圆弧,“缠绵!”傲雪一声低喝,刀势成圆,将剑气化解,击溃,这刀意正是傲雪心底最温柔一瞬的心情,取缠绵之时候的心境,乃是守势。
只是傲雪心中有所旁骛,却是不得反攻,面对师妃媗咄咄逼人的攻势,傲雪问道:“红尘浊世,仙子又是如何自处?”
师妃媗手中色空剑抖动,向着傲雪刺出一道剑气,说道:“红尘烦扰,我自独守灵台一点,红尘如水,我自不然纤尘,虽万千烦恼诱惑,种种情缘孽怨也不过是修行一种,剑心修行而已!”话中便是将红尘种种皆是当作了自己的修行而已,便是情缘欲念,也不过是为了勘破情关,晋身天道的手段而已。
“既然如此,师仙子是否真的能够勘破这世间红尘?生老病死,当你看着你师父死在你的面前你又是如何自处?”傲雪问道,自己心中有所破绽,自然便是落在下风,如今既然不能够让心灵全然没有紧守,那么便是让她的心灵打开破绽吧,师妃媗淡淡地说道:“生老病死,自古皆然,不过是天道轮回而已,有何必执着?”
“——有位道家的仙长,开炉炼丹,万事俱备,独欠一个守炉的道童。终于有人来应征作守炉的道童,那道长说‘你若能由现在开始不作一言,便可作我的道童。肯尝试吗?’你道那个道童后来如何?”师妃媗说道,竟是给傲雪说起了故事来,手中的色空间却是愈加凌厉,向着傲雪攻来。
“——那人坚定地点头,接着天旋地转,堕进无数轮回之中,但不论富贵贫贱,王侯将相,凡夫走卒,他都能坚持不语,每趟由生至死,都是不作一声的哑巴。最后他在某世变成一妇,嫁夫生子,岂知儿子出世后尚未弥月,贼人来了。贼人在她眼前杀他丈夫,又把她污辱,她仍能坚持不做声,到最后贼人要把婴孩也杀掉,她终于忘记了轮回的目的,狂叫阻止。于是他从轮回中醒转过来,发觉自己仍立在丹房之中,一切都没有改变,只多了一脸热泪。仙长叹道:‘罢了!你仍是舍不下母子之情。’这世间种种缘孽皆是成空,若是能够看开有何来这么多的惆怅?”
师妃媗说道,傲雪并不知道这故事师妃媗是否真的知道其中的意思,又或者是她的师门讲给她听得,如今不过是为自己坐下筹码,压下心中的想念而已,傲雪微微一笑:“这是否真是师仙子的感悟?”傲雪看到师妃媗手中色空间一滞,不由得嗤笑道:“恐怕师仙子也不过是人云亦云,拾人牙慧而已!”
傲雪哈哈一笑说道:“我不管我有什么追求,我知道我此刻所作便是我所想的便是可以了,看刀,彷徨!”刀势飘忽,竟是如同浮云一样变化莫测,刀势刁钻异常,每每在出人意料之处攻来,虚虚实实,声东击西,恍然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循,这刀意乃是想起初来之时的彷徨无助,刀势最是飘忽诡异,此刻使出端的是让人无所适从。
“若真的是如同那道人一般看破红尘,任由那妻儿受辱在眼前而无动于衷,这何异于禽兽?生灵千万,人独居其灵,盖因为七情六欲,斩情绝意,天道无常,谁人又知道这是否真的是正确?极之于情,是否真的便不能够达到无上天道?”傲雪这一声怒喝,手中竹箫更是刀芒大盛,刀意流转之间,向着师妃媗砍来。
自从师从慈航,师妃媗便是教导要斩情绝意,练得剑心一点通明,只是她是否真的没有疑惑?如今听傲雪道来,却是隐隐觉得对方未必有错,这正是傲雪方才一声怒喝之中用上了精神功法,牵动着师妃媗的情绪。
“你说了这么多的故事是否便是因为你还放不下你的师父,养育之恩,教导之恩,师恩如山,你恐怕是害怕不能够真的放下吧?你是否在心虚?”傲雪喝道,手中的竹箫更是猛烈攻来。
“不——”师妃媗一声娇叱,色空剑剑芒大盛,一剑刺来,逼退了傲雪,猛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这灵台一点登时失守,湿透了的身子摇摇欲坠,驻剑于地上,脸上苍白,她自幼便是被梵清慧收养,其中师徒情谊更胜母女,这如何能够让师妃媗忘却?于心种种,如今却是都已是浮现起来,当日下山之时的依依之情,反哺之情,都浮上心头,让师妃媗心乱如麻,剑心通明登时被破。
正是谁言寸草心?
纵是天道无情,也难以泯灭其中春晖之意。
第三六节 刀意八式(2)
雨水淅沥淅沥的落下,天地间一片昏黄的黑寂,黑云压城城欲摧,天地朦胧,仿佛是一张雨帘如同一帘幽梦般垂下,“轰隆——”一声,雷光闪耀,然后便是惊心的雷声。
手中驻着色空剑,剑身幽寒如冰的锋刃上,雨点一滴滴地落下,眼前已是被雨水朦胧,浑身的衣裳皆是湿透,只是师妃媗却是无从理会,眼前的男子变得身影模糊起来,师妃媗慢慢地平息胸口急促的呼吸声,方才那一阵攻击,更是加上剑心通明被破,竟是让师妃媗受了内伤,没有想到初次下山,便是遇上这样的情况,失败来的这么的快。
眼中闪烁着幽幽红芒,仿佛是明灭一灯如豆的火焰一般,傲雪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冷笑,望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师妃媗,哪里还有方才看到那月下仙子一般的出尘?“看来师仙子也并不能够斩情绝意,既然自己也不能够放下,有如何让他人放下?师仙子若是要修得剑心通明最高境界,便是要忘情,太上忘情,以师仙子对梵清慧斋主的感情恐怕于仙子不利吧?”傲雪说道,冷冷地望着师妃媗。
师妃媗深深地吸了口气,此时她正是慢慢地调息着,也没有动用护身真气,便是如此任由这雨水落下在身上,将自己的衣裳打湿,傲雪也知道师妃媗正在调息,却是任由师妃媗行动,脸上恢复平静,心湖勉强恢复剑心通明的状态,师妃媗说道:“虽然今日不能够勘破,只是总会有勘破的时候!”
“虽是白驹过隙,时光无情,只是此情可堪,师仙子恐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才能够放下,师仙子可曾会想过与你师父的一生,是否真的是可以看破?恐怕很难,或者师仙子便是如魔门那样将自己最重视的东西毁掉,让自己无情,这样或者能够勘破吧,只是师仙子你能够作得出来吗?”魔门斩情绝意,修练天魔大法的女子不得动情,当年祝玉妍便是动情,为石之轩破去处子之身,如今方是难以达到天魔大法的极至,这些事情,傲雪都是知道的。
师妃媗沉默不语,便是真的如傲雪所言,恐怕师妃媗也下不了手吧,师妃媗幼年即是被梵清慧收养,成为慈航静斋的弟子,当年碧秀心死后,梵清慧便是成为慈航静斋的斋主,师门下一代的重任便是落在了师妃媗的手中,当年梵清慧打败了祝玉妍,正是单美仙出走之时,这让祝玉妍吐血受伤,方才让梵清慧险胜,这事情,梵清慧也曾让师妃媗知道,“妃媗,我静斋剑典虽是道家至宝,与魔门迥异,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剑心通明乃是斩情根,与天魔大法不能够动情一般,此次为师侥幸赢得妖妇祝玉妍,却是因为祝玉妍受伤之故,斩情绝意,妃媗当以祝玉妍为前鉴!”
师言犹在耳中,当年的师妃媗还很是幼小,并不明白当年师父所言是什么深意,如今想来恐怕当日的师父便是知道了自己后来会放不开师恩之情,这次下山虽是为了天下苍生,有何尝不是为了让师妃媗能够离开梵清慧自己,让师妃媗在红尘浊世之中历练,经由人生百态,最终看破凡尘,乃至太上忘情的境地,这也是剑心通明的要求吧!
“痴儿!痴儿!何必执着,妄作那儿女形状呢?”当日下山之时,师父便是如此说道的,世间自有痴儿女,百般痴缠为情字也!
思绪飘飘,也不过是心之一瞬而已,师妃媗叹了口气,终是知道自己放不下师恩如山,轻轻一样手中的色空剑,剑光荡开一片弧光氤氲,剑光照在师妃媗的脸上,雨水顺着柔嫩的脸颊流下,仿佛是千般泪痕,梨花带雨,惹人心动,师妃媗一弹色空剑,口中说道:“一切不过是一场空而已,有何须执着!”
似是对着傲雪说,也似是对着自己说,脚尖一点也是向着傲雪疾身而来,手中色空剑宛如一道银龙一般,泛着幽幽地寒芒,向着傲雪攻来,“既然为空,为何师仙子却是放不下?”说着嘲笑般的话语,傲雪竹箫一扬,也是一股刀气劈下,重重刀气猛烈地劈下,这满天的雨帘都仿佛被傲雪的竹箫劈开一般。
剑气刀劲相交,蓦然炸开,便是听到“蓬——”的一声,空中已是出现了一阵真空般的空间,劲气吹动着两人的衣裳,傲雪已是疾身欺近师妃媗,没有想到傲雪的身法竟是如此的诡异迅猛,师妃媗猝然之下,便是猛然受到了傲雪猛烈的一刀,刀气猛然狂暴四射,一道三米长的刀气赫然而出,宛如新月的刀芒向着师妃媗劈下。
手中色空剑,挥剑成圆,一道道的圆弧一圈圈地荡出,慈航剑典泻劲之术,乃是出自道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道家箴言,此化作重重圆弧气劲,当时与傲雪“缠绵”一式刀意相近,色空剑荡出的圆弧劲气将傲雪的刀劲化解出七七八八,此时傲雪的刀气方才劈在色空剑之上。
“糟糕!”师妃媗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刀气之上竟是软绵绵没有一丝的劲气,只有重重刀意若同棉花一样,在天魔力场之下,竟是牵引着师妃媗的圆弧劲气,师妃媗方是想要疾身后退,便是此时,傲雪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师仙子,你可是上当了,狂意!”重重劲气猛然爆发,三重螺旋劲气猛然冲击着师妃媗,更让师妃媗心中吃苦的竟是这诡异的劲气竟是如同海浪一般一重重地叠上,久劲未尽,新劲已是叠加而上,如此重重劲气冲击,竟是一重强逾一重。
师妃媗闷哼一声,突出一口鲜血,脸上仿佛是金纸一般,却是倏然转白,色空剑却是忍受不了重重劲气,手腕一麻,便是要脱手飞出,原来傲雪八式刀意却是没有常势,这狂之一意,最是狂妄,乃是重重连绵劲气,当年傲雪曾与手中练刀,谁之柔劲连绵岂有止息,这刀意便是有这当年练刀之领悟。
紧紧地握着色空剑,师妃媗苍白的小脸摇摇欲坠,便是要摔下来,却是要着牙关,倔强地之支持着,劲气透过色空剑侵入经脉之中,在经脉中之中肆虐着,已是受了内创,傲雪的劲气最是诡异,却是三重同源异种真劲,恐怕天下之下也只有傲雪自己能够接触这种真气吧。
“你这样有何苦?”傲雪的声音在师妃媗的耳边响起,“若是放开手中的剑,你如何会受伤?”
便是师妃媗自己也不知道方才为何那么的固执不肯放开色空剑,如今想来却是因为这剑正是她的师父送给师妃媗的,恐怕这剑便是此刻唯一有着她师父感觉的东西吧,原来一切皆是因为她放不开她的师父而已。
傲雪抱着师妃媗的身躯,望着师妃媗苍白的小脸,此刻傲雪方才发现这个女子竟是如此的倔强,去掉了那层仙子虚无的面纱后,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也有女子的柔弱,便是此刻,右手贴在师妃媗的后背,傲雪运功将侵入的三重螺旋劲气去除,师妃媗与傲雪两人武功相若,便是傲雪不这样作,凭借深厚的内功,师妃媗也能够第一时间护住心脉,再将突破雄厚真气的少数真气去掉,这正是因为傲雪侵入的真劲并不多的缘故,若非如此,恐怕师妃媗的经脉将会受到严重伤害。
软在傲雪的怀中,任由这个男子为自己驱除异种真气,方才还是如同仇敌一般的两人,此刻却是如此亲密地解除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如此帮我?”师妃媗问道,从一开始的话中来说,眼前的男子似乎是很讨厌慈航的,至少是不喜欢,却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此刻却是帮助自己疗伤。
“这便是因为少爷我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舍不得美人儿香消玉殒,更何况是天上仙子一般的师仙子,想想,若是能够让天上的仙子甘心谪落凡尘,这是何等的让人骄傲地事情?”傲雪在师妃媗的耳中说道,“你——”因为受伤的关系,这剑心通明便是减弱不少,更何况眼前的男子的一只大手竟是在自己的胸部之上,轻薄着冰清玉洁的仙子,这如何让师妃媗不怒?
“不是色空吗?既然一切皆空,仙子为何还要动怒?”傲雪戏谑地说道,暖洋洋的真气在师妃媗的经脉之中运转着,师妃媗方要说话,傲雪也是一声低喝:“凝神静气,运转玄功!”
师妃媗作声不得,只是凝神提气,运转着真气,两个周天之后,便是感到一身舒服,这时候傲雪可是在现在身上轻薄着,师妃媗甫一能够动弹,便是一剑向着傲雪刺来,傲雪身子微动,脚下不过是几步,便是躲开了,右手在师妃媗的胸前一抹,便是哈哈大笑,疾身后退,如同一缕青烟一般向着远处掠去,“夜色寒重,仙子可是要保重身体,本少爷日后定然是要破掉仙子的剑心通明!”
声音远远地传来,人已是杳杳。
师妃媗蓦然一跺脚,深吸了口气,方才恢复过来,此时她已是展开护体真气,于是不能够侵于身体,一双小手抚上自己的胸部,那里犹有余热,一根温热的竹箫已是在她的怀中,这便是师妃媗想要的竹箫,傲雪不由得想起傲雪的离开前在自己耳边低声说的话:“这竹箫便是寄放在仙子这里,仙子好生保存,他日在还给少爷我吧!”
深深地打量着手中的竹箫,这竹箫可真是好生难看,只是碧绿的箫身之上,翠绿欲滴,却是仿佛是有生命一般,端的并非寻常之物,叹了口气,师妃媗轻声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会为妃媗带来怎么样的遭遇?”
雨帘幽幽,仿佛是一帘幽梦,天地间朦胧如纱。
第三七节 夜雨幽思
雨水如幽帘一梦,天地苍茫,雷光仿佛是锋刃一般,撕破黑色的天宇,留下一道雪亮的锋芒,轰隆的声音想起仿佛是野兽愤怒的咆哮一般。
雨水慢慢地将眼前的景象迷惑住,师妃媗便是站在桥边之上,怔怔地出神,桥边被雨水冲刷着,桥下的流水急促地流逝,晚春初夏的夜晚带着一丝寒意,让师妃媗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竟是感到心头有着一股冷意,再坚强的女子也有着柔弱的地方,便是仙子般的佳人师妃媗也是如此。
抬起头来,任由雨水淋在脸上,带着一丝冷意,她是喜欢下雨的时节的,每次下雨的时候,她便是不用练武,只是需要在禅房之中看着那些道家典籍,那时候还是很少,无忧无虑的她少不更事,最喜欢的便是将那些道家的典故当成是故事书来看,其中最喜欢的便是那个奇怪的将自己当作是蝴蝶的庄周,而师父也每每会说一些年少时候听过的传说给师妃媗听,那时候的师妃媗总是喜欢将小脑袋枕在师父的大腿上,而师父便是会轻轻地抚摸着师妃媗的秀发,眼神中总会有着温柔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师妃媗曾经感受过,便是她的那个在乱世中罹难的母亲,总是会宠腻地望着自己,那时候的师妃媗觉得自己的师父便是最温柔的人。
师父对她的期望好大,师父曾经抚摸着师妃媗的脑袋,眼中满是期待地说道:“妃媗是我慈航静斋这一代最出色的传人,也只有师妹她才能够与妃媗相提并论了!”师妃媗看到她师父梵清慧的目光中总会有这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奇怪的感觉,让当时年幼的她看不懂,后来方才知道这是一丝的愧疚,“妃媗要好好地练功,他日便是要肩负起慈航静斋的责任,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这个时候,师妃媗便是会握着自己的小拳头,狠狠地点着头,有犹是童稚的声音说道:“师父你放心,妃媗一定会很努力地练功的,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师妃媗是如此地说着的,也是如此地做的,慈航静斋并不多人,山门经过了这么多年已是很是古朴,山峰之上幽静地山林便是师妃媗练功的地方,柔柔地小手不断地练着剑法,映着日出的太阳,在露水打湿的岩石之上打坐吐纳着,一心一意地师妃并不知道自己的进度是如此的惊人,她只是一心一意地修炼着,因为不希望自己的师父失望,山林之中,山花开了又谢了,梧桐片片叶,已是天下几度秋。
或者便是因为这样没有什么丝毫杂念的心境,让师妃媗于修炼一途之上一帆风顺,进展更是让人惊讶,短短的数年时日,师妃媗便是有着只差师父一筹的本领,这让慈航静斋的长辈们皆是赞叹不已,只是她们有何曾知道师妃媗不过是一心一意地不想要自己的师父失望而已。可笑的她们却是说她天资百年难的。
后来她渐渐长大,慢慢地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家,绝色的容貌慢慢地显露出来,师门的前辈总会满意地望着师妃媗,看着师妃媗的美貌直点头,言道:“真乃是我静斋传人也!”慈航静斋的诸多师姐师妹都是难得的美人,而师妃媗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那时候的师妃媗并不知道为什么慈航的传人皆是需要美貌,后来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总会有这太多的无奈,一如当年让整个武林也为之疯狂地师叔碧秀心。
只是在师妃媗武功渐进的时候,她的师父却是慢慢地与她变得疏远起来,看着师父总是与自己保持着淡淡的距离,当年如同母女之间的亲密慢慢地竟是仿佛隔上了一层窗纸,她是知道原因的,她并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情的小女孩了,修炼慈航剑典的她早已是有着出众的心智,更是有着出尘的心境,她知道她师父对她的期望,只是希望她可以修练成剑心通明最高境界,参悟剑典最高境界。
斩情绝意,太上忘情,只能够忘情方才能够心如明镜,剑心一点通明,只是这样又是如何的困难,师妃媗曾经对着那轮明月偷偷地哭泣,同一轮明月,当年亲密的情谊却是不复,心中失落难过,怎可以人道哉?每每天明时分,方才发现自己的枕头竟是湿透了。
既然是师父的期望,那么便是不能够让师父失望,师妃媗终是选择了这样的报答方式,梵清慧曾经对师妃媗说过:“世间千般姿态,最难勘破的莫不是一个情字,便是师父当年也不就是看不破一个情字,方才是让如今剑典没有寸进?”
师妃媗不知道梵清慧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梵清慧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后来师妃媗方才从师门的一个前辈口中得知,当年梵清慧与天刀曾有一段情缘。
日子便是如此悠悠地流过,流转在指尖的便是流霓晚霞,看着云卷风动,白云苍狗,这世间已是过了许多年,当师妃媗此次出现在师门的比斗之上,是如此的惊才绝艳,便是女子也忍不住对她赞叹不已,身上不过是一身简单的道袍,长长的秀发轻轻地挽在背后,不施脂粉,脸上出尘的气质仿佛是天下仙子一般,手中一柄长剑,却是仿佛天下幽静皆是集中在她的身上,如此的圣洁,出尘。
苍生蒙难,正是慈航肩负下天下重任的时候,当年道魔相争,梵清慧击败了魔门阴癸妖妇祝玉妍,如今便是到了师妃媗肩负起这个责人的时候了,神器蒙尘,天子无道,义军四起,百姓蒙难,外族虎视眈眈,这正是慈航静斋传人出山的时候,于是师妃媗便是一柄色空剑走下凡尘浊世,寻找着天下英主,辅助明主再造山河。
如今回想起来,这一切皆是仿如梦幻,却是不想这么短短的时候,却是落败,剑心更是不稳,如今想来,恐怕师父知道会很失望吧!师妃媗摇头苦笑,想起那个男子离去的时候一番言语,这算不算是一场挑战呢?
“或者这便是我剑心通明大成的契机吧!”师妃媗想到,心中一阵清明,心头沮丧一扫而空,她性子本是坚韧,更何况剑心通明已是不容小视,这心湖更是坚定,这番打算计较下来,心中已是有了答案,把玩着手中的竹箫,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好笑的神色,“这还真是难看!”竹箫之上绿芒闪动,竟是翠绿欲滴,仿佛是有着无限的生机,叹了口气,师妃媗幽幽地说道:“这恐怕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吧!”
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望着傲雪离去的方向,久久无语。
※※※
望着窗外雨水迷蒙,美仙一双小手轻轻地托着自己白皙的下巴,望着那如幽帘一梦的雨帘怔怔地出神,窗外微风吹动着窗户,发出“嘎吱”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素素从门外走进来,便是看到美仙托着下巴出神,心中感叹,这个女子虽然是天真烂漫,却是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得懵懂女孩了,女孩子的一颗心已是成熟起来,虽然还是朦胧,可是已是知道男女之间的情愫了。
年少初识情滋味,却是这般让人辗转。
走到了美仙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美仙的肩头,素素说道:“素素,这么晚了,则那么还不睡?”
摇摇头,美仙说道:“我还不想睡!”目光却是望着窗外,那里正是院子的门口,朱红的大门紧紧地闭着,素素如何不知道美仙的心意,她这般望着大门出神要是很久了,每次都是看到那个男子出现在门口只是脸上便是蓦然绽放出美丽的神色,整个小脸仿佛一下子变得五彩梦幻起来,那样的美丽让人侧目。
“这么大的雨,不知道傲雪哥哥会不会淋得湿透?我听说淋雨很容易得风寒的!”皱着好看的眉头,美仙担心地说道,素素摇摇头,心中却是不明白为什么美仙竟是如此的记挂着那个男子,情之一字便是如此地让人心动,让人甘愿牵肠挂肚吗?素素方才正是从贞贞的房中出来,有了身孕的贞贞也是如此坐在床中等待着那个男子,若不是用贞贞腹中胎儿劝说,恐怕贞贞犹是在等待吧。
“不是说那些江湖高手都有内功吗?他的武功如此的高,一定不会生病的!”素素不识武功,却也是知道内功真气神妙无比,当下便是如此劝说道,“也是!”美仙吁了口气,看着美仙的样子,素素是知道美仙的情况的,当下便是说道:“美仙你如此觉得开心吗?”
美仙疑惑地望着素素,不知道为什么她如此地说道,美仙目光望着那雨中的大门,朱红的大门竟是如此的显眼而缥缈,“美仙每天看到傲雪哥哥的时候都会觉得很开心的,美仙很喜欢很喜欢傲雪哥哥,很想要一直呆在傲雪哥哥的身边!”美仙说道,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只是倏然有些沮丧,“看到傲雪哥哥总是陪着贞贞姐姐,不理会美仙,又会很难过很想象贞贞姐姐一样通傲雪哥哥一起!”
听着美仙仿佛是梦呓一般的话语,素素心头一震,最是终是无奈叹了一口气,美仙此时虽是童稚,却已是知道相思的味道,也不知道美仙记回她的记忆后会又怎么样的感觉,只是这一刻的美仙却是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有着她的喜乐。
便在素素沉浸在思绪之中的时候,大门猛然被推开,一个男子一身青袍,穿过雨水走进庭院之中,美仙早已是欢呼一声,跑了出去,素素看到美仙在他甫一进门的时候便是如同乳燕投怀一般投入了傲雪的怀中,傲雪竟是全身丝毫没有雨水的痕迹,只是脚下几个湿印而已。
“傲雪哥哥,你回来了!”美仙展开笑颜说道,傲雪轻轻地抚摸着美仙的秀发,拥着美仙,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间,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美仙只是含笑不语,拉着傲雪的手,让傲雪陪着她说话,过了许久,傲雪方才离去,走进了贞贞的房间。
美仙只是呆呆地望着傲雪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心中一阵失落,更多的是一种羡慕,对那个房中的女子有着一股羡慕,喃喃自语:“美仙已经长大了!”眼中蓦然一亮,便是露出了一丝的微笑,“美仙长大了!”
素素只是望着美仙,无论如何,此时的美仙都是快乐的,这便是可以了,她能够作的便是祝福她而已。
第三八节 江淮胡萨
望着眼前的男子,傲雪不由得微微一笑,手中的苍冥娓娓地颤抖着,似乎是在渴望着鲜血的洗礼,他很清楚地知道手中拿着的使一柄凶器,也不知道多少岁月,多少亡魂丧生在此刀之下,那刀锋之上,雪亮的刀刃之上,若是细心的时候,你可以看到一股殷红仿佛是流光般流动。
身上散发出仿如修修罗厉鬼般的杀气,腾腾的杀气,笼罩在傲雪的周身,气机受到了傲雪的气势所影响更是有着沉重的压力,向着对面的对手压去,自与师妃媗一战而后,傲雪的修为更是有所精进,更加可贵的是师妃媗剑心通明的修为,这可谓是精神上的修为,这精神上的较量更是并非肉眼可以看到的,这更是让傲雪收获良多。
原来精神上的功法并非只有压倒对方,当日傲雪若是用精神修为压下师妃媗,最大的可能便是两败俱伤,各自受创,只是傲雪却是缓缓地给与暗示,于渐进中如同细水长流般缓缓地给与引导,此方是后来破了剑心通明的方法。
感受到了对面的男子愈来愈强大的压力,胡萨身上冷汗已是湿透了他的后背,额前的汗水如同小溪一样流下,鼻间之上,一滴冷汗凝而不动,他正是江淮军首领杜伏威的义子,杜伏威的义子很多,而他正是排名第十四,使一柄奇门兵器“倒刃钩镰枪”,这兵器那是相传从吴钩演化而来,武功并不弱,颇受杜伏威器重,此次便是杜伏威派来的比武人选。
他在江淮军中也算是一个好手,也曾为此沾沾自喜,于反隋之中颇有军功,只是如今方才知道这正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眼前的男子比起自己更是小了许多,可是武功却是比起他的义父杜伏威更胜一筹,在傲雪气势之下,胡萨竟是感到呼吸不畅,周围的空气竟是仿佛凝动一般,周遭的空气都向着自己压来,这样的气势竟是越来越强,让他几乎便是要崩溃。
胡萨不由得想起义父杜伏威曾经说过的一席话,当是的他正是问起杜伏威天下武功的事情,杜伏威纵横江湖数十年,武功已是一流高手的行列,见识更是不凡,只是谈起来却是颇为谦虚,胡萨还记得他的那一番话:“为父虽忝为一流高手之列,却也是不能自傲,这世间高手如林,更是有许多的不出世的异人高手,在他们眼中恐怕所谓一流高手也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传说中功力达到天级高手的行列,身上的气势便是足以夺人心魄,非意志坚定者不能抗衡!”
眼前的人的气势无疑是足以让自己发疯,“不要让他的气势影响自己,置之死地,方能一往无前!”胡萨想起杜伏威的话,心中登时一阵凛然,一声怒喝,身子猛然间动了起来,手中的“倒刃钩镰枪”,名唤作燎原,乃是专门从东溟派中定制,价值千金,乃是天外玄铁铸造,虽非龙泉干将之流的神兵,却也是当世难得兵器。
胡萨修练的乃是九转烈焰真气,火属性真气,劲气九转,相传乃是传子三国时候名将华雄,修练到了极至,可以点燃空气,催劲焚烧敌人,最是刚猛,胡萨这真气催动之下,手中兵器燎原赤红的身躯在真气贯注下更是有如一道火焰一般,竟是仿佛带着熊熊的火焰一般,身下踏着玄妙的步伐,手中钩镰枪使得好生威猛,且看:却是仿佛是蛟龙出海,道道劲风如风刃切割着空气,发出“嗤嗤——”的声音,劲气向着傲雪刺来,却是被傲雪如同闲庭拾步一般躲开。
这劲气之间都有着空隙,如何能够找寻这些空隙,进入躲开,这便是功力精神者的修为,“喝!”一声怒吼,钩镰枪登时一枪砍下,这枪尖之上有着如同新月刀刃的锋芒之上,向着傲雪看来,九转劲气粹发,擂台之上登时木屑纷飞,仿佛是片片蝴蝶一般,傲雪右脚一踏,已是疾身凌空后退。
“哪里走!”胡萨一声大吼,目光圆睁,他长得并不出众,身材更是不过是六尺多而已,可谓颇为瘦弱,只是这一声怒吼,却是如同闷雷一般,震得擂台之下的人耳中嗡嗡作响,这些人都是丹阳之中来看热闹的老百姓,更是有一些江湖人士,虽是比武失败只是能够看到如此的高手也好成为自己的谈资,在旁人面前吹嘘一番,更是有赌场开出赔率,赌谁人方是最后的擂主,能够抱得美人归。
傲雪的身法端的是厉害,竟是让胡萨无从追上,心中急切,看到傲雪的嘴角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心头一阵火气,他便是觉得这人便是在侮辱着自己,登时一声怒吼,钩镰枪发出风雷之声,枪身红芒暴现,仿佛火焰缠绕如龙,手中的钩镰枪登时如同蛟龙一般向着傲雪攻来,刀刃劈砍,枪尖刺穴,此兵虽非十八门兵器之列,却是有百兵之枭之称,进退之间,中者莫开膛破肚,端的是厉害异样。
但见杀气阵阵,强风如龙,牙刃雪亮,刀气如霜,这兵器最是难用,难得胡萨却是使得如此的出色,一柄钩镰枪在旁人看来却是虎虎生威,杀得傲雪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只是胡萨自己心中叫苦不迭,知道这人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够比得上的,这不,钩镰枪可是在这人轻功之下竟是毫发无伤,更是有股诡异地阿劲气让这钩镰枪吃力异样,正是天魔力场。
“矮子,没想到你的武功还真不错,杜伏威有你这样的义子也算是不错了!”傲雪的声音在重重抢风之中想起,他见到这人兵器奇特,便是有心让这人发挥,只是用轻功躲闪,也不知道是否因为武者的缘故,对于奇怪的兵器总会有一种好奇,此次傲雪来到丹阳的目的基本已是达到,只是傲雪却是还需要处理一些小事情,便是不能让旁人在这擂台之上胜出。
张三已是离去,任少名死后,铁骑会可谓是群龙无首,这正是精武会吸收铁骑会的好机会,更何况铁骑会中还有两个傲雪埋伏在的棋子,这番下来,林士宏的势力可谓颇有雪上加霜的感觉,本是联盟的关系,却是不防情势急转,竟是变成两个势力互相仇视,江南之上,铁骑会此时正是与林士宏干着仗吧,而且恐怕任少名那个死鬼老爹,飞鹰曲傲也会找商林士宏的麻烦。
“虽然大家都是魔门的势力,不过是既然你威胁到我了,那么这便是你的不幸了!”傲雪自然是知道林士宏的身后正是魔门的势力,云雨双修辟守玄正是林士宏的师父,只是对于所谓的魔门弟子间的合作,傲雪一直是嗤之以鼻的,他可是知道魔门弟子应该有的品行,便是应该卑鄙,不择手段,这林士宏难保不会在以后砍自己一刀,与其等他,不若是自己现动手吧。
“不是说先下手为强吗,这可谓先发制人战术吧!”傲雪想到,在这个擂台之上,面对着重重压来的枪风,傲雪竟是分神想着这些东西,可真是够胆大的,便是听到胡萨一声怒吼,钩镰枪向着傲雪猛然攻来,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竟是暴跳如雷,竟是狂怒地攻来,傲雪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傲雪不知道的是傲雪失神的时候正是被这人看到,便是以为被看不起,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如此自然心头恼怒,便是发疯地攻来。
“有完没完?”傲雪也没有耐性了,这人钩镰枪也是看过了,手中的苍冥正是不绝地颤动着,似乎是抗议自己的主人并不让她出鞘一般,傲雪一声怒喝,手中的苍冥猛然出鞘,刀气如霜,劲气竟是沿着斩马刀形成了一个气旋,刀气狂暴而出,将攻来的劲气排斥开去,修罗般的杀气猛然涌出,众人只感到一股血淋淋的感觉涌来,苍冥已是在半空中流下一个月牙般的刀刃。
寒芒如霜,月牙乍现。
“锵——”的一声,仿佛是蛟龙怒吼,火星四溅,钩镰枪上所有的变化尽数在这一刀之下被封死,劲气仿佛是剖开的柚子般切开,一股强劲的劲气涌进来,胡萨登时倒飞而出,摔在擂台之上。
这变化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众人也只是看到一点寒芒暴现,刀已是回鞘,胡萨脸上有着一样的红晕,吐了口鲜血,气息混乱,胸口不住地起伏着,脸上变得苍白如纸,早已是有人将胡萨扶起,十多个穿着劲装的大汉怒视着傲雪,将傲雪包围住,手中抽出了兵器。
傲雪冷冷地望着这些人,目光如同刀刃一般,散发着让心寒的寒意,这些人竟是忍不住心下一寒,这时候胡萨大声斥道:“都给我退下!”
“是将军!”这些大汉方才退下,胡萨抚着自己的胸口,一手驻着钩镰枪,说道:“阁下武功,在下心服口服,他日若是有机会定然会再次讨教一番!”说罢,便是带着身后的大汉离去。
“这人倒是个汉子!”傲雪说道,便是这时候,傲雪便是感到两道目光落在傲雪的身上,傲雪回身望去,便是看到两道挑衅的目光……
第三九节 麻烦上门
那道目光仿佛是刀刃一般投向傲雪的身后,傲雪迎着那簇目光望去,正是看到一个火红的身影,凝立在另一个高台之上,微风吹动着她飘飘的衣裳,飘飘欲仙般的她有着惊人的美丽和英气。
独孤凤!
看到傲雪的目光,独孤凤狠狠地瞪着傲雪一眼,一声冷哼,很清楚地落在傲雪的耳边,“你等着,该死的淫贼,本小姐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独孤凤的声音在傲雪的耳边恶狠狠地说道,傲雪不由得摇摇头,嘴角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小凤儿看来可是对我念念不忘啊!”
“哼!”独孤凤一声冷哼,却是忍不住霞生两颊,不由得想起那个晚上旖旎的风光,脸上一阵红润,狠狠地瞪了眼傲雪,狠声说道哦:“我一定要将你的舌头割下来!”说罢,便是一个转身离去。
擂台之上还有的是一个英俊的白衣男子(又是英俊的白衣男子?),已是被独孤凤打得出气多,入气少了,也不知道是否因为看到傲雪的关系,便是将这些愤怒都发泄在此人的身上,傲雪倒是有些同情这人,两人方才这一番对视都落在擂台之下的人的眼中,两人的对话都是用传音入密的手法,这些人看到两人脉脉对视,自然便是以为两人有着私情,这男女之间的事情最容易传出绯闻来,而且这些大多知道这独孤家的小公主,于是这独孤家的小公主有了心上人,更是眉目传情便是传了出来,这是后话。
看到独孤凤离去,傲雪也不由得笑了笑,便是落下了擂台,这擂台位于但杨郊外的湖边,共有四个高台,有四场比武可以同时进行,傲雪看到宋师道也是在台上,宋师道是的是一柄长剑,想来堂堂天刀之子竟是用剑,这可真是有意思的事情。
宋师道对上的是一个矮胖的男子,手中所用的正是一根黑色的铁棒,这一根铁棒端的是使得好看,但见黑风阵阵,杀气阵阵,手中铁棒轮起千钧之力,恰如一道蛟龙一般,更胜似猛虎下山,这一轮急攻端的是攻得宋师道连连后退,手中的长剑更是舞得滴水不漏,将那个大汉的铁棒劲气化解。
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那汉字方才一阵穷追猛打,虽是凌厉异常,却是耗劲甚多,这一番攻击下来并没有什么效果,这一股气势泄了下来,登时,宋师道一声长啸,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擂台之下的众人血气翻滚,长剑一抖,于重重棒影之中不进反退,一剑刺出,声若惊雷,向着安哥大汉的胸腹刺来。
不防宋师道竟是如此攻击,这一击正是疾若流星,一剑化出重重剑芒,剑芒霜寒,那个汉子却是无所躲避,便是一棒风雷震撼地当头挥下,直向着宋师道的面门,宋师道德身子猛然间一跨步,两人间的距离竟是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长剑斜掠,直指这汉子的咽喉。
那汉子心下大惊,一声怒吼,硬生生地收回了铁棒,一个向后倒去,便是躲开了宋师道德长剑,却是不防宋师道竟是全身贴上了这个汉子,手脚肩头,周身的不为竟是都化成了武器,更是遑论手中的长剑,剑柄之类的东西皆是武器,这一番施为,登时让擂台之下的人看得目瞪口呆,竟是有着这样的打法?
那个汉子一声闷哼,总是被宋师道一指点在手腕之上,手腕一麻,手中的铁棒已是拿捏不住,落下来,被宋师道那在手中,身子疾身后退,便是笑吟吟地望着这个大汉,大汉一脸懊悔的样子,说道:“他娘的,没想到竟然这么难缠的打法,不愧是岭南天刀的儿子,可真是虎父无犬子!”大汉倒是心服口服,被天刀的儿子击败,这倒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将手中的铁棒扔给了那个大汉,那个铁棒颇为沉重,也有好几十斤吧,宋师道说道:“多谢缪赞,都是兄台承认了!”“他娘的,赢了便是赢了,这么谦虚便是看不起老张我了!”大汉说道。
傲雪听着两人对话,心中想着这个汉子倒是憨厚的人啊!
这丹阳的比武招亲到了这个时候便是出现了四强了,半个月后便是能够选出擂主,到时候便是可以知道什么人可以得到巨鲸帮这个诺大的嫁妆,抱得美人归了,同时这赌场之地,也是开出赔率,看看谁是最后的擂主,从赔率看来倒是傲雪的赔率最小,获胜呼声最高,这都是傲雪在与杜伏威的义子胡萨一战中表现出来的实力可以看出,呼声最小的倒是独孤凤,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独孤凤是女的,想来恐怕她也只是玩玩而已,谁知道不会中途离开,这比武招亲有女子参加已是希奇,何况胜出?
这些事情都是贞贞告诉傲雪的,听到贞贞的话,傲雪倒是不由得感到好笑,想了想,便是向着身后的一个弟子招了招手,那个弟子正是精武会的弟子,张三随时离去,这些弟子却是留了下来,也好保护贞贞的安全了,傲雪对那个弟子说了些话,那个弟子便是匆匆离去,贞贞好奇地问道:“少爷,你吩咐了什么?”“不过是挣些小钱而已!”傲雪说道。
“少爷,那个独孤凤很漂亮!”贞贞低声说道,傲雪微微一愣,便是看到贞贞偷偷地望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懊丧,看到少爷望着自己,贞贞脸有愧色,说道:“少爷,贞贞不是有心管少爷的事情的!”
傲雪如何不知道贞贞是吃醋了,傲雪哈哈一笑,抱着贞贞,这地方并非僻静之处,贞贞不由得羞得满面通红,傲雪在贞贞的耳边说道:“贞贞可是吃醋了?”
贞贞脸红不说话,也不知道是羞是怯,两人想着客栈回去,这时候素素带着美仙走来,美仙看到傲雪眼中不由得一亮,便是向着傲雪怀中扑来,这动作美仙也没有少作,傲雪倒是习以为常了,美仙抱着傲雪的手臂,丰满的胸口贴着傲雪的手臂,娇声说道:“傲雪哥哥,你方才真是好威风!”
傲雪洒然一笑,说道:“若是美仙的话一定比我更加威风的!”美仙倒是小孩子心性,不由得露出了愉快的笑靥,握着小拳头说道:“那是当然的,美仙可是很努力地练傲雪哥哥交给美仙的内功的!”
美仙修练的正是《长生诀》,这道家功法都是被傲雪弄成了个简易普及般,这精武门弟子都是修练这些功法,若是配上军事化的训练,恐怕便是一支强悍的军队,到时候……
“倒是可以将这些人送到矮子磨练一番!”傲雪心中想到,此时的精武会倒是不显山露水,旁人也不过是以为精武会不过是扬州的一个比较大的武馆而已,倒是在扬州一带有着不少的分馆,当然此时草原中倒是有数百人的精武会弟子在旌德的带领下,行的正是马贼的行径,傲雪倒是将注意打在了矮子岛上,此时的矮子岛不过是一群猴子而已,正好是练兵的对象了。
“傲雪哥哥!”美仙的声音传来,将傲雪唤醒过来,傲雪望着美仙,撅着红艳艳的小嘴,因为傲雪的走神而有些生气,傲雪方是想要说话,一个嚣张的声音便是传来。
第三九节 麻烦上门(2)
“好漂亮的妞儿!”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传来,傲雪循声望去,就是看到一个身穿锦袍的富家公子走来,身材,嗯,像是一只圆滚滚的大圆球一样,脸上五官都被肥肉挤在一起,眼双眼睛眯着,色迷迷地望着傲雪身旁的三个女子,身后正是跟着五个如狼似虎的大汉,也就是传说中的打手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看到了传说中欺男霸女的恶霸。
最让人受不了的还是这个肥猪竟是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竟是在自己的身前摇着,也不知道是不死这些天比武招亲的现场之上有着许多的白衣公子皆是如此的打扮,进而让这个肥猪也如此了。
看到肥猪装模作样的样子,美仙“噗哧——”一声已是笑了出来,“傲雪哥哥,你看他像不像肉丸?”这么一说,贞贞等人也笑了出来,傲雪的厨艺很好,也没有少给贞贞等人下厨,这可是让贞贞他们感动非常,无他,君子远庖丁也!
那个肥猪也并不恼怒,只是色迷迷的目光落在美仙的身上,啧啧有声,“好漂亮的妞儿,给我将她带回府中,今夜少爷我要宠幸她!”肥猪说道,身后的打手得到指令便是要行动,傲雪目光猛然收缩,冷冷地望着眼前的肥猪,还没有等傲雪出手,一旁的美仙已经是身子一闪,只留下一道白色的影子,“碰碰”的声音想起,那些打手都被美仙纤纤的小手打得折手断脚的,哀号不止。
那个肥猪此时方是害怕起来,刚想要跑,伸手一个大力传来,已是被人一脚踹在臀部之上,摔了个狗吃屎,美仙凤目含煞,一张小脸因为恼怒而变得通红,她虽是心智天真烂漫,也是知道方才这个肥猪的话是什么意思,当下恼怒非常,那三寸金莲轻巧地落在那个肥猪的身上,那个肥猪发出凄厉的惨叫,那个好看得让人忍不住把玩的三寸金莲可是能够踩死人的。
“不要打,我是海沙帮的小帮主,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听到肥猪的话,美仙不由得停了下来,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海沙帮的,只是因为怕给她的傲雪哥哥惹上什么麻烦事情而让傲雪讨要她而已,美仙看着傲雪,傲雪来到那个肥猪的身前,寒声说道:“你爹便是那个韩盖天?”
“没错,我爹就是海沙邦的帮主,你们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阿——”肥猪还没有说话,傲雪已经是一脚踹在这个肥猪的小腹之处,只感到一股柔软的感觉,原来是这个肥猪全身脂肪太多,倒是抗击能力足够强悍,只是傲雪用的却是暗劲,一声惨叫,肥猪便是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身子像是对虾一样蜷缩着,捂住自己的胯下,已经是出气多如气少了。
“韩盖天,你可是有一个好儿子啊……海沙帮吗?”傲雪冷然笑道,倒是想起这个海沙帮与自己似乎是有仇的主儿,以他魔门弟子的身份,有仇不报,那是不可能的,当下心中盘算着,便是带着贞贞四人离去。
傲雪离去不久,便是一个大汉带着十多个人来到这里,看到蜷缩在地上的肥猪,惊呼道:“公子!”已是看到肥猪胯下一片血红,慌忙将这个肥猪带去看郎中,肥猪看到熟悉的人,气若游丝地说道:“叔父……要为小侄报仇……”说罢,已是晕了过去。
“好狠的手法,看来公子是以后是不能人道了!”男子寒声说道,目光冷芒闪烁。
她轻托着香腮,目光迷离地望着窗外,暖暖地阳光洒下,让人感到一丝的惬意,当然还有一丝暖洋洋的慵懒。
身后的婢女云芝静静地站在身后,看到小姐默默不言地出神,她大概知道小姐心中在想着什么,比武招亲就快要结束了,很快小姐便是要出嫁了,也不知道小姐的姑爷是什么人,小姐曾经说过她便是小姐的陪嫁的丫头,“不知道什么人是小姐的姑爷呢?”云芝心中想到,她想起小姐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只是不知道小姐的心上人是否能够赢得擂台。
任少名死了,那个可恶的董懿也死了,当日云玉真便是看到那个男子只是一刀,那一刀仿佛是天外飞仙一般,猛然出鞘,劲气在刀身之上卷起一刀龙卷,刀身之上是血红的刀芒,将整个街道之上映成一片的血红。
那个那天夜里刺杀的杀手竟是在这个男子一刀之下,剑碎身败,身子暖暖地委顿在地上,那个男子单手提起了董懿的脖子,她分明看到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凶戾,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人,竟是会有这如此可怕的杀气,劲气一吐,手中提着的男子已是七窍流血而亡。
所有的仇恨,都随着人死灯灭而消散,剩下的便只是无尽的悲伤与孤独,便是报了仇又何如?她的父亲已是再也不能回来。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叹了口气,她方才从思绪中回想起来,回想起这些日子,仿如一场梦,只是这个梦究竟会如何,她并不知道,生在这个世上,人皆是没有主动权,有的也只是随波逐流,任红尘滚滚将自己淹没而已,这些日子,她这样的德感觉越发的多起来,命也,运也,她又如何夺得开?
这个时候,一个婢女匆匆推门而进,说道:“小姐,独孤公子拜访!”
云玉真不由得一愣,没想到独孤策竟是会上门来,说起来,独孤策已是很久没有来了,她也知道自己接近任少名的事情,独孤策已是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想来这个独孤策也是知道的,对于这个独孤策,她总会是保持这一份警惕,这个男子并非良善之辈,而是一匹狼,色狼!
带着婢女云芝来到了客厅之中,独孤策已是满脸含笑地迎上来,说道:“多日不见,玉真风采更胜当日了,这些天不久玉真,真是可谓一如不见如隔三秋!”
看着独孤策的笑容,云玉真也不知道这个男子究竟在打着什么的主意,云玉真只是淡淡地说道:“独孤公子,此次登门拜访,不知道所为何事?”“玉真何须如此见外,当日玉真不是称呼我为策哥吗?”独孤策说道,云玉真说道:“玉真很快就要出嫁了,玉真并不希望玉真未来的夫君不高兴,还请独孤公子自重!”
独孤策默默无言,只是望着云玉真,云玉真没有看见的是独孤策眼中一闪而过的凶戾神色,还有淫欲的光芒,只是淡淡地说道:“原来如此,那么便是祝愿云姑娘伉俪美满!”不自然地笑了笑,独孤策说道:“当日我们也是有着一番情意,虽是现在不可能了,不知道玉真能否与在下出去散散心?”
望着眼前的人脸上痛苦的神色,没想到这人竟是有着如此的神情,云玉真本是想要拒绝的,奈何独孤策巧舌如簧,更有几分的威胁,云玉真也只能够答应了。
第四十节 空谷幽兰
两人来到天然居,便可以看到天然居宏伟的店面,门前是两尊凶猛的石狮子,此时祈求祥瑞,天然居在丹阳城有着很大的名声,一味香酥烧鸡成为丹阳城美味的标志,每天的客人都会来到天然居一品美味,天然居的大门是用檀香木制成的朱红大门,古色古香的风格让天然居有着独特的品位,大门上有着一块横匾,上写“天然居”三个漆金大字,字体是遒劲的楷体。
临窗而坐,微风徐徐,这里是天然居的四楼的雅座。
桌上放着的是一壶酒,一只烧鸡,还有几样精美的小菜,几乎所有的客人都会这么叫的,云玉真与独孤策坐在酒馆之中,耳中听着独孤策絮絮叨叨的话语,心中也没有留意,只是感觉到这个独孤策很是讨厌,靠在窗边,目光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看一看到丹阳城的景致。
“玉真?”听到叫唤自己的声音,云玉真方才醒悟过来,看着独孤策,独孤策一脸黯然的神色,说道:“很快晕针便是要作他日妇了,我也只能祝福你,这杯酒便是我独孤策的心意!”
说罢,一口干掉桌上的酒,云玉真望着独孤策,也是干掉桌上的酒,酒如喉咙,便是感觉到一股甘冽的清香,看到云玉真喝掉酒水,独孤策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慢慢地传来,一只精美的玉足踏在地上,突然间所有的人都平静下来,一个曼妙的人影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让所有人都忘记了说话。
天然居中,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说话,所有的人的动作都仿佛被定格了一样,每一个人都看着那个妖娆的身姿,一身白衣胜雪,洁白的衣裙让人感到眼前的仿佛是雪山之颠的雪莲一样,不染一丝的纤尘,瀑布般的三千青丝披在身后,用一条青色的丝带束在身后,头上是一个青色的凤凰头饰,脸上挂着一张洁白的面纱,将整个面容掩住。
只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仿佛是无限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想要沉迷进去那一双秋水般的眸子般,面纱下隐约可见的琼鼻,还有红艳艳的樱唇让人感到一阵销魂的感觉,虽然看不见面容,依然可以知道是一个妙龄少女,只是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少女娉婷的身姿中。
最是那若隐若现的樱唇,最让人忍不住疯狂,因为抓不到,所以让人忍不住想要揭开那城薄薄的面纱。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少女,“要死了,要死了!”一个七十多岁行将如土的老头口中喃喃地说道:“天啊,怎么一个祸国殃民的美女,还没有见到样子就这么迷死人了,要是看到样子了……天啊……”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的老头口中说得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这时候少女走进了雅座中,身后跟着的是一个一个身穿蓝色武士服的俏丽少女,留着一头俏丽的短发,短发配合着武士服有一种很动人的英气,腰间是一把精美的窄身长剑,少女跟在先前少女身后,走进这个鸦鹊无声的雅座中。
白衣少女扫视了眼雅座,看到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色迷迷的眼光仿佛想要将自己整个吞下肚子一样,甚至有人已经流下口水,少女仿佛对这样的情形已经司空见惯了,少女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当发现这个雅座已经没有空位了,少女心中有些踌躇。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短发少女说道,声音有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她已经看惯了这样的情况了,况且现在的天然居已经没有座位了。
“碧柔,不要吗,人家想要吃烧鸡嘛!”白衣少女拉着短发少女说道,清脆的声音如同空谷幽兰一样说不出的好听,而少女口中的碧柔已经说道:“可是小姐现在已经没有位置了!”
白衣少女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动作让所有的男人都忍不住心碎,当场已经有人要让位出来,当目光落在云玉真的时候,目光不由得一亮,独孤策瞪口呆的丑态落在少女的眼中,而且嘴角边还有一道很明显的涎液,配合着一双色迷迷的神色,让少女心中厌恶不已。
云玉真并没有理会这个少女,她已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黑色的长发柔柔地披在身上,迎着柔柔地晚风,轻轻地拂动着,似是一颗青春的心在跳动,少女只是看到云玉真的侧面,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丹阳城迷人的景色都收在眼底,少女被她柔和的侧面还有眼神余光中的忧郁所打动,“像是一个多愁的诗人!”少女在自己的心中感叹着,美丽的女子,忧郁的目光,还有淡淡的日光洒在她的身上,将云玉真的长发染成微红,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瞬间。
“好一个钟灵神秀的女子!”少女眼光迷离地望着云玉真怔怔地出神,她本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对自己的容貌有着无比的信心,只是云玉真的那种忧郁却是打动她的心扉,想想,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不也是如此?”
在身边的短发少女碧柔呼唤的时候方才回过神来,看到碧柔疑惑的目光,少女红着脸,只是偷偷地她真的目光让碧柔顺着目光望去,先是一个猥亵的青年,碧柔厌恶地转过眼去,刹那间,碧柔也如同白衣少女般定住了,待到白衣少女拉着碧柔的衣角,碧柔方才回过神来,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真是好美!”
这时候独孤策已是站起身,神情肃然说道:“两位姑娘既然是没有位置,不若一同到来吧!”
独孤策望着两个少女,更是贪婪地看到那个白衣少女曼妙的身躯还有若隐若现的却是看不到的娇颜时,心中疯狂地咆哮着:“我要她,要她!”
两个女子在云玉真的身旁坐下,云玉真方才看到两女,微微一笑,看着那白衣少女曼妙的身身姿也不由得感叹,“姐姐,你很漂亮!”白衣女子脸色微红说道,云玉真点点头,笑道:“你也很漂亮!”三人说着,倒是把独孤策晾在一旁,只是独孤策却是看着三个女子,心中正是想着不雅的事物。
这天然居中有二绝,其一便是那香酥烧鸡,其二便是其中的酒,以雪山初融雪水酿成的佳酿,雪梨烧,酒香香醇诱人,后劲十足,是天然居招牌之一。三人喝了些小酒,脸色红润,真是好像天上晚霞一般,让人心魂皆醉。
三个人很是融洽地说着话,一旁的独孤策却是插不上话来,只好闷声喝酒,怎么说桌上的都是雪梨烧,心中却是狠狠地想着:“日后定然要让这些小娘皮趴在床上,嘿嘿……”不由得傻笑起来,三女皆是厌恶不已,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三人的耳边响起:“好漂亮的小美人!”
三人对望了一眼,眼中均是有着愕然,莫非真是那些俗套的情节?
“好漂亮的小美人!”这时候一个嗡嗡的声音传来,三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独孤策更是心中恼怒,只是转眼便是露出了高兴的神色,“莫非要少爷我来个英雄救美?”
来人是一个身穿很华丽锦袍的青年,只是臃肿的身材让人感到很不协调,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穿上了华丽的锦袍,脸上五官几乎挤到了一起,一双眼睛像是绿豆似的,几乎看不见,身后跟着十来个身形彪悍的大汉,一看不是管家子弟就是富有的商人世家。只是其他的人一看到这个青年都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青年打到猪头的一方去了。
“嘿嘿,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可以看到这么美丽的女人啊!”猪头抖动着满脸的肥肉嘿嘿的淫笑道,“跟哥哥走,哥哥好好地疼你!”
三人的脸上现出厌恶的神色,而一旁的碧柔已经是骂道:“滚开,死猪头!”
猪头的脸色一下子都绿了,身后的一个大汉走到猪头的身前喝道:“大胆,你知道我们少爷是什么身份?”说着便要向前去抓碧柔。
“哼,管你是什么身份,快点给我滚!”碧柔大声地说道,小手猛地抓住那个大汉的手腕,在大汉的惨叫声中,将大汉的手腕弄断了,大汉握住自己的手腕躺在地上哀嚎着,而猪头却是看也不看地上的大汉,整了整衣领,向前对着三人说道:“本少爷看的上你是你们的荣幸,少爷我多的是银子!”
“滚!”碧柔吼道,火爆的脾气在一刻尽数显示出来。
猪头却是没有丝毫的理会,一双肥胖的收却是想要抓住白衣少女的小手,碧柔一拳向着猪头揍去,只是这个猪头也没有怎么动,却是躲开了碧柔的拳头,向着少女抓去。
只是让猪头吃惊的却是,猪头这一抓却是抓空了,独孤策已是站在三人的身前,喝道:“好大的狗胆!”
“哼,那个小白脸,识相的快给我滚!要不少爷我不客气!”猪头对着独孤策大声地说道,身后的大汉也配合地大声哄笑起来,云玉真三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旁的人走出一个青年挡在猪头的身前,想来是想要英雄救美的家伙,只是还没有说出话来,就被猪头一拳轰在脸上,整个人倒飞出去,从床上摔到街上。
周围的人都暗暗地骂了一声傻瓜,想要英雄救美也不看一下场合,这个猪头看起来就不简单,而身后跟着那么多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无法无天的贵族,现在上前去真是不要命了!
碧柔抽出长剑,剑身笼罩着一层青色的光芒,周围的人都吸了口气,没有想到这么年轻的少女却是个难啃的角色,剑身轻轻地颤动,一道雪亮的剑光向着猪头砍去,猪头大喝一声,已是一掌拍出,“轰”的一声,一阵劲风向着四周卷去,当众人睁开眼睛,却看到猪头把玩着发少女的窄身长剑,而碧柔却是脸色苍白,半跪在地上,冷冷地望着猪头。
“住手!”一个声音响起来,正是独孤策。
之间独孤策威风凛凛地站出来,一双肉掌想着那个猪头攻来,两人掌风呼啸,刮得人脸上发麻,那些酒馆的人早已是退到一旁去了,害怕这两人一个不小心殃及池鱼,独孤策大喝一声,卖了个破绽,那猪头强攻进来,被独孤策一掌打在腰下,猪头一声惨叫,摔在地上,独孤策补上一脚,那个猪头已是摔落了楼梯。
第四一节 意外之变
晚霞如露。
“小姐,那个人正是讨厌,眼神色迷迷的!”说话的是一个短发女子,身旁正是一个白衣少女,脸上蒙着一层白莎,少女撅起小嘴,想起那个男子一副色予魂授的样子,心中厌恶,说道:“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小姐你是否觉得今天的事情很奇怪?”短发少女说道,她身穿一身武士服,身上是一柄窄身长剑,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说道:“那个独孤策的武功比起来还比不上我,而那个肥猪的武功可是比我还要厉害,怎么会被那个独孤策打到?”
“不就是英雄救美了!”白衣少女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说道:“不是说自古美人爱英雄吗?若不是这么一出英雄救美,他如何大动佳人芳心?”白衣少女说道,若是云玉真看到的话,定然会感到奇怪,这个在天然居中让她感到无比的清纯的女子,此刻却是有着聪慧而妩媚的神色,“独孤家的人,我早就听说过这个独孤策的名头了,没想到还真的如此窝囊!”
短发少女说道:“小姐,你说这是作给我们看的?”“不是给我们看的,而给独孤策身旁的那个女子看的,巨鲸帮,可是一个充满诱惑的东西,他独孤家定然是想要的!”白衣少女说道,“只是这个独孤策却是一点用都没有,在擂台之上根本比不上其他人,如此便是要用下三流的手段了,不过说起来,独孤策若是不用下三流的手段就不是独孤策了!”
白衣少女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的神色,看起来这个少女似乎对独孤策并不陌生,“小姐,你说独孤策会用旁门左道?”“当然!”白衣少女说道:“独孤策可是不会这么死心的!”白衣少女说道,“那么他会用什么手段?”短发少女道。
“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白衣少女问道,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让身旁的短发少女打了个冷战,他可是知道她家小姐的,虽然看起来是无害的样子,可是心机却是很重,白衣少女瞥了眼她,说道:“仅此来到丹阳的收获也不错,看到了许多的年轻高手,岭南宋家的公子,还有那个用刀的!”
“不过江南也要乱起来了,铁骑会与林士宏可是有得打生打死了,不过这些都是我舅舅的事情了!”少女说道,望了眼窗外,幽幽地叹了口气,那美丽的样子让身旁的短发少女也不由得一阵心神恍惚。
马车之上,云玉真呆呆地望着窗外夕阳如霞,马车轻轻地颤动着,微风吹来有种让人心醉的感觉,她今天的心绪很乱,那个清纯的女子给她的感觉总是没有那么的简单,“如果不是真的是本性,那么就是一个心机深重的人了!”云玉真想到,心机深重的女人很可怕,身为女人她当然知道女人的可怕,特别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
“玉真!”独孤策的声音传来,云玉真望向独孤策,看到他深情款款地样子,心中却是好笑,她如何看不出今天在恬然居中的那出闹剧般的表演,看起来这个独孤策的智商也高不到哪里去,云玉真心中耻笑,心中叹了口气,“还真是个窝囊废!”
“独孤公子,请送奴家回去,这里恐怕不是回去的路吧!”云玉真说道。
独孤策微微笑道,马车停了下来,独孤策说道:“当然不是回去,若是玉真回去了,今天我岂不是空手而回?”说罢哈哈大笑,脸上露出了色迷迷的神色,目光在云玉真的身上胡乱地扫描着,最后盯着云玉真高耸的胸部淫秽地说道:“今天我们就在这里行周公之礼吧!”
说罢,已是向着云玉真扑去,“你——”云玉真一声娇叱,脸色通红,一只芊芊地小手向着独孤策刮去,独孤策一把抓住了云玉真的小手,哈哈大笑,俯身压了上去,得意的神色出现在她的嘴角之上,蓦然脸上的笑容却是凝固了,一股疼痛从小腹之处涌上来,独孤策只能够捂住小腹,冷汗淋漓,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狠!
云玉真翻身从窗外跳了出去,“贱人——”独孤策满脸狰狞地跑了出来,便是向着云玉真抓去,云玉真脚尖一定,身子仿佛是一只灵巧的鸟儿一般躲开了独孤策,云玉真的武功并不怎么样,比起独孤策更是不如,这是他的轻功比起独孤策却是好了许多,她的“鸟渡术”可谓一绝,在提气换气之上有着独特之处。
仗着轻功,云玉真跳跃纵横,便是拉开了一段距离,只是蓦然间气息一阵紊乱,心头之中一股火热的燥热涌上来,经是让云玉真有种想要发泄的感觉,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浑身仿佛被火焰灼烧一般,一股欲望从她的心底涌上来,气息喘动,香汗淋漓,那轻功再也使不出来,摔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贱人——看你那里跑?”独孤策红着眼睛来到了云玉真的身前,眼睛流露出凶狠地神色,狠狠地抓着云玉真长长的头发说道:“贱人你不是看不起我吗?竟然够胆子利用本少爷,就想踢开本少爷?作梦吧你,今天就让你长长本少爷的长枪的厉害!”
“无耻——”云玉真怒声斥道,只是因为身上气息急促,双颊通红而变了味道,媚眼如丝,仿佛可以滴出水来,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着了独孤策的道,只是心头一阵火热传来,让她异常难受地扭动着曼妙的身躯,独孤策目光喷火地望着扭动的云玉真,她眼中仇恨的神色更是让他感动心中一阵暴虐的冲动。
大手狠狠地抓上云玉真的胸部,“嗤嗤——”的声音,却是布帛撕裂的声音,云玉真胸口殷红的牡丹分外的此言,雪白的臂膀染上了一层粉红的色泽,一簇牡丹分外的诱人,随着呼吸起伏着。
“不要过来……滚开……”呢喃的声音有着异样的魅惑,独孤策目光火热,随着胸前那簇牡丹起伏着,一只手已经抚上了那簇牡丹,目光色迷迷地望着云玉真,“贱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啊,比起那些青楼头牌也不过是如此?”
云玉真气得满脸通红,只是身上没有一丝的力气,独孤策说道:“怎么样?这个‘春风一度玉门关’的药力如何,嘿嘿,这个可是价值千金,就算是贞烈的石女也变成荡妇!”
独孤策望着身下扭曲着的女子,看着她不断地喘着气,身体一片火红,心中一阵火热,便是要宽衣解带,蓦然,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心中一阵警兆,终是练武之人,身子本能地一个滚动,便是闪开了,只是一阵血红的寒芒暴现,原来方才的竟是一招虚招,独孤策心中好恨,想起他父亲要他练武的情景,“若是当初肯努力练武……”
赤红的寒芒闪过自己的咽喉,独孤策这时候方才看到眼前的人,他不能置信地望着那个手中拿着赤红大刀的男子,“是你?”目光慢慢地暗淡下去,一颗头颅,滚下来,鲜血满地皆是。
那个男子扛着手中的赤红大刀,目光冷冷地望着身首异处的独孤策,嘴角露出了一丝冷冷地笑意:“再见了,我的少爷!”
一声呢喃传来,男子看到了在地上扭动的云玉真,“没想到又是这样的情况啊!”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第四一节 意外之变(2)
“出来吧,你也来了很久吧!”那个男子冷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杀了这个废物啊,独孤安,你不是他的手下吗?”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一个男子慢慢地从一株树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神色,目光落在独孤策的身上,身首异处,鲜血流满了一地,或者他也没有想到杀死他的正是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保护他、任他打骂的独孤安吧。
“我想杀人并不需要理由的!”独孤安说道,脸上神色冷漠,只是一双眼睛寒芒闪烁地望着眼前的青袍男子,手中的赤红大刀遥遥地指着他,精气神已是锁住了眼前的男子。
“确实如此,杀人并不需要理由!”青袍男子微微笑道,毫不理会暗自警惕地独孤安,走到了在地上扭动着的云玉真身前,将云玉真抱起来,云玉真双眼满是氤氲的水气,不断地喘息着,一双销售紧紧地抱着男子的脖子,丰满的身子在他的怀中扭动着,挑动着他的忍耐力,摇摇头,任由云玉真在自己的身上扭动着,却是运转着真气,输了一道真气给云玉真,让云玉真慢慢地睡了过去,“还真是狼狈啊!”
抱着云玉真,傲雪说道:“可否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死这人?”独孤安默默地望着傲雪,眼中厉芒闪过,望着身首异处的独孤安,一声冷笑:“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傲雪耸耸肩膀,便是抱着云玉真便是要离去,“且慢!”独孤安一声低喝,却是挡住了傲雪的去路,傲雪双眼一眯,冷冷地打量着独孤安,“莫非想要杀人灭口?”
“哼!”一声冷哼,独孤安眼中冷芒暴涨,说道:“我独孤安无愧天地,何须杀人灭口!”说罢,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说道:“他独孤家就是再厉害百倍,任他独孤伤武功盖世,我独孤安便是怕了他不成?”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淋漓,身上更是有着一股摄人的气势,微风吹动着独孤安额头上的乱发,虽是平常的脸容,却是有着一番摄人的风采。
傲雪嘴角微微扬起,目光炯炯地望着独孤安,说道:“你口中有怨气,想来与独孤家定然是有恨吧!”傲雪的目光打量着独孤安,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个独孤安与独孤家恩怨,他却是对此人有兴趣。
“我要与你一战!”独孤安眼中蓦然爆发出一股神光,身上一股旋风在周身卷起,手中的赤红大刀指着傲雪,真气灌注下,刀锋之上仿佛有这火蛇缠绕,吞吐的火蛇仿佛将空气也点燃一般。
“又是一个武痴?”傲雪心中想到,却是转身便走,他走得并不快,只是步伐却是玄妙,似缓实快,似近实远,“哼!”一声冷哼,独孤安一步踏出,已是一刀砍下,剧烈地刀芒将整个天空都映红,满天的彩霞竟是在这一刀之下失色不已。
“蓬!”的一声,地上剩下烧焦的痕迹,只是那个青袍男子却已是消息不见,“走了?”独孤安目光闪过一丝精芒,一丝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今天子时,我会来找你的!”声音慢慢地远去,最后消失不见。
“哼!”冷哼一声,独孤安冷峻的身形凝立在夕阳之下,全身仿佛是染上了一层血芒。
……
夜色迷茫如水,星光如露如霜。
床前雪白的纱幔,白色的床单之上,粉红的肌肤有着迷人的色彩,仿佛是一床迷人的粉色。
窗口打开,一阵冷风吹来,吹动着男子的头发,满天星光洒下来,照在他的身上,听着身后火热而呢喃的喘息声,傲雪望着在床上扭动着的女子,罗裳半解,雪白的肌肤从她身上露了出来,雪白的肌肤泛着迷人的粉色,红艳艳的小嘴吐着火热的喘息与呢喃,挑动着男人的欲望,身子不住地扭动着,一双雪白的小手不住地在自己的身上抚摸着。
“这算不算是诱惑呢?”心中想到,露出了一丝的邪笑,星光洒下,在房中投下了一片的氤氲。
……
月上中天时分,月色氤氲。
独孤安闭着眼睛,盘坐在树林之中,月色洒在他的身上,让他身上有着仿如玉色的晶莹光华。
树林间虫鸣幽幽地鸣叫着,他已是在这里打坐了整个晚上,赤红的大刀便是挨在他的肩膀之上,赤红的刀锋,赤红的氤氲,仿佛是一层血色的流光在闪动,蓦然间气机牵动,独孤安蓦然睁开了眼睛,一丝精芒闪过,“你来了?”他本身的话并不多,只是今天所说的话却是比得上以往的一个月的话。
“有什么话相对我说的?”傲雪的声音传来,独孤安看到傲雪一身青袍地走出来,手中拿着的正是他的苍冥刀,独孤安目光猛然收缩,眯着眼睛打量着傲雪,目光最后落在傲雪的斩马刀之上,说道:“那是你的刀?”
独孤安慢慢地站起来,手中正是提着他的赤红大刀,身上一股战意猛然地提起,一股摄人的寒气涌来,配合着刀锋之上的刀气形成了一道狂烈的狂风向着傲雪压来,傲雪仿佛是青松凝立在山岗之上,狂风带起地上落叶,掩去两人的目光。
“那是一柄杀人的凶器!”刀者,凶器也,自古如此。独孤安默默地望着傲雪,他也是用刀之人,自然是明白傲雪口中所说的意思,他的刀下也知道死了多少人,方才有了如今的气势与刀法,淡淡一笑,却是让人感到一股寒意,“说得好,刀者,便是用来杀人的!”
提起大刀,眼中寒芒暴现,“与我一战!”说罢,大刀已是化作一刀血红刀芒向着傲雪劈来。
正是:自古刀兵皆无情,由来一念起争念。
第四一节 意外之变(3)
刀气!
猛烈地刀气如同怒海狂涛一般,向着傲雪狂涌而来,傲雪眯着眼睛,冷冷地望着独孤安,一刀砍下,刀势如虹,刀气燃烧着剧烈地火焰长蛇般的真劲,向着傲雪砍来,傲雪动也没有动,那一刀便是险而又险地擦身而过,在地上留下一刀刀痕。
这不过是一次示威而已。
两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的人影。
“可敢与我一战?”独孤安冷傲的望着傲雪,目光仿佛是冷月清辉一般,目光中满是挑衅的神色,不由说话,她已是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傲雪缓缓地抽出苍冥,苍冥感受到了独孤安的刀气而不住地颤抖着,真气灌注下,刀芒大声,仿佛是一片雪亮的寒光照亮了周身之处,剑身轻鸣,分明是仿佛是金戈铁马般的惨烈气势油然而出,傲雪身上一股猛烈的杀气涌出,人未动,气势已是带起两个气旋在两人之间碰撞。
“蓬蓬——”劲气交集碰撞,狂风吹起两人的长袍,说不出的气势逼人。
独孤安动了,身子不过是向前一踏步,身子陡然在原地留下一道虚影,身子已是如若离弦之箭,向着傲雪飙射而来,右臂向后微伸,赤红的大刀已是从后轮开一个圆弧,一刀血红刀气猛然向着傲雪的面目砍来。
“锵——”金石相交的声音猛然响起,傲雪的苍冥已是从后而至,猛然挥下,正是一招“力劈华山”,倒是沉稳刚猛,仿佛是泰山压顶般砍来,独孤安便是感觉到手腕一麻,胸口一阵血气翻滚,赫然发现自己竟是被这个少年避开了,他天生神力,这赤红大刀更是几近两米长,最是沉重,寻常人也是难以抵挡这赤红的大刀,更是让独孤安心惊的是这个少年每一刀中都会有这三股异种的劲气搅缠而螺旋旋转,每一刀都让他血气翻滚。
独孤安心境的时候,傲雪心中也是吃惊不已,“这人好生大的气力!”方才一刀之下,没有想到这么的沉重,手腕有些发麻,若非他天魔力场神妙无比,更是有着泄劲的方法,他如何能够轻松地接下这刀?
“好!好!好!”独孤安一脸说了三个好字,刀锋一转,便是欺身而上,刀锋带着燃烧着的火焰一般的真气向着傲雪砍来,这真气炽热如火,仿佛将空气都点燃了一般,傲雪一声冷笑,脚下踏着天魔迷踪步的步伐,身子仿佛是一道青烟一般向着独孤安扑来,他身法诡异,竟是于刀气真劲之间的空隙间躲开独孤安的刀招。
苍冥带着阵阵野兽的咆哮一般,向着独孤安攻去,斩马刀有斩马之名,正是马上骑兵杀敌所用,这斩马刀不同于此时的斩马刀,乃是弯刃,最是利于劈砍,这一刀接着一刀砍下,每一刀皆是强逾另一刀,正是傲雪刀意“狂”,倒是连绵,大有大江东去不返的气势,最是让人动容,刀锋之上受到傲雪杀气的影响,不知道饮血多少的凶器雪白的刀芒竟是泛起血红。
“来得好!”独孤安一声大喝,身上气势猛然暴涨,红袍翻飞,束冠的头发登时被刀气削乱,黑色的头发也随着刀气碰撞所发出的强风而飞舞着,手上是一把比他的身体更加大的大刀,赤红刀身上发出刺目的红光,仿佛是太阳刺目的光芒一样,隐隐有着猛虎的咆哮声,火红的火焰般的氤氲映着红袍男子清瘦的面容,眉毛一片火红如同两道火焰一样竟是有着三寸多长。
大刀翻转间,火焰一样的刀气仿佛要将空间撕碎般,每一道的挥出都有着猛虎的咆哮声,大开大阖的刀法如同一阵火焰一样燃烧着。
这乃是独孤安所创出的刀法“烈焰刀!”共有六式,配合着他火属性的真气最是刚猛,这每一刀攻来皆是有着烈火燎原的气势,炽热的真气更是向着傲雪经脉中刺来。
“烈火燎原!”独孤安轻声吐着这一招的名字,身子陡然一个侧身,躲开了傲雪一道,双手紧紧地握着刀柄,刀锋之上,火焰般的刀芒猛然暴涨,将周身夜空映成一片赤红,一道劈下,满天火焰向着傲雪迎面扑来。
傲雪一声长啸,声如惊龙,手中苍冥猛然红芒尽褪,一股冰寒的真气猛然涌入苍冥,苍冥刀身之上凝结成了一层冰蓝的冰棱,仿佛是鳞片一般覆盖着刀身,如同南极寒冰一样的冰蓝刺骨,刀芒将半个空间都映成一层冰蓝色,青袍翻飞,冰蓝色刀芒将傲雪的长发映成冰蓝,飞舞着,竟如同深海般的蓝,剑眉入鬓,却如同两道冰棱一样刺入云霄,俊美的容颜,还有年轻的身体。
“缠绵!”一声大喝,傲雪真气疯狂地运转着,这样淋漓畅快的感觉让傲雪再次长啸,一直以来,都没有用刀的高手与傲雪相切磋,此刻有独孤安为对手,正是好手难觅,刀客间最是熟悉,两人这一番相斗最是淋漓畅快。
一把七尺斩马刀,通体发出冰蓝的刺目的光芒,仿佛有一道冰蓝色的长蛇盘旋在剑身上,刀身轰鸣中,阵阵金戈轰鸣,肃杀惨烈无比,竟有着长蛇嘶吼的声音,每一刀都仿佛一道细细的流水一样流过,密密麻麻地编制着一道刀网。
一片冰心,刀锋如寒冰。
空气在冰火二重真气碰撞之下仿佛是一片海浪一般,阵阵气旋向着四方席卷而去,树林近处的树林最是凄惨,被这两股真气波及,现实被烈火灼烧,然后却是冻冻成寒冰,“蓬!”劲气相交,空气波动,竟是如同一道水龙卷一般,直冲云霄。
水龙卷中,冰火真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旋在水龙卷中。
蓦然,“蓬!”的一声竟是发生了一声剧烈地爆炸。
赤红的火焰如同猛虎咆哮着,刀气纵横间,重重热浪仿佛要将空间中的空气都燃烧殆尽,而另一边却是一片冰蓝世界,重重刀气如同一条条的蟒蛇一样吐着冰蓝的蛇信。
刀与刀,红与蓝,冰火二重天。
“痛快,痛快!”如同轰雷一样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震得整个四方都嗡嗡地作响,独孤安大刀遥指,红袍翻飞间,“你是我遇上的最强的刀客!”大刀猛然挥出,却是毫无花俏的一道直劈,重重刀气轰然从刀上发出,如同一道火焰一样将身前的一片冰蓝的剑网破开,独孤安身影随刀,几乎在一瞬间就出现在傲雪兰的身前,大刀一刀猛似一刀地劈下。
傲雪手腕一抖,苍冥划出一个个圆圈,将独孤安的每一道的刀气卸开,然后右脚抬起,凌空横踢,踢向独孤安的手腕,独孤安刀柄在傲雪脚尖依托,一个后空翻,向后跃开,大刀猛然抡成一个圆圈,猛然向着傲雪劈下,刀锋在空中划开一道虚影,仿佛是一道火龙一样向着傲雪劈下。
“破!破!破!”傲雪连声大吼,第一个“破”字,傲雪苍冥刀划出重重刀芒,九条巨大的冰蛇尤然出现在身前,向着火龙冲击者,轰的一声巨响,重重白烟中,却是所剩下的四条冰蟒从重重白烟中冲出,嘶吼着冲向独孤安,却是傲雪吼出第二个“破”的时候,独孤安大吼一声,大刀一抖间,重重火红色的光幕在身前出现,组成一副仿佛是重重火红的叠嶂的山峰的火浪,却是一招“风火山峦”。
“轰~”的一声,最后只剩下一条冰蟒冲向独孤安,却是第三个“破”字被吼出来的时候,冰蟒已经在身前,独孤安迫不得已,只是一招最简单的前劈,浑身的斗气都集中在大刀上,刀身发出仿如烈日般的光芒,与冲上前来的冰蟒轰然撞击。
“轰~”的一声,一阵强烈的白光将整个天空都照亮,强劲的风席卷着树林,白光过后,漫天的星火如同流星般从天宇中落下,竟是仿佛是烟火一般。
方才傲雪竟是一刀挥出九道刀气,每一刀气都仿佛有生命般攻来,重重刀劲从后而来,层层叠加而上,最奇妙乃是刀分八式攻来,却并非单一刀意,乃是组合而成,方是有这一效果,这一刀而出,不但独孤安动容,便是傲雪也不由得惊讶。
“好刀法!”这已是独孤安第三次喝彩,眼前的男子的刀法果真是让人动容,傲雪回刀,暗中回气,方才那一刀效果惊人,却是破费真气,傲雪说道:“你也不差!”
独孤安大刀举起,凝神,精气神高度地集中,皆是集中在刀锋之上,“嗤嗤——”火舌吞吐,火焰狂涌而出,映红了独孤安周身,竟是仿佛是火神祝融临世一般,端的是气势非凡,气机在独孤安的凝神下变得凝重起来,空气凝重如同实质。
下一刀将是石破天惊!
第四二节 何以解忧
一阵阵的怒潮般的气势不断地在空中狂涌而来,独孤安持刀凝立,火红的火蛇仿佛是一道道的火蛇一般在周身之上缠绕,吞吐着火红的颜色,傲雪眯着眼睛,感受着汹涌而来的劲气,身上一股杀气疯狂地涌出来,受到独孤安气势的刺激,傲雪心中一股战意疯狂地燃烧着,天魔力场已是在傲雪的武功中扎下根来,此刻,周身之上更是一股气旋旋转着。
“你将会让我的武功进步到另一个境界,所以我要打败你,甚至……杀了你!”独孤安有些狂热地说道,浑身的气势陡然间收回,刹那间,云破月明,一轮月华的迷离的光芒刺破重重云海,洒下柔柔的光华,傲雪目光猛然收缩,一阵冷笑,“那么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会像是死狗一样被干掉!”
傲雪默默地望着持刀的独孤安,只是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神色,眼中开始闪烁着野兽般疯狂的色彩,眼瞳开始变得通红,真气疯狂地运转着,眼前的人是一个孤独的人,傲雪的只觉告诉自己,而强者每每都是孤独的,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显得分外的邪异,手中一抖,一把冰蓝苍冥在傲雪的手中发出一阵寒芒,刀刃上流光闪动,充满了冰寒流光的波动,刀尖遥指着独孤安,声音沙哑着,浑身流露出一股血腥的杀气,“那就看看是谁的刀更为霸道狂妄!”
独孤安默默无言,身上气势陡然升起,“那,我们就一战吧!”
短短的一句话,拉开了独孤安与傲雪之间的战斗,两人都有着强横的实力,皆是用刀的好手,或许世间有人比两人更厉害,但是此刻两人只是看到了对方,只是看到了对方的刀。
一道弧光在寂静的苍宇中划过。
四周的大气受到令人劲气的波及如同云层一样翻卷着,涌起重重的惊涛骇浪。
“小子,吃我一刀!”重重刀气攻来,刀锋之上火蛇吞吐,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近乎完美的老辣,经历过无数次血战的洗礼,而且更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独孤安有着无比的经验,一招一式间,一道道的刀芒从一个个诡异的角度攻来,让傲雪叹为观止,“这是真正杀人的刀法!”招招狠辣,招招无情,并没有那些华而不实的虚招,招招致命,这是生死间磨练出的刀法。
“混蛋!”傲雪暴怒,被这人一刀刀地压在下风,傲雪一股怒意狂涌而来,心随刀意,或是刀意随心,傲雪已是一刀劈下,却是并非劈向独孤安,而是劈在空处,陡然一股气墙出现两人身前,浩然的劲气向着独孤安狂涌而来。
刀势成圆,重重绵劲缠绕,如同重重蛛网一样,独孤安蓦然感到刀锋滞涩,自己仿佛是自投罗网的飞虫一样,虽身幼千钧之力,却是无从下手之感,转眼之间,攻出的刀招已经被破,而看似是散漫的随手一刀却是在独孤安劲气空隙之处狠辣无比地攻来,让独孤安感到棘手无比。
刀气呼啸间产生让人生寒的罡风,隐约有着风雷之声,只是这样的刀法在傲雪看来虽是凌厉却是满是空隙,“彼节者有间,恢恢乎,其游刃必有余地矣!”此时傲雪学厨之时学刀工时那位师父所讲的,如今在傲雪看来那位师父未尝不是宗师,傲雪一声怒吼,声如洪钟,而随着傲雪的一声暴喝,手中苍冥发出一阵森寒的杀气,原本淡淡水蓝光泽的长刃陡然发出一阵刺目的寒光,层层杀气驱动大气翻滚,如同重重怒涛般向着独孤安涌来,在重重汹涌杀气之后,更是有着一道仿佛是灿烂半月的光刃直逼面门。
一刀挥出,月刃化作九道,竟是直击独孤安周身要穴,竟是一刀九式,刀刀骇人。
“混蛋!”独孤安吼道,身影陡然飞速后射,手中赤红大刀在胸前挥出一道道圆弧,一个个浑圆气劲在身前出现,这样的守招是在傲雪身上学来的。
劲气交集,回荡,风雷之声在空中涌动,大气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翻滚着。
“星星之火!”将身上的真气高度地凝固,然后数倍地爆发出去,就是独孤安的杀招之一,而这一招是在新月残月断魂的时分领悟出来的,而刀招强所发出的杀气更是让心智不坚的人未战而先怯。
刀势并未卸尽,也难以泄尽,独孤安竟是反守为攻,一声低喝,正是一招“星星之火”,刀尖一点红芒,蓦然爆发出仿佛太阳燃烧一般的红芒,傲雪身前的圆弧气劲被停顿了霎那的半月刀气竟是被吞食,劲气交集。傲雪生生地退了数步,而独孤安却是更加的狼狈。劲气溃散却是重重地轰在独孤安的身上,鲜血飞溅,身上被划出重重的伤痕,被强大的冲击力击得倒飞而出,独孤安喘着粗气驻着大刀,身影有些恍惚,身上的伤口不知道几许,却是刀气仿佛梨花暗器一样射在身上,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如纸。
“真是厉害!”傲雪心中是这么感叹的,眼前的男人无疑是一个高手,那双眼睛闪烁着剧烈的火焰,冷峻的目光闪烁着疯狂的神色,直直地望着傲雪,竟是满是战意弥漫,手中的苍冥并没有停顿下来,刀芒如同片片花语一样洒下,招招都望着独孤安的身上招呼去,而每一招更是将伤口尽可能地拉大,加深独孤安的痛楚,这一式“驿路梨花处处开”本是剑招,正是从老鬼剑法中得来,刀气绵长纵深,如满天花絮攻敌,以伤人为目的,满身是血的独孤安很是骇人。
身在刀气切割之下的独孤安感到浑身被切割般的疼痛,鲜血不断地从身上涌出来,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孔变得狰狞而扭曲,心中有种疯狂的气势在咆哮着。
“嗤”的一声,脸上一痛,当独孤安的指尖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的时候,指尖上凝结的刺目的血珠让他眼神猛然收缩,然后整个眼神好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整个人发出一种可怕的气势。
“啊——”一声怒吼,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用处一股大力,刀芒重重暴现,赫然是如同满天晚霞一样,身子不过是一踏步,身子已是飙射而去,刀锋,刀柄,还有拳头,手肘,双腿,周身上下均是向着傲雪身上招呼而来。
“血,是血!”好久没有这样疯狂的感觉了,想要将眼前一切撕碎,将一切的生物绝杀的冲动,傲雪的瞳孔猛然收缩,望着眼前满是鲜血的物体向着自己攻来,刹那间,血液仿佛沸腾起来,无比的战意开始燃烧起来,而在这样的战意下更是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疯狂。
“吼~”一阵似兽似龙的咆哮声传来,傲雪眼中满是一阵触目惊心的血红,真气疯狂咆哮,刀锋在疯狂咆哮,而随着这一阵咆哮声,一股冲天的杀气从傲雪的身上涌现而出,四周仿佛化成一片修罗血海一般,一双森寒的瞳孔发出冰冷如刃的寒芒,整个身体傲立于天地间,仿佛是地狱归来的杀神一样。
这赫然是天魔摄魂的精神影响,傲雪竟是在这个时候运用了出来。
身形电射而去,完全不顾身上中门洞开,手中苍冥轰然爆发出一阵寒芒,劲气之下,苍冥如同一把十尺长刀一样向着独孤安砍下,而随后的攻击更加是简单之极,不过是普通的劈、砍、横等招数,苍冥在傲雪手中简单无比地劈下,让独孤安只能够不断地后退着。
刀者,兵之霸者也!
虽然傲雪身上有着无数的破绽,在平时独孤安可以很深信自己轻易地破招伤敌,只是傲雪地每一刀都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每一招中闪烁着让人森寒的紫黑色寒芒,简单的招式间更是有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一往无前的气势,让独孤安气势为之所摄。
仿佛受伤的野兽一样,双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炽芒,手中的苍冥被傲雪向着独孤安攻去,凌厉的劲气在苍冥锋刃上缠绕着,紫黑色的雾芒闪动,每一次的攻击都破绽重重,只是泰山般的气势,让傲雪仿佛是暴风中的怒潮一样向着独孤安攻去,完全无视身上不断出现的破绽,竟是让无从入手。
这正是气势压倒一切。
傲雪手中的锋刃挥舞得虎虎生风,锋刃上更是仿佛有着妖雷魔电跳跃,一记力劈华山,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独孤安劈来,凌厉的劲气在锋刃还没有接近的时候已经破开空气,朝着独孤安攻来,长剑一抖,独孤安手中赤红大刀举重若轻,却是宛如鸿毛一叶,没有丝毫的力气一般,刀尖斜略,由下至上,重重刀芒,宛如朵朵娇怯的花蕊初放。
“轰~”一道巨大的劲气破开重重花蕊,余劲向着独孤安面门攻来,左手抱圆,将攻来的余劲卸去,身形却是飙射向前,瞬间出现在傲雪的身前左掌运掌成剑,两指抖开雪亮剑光,左手似风似雨般向着傲雪,一时之间,时刀时剑,让傲雪不由得有些收敛。
“怒!”傲雪大声地吼道,手中苍冥却是更加地强横,只是破绽却是更加地明显,刀势变得大开大阂。风雷之声隐动,每一招挥洒间,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神通,却似是金戈铁马的杀伐之声传来,压得独孤安气来,身上更是不知道增添了多少道的伤痕。
一刀怒目劈下,剧烈的罡风如同刀刃般刮来,苍冥之上紫黑芒将刀锋包围住,可是很快紫黑色的雾芒,罡风暴现,强大的压迫力仿佛要将独孤安撕碎一样,身上出现重重的伤口,五官中也出现大量的鲜血涌出,浑身被鲜血染成一片刺目的血红。
“给我滚开……”怒声吼道,手中的大刀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锋芒,刀芒如虎重重地砍去,可是甫一接触到傲雪的刀劲就轰然破碎,“蓬——”劲风如怒海狂澜,巨大的爆炸仿佛是世界末日一样爆炸开来,方圆数丈之内的东西都化成齑粉,然后是泥土抛飞,巨大的冲击传来,空气仿佛是波涛般卷起,翻滚,卷上百米的高空。
过了很久,爆炸方才停下。
林中出现两个身形……
第四二节 何以解忧(2)
劲气消散之后,树林之中出现了两个身影,独孤安一身红袍已是变成了乞丐装,上面大大小小的破洞,可以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住地流出血来,脸上灰头土脸的,异常狼狈。
傲雪一身青袍,倒是没有受伤,看到独孤安如此狼狈的身影,不由得哈哈大笑,独孤安狠狠地瞪了眼傲雪,终于便是抱着赤红大刀坐了下来,傲雪靠在一颗树上,怀中抱着苍冥,两人默默无言,一阵风吹过,带来夏日的气息,树林之中虫鸣点点,傲雪不由得有些出神。
“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独孤安感叹道,傲雪望去,只看到独孤安脸上满是落寞的神色,这与傲雪初时看到的那个独孤安并不相同,那时候的独孤安是一个很冷峻的男子,而此刻却是充满了落寞的唏嘘。
傲雪说道:“有什么好感叹的,你若是还想要再打一场,我还可以奉陪到底!”独孤安摇摇头,说道:“再打恐怕我的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这世间真的是多青年俊杰,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修为阿!”
“你也不错啊,可谓经验老到!”傲雪说道,两人倒是生出了一股相惜的感觉,毕竟两人都是用刀的好手,而且各有自己的体验。
两人一阵话语倒是像是久别的朋友一样交谈起来,月色幽幽如露,傲雪站起身来,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说道:“独孤,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独孤安点点头,认可了傲雪的称呼,傲雪微微一笑,说道:“独孤,你可是有心事?”
独孤安点点头,说道:“你是否疑惑我为什么要杀了独孤策那个废物?”傲雪摇摇头说道:“那个废物想杀便杀,有何须理由,不过是看他不顺眼而已!”独孤安哈哈一笑,说道:“好一个不顺眼,我早已是看他不顺眼了,整天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若非看在阀主独孤伤还有同一宗族的分上,我早已是取他性命,还会让他留到如今?”
“倒是那个小姑娘。”摇摇头,独孤安看了看傲雪,说道:“倒是便宜你了!”傲雪只是微微笑道,说道:“你杀了独孤策,有何打算?”
独孤安说道:“既然我敢杀他,我便是有了打算,哼,这个天下这么大,又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独孤安傲然说道,语气中自有一番傲然风骨,虽然是狼狈,却是丝毫不损他的气势,傲雪点点头,说道:“那倒是,这世间如此的大。正是男儿纵横的好天地,相信凭你的武功又怎么惧怕独孤阀!”
“——倒是你既然是独孤阀的人,又姓独孤,此番便是反出独孤家了,你有何打算?”傲雪问道,独孤安一声冷哼,道:“他们独孤家有何尝当过我是独孤家的人,想起来我不过是一个青楼小妾所生的儿子,我的那个便宜老爹恐怕还怀疑我不知道是那个也野男人的骨肉吧!”独孤安恨说道,记忆中,他的娘亲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只是从未有给过独孤安一丝好看的脸色,从小便是对独孤安冷言冷语,稍有不悦,便是发泄在他的身上,宗族的人都对独孤安指指点点,总是嘲笑而鄙夷地望着独孤安。
“那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这样的声音很难听,却是独孤安时常可以听到的声音,更多的时候,他会被人扔石子,被打倒在地上,而他的所谓爹爹却是冷漠地望着他,娘亲却是低眉顺眼地服侍着他的老爹,不时地望向他的目光是充满了恨意,仿佛是在说:“若不是你我如何会到了这样的田地!”
他曾经哭过,年幼的他曾是垂泪,只是终是无补于事,当那一天他看到阀主独孤峰表现出的武功,在所有人的阿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他便是知道他这一声若是不想要都是如此,他便是要让所有人都畏惧他,既然所有人都嘲笑他,那么他便是要让所有人都畏惧他。
他在宗族之中没有丝毫的地位,完全没有教导过他武功,那些恶毒的嘴脸更是说道:“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是独孤家的种,若是让独孤家的武功流传开去,如何对得住独孤家的列祖列宗?”
他是在鄙夷中生存下来,一切都是如此的冷,母亲,不过是一个可笑的明晰而已,那个女人总是仇恨地望着他,认为她这一声便是毁在他的身上。
他于是偷学武功,每每夜阑人静的时候,他都会在院子之中,一身淡薄的衣裳,一个小小的人影不断地挥洒着汗水,一拳一拳,直至双手皆是出血为止,终于当他偷学的事情事发的时候,面对那些所谓长辈的责难,他只是心中冷冷地笑着,“若是有一天他有武功,他一定会离去这里的!”而在心中更是有一个声音在咆哮着:“杀尽这些人!”
处置的方案是打断他的四肢,当他绝望的时候,独孤峰却是一席话让他从地狱到了天堂,“既然你们都不能证明他不是独孤家的孩子,那么他便是独孤家的孩子,让他练武吧!”
他还是记得独孤峰那时候的身影,在他看来是如此的高大,身上充满了强悍的气息,于是他被教导最粗浅的心法,只是这么粗的心法,在他看来却是一个无尽的宝藏,他偷偷地潜入了藏经楼中偷看武功秘笈,在那里他找到了燎原真气与刀法,他于是没日没夜地苦练,只是希望能够成为强者,只有成为强者方才能够让人惧怕。
他身上的气势愈发的凌厉,仿佛是火焰一般,只是神色却是越发的冷峻,目光冷峻,少有人能够对视,在家族的比斗之上,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都在他的刀下恐惧地仰望,那时候,望着这些人恐惧的目光,心中只有一股莫名的快意。
他于是被独孤峰所赏识,为独孤家作了很多的事情,这些都不过是因为当年独孤峰的一句话而已,若非独孤峰当年的一句话,他此时恐怕已是一个废人,在臭水沟中发臭而已。
当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前的时候,他看到当年那个颇有姿色的女人竟是衰老得让人认不出,当她哀求着他,希望他好好地照顾她的时候,他有一股大笑的冲动,只是却是感到好冷,眼前的女人便是她的母亲,一个陌生而让他憎恨的女人。他终是顾念到了血脉之情,只是让这个女人住在院子中,有丫鬟服侍,只是他却是没有再见他一面,她又与他何干?
在独孤家中他受到了重视,只是他依旧感到压抑,这个独孤家便是如同诅咒一般让他不得安宁,他方才是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工具,工具总是没有乐趣的,这些年来做的事情,也足够了,他对自己说道。
“我要自由,我要我的心如同我的刀一样,任何人都不能够束缚住我的心,独孤策身分尊贵有如何,既然你敢侮辱我便是要有死的觉悟!”独孤安冷冷地说道,由始至终,他的话语都是那么的冷峻,目光中闪烁着骇人的寒芒,当独孤策伸首异处的时候,恐怕很难相信杀他的便是独孤安,那个阀主安排的保镖吧。
独孤安猛然站了起来,抽出大刀,摇着天空,说道:“既然我杀了独孤策便是反出了独孤家,当年我曾经发誓要杀尽那些欺凌过我的人,那么我便是要他们血溅五尺!”冷冷地声音,说着嗜血的话语,傲雪望着独孤安,这人的心性大概已是被扭曲了吧,只是这世间的人心性又何尝不是被扭曲掉了?
他是如此,他师父祝玉妍是如此,师妃媗如此,慈航的那些尼姑(其实是道姑,傲雪一直以为是尼姑而已)也是如此,傲雪说道:“或者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独孤安冷冷地说道,“我只需要一刀便是足矣!”这是一个高傲的人,任何的帮助都很可能被看成是怜悯……
“既然如此,便是祝你好运了!”傲雪说道,“你我倒是算打不相识,倒不如大醉一场,忘记所有的烦优,今天有酒今天醉,也当时为你饯行吧!”独孤安望着傲雪,目光慢慢地有些复杂,说道:“你倒是第一个想要与我喝酒的人!”
傲雪一愣,便是笑道,走了过去,搭着独孤安的肩头说道:“走吧,一醉解千愁,明日你便是性命寄放在刀锋之上了!”
何以解忧?有杜康!
明月如醉,独孤安望着眼前树影婆娑,心中轻轻地说了句:“我一直是将性命寄托着我的刀上,今后,也都是如此!”
第四三节 蒂蕾初开
阳光迷蒙地洒在窗台之上,窗台之上是一株轻轻地长青藤,翠绿欲滴,庭院外,微风阵阵,一阵鸟鸣传来,声啾啾,分外动人。
外面的风景独好,只是房间里的人儿此时却是正在沉睡着。
纱幔正是随风飘动,阵阵微风吹来,掀开窗棂一角,让风儿也看到了房中弥漫的春se,房中柔柔地光华洒在床上的女子身上,女子正是沉沉地睡着,一袭锦衾轻轻地掩住女子曼妙的身材,玲珑的曲线在女子的身上展现无遗,女子微微地呼吸着,胸口起伏间,可以看到雪白的肩头,仿佛是一阵雪白的梦幻般让人感到白晃晃的刺眼。
薄薄的锦衾之下,依稀可以看到看到胸前的嫣红仿如一簇妖娆的牡丹,隐隐有着一点诱惑的味道,锦衾的一角被撩起,锦衾的下摆被拉起到了大腿的中部,一双白锡修长的美腿白晃晃的刺眼,女子蜷缩着身子,姿势分外的撩人,这个女子绝对是个尤物。
均匀的呼吸声静静的在这个房间中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异样的声音在这个房中响起,眼珠动了动,然后便是轻轻地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床上雪白的慢纱,“这是什么地方?”女子疑惑地望着身前的阿雪白纱幔,“我怎么了?”
床头之上是一套白色的衣裳,女子动了动,只感到身下一股刺痛传来,让她好生的疼痛,女子脸色蓦然大变,拉开了盖在身上的锦衾,便是看到雪白的娇躯,美丽得刺眼,高耸的胸部,平实的小腹,只是双腿之间的疼痛,还有床单之上一点桃红仿佛是烂漫的桃花在最灿烂的时节盛开一般。
记忆打开了一缺口子,她慢慢地记起了昨天的事情,天然居中的事情,还有独孤策狰狞的面孔,还有……女子的脸色蓦然通红,然后便是骇人的惨白,她心如死灰,一时间竟是觉得整个世界都仿佛崩溃一样,目光无神地望着那雪白的床单之上,那殷红的桃花竟是如此的刺眼,让人感到一阵血色的悲哀在心头涌动。
泪水一颗一颗地落下,仿佛是一颗颗破碎的心一般,落在床单之上,将桃花染湿,竟是显得无比的凄楚,这是时代并非后世三纲五常女子那么的严酷,可是对于贞节,没有那个女子会放得开的。
“独孤策,我云玉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女子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恨意,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生生地撕碎一般,那种疼痛、那种绝望的无助(事实上,剑啸认为原书中的云玉真并非真的那么淫荡的,或者是绝望中自暴自弃,而且诺大的一个巨鲸帮压在她这个纤弱的女子肩头上,出了美色,一个武功低微的女子又有什么办法?),一时间,她是想到了了解残生,只是一股深沉的恨意让云玉真想到了报复。
这时候,房间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云玉真身子一颤,目光怨毒地望向推门而入的男子,想象中那个恨不得碎尸万段的男子并没有出现,而是一个让云玉真最不想见到的男子,一身青袍依旧,男子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容,目光色迷迷地望着云玉真,打量着云玉真裸露着的肌肤,最后落在云玉真泪痕未干的俏脸之上,红红的眼眶显然是曾经哭过,长长的秀发垂在胸前,因为初为新妇带着一丝慵懒,便是云玉真也没有发现她双颊有着一丝的桃红,梨花带雨的俏脸之上,有着初历风雨的神韵。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云玉真眼中闪过痛苦得到神色,没想到眼前的男子竟是在这里出现,心中一股恨意更是强烈,她幽幽地陷入了思绪之中,想起那时候初次见到这个男子的情况,现在想来仿如昨日一般,那个时候见到他,她还是一个天真无忧的少女而已,当时的她是在绝望的时候遇上这个男子,这个男子像是一个登徒子一般轻薄了她,让她好生气,她还发誓一定要教训这个男子,却是不想这个男子的身影却是走入了少女纯纯的梦中,让她竟是忘不了他。
可恨的是这个男子竟是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无踪,后来她遭逢变故,不得不坚强起来,本以为这一生已是无缘再见,却是没想到此人也是参加了比武招亲,她也曾幻想过这人会力压群雄,赢得自己,让自己披上大红的霞帔,看到她身旁的女子幸福的笑容,便是有种心酸的感觉。
只是一切已是破灭,她知道自己已是不洁了(怎么不想象人家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唉,女人笨起来……),她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仿佛是最后一瓣落花一般,让人感到无比的心酸。
“你醒了!”傲雪轻声说道,看到云玉真的眼神,他的心弦蓦然间一阵颤抖,感觉到云玉真绝望的神色,只是想要说什么,却是不知道,云玉真露出了一个笑容,看在傲雪的眼中分外的凄美,洁白的玉足踏在地上,抱着锦衾,云玉真皱了皱眉头,凝立在傲雪的身前,傲雪的目光落在了床单之上那殷红的桃花之上,昨夜一夜轻狂,却是桃花落尽,蒂蕾初开,傲雪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昨夜的情景,也是眼前的女子,双颊桃红,红艳艳的小嘴喘息着,雪白的身躯在他的身下疯狂地扭动着……
“没想到可以见到你!”云玉真淡淡地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云淡风轻,目光痴迷地望着眼前的男子,看着这个男子挺拔的身躯,清秀俊美的脸庞,还有那双让人着迷的眼睛,这是这一切都似乎是最后的凄美了。
雪白的锦衾蓦然从身上落下,雪白的娇躯毫无掩饰地落在傲雪的眼前,傲雪蓦然呼吸急促起来,眼前的女子很美,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雪白的身躯染上一层淡淡地光华。
修长的脖子一片雪白,丰满的山峦起伏着迷人的曲线,两点眼红仿佛是雨后的樱桃一般,颤巍巍的让人目光随之而炽热,平坦的小腹,还有双腿间迷人的花园,修长的美腿……云玉真脸色桃红,嫣然一笑,“我美吗?”
傲雪只是呆呆地望着云玉真,不知道云玉真为什么竟是会如此,云玉真轻踩着莲步,来到了傲雪的身前,一双雪白的双手环在傲雪的脖子之上,小脸埋在傲雪的怀中,眼中的泪水一颗一颗地落下,舔着自己的泪水,竟是苦涩得让人凄凉,傲雪蓦然觉得这房中气氛有着深深地凄凉压抑,云玉真已是抱起傲雪,红艳艳的小嘴吻上了傲雪,柔柔地小丁香笨拙地吐出,舔着傲雪的唇。
一双小手在傲雪地身上摩挲着,笨拙地解开着傲雪的衣裳,傲雪一阵火热,抱起了云玉真,倒在了雪白的床上,“至少也曾经属于过他!”云玉真感受到男子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抚摸着,眼中泪水流下,心中只是痴痴地想着……
第四四节 霎那芳华
窗棂之上,长青藤摇曳着翠绿的枝叶,风中吹动着让人欲醉的绿意。
白色的床上,白色的纱幔,还有白色的梦,阳光从窗幔之上洒入,不知不觉已是落霞满天的时分,满天的落下洒下一帘幽梦,淡黄的光华正是如同夕阳最后的惆怅一般,让人感到几分轻叹。
又是一个流岚的夕照。
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一股心酸涌起来,星眸一般的眼神望着雪白的纱幔竟是没有丝毫的焦距,那刺眼的白色在她的眼中不停地放大开来,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悲伤,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感到莫名的寒冷。
小手紧紧地抱着那个温热的身体,只有搂着这个身体,方才感到一丝的温暖的感觉,身旁的男子正是呼吸均匀地沉睡着,白皙的胸膛肌肉结实,云玉真小手轻轻地抚着棱角分明的胸肌,那里似乎是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一双大手圈着云玉真雪白的娇躯,云玉真此时仿佛是一只小猫咪一般蜷缩在他的怀中,感觉到男子的气息,心头一喜。
只有抱着他的感觉方才是觉得此刻是如此的真实,男子的大手放在云玉真的俏臀之上,另一只手臂正是环过了云玉真的脑后,让云玉真枕在他的手臂之上,紧紧地抱着云玉真,云玉真感到自己是被这个男子拥有的。
“冤家,若是你早点出现……”云玉真幽幽地叹息道,眼睛泛着红丝,痴痴地望着眼前真是沉睡着的男子,小手轻轻地抚摸着男子的面颊,那眉毛、鼻子、闭上了的眼睛,最后便是落在他的唇上,两人双腿交缠在一起,彼此间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眼前的男子的裸体,对于她来说还是第一次看到,只有让云玉真痴迷的性感。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云玉真竟是引诱了这个男子,而且她更是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像是荡妇一样索取着,想起昨天自己的叫喊声,云玉真脸上一片火烧的热辣辣,只是脸色终是变得煞白,“我已是一个不洁的人了,他还会要我吗?”云玉真心中忐忑,更多的是悲伤,绝望,而后是彻骨的恨意,“便是他要我,我也没有面目呆在他的身边了!”绝望如同梦魇般折磨着这个女子。
“独孤策——”那个名字是如此的刻骨,让她恨不得吃他的肉。
一双大手在云玉真身上摩挲着,云玉真脸色一红,知道男子已是醒过来,只是她却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男子,星眸朦胧,氤氲的水气迷上了眼睛,男子醇厚的声音传来,“怎么了,感觉不舒服吗?”
云玉真一怔,便是看到一双晶晶亮的眼睛,正是温柔的望着自己,她不由得沉迷在这双眼睛之中,只是希望这一刻可以停顿在这里,云玉真再也忍不住,泪水仿佛是珍珠般落下,湿透了掩住身躯的锦衾。
一只手抚上了云玉真的脸颊之上,拇指将云玉真的泪水都拭去,柔声问道:“玉真,你怎么了?”云玉真只是流泪,女儿的贞节已是失去,何况此刻面对的正是心上人?这千般苦楚,万般哀伤,一时间都涌上心头,蓦然间云玉真猛然推开了傲雪,便是转身想要离去,傲雪抱着云玉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怀中的女子究竟怎么了,只是抱着她,柔声安慰着她。
良久云玉真方才平静下来,只是蜷缩在他的怀中,泪水不断地流下,傲雪叹了口气,抚摸着云玉真的秀发,他是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对自己有情义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何这般的大反应,“玉真,你有什么委屈吗?”傲雪柔声问道,云玉真听到这话,心头悲伤,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为什么……你可是知道我已是不洁了……”
傲雪一愣,方才明白云玉真的话,不由得拍了拍脑袋,想来她倒是忘记了后来的事情了吧,傲雪抱着云玉真,左手不住地抚摸着云玉真的秀发,在云玉真的柔声说道:“真是傻丫头,你并没有不洁,不过是长大了,成为我的小妻子了!”
云玉真抬起小脑袋,脸上梨花带雨,红红的眼睛像是小白兔一般,便是这么看着傲雪,傲雪有些心疼地拭去云玉真脸上的泪痕,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如此的柔弱,脸上泪痕斑斑,仿佛是雨后的花蕊一般,眼中柔弱而哀伤的神色是如此的惹人怜惜,傲雪心中竟是有些疼惜,说道:“这是个傻瓜,还在以为自己被旁人侵犯了吗?我可是小玉真的唯一男人!”说罢,轻轻地将云玉真拥进怀中,慢慢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云玉真掩着小嘴,泪水再次流了下来,震惊地望着傲雪,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你……我……”竟是无法言语,心头只是一股喜悦涌上心头,仿佛是浪潮一般将云玉真整个芳心淹没,原来地狱到天堂之间不过是霎那间的事情。
傲雪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在云玉真的眼中仿佛是阳光般让她感到心头暖暖的,傲雪拥着云玉真,在云玉真的耳边,轻声吐着热气,云玉真脸上一红,羞不可抑,傲雪轻声说道:“我的小玉真,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小妻子?”
云玉真只感到心头一股喜悦,没有说话,只是嗤嗤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子的身影在自己的心头上植下根来,云玉真此刻只是感到自己整个芳心都漂浮在空中,或者在这个男子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便是在她的心中留下了烙印吧,那便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也许吧,此刻她芳心复杂,喜悦、羞涩、震惊,所有的感情经是让她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换上这个男子的脖子之上,让自己的樱唇印上那个男子的唇,让自己的唇齿间留下这个男子的气息。
两人在雪白的床上拥吻着,云玉真生涩地取悦着这个男子,心头只是有种悸动,让她心跳得很快,若这些都是真的,就让她停在这一刻吧,她心中想到,便是这霎那芳华,已是永远。
……
小径深处,瀑布飞流之声传来,仿佛是闷雷般震耳欲聋,险崖之上,楼阁重影,琴音已断。
“既是故人之后,便是到来一聚吧!”一个声音传来,仿佛是在耳边响起一般。“不愧是让师尊记挂了多年的鲁妙子!”婠婠一声白衣,脚下却是穿上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感觉倒是有些异样,“还真是奇怪!”
如一屡青烟一般,飘进了房中,便是看到一个老者背着婠婠,站在窗前,老者身穿宽大的长袍,峨冠博带,身子颇为高大挺拔,让婠婠感觉到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冷风吹来,吹动两人的衣裳,“这人便是天下第一巧匠?”婠婠心中想到。
房中挂着几盏的宫灯,昏黄的灯光洒下,有种迷离的感觉,这里的家具显得古朴典雅,婠婠说道:“见过前辈!”
“老夫在此隐居了三十多年,没想到还是被找到,她还好吧!”语气中颇为感叹,隐隐有着复杂的神色,婠婠微微一笑,说道:“师尊身体很好,只是很记挂前辈!”
“哼,是记挂着我还有没有死吧!”老者一声冷哼说道,转过身来,婠婠方才看到这个老者的样貌,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笨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片、修长乾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你此次也是来去我的性命的吗?”老者冷声说道,“看起来你的武功更是在那个妖妇之上!”
摇摇头,婠婠说道:“你既然是婠婠的前辈,婠婠如何会对前辈出手呢?”鲁妙子只是一声冷哼,“你有什么企图,不用装模作样了,当年老夫便是被那个妖妇所骗,方才落到了这个田地!”说罢,语气中有着深深地恨意,“前辈应该知道师尊也是身不由己的!”婠婠幽幽地说道,鲁妙子默默无言。
良久,婠婠方才说道:“奴家想要杨公宝库,还有宝库中的圣帝舍利!”
第四五节 卅载恩怨
“奴家想要杨公宝库还有杨公宝库中的圣帝舍利!”婠婠说道,鲁妙子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如同精灵般的女子,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冷冷地说道:“当年老夫身受祝妖妇的迫害,在此隐居三十年,莫非你以为我便是会在三十年后告诉你吗?”
“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婠婠淡淡地念着门楹之上的这一对楹联,那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婠婠淡淡地说道:“前辈这里既是取名为‘安乐窝’,便是祈求安乐,却是难得安乐!想来前辈也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情,只是心头渴望而不可得吧!”
鲁妙子一声冷哼,并不答话,事实上他很少在这里住上,多是四方走动,安乐也不过是一个祈求而已。
婠婠也不着恼,坐在桌前,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香弥漫在房中,浓浓的酒香有种让人未饮先醉的感觉,婠婠浅浅地尝了口,只觉得这酒味最是醇厚,更是芳香协调浓郁,最是让人回味无穷,婠婠浅浅地笑道“尝闻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此酒就是老前辈的六果酿吧,乃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叁年始成,不知道奴家可是有说错?”
鲁妙子微微一愣,脸上神色变换,终是叹了口气,神色有些落寞,说道:“这又是那个妖妇所说的?”虽是犹是称呼祝玉妍为“妖妇”,只是其中更多的是颓然的神色,想是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吧,婠婠并不知道两人当年的事情,只是听过祝玉妍曾经讲过这个鲁妙子,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巧匠”,便是宁道奇宁牛鼻子也要称呼一声“鲁老师”,可想而知这人如何的了得。
婠婠并不说话,只是细细地尝着这六果酿,只感到口腔中甘醇的酒液在挥发着,最后酝酿成一阵芬芳,微微有着果香,看到婠婠并不说话,鲁妙子也只是沉默地望着婠婠,有时候沉默比起千言万语更让人浮想,鲁妙子心头回想着,想起这三十年来的事情,他当年被向雨田嘱咐,将圣帝舍利藏于杨公宝库之中,天下可以知道这杨公宝库的秘密的也只有当年宝库的设计者鲁妙子了,当年鲁妙子被祝玉妍所伤,若非凭着出神入化的轻功逃遁,如何能够躲开祝玉妍?
“当年若非我故布疑阵,让这个妖妇以为我逃到了海外,如何能够在这牧场之中安稳地过上这三十年的时光?”鲁妙子心头想到,心中涌起一股剧烈地恨意,当年他疯狂地爱上了祝玉妍,致有后来如此之多的是非,汝今想来,何尝不是一场缘孽,看到鲁妙子脸上神色变幻,婠婠浅浅地笑道:“三十年了,师尊一只都记挂着鲁妙子前辈,当年师尊正是以为鲁妙子前辈远赴海外,却是没有想到前辈竟是躲在飞马牧场之中!”
“哼——”一声冷哼,“是记挂着老夫是否死去吧!”鲁妙子冷声说道,婠婠站起来,走到了窗边,扬起脸蛋,望着窗外明净的月色,望着那轮明月幽幽,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你便是想到了自己这三十年来的痛苦,可曾是想过这三十年来师尊的痛苦?”说罢,脸上神色黯然。
月色幽幽地洒在她的身上,一身白衣的她在月色下,有着柔柔地光华,鲁妙子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看到她柔和的侧面,“真是好像,那样的气质,或者就是这样的气质方才让当日的我爱上了她吧!”心头竟是一阵黯然。
“当年师尊想要杀你何尝不是因为你上了师尊的心?”婠婠说道,语气中有着深深的同情,还有的是那种深切的感受,她对她师尊的感觉可谓是清楚,因为两人同为师徒,更是修练了相同的功法,天魔大法讲究斩情绝意,若是动情便是功力大损,终身不复晋身最高的境界,“你可是知道师尊也不过是一个苦女子,当年师尊被情所伤,可曾想过她对情的执着,你想想当年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让师尊失望?”
婠婠并不知道两人当年之间的事情,可是却是知道爱情之上没有对错,或者是师尊她大伤了鲁妙子,让他含恨多年,可是也未尝不是他心甘情愿方才如此,如此道来,这个犹是含恨的男子未尝心中就没有情意,有爱方才有恨!
鲁妙子呆呆地听着婠婠的话,苦苦地想着当年的事情,当年她初见到祝玉妍便是被祝玉妍那种柔弱中的坚强的气质所感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气质,竟是让当年的鲁妙子深深地爱上了她,他后半生悔恨着,常以为自己这一生中最错的事情便是爱上了祝玉妍,只是因为祝玉妍让他三十年来痛苦异常,不断是肉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
只是如今想来,当年的他未尝便是没有错,他是知道祝玉妍曾经被深深地伤害过的,他也曾经如此地对石之轩恨之入骨,如今想来当年祝玉妍如此地执着魔门未尝不是因为爱情上的破灭,若是当年他……“只是一切都没有了若是了!”心底一阵叹息,鲁妙子感到自己的喉间有种梗塞的感觉,沙哑的声音有着颓丧而衰老的感觉,“一切都已是过去了,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了,老夫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得到秀珣的原谅!”
婠婠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三十年是非,又岂是片言只语可以说清楚的,如何决定,便是希望前辈可以慢慢思量!”转过身,拿起了桌上的酒杯,上面正是荡漾着微微的水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喜欢上了喝酒,“若是他知道这酒,一定很馋吧!”婠婠心中想到,脸上荡起了一丝温柔的神色,或者她喜欢上的并非喝酒,而是与她心中的男子一起喝酒的温馨感觉。
鲁妙子无意间看到了婠婠脸上的神色,不由得一愣,眼前的女子无疑正是堕落爱河的女子的神色,这样的神色,她曾经在那个女子身上看过,那个让他感到愧疚的女子,叹了口气,竟是无言,婠婠醒悟过来,看到鲁妙子的神色,说道:“奴家不在打扰前辈了,来日奴家再来看望前辈!”
仿佛是对着长辈说话一般,婠婠并没有再说杨公宝库与圣帝舍利的事情,因为比起硬手段,软的更让人屈服,更何况便是当年师尊祝玉妍也不曾成功过,婠婠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看到鲁妙子脸上的神色,便是知道今晚的她已是达成了目的,走出门口的时候,婠婠停下脚步来,说道:“前辈,可否告知这六果酿的具体流程?”
鲁妙子微微一愣,终是点点头,说道:“你不害怕吗?”婠婠娇躯微微一抖,低低地说了一句,转身没入了幽幽的夜色之中。
“原来如此吗?”鲁妙子低声说道,脸上神色复杂。
……
次日天明时分,小娟已是来到了婠婠的房门口,敲开了婠婠的房门,小娟说道:“婠婠姑娘,小姐想要见婠婠姑娘,婠婠姑娘可是有时间?”
婠婠点点头,说道:“不知道商场主找婠婠有什么事情?”小娟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不是什么坏事吧!”
第四六节 闺房之中
来到商秀珣的房中,商秀珣早已经起来,正是在身后的婢女的服侍下梳妆,看到婠婠,商秀珣示意婠婠在一旁坐下来,婠婠细细地打量着商秀珣,这个美人儿场主,是一个难得的绝色佳人,此时方是睡醒的她脸上有着慵懒的神色,身上穿着一身英气勃勃的武士服,显得精神而又英气勃发,身后的是一个颇为俏丽的婢女,正是给商秀珣梳着长长的秀发。
这个房间是一个很女性化的房间,却也是并不复杂,简单的一张梳妆台,窗台上是一盆野菊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窗户打开,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致,正是一个优雅的庭院,庭院前植有松柏,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屏风之后,便是隐隐可以看到一张雪白的床帷,窗边是一套红木制成的家具,墙上正是一副山水图画,上面画的正是茫茫草原之上,五匹毛色各异的骏马上面奔驰。
上面正是一副对联,乃是:“野芳佳木,锦绣境陵千坪绿茵,看五骏奔越;风霜流水,惶惶牧场一马平川,听一泉清幽。”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书,婠婠不由得心神荡漾,为其中意境心醉不已,她识得文墨也是知道其中有着淡淡的出尘,乃是忍看世事变幻的味道,这时候商秀珣已是梳妆完毕,说道:“婠婠姑娘,在这里住得还惯吗?”
婠婠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说道:“多谢场主关心,婠婠在这里过得很好!”商秀珣微微一笑,她对这个钟灵神秀的女子有着莫名的好感,这或许便是惺惺相识,这并非英雄独有,美女也会如此,商秀珣问起当日婠婠如何被那些马贼所擒,婠婠脸上悲戚,说道:“我与我家夫君那是同门师兄妹,自小青梅竹马,后来师尊将我许配给师兄,可是未及完婚便是失散了,婠婠更是被马贼所擒,若不是商秀珣场主,恐怕婠婠贞节不保!”婠婠悲声说道,这话说得七分真三分假,商秀珣看到婠婠也只是粗识武功而已,更是问起那些细节,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当下便是信了婠婠。
商秀珣安慰了婠婠之后,婠婠止住了悲伤,两人说了一些女儿家的话语,慢慢地就将话题引到了吃得方面,商秀珣乃是美食家,说得难听一些便是饕餮了,生平的最大喜好便这食之一途了,婠婠也是知道这个美人儿场主的嗜好,当下便是将自己所知道的美食一一道来,她所说的乃是傲雪曾经告诉过婠婠的菜式,傲雪这家伙曾经有短时日竟是去了派厨子为师,厨艺端的是厉害,而且这菜式更是美人儿场主闻所未闻的。
“南方多蛇,岭南多毒蛇,捉之配以虎肉,乃是‘龙虎斗’,蛇乃是眼镜蛇、金环蛇和眼镜王蛇之肉配以虎肉、鸡丝、水发鱼肚、冬菇、木耳、柠檬叶丝、白菊花、薄脆等精心烩制而成的,味道鲜美可口!”婠婠所说的那是后世中的龙虎斗,这菜最是让女孩子动容,商秀珣身后的婢女已是一脸惧怕的神色,说道:“这东西真的能够吃吗?”
“南方还有黄鳝等等的东西可吃,味道最是奇特,这些都是我家夫君告诉我的!”婠婠说道,她并不担心商秀珣害怕,次女好吃,最是见不得精奇的美食,果然,商秀珣说道:“婠婠姑娘可是知道这龙虎斗的具体烹调方式?”婠婠摇摇头说道:“当初我家夫君作这龙虎斗,婠婠不敢吃,也不知道这如何作的!”商秀珣心中失望,婠婠便是说起了其他的食物,说起诸如糯米鸡、干蒸烧买、水晶凤爪、肠粉诸般小吃,听得美人儿场主双眼发亮,婠婠心中好笑,想起当初傲雪告诉她这飞马牧场的主人乃是一个饕餮,如今她方知道确实如此。
“没想到竟是有如此之多的新奇点心,还有美食,婠婠的夫君可是一个出色的大厨!”商秀珣叹道:“只是可惜绾绾姑娘的夫君并不在此!”她听到如此多的美食名称,已是食指大动,这时候更是听得婠婠说道:“其实我家夫君最拿手的不过是一些诸如青菜、豆腐等等的小家常而已!”商秀珣更是动容,这家常菜式最是普通,也是最是难得,在这般平常菜式中最见功夫,可见婠婠的夫君厨艺如何的了得,心中便是对婠婠夫君充满了想念。
这两个女子一个说,一个听,商秀珣听得婠婠说了如此多的点心菜肴,心中向往,她倒是让厨房的人按照婠婠所说的一些菜肴的烹调方法烹调菜肴,味道新奇,让商秀珣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只是婠婠的一句话却是让商秀珣心思难耐,“马马虎虎了,比起我家夫君作的差上了许多!”于是傲雪这个商秀珣并不见面的人却是在美人儿场主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转眼间,婠婠在飞马牧场已是呆上了半个月,女人之间的感情最是奇妙,两人已是姐妹相称,颇为熟悉,当然最多的是商秀珣与绾绾谈论美食的事情,期间,婠婠多次去看过鲁妙子,老头子,婠婠也只是在鲁妙子那里坐了一段时间,有时候倒是给鲁妙子说说她的师尊的事情,说起师尊这些年来的感受,喜怒、哀乐,鲁妙子开始时候也只是冷着脸,时不时地讽刺数句,后来只是冷冷地听着,并不答话,最后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
长江夜色明净,江水微澜溅起,天色天上云雾不时地将月色掩去,两岸水草丰盛,不时地可以听到虫鸣声,给夏夜带来一丝宁静地气氛,夜月虚空,月照群山时分,江上波澜微动,一首艨艟推开了月色流水,慢慢地驶来。
月色此时昏暗下来,一片乌云掩去了宁静的月光……
第四七节 罗刹女子
夜色下的丹阳有着一股静谧的气息,静悄悄的夜有着动人的神秘,两岸之上是浩浩汤汤的大降水,夜照群山,有着让人迷离的波光,入夜时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断地传来,踏破了丹阳静谧的夜色。
一个白衣女子跨着一匹神骏的黑色骏马,那马浑身上下一片黝黑如墨,仿佛融入了整个夜色之中,只是不时地传来嘶鸣地声音,还有“哒哒”的马蹄声,方才让人感觉到这骏马的存在。
骏马之上一个白衣女子,马鞍之上乃是一柄长剑,正是在丹阳的街道之上奔驰着,倏然,白衣女子一拉缰绳,马匹跨起前蹄,停了下来,白衣女子脸上蒙上了一层面纱,月光洒在这个女子的身上,仿佛是一件朦胧的轻纱一般,“出来吧!”白衣女子冷声喝道。
这时候,从四面八方飞纵而出八个身穿劲装的男子,为首一人乃是三十上下的中年人,生得颇为精瘦,两颧很高,一双眼睛眯着一条小小得缝隙,精芒闪动,冷冷地望着眼前跨着骏马地白衣女子,冷声说道:“罗刹女,你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要大爷我亲自动手?”
白衣女子冷声说道:“做梦!”说罢,一声冷叱,身子凌空飞起,仿佛是一只大鹏鸟一般,右手搭在剑柄之上,倏然一股森冷地杀气便是狂涌而出,剑光闪动,赫然间寒芒仿佛是流星乍现,向着那个汉子刺来。
宇文化及傲然挺立在艨艟之上,看着两岸风光如画,这锦绣河山何等的壮丽,但是这长江水域便是足以让人动容,看着两岸灯火迷人的夜色,宇文化及有种痛苦流泪的感觉,这大好河山,原本都是他们宇文家的,如今却是被他人染指,这让他如何地不心痛?
在杨坚建立大隋朝前,他乃北周大臣,后来杨坚在周宣帝宇文病逝后,勾结内史上大夫郑译和御正大夫刘,以继位的宇文单年幼为由,矫诏引杨坚入朝掌政。一年后,杨坚便迫静帝退位,自立为帝。北周的宇文姓的天下,从此由杨姓替代。
只是因为宇文姓的势力根深蒂固,杨坚虽当上皇帝,仍未能把宇文斗阀连根拔起,到儿子杨广当上皇帝,宇文姓再次强大起来。宇文姓虽看似忠心侍隋,其实只把仇恨埋在内心深处罢了。杨坚攫取地位后,分别有三位支持北周宇文家的大臣起兵作乱,就是相州总管尉迟周,郑州总管司马消难及益州总管王谦,这批人不是与宇文家有亲戚关系,就是忠于北周王室。
由这些力量,更加上如今杨广昏庸无道,只要加以时日,这天下不难再次回到宇文姓的怀中,想到这里,宇文化及心头一热,似乎看到了这天下尽入他们宇文阀的时候,正是他宇文化及登上九五至尊,君临天下的情景,“化及,在想什么?”一个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面色无须,身上正是久经沙场的武将气势,正是尉迟胜,此人乃是宇文一脉的旧臣,于宇文化及交好。
“看着打好江山确实沦落他人手中!”宇文化及说道,目光中仿佛一股怒火喷薄而出,仿佛两道火舌一般,刺破夜空,尉迟胜说道:“化及何许动怒,如今杨广狗贼乃是自取灭亡,这北周复辟指日可待!”宇文化及摇摇头,说道:“杨广此人无须多虑,他乃是自取败亡之道,如今可虑的乃是其余的三姓门阀,尤其是太原李家,乃是独孤皇后的外甥,若不能够铲除这三姓门阀,我大周复辟大业不知道要有多少的艰难!”
望着幽幽的月色,与文化及复又说道:“而且塞外狼族势大,更是有许多的流民依附其中,致使突厥势大!”说罢,叹了口气,这复辟的大业虽是看看起来不远,只是依然困难,“若是能够找到那本宝书,然后伪造一份,让杨广那个昏君练死了,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尉迟胜说道,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说道:“这书不是在扬州推山手石龙手中,却是不防有人捷足先登,这石龙也是被人打伤,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
宇文化及说道:“听闻现在扬州乃是精武会的势力,当初这精武会献上还阳丹给杨广,杨广之后大悦,乃是封了扬州太守一职给精武会的帮主,朝政竟是如此的儿戏,岂不可笑?”宇文化及冷笑道,杨广广纳妃子,如此纵欲致使肾水亏空,床第之中没有面子,这是宫中太监传出来的,引为一时的笑话,后来听闻精武会善药,经营春药,更是千金买药,这让精武会名声大震。
“化及,我们是否要将这个精武会收为己用?”尉迟胜说道,“这精武会经营的乃是最为挣钱的春药行业,只是容易来钱,若是能够得到这个精武会,那么日后的粮饷何足道哉?”尉迟胜的话语让宇文化及心中一动,尉迟胜说道:“如今化及你已是收服东溟派,兵器已有着落,其余三姓门阀之中,独孤阀不足道哉,宋阀态度暧昧,而李阀立足太原,虽是与昏君有亲戚关系,只是李阀招兵买马,训练兵士,恐怕野心不少,若是再有间,杨广难道不会猜忌李阀?”
宇文化及点头称是,这时候一个中年人到来,正是宇文阀的好手,乃是张士和,张士和说道:“已是有了眉目,那个妖女的行踪已经找到,相信很快就能够生擒这个妖女!”
宇文化及目光大盛,说道:“这个妖女乃是高丽傅采林的徒弟,武功不弱,你们要小心,切不可让这个妖女走失!”说吧,冷笑着,说道:“这个妖女身怀杨公宝库的秘密,江湖上相传杨公宝库、和氏璧,二者得一便能够得天下!”
“这杨公宝库乃是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建造,相传乃是杨素造反准备的,里面有大量的兵器和钱财,还有能够迅速地取得天下的方法,如今和氏璧不知道所踪,鲁妙子相传远蹈海外,如今只剩下这个罗刹女这一条线索了,切莫不能够断掉!”宇文化及寒声说道,仿佛已是看到了他们宇文阀得到天下的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仿佛是厉鬼般荡漾在长江之上。
第四七节 罗刹女子(2)
夜色深沉,隐藏着阵阵汹涌的杀机。
一阵剑光蓦然如同流星一般照耀着整个长街,长街之上,但见剑寒如霜,一声娇叱,手中的长剑一阵轻鸣,阵阵杀气仿佛是汹涌的浪潮向着那个精瘦男子射来,长剑斜掠,正是向着他的咽喉刺来。
男子手中一抖,蓦然间从双袖之间,一条条长长的长鞭飞射而出,狠狠地向着白衣女子的面门打来,女子身子一点,身子蓦然斜斜地漂移,躲开了这一鞭,手中长剑一抖寒芒,正是一剑剑气纵横刺出。
男子身子倒飞而去,两人虽是没有兵器接触,只是从这个女子使剑之中看来,眼前之人定然是一个很角色,白衣女子合身而上,身子蓦然拔起,躲开了四方攻来的兵刃,一声冷斥,身子蓦然从天而降,剑锋一点寒芒刺来,蓦然绽放开来,剑气寒霜,身旋剑走,长剑已是滑过了一个汉子的咽喉,然后点在地上,剑身弯曲,“锵!”借力而起,女子已是踢出数脚,将围攻的男子踢飞。
这些男子皆是宇文阀中的好手,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血战,生死之间已是看得淡了,此刻看到这白衣女子不过是一招之间便是连杀数人,更是激起了这些人的怒意,长鞭卷来,化作一道道的鞭影,向着白衣女子身上招呼着,只是这个女子却是并不与精瘦男子接触,反是仗着身法精妙,游走在一众的汉子之间,手中长剑舞开一朵朵的剑花,寒芒暴现,剑光如织,长剑刺出总是一声惨呼伴随着一条鲜活的生命离去。
“可恶!”男子一声怒吼,手中的长鞭更是仿佛是一道怒龙一般向着白衣女子席卷而去,鞭影重重,奈何投鼠忌器,只是让这个白衣女子在众人之中掀起一阵血雨腥风,精瘦男子一声怒吼,长鞭陡然脱手飞出,这长鞭仿佛是剑刃一般,向着白衣女子刺来,白衣女子一声冷哼,身子拔起,躲开了这一次攻击。
身子落在两个大汉的中间,长剑一抖,但见空中两朵血花绽放,两人被女子飞起两脚踢飞,身子鬼魅般地由静而动,长剑向着精瘦男子刺出,他是这些人的首领,有道是擒贼先擒王,精瘦男子脚尖在地上一挑,已是挑起一柄长刀,长刀在手,男子蓦然收敛气息,待到白衣女子刺来之时,男子蓦然眼睛寒芒暴现,“杀!”
凌厉的杀气狂涌而出,男子已是一刀斩来,这一刀仿佛是天外流星一般,男子身上有着沙场战将特有的惨烈气息,这一刀狠狠地砍来,“锵!”一声金戈轰鸣,男子只感到喉咙一甜,强忍着吐血的感觉,刀锋一刀接着一刀狠狠地劈下。
白衣女子只是长剑一抖,长剑刺向男子的手腕,男子变招,却是哦发现长剑竟是仿佛知道刀势一般刺向自己的手腕与咽喉,竟是感到滞涩无比,“去死吧!”白衣女子一声冷斥,长剑一抖,剑芒大盛,剑剑刺向男子的同一部位,男子苦苦搅缠,只是感到自己越来越辛苦,刀锋之上越来越大的劲气让男子血气翻滚,只是苦于没有时间调息。
一声冷斥,长剑蓦然脱手而出,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刺来,正是刺向男子的咽喉,要躲闪已是不及,狠狠地一刀劈出,刀势刚猛,仿佛是劈开华山一般,“铮铮!”只感到血气翻滚,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男子只能够眼睁睁地望着那个白衣女子娇笑着向着自己飙射而来,雪白的小手在眼前不断地放大,印在他的胸口之上……
马蹄声踏破丹阳城中的宁静,不多时候,一骑飞驰而来,翻身下马,身子在半空中仿佛是鸟儿一般滑翔着,最后落在地上,他的目光蓦然收缩,身上一股怒意勃发,双拳狠狠地捏着,上面青筋暴现,显然来人的心头正是愤怒之中。
“哒哒哒——”身后马蹄声传来,“化及,怎么了?”感觉到男子身上汹涌的怒意仿佛是惊涛般涌来,尉迟胜说道,宇文化及冷冷地说道:“不愧是罗刹女,成就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汉人方才得到?”尉迟胜循着宇文化及的目光望去,但见月色之下,眼前是一片血淋淋的景象,断肢残骸尽数散落在地上,鲜红的血迹将地上尽数染红。
“哼!”尉迟胜一声怒哼,“真是可恶!”宇文化及转身上马,说道:“将这些人好好地安葬,毕竟都是为我宇文家丢掉性命的!”这些都是宇文家的好手,宇文家训练这些人也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心血,宇文化及自然是心痛,“加派人手追寻罗刹女的下落,发现她的行踪立即告诉我!”
宇文化及策马里去,长街之上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是不久一个身影出现在宇文化及方才的位置之上,那是一个一身青袍的青年人,男子望着宇文化及的方向喃喃地说道:“罗刹女,还有宇文阀,这里真的是热闹非凡啊!”男子喃喃地说道,皱了皱眉头,突然醒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是杨公宝库!”
“罗刹女,不知道你是否还是要死去呢?”男子喃喃地说道,蓦然间目光凶芒大现,望着宇文化及离去的方向一股怒意从他的眼中狠狠地喷薄而出,仿佛刀刃般让人骇然,身上更是一股骇人的气势,卷动着周身的空气,“锵锵!”身后背着的刀锋不住地颤动着,仿佛是在呼应着主人的怒意一般。
蓦然他的手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男子身上的气势蓦然全然消失,望着身旁的女子,女子羞涩一笑,偎进了男子的怀中,说道:“要我帮忙吗?”男子摇摇头说道:“不需要!”复又说道:“是时候去看看你的姐妹了!”
女子脸上一红,却是任由男子搂着慢慢地消失在长街之上。
第四八节 擂台结果
夜色依然明净如霜。
客栈之中,傲雪坐在坐在桌前,桌前正是一桌美味,浓浓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贞贞微笑地坐在傲雪的身旁,真是给傲雪夹着菜,傲雪的另一边乃是美仙,美仙像是小孩子一般坐在傲雪的怀中,让傲雪给她夹菜,而云玉真正是羞红着脸坐在傲雪的另一旁。
她像是初次见公婆的小媳妇一般,脸上染上一层迷人的胭脂,少女天真无邪的脸上有着纯真的美丽,还有的是初历风雨之后的妩媚动人,好一个风姿卓越的美丽女子!
云玉真是有些紧张的,只是贞贞温柔的笑容化解掉了云玉真的紧张,她看着正是像是哄着美仙的傲雪,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柔情,仿佛是美酒一般让人感到陶醉,只是她有些好奇美仙与傲雪的关系,两人亲密的神色还有美仙脸上的笑容带着浓浓的依恋,贞贞微笑着捏着云玉真的小手,轻轻地在云玉真的脸上道出了两人的关系。
傲雪看着身旁的美仙与贞贞,云玉真的婢女云芝正是站在他们的身后,看到自己新姑爷看向自己,脸上不由得一红,怀中的美仙轻轻地拉着傲雪的衣裳,轻声说道:“傲雪哥哥,玉真姐姐也是哥哥的妻子吗?”傲雪微微一愣,点点头,听到傲雪承认,云玉真脸上羞红,却是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美仙转身搂着傲雪的脖子,在傲雪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也嫁给傲雪哥哥好不好?”傲雪一愣,当下失笑,轻轻地抚摸着美仙的秀发说道:“好的,我等着美仙!”
云玉真看到傲雪开玩笑般的话语,可是美仙脸上却是绽放出美丽的笑容,眼中神色仿佛是璀璨的钻石一般,动人心魄,那是女人最动人的光芒,云玉真若有所思。
看着桌前的女人,有两个是与自己有关系的,傲雪猛然间想起绾绾来,那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此刻却是不知道在作什么,也是对着一轮明月在向着自己吗?傲雪有种深切的渴望,想要拥抱着那个白衣如雪的女子……
丹阳城中多出了许多奇怪的人,丹阳随着比武招亲的结尾,慢慢地竟是紧张起来,独孤策的死在江湖上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独孤门阀更是出动了族中的凶手,而杀害独孤策的凶手,独孤安却是被独孤门阀悬赏追杀,这个江湖更加地不平静起来。
而这个消息并非最轰动的消息,昨夜一场厮杀,宇文家十多个好手尽数被杀死,同样在丹阳引起轰动,而凶手正是曾经此杀过杨广,失败后成功逃跑的高丽女子,有罗刹女之称的傅君婥,传闻这个女子知道了杨公宝库的下落,传说中杨公宝库乃是靠山王杨素所建造,建造的目的正是为了造反,里面有不知道几许的钱财还有兵器更是有着得到天下的方法,而江湖中便是有杨公宝库与和氏璧两者得其一便是能够得到天下。
而比起这两个消息却是有一个消息并不起眼,而这个消息也并非公开传播,乃是巨鲸帮打听到的,乃是东溟账本被盗取,盗取得乃是两个名不经传的小子,二人的名字分别为寇仲与徐子陵(终于又出场了!),东溟派发出消息要取两人性命。
听到这个消息,傲雪不由得笑了起来,还是依旧是那样,寇仲的那个小子还是对李秀宁一见钟情,只是没有了长生决的两人是否还能够闯出一番天地,更何况傲雪更是在他们两人的精神之上下了禁锢,傲雪对这两人的表现充满了好奇,而这盗取东溟账本可以说是傲雪一手促成的,当日傲雪以星星门前辈身份教了两人一些武功,本是想要让两人在丹阳比武中搅局的,没想到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最后傲雪教了两人轻功身法,更加上李秀宁的美人计,两人倒是去盗取了东溟账本。
“想来两人恐怕还真是会将账本交给杨广吧!”傲雪心中想到,此时杨广龟缩在江都,若是宇文家的账本被杨广知晓恐怕杨广的死期便是到了,傲雪心中想到。脑海中向着南方的局势情况,不自觉地脑海中有些发疼,心中想到:“自己还是不是作军师的料子啊,若是那个沈落雁没有离去不就好了!”傲雪倒是听绾绾说过,沈落雁曾经在扬州等了自己半年,最后方才离去,对于这个红粉军师,傲雪是带着敬意的,女子有这样的成就,却是巾帼不让须眉。
而在比武招亲的情况,宋师道对上了独孤凤,也许是受到了独孤策的死的影响,独孤凤显得有些憔悴,而且心情很恶劣,她的对手乃是宋师道,独孤凤一身白衣,也不知道是否算上是寿衣,反正也是一身缟素,傲雪在台下恶意地想到,凝立在高台之上的独孤凤脸上有着一丝的哀伤,高挑的身材,臂膀之上缠着一条黑丝,脸上神色漠然,冷冷地望着宋师道。
两人之间有着一股骇人至极的气势,虽是没有刀锋相交,却是有种暴风雨来临的压抑,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前总是宁静的。
独孤凤缓缓地将白玉般的小手按在剑柄之上,蓦然一股凌厉的剑意悠然而发,独孤凤蓦然间竟是变得如同一柄出鞘的长剑一般,四周的风儿轻轻地卷动着独孤凤三千青丝,她的秀发长长的披在肩上,只是用一条白色的丝带绑着,独孤凤目光冷漠地望着宋师道,宋师道蓦然间感到一股寒意。
缓缓地抽出长剑,宋师道的长剑名为“长风”,乃是取自“长风破浪”之意,五尺五,剑身不过是两指宽,锋刃如霜雪般雪亮,乃是用天外玄铁铸造,并非凡品,这“长风”出鞘,猛然间发出一阵如同龙鸣的清越颤音,长剑剑尖不停地颤动,在真气灌注下,长剑锋芒乍现,照亮了周身之处,独孤凤冷冷地望着宋师道,冷声说道:“来吧,若是个男人的话,就攻上来吧!”
“如你所愿!”宋师道一声冷喝,蓦然间长剑化作一道闪电般,身子更是如同鬼魅般向着独孤凤飘去。
比武招亲最后的高潮即将上演。
第四八节 擂台结果(2)
“长风”剑身轻颤,剑尖吞吐不定,三寸剑芒涌动,“长风”雪亮的剑身一声清越的鸣叫,宋师道已是动了起来,身子蓦然在地上一踏,地上赫然是留下一个一寸多的脚印,身子已是如同一直离弦的箭镞飙射而出,长剑直指着独孤凤的咽喉。
独孤凤只是冷冷地望着飙射而来的宋师道,当那一点坚芒接近她周身之时,蓦然间,独孤凤一声娇叱,长剑蓦然间出鞘,一声清越的剑鸣,凛然的剑气与杀气仿佛是寒霜一般席卷而出,一道寒芒乍现,已是一剑砍在宋师道的剑刃之上,这正是一剑待刀。
长剑轮圆劈砍,竟是一剑接着一剑劈下,长剑带着凛然的尽气一剑剑地劈下,竟是让宋师道步步后退,他不防独孤凤竟是剑走偏锋,一个大意之下竟是先机尽失,呼啸的寒芒,劲气如霜,剑峰之上赫然是刀气磅礴而出,剑峰之上劲气如潮,剑身之上竟是笼罩着如同烈火一般的劲气,将整个剑身仿佛是血红的兵刃一般。
“那是?”台下的傲雪眯着眼睛,好生熟悉的感觉,“独孤安!”
“这就是你的实力了吗?堂堂宋家的公子竟是只有这般实力,莫不是让天刀蒙羞?”独孤凤低声斥道,手中的长剑遥指,剑光暴现间,满天的红芒竟是如同火烧云一般掩住了周身,长剑如刀劈下,劲气伸延间,赫然是一柄血红的刀气劈下,“蓬——”劲气相交,宋师道更是感到了血气翻滚,只感到独孤凤剑峰之上的真气仿佛是烈火一般灼人,让他好生难受。
“他娘的!”宋师道竟是骂了一句粗言,蓦然间剑芒大盛,“看剑!”一剑刺出,这一剑蓦然间变得缓慢异常,只是周遭的空气仿佛是被剑身刺穿一般,竟是倏然出现在独孤凤的身前,这一剑乃是名为“流星赶月”,似缓实快,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独孤凤只是一声冷笑,低声娇叱道:“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的不长进,我想你可是忘记了那次的教训了吧!”
宋师道想起当初那次与独孤凤交手的情形,当时的独孤凤作客岭南,娇蛮的她便是让宋师道心中不爽,两人打了一场,结果是宋师道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身上的衣服更是被独孤凤剑锋几乎划成了乞丐装,险生生要裸奔,这事情也是宋师道列为毕生耻辱,如今被独孤凤道出,心中更是恼怒,长风气势更是大涨,想着独孤凤刺来,独孤凤一声冷斥,剑芒一抖,满天火焰殷红周身,炽热的劲气在剑锋下画出重重劲气,赫然如同山峦叠嶂一般,生生地让宋师道这一剑挡住,这一招正是“风火山峦”。
独孤凤不退反进,身子如同鬼魅般飘动,她一身白衣,衣袂飘飘,端的是有如仙子临世,一声娇叱,独孤凤已是一招力劈华山,手中长剑抡了个圆弧,正是正面狠狠的劈下,“锵!”的一声,宋师道被一招逼退,心头苦笑,方才那一招竟是以力破巧,也不知道为何独孤凤竟是生得一声巨力,这招式狠劈间竟是让宋师道手臂发麻。
“夫君,你看宋公子恐怕是要落败了,到时候夫君恐怕是要与这娇滴滴的每人对阵了!”说话的正是云玉真,此时她一身男装,像是一个俊俏的公子一般,手上拿着一柄折扇,让人看得忍不住喝彩,比起傲雪更是俊俏上了三分,这可是从身旁那些偷偷地打量着云玉真的年轻女子含羞带怯的目光中可见一斑,傲雪在云玉真的耳边笑道:“云玉真这般可是让好多的少女春心荡漾,可能这个独孤凤也是如此吧!”云玉真脸上羞红,两人一阵说笑,只是让旁人惊奇不已,眼中不免鄙夷,有姑娘更是痛心疾首:“这般俊俏的阿郎君竟是断袖之癖!”
谁让云玉真穿着男装呢?
“夫君,你看怎么独孤凤却是用的好像是刀法?”云玉真问道,傲雪笑了笑说道:“正是刀法,应该是独孤安的烈焰刀!”云玉真说道:“你知道这个独孤安?”傲雪轻轻地抱着云玉真,云玉真轻轻地挣了挣,红着脸说道:“夫君旁人在看着!”傲雪哈哈一笑,说道:“且管旁人干什么,我们自抱我们的,吹皱一池春水!”云玉真想到,也确实是如此,便是两人真的是龙阳之癖又干旁人何事?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想!
“那个独孤安可是你的恩人!”傲雪说道,当下将独孤安救下她的事情道来,云玉真说道:“原来是他救了我!”复又说道:“独孤家现在正是追杀他,数天前曾在长江之上大战一场,据说当时出动的乃是独孤家的精英,数十人围攻他一人,他一人一柄赤红大刀,身上伤口不知道几许,直杀得长江江水漂红,最后负伤突围而去,这一战名动江湖,让独孤安的名字传遍天下!”
巨鲸帮乃是贩卖情报的帮派,消息最是灵通,这番道来,傲雪也不由得听出这番的凶险,云玉真说道:“夫君,我们是否要想办法帮帮他!”傲雪摇摇头,说道:“他并不需要旁人的帮助!”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独孤安孤傲的身影,仿佛是刀锋一样,“他最信任的也只有他的火焰刀!”
这时候,一阵惊呼声传来,原来是擂台之上发生了变故。
独孤凤凤目含煞手中的长剑一剑接着一剑劈下,她所用的正是独孤安的火焰刀,这火焰刀乃是独孤安呕心之作,配合烈火燎原真气果真是有如烈火燎原一般,好生厉害,炽热的真气仿佛是烈火一般,擂台之上仿佛是祝融肆虐,这刀法刚猛,走的乃是刚猛路线,独孤凤天生巨力,这并不适合女子所用的刀法竟是在她的手中重现出不同于创造者的一番神韵。
火焰刀六式在独孤凤的手中有着火焰一般的气势,大开大阖的刀法最是气势磅礴,凛冽的刀气仿佛火焰一般将整个擂台映成一片通红,仿佛是天上晚霞流岚一般,“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们独孤家?”独孤凤好狠出手,长剑剑峰之上火舌吞吐,一刀向着宋师道砍来。
宋师道心头叫苦,他如何不知道他已是做了旁人的替罪羊,心中暗道晦气,只是将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承受着独孤凤汉很出手,独孤凤长剑直劈,剑锋之下,真气贯注,劲气所到之处,擂台之上竟是留下了烧焦的痕迹,“独孤安你可是知道你这般可是让我好生失望!”长剑翻作大刀,刀气凝聚,剑锋赫然如同刀锋一般,独孤凤这般施展下来,火焰六式登时仿佛是野兽般咆哮着火焰,从“星星之火”、“烈火燎原”、“风火山峦”这诸般招式一一使出,真的是剑如烈火,剑锋所指,仿佛是焦土一般。
“这女人莫非疯了不成?”宋师道反手一剑,这般抵挡下来,经是让自己越来越郁闷,这女人红着眼睛仿佛是仇人一般向着自己攻来,每一招皆是有逾千钧之力,让宋师道手臂发麻,胸口更是血气翻滚,想到这女人的疯劲,宋师道反手一剑刺出,剑气如虹,却是被刀气击溃,这般短短的时间,已是让宋师道有了时机,宋师道身子一点,身入鬼魅,擂台之下登时一阵哗然。
你道宋师道如何动作?
第四八节 擂台结果(3)
台下一片哗然,并非是宋师道王八之气爆发,但见宋师道脚尖一点,身子仿如一屡轻烟一般疾身后退,几个起落便是落在了擂台之外,“长风回鞘”,转身便是离去,这时候,独孤凤方才平静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望着宋师道离去的身影,脑海中却是想起了那个孤傲的身影,她在独孤家中深受宠爱,可谓百般宠爱在一身。
只是独孤凤却是对独孤安有着深切的情意,或者是如同自己的叔叔一样,独孤凤看到独孤安的勤奋,每每在深夜时分,还是在刻苦地练功,或许他的出生并不好,而且更是在族中被认为是来历不明的野孩子,只是那些人口口声声地辱骂着独孤安,却是不得不让独孤安做牛做马,他们便是如此心安理得?
独孤凤有些茫然,当她听闻独孤策身死之时最初的并非哀伤,而是不敢置信,那个随时冷着脸,但是却是并不吝啬给她笑脸的男子竟是作出如此的举动,这无疑是想独孤家宣战,这让独孤凤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消息一个个地传来,当独孤凤终于肯定独孤安已是反出了独孤家的时候,独孤凤心头茫然,只是想要逼问她为何要这么做,独孤家重视千般不是,也是他的家,他的亲人皆是在独孤家中。
擂台之下早已有人看到了独孤凤的奇怪表现,待到巨鲸帮的长老来到的时候,独孤凤方才省悟过来,下得擂台去,另一场是傲雪的比试,傲雪大马金刀地傲然挺立在擂台之上,苍冥正是插在傲雪的身前,望着擂台之下的人流,傲雪蓦然间有种奇怪的感觉,这芸芸众生也不过是如同蝼蚁一般,武道修行便是让人慢慢地超脱出世人,这在三大宗师之流之上看一看到。他们已是成为了膜拜的对象,那么一旦晋身天道呢?
皆言天道无情,或者无情的只是慢慢地接进了天道的人心吧。
傲雪的思绪被巨鲸帮的一个长老唤了回来,傲雪淡淡地打量着身前的男子,这个男子是个三十上下的中年人,身上穿着的一身蓝色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衣裳,手中的兵器乃是一柄双股叉,男子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长衫的腰间是一张虎皮裙,这个男子有种让人深刻的野性,仿佛是山林的猛兽一般。
“在下姓孤,单字一个月字!乃是昆仑山的猎户!”那个男子抱拳说道,傲雪目光如刀锋般落在他的身上,心中暗暗惊讶:“怎么这个世间如此多的高手?”当下也是抱拳,报上了姓名。
孤月手中的双股叉带着凛然寒风向着傲雪攻来,手中的双股叉猛然间仿佛是一道怒龙一般向着傲雪攻来,呼啸的枪尖如同毒蛇的芯子一般攻来,傲雪身子一点,已是凌空而起,身子在孤月的攻击犹是游刃有余,劲气在傲雪的身旁呼啸着,傲雪有种玄妙的感觉,他可以感觉到孤月劲气的脉络,这种感觉很玄妙,仿佛是可以抓住每一丝的脉络。
“只要将那些脉络斩断,就可以破掉他的招式!”傲雪有种奇怪的感觉,苍冥蓦然出鞘,刀气如霜,蓦然间一道寒芒斩出,一股强劲的刀气竟是带着断金碎石的气势砍来,重重刀气仿佛是千万重海浪般向着孤月涌来。
刀方出,势已现!
“来的好!”孤月目光精芒大涨,他本事昆仑山下的猎户,昆仑山峰茫茫丛林其中野兽虫豸何其的多,更是有狂豹大虫横行,端的是让人心惊,孤月先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昆仑山下住了下来,家传一套武功心法,配合这双股叉,确实是有着让人心惊的实力,就是掉睛摆额大虫也是死在他的双股叉下,成为他的虎皮裙。
双股叉带着凌厉的劲风向着傲雪攻来,每每有着一股强横的劲气蓦然爆破,劲气穿过空气击向傲雪,傲雪的精气神高度地集中着,手中握着苍冥的刀柄,感觉一股刀意涌上心头,他突然可以感觉到苍冥的脉搏,很玄妙的感觉,似乎手中的苍冥刀不再是无生命的死物,而是与傲雪一样有血有肉的生灵。
一张一息之间,这是刀锋在呼吸着,生命并不是只有动物植物这些,便是并冷的刀锋也是有着的。
刀锋轻颤,这是苍冥在呼应着傲雪,这一人一刀蓦然间竟是共鸣起来,若是说傲雪本来是驾驭着苍冥,那么这么一刻,傲雪便是将苍冥融入了自己之中,刀不再是刀,傲雪可以感觉奥苍冥便是自己的一部分,刀意随心,可是又怎么比得上自己手脚的动作?
孤月蓦然间发现眼前的男子变得奇怪起来,他感觉不到眼前的男子的气息,眼前的人蓦然间变得冰冷起来,仿佛是死物一般,经是在孤月的六识之中无法感应到他身上的气机,武者之间有着最玄妙的感应,这便是气机的感应,克斯蓦然间这个男子竟是气机全失,“不是消失,而是气机改变了!”孤月心中下了这个结论。
蓦然间空气仿佛被一股强横的刀气切割着,刀气纵横间,眼前的男子竟是让人感觉到他便是一柄绝世的宝刀,傲雪一声长啸,声音中充满了喜悦,突破来的如此的突然,也是如此的自然,自从在神魔殿中开启了潜力之后,傲雪已是不曾再感觉到这般玄妙的感觉,他感觉到自己的六识与刀锋联系在一起,仿佛是刀在看,而非傲雪在看,刀锋所指之间皆是傲雪的感应,他可以感觉到劲气的碰撞发生的摩擦,还有来人招式的轨迹。
“喝!”傲雪一刀劈下,仿佛是挥手一样平常,刀锋蓦然挥下,仿佛是一道闪电一般,正是狠狠的看在双股叉攻击的轨迹之上,双股叉狠狠的劈在刀气之上,竟是料敌之先机。傲雪一声长笑,欺身而上,刀锋翻转间,刀气如同阵阵狂澜惊涛一般向着孤月攻来,仿佛下一个浪头便是让孤月有倾覆的危险。
傲雪此番诸多刀意一一使出,手中的苍冥有着血肉相联的感觉,随时一半的功力,可是却是可比平时七成的功力,刀锋劈砍,天魔力场在刀锋翻转之间带起着玄妙的劲气,仿佛是无形的手在牵引着劲气,傲雪回气之间更是将孤月攻来的劲气牵引着,竟是引他人的劲气为自己所用,刀一刀刀地落下,竟是仿佛是浪潮般,一个叠加这一个,更为让人心惊的乃是刀势重重涌来间,竟是更是让人血气翻滚的三螺旋的怪异劲气,每一刀让孤月有种吐血的感觉。
孤月奋力抵挡住傲雪的一刀,便是狠狠的将双股叉插在地上,傲雪的刀锋便是停在孤月的鼻子之上,孤月甚至可以感觉到刀锋传来寒意,让他头皮发麻,孤月说道:“不打了,我认输了!”复又说道:“你这般本领,我孤月好生佩服,希望他日有机会再次领教!”
说罢,便是跳落了擂台,扛着手中的双股叉慢悠悠地离开,这番比武,却是让孤月受益匪浅,此刻他最想要做的便是找个地方好好地回想这番比试。
傲雪闭上眼睛,他的六识随着刀意伸延着,刀锋冰冷的刀意无情地探测着周遭的东西,一种玄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傲雪沉浸在其中,良久,傲雪方才睁开眼睛,一丝精芒却是如同刀锋一般一闪而过,让擂台之下的人心中骇然。
“不知道宋缺舍刀之外再无他物是怎样的境界!”傲雪心中想到。
第四八节 擂台结果(4)
没想到转眼间,对手已是身败认输,这样的变故让擂台之下的人哗然,这样的比试却是比不上方才独孤凤与宋师道的比试,只有高手方才暗自心惊,宋师道看着擂台之上的傲雪心中想到:“没想到他又有了突破!”心中感叹,他的年纪比起傲雪犹要大,可是在武道修行之上却是远远地落后于傲雪,这让宋师道产生了一种压力。
日光慢慢地洒落在湖边之上,湖边擂台之上,已是最后的时刻了,谁人是最后的胜利者,将会在这里决出,望着高台之上的一男一女,沐浴在夕阳的光辉之下,染上了一层迷离的光华,让两人不似凡尘中人,宋师道望着两人,蓦然间深深地吐了口气,“就是落后如何?总有一天,我也会找到我的道的!”微微笑了起来,宋师道不知道的是他的笑容仿佛是雪山之莲一般让人迷醉,他身旁的女子皆是被他的笑容所倾倒。
擂台之下的人只是看到两人默默地对视着这些人不由得哗然,想起以前传出两人有着暧昧关系,不由得更信了数分,只是实情却非如此,“淫贼,今天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恶狠狠的话语却是用传音入密的手法传出,盖因独孤凤对于自己被调戏的事情羞于启齿,傲雪淡淡地笑了起来,说道:“小风儿,你这么狠心,想要谋杀亲夫,然后红杏出墙吗?”
这语气怎么这么像是哀怨的男子的话,独孤凤头皮有些发麻,心中一阵恼怒,喝道:“闭嘴!”旁人并不知道独孤凤为何如此喝道,傲雪却是好笑地望着独孤凤,心中竟是有种很舒服的感觉,眼前的女子有种让傲雪很奇怪的感觉,与她说话有种很轻松的感觉,或者是独孤凤的性格让傲雪想起了自己求学时代那些的同学,那时候他也是怎么样与她们开玩笑的。
傲雪有些恍惚,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想到我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恶贼,受死了!”独孤凤咬牙切齿地说道,手中的长剑已是出鞘,荡开一阵阵的剑光如雪,向着傲雪笼罩着,傲雪微微一笑,苍冥蓦然间颤动着,一声鸣叫,刀已是出鞘,“锵!”的一声,苍冥落在了傲雪的手中,反手一刀砍下,正是将独孤凤的剑招打断。
……
飞马牧场,后山楼阁之上。
婠婠看着负手而立的鲁妙子,背对着夕阳,让这个老者身上竟是有着一股让人感到唏嘘的感觉,鲁妙子艰涩地说道:“好吧,这世间的钱财名利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一般,生不带来,死也不带去,既然你想要我就给你了!”说吧,仿佛是松了口气一般,全身竟是感到一阵轻松的感觉,鲁妙子方才知道原来自己守着杨公报苦的秘密经是让自己心灵之上带上了一层枷锁。
婠婠美目望着鲁妙子,淡淡地笑了起来,说道:“如此,晚辈就多谢鲁妙子前辈了!”鲁妙子说道“若是我并不交出来,你会怎么做?”婠婠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鲁前辈对我们圣门中人的阿行事手法并不陌生,应该知道婠婠会怎么做的!”
鲁妙子吁了口气,说道:“也是凭着魔门的作风恐怕这牧场都是你们威胁我的手段吧!”说罢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这些年来我藏身于此,更是曾经布下迷阵让祝玉妍以为我已是远遁海外,你是如何能够找到了我的踪迹的?老夫子认为并没有露出丝毫的蛛丝马迹!”鲁妙子的口中并没有在称呼祝玉妍为妖妇。
婠婠笑了笑,说道:“鲁妙子前辈居于此处,便是我师尊也并不知道,不过婠婠师兄却是知道鲁妙子的行踪,也知道鲁妙子与这个飞马牧场的场主颇有渊源!”说罢,似笑非笑地望着鲁妙子,鲁妙子说道:“你并不需要提醒我商秀珣的安危在你们的手中!”
婠婠说道:“这不过是因为鲁妙子前辈天下第一巧匠的为名着实是太大了,婠婠不得不防而已!”
鲁妙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的师兄就是你的夫君吗?”打量着婠婠,脸上露出了古怪地神色,“你犹是处子之身,而且看你的神色,却是真心地喜欢你的师兄,只是你阴癸派的天魔大法却是不能够动情,你……”鲁妙子没有再说下去,当年的祝玉妍也是因为被石之轩破了处子之身而无法达到了天魔大法的最高境界,鲁妙子是知道这些的,天魔大法斩情绝意,一旦动情,便是功力大减,可谓变态的功法。
婠婠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那样的笑容让鲁妙子竟是有些恍惚,心中想到:“她从来没有如此的笑过!”竟是有些隐隐作痛,原来这些年了,他依旧还是记挂着他的,怨恨不过是因为深爱过而已。
“他有办法的!”婠婠说道,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比起他的师父,她觉得自己很幸运,无论如何,她找到了可以托付的人,而且更是深爱他,而她并不需要斩断情根,这正是她所祈求的吗?
两人沉默良久,皆是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婠婠收拾了心情说道:“我想你帮我们!”鲁妙子怪异地望着婠婠,说道:“你想要老夫成为你们阴癸的手下?”鲁妙子沉声说道,语气中有着一股怒意,“便是当年的祝玉妍也不能够做到,你如何能够做到?”
“并不是手下,而是合作的关系,而且合作的并非我们阴癸派,而是我的夫君!”婠婠幽幽地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体,当年师尊的一道阴柔的真气想来也是让你受够了!”一声冷哼,鲁妙子说道:“当年祝玉妍打伤了老夫,在老夫的经脉中留了一道阴柔的暗劲,如今就是你师尊祝玉妍也无法救活老夫!”
“我师尊不能够,并不代表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做到!”婠婠说道,眼中蓦然一阵精芒闪动,盯着鲁妙子说道:“这是我夫君开出的条件,而且她还会帮你将你与场主的恩怨化解,如何?”
鲁妙子身子一震,目光凌厉地望着婠婠,低声说道:“你如何知道我与清雅的事情?”
第四九节 出人意料
剑,如虹。
刀,若龙。
雪亮的剑身之上荡漾着阵阵的劲气,真气贯注之下,独孤凤手中的长剑荡漾出一泓秋水般的剑光,她的长剑名为“秋水”,秋水伊人,在水一方,紧了紧手中的长剑,望着眼前的男子,独孤凤蓦然发现自己的心情竟是变得没有那么的惆怅了,看着这个男子,听着这个男子的言语调戏着自己,独孤凤竟是记得自己心头的恼怒而忘记了独孤安反出独孤家的愤恨。
怔了怔,独孤凤想到了自己方才与宋师道交手的时候,犹是心头恼怒,这时候却是忘记了那些恼人的事情,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心头想到:“他,也是挺有趣的!”
心头如此想到,身子仿佛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胡蝶一般,在傲雪的重重刀势之中穿越着,剑身颤动,正是“秋水”感受到了主人心头的战意,不觉得发出金鸣玉震的清音,在场中宛如凤鸣,“小贼,看剑!”不知道何时,独孤凤嘴角竟是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傲雪持刀,嘴角淡淡地笑着,心神沉浸在苍冥之中,他感到自己便是苍冥,或者本身就没有所谓的苍冥,这天地之间本就是只有他,他便是苍冥,苍冥即是他,天地仿佛是一壶清水,他可以冷冷地看到眼前的女子的每一丝的变化,苍冥横出,刀势仿佛是腾龙一般,刀气纵横,卷起周遭,形成了一股旋风向着独孤凤席卷而去,“小凤儿,小心了,若是受伤了,我可是会心痛的!”
一声冷哼,独孤凤娇声说道:“小贼,要你胡说八道!”狠狠的瞪了眼傲雪,只是在旁人看来,擂台之上的两人不过是在打情骂俏而已,独孤凤一声娇叱,长剑一抖,带起一泓剑光,长剑斜掠,一剑刺在擂台之上,蓦然间剑气爆发,长剑一挑,擂台之上,木板制成的擂台猛然间木板飞起,如同波浪一般向前翻滚而去。
“蓬!”木板纷飞之中被刀气破碎,宛如是纷飞的胡蝶一般落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独孤凤凌空而起,长剑带着一泓雪白的剑光,仿佛是雪山之上的莲花一般,长剑荡出,划出重重的剑影,向着傲雪刺来,“蓬!”的一声,纷飞中的木板被剑气刺破,独孤凤突兀地向着傲雪刺来,“小贼,受死了!”
傲雪身子蓦然间竟是如同流星赶月一般,身子轻飘飘地向后退去,眼中精芒暴现,望着刺来的长剑,傲雪的心神竟是一片的宁静,天地间似乎只是有着那么一点的剑光,便是一瞬的光亮,便是足以让整个心灵光亮。
“是剑气化动气流的诡异!”傲雪心中蓦然把握住了气流的方向,招式不过是对敌的手段,武者对敌莫不是要预测对手的下一步,若是能够预测到对手的下一步,那么你就可以破去对手的招式,这刻,傲雪正是把握到了空气的流动,“既然这天地间都是空气,每一个的动作皆是会划动气流,只要准确地把握到气流的变化,就是可以预测到了对手的下一步!”
傲雪猛然间心头振奋,猛然立定,一声怒吼,反身前进,苍冥刀横立,身子在空中不断的作出微微的变动,竟是将攻来的剑气躲开了,刀锋猛然斩下,空气猛然间受到了刀锋的牵扯着,正是天魔力场,“小凤儿,可是要小心了!”一刀砍下,只看到一刀赤红的闪电向前劈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片赤红,眼中尽是这一刀。
刀气狂暴如霜,周遭的空气受到了天魔力场的牵扯着竟是化作了一道气墙,向着独孤凤压下,独孤凤心头惊呼,却是惊喜不已,她虽是女流之辈,却是武功不凡,也是喜欢习武,或者说是一种乐趣,此时看到傲雪如此功夫,心头竟是有种兴奋的感觉,“没想到他这么厉害!”一声怒斥,低喝道:“看剑!”
剑气陡然间雪亮如赤日,半月形的剑芒猛然攻来,与刀气相撞,“蓬——”劲风四射,吹动着擂台之上的阿旗帜飘扬,众人受到这一阵风的吹袭,忍不住伸手挡住了眼前,擂台之上的云玉真更是忍不住惊呼,一声仿佛是雷电轰鸣的声音响起,一声娇叱在众人的耳中响起:“小贼,取你性命!”
傲雪闭上眼睛,刀剑相交,狂风疾卷,一阵白炽的光芒刺来,直入赤日当空,让傲雪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只是这个时候,独孤凤的声音传来,已是一剑向着傲雪刺来,傲雪闭着眼睛,却是仿佛看到了似的,已是一刀劈下,封死了独孤凤的出招路线。
独孤凤一声娇叱,剑身斜斜掠起,直指傲雪的咽喉,傲雪身子一点,竟是如同一叶鸿毛一般落在数尺开外,已是睁开了眼睛,带着笑意看着独孤凤,“看来她倒是没有杀意,若不是方才就不会出声了!”
独孤凤持剑,冷冷的望着傲雪,傲雪嘻嘻地笑道:“小凤儿,可是不舍得伤害你家相公?”“可恶的登徒子,我一定要割掉你的舌头!”独孤凤狠狠地瞪着傲雪,傲雪却是感受不到独孤凤身上的怒意,也不放在心上,心头想到:“莫非小凤儿真的喜欢上我了?”
独孤凤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你这个人说起来也是挺有趣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招惹人家!”傲雪笑道:“那还不是我的小凤儿太过迷人了!”独孤凤娇笑起来,“还真是喜欢说甜言蜜语!”有些嘲讽的语气,却是有丝高兴的意味,傲雪心道:“看来女人都是喜欢人称赞她的样貌的!”独孤凤蓦然神情一肃,凤眼瞪着傲雪,冷声说道:“小贼,你三番四次轻薄姑娘我,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姑娘我的厉害!”
傲雪驻着苍冥,目光扫着独孤凤的娇躯,脸上露出了一副色迷迷的神色,独孤凤一声冷哼,心中厌恶,只是却是有种异样的神色,“姑娘我要挖掉你的眼珠!”长剑一抖,挽了一个剑花,剑气在擂台之上划出一道道的痕迹,长剑一抖,雪亮的剑芒闪动,阵阵的凤鸣般的声音传来,让人知道她手中的长剑定非凡品。
独孤凤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地神色,冷声说道:“你的刀很厉害,姑娘我就让试试你的刀!”眼中竟是现出了兴奋地神色,傲雪心头想到:“莫非又是一个武痴?”心中古怪,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小风儿莫非忘了那天晚上?”如此暧昧的话语让独孤凤脸上一红,宛如三月的桃花一般,心头却是恼怒,想起那天晚上被轻薄,心中自然是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众人听闻两人对话,却是想着两人关系暧昧,也不知道晚上干了什么事情,这时候一声声音传来,让独孤凤感觉分外的刺耳,“没想到这个小娘皮已是被那个小白脸弄上手了,真是艳福不浅,也不知道这个小娘皮在床上是什么的滋味……”
说话的是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他身在擂台之前,虽是小声说话,却是让傲雪与独孤凤听到,两人功力精深,傲雪好笑地看着独孤凤,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神色,独孤凤脸上又羞又恼,长剑一抖,一道剑气刺出,竟是那个口出胡言的男子已是身首异处,血溅当场,正是祸从口出,众人心头不由得惊惧,忍不住向后退去,不想触这个女子的霉头。
“小贼,都是你!”独孤凤心头恼怒,罪魁祸首便是这个男子,当下一剑刺出。
第四九节 意料之外(2)
傲雪却是哈哈一笑,看着独孤凤修羞恼的神色,脸上如同桃花烂漫,傲雪说道:“小风儿可是害羞了?”独孤凤心头恼怒,也不知道眼前的男子为什么要招惹自己,反手一剑刺出,阵阵剑气纵横,只是心头恼怒,如何保持灵台清明,招式看似厉害却是让傲雪游刃有余地躲开了。
傲雪苍冥刀仿佛是傲雪伸延的手臂一般,端的是如同臂使,虽是普通的劈砍,却是让独孤凤无功而返,独孤凤久攻不下,心头急躁,剑势登时变得凌乱起来,武学一道最忌讳的便是急躁,如今独孤凤心中急躁,手上的招式虽是凌厉,却是平添了许多的破绽。
“小凤儿,你这般可是很难取胜的!”傲雪笑眯眯地说道,手中刀势蓦然一变,登时刀锋之上炽热的真气如同火焰一般吞吐着火舌,傲雪一声喝道:“看刀!”倒是仿佛是满天火影一般向着独孤凤扑面而来,恰如滚滚火浪,便是擂台之下的众人也不由得后退,为这熊熊的火焰炽热浪潮心惊。
“火焰刀?”独孤凤心头讶道,傲雪哈哈一笑,左足一踏,身子登时如同一支箭镞一般向着独孤凤飙射而来,刀势轮圆,赫然是一招力劈华山,独孤凤一声娇叱,长剑猛然挡开重重剑影,仿佛是重重烟花一般,“烟梦如华,一如夏花!”独孤凤轻吐着这一剑的名字,剑光急促地幻化而起,点点星光将傲雪挥刀劈下的劲气消融,竟像是点点寒雪般,众人只看到擂台之上点点青泓剑光如雪,青红相间,宛如一梦。
“铮——”兵戈轰鸣,金鸣玉震,众人只听到耳中嗡嗡的作响,傲雪哈哈一笑,手中的苍冥脱手飞出,宛如箭镞一般,向着独孤凤射来,独孤凤看着刀锋汹涌,心头暗道:“此人不知道有什么诡计!”当下长剑一抖,剑势成圆,正是将苍冥的劲气卸去,牵引至一旁,苍冥插在擂台之上,刀身不断的颤动着,雪亮的刀芒让人生寒。
独孤凤虽是牵引开了苍冥刀,只是刀势沉重,让独孤凤双手发麻,长剑险些拿捏不住,这时候,傲雪已是一声长啸,身子仿佛是鬼魅一般欺进来,他轻功本是一绝,此刻擂台之上更是电光火石般,众人只感到眨眼间傲雪已是抢进来,一双肉手向着独孤凤攻来,傲雪或掌或拳,时手时腿,身子贴着独孤凤,登时让独孤凤手忙脚乱。
独孤凤看傲雪贴身攻来,手上兵器已失,心中恼怒,喝道:“小贼,你为什么不用刀?”傲雪手上不停,不时地与独孤凤有着肢体的接触,只是独孤凤的一柄长剑端的是了得,虽是近身战,虽是被傲雪逼迫得狼狈,却是滴水不漏,傲雪哈哈一笑,说道:“若是如此伤了我的小凤儿,我岂不是心疼死了!”
独孤凤听傲雪说得轻薄,心头恼怒,一张小脸羞红,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竟是如此容易生这个小贼的气,只是想着:“我定然是恼怒了这个小贼当日轻薄我的缘故!”长剑斜斜一掠,从下撩起,直指傲雪的咽喉,傲雪两指一伸,便是望长剑夹去,登时将长剑夹住,身子后退数步,边退边说道:“小凤儿,刀剑无眼,可是要小心!”
看傲雪举重若轻的样子,独孤凤更是恼怒,“小贼竟是敢看不起我!”登时青泓剑光宛若莲花绽放,朵朵青莲若雪,剑光阵阵,透着阵阵让人发麻的寒芒刺来,傲雪却是欺身抢进来,望着劲气中的空隙走来,虽是凶险,却是如履平地,五指一伸成抓,便是向着独孤凤手腕抓来,独孤凤心头一惊,长剑一转,便是望他手腕刺来,待长剑刺来,傲雪猛然变招,五抓一并成掌,手掌仿佛是灵蛇一般向着独孤凤拍来。
“看掌!”独孤凤一声娇叱,便是一掌印来,独孤凤只感到一阵劲气传来,胸口血气翻滚,只是方是知道原来此人武功也是远胜自己,当日被制服并不冤枉,身子不由得一震,向后退了一步,傲雪大喝一声,“看招!”两指一并,向着独孤凤刺来,这一指宛若金石破空,端的是凌厉。
“看掌!”左手运掌成刀,便是向着独孤凤砍来,这一掌掌缘之处劲气如霜,宛若刀锋。
登时傲雪手掌或是掌法或是刀法,或是剑法攻来,他武功出处颇多,所学也有所斑驳,这番施展登时只看到重重拳影,掌影处处,独孤凤却是落入下风,心头恼怒:也不知道这个小贼从什么地方学来这些武功,心中气恼,长剑挥来,却是让傲雪轻易躲开。
傲雪身子抢进来,手上两指一扣,已是将独孤凤长剑弹开,劲气迸发,独孤凤手中长剑登时拿捏不住,被傲雪弹飞,长剑滴溜溜地在空中打转,傲雪一抓,长剑已是落在傲雪的手中,笑吟吟地望着独孤凤,手指在长剑剑峰之上抚摸着,傲雪说道:“小凤儿的剑果然不是一般!”
独孤凤脸上通红,也不知道是羞是怒,傲雪看着独孤凤发怒的模样,心头想到:“她发怒倒是有一番韵味!”长剑一抛,长剑便是落在独孤凤的身前,傲雪说道:“也是时候结束了!”众人看到傲雪脸上神色肃然,便知道此人方才竟是没有用真本领,傲雪抓起苍冥,挽了一个刀花,一声低喝,长刀砍出。
刀芒如炽,阵阵红芒火焰如同天边晚霞一般,登时将整个擂台映成一片火红,一道刀气捏成刀锋劈下,独孤凤看刀势刚猛,已是躲开,刀势登时将擂台劈开,上面还有烧着的痕迹,傲雪已是身子一踏,轻飘飘地离地而起,擂台之下登时一阵喧哗的声音,原来傲雪向着擂台之上飘落,揽着云玉真的纤腰腾身而去。
“我认输了!”傲雪的声音传来,身子已是慢慢地变淡。
望着傲雪一身青袍腾身而去,独孤凤却是心头恼怒,狠狠的跺了跺脚,便是望着傲雪追去,巨鲸帮的长老没想到这擂台之上竟是如此的儿戏,当下面面相觑。
“夫君,你为何不打败独孤凤?”云玉真问道,心中自是向着这番比武招亲,不知道为何身旁的男子竟是并不取胜,女子心中自然是胡思乱想,傲雪微微笑道:“并不需要,何况你已是我的人,便是让独孤凤胜了又如何?”
云玉真听傲雪说她是他的人,心头喜悦,望着傲雪的眼中一阵异彩,傲雪轻轻地捏着云玉真的小手,说道:“若是我胜了,恐怕那些凶人皆是找上门来,觊觎你这一份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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