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猎团、猎手与猎人（下）

　　管家道：“之前几次会议确定了几点。第一点，不能伤害你，因为你是乔斯先生的继承者。第二点，不能放过你，因为你知道也必须知道猎团的情况，你也必须成为猎手。所以我们有几个想法和你沟通一下。”
　　管家：“第一个方案，你每个月白拿十万美元，什么都不用做，直到你死亡。同时，你必须遵守保密条约。”
　　袁忘克制自己缓缓的点头，努力克制兴奋表情。表演不过关，看起来特别痛苦。
　　管家：“第二个方案，五百万美元买断，离开猎团，为猎团保密最少三年。”
　　这也是可以的。
　　管家：“第三个方案，特殊猎手待遇。”
　　袁忘没明白：“什么？”
　　管家：“你拥有猎手的权限，比如申请支援、调派资源、情报、卫星协助、安全屋、武器等等，即使你坐牢了，我们也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但同时你没有猎手每月十万美元的薪酬，放弃累积利福，退休利福。转而，你可以和猎人一样，赚取悬赏榜上的赏金。要知道猎手不拿赏金，猎人没有底薪。”
　　管家：“但是你不能随意猎杀悬赏榜上的目标，容易暴露身份，危害猎团。你只能也必须猎杀指定目标，猎杀制定目标是猎手的基本工作之一。”
　　袁忘明白了：“我是固定岗位的计件工，老板派了工作，我不能不做。我没工作时，不能跳槽。因为不是正式工，所以不享受企业的利福。”
　　管家琢磨一会：“很恰当的比喻。”
　　管家：“另外我们还有一些其他工作，按照危险度和难度不同，我打算分成四级，每级有对应的酬劳。”
　　袁忘有些糊涂：“不至于吧，就我一个人，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管家：“不，这是一个新模式。你是试验者，如果这种模式合适的话，我们可以从猎人中吸收成员成为猎手。甚至有可能完全改变现在的运作模式。”
　　袁忘问：“假设任务失败呢？”
　　管家：“任务失败后必须呈递报告，诚实说明失败原因，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袁忘：“假如原因是我胆小怕死呢？”
　　管家回答：“胆小是个人能力的一种体现。由于你是特殊特工，所以我们可以接受真实的原因，哪怕原因听起来完全在胡扯。”
　　袁忘：“其实你……”
　　管家想了一会，呵呵一笑：“没错，我不是管家，我也不是执行官。因为我们无法完全信任你，我们又不得不信任你，所以……请你理解。接下去我们要做最后一件事，生成你的身份。”
　　姑且称呼为管家的男子操作系统，显然他是一名熟悉猎团网络和系统的人。这个系统是立独于互联网的一个局域网。
　　猎团成员通过互联网，手机网络等连接到主机，在主机审核后进入局域网。主机如何审核，如何保密，那是技术部的事。袁忘只需要知道如何操作系统，同时知道这个系统非常安全就可以。
　　管家告诉袁忘，不是系统有多牛，而是因为三个原因使系统非常安全。第一个原因立独系统。第二个原因是使用人数少，使用量小。第三个原因是硬件和软件都很强大。
　　经常有小朋友入侵五角大楼，黑客去五角大楼随便逛的说法。也有五角大楼请黑客攻击的新闻，但为什么没有核心事军机密流出？管家告诉好奇的袁忘，五角大楼不是一整个系统，而是很多等级高低不同的系统组成。五角大楼类似于一栋公寓或者商品房，部分房子没有防盗网，或者是有利攀爬，比较容易被攻击。但进入了这个房间不代表能进入下一个房间。
　　实际上五角大楼特意设置了不少的钓鱼房，故意放出漏洞吸引鱼上钩。在新闻炒作之下，很多人都相信也认为能入侵五角大楼是对自己黑客水平的一种肯定与体现。事实上五角大楼至今没有出现因为黑客导致的重大泄密。根据虾编社揣摩，更坏的是，五角大楼很可能故意泄漏虚假信息和机密。
　　为什么民间力量很难或者说基本不可能占领五角大楼呢？管家的看法有两个，第一个原因，为五角大楼工作的技术人员其水平即使不会比骇客高，也不会有太大的差距。第二个原因，硬件。
　　管家说，黑客技术水准如同自行车赛，第一梯队，第二梯队，第三梯队。正常情况下，不会一个人形成第一梯队。
　　袁忘就叶夜和夜月无声的事询问管家，管家告诉袁忘，夜月无声绝对是第一梯队的领军人物，甚至是冠军。他不认识叶夜，说到排名北美区19名的辣椒时，管家告诉袁忘，这属于第二梯队的人。
　　管家：“这是你的新手机，有很多辅助小功能。注意，是辅助小功能。比如窃听警报，只是辅助功能，对方水平很高的情况下，未必会触动警报。实际上所有手机都不安全，品牌比较而言只能说相对安全。”
　　袁忘接过手机，是一款刚刚面世不久的虾果手机，新，漂亮，就没有其他了。
　　管家：“猎团APP隐藏在手机中，通过正确的手势可以解锁。进入了猎团APP界面，这时候要注意，这里有两个系统，千万记清楚，千万记清楚，千万记清楚。你的食指指纹可以进入系统，你的拇指指纹可以进入系统。但使用拇指指纹进入系统，将触动秘密警报，默认你是在被挟持或者不情愿的状态下进入系统。”
　　管家：“猎人只有一个系统，没有警报系统。明白了吗？一定要记清楚，这是猎团核心机密之一。”
　　管家在袁忘肯定的点头后，道：“这是主界面，悬赏榜，清晰明了，有排名，有奖金，有名字。点进去之后可以看见这名被通缉对象的基本情报。每位被通缉的对象情报不一样，有一条信息是绝对有的，被收录到通缉榜的原因。比如这家伙名片是黑色的，我们点进去可以看见信息。他当了三十多年的老大，干尽坏事，最后因为成为联邦污点证人，他甚至没有坐牢。”
　　管家：“所以黑色名片的意思是：目标是合法目标，没有违反法律嫌疑的目标。”
　　袁忘指排名十七的人：“小刀？”
　　管家点进去，信息说明小刀上榜理由，其这数年半时间内为圣团筹集恐资超过一千三百万美元，标注：五级。
　　管家：“5级为最高级，说明她本身是蓝波级别的第一梯队高手。”


第一百零一章 回家
　　第二个界面：情报界面。
　　目前有一个情报处于拍卖状态，距离拍卖结束还有20个小时，最高出价为80万美元。
　　管家介绍：“这是我们情报部投放的拍卖系统，收集到某被通缉对象比较关键的信息后，发动一次拍卖，拍卖低价100美元，拍卖时间通常为48小时。”
　　管家道：“猎团赠送每位猎人一百万美元的固定资产，这一百万美元不能取现，只能在APP中消费。比如我猎杀了一个目标，获得了一千万美元，我可以选择将两百万存入猎团户头，八百万取现。当你需要购买情报时，两百万就是你最高能出的拍卖价格。猎团不支持充值，提现出去的钱，不能返回猎团账户。”
　　管家指11号猎手：“他原本是联调局的高级探员，参加选拔进入猎团。他和另外四人组成一队，一个月内猎杀两名目标，这个月他个人纯收入达到两百万美元。他决定脱离联调局，成为一名纯粹的猎手。”
　　袁忘了解，卧底有个很操蛋的规则。在卧底期间赚的钱要上交。讲道理是要上交的，毕竟是犯罪所得。但是在那么多钱面前，袁忘是不太愿意讲道理。卧底游击兵结束后，袁忘上交了一千七百万美元后，还被多次审查本土和离岸账户。
　　11号如果坚持卧底，赚多少就要交多少。辞职不干，自然就不用交了。管家告诉袁忘，这不是单一的例子。
　　第三个界面，交流界面，类似聊天的一个界面。
　　公共聊天最后一句是一个月前，是系统发布的关于某国升级海关系统的公告。
　　管家点38号：“问个好，可以用语音。”
　　袁忘怀疑看管家，拿起手机：“哈喽啊？”
　　管家：“38号绰号老太婆，收到信息后肯定会起戒心。她在不清楚你身份情况下，会向系统发出人工求助。人工知道你们都是生活在美国的猎手，会对其说明情况。她也是你在美国唯一的战友。”
　　一分钟后，38号回：“有事？”
　　管家看袁忘，袁忘拿手机：“没事，打个招呼，我是新人。”
　　38号没回信息。
　　管家指号码：“除了你们之外，这5个号码的主人都是猎手。其他人自然都是猎人。”
　　管家开启第四个界面：“人工服务，对猎人来说是很普通的功能，就是询问如何操作，补充转账的银行卡之类的琐事。对猎手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功能，作为猎手可以通过人工服务直接联系五大部门寻求支援。试着打字或者语音：寻求技术支援。”
　　等待中……
　　不一会传来连线选项，连接后，对方道：“地中海待命，请讲。”
　　管家道：“新人测试，谢谢。”
　　地中海：“XXX。”中断连线。
　　被骂的管家一脸尴尬：“俄国人。”
　　管家：“我的工作就此结束，你的海关记录已经帮你办好，你十天后可自行前往机场回纽唐。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同事。”
　　袁忘和管家握手：“非常感谢。”
　　女子过来和袁忘握手，不声不吭和管家走人。
　　就这样了？
　　要说猎团真的大方，看悬赏榜的金额，袁忘怦然心动，杀一个，可退休。杀两个，下辈子无忧。杀三个，妻妾成群。联调局卧底反水离职，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反水离职？抛弃猎手身份成为一名普通的猎人，这样自己就可以随意选择目标……
　　袁忘突然一拍掌，卧槽，老子实在是太聪明了。作为猎手不能自己选择猎杀目标，没关系，我的主业是赏金猎人。我抓他是因为我是赏金猎人，而不是因为我是猎手。不过，赏金猎人要活的，猎手要死的。
　　猎团这个观点很不好，冤冤相报何时了，以杀制杀，始终治标不治本，有机会要说服他们活的也行。
　　袁忘没感觉自己生活会有什么变化。比如要求猎杀某个目标，不予理会也是可以的。谈恋爱心情不好，没谈恋爱心情不好，都是理由。话说猎团人也聪明，知道自己没有荣誉，信念和使命感，所以你要赚钱那你就得工作。
　　妈蛋，被算计了，自己应该选择白拿每月十万美元。神经病，怎么就成了猎手？
　　袁忘利用人工服务发语音：请求收回猎手身份，选择每月十万美元。
　　人工服务：由于你已经了解猎团部分核心机密，无法更改选择。
　　袁忘：什么机密？
　　人工服务：我刚才和说的两个手指的指纹。
　　袁忘：你回来，我们聊一聊。
　　人工服务：请不要和工作人员搭讪。
　　草！
　　是福是祸说不准，毕竟人无横财不富，不小心就赚一千万呢？
　　电话响起，袁忘接电话：“哈喽。”
　　对方：“系统信息。”
　　袁忘重新登录猎人APP，自己有一条消息，消息：猎杀小刀，无期限。
　　靠！自己还没回去任务就来了？怎么有种炮灰的感觉？
　　小刀，一千万美元悬赏金，哦，买噶！
　　别说一千万美元，有一百美元袁忘能除掉小刀也是干的。但要倒贴钱，冒生命危险去找小刀，袁忘肯定是不干的。
　　回去再说吧。未来这东西从来没被自己掌握过，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回忆过往，自己本是小少爷，不小心就卷进战争。去了纽唐，成了一名警察。变成卧底，误杀两名警探，失业。猎人生涯刚刚起步，准备跳槽侦探，又遇见了猎团。
　　有哪件事是可以预料的？虽然未来充满希望，但不妨碍她成为一个币池。
　　……
　　第二天一早就到别墅是一对孪生双胞胎老妇女，两人一边因为小事吵架，一边巍颤颤的拄拐进入别墅。袁忘上前帮忙拿行李，被摸了屁股，袁忘忍了。不忍怎么办？难道揍她们一顿？
　　后得知这对姐妹花年轻时候在欧陆旧猎团是卧底型盗贼，利用孪生姐妹的优势，她们屡屡得手。
　　一位穿衣严谨，表情严肃的老者中午到达。其是旧猎团的副主任，二把手。一把手在胡佛之后被抓捕，他实质是一把手。两个聒噪的姐妹看见他，如同老鼠见了猫，立刻安静下来。并且把自己先霸占的最好的房间让给了老者。
　　下一位是比较年轻的老人，他第一天刚到欧陆猎团工作，第二天猎团就被联调局查抄。他被审查了三个月后释放，丢掉了工作后他成为一名股票经纪人，能说会道，扯淡起来是一套一套。
　　晚上到了两人，一位男子，穿着普通，手脚粗糙，他是旧猎团的科学怪人，专门发明制作一些古怪的道具。据两姐妹说，带有蓖麻素毒的雨伞就是他发明的。不过他显然已经跟不上时代。
　　第二位还是男子，是一名交涉员和情报员。在当时意识形态冲突下，双方的情报机构关系比较良好，他是负责和对方情报人员沟通的人。
　　最后一位被大家称为军士长，他是一名武器和枪械专家。
　　这十天，袁忘基本在跑腿和当保姆，为他们雇佣了护士，管家，清洁工。离开别墅前，袁忘内心衷心问候了冒充管家的管家的全家。
　　就这样袁忘结束了考核之旅，搭乘飞机回到了纽唐。


第一百零二章 人际关系
　　从出租车下来，带着小行李的袁忘推开503别墅铁门，进入客厅，迎接他的是叶晚娘。叶晚娘早一步知道袁忘从尼日利亚飞纽唐，见到了人后心松口气，道：“刚好吃饭。”
　　“袁忘？”秦舒伸头看见袁忘，险些惊讶到破音：“你、你……你没事吧？”
　　袁忘笑：“没事。”
　　叶晚娘：“吃饭。”
　　袁忘将行李放一边，环顾客厅，客厅变成了一个罪案现场。地上有一个假人尸体，墙壁有番茄酱，左边有写字板写满字，贴满了照片。
　　叶晚娘端菜放在餐桌上：“温哥华的密室杀人案，基本接近尾声。”
　　“没有。”秦舒送菜出来：“我不认同自杀。”
　　叶晚娘：“我已经说明了自杀的过程符合现场证据。”
　　秦舒：“但是他缺乏自杀的理由。”
　　叶晚娘：“理由是骗保险金。”
　　秦舒：“如果他决定自杀骗保险金，为什么在案发前没有增买保险呢？唯一一份保险是前年购买的。”
　　叶晚娘：“这一份保险就足够了，增加保险会让人怀疑。”
　　母女开始争论，谁也不让步，但没有妨碍她们干活。袁忘听着他们争论，看着他们把菜肴和餐具摆设到桌子上。
　　落座之后，母女终于闭嘴，秦舒问：“袁忘，这一个多月去哪了？”
　　袁忘回答：“李丽莎联系我，说非洲那边缺人手。我到非洲帮忙，和当地两位军阀进行沟通，确保他们将教堂、孤儿院、医疗站列为中立机构。”
　　秦舒瘪嘴斜眼看袁忘，我完全不信。
　　叶晚娘：“还顺利吗？”
　　袁忘：“很顺利。”
　　叶晚娘：“顺利就好，下次侦探考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接下去就要准备北美围猎赛了吧？”
　　袁忘点头：“是的。”
　　叶晚娘给秦舒夹青菜，道：“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柳飞烟伤人被捕。”
　　十天前晚上八点左右，和朋友吃完饭的柳飞烟去取车路上撞到了一名孕妇，导致孕妇小产，根据监控显示，柳飞烟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快速奔跑，是导致孕妇受伤的主要原因。
　　叶晚娘：“再过两天开庭，我找人了解了一下，这案子基本上无解。柳飞烟的律师和朋友已经和受害者达成谅解。如果柳飞烟认罪，应该会被判处三到六个月监禁。”
　　袁忘问：“基本上无解的意思是？”
　　叶晚娘：“过失犯罪法官判刑的弹性很大，柳飞烟没有案底，加之以柳飞烟的履历，受害者谅解的情况下，通常来说法官判的不严，很大可能处以社区劳动。但是柳飞烟至今没有向警方说明，她为什么要在人群密集的商业街奔跑。如果柳飞烟不说，铁定要坐牢。”
　　叶晚娘：“有意思的是，据我朋友说，CA通过我朋友连线联线了联调局，挺关注这件事的。”
　　“会不会是……”袁忘停顿，道：“这是她的私人秘密，我不能说。”
　　叶晚娘点头，赞同并且表扬：“没错，这是应该的。”
　　秦舒不满：“喂，你前天一直挖我朋友的秘密。”
　　叶晚娘：“三更半夜让你去酒吧的男性，我肯定要知道他们的底细。”
　　秦舒：“凭什么，坐牢的秘密都不挖，你挖我的秘密？”
　　叶晚娘：“好吧，你做的不对，竟然没有保守朋友的秘密。”
　　秦舒崩溃：“我去，这是亲娘哦。”
　　除母女争执之外，晚餐气氛融洽。晚餐后，叶晚娘让袁忘先去洗澡，不用帮忙收拾。袁忘上楼后，秦舒凑近叶晚娘：“他明摆在撒谎。”
　　叶晚娘：“问你个问题。有一天，你父亲一夜未归，不接电话。第二天对我撒谎说，昨天喝断片了。你说我应该揭穿他吗？”
　　秦舒：“应该啊。”
　　叶晚娘：“为什么？”
　　秦舒：“你是他老婆，当然有权知道。”
　　叶晚娘：“你是袁忘的谁？”
　　秦舒：“……”
　　叶晚娘：“你没有资格揭穿人家的谎言。再者，我没有追问你父亲，我给他时间。我知道他知道我知道他说的是谎言。几天后，你父亲坦白那天他的初恋找他，想重归于好，还把他手机扔到河里。初恋被拒绝后闹脾气，砸了两台车，他一晚上都在警局处理这件事。”
　　秦舒好奇问：“然后呢？你原谅他了吗？”
　　叶晚娘：“然后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们夫妻的事。”
　　“切，切，切！”秦舒难耐好奇心：“母后，如果他没说实话，你会怎样？”
　　叶晚娘一怔，道：“其实我没想好要怎样，我只希望他主动说实话。甚至……我不太想知道，我担心是我难以接受的事。”
　　“哇，你竟然也有普通女人的思维。”
　　叶晚娘道：“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假设袁忘和别人好了，你会怎么办？”
　　秦舒：“……这……恨死他。”
　　叶晚娘：“你凭什么？”
　　秦舒：“不凭什么，我为什么要讲道理？”
　　叶晚娘：“对袁忘来说，下一场恋爱算是第一次正式恋爱，按照机构统计调查，第一恋爱的成功率很低。我们假设是10%。第二次恋爱成功率假设为50%。你现在有选择，你可以和袁忘第一次恋爱，也可以和袁忘第二次恋爱。你会怎么选择？”
　　秦舒想了很久，怒，一拍叶晚娘屁股：“死老太婆，你太坏了。”
　　叶晚娘捏秦舒脸蛋，若有所思放开。叶晚娘也不太理解为什么袁忘要撒谎。叶晚娘认为她和袁忘之间是存在相当的信任度，袁忘能和老毒说的秘密，基本能和她说。袁忘的谎言明显存在漏洞。不是袁忘不擅长撒谎，他只是表达自己的态度，不想和别人分享这个秘密。
　　且不说叶晚娘和袁忘之间的关系。夫妻之间，父子之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叶晚娘对袁忘的秘密并不好奇，因为袁忘表达的态度，让叶晚娘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对袁忘有些担心。但袁忘毕竟是闯过南，走过北的人，叶晚娘相信袁忘有自己的判断。
　　“想什么，老太婆？”
　　这种秘密叶晚娘就不想和秦舒分享，转移话题：“郑燕回来了吗？”
　　秦舒：“还有一周左右。”
　　叶晚娘有些担忧：“据说五年前新任圆桌骑士对信仰问题比较……认真，很可能会将十字军卷入信仰冲突中去。”
　　秦舒：“娘亲，十字军的起源就在于此。”


第一百零三章 退赛
　　洗澡的袁忘接到电话，登录猎团后有一条新消息，是情报。情报部发来几张小刀的照片，并且注明，在北城郊清寺附近拍摄。小刀进入汽车时抓拍的侧脸照片。情报部写明，技术上无法确定此人就是小刀，理论上可以确定她是小刀。技术上无法确认一个原因是侧脸，一个原因是戴了头巾，穿了黑袍，理论可以确认是因为面部很直观。袁忘注意到另外一个细节，小刀上的是副驾驶位，代表她是有帮手的。可信任不会被重金诱惑的帮手。
　　情报部表示，近期会针对清寺周边区域进行重点监控和排查。他们将赵晓雪之死归到了小刀身上，赵奔五天后从北欧疗养院回集团参加董事大会，情报部认为小刀刺杀的第二个目标即将出现。
　　情报部哪来的情报呢？这就包罗万象了。
　　新消息：纽唐安全屋正在建立，预计三天后可启用。
　　这就是后勤的重要性。没有安全屋那没得搞。就算小刀在袁忘面前睡觉，袁忘也不知道怎么办。首先要明白一点，无论是猎团之猎手袁忘还是赏金猎人袁忘，杀小刀都是犯罪。必须要有足够的伪装，能全身而退。
　　其次是枪械，因为上一个原因不提倡近身搏杀，近身搏杀很容易留下DNA和指纹。枪械是最好的武器。袁忘所拥有的枪械全部是合法购买，登记在册的枪支。
　　接着是审讯，没抓到小刀，抓到小刀同伙，需要一个合适的地方进行审问。
　　好处没享受到，就开始出工出力了吗？
　　扔一边，顺手的才办的事，不顺手就算了。
　　……
　　第二天，袁忘与刘文一起开车前往柳飞烟住所。柳飞烟已经获得保释。
　　柳飞烟家在小富人区，住宅格局和城郊白领区没有区别，但是位置靠近市中心。房价比城郊白领区高出一倍，甚至数倍。每年缴纳的房产税也比城郊白领区的高。能住这片区域的人可以算是白领中的成功人士。
　　昨晚已经和柳飞烟联系过，柳飞烟热情的接待了两人。在柳飞烟泡茶时，袁忘踱步看客厅装饰，很明显能看出这是家庭住房。拉开墙壁纱帘的一角，纱帘后面是柳飞烟和李寻的结婚照。
　　很帅气的男子。当然，被拍的不帅气的男子一般会选择退款，21世纪，婚纱照内出现丑男，那是摄像师的错。
　　柳飞烟站立在袁忘身边看了一会，道：“两年没见，他的变化并不大。”
　　袁忘放下纱帘，落座，柳飞烟主动说明情况。那天她偶遇长相接近李寻的人，跟随而去。对方察觉跟踪后拔腿狂奔，柳飞烟自然紧追不舍。一直到撞到孕妇，柳飞烟才放弃追击。
　　柳飞烟：“我很肯定他还活着。”
　　刘文：“为什么不和你见面呢？”
　　柳飞烟：“这问题答案我已经知道，我很高兴他还活着。另外，刘文，袁忘，对不起，我不能参加北美围猎赛。”
　　袁忘问：“是因为你达到了目的，所以……”
　　柳飞烟：“不，有些事你们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对不起，我不能参加。”
　　三人尴尬沉默一会，刘文点头：“我理解，也就是提前解散，是吧？”
　　这一个多月时间，猎豹人事发生了一些变化。赵雾已经入驻赵家，成为赵家少爷，日常除了射击训练外，很少和猎团的人联系。本杰明基本不露面，他也没被人当成猎豹成员。刘文一直联系不上叶夜，叶夜的电话已经停机。
　　柳飞烟决定退出后，猎豹已经崩盘。剩袁忘和刘文根本撑不住猎豹的格局。
　　刘文勉强挤出点笑容：“虽在意料之中，但比我想的要早一点。”
　　刘文已经决定在围猎赛后解散猎豹。现在柳飞烟不参加围猎赛。除袁忘外，其他人对围猎赛本就兴趣不足，听闻核心柳飞烟弃赛，他们也不会想在围猎赛上浪费时间。
　　袁忘道：“我支持表妹你的个人决定。话说我一直以为你是江湖人，忘记了你只是一个女人，男人的附属品。队长，我们走吧。”
　　柳飞烟很尴尬站起来，不知道说什么。袁忘说的没错，无论是联调局的工作，还是猎豹的指挥者职位，她都围绕着自己丈夫李寻利益去转动。为了寻找真相，无可厚非。但是在知道真相后，她仍旧为李寻利益牺牲自我，她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刘文上车，深吸口气：“我想喝一杯。”
　　袁忘：“去我住所。”
　　……
　　秦舒和叶晚娘还在客厅讨论案件，不过已经换了一个案子。叶晚娘戴着轻度近视眼镜和秦舒坐在椅子上，一人拿了一台平板电脑，面对着几块写字板各自思考。
　　“交换杀人？”叶晚娘走到写字板前：“我认为不太可能，两名嫌疑犯唯一的交汇点是，他们每天都乘坐17路早班车。以我对男人思维理解，他们甚至很难注意到有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和自己每天乘坐同一班巴士。另外需要犯罪思维触发点，嫌疑犯甲知道嫌疑犯乙对妻子有杀心情况下，他才可能提出交换杀人。但哪会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自己对妻子有杀心呢？”
　　叶晚娘：“他们交汇点是案发前两个月，嫌疑犯甲调动到集团公司任职后产生交汇。根据两家公司的记录，两名嫌疑犯都没有迟到的记录。”
　　秦舒：“座位17个，两个月时间40天的工作日，平均计算下来他们最少有两次以上坐在同一排椅子上。警方询问的时候，他们完全否认自己认识对方，甚至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叶晚娘：“你忽视了早班车乘客人数只有一半的数据，有空的座位。我不认为一位男人会去和另外一个男人坐同排座位。在男人的逻辑中，经常一起乘坐巴士的漂亮女孩，他们肯定会很有印象，但是他们未必会留意男人。根据你爸的试验调查，他们走访了三百多名男子，这些人表示不会在意同车男子。”
　　秦舒：“但是有一半人觉得同乘着的照片面熟，部分人说出了这可能是自己定时巴士的经常同乘者。”
　　叶晚娘：“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证据呢？”
　　秦舒：“有证据就不会找我们了……袁忘回来了。”
　　袁忘和刘文进入客厅，刘文第一次见秦舒，介绍认识。因袁忘的缘故，刘文已经见过叶晚娘几次，礼貌打招呼。
　　袁忘道：“你们忙，他只想喝一杯。”
　　叶晚娘走到客厅的小酒吧，拿出两个杯子：“白兰地？”
　　刘文：“随意，随意，打扰了。”后悔听袁忘来503。应该去酒吧，在叶晚娘这位长辈面前，刘文很拘束。
　　叶晚娘相反，很随意倒酒，问：“发生什么事？”
　　秦舒看叶晚娘：哈哈，抓到你打听别人的秘密。


第一百零四章 替赛
　　袁忘替刘文回答，简单明了说明了目前猎豹面临的困境。
　　刘文补充：“我原本想在围猎赛取得一定成绩后，公开宣布解散猎豹。却没想到……”
　　“围猎赛？挺有意思的。”叶晚娘思索一会，看向一边的秦舒问：“秦舒，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围猎赛？”
　　秦舒举手：“有。”偶尔换一换工作也不错。
　　叶晚娘拨打电话：“郑燕，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锻炼下你们实战，刚好北美围猎赛在即……好……”
　　袁忘：“晚娘……”
　　叶晚娘：“不是帮忙，只是给几个孩子锻炼的机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参加围猎赛。刘文，可以吗？”
　　刘文欣喜：“我没意见。”
　　叶晚娘自言自语：“还少一名骇客。”
　　袁忘：“我们也缺指挥官。”
　　叶晚娘：“我来指挥。”
　　袁忘和刘文同声惊讶：“你？”
　　叶晚娘：“怎么？看不起我？我指挥超过五十次的秘密武装行动。我担任指挥官期间，小队无一例败绩。”
　　刘文惊：“这么厉害？”刘文只知道叶晚娘是侦探联盟的成员。
　　袁忘：“不，不是，我意思是晚娘你……绝对是不二人选。”
　　叶晚娘给了袁忘一个白眼，呵呵！嫌我老，当我不知道？袁忘只能苦笑。
　　叶晚娘：“秦舒你负责情报分析。我负责指挥。刘文、郑燕和袁忘出外勤，外勤多的是人，考虑补三人还是补一人。相对来说，骇客是比较麻烦的。”
　　刘文道：“我和柳飞烟联系一下，叶夜说不准……”
　　“不。且不说叶夜愿意不愿意参加围猎赛。叶夜的水平不行，叶夜的心态也不行。”叶晚娘思索一会：“我对骇客不太了解，我需要找人打听。行吧，刘文你负责人事，通知赵雾他们不用来上班了……我们就随便拿次冠军好了。”
　　袁忘：“晚娘，你好大……说的对。”
　　叶晚娘对袁忘脑袋来一下：“好大口气是吗？”
　　袁忘忙道歉：“不是，不是。”
　　叶晚娘道：“要做就要做最好，有信心未必会赢，没信心一定赢不了。如果猎豹连拿冠军的信心都没有，那参加围猎赛有什么意义？我问你，第一高峰是什么？”
　　袁忘：“珠峰。”
　　叶晚娘：“第二个高峰。”
　　袁忘摊手，鬼知道。
　　秦舒抢答：“乔戈里峰。第二个登陆月球的是巴兹奥尔德林……”
　　“你走开。”
　　秦舒得意洋洋的将背影留给叶晚娘。
　　袁忘突然想起一件事：“秦舒，你通过考核了吧？”昨晚忘记恭喜。
　　得意洋洋的秦舒瞬间石化，抿嘴想了好一会：“我有更高的志向，比如加入猎团什么的。侦探联盟太公开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袁忘：“没过？”
　　秦舒泪奔：“是。”前走几步抱住叶晚娘，伤心难过。死男人干嘛要问到底呢？
　　“你好意思？她将线索改了，把其他选手全部带沟里去。”叶晚娘一点都不同情秦舒。对叶晚娘来说，本次考核是一次不堪回首的考核。
　　第四场考核，考核案发现场。秦舒以第三场第一名优势，优先10分钟进入现场。她破译了死者留下的信息之后，将信息加了一笔。结果第四场只有她一人合格。调查清楚后，叶晚娘主动承认错误，要求取消秦舒的参赛资格。反倒其他侦探认为秦舒非常有天分，是难得的人才。在叶晚娘的坚持下，最终秦舒还是被取消了参赛资格。
　　“因为这件事，选拔赛被中止。预计来年再进行选拔。”叶晚娘有所期待看袁忘，袁忘轻摇头。叶晚娘收回目光：“希望这丫头下一次选拔赛中不要再搞七搞八。”
　　“才怪，是本届参赛者水平偏低的缘故才中止选拔。”秦舒道：“什么选拔赛？提示已经明显到就差没在凶手脸上刻字。”
　　对此说法叶晚娘没有反驳。新生代的警察，侦探等从事刑侦工作的人，他们越来越依赖科技。从上届开始，参赛者的个人水平出现明显滑坡。侦探们之所以原谅秦舒改线索，不全是给叶晚娘和秦岚面子，最主要是秦舒在本届选拔赛中堪称无敌的存在。在往届，秦舒也就是只能进前五的水平。
　　袁忘心酸，果然是一次绝好的机会。自己阴差阳错之下，放弃了正道，走上了邪路。
　　……
　　小少爷赵雾在两次推辞后，终于抽出时间和刘文一起吃午饭，赵雾落座后开门见山对刘文道：“队长，抱歉，最近事情比较多。围猎赛我会想办法参加……”
　　刘文和蔼：“没关系，如果时间有冲突就算了。我也知道猎豹水浅，容不了你这条巨龙，我本人非常感谢你几个月来对猎豹的贡献。”
　　赵雾一怔：“你意思是，我现在可以离职……这不好意思吧？”他确实对围猎赛没兴趣。
　　刘文：“没事，没事，我支持你的个人决定”
　　赵雾豁然道：“呵呵，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这件事……嗯？你为什么支持我离职？”
　　刘文：“柳飞烟决定不参加围猎赛，并且离开猎豹。我想你不会喜欢没有竞争力的队伍。”
　　赵雾点头，很遗憾问道：“队长，你有什么打算？”
　　刘文道：“我还是坚持围猎赛后再解散猎豹。因此暂时重组了猎豹，找了几个朋友帮忙。”
　　赵雾不紧不慢的倒茶：“都有谁？”
　　刘文：“袁忘。”
　　赵雾：“呵呵，还有呢？”
　　刘文：“这……还有叶晚娘，她女儿之类的。”
　　赵雾很惊讶：“叶晚娘要过家家吗？”他知道叶晚娘明面的底细，他们在合作挖上官铁后人。
　　刘文：“不，我觉得她很认真。”
　　赵雾问：“叶夜会参加吗？”
　　刘文：“我下午约了叶夜，请她不要参加了，可能她也不想参加吧。”
　　赵雾问：“谁补她的位？”
　　刘文：“叶晚娘通过侦探联盟联系到了欧陆一名骇客，叫什么修……”
　　赵雾问：“苦修者？”
　　刘文点头：“对，赵雾你认识？”
　　赵雾：“有所耳闻，犹太人，据说是全球第一骇客。刘文，外勤人够吗？”
　　刘文诚实回答：“叶晚娘说最不缺的就是外勤。”
　　赵雾道：“队长，我想了想，我还是很愿意参加围猎赛。”
　　刘文忙道：“赵雾你别开玩笑，人明天就到。”
　　赵雾：“队长，我们是签有合同的，你这样做不好吧？”
　　刘文：“啊？是你说没时间。”
　　赵雾：“是，我是没时间，但是我有道义。我再没时间也必须抽出时间来，这是承诺。我们江湖人一言九鼎。”
　　刘文赔笑：“不要了吧？围猎赛没什么好玩的。”
　　赵雾：“队长，这样就不好吧？我一直把你当队长看待，面临这么重要的赛事，你把我一脚踢开，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刘文踌躇片刻：“我和叶晚娘联系一下。”


第一百零五章 控盘
　　刘文惊：“你也要参加？叶夜，你就疗养吧，心灵的创伤是需要时间恢复的。”搞什么鬼？赵雾就算了，叶夜你怎么能和苦修者比？是叶晚娘面子才拿到第一号B0SS。
　　叶夜看刘文，眼神坚定：“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站起来。”
　　刘文：“其实是这样的……”
　　叶夜道：“队长，过程很艰难，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站起来。我可以选择放弃计算机，我可以选择过啃老的日子，我可以有其他的追求。但不，不行。我知道，如果我被击败后就一蹶不振，那未来的我不会原谅现在的我。”
　　刘文泪奔：“我去打个电话。”
　　……
　　让刘文抓狂的是，包括本杰明在内，赵雾和叶夜都很坚定要的要求参加围猎赛。在刘文看来，直接拉低了猎豹的竞争力。叶夜是能力不足，赵雾是独狼，本杰明鬼知道想干什么。
　　在叶晚娘帮助下凑出的队伍有多强？
　　准侦探联盟成员的秦舒，CA中有鬼师之称的叶晚娘，听起来就非常厉害的郑燕，欧陆第一骇客苦修者，稳如泰山的袁忘。
　　叶晚娘劝说刘文：“没事，让他们打下手就好。”
　　……
　　一周后，北美围猎赛前十五天，猎豹第一次会议在305召开。
　　出席会议除了猎豹原成员外，叶晚娘，秦舒和郑燕三位娘子军全部在列。
　　叶晚娘主持会议，先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之后，叶晚娘开始说明：“北美围猎赛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是资格赛，也称呼为模拟赛。这是出于客观存在危险的考虑。今年，北美围猎资格赛将会在废弃海军码头举行，这是资格赛的内容，秦舒，发给大家。”
　　赵雾接过一叠资料，随意看了一眼：“这么详细？连日期，裁判人数，场地所有的材料都有了？”
　　叶晚娘不动声色回答：“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信息时代。袁忘，你负责A角色。”
　　袁忘举手：“明白。”
　　叶晚娘：“郑燕，负责B角色。”
　　郑燕举手：“收到。”
　　叶晚娘：“刘文，你负责C角色。”
　　刘文：“明白。”
　　叶晚娘：“接下来就是围猎赛，我已经知道围猎赛的目标是谁，考虑到存在泄密的可能，所以这里就先不说明。本次围猎赛的目标是比较危险的目标，身边日常跟随一队有武装力量的亡命徒作为保镖。他们武装力量情报我已经有了。A计划是我找人扫掉他们武装力量，袁忘和郑燕你们直接抓人。B计划不借助外界力量。不管怎么说，这次我们肯定要拿冠军。”
　　叶晚娘：“本杰明，赵雾，你们多加配合，组建一个外勤小组随时听候调遣。”
　　“对不起叶女士。”本杰明举手：“不知道是不是我误会了。你似乎已经将我扔出计划外。”
　　叶晚娘实话实说：“这么说也没错，毕竟你和赵雾两人只会拖猎豹的后腿。”
　　本杰明笑：“我不这么认为。”很不爽的笑。
　　叶晚娘：“我考虑到你不服气，我可以给你们三人派个任务。”
　　“三人？”
　　叶晚娘：“我认为叶夜的水平还达不到围猎赛资格。但因为刘文坚持，我也不想反驳。我们在做事，不讲究太多礼仪，我开门见山的说明。如果你们三人无法完成这个任务，请离开猎豹。如果你们完成了任务，我向你们道歉，并且保证在围猎赛中你们和其他人员享有同样重要的地位。”
　　本杰明：“激将法。”
　　叶晚娘：“可以不接受挑战，但必须接受安排。”
　　赵雾：“OK，什么任务。”
　　叶夜来劲：“对，什么任务？”
　　叶晚娘：“秦舒。”
　　秦舒操作电脑，将一个人照片放到电视上：“他叫理查德，是今年北美围猎赛组织委员会的最高负责人，也是唯一一位掌握资格赛全部细节的人。理查德记忆力不是很好，他习惯用纸笔来记录日常事务。也就是说，理查德身边肯定有一份记录了资格赛的文件。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不惊动理查德和其他人情况下，把资格赛有关文件复制出来。”
　　本杰明拿手中材料：“我们手上……我明白了。”这份材料是他们从理查德处偷出来后整理的材料。如果自己三人完不成这个任务，说明不如其他人。
　　叶晚娘道：“北美围猎赛是北美猎人联盟举办的一次赛事，如果被发现猎豹成员偷取或者其他手段获取资料，猎豹肯定会被除名。如果你们被发现，你们不能承认自己是猎豹成员。我咨询过律师，不会有刑事后果，但如果你们导致资料外泄，有可能被要求赔偿组织赛事的花费。对此，猎豹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叶晚娘：“资格赛还有十五天开始，十天时间够吗？”
　　赵雾：“我没意见，记得你自己说的话。”
　　叶晚娘：“诚恳，真挚向三位道歉。”
　　本杰明：“叶女士，我接受挑战。”
　　叶夜：“我能说什么？我只想说，现在的我不是两个月前的我。”信心十足。
　　本杰明：“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告辞，十天后见。”
　　叶晚娘：“本杰明，请不要动用和自己无关的资源。”
　　本杰明微笑：“能和叶女士对赌，是在下的荣幸，在公平的条件下取得胜利将是我的荣誉。告辞，再见。”
　　刘文保持抱歉的表情送三人出去，一路诉说自己的苦衷，三人脸色不太好看，随意应付刘文。本杰明说了一家酒店房间，三人各自开车前往酒店。
　　刘文回来，关上客厅的门：“这……好不好？”
　　叶晚娘微笑回答：“不好，但是有用。”
　　刘文：“万一他们失败了呢？”
　　叶晚娘：“我和你赌一次，他们肯定会成功。”
　　袁忘把资料放在桌上，果然人不可貌相。袁忘一直没觉得叶晚娘这个阶层和自己有什么太大的落差。在叶晚娘控股猎豹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让袁忘知道差距在哪。
　　这份资料除了海军码头这个地点外，全是假的。地点很好查，北美围猎赛组织委员会需要申请租借场地，这算是公开的秘密，有心都能知道。
　　本杰明三人将会带回来真正的材料，这是叶晚娘需要的东西。如果直接指派他们做这个任务，他们即使同意，他们也必然消极和轻视这个任务。
　　请将不如激将。


第一百零六章 藏身之所
　　本杰明没说错，是激将法。本杰明只看见了激将法，没看见叶晚娘更深层次的目的。也许本杰明他们现在已经怀疑是不是上当了，但当已经上了，不由得他们不同心协力完成这个任务。
　　退一万步说，即使本杰明当场识破叶晚娘诡计，他也无法低头。原因是本杰明无法证明资料是假的。本杰明最好的结果就是拿到真材料后，怒斥叶晚娘。叶晚娘不会为此生气，并且很愿意道歉，本杰明发怒反而低级。
　　叶晚娘布局了一个游戏，不由得你不玩，不由得你不玩好。这也许就是驭人之术。
　　袁忘对比后发现，叶晚娘对自己实际上是很真诚的，没有耍过诡计心眼。不是她不能，只是她不想。
　　叶晚娘道：“你们很年轻，未来有无限的可能。多学，多想，多思考，让自己未来的路更宽一些。人的体能有极限，但思维没有极限。今天我们的第一课：吃亏就是占便宜。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吃亏，那个吃亏就是吃亏。我们所说的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而故意去吃亏。”
　　叶晚娘：“先说一个街头骗局，酒吧小狗。这是很经典的上世纪骗局。带一条狗去酒吧，请酒保帮忙看狗，自己临时离开。托进酒吧，出高价买这条狗，并且还留下名片。当主人回来，酒保就和主人商量，以一定盈利空间买下这条狗。于是酒保被骗了。”
　　叶晚娘：“蝇头小利最得人心，大多数人思维都比较固化，认为自己占小便宜是可能的，占大便宜可能性很低。当有发横财机会时，他们反而会比较警惕。我刚才如果下太重的赌注，本杰明必然会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人的思维就是这样，你付出了一分的代价，必然想要两分的收获，我不可能无缘无故下重注。”
　　叶晚娘开课，主要是给秦舒、郑燕和袁忘开课，刘文天分和悟性都不够，再认真上课也难以有长足的进步。诸如袁忘他有时候距离真理只有一层窗户纸，但是捅不破他就是找不到。一旦捅破窗户纸，他能看见整个世界。
　　秦舒一来有叛逆心态，二来也没觉自己母亲水平高到哪去，诸如这小狗骗局她再了解不过了，因此上课心不在焉。郑燕性格过刚，柔性不足，很难将理论应用到实际上。叶晚娘发现袁忘有很强的可塑性，单独给袁忘开课，袁忘会有包袱，不利于思维的开发。
　　名义上是给郑燕和秦舒上课，凑热闹一起听课的袁忘才是叶晚娘的目标。这也许就是书非借不能读也的一种思维心态。包含了拿来和给予的人生道理。
　　……
　　叶夜开工，切入理查德信息。本杰明寻找要点，做计划。赵雾跟踪理查德，完善信息，寻找突破口。
　　本杰明已经感觉自己被卖了，但是不能说。他思考着，即使一开始自己就知道要被卖，都得含着泪被卖掉。于是在工作前，他先动员，给三人小组取了一个小队名字：废材联盟。赵雾、叶夜和本杰明都心高之人。换成袁忘，这个诡计毫无用处。你看扁就看扁呗，我又不在乎。
　　不过本杰明也不能肯定是卖自己，说不准人家真的掌握了信息呢？
　　废材联盟两天工作下来，让原本三个互相见面都懒的点头的人，发展出了一些情谊出来。
　　婆媳矛盾是自古以来最难解的矛盾，根据虾米社会研究发现，媳妇通常是婆婆的婆婆最疼爱的人。同仇敌忾也许是最好的盟约。
　　在叶晚娘亲自授课，请朋友授课期间，废材联盟在积极的工作时，猎团纽唐安全屋成功建立。
　　……
　　安全屋是真实存在的，以美官方安全屋为例，这一二十年来开始面对世人开放，并且将部分安全屋出售。诸如马纳萨斯市的杰克逊湖畔就有一栋冷战时期的安全屋，用于软禁前苏谍。2014年出售，最终售价75万美元。
　　这是一栋豪宅，位于湖畔边高12米的小山丘，建筑占地四百多平，室外有泳池，酒吧，池塘，水车等人工景观。甚至还有一个私人码头。室内是高5.5米的客厅，环绕大型落地窗。将杰克逊湖畔尽收眼底。
　　猎团的安全屋呢？
　　基本和例子相反，利用废弃的下水道设置的一个安全屋。入口在南游艇停放码头附近。这里有一片人工修建的海堤。海堤下有一个很大的下水道出水口。因为环保原因，这个出水口早就被关停，并且安装了多道铁栅栏。
　　在海堤附近有一片仓库区，里面多是五十平左右的仓储仓库，主要租赁者是南码头附近的商业公司。
　　袁忘好容易找到134号仓库，密码锁。进入仓库，仓库两边是货物架，放置了油漆、打印纸等五金与办公用品。仓库还有一张桌子，一条椅子。钻到桌子下面，掀开一块石板，是一道门，上有密码锁。
　　开门，顺着梯子下去，下面是一个全封闭的五十平米空间。注意，要憋气下去，在憋气期间到达安全屋内，通过密码打开更衣柜，更衣柜内有氧气罩。没错，氧气罩分为氧气瓶和罩，需要人在短时间内组装好氧气罩。
　　这个手段很适合对付第一次入侵，不知道情况的外人。当然，对安全屋的使用者来说，也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安全屋内有通风设备，打开后可以适合人类在此生存。安全屋内东西很多，有储备的罐头食物，行军床，睡袋，饮用水水桶，安装了过滤器的自来水。有水有电。
　　安全屋也叫藏身之地，必须适合人类生存，用于特殊情况躲藏。
　　这个安全屋第二个功能，拘押犯人。央中水泥地有铁环，顶部有铁环，可以将目标拷锁在安全屋央中。
　　第三个功能，武器储藏地。
　　和电影安全屋满满的武器不同，猎团安全屋武器不多，几把手枪，一把狙击枪和若干弹药。另外还有弩等特种武器。
　　第四个功能，换装地。
　　袁忘不想对此评价，更衣柜里面有几个硬塑面具，还有两包口罩，几个滑雪帽。连一瞥假胡子都没有。
　　第五个功能，临时跑路准备地。
　　正规安全屋会有假护照，现金，汽车钥匙等，用于紧急逃命。猎团这个安全屋就厉害了，他什么都没有。
　　第六个功能，对外安全联络站。
　　没有，没有电脑，没有电子设备，没有天线，什么都没有。
　　袁忘想起自己的消息，消息通知自己安全屋可以启用，并且说明进入办法和其中机关设置。同时消息对安全屋的简陋表示抱歉。袁忘本以为人家谦虚，现在一看，人家不是谦虚，是骄傲。这叫简陋？你是不是侮辱了简陋呢？


第一百零七章 临时队长
　　五天后废材联盟站立在叶晚娘面前，将一沓资料放在叶晚娘面前。叶晚娘不紧不慢拿掉眼镜，抬头看保持站立的三人。叶晚娘还没开口，一边站立迎接废材的袁忘灵光一闪，伸手去拿资料。
　　叶晚娘有些诧异，但不动声色：“请坐吧。”
　　静悄悄，大家都在看袁忘翻阅资料。
　　以叶晚娘的计划，今天她会想三人道歉，作低自己身价，而后让三人休息。尽快对资料进行研究和熟悉，准备应对一周后的资格赛。
　　袁忘把资料放在叶晚娘面前，有些为难。叶晚娘很配合：“怎么了？”
　　袁忘：“和我们的资料有些出入，我不肯定是不是最近几天调整的规则。”
　　叶夜看向本杰明，不会掩盖情绪的她有些担心。
　　本杰明并不认为袁忘有那么深的心机，听袁忘这么一说，他反倒有些相信叶晚娘确实已经获得了真资料。加之叶夜太明显，已经掩盖不住，本杰明拿起赵雾的背包拉开，从里面抽出一叠资料：“不好意思，这份才是。”
　　袁忘哪知道是第一份材料是真，还是第二份材料是真的。袁忘使用了前几天刚学的一个手段：不败之地。
　　袁忘提出了一个观点，他担心这几天调整了规则。假设第一份材料是真的，他提出质疑真假，就有了一个不败的理由。目的自然是钓第二份资料。可能有第二份资料，可能没有。学会揣摩的袁忘代入思考，自己是本杰明，肯定要验证一下叶晚娘的资料真假。
　　郑燕看袁忘，再看秦舒。秦舒回看：怎么？
　　郑燕：男人学坏，确实很快。
　　第一次接触，这个男人一个筋的想弄死自己。
　　现在人家已经开始蜕变成阴谋家。
　　也许叶晚娘教导有方，更重要的是袁忘本身就是个坏蛋。
　　袁忘翻阅一会，对叶晚娘点下头。
　　叶晚娘道歉：“叶夜、赵雾还有本杰明，我正式向你们道歉。就前几天我所说的，对你们能力有所质疑的言论，我表示抱歉，请求你们原谅。”
　　本杰明：“不敢，谢谢叶女士重新接纳我。”嘲讽还是自嘲？鉴于本杰明英国裔，应该是日常自黑。
　　赵雾和叶夜不太会说场面话，赵雾的场面话就那么几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赵雾挥手：“这道歉我收了。”
　　叶夜还没开口，叶晚娘道：“叶夜，我给你一个和苦行者联系的方式。如果你认为可以从他那里学到一些东西，就联系他。毕竟你是猎豹首席黑客，不能再被夜月无声抄了老巢。”
　　叶夜脸一红：“嗯，谢谢。”
　　叶晚娘：“你们都累了吧？上楼休息。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召开资格赛会议。”
　　三人不置可否，上楼。本杰明经过袁忘身边，靠近：“你们没有资料对吗？”
　　袁忘：“啊？……怎么可能……”
　　本杰明看了袁忘数秒，转头上楼，竟然读不懂袁忘表情真假。
　　……
　　今年一共有二十一个单位的猎人参加围猎赛，有独行侠，也有人数超过十人的猎人团队。资格赛有人数要求，参赛团队不能超过5个人。同时要求五个人必须全部拥有猎人执照。
　　叶夜因为还在假释，她申请不到猎人执照。本杰明倒是按时拿到了执照。这样一来，猎豹中刘文、袁忘、赵雾、本杰明四人有执照。叶晚娘，郑燕和秦舒和叶夜没有执照。
　　叶晚娘：“虽然知道考题，但资格赛对猎豹来说，并不占据有利位置。我不会参与资格赛计划的讨论。所以今天会议的第一个内容，要在你们四人中选出一位队长，以应对资格赛。”
　　叶晚娘道：“刘文临场指挥能力略微欠缺，我本人并不赞成由刘文来担任队长。”
　　刘文点头：“我退出队长竞争。”
　　“谢谢。”叶晚娘：“你们三人还有谁愿意放弃竞争队长职务？”
　　三人没吭声。
　　袁忘道：“本杰明你就算了吧，你是最不熟悉猎人职业的人。”
　　本杰明：“呵！相比你的执照，我的执照是真正考出来的执照。我认为以你个性不太适合担任队长。”
　　袁忘反问：“我的什么个性不适合担任队长？”
　　本杰明：“无论是你的警察生涯，还是卧底生涯，你从未正式领导过任何一支队伍。你的工作始终是配合、调查与监督。我的弟弟领导了一个美洲犯罪团伙，有同样基因的我理当是队长的不二人选。”
　　赵雾：“本杰明当队长我没什么意见。不过要从利益最大化出发，当从考核的考题来说，我认为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袁忘和本杰明质疑。
　　赵雾：“以第一场资格赛为例。我们现在全部低头看桌子。我们可以试试谁能将屋子内的人描述的最清楚。袁忘，随便选一个人说明。”
　　袁忘：“郑燕，单马尾，头发长度四十公分。三件衣服，包括内衣。内穿灰色连帽卫衣，外穿长袖牛仔装，牛仔裤，专业跑鞋。”
　　赵雾：“牛仔装有几个口袋？穿袜子了吗？什么样的袜子？脸上有几颗上火痘痘？位置分别在哪？皮带是什么颜色？皮带顺时针还是逆时针？有没有携带武器？”
　　袁忘诚实回答：“我不知道。”
　　赵雾：“我都知道，这是我的天赋，过目不忘，观察入微。我自认为无法领导大家参加围猎赛，但是资格赛的队长非我莫属。”
　　本杰明：“一位技术出众的人应该在技术岗位上，而不是领导岗位上。”
　　“对不起。”叶晚娘一脸懵圈，这是她第一次看不懂，问：“你们为什么在意队长职务？”
　　袁忘：“我不在意，只是我觉得我最合适而已，我可以让给他们。”
　　本杰明：“呵呵，是吗？我认为我最合适，我可以不争夺队长职务，但是你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赵雾：“我是一事一议。”
　　叶夜发表意见：“我认为大叔最合适，毕竟年纪比较大，见的世面比较多。”
　　本杰明不知道是是不是应该感谢叶夜的支持。
　　袁忘摊手：“无所谓。”
　　赵雾：“随便。”
　　本杰明：“我现在没兴趣了。”
　　秦舒凑近郑燕：“男人怎么也这么多事？”
　　郑燕在秦舒耳边轻声：“不想被另外两人呼来喝去。”作为随意的袁忘难得表达出自己的意愿，说明他本人对猎豹和资格赛的重视。
　　袁忘不想再当本杰明的下属。本杰明专横独断，不听别人的意见。好在他确实有能力，所以没有翻过车。
　　至于赵雾？凭什么？一个连团队意识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当队长？
　　赵雾的想法：这个资格赛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种地施肥，你们去摘果子？
　　本杰明就没有被人领导的历史。
　　之前柳飞烟在，作为指挥官虽调派过本杰明，但那不是领导。指挥官只是猎人中的一个职业定位而已。
　　想开了都可以无所谓，虽然不爽，但可以让步。
　　叶晚娘沉思片刻：“刘文，我看资格赛就由你来做队长。”
　　刘文有些担忧：“我能力不足。”
　　叶晚娘道：“就你。”任何人担任队长，另外两人都可能消极怠工。
　　刘文能力不突出，就因为能力不突出，这三人反而不会和他斗气。
　　三人对叶晚娘这个提议没有疑议。


第一百零八章 资格赛
　　资格赛终于开始，地点在废弃的海军仓库。区域面积很大，大部分区域都是空旷地。仓库区不小，有可容纳运输机的大机库，也有存放物资的中等仓库，同时也有兵营宿舍。
　　建筑区域集中在一起，以央中空地为中心的话，北面是三个大机库，东西两面各有十五个中型拱形仓库。南面是两层的生活和宿舍楼，一楼是餐厅等辅助功能设施。
　　海军仓库东西都被拆光了。为了应对资格赛，组委会添置了一些物品。诸如宿舍二楼成为20支参赛队伍的总部和宿舍。
　　海军仓库曾经被著名电视节目：流言终结者作为实验的地点。
　　（部分读者对子弹入水有不同看法，本虾是通过这个节目知道子弹和水的关系。纠正自己说明的错误，子弹不是接触到水面碎掉，而是入水之后碎掉，碎片多寡不一，包括特种穿甲弹。杀伤效果上，大口径狙击枪不如步枪，步枪不如手枪。）
　　废弃仓库只有一个入口，那里有废弃的哨卡。
　　上午为入场时间，12点后将关闭哨卡。
　　今年资格赛一共有20支队伍参加，去年冠军刺刀将免资格赛直接进入围猎赛。
　　袁忘四人上午九点到达废弃仓库，在哨卡处接受身份检验，作为队长的刘文拿到四人标识牌、宿舍的钥匙和观光电瓶车的钥匙。
　　工作人员对四人进行搜身，收缴所有电子产品，包括手机，电脑，无线电，甚至连耳麦都不允许带入比赛场地。胶带，书本等普通用品不禁。
　　开电瓶车前往宿舍，刘文道：“每年秋季这个时候，是各大罪犯最害怕的时候。谁都不想成为围猎赛的目标。”
　　本杰明道：“狮子再勇猛，也惧怕成群结队的鬣狗。”
　　袁忘：“听说德州的乡巴佬猎人团全部是民兵，战斗力超强。”
　　本杰明：“战斗力不代表综合能力。我倒是认为，无论是联调局，还是罪犯，他们要在自己行业内成为佼佼者，依靠的不会是战斗力，而是脑子。”
　　袁忘：“未必。”
　　本杰明：“OK，你说一个纯粹靠战斗力出名的人。”
　　袁忘：“小刀。”
　　本杰明思考数秒，道：“今天温度很高，看来第一场考核就是硬仗。”
　　袁忘懒得理他。
　　……
　　宿舍很小，四十平米左右。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淋浴卫生间，一台饮水机，一台小冰柜，一台咖啡机，一台空调。冰柜内有水果，有饮料，有水。杯子是一次性纸杯。在桌子上放了四部十年前就很落伍的手机。功能：接打电话，收发短信。还有一台平板电脑。
　　手机是预付费手机，里面存储了一个叫裁判长的号码。
　　袁忘发现自己最近有些不像自己，以前的自己会先搜索整个宿舍，看有多少资源可利用。现在袁忘站立门口先评估这个宿舍的价格。
　　这是一个空房间，需要整理打扫，购买电器家电，补充日常生活用品。虽然是双层铁架床，一看就知道做工非常讲究，上面放置的席梦思软垫完全吻合床铺大小。枕头有两类，一种是柔软的羽毛枕头。一种是考虑过敏人氏使用的布料和海绵为材料的枕头。
　　人工、家电和家具，袁忘预估八千美元左右。21间16万美元。加上比赛使用道具，雇佣人员，这次考核赛成本在五十万美元左右。北美赏金猎人联盟是一个非营利性半官方性质机构。半官方指官方许可成立的，并且不允许再成立类似的组织。同时官方只监督，不干涉营运。
　　五十万成本加上冠军奖金一百五十万，两百万的成本。
　　很显然两百万美元并非猎人联盟能拿出来的钱。钱哪来的呢？每届比赛赞助者都不尽相同。去年猎物是一名臭名昭著的国际人贩，他的悬赏金只有40万美元。一位大商人出了三百万美元赞助去年的比赛。这位商人的侄女在五年前被抓上船，船只遭遇海岸警卫队抽检时，国际人贩把四名少女全部扔到大海。
　　当时是深夜，警卫队并没有察觉，在检查之后放行。数日后渔民发现尸体才将案子联系在一起。这名国际人贩在案发后一直潜藏在墨西哥。
　　来自加拿大的赏金猎人队：刺刀，成功将其抓捕，刺刀因此成为去年的冠军。
　　以八二定律来说，有钱人很多。有钱人有时候也会有一些糟心的事。有猎人盘点了十年来比赛的目标，认为猎人联盟抛弃了初心，避开真正罪大恶极的罪犯，转而为有钱人提供服务。
　　家庭桌游日，叶晚娘就传达了这个信息。她告诉袁忘，你可以视金钱如粪土，你可以不重视金钱，但是你必须正视金钱的作用。
　　第一场资格赛在下午两点举行，地点是中心地带，也就是仓库、宿舍围绕起来的一个区域。
　　每场比赛最高分为10分，三场比赛未拿到15分的队伍将被淘汰。
　　各队伍在一楼餐厅匆匆进餐后，抓紧时间回到宿舍休息，资格赛第一场积分赛即将开始。
　　一点五十五分，一辆辆大巴如流水一般进入场地，人一个个从大巴上下来，每人手上都拿了一把太阳伞。
　　广播：“第一场资格赛即将开始，比赛规则：八百多人每人身上有一个号码牌，他们中藏有20名通缉犯，20名通缉犯资料将发送到平板电脑上。将相对应通缉犯号码牌填入相对应的通缉犯资料中，正确即可得分。每位通缉犯两分，一旦被登记成功，其他队伍无法登记。本次资格赛满分10分，登记错误扣1分。”
　　广播：“规则：不得故意触碰群众演员，不得和群众演员交谈，也不得有任何挑衅动作。比赛开始。”
　　开始话落，平板电脑出现20名通缉犯被捕照片。是举了名字牌子，站立在身高标尺后拍摄的被捕入狱照片。在照片右边还有大量文字描写，比如犯什么罪，住在哪，有多少位家人等等。同时还附带有数张生活照片。
　　刘文：“赵雾负责拿电脑，我记前面7个，袁忘负责中间7个，本杰明负责后面6个。”
　　本杰明：“为什么我是6个？”
　　刘文：“我是队长。”这是叶晚娘交代的一句应对质疑的措辞。
　　本杰明摊手，只能OK。
　　赵雾滑动屏幕，屏幕一次只能显示六个人，袁忘：“等。”心中速记，168、尖脸、额头突，虎牙……
　　赵雾看外面：“已经有队伍出去了，快，快，快。”
　　“不要催。”
　　本杰明：“袁忘你快点。”
　　“知道了，在记。”袁忘捂耳朵，急速念读信息，记忆照片。
　　五分钟后，四人奔跑下楼，大部分队伍已经出门。


第一百零九章 最大敌人
　　群众演员们没有套路，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通缉犯，所有的人打着太阳伞四处游荡。有些在步行，有些坐在阴凉处和人聊天，有些上洗手间，有些人在谈恋爱。
　　袁忘穿梭在人群中，左右回看，正午的烈日烘烤之下，袁忘上身已经湿透。忘记带水，宿舍有水，回去拿吗？
　　回头再看，看不见赵雾在哪。袁忘暗自叫声不好。持有电脑是赵雾，如果找不到赵雾，那自己找到通缉犯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姐姐好像是9号通缉犯，袁忘挤过人群，接近目标。
　　广播传来声音：“第一轮抽奖活动即将开始……”
　　话出，所有人如潮水一般涌向大停机坪的临时表演台下，袁忘瞬间丢失目标。袁忘跟随而去，这边数百人集结，挤的密不透风。不仅袁忘热，他们也热，人体散发的热气，混合自然的温度，让人焦躁不安。
　　一抹阳光反射在袁忘眼睛，袁忘回头，只见赵雾站立在大停机坪的顶棚上，袁忘挤出人群。赵雾向左边指，袁忘搜索过去。
　　赵雾不会哑语，他模仿目标，外八，走路摇来摇去，右手手肘挽了一个包。袁忘立刻看见目标。绕道前面，面对目标仔细观察。
　　袁忘跑到赵雾所在停机坪下，抬头挥手，伸出七根手指保持五秒，再伸出四根手指，再打出三根手指，代表目标号数是743号。
　　赵雾喊：“是不是目标？”
　　袁忘喊：“什么？”周边都是人，噪音太大，虽然距离不到20米，但听不清楚。
　　赵雾思索片刻，做了一个被手铐铐住的动作，袁忘大幅度点头：“是。”
　　赵雾双手食指交叉，再伸出两根手指：12号吗？
　　袁忘大幅度点头。
　　赵雾：嗯？743还是734？
　　赵雾继续动作，743，还是734？
　　袁忘：743。
　　赵雾在电脑12号通缉犯处填入743，然后点确定。
　　系统：确认成功，获得两分。
　　赵雾双手举起，表示成功。
　　……
　　本杰明的数数方式有点不对路，本杰明先打哑语，赵雾表示看不懂。本杰明左手伸出手掌，右手成拳在左手掌上砸了17下。赵雾一脸懵圈。
　　本杰明放慢节奏，123停，12345678停，123456停。代表386号。
　　原本赵雾是看得懂的，但是有三个人走过本杰明的身边，遮挡了其敲打的几个动作。赵雾写下366，不对啊，这只有15下。
　　本杰明放弃，再跑近，站在停机库下面手成喇叭喊：“16号通缉犯对386号。”
　　演出台正在播放动感音乐，停机坪挂有广播，高度加上风，本杰明身边有人。赵雾爬在边缘喊：“塞文挺or谁奶踢细可死？”
　　本杰明：“A踢细可死。”
　　赵雾：“谁？”
　　本杰明：“谁A踢细可死。”
　　赵雾输入，对下面喊：“被人抢了。”
　　“抢了？”本杰明看距离自己不过三米一个小个子男子，捧了一台电脑，和自己眼神对视显得很鬼祟。
　　小个子男见本杰明看自己，毫不犹豫拔腿就跑。本杰明克制自己没冲上去揍他，一个原因是在比赛，一个原因本杰明没有力气去追人。本杰明脱掉西装扔到一边，一身的汗，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叶晚娘犯了一大错，她不应该让四人组负责资格赛。她没有想到，四人组对第一场资格赛出现了认知错误。
　　第一场资格赛，辨认通缉犯只是其中的一个考核项目。除此之外，还有队员之间的交流也很重要，毕竟这么多人，这么大块场地，只有一台电脑。本场考核赛最核心目的是考验猎人的意志。
　　袁忘四人漏掉一条重要信息：温度。今天温度达到四十度，地表温度接近60度，晴空万里无云，太阳直射。
　　群演们有准备，最少持有组委会赠送的太阳伞和药品，但是猎手们没有相应的准备。诸如马叉虫赵雾也只是打了防嗮霜，没有雨伞之类直接隔绝紫外线的工具。袁忘等是真男人，连防嗮霜都没打。
　　不过半小时时间，黑色的西装裤滚烫无比，身体保持大量排汗来努力降低身体核心温度。这时候要补充水，并且不能大量补充水。因为汗液和水的成份不同。要喝必须喝盐水。
　　中暑迹象已经出现，有多名猎人不适。组委会早知道会出现这个局面，安排有四辆救护车在附近。中暑原地施救，基本可以缓和过来，但是组委会不，不给你当场施救。要么你扛着，要么上救护车。上了救护车就等同退出资格赛。
　　组委会也不是没有人性，一辆洒水车开到了比赛场地内，大家欢呼着迎接水花。却没想组委会的心已经黑透了。
　　水不多，落地之后很快形成蒸汽，蒸汽上升，让区域内的人如同处于桑拿房一般。在这个时候，别说缺乏防护装备的猎人，即使是有准备的群演也受不了。好在他们毕竟有准备，毕竟拿了薪水，毕竟他们是有专业素质的群演，虽然走不动，懒得移动，但是还坚持拿了太阳伞站立在区域内。
　　广播：“目前只找到了6名通缉犯，因此组委会决定延长一个小时比赛时间，比赛时间到下午五点。”
　　袁忘单手叉腰吐舌头，听了这话，举其双手中指狂戳广播。早就安排好的好不好？为什么？因为群演们一点意见都没有。
　　袁忘将矿泉水从头顶灌下去，似乎让自己聪明了一些。
　　刘文已经退出比赛，他负责给三人送水。猎人的水只能在宿舍拿，难怪堆放了十件的矿泉水。
　　比赛开始一小时，六名通缉犯被找到，救护车开走两次。
　　四人组在宿舍开会，袁忘：“这样不行，这样再工作两个小时会死人，我建议每人工作半小时。”
　　刘文反对：“一个人怎么找？”八百多人，真人山人海。
　　本杰明有气无力：“我不能再出去晒太阳，我快死了。”他竟然不怎么出汗，这说明他已经中暑。再看刘文和袁忘，都有中暑的迹象。
　　赵雾没中暑，他一身汗还没干，手一扫头发，如同喷泉一般：“有望远镜就好了。”
　　随便说说，设备都被收缴。
　　本杰明：“尽说废话。”
　　袁忘似乎想起什么：“本杰明你近视，戴眼镜了吗？”
　　“嗯。”
　　袁忘看刘文：“队长，你有些远视，有眼镜吗？”
　　“有。”
　　袁忘道：“我小时候做过简易望远镜，就是用近视镜片和远视镜片做的伽利略望远镜。”如果都是近视镜片，他们之间度数差距大的话，可以做开普勒望远镜。教袁忘做望远镜的物理老师是非常有名的一位大学物理学教授。
　　做法很简单，一张厚纸卷起来，两端放镜片，用胶布等黏贴即可，这是小学级手工。胶布，书本，纸张这些物品属于普通办公用品，没有被收缴。
　　两副眼镜可以做两个单筒望远镜。
　　接下来就简单了，四人在宿舍过道开始工作，以每二十分钟捕捉一人的速度，最终拿下了第一阶段的满分10分。只要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再拿5分，就可以晋级决赛。
　　本阶段最大功臣自然是袁忘，小小的发明取得了关键性的作用。相比之下，其他队伍要么送医减员，要么严重中暑和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