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态度端正


  围棋定式“铁重关”,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变化了,古老到什么程度?古老到只在宋代,明代流行,即便是到了老施那个时代,这个变化就已经不常见到。
  说到中古棋中的一些古老定式其实挺有意思,这些古老定式通常都具备两个特征。第一个特征:很多古老定式通常都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第二个特征:大凡中古棋中有名字的定式,这些定式的变化往往都异常复杂。
  名字好听自不用说了,只要看看“双飞燕”,“倒垂莲”,“金井栏”,“玉屏风”这些名字,和日本人创造的“大雪崩”,“大斜”,“村正妖刀”等等对比,这里面的文化意境高下立判。
  至于现代人创造的什么“变相中国流”,“越南流”……那说句大实话,如果单比文化意境的话,这些东西根本就别往上凑,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
  说中古定式的名字好听,这个应该没有争议,然而说到中古定式的复杂程度,这个可能就有很多现代人不太清楚——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日本棋院曾组织人手编撰一部大型围棋工具书,就是那套著名的“大全”系列,这其中包括“布局大全”,“定式大全”,“死活大全”和“手筋大全”四本。
  李襄屏个人认为,这一套“大全”系列,那也算是日本人对围棋做出的一大贡献啊。因为大家不是常说什么“技术积累”吗?而这一套“大全”,其实就是日本人在这方面做的工作,他们尝试着对以往围棋技术的发展做一次总结。
  这种尝试的工作态度值得肯定,然而总结的效果呢?说实话在李襄屏看来,日本人这项工作的效果只体现在围棋普及方面,至于说什么“推动围棋技术的进步和提高”,这方面没有任何效果。
  以这4本“大全”中最有代表性的“定式大全”为例,等后世围棋AI出现后,大家用围棋AI去检阅这本“定式大全”,于是人类有点尴尬的发现,人类总结的超过80%定式,在围棋AI看来都有问题。嗯,用客气点的说法,那就叫“值得商榷”。
  除了这个尴尬之外,日本人出的这本‘定式大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总结得并不全面,那么厚一本‘定式大全’,“小目定式”占据绝大多数篇幅,而按理应该和“小目定式”具备同等地位的“星定式”,不仅在这本“大全”中篇幅很小,而且列举的变化也相对简单。
  可以说正是受这部“大全”的影响(由于在那之后,整个围棋界就没有做过类似工作了,无论是中国,日本,还是韩国,其实都没再做过类似的总结工作),这就给后世学棋的年轻人一种假象了,大家普遍认为“小目定式”要比“星定式”更复杂,提到“大雪崩”,“大斜”,“村正妖刀”这些著名“小目定式”个个头头是道,而对于“星定式”却知之甚少。
  然而“星定式”真比“小目定式”更简单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实上由于“小目”和“星位”的位置属性,大家常说“小目”是攻守兼备,而“星位”是难攻难守,就这么样一个位置特点,就决定了真正的大型“星位定式”要远比“小目定式”复杂得多。
  大型“星位定式”到底有多复杂?“金井栏”的故事想必很多棋迷都知道,在民国初年,当时国内一流好手汪耘丰对阵日本棋手广濑平治郎六段,由于汪耘丰之前已经多次受挫,情急之下他找到一本棋书,这本书也不是别的,过百龄所著“三子谱”而已。
  然而恰恰就是这本书救了老汪的命了,因为他通过这本书中学到一个定式,这个定式也不是别的,就是中古棋中非常古老非常普通的“金井栏”,这个定式古老到什么程度?古老到在咱们国家南北朝时候,这个定式其实就已经成型,大概在公元500年左右,梁武帝萧衍在《围棋赋》中就有“东厢井栏”的说法,可见该棋式流传之早。
  普通到什么程度?普通到过百龄只把它收录在“三子谱”里——而“三子谱”可能有些人还不太清楚,这其实是古代一本围棋教科书,是过百龄认为他让3子的人就应该掌握的东东。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非常古老非常普通的“金井栏”,却变成老汪手中的一把飞刀了,他依靠这把飞刀,留下一段“平生快事问秋翁,金井栏胜独眼龙”的佳话。老汪字号“秋翁”,而广濑因有只眼盲,故有独眼龙之谓,平心而论,这句诗确实显得有那么一点不够厚道,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句诗,倒是让“金井栏”这个定式声名大噪。
  现在的问题来了,像“金井栏”这样的定式,它在中古棋中是什么级别?它算是最复杂的定式之一吗?
  嗯,到了现代以后,倒是有很多人认为这算是中古棋最复杂的定式之一,并且把它和“倒垂莲”以及“大压梁”并列,好吃这是中古棋的三大复杂定式,比肩“大雪崩”等三大大型小目定式。
  然而很遗憾的是,这可能只是现代人的看法,中古棋体系里的棋手却不是这样看,要不然的话,“金井栏”也不会只进老过的“三子谱”,别说是“对子谱”了,哪怕连“二子谱”都没资格进。
  说到这可能有很多人不相信,但李襄屏个人认为,这恰恰是有很多现代人低估中古棋的地方了。
  “金井栏”为什么只能进“三子谱”呢?李襄屏个人是这样理解的:大家都知道,在围棋这个领域,有一种“判断高于计算”的说法,也就说大家普遍都认为,围棋中抽象的判断要难于具体的计算。
  对于这样一种观念,李襄屏相信现代人普遍都没有异议的吧?那么好了,李襄屏可以请现代的那些贬古派们好好想一想,既然现代人会持有这种观念,那么你们凭什么认为古人就不会这样想,他们只会执着于局部手筋?
  所以实事求是的说,只要现代人不是太过自以为是太过自我感觉良好,不是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中古棋,那就应该很容易理解像“金井栏”这样的只能进“三子谱”了。
  因为这类定式虽然复杂难解,但也只是复杂在具体的手段和手筋上而已,在抽象判断上却不算很难,因此在古人看来,像“金井栏”这样的显然还够不上最高层次啊,比这复杂的定式可是还有很多。
  比如老施那个年代流行的“五六飞攻”和“拆二飞攻”,这就是具体手段和抽象判断并重的高级定式。
  再比如明末清初流行的“大铁网”,“小铁网”,“空花角”,“玉屏风”等等,这也是比“金井栏”更高级别的高级定式。
  在比如李襄屏今天祭出来的“铁重关”,这其实同样也是超越“金井栏”的存在。
  好了言归正传,李襄屏今天之所以祭出一个古老的高级定式,他的想法自然也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他今天的对局思路,那当然就和当年的老汪一样啊。
  面对一位实力比自己强,功力比自己深厚的对手,那么选择一个比较复杂的,比较高级的,最重要是对手很有可能根本不熟悉的变化来开局,并期待这样的开局能起到“飞刀”的效果,这当然是非常普通的比赛策略了,算是下手用来冲击上手最常见的一种比赛策略。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李襄屏认为自己今天的比赛态度还是蛮端正的,在面对常浩的时候,自己把自己摆在“下手”位置。
  然而让李襄屏没想到的是,他自己个人是认为自己位置摆得很正,可是别人却不这样看。
  比如上午10点半钟不到,比赛刚开始不久,见到棋盘上出现“铁重关”之后,刚才那个认识这个变化的申城老教练就说道:
  “哎呀,看来李襄屏今天对这盘比赛蛮重视嘛,我估计小常今天可能有难了。”
  “嗯?您老为什么这样说。”
  “嘿嘿,我平时还是对襄屏这孩子蛮关注的,大家可以想想,李襄屏虽然号称浑身暗器,他在比赛中的新手新型层出不穷,然而除了早些时候的网络对弈,以及在国际比赛中祭出新手,大家见过他在围甲赛场上这样下吗?”
  老教练这话倒是提醒众人了:
  “哎呀好像还真是嗬,我回忆一下,李襄屏在围甲赛场好像还真没下过什么新手。那他今天……”
  有人开了这个头后,众人的脑洞就纷纷出来了:
  “对了,下完这盘棋之后,李襄屏马上就要去日本和刘倡赫争夺富士通杯了,大家说,他今天这样下,是不是有赛前磨刀的意思呀?”
  “呵呵,练兵的意思肯定有,但磨刀我看不像,到知道现在的信息传播速度多快呀,李襄屏今天下出新手,那可能刘倡赫晚上就知道了,这要是我准备一把飞刀的话,那怎么可能现在就祭出来。”
  “说不定他现在对这把飞刀还没什么把握,所以想先试试效果哦……”
  “对对对,倒也有这种可能……”
  “不对不对,大家可以再仔细想想,李襄屏的飞刀,那就是真正的小李飞刀啊,他的飞刀出手,有谁见过谁躲过去吗?恐怕是没有吧,反正到目前为止是没人躲过,这是真正的例无虚发,因此要说他是没把握先在小常身上试试效果,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等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这么多之后,最后还是那位老教练总结道:
  “总之今天这盘棋,我看小常还是要端正态度啊,不然他这一分半可能就要丢了。”
  “对对对,端正态度,小常确实要端正态度……”
  而在对局室内,常浩的态度果然很端正,等看到李襄屏的新手后,他开始表情慎重的进行长考。
  于是就这样,一盘态度端正的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六零章 年度妙手
  申城提篮桥监狱,李襄屏和常浩的比赛继续进行。
  “嘿嘿,有意思啊,这棋下得挺有意思……”
  “是啊,哪想到李襄屏今天下得这么强硬,刚下的这几步,那完全就是招招不离后脑勺嘛,看来他今天是真的拼了……”
  以上这样的议论,只是发生在中午封盘之前。要说今天上午的棋局进程其实并不快,11点45分左右,棋盘上总共还不到50手棋。
  面对自己不怎么熟悉的变化,常浩的落子速度不快这很正常,而李襄屏呢,今天这个变化虽然是他主动祭出来的,他在赛前也确实有所准备,然而说句大实话,他对这个“铁重关”其实也不算特别熟,他在赛前的准备还真谈不上是什么精研。
  没有精研的原因有2个,一是“铁重关”这个变化并不像现代一些“一本道”的定式,比如像“大雪崩”那样的,“大雪崩”前面有N手棋都可以认为是“仅此一手”,最重要的分歧点只有那么几步,那么这样的定式准备起来简单。
  而“铁重关”不是这样,它开局寥寥数手就会产生很多分支,而每个分支都是变化繁多——因此从这个角度说,与其说“铁重关”是一个定式,但它其实更像是现代的那种布局套路,就像“变相中国流”那样的。
  而大家都知道,围棋中的一个大型布局套路体系,这里面的变化当然要比单纯一个定式多多了,李襄屏在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进行精研。
  第二个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李襄屏虽然主动祭出这个“铁重关”,然而说句实话,对于今天的比赛,他还真没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变化上面,更没指望一把“飞刀”就把对手撂倒。
  换句话说,在李襄屏内心的最深处,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堂堂正正战胜常浩啊,说是以此来证明自己也好,说是以此来检阅自己前段时间的训练效果也好。总之在在对待这盘比赛的态度上,李襄屏认为自己还是比较端正的,他期待和对手堂堂正正一战。
  因此他今天祭出这个“铁重关”,说实话李襄屏还真没想太多,里面最多有一点“出其不意”的意思,或者说他想用一个对手可能完全陌生的变化,以此来多消耗一点对手的比赛用时。
  当然喽,假如对手应对有误,这个古老的变化到最后真正变为一把“飞刀”,如果能达到这样一种效果那当然也更好,李襄屏对此也会笑纳。
  也正是因为李襄屏自己也不是特别熟,那么上午的比赛进程自然就快不起来呀。等到上午2个小时比赛结束,最起码在“多消耗对手比赛用时”方面,李襄屏并没有达到自己预期,自己在上午花去55分钟,而对手常浩上午用时一个小时零5分,双方用时相差无几。
  当然喽,比赛用时只是枝节问题,真正重要的那还是棋局的内容或者说棋盘上的形势。而在中午封盘时候,李襄屏对于这点他倒是自我感觉良好,他认为到目前为止一起进展顺利,虽然现在全局才40多手,这个时候就说孰优孰劣当然为时尚早,然而到目前的进程,李襄屏自认为说一声“黑棋好调”,那应该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而李襄屏之所以在中午时候自我感觉良好,那关键还是在于“铁重关”这个古老定式本身啊。
  “铁重关”算是中古棋的一个高级定式了,寥寥数手棋后,它的主要分支就多达6个,而每个分支又能衍生出几十种变化。
  不仅如此,这个高级定式不仅变化繁多,而且还可刚可柔。换句话说,在“铁重关”的6个大分支中,有些变化相对比较温和,下出来之后不会形成激战。而有些分支就不是那会回事了,出手之后不仅立刻形成混战,而且还是那种席卷全局的大激战。
  完全可以想象啊,吧自己摆在“下手”位置的李襄屏,他既然选择了这样一个定式,那他肯定不会去下那些相当温和的变化,如果对手愿意配合的话,他肯定会挑最狠的来。
  而李襄屏的自我感觉良好其实就来源于此——在上午的比赛中,常浩九段貌似还真的非常“配合”李襄屏。李襄屏态度强硬招法激烈,而常浩同样是态度强硬招法激烈。因此到目前为止,棋盘上正好形成了“铁重关”最典型最有代表性其实也是最激烈的一个变化。
  而这个变化,恰恰就是李襄屏最熟悉他赛前研究最多的一个变化。
  不仅如此,这个变化不仅是李襄屏最熟悉他赛前研究最多,其实还是“铁重关”所有变化中最凶险陷阱最多的一路变化——李襄屏甚至认为,“铁重关”这个名字,很可能就是因这路变化而来,喻于着如果对局中出现这个变化的话,那么对局者就如同迈入重重铁关,稍微一不小心,很可能就会掉进陷阱。
  仅仅这些还不是关键,真正关键中的关键;是根据李襄屏自己对这个定式的理解,当形成这一路变化之后,貌似所有陷阱都是常浩单方面的呀。
  而李襄屏之所以这样理解,这倒不是说他依仗自己赛前有所研究,对这一路变化应该比对手更熟,更多还是因为这一路变化的本身特点——
  在全局的第19手,这手棋就是这一路变化第一个关键点,这手棋不仅立刻让棋盘上的局势趋于紧张,而且在李襄屏看来,这步强硬并且看上去有点“无理”的棋,倒更像是自己抛出去的一个诱饵。
  假如对手认为这手棋无理或者过分,想到惩罚这手棋的话,那可能就是误入歧途了,根据李襄屏看过的古籍以及他自己的拆解,要说这步棋虽然像“走钢丝”吧,然而这步棋却是成立的。
  这手棋不仅成立,并且还有极强的反弹力,也就说对手越想惩罚它,那么自己之后的反击力度就越大,并且在反击过程中,还有无数陷阱在等着对手……
  这盘棋到目前为止,这一路变化其实还没有全部完成,然而从常浩最近的招法来看,李襄屏感觉他应该是看那步棋不顺眼了,虽然他现在还没正式动手,最近几个回合,他貌似还在小心翼翼做攻击前的准备,然而这却正中李襄屏的下怀,他知道对手如果还是一直这个思路,那他后面肯定讨不了好。
  这就是李襄屏在中午时分自我感觉良好的真正原因。
  “嘿嘿,来攻吧,我现在不是怕你来攻,怕的就是你不来攻,你只有一旦动手,那就等着我的飞刀伺候吧……唉,说起来挺没劲的,这盘要说拿下常浩的话,那貌似又是靠一把飞刀赢棋,没劲没劲,真是没劲……”
  就是带着这样奇葩的想法,李襄屏进入下午的比赛。
  而在下午比赛的刚开始阶段,常浩貌似还没走出思维误区,从他下午前面几手棋来看,他应该还是在想着如何“惩罚”黑棋的无理手。
  下午1点半钟左右,自认为已经做好准备工作的常浩终于动手了。
  全局第56手,常浩“刺”,局部看上去相当严厉的手段,围棋中经典的“缠绕攻击”手法,这手棋一出,棋盘上两块黑棋貌似已经无法两全。
  然而恰恰是这手棋,却给了李襄屏表演手筋的机会了。
  5个回合之后,全局第65手棋,李襄屏弈出一步非常炫目的手筋:凌空一夹。
  这是一步非典型手筋,而之所以说“非典型”,是因为这步棋是出现在棋盘的中腹一带。要知道围棋可是号称“千古无同局”,为什么会“千古无同局”呢?那当然是因为棋盘中腹一带的变化实在是太变化多端,而中腹一带的妙手往往也具备不可复制性,因此这就叫非典型手筋。
  李襄屏刚才的这步妙手,其作用有点类似于“一子解双征”,虽然这盘棋并没出现征子,但意思却是差不多,都属于那种“一石二鸟”类型的好手,这手棋一出,就同时照顾到自己两大块了,把对手第一波攻击化解与无形。
  因为这手棋是出现在棋盘中腹一带,看上去非常炫目,给人以感观刺激,再加上这步棋作用明显,因此这样一手棋出现在棋盘,自然就引起众人赞叹了:
  “啧啧,李襄屏毕竟是李襄屏啊,关键时候他还是有招,我想他今天这步棋,那应该有资格入选年度妙手吧。”
  “有资格有资格,这手棋绝对有资格,不仅如此,我认为这手棋也体现了李襄屏的才华呀,像这种棋盘中腹的非典型妙手,换做我的话可能想一天都想不出来……对了,我刚才看李襄屏下这手棋的时候,他几乎是不假思索,难道……难道这还是他赛前就做好准备不成?”
  以上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这步棋当然不是李襄屏临时想出来,他只是“背谱”而已,只不过背的是中国古谱。
  真心不吹不黑,如果抛开围棋中其他技术,单论这样的局部手筋,那么中古棋较之现代棋绝对不遑多让,甚至还有过之。
  一个很典型的例子,上世纪日本棋坛的“妙手之王”坂田先生,曾经下出一步非常精妙的“托板凳”妙手,这步妙手受到很多围棋大家推崇,多次入选二十世纪围棋十大妙手之一,并在很多版本都是名列榜首。
  然而有一句俗话说得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曾经有一位崇古派的棋友随便在中国古谱中授了授,就找到五六步类似“托板凳”那样的妙手。更加过分的是,中古棋下出这些妙手的,竟然还不是黄范施这样的“大家”,很多“名家”甚至“二手”都曾下出过这样的妙手。
  因此说句实话,如果但论围棋中具体的局部手段,李襄屏认为现代人是根本没有资格鄙视古人的,不被人家鄙视还差不多。
  李襄屏这步妙手一出,并不意味着这盘棋已经结束,毕竟这只是一步防守的妙手而已,算是防住了对手进攻,接下来才能展开反击。
  而常浩九段在看见李襄屏秀出这样一步“年度妙手”级别的好棋之后,他陷入了长考。


七死八活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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