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日出

　　伊拉龙和阿丽娅陪同罗兰娜夫人走出房间，走下塔楼，这时见到了布洛德迦姆等众精灵。他们在楼梯上奔跑如飞，一次跨越四级。
　　“魔影杀手！阿丽娅！”一个黑色长发的女精灵高声唤道，“你们受伤了吗？我们听到蓝儿的悲号，还以为你们当中有一人已经阵亡了。”
　　伊拉龙看了看阿丽娅。他向伊丝兰查蒂女王发过誓，不得到女王或阿丽娅，或者任何接过伊丝兰查蒂的荆冠在埃勒斯梅拉继任为王的人的同意，不当着任何并非来自杜维敦森林的人，比如罗兰娜夫人，提到俄拉米斯或者葛勒多。
　　她点点头，说：“我免除你的誓言，伊拉龙，还有蓝儿，你们愿意对谁说起他们都可以。”
　　“不，我们没有受伤，”伊拉龙说，“但是，俄拉米斯和葛勒多死了，他们在基里的战斗中阵亡。”
　　精灵们大为震惊，同声叫了起来，然后向伊拉龙提出了无数个问题。阿丽娅扬起一只手，说道：“请各位控制自己。想满足好奇，现在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周围还有敌兵，我们不知道是否隔墙有耳。把你们的悲伤藏在心里，直到我们到达安全的所在。”她停了停，看了一眼伊拉龙，接着说道，“在我了解情况之后，我会把他们的死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
　　“Nen ono weohnata，Arya Drottningu（遵命，阿丽娅公主）。”他们嗫嚅地说道。
　　“你听到我的召唤了吗？”伊拉龙问布洛德迦姆。
　　“听到了，”毛皮披身的精灵说道，“我们已经是尽快赶来了，但路上遇到了太多的敌兵。”
　　伊拉龙在胸前屈起手指，按精灵的习俗做出表示敬意的手势。“我向你道歉，不该撇下你们就走了，布洛德迦姆前辈。我打昏了头，狂妄自大，这个错误差点置我们于死地。”
　　“不需要道歉，魔影杀手。我们也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从现在起，我们将毫无保留地与你和沃顿人并肩战斗。”
　　他们一起走下楼梯，来到外面的庭院中。沃顿人已经将大部分敌兵或杀或捉，余下少数坚持抵抗的士兵看到罗兰娜夫人已经在沃顿族的控制之下，也就缴械投降了。楼梯对蓝儿来说太小，她早已飞下塔楼，在庭院里等着众人。
　　伊拉龙与蓝儿、阿丽娅和罗兰娜夫人站在一起，等候一名沃顿人叫来约蒙杜。约蒙杜赶来之后，他们将塔楼之战的情形和盘托出，令他惊奇不已，然后将罗兰娜夫人交给了他。
　　约蒙杜向她躬身为礼。“您可以放心，夫人。我们将以合乎您身份的尊重和体面善待您。我们也许是您的敌人，但同时也是文明人。”
　　“谢谢，”她答道，“你这样说让我放下心来。不过，我此刻最关心的，是我的民众的安全。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与你们的首领娜绥妲见面，谈谈她对他们的处置问题。”
　　“我相信她也期待着与您会晤。”
　　分手前，罗兰娜夫人说：“我衷心地感谢你，精灵，还有你，龙骑士，在那个魔鬼酿成悲剧、毁灭费斯特尔之前，你们消灭了他。在这场战争中，命运让我们成为敌人，但这不等于我就不能赞赏你们的勇气和身手。也许我们没有再见之日，所以，永别了，二位。”
　　伊拉龙鞠了一躬，说道：“再会，罗兰娜夫人。”
　　“愿您吉星高照。”阿丽娅说。
　　布洛德迦姆率领众精灵，陪同伊拉龙、蓝儿和阿丽娅一起，在费斯特尔城内寻找娜绥妲。找到她时，娜绥妲正骑在马上巡视灰色的街道，了解城市的受损情况。
　　看到伊拉龙和蓝儿，娜绥妲明显舒了一口气。“太好了，你们终于回来了。这几天我们都盼着你们赶快来支援呢。看来你有了一把新宝剑，伊拉龙，一把龙骑士的剑，是精灵送给你的吗？”
　　“是的，可以这样说，”伊拉龙看了看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压低嗓音说道，“娜绥妲，我们必须和你私下谈谈，有很重要的事。”
　　“很好。”娜绥妲看了看街道两边的房屋，然后朝一间似乎已经被弃置的屋子指了指，“就到那里去谈吧。”
　　两名夜枭侍卫跑上前去，进入屋子。几分钟以后，他们走出来对娜绥妲躬身说道：“是空的，小姐。”
　　“好，谢谢。”她跨下马背，把缰绳交给一名随从，大步走进屋内。伊拉龙和阿丽娅跟了进去。
　　三人在寒酸的屋子里转了一会儿，找到一个房间，一间窗户很大的厨房，可以让蓝儿把头伸进来。伊拉龙推开窗板，蓝儿把头靠在煮食的木台上，她的呼吸让房间里充满了肉类焦煳之后的味道。
　　“可以放心地说话了。”阿丽娅宣布，她已设下一道防止偷听的咒语。
　　娜绥妲抚着胳膊，打了个寒战。“什么事，伊拉龙？”她问道。
　　伊拉龙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真希望自己不用复述俄拉米斯和葛勒多的命运。然后他说：“娜绥妲……蓝儿和我并不是唯一的……反抗加巴多里克斯的还有另一条龙，另一位骑士。”
　　“我知道，”娜绥妲双目闪闪，轻声说道，“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他们是你们在埃勒斯梅拉的师傅，对吗？”
　　过去是，蓝儿说，但再也不是了。
　　“再也不是？”
　　伊拉龙摇摇头，紧紧抿着嘴唇，泪水模糊了视线。“就在今天早上，他们死了。加巴多里克斯利用荆刺和穆塔杀死了他们，我听到他通过穆塔之口在说话。”
　　兴奋之色从娜绥妲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她跌坐到近旁的一把椅子里，盯着冰冷壁炉里的煤渣。厨房中静默无声。终于，她动了动，问道：“你确信他们真的死了？”
　　“是的。”
　　娜绥妲用衣袖上的褶边拭了拭眼睛：“跟我说说他们，伊拉龙，求你了，好吗？”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伊拉龙讲起了俄拉米斯和葛勒多。他解释了他们如何在骑士的没落时期幸存下来，为什么从此隐世不出，说到了他们各自的残疾，并对他们的个性以及在他们手下受教的情形做了一番描述。伊拉龙回想起在迢内尔乱崖上与俄拉米斯共度的许多日子，回想起精灵为他和蓝儿做过的许多事，那种丧失之痛越发深刻。当说到他们与荆刺、穆塔在基里城的交手时，蓝儿的头从台面抬起，哀声吟叫，悲鸣之声凄恻婉转，悠悠不绝。
　　之后，娜绥妲轻声叹息，说道：“真希望我能亲眼一睹俄拉米斯和葛勒多的风采，唉，不可能了……有一件事我还是不明白，伊拉龙。你说你听到加巴多里克斯对他们说话，这怎么可能呢？”
　　“对，我也想知道。”阿丽娅说。
　　伊拉龙想找点东西润润喉，但厨房里既没有水也没有酒。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他们最近的埃勒斯梅拉之行。蓝儿偶尔插上一句话，但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让他说下去。从他的身世开始，伊拉龙一件接一件地说出了他们逗留期间发生的事，从在蒙诺阿树下发现“星钢”，到铸造布里星迦，到与史洛恩的一番交谈。最后，他把龙族的心中之心告诉了阿丽娅和娜绥妲。
　　“这么说，”娜绥妲说着站了起来，在厨房里踱了一个来回，“你是布鲁姆之子，加巴多里克斯则是依附于身躯已死、灵魂犹在的龙身上的吸血鬼。太不可思议了……”她又紧紧抱起了自己的双臂，“至少现在我们知道加巴多里克斯的能量从哪里来了。”
　　阿丽娅一动不动地站着，呼吸急促，似乎大受震惊。“那些龙还活着，”她喃喃地说道，她做出类似祈祷的姿势，合掌按在胸口之上，“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活着。啊，如果能告诉我的族人该有多好。他们会有多高兴！听说尔戥奈瑞受到奴役，他们又会多么愤怒！我们会直奔乌鲁邦，我们将不遗余力地解救被加巴多里克斯禁锢的龙之心，不管要付出多少生命的代价！”
　　可是我们不能告诉他们。蓝儿说。
　　“是，”阿丽娅悲伤地垂下眼帘，“我们不能，可我真希望可以。”
　　娜绥妲看着她：“请别介意，但我确实觉得你母亲，伊丝兰查蒂女王，应该早点让我们知道这件事，那样的话我们早就可以利用它了。”
　　“我同意，”阿丽娅秀眉微蹙，“烈火平原之战，穆塔之所以能战胜你们，”她指了指伊拉龙和蓝儿，“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加巴多里克斯给予了他一些来自尔戥奈瑞的力量，从而防不胜防。如果不是穆塔一时良知未泯，你们俩现在可能已经被加巴多里克斯所奴役。俄拉米斯和葛勒多，还有我母亲，具有充分的理由保守尔戥奈瑞的秘密，但他们的沉默也差一点毁了我们。下次见到我母亲时，我会跟她好好谈谈这件事。”
　　娜绥妲在煮食台和壁炉之间踱来踱去：“伊拉龙，你说的事让我大费思量……”她用靴尖轻点着地面，“在沃顿族的历史上，这是我们头一次知道了有望成功杀死加巴多里克斯的办法。如果能从他身边夺走心中之心，他将失去大部分的能力，到那时，你或者其他的魔法师就可以战胜他。”
　　“没错，但怎样才能夺走心中之心呢？”伊拉龙问。
　　娜绥妲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这是做得到的。从现在起，你的任务就是找到办法，没有更重要的事了。”
　　伊拉龙感觉到阿丽娅带着异样的关注，正仔细地打量他。他不明白，便向她做了个询问的表情。
　　“我一直不懂，”阿丽娅说，“为什么蓝儿的龙蛋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不是某处的旷野里。如果说是凑巧，那也巧合得太离奇，但我一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现在明白了，我早就应该猜到你是布鲁姆的儿子。我对布鲁姆了解不深，但却是见过他的，你们俩有相像之处。”
　　“真的吗？”
　　“你应该为有布鲁姆这样的父亲而自豪，”娜绥妲说，“所有人都说，他是个不世出的奇人，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沃顿族。由你来继续他的事业，似乎再合适不过了。”
　　然后，阿丽娅说道：“伊拉龙，我们可以看看葛勒多的尔戥奈瑞吗？”
　　伊拉龙犹豫片刻，然后走出屋外，从蓝儿的鞍囊里取出袋子又返回屋中。他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尔戥奈瑞，解开袋口的拉绳，将袋子轻轻放下，露出其中金灿灿的宝石般的晶石。相比上一次见到它，心中之心内在的光芒显得黯淡无神，似乎葛勒多已近乎无知无觉。
　　娜绥妲凑上前去，看进尔戥奈瑞中央的旋涡深处，双眼闪亮，反射着晶石的光辉。“葛勒多真的在里面吗？”
　　是的。蓝儿说。
　　“我能和他说话吗？”
　　“你可以试试，不过我怀疑他不会回应。他刚刚才痛失自己的骑士，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从这个打击当中恢复过来，如果还能恢复的话。请让他自己待着吧，娜绥妲。如果他愿意跟你说话，可能已经开腔了。”
　　“当然，我不想在这个伤痛的时候打扰他。我会一直等，直到他心情平复。”
　　阿丽娅走近伊拉龙身边，双手放在尔戥奈瑞的两侧，离它不到一英寸远。她充满敬意地注视着晶石，似乎迷失在它的深邃之中。然后，她悄声用古语说了些什么。葛勒多的意识有轻微闪烁，似乎在予以回应。
　　阿丽娅收回双手：“伊拉龙，蓝儿，你们已经接受了一个最庄严的使命——另一个生命的安全。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葛勒多。俄拉米斯不在了，我们比以前更需要他的力量和智慧。”
　　不必担心，阿丽娅，我们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蓝儿坚决地说。
　　伊拉龙重新用布袋装好尔戥奈瑞，在系拉绳的时候费了好大的一番力气，疲惫令他显得无比笨拙。沃顿人赢得了一个重要的胜利，精灵们攻下了基里，但他几乎高兴不起来，他看着娜绥妲问道：“现在要做些什么？”
　　娜绥妲下巴一扬。“现在，”她说，“我们要向毕拉同那进军，得手后再奔雷欧那城，同样将之一举拿下，之后就是乌鲁邦，在那里与加巴多里克斯一决生死。这就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伊拉龙。”
　　与娜绥妲分手后，伊拉龙和蓝儿一致决定离开费斯特尔，回到沃顿族的大营去，在那里可以好好休息，远离城内的喧嚣。在布洛德迦姆等众位精灵的护卫下，伊拉龙和蓝儿向费斯特尔的主街走去，路上一直将葛勒多的心中之心抱在怀里，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他盯着两脚之间的地面，身边有人在跑，有人列队走过，他几乎不曾注意。他在这场战斗中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心中所想的，只是躺下来，忘掉今天的忧伤。葛勒多最后一刻的感受在他的心中徘徊不去：他孑然一身。茫茫黑暗中，他孑然一身……孑然一身！伊拉龙胸口一窒，反胃的感觉突然涌起，这就是龙失去骑士，或者骑士失去龙的感觉吗？难怪加巴多里克斯会变得疯狂。
　　只有我们了。蓝儿说道。
　　伊拉龙皱了皱眉，不明白她话中所指。
　　只有我们是自由的龙和骑士，蓝儿解释道，最后只剩下我们。我们……孑然一身。
　　是的。
　　伊拉龙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踉跄了一下。真可悲，他将双眼闭上一会儿。我们独力难当，他心想，我们做不到！
　　我们还不够强大。蓝儿也说道。她的悲伤和忧虑，加上他的，沉甸甸地压得他几乎无法动弹。
　　他们走到城门边，伊拉龙停了下来，望着聚集在门口的人群，很不想从里面挤出去，只想快快离开费斯特尔。他举目四顾，寻找另一条出路。就在视线掠过外墙的时候，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在日光下看看这座城市。
　　他突然从蓝儿身边跑开，冲上了通向墙头的阶梯。蓝儿不满地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叫，跟了上去，双翼半张，一纵身便从大街跃到了护墙上。
　　有大半个小时，他们并肩而立，在城垛上看着旭日升起。东方的天空放射出浅金色的光束，一道接着一道，在翠绿的原野次第展开，亿万颗飘浮在空气中的尘埃熠熠生辉。数道光束投入一柱轻烟，所到之处的烟气发出橘红色的光亮，携着一股重燃的劲力翻涌升腾。城外棚屋的火大部分已经熄灭，而城内自伊拉龙和蓝儿到来后被战火点着的二十处房舍依然在燃烧，瓦砾堆上火舌吞吐，一条条指向天空，为这城市带来一种异样而惊悚的瑰丽。费斯特尔城后方，波光粼粼的海面铺向天尽头的平直的海平线，一艘船乘风破浪驶向北方，数张风帆小得几乎看不见。
　　朝阳隔着盔甲，温暖了伊拉龙，他的忧郁随着城墙下缭绕于河面的雾气，渐渐散去。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呼了出来，放松了身体。
　　不，他说，我们并不孤单。我还有你，而你还有我。还有阿丽娅、娜绥妲和奥利克，一路上还有许许多多愿意帮助我们的人。
　　还有葛勒多。蓝儿说。
　　嗯。
　　伊拉龙低头看看怀中布袋里的尔戥奈瑞，深切的同情和保护的欲望油然而生，向困居于心中之心的龙涌去。他更用力地搂紧了怀里的晶石，一只手放在蓝儿身上，为有他们的陪伴而心中感激。
　　我们能做到，他心想，加巴多里克斯绝非坚不可摧，他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做得到。
　　我们做得到，也一定要做到。蓝儿说。
　　为了我们的朋友和我们的家人，为了所有阿拉加西亚的生灵，我们一定要做到。
　　伊拉龙将葛勒多的尔戥奈瑞在头顶高高举起，将它举向太阳，举向新的一天。他笑了，热切地期待着即将展开的征战与厮杀，期待着终有一天，他和蓝儿与加巴多里克斯当面对决，将黑暗之王彻底终结。
　　第三部结束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遗产系列”之四——《帝国》（下）


鸣谢
　　大家好，朋友们。
　　写作《帝国》是一件有趣而又紧张的事，有时候还很困难。刚开始动笔的时候，我感觉这个故事就像一个庞大的三维游戏，必须在没有提示、没有说明的情况下去解决它。我发现这段经历极其愉悦，尽管也偶有挑战。
　　因为情节的复杂性，《帝国》的篇幅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想——事实上，它长得令我不得不将第三本书一分为二。如此一来，“遗产系列”第三部就变成了《帝国》（上）和《帝国》（下）两部。对这个改变我也挺高兴，增加一卷可以让我更从容地丰富并发展人物的性格和关系。
　　和写作《伊拉龙》与《长老》一样，如果没有许许多多聪明能干的人在背后支持，我不可能完成这本书。对他们我永远心怀感激，他们是：
　　家人：感谢妈妈，谢谢她的食物、茶水、建议、同情、无穷无尽的耐心，以及乐观态度；感谢爸爸，谢谢他对故事和文字的独到观点以及尖锐评价，他帮助我拟定书名，并想出了让伊拉龙的剑每当他念出它的名字时就冒出火焰的点子（非常酷）；还谢谢我唯一的姐姐，安吉拉，感谢她再一次同意在书中重现她的个性，还有为名字、植物和各种织物提供的大量信息。
　　Writhers House：西门·立普斯卡，我的经纪人，感谢他的友谊、他的辛勤工作，感谢他在《帝国》写作之初非常必要地在我裤子上踢了一下（否则我还得再花两年才能写完这本书）；还有他的助手乔什·盖兹勒，感谢他代表西门和“遗产系列”所做的一切。
　　Knopf出版集团：谢谢我的编辑米歇尔·弗雷，她为整理和精简我的初稿做了惊人的工作（第一稿长得多）；谢谢助理编辑米歇尔·伯克，她也为编辑本书付出了勤勤恳恳的劳动，并协助我将《伊拉龙》和《长老》的梗概连缀起来；谢谢公关主任朱迪思·赫特，她将这个系列宣传到全国各地；谢谢出版主管克里斯汀·拉波芙；谢谢艺术主管伊莎贝尔·沃伦林奇和她的团队，感谢他们打造出这么一本漂亮的书；谢谢约翰·裘德·帕伦卡气派非凡的封面设计（我不知道在下一本书里他还能如何超越这一本！）；谢谢总编辑亚蒂·本纳特，他小心至极地校对每一个字，不管是常用的还是自创的；谢谢兰登书屋少儿部主管奇普·吉布森；谢谢knopf集团出版主任南茜·辛克琳毫不动摇的支持；谢谢营业部主任琼·迪玛可和她的团队（欢呼！多谢！）；谢谢市场部主管约翰·阿达马，他的团队设计了令人瞩目的相关产品；谢谢新媒体的琳达·里奥纳多，谢谢她在网络市场的所有努力；谢谢琳达·帕拉蒂诺、密尔顿·威克尔若，还有生产部的卡罗尔·诺顿；谢谢帕姆·怀特、乔思琳·兰格等所有版权贸易团队的人，他们为“遗产系列”以各种语言在世界各地的销售做了非凡工作；谢谢简妮·瑞恩纳德的编辑；谢谢knopf出版集团所有支持我的人。
　　Listening library有声出版集团：谢谢杰勒德·道尔，他用声音活现了阿拉加西亚的世界；谢谢塔罗·迈尔恰到好处地为我自创的语言发音；谢谢奥力·摩斯考威茨理清千头万绪；谢谢有声出版集团的发行人阿曼达·达西诺。
　　谢谢你们所有人。
　　在《匠心独运》一章中，我需要对冶炼和铸造技艺进行细致的描写，利昂·卡普、宽子·卡普和吉原义人所著《武士刀工艺》一书为我提供了大量的参考。我向每一个有兴趣研究刀剑（尤其是武士刀）铸造的人大力推荐这本书。知道日本铁匠是怎么生火的吗？他们锤打铁条的一头，直到它变热发红，然后用它去碰铺在雪松木板上的硫黄。
　　对于那些听懂了“孤独的神灵”的弦外之音的读者，就是伊拉龙和阿丽娅坐在篝火边那一段里提到的，我唯一的解释是“博士”哪里都能去，甚至能随意在不同的现实中穿越！
　　嘿！我也是电视剧《神秘博士》的粉丝啊！
　　最后同时也是最重要的，谢谢你。谢谢你看这本《帝国》（上）。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追看“遗产系列”。没有你的支持，我永远写不出这个系列作品，我也无法想象自己还有什么更好的事做。
　　伊拉龙和蓝儿的冒险再一次结束，我们再一次到达这条迷离蜿蜒的小径的终点……但这只是暂时的，前面的路还很长。第四部将在我完成之后立即出版问世，我向你保证，它将是本系列作品中最激动人心的一部。我迫不及待地想让你读到它！
　　愿你剑锋常利！
　　克里斯托弗·鲍里尼
　　2011年11月8日


第三部 帝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