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骂人去

　　“在市场经济的环境中，企业如果要和另一家强势企业结成战略联盟，就必须努力成为对方价值链上重要的一环。”
　　在六月一日这一天，赵宋为国内管理学领域，送上了一个全新的课题：
　　“未来的竞争是价值链对价值链的竞争，是产业集群对产业集群的竞争，是联盟对联盟的竞争。”
　　……
　　打破国外垄断，填补国内空白，每年为国家节省几十亿美金的外汇……
　　无论如何，所有出席晚宴的头头脑脑们，今天之后，在他们厚厚的履历上，都会添上最光彩的一笔。
　　长长的红绸，金光闪闪的红剪，并列而站的领导们，在闪作不停的快门和灯光之中，无数段红绸飘然落地。
　　“砰~”
　　“啪啪~”
　　彩带飞扬，掌声热烈。
　　影像定格在这一瞬间，便被迅速的传送到各大媒体总部，一个小时后，那个收视率全球最高的新闻栏目，就将出现这些领导的身影——这也是这场晚宴举行这么早的原因，新闻稿，早就写好了！
　　这是微电子行业中，共和国历史上规模最大、最成功的一次跨部门合作。
　　上一次这种大规模合作，还是七年前的《联海微电子设计中心》项目，尚海市府全力支持，国家经贸委提供拨款及数千万元的无息贷款，两家国家重点实验室全力参与其中，多部门多企业联合协作。
　　可惜，当项目进展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被说谎与作假成性的小刘同学的一张200字便条，把一切化为无形！
　　赵宋无法想象，国家重点实验室就设立在企业之中，又没让做不靠谱的CPU和OS，而是在九十年代每年净利润都有上千万RMB的程控交换机和激光打印机项目，他为什么就不做了？
　　说到底，就是对权利的贪恋，因为只要那些项目成功了，人们记住的只会是尼院士，而不是他小刘同学！
　　七年过去了，程控交互机后继有人，打印机呢？
　　厚实的专利壁垒已经形成，看看那些政府机关使用的品牌，再看看满大街回收硒鼓的小广告，我们打印出来的每一个内容，每一个文字，都被那硒鼓上面的芯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遗憾已经铸成，如今，在《联海微电子设计中心》项目的七年之后，联合半导体横空出世，携手多部门多企业联合推出SIM卡芯片项目，这是继国有IC电话卡芯片之后，第二个重大专项成果。
　　“种花芯”计划，“863”工程，能靠的全靠上，通信，银行，各企业，只要有本事，全都可以参与进来。
　　不用在乎这个芯片到底是谁研发的，只要你能带给我什么，这个芯片就是这里面所有人的功劳，你要面子，我给你面子，你要里子，我给你里子。
　　喜气洋洋，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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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场里，谈笑风生、够筹交错，气氛越来越热烈。
　　江上舟拿着酒杯，悄悄的凑到张博士身边。
　　“看明白什么了吗？”
　　张博士把注意力从一旁的谈论中收了回来，拉着江主任来到会场角落，嘴里不停的叨咕着：
　　“双界面IC、社会保障用IC、支付IC，银行卡IC，老江，那边正和李强说话的是石油系统的吧。”
　　江主任点点头。
　　“那是加油卡芯片……”张博士苦笑说道：“就这么一会功夫，十几个项目就谈成了，几家IC设计公司就有成立意向，这些要是做出来，都放在中芯国际……”
　　江主任连忙摇头，荒唐道：“你想都不要想，赵宋费了那么大代价，可不是为你们做嫁衣的！”
　　“赵宋呢？”
　　“就在这个会场里。”
　　张博士疑惑的看着江主任，在会场里，那么年轻又引人注目的人，他会看不到？
　　张主任看了眼手表，才解释道：“六点半新闻定稿之后他才会出现……”
　　张博士张了张嘴，放弃这个问题，又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问道：“那是华大电子，大唐电信，紫光同芯三家巨头吧？每年几十亿的SIM卡项目，联合半导体就舍得扔出去四分之三出去？”
　　江主任眨巴下眼睛，凑近张博士，才低声说道：“你想想刚才他们和电信董事长发言内容。”
　　张博士低头沉思起来，嘴里喃喃自语着：
　　“小灵通是当前移动通讯市场的有益补充。”
　　“开拓低收入群体市场。”
　　“机卡分离迫在眉睫。”
　　“无线增值业务前景广阔，大有可为。”
　　“加大对国内相关高科技企业的支持力度。”
　　“……”
　　张博士呆呆的看着江上舟，许久之后，才苦笑道：“UT斯达康，完蛋了！”
　　烧号小灵通，是SIM卡业务的阻碍，斯达康和信产部的关系再好，想想那三家公司身后的背景吧。
　　这就是把首富关一晚上的后续反应，他没想到，那小子的第一个反击动作就这么激烈，仿佛一只遮天大手，朝着斯达康狠狠的拍了下去，连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江主任也呆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这层关系，他也懒得考虑这种糟心的事情，拉了张博士一把，没好气的说：
　　“跟那家公司有啥关系，是华宏活了，是这种产业模式一旦成功，赵宋就为整个行业趟出一条路出来。”
　　“难！”张博士摇头叹气道：“看看中芯国际那复杂的资本结构吧，国家对产业的支持，以后更多的只能是政策上的扶持了，资金支持只会越来越少。”
　　江主任笑着朝会场甩下头，调侃道：“这满场的大金主怎么说？”
　　“……”
　　张博士呆了一下，随后赞叹道：“厉害！”
　　他突然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赵宋这棋下的，实在太大了！
　　SIM我让出去四分之三利益，但是你们得帮我开拓市场，种花家目前买得起手机的就那些人，市场哪里来？
　　只能是更便宜的小灵通，还必须得是最新一代的机卡分离技术的小灵通，那是谁？
　　中兴通讯！
　　支持了它，我还能为你扩大无线增值业务。
　　支持了它，神舟的商用终端和即将上市的小灵通手机的市场就完全打开。
　　支持了它，甚至还能节省外汇，为微电子行业带来一系列连带效应！
　　各有所得，皆大欢喜！
　　除了斯达康……
　　……
　　当然，厉害，也只是厉害而已！
　　现在湾极电也只是世界二流厂商，由它提出的代工工厂模式，到底可不可行，张博士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赵宋提出的这条路能不能走得通的前提条件，就是华宏微电子掌握成熟的工艺节点制造技术，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半导体设计厂商把所有精力放在设计创新上。
　　看着正在和大唐等巨头们谈笑风生的李强，张博士大概能猜到，联合半导体和这些巨头的协议里，一定有人才引进协议，而这些人才一旦形成集中规模，华宏0.35微米技术节点的突破，真可能不需要太多时间。
　　“老张。”
　　张博士回过神来，看着江主任：“嗯？”
　　“赵宋说过，中芯的资本方很多，隐患也很多。”
　　“所以？”
　　江上舟耸耸肩，哭笑不得地说道：“所以，为了帮你解决掉一部分隐患，他可能会对中芯下手了。”
　　“……”
　　这时，赵宋突然带着盛装的郝莹出现在会场，瞬间被一群记者包围起来。
　　张博士涨红了脸，要不是还保持着冷静，他真想上去大骂一通：
　　“折腾出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卖你那个破手机和电脑？我买，我们中芯国际买还不行吗？
　　你能不能消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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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用另一个时空的眼光看吴鸟，那么这个一把大胡子的中年人，才是种花家最有名气的大胡子，没有之一。
　　他最有名的两件事情，一个就是那场组了十年的‘千亿饭局’。
　　江湖有言：“马爸爸的圈，吴鸟的局”，名不虚传。
　　在那场饭局当中，吴鸟过来搂住了马爸爸和麻花藤的脖子，再招手叫李千度附耳过来，老大哥跟你们说几句悄悄话，他说了什么已不可考，从流传出的照片可以看到，马爸爸和麻花藤把脸扭到两侧，嘴角上扬，面露不屑，李千度低着头像个乖孩子。
　　第二件，是两年前发生的事，那一年，他带着一个姓马的杭市小伙来到了孙正义面前，只是因为UT斯达康就是这位岛国人投资三千万美元发展起来的。
　　如今，UT斯达康凭着“电信+种花家”的概念，已于去年在纳斯达克上市，市值25亿美金！
　　斯达康是一家地地道道的美利坚企业，在美利坚，凭着种花概念，在种花家，借着外资名义，那是混得意气风发、风生水起。
　　可惜，他拒绝了向和他真诚合作，并且还惹到了这个本该不再有交集的人。
　　18:25分。
　　丽兹卡尔顿大酒店大门外。
　　吴鸟打发走两个上前攀谈的小商人，便烦躁的走来走去。
　　知道年轻的秘书快步走了过来，才停下脚步，期盼地问道：
　　“怎么样？”
　　年轻靓丽的女秘书已经不再有之前跟随老板时，那种骄傲的神色，今天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无所不能的老板也有搞不定的事情，只见她摇摇头，沮丧地说道：“进不去！”
　　“*＆%$%！”
　　吴鸟低声暗骂一通，接着问：
　　“美利坚那边查出来收盘之前，那几家做空斯达康的资本背景了吗？”
　　“大概查到了一点。”女秘书连忙点头说道：“有摩根斯坦利、贝尔斯登，以及三家有种花背景的投行。”
　　“……”
　　听到这里，吴鸟的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公司的其他合伙人有什么意见？”
　　那么大规模的做空，一旦有任何负面消息传过去，那后果如何，随便一想都能让他不寒而栗。
　　“他们还没有任何意见。”靓丽女美女摇摇头，领如蝤蛴的脖颈没有让他提起任何兴趣，“公司的大部分资金，都压在了蓉城商业局了。”
　　“……”
　　沉思了很久，吴鸟才拿出手机，结果刚拨打出去，就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上。
　　“啪~”
　　占线，占线，全天的占线，他知道，那个人在躲着他！
　　“那个王八蛋到底在楼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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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0分一到。
　　晚宴会场的角落里，几个身穿海天祥云的小姐姐自然的把一扇屏风收起，露出了并排站立的赵宋和郝莹两人。
　　如果忽视他们身后隐蔽室内门的话，两人就好像一直呆在这里一样，在推杯换盏的会场里，两人的出现并不显得有多突兀，一时之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这时，赵宋眼睛一亮，微笑着和小姐姐们点头招呼一声，便快步来到长长的餐桌前，迅速的拿起撑满黑色颗粒的笑茶盏，趁所有人没有注意到这里之前，一口吞进了嘴里。
　　白鲸鱼子酱。
　　他没吃过！
　　不是舍不得，而是他忘了，忘了把心思放在这些前世让让他流尽口水的昂贵食材身上。
　　郝莹荒唐的看着他，无言以对。
　　但是赵宋并不打算放过她，咽下略显腥咸的鱼子酱，嘚瑟地问道：“知道这是啥不？”
　　“鱼子酱。”
　　郝莹没好气地回答，这玩意有很强的抗氧化作用，有助于防止皮肤衰老，家里女性长辈隔段时间都会吃一点，她也能跟着沾沾光。
　　“蓝鳍金枪鱼吃过吗？”
　　赵宋接着问道。
　　郝莹点头。
　　“河豚呢？”
　　郝莹点头。
　　“白松露？”
　　郝莹还是点头。
　　赵宋顿时拉脸，沉声道：“回京城带我去吃，我请客。”
　　这些东西，有钱了他也不知道去哪吃真的。
　　“哦~”
　　郝莹老老实实的点头，这时，她有点反应过来了，这一屋子大佬，让眼前这位……紧张了。
　　“姑娘，你知道最幸福的生活是啥样不？”
　　郝莹摇头，瞪大眼睛努力装作好奇的样子。
　　“月入一两万，房子两三套，往上谁也不用靠，往下谁也惹不着。
　　老婆娃娃和狗，没事旅个小游，有事和个小酒，偶尔再捐个小款实现点个人的社会价值！
　　那种日子……”
　　赵宋啧啧嘴巴，向往道：“得多美？”
　　你手里的商品房，快十套了吧？
　　郝莹萌萌的看着赵宋，不言不语。
　　“老板。”
　　这时廖樱竹走了过来，贴身的海天祥云让今天的丑姑娘，看上去顺眼了许多，她隐蔽的瞥了一眼丰润的郝莹，按下决心，下次再穿旗袍一定要多垫一层海绵！
　　“美利坚那边已经准备完毕，收盘前入的场，根本就没有给别人反应时间。”
　　赵宋站直了身体，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此刻已经有人发现这边的情况。
　　他点点头，问道：“咱们没进场吧？”
　　“按你的要求，中关村控股名下的资金并没有动作。”
　　“很好！”
　　赵宋伸出右手，待郝莹贴上来并挽住之后，便带着儿女向会场中央走去。
　　“走，骂人去！”


第一百零一章 好戏开始。
　　按照规划，这场晚宴在六点半之前，将进行发布会，剪彩，各领导露脸发言，新闻定稿，六点半之后，才由赵宋作为宴会主办方总结陈词，宣布宴会开始。
　　赵宋不是大帅帅，没有帅出风格，帅出个性，但是在会场一群大肚腩之中，他和盛装的郝莹站在一群，加上他本身就处于舆论中心的风头，在场的记者看来，两个年轻人就仿佛暗夜里的流星那般耀眼。
　　待他跟几位领导打完招呼，便被团团围住，记者们手中的话筒恨不得塞进他的嘴里。
　　好不容易在几位小姐姐的协助之下，他才稍显狼狈的离开包围圈，来到了舞台之上。
　　清了清嗓子，再次感谢了在场的领导之后，他才缓缓地开口：
　　“截止2000年底，我国贫困线以下人口2亿（更多），没有解决温饱的贫困人口规模3522万人。”
　　“……”
　　以一组数据统计开场，提升了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让他们更加专注的看着台上。
　　“所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基本国策。
　　国策之下，让我们来看看集成电路产业！”
　　说到这里，赵宋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道具，才接着说道：
　　“可能很多记者朋友都在好奇，这场SIM卡产品发布会暨联合半导体成立晚宴，为什么来了这么多领导，为什么全都在谈论与两件事情没有太大关联的话题？”
　　赵宋举起一张小小的SIM卡，严肃地说道：“那我就从这张SIM卡片开始，为大家解惑：
　　集成电路产业作为高科技经济的基石，在美利坚，它的产值是在整个产业结构的顶端位置。”
　　赵宋边说，边把手中的SIM卡放进了一个三角框架的顶端，然后接着接着介绍道：“这张智能卡片，三大通信公司平均采购价10美元，对于国外智能卡供应商来说，这个价格的毛利率都不能用百分比来算，而是倍数！
　　几倍！几十倍！
　　可是在我们种花家呢？”
　　赵宋突然把三角框架倒了过来，本来处于尖端的SIM卡变成了最下面：
　　“我借着身份的便利，联合半导体、大唐等四大SIM卡供应商的首批订单，全部下给了华宏微电子，而交付最终客户的采购价格为28块钱。
　　不说节省的外汇，光是采购成本，我们就为三大通信公司砍下了三分之二。
　　成果是喜人的，但是未来，却是残酷的。
　　可以预见，随着国产SIM卡上市，国外英飞凌、瑞萨等供应商会凭着先进的工艺，更低的成本，发起价格大战，把国内厂商排挤出局，以便再次寡占这一市场，制定新的价格体系。”
　　果然是爱泼冷水的首富，台下，不光是部分领导，很多记者都摇头苦笑不已，难怪他要在新闻定稿后出场了。
　　“打破垄断，降低价格，短时间盈利，然后在国外大厂的恶意打压下，咬牙坚持，这，就是集成电路在种花家产业结构的地位。”
　　赵宋指着三角框架的最下端，面无表情地说道：
　　“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只能率先发展产值高的产业，显然，集成电路产业，并不在政府的优先考虑之中！”
　　大政在民不在朝！
　　让治下人民吃饱饭，是种花家历届主政者的头等大事，否则，那是要上史书的，这是总设计师曾经说过的话。
　　倒三角上面是什么？
　　是石油，是钢铁，是汽车，是煤炭，是新能源，是各种自然资源，是金融，是那个万恶的房地产。
　　房地产……不说自己名下多套房子，单单三千多万饿肚子的老百姓，但凡赵宋有任何其它办法，他还用得着重生吗？他早在另一时空中牛笔克拉斯去了！
　　所以，赵宋只能闭上嘴巴，倒三角上，除了SIM卡之外，也什么都没写。
　　赵宋的一席话让很多记者豁然开朗，同时也变得忧虑起来，种花芯，国产操作系统，一直是所有种花人的梦想，难道，就这样止步不前了吗？
　　“发展集成电路产业，政策、资本、人才、市场缺一不可。
　　当然，就算优先级落后了，资金少了，但是政策是不会少的。”
　　看着台下略显低沉的气氛，赵宋笑道：“今天，会场里基本都是国企领导者及政府官员，包括我，也是以华宏微电子总裁的身份站在这里。
　　所以，政策有了，资本有了，最集中的人才也有了，剩下的，就是市场！”
　　赵宋挥起手，声音越来越大：“市场也有了！各公司联合设计，华宏微电子生产，通过在场的各大服务及终端商卖到最终用户手里，这是一条完整的生态链。
　　这条生态链里，神舟的增值服务，种花电信等电信运营服务，中兴、特斯拉等电子系统，从今天开始，将向所有国有半导体公司开放整机系统，一步一步尝试使用国产芯片，陪着它们一起试错。”
　　“赵总！”
　　突然，一个记者举起了手，大声问道：“既然说到市场，请问几大电信运营商如何在这种试错之中维护自己的利益？”
　　这是托！
　　赵宋暗暗点头，他看了眼手表，轻松地回道：
　　“截止到20分钟前，作为全国第六个开通移动梦网、第一个开通小灵通无线增值服务的北海市，由神舟及梦网科技联合提供的全套解决方案，让种花移动北海分公司全天短信量暴增18倍，而小灵通，是移动短信量的三倍！”
　　“哗~”全场震惊。
　　“以小灵通为例，采购中兴通讯国产智能大型基站，通过我们提供的附加无线增值解决方案，一年内，地方电信分公司就能获得投资回报，地方政府税收就会大涨，就业率就能得到极大的提高，这，就是共赢，就是市场！”
　　“嘶~”
　　一股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一年？很多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宋，但是想想刚才听到的短信量，他们竟一时找不到反驳的依据。
　　“还是以中兴为例，它的基站虽然国产化率还很低，但是中兴微电子、美辰微电子，博创科技，厦市优讯等新兴高科技公司，已经开始对PLC光分路器、跨阻放大器、MCU等芯片领域发起冲击。”
　　“……”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记者们在快速的记录着，知道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芯片不只有那个CPU。
　　“国家并没有放弃，很多人更是在默默无闻的努力，同等甚至更优秀的性能下，我实在想不到那些地方政府去采购买办集团落后小基站，而不支持这样企业的理由！”
　　他要骂人了！
　　这时，大书记饶有兴趣的看着赵宋。
　　“就是因为它是外资吗？就是因为它承诺项目落地之后的投资吗？”赵宋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镜头，郑重地说道：“那我提醒某些地方政府，UT斯达康在十几个落地商业局之中，全部承诺过大额投资，但是一次也没实现过，它在骗人！”
　　“……”
　　记者们眨巴着眼睛，怎么连名字都说出来了？
　　“从今天开始，我站台中兴！从斯达康的大本营杭市开始，它实现一个投资承诺，我就跟投一个，要外资有外资，要合资有合资，只要中兴基站落地，要什么有什么！”
　　没错，为了卖神舟小灵通，老子就是这么拼！
　　“……”
　　生意还能这么做吗？就算是产业联盟，中兴通讯至于让你这么支持吗？这个大奇葩！
　　“所以，市场开拓出来了，这条产业链就完成了生态闭合，产业链里所涉及的公司都能健康的发展下去。”
　　赵宋摊摊手，在现场所有人无语的表情中，脸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他从身边的小姐姐托盘里结果高脚酒杯，随后高高的举起：
　　“非常感谢各位领导、记者朋友们出席这场酒会。
　　前路漫漫，任到重远。
　　就让我们就一起‘且持梦笔书奇景’，争他个‘日破云涛万里红’！”
　　“为国内集成电路的前辈们，干杯！”
　　“为国产集成电路产业的发展，干杯！”
　　“为我们集成电路产业梦的最终实现，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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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6月2日。
　　美利坚东部时间上午9:29分。
　　纳斯达克股票交易大厅。
　　一身ONL装束的文静带着金边眼镜，此刻，她在没有一如以往文静的样子，紧紧咬着嘴唇，一脸苍白的看着头顶大屏幕。
　　“铛~”
　　开盘声响起。
　　UT斯达康立刻一泻千里！
　　“哼~”
　　闷哼声中，一丝鲜血从这个文静少女的嘴边流出。
　　“文静，UT斯达康走了狗屎运了，竟然垄断了国内小灵通市场。”
　　“文静，小灵通绝对大有前途！”
　　“文静，等京城开通了，咱就卖小灵通手机去。”
　　我信了你的邪，赵宋！
　　你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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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尚海。
　　里兹卡尔顿酒店标间。
　　穿着海天祥云的廖樱竹，吃着馒头哼着歌，顺道往胸前塞了两团海绵垫，美美的在镜子面前转了两圈。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撇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之后，把头转向了大洋对岸方向，然后……
　　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文静，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第一百零二章 打破一个大西瓜
　　在公共场合骂人，尤其是众多官员和媒体的注视下骂人，在这个以中庸、含蓄为主流思想的国家里，简直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然而，赵宋就是做了，不留情面、酣畅淋漓！
　　而开骂所造成的后果，一如赵宋所料。
　　15个小时之后，斯达康美股大跌。
　　除了几大投资机构卖空之下的推波助澜之外，人们对赵宋在宴会最后，接受媒体采访所说的言论解读，才是最主要原因的。
　　“联合半导体是在各位领导的大力支持下，才成立的。”
　　“通过这次合作，也让我知道了老牌国有公司的底蕴和实力，正是因为华大、大唐等公司的全力支援，我们才能再这么短时间里拿下了这套项目，并且开发出完善的SIM卡运行管理系统。”
　　“更多的国产替代？不！不！这并不是联合半导体的发展目标。
　　我认为打破国外垄断也好，填补国内空白也罢，做出没有市场的产品，就是耍流氓，就是为了骗取国家经费！”
　　“技术创新的目的是什么，在我看来，就是为了简化我们的生活，更好的为老百姓服务。
　　所以，我们做出了国产SIM卡，为老百姓节省将近三分之二的消费。
　　并且这套卡片的数据与程序存储器分辨达到了16KB和32KB，赶上了国际主流水平，让广大使用小灵通的用户也能体验2G手机同样的功能。”
　　“小灵通政策？”
　　“小灵通的出身应该说是合理合法的，种花网通、种花电信经营执照上写的无线接入网就是它的经营范围，定义就是最开始1995年的时候，当时的邮电部委托种花邮电总公司来做的。
　　无线通讯是什么？它能让任何人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与任意一个人通话。
　　让更多的人使用上它，甚至能提升到解放生产力的战略意义。
　　所以，按照市话收费，终端价格低廉的小灵通，才是收入不高的广大老百姓迫切需要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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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时间6月2日，晚19:33分。
　　二环里一私人会所。
　　富丽堂皇的餐厅之中，小型聚会正在进行着，精美的菜肴、昂贵的酒水在餐桌上缓缓地旋转着，然而，人们的兴趣丝毫不再这些东西上面，此时，他们正倾听着一个中年人朗读报纸。
　　“特斯拉？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我希望这个问题之后，我们还是回到今天的正题上来。”
　　“特斯拉的首轮融资工作，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因为当它拿到winmap全套产权之后，它已经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了，所以你们才看到，它在估值不停提升的情况下，依旧没有熄灭投资者们的热情。”
　　念完，中年人放下报纸，看着主位上的大胡子，疑惑地问道：“老吴，那小子的发言针对性太强了，那些人就任他随意发挥？”
　　“一句年少气盛就能给糊弄过去了~”吴鸟苦笑着摊摊手，今天是他组的局，目的就是叫上平时抱团的老伙计们商量对策：
　　“你再看看他接受采访时说的那些话，耳熟不？”
　　听到这个，一桌人都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纷纷说道：“像官话！”
　　“当然是官话！”吴鸟烦躁地说道：“他身上神舟、联合、华宏的官方管理者及京城电控的总助身份，理论上看来，他就是个官，他的话，就代表着官方！”
　　“……”
　　斯达康麻烦大了，一桌子人全都沉默下来，想到昨天那场宴会中，信产部三个亲儿子全都出席的场面，念报纸的中年人担忧地问道：
　　“老吴，当初神舟找斯达康要开放端口，为什么要拒绝他，甚至还……”
　　后面那句话念报纸的没问出来，把首富关里面一夜，不光是打了人家小年轻的脸，还牵扯到其他很多人的，就连那条狗，所有机缘巧合参与其中的，不管跟你有没有关系，都花了不菲的代价才摆平。
　　“孙老板。”这时，念报纸旁边一位中年人对他解释道：“斯达康的小基站利润小，他们主要靠终端赚钱。”
　　从岛国购进淘汰下来的小灵通手机卖高价？
　　联想这两天杭市突然出现大量更低价格的小灵通手机，读报纸的孙老板立刻就猜出那绝对是赵宋的手笔了。
　　不愧是从中关村大卖场里杀出来的首富，刀刀见血啊！
　　孙老板张张嘴，摇头道：“还是想不通，前途无限的特斯拉他不专心去做，反而跑到官面里混，那个血池子是他那个小年轻能玩得转的？”
　　都杀猪榜第一了，他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老孙！”吴鸟指了指餐桌上的报纸说道，“第二版，你念念。”
　　孙老板疑惑的拿起报纸翻到第二版，继续他念报纸的工作：
　　“首富？”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TCL已经走遍全世界，娃哈哈竟然能把产品卖到了新省，中兴和花为已经在第三世界开辟疆土，相比于他们，我更像是一个财富管家，因为，那些钱，并不都是我的！”
　　“……”
　　“嘶~”
　　有人在倒吸凉气。
　　有人被震的发呆。
　　“什么意思？”孙老板愣愣的问道。
　　“意思就是……”吴鸟苦笑道：“我有用，那我就在这位置上待着，要是没用了，那就啥都不要，当我的富家翁去。”
　　“他真的只有21岁？”
　　“还有20天满21岁！”
　　隔壁中年人似笑非笑地说道：“现在看来，人家是有大用的，不光是在种花家，美利坚佬都恨不得把他绑在身边！老孙，你还不知道吧，三大投行这次投资特斯拉的钱，今天一天就全挣回来了！”
　　孙老板看着满脸苦涩的吴鸟，目瞪口呆。
　　斯达康完蛋了！
　　就用了一场发布会和几段简洁的采访。
　　读报纸的孙老板不傻，此刻，他完全明白了赵宋的意图——和我真诚合作的，全都拿到了大好处，后面特斯拉还有三个合作名额，你们抢不抢？
　　抢，就把估值给我抬起来！
　　事情还没完，现在看来，斯达康只是赵宋在搂草打兔子，只要特斯拉的战略投资一天没有决定，他就会永远站在全世界的聚光灯下。
　　舆论的关注、全球聚焦，这是新闻战、金融战最有利的先天条件。
　　这种情况下，他的真正目标到底是对付谁？
　　孙老板猜不出来，但是他知道，无非就剩下那两家了。
　　幻想？或者，华石？
　　至于吴鸟……
　　孙老板勉强打起精神，和在座的一起纷纷出谋划策起来。
　　“老吴，必须表态。”
　　“杭市投资必须谈起来。”
　　“斯达康的根基在这里，美利坚那边的收购必须停下来。”
　　“老吴，你们不是开始布局3G了吗？在商言商，不要管什么合作，去找大唐电信，种花家的技术标准在它手里，拿到它，也算表态了。”
　　“你是说……TD-SCDMA？”


第一百零三章 第二个大西瓜
　　2000年5月，大唐集团代表种花政府提交的TD-SCDMA技术，被国际电联批准为第三代移动通信国际标准，这是百年来种花电信发展史上的重大突破。
　　战略上，如何赞扬这项突破都不为过，但是在商业上，种花移动一再推迟TDS技术商用，不知道坑惨了多少家企业。
　　对于企业来说，时间是重中之重。
　　小灵通，是斯达康在正确的时间里，拿出的一款错误的产品，让它赚的盆满钵满！
　　而TDS，则是在错误的时间，推出的正确的产品，最后一塌糊涂！
　　无论如何，这家美利坚公司提前介入TD-SCDMA也好，继续玩它的WCDMA也罢，已经跟赵宋没有关系了，至于说斯达康的股价大跌问题，也找不到他身上，因为他没有从中获取一分钱利益，旗下任何产业也都没有参与其中。
　　他所做的，全部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至于美利坚股市……那跟他有啥关系？
　　……
　　6月14日。吃了无数闭门羹、在京城滞留两天的吴鸟回道了杭市。
　　同一天，蓉城市在确认斯达康承诺的投资没有任何规划，且不能落到纸面上的之后，中兴通讯拿到了小灵通第一个省会城市PHS商业局。
　　6月16日。
　　吴鸟走进杭州市府，开始启动早已规划好的研发大楼计划——不是说斯达康总空口白话吗？
　　现在，投资来了，你赵宋跟不跟？
　　然而，当吴鸟还在和市府人员在钱塘江畔画圈圈的时候，所有门户网站财经频道的头版头条全部更换了内容：
　　桂省北海，450万美金投资落地，合资，首富控股，公司名称《我的名字为什么那么长》。
　　在吃瓜群众懵懵的关注下，另一条延伸新闻把所有人震得七荤八素——《我的名字为什么那么长》公司成功研制出全球最薄的安全套（又称避孕套），并于最近获《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Guinness World Record）认证，确认这款厚度为0.05毫米的产品，打破岛国厂商保持的旧纪录。
　　据悉，整合了三家破产企业的该公司，将在最快一个月内，推出这款名为DL系列的安全套产品。
　　赵宋……跟！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新闻不大，但毕竟是取得了世界第一的辉煌成就，虽然这个成就有点别扭；新闻也不小，因为它是现在红的发紫的赵宋所投资的……奇葩公司。
　　成人用品？
　　你丫就不能玩个正常点的？
　　……
　　也是在这一天，晴天在热烈的掌声之中，完成了她的博士答辩，把所有相关资料打包发到北海之后，她轻装简从的走进了位于京机院的丹尼尔惠灵顿研发中心——0.05是目前的极限了，从今以后，她将在赵宋的手下，去冲击前路艰难的全新领域。
　　还是在这一天，神舟的小灵通项目完成了全部侧方防撞测试，正式进入产品包装设计、制定宣发计划等环节。
　　神舟科技重量级产品的上市，进入倒计时。
　　……
　　6月20日，周三，京城，首都国际机场。
　　心情明媚的哒哒姐，哼着小调轻装简从的从出站口走了出来。
　　“嫂子，辛苦了。”
　　一根瘦竹竿凑到了哒哒姐身边，舔着脸笑。
　　看着一脸谄媚的陈宁，哒哒姐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还不是赵宋那小子。”陈宁乐呵呵地说道：“非让我把你安全送到家里。”
　　“有劳了！”哒哒姐似笑非笑地问道：“不过，我是特斯拉高管，赵宋怎么会让你接？”
　　“嘿嘿。”陈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开门见山地说道：“几个哥们向上梦网项目，向让我说个情，看看能不能插个队。”
　　作为新圈子大哥的他，肯定要为几个帮闲（表弟？）们某点福利，找来找去，只有梦网最合适了。
　　不用启动资金，坐等天上掉钱，还干干净净，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事去？
　　哒哒姐皱着眉问：“这不是你们神舟的事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赵宋说的，让你垫垫那几个小子的斤两。”
　　看到一旁的特斯拉接站人员快速向她走来，哒哒姐站住脚步，看着陈宁问道：“非得用神舟的服务？你们要是有关系的话，直接把服务器架到移动机房去，然后开个公司不就完了？”
　　“嫂子，因为神舟提前布局，现在市场上根本挖不倒人，而且就算开起来了，神舟内部专门成立个监察部门，专门举报语音色情陪聊、赌博、乱扣费等增值服务公司的，而且一报一个准。
　　神舟几乎把内容服务商全部整合了，那些小公司要不玩那些东西，还能玩啥？”
　　“……”
　　这些，好像都是我教过他的手段……
　　哒哒姐咧下嘴角，想了片刻才答应道：“把那几个人的名字告诉我，过两天忙完了给你答案。”
　　“嫂子放心，都是靠谱的！”陈宁感激的点点头，随后才关心地问道：“特斯拉的事，弄完了？”
　　哒哒姐瞥了他一眼，才轻轻地点点头：“一个月后开发布会，也就是说特斯拉和赵宋的热度还会持续一个月，神舟准备好了吗？”
　　陈宁飒然一笑，傲然道：“嫂子，神舟的底子是您的嘉明和我的鹏程，还用准备什么，打就是了！”
　　话音刚落，特斯拉的接站人员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
　　“赵总。”
　　哒哒姐惊讶的看着她，问道：“郑楠？”
　　原华石销售总监郑楠点点头，恭敬地说道：“在完成董事长交代的任务之后，我将在您手下任职。”
　　“完成了？”
　　哒哒姐眼睛一亮。
　　郑楠点点头：“7个应用支持工程师在半个小时前，已经到达了尚海联合半导体总部。”
　　“好！”
　　哒哒姐点点头，忍住心里的激动，刚想再说什么，突然发现郑楠灰败的脸色，不由地问道：
　　“郑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赵总，是龙晓晓。”郑楠黯然道：“这事已经全民关注了，地方派出所得到的指示是公事公办，谁说情都不行。”
　　“什么意思？”哒哒姐凝神发问。
　　郑楠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苦涩地说道：“华石一直都没有撤诉，派出所开不出相关证明，没有证明，京服不会撤销龙晓晓的处分，也就是说……那孩子，连答辩都参加不了！”
　　这就是驳论，一旦撤诉，就算华石承认诬告，承认更换测试CPU坑害消费者，这对于一直不道歉华石来说，无疑是不允许的。
　　“……”
　　哒哒姐和陈宁对视一眼，互相都能看出对方眼里矛盾的心里——对付华石，这是送上门的最好着手点，但那是赵宋女朋友的闺蜜，他会愿意吗？
　　“那姑娘在哪？”
　　“亚运村，这几天都和琳娜小姐住在一起。”郑楠迟疑了一下，才艰难地说道：“赵总，那孩子说：毕业证，她不要了，她要把官司打下去！”
　　还有五天就答辩了，这事牵扯到湾资，牵扯到首富，牵扯到风头正劲的特斯拉，谁也不敢在这件事情里有任何徇私。
　　除非，赵宋出手，龙晓晓也撤诉，才有可能拿到那个毕业证……
　　哒哒姐想了想，才毅然说道：“走，去亚运村！”
　　说完，就把陈宁撩在一边，大步离去，顺道还拿出了手机。
　　“赵宋，龙晓晓那边出了点情况，我认为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机会……”
　　……
　　五个小时后，夜幕降临，西山别墅。
　　哒哒姐忍着怒气，耐心的指导着小霸王的功课。
　　“儿子，就像你和小雨玩坦克大战一样，对方的目标是摧毁你们的基地，所以你和小雨要组织他们。
　　放到学习里也一样，做题的时候，一定要多想想出题者的意图。”
　　小霸王并没有看到此时妈妈的表情，只见他苦恼的抓着头发，哀嚎道：“他想我死！”
　　“……”
　　过了好久，哒哒姐才放下高高举起的右手，深吸几口气，才平复下来怒火中烧的心情。
　　突然，她不知想起了什么，眼波流转，抚弄着战战兢兢儿子的头发，轻笑道：“是呀，我想你死！”
　　我们都想你死呢！
　　华石！


第一百零四章 爱坑队友
　　熙熙攘攘、缕缕行行的中关村南大街，可能是这个城市最繁忙的主干道之一。
　　站在高楼之上，无论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有身份的，没地位的，任谁看见这脚下的车来人往，都会生出一番感慨。
　　除了史学斌，华石集团董事长史学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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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21日。
　　很平常的一天，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平常的话，那么有件发生在尚海的事情需要提一提——那就是一辆名叫赛欧的小轿车走下生产线，那是种花家第一辆家庭轿车，它的下线，也意味着这个国家的汽车产业的大戏，正式拉开帷幕。
　　而赵宋团队给联合半导体制定的战略规划中，汽车IC是重中之重，在这个桑塔纳国产率只有30%的年代里，联合半导体的出现不早，也不算太晚！
　　……
　　上午，海鸟大厦高层，华石总经理办公室。
　　阳光透过整面的落地窗充满了全部空间，照的人暖洋洋的。
　　然而，站在窗前的史学斌却觉得阵阵寒意袭来。
　　还有五天，那个姑娘就要答辩了，却没有任何动静。
　　只剩五天，特斯拉赵荣归来。
　　华石没有撤诉，因为那等同于道歉。
　　龙晓晓也没有撤诉，所以刚刚进来的石通还是戴罪之身。
　　“董事长。”
　　来到办公桌前，把一份资料摆正放好，石通继续说道：“苏市产业园的设备升级，可能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史学斌转过头，诧异地问道：“为什么？”
　　“没货！”
　　石通摇头苦笑道：“神舟科技还有特斯拉把几大设备商今年的产能包圆了。”
　　“也就说是，华石有钱也花不出去吗？”
　　“……”
　　石通点点头。
　　低头思考一会，史学斌问道：“幻想的订单到了吗？”
　　“还没有。”石通摇头回道：“听消息说，那边正做市场调研，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
　　“催催他们！”
　　史学斌斩钉截铁地说道：“公司股价不稳，我们需要幻想的订单。”
　　“是。”
　　“还有，那个东方健，联系的怎么样了？”
　　石通苦笑道：“人家一听是华石，直接挂断了电话，连沟通的机会都没有。”
　　史学斌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把电话给我。”
　　在他看来，频频拿下众多国际大奖的东方健，才是特斯拉的灵魂人物，而那个年轻的赵宋……更像是某些人推到前台的人。
　　否则，哪个傻子会去想玩内存？
　　没错，史学斌知道赵宋打算做什么，他就是想要拿到世界先进的技术，赵宋在尚海联合多家国企布局集成电路产业，更是让他确认了一点，那个年轻的小子，只不过是个代表而已。
　　可惜，史学斌不知道，那个赵宋，是一个突然暴富且在克制自己贪欲的重生者！
　　史学斌还不知道，刚刚和他达成战略合作的伙伴，到底是个多大的坑货——从幻想股改完成那一天开始，往后数上十七年，所有和幻想合作的公司，全部被往死里坑！
　　请注意，不是投资，不是入股，不是收购，是合作，平等的合作。
　　就算是史学斌不知道未来的事情，但是，幻想正在发生事情，却让他没有提起一点警惕心……
　　就在昨天，世界第二大软件集团CA公司宣布，将追加投资一千万美金控股幻想冠群，并更名为冠群软件，从而结束了两家公司跨时三年的合作旅程。
　　那是种花家软件业最好的迎头赶上的机会，当时CA集团的董事长是华人首富、也是华人首善王嘉廉老先生，三年前，幻想冠群成立，双方各占一半股权，由幻想管理，CA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结果……
　　三年来，幻想毫无作为，用杨庆的话说：公司不重视是一方面，用卖硬件的思路管理软件公司，也是一大失误！
　　谁信？
　　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在赵宋看来，玩软件，比玩芯片难太多了，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幻想失去的，不仅是一个冠群，更是让国建软件业迎头赶上的机会！
　　如今，王嘉廉先生被赶下了董事长位置，CA还是那个CA，幻想还是那个幻想，桥归桥路归来，过不了几天，也没人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机会。
　　也没人会想到，幻想会在坑队友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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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想大厦。
　　大胡子看着手机上的来电号码，赶紧止住了秃头老刘的发言，站起身来到了窗前。
　　“喂，荣姐你好。”
　　“姓魏的，你也好。”
　　电话里传来了哒哒姐的声音，丝毫不在乎她的夫家也是魏姓，毫无礼貌的招呼道：“赵宋不在京城，你是不是感觉特清净？”
　　大胡子没有接这个话茬，苦笑道：“荣姐，有事您吩咐。”
　　“好！姓魏的，你听清楚了，幻想和华石合作是怎么回事，咱们都清楚，我们可以不追究，前提就是幻想发布消息，给华石的代工订单明年才有！”
　　“不可能！”
　　大胡子想也不想地回道：“荣姐，就算我同意，集团总部也不会同意的，您还是再跟上面沟通沟通？”
　　“这就是某些人跟赵宋沟通的结果！”哒哒姐冷笑道：“他愿意再退一步，只要幻想答应这个条件，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该合作就合作，该竞争就正常竞争。”
　　“……”
　　大胡子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道：“荣姐，你和集团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哒哒姐打断：“听着，我们不会和那两个人有任何交流，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无论谁来牵线，赵宋、我，特斯拉所有高层，都不会和那两个人有任何交流！”
　　“……”
　　大胡子无言以对。
　　“姓魏的，一个星期，幻想发公告说订单延期，否则……”
　　“旧账新账一起算！”
　　“啪~”
　　“嘟嘟~~”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大胡子挂断了电话，对着会议室的人们说道：“我需要去见总裁，会议取消！
　　老刘，去市场部，确认对华石的追加订单到底有多少数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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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京大博雅酒店。
　　哒哒姐随意的把手机扔进包里，看着对面青春靓丽的年轻女人说道：
　　“李薇，记得我们上次见面，你还是个噘着嘴，身处叛逆期的小丫头片子呢。”
　　我忍！
　　新进女强人李薇，死死的咬着嘴唇，七窍生烟！


第一百零五章 谈妥，对话
　　博雅酒店的咖啡厅。
　　醇厚的咖啡香，悠扬的钢琴曲，闲散的人们，让李薇有一种回到下沟村有家会所的错觉——如果对面不坐着那个邪恶女人的话。
　　李薇努力平复着起伏的心态，隔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
　　“特斯拉美利坚总代合同，我可以还给你们。”
　　“不用！”
　　哒哒姐立刻摇头说道：“投资尘埃落地，你所谓的条件对赵宋来说，不值一提。”
　　维护薇薇集团苛刻的代理合同，是特斯拉为自己树立愿意遵守游戏规则的标杆，更何况对目前的特斯拉来说，没有比把货铺遍美利坚的薇薇集团更合适的代理商了。
　　“谈……谈完了？”李薇惊讶的看着哒哒姐，“融了多少钱？”
　　哒哒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好吧。”
　　李薇耸耸肩，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脸上露出了奇异的表情，说道：“不立刻宣布，我估计赵宋又想玩连环套了吧？
　　文静那妮子前两天打电话还多他咬牙切齿呢！不知道这次会是谁倒霉？”
　　“哦？”哒哒姐饶有兴趣的看着李薇，问道：“那小丫头赔了多少？”
　　“一半！”
　　李薇伸出一根手指，接着说道：“另一半她投了一家公司。”
　　想起廖樱竹已经启程前往美利坚，哒哒姐认真的点点头：“希望她能守住另一半吧。”
　　“……”
　　李薇突然双手抱肩，忐忑不安地问道：“赵宋，打算怎么对付我？”
　　“对付你什么？”哒哒姐好笑地问道：“除了你在内存的事上瞒了他之外，说起来你们俩也算是互惠互利的关系，谈不上谁对付谁。”
　　“……”李薇黯然不语。
　　“说吧。”哒哒姐看也不看戏精李薇，漫不关心地问道：“急慌慌的叫我来什么事？”
　　“我的薇薇集团想要进场一公里！”
　　“我现在没工夫跟你谈这个！”
　　“可是一公里第二家分店已经开业在即。”
　　李薇急道，她比谁都了解那个首富，甚至分手那天她把光着腚赵宋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看得一清二楚！
　　重资购买店铺，完整的湾湾团队管理一公里，任谁都知道年轻的首富对它的重视程度。
　　薇薇集团一定要打赏这班车，否则，只凭出口退税，薇薇集团在国内难谈什么大发展！
　　哒哒姐认真的打量着赵宋的第一任女朋友，突然问道：“这次你那位堂叔怎么没来？”
　　李薇摇摇头，没有说话，用这辈子最巅峰的演技，努力真诚的看着哒哒姐。
　　“呵~”
　　轻轻一笑，哒哒姐才开口说：
　　“货款期三个月，热门快消品工厂一公里需要入股，如果同意，就去找那几个湾湾人签合同去吧。”
　　李薇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大声说道：“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哒哒姐挥挥手：“吃一堑长一智，赵宋不会再留下会受制于人的隐患，当然，如果你接受这个条件，他会给你一条消息以做补偿。”
　　“什么消息？”
　　“……”
　　见哒哒姐没有说话，李薇苦笑着摇摇头，隔了许久，才艰难地说道：“成交！”
　　“痛快！不愧是让赵宋念念不忘的女人。”
　　哒哒姐站起身笑道。
　　我就当你是夸我，李薇咬着牙跟着她站立起来：“消息呢？”
　　“南边有个叫橙黄水的厂子正在自己作死，趁着它的品牌影响力还在，能拿下就拿下吧！”
　　说完，不待李薇答话，哒哒姐就快步离开——要不是眼前这个小丫头死缠烂打，她根本没工夫在这陪她逗那可笑的心眼！
　　“健……”李薇赶紧捂住嘴，呆呆的看着那个女强人的背影……
　　……
　　尚海，卡尔顿大酒店。
　　难得无事的赵宋，穿着大裤衩子躺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投过窗户，他呆呆的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身边，没有美酒、没有墨镜，除了一条在水里游泳的美人鱼，什么都没有。
　　“喂~想什么呢？”
　　童颜郝莹披着浴巾来到赵宋的身边，好奇的问道。
　　快速的瞥了一眼凹凸有致的身材，赵宋若无其事地说道：“啥也没想。”
　　“哦~”
　　郝莹撇撇嘴，不再搭理这个没群的家伙，走到落地窗前擦拭着身体。
　　突然，赵宋坐起身，抬起手一上一下的做着动作，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有些婴儿，我们称呼为海蜇婴儿，他们在产台上，像这样活动着……”
　　郝莹荒唐的转过头，看着赵宋：“你在说什么？”
　　赵宋没有回答，反而继续刚才神经质的表现：
　　“这是个难看的多色的东西，不像人形，在产台上这样上下移动，因为它在呼吸，我们才意识到它原来是个婴儿！”
　　“赵宋！”
　　郝莹皱着眉头呵斥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比基尼！郝莹！”
　　赵宋站起身：“1983年，一个来自马绍尔群岛的女孩，告诉全世界，这玩意是这个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核弹爆炸地，法兰西设计师根据这个事件设计出这套衣服，名字也是按地名取的！
　　它叫比基尼！
　　姑娘，这玩意代表不了性感和热辣，而是罪恶和血腥！”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郝莹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比基尼岛？”
　　“被美利坚控制的马绍尔群岛中的一个岛，那里的人是源自东南亚的密克罗尼西亚人种！”
　　赵宋指着郝莹的脸颊：“黄皮肤！”
　　赵宋指着郝莹的眼睛：“黑眼珠！”
　　赵宋指着郝莹的头发：“黑头发！”
　　“那些美利坚人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人，在那颗氢弹爆炸之后，就把那些人赶到了比基尼岛上，只为了测试辐射对人体的影响……”
　　“……”
　　郝莹把身体用浴巾紧紧的裹住，打着冷战问道：“你……你想表达什么？”
　　“还有几天你就要去美利坚了，我只想说，保护好自己，至少别想文静那个臭娘们一样，被那帮不把我们当人的美利坚人，同化了。”
　　“……”
　　好吧！
　　郝莹忍住了抽赵宋一巴掌的冲动，本来还在感动赵宋的关心，没想到他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小心眼。
　　小心眼就小心眼吧，非得讲那么恐怖的故事吓我吗？
　　无论真假，郝莹只想把赵宋所说的，当做一个故事。
　　可惜，那不是故事，那是67次核试验所在地。
　　那是美利坚瞄准种花家所有导弹的总开关所在地！


第一百零六章 心情美美哒
　　“噗通~”
　　落水声传来，让正聊天的赵宋和郝莹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宛如大海狮的身躯在游泳池里扭动着，“噗通~噗通”的划水声像是鲸鱼翻身一样，砸的水花四溅，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五彩斑斓的亮光，亮瞎了两人的双眼。
　　“好一个无敌肥桶自由泳！”
　　看着快速游来的身躯，赵宋赞叹道。
　　“噗嗤~”
　　想起来人是自己未来的大老板，郝莹连忙捂住嘴。
　　南希并不肥，而是壮，像水桶一样壮而已，加上呼之欲出的前端，挺翘而立的后端，让赵宋的眼睛感到热辣无比。
　　“不请自来可不是好习惯，南希女士。”
　　连忙盯着郝莹看了几眼抚慰下受伤的心灵，赵宋无奈地说道，这个游泳池可是他包了场的。
　　“嗨，小财神，早上好！”
　　南希像是没听到赵宋的话一样，笑语嫣然的打着招呼。
　　“本来挺好。”赵宋重新躺在了躺椅上，没好气地说道：“看见你就不好了！南希，郝莹出道在即，为什么你还不带着她去美利坚做培训？”
　　“赵，我们未来的大明星并没有闲着，时代华纳最好的团队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了。”
　　和很多欧美人一样，南希说话的时候总爱通过动作来加强语气，她手舞足蹈地说道：“赵，我的伙计告诉我，戴维已经派最得力的手下前往湾湾了，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的吗？”
　　“南希，贪心不足蛇吞象，在斯达康股票上，你已经赚得够多了。”
　　“谁还会嫌钱少？”南希摊着手说道，“而且多一分力量，你要做的事业多一分把握，不是吗？”
　　“你就能多赚一分钱吧？”赵宋乐呵呵地回道：“华石是湾湾股王，如果有什么意外，湾湾的当地政府都有可能出手，南希，你确定要凑这份热闹？”
　　“小财神，所有跟你合作的人都赚得盆满钵满，这份热闹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
　　赵宋沉吟着，看了眼身边的郝莹，才缓缓的点头：
　　“华石股价乏力，你的钱随时可以进场。”
　　“什么时候会有动作？”
　　南希兴奋的问道。
　　“一个星期！”
　　……
　　湾湾，101大楼证券交易市场。
　　说起来挺有意思，从1998年台北101大厦的动工，本以为是湾湾走向崭新未来的开始，谁知却成为一道分水岭，见证了湾湾经济的衰退，日后，已经不会再有人记得湾湾曾是亚洲四小龙之首，GDP在未来也会被大陆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要知道，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半叶，湾湾GDP一度高达大陆的45%。
　　退了休的老元和平时一样，吃了早茶之后，就早早的来到这里。
　　退休前老元是会计，自然懂得点金融知识，来到大户室之后，看会财经新闻，在电脑上操作一翻，一上午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股民，尤其是散户股民，在哪里都一样。
　　像老元这样手持几十万现金流的老股民，更是数不胜数！
　　他们辉煌过，隔段时间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们是原罪的牺牲品，是庞大体系里弱不禁风的细胞，是世代交替之后无情略去的尘沙。
　　老元不想像那些前辈一样，所以他忍住贪心，除了玩基之外，就是长持大盘指数股。
　　“出口的大幅下挫，即是直接受美利坚景气趋缓的影响。信息电子产品是湾湾出口的主力，电子、信息及通信产品三项占总出口的比重目前占三分之一强，且对美利坚市场的依赖度高达4成左右，美利坚市场需求疲弱对湾湾出口产生了重大冲击。
　　1–5月，湾湾出口值较上年减少13.7%，其中电子产品衰退17.8%、信息与通信产品减少16.4%，衰退幅度高于整个出口下降幅度。除对大陆外，对其它国家和地区贸易也出现大幅下降局面。同时，自去年以来美利坚纳斯达克指数的不断跌落，对岛内股市也产生了较大的冲击。”
　　“大陆……”
　　老元摇头叹了口气，今年以来，湾湾经济衰退幅度之大、涉及领域之广、持续时间之长，均为战后以来所仅见，并对岛内社会产生了严重的冲击与影响。
　　岛内失业率在90年代从未超过3%，但从2000年初起迅速升高，到现在已上升至5.33%的历史最高点。
　　从KTV退休的小姐姐们，已经开始陆续回到原来的单位上班了。
　　把今天的经济时报放在一边，老元喃喃自语着，“12亿7千万人口的大陆……”
　　大陆，才是湾湾的新希望，那位新上任的李大王八蛋难道看不出来吗？狗X的封锁！
　　“咔哒！”
　　抛开乱七八糟的思绪，老元打开电脑，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屏幕上。
　　“咔咔~”
　　“哒哒~”
　　“咔咔哒哒~”
　　作为一个十五年老股民，看盘复盘的操作自然熟练无比，随着手指在键盘上挥舞，老元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起来。
　　“怎么回事？”
　　“为什么换手率和成交率这么不正常？”
　　“135元区间，做箱体震荡！”
　　“华石这是怎么了？”
　　老元抬起头，想旁边的老邻居喊道：“老范，华石有什么消息吗？”
　　“新产品即将上市，利好！”
　　“大陆那边呢？”
　　“和幻想达成合作协议之后，相信过不了多久大订单就会到来，这对代工业不断萎缩的华石也是一大利好！”
　　“就这些？”
　　老元不相信的问道，这些，他都知道，怎么会只有这些？
　　“就这些！”
　　那这是什么？
　　这句话老元没有说出口，股民之间最大的忌讳就是听朋友的话，他所看到的不正常，是自己总结的模型，除了自己，没经过任何一个外人的论证。
　　看着屏幕上华石起伏不定的K线图，老元突然拿出钥匙，打开抽屉，掏出厚厚的笔记本，不停的翻找起来。
　　“这是7年前的。”
　　“这是十年前的。”
　　“这是98金融危机的。”
　　“这是……”
　　“啪~”
　　老元把笔记本放到了一遍，快速的操作着电脑，一边不停的对照着笔记本上面的数据。
　　“这是……多空大对决的前兆！”
　　谁会卖空？
　　全是利好，怎么会做空？
　　老元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组数据映入老元的眼帘，让他不由自主的用鼠标点了上去。
　　“咔哒~”
　　一声脆响，湾湾股市龙头电子信息产业的所有成分股出现在屏幕上面。
　　湾积电、世界先进、MediaTe、广辉、群创、统宝、友达……
　　“这是什么？”
　　老元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哑口无言。
　　小小的一块屏幕，密密麻麻的数据，在外行人看来简直就犹如天书，但是在老元眼里，却是那么的丰富多彩。
　　沿着那条美丽的曲线，向上看，发光的尖顶在向他不停的挥手；向下望，漆黑的深渊一眼望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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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6年起，湾湾彻底放开投资者资格限制，凡是满足条件的一般外资投资者均可直接投资湾湾股市，最后这一条件限制直至2000年12月彻底放开，至此，外国投资者资格和持股限制的历史基本终结。
　　现在，是2001年6月21日，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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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东方文化大酒店，一把打开在上城一角的东方折扇。
　　这座处于中央公园西南角，紧挨哥伦圆环的酒店，本事就处于时代华纳的顶层，能远眺哈德逊河，百老汇、纽交所、时代广场也在它的不远之处，位置可谓一等一的给力！
　　夜幕降临，五彩斑斓的灯光照耀下，大酒店的某间小套房里，一首只在小范围流传的歌正在响起。
　　“清晨起来打开窗，阳光美美哒~”
　　洗浴出来的廖樱竹照着镜子哼着歌，随后，她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连忙改口唱到：
　　“每天晚上看着镜子，笑容美美哒~”
　　边唱，右手边伸进上衣领口，掏出一块海绵，掏出一块海绵，又掏出一块海绵，再掏出一块海绵。
　　来到了大洋马遍地的西方世界，她可不能给东方女性丢了脸面。
　　最后，她拍了拍丑脸蛋，换了身清爽的衣服，才深吐一口气，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向隔壁的小会议室走去。
　　身处异乡的她，终于知道赵宋为什么总神经质了，压力大，绝对是最主要的原因！
　　如今，廖樱竹也要面对这种压力了……
　　“Boss，来了，大家都准备好了。”
　　刚走进小会议室，一声称呼就把廖樱竹整蒙了圈。
　　“关师……师兄，你叫我啥？”
　　她懵懵的看着央财的一位师兄问道。
　　“Boss啊~”关师兄理所当然地说道：“这里有几个老外，为了方便，我们就统一了称呼，你是这次行动的老大，所以叫你Boss！”
　　身处异乡，当然要入乡随俗啦。
　　“哦~”
　　廖樱竹傻傻的点点头，看着一屋子操盘精英，接着问：“现在改干啥？”
　　“噗~”一个金毛老外喷出了咖啡。
　　“咳咳~”另一位央财师兄被自己的口水抢注。
　　关师兄可不敢小看这位，能让首富拿出全部私房钱练手的人谁敢小看？
　　“Boss，1237万美金已经全部跟戴维置换为台币，他还向我们提供了38个股票账户，另外……”
　　关师兄抬头看了眼挂钟，“还要7分钟，湾湾证券交易所就将开盘。”
　　“今天就开始？”
　　看了看外面的万家灯火，廖樱竹懵懂的问道，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关师兄郑重的点点头。
　　“……”
　　再次深吸口气，廖樱竹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清明，大大咧咧的挥下手，豪情万丈地说道：
　　“买华石！”
　　“买多少？”
　　“满仓！”
　　“呃……”关师兄犹豫了一下，想起赵宋全力支持的交代，于是点点头，问道：“止损线设在什么价位？”
　　“不设！”
　　在满屋子惊讶的眼神之中，廖樱竹摇头，道：
　　“4天后清仓，让我们先挣点零花钱！”
　　……
　　如果你爱一个人，就送他去股市！可他在那痛哭流涕；因为那是地狱！
　　如果你恨一个人，就送他去股市！可他在那眉飞色舞；因为那是天堂！


第一百零七章 战前
　　“轻轻地捧着你的脸
　　为你把眼泪擦干
　　这颗心永远属于你
　　告诉我不再孤单”
　　1986，那一年，是国际和平年，为了纪念那个和平年度，迈克尔杰克逊作曲作词，与美国众明星演唱了《We are the world》，同年，由罗大佑主创、湾湾香江众多明星演唱了《明天会更好》，当然，大陆亦不甘人后，由郭峰主创的《让世界充满爱》唱响在首都体育馆。
　　也是在那一年，总设计师在人民大会堂，赠送给纽约证券所董事长约翰凡尔林一张面值50元的飞乐音箱的股票，4天后，约翰凡尔霖来到了尚海市，敲开了南京西路1806号静安营业部的大门，只为了把那张纸质股票上的名字，过户成自己的。
　　于是，当时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证券交易所董事长，和当时这个世界上最小的交易柜员，在《让世界充满爱》的歌声中，走到了一起。
　　到1990年尚海证券交易所成立时，那张50元面值股票的投资回报率，高达……2152倍！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15年后。
　　2001年，6月21日，早九点。
　　尚海南京1806号的静安交易所早已消失不见，不知有意还是巧合，还是在《让世界充满爱》的歌声之中，1806号的特斯拉尚海旗舰店迎来了新的一天的开业，几个尚音女孩的美声唱法，让新奇的路人纷纷停下了脚步，不到一会的功夫，南京西路堵的水泄不通！
　　歌声之中，尚海证券交易所开市。
　　神舟科技开盘价10.38，总市值403亿，流通市值41.54亿元，占比10.8%，市盈率118倍。
　　同一时间，在海峡对岸，湾湾证券市场开市。
　　华石股份以150.50的价格开盘，股价净值比0.93，总市值148923百万台币，市盈率38倍。
　　……
　　莞城。
　　轰隆隆的机器声中，一堵长长的围墙轰然倒塌。
　　徐靓颖怒气冲冲的穿梭在漫天灰尘之中，直到来到了李博维身边，她才忍着怒气说道：
　　“凭什么这些现成的厂房分给你们神舟？”
　　“董事长说的。”
　　“赵宋说也没用！”徐靓颖放大了音量，大声吼道：“没了武鸣的机箱，你们神舟想怎么生产电脑？”
　　李博维不好意思地说道：“徐总，这几个厂房是生产板卡产品的。”
　　“……”
　　徐靓颖忍住挥拳的冲动，压低音量问道：“什么时候定投资？什么时候动工？拖了这么久，再没有消息，我们几家就不等了！”
　　“随时！”李博维指了指马路对面，“你们的地可以开始动工了，到时候把我们的投资额加在一起再官宣就是。”
　　“好！”徐靓颖点点头，恨声道：“工程队呢？莞城短期内能开工的工程队都被神舟科技和特斯拉包圆了，我们到哪动工去？”
　　“那边。”李博维继续那他粗糙的手指头指着另一个方向，在那里，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望眼欲穿的看着这边。
　　“全省大大小小建筑单位和工程队几十家，我就不信你们没有接触过！”
　　“……”
　　徐靓颖师咬牙切齿的点点头：“行，厂房谁都能建！不过我们几家虽然没有神舟和特斯拉厉害，可也不是后娘养的孩子，等开工了，老娘去尚海找赵宋算账去！”
　　徐靓颖之所以没有再电话里开骂，是因为这几天里，赵宋的手机早已处于关机状态。
　　在未来一定的时间内，除了特定的几人，没有人能通过电话找到他，无论是说情的，还是讨要好处的……
　　李博维苦笑着摇摇头，现在也就眼前这位敢明目张胆的叨唠首富。
　　抛开思绪，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袋递给徐靓颖，李博维轻声问道：“小徐，这两天你们几个开个会，如果谁有上市想法的话，就好好看看这份资料。”
　　徐靓颖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博维：“什么意思？”
　　武鸣，山石，威索尼克虽然未来可期，但是短短的成立时间让他们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念想，徐靓颖没想到今天却听到这样的消息。
　　“这是董事长跟上面一系列交易的一部分。”李博维郑重的回答道：“这十几家上市公司已经资不抵债，如果你们几家负责人有意愿的话……”
　　“收购的话，大概需要多少钱？”还没等李博维说话，徐靓颖就急声问道。
　　“不要钱！”
　　在徐靓颖惊呆的目光中，李博维摇摇头：“都已经资不抵债了，你们需要负责债务。”
　　“多少？”
　　“还不知道！”
　　李博维感慨道：“全是德龙系旗下的，董事长说那家伙是个产业整合的天才，明明能整合出几个超级托拉斯产业出来，结果他们却非要玩金融！”
　　“德龙系……”
　　想到那家伙旗下众多的上市公司，徐靓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赵宋一定是拿到了什么承诺，才愿意帮政府收拾这个烂摊子，不过就算是烂摊子，那也是上市公司啊！
　　作为武鸣厂的注册地，北河省沧市，可是连一个上市公司可都没有呢，这要是上市了……老娘头衔上的政X都能换成人D，在沧市不得横着走？
　　忍住激动，徐靓颖把资料袋紧紧抱在怀里：“老李，债务问题尽快给我个准信，我先回去跟他们通个气。”
　　“好！”李博维点点头：“如果那你们有决定，就先做好规划，到时候，中关村控股财务团队会对你们的规划进行评估，过了他们那关，才能进行到上市公司收购那一步。”
　　“好！”
　　……
　　在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的微小变化能引起系统巨大的连锁反应。这是一种混沌现象。
　　此现象如果用另一种有名的段子解释，那就是：赵宋在这一天不小心放了一个响屁，那么三天内可能会有一场大地震——地球上平均每三天就会有一场6.0级以上的大地震发生。
　　这就是著名的蝴蝶效应，赵宋这只小蝴蝶扇起的翅膀，到底能引起多大的风暴，没有人知道，随着参与计划的人越来越多，层次越来越高，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2001年6月26日，星期一。
　　这是哒哒姐给幻想大胡子打电话之后的第六天，距离京城申奥日还有17天，距离APEC亚太经济合作组织部长级峰会还有20天，距离APEC CEO峰会还有24天。
　　清晨，里兹卡尔顿大酒店门前。
　　两辆林肯车的车门已经打开，南希在和赵宋来了一场短暂的美式告别之后，就当先坐进了打头的林肯车里，只留下京城小妞郝莹，和赵宋面面相对。
　　“谢谢你，赵宋！”
　　小妞眼眶微红，感激地说道：“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可能还像以前那样，做个傻妞，成天浑浑噩噩的活着。”
　　你现在也像个傻妞，心里腹诽了一句，赵宋脸上乐呵呵地说：“那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跟我关系可不大。”
　　郝莹抿嘴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赵宋：“这就要去美利坚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赵宋两手虚扶着她的后背，这姑娘身穿黑色的皮裤，黑色的T恤，还全都是贴身的，凹凸不平的身材把赵宋贴的气血上涌。
　　忍住心中的冲动，赵宋的闷闷地问道：“就一个问题。”
　　“什么？”
　　“我一直特别好奇，皮裤……存屁吗？”
　　“……”
　　“咔~”
　　“哎呦~”
　　“砰~”
　　赵宋跳着单脚，气急败坏的看着远去的林肯车队，大声吼道：
　　“臭娘们，你们院子里的姑娘全是臭娘们！”


第一百零八章 故人
　　林肯车带着东方公主渐行渐远。
　　在赵宋看来，那上面坐着的，哪是什么公主，简直就是个东方魔女。
　　所以，女人还是不要做猛士，做猛士太不温柔了，还是做吸血鬼好，比猛士更高明，就好像文静。
　　当然，吸血鬼也是分等级的，比如廖樱竹跟文静比起来，以她满身心眼的境界，就算到不了初代吸血鬼的，二代也差不多了。
　　当她接受完两年世界上最顶级资本主义教育体系的两年熏陶，天知道当特斯拉上市那天起，它的财务总监会变成怎样的怪物！
　　“望一切顺利，郝莹！还有廖樱竹！”
　　放下了右脚，赵宋默然不语，怎么往前走着走着，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老板。”
　　这时，丁涛忍住笑走到了狼狈的赵宋面前：“我们也要走了。”
　　“哦~”
　　赵宋点点头，看看丁涛，再看看他身后的刘聪，袁武，忍住心中的不舍，不紧不慢的交代着：
　　“那个戴维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到了那边，在谈在数字版权这件事上，特斯拉的条件基本上算是公开了，和唱片公司谈的时候，同意就签，不同意就拉到，不要多费口舌。”
　　“嗯。”
　　“弗兰克是个天才，除了winmap之外，在特斯拉CARE软件生态战略上，他的意见是最优先的，各大功能软件是通过并购，还是招聘工程师独立开发，以他为主。”
　　“明白。”
　　“苹果的便携播放器应该快上市了，在专利纠纷方面，一定要拖住他们，无论是苹果，还是那些小厂家联盟！
　　虽然在美利坚，恶意的专利诉讼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链，但那是针对上市公司的，所以我们的优势很大，一定要和他们虚以为蛇，拖住他们，拖住两个月，等我们TPOD CLASSIC上市之后，再发动专利大战，争取形成广告效应。”
　　“一定！”
　　“特斯拉要想行销全球，就得按照西方世界的规则去玩，所以，最慢两年，最快三年，我们必须在纽交所上市！”
　　“明白！”
　　“到了那边，去哪都要带保镖，回来的时候，不许同坐一班飞机。”
　　“知道了。”
　　“……”
　　拍了拍几人的肩膀，赵宋挥挥手：“那就走吧，到了那边，记得来个信。”
　　“老板，这边……没问题吧？”
　　刘聪担忧地问道。
　　“有啥问题？”赵宋轻松的耸耸肩：“京城有哒哒姐，尚海我坐镇，能有啥问题，更可况咱还有神舟呢！”
　　是啊，还有神舟，半个月以来，频频拿下巨额集采订单的神舟。
　　直到今天，丁涛他们才明白赵宋创立神舟的原因，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原来集采……真的能养起一家巨型企业。
　　特斯拉大客户部的小武，为了某个中型业务都喝得胃穿孔了，好不容易才拿下一个大客户，而神舟呢？
　　谈笑风生，觥筹交错，轻描淡写之中就拿下了整个城市……
　　大能量的神舟！恐怖的神舟！
　　比起总把好处往私人手里捞的幻想，在频频想把股份往外送的赵宋的领导下，神舟，未来可期！
　　“老板，一个月后等我们好消息，保重！”
　　……
　　当最后一辆考斯特消失在滚滚车流之时，赵宋便在秦海和洪涛的陪伴下，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行李——尚海市府再也负担不起他在这个五星级大酒店的花销，也就是说，他要被赶出来了。
　　没错，之前的住宿、包场、包馆全是公家的钱！尚海市府占了那么大便宜，小气的赵宋自然住的问心无愧。
　　对于他来说，被赶出这个酒店并不是坏事，因为之后的大半个月里，赵宋即将下榻尚海市府直属招待所，那个仅次于钓鱼台的第二号国宾馆——西郊宾馆！
　　它以前的名字可能更霸气一点：414招待所。
　　当然，作为市府直属，赵宋住在那里，还是免费，可以直接住到半个多月后，AEPC召开完毕之时。
　　到时候，他将作为种花家企业领导人代表之一，出席AEPC CEO商界峰会！
　　因为特斯拉而火遍全球的赵宋，在和全国人民一样，努力适应他的新身份，首富，优秀青年企业家代表！
　　他窜起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让人适应的时间都没有，却又被他的各种新身份弄的头晕目眩。
　　所以，赵宋还是赵宋，在网络上，人们在忙着找他成功的秘诀，又或者……崛起的原罪，现在，他既不是国民老公，也不是国民女婿，一切，还有待时间考验。
　　……
　　酒店门外。
　　在酒店经理、管家的恭送之下，在几个蹲点记者的快门声之中，赵宋刚要坐进商务车里，却又站直了身体，向被保镖们挡在外面的人群中看去。
　　在那里，有一对大排球在跳来跳去，嘴里还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
　　“宋儿~宋儿~宋儿~”
　　在一堆“赵总”“赵宋”的称呼之中，显得那么的引人注目。
　　神雕侠侣·费雯·大排球·邱珊。
　　好笑的和洪涛示意一下，直到大排球带着红扑扑的脸色来到身前，赵宋才带着她坐进了商务车里。
　　……
　　西郊宾馆是花园别墅式国宾馆，占地约1200亩，园内遍植名木古树，奇花异草，亭台水榭点缀着8万平方米的湖面。在热闹繁华的大尚海，西郊宾馆却是一处难得的幽雅静谧之处，作为今年APEC的举办之地，当然是理想的选择。
　　行走在幽静的林间小道，身边是许久未见的大排球邱珊，因为朋友远行而失落的赵宋，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至于之前为只为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拉皮条的事情，他自然毫不在意——任何了解费雯丽的丈夫、情人、男朋友等等几个男人纠葛的经历，都会明白，那时候的邱珊，到底在经历多危险的病症！
　　“看你现在的状态……那个病像是治好了？”
　　侧透看着不算漂亮的邱珊，任由这个女人挽住自己的胳膊，顺道感受那波涛汹涌，别有一番滋味。
　　“好了！”
　　邱珊眼睛明亮的看了一眼赵宋，又把他的胳膊外怀里紧了紧，才接着说道：“刘教授把我介绍给她在英吉利的老师，这大半年，我一直跟着那个老太太到处旅游，在旅游路上，吃药、戒烟、戒酒、戒男人……”
　　邱珊红润的脸上泛着健康的光泽，感激地说道：“谢谢你，赵宋！谢谢你把刘教授介绍给我，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的陪伴！”
　　“应该的！”赵宋乐呵呵地说道，把‘各取所需’这四个字咽了下去。
　　“不！”邱珊摇摇头，“那时候要不是你，我可能在某个宿醉之后，就……”
　　说到这，邱珊充满后怕的缩了一下脖子。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赵宋自己也不想提那段荒唐的时光，连忙转移话题，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工作，生活！”
　　邱珊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顺道过来帮帮我的救命恩人！”
　　“啥？”
　　赵宋站住了脚步，惊讶的看着大排球，问道：“啥意思？”
　　从随身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赵宋，邱珊用充满自信的笑容说道：“首富先生，不要忘了我的身份，知音特约供稿人，读者副主编，和你睡过一张床的女人，怎么会不了解你呢？”
　　赵宋好笑的摇摇头，说道：“久病成医，你都算半个心理学专家了，当然能了解我，可是你要帮我啥啊？”
　　做广告？以现在特斯拉的热度，甚至都不用花钱，各大媒体都在争先恐后的报到！
　　“你好好看看名片！”
　　赵宋闻言，连忙拿起名片仔细端详起来。
　　“那个赵荣这几天在各个媒体窜来窜去，圈内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点什么，怎么可能瞒得住我！
　　赵宋，如果你要对幻想打新闻战，传统的渠道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你看看这两年骂它媒体人的还少吗？财经、官媒、IT网站，哪个没有列个专题说过它？可幻想还是混得风生水起，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赵宋从名片上的一堆头衔上抬起头，好奇的看着邱珊。
　　“因为绝大多数普通消费者，根本就不看那些专业性的新闻媒体！他们接触最多的，是电视里铺天盖地的幻想广告，以及那所谓的民族品牌那种打动内心的称呼。”
　　“所以？”
　　“所以……”邱珊乐呵呵的指着名片，做了一个翻过来的动作，随后说道：“除了前面那两个身份之外，我还有个小兼职，或许，能帮上你点忙！”
　　缓缓的翻过名片，看着背面上那刺眼的两个名词，赵宋渐渐的僵住了身体，目瞪口呆。
　　《故事会》，‘主编’！
　　“所以赵宋……关于幻想，有什么好故事讲给我听吗？”


第一百零九章 打，打个大西瓜
　　大排球邱珊，在上辈子这个时候绝对哏儿屁了！
　　否则这么牛笔的女人，赵宋绝对不会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
　　上午，赵宋和邱珊两人就在西郊宾馆里闲逛，从山地区、花果林景区、到竹林景区、池塘荷花景区，直到他们把西郊宾馆的所有专类园林和花园逛了一遍，才一同向大门走去。
　　直到现在，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宾馆主要接待的还是外宾，一路上，两人遇到了不少金发碧眼的老外，除了点头微笑之外，并没过多的接触。
　　“如果不是确认在国内，我真以为咱们这是在某个西方国家散步呢！”
　　看着远处的几栋西式别墅，邱珊赞叹道：“真美！”
　　“换成中式建筑一样美！”赵宋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女人在这一点上，就是有点崇洋媚外，怎么以沾上西方元素，就啥都美！”
　　邱珊抿嘴一笑，没有反驳，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门，她笑着转移了话题：“赵宋，让我在欧洲找的小庄园有什么要求吗？”
　　“房产税少点，在未来能有办法规避遗产税就行。”
　　“你要做什么？”
　　“为我孙子埋点黄金！”
　　“……”
　　邱珊荒唐的看着赵宋，哭笑不得地问道：“不说别的，你手里特斯拉就够你子孙后代受享无穷了，埋什么黄金？”
　　“得埋啊！”赵宋摇摇头，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偷偷测过智商和情商，都是105左右，正常人标准。”
　　正常人标准？
　　正常人能用一个早上的时间把我的网吧一清而空？
　　邱珊用‘你继续吹，我就听听的表情’问道：“所以？”
　　“所以，你觉得我能生个天才孩子吗？”赵宋耸耸肩膀：“我靠着一个大运气混到了今天这份上，就已经这样如履薄冰，万一生个傻儿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办什么傻事，把我们老赵家的根给我断了……咋办？”
　　“……”
　　邱珊满头黑线，无力地说道：“赵宋，你想的真远！”
　　“不远不行啊！”赵宋目光深远的看着不远处的湖面，轻轻地说道：“唯好运气（重生）不可辜负，否则，老子老老实实的在中海挣点小钱，屯点房子，美美地过我的小日子，多好。”
　　“噗嗤~”
　　邱珊笑了起来：“所以，我手里的钱可以再买点房子屯着是吗？”
　　赵宋点点头，又想了一下，补充道：“买点茅台股票也行。”
　　我信你鬼！
　　邱珊翻了个白眼，随即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赵宋，我该走了。”
　　“哦~”赵宋点点头，“有空常联系！”
　　“好！”邱珊应道：“关于幻想，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赵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的看着邱珊问道：“非要凑这份热闹？”
　　邱珊点头。
　　赵宋沉吟道：“1984年11月，中科院计算所为转化计算所科技成果，投资注册创办了全民所有制的计算所新技术发展公司（计算所公司）。所长曾茂朝兼董事长，业务处长王树和任总经理，原八室副主任张祖祥和六室科技人员小刘同学任副总经理。
　　1994年，幻想在香江上市、国营转私营的操作中，两个香江人赚得盆满钵满！
　　谎言千遍成真理，所谓的20平米传达室创业不过是欺世盗名而已！
　　大主编，去找计算机所的老员工，去香江看看那两个已经当上寓公的香江人，你就会发现，这家企业到底是个什么个东西！”
　　“好！”
　　邱珊郑重的点头应道。
　　“还有，无论你手里的那些杂志读者买的起还是买不起电脑，都要让他们知道，所谓民族企业，只不过是个伪命题，如果非要拿这个说话，那么国有股占据绝大多数的神舟科技，才更应该被叫民族企业！”
　　“好！”
　　“告诉你的读者们，除了机箱，这个伪高科技企业的产品里，没有一个国产零件！”
　　“好！”
　　“……”
　　……
　　退潮之后，才知道谁在裸泳！
　　从国营到民营，里面牵扯到任何资本运作，只能说手段了得。
　　没毛病！
　　立20平米传达室创业的Flag，算是正常的宣传手段。
　　没毛病！
　　从民族企业到全球科技公司。
　　没毛病！
　　科技无国界，幻想没有错。
　　没毛病！
　　投票高通，无足轻重。
　　没毛病！
　　以上，都是正常的商业手段，抛开国家，抛开个人情感，它做的一切，都没有一点毛病！
　　作为一个商人，作为一个企业，比起那些卖保健品的，卖毒奶粉的，卖地沟油的，坑老人钱的，幻想简直就是个好好先生！
　　无论怎样，现在的幻想依旧是那个国民心目中的幻想！
　　我是幻想，邻居家是长城、是方正、是神舟、是同方，我就能有一种自我满足的优越感！
　　就算是特斯拉，其知名度在某些老百姓的心中，最多也只是和幻想并列罢了！
　　加上它深厚的背景，赵宋吃饱了撑不专心怼华石，而去惹它！？？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直到载着邱珊的商务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赵宋才慢悠悠的向宾馆别墅区走去。
　　不远处的洪涛连忙跟了上来，一边还举着手机说着什么。
　　瞥了他一眼，赵宋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他是石油养大的孩子，从小不愁吃不缺穿，甚至在地方高中上万块钱的委培费都是油田给出的，上了大学，一年四千多的学费，堪堪只有他妈的一个半月工资。
　　感谢父母，让他接受了完整的一套体系教育；感谢国家，为他廉价提供给了这套教育体系！
　　就是这套教育体系，让他认了字，开了智，形成了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让他看问题不仅是止于表面。
　　于是，他看到了那场让他感到无比恐惧的旷世大战——：
　　“行动起来，誓死打赢幻想荣誉保卫战！”
　　廿四时辰，五湖四海，狼烟四起，战马潇潇！
　　疾风劲呼，烽烟骤燃，江湖召集令一出，众神归位。
　　刹那之间，矮山会、江北会、同学会、正合岛、企业家协会……面向茫茫网海，齐声疾呼：
　　“支持！”
　　“商业正义！”
　　“……”
　　沙飞走石山河欲摧，一帧战将云图，于天地间漫天飞舞，肃杀了一片网络江湖。
　　马爸爸、李千度、齐强东、雷布斯、宁矮宁、一百单八将守阵脚，还有贾回国于海外配上了几句画外音……
　　何为尊龙之位呼风唤雨？
　　教父小刘同学一出，谁与争锋！
　　……
　　资本众壕，齐齐上线与亿万网民对峙，同气连枝，一者声援教父，幻想爱国无误；再者商业有界，莫与政治强扯！
　　是亿万网民把这些大豪养起来的，那时，大豪们却为了所谓的‘商业正义’怼起了亿万网民！
　　赵宋犹记得往后10年，津门作家郝景芳完成《京城折叠》科幻小说一步，并获得了国际‘雨果奖’，书中对将来阶层固化之况的忧心在赵宋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没想到往后8年。
　　“我受益于这个国家的政治体系，未来，它也不该由资本说了算！
　　这，就是为什么怼幻想的原因！”
　　……
　　春秋时，鲁昭公三十一年的冬天，邾国大夫黑肱，背离邾国而投靠鲁国，他的封地滥随之而并入鲁国的版图。孔子所著的《春秋》，在《昭公三十一年》中，记下了这段历史：“冬，黑肱以滥来奔。”
　　《左传》还发表议论道：“这样看来，一个以封地叛国的人，即使他不是大人物，也会因此而出名，而且会因此而使他的叛国罪名永远无法掩盖，是故君子动则礼，行则思义，不为利回，不为义疚，或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彰（有的人要想得个美名而无法得到，有的人得了恶名要想掩盖也掩盖不了），惩不义也。”
　　此为欲盖弥彰！
　　……
　　幻想，你准备好了吗？
　　赵宋从洪涛的手中接过电话，放在了耳边。
　　“姐。”
　　“赵宋，你听说了吗？”
　　“早上收到的消息，华石史学斌已经回到了湾湾，看来，幻想的大气魄还是一如既往啊~”
　　赵宋乐呵呵地回道。
　　“……”电话里，哒哒姐显示沉默片刻，才慢慢地说道：“那就开始？”
　　赵宋点点头，不带任何语气的说：“开始吧，把以前的场子，全都给我找回来！”
　　“你就瞧好吧！”
　　……
　　“给我砸！”
　　“最后一笔卖单给我砸到136！”
　　6月25日，10:30分。
　　随着远在美利坚的廖樱竹的吼声响起，弯弯证券交易所。
　　华石股票的K线图上突然出现了高位放量十字星，这一刻，不光散户老刘，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当然，这里并不包括永不道歉的史学斌董事长。
　　站在临时租用的101大楼办公室里，史学斌转头对着贴身秘书交代到：“通知办公室，从现在开始，华石所有人取消放假，随时处于紧急待命状态！”
　　“明白！”
　　“老谢，空方的资金来源，资金规模，调查清楚了吗？”
　　老谢是个一脸精明模样的中年女人，此时，她正凝重的听着手机里的汇报，待她放下手机，才严肃的回答：“是香橼！就在刚刚，这家公司发布了长达57页的调查报告，抛出了一个爆炸性的结论：华石在大陆业务开拓受阻，转型方向不明！
　　董事长，就在刚才，市场上华石股票突然沽空大增，下跌了9.64%！”
　　“香橼？”史学斌疑惑地问道：“那个曾经因为发布虚假误导信息欺骗客户的香橼？”
　　“没错？”
　　“它哪来的做空的钱？”
　　“……”
　　老谢缓缓的摇头，严肃地说道：“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在它的身后，有很多美利坚投行的影子，还有一些小账户十分活跃！”
　　“沽空？”
　　老谢重重的点头：“沽空！”
　　“……”
　　低头思考了很久，史学斌才缓缓地说道：
　　“连发两份澄清公告第一份：本公司谨此澄清该报告中的指控乃属失实。本公司会稍后进一步发出澄清公告，并告诫股东及投资者于买卖本公司股份时务请审慎行事！
　　第二份：本公司手持270亿台币现金，业务进展良好，在大陆，已经与幻想达成战略合作关系，为进一步拓展庞大的大陆市场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同时，华石将继续深耕岛内供应链，降低成本，履行岛内生态链重要一员的责任！”
　　“明白！”
　　“还有，马上联系石通。”史学斌不停的交代着：“让他立刻与杨庆联系，确认幻想订单规模，确认新闻发布会召开时间和地点！”
　　“明白！”
　　“最后……”史学斌平静的看着中年女人老谢，华石集团的财务总监，吩咐道：“老谢，调集资金，护盘！”
　　“报告！”
　　史学斌的话音刚落，办公室就闯进了一个莽撞的年轻人，喘着粗气说道：“董，董事长，大陆京城的那……那个女孩，刚刚接受了多家媒体的采访，宣布放弃京服学籍，誓要跟我们把官司打到底！”
　　史学斌不耐烦的挥挥手：“告诉石通，花钱把新闻压下去！”
　　“压不下去了……”年轻人缩下脖子，“操作这事的，是……是赵荣！”
　　黑手就是特斯拉无疑了！
　　史学斌顿了一下，缓缓的转过头，向老谢问道：“这算是黑天鹅吗？”
　　“不算！”老谢摇头答道：“只能说是利空，而且就算是我们理亏，也得等官司打完了才能确定，到时候，股市的事早就过去了。”
　　“能应付吗？”
　　老谢犹豫了一下：“董事长，我能动用多少资金？”
　　“所有！”
　　史学斌大气的挥挥手，对上特斯拉是因为他身后站着大神，他有的是底气跟那个小年轻玩！
　　“那就没有问题！”
　　老谢自信的点点头。
　　“对了，幻想的大订单对我们来说，算不算白衣骑士？”
　　“算！”
　　“董……董事长~”
　　这时，畏畏缩缩的小年轻不得已再次插话：
　　“还……还有两条消息。”
　　“说！”
　　史学斌不耐烦的吩咐道。
　　“王码五笔专利案，后天宣判，特斯拉的胜诉很大，如果那样的话，幻想可能会付出一大笔专利费！”
　　“还有什么？”
　　“闽省一家公司起诉幻想，控告它的商用机偷工减料，主板上的PCI插口全部是样子货，根本就升不了级！”
　　“……”
　　史学斌脸色凝重的和老谢对视一眼。
　　“董……董事长~”年轻人像是没看到史学斌难看的脸色一般，继续说道：“那两条是纸媒报到，还……还有大陆网络上的。”
　　“网络上怎么了？”
　　“全是讨伐幻想的帖子。”
　　“……”
　　史学斌慢慢地把头转向了东方，突然飒然一笑：
　　“中海赵宋，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