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逃猎

　　袁忘不紧不慢的拿起自己的写字板偷偷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柳飞烟提醒：“会被揍的。”
　　袁忘呵呵一笑：“我的数字……”
　　大家屏息等待。
　　“我喝口水。”桌上水果立刻砸过来，袁忘忙用手挡，宣布：“我的数字比53小。”
　　“果然。”肖邦叹气，没有那种命啊。
　　“暂停。”袁忘道：“现在进入赵雾和叶夜博弈，你们能选的数字是51、52。谁先举手都是都无所谓，都是50%。没意思。再改规则，现在写题榜，如果你们答案重复，则继续写题榜，一直到两人答案不同。”
　　肖邦情绪还算稳定，一边刷存在感：“51是一个边缘数字，可能性明显比较低。”
　　秦舒趴桌上：“架不住出题人胡搞瞎搞。是我就赌51。”
　　赵雾和叶夜被两人说的不敢下笔。马拉松最后一步，赢家通吃。
　　柳飞烟把叶夜朝自己方向拉了拉，在叶夜耳边道：“52，绝对是52。因为不排除第一个对半切的人会选49或者51。但是对半切的人绝对不会选52。”
　　秦舒不服气了，挤到赵雾身边，小声嘀咕：“51，绝对51，袁忘很会算计。”她背叛了自己之前的看法。
　　这两人声音虽小，但大家都能听清楚。
　　袁忘道：“我提示一点：这个数字是我在飞烟拿到C房之后写的数字。你们可以思考一下，我更愿意和谁做邻居，同住三层。”
　　赵雾开始动脑，分析袁忘性格。袁忘不喜欢邻居都是女生吗？从刚才决定可以发现，两名外勤男生做决定更为果敢，两位内勤女生比较而言具备侥幸心态。
　　因此可以推断出，如果袁忘希望男生同住三层，那数字十有八九是51，因为男生更高机率进行切半冒险。51是很可能被直接切中的一个数字。
　　当时四个人竞争，自己、秦舒、肖邦和叶夜。
　　秦舒习惯晚睡晚起，经常半夜打电话，秦舒很可能半夜去阳台打电话。袁忘喜欢A房大阳台，早上到大阳台喝杯咖啡，欣赏风景是很舒服的一件事。如果住的是男生，袁忘可以不经允许自己拿了咖啡和食物穿过卧室去阳台。
　　叶夜喜欢摇滚乐，也是晚睡晚起类型。叶夜的房间最乱，最不适合接待男生。因此袁忘如果是为了自己利益的话，肯定希望男生胜出。
　　再者，肖邦、自己和袁忘都喜欢看足球，这是三人最大的一个共同爱好。
　　赵雾默默写下51，很有信心将答案盖在桌子上：“房间是我的。”
　　叶夜推理比较感性。记得有一次柳飞烟，秦舒，肖邦和自己剥虾，袁忘路过讨口吃的，肖邦戴了一次性手套，举起虾仁，袁忘哈哈干笑。但袁忘没有拒绝吃掉自己和飞烟送的虾仁。从袁忘生活很多细节可以判定：袁忘是个直男。
　　直男和直男癌不同，诸如女友生日，直男有可能会忘记，有可能不会选礼物，或者选女友不满意的礼物。在女友提醒之后，会恍然大悟，尽可能的补救。遇见直男，女生不坦诚很吃亏。
　　直男癌则会对女友说：作为女生能不能不要那么物质？
　　袁忘作为一位直男，当然是更喜欢和女生亲近。而且柳飞烟刚刚否认自己谈恋爱，袁忘不会排斥和自己更多的接触。
　　叶夜想念到此，写下52，颇有自信看赵雾。
　　肖邦不知道两人号码，但是见他们都在沉思后写下号码，提醒了一句：“叶夜，你如果不思考，随便选一个数字咬死，你有50%的机率。你如果思考后写一个数字，我认为你十有八九要去二楼。”
　　叶夜怒视肖邦，肖邦道：“信我就改，改后死咬住这个号码。”
　　叶夜本想改，见到赵雾出现一抹微笑，虽然瞬间消失，但还是被叶夜捕捉到了。
　　叶夜心道：两个男人狼狈为奸。
　　叶夜想法已经不简单，但是比不上别人会套娃。叶夜没想到这抹笑容就是特意送给自己的笑容。叶夜坚决道：“不改了，开。”
　　赵雾翻牌：“51。”
　　叶夜翻牌：“52。”
　　袁忘慢慢展开A4纸：“51。”
　　赵雾伸手和袁忘击掌，无比默契。赵雾：“就冲这点，我以后无条件原谅你袁忘一次。”
　　叶夜没明白，怒：“什么意思？你们作弊了吗？”
　　袁忘忙道：“绝对没有作弊，我理想的邻居是叶夜你。漂亮，温柔，贤惠，勤劳，善良，身材还好，懂时尚，知冷暖，非常贴心，人见人爱。”
　　叶夜更怒，当自己不了解你吗？
　　赵雾一边不屑道：“除了漂亮和人见人爱之外，其他哪点和叶夜沾边。”
　　这话说出来叶夜听的无比的舒适，直男夸奖远远不如渣男的贬低让人高兴。这就是差距。
　　袁忘拿手机看来电号码，道：“2楼你们自己分，我接电话。”
　　……
　　搬家工作由搬家公司负责，大家昨天就已经打包好私人物品。联系搬家公司，将对应打包箱号码对应房间号就可以。
　　昨天打包时柳飞烟浏览过袁忘的行李。在联系搬家公司后当去逛了商场，帮袁忘买了两套衣服，两双鞋子。还为衣服搭配添置了一些围巾、墨镜等装饰品。柳飞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男人每个季节可以只有两套衣服。
　　带着这些东西柳飞烟开车回到新基地，期间和叶夜他们联系，叫了披萨外卖，庆祝迁入新居。
　　披萨送到，大家其乐融融在一楼客厅讨论草地，后院的用法时，前侦猎社人员艾玛前来祝贺。
　　见到艾玛，大家不由然的想，是不是艾玛改主意了呢？
　　艾玛手拿一瓶红酒，红酒上打了一个蝴蝶结：“恭喜迁居。”
　　柳飞烟双手接过红酒：“请坐。”
　　艾玛左右看：“不了，袁忘在吗？”
　　“不在。”柳飞烟开玩笑道：“见我们也是可以的嘛。”
　　艾玛勉强一笑：“你们最后一次见袁忘是什么时候？”
　　这句话就带有意思了。柳飞烟本能的后退半步，看向客厅众人。众人互相看，大家没有吭声。柳飞烟反问：“有事吗？”
　　艾玛：“没事，想和他聊聊。”
　　秦舒看叶夜，叶夜起身去会议室内的技术位。艾玛要跟随，柳飞烟拦住，抓了手热情道：“正巧，刚出炉的正宗意大利披萨，坐坐。”
　　艾玛无奈落座，打量客厅：“新基地非常宽敞。”
　　尴尬的聊了几句后，叶夜出来问：“不请你朋友一起进来吗？”
　　“不了，不打扰。”艾玛站起来：“恭喜迁居，再见。”
　　艾玛走了几步，柳飞烟提醒：“艾玛，你落了东西。”从沙发缝中拿出一盒香烟。
　　艾玛快步走过来，抱歉接过香烟：“不好意思，再见。”
　　柳飞烟：“秦舒，送下艾玛，顺便和我前夫打个招呼。”
　　艾玛干笑，和秦舒一起出客厅。客厅外是一个小院子，小院子有一道铁门，李寻靠在铁门边的墙抽烟。
　　叶夜汇报：“无法定位袁忘手机。”
　　赵雾：“关机了？”
　　叶夜：“不仅是关机，把卡和电池都卸了。”
　　柳飞烟一怔：“他在干嘛？”虾果机是整体机，不能拆卸电池，除非直接拆掉手机。
　　大家都不清楚。
　　柳飞烟拿手机到一边去，其他人低声吃披萨讨论。三分钟后打了五个电话的柳飞烟回来：“联调局和纽唐警方在找袁忘和一个叫玛丽亚的女孩。他们派驻了探员到机场码头，还把袁忘资料派送给了州警。甚至在下午还约谈了几名从事渡偷的舌头。”
　　赵雾惊讶问：“袁忘干了什么？”很显然警察在防止袁忘跑路。
　　“不知道，不仅我不知道，联调局好像也不知道。只知道接到国土安全部的电话，要求在纽唐寻找一个叫袁忘和玛丽亚的人。”柳飞烟一拍掌：“老毒。”
　　柳飞烟本打算又到一边打电话，考虑一下开了免提，老毒接电话：“哪位？”
　　柳飞烟：“李笃吗？我是袁忘的朋友柳飞烟。”
　　老毒：“哦，知道。”
　　柳飞烟：“袁忘和你在一起吗？”
　　老毒：“怎么了？”
　　柳飞烟：“他有事？”
　　老毒回答：“不关你们的事。”
　　柳飞烟笑：“我们是袁忘朋友，怎么会不关我们的事？”
　　老毒沉默许久，道：“袁忘没事，但和袁忘在一起的一位女孩有事。这女孩涉嫌杀害国土安全部一位叫马克龙的高级探员。”
　　柳飞烟：“女孩和袁忘是什么关系？”
　　老毒回答：“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
　　叫玛丽亚女孩的年龄并不大，不过18岁，身高却已经达到一米七，黑发碧眼，穿了一条长袖卫衣，一条牛仔裤，全身上下洋溢青春的活力。
　　她坐在汽车内，紧紧的缩下身体，深怕经过的路人看见汽车内的自己。
　　袁忘从超市提了两袋东西出来，上驾驶位，把东西给后座的女孩。发动汽车后袁忘拿掉假胡子，撕掉手背上的纹身，摘掉平光眼镜。女孩不等汽车开出，就撕开始食物包装吃了起来。看样子是饿坏了。
　　袁忘挂耳麦，接电话，电话是新买的，卡是他购买的预付费电话卡。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号码。
　　“嗨。”袁忘看了眼内后视镜的女孩，道：“她还好。”
　　“我要和她见面。”
　　袁忘：“太冒险。”
　　对方：“是冒险，但我必须见她。”
　　袁忘：“不行，我已经约好今晚送她离开美国。”
　　对方：“不，离开美国她一辈子都别想回来。袁忘，我们要处理问题，不是处理有问题的人。”
　　袁忘道：“现在还没有发布通缉令。如果现在不走，一旦发布通缉令，我就成为协助逃犯的罪犯。老实说我还没考虑清楚是不是要陷这么深。”
　　对方：“他们不会发通缉令。另外联调局高层非常关注这件事，正和国土安全部高层沟通。”
　　袁忘道：“既然如此，不如交给警察好了，你直接把人领走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我去接她呢？”
　　对方道：“所以我需要和她见面，以确定到底是要离开美国，还是留在美国。”
　　袁忘沉默一会：“好吧。”
　　……
　　见面地点在停车场，五层停车场。袁忘开车到达三楼停车场，看见有人打双闪，于是就开车过去，将车并列停靠。
　　两车静静等待一分钟，一名女子下车，拉开袁忘汽车后座车门坐了进去。这一落座，附近立刻响起警笛。一辆小车横在拦截两车车头，艾玛和李寻下车，对驾驶位的袁忘亮出证件。
　　“把枪收起来。”李寻敲窗户：“下车吧。”
　　袁忘下车，举了双手问：“李探长，什么事？”
　　艾玛拉开车门朝里看，只有后座刚才上车的女子。
　　女子叫多娃，是袁忘前上司蕾贝卡下属探员，是一位身材极好的俄裔女子。多娃可以说是极品美女。但这个极品正在步入夕阳，多娃是从俄少女向俄大妈蜕变时最美丽的一个阶段。
　　多娃下车：“李寻？有事？”蕾贝卡是联调局总部直属探员，李寻是纽唐联调分局直属探员。级别上蕾贝卡隐约比李寻高一等。不过美国佬更讲究管辖权。
　　李寻脸色不太好看：“打开后备箱。”
　　后备箱打开，艾玛进入后座查看，对李寻摇摇头。
　　李寻一揽袁忘肩膀，走到一边，微笑问：“人呢？”
　　袁忘：“什么人？”
　　李寻：“女人。”
　　袁忘：“不就在那吗？”
　　李寻道：“袁忘，别开玩笑。国土安全部派高层坐镇联调局，还派遣了三支特工小组到纽唐。蕾贝卡已经被软禁，到底发生什么事？”
　　袁忘回答：“我也不清楚什么事，你现在要公事公办把我带局里去，等我律师。还是直接放了我，再跟踪我？”
　　李寻回头看了眼：“你老实很我说这是什么事？我们只被要求抓人，一点口风都不告诉我们。一名探员死于谋杀不至于搞成这样。我老大正在华盛顿总部和国土安全部交涉，纽唐司法系统目前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找这个女孩。”
　　袁忘叹气：“我真不知道。”
　　李寻：“那你告诉我，蕾贝卡和你与这位女孩是什么关系？”
　　袁忘：“这我可以私下告诉你，高度机密档案，不存在在电脑里的档案。你知道你也不敢说。想听吗？”
　　李寻一怔：“怕你哦？”
　　袁忘：“这女孩父亲是一名警探，殉职，我杀的。我在卧底时他们正在查案，发现我很可疑就跟上我。我以为是被敌对坏蛋盯上，联系了蕾贝卡，蕾贝卡要求我自己判断。鉴于我当时卧底的处境，我就把他们杀了。这个档案完全封存，里面很多人名和细节都被记号笔涂掉。”
　　袁忘道：“蕾贝卡参加了警探的葬礼，可能留了电话。这姑娘遇见事，就联系蕾贝卡。我这边也打算弄清楚什么事，如果真有事，我就带人跑路。李探长到时候给条活路好不好？”
　　李寻不知道说什么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许久后挥手：“收队。”


第二百零一章 逃猎中
　　凌晨两点，汽车开进纽唐某湖边公园林荫小道，多娃下车，在小道的路口点根烟，坐在一边。袁忘开车拐进树林，一名男子拉开车门上车。
　　“玛丽亚呢？”
　　男子一指黑暗处：“她说要静静。”
　　袁忘问：“大山，什么情况？”大山是蕾贝卡的下属探员，一直和蕾贝卡一起工作。袁忘卧底时，大山多次代替蕾贝卡与袁忘合作。大山就是他的名字。
　　大山回答：“一把钥匙和一组密码。”
　　袁忘：“怎么解释？”
　　大山说明：“玛丽亚是一名艺术类专业大学新生，她正在完成一幅油画。每天清晨都去学校附近的森林公园写生。遇见了半死不活的马克龙。马克龙附近还有一具尸体。马克龙把一张卡片交给玛丽亚说是钥匙，并且告诉她一组密码，交代她不要相信警察，让她把东西交给一个叫多隆的人，然后就死了。”
　　玛丽亚当然是报警，不过报警后玛丽亚得知马克龙是一名特别探员后，隐藏了钥匙和密码的信息。作为警探的后代，玛丽亚警惕性很高。两天后玛丽亚发现自己大学外租住的公寓遭到入侵，并且发现有可疑人员出现在公寓附近。
　　于是玛丽亚联系了蕾贝卡，询问多隆的情况。蕾贝卡很震惊，她告诉玛丽亚，多隆已经死了，一天前失足摔下地铁站台死亡。玛丽亚说明钥匙和密码后，蕾贝卡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教导玛丽亚在上学期间脱身，而后悄悄前往纽唐，并且将袁忘的电话号码作为紧急联络人告诉了玛丽亚。
　　到了纽唐之后，玛丽亚始终联系不上蕾贝卡，于是联系了袁忘。
　　袁忘当时就是一脑门的问号，下车后先打架。把一个要将玛丽亚抓进车的男子打飞，再先出枪逼住对方两人。拿走对方车钥匙后，袁忘开车带走玛丽亚。期间袁忘拿到了其中一名男子的证件，是一名国土安全部特别探员。
　　袁忘就开始消灭自己遗留痕迹线索，开始反追踪。期间袁忘没有了解情况，只是询问蕾贝卡的事。袁忘联系蕾贝卡无果后，联系了大山。大山告知蕾贝卡临时去国土安全部纽唐分局处理一些事，他也联系不上瑞贝卡，两人商议估计蕾贝卡可能是被软禁或者扣押。
　　蕾贝卡让玛丽亚来纽唐，一个原因是自己在纽唐，一个原因多隆是纽唐人。
　　多隆不仅是纽唐人，还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记者，是一个找茬记者，专门针对司法机构找茬的记者。
　　大山下结论道：“这件事要么是闻丑，要么是机密。他们只是说玛丽亚涉嫌杀害马克龙，没有对玛丽亚进行全面通缉，甚至提醒纽唐司法机构人员，不得伤害玛丽亚。”
　　袁忘接过卡片看了一会，这是一张褐色的VIP卡，除了VIP之后，没有其他标志和字样。以袁忘的经验来看，这张卡绝非普通娱乐场所的VIP卡。
　　大山道：“应该是密钥。这张卡片内置芯片，类似汽车。它开的锁类似汽车钥匙，只有对上才能打得开。这应该是一张很高档的私人会所卡。想知道是哪家会所的，我需要犯罪实验室帮忙解码。”
　　袁忘道：“国土安全部的权限很高，你们又没有调查权，怎么安全使用犯罪实验室？”
　　大山回答：“我可以找犯罪实验室的朋友私下帮忙，我应该很快也会被软禁。我会将口信转达给朋友，由她来联系你。”
　　袁忘：“软禁你的话，你的关系网应该已经被查清楚了。”
　　大山道：“不，我们没有直接联系。我和她在两年前一起办过案，对她有很深的印象。她是一个追求真相，并且很执着的女性。”
　　袁忘说出自己看法：“我已经联系好了，直接渡偷走人算了。”
　　大山认真道：“袁忘，现在不是玛丽亚的事，是关系到国家安全和利益的事。是闻丑我们就必须揭发出来，除掉害群之马。是机密，我们就要保护机密不外泄。”
　　袁忘想了一会问：“有钱拿吗？”
　　大山：“嘿，玛丽亚的事你应该帮忙。”
　　“没错，玛丽亚的事我可以无偿帮忙。但现在关系到国家安全的事，我觉得可以适当收点钱。”袁忘面对大山难以理解的眼神：“神经病，你为国家工作不拿薪水啊？你收入不会比平均线低。”
　　大山只能苦笑。
　　袁忘解释：“不给钱我总觉得被占便宜，多少给点，算是雇佣关系。”贼不走空，这个行规。
　　大山从口袋拿出一张二十美元：“找的开吗？”
　　袁忘接过钞票放口袋：“需要我做什么？”大山指纹在钞票上，如果晃点自己，自己就把大山给卖了。
　　“你尽可能的保护玛丽亚，直到我朋友和你联系。”
　　袁忘问：“多久？”
　　大山想了一会：“72小时之内。”
　　“卧槽，这20块不够啊。”
　　大山头疼，自己明明很严肃，袁忘却无比轻松。当时卧底也一样，袁忘很无所谓，没关系，不在乎等态度让大山恼火到险些变身火山。或许就因为袁忘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才没有被怀疑是卧底。袁忘的三观实在不像警察。
　　结束短暂会面，大山接多娃上车，汽车离开林荫小道。
　　两百米外黑暗中，一辆汽车注视这一切，电话汇报：“Boss，蕾贝卡两名下属离开。是不是考虑突袭小树林？”
　　“不，我会让人盯住大山。袁忘和玛丽亚是我们关注重点。再次提醒，小心跟踪。”
　　……
　　袁忘走到蹲在树林边，湖边的玛丽亚身边：“走吧。”
　　玛丽亚双手环抱双膝，低头看湖水：“为什么是我？”
　　姑娘，你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
　　袁忘伸手：“我们得走了。”
　　玛丽亚斜抬头看了袁忘，自己站起来。袁忘在前面走，她就后面跟着。两人沿着湖边走了一公里左右，袁忘领着玛丽亚上了公路。
　　袁忘道：“这里是东城郊，监控覆盖率不足20%。”
　　玛丽亚跟随袁忘横穿马路，问：“我们去哪？”
　　袁忘停步，他的左边可以延公路向西南，自己面前是一条人迹罕至的水泥路。
　　袁忘在路灯下沉思片刻：“玛丽亚，你的处境很危险。我们如果顺着公路朝西南走，可以到达一处渡偷点。这个点很安全，我可以把你送到加拿大。直走一公里是一片老旧住宅区，我在这里长期租借了一个公寓，我们可以留在这里，等待大山的消息。”
　　玛丽亚问：“去了加拿大后呢？”
　　袁忘：“你只需要知道到了加拿大，你就安全了。至于以后生活你不用想太多，开心的玩一个星期，所有的一切应该能解决。不去加拿大的话，事情应该能在一周内解决，但是你面临很大危险。”
　　玛丽亚：“如果没有解决，我是不是无法回美国？”
　　袁忘：“我自认为自己有很大的进步，可是在上午我的自信心受到了打击。如果我猜对，去加拿大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猜错了，去加拿大并非一个好的选择。”
　　玛丽亚：“我相信你。”
　　袁忘走向西南，沿着公路走。玛丽亚道：“你的话很少。”
　　袁忘：“嗯，我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
　　玛丽亚：“你不问我为什么相信你的判断？”
　　袁忘：“为什么？”
　　玛丽亚：“你给我带来安全感。”
　　袁忘：“谢谢。”
　　袁忘停步倾耳，拉玛丽亚离开路沿，弯腰。不一会，一辆汽车从公路上开过。
　　袁忘道：“渡偷点被毁了。”
　　玛丽亚不明白。
　　袁忘道：“这条公路车辆很少，附近没有居民。限速100公里。刚才那辆车的速度应该在60-70之间。这不是路过的车辆，这是一辆巡逻车辆。渡偷点虽然很可靠，但是这个点还有别人知道。我朋友。我朋友他不让我们离开。以上是我对形势的判断，不排除侥幸的可能，但是我不太愿意相信侥幸。”
　　玛丽亚：“现在呢？”
　　袁忘：“只能回去，去公寓。”该死的老毒。
　　……
　　这里原是东城郊镇，目前城市扩张到这里暂停了脚步。东城郊镇改名叫东城区老街。老街在纽唐中有一定的历史，附近的大量煤矿带动了老街的经济，最辉煌时候老街被称为小纽唐。人口一度突破五万人。
　　因为环境保护，矿山被全面关闭。现在的老街已经辉煌不再，常驻居民锐减到不足两千人。老街保留下来的是美食和影视业。由于老街有大量空置的厂房、仓库、公寓楼，成为了影视公司非常喜欢的外景拍摄场地。
　　袁忘和玛丽亚走进小镇，两人戴着帽子，遮蔽头顶稀少的摄像头。现在是凌晨三点，街上的人还不少。多数是群众演员，吸引他们是老街最著名的大排档。工薪消费，味道不俗。
　　一个道具组正在装修一栋三层楼，他们将警察局的标志贴到外墙上，从卡车内搬运桌椅到内部。有不少群众演员正在打听这部电视剧的开机时间。他们很熟悉这种布局，这类布置通常是电视剧，很可能是单元剧，是一个长期饭碗。
　　电视剧很有意思，诸如著名的CSI衍生剧迈阿密篇中，有网友发现其拍摄地竟然在洛杉矶。和CSI洛杉矶篇拍摄地是同一栋楼。
　　袁忘进入街边一栋七层公寓，走到服务台按铃。好一会后，一位蹒跚的老太太从内间走出来。她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眼镜戴上，看了一会袁忘：“小东西，很久没见到你了。”
　　袁忘：“拉斐尔太太你好，你还是那么漂亮。”伸头和拉斐尔礼仪贴脸。
　　拉斐尔看玛丽亚：“女朋友很漂亮。”拉开抽屉找了一会，将一把钥匙放在台上：“每周都有打扫。”
　　“谢谢。”袁忘将一朵康乃馨放在台上，走向电梯。
　　玛丽亚看了拉斐尔一会，快步跟上袁忘进入古朴的电梯，在电梯门关闭后问：“哪来的康乃馨？”
　　“路上买的。”去林荫小道前买的，袁忘做好到拉斐尔公寓的准备。
　　……
　　这是一间面积不大的公寓，推开窗户就是街道，很破旧，但是很干净。
　　袁忘打开冰箱，拿起里面泡面看了看日期，摇头。再看可乐的日期，失望叹息。拿起老式拨号电话联系拉斐尔，请她明天帮忙补充一些物资。
　　这个房间只有一个大间，厨房和卧室加客厅一体的大间。袁忘拉开衣橱，几件衣服被塑料袋包住挂好。袁忘从里面拿了一套短袖T恤和牛仔短裤，问：“你可以穿吗？”
　　玛丽亚过来接过去：“大了点，也可以穿……那……”
　　“嗯？”
　　“有内衣吗？”
　　袁忘看了眼衣柜：“怎么可能有？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去洗澡吧。都馊了。”
　　玛丽亚耸下肩膀，拿了衣裤去洗澡间。袁忘拉开窗帘看外面，对面远处那栋三层楼最热闹。街道对面的排档也有不少人。再观察一会，袁忘坐下闭目思考。
　　自己是不是过于自信了？叶夜猜错，叶夜男朋友也猜错，很打击袁忘的推理能力。秦岚曾经告诉袁忘一个成语，一叶障目。当你错误的判断一个信息后，接下去的推理全部都会出错。
　　袁忘再回忆所有的信息，没发现与自己推理矛盾的地方。但是再回忆侦猎社情侣，袁忘也没发现自己推理存在矛盾。
　　“睡着了吗？”
　　“没有。”袁忘睁眼，站起来，眼光在玛丽亚身体上停留半秒后离开，走向衣柜拿了一套衣服去洗澡。
　　玛丽亚目送袁忘进入洗澡间，站立在镜子面前看了一会，故意拉紧自己的T恤，露出一丝恶作剧的笑容。
　　袁忘洗澡出来，玛丽亚已经躺床上，袁忘道：“你睡沙发。”
　　玛丽亚一怔：“我？我睡沙发？”这个要求自己没想到。她想过一起睡，想到袁忘睡沙发，自己退让，想到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袁忘冷冰冰，不容置疑的口气把自己赶去沙发。
　　袁忘对镜子擦头发说理由：“我比你更需要高质量睡眠。”
　　袁忘这句话让玛丽亚无法反驳，只能带了一条毯子到沙发上。然后将毯子拿开，挺高胸部。没想到袁忘看都不看她，直接上了床，关灯：“晚安。”
　　作为一名专业人士，不能玩暧昧，胡搞瞎搞。特别是这种生死一念间的事，所有多余的感情都是不需要的，自己需要最清晰的脑子。


第二百零二章 反猎
　　与此同时，李寻和艾玛在联调局临时休息室休息，忙碌了一天，他们反而难以入睡。
　　艾玛问了一个问题：“从高层动作和命令来看，似乎很轰动的案件，为什么会由你负责？”
　　“你这个问题深深的侮辱了我，虽然我也有同样的疑虑。”李寻授命成为搜寻玛丽亚的负责人。所有为之相关的信息都会反馈到他小组。并且联调局高层给予了非常宽松的资源支援，甚至允许李寻调用喷气式飞机。喷气式飞机是只有高等探员执行重大案件时才会使用的交通工具。
　　案件重大所以配给了飞机，这符合逻辑。但案件既然这么重大，为什么指定自己小组负责？并且国土安全局没有派遣探员协同调查呢？
　　艾玛：“我看过玛丽亚的资料，是一名大学新生，背景非常干净。诸如玛丽亚这样的人出庭作证，其证词被陪审团和法官采信的可能性极高。为什么这样的一位女孩会杀死马克龙？”
　　李寻：“马克龙通讯记录中可以发现，他近期和一名叫多隆的记者联系频繁。马克龙在大前天死亡，多隆在昨天意外死亡。把所有的信息联系在一起，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艾玛道：“马克龙想揭发某人，或者司法机构黑幕，被司法机构灭口。多隆也因此惨死。作为曾经黑色小组人员，这个可能是有的，但是这个可能是建立在黑幕非常可怕的基础上。从他们下的命令可以判断，这似乎是一个机构的行为，并非一名高层的行为。”
　　李寻翻身看五米外躺着的艾玛：“你意思是，马克龙要泄漏的很可能是高等级机密？”诸如镜棱这样的黑幕。
　　有人进入休息室：“李探长，爱顿扣押了多娃和大山。”爱顿是国土安全部派遣到纽唐联调局分局的联络官。据他说，有三组特别小组也在纽唐搜寻玛丽亚。
　　“知道了，谢谢。”李寻礼貌回应，他的小组还在发展阶段。
　　来人离开，让门依旧开着。
　　李寻品味一会：“从大山的态度看，似乎袁忘那边是正义的。不过联调局高层已经介入，都盯着这件事，我们不需要理会正义与否。将玛丽亚带来分局是我们的任务。从抓人点上看，玛丽亚这样的背景和履历，扔在纽唐活不过三小时。所以关注点还是袁忘。”
　　艾玛问：“怎么找到袁忘呢？”
　　李寻坐起来：“艾玛，你作为猎人的时候，是不是发现猎物都有依靠外界的支援？”
　　艾玛回答：“多少有一些，即使不需要，也会联系帮助，最少可以了解目前的情况。”
　　李寻站起来，穿外套：“我们走。”
　　“去哪？”
　　“血十字。”
　　“血十字在哪？”
　　李寻：“联系十字军，我们要和血十字成员对话。血十字是在司法机构外，能给袁忘提供帮助的一个团队。老毒蹲守渡偷点，袁忘已经是插翅难飞。袁忘虽然在纽唐生活和学习。但是袁忘在纽唐的资源老毒大部分都知道，不知道的部分影响非常有限。在老毒愿意完全配合我们寻找袁忘情况，袁忘必须找老毒不知道的资源寻求帮助。”
　　艾玛跟随李寻脚步：“血十字为什么会帮助我们？”
　　李寻：“一个人情，在纽唐混，血十字迟早需要我们。对于血十字这样的宗教团体来说，集体利益大于个人利益。”
　　……
　　“郑燕，我只需要知道外界信息。”拉斐尔大妈送来了早餐和一打小雨伞，让袁忘注意安全。刚吃上早餐，袁忘就接到郑燕电话。玛丽亚在床上睡着，清晨袁忘起床后叫醒了难以入睡的玛丽亚到床上休息，自己出了一趟门，到小超市购买了一些商品。包括玛丽亚的内衣。
　　郑燕回答：“大清早接到你电话后，我们系统了解了下情况。联调局的高层和国土安全部的高层昨天下午进行了一次会晤。之后就委任李寻小组为专案小组。警方和联调局接到的命令是，不得伤害你和一个叫玛丽亚的女孩。”
　　郑燕：“但是我们发现，最少有两组国全部的特工到达纽唐。除此之外，似乎还有第三者势力。我老大让我转达一个信息：如果你们需要离开纽唐，血十字可以提供帮助。”
　　袁忘没接这话茬，继续问：“大山和多娃呢？”他需要信息。
　　郑燕道：“大山和多娃的车凌晨三点在联调局分部附近被拦截，他们被送上了一辆黑色厢车。我们查看了监控，过程还算平和，也没有戴手铐。”
　　袁忘问：“和大山他们见面的是谁？”
　　郑燕回答：“不认识，肯定不是李寻组的人。”
　　“好，我知道了，谢谢。”袁忘挂断电话静静思考。大山和多娃这么重要的目标，竟然不是专案负责小组李寻组接待，呵呵！
　　玛丽亚被袁忘电话吵醒，看了一眼床前的袋子，拿了袋子进入浴室。一会玛丽亚出来，看着袁忘：“C，OK？”竟然买了A。不可忍，这是名誉问题。
　　袁忘拿出小票放在桌上：“可以退。”
　　玛丽亚一怔：“我去退？”
　　袁忘回答：“我去退后，我还得再去退。超市在出门左转三十米处，我观察过，路上没有监控。戴上口罩，偶尔咳嗽一声。”
　　玛丽亚低头看了看，还好袁忘给T恤够厚，够大，点点头：“我去了。”
　　“等等。”袁忘抽出几张20元递过去。
　　……
　　玛丽亚从超市出来，很警惕的左右看后，快步走向公寓楼，进入公寓楼。而她的快步除了引起有心人注意之外，并没有什么用处。
　　一名坐在街边吃早餐的男子：“老街，只看见玛丽亚一个人进入一栋出租公寓楼。不清楚楼层和房间号。”
　　……
　　玛丽亚换好衣服后，袁忘打包好玛丽亚的那份食物：“我们得走了。”
　　“现在？”
　　袁忘回答：“是的。”
　　“为什么？”
　　袁忘：“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被出卖了，为了保证自己能暴露，所以请你去了一趟超市。”
　　玛丽亚没理解：“不明白。”为了保证自己能暴露？
　　袁忘：“你不用明白。”
　　袁忘和莫名其妙的玛丽亚乘坐电梯到了二楼，拉斐尔老太太已经在等待，接过袁忘给她的钥匙，递上车钥匙，与袁忘贴脸告别。
　　这栋公寓的后门在二楼，出二楼是公寓的小院，被改造成临时停车场。袁忘按钥匙找到汽车，上了拉斐尔太太的汽车：“坐副驾驶位。”
　　玛丽亚更纳闷，坐后座不是更不容易被发现吗？
　　街道被早餐排档占据了部分道路，导致街道拥堵，汽车慢慢的开出老街，朝西南方向开去。
　　“我们去哪？”
　　袁忘回答：“南城郊。这里有一条公路可以从东城郊直达南城郊。十多年前，这一路的村镇搬迁离开，这条公路使用率极低。因此还没有安装对应的卡口。”
　　如袁忘所说，这条公路不仅看不到什么车辆和行人，而且道路狭小，一看路面就知道缺乏养护。
　　袁忘停车，从口袋掏出两个镜子般的东西，一左一右放在道路两边。袁忘戴上特种眼镜，调整好角度，让A镜子的光射到B镜子上。一旦有汽车通过就会阻断光的传输，向袁忘的手机发送警报。
　　一辆皮卡出现，袁忘故作随意的拉开裤裆装着尿尿，一手摸在枪上，侧头看皮卡。皮卡速度不快不慢的开了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袁忘上车，跟上皮卡，跟随了十分钟左右，皮卡停在一个废弃的微型水电厂处。皮卡司机，一名戴了毡帽的三十多岁男子下车，他从后备箱拿渔具，警惕的看着袁忘的汽车从面前开过。
　　几乎同时，一辆车停在陷阱前，一名技术人员下车，小心翼翼的将一条数据线插入类似镜子的物体上，然后连接到笔记本电脑。三十秒后，技术人员打个OK手势，他已经知道这对镜子发送信号的接收器，也就是袁忘手机的号码。
　　袁忘电话震动，挂蓝牙，猎团粗犷声音：“从卫星上看，一辆汽车停在你布置红外线警报器的位置。你追击的那辆汽车重新上路。你的手机应该已经被定位。”
　　袁忘问：“谢谢。”
　　粗犷：“乐意效劳。”
　　玛丽亚看袁忘：“有什么我应该知道的吗？”
　　袁忘没回答，玛丽亚很生气：“有危险的是我，我知道你在保护我，但是请告诉我实情好吗？”
　　袁忘：“小声点，别把发动机吓坏了。”
　　玛丽亚气着，吼：“我就要把发动机叫坏，吼……”
　　伴随玛丽亚大叫，汽车一冲一顿，袁忘难以置信看玛丽亚。玛丽亚一把捂住自己的口，瞪大眼睛。
　　然后汽车完全停了下来。
　　袁忘收回眼神，下车，先打量周边地形。路边两边是荒芜的地，早年应该是种植蔬菜的地方。一百多米处有一个小树林。树不高，但比较杂密。
　　袁忘打开引擎盖，单手支下巴看着引擎舱沉思。
　　玛丽亚下车，也凑过来看：“怎么了？”
　　袁忘摇头：“不知道。”
　　玛丽亚：“那你看什么？”
　　袁忘回答：“电视剧里汽车坏了，都要看一会引擎舱。”
　　粗犷看着卫星，黑白画面中，那辆皮卡停在三百米外，显然收到了同伙的通知。技术人员所在车辆靠到一边。一辆越野车开过技术人员的车。皮卡和技术人员车跟上越野车。
　　袁忘再左右看看，从挎包里拿出一部新手机，放入一张卡：“赵雾，我需要帮助，我要一辆车。你先开车到老街，而后再和我这个号码联系。”
　　赵雾：“你猪啊？你号码是预付费号码，但我的不是。”
　　袁忘：“不是有叶夜吗？”
　　赵雾：“叶夜……叶夜……等我电话。”这么大意，袁忘能活到现在也算奇迹。
　　……
　　越野车先开过袁忘的汽车，停下。皮卡在袁忘汽车后面停下。越野车下来两个人，皮卡下来一个人，都戴了滑雪帽，手持武器。袁忘双手握枪，站在汽车后，挡在玛丽亚面前，侧面对着两伙人。
　　越野车一名女性变声：“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否则就不用遮挡面目，请把东西给我们。”
　　玛丽亚紧紧抓袁忘的肩膀，提醒：“我们见过皮卡的人。”
　　女性：“伪装过的面貌，人皮面具还是有用的。”
　　袁忘问：“我怎么相信你们？”
　　女性笑：“我完全可以打死你们，再搜身。”
　　袁忘：“注意看我的手上捏的东西，我一用力它就会折断。”
　　袁忘侧了手，女性看见一张褐色的卡被双手和手枪夹握在袁忘手心中。
　　女性：“折断也可以用。”
　　袁忘：“你们首先要赌折断后能不能用，还要赌你们知道不知道密码。”
　　女性：“她知道。”
　　袁忘：“那你们可以尝试一下，看子弹打中我之后，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女性：“相信我们，我们射击水平是不错的。”
　　袁忘：“我信，来吧，不要让我失望。”
　　袁忘人在汽车后，但汽车并不防弹，前后夹击袁忘基本没有胜算，这就是交叉火力。不过会不会造成破坏和误伤，女性也没有把握。好一会后道：“你提一个条件。”
　　袁忘道：“提条件之前，我必须知道你们是不是国全部的特工？如果是，那我们可以很好的交流。如果不是，那我就必须提其他条件。”
　　女性拿出一本证件，看了一会：“袁忘，我们对你有比较深的了解，我知道这本证件骗不过你。开你的条件吧。”
　　袁忘道：“我要一辆车，我上车之后会把卡扔出车外，然后告诉你们密码。既然了解我，我认为你们不会想和我飚车的。”
　　女性：“你车技并不算出色。”
　　袁忘：“但我不怕死。”
　　女性：“我们也不怕。你的条件不行。你上车，把她留下来，上车后把卡扔出来，你就可以走了。”
　　袁忘：“我不是那种人。”
　　女性：“没有必要，你根本不认识她。而且我们保证不会伤害她。你自己考虑，如果你接受我们的条件，你们都可以活下去。如果不接受条件，你们都得死。”
　　玛丽亚死抓袁忘衣服：“不要。”
　　袁忘沉思片刻：“好，你们先过去那边。”
　　玛丽亚哀求：“不要啊。”
　　女性和男子慢慢走到皮卡一侧，女性道：“车钥匙在车上。”
　　玛丽亚：“袁忘，不要抛下我。”
　　袁忘甩了一下，没甩开，用力一甩才将玛丽亚甩到路边，不理会玛丽亚的哀嚎，双手握枪慢慢的朝越野车移动。
　　走到汽车边，袁忘很小心的围绕越野车走了一圈，人站立在车头：“现在请你们在两秒之内把武器放下。”
　　“嗯？”女性侧头疑问，然后她的头裂开，人被冲击力带摔在地上。这时候枪声才到，这一枪完美解释了子弹比声音速度快的物理原理。
　　第二颗子弹没有停顿的到达，然后是第三颗子弹。越野车和皮卡车三人瞬间横死当场。
　　技术人员拉开车门上车，这位置有树木遮挡，不在小树林的射界之内。袁忘也没开枪，在原地看着技术人员倒车，前进，倒车，前进，两把之后才掉过头来跑路。


第二百零三章 原委
　　“你没事吧？”袁忘侧身伸手。
　　摔倒在车后的玛丽亚没有看见一切，起来之后使劲的拍打袁忘：“坏蛋、大坏蛋……”原本储备丰富的骂人词汇，这时候只能勉强憋出这个词出来。
　　袁忘单手揽住玛丽亚的脖子，将她拖到车前，玛丽亚看了三秒尸体，跑到路边狂吐不止。
　　一道反光闪过眼睛，袁忘高举右手朝树林挥了挥。
　　十几分钟后，两架直升机到达，武装特警索降而下。袁忘高举双手，被摁在引擎盖上戴上手铐。特警没带走袁忘，选择就地看押。
　　半小时后，老毒和李寻等四辆车到达现场。
　　老毒看也不看裹上毛毯的玛丽亚，走到三具尸体面前，单膝跪立看了好久，回头看向上半身还趴在引擎盖上笑嘻嘻的袁忘，气从心中来，过去就一脚踹在袁忘的屁股上：“杀你妹啊，不能留一个吗？”
　　袁忘道：“留当然可以留。但是你教过我，别人骗你后，你还顾虑和考虑别人的利益，那叫受虐倾向。”
　　“你……”老毒气得转头对树林大吼：“啊……啊……”
　　李寻和艾玛过来，不明白问：“什么情况？”
　　袁忘还趴在引擎上：“这是一个围猎陷阱。某人加入官府之后，就一心想干一票大的，于是就利用我这位老朋友策划了一个陷阱。果不其然，真的把圣网的人引了出来。圣网还以为我们掌握了多大的秘密。确实，让联调局高层和国全部高层都关注的事是什么事呢？甚至为此还发动纽唐司法机构力量作为群演。”
　　袁忘：“最厉害应该是大山认识的那位实验室妹子。我没猜错的话，妹子应该是司法机构内部重点盯梢的对象。大山没办法，老大被软禁，为了正义和荣誉，只能先破解卡片。能破解卡片的民间机构只有犯罪实验室。大山恰巧和妹子有过一次合作。所有的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展，符合逻辑的发展。”
　　李寻明白了一半：“从玛丽亚开始，一切都是圈套？马克龙没死，多隆也没死？”
　　袁忘：“没错。”
　　玛丽亚质问：“为什么是我？”
　　袁忘心中一咯噔。
　　老毒看了看袁忘，对玛丽亚道：“因为你和蕾贝卡认识。我相信作为警察的后代，你比常人更有警惕性和正义感。”
　　老毒看向尸体：“谁干的？”
　　袁忘：“我不知道，路过此地，停车休息一会，然后啪啪啪三个全死了。”
　　老毒：“那你知道什么？”
　　袁忘回答：“我知道有一个人朝老街方向跑了，车牌号是XXXX，白色虾牌轿车。”
　　老毒：“你不拦着？”
　　袁忘道：“我不太肯定到底是不是陷阱，万一他们是国全部的特工呢？杀害特工是要坐牢，甚至死刑。”
　　老毒看地面尸体：“那……”
　　袁忘：“我说了，他们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毒终于明白了袁忘的全套计划。
　　第一步：在树林埋伏狙击手。第二步：将跟踪自己的人带到这里。第三步：杀掉他们。
　　既然渡偷点已经被老毒卖掉，老毒可以确定为叛徒。以老毒对自己的了解，找到自己只是时间问题。于是袁忘破釜沉舟，直接一把梭哈。
　　假设死的是国全部的特工，或者是执法人员，和袁忘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人证，也有物证，我没干，我什么都不知道。下车休息一会，然后就死人了。所以技术人员逃跑时，袁忘是不会开枪的，并不是因为袁忘有什么后手。
　　假设是老毒布置陷阱，死的是圣网的人，也不是袁忘杀的。反正和我袁忘没关系。
　　老毒崩溃：“我猜想你可能能猜到，只是没想到你手这么黑。这三人中肯定有一个圣网核心人员，甚至两个。我策划了几个月才把他们引出来，你就这么几枪杀光了？丢你螺母哦。”
　　袁忘纠正：“不是我干的。再说，也不错拉。作为一位被特聘的老头，能一举灭掉圣网三人，你的能力在联调局中已经登峰造极。”
　　老毒：“把他带走，先关他24小时。”不气袁忘识破，气的是袁忘识破后不留活口这种做法，是不穿衣服的向自己报复。要知道狙击手杀两人后，与袁忘配合足可威慑最后一人投降。
　　袁忘悠悠道：“我劝你对我好一点。我现在需要一个舒适的五星级宾馆，洗个热水澡，然后再来两份三分熟的牛排加冰可乐，我只喝百事罐装。一位摩按师，一位理发师。这两天还是比较狼狈的。”
　　老毒凑过去问：“你看见第四人了？”
　　袁忘：“当然，我可以确定他是个外勤菜鸟，没有伪装。”
　　老毒一揽袁忘肩膀：“哈哈……小丁，定个酒店。”
　　老毒小声在袁忘耳边道：“操XX，兔崽子，你可以。”
　　袁忘谦虚道：“你教导的好。”
　　老毒再小声问：“你是可以留活口的对吗？”
　　袁忘微笑：“也许吧！笑一个，夸一个，让我高兴一下。”
　　老毒强笑，用力拍袁忘肩膀：“干的好，干的很好啊。”转头走人，虽然对袁忘成长表示欣慰，但同时也恼火这种成长报应在自己身上。老毒内心很惊讶，袁忘哪来的枪手？根据现场看，袁忘是掌控了对方部分情况。侦猎社全部在监视中，哪来的好手帮助袁忘？
　　……
　　袁忘在总统套房享受技师的摩按服务，一边对素描师说明第四人的长相。第四人是一名技术人员，没有伪装，很快素描师就勾勒出一张图，拿到袁忘面前。袁忘看了一会：“不太对。这头发不是故意的留长，他是自然的留长。杂乱，无序，还有点打结。”
　　素描师加工一会，将头发变成多日没洗头，没梳头的样子。
　　袁忘点头：“就是他。”
　　扫描进入系统，开始比对和寻找相似人员。素描师到外间，老毒让无关人员离开，坐在床边：“什么时候交了一群朋友？”
　　马杀鸡后，袁忘床上扭动腰肢，意犹未尽，反问：“什么朋友？”
　　“树林里的朋友。”
　　袁忘：“鬼知道是不是朋友，也许就是冷血杀手路过尿尿，路见不平，拔枪相助。”
　　“我信你个大腿。”老毒问：“他们是谁？”
　　“他们？我不知道。老毒，我们几年生死交情，你卖我求荣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老毒站起来，走到窗前看大海：“妈个鸡，老子策划了几个月，本打算最少打残圣网，没想到收了三具尸体……利用你是我考虑最成熟的一个方案，确实让你置身危险之中，做朋友不厚道……”
　　“不仅是我，本与世无争的玛丽亚也被卷了进来。”
　　老毒：“还记得那盲女安琪儿吗？她生病需要药品。你为了她杀了一对无辜的老年夫妻，没有花费一秒时间去忏悔，立刻开始搜索药品。在你看来，你是对的，为了救安琪儿你可以践踏自己内心的人性。我为了美国也可以粉身碎骨。玛丽亚在我眼中价值，相当于那对夫妻在你眼中的价值。我对玛丽亚没有任何抱歉之意。确实感觉挺对不住你的。”
　　老毒道：“再者，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我也在努力的，尽可能的保护你们的安全。”
　　袁忘问：“如果我死了呢？”
　　老毒：“呵呵，我们谈生死太没意思了。死了就死了，再过几年，或者几十年我们就可以相聚。”
　　袁忘：“如果还有机会，你仍旧会利用我？”
　　老毒想了一会：“以特别高级特工身份来说，会。如同你卧底和本杰明成为好友一样，朋友归朋友，你还是要抓他的。以我的立场来说，我的职业定位是维护美国利益，如果抓你能实现这一职业定位，我会抓你。”
　　袁忘：“联系到本杰明后想想，确实如此。我自己就是这样做的，怎么能怪你这样做呢？但我就怪，怎么样？我不高兴，我不高兴我就可以不讲道理。我正式承认，三具尸体有一定报复你的成份存在。”
　　“不用你承认，我看得出来。”老毒：“我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三具尸体中没有火焰和毒王，三具尸体中除了那为女性是中东某大学毕业生之外，另外两名男子是阿人聚集区雇佣的枪手。我们认为女性很可能是圣网新联络员。实则本次行动没有打痛圣网。”
　　袁忘反问：“为什么是坏消息？”
　　老毒：“你被我利用后，难道不希望自己有点利用成果吗？”
　　“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不舒服了。你们吃大便的？不能顺藤摸瓜吗？这么多线索给你们，尸体也给你们了，就不能挖点东西出来？”
　　老毒被问的哑口无言：“所以啊我需要活口。”
　　袁忘问：“抓到活口，你能问出个鬼来。”
　　老毒：“你怎么就知道我问不出来？”
　　这时，外间有人敲门，小丁拿了电脑道：“探长，找到相似人员。”
　　老毒：“说吧，我对袁忘没有秘密。”
　　袁忘翻白眼，突然发现，自己的性格似乎多少受到老毒的荼毒。
　　……
　　“韩裔？”袁忘和老毒异口同声问。
　　小丁：“对！他叫金元，他的父亲是韩国人。母亲是美国人，家族在上世纪初从意大利移民美国。金元父母三十年前举家移民美国。金元五岁到美国。19岁时，金元涉嫌入计算机，泄露个人信息等罪名，坐了三年牢。联调局评估过其骇客水准，并没有将其列入黑名单。从资料看，金元有一定的计算机水平，但距离真正的骇客还有相当的差距。”
　　袁忘道：“这类人很多，比常人更了解计算机，更熟悉软件。但是因为天赋原因，达不到一定水准。”他们水准就如同英语八级，英语过八级的人不少，可以说他们都精通英语。但是还达不到专业研究英语的工作者。还一个区别，英语过八级多是将英语当成一件工具，专业工作者是将英语当成职业或者事业。
　　这类人挺厉害的，但是还上不了黑名单。只要有心，愿意用功，不需要天赋，普通人也可以达到这个水准。
　　袁忘提出问题：“韩裔，韩国人和美国人的后代，怎么会成为圣网的人员？”
　　老毒和小丁无法解答这问题，小丁问老毒：“发通缉令吗？”
　　老毒摇头：“不发，不仅不发，我们在一个月都不动他，不找他，不查他。对付了解美国司法系统运作的圣网，我们要反常规出牌。这次火焰和毒王漏网，我们的行动等同功败垂成。”
　　袁忘切了一声：“艾玛卧底纽唐大学，调查的就是火焰，我不相信你们没摸到这条信息。”
　　老毒一笑，想了一会：“袁忘，我告诉你一个机密，你告诉我一个机密。”
　　袁忘：“可以，你先说。”
　　老毒：“不，你会赖账。”
　　袁忘承认：“我会赖账。”
　　老毒：“你知道不知道有人出卖了你？”
　　袁忘：“血十字？郑燕吧？我知道血十字会出卖我，我还生怕郑燕不出卖我，特意让玛丽亚上街逛了一圈。”
　　老毒不信：“这你也考虑到了？”
　　袁忘：“我今天必须解决这件事，我不管引出来是什么牛鬼蛇神，我必须引一波人出来杀掉。既然知道我是玛丽亚的保镖，还敢和我过不去的，都他妈下地狱去。”
　　老毒问：“这么张狂的话也是我教的？”
　　袁忘：“王胜教的。搞不清楚情况的情况下先杀人，杀光之后，情况自然就清晰了。他说，既然人家都惹到你头上，你还在思前顾后，你就是傻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管他是妖魔鬼怪还是天兵天将，惹我者皆可死也。”
　　老毒不语，王胜说着话时候他在场。他并没有反驳王胜的歪理。当时这条街八个人联合深夜偷了一捆空投的救援物资，叛军挨家上门问话。这两名士兵很聪明，不问大人的话，去问孤儿，旁敲侧击的问你们吃了什么等等问题。王胜不确定孤儿知道不知道，不确定被发现后叛军会如何处罚，也不确定是不是有邻居出卖了自己。
　　王胜对袁忘使个眼神，袁忘出门左右看了看，回来对王胜点头。王胜把两名叛军士兵骗到一边宰了。
　　几天后有邻居坦白。叛军还算和善，警告大家不许再偷窃救援物资，他们会一统发放救援物资，并且没有追究偷窃者的责任，事情就算结束了。王胜杀错了？在王胜看来无所谓，论对错错不在自己，错在对方找上自己。


第二百零四章 随缘小组
　　见老毒脸色不豫，袁忘呵呵一笑，道：“开个玩笑嘛。我考虑过是老毒你主谋布置了一切，目标就是圣网。你知道圣网都是什么货色，十把枪指着他，他都敢拿朝上冲。考虑到我和玛丽亚的安全，对待亡命徒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报复老毒你之说，还有随意杀戮之说，和现在为了安全考虑之说，老毒你随便选一个。”
　　老毒不满：“不要岔开话题。袁忘，这次支援你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人，不仅有枪法非常好的狙击手，同时也有成熟的技术和情报上的支持，否则你无法执行这个计划。诸如你使用的红外线警报，称之为夜哨，是MI6的产品。你不想说，我不为难你，你只要告诉我这个团队性质，是否对美国和纽唐有危害，这总可以了吧？”
　　袁忘叹气：“老毒，我可以用你未来的老婆发誓，我只有侦猎社这个团队。你实在要怀疑，你不如怀疑下本杰明……闯关赛上，他是欠我人情的。”
　　老毒一怔，他还真没有想到本杰明身上去。被袁忘这么一引，越琢磨越觉得可能。袁忘被追捕，加之大山、多娃、蕾贝卡全部被控制，渡偷点被毁的情况下，孤立无援的袁忘真的可能向本杰明求援。
　　以老毒的了解，本杰明一定会帮袁忘，至于为什么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了。要说本杰明这伙人肯定有能力协助袁忘完成布局和反杀。
　　想到这些，老毒心中疙瘩算是落地，最少本杰明存在于明面，和袁忘关系也很公开。老毒不再和袁忘兜圈子套话浪费时间，对小丁道：“我们走。”
　　袁忘：“金元信息是假的？是为了增加话题在我身边兜圈子，对吧？”
　　“可能吧。”老毒走到卧室门口：“对了，房间还没买单，麻烦你自己结账。”
　　袁忘笑：“这句话我不信。”
　　“你最好信。”老毒呵呵一笑，就看你信多少，信什么了。这小家伙现在很难对付。
　　袁忘看小丁要离开，大声问道：“你们是不是替换了火焰？”
　　小丁立刻停步，回头一脸难以置信看袁忘。
　　走到客厅的老毒低头闷声走回来，翻起被子盖住袁忘，一顿猛锤：“你他妈给老子闭嘴，不要乱说话知道吗？否则别怪我翻脸，翻桌子，翻肠子。”玛丽安这个计划还配合着火焰替换与潜伏的计划。
　　圣网单线联系有保密与安全的优点，同时也存在巨大的缺点：了解火焰的人，知道火焰的人非常少。圣网Boss肯定不会验指纹，查DNA。最多见一面，之后为了安全都是通讯联系。只要悄悄的把火焰弄走，悄悄的换上一个火焰，一切就齐活了。
　　该死的袁忘大嗓门不知道怎么会猜到的，一句话吓的老毒险些丢了三魂七魄。
　　袁忘脑袋从被子钻出来：“那房费？”
　　老毒对着袁忘脑袋弹了一指：“别开玩笑，会死人，会死好多人，闭嘴听见吗？”
　　袁忘皱眉头忍痛点点头：“那房费？”
　　“……”老毒许久无语：“小丁，你去把房费预付两天。”
　　老毒凑近：“小兔崽子……”
　　“知道了，口臭，离我远点。”
　　老毒站直：“你怎么会知道的？”
　　袁忘：“如果你再和聊下去，我可能会知道的更多。”袁忘这个知道不是确信的知道，而是大胆的猜想。这种猜想无论对错都很要命。
　　老毒不再说话，转身离开，走到卧室门边叹气：“好人不长命，妖孽遗千年。”
　　袁忘只是笑，他发现猜对后也吓了一跳。老毒的手是够黑的，在替换了火焰之后，老毒不能让圣网安静下来。因为一旦安静下来，圣网就有可能怀疑式接触火焰。现在好了，死了几个，得补充新人，火焰就变成了老人。
　　也许不出两个月，圣网就变成老毒操控的工具。这老东西一身正义凛然的阴毒。他做的事符合主流正义，但做起事来特别阴毒。
　　……
　　得知袁忘没事，侦猎社的人并没有进一步打听情况，甚至在袁忘回来时，大家都当没事人一般，没人问袁忘这几天经历了什么。
　　侦猎社新基地开始动工，第一个工作，新基地码头延伸出二十米，形成一条湖面走廊，并且在部分走廊设立透明雨罩。第二个工作，后院开辟一块健身区。第三个工作，拓展码头，将水路作为侦猎社的辅助交通工具。由于团费不足，预购一艘可以运载汽车的船只计划暂时搁浅。
　　在动工期间，柳飞烟、赵雾、叶夜前往匡提科参加农场强训，秦舒和袁忘将在四天后前往欧洲，参加侦探联盟考核。
　　此时纽唐发生了一件大事，位于纽唐西南郊区的纽唐女子监狱关押的两名重刑犯越狱。虽然是女性，但是这一对姐妹花手上有十几条人命。简而言之就是被男人抛弃后，通过网络认识，开始报社会复。她们勾引男人到她们住所，下了药到酒中将其迷昏后杀害。
　　她们的住所在拉马坡山脉南面的一个小镇，距离纽唐三十分钟路程。警方通过监控发现她们和多位失踪男子有接触，突袭了她们住所，在她们住所的后院挖出十三具尸体。最大的七十岁，最小的不过十六岁。
　　由于这两人极度危险，纽唐警局发布通缉令。除进行全城搜捕之外，还给各猎人公司发出公函，请他们协助抓捕这对姐妹花。
　　侦猎社也接到了公函，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两人还是介入了案件。
　　没有了叶夜的帮助，两人好不容易调到卫星图，分析监狱周边环境。两名逃犯履历中没有任何荒野生存的经历，结合监狱周边环境，逃犯要离开纽唐，必须先从西南郊区回到南城郊。这三十公里的道路没有任何居民。逃犯也不可能在这片区域获得补给。
　　袁忘道：“她们非常需要帮助，或者是联系熟人，或者是深入民居。”
　　秦舒看电脑上资料：“我不认为会有帮助她们的熟人，她们失踪两个小时，警局进行全城通缉，我认为她们跑不远。”这是面对高危罪犯的紧急通缉方式，电视台，电台都会第一时间切入信息，同时电信营运商会向手机用户发布通缉信息。巡警们会特别留意符合部分信息的人。
　　秦舒指路线：“她们没有偷车的本领，最多是抢，南城郊没有与车有关的报警电话。她们不可能搭乘公共交通工具。有一个可能，有不认识她们，或者是不怕死的人，或者和她们有共鸣的人帮助了她们。”
　　袁忘道：“这类人本来就很稀少，不会这么巧合让她们给找上吧？”
　　秦舒点头：“除此之外，最大可能就是她们到达南城郊后，潜入作案。或者是挟持，或者是闯空门。因此不排除她们现在持有枪械。”城郊居民持枪比比较高。
　　所谓的城郊指的是城市发展的边缘，通常有本地居民，同时也有公司企业。比如物流公司喜欢在物美价廉，距离城市中心又不远的城郊设立仓库和中转站。因此部分城郊区域人口密度很低，部分区域人口密度很高。
　　秦舒画路线，画了一个红圈：“她们虽然有户外锻炼，但是体力不会比普通白领强多少。肯定也有惊慌和害怕心态。在进入有人区域后，我想她们会尽快的入侵。换衣服，吃东西，这些都是很有必要做的事。”
　　计算时间，清晨六点藏身运输蔬菜的小货车离开监狱，六点三十分到达南城郊。小货车听见后厢有人砸车身，停车一边开门，看见两名逃犯。货车司机也是女性，没有反抗，两名逃犯逃之夭夭。
　　从卫星图上看红圈区域内，边缘有一个住宅区，主要住客是附近物流中转站的员工。大货车拉来快递，再由中转站员工进行派送。住宅区周边有百户原住民。原住民的房子有个特点，互相之间距离较远，私人土地面积大。
　　袁忘道：“她们体力不足，但她们有脑子。能逃出来就说明这点。她们主动砸车门要求下车，一是担心被货车运输到目的地，目的地的人肯定很多，她们跑不掉。二来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藏身之所呢？”
　　秦舒和袁忘折腾好一会，才定位她们下车位置，看卫星图周边有四户人家。一户在高处，一户在河边，还有两户零散的分部东南处。
　　袁忘道：“我们去看看。”
　　秦舒点头，和袁忘出门：“袁忘，为什么你这次挺主动和积极的？”
　　袁忘道：“喂，我一直都不是坏人。当好人的情况下如果还有钱拿，我是很乐意的。既然纽唐警局目前还没有拿出赏金，好人还是要做的。”
　　秦舒拉开车门上车：“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袁忘呵呵一笑，发动汽车：“为民除害，提升社会自我价值与我个人成就感，也是一种利。我认为利不仅是钱，还可以是多方面的。只不过很多人认为贪钱是坏品德而已。他们对他人的道德有更高标准的要求。”
　　袁忘：“我只是要钱，没说不给钱就一定不办事。要钱的原因不是因为我需要钱，而是我不愿意做奉献者。我宁可自己的道德低于社会平均值，我也不喜欢和不希望自己的道德高于社会值。”
　　秦舒问：“宁可做个别人眼中的混蛋，也不想成为大家敬仰的圣人？”
　　“对。”
　　秦舒问：“为什么呢？”
　　袁忘道：“如某故事所说的，有一个穷人经常去大户家借粮，因为有远亲关系，大户每次都答应了。三年来因为穷人一直借粮食，并且始终没有还过，大户不想借了。你说穷人感激大户之前三年帮助可能性高？还是愤恨大户小气的可能性高。”
　　秦舒：“都可能吧。”
　　袁忘道：“对，都可能。反过来说，大户从来不借粮，有一天得知穷人快饿死，于是给了他两碗饭，穷人会感激吗？”
　　秦舒哈哈大笑：“我明白了，你不希望大家对你有太大的期待。因为一旦对你有期待，就会一直麻烦你。”
　　袁忘呵呵笑：“差不多是这样。”
　　秦舒道：“你和我爸性格很接近，我爸就是一个典型的坏嘴人。很多人知道我爸是神探，同时也认为我爸是刺头。除非真的有必要，否则不会想和我爸有太多的交往。我爸就是希望这样，你但凡有办法就别来麻烦我……难怪我爸喜欢你。”
　　袁忘：“这说的我有点受宠若惊。”
　　秦舒：“我说真的。我爸很少夸人，最少在他嘴上他是天下最了不起的人。对侦猎社的人评价中，你拿到了还行的评价。”
　　袁忘一怔：“这是夸我？”还行是自己礼貌评价垃圾的用词。
　　秦舒：“比较其他人应该是夸你。对肖邦的评价是：普通，凑合。对赵雾评价是：合格线上下。只有你和飞烟姐拿到了还行的评价。”
　　两人聊着天，开车到达南城郊。进出南城郊两条路都设立了卡哨，警察对每辆离开南城郊的车进行全面检查，包括货车。好在货车多是满载进空车出，也没有造成拥堵。
　　一架警方直升机和一架电台直升机盘旋在南城郊的上空。再开车进去，看见便衣警探正在挨家挨户的敲门谈话。每一个区域停留有一辆特警车辆，方便第一时间支援。就这个架势可以说纽唐警局如临大敌。
　　不过南城郊面积很大，警力还无法全覆盖到所有区域。
　　袁忘和秦舒换上侦猎社制服，印有保释执行官字样的衣服可以让他们减少被盘问的麻烦，也能更好取信与民。除了侦猎社，袁忘还见到了夫妻组，聊天中得知，最少有四家猎人公司都在关注本案。不过除了他们外，其他几家公司猎人认为人已经离开南城郊。
　　夫妻组邀请袁忘他们加入针对本案建立的猎人社交群，袁忘婉拒。叶夜不在，哪有人手去看社交群。袁忘除了大号之外，从不看社交群。即使看，也只看文字，从不点开音频。
　　袁忘这一组是很典型的没有后勤和技术支援的传统双人猎人，这种猎人在通讯落后的年代是主流模式，完全依靠双猎人的综合能力来决定追捕的结果。
　　说难听点抓人靠运气，一切随缘。


第二百零五章 考核
　　站立在红圈高点，地形立体呈现在双人组面前。秦舒手指一条道路：“小货车是从那条路过来，到那里停下。司机称逃犯从左边下道路。”
　　袁忘：“小货车车厢可以看见外面吗？”
　　秦舒：“不知道，不确定。但是从地形看，就算车厢是落天窗，她们也看不见什么。那为什么她们会突然要求下车呢？她们怎么知道到了哪里？”
　　袁忘拿小望远镜看了一会，把望远镜给秦舒：“道路，那边是水泥沙石路，比较颠簸。这一段是柏油马路。我们下去看看。”
　　两人到达逃犯下车地点，袁忘问：“秦舒，假设你是逃犯，你在短时间看附近环境后，你会选择哪条路线。”
　　秦舒毫不犹豫回答：“左边。右边多是高地，山坡。左边有明显的建筑群。你看。”
　　两公里外有一条街道，是这个区域主要人口聚集区。建筑高处有广告牌，也可以看见高耸的教堂标志。
　　左边是麦田，收割后的麦田，桔梗被卷成蛋糕卷堆放在田间。
　　两人顺着街道方向下公路，袁忘边走边道：“警犬已经搜索过一次，未发现目标。她们应该已经处理了身上的味道，或者是有其他的掩盖方式。”
　　秦舒道：“对付警犬最好的办法是人，根据实验，警犬在城市中追击犯人的效果远不如在人迹稀少的地方。”
　　袁忘：“但是仍旧是追击犯人的利器。停。”
　　袁忘和秦舒停步，他们面前是街道，右边是几户人家，左边沿着街道也有几户人家。袁忘道：“这条街道人不算多，警探一定查问过所有人，所有家庭，肯定没有发现。但是我本人又觉得她们两人不太可能跑的太远。”
　　不太可能跑太远有很多理由。她们对本地不熟。下一个人口聚集区在七公里外。这片区域主种植小麦，现在小麦都已经收割，在公路可以一马平川的看见麦田人员动态。
　　袁忘：“一个可能是她们开车离开，但是本地居民没人报案称自己车辆被盗或者被抢，否则警方专注力会落在汽车上。”
　　秦舒下结论：“要挟？”
　　袁忘点头：“我认识是。她们是两名手无寸铁的女子，就算一名女子面对他们，也不至于没有反抗之力。一个可能是潜入没有人在家的家里，我想这点一定被警探关注过。还有一个可能是小孩。”
　　有叶夜在，噼里啪啦就出信息了。没叶夜在，只能上街打听。好在这片区域人口不多，治安官知道袁忘他们为了逃犯而来，非常配合的回答了问题。而后在袁忘的要求下，前往一户叫龙克马人的家。
　　在这个人口聚集区域，只有龙克马这一户有一位六岁以下的小孩。
　　龙克马是一位美剧单元剧编剧，小有名气，为了有更好的写作环境，他和妻子搬家到了城郊。同时也打算在孩子大一些后搬回纽唐居住。
　　龙太太是一名全职太太，两人有很多时间，日常夫妻一直种种地，养养花，生活过的相当不错。这些信息自然是治安官提供的。
　　在门口和龙克马交谈几句后，袁忘确定龙克马出事了，于是旁敲侧击询问孩子，汽车等信息后，龙克马终于承认，两名逃犯带走他的孩子，开走了他的车。
　　清晨一家起早，妻子准备早餐，丈夫环绕家散步，孩子自己玩耍。妻子看见有两个陌生人接近自己孩子，离开厨房出去一看，发现自己四岁的孩子被挟持。丈夫听见动静过来，双方进行了简短的谈判。
　　逃犯保证在安全地点释放孩子，她们还说自己是女人，天生有母性，绝对不会伤害孩子。龙克马夫妻见她们穿着囚服，只能相信她们。按照逃犯要求，妻子在汽车内放了两套自己的衣服，丈夫把车钥匙放在车内。两名逃犯带着孩子离开了这里。
　　这消息传出后，搜捕人员都有些难以接受。有孩子不仅代表逃犯有人质，还代表她们很可能利用孩子通过了南城郊临时检查站。没有技术人员，袁忘他们没有拿到监控影像，到下下午五点，夫妻组的妻子联系袁忘告知，龙克马的汽车没有通过检查站。这说明两名逃犯不敢冒险，还藏身在南城郊。只不过现在的活动范围从原本的红圈，扩大到整个南城郊。
　　整个南城郊常住人口超过六万人，有加工厂，有物流中转仓库，有人口聚集区，有乡间庄园，有各种俱乐部，房车营地，餐厅，宾馆等等。这就是一个小城市。偏偏这个城市人口密度低，监控覆盖率不足10%，给搜寻逃犯和孩子工作提高了难度。
　　到了傍晚，联调局派遣了两只调查小组进入南城郊协助警方抓捕逃犯。几家猎人公司听闻此事后，也汇集到南城郊协助搜寻逃犯。
　　晚上七点，在南城郊西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初步判定和两名逃犯有关。由于没有情报来源，袁忘他们对尸体的信息知之甚少。晚饭时，袁忘和秦舒说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自己和秦舒留在南城郊没有什么作用。秦舒同意，鉴于天色已晚，他们入住了附近一家小宾馆。
　　袁忘和秦舒所在位置在南城郊的东面，这里有一个一千多名工人的加工厂，因为加工厂的存在，加工厂附近的小村庄变成了一个市集街道，为一千多名工人提供配套服务设施。部分物流中转站工作人员所住小区距离这条街道不远，东街可以说是南城郊人口最密集的区域之一。
　　左右没有线索，别人情报快自己一步，袁忘和秦舒就只能到东镇碰碰运气。忙了一天，尽了人事，没有任何线索，明天撤离也能说的过去。再说，袁忘和秦舒毕竟做出了贡献。
　　晚餐后，袁忘出门逛街顺便撞运气，秦舒更愿意在宾馆内玩手机。
　　不相信运气的袁忘自然没有遇见逃犯，不过却遇见了一位美女。有人问，为什么那么多美女？好吧，袁忘遇见了一位丑女，这是不是有点人身攻击？
　　OK，袁忘遇见了一位中老年大叔。
　　看中年大叔打扮可以猜到是一名货车司机，在路边排档吃晚餐或者宵夜，一份炒面，几瓶冰啤酒，两个小菜。袁忘停住脚步，他在一边看了大叔好久。让袁忘注意到大叔的是其左手小手臂到手背上的刺青。刺青是文字，一句拉丁语。
　　袁忘不懂拉丁语，却觉得自己认识这句拉丁语。在观察了数分钟之后，袁忘上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刺青意思是不是左手还是右手？”
　　大叔有些惊讶，看袁忘一眼纠正：“左手洗右手。”
　　袁忘问：“这个刺青是大叔你独有的，特有的吗？”
　　大叔反问：“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袁忘道：“请不要误会，我不认识拉丁文，但是对这个刺青很有印象。我也说不清什么印象。”
　　大叔点点头：“请坐。”
　　袁忘落座，大叔给袁忘倒酒：“这是互帮会的刺青，意思是你帮助我，我帮助你。八十年代，很多华人去欧洲讨生活，大家处境都很艰难。有几位华商组建了互帮会，对生活困苦的华人进行一定的救助。主要是医疗和就业这两方面的帮助。互帮会名言就是互相帮助，当时在欧洲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刺青成为互帮会成员间流行的一个标志，为了避免误会是华黑，不使用汉语刺青。诸如大叔当时在意大利，就使用会内流行的拉丁文刺青。意大利是当时华人渡偷主要欧洲目标国之一，因此意大利有很多需要帮助的华人，互帮会也以意大利为中心。
　　大叔告诉袁忘，互帮会最牛的阶段是曾经说服意大利政府大赦了一次非法移民。不过因为不少互帮会的成员犯罪，又有人加入当地的华黑专门敲勒华人，互帮会被多国警方调查，最终互帮会在上世纪末解散。
　　袁忘和大叔深聊后对互帮会有了更多的了解。袁忘也没隐瞒，告诉大叔自己是弃儿，他是觉得大叔刺青非常眼熟，所以才上前打招呼。大叔告诉袁忘，有这句话拉丁文左手刺青最少有三百人。
　　互帮会解散后，大家各顾生活，大叔的儿子到纽唐工作落户，把大叔接到了纽唐。大叔不愿意呆在高楼大厦中，于是从事自己的老行当：开货车。
　　临别互相留了联系电话，大叔表示回去会和自己几个还有联系的兄弟联系一下，询问是否有人在东欧遗失了孩子。如果有消息，一定会联系袁忘。
　　当夜回宾馆，袁忘很迟才入睡，他上网查询和互帮会有关的信息。不相信运气是日常工作，在情感上袁忘愿意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之说。
　　深夜回忆，袁忘只记得刺青的手背上这句拉丁文。袁忘记得自己当时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叫右手洗左手呢？
　　凌晨四点，夫妻猎人追到了逃犯的尾巴，并且伺机抢回了孩子。逃犯挟持了一名醉酒女子与警方对峙，最终双双被捕。给袁忘这次南城郊之行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
　　将小拉托付给酒保后，袁忘开始了侦探考核之旅。
　　本次侦探考核为避免出现上次考核中袁忘迷路的事件，所有参加考核的人员都有专车接送。考核的地点是在比利时，最少暂时在比利时。准确说是比利时列日城的一个小镇的郊区的一座公寓楼。
　　两辆中巴从酒店运载了四十名通过初选的选手到达公寓楼。
　　公寓楼实际上是一套房子，隶属某人私有，私有土地面积很大。之所以认为是公寓楼，是完全没有建筑特点，四四方方的。内部也是如此，五层的建筑中，二、三、四、五层的解构完全一样，连房间大小都一样。这四层一共有八十个房间。
　　介绍后才知道这栋公寓是二战时期的军官宿舍，地下一层为会议室，现在还遗留有沙盘。
　　秦岚站立在高处，手拿扩音器：“我叫秦岚，是本次考核的主考官。大家看见这边的箱子了吗？每人抽取一个房间，把牌子别在胸前，房间号就是你考核期间的代号。还看见那边三辆卡车了吗？抽取房间后，自己去卡车处拿生活所需品。时间两小时，拿到自己房间为私人物品，不得使用他人私人物品。”
　　一位选手举手：“我们是侦探，不是搬运工。”
　　秦岚翻白眼：“滚。”
　　秦岚态度导致一位女选手抗议：“我们是参加侦探联盟考核，不是参加氓流考核……”
　　“好的，美丽的小姐，我向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说滚。”秦岚道：“对，这里有部分人体力并不好，但作为侦探和人交流是最基本的本领，难道他们无法说服其他人帮助他吗？难道他们不能和同样体力不好的人协同搬运吗？再者体力虽然不是侦探联盟考核标准，但是体力影响一个人综合实力。有说服你吗？”
　　这名女选手点头：“我接受。”
　　秦岚：“作为一名准侦探成员，还需要我向你解释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没有资格参加考核。你被淘汰了。”
　　选手一惊大叫：“我反对。”
　　“保安。”秦岚指女选手：“把她带走。”
　　……
　　袁忘扛了床垫到达301房间后就知道考核已经开始。301房间50平左右，带一个洗手间，配备了一半的热水器。一半的热水器的意思是没有辅助配件，连淋浴管都没有。没桌子，没椅子，没毛巾，没牙膏，没洗衣粉，什么都没有。
　　袁忘骂了个草后奔跑下楼，一头钻进第三辆卡车，花费了10分钟提了三大袋东西到301。再次下楼，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刚刚把床垫搬到门口，气喘吁吁问：“你好，能帮助我一下吗？”
　　“没问题。”袁忘扛了床垫送到201。
　　袁忘为什么没有帮助秦舒呢？秦舒虽然有女汉子的力气，但床垫毕竟不轻。无他，只因为秦岚是主考官，怎么能让自己女儿去干粗活。秦舒的房间已经布置好了，302，全部设备齐全。
　　除了请青壮年帮助外，还有老弱协同搬运。大家对情况有了清晰的判断，从生存到生活需要由主到次的选择。
　　两个小时时间很充裕，袁忘将桌椅电脑都搬了上去，并且组装好了热水器，电脑。剩余半个小时完全是助人为乐时间。


第二百零六章 饭碗之战（一）
　　秦岚坐在椅子上，看着沙漏漏完，道：“时间到，大家辛苦了，现在是傍晚六点，请大家别好自己的号码牌到餐厅就餐。”
　　一楼四个部分，餐厅、厨房、客厅和一个大楼梯。这楼梯很宽，到了中段后一分为二，一条去二楼南面，一条去二楼的北面。建筑整体是一个回字结构，空心部分是一楼客厅，一楼客厅可以直接享受阳光的沐浴。
　　餐厅是一楼主要设施，一条大长桌三十米，可容纳六十人就餐。桌子上放了丰盛的食物，还有十几名女服务员站立在一边，每个人手上拿了写字板。
　　在大家各自入座后，秦岚拿扩音器道：“饭不能白吃，有能力才有资格吃这碗饭。本次参加考核的人员为40人，有一位美丽的姑娘已经打道回府，加上我本应该是40人，但现在是41人。经过两个小时的相处，我相信你们对其他选手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的了解。”
　　秦岚：“第一道考题，能不能吃饭的考题，就是将你认为是潜入者的人的号码，告知距离你们最近的服务员小姐。请小声的说，有秩序的说，否则会被认为是故意破坏考核规则。时间为十分钟，现在开始。”秦岚把面前沙漏翻过来。
　　大家坐着先互相看，然后开始游走，看着一张张的脸，回忆着这两个小时内自己见过的人。有人拿了便签和铅笔，将自己怀疑的人号码先记录下来再进行排除。也有人不动声色只是看着。
　　三分钟过去后，开始有人到服务员耳边说出自己的答案。说出答案的人都回到位置上坐好，静静沉思。
　　大家认为这个考题的难度很高，因此并没有列入正式考核项目，只是一餐饭的考核项目。同时多数人都知道，回答对这道题将让自己得到侦探联盟的重视。这是一道附加题，可以不会，但最好是会。
　　十分钟内大家陆续交上答案，服务员轮流上前将写字板给秦岚看，看完之后，秦岚将一片牛排送到嘴里，咀嚼审视打量着大家，喝一口柠檬水，放下刀叉，用餐布擦嘴，拿起扩音器：“五个人答对，比我想的要多一点点。320，离席，谢谢。”
　　一名中年男子将胸前号码牌放在桌上，站起来，走到一边站立。保安同事将手机等物品递交给他。
　　袁忘不动声色，心中泪奔：最讨厌饿肚子了。他的回答显然错了。毕竟是附加题。
　　秦岚：“我在非洲工作两年，最看不得饿肚子。因此，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并且给你们一个提示……美丽的服务员小姐们，向左转，齐步走。”
　　两列服务员并不协调的转身，有些服务员完全在忍笑，不过都按照秦岚命令，从后门离开餐厅，去了后院。
　　秦岚：“观察力，记忆力虽然不是侦探必备的能力，但可以反应出一名侦探的水准。我想有人猜到了题目。没错，有一位服务员是被淘汰的那位选手装扮而成的。这题应该是送分题。服务员身上贴有号码牌，本身就属于一个可疑点，我相信有半数人注意到这点，但我不清楚这半数人是否进行了思维拓展。”
　　秦岚道：“保安，分发便签条和铅笔。”
　　四名保安从包内拿出便签本和铅笔发放下去。
　　秦岚道：“规则很简单，上面写两个号码。一个号码是你们的编号，一个号码是假扮服务员那位被淘汰选手身上挂的编号。第一轮有五位成员答对，你们也要参加这一轮，让我看看你们是真金还是撞运。”
　　要说被淘汰选手，袁忘是有印象的。大家都有一定的印象，她是第一位质疑，抗议秦岚的人，她也是第一位被淘汰的人。但要命的是，所有服务员都是一统发型和制服，并且化了一样的淡妆。
　　结果在三分钟后被收上去，秦岚慢慢看便签，将便签分成两堆。分完之后，从一堆便签中寻找出五张便签：“看来这次侦探联盟的考核含金量极高，呵呵，五小强。”第一轮答对的人，在第二轮再次答对。从便签堆来看，有一半人第二轮没有答对。
　　秦岚：“正确答案是012，请没给出正确答案的选手到一边就坐喝茶。”
　　在大长餐桌附近还有一条小短餐桌，长五米，宽一米五。服务员进来，到备餐处送上茶水。没有答对的二十一人自觉的站起来，挤到了小短餐桌位置上。
　　秦岚：“开饭了，大家随意。”
　　一名没饭吃的选手举手：“我能离开吗？”
　　秦岚：“不能，就这里坐着，看别人吃。忍受不了这点屈辱的人出门后右拐，有车送你们回列日的宾馆。”
　　提问人闭嘴，安静端坐。
　　袁忘算是吃上饭了，但是秦舒没饭吃让袁忘颇为意外。秦舒一手捂脸，自感没脸见人。原本她还想以秦岚是自己老爸，在考生中炫一把。现在袁忘要说出她是秦岚女儿，她会干掉袁忘。
　　秦岚看秦舒的答案，他不知道自己女儿怎么想的。已经写对了人，但是又涂改写上了另外一个人。
　　实际上是作弊的恶果，秦舒第一时间写好之后，耍了点小聪明，偷看了左右两位考生的答案，发现他们出奇一致的写了009。秦舒陷入了思考，疑人偷斧的观点指导下，越发觉得009才是对的，012越来越不对。最终秦舒涂改了正确答案，写上了错误答案。
　　要么有老师说：作弊之前先看看你的同桌，再思考一个问题，你比他笨吗？
　　……
　　第一天的下马威收到很好的效果，所有的考生对考题和内容没有任何疑义。部分考生对秦岚的嚣张态度抱有一定的厌恶。但业内人都知道双神探，神探之一远征已经失踪很久，只剩下一位神探秦。无论是从履历还是地位来说，没有考生可以和秦岚叫板。
　　第二天早上八点，所有人到客厅集合。客厅本不小，但是近四十名考生加上二十名保安，让客厅显得非常拥挤。袁忘这次留了心眼：肯定有问题。秦岚不喜欢杂乱无序，作为一位神探多少都有点强迫症。
　　秦岚出现在楼梯口，拿了扩音器：“大家早上好，到了吃早餐的时间。想必很多人对早餐充满了期待。大厨，早餐是什么？”
　　厨师在楼梯口道：“自助餐，咖啡，牛奶，培根，沙拉，炖牛肉，炒饭，乌冬面，法国棍，蛋糕，吐司，火腿……等二十四样菜色。”
　　秦岚好奇问：“煮这么多东西，一定要用火吧？”
　　所有人都知道有问题了，这句话完全是强说。
　　果不其然，大家一专注，客厅茶几就着火。所有人下意识的朝后靠，有一位保安衣角着火，有寻找灭火器的，有帮助扑火的，也有用身体压住人群保留空间的。一时间客厅乱作一团。
　　“好了。”秦岚说了一句后，一名保安从衣服内拿出一根小灭火器一喷搞定。
　　大家静悄悄时，蹩脚戏上演，一位女保安万分焦急跑到秦岚面前，手拿麦克风：“主考官，主考官，我放在西装左手口袋的戒指不见了。”
　　秦岚大惊：“那是很贵重的戒指，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女保安：“在失火之前，我还摸到它在我的口袋里。”
　　秦岚：“你有它的照片吗？”
　　女保安：“有，麻烦放照片。”后面一句是拿对讲机说的。
　　然后客厅电视出现了一枚白银或者白金戒指，女保安睹物思人，抹眼泪：“这是我未过世的母亲留给我的礼物。”
　　秦岚安慰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戒指的。”
　　这幕戏可以给负分，演员的演技足够拉出去枪毙十次。但是没人敢笑，没人敢出声，大家静静的看完两人的演出。
　　秦岚道：“有一位窃贼为了盗窃这枚传奇戒指，在近期混入了保安公司，并且窃贼现在就在客厅。窃贼通过遥控手法点燃茶几，在慌乱之中，窃贼拿走了这枚价值可敌国的传奇戒指。”
　　秦岚：“因此，我们有三样东西要找，第一件东西：点火遥控器，我相信上面还有窃贼的指纹。第二件东西：戒指，所有人都没有离开客厅，戒指在哪呢？第三件：窃贼。谁是窃贼？”
　　“现场就交给你们，你们可以询问保安，甚至可以对某保安申请搜身。请注意，如果申请搜身，未找到三件物品或者窃贼证据，那么此人将被扣除3分，同时丧失吃早饭的资格。每个人的分数为十分。在第一阶段考核结束后，成绩为12分的考生晋级。低于12分的考生淘汰。”
　　秦岚补充：“大家听明白了吧？找到一件东西可以加5分，这场考核只有3个5分。拿下5分者可以吃自助餐，没拿分者可以吃到一片吐司，扣分者坐到小短桌上看大家吃。祝大家好运。”
　　……
　　现场一共有二十名保安。在一位老头考生的带领下，三位考生自告奋勇者代表所有侦探，向保安逐一询问问题。虽然花费时间很长，但现在根本不是早饭的问题。能来这里的人多少都是有点自傲心的人。秦岚对此没有意见，还把自己扩音麦克风交给了保安，以保证每个人能听见他的回答。没错，他有扩音麦克风，但他就喜欢拿扩音器喊。
　　袁忘也有自傲心，他对自助餐持无所谓态度，但希望自己能坐到自助餐的位置上。他非常认真听着问题。在询问过半之后，考生中不耐的情绪终于爆发，有人指责问话者太啰嗦，浪费时间。也有人指责问话者没有问到点上。
　　这时候袁忘凑到2号保安身边，低声问：“你上周才到这家公司，第一次来列日，举目无亲，在公司暂时没有要好的朋友和熟人。”这是回答考生提出问题，关于履历和公司内谁是你朋友的问题。因为窃贼既然是为了戒指近期混入公司，必然是一位新人。
　　2号保安：“是的。”
　　袁忘：“蓝盾专科学校？”由于发达国家最少都实行十二年义务制教育，因此没有中职专。也有职业学校，指的是大专和专科学校，专门培养蓝领型工作人员的学校。
　　2号保安再点头：“是的。”
　　袁忘走一步，到3号保安身边：“蓝盾专科学校？”
　　3号转了转眼珠：“是的。”
　　袁忘回头问：“3号是你学长吗？”
　　2号保安：“不是。”
　　袁忘问3号：“2号是你学弟吗？”
　　3号保安：“不是。”
　　袁忘再问3号：“专科学校女副校长叫什么名字？”
　　3号保安：“阿列西娃。”
　　袁忘问2号：“专科学校女副校长名字。”
　　2号：“我们没有女副校长，只有一位副校长负责后勤和教工人事。我们的荣誉校长是本地镇长。”
　　袁忘朝3号笑了笑，3号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袁忘走到秦岚身边，在便签上写字，然后撕下便签：3号是窃贼。把便签交给了秦岚。
　　这一举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大家关注目光中，秦岚拿起扩音器：“窃贼已经被指认，301考生加5分，请301考生拿自助餐食物到客厅边吃边看热闹。”
　　有人注意到袁忘当时的位置，发现2号和3号是袁忘答对的关键，于是过去问话。这也让其他人跟随过去。一位四十岁的中年人编号303，一声不吭的走到楼梯边，秦岚的身边。他拿起便签本和铅笔，然后快速涂抹。因为痕迹的缘故，隐约可以看见袁忘的答案。中年人面对大家的目光，将前面几张便签字撕下揉成一团塞进口袋中。
　　303开始询问其他保安一个问题：“有没有注意到3号保安的不寻常举动？火灾发生时，3号保安在哪里？”
　　在得知3号保安主动帮助5号保安系鞋带，并且还和5号保安拍肩后，303考生要求对5号保安进行搜身。最终在5号保安的口袋中找到了传奇戒指。
　　303在找两个物品，一个是点火的遥控器，一个是戒指。他不在乎先找到哪样东西，现在他找到了戒指，留给大家的问题就比较棘手。因为大家首先要先联系上3号保安是窃贼这一基础，才能一步步的问出对的问题，并且问对人。
　　303在5号保安身上搜出戒指之后，5号保安成为大家关注的重点。5号保安格守规则：“我不知道戒指怎么到我身上，我不记得了。”在他设定中，他无法提供系鞋带这一细节。这种情况在真实案件中较为常见，在侦破过程中，不能完全采纳与事件有关的人提出的证词。比如5号认为3号系鞋带的行为过于暧昧，或者他因为3号这个动作爱上3号等等可能，会对证词进行隐瞒。
　　袁忘和303端了盘子，在一边坐着吃自助餐，303道：“谢谢。”
　　袁忘呵呵一笑：“客气。”
　　303：“我叫华德，苏格兰场警探。”
　　袁忘：“纽唐侦猎社，保释执行官。”


第二百零七章 饭碗之战（二）
　　苏格兰场指的是英国伦敦警察厅，和普通警局区别不大。但是英国特别是伦敦侦探文化非常浓厚，因此苏格兰场在刑侦方面具备比较领先的理念，在上个世纪苏格兰场警探几乎就是神探的代名词。但是在现代科技代替人工之后，苏格兰场也没有什么很了不起。但苏格兰场的警探仍旧以此为荣。
　　事实也是如此，如今的刑侦更依靠科技，而不是人。很大比例的案件告破首功归于监控。原本经验丰富，功底深厚的警探能从血迹分布来推断出凶手的数据。现在扫描现场，电脑就会给出结果，并且比人更为精确。反过来说，一旦罪犯懂得利用现代刑侦科技掩盖自己的罪行，那么传统的刑侦技术才会发挥作用的余地。
　　技术可以克隆和掌握，经验难以被复制。
　　以秦岚为例，他本人已经跳出了科技能控制的范畴，他可以使用科技，也可以不依靠科技。他可以在科技的基础上做出更精确的推论。毕竟有很多东西不是机器所能代替的。诸如已经面世几十年的测谎仪，始终无法成为法庭上的测谎工具。
　　但不可否认，近年来，特别是近十多年来，传统刑侦技术已经走向末路，不少优秀的警探转行成为经警与网警。
　　袁忘问：“为什么毁了便签？”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呢？
　　华德：“这是考核，考核的标准不在于难度，在于公平。你故意留下痕迹这种做法对考生来说并不公平，虽然我因此获利。”
　　听起来华德是个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但袁忘从这个回答的语气判断华德是一个很古板和教条的英国人。这类人通常不好相处，难以接触，不过这类人通常不会是坏人。他们对自己有比较严格的要求。
　　袁忘笑道：“那你就不应该利用。”
　　华德回答：“我犹豫过，你给我出了一道难题。我并不想因此获利，但是我又必须获利。”
　　袁忘好一会理解华德这话意思，他不想通过取巧手段吃上自助餐，但是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取巧手段之后，他不能拒绝。拒绝取巧属于职业道德问题。不能因为个人的道德和喜好而丧失破案机会。
　　一起绑架案，绑架者打电话告知警探，我是绑匪，只要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告诉你人质的下落。警探：不，士可杀，不可辱，我可以依靠自己能力破案。估计警探明天就得被踢出警局。
　　如果是秦岚这么说，袁忘不信。华德这口吻说出这样的话，让袁忘有些佩服。
　　华德：“你是五强之外黑马，很有希望成为六强之一。”
　　哦？华德竟然是五强之一。不过华德过誉了，这个阶段的比赛，袁忘的发挥时好时坏，主要看他脑子抽的时候抽的对不对。
　　一位三十岁不到的妹子最终拿到遥控器，她以传统的刑侦思路，在案件陷入迷雾之时，她全盘推倒线索，重新开始整理。整理结果：5号和案件没有关系，2号和3号与案件有关系。她重点盘问2号和3号上，很快发现了疑点。
　　妹子和华德一个套路，询问有没有注意到3号行为的保安。问对了人，问对了问题后，她申请搜身，找到了遥控器。
　　鉴于美女已经很多，所以这位妹子并不漂亮，甚至可以说挺丑。三人进餐互相介绍，妹子也是五强之一，她叫琳达。背景让袁忘吓了一跳，琳达竟然是远征的非婚生的女儿。与神探秦岚齐名，现在失踪的远征的女儿。
　　仔细打量琳达确实能看见一些远征的轮廓。远征和秦岚不同，远征是实力演技派，秦岚是实力偶像派。琳达身份也让华德吃了一惊，华德职业病犯了，开始问询和远征有关的事与信息。琳达除了拒绝回答和自己身世隐私有关问题外，很爽快的回答了华德的其他问题。类似的问题琳达已经回答不下十次。在远征失踪后，侦探联盟，警局的人都问过类似问题。他们都认为自己掌握重要的线索，但被自己忽略了。
　　今天早餐坐冷板凳的秦舒和一名中年男子，他们都因搜错了人而被扣分。秦舒低头手指在小短桌上画圈圈，秦岚脸色很难看。自己宠爱的美丽女儿坐冷板凳，远征不关心的丑女儿在吃自助餐，这什么社会？还有没有王法了？
　　好在这一道题自己的徒弟给自己增了点脸。袁忘是首位吃上自助餐的人。
　　……
　　早餐不白给，自然也没有免费的午餐，考生们觉得自己不是来参加考核的，是来竞争吃饭的。
　　中午11点，所有考生在公寓楼前集合。
　　秦岚照例拿扩音器：“一名好的侦探，有时候需要代入思考。将自己想像成一名罪犯，去理解罪犯，充分考虑罪犯反侦察的能力与手段。”秦岚挥手。
　　两名保安抬上一张桌子，桌子上是大家的号码牌。
　　秦岚道：“你们现在就是盗窃犯，你们有十分钟时间藏匿自己的号码牌，范围就是这栋楼。20名保安将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整栋大楼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被找到号码牌的扣3分，坐冷板凳看别人吃午饭。没有被找到号码牌的加3分，可以享受特聘的五星级厨师制作的菜肴。”
　　秦岚道：“20名搜索保安，每找到一个号码牌，你们可以获得一千美元的奖金。”
　　“哇。”两边保安纷纷鼓掌。
　　秦岚：“三条规则。一、不能进入有考生居住的房间，包括自己的房间。二、不能藏匿在人体身上。三、时间到后未被找到的考生，必须在十分钟内带领一名保安拿回号码牌。现在请大家领号码牌，然后进入公寓楼。”
　　考生们轮流上前拿走自己的号码牌，走到客厅。两名保安关门，秦岚扩音器：“十分钟计时开始。”
　　一开始后没有人上楼，因为二到五层是完全相同的结构，没有居住考生的房间光秃秃的，除了原本就有马桶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秦岚喊：“记得，是大楼内，放置在窗台也属于大楼外。不要和我抠字眼，老子最讨厌就是律师。”
　　袁忘是第一个上楼的人，以他对秦岚的了解，没那么简单。再者，一楼人也太多了。甚至有人为了一个好的藏匿地点开始争吵。
　　看看二楼，上了三楼，再上四楼，袁忘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光秃秃空荡荡，狗屁都没有。怎么藏东西？柱子、地板甚至楼梯都是一色混泥土钢筋结构，挖不出坑来。
　　门！
　　袁忘开始查看每个房间的木门，皇天不负有心人，袁忘发现了一个木门有一个裂缝，可以把牌子塞进去。刚要做，袁忘心中一咯噔，跑到五楼的07房间一看，果不其然和407一样，507房门也有一道裂缝。
　　这是陷阱。
　　袁忘灵机一动，进入507的洗手间，将号码牌贴墙放置。在外看不见号码牌，必须进入洗手间再转身出来，低头才能看见放置在墙体边缘的号码牌。这个洗手间并不大，进去之后，一个转身就可以出来。
　　不是很好的藏匿地点，但已经是袁忘能找到的最好的藏匿地点。何况时间只剩下一分钟。
　　下楼时，袁忘看见秦舒准备将号码牌塞进407木门裂缝。袁忘在秦舒对面，立刻吹个口哨，做手势示意那位置不安全。
　　秦舒指手腕，意思是没时间。
　　袁忘指房间，进去。
　　秦舒明白，407木门是一个陷阱，保安很可能只检查木门。因为按照正常推论，如果没有人识破是陷阱，裂缝是最好藏匿点。如果有人识破是陷阱，肯定会远离07号房。
　　……
　　时间到，20名保安进入大楼，考生全部出来等待。秦岚拿了扩音器喊：“207、307、407、507的房间木门全部有适合藏匿号码牌的缝隙。”
　　十分钟后，保安已经找到了十一个号码牌。这个结果比秦岚预计的要糟糕。因为他知道，十分钟内找到的是可以容易找着的，十分钟后未必还能找到十一个号码牌。
　　秦岚拿扩音器：“我知道部分考生饿的前胸贴后背，我看部分考生已经猜到自己可能吃不上午餐了。太可怜了，因此，我决定给大家一个机会：告密者。任何考生协助一名保安在一分钟内找到号码牌，可以获得200克牛肉。可以持续挑战，但如果有一次挑战失败，丧失挑战资格，不过不会有惩罚。”
　　秦岚：“我相信不少人知道其他考生的藏匿点，也知道大家挺不好意思出卖别人。所以现在由自活动，在后门站立有保安，如果愿意挑战告密者，可以和他说一声。他会用对讲机呼叫一名保安配合告密者行动。”
　　袁忘突然感觉到一股哀怨哀求的目光，回头一看，秦舒可怜巴巴看着自己。袁忘一怔：“不要吧，一顿饭就把我卖了？”
　　秦舒双手抱袁忘手臂，难过道：“我第一次饿这么久。”
　　袁忘道：“对自己要有信心。”
　　秦舒看袁忘：“你不会为了一顿饭出卖我，对吧？”
　　袁忘：“看来你真饿坏了，丧失了基本判断能力。一会看情况，如果你被找到的话，你就出卖我。”这句话说完袁忘感觉有些假。如果407房间秦舒牌子被找到，自己藏在507房间的牌子也不可能幸免。
　　秦舒：“切！开个玩笑，我饿死都不会出卖你。我只是有些紧张。”在秦岚说明07房间机关之后，秦舒就很紧张。这说明会有保安特意去07房间查看。保不齐想尿尿，或者是进去转一圈，那自己就要超过24小时没进食。
　　分数？讲真，秦舒现在更关心午餐。这是秦舒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体验到饥饿，袁忘儿童时期的饥饿让她深有感受，她觉得应该庆幸袁忘的心理还是健康的。
　　保安们将搜刮出来的号码牌登记后，堆放到秦岚面前的盒子内，有几位保安还和秦岚耳语。伴随着号码牌越来越多，也出现了告密者，进一步导致号码牌一个个被搜出。
　　秦岚拿了点名本画线，时间结束后，秦岚召集所有人，再看了一会点名本：“五小强就是五小强，这次考核赛真是高手如云，五小强就餐。请。”
　　204、304、404、504和华德一起进入客厅，前往餐厅。这五人除华德之外，一名是老人，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女性。一位是三十来岁的光头。一位是远征的女儿琳达。还有一位是非常漂亮的一位男子。
　　对这位男子袁忘一直有些看法，他拿不准204到底是男是女。男子穿了一身粗犷的黑色牛仔装，但这套牛仔装完全掩盖不了其细柔的动作，绸缎一般的皮肤。头发是短发，四六开的男式发型，打了啫喱水和保湿水。睫毛很长，带了围脖。
　　通常来说，如果在网络上视频对象，或者是网络照片中的女性戴了围脖，其人十有八九是男性。但男性戴围脖，这就让人纳闷了。
　　身高非常一般，一米六五。如果是男性，说明其有一点点的胸肌，如果是女性，说明其只有一点点的胸肌。双腿笔直且长还白。
　　秦舒先问：“男的女的？”一个男人比自己还漂亮，这是难以接受的。当然也不好接受一个女人比自己还漂亮的事实。他妈的，最好不要有人比自己漂亮。
　　袁忘目送其背影进入客厅：“看不懂。”现在人真要打扮起来，依靠肉眼很难识别其性别。
　　秦岚拿点名本：“208、306、320去吃饭，其他人板凳伺候。”
　　“啊！”秦舒一声惨叫，淹没在好多人惨叫之中。
　　袁忘也败了，在事后袁忘与赵雾提起这个考题，赵雾觉得非常简单，十分钟可以完美隐藏一枚号码牌。首先需要道具，胶水和螺丝刀，没有的话饭粒、面条、浓鼻涕、调和粪便等都可以代替胶水。螺丝刀可以用硬物代替。
　　第一步：刮水泥地板，取得掩盖粉末。
　　第二步：将粉末涂抹在一面。
　　第三步：将号码牌贴在墙壁或者天花板上。如果找不到胶水，可以将号码牌放置地上，铺洒掩盖粉末。由于掩盖粉末与墙壁，天花板和地板的水泥颜色一样，很难被发现。
　　如果在一楼，有大量的厨房设备，客厅器具协助，隐藏号码牌更为简单。
　　赵雾随便说了好几种办法。
　　赵雾认为在一栋楼藏个东西，只要不是傻的，怎么可能被人找出来。别说号码牌，不分尸情况下藏个人都可以。
　　对此袁忘不予评价。


第二百零八章 饭碗之战（三）
　　小短桌位置不够，保安很贴心的搬来马扎，一人一个，蹲在一边看赢家吃饭。
　　秦岚叉起一片鱼肉，一手蘸酱，一手挂上麦克风：“蓝鳍金枪鱼，一克10美元，我们准备了十份，还少了一个人，浪费食物不好。现在开始分数竞拍，谁出的分数多，谁吃饭。”
　　袁忘有九分，举手：“四分。”
　　所有人一起看袁忘，不至于吧？昨天他们十一点吃的午饭，才过24小时。再说袁忘吃了早餐。
　　秦岚：“四分第一次，四分第二次，四分第三次。301，请。”
　　袁忘看秦舒：“去吧。”
　　秦舒眼睛睁大：“真的吗？”她不是不想竞分，她只剩4分了。
　　袁忘点头，秦舒感激拥抱袁忘，对大家一笑，上桌去了。一上桌就是龙卷风。很漂亮的男子将自己的部分食物给了秦舒。在座的几人几乎餐餐都吃，也没有吝啬的分出了食物。对此秦舒只有感激。
　　秦岚一指袁忘：“小伙子人品很不错，知道礼让女士，加5分。”
　　如果是昨天，估计有很多人抗议。但今天大家没有这个心情，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差距。五强之中，其中有三人跳过早餐。能和五小强一起吃饭的，只有几个人，每个人只吃一餐。再者袁忘加分并不损害他们利益，因此没有人吭声，大家闷着头看着获胜者用完午餐。
　　秦岚道：“我知道晚餐将是生死之战，有些人如果再拿不到晚餐，我想他们应该会选择退出。我是一名人道主义者，今天的晚餐人数不限，并且考题很简单，同时晚餐是自助餐，可以吃到爆炸的自助餐。好好休息，下午见。”
　　……
　　下午三点，考生们再次在公寓楼门口集合。
　　秦岚：“为了降低难度，我事先说明今晚晚餐的考题。我们将前往小镇最大的超市。你们有半个小时逛超市的时间。接着你们休息半个小时，重新进入超市，将你们认为增加了或者减少的产品写在单子上。我再降低一点难度，可以告诉大家会增加五样东西，会减少五样东西。”
　　秦岚：“我再再降低难度，答对一题得一分，算到考核分数中。答错不扣分。我第四次降低难度：四分，只要你们拿到四分就可以吃上晚餐。”
　　秦岚：“作为侦探，记忆力是一项基础能力。本次考题以记忆力为主，附加了观察力，判断力的考核。我们出发吧。”
　　考生们上大巴，二十分钟后到达超市。超市并不算很大，只有一层六百平。货架上琳琅满目，各种商品按照一定的分类排列的整整齐齐。
　　这道考题不算难，秦岚说是减少和增加产品而不是减少和增加物品。超市内每样产品最少摆设了三个单位。比如这一排浓缩果汁，每一种味道六罐……袁忘看出门道了，必然会增加橙汁。因为六种水果味道果汁中没有最常见的橙汁。也就说橙汁很可能替换掉其中一样产品，袁忘熟记下六种水果。
　　水果区一样，少了苹果，几乎是送分题。
　　也有陷阱，比如某红酒和香槟之间空缺了一个东西，大家就会努力记得这个位置，实际上这个位置不会有变化。袁忘是这么认为的。
　　袁忘一路看出去很奇怪，秦岚应该是真的放水。袁忘自认为有把握拿八分。等等，秦岚这种人怎么可能放水？难道缺苹果，缺橙汁也是陷阱？他知道大家找不到常见产品心中生疑。
　　如果这么想就完蛋了。赶紧背吧。
　　华德走到袁忘身边，拿起苹果醋看标签：“你知道吗？有时候现场会多一些东西，会少一些东西。会多会少的罪犯无外乎两类，第一类罪犯没有犯罪经验。第二类罪犯有充足的犯罪经验和反侦查经验，故意误导调查员。秦岚经验非常丰富。”
　　华德：“这类罪犯会多会少东西，肯定是为了掩盖另外无法清除的痕迹。他希望调查员把精力和注意力集中在多或者少上。比如我只注意到没有草莓味的酸奶，却没有发现整个超市都没有舒化奶。”
　　华德：“只注意细节，会让你失去方向。”华德看了袁忘一眼，双手放在身后慢悠悠的走人。
　　五小强不是盖的，袁忘回去看浓缩果汁，发现少了浓缩果粉。果粉和果汁差不多，一个用水兑开，一个用水融化。相比来说，果粉易于保存，需要添加的防腐剂较少。不过，果粉味道易于挥发，味道不如浓缩果汁。
　　这是少的，那会增加什么呢？
　　……
　　时间到，考生被驱赶出超市。直到现在，考生们还没有纠结成伙。最多是三两人在一起说话。
　　袁忘和秦舒进行了交流，袁忘：“我找到四个缺少的东西，一会再进行求证。但我不肯定会增加什么东西。减少东西分别是……”
　　秦舒打断：“袁忘，给我留点自尊，不要告诉我答案。”
　　袁忘笑：“吃饱了你就有底气了。”对秦舒这个决定袁忘很支持。秦舒是一个在温室中长大的孩子，她拥有被宠坏的天赋。
　　秦舒被调侃，害羞娇嗔踢了袁忘一粉脚。粉脚？有粉拳为什么不能有粉脚？
　　半个小时后，考生再次进入超市，十分钟后他们再被驱赶出来。每个人分发了答题纸，五分钟后保安收上答题纸。秦岚见围观的镇民不少，安排大家先回公寓楼。
　　公寓楼外考生站立，秦岚坐在桌子前，接过保安递过来的答题纸，进行公开处刑。
　　秦岚面无表情：“506，答对四项，恭喜吃饭。”手腕一甩，把卡片扔到身边垃圾桶中。
　　506原本要祝贺，被秦岚这个动作激怒，准备上前理论，保安阻止了他。
　　秦岚：“508，四项，吃饭。”
　　秦岚：“59，四，吃。”
　　秦岚：“5……04，九项，哇。”秦岚看向考生。
　　六十多岁老太太站出来：“能告诉我第十项增加的物品是什么吗？我无法确定是卷烟还是雪茄。”
　　秦岚：“卷烟。你为什么不猜一次呢？50%的机率。”
　　504摇头：“侦探不是赌徒。”
　　“呵呵，请。”
　　五小强之一老太太晋级，让大家对另外四小强的成绩充满期待。秦岚也有些好奇，先把四小强的卡片找出来：“404，八项。304，八项。204，七项。”
　　204是那漂亮的男子，他单手捂双眼摇头，表示惭愧和对自己不满。
　　最后一位是303华德，秦岚拿卡片念：“303，八项。四位，请。”卡片没有被扔进垃圾桶，还被秦岚加了请，和506待遇完全不一样。四人在大家注视中一起上台阶去餐厅。
　　接下来考生们不在乎四分，他们希望自己分数最少能达到7分。可是连续十几个人最高分也只有6分，有五个人甚至只有两分和三分。
　　“301。”秦岚拿起袁忘卡片看向袁忘：“7分，有作弊吗？”
　　袁忘回答：“303给了我一点提示。”
　　秦岚点头：“去吃饭吧。302。”
　　秦舒举手：“我在。”
　　秦岚：“5分，有作弊吗？”
　　秦舒：“没有。”
　　秦岚：“还行，去吧。”
　　名点完之后，留下十一名未拿到4分的人。秦岚：“几位都饿坏了吧？今天一天没吃饭。列日宾馆有免费送餐服务，车在那边。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回宾馆过快乐的生活，还是去餐厅坐冷板凳。”说完站起来，不理会和等待他们，自己前往餐厅。
　　十一个人在现场站立了很久，最终有九个人走向大巴，有两个人走进餐厅。考核24小时后，40名考生只剩下了30名。
　　……
　　第三天清晨七点，秦岚拿扩音器叫醒服务：“七点三十分在老地方集合，超过一分钟扣一分。”
　　今天秦岚身边多了一位眼镜女，上次参加过走廊闯关赛，帮助赵雾拿下亚军的眼镜女。
　　今天在公寓正门门口摆放了30张椅子。考生们到达入座，见秦岚手拿一份材料站立，不时走来走去，用冷冷的眼神扫视大家，心中多少有些发毛。
　　这两天都是考生站着，秦岚坐着。考生考试，秦岚吃饭。今天秦岚站着，考生坐着。
　　“各位大爷大娘都到了？”秦岚使用扩音麦克风：“有人投诉我，说我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待考生，还称希望得到平等的对待。因此侦探联盟临时组委会特意派遣了林梅小姐现场监督这场考核。组委会还要求我给大家提供足够的食物，满意的食物，舒适的居住环境。409你话真多。”
　　409一怔，站起来：“我……我只是诚实回答组委会的问题，他们答应保密。”
　　“那也得他们能保得住密，还有你211。”秦岚指自己眼睛：“一双眼随便看穿你们。”
　　眼镜女提醒：“秦先生，你这话有压迫之嫌。大家都是平等……”
　　“针对组委会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你们觉得今早还满意吗？”秦岚问。
　　狗腿袁忘立刻站起来，屁颠屁颠跑上前将自己椅子放下：“只有你坐着，我站着，我才满意。”
　　“既然是考生的要求，不好拒绝。”秦岚坐下。
　　然后有人站立，更多人站起来，最终所有人都站起来。秦岚挑战式的看眼镜女，眼镜女哭笑不得，大叔，你不用把火发在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身上吧？批评你的是你老婆，又不是我。
　　没错，是秦岚唯一不敢硬刚的组委会会长叶晚娘。叶晚娘认为，能力不足很正常，不要给人难堪。要求秦岚停止饥饿与羞辱。
　　秦岚拿起材料，看了一会：“发下去。”
　　保安人手一份的分发材料，是一份超过二十页的材料。
　　秦岚站起来：“拿这份材料时候，我应该站起来，甚至应该跪下。这是自认为天下第一十九岁的我，生平主办的第一个案子。案件发生在纽唐北镇，是一起重伤案，治安官和我很熟，我就自以为是和他一起追凶。”
　　秦岚：“你们拿到的材料中，第一部分是我判定张三为凶手的原因与依据，还有证据。第二部分是地检反驳张三为凶手的原因，依据和证据。这个案子是我的一个人生污点，我挺在意的。消除在意的唯一办法就是说出来，现在我拿出来了。我邀请你们从材料中找到真凶，并且说明理由。回答让我们满意的考生直接晋级第二轮。未回答对这道题目者，将由林梅小姐负责进行复赛。我个人提议：不要讨论。作为侦探，职业自豪感应该是驱使你前进的动力。”
　　秦岚：“后院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三十张桌子已经摆好，上午十一点轮流作答。”
　　也许是因为旧案，也许是因为叶晚娘，秦岚今天的态度好了很多。
　　……
　　张三是张婆的老公，结婚十二年。街坊邻居分别是李四、王五、赵六、钱七和他们的婆娘。
　　案发现场在张三家客厅，时间为晚上八点，现场有一把厨房的剔骨刀，张婆腹部被刺。
　　秦岚认为张三是疑凶的主要原因有。
　　第一点：张三撒谎，制造不在场证据。张三称自己一直在王五家下棋，王五证词中表明，在案发时间前后，自己上厕所，最少八分钟。秦岚认为张三掩盖了这八分钟的事实。八分钟足够张三从王五后门走到自己家后门，进入客厅捅伤人。
　　第二点：李四老婆在后院，看见张三在案发前后，从外通过自己后门进入自己的家。
　　第三点：刀上有张三指纹。
　　第四点：张婆和丈夫张三、张三棋友王五、赵六老婆有矛盾。
　　第五点：发现现场的赵六老婆在报警之后，与张婆交谈，张婆哭诉是自己的男人捅的自己。
　　地检认为的疑点有：
　　第一点：王五不能证明自己上厕所八分钟，无法证明张三离开。由于王五肠胃不好，经常腹泻，三局棋王五上了三次洗手间，不能要求张三记得其中一次。张三沉浸在棋局中，没在意王五上厕所。
　　第二点：李四老婆后院距离张三后院三十米左右，李四老婆三百五十度近视眼，当时没戴眼镜，不可能看清楚三十米外的张三。她是潜意识认为进入张三后院的是张三。
　　第三点：作为男主人，在自家厨房的刀上有指纹是很正常的情况。并且张三在家中经常下厨。
　　第四点：夫妻关系是很复杂的关系，很多夫妻之间存在有长期矛盾。
　　第五点：张婆否认自己和赵六老婆称自己男人伤了自己。张婆否认刺伤自己的人是张三，因为张三化成灰她都认识。张婆说是一位包了脸的人从后门厨房出来，拿刀捅自己后就逃跑。


第二百零九章 饭碗之战（四）
　　地检退案后，纽唐警方派遣警探介入调查。初期调查认为凶手是和张婆有染的赵六。赵六老婆之所以发现张婆受伤，是因为她去抓女干，赵六老婆认为赵六在张婆家中。街坊邻居都知道张三是棋痴。赵婆认为赵六每次趁张三和王五下棋时，去张家和张婆约会。
　　赵六不承认自己伤人，但承认自己案发前去见张婆，理由是赵六怀疑张三和赵六妻子有染。
　　张三承认自己和赵六妻子有染，但坚持认为赵六和自己妻子有染，自己和赵六妻子报复他们才在一起。
　　在这份报告中，详细说明了每户人每个人和其他人之见的关系，并且针对关系每个人都主观阐述了对其他人的看法。
　　根据区域监控显示，在案发前后并没有陌生人进出这一带，因此凶手在这些人中的可能性极高。
　　在退案之后，秦岚没有放弃。他开始分析每个人作案机会，首先排除了赵六、王五和李四老婆。赵六在张婆受伤前就离开张家，前往不远的小卖部买了一包香烟，和小卖部的老板喝了一杯。王五有张三作证。李四老婆有王五作证，王五从洗手间出来后，进入客厅，客厅正门对着李四家院子，他看见不远处的李四老婆在院子里甩湿头发。
　　详细分析后会秦岚发现有作案机会的只有张三和赵妻这两人，同时也不排除张婆自伤的可能。
　　纽唐警探看法和秦岚差不多，双方一起调查了一周，始终无法证明谁才是凶手。秦岚分析动机，认为只有张三有杀人的动机。张婆如果要自杀，不会选择这样血淋淋的方式。赵妻是为了报复赵六才和张三在一起，在没有争吵和厮打情况下，赵妻突然伤害张婆的可能性很低。因此秦岚坚持凶手是张三，但又无法解释为什么张婆非常坚定的证明伤害自己的人不是张三。
　　……
　　袁忘首先注意的是张三和张婆的矛盾是什么。从双方描述可以得知，在婚前张婆很满意张三唯一的嗜好。但是张婆没想到张三的棋瘾这么大，甚至不惜乘坐飞机去外地会棋友，这在张婆看来是难以理解的事。
　　张三有一堆宝贝棋局书，每天翻来覆去看。宁可自己摆棋研究，也不愿意和张婆多说一句废话。在家里张三除了嫌张婆饭菜难吃，自己下厨之外，从不碰家务。用他的话来说，很干净，不用打扫。
　　张三认为张婆除了做家务，就没有别的长处。话痨，说话刻薄，煮饭难吃，甚至多次在自己棋友王五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一个月前变本加厉，警告王五不许再和自己下棋。
　　张婆对此承认，王五是个老光棍，身体不好，吃救济过活。每天就是玩棋。最让张婆恼火的是，自己明明看见张三和赵婆在王五房间，自己闯进去被王五拦住，导致抓人行动失败。在张婆看来，王五是导致张三堕落的罪魁祸首。
　　袁忘认为自己没有能力，也不可能根据资料破这个案子。最多是推理，一个说得过去的推理过程和结果。
　　……
　　华德是第一个进入面谈室的考生。
　　面对主副考官，华德保持依仗扑克脸，将资料放在桌上，道：“本案有三个疑点，第一点：为什么张婆无法判断凶手身份。第二点：为什么张婆只被刺了一刀。第三点：为什么和张三有染的赵婆，会做出不利张三的证词，她坚持在证词称张婆称是张三刺伤了自己。”
　　华德：“基于以上疑点，我认为张三就是凶手。在事后张婆不想自己的丈夫坐牢，希望保护自己的家庭，故而做出伪证。根本没有包住头的人。我猜想王五上厕所，张三回家喝水或者拿东西时，与张婆发生口角后刺伤张婆。张三很紧张，立刻回王五家，希望王五能为自己作证，证明自己不在现场。”
　　华德：“根据王五所说，自己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张三就用了洗手间，我认为会不会是清理血渍呢？由于受害者未死，不清楚刀口等问题，无法判断是否有血迹喷溅在凶手身上。”凶手从侧面刀刺入张婆腹部，张婆下意识捂住刀，压住伤口，张三身上是有可能不被喷溅血迹。也许手部有一些血迹。人没死，很难从刀伤形状模拟当时的情况。
　　华德对于血迹陈述有些苦恼。凶手身上没有血迹可以理解，小手臂和手部没有血迹那需要拼人品。
　　华德陈述中，秦岚拿了一张硬卡片边写边听，在华德说完，秦岚站起来和华德握手：“辛苦了。”没说好，没说坏，请门外保安送华德去餐厅等待。
　　一边就坐的眼镜女林梅道：“疑点找到了一些，但是判断和分析出现了问题。”
　　秦岚为华德开脱：“只凭借材料就找到疑点，其能力可圈可点。他只不过是没有时间去查证自己的怀疑，他选择的陈述是自己判定中最可能的一种情况。我对他很满意，你呢？”
　　林梅：“我同意。大叔，请你徒弟亮相？”
　　秦岚：“怎么？你对我徒弟有想法？”
　　林梅：“他侦猎社的。”
　　秦岚：“怎么？”
　　林梅：“我想知道他同事的联络方式。”
　　秦岚疑问：“赵雾？闯关赛后你们不是一起协助拍摄了节目吗？”
　　林梅：“……”
　　秦岚：“那是个渣男。”
　　林梅头疼：“我知道，可是我喜欢。”
　　“渣男意思是：我知道你喜欢，但他不会把你放在心上。”否则就不叫渣男了。秦岚拿对讲机：“301，进来。”
　　……
　　袁忘落座，秦岚问：“发现什么线索或者疑点。”
　　袁忘回答：“我综合后期调查，只发现一个矛盾点。在后期调查中，警探做赵六妻子笔录，赵六妻子坚持自己所听见的。她听见张婆说是张三捅了她。张婆完全否认这个说法，并且表示，包脸人绝对不会是张三，因为张三化成灰她都认识。”
　　“最少四个疑点，你找到一个。”秦岚心情不好，随意道：“你认为谁是凶手？”
　　“王五。”
　　秦岚一怔：“王五？”
　　“是。”
　　秦岚：“你认为后期调查中，赵六妻子的笔录是唯一存在矛盾的疑点。然后凶手是王五？这他妈是什么逻辑？”
　　袁忘不太敢说话，不确定秦岚是不是在提示自己。秦岚：“问你呢？”
　　袁忘道：“我一直在分析，为什么赵六妻子坚持这个说法。第一可能，张婆真说了捅她的人是张三，我回去翻笔录，发现张婆在手术后清醒第一时间就接受了问询，她对警察说法是：凶手肯定不是张三。我认为张婆没有太多思考的余地，也没有机会接受张三的原谅恳求，另外张三笔录和口供中始终坚持自己不是凶手。警察在张三衣服上也没有找到任何血迹，手上也没有血迹反应。除非张三运气好、张婆在麻醉中原谅了张三、张婆麻醉中理顺了思路，否则张三不是凶手。”
　　秦岚道：“你为什么说是王五？王五去厕所八分钟，张三有时间。张三去厕所一分钟，王五飞过去吗？你脑子是不是被僵尸吃掉了？”
　　“不，我首先要解决为什么赵六妻子坚持笔录这个问题。”袁忘道：“我刚才推翻了张三是凶手可能，那只有赵六妻子撒谎的可能。赵六妻子和张三有染，两人且不说有没有感情，但都同仇敌忾。加之伤者未死，为什么赵六妻子要咬死张三呢？”
　　秦岚已经听不明白：“啊，是啊，为什么？”果然一百个人有一百个思维。
　　袁忘：“赵六妻子从哪个角度都不可能诬陷张三，但是赵六妻子确实诬陷了张三。我就钻了一会牛角尖，我发现赵六妻子诬陷张三，结果反而是保护张三。她坚持笔录，警察就必须围绕这个矛盾点去突破张婆，张婆又咬死不是张三，警察认为其中必然有一人撒谎。”
　　秦岚更不明白：“你不是说张三不可能是凶手吗？为什么赵六妻子要保护张三？”
　　袁忘：“张三一直都是头号嫌疑犯。但最重要的证人，受害者张婆认定不是张三，天大的证据都没用。”
　　秦岚：“然后呢？”他快揍人了。
　　袁忘：“因此我认为，凶手是王五。”
　　秦岚一口老血没吐出来：“和王五什么关系？”什么鬼逻辑。
　　袁忘：“赵六妻子是张三的相好，王五是张三的亲密棋友。既然张三不可能伤害张婆，赵六妻子伤人后来不及换装，那只剩下王五了。王五的不可能作案证据是张三提供的，王五没有被检查血迹，资料表明王五和张婆是有冲突的。因此我认为是张三请王五杀人，王五捅一刀后害怕跑路。”
　　袁忘：“但是张婆竟然没死，这就让两个人比较被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张婆证明张三不是凶手。”
　　“等等，那赵六妻子就不保护张三了。”
　　袁忘：“分成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赵六妻子和张三相好，应该感觉到张三对张婆的不耐烦和杀心。赵六妻子发现现场，第一时间判定是张三干的。那句张婆没说的话是赵妻额外添加的。为什么？为了向赵六表明自己和张三没有关系。”
　　“第二阶段，张婆证明不是张三，赵六妻子于是就坚持口供，迷惑警察。一方面也表现自己和张三的决裂。因为案件，自己和张三的私情曝光后，用行动来表明自己对赵六的忠诚。另外一方面，就是所说的保护张三。不让警察朝王五那边挖。”
　　秦岚许久没说话：“你先出去吧。”袁忘剖析了每个人的心态和当时的想法。诸如王五，他动刀，但是绕不过自己没杀过人这一关，没有补刀。
　　最复杂就是赵六妻子的一系列心理变化，听的秦岚一时间都呆傻了。
　　“哦。”袁忘站起来，不好判断秦岚的表情，离开了房间。
　　秦岚看林梅：“这个怎么算？”
　　林梅：“他只找到一个疑问，但是却破了案。事实上确实是王五和张三勾结对张婆下手。只不过细节上有些错误。大叔，你怎么看？”
　　秦岚：“我喜欢他的分析，他有自己的思考方式。我是习惯找到所有疑点，矛盾点然后进行推理，解决所有的疑点。他是揪住一个疑点死缠烂打，给他找到了一条可以解开疑点的逻辑。但是这个逻辑是不对的。真相大白后赵六妻子供述，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张婆说那话。心理学家分析，赵六妻子先入为主认定是张三捅的张婆，有可能在潜意识中脑补了这一句话。袁忘只说对了一小部分。”
　　林梅：“结果没错。”
　　秦岚：“可是过程错了。”
　　林梅道：“袁忘分析赵六妻子这个细节上是出错了，他似乎就不是分析类型的侦探。你发现没有？他指证王五的主要原因是作案机会。张三和王五都与张婆有冲突，都有杀人动机。王五因为有张三的作证，没有成为嫌疑犯。很符合福尔摩斯的一句名言：除去不可能的、剩下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林梅：“嫌疑犯中有伤人机会只有张三和赵六妻子。但是张婆证明不是张三，赵六妻子没时间换装，等于没有嫌疑犯。袁忘从没有嫌疑犯中抓出了一个嫌犯。怎么说呢？我认为袁忘不是一个主流传统的侦探，但是是一个有脑子，会思考，愿意思考的人。如果年龄小十岁，有人培养的话，十年后他就是一名神探。”
　　这点秦岚不否认。从认识袁忘来，他就见证了袁忘慢慢从体力打手型，朝智力思考型转变。也就是看见袁忘的潜力，在没有叶晚娘的说服下，秦岚破天荒带了一个月的徒弟。
　　再看之前的饭局之战，袁忘的基础功非常差，观察力，记忆力等都不算突出。但是在一次比赛中他先声夺魁，这表明了袁忘的信息消化能力。这个能力是袁忘作为警察和猎人时锻炼出来的。
　　秦岚：“他是我徒弟，客观来说，即使我不认识他，我也会让他过，因为我很期待他下一个阶段的表现。”
　　林梅点头：“我的想法也是这样……哎呀，忘记拿号码。”
　　秦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林梅笑笑，不抬杠。你不是女人，怎么会知道渣男的魅力？不是男人，难以狐狸精为什么比良家妇女更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