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牙磕掉了

　　酒有点上头，赵宋顺着酒意又点了5个大腰子。
　　李薇干了一杯牛二，又吃了口大腰子，看得赵宋眼睛都直了。
　　“高中毕业后，两家人把我俩撮合在一块，”李薇眼神有点迷离，“第一个月，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第二个月，恨不得杀了对方。”
　　“咳咳~”赵宋差点把嘴里的腰子喷出来。
　　“结了婚还是七年之痒呢，你们不说七年，七个月也行啊！”
　　李薇摇摇头：“有些人当朋友可以，当了恋人……他连我爸跟我说句话都吃醋，和别的男性一接触就变成精神病一样，天天恨不得把我关进笼子里。”
　　赵宋点头，他上辈子初恋那会儿也爱乱吃醋，只不过没表现出来。这是人之常情，你控制住了，就是正常人，控制不住……那就是精神病。
　　“然后呢？”
　　李薇淡淡的笑着，“摊牌呗，刚开始他不同意，他一闹我就撒泼，接着动了手。有一天我趁着他喝醉，把他下面的毛剃光了……”
　　赵宋感觉下面凉飕飕的。
　　“那次他真被吓住了，连华清都不上，临开学前几天去了英国。”
　　“你们俩这种情况家里没察觉？”
　　“面子呗，先耗着吧！”李薇悠悠的叹口气，面露讽刺的表情，“只能先瞒着两家的老人。那二位退休前官不大，规矩到不小。”
　　……
　　酒饱饭足之后，已经夜里11点了，两个人肩并肩的走在小河西路上。
　　“赵宋，听白丽说你现在是千万富翁了？”
　　“差不多，我运气好，赶上了电脑零售的暴利时代。”
　　“听白丽说，你和文静谈了一场恋爱？”
　　“……算是吧。”赵宋没说挣了25万的事。
　　“听白丽说……”李薇眼睛笑意浓厚。
　　“你别听白丽说了，那姑娘什么时候变成长舌妇了？”
　　“我问的。”
　　赵宋不说话了。
　　天已经不早了，赵宋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我送你回去吧。”
　　“嗯。”
　　一路无话，到了大院门口，只是简单道了别，李薇就走进了幽深的院子里。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赵宋才沿着颐和园路往回走。
　　点上一根烟，赵宋感慨着，每个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都有着一堆破事。
　　吐出两口烟圈，又鄙视那个跑英国的家伙，“连跟李薇这样放的开的女孩谈恋爱，都能让你逼疯了，你丫是初恋吧？白瞎了二代的身份，连个人渣都没混上！”
　　时间进入已经深夜，半天连辆车都没有，赵宋忍不住埋怨李薇，住哪不好，非得住这荒郊野岭的地方。
　　“赵宋！”
　　赵宋转头，一辆出租停在身边，后座半开的橱窗，露出李薇的那张俏脸。
　　“我们去唱歌！”俏脸上，笑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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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辉煌KTV，两个人确定关系的那家路边野店。
　　无窗带锁的包厢里，随着《爱情鸟》的节奏，一场另类的竞技运动在KTV包厢中奏响，沙发变得乱七八糟，茶几变得乱七八糟，各个角落里，零食包装和正在战争的两个人一样，纠缠着摆弄着各种姿势。
　　随着几句变了调的歌声，和高频的喘息声，房间里的热度越来越高。
　　就好像此时的网络上，《欢乐颂》主题快闪行动，热度也越来越高。
　　“好震撼，只恨当时不在现场。”
　　“那个小村姑好漂亮。”
　　“再一次看见特斯拉，好漂亮的装修风格，请问那是什么地方？”
　　“回楼上，京都西单中友商场，视频没有现场十分之一精彩，当时现场的我，看得右心房收纳全身的静脉血，通过右心室从肺动脉泵出，那时，肺动脉中流的事静脉血通过肺中的气体交换变成含氧丰富的动脉血……”
　　“楼上的，把心肌梗塞说的这么精彩，和视频有的一拼了。”
　　“请问特斯拉是国产品牌吗？”
　　“货真价实的国产品牌，京都一个大学生创立的。”
　　“高价回收火腿肠味特斯拉主机！”
　　“高价回收+1，听说双汇市那边新一批主机都变苹果味了，估计上一批火腿肠味的将成绝版。”
　　……
　　2000年7月10日，星期一，晴。
　　京大附近博雅五星级酒店。昨晚两人在辉煌乱七八糟完事，又跑到酒店乱七八糟了一宿。
　　对于李薇，赵宋舍得花钱。这个京都小妞在两人交往时就没提过什么物质上的要求，既然现在有条件了，赵宋觉得就该做符合李薇身份的事。
　　赵宋头昏脑涨的被电话吵醒。
　　“喂！”
　　“……老板，你生病了？”
　　赵宋脸上一红，腰酸腿痛的从床上爬起来。
　　“没有，昨晚睡得晚。怎么了，刘聪？”
　　“老板，广告效果很好，具体销量要等晚上，但是从中原各地汇报的情况来看，和昨天的销量略有上升！”
　　听了刘聪的话，赵宋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昨天是星期天，加上广播广告的缘故，销量本就不少，没想到今天还能略有上升，可以说广告效果很好了。
　　“辛苦你了刘聪，记住，送货和售后一定要跟上。”
　　“放心吧老板，中原省五个地级市的直营店，已经全部进入正轨，我打算在郑市再带赵钱一个星期，然后和他把其他4个直营店走一遍，就基本差不多了。”
　　“这么快？”赵宋诧异的问道。
　　“老板，那三个大专生做的很好，我打算让他们先去东山省泉城探探路。”
　　赵宋沉吟一下，问道：“刘聪，你那些商业教材都在看呢？”
　　“快看完一遍了，《传播与说服》开始看第三遍了。”
　　“刘聪，按你的意思去办，记住，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放心吧，老板，在网上，全国各地的网友都在讨论昨天的广告，我们算是趁热打铁。”
　　“好，刘聪辛苦你了，还有，”赵宋思考了一会才说道，“省会城市和类似山塘这样，人口在400万以上的城市，跟那里的伙计说一声，考察一下城市中心商业区的产权店铺，价格位置都要问清楚。”
　　“明白了，老板，我会尽快通知到！”
　　挂掉电话，赵宋光着大腚来到窗前，透过窗帘缝隙，可以看到外面已经烈日炎炎，照的京大未名湖畔闪闪发光。
　　刘聪报来的消息，让赵宋另一半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身后穿了一阵呢喃，回头看去，熟睡的李薇嘴里正念叨个不停，翻动的身体把毛巾被扯到了一边，露出动人的曲线。
　　赵宋看得浑身一热，不顾劳累一宿的身体，朝床上扑了过去。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当左脚重重踩地准备跃起的时候，软了……
　　“嘣！”
　　“……”
　　隔了一会，赵宋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悠悠的上了床，搂住身边的丽人，沉沉的睡去。
　　个人总资金：120万，2/18套商品房。


第八章
　　西单中友商场。
　　从厕所出来的俞丽感到一身轻快，看到特斯拉店面人挤人的场面，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俞丽咬咬牙，一头钻进了……旁边的浪琴专柜，四周打量了下，不顾浪琴小哥的眼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明哥，有水吗？”
　　浪琴小哥反应过来，“哎，有，有。”给俞丽到了杯水，又给她拿了一个马扎过来——这是他偷偷藏起来的。商场里的销售一般都是从营业站到关门。
　　“谢谢明哥。”俞丽拍打着双腿，露出痛苦的神色。
　　“怎么累成这样了？卖出多少了？”
　　“我一个人就成了7单。”俞丽看看表，已经17:30了。
　　浪琴小哥呆住了，问道：“一天你能挣两三百？”他和特斯拉的几名销售都混熟了，当然知道特斯拉兼职大学生的提成制度。
　　“差不多，有两台中塔加特丽珑顶配。”俞丽没说实话。
　　浪琴小哥憋红了脸，“妹子，回头帮我问问丁哥，特斯拉还招不招人。”
　　俞丽还没说话，浪琴柜台出就传来一个男声，“招人，这位大哥如果愿意，可以找丁涛去试试。”
　　俞丽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站起身来，喏喏地说道：“老板。”
　　赵宋笑呵呵的和李薇站在一块，两人手里都提着麦当劳外带塑料袋。
　　“学姐，吃完饭再歇着。”
　　冲着俞丽笑了笑，就和李薇走进特斯拉店铺。
　　没有打扰那些忙碌的销售人员，赵宋来到收银台，和李薇把外带麦当劳放好，等丁涛开完单子，才说道：“丁涛，让大家分批去吃饭。”
　　丁涛点点头，通过对讲耳机交代几句，就和赵宋李薇走出了店面。
　　“怎么样？”赵宋点上一个烟，随意的问道。看店里的人流量，赵宋并不担心销售额的问题。
　　丁涛遗憾的摇摇头：“156台，距离单店200台的还有一段差距。”
　　赵宋呆住了，丁小哥心可真够大的，“想什么呢？那个成绩是恒基电脑最辉煌的时候创造，就算是幻想集团，都不敢幻想这个。”
　　丁涛目光坚定的看着赵宋：“老板，总有一天我会超了这200台。”
　　赵宋拍拍丁涛，点头说道：“我等着！快去吃饭吧。”
　　看着丁涛进入中友商场，李薇上前挽住赵宋的胳膊，“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丁小哥？”
　　赵宋感慨的说：“是啊，刚把他挖来的时候，连和顾客说话都脸红，我只想把他当做装机伙计来用。但是你看看现在，不得不说，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李薇歪着头打量赵宋：“你也改变了。”
　　“改变了，从故意撞你那天起，我就跳出了以前的圈子。”赵宋看着漂亮的特斯拉旗舰店，“我不停的折腾，认识了很多人，有贵人、有地头蛇、有大混混，甚至还和人贩子有了交集。”
　　“世间是公平的，如果我不折腾，我不会认识这些人，如果我不努力奋斗，我也不会得到哪些贵人的认可。
　　就像我跟你提过的哒哒姐，过去两个月，嘉明通过特斯拉销售出去的主板和显示器就有一千多万，以前她只当我是小弟，如今在公共场合，她把我当合作伙伴。”
　　李薇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宋：“故意撞我？”
　　赵宋懊恼抽下自己的贱嘴，搂住李薇的肩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走，我再带你去看看工厂。”
　　李薇非但没有继续追究，反而满脸甜蜜的把赵宋的胳膊挽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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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京都的晚高峰已经出现了拥堵的迹象，赵宋驾驶着金杯车，随着车流行驶在八达岭高速上，广播里，正播放着特斯拉的广告。
　　李薇感叹道：“你这广告做的还挺有国际范。”
　　那可是IBM的文案，赵宋得意洋洋地说道：“才高八斗说的就是你男人。”
　　“赵宋，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李薇突然说了一句。
　　车里静了下来，过了一会，赵宋才幽幽地说道：“现在也不晚。”
　　李薇没有回话，而是转头看向窗外。
　　广播里，突然播放出一首熟悉的歌。
　　“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
　　窗帘上你的影子多么可爱……”
　　赵宋嘴角抽了一下，把声音调小档。
　　“在学校的时候，总有女同学悄悄抱怨不公平。说我和白丽她们既是京都的又是101毕业的。如果是她们都能上华清了。”
　　李薇看着赵宋，“你刚才却在说世间是公平的。”
　　“公平！”赵宋非常肯定地说道，“非常公平，你的长辈付出那么多，就是为了下一代享受这种所谓的不公平。
　　奋斗在京都的几千万外地人，也是为了自己下一代在这种不公平的环境下成长。”
　　赵宋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这种不去做，不去努力，天天抱怨不公平的人，凭什么享受公平？”
　　他以前就是这样的人。
　　学区房就是最大的不公平，想要公平？挣钱去！
　　李薇叹口气，“所以啊，我靠着长辈享受不公平，凭什么抗拒他们的意愿？”
　　车里又安静下来，赵宋忽然笑着说道：“你和白丽从小都是全科特级教师教书，101毕业，就这样还能考到京机院，只能说明一件事——你们两个是胸大无脑的废物蛋子！”
　　“……”
　　“别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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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来的五天里，特斯拉的销量奇迹般保持了稳定，没有丝毫下降的意思，让赵宋大喜过望。
　　既然特斯拉稳定下来，五天里，只要李薇有时间，恋奸情热的两个人，除了腻在宾馆，就是转遍京都每一个有空调的公共场所。
　　他们在当代商城买洗脸盆，在家乐福买洗脸盆，趁着下雨凉爽的时候，去了东郊市场又买了各式各样的洗脸盆。
　　博雅酒店里，两人经过对比，最终选定了一款洗脸盆。
　　轻便、牢固、没异味，最主要的是，拿洗衣皂洗完内裤之后，拿水轻轻冲洗一遍，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
　　按照标签上的电话打过去，当对方听到产品要出口美利坚的时候，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一直折腾了一刻钟，才有一个负责人接了电话。
　　先是报了一个让李薇目瞪口呆的价格，接着表示，如果两人能证明真的是出口美利坚，除了负责相关认证的费用，价格上还能再谈。
　　挂掉电话，看着李薇魂不守舍的样子，赵宋暗暗好笑。
　　“赵宋，怎么会这么便宜？”
　　“因为出口退税！这种民营企业主哪有机会认识你那叔叔？”赵宋没有把话说透。
　　李薇明白了，点头说道：“京都塑料制品厂，老牌国有企业。”
　　赵宋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如果你只想在留学期间挣个零花钱，就什么都不要动；如果想做点事情，那就要靠你自己折腾了。”
　　李薇若有所思的点头。
　　见李薇听见去了，赵宋走到她身边，紧紧的抱住她。
　　“明天就要走了，早点回去陪陪爸妈吧。”
　　李薇也紧紧的回抱着，把头靠在赵宋的肩膀上才幽幽地说道：“明天你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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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薇知轻重，年级不大却历尽浮华。两人相处时，她会给你足够的尊重；在外面时又能给足赵宋的面子。
　　她会撒娇，会耍些小脾气，原因也只是因为你对她不够重视。
　　这样的女人，实在太难得了！如果李薇留下来，赵宋愿意为他放弃10张3T硬盘。
　　当然，主要原因是赵宋有钱了，否则，他仍会离李薇这种女孩有很远的距离。因为李薇之所以能保持这种性格，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因为物质的原因操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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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7月16日，星期日，小雨。
　　起床的时候赵宋头晕目眩，腰酸背痛，耳鸣眼花。洗漱的时候还流了鼻血。
　　直到上了金杯车，才恢复了一点精神。赵宋知道，是这几天无节制的体育竞技引起的后果。
　　9:20分，首都国际机场。
　　和李薇紧紧的拥抱很长时间，两人才不舍的分开。
　　“就我一个人送你？”
　　“随便找个借口，把他们都打发走了。”李薇无所谓的说。
　　看着姑娘俏脸，赵宋压回了心里的千言万语。
　　“有个叫亚马逊的公司，去年互联网大泡沫中，只有它还在保持盈利，你可以了解一下，试试能不能成为它的供应商。”
　　李薇郑重的点头，“我记下了。”
　　从背包里掏出一瓶东西，递给李薇，赵宋随意地说道：“临别礼物，上面有联系方式，如果能过海关，你可以试试把它当奢侈调味品卖。”
　　李薇打量了半天，哭笑不得的问：“老干妈？”
　　赵宋点点头，就是那个不偷税，不贷款，不欠钱，不控股，不上市的老干妈。
　　其实老干爹更好吃，可惜那个老板是傻子，不注册商标，被老干妈抢注之后告上了法庭，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此可见，成功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
　　随手放进背包，李薇仔细的看着赵宋，轻声地说道：“该说再见了，赵宋，你欠我两个再见！”
　　赵宋紧紧的抱住他，“再见，媳妇儿！再见，好姑娘！再见，李薇！”
　　“再见，赵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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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生活都如我们所想，那就不是生活了。
　　机场进站平台上，赵宋能看到不时有一架飞机从跑道上起飞，也不知道李薇在哪一架飞机上。
　　这次，真的是再见了，赵宋十分肯定。就像他肯定另一时空里，李薇的丈夫就是英国那位精神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