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无人解答

　　赵宋走了。
　　兴盛也走了，不过是被两个制服带走的。
　　他所谓的有恃无恐在首富的实名举报之下，也正式进入了司法程序。
　　另一时空消无声息的托普事件，在此时也有了最高级的定罪者。
　　人群消散。
　　陈宁看着匆匆走进会议室的赵宋，皱着眉头：
　　“真搞不懂。”
　　“不懂什么？”旁边的李培不屑地说道，“不懂兴盛为什么不像你们那个圈子其他人那样，出去躲一段时间再回来，反而被追究责任？”
　　陈宁犹豫了下，点点头。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李培深吸口气，叹道：“兴盛操作托普的20亿坏账计提，被赵宋折价买回来后借给南大光电，标价12亿。
　　但是在后续操作中，从三通一达到特斯拉股份，赵宋都是在折价转让给兴盛，也就是说，兴盛虽然要掏12亿元现金，但是他拿到的是超出20亿的资产。”
　　陈宁若有所思道：“原来从一开始，赵宋除了不认同造成国有资产流失的手段外，都在配合兴盛演戏？”
　　李培点头叹道：“‘你’说我欠人情，那我还你人情，从此天各一方。而且现在是多事之秋，赵宋看在那位老人的面子上，赔点股份他也认了，毕竟这就是现实！”
　　“但是事情在股东大会之前出了三个意外：
　　场外因素变本加厉；兴盛和赵荣深度联合；国际资本拒绝见面沟通。”
　　李培伸出三个手指，解释道：“这下不光是赵宋，所有人都觉得这事就不对劲了！”
　　说着话，李培拿出手机调出一条短信，递给了陈宁：“这是中午的时候特斯拉的问询，为什么去年与神舟的合同中会出现莫名的第三方，我没法回答……”
　　陈宁脸色难堪道：“怎么回事。”
　　“解释不了。”李培无奈摇头，“这是三方合同，牵扯到美利坚供应商。我多年前在美利坚工作的时候，就听过主管说过一个传言——美利坚联邦调查局会在各个外资甚至本国公司埋钉子，包括但不限于‘三方供应商’、‘诱饵合同’等手段，等国家或者利益集合体需要的时候……
　　嘣~”
　　李培做出爆炸的手势，苦叹道：“特斯拉不怕调查，赵宋有把调查拖到上市从而让它无疾而终的手段，它怕的是有人里应外合！
　　这个问询显然是特斯拉内部有人调档被管理层察觉，所以一旦让兴盛和国际资本联合控股，那些被联邦调查局埋下的钉子就会被特斯拉内部承认，那它就会彻底栽在美利坚司法局手里，从而达到迅速拆分特斯拉的目的。”
　　陈宁疑惑：“这跟兴盛有什么关系？”
　　李培解释：“如果特斯拉内部管理层有人承认那些‘雷’，就意味着违反美利坚法律，你说谁会无缘无故承认？”
　　陈宁色变：“赵荣？”
　　“没错！”李培点头道，“只要那些叛将们回到原岗位，他们之中肯定有人出来背锅，于是特斯拉不违法也违法了。”
　　陈宁恍然大悟：“我大概明白了，之前调查到兴盛去了美利坚，他肯定在那里联系了一个能让那些国际资本联合、调动联邦调查局、还能协调各方利益的强力人物。”
　　“没有什么强力人物！”李培深沉地叹道，“这件事就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甚至所有试图向海外扩张的种花企业都应该明白的道理：那就是像特斯拉这样拥有种花血统的高科技公司，一旦被西方世界抓住机会，将面临怎样的对待！
　　宁子，我们不知道赵宋是怎么扭转局面的，但是能战胜意识形态差异从而反败为胜的代价，绝对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确实是难以想象的！
　　用后世的眼光看来，押注一个注定失败的通信标准，不是沙比就是疯子！
　　“我不关心他们付出了什么，”陈宁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笑嘻嘻地说道，“我只关心赵宋接下来会干啥？”
　　“赢者通吃呗！”李培无所谓的预测，“既然那些人不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就要承受欲壑难填的代价！”
　　“什么代价？”
　　“股份！”李培闪着莫名的神色，“中美两地法务正随时待命，赵宋又是绝对控股，拿到（收回）兴盛、赵荣那些人的股份简直不要太简单。”
　　“卧槽~”陈宁被李培的推测惊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地问道，“李培，你说过一个传言吗？”
　　“什么传言？”
　　“据说赵宋曾经回答过上面的一个问题：能不能当世界首富。”
　　李培瞪大眼睛：“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可以试试。”
　　“……”
　　“……”
　　“李培……”陈宁搓着手，用恐惧的表情问道，“你说，这事儿从头到尾，像不像赵宋导演的一场戏？”
　　“……”
　　李培绝对不相信这是赵宋导演的一场戏，除非他愿意冒着公司被夺的风险。
　　但是，很多为解开的疑问让李培并不坚定。
　　譬如桂璐阳到底招了什么人？
　　譬如美利坚究竟有多少家公司加入了这场收割阴谋之中。
　　还有到底是什么利益能让特斯拉国际股东们坚定的联合在一起？
　　“什么情况下能让独立出来的声田比特斯拉的预期还要高？”
　　“那还不简单，”听见李培自语的陈宁想也不想就接道，“微软官宣要集成声田就行。”
　　“……”
　　所以赵宋到底动了多少人的蛋糕？
　　这个问题或许会随着这场阴谋的破产无人能够解答，但是关于这场大戏的分析、讨论必会持续很久、很久……
　　……
　　会议室，股东大会变成了董事会议。
　　别说那些叛将们，就连国际股东代表都失去了和赵宋的对话资格。
　　保密电话会议系统被打开，国际资本的幕后Boss纷纷上线，毫无营业的寒暄过后，那些微小股东的股份收割、重分配计划就匆匆达成。
　　毫无疑问的是，作为胜利者的赵宋享受了绝大多数果实。
　　当然，分红计划也毫无波折的批准下来。
　　至于之前的闹剧？
　　不好意思，跟国际资本们有什么关系嘛？
　　从头到尾他们都在看戏而已。
　　兴盛、赵荣是赢是输，他们扮演的角色都是财富收割者。
　　赵宋甚至没有和Boss们谈论的兴趣。
　　于是，在万亿股民的期待之中，6月15日，18时14分。
　　摩根斯坦利、瑞士联合信贷（美利坚）、美林银行等多家国际投行宣布，将担任特斯拉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纽交所上市承销商。
　　特斯拉上市大幕正式开启。
　　……
　　18时30分。
　　第一张真正意义上全球同步发行的数字音乐专辑、东方魔女二专发布于声田流媒。
　　与此同时，由两任格莱美得主：Y与Eminem 联合演绎的《Bring Me to Life》（《带我重生》）主打歌，空降公告牌单曲冠军。


第一百零一章 平静的日常
　　“本台消息，受到南大光电收购影响，两家主营电子特气上市公司在停牌前均封涨停板，据南大光电内部人士透露，公司已向公安部门报案，严厉追查消息泄露责任……”
　　“本台报到，第一颗具有种花自主知识产权的GSM/GPRS双模基带芯片，已由展讯科技有限公司于昨晚尚海会展中心发布，这款SC880系列双模基带芯片，采用了先进的数字/模拟混合信号的CMOS半导体技术，在单颗芯片中继承了完整的数字、模拟基带电路和电源管理电路，同时继承了丰富的多媒体应用。
　　提供给客户一个完整的性价比最有的GSM/GPRS双模多媒体基带芯片解决方案。
　　在昨晚的发布会中，神舟、CECT、TCL等多家手机生产商与展讯公司……”
　　“本台报到，东方魔女Y的二专在完成第一周冠单之后，继续领跑全美各大排行榜……”
　　“本台……”
　　“近下来请收听欢乐正前方~”
　　清河，小河村。
　　三年来，在首富的支持下，随着地主婆魏明雨对小河村的改造，这座‘京城最美乡村’、‘京城文明村’、‘京城先进基层党组织’的城中新村已经先后送走了三任书记、主任。
　　古色古香的小河村中，生机盎然的四季草木，穿过翠绿的篱笆魏龙起S形带状道路，干净的座椅散布其间。
　　和几位安然就坐的老人打了招呼，喜子一边听着村里喇叭的广播声，一边走进了一座宅院。
　　开窗通风、扫灰除尘。
　　一个小时后，喜子洗漱一番，拎着编织袋把杂物间的全套博世电动工具收了起来。
　　宅院的角落有辆五彩斑斓的女士踏板车——它在清河一带还挺有名气的。
　　打了五六下钥匙，喜子才把踏板车打着火，把编织袋塞在踏板上，用两脚固定，然后一拧油门，就冲进了巷口。
　　穿过绿化带，穿过了小河广场，在有家会所幕墙反光的照射下，喜子转入小河西路。
　　正值荷尔蒙迸发的季节，又是两所高校的交汇路，满大街的大白腿让喜子一边骑车一边目不暇接。
　　他甚至看到路边休憩的环卫工们，都排排坐的整齐如一，脑袋们也随着大白腿的走动而转。
　　“吱~”
　　喜子刹车，随后满头黑线的往后蹬着车，在环卫工前停了下来。
　　“哥几个儿，回见啊~”
　　随着话音响起，带着墨镜和帽子的赵宋起身，跨上踏板车后座，拍了拍喜子的肩膀，高呼道：
　　“走着~”
　　喜子：“干啥？”
　　赵宋：“你干啥去？”
　　喜子：“到新房折腾下。”
　　赵宋：“一块啊，兄弟我就好干这个。”
　　“……”
　　喜子待他坐稳，才重新启动摩托车，问道：
　　“你不应该忙乎着吗？”
　　赵宋在后面大声回答：“钱的解决了，没我事了。”
　　喜子：“听说你把特斯拉这些年挣的分红全投进去了？”
　　赵宋：“差不多吧，投入巨大，但是回报丰厚。
　　等这事干完，不说别的，中控系的土地储备可能比全国最大的房产公司还要多！
　　喜子，你兄弟我要当大地主啦~”
　　喜子：“你要干房地产？”
　　赵宋：“不干啊~那些地绝大多数都工业用地，给其他企业一家分点盖厂子的。”
　　“哦~”喜子一边看路，一边点头，“我刚才在村里见几个老头老太都乐呵呵的，看来都解套了。”
　　“差不多了，等国家队整合完德龙系就该撤了！”赵宋在后面拍拍喜子，“你抽空提醒一声，上面的意思是让大家少赔点，而不是让人挣钱。”
　　“他们可到是能听我的啊~”喜子不屑道，“扶稳，上高速了。”
　　……
　　半个小时后，踏板车过了北三环马甸桥，在中路辅路上向南一拐，就到了马甸邮币市场，过了市场就是喜子的新家，阳光丽景北区。
　　邮币市场很有意思，邮品少币多，古币少新钱多，一沓沓连号的新钱被当成商品，在这个小圈子里炒来炒去，自得其乐。
　　“你留的现金全换了连号两块钱，要是再换得用银行卡了。”喜子交代道。
　　“够一箱子吗？”赵宋嘴里的箱子是600*400的大纸箱。
　　“超了点。”
　　“那就不收了，多出来的拿到富城花园的房子里垫桌脚。”
　　“……”
　　和赵宋在一起的时候，喜子最烦的就是要时刻忍受他的恶趣味。
　　把车停好，拎起编织袋，带着装逼犯向家里走去。
　　路上，喜子瞥了一眼赵宋抖动的手指，眼里闪过担忧。
　　“要是没什么事就好好歇歇吧，跟我来凑什么热闹。
　　对了，《世界建筑》的记者给富城花园的房子拍完照了，回头把钥匙给你。”
　　赵宋忽略了喜子前面那句话，不在意的挥挥手：“你和李勇有空就带着媳妇儿去住两天。”
　　“……”喜子强忍着头疼道，“你让我们去住今年的‘AM’室内大奖作品？里面的东西碰坏一个都赔不起。”
　　“不用你赔！”赵宋白了他一眼，“你让我一个人住600平米的房子？你于心何忍？”
　　“你的美女秘书团呢？”他没问赵宋的家人，因为喜子知道那房子赵爸赵妈更住不惯。
　　“喜子，教你个乖，兄弟还没结婚呢，在外面咋招都行，但凡让一个女的贸然进入我的生活，就意味着麻烦要来了。”
　　喜子了然地点点头，劝道：“早点把李琳娜接回来吧。”
　　“忙完这段就去，”赵宋脸色前所未有的郑重，“不管她啥想法，这一次要么跟我回来结婚生崽儿，要么给我一个交代，老子不等了。”
　　喜子皱了下眉头，忍不住安抚道：“别逼人家，而且你也要替她考虑考虑，毕竟……”
　　“压力大？”赵宋不屑，忍着气道，“当初找上我就没想到压力大？你知道兄弟混到如今这份上找女人结婚多不容易吗？
　　丫要是嫌弃压力大必须陪我损失！”
　　“……”
　　喜子今天无语的次数很多，不过他知道赵宋的话是有道理的，现如今，李琳娜要是不跟他回来，那么他找女人容易，找女人结婚……难啊。
　　“行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干活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喜子家，西南向80多平米两居室，格局没有丝毫浪费，喜子并不知道，这套学区房放到十多年后，价值1500万以上。
　　“你开槽，我砸墙。”赵宋拿起博士电锤，“上午把客厅干完，下午去东坝木材市场买几方胡桃木去，名筑那边有两套豪迈集团送来的概念机，你的家具咱们直接用木材CNC加工！”
　　“……”喜子忍无可忍，“我没钱！”
　　“买木头的钱都没有？”
　　“没加工的钱。”
　　“不要钱！”赵宋白了他一眼，“没听说是概念机吗？你这是做样板试验，要什么钱。”
　　“松木可以不？”
　　“用两年再换？”赵宋鄙视他一眼，“听我的，就胡桃木，木材商联系好了，成本价！”
　　“哦~”喜子妥协了，一边算手里的钱，以及未来父亲的输血费。
　　“给你弟涨工资了，这两年你弟管家里，你的任务就是存钱。”
　　“存钱干啥？”
　　“买房啊。”
　　喜子目瞪口呆，用房了咋还买房？
　　赵宋鄙视地看着他：“不买也行，我送你一套？”
　　“不要。”
　　“喜子，我要建一座城，像天通苑、望京、通州那样的新城，作为朋友，你是不是该支持一下？”


第一百零二章 轻松、毕业与李薇来访
　　新城、买房什么的，离喜子很远。
　　用最节省的方式，把房子装修好才是当务之急。
　　所以当筋疲力尽的两人回到小河村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擦黑。
　　景观灯已经亮起，把小河的绿化照的美轮美奂。
　　有家会所门前的广场，也坐满了纳凉的老人们，他们一边扇着蒲扇赶蚊虫，一边听着会所里传来的音乐。
　　宣传栏前，马上要被赶出校门的应届生们，在抓紧照着便宜租房，当然，这样的人绝大多数要么是考研生、要么还没找到工作。
　　第一届扩招生的就业问题，任重道远。
　　赵宋取下了墨镜，一边和相熟的村民、同学打着招呼，一边不老实地四处乱瞄，手指也像是无意识地抖动着。
　　这个点不会有媒体记者进来，村口的门卫吕大爷和笨笨的大哥黑子早已练就了火眼金睛的本事。
　　这个时候是有家会所最热闹的时候。
　　赵宋听说这里的会员证越来越值钱，甚至里面的组织结构有发展成官僚主义的趋势。
　　不过他没心思管，只要这里还能提供学习场所；还能为有需要的学生们提供实习机会，他就不打算干涉。
　　大学是社会的第一道门槛，如果连这关都过不去，那就等着社会的摔打吧。
　　国情如此，人情亦是如此。
　　赵宋可没本事凭一己之力改变什么。
　　种花老百姓最大的能耐，就是一边在网上骂着社会不公，一边在现实里各种托关系办事。只要七大姑八大姨中有老师、医生、公务员，恨不得全天下知道自己人脉的牛逼，享受各种恭维和上门求助。
　　嗯，赵爸赵妈之所以不来京城，就是因为在油田家属院被熟人们捧到天上去了。
　　穿过广场，走进宅院，李勇、小燕和小娟早已备好了晚餐，就等两人开饭了。
　　让赵宋意外的是，臭婆娘李薇也在。
　　一段时间没见，这娘们儿愈显丰润了，高傲的凸起的美丽的臀波在座椅下形成了一道奇妙的弧线，更显得身体凹凸有致、修长雪白的玉腿、纤纤一握的柳腰，再算上微微集团总裁身份的加成，在喜子担忧的注视下，赵宋的手指抖的更厉害了。
　　“你来干啥？”他不客气地问道。
　　“怎么？”李薇笑语嫣然，“大人物刚刚弄倒了兴家，连老同学拜访也得提前预约？”
　　赵宋不屑：“当初同学半年你就出国了，还老同学。”
　　李薇毫不在意：“同学一天也是老同学，再说，上礼拜薇薇集团为中控系提前结了不少货款吧，按这个算来你还欠我人情呢。”
　　“得……”赵宋无奈地坐下，“我也没开口呀，都不知道你们上赶着帮忙让我欠了多少人情。”
　　“我们犯贱呗，”李薇自嘲，随后饶有兴趣地问道，“说真的，这场戏是不是你提前安排好的？”
　　“我只能说运气不好，”赵宋摇头否定道，“很多事儿都赶到一块去了。”
　　“譬如桂璐阳在股东会之前就四处招人？”李薇不怀好意的问道，“话说她到底招了什么人？”
　　赵宋沉吟，悠悠地答道：“一个IC设计师。”
　　“这个大家都知道了，还有吗？”
　　“还有一个南非教授。”
　　“干啥的？”李薇好奇死了。
　　“他会给特斯拉未来的数据中心装一个管理员。”
　　“管理员？”
　　“Tsla web Services，简称TWS！”
　　这一刻宅院里的几人并不知道这个简称意味这什么，换成另一时空它原本的简称AWS，按照2018年时的规模描述，那么AWS=microsoft+goole+Alibaba+……
　　省略号代表着其它提供云服务的厂商。
　　李薇连忙问道：“他叫什么？”
　　“克里斯·平卡姆和他的学生克里斯·布朗。”弹性云计算的缔造者。
　　“没听说过……”李薇想了很久，问道，“哪家公司挖来的？”
　　赵宋想了想，那两个人是受不了贝秃子才跑到南非的，不过好像并没有离职，于是实话实说道：“亚马逊！”
　　“呃……”
　　李薇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摇头苦笑道：“我总算知道那些国际股东为什么会一致地站在你对立面了。”
　　赵宋点头肯定道：“美利坚很厉害，他们有些人真的能预测未来走势，特斯拉的动作可以说是触犯了它们的逆鳞，所以说这一次危机与其说是兴盛、赵荣的谋划，还不如说是美利坚it与互联网界对我的一次惩罚或者警告！”
　　李薇点头认可：“兴盛赢了，就是惩罚，把你消灭于萌芽；兴盛输了，就算是警告，警告你手别伸得太长了！”
　　“叮叮当~”
　　这时，一旁的李勇敲了敲酒杯：“好了二位，公事饭后再说，让我们举起酒杯来。”
　　赵宋连忙把小燕递过来的毕业证和学位证放好，举起酒杯高声道：“庆祝我们顺利毕业！”
　　喜子白了他一眼：“已经拿硕士证的还来我们庆祝本科毕业凑热闹。”
　　李薇一口干掉了红酒，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小子还是某常春藤荣誉校友，进了兄弟会的那种。”
　　“嗨~”赵宋干掉酒后解释道，“到哪做生意都得符合当地风俗，无奈之举有什么可显摆的。”
　　“确实。”李勇点头表示赞同，“你要是想装比显摆自己就说出来了，哪还用李薇提醒。”
　　“噗嗤~”
　　一饭桌的人都笑了，他们都知道赵宋干的出这事来。
　　“我也得装的起来呀，”赵宋无奈地说道，“大学四年就交了你们这些朋友，结果没有一个来我公司干活的，这让我怎么装啊？”
　　“赵宋，我们就够沾你光了，”小燕笑道，“你都不知道我在城建的起始工资高了同届211毕业生多少。”
　　“就是！”喜子的女友小娟接道，“你那些公司非相关专业都硕士起步，我们可不想给人留下走后门的印象。”
　　“走后门怎么了？”李薇努着嘴，表示不赞同，“再说你们不要只盯着那些漏在外面给人看的公司，像一公里、三通一达、乐视、甚至跟计生委和各地街道办打交道的YDL都可以说是前途远大的企业。
　　赵宋，我说的对不对？”
　　问出这些话的时候，李薇似笑非笑。现在的商界，是个傻子都知道赵宋对这些公司的重视，人们无不在猜测他对这些公司的前景规划。
　　李薇是少数知道的更多的人。
　　然而赵宋并没有全部承认，只说道：“一公里、三通一达可以优先考虑的，未来有机会成为财富分配的一员，至于乐视和YDL是实业，稳定多一点。”
　　“那之前投资的京西多媒体？”搅局者李薇再次发难，笑盈盈的脸上看不出其用意，“你通过注资到处找资金找不到的高瓴资本，结交人大系，最终成功投资京西多媒体是何用意？”
　　在朋友们的注视下，赵宋脸色阴沉的盯着李薇。
　　“你啥意思？”
　　“让我们一起分析下……”李薇郑重地说道，“以京西多媒体为平台，通过流通全国的三通一达为纽带，连接已经在一线城市完成布局的一公里便利零售，赵宋，你未来的数据中心就是为这些企业准备的吧？”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平卡姆会给数据中心带来什么，但是我肯定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未来商业帝国必不可少的拼图！”
　　赵宋看着突然聪明起来的李薇，张了张嘴。
　　“不对，”李薇举起手，继续大声道，“还有嘉盛，哪个实时竞价广告公司，清算兴家后你就要了这一个战利品，然后被你迅速的派到了岛国参与小雨那边的营销战役……
　　赵宋，我知道你要干啥了？”
　　“干啥？”喜子、李勇、小燕、小娟齐声问到。
　　李薇斩钉截铁道：“他要做未来种花互联网的水电煤！”
　　“切~”赵宋冷笑道，“我早就是种花互联网的水电煤了！”
　　互联网+还没提出，互联网也没有上升到国家战略的地步，就算当了互联网基础服务商这个时候又会有谁重视？
　　“神舟参股企鹅、千度，中控系和梦龙公司以及几大ISP商又是战略合作伙伴，现阶段只要你想触网，就离不开中控系的势力范围，但是那又怎样？”
　　是没咋样。
　　李薇耸耸肩，她此次来最大的目的就是探探赵宋口风，薇薇集团在与一公里、三通一达合作的同时，积极寻找进一步深入合作的途径。
　　至于赵宋配合不配合的问题……李薇早已从他的话语中知道了答案。
　　那就是时机未到。
　　时机是什么时候呢？李薇想到了赵宋曾经的说过的话：移动互联网？
　　或许吧。
　　……
　　这时，喜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两人对话：“我说你们两人怎么回事，饭前定好了调子，莫谈公事，怎么又谈了？”
　　赵宋冷哼，指着李薇道：“你该问这个装逼犯！”
　　李薇笑嘻嘻毫不在意，端起酒杯自罚一口。
　　“对了，赵宋，”小燕疑惑的问道，“刚才说的那个YDL，是不是刚上新闻那个？”
　　喜子忍着笑看了赵宋一眼，替他解释道：“对，以后京城计生委发放的安全套将全部采购自YDL。”
　　“你笑啥？”赵宋怒道，“YDL保持世界最薄安全套记录2年了，以后免费发放的绝对不比买的差！”
　　愈加发福的小娟挺着胖脸撅着胖嘴问道：“赵宋，为啥起了YDL这个名字呢？”
　　“取自日语翻译后的拼音首字母呗~”李勇脱口而出。
　　李薇、小燕、小娟：“什么翻译？”
　　赵宋、喜子、李勇：“……”
　　还能是什么翻译，就那几句呗，当然除了这仨铁哥们，此时真没人能把这三个字母往哪方面想。
　　无非是耳熟能详的那句话罢了：
　　YMD，YDL、YDL、YDL、YDL。


第一百零三章 无人得知
　　如果没有李薇，这就是1个月来赵宋吃的最轻松的晚饭。
　　散伙前，赵宋给了小燕一张内部邀请函。
　　那是特斯拉总部基地项目说明会、是甲方赵宋向平昌区府、京城市府、国家规划审批部门的设计规划报告会的进入凭证。
　　这次会议小燕所在的城建集团总部当然有资格参加，但据说只有市政和深基础工程部门负责人能去，小燕的房产开发部并没有资格。
　　这就是小道消息中一张能换一套房的邀请函！
　　小燕珍重的收好，默默地在心里感激着。
　　他们不是廖樱竹那样的天才，本科毕业后只拿到了会计从业和注会考试资格，无论怎样想着回报，也只能留待以后了。
　　……
　　临走时，喜子也终于问起了心底的担忧。
　　“你抖啥？”
　　“啥？”
　　赵宋送别了李勇和小燕，正盯着李薇婀娜的背影看个没玩。
　　喜子指着赵宋的手指：“我说你手抖个什么劲？”
　　赵宋把视线从远处的大臀收回：“我咋抖了？”
　　喜子拉起赵宋的右手，指着还在轻微抖动的中指道：“你看看。”
　　“……唉~”赵宋深沉地叹气道，“还是被你发现了。”
　　“啥病？”
　　“见臀抖指症！”
　　“……你还是早点把李琳娜带回来吧，”喜子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看把你憋成啥样了？”
　　“咋是憋呢！我用憋嘛？”赵宋不赞同道，“这病也就看美女背影犯，看前面的时候我一般都研究正事。”
　　“啥正事？”
　　“双缝干涉实验。”
　　“什么东西？”从未接触过量子物理的喜子满头雾水。
　　“……”忍无可忍的喜子拉着满脸通红的小娟走了，连个再见都没说。
　　……
　　此时夜幕笼罩，北五环外的小河村罕见的能看到漫天的星斗。
　　配上已四处亮起的景观灯，竟让村子带上了古镇的意境。
　　此时身边应该有个女人，才算应景。
　　然而这一刻除了一双猫狗之外，赵宋却无人陪伴。
　　对于他来说，想做事无事可做、想说话而无人可说并没什么，让他受不了的是以现在的名气，去个足疗店都可能引起围观。
　　还是老实待着吧。
　　鬼使神差之下，赵宋突然拿起手机，给一个美女发了条短信：
　　“在吗？”
　　白丽：“在拉，有事？”
　　居然回复了！
　　赵宋稍稍有点激动：
　　“那你先拉，拉完再聊。”
　　收好手机，抱起加菲，赵宋美滋滋的来到一楼的书房。
　　这座宅院是他的，离小雨的院子有两个巷口距离，以小河村目前的情况，这房子要换成其他人，当初那对混蛋父子肯定会死皮赖脸的要回去不可。
　　至于集体产权的房子怎么变成赵宋个人的，在这个神奇的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书房的摆设很简单，书架和书桌，书桌是靠墙的，并不像电视剧里那样人要对着门坐着。
　　部分书架有门，打开书架们，就是连城一排的保险柜。
　　赵宋在保险柜折腾了一番，拿着一堆东西来到书桌前坐下。
　　“1、2、3……”
　　万城华邸、富城花园、紫玉山庄、山水文园、尚海滨江花园……
　　写了自己名字的房产证一共8套，尚海那座改了名字的‘有家花园’是小雨的。
　　距离赵宋最初回来的目标还有一大半没有完成。
　　他摊开了京城地图，视线直接落在了占据种花家每年全行业60%以上收入的金融一条街上。
　　重生者必买的中海凯旋，以及二手房价格能堪比胡同价的京城尊府！
　　“都还在建吧？”赵宋想了想，才暗下决定，“等竣工后一家买一单元！”
　　当然全写自己的名字，他又不怕查。
　　至于四合院他就不考虑了，神舟旗下好像有一套，听说正在改建成招待会所，回头让他们停工，自己先住两天感受性老京城权贵的生活再说。
　　把房产证收好，赵宋又从绒布套里掏出几个宝石和首饰。
　　两个祖母绿，一个猫眼、一个星光；
　　四件帝王绿大镯子，全是玻璃种。
　　他想了想，把脖子上的绿观音翡翠也摘下来一起放好。
　　以后只要碰到顶级绿翡翠，他一定会买。
　　不是他不想买更多，而是这玩意不光有钱人在抢，就连当G的也再抢。
　　赵宋弄不清自己到底算多大，但是前世那么多年的惯性思维还在——他总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想着，未来落魄了怎么办。
　　所以他有机会总是会买点容易折现的东西，就像和田玉他就不碰；就像他都快忘了到底藏了多少黄金，都藏在了哪里。
　　喜子作为他的部分遗产执行人，隔一段时间都要仔细回想一次他们共同藏下的黄金地点。
　　把这些东西和带来的连号2元钱放好，赵宋又拿起自己的私人资金账户。
　　国内一部分，海外一部分，一大半由廖樱竹在证券市场操作。
　　赵宋唯一的建议就是长期持有伯克希尔·哈撒韦和茅台公司，并在2008年全部撤出，然后继续持有到2018。
　　到了那时，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那就远离所有投资、互联网公司，安安稳稳的放在银行和实业上吃股息吧。
　　以上，不算各个公司持股的话，那就是他全部的个人资产。
　　他把经营公司当做工作，工资就是让他安稳的享受个人资产带来的富贵。
　　说真的，人们绝对不会相信特斯拉控股之争时，在赵宋的潜意识里未尝没有卸掉重担去享受人生的念头。
　　结果他赢了，赢得的结果就是他成了大人物，甚至有资格任性到能在经营事业的同时，带上几分理想主义色彩。
　　所以，那就工作吧。
　　收好所有资料，赵宋拿起手机，里面刚刚传来桂璐阳安全落地的信息。
　　仅仅一个星期，桂璐阳在种花特斯拉玩开心消消乐玩得不亦乐乎，把所有赵荣和叛将们的元素剔除的一干二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要在美利坚特斯拉继续玩着消消乐，直到能达到赵宋的意图位置。
　　赵宋和桂璐阳绝对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了让二代嫡系管理层上位，无论那些人参没参与到股权之争，只要牵扯到赵荣和叛将们就绝不姑息，两人已经把裁人屠刀擦的锃亮！
　　这也是赵宋第一次露出资本血淋淋的一面。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之前所有一起奋斗的人都拿到了满意的交代；现在所有背叛的人也该得到变本加厉的报复！
　　赵宋给桂璐阳发了一条注意身体的短讯，他的HR可不光去玩消消乐的，她还将向硅谷地方议会进行美利坚总部基地建设的说明——巴丹马集团设计的带有锦鲤和祥云元素的建筑群让他十分满意，尤其是把锦鲤和祥云放在了美利坚更是欢喜无比。
　　琐事做完，点亮计算机，打开特斯拉管理系统，赵宋对着空白的邮件沉吟许久，双手坚定的打起英文字符……
　　……
　　特斯拉股权之争的余波还在继续，无数官、商在通过各种方式汇总消息，希望从中得到些许经验与教训；也有人正对败落兴家分得一杯羹，甚至企图对即将上市的特斯拉这口美味的蛋糕咬上一口。
　　而更多的高层，是对不久后报告会的期待。
　　因为那不是一个单纯总部基地，而是以赵宋为中心的资源集中。
　　那会是未来种花家的新地标、是京城奥运的重点工程、是多国家部门、商业集团联合特斯拉共同筹建的一座……
　　未来科技城。
　　在这样的时间了，没人会注意到，在特斯拉决定上市的一个星期后，赵宋发布了2003年第一条总裁令，该另针对的是特斯拉软工部门：
　　1、在涉及保密的软工部门，请美利坚管理层讨论Two pizza teams模式的可行性。
　　2、所有团队的程序模块都要以通过Service Interface方式将其数据与功能开放出来。
　　团队间的程序模块的信息通信，都要通过这些接口。
　　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通信方式。其他形式一概不允许：不能使用直接链结程序、不能直接读取其他团队的数据库、不能使用共享内存模式、不能使用别人模块的后门、等等，等等，唯一允许的通信方式只能是能过调用Service Interface。
　　3、任何技术都可以使用。比如：HTTP、Corba、Pubsub、自定义的网络协议、等等，都可以。
　　3、所有的Service Interface，毫无例外，都必须从骨子里到表面上设计成能对外界开放的。也就是说，团队必须做好规划与设计，以便未来把接口开放给全世界的程序员，没有任何例外。
　　4、不这样的做的人必须开除，无论任何代价！
　　于是在2003年6月23日的这个晚上，特斯拉走上了一条陌生的、更像是以独裁者意志为推动力的SOA（Service Oriented Architecture）革命。没有人知道，在这一时空之中是特斯拉获取了开启云计算的第一把钥匙。


第一百零四章 人才重要
　　又是一天清晨。
　　小河西路，二毛把返厂回来的奥迪车擦了又擦，直到车漆上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影子才罢休。
　　做了几下拉伸，他惬意地靠在车身，刚准备掏出华子，就看到资深门卫小黑溜达过来。
　　他从车里拿出备好的火腿时，一人一狗并没有继续，而是同时肃立路边——一列奔驰车队缓缓的从他们身边驶过，似乎看到了奥迪的车牌，头车还鸣了下短笛打了个招呼。
　　DK大厦紧挨着小河村口，二毛知道那里面常驻着院士，他还从他哥处知道了种花院士所代表意义。
　　然而二毛不管这些，意义再大也大不过他哥的名号，他和小黑这条狗之所以如此姿态，是中控系上下从骨子里透出的对知识的敬重！
　　某个在网络宣扬读书无用论的民营企业家已经被整破产了，他哥只派出了三个高材生就完成了任务，全过程都在网络上曝光。
　　种花老百姓是最勤劳的民族，绝大多数小门类工业都能干出个天下第一。但是某个企业家不知道闷声发大财的道理，那就不要怪最勤劳的老百姓把那个隐形小门类搞成天下第一烂！（类似圆珠笔头，大成本国产后整个行业都烂了）
　　二毛觉得：除非有人能顶住他哥的蛮不讲理，否则读书无用论这个隐藏在民间多年的流言，可能会彻底消失。
　　……
　　华子抽完，火腿啃完，广播声顺势响起。
　　小黑蹭了蹭二毛裤腿，就哒哒的跑回门卫亭——和它父亲一样，听到广播声就代表着它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隐约间，二毛看见他哥的安保团队正在进行新一轮的换班，相信过不了多久，早上的行车路线就会发到他的手里。
　　果然，没过一会儿，二毛就从隐形人手里接过签收文件，再三确认过路线后，二毛签下名字，然后就看到他哥溜达着走了过来。
　　二毛想了想，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就坐进了驾驶位。
　　“他看似心情不错，多次抬头看天。”
　　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
　　酒仙桥，神舟双子座。
　　B座10到15楼，是特斯拉总裁办及多部门临时办公地。
　　刘莹收起手机，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天空。
　　湛蓝色点缀着几朵洁白，难怪看了心情会好。
　　她打开玻璃边柜，眼睛巡视一番，拿出了皇家道尔顿太平洋系列马克杯，清新的蓝白组合很符合今天的天气意境。
　　马克杯安放在La Marzocco咖啡机之中，和生活助理确定好奶昔与砂糖的添加量，刘莹看了眼手表，就带着其他三名助理走向电梯间。
　　双子座没有私用电梯，为了达到控制电梯时间的目的，同时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误会，刘莹只能在乘坐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多按几个楼层。
　　在巴黎高师三年，刘莹最大的收获就是把一件事做好并不难，难的是把一件事做到极致！
　　作为首席秘书，她是赵宋的智囊、助手、喉舌，尤其是今天这样多任务并行的重要日子，更需要她把每一个细节安排的明明白白。
　　所以从早上秘书团队的工作会议开始，MECE法则已经被她用到了极致。
　　“小殷，下午的会议安排情况？”
　　“平昌区政府办的对接人员来信说已经准备完毕，我10点出发前往平昌会议大厅落实一下。”
　　身后的一位大美女连忙回答道，她是位年轻又资深的九段秘书，是从安排工作会议室，发通知、抓落实到定责任、做流程，九个阶段流程能全部圆满完成的超级秘书。
　　刘莹满意点头，不过还是交代道：“带着设备技术组查遗补漏，我从早上陆续收到的消息来看，与会人员的身份会越来越高。”
　　“明白。”
　　“叮~”
　　B4到达，电梯打开，同时也听到了不远处的车门打开的声音，刘莹的时间控制技能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总裁早上好。”
　　四位秘书，两人扶门，两人恭迎，之所以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应付总裁在电梯时间里的各种工作提问——如果赵宋问的话。
　　“各位美女早上好。”赵宋笑眯眯地答道，任谁大早上看到四位风姿各异的大美女，心情都能好上不少！
　　几人走进电梯，秘书们和两个安保像普通上班族一样错落而站，只是隐隐地把赵宋挡在角落。
　　正值早高峰，以刘莹的经验，电梯到达一楼之后至少要再上十多人，全程耗时20分钟左右。
　　让她松一口气的是，赵宋并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一直盯着视频广告里的美女看。
　　……
　　半个小时后，赵宋安坐总裁办公室，六十度左右的特质速溶咖啡也被生活助理送到了手边。
　　这种无微不至的贴身照顾工作，似乎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变成了某种学问，公然在各种院校开设，让无数追求钱权欲望之人欲罢不能！
　　“谢谢。”
　　听到感谢声，生活助理恰到好处的微微一笑，便扭着翘臀走出办公室。
　　隔了许久，赵宋才在刘莹隐蔽的白眼下收回视线。
　　“大领导，安排工作吧。”赵宋伸个懒腰，向自己的秘书调侃道。
　　刘莹不受影响，一本正经的打开电视，调出一份视频文件，介绍道：
　　“这是福斯特建筑事务所发来的全新3D渲染图，诺曼福斯特先生在E-mail中提到，如果需要支持，他本人会随时搭上来京城的航班。”
　　赵宋连忙摇头：“一个说明会，折腾人家六十多岁的老头干啥，别等项目没干完把人给折腾没了。”
　　这就是很多人觉得赵宋不适合管理企业的原因！
　　刘莹忍着气提醒到：“总裁，你也许不明白一个英国皇家建筑师学会会员、国际上最杰出的建筑大师之一、被誉为‘高技派’的代表人物、第21界普利兹克建筑大奖得主的建筑师来华之后，所带来的巨大影响力！”
　　“或许吧……”赵宋默然地看了眼刘莹，平静地问道，“前段时间我好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在全世界的影响力，否则你的建筑大师为什么要巴巴的跑过来？”
　　“……”刘莹沉默片刻，才艰难挤出两个字，“抱歉！”
　　“我接受你的歉意，”赵宋见好就收，笑问，“我的工作？”
　　刘莹连忙拿出备忘录：“第一，其他单位希望在下午说明会之前，开一个协调会议。”
　　“不用。”赵宋想也不想的否决道，“项目通过后我会进入项目审批组，只管建筑外形审批，其他的各家管各家的事情，这么大的工程，里面的利益纠葛、鸡毛蒜皮谁愿意操心谁就去操心。”
　　“明白了，我会‘认真’回复各单位，”刘莹点点头，掏出一份发言稿放在赵宋面前，“你今天上午的任务就是熟悉发言稿、园区布局，下午你还需要简单介绍下基地的设计理念。”
　　“……”
　　最讨厌毕业后还要学习背东西。
　　赵宋纠结的接过发言稿，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刘莹赶快走人。
　　“对了，徐靓颖总裁来电，让我把一份中控工作邮件调整下优先级，”刘莹无视了赵宋的小脾气，继续说道，“会议之后我会把邮件内容发给你。”
　　赵宋端着发言稿点点头，随意地问道：“关于什么的？”
　　“关于武鸣科技的重点研发工程，合作方华清项目组出了点问题。”
　　赵宋神色一凝：“什么问题？”
　　“一个主力研究员在就业问题上和项目组发生了矛盾！”
　　赵宋终于升起了好奇心：“他有什么打算？”
　　“当公务员。”
　　“……”
　　赵宋脸色凝重地起身，拿出手机，边拨边交代：“过去看看。”
　　“发言稿？”
　　“到时候我会自由发挥！总部基地或许很重要……
　　但永远没有人才重要！”
　　“走，去华清。”
　　……
　　他创造中国乃至世界无数个肝胆外科领域的第一；翻译了第一部中文版肝脏外科入门专著；他制作了中国第一具肝脏血管铸形标本；创造了间歇性肝门阻断切肝法和常温下无血切肝法；完成了世界第一例中肝叶切除手术；切除了迄今为止世界最大的肝海绵状血管瘤；完成了世界上第一例在腹腔镜下直接摘除肝脏肿瘤的手术……
　　无数个第一无不见证着中国肝胆外科从无到有、从有到精的卓绝探索；更记录着国之大医匡危济世的至高境界！


第一百零五章 迟到 掌声
　　下午就要开会了。
　　也只有赵宋没拿出全部精力放在即将开始的会议上。
　　但是对建筑人来说，一直在传说中的未来科技城报告会简直戳中了所有人的G点。
　　听说参加会议人数过多，需要凭邀请函进入？
　　听说会议要现场直播？
　　什么，平昌电视台？录播？那是什么玩意儿？一个郊区还有电视台？
　　那不行，我们必须第一时间知道赵宋的规划理念，特斯拉总部设计业务是福斯特事务所的，其他单位呢？
　　赵宋要捐建的体育场、剧院、图书馆呢？
　　听说平昌区打算把大学城项目直接迁移到这里，听听那些闪耀的名字：
　　中央财大、航空航天大学、理工大学、外交学院、师范大学、邮电大学……
　　听说还有101中学？
　　现在是教育产业化的时代，想想赵宋的能量，说不定他能把京城六小强全都招过来呢？
　　还有除了卖电脑还爱拿地建房的世界500强神舟集团；即将介壳上市的武鸣科技；长城易拓京城分司；山石京城分司；DK半导体电路生产线的整体迁移；还有京城电控系、北方微电子……
　　这将是一个教育集中、人才集中、知识集中、甚至资金集中的特大产业与教育园区。
　　甚至多家国有大中型科技集团都在蠢蠢欲动，这种配套完善甚至有集中采购降低成本优势的产业园区，诱惑力简直无以复加。
　　在证券市场上，相关建材概念股已经开始起飞。同样，在建筑设计行业，所有人都在沸腾躁动！
　　走进那个会场，拿到有所参建单位名单，完整听完赵宋的理念阐述，是所有同行最最迫切的需求。
　　可惜，邀请函就那么点……
　　……
　　平昌，喆咖咖啡。
　　大舍建筑新任主持建筑师席沅烦躁不安的搅动着咖啡，对面，是她以前的学长，南大建院设计一所的建筑师，可以说是才华横溢的建筑界新星。
　　设计一所或许不好听，所以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张磊联合建筑设计事务所。
　　席沅的烦恼来自她的容貌，虽然算不得特别漂亮，但却是建筑界少有的敢素颜出街的美女，再算上才华加成，难怪对面的学长会对他动心思。
　　“还有一个名额，只要你答应加入我的团队，那么一个小时后我就带你走进会场！”
　　张斌自信满满的看着美女，顺便指了指窗户外，那里站着无数焦急的人们，在街道对面，就是平昌区府。
　　那里对席沅来说很重要，只要能进去，那么对于年轻的尚海大舍建筑来说，就意味着打开了京城大局！
　　但是加入学长的团队？
　　席沅缓缓地摇头，正待说话，却被张斌打断：
　　“我们通过南大的关系，已经搭上南大光电那条线，那个年轻人的巨额注资，可不止让光电单单收购两家上市公司的，来京城抢占人才资源也是必然的事情。”
　　那个年轻人？
　　席沅听了这话，突然没了任何犹豫不决的想法，只是微微感到好笑。
　　她好奇地问道：“在你眼里，首富只用年轻人来称呼？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要知道没有那个年轻人聚能效应，就没有这么大的项目产生！”
　　“席沅，这不是重点好吗！”张斌深吸一口气，深邃地说道，“先不说他没有任何行业经历就参与到与诺曼福斯特的合作中，让国内业界有一些很不好的声音，单单他之前的作为，如果换成我……”
　　“人人都爱傻赵宋嘛~”席沅失望地摇摇头，学长曾经在心里的印象在今天简直崩塌的一干二净，“但是他的经历就在那里，你去复制一下呗，没必要说什么换成你！”
　　席沅一边收拾随身物品，准备离开这个让人失望的地方，一边继续说道，“我调京城之前，单位来个年轻女孩，她本身有很高才华外，还自带三大项目，但是那又怎样，大舍毕竟不是她建立的。
　　公司按理给了她很多优待，但是创业时代的老人们却时刻对她保持警惕，直到她最近确定走管理路线，我们这些走设计路线的前辈才对她释放善意。
　　这只是一个优秀年轻人在小小事务所面临的局面，而你嘴里的那个年轻人面对的是什么？得到的又是什么？
　　换成你面对同等局面，或许能得到十倍收益，但是又要面对什么？”
　　张斌闻言，眼前一亮：“你知道内幕？”
　　“我不知道！”席沅摇头，好笑道，“但我知道他只有23岁，我更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自信是好事，但在获取成功之前，保持对成功的敬畏是更有必要的！”
　　张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你是在说我不自量力。”
　　“我是在庆幸没有和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同流合污，”席沅起身，开心地回道，“我也想明白了，这是全世界都在关注的大项目，大舍很年轻，我们或许应该从周边的商业地产着手才对！”
　　张斌阴阴地说道：“只要有我和我的老师在，要是让大舍在那一片拿到一个项目，我跟你……”
　　“表姐？”
　　张斌的狠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
　　吴燕无视张牙舞爪的张斌，惊讶的看着席沅道：“你什么时候从尚海过来的？还有，你怎么跑这来了？”
　　看见小燕，席沅开心地起身：“公司要开辟京城市场，我是负责人，然后就赶上了平昌这边的消息……”
　　说到这她耸耸肩，继续道，“目前都在做无用功。”
　　小燕听罢恍然道：“原来表姐你是搞建筑设计的？”
　　席沅无语点头，这位确定是妈妈亲妹妹家的孩子？
　　“小燕你今年毕业了吧？如果工作不理想的话，可以来我这，正好却几个建账的财会人员。”
　　这话席沅本来等到过两天的家庭聚会再说，谁想到在这就碰上了。
　　“我去了城建，挺好的。”小燕犹豫了下，小声问道，“姐，你是不是想进去？”
　　席沅闻言精神一振，连连点头。
　　“那你等我下。”
　　小燕说完，就跑到咖啡店的另一侧，想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说着什么。
　　片刻之后，才开心的跑了过来。
　　“姐，就你一个人吧？”
　　席沅激动的浑身发抖，连忙道：“就一个，一个就好。”
　　小燕笑吟吟的跨住席沅的胳膊：“那就走吧。”
　　“好好。”
　　“席沅你……”意识到什么的张斌连忙起身，结果回应他的是两双白眼。
　　“咦~~~噎~”
　　对着张斌，两姐妹同步做了小时候总做的鬼脸，翻白眼、吐舌头，然后转身离开。
　　“……”
　　小燕笑嘻嘻的问向席沅：“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不光想挖我，”席沅大言不惭的承认道，“还图我身子！”
　　“切~你还跟以前一样没脸皮。”
　　说笑了两句，看着正笑吟吟等待两姐妹的领导，小燕笑声提醒道：
　　“姐，进了会场一定要老老实实的，能进会场的本应该全部是参建单位，听说有人求情了才发出去几张邀请函。”
　　席沅连忙在嘴上做了个上锁的手势。
　　但她心里其实是不以为然的，她没想到开始怎么也进不去会场的问题，竟然让刚毕业的表妹给解决了，对说明会的期待感瞬间拉低了不少。
　　不过半个小时后……
　　在安保线外等待的席沅无语呆立，她看着刚刚进入大院又一队京AG打头的车队；看着身后很远处老实地跟在导师身边的学长；看着正和一个明显是安保头子的人打招呼的表妹……
　　她懵懵地问道：“那个……妹~”
　　小燕收回和洪涛打招呼的手，悄声回道：“小点声，不是说别乱说话吗？”
　　席沅连忙捂住嘴，不过还是没忍住好奇，悄悄地问道：“那个，我一直没问，你在城建是做啥工作的，董事长秘书？财务总监？”
　　虽然对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来说，财务总监是天方夜谭，但是她实在解释不了为什么一个除了长相及格没有其他特殊之处的妹妹，能出现在今天这种场合的原因。
　　“大姨没告诉过你吗？”小燕奇异的看着表姐。
　　席沅使劲摇头。
　　“赵宋是我同学。”
　　“……”
　　……
　　骑马找驴的席沅的震惊并没有结束，在这个从没有见过的隆重场合，她看到许多车队下来的大领导并没有坐上主席台，反而扎堆跑到了不引人注目的角落。
　　所以说后排，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坐的。
　　她看到一个精明漂亮的女人在根据大领导的随意乱坐，在轻松控制会场秩序，看到1小时前意气风发的学长被安保赶出了会场的画面。
　　她看到频繁在财经节目出现的神舟总裁，那个大胡子果然和电视里一样；她看到很多年轻女性的偶像，女强人徐靓颖正笑吟吟的和身旁的领导聊着天。
　　她看到了母亲母校的校长，她通过无数铭牌，看到了无数耳熟能详的企事业单位负责人……
　　突然之间，席沅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想起不久前说的那句话——
　　人人都爱傻赵宋！
　　这本该是一场简单的报告会。
　　但就是这个简单的报告会，在没有任何政府、机构、企业、个人的组织下，无数人、无数机构不约而同的聚合到这里~
　　占‘便宜’来的！
　　几十亿美金的特斯拉总部基地！
　　全世界最大的图书馆！
　　多家高校特色建筑的捐建！
　　承接奥运会任务的大型体育场！
　　无数建筑师垂涎欲滴的剧院！
　　还有一个正在向世界级富豪排行榜发起冲击的种花首富！
　　所有人都在等他。
　　等待他心目中的那个蓝图。
　　等待那个几十亿的……总部基地。
　　……
　　时间已经来到了14:10。
　　很明显，那个‘他’迟到了。
　　席沅并没有惊讶的看到，由高级官员担任的主持人并没有任何不耐烦，甚至其他人都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的聊着天，直到会场大门打开，一个满头大汗的身影步入其中的时候……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主持人笑了笑，打开话筒，直入主题：
　　“特斯拉如今炙手可热，京城市和平昌区也沾光不少。
　　今天，我们荣幸地邀请到赵宋先生莅临现场，赵总？”
　　主席台对面，已经走到讲演台的赵宋微微一躬，像是在为自己的迟到表示歉意，然后打开话筒，轻声道：
　　“特斯拉一直在快速发展，而京城市和平昌区一直是我们钟爱的土壤，我们很荣幸特斯拉从这里诞生、在这里发展、并且会永远在这里健康的发展下去！
　　大家好，我是赵宋，这场说明会，我将向大家……”
　　“啪~”
　　“啪啪~”
　　席沅看到‘那个年轻人’的开场白还没讲完，台下就零星响起了掌声。
　　然后，慢慢的响彻会场！
　　“啪啪啪啪~”
　　身边的小艳已经双手通红，仍然在激动的鼓着掌。
　　席沅也在拍着双手，但是注意力一直在那个年轻人身上。
　　她看到他惊讶的转过身看着鼓掌的会场，没有什么激动的神情，只是拿起话筒，礼貌地笑道：“很高兴看到大家的热情，不过说实在的，这套掌声你们在三年前就该给我了！”
　　三年前，他二十岁！
　　他创造了一家世界500强国有企业，毅然放弃。
　　然后他义无反顾的去了尚海，走进了一个叫华宏半导体的企业大门。
　　三年来，他转战西方，百战不殆，经历自家后门失火，依旧从容面对。
　　三年后，他仍然带着和华宏半导体同样元素的多家企业来到这里，告诉所有人，他想做什么，他要做什么……
　　……
　　梦想是什么？
　　席沅不知道，因为她一直在实现梦想的路上。
　　但是她知道在这条路上是如何的步履维艰、荆棘丛生。
　　所以当席沅看着已经功成名就的赵宋，依旧在这条路上砥砺前行的时候……
　　席沅顿时起身，然后。
　　她惊讶看到满场直立的身影，暴风雨般的掌声。
　　经久不息！


第一百零六章 赵大炮发飙
　　等掌声渐歇，人们陆续就坐，赵宋才开口感谢：
　　“谢谢大家，虽然掌声的意义各不相同，但我代表所有正在奋斗的伙伴们谢谢大家。”
　　“……”
　　人群中响起轻笑声，不过还是有很多人轻皱眉头，这话怎么听着有点火气？
　　于是，不少人的心纷纷提了起来，原本预料中会皆大欢喜的报告会，也多了几分凝重。
　　此时，赵宋已经回头面对主席台，他对一旁的操作员打个手势，会场里所有屏幕亮起，老河湾那土地草图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赵宋对着话筒刚想说话，头却顺着余光转到角落，哭笑不得地问道：
　　“几位部长，要不要坐到主席台上去。”
　　场下的人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位老人就对着赵宋轻轻摇头。
　　“好吧，让我们回到正题。”
　　赵宋的话语直接把所有人注意力拉了回来。
　　“京城市平昌区北七家镇，温榆河老河湾，水清岸绿、白鹭成群，一个天堂般的所在，同时是特斯拉总部基地项目规划地。”
　　赵宋一边介绍，一边低头看着资料。
　　“项目占地1.35平方公里，两到三年后，将是种花特斯拉15000名员工办公、娱乐、休闲所在地，因此特斯拉请来了世界上最优秀的建筑设计师，与我共同为特斯拉设计了……一栋楼。”
　　“嗡嗡”的喧哗声响起。
　　主持人惊讶地开口：“一栋楼？”
　　赵宋微微一笑：“是的，与很多人预想不同的是，特斯拉总部基地不是建筑群，而是一栋楼。”
　　“……”
　　“用大言不惭的话来讲：在种花家，盖高楼大厦很容易、建城市地标很简单，但是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尤其是想特斯拉这样立足全球市场的科技创新性企业来说，高楼大厦、城市地标所代表的荣誉，并不能为它添砖加瓦。
　　说句实在话，我就算把世界上最高的建筑放在这里，它也没有岛国硅岛、美利坚硅谷的吸引力高！”
　　会场很安静，安静地听着赵宋沉稳的叙述：
　　“所以说特斯拉、特斯拉人的需求，或者未来特斯拉渴求的人才的需求的总和，才是这栋总部基地设计理念的出发点。
　　所以这场审批报告会议，关于特斯拉总部基地理念的讲解，需要从我为什么迟到来开始！”
　　“……”
　　会场中，能听出赵宋话语里寒意的人，已经把心提了起来，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像小燕和席沅这样懵懂，认真听着讲解的人们。
　　只见赵宋拿出一本打印书，朗声道：
　　“这是2003年应届大学生‘就业质量’报告！”
　　“请注意我的语气重点——就业质量！
　　而我之所以迟到，不是因为这份报告，而是这份报告中所代表的一份案例：在华清大学的某个科研项目中，某企业筹集资金330余万、带组教授分拨国家专项资金30余万，如果没有意外，那么我们的徐靓颖总裁的企业在今年底，至少能拿到个省级科技进步奖。”
　　会场的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到那个风姿绰绰的女人身上，却只见那个女强人摇头苦笑的画面。
　　“结果意外发生了，”赵宋语气中的怒意越来越盛，“项目组中，一个本专业是基础科学的主力研究员，却面临着多家京城市府机构的招揽！”
　　“……”
　　这是坐在底下的席沅也感觉到了不对。
　　这是……要开炮了，对着京城市府？
　　“我没有权利去干涉、损害个人利益，但是对某些政府职能部门、高校机构、甚至主管官员们，我要跟大家提一个醒：
　　刚才我说的，不是极端个例，在报告中还有个触目惊心的数据，在对华清大学本科三年级的就业意向调查中显示，有四成的第一意向表示愿意从事国家公务员工作，而且这四成包含基础科学学科！”
　　“……”
　　台下，终于有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赵宋举着手中的打印报告，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社会调查白皮书，是要放在领导人案头上的报告，我已经通过我个人渠道，请GWY办公厅对接官员帮助把它的优先级提升，早日上报！”
　　“嘶~”
　　连高官主持人都吓了一跳，苦笑着提醒：“赵总，请注意场合，请回归正题。”
　　“很抱歉！”
　　赵宋道歉毫无诚意，他甚至拉虎皮扯大旗道：“领导跟我说过，‘赵宋啊，你是个年轻人，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朝气蓬勃而不是暮气沉沉’。”
　　“……”
　　主持官员不吭声了。你前段时间面临大麻烦时都没有抬出领导，怎么这么简单的报告会却把领导抬出来了？
　　“我是很传统的种花人，也是种花教育体系下成长起来的一员，坐在后面的白部长（教育）一直很为我骄傲。”
　　角落里的白部长：“……”
　　“实话实说，官本位思想在我心中根深蒂固！”让人动容的话语终于从赵宋口中说出，“但是这事儿从一开始就错了，高考报名之时，我也妄想过人大、央财、青年政治、邮电财税等高校，但是却从没想到学术圣地华清京大是当官的摇篮啊？”
　　“赵总……”主持人再次好意地提醒。
　　赵宋只是感激地摇摇头，显然他今天被气得不轻。
　　“我甚至愿意看到他们出国深造，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不去研发制造发射到这篇土地上的武器，只要他的工作有益于全人类的发展与进步，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是拥有这种大气度的。”
　　（99级华清某系在18年回国就业率已达到了8成以上，网络谣言纷飞，但也有确切数据，所以在基础科学领域出国留学的问题，华清京大没什么可黑的）
　　“考到华清、京大也没关系，想当官你可以去社会、历史、文化等学科啊？你跑来学基础科学干什么？高校招生部门把这样的学生找到基础学科的目的是干什么？”
　　台下，赵宋对副部级高校的放炮，让小燕和席沅目瞪口呆，她们不知道，赵宋接下来的话能让人浑身发颤！
　　“中控系重视与高校的合作，其实也是秉承着占便宜的心思，毕竟类似华清、京大这样的，是国家拨款最多的科研机构。
　　可是作为纳税人，甚至纳税企业的法人，看着如此让人瞠目结舌的就业质量报告时，我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建总部基地？等建好时，我需要用什么样的期待，来面对空空如也的办公大楼？
　　哦？为啥是空的？
　　因为人才都去当官儿了啊！
　　不要说搞科研不如卖红薯的，武鸣科技为那位主力研究员提供的薪资、再教育、未来职业规划、未来配偶、子女入学、住房等待遇，都远超他的个人预期！”
　　“……”
　　会场没人说话，很多人甚至质疑自己为啥要掏空心思来到这里，可惜赵宋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恨不得捂上耳朵。
　　“对于这样的就业质量，我只想说——等特斯拉总部基地建好，等老河湾产学研一体的产业园区完善，如果还保持这样的情况的话，我有能力、有资格、有资金动手，从带组教授着手，从根子上把这样的高校挖空！”
　　“……”
　　说到这里，赵宋无视犹如寒窑的会场，转身说道：“白部长，全国学联主席职位我得晚上两月卸任，关于下一届主席人选，我想是不是要跳出一届京大、一届华清的思维定式？”
　　白部长稳重的从会务小姐手中接过话筒：“这个建议很好！
　　对于你刚才所说的情况，我们部门会作为下一步工作重点来抓，赵宋，对于大学生个人价值观、社会观、世界观的教育以及确立问题，对整个教育界来说，都是任到重远的责任！”
　　一个位高权重的高管能这样回应自己，让赵宋感激一笑：“白部长，您知道的，我是中国教育界（既得利益集团）门下头号走狗，任到重远不单是贵部门的责任，而是需要全社会集体意识的进步。”
　　白部长欣然，挥挥手，坐了下来。
　　一边，小燕和席沅惊呆了。
　　怎么回事？这不是向高校开炮了吗？
　　接下来赵宋的举动却告诉她们，向某高校开炮只是是附带的。
　　只见赵宋面对主席台，对着最中央的人笑道：“刘市长，下次再被召进中枢时，我会向领导们提个建议，那就是隐瞒各自毕业院校。”
　　“……”
　　主席台上京城大领导的苦笑，终于让所有人明白了赵宋的用意。
　　“今年京大、明年华清，还三家务虚部门来抢，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在培养高学历、高素质公务员呢，真实情况是怎样？”
　　情况是啥样？明白的人心知肚明，但是下面人的小心思大领导又怎管得住？
　　管不住的。
　　赵宋你到是私下里说呀，回头发个内部文件也好，谁想到赵宋竟然在公开场合开炮了。
　　不过大领导在心里表示理解，这孩子（对于赵宋的年龄来说）心里有怨气，现在发比憋久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发要好得多。
　　毕竟不管怎么说，今天也算个‘内部’会议。
　　当然，大领导绝对想不到，赵宋的‘怨气’会那么大。
　　只听赵宋接着说道：
　　“不过今年就算了，毕竟严峻‘就业质量’形势是今年的普遍现象，但是如果明年再出现这种务虚部门抢夺基础学科应届生的情况，不要怪我给某些部门领导按上个名号！
　　‘现代解缙’怎么样？”
　　“……”
　　数尺丝纶入水中，金钩抛去荡无踪。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
　　好一个溜须拍马之徒！
　　……
　　PS：这届京大、下届华清，近几届全是华清了。京城某区县某务虚单位招书记之怪现象！
　　另，以前咋样不知道，4成是今年的就业质量报告。


第一百零七章 总部不高，但作用大
　　会议已经开始冷场。
　　但是赵宋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他没有给人们仔细思考的时间，反而迅速的转移话题：
　　“通过这位研究员的例子，摩天大楼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少吸引力，因为在传统摩天楼里，越是公司高层越在高层，那是公司权利与经济实力的象征！
　　显然，公司权利相比于研究员所追求的权利要弱化不少！”
　　“……”
　　下面原本松了一口气的人们真怕他把话题又绕回去。
　　“所以对于设计者来说，每次设计概念都是有一个多维度的准则系统编制而成，里面包含了对于环境、资源、生活、功能、效率等诸多因素的思考。
　　尤其是在我们这样拥有经久历史、特殊国情、以及根深蒂固传统思想并存的国度之中，作为一个注定要背离诸多传统观念的科技公司总部的设计者，必须要重新审视决定建筑的最主要因素——
　　文化内涵和影响其发展的更新因素！”
　　台下，很多建筑从业者聚精会神地听着赵宋的陈诉，席沅更是异彩连连的盯着赵宋。
　　“创新、精细、保密、追求完美、平等、未来等等是特斯拉的企业文化，而后两者，就是促成这个方案的主要因素。
　　平等，是因为特斯拉总部楼层并不过，甚至未来我的办公室都有可能位于一楼。
　　未来，是特斯拉为所有员工提供一条充满未来的道路，当你从大学校园步入种花特斯拉总部的时候，你的路线可能是在那里绕上一圈，然后去往美利坚特斯拉完成在职深造，未来，你可能回到这里担任更重要的职务。
　　至于传统的权利欲，不知道科技权利能不能满足传统种花人的思想。
　　感谢国家的开明和领导人们的高瞻远瞩，在今年中控系旗下有两位科研工作者，将会被提名为两院院士，这将是种花家科技界的重要时刻，也是种花民营系最伟大的胜利！”
　　“嗡嗡~”
　　听着身后的嘈杂声，赵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一个院士拥有的资源和影响力，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
　　“嗡嗡~”
　　赵宋毫不在意自己给会场人们带来的震动，他对着设备操作员做个手势，大屏幕瞬间变换场景：
　　“所以，这就是未来特斯拉总部基地，是对种花传统的创新演绎！”
　　“哗~”
　　“这……”
　　“这是啥玩意？”
　　“按照规模来说，建筑内部相对象限点距离实在太远了吧？内部交通怎么解决？用车子？”
　　“客家土寨？”
　　台下议论纷纷，讲演台上赵宋满头黑线，对着操作员喊道：
　　“把俯瞰图调出来。”
　　“咔哒。”
　　“……”
　　会场终于安静下来。
　　“像不像一艘太空船？”赵宋满脸不开心，“总部大楼作为一个文化形象代言的本质，外形简单明确甚至到粗暴，还有什么更能体现特斯拉的精神吗？”
　　主持人咳嗽一声，轻声问道：“它多大？”
　　赵宋解释道：“形象点来说，它的中庭可以让1又三分之1埃菲尔铁塔在里面愉快地横转！”
　　“嘶~”
　　对于现场建筑师来说，这个建筑简直就像象是巨构一类的，超人类尺度，完全是盲目技术崇拜的结果，他们相信，未来一段时间里，专业内、学术内的价值很难界定，必有争议。
　　赵宋才不在乎某行业的争议呢，这是项目审批前的说明会，他在乎的是主席台上领导们的反应，显然，当听到那个‘太空船’的规模之后，并没有人站出来质疑为什么不建高楼大厦。
　　于是，他的讲演继续：
　　“操作员，让我们凑近了看。”
　　屏幕显示出3D模型的近景照。
　　“凑近了看，办公楼的外观是个圆环，体型优美、造价不菲。所有的玻璃都是弧形线条，于是我们建造特斯拉零售店的经验派上用场了。
　　硕大的弧形玻璃难不倒我们，我希望这片玻璃幕墙能成为独一无二的艺术杰作。
　　让玻璃墙绕场一周，是不是很酷？”
　　台下，声音渐渐变小，所有人都沉浸在3D模型和赵宋的讲解之中：
　　“办公楼计划建造6层，室内要有博物馆质量的水磨石地板和完美打磨的水泥天花板。
　　运作采用100%可再生能源，包括太阳能和生物能。
　　全部采用国产的光伏能板将占9.5公顷，为达到温室气体零排放的目标，大楼将不适用空调，取而代之的是天然配气系统，利用天然环境通风排气。建筑内部显然是开放式办公环境，由于相对象限的距离，同部门显然不适合在同一楼层，他们的交流方式会采用大台阶、小天桥、夹层和通高。
　　为了员工安全，全部室内建材是不允许有一颗螺丝钉的，所以国产建材商要加油了。去年冬天，特斯拉在美利坚砍伐了几万棵优质白橡树，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能满足我们办公桌工艺要求的木工厂家，在全球范围内好像只有岛国一家。
　　显然，我们种花家有能拿几万个零件盖出天坛模型的木匠，却找不到能做出符合特斯拉工艺标准的木工作坊。
　　这个教训让我们一起共勉吧。”
　　“……”
　　台下，相关利益者眉头都皱了起来，心里不停的评估特斯拉的工艺要求到底变态到了什么地步。
　　“现在，让我们看看目前的项目规划总览，操作员，麻烦调出中控系和高校的总蓝图。”
　　设备技术员手忙脚乱。
　　“咔咔~”
　　屏幕转换，老河湾三分之二的土地规划瞬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人因水而聚，城因水而兴。老京城常说‘大运河漂来的北京城’。作为种花家传统的东西向三大龙脉，由昆仑而起的北龙脉是最长的。
　　而作为北龙脉的一部分，北运河水系起点就是温榆河。
　　碧水潋滟、风景如画，两岸绿树成荫，还有在风中摇曳的花草、在绿岸休憩的白鹭鸳鸯。
　　这是大自然的对我们的慷慨馈赠。
　　所以，整个园区将全部采用地下交通长廊的方式，把所有行车、停车问题全部搬到底下，除开地下道路之外，我们还额外规划了15000个车位的地下停车场，将来，停车场也能采用立体停车的方式拓展到2-3倍的停车规模。
　　在这里提醒其他单位，在汽车工业上升为国策的未来，停车位数量问题是每一个物业建设必须要考虑的首要问题！”
　　说到这里，赵宋低头看了眼数据，接着说道：
　　“好的，让我们看看移开交通因素后的园区环境……”
　　“咔咔~”
　　满屏的绿色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80%的绿化率！”
　　赵宋满脸自豪，建筑师却神色凝重。
　　“所以对于建筑师来说，如何在这个绿树成荫的地方，嵌入多所高校、企业的专项建筑，还有我捐建的3栋专业高校图书馆、1栋世界第一综合图书馆、经常举行全球顶级科学家讲演会的剧院、承办奥运赛事的综合体育场、以及一座大型特斯拉历史博物馆，将是你们所有人面临的一道题目。
　　顺带提一句，园区内，无论是大学还是企业，没有围墙！”
　　建筑师们聚精会神，心中暗做打算。席沅甚至已经在本子上画好了草图，她不光画出了赵宋口中的园区，还把其他空地也画了进去，她知道，那些土地必是有主之物，过了今天，不说那些土地上的规划会顺势庞大成什么地步，而从这里到六环的所有土地，肯定也会水涨船高！
　　而不少企业家却纷纷做着各自的打算，像大胡子和徐靓颖就一边听着赵宋讲述，一边盯着鸟瞰图外的空地上，在心里已经把自家办公大楼的高度往上加了不少。
　　一个大圆环，80%的绿玉葱葱，再加上湾湾的老何，如果坐在高楼处办公室看着如此画面，将是何等惬意的场景！
　　“太阳系50亿年的生命离我们太远，但在地球上70亿、80亿的人口却会转眼到来，不说政治、宗教、经济等因素，只考虑人性，我也能明明白白的告诉诸位，我们养不活那么多人！
　　所以在这片园区里，在这80%的郁郁葱葱之中，除科技明星能得到尊重之外，一个能养活125个人的农民同样能得到尊重。
　　因此整个园区绿化将有一半也上和农专院校合作，全力投入到精准农业的研发之中。
　　未来，园区所出产的农产品将供应整个园区企业与院校食堂，我也希望它的科研成果能应用到全国范围。
　　特斯拉的植物三要素感应器已经在收尾阶段，至少将在水资源匮乏上做出自己的贡献，我不想有一天开车在路上要面对地面塌陷问题。”
　　“……”
　　每次都被赵宋最后一句噎一下的主席台满是沉默，让赵宋看到暗暗好笑：
　　“最后，感谢国家电网、感谢京城燃气集团、感谢京城水务集团的大力配合，从年初开始，你们的7*24小专项小组就已经进驻，为项目解决了无数问题。
　　感谢京城市府、平昌区府的大力协助，你们不光为中控系派来了最优秀的项目经理和团队，还让无数国际投资者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种花速度。”
　　“啪啪~”
　　“啪啪啪~”
　　掌声之中，主持人轻咳一声，和主席台几人对视一眼，才对着话筒问道：
　　“赵总，总部中庭开起来很大？”
　　赵宋疑惑地看着他，回答道：“是的，非常大。”
　　“规划呢？”
　　赵宋蒙了，他连忙转头寻找自己的秘书，结果只得到一个白眼：
　　“我没说吗？”
　　主持人无奈地回答：“没说。”
　　“哦。”赵宋点点头，连忙示意操作员。
　　台下，被赵宋天马行空的方式弄得满头大汗的设备技术员满脸无奈，连忙找出刚才跳过的规划图，把它打在屏幕上。
　　“如大家所见，”赵宋盯着规划图，一边思考一边介绍道，“中庭很大，它……也是绿的。”
　　主持人：“……没错，它是绿的……我们看得到。”
　　“哦，我知道为什么没有介绍了！”赵宋终于反应过来，恍然道，“这地方不是我的！”
　　“……”
　　平昌一把手忍着头疼，拿过话筒问道：“怎么就不是你的了，给你地的时候我可是亲自在场，没听说那么大的地还能抛出来一块！”
　　“那个……”赵宋讪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捐给别人了。”
　　“嗯？”主席台上的人终于有机会回敬刚才赵宋的无礼了，纷纷做出怒色，有人大声问道，“给谁了，国家规划好的土地是你能随便给的？”
　　赵宋坐着稍安勿躁的手势，整了整喉咙，郑重其事地介绍道：
　　“种花政府实施的濒危野生动物迁地保护工程主要研究基地之一，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
　　蓉城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
　　“……”
　　……
　　对席沅来说，这是对她认知颠覆的一天。
　　她不光知道了自己的妹妹竟然是首富同学。
　　还见识到了年轻富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
　　地标竟不是摩天大楼！
　　最容易被诟病的流线过长和尺度过大也被他轻描淡写的跳过。
　　然后所有人想着那国宝，竟然觉得就该把一个大圆环放在那，然后把那些萌萌的蠢货圈起来……
　　……
　　这一天也很有意思。
　　或许那个圆很有争议，但是那个圆的中心规划让所有的问题变成了不是问题。
　　它的影响有多大还不好说。
　　不过对特斯拉来说却影响巨大，这一天的晚间时候，种花特斯拉收到了来自全球各地分司的调职、调工作地址的申请报告。
　　其中一半的申请是许多科研中坚亲笔手书图片！


第一百零八章 小雨想回家
　　会议室在漫长的问答中结束的，结束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
　　会场的人并未急着走，反而有序地坐在各自座位上闲聊。
　　闲聊中，还不时地瞟一眼大门，在那里，赵宋正恭敬的送别诸位大佬。
　　人们知道这些各部门二三把手的高官之所以来，就是看看各自主管的高校、企业能否趁着赵宋这股东风，完成‘某种优秀的业绩’，现在看来，很显然诸位大佬都在首富的描述下，心动了。
　　席沅也算见到了种花首富的风采，然而她的心里却十分疑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格局？
　　是不是人到了一定层次之后，就能满嘴开花，甚至能把荒凉的老河湾描绘成一个世外桃源？
　　反正除了放炮和吹牛笔再加上精美的PPT，席沅并没有从赵宋说明中听出特斯拉做了什么，反而前期工作全部是由政府完成的。
　　哦，不对，他做了。赵宋以人才引进为借口，想要接手京城、乃至种花第一大问题别墅楼盘‘京北玫瑰园’，看政府的意思，竟然把他的提议纳入下一步工作重点了……
　　他说名下企业不涉房地产，可是中控系储备的土地是种花民营系里最多的，算上国家队也能排到前三。
　　他说旗下公司不在种花家玩金融，可是在护盘行动中，他身后那个妖女廖樱竹以为神舟护盘为借口，在种花股市斩获颇丰。
　　当然席沅明白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如果在这些事件中的赵宋换成其他人，可能会拿到十倍收益都不知道，正是赵宋的克制让他形成了当前的口碑。
　　什么口碑？
　　誉满全国已经算不上了。
　　前段时间全国媒体的赞誉已经被他的自污行为给抵消掉了。
　　他敢在全给人民面前打裁判、吐足X主X一身，敢在今天这种场合放炮……
　　让席沅感到的不是这个人不顾场合的冲动，而是可怕到极点的冷静。
　　或许这就是种花小首富，你没理由去骂他，但当你想赞他的时候，也只能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这种可怕的冷静、恐怖的认清局势的能力，简直和他的年龄格格不入！
　　……
　　会场中，小燕的拉扯让席沅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然后，她懵懵的随表妹来到一个帅气的男人面前。
　　刘聪，特斯拉创始元老，赵荣之后，特斯拉第二代管理层领军者。
　　这场说明会，在赵宋吹完牛笔之后，是他和他带领的团队完成后续所有内容。
　　他用饱满的热情、优秀的沟通能力、诙谐的语言表达、卓绝的专业知识回答了与会者的提问，他没有因为提问者的身份而拘谨，全程收放自如。
　　什么是商务精英，眼前的刘聪或许给了席沅一个最完美的答案：
　　笔挺的西装，颜色还是略偏工装色，但是肩胸部分的工艺硬挺，以及法式衬衫的搭配非常加分，更是加了气场。席沅还注意到他的法式衬衫袖口，这种姿态下如果没这么长就要减分的，可是刘聪的处理可以说恰到好处。
　　“完了~”
　　席沅努力压抑着飞起的心跳和越来越热的脸蛋，根本没有听见表妹在跟眼前的帅哥说了什么，直到被表妹拉走，整个人还是懵的。
　　“这就走了？”会场外，席沅拍着胸口抱怨道，“你还没给我介绍呢？”
　　小燕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花痴表姐，边把手中一沓名片递给她边说道：“傻子都能看出你在对刘聪哥眉目传情，要不是人家给我面子结束话题，还不知道你会怎么丢人呢。”
　　席沅惊喜的接过全部是中控系大佬的名片，心里对表妹能量评估上到了最高的台阶，嘴里却不满道：“怎么丢人了，我不过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优秀的人失神了一会。而且难道你就不心动吗？你男朋友也有这么大魅力？过两天聚会带来让大家见见啊~”
　　小燕翻着白眼，不阴不阳地回道：“小勇没那么优秀、也没那么大魅力，但他是赵宋的朋友！”
　　“……”席沅无言以对，最后不甘地问道，“怎么就不叫他一块走呢？”
　　对着已经失去矜持的表姐，小燕彻底无奈了，指了指正在收拾设备的电视台解释道：“无关人都走了，他们的工作才算刚刚开始。和银行系完成贷款的初步沟通；和教育系统就高校迁移进行交流；和友商完成协同规划；和各大国企协商扩大产业园规模等等。
　　不到半夜他们可走不了。”
　　“哦~”席沅终于恢复了理智。
　　“对了，大领导发话，”小燕想到了什么，连忙提醒到，“今天会议的敏感内容千万不要透漏出去，否则引起上面调查，会被溯源的。”
　　“你当我是傻子吗？”席沅白了表妹一眼，然后拉起她的手，豪气地说道，“走，姐请你吃大餐！”
　　小燕开心起来，给男友小勇发了条信息，笑道：“名片里有刘聪哥的联系方式，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自从4年前第一次快闪之后，人家刘聪哥就单恋上晴天姐了，这事全特斯拉都知道。”
　　席沅心情又不好了：“晴天又是谁？”
　　“京大博士，世界第一次快闪开场人、DK科技一级研究员、专项组长、石墨烯的发明者之一、某材料（安全套）吉尼斯世界纪录保持者。”
　　“……”
　　……
　　两个小时后。
　　在一个独立的小会议室中，赵宋送走了四大行的代表们，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休憩。
　　旁边的文贞文收拾着文件，一边抱怨道：“贷的太多了，一期工程根本用不了那么多，要我说就不该给他们那么大面子。”
　　“师傅，”另一边的廖樱竹细声细气地解释道，“这批贷款有部分资金并没有对用途做出具体要求，我们可以用它投资德国的玻璃企业，毕竟那么大的曲面玻璃的研发投入并不少。
　　更何况纽交所上市对公司的资产负债表有严格要求，贷少了不好看。”
　　文贞文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即说道：“我做了一辈子帐，自从来了特斯拉也算长见识了，才知道原来负债少了还能让一家公司‘不漂亮’！”
　　“噗嗤~”廖樱竹可不敢随意调侃自己的第一位老师，只能应景的笑笑。
　　赵宋已经累得张不开嘴了，只能拍拍文贞文的肩膀以示安慰，中控是赵宋的名下企业的大管家，只有文贞文这样的不会玩花活的老会计才是赵宋最放心的会计总管！
　　这时，刘莹‘哒哒’地走了进来。
　　“总裁，那边已经谈完第一家了，中电科技集团十二所用酒仙桥土地与神舟完成了这边土地+资金的更换，他们承诺会承担部分基础设施的建设费用。”
　　赵宋点点头。
　　报团取暖也是节省资金的办法，尤其是老河湾这种未来人才、知识、技术、资金集中的产业园，连老国企都垂涎欲滴。
　　刘莹见赵宋没有别的指示，继续说道：“还有岛国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完成了所有商务计划，小雨不对，是魏董……”刘莹顿了一下才说道，“想回家看看。”
　　把一个素人在最短时间内打造成流量明星，全部流程中广告商、产品商、平台等等渠道的掌握以及收获，是难以估计的。
　　但是赵宋重视的并不是这些，只是摆摆手示意刘莹继续。
　　“超超临界火电机组已经完成了第一批设备采购，首先将应用到长三角地区。”
　　刘莹低头看着资料，一条一条地介绍着：
　　“昨日，接到岛国委员提名，JEDEC（联合电子设备工程委员会）JC-40.3小组委员会发起投票，DK科技继特斯拉之后，成为第二家种花会员单位。”
　　听到这，赵宋终于开口了，他喃喃地说道：“DDR内存标准！”
　　“昨日，接到岛国委员提名，JEDECJC-14.7小组委员会完成投票，DK科技顺利入选。”
　　赵宋：“砷化镓的可靠性与质量标准！”
　　“昨日，接到多国委员提名，特斯拉成为JEDEC理事会成员。”
　　赵宋：“……”没啥可说的，作为已是会员的特斯拉，花钱解决问题而已。
　　“昨日，接到岛国委员提名，特斯拉成为ECMA国际会员成员。”
　　赵宋：“ECMAScript语言规范（JavaScript）”
　　“昨日，接到美利坚委员提名，特斯拉成为W3C会员单位。”
　　赵宋：“HTML！”
　　这是，他转过头看着老河湾方向。
　　他不知道那片土地会发生什么，不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里会彻底扭转未来所有标准提出之时没有种花企业的尴尬局面。
　　他不知道这些后路是为两家企业留的，还是为种花集成电路与软件业留的，但他明白，这种相当于卖掉整个岛国特斯拉利益所带来的收获，就算他现在功成身退，未来的历史书写者们也会为他记下浓厚的一笔。
　　赵宋起身，努力掩饰自豪骄傲的神情，嘴里夸奖到：“做的不错，等他们回来我会给大家庆功！”
　　“小雨呢？”刘莹连忙问道。
　　赵宋不为所动：“美利坚学校联系好了吗？”
　　“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寄宿中学。”
　　全美第一私立。
　　赵宋满意地点点头，交待道：“那就直接去吧，说好了两年就是两年，让她赶紧过去，在那边给我老老实实地做她的绯闻女孩去！”
　　文贞文、廖樱竹、刘莹：“……”
　　“你们觉得小雨可怜？”
　　三人点头。
　　赵宋不满道：“你们想到她回来会面对怎样的舆论压力吗？而且现在央视2套天天跟着我们做企业纪录片，甚至还在申请直播特斯拉上市的计划，所以从现在到特斯拉上市，我身边就是风口旋涡，小雨还是不要回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 奇葩备胎
　　与银行系统见完面，赵宋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赵宋的主要工作就是告诉手下们，政府层面的项目审批，与工程上的资金问题已经解决就可以了。
　　赵宋也不允许出现工程初期时标书需要卡车拉的盛况，只要在特斯拉股份争端时说过话的企业，都能得到赵宋的善意。
　　种花企业家最爱干的事就是在有钱之后盖摩天大楼，整个中控系憋了整整4年，当然有无数待建设的物业等待建筑公司的分享。
　　当然，在新技术、新材料方面也会有很多国外公司的参与。
　　总之，整个产业园的建设是以十年未基准的，特斯拉的总部基地能在三年内封顶，都算赵宋烧高香了。
　　走出区府大楼，二毛已经把奥迪开到了台阶之前，加上前后两辆奔驰车，已经算是首富出行的最低标配。
　　坐进车里，副驾的刘莹问道：“去平昌产业园休息？”
　　赵宋刚想点头却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拿出手机查看。
　　“二毛，这到首都国际机场挺近的吧？”赵宋问。
　　“得穿小道，”二毛为难地回答，“而且GPS导航总带死路，我得问问前面的认路不。”
　　这个时候，六环还没修通呢，穿插在五六环只见的高速路当然也不见踪迹。
　　赵宋想了下，点头道：“那就去机场，尽量走主干道，我不着急。”
　　刘莹好奇地回头：“老板，去机场干什么？”
　　“送人。”
　　……
　　1个小时后。
　　首都机场国际出发入口。
　　赵宋打量着身前的女人许久，才露出灿烂的笑容，张开怀抱。
　　文静也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靠进了赵宋的怀里。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她问道。
　　在文化、老八的注视下，赵宋拥着前女友，大方地说道：“还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你最大的天赋在科研而不是经商，尤其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出门在外，不说安全问题，家人有多担心你就没想过吗？”
　　文静笑的很美，但也一如之前那样的文静：“你担心过吗？”
　　“以前担心过，”赵宋实话实说，“后来知道你身边有高级安保之后，就不怎么担心了，再后来……要不是这次你瞎来凑热闹，我都快把你忘了。”
　　“负心汉。”文静嘟囔道。
　　赵宋不满道：“我这个负心汉吃了多少亏？让你们几个娘儿们占了多少便宜？而且还没完没了的占！
　　尤其是这一次……”
　　说到这里，赵宋突然皱起眉头，把文静推开，盯着她文静的脸蛋问道：
　　“话说你交好南希的目的是啥？”
　　文静耸耸肩，大大方方地回答：“她是棕榈滩乡村俱乐部理事会一员。”
　　赵宋顿时头疼起来，他和文化对视，从对方眼底也看到了对女儿深深的无奈。
　　“始建于1916年犹太人的私人领地，顶级社交场所，会员只有300个人的棕榈滩？”
　　“嗯呐！”
　　赵宋纠结地问道：“你又不是犹太人，瞎凑啥热闹。你不会相信犹太人控制美利坚这种流言了吧？”
　　文静歪着脑袋，和其他人一齐看着赵宋：“难道不是吗？”
　　“……”赵宋郁闷的看着他们，斩钉截铁地回道：“不是！”
　　这要让他从哪方面来解释？
　　历史、宗教、文化变迁、经济、政治……
　　这要是解释起来的话作者能多水上一章。
　　再说，分啥血缘人种啊，大家都是智人和尼安德特人混血杂种就完了！
　　“……”
　　在几人的期待的注视下，赵宋闷闷地问道：“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几人失望。
　　连的刘莹都小声嘀咕了一声：“切~没劲儿~！”
　　其实他们要听的也不是赵宋对流言的解释，而是从中八卦美利坚高层的内幕而已。
　　作为新兴富豪，他们知道赵宋多少知道一些，赵宋也知道他们知道自己知道一些！
　　不过他又能说什么，如果有人真要寻根究底，他只能说：“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这个世界很脏很黑，而且比想的还脏还黑！”
　　还好文静并没有寻根究底，老实地回答道：“我想通过她认识伯尼。”
　　“伯尼？”赵宋疑惑地看着前女友，被她天马行空的思路弄得一头雾水，“全球证券数字化交易的开拓者、纳斯达克非执行主席，伯纳德·麦道夫？”
　　文静点头。
　　“……”赵宋头疼万分，“我说你从贝宝（eBay）脱身之后是不是在美利坚没事干了？要不回国发展，如果你愿意在易拓干两年科研主管，那么未来我最低为你留个中控副总裁职位。”
　　文静撇撇嘴，不屑道：“没兴趣。”
　　赵宋：“伯尼……那个家伙……干的事……你有没有觉得有点‘老鼠会’的意思？”
　　文静摇摇头，笑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我是属貔貅的，想从我手里骗钱可要付出代价的。再说我根本不在乎麦道夫能不能帮我赚钱，而是只要能把钱交给麦道夫打理，就是一种身份的标志，一种踏入了更高端的上流社会的象征。”
　　“上流社会？”赵宋沉闷地说道，“你不认识我吗？就算我不在美利坚，你不还认识小雨吗？
　　想见谁、想认识谁不就是一个Party的事吗？
　　如果一个Party解决不了，那就在开两个高端酒会！”
　　文静笑着摇头：“我不是想认识谁，而是想进入圈子，要一种名声。”
　　这下赵宋也好奇了：“啥圈子我不认识？”
　　“一个就算你想投资、交流，人家也不一定接纳你的圈子，”文静蹲下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赵宋，介绍道，“他们很多时候都能内部解决问题，譬如说这个女孩，我在曾经担任过她四个星期的中文家教，让她顺利进入斯坦福并拿到了总统奖学金。”
　　说到这，她看眼四周，虽然为了不影响其他旅人，他们处在靠墙的地方，但是因为赵宋的关系，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不光有爱凑热闹的种花人，还有无数黑的、白的，有人甚至拿出了照相机对着这里。
　　文静只得放低音量，轻声道：
　　“所以我平时很关注她——因为今年的疫情，她在实习期间写出一项专利申请：一种手臂绑布，可以同时诊断医疗状态并且给出治疗。
　　她对我刚兴趣的邮件只回复了礼貌的感谢，然后通过家族关系拿到了初期100万美金的支持。”
　　“……”
　　听了文静的话，赵宋也不在乎大庭广众之下的个人形象了，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安保们把保护圈子扩大一些，然后双手挠着头，死劲儿回想这个话题到底熟悉在哪里。
　　“那个创业公司叫啥名？”
　　“Real Time Cures。”
　　“实时治疗？”赵宋迷茫地摇摇头，“没听说过。”
　　文静翻了下白眼：“初创公司的名字你听说过才见鬼了呢！”
　　赵宋并不死心：“那丫头叫啥名？”
　　“伊丽莎白·霍姆斯。”
　　“……”
　　赵宋呆若木鸡！
　　他当然没听说过实时治疗，因为这家公司在初期被错误的印成了Real Time Curses，实时诅咒！
　　随后才改名为Theranos，也就是鼎鼎大名的希拉洛斯！
　　对于这个美丽的女孩和她的公司，人们更爱用另一个昵称，那就是……
　　‘坏血’！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前女友，自己这是把这个她改变成什么样的怪物啊？
　　好嘛~
　　一大骗子加上一小骗子！
　　不对！
　　她是要参与、投资到两大世纪巨骗！
　　这是怎样的一种伟大的作死行为？
　　“还有啊，”文静没发现赵宋的异样，把他手里的文件翻到另外一页，继续介绍：“这个哈佛大学学生也是犹太人，他在网络上发布了一个小工具引起了不少人关注，很显然，我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文静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然后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赵宋，温柔地说道：“或许你跟我说过的话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还记得清清，我记得你无疑中说出过一个名词，就叫社交网络！”
　　也就是非死不可！
　　那个说出“种花家窃取美利坚公司技术是有据可查的”犹太人。
　　一个把创始同伴赶出去的社交网络，一个为了利益可以出卖所有东西的企业创始人。
　　赵宋麻木的点点头，把一眼都没看的资料递了回去，木木呆呆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些事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说完，他崇拜又敬畏地摸摸文静脸蛋，像是抚摸一个绝世珍宝。
　　然后决绝的转身，又仿佛身后有什么怪物追赶一样……
　　撒腿就跑！
　　“MLGBD，老天爷，我这是找了个什么品种的备胎呀？”
　　“外面好危险啊~”
　　“我要去欧洲把媳妇儿找回来。”
　　“然后老老实实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