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你们是我带过最……】

　　【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宿主】
　　当看到这句话出现时，沈瑞其实并没有在意。因为现在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妹妹。他一直以为，这次回来，妹妹肯定是想和他谈关于北花的事情，他一直以为，就算妹妹知道了系统的事情，肯定第一反应也是生气和不解。
　　然而都不是，在妹妹眼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哥哥，现在不开心。不开心来源于她自己随口说出的话困扰着他。
　　所以，她情愿不要一个言听计从，万事都哄着自己的老哥。
　　“老哥，它听到了吗？”
　　沈懿的注意力全在系统身上，她把眼泪擦干净，问道：“他有反应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有反应。”
　　沈瑞调整了下情绪，对着自己妹妹说道：“他在批评我。”
　　“哇，他怎么可以批评你呢，我能不能骂他啊？”
　　“我觉得这个还是算了。”
　　其实，妹妹的希望有点古怪，真的要说卸载系统，沈瑞也有点舍不得，因为这毕竟是外挂之力嘛，只是人要知足，如果能保留先有技能的情况下，卸载了也够了。自己的起点已经领先很多人了，再努力一点，人上人可是可期的。
　　应该会保留的吧，上次任务失败也是保留了技能的。
　　“其实，我比较笨。”
　　沈懿对着沈瑞小声说道：“有XT在的话，我就分不清老哥是真的想替我做事情，还是被迫帮助我了，我太笨了，所以，只要XT不在的话，那我就不会纠结啦，那老哥肯定是全心全意真情实意的对我好了。”
　　“你就没想过，没有XT，那我变得很普通了怎么办？”
　　“不可能的。”沈懿摇着头说道：“从小到大，老哥一直是最棒的，一直是我的英雄，嘿嘿。”
　　“你啊你啊。”
　　沈瑞释怀的笑了，对啊，不管怎么样，从小到大，妹妹就算皮就算野，就算惹自己生气把自己弄烦，但她一直都是全心全意都为他自己考虑。如果说妹妹把自己当做是她的英雄的话，那妹妹肯定就是沈瑞的小天使了。
　　“等我一会吧，我和他聊聊。”
　　“嗯……”沈懿想了想，又说道：“那我先去洗个脸，稍微有点丢人了，诶嘿。”
　　“不丢人，很可爱。”
　　“老哥你果然是变态，居然喜欢看我哭。”
　　“我没这个意思啊。”
　　气氛渐渐缓解了下来，沈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内心里的XT询问道：
　　“你怎么看？”
　　【叮，主线任务五触发：卸载系统】
　　【任务奖励：卸载系统】
　　【任务失败惩罚：卸载系统。】
　　“你这不是有跟没一样吗？重点是能不能安全的卸载啊。”沈瑞感觉XT这个家伙有点生气了，毕竟谁家系统会被要求卸载啊，这也太丢系统的脸了。不过既然任务都触发了，他相信，妹妹的想法肯定是传达到了。
　　史上最惨系统。第一次被宿主主动失败卸载系统，第二次被宿主目标强迫卸载系统。
　　【卸载系统必然会消除记忆，但会保留技能。宿主的大脑已经经过一次记忆修改，第二次大概率记忆修改失败，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这个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既然你肯触发任务了，那你肯定有解决办法吧？毕竟没有任何任务都是死局。你是个辅助系统，又不是害人系统，不是吗？”
　　沈瑞在内心里对着系统盘问着，他很清楚，从来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只有不想完成的任务罢了。如果是完不成的琢磨不透的，那失败惩罚肯定是不存在的。
　　【有】
　　“什么办法？”
　　沈瑞着急的问了一声，就像妹妹所说的那样，如果妹妹随便一句话就能逼迫自己做任何事情，那他人生的未来也太不可捉摸了。她自己知道自己可能会说一些任性的话，沈瑞还能不知道吗？之前的时候沈瑞可是多次通过捂嘴来打断任务触发的。
　　【把潜能开发类里关于脑领域、神经领域的所有点数点满，失败可能性降至1%】
　　这好像听着有点道理啊，其实系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一定会变成白痴，只说卸载系统修改记忆的风险特别特别大罢了，所以才会变白痴。如果自己的大脑够强大，那岂不是可以承受修改记忆的过程了呢？
　　1%，去医院开个阑尾炎风险都不止1%，99%的概率已经足够自己去赌了。反正在主线任务四和进阶任务的时限结束前把系统搞定就行了。
　　“需要多少积分？”
　　沈瑞问了问，他手头一直有百来点积分可以用，可是他也不知道点满那些点数到底需要多少。
　　【1024积分】
　　“你不是在坑我吧？”1024啊，都足够沈瑞帅个好几回了，怎么可能只够用来强化个脑子？
　　结果XT就列出来一堆东西，比如“逻辑思维能力”“理智思维能力”“直觉控制”“意识库”“暂时记忆能力”“固定记忆”……
　　“你确定，为了保护自己的大脑，这些都得全部点满？”
　　【不点满大概率变成损伤大脑，这是为了宿主的安全考虑给出的最佳方案。】
　　麻耶，1024啊，自己得到系统，不算主线任务一共也就获得了一两百分，1024……沈瑞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这个能力在短时间获得那么多分啊，刷又没有办法刷，现在宏观调控也玩不了，只能偶尔触发一两个小任务做做的样子。
　　总不能，真先把进阶任务做了，然后靠刷爱情度来获得积分吧？
　　虽然有了解决办法，但这个解决办法还是有点困难的。
　　“老哥怎么样，XT先生能离开吗？”
　　沈懿洗完脸之后，跑到沈瑞边上关心地问道：“可以不伤害你吗？”
　　“可以是可以。”沈瑞斟酌了下语句，对着妹妹解释道：“但可能需要很多很多积分，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积分？”沈懿歪着脑袋问了一声，她现在一心只想先把老哥这边的事情先解决掉，至于和北花之间的那点屁事，能比得上自己老哥的安全吗？
　　小事小事，只要老哥好好的，那什么都可以慢慢解决。
　　“对啊，就是那种，嗯，你要是对我好感度上升了，然后就可以获得积分，或者……”
　　说着说着，沈懿就对沈瑞摆出了花痴脸，然后问道：“这样有用吗？”
　　“当然没用啊，如果这样有用就好了。”
　　沈瑞无奈地说道：“还有种，就是你知道的那样，比如你给我说个事情，然后有概率生成任务，那我做掉了就可以获得积分。”
　　“哦，这样啊。”沈懿又问道：“那需要多少几分啊？”
　　“一般做件事情看难易程度是1—10分，像打盘游戏这种的就是一分。”沈瑞对着妹妹解释道：“而我需要的，嗯，可能需要上千份吧。”
　　“哦～”
　　沈懿眼珠子一转，脑子告诉运转着，即使转的有些发热了这次也没有停下来，反而真被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
　　“老哥举下手！”
　　沈懿突然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对沈瑞问道：“有反应吗？”
　　“额，这个应该没反应……”
　　“那我再来。”沈懿一口气地说道：“老哥举下手，老哥举下手，老哥举下手，老哥举下手，老哥举下手……X35。”
　　【叮，支线任务触发：举下手】
　　【任务说明：抬起并高举你的手】
　　【任务奖励：完成获得1点积分，失败扣除相应积分。】
　　【任务时限：00:00:10】
　　【注：……】
　　沈瑞在跳出来任务的第一反应就举起了手，然后听到了脑海里一点积分入账的消息。
　　见沈瑞举起了手，沈懿就兴奋地说道：“是不是有用啊？那这样子的话是不是我们可以刷好多好多积分了？只要我替一些简单的事情，然后老哥轻轻松松完成就行了？”
　　“对，有积分。”
　　沈懿拍着手高兴地说道：“那就太棒了，这样子就完美了。”
　　“一一你真聪明。”
　　沈瑞由衷的夸奖了一句，其实他是真的被一叶障目了。一直以来都是被动触发任务来获得积分，所以没往这边想。对啊，其实这个系统，如果让目标知道了存在了的话，那刷分起来简直是便利到爆炸。
　　通过妹妹提醒，沈瑞才反应过来，只要妹妹和自己配合，别说1000分，几千分都能刷啊。
　　全能帅比的梦想指日可待啊。
　　那……分数用完了就删？哇，这么一想XT还有点可怜……
　　【提醒宿主，支线任务不得重复】
　　不能重复就不能重复啊，就算不能重复，能做的事情还很多啊。举个手不让我做了，那我踢个脚还不行啊。
　　沈瑞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妹妹，妹妹马上表示明白，开始不断重复着让沈瑞踢下脚，大概重复了四五十遍了以后，沈瑞就接到任务了，然后又是一点积分到手。
　　“老哥帮我拿下枕头。”
　　“老哥帮我捏捏肩。”
　　“老哥帮我揉揉腿。”
　　……
　　看着自己儿子心头最大的心病被自己女儿就这么化解了，沈母也有点宽慰，至少算是一个事情解决了吧。可是，现在还有第二个事情要解决，那就是自己儿子的感情问题。
　　沈母有点犹豫，自己女儿嫁给自己儿子，那肯定是件好事，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说，以后不用担心女儿被欺负，也不用担心媳妇欺负自己，而且彩礼和嫁妆都不用考虑了。想想还是挺赚的。
　　可是吧，自己儿子，也有能力再往外拉点钱进家门啊。舒婧那个女孩似乎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儿子是被她驯服，还是驯服了她。
　　这种事情本来当母亲的不该插手，可是沈母总有点想插手，至于这么插手，还得找个理由才行。
　　没半个小时功夫，沈瑞就十几点积分入账，他突然觉得这样真的很好，系统的事情说出来了反而轻松了。不用去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厉害，不用去担心会不会触发奇怪的任务。
　　当然，他也很感谢自己母亲和自己妹妹，无条件地支持了自己，不管什么，自己心里还是这样的。
　　“老哥，我能跟你说句话吗？”
　　沈懿下任务下的口干舌燥了，现在她喝了一口水以后，问了一句。
　　“你说。”
　　沈瑞点了点头。
　　“虽然我觉得，老哥一直把我当妹妹看，把我当最疼最重要的妹妹看我很开心。”沈懿对着沈瑞说出了真心话，道：“可是老哥，你能不能，改一改啊？”
　　“改什么？”
　　“我长大了，我也是个大姑娘了。”沈懿嘟着嘴说道：“你对我没想法我也很失望的好嘛，难道我就长得不好看吗？”
　　“呃……”
　　要说从来没有过想法是假的，如果妹妹再穿个什么穹妹兔女郎啊，岛风齐B裙啊这样子的，稍微换一个自己不太熟悉的风格，沈瑞还真的挺难控制住自己的一些想法的，只是，尴尬啊……
　　哪怕再怎么说，都一起长大的，想有那方面的想法。
　　如果沈懿在沈瑞心里也有好感度的话，那现在估计他对沈懿的好感度肯定也到了90+了，不夸张的说，不管妹妹做了什么事情，他都能够去包容去原谅。
　　只是……
　　“一点点就好。”沈懿对着沈瑞请求道：“老哥你能不能，一点点改变下对我的看法呢？可能会比较难，但只要一点点，只要有一点点开始就行了。”
　　沈瑞没法拒绝这个请求。
　　“所以，老哥……那个……”沈懿扭捏着，不安的拿手拉着自己的衣角，小声说道：“亲我下好吗。”
　　【叮，直线任务触发：一个吻】
　　【任务说明：亲她】
　　【任务奖励：1积分，失败扣除相应积分。】
　　【任务时限：00：01：00】
　　【注：你是我带过的最无耻的一届宿主！】
　　系统也没说要求亲哪里，沈懿也没说要求亲哪里，但沈瑞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在妹妹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只觉得很美好。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而就在此时，喝了酒的沈父推开门进入了自己的家里，却看到客厅里，自己儿子在那里亲自己女儿的嘴？
　　卧槽，什么情况？


第三百零一章 各自的父母
　　沈父最近有点轻飘飘的。虽然他口头总嫌弃自己儿子抢他地位，但实际上他本身地位就最低了，再低也无所谓，反倒是现在各种事情都被儿子抢走了，他乐得清闲了。
　　再加上最近刚刚和妻子抛儿弃女去日本玩了一圈，他就出去和自己的几个老兄弟一起喝喝酒吹吹牛皮。
　　老兄弟嘛，大家都是已经成家立业的，谈论的话题也就是老婆孩子之类的。沈父对这种话题喜欢啊，自己老婆又漂亮，孩子又聪明，哪像别的老兄弟那样老婆都变成黄脸婆了，孩子也只会瞎捣蛋坑父母。所以他听着老兄弟们的吹捧，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哎呀，不过我的人生真是幸福啊，老婆好看，女儿可爱，儿子懂事，简直是人生赢家模板啊。沈父一边掏着钥匙开门，一边心里还在感慨美丽人生，然后推开门以后……
　　懂事的儿子正在啵可爱的女儿的嘴。
　　“你们在干什么！”
　　沈父一边厉声喊着，一边把皮鞋脱下，然后刷的一下就朝沈瑞的脑袋瓜丢去！
　　哇，不能忍啊，这真的不能忍啊！自己女儿居然和自己儿子……好，就算不是亲兄妹，你们也不可以在客厅里光明正大的这么做啊，还置我们家长于何地？
　　可惜了，沈瑞哪怕反应慢了半拍，躲一个飞行道具还是轻轻松松的，他一瞬间就接住了自己父亲丢过来的皮鞋，只是……
　　真的好尴尬啊，这种事情做这种事情被自己老爸看到，真的好尴尬啊。沈瑞总不能说自己在骗自己妹妹玩亲亲游戏吧？那肯定会要被打死的啊！可是怎么办呢？
　　他把视线投向自己妹妹，而沈懿在被自己老爹吓了一大跳后，立马就浑身一激灵，然后无视了沈瑞求助的眼神，低着头，站起身，噌噌噌往自己房间里跑。
　　喂喂，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留我一个人面对问题啊。
　　“老爸干嘛丢皮鞋啊。”沈瑞戏精上身，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父亲问道：“怎么了这是，喝了那么多酒？”
　　“沈瑞，你刚刚在干嘛！”
　　沈父一只脚穿着皮鞋，一只脚光着脚，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冲到自己儿子面前，质问道：“你刚刚在对你妹妹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沈瑞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说道：“刚刚我给她看看睫毛上有没有东西罢了，她说痒啊。老爸你看成什么了？这么激动？”
　　“啊？你们不是……”
　　沈父一下子懵逼了，他一瞬间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自己喝多了酒……不对，如果真的没什么事情，那女儿干嘛要躲起来？
　　“你还骗我是吧！”
　　“咳咳。”
　　就当沈父准备发火以彰显家庭地位之时，家庭地位最高的母亲清咳了两声，站在自己房门口，对着自己丈夫说道：“今天去哪了？这么晚回来啊。”
　　“额……几个老同学喝酒，一不小心就喝的有点多了，所以回来晚了。”
　　沈父一下子就怂了，比起儿子的命来说，显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一点。今天他的确比预估地回来了要起码晚了两个小时了。
　　“哦，喝酒，哦，回来晚了。”
　　沈母轻飘飘地说了几个词后，沈父就全身一颤，酒醒了一半，顾不得和自己儿子对峙，赶紧走到老婆面前说道：“我下次不会了，今天，今天就是跟他们聊工作上的事情聊完了啊，就一直在饭店，加了两次菜两次酒，其他啥都没有干。”
　　沈父见自己老婆表情这么冷漠，心里慌地不行，但他也急中生智，把锅往自己儿子身上丢，说道：“老婆，你知道我们儿子刚才对我们女儿做什么了吗？他居然……”
　　“咳。”
　　沈母再次打断了沈父的话，说道：“进房间，有事要跟你说。”
　　和沈父说完了以后，沈母又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说道：“一会再找你。”
　　沈瑞只好朝着自己母亲报以讪笑。
　　另一边，沈父跟着自己老婆进了房间以后，心急燎原地说道：“老婆你看啊，我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儿子还是对女儿下手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知道了。”
　　沈母平淡地说了一句，现在整个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就只有沈父了。不过其他事情也还是别告诉他了，这看到亲一下都跟死了老婆一样急了，要是知道什么XT，知道什么好感度98，不得把屋子都拆了啊。
　　“不是，老婆，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啊，为什么你这么平淡啊。”
　　沈父觉得自己老婆反应有点怪，根本不像是刚刚知道的样子。
　　“我早就知道了。”沈母翻了个白眼，对着他说道：“怪我宝贝儿子前，先想想你自己宝贝女儿是不是主动啊。”
　　“这，孩子不都是咱们的嘛，我又没有偏心。”
　　沈父知道自己老婆爱护儿子，赶紧讨好道：“老婆说的对，我不该激动啊，所以，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情。”沈母简单明了地说道：“一一喜欢沈瑞，沈瑞在外面有女朋友，他女朋友是一一的好闺蜜，现在绕了一个圈回来，讲道理我也不知道他们兄妹之间到底怎么了。”
　　沈父觉得自己的脑袋瓜不够用，怎么这些话听起来那么饶呢。
　　一看自己老公和自己女儿一样的懵逼表情，沈母就有点气不打一出来，怎么这人啥都好，就是脑子转不过来呢？她也懒得多解释，就说道：“你现在房间里休息下，我找儿子谈谈先再决定怎么做。”
　　沈母走出房间时，正好看到自己女儿也在房间门口探头打量着情况，结果一看到她了以后，赶紧又缩了回去。沈母看了她一眼，没有去逮她，反而对着还在客厅里的沈瑞说道：“去你房间里，有话问你。”
　　对于家里洞悉一切的大BOSS母亲，沈瑞说不怕是假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母亲可能就是个慈母的形象吧，顶多比较疼自己，然而他现在才发现，家里心机最深套路最多的就是自己母亲，其实她什么东西都知道，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好。”
　　沈瑞也想跟自己母亲谈了一谈，就被她拉着一起进房间里了。
　　“别的不用多说了，该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本来不知道的事情，刚听你和你妹说话，我也都知道了。道歉和其他的都不必了。”
　　沈母顿了下后，在犹豫还要不要强调亲生不亲生的事情，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没必要再提了，只是说道：“妈先给你道个歉，当年你的日记本，是我把它拿走了。”
　　沈瑞觉得，现在再去问当年那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必要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毕竟。
　　“没事，那时候你可能有自己的考虑吧。”沈瑞笑了下，然后对着母亲说道：“我也给你说一声对不起，毕竟，这些年来，其实我也瞒了你很多事情呢。”
　　“谁不都有点小秘密呢，我也有事瞒着你很久了。”
　　沈瑞听懂了沈母的话，她指的肯定是亲生不亲生的那件事情，不过这时候，两人都没有当面讨论这事情的打算，相视一笑后，沈母就收敛起了笑脸，换成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
　　“你准备怎么办？一一和我说了，你有女朋友对吧。”沈母看了眼沈瑞，说道：“我相信你，单身了几十年找了一个的女朋友肯定是很喜欢的，但我也清楚，你不可能放得下一一的，不是吗？更别说现在你们兄妹两人几乎都是挑明了，今天一一没问你要答复，那明天，后天呢？你想好了没。”
　　“硬要说的话，我会和一一在一起，只是……稍微有点不甘心。”
　　沈瑞讲出了心里话，如果事情被逼的只能选择一个，那他肯定会选择妹妹，哪怕仅仅出于兄妹之间的喜欢，他都不会犹豫。但他还是有点不甘心，凭什么自己的幸福非得建立在一些人的不开心上？就像北花所说的那样，他其实也想要三个人能开开心心在一起。
　　他不介意，北花可能不介意，那妹妹呢？似乎也并不那么坚决的拒绝这种事情的样子。
　　他还想努力下。
　　“不甘心啊。”沈母沉吟了下沈瑞的话，心想这儿子，看起来野心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啊。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事情沈母也插不上话，就问道：“那个女孩子呢？叫舒婧对吧。”
　　“嗯。”
　　沈瑞点了点头。
　　“那时候我还想撮合一下，哈？结果你表面上说着不要，背地里自己倒去追了嘛。男人哦。”沈母白了沈瑞一眼，然后说道：“把她电话给我。”
　　“这，老妈你要她电话干嘛？”
　　“聊聊啊，我身为你的母亲，和你女朋友聊聊都不行吗？至少现在还没分吧？”
　　“没分。”
　　“那就行了，电话给我，我自己和她谈。”
　　沈瑞老老实实把通讯录里的电话交给自己的母亲，说道：“妈，你想干什么啊？”
　　“没什么。”沈母把电话号码保存好以后，说道：“反正你心思我知道了，你爸那边，让你妹去解释吧，你解释估计要挨揍。至于其他的，先听我安排吧。”
　　沈瑞家里的情势千变万化，而舒家的情况则不太好，这一天，舒卫哲来看自己的女儿，发现自己女儿有点不对劲，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他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感情上面出事情了。
　　“是不是那个姓沈的欺负你了！”
　　舒卫哲操起了自己的棒球棍，继上次往上面敲钉子了以后，他又升级了一轮，捆了点铁丝在上面，他觉得，这一下下去，不死都要扯掉半张皮，威慑力度绝对够了。
　　“爸，和他没关系。”
　　北花窝在沙发上，动弹也懒得动弹，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复着自己好闺蜜最后说的话。当她说出只想要三个人都在一起时，沈懿的回答很简单，那就是：“如果真的能那么简单就好了。”
　　这话看似是拒绝，但在北花看来，似乎还有那么点希望。也就是说，如果一些问题能解决的话，那沈懿也不排斥三个人都在一起。可问题在哪呢？
　　北花觉得剩下的问题，都挺现实的。自己想的是，她作为妻子，而沈懿作为妹妹的角色，三个人永远在一起。但现在看来，沈懿想要的是妻子的那个角色，那北花自己呢？
　　小三？还是什么？
　　还有个更现实的问题。北花可以接受沈瑞把重心放在沈懿身上，但真的无法接受沈懿给沈瑞生孩子啊……她估计，沈懿也可以接受自己一起加入到三人行中来，但也不会接受自己和沈瑞有一些过于亲昵的接触的。
　　除非，三个人都只精神恋爱，互相什么都不干……
　　“还说没关系，你晚饭都没吃，肯定是他欺负你了是不是，好女儿啊，你跟爸说，爸帮你报仇啊。”舒卫哲以前伤害了女儿很多次，现在女儿被别人伤害了，他就寻思着赶紧把这个别人干掉来表忠心了。
　　“真的和他没关系，他什么都没做。”
　　北花看这才发现自己父亲连狼牙棒都提了起来了，说道：“你不要瞎折腾了。”
　　说完，她觉得自己的语气可能有点过了，又放缓语气说道：“爸你把东西放下吧，没什么事情，是我自己想不开罢了。”
　　“啥事情想不开啊。和我说说。”
　　舒卫哲想和自己女儿谈谈心啊，这都多少年了，他从来没和女儿谈过心，他真的好想知道和子女谈心到底是什么感觉。
　　“其实也没什么。”
　　北花当然不方便把自己感情上的事情全部告诉自己父亲了，毕竟三个人之间关系太复杂了，她岔开话题说道：“我肚子有点饿了，可以弄点吃的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舒卫哲连忙拍着胸脯，去冰箱里找吃的，看看有没有能做来吃的。他虽然很久不烧饭，但烧出来的东西至少不会不能吃，毕竟也是穷苦人家过来的，这点生活能力还是有的。
　　北花看着自己父亲走进厨房里，拿出了手机，看着微信上置顶的两个人。沈瑞是有发信息给她，可她不知道怎么回，而沈懿那边，她想发信息给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发。
　　僵局。
　　“嗡嗡嗡——”就在北花纠结的时候，电话响了，还是一个陌生的本地来电。她抱着疑惑的心思，接起来电话。
　　“喂，你好哪位？”
　　“喂，舒婧吗？我是沈瑞和沈懿的母亲。”
　　“阿，阿姨好……”
　　北花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道：“阿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第三百零二章 谁说了算？
　　北花在得知电话那头的人是沈母后，她内心其实很紧张。以前的话，她和沈母接触的时候，她只是以沈懿的同学的身份来接触的，然而现在的话，这个身份似乎有点变化，再怎么样，现在她都还算是沈瑞的女朋友吧？
　　那沈母对她而言，就是男朋友的妈妈，简称准婆婆。
　　讲道理，女孩子碰到婆婆，未必就比男孩子碰到丈母娘轻松愉快。不管北花之前在想些什么，总之她第一时间就变的有礼貌无比，对着电话那头说道：“阿姨您好，我就是舒婧，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旁的舒卫哲听到了女儿在接电话，本来以为是那小混蛋打来的，正准备气势汹汹的过来放两句狠话，但听到女儿称呼对面的人为阿姨，心想不是那个小子，就默默地再回到厨房里捣鼓吃的了。
　　“阿姨这么晚冒昧给你打电话也不太好啊。主要是有事情想和你聊聊。”
　　听到沈母这么说，北花心里想过很多个念头，难道是沈瑞和沈懿在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们母亲才突然打电话过来吗？可打电话给自己是有什么事情呢？
　　难道是要劝退？
　　“阿姨你说，还没有睡呢，正在复习。”
　　北花还是怕印象留的差，撒谎在说自己还在看书。
　　“在复习啊，用功的。”沈母夸赞了一句后，又说道：“你明天放学后有空吗？我找你聊聊，当然，沈懿也在，我有点事情想和你们两个女孩子说说。”
　　“当面说我想应该更好点吧。毕竟，我家儿子也受了你不少关照吧？不用紧张，就当阿姨请你吃个饭。”
　　听这语气，北花就推断对方肯定是知道自己和沈瑞之间的事情了，可是她也反应不过来，到底沈母找自己，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呢？
　　“嗯，好的，没有问题，阿姨你说个地方吧？我到时候直接过来就行了。”
　　不管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逃是肯定逃不掉的，北花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次，看看沈家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至少在她感觉看来，沈母以前还有那么点撮合她和沈瑞在一起的意思，应该是对自己印象还不错吧？
　　那就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了。那种丢点钱在脸上，然后说“钱给你，离开我儿子”的事情应该只会发生在电视剧里……哦不，也许自己父亲舒卫哲会这么做。
　　“可以，我一会发短信到你这个手机号吧。”沈母在电话那头笑了下，说道：“别紧张，只是聊聊天罢了，我不太爱插手儿女们的事情，那你继续复习，记得早点睡。”
　　“嗯，我知道了阿姨，晚安。”
　　“晚安。”
　　明天，会有什么新的变化吗？
　　北花拿起手机，看了看自己的微信聊天窗口，想了想，等明天有什么变化了再去找沈瑞吧。自己这种时候再去偷偷背着沈懿联络沈瑞……哎。
　　翌日。
　　早上的时候，是沈父送妹妹去上学的，沈瑞被完全抛弃在了家里，昨天晚上发生那么多事情后，他总觉得自己老爸有点针对自己，而自己老妈有点小算盘瞒着自己，自己老妹又想见又害羞见自己。
　　这么一弄，沈瑞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了。
　　喂喂，这种事情明明是我自己想怎么样最重要好吗？怎么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没有人关心我在想什么我在做什么了啊？
　　沈瑞有点无奈，他觉得最近自己就真的是在被牵着鼻子走，事情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轰炸而来，而他只能被动的被炸，刚想闪躲或者反击了，就发现又有人丢了一串新的鞭炮过来。
　　人生的起起伏伏伏伏伏伏实在是太难以捉摸了。
　　不过，沈瑞最终还是拿到了自己几年前的那本日记本。
　　这本日记本里写了什么？其实大部分他已经通过布兰卡那边知道了，顶多就是细节上缺失了一点东西。这本日记的主人公其实就那么几个，妹妹，自己，还有布兰卡。
　　妹妹那边，她已经全部都知道了。而自己，现在也大致都清楚了，那剩下的那个，就是日记中花了不少笔墨写的布兰卡。
　　沈瑞从日记本里感受得到，自己当时可能真的很喜欢布兰卡了，这种喜欢，未必比现在自己对北花的少。至少，日记本上写着自己MSN的密码，就是为了铭记两人第一次相遇的过程。
　　之前，他是从布兰卡那边了解了两人认识的经过。现在从自己过去的记录中了解，发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其实自己并没有布兰卡想的那么腼腆，其实内心很龌蹉地在想有艳遇多棒啊，但后来随着接触，才渐渐被她迷上了。
　　没有人能抵挡乐观阳光又主动的漂亮女性，尤其是这个女性还很爱你的情况下。
　　沈瑞必须承认，布兰卡给与当时迷茫的他很多的支持和帮助，甚至从男孩脱变从男人的过程，才终于把这个装醉的人叫醒。
　　当年的自己，果然太青涩了啊。
　　沈瑞默默地把笔记本合上，现在回首看自己当时的事情，也觉得蛮搞笑的……不过……
　　他觉得，自己还是联系下布兰卡吧，并不是说要去道歉，而是说，他现在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有一些话想替当年的RE说给布兰卡听。
　　这是他日记本上记录的东西。
　　也算是和当年的自己，真正意义上道个别吧。只是……还是当面说吧，反正布兰卡没多久又会重新过来的，通过微信的方式说也显得太没诚意了一点。
　　沈瑞把日记本合上，然后又开始写自己新的备忘录，也就是妹C那个文档。
　　虽然现在有大概率不用变成白痴来解决一切事情了，但失忆还是在所难免的，沈瑞仔细的考虑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应该补进去。
　　就像他现在看之前的那本日记本一样，由于记的不细，所以他只会感慨，很难把自己真情实意的带劲到过去的记忆中。这一次，他要吸取上一次的教训，重新把妹C扩展一下。
　　能记得什么事情，就全部写进去才行。
　　沈瑞的记忆力很好，大部分发生的事情说过的话，还能记个大概，不过，他本来准备几万字都收笔的回忆录，现在估计要写个一百多万字吧？
　　按照一天写一万，那也得一百多天啊？似乎太多了点，写个几十万字总要的。
　　所以，今天这一天，沈瑞都默默地呆在电脑前，把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记录在上面，当然了，他觉得有必要贴几张照片进去。不然到时候失忆了以后，连北花涨什么样子都忘了就搞笑了。
　　至于妹妹？不可能忘的。
　　他慢慢悠悠地写，写着写着，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眼，自己父亲今天是说不回来吃饭的。而妹妹和母亲，倒是一点消息都没，他发了条微信问了下，却同时得到了两人“不回来吃饭”的回复。
　　沈瑞现在很怕自己妹妹不回家吃饭，每次妹妹不回家吃饭，总要出点大事情啊。
　　对于沈瑞来说，现在出的的确是大事情。
　　“一一，你对你的闺蜜怎么看，那个叫做舒婧的女孩。”沈母今天提前请了假下了班，接了自己女儿在一个小饭店里等着北花的到来，正好人还没到，她就先问问自己女儿的看法。
　　沈懿和北花一样，也不知道自己母亲今天干嘛要把两个女孩都叫出来。不过对母亲的畏惧是植入内心根深底部的，母亲要带她出来，那她一点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
　　“挺好的。”
　　沈懿简短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对她和你老哥谈朋友，有什么看法嘛？”沈母随口问了一句，而这个问题沈懿沉默了很久，才说道：“其实很生气的。毕竟，他们两个都是我喜欢的人，结果背着我在一起了，还瞒着我这么久……”
　　“也是啊，这事情他们两个做的不对，妈帮你。”沈母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但其实吧，他们不敢告诉你，其实也是在意你的想法。”
　　“在意我的想法为什么要在一起呢。”沈懿嘟哝了一声，又补充道：“好吧，其实也是我不好，他们两个都以为我和我哥是亲兄妹，所以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我是那么笨的人吗，明知道亲兄妹不能在一起还喜欢，我有那么笨吗？”
　　有，几年前那时候你又不知道不是亲兄妹，还不是喜欢啊。
　　沈母瞥了眼自己女儿，没有去戳穿她的话，只是问道：“你反对她们两个在一起吗？”
　　“当然反对啊，背着我在一起，我怎么可能能接受。”
　　沈懿嘟着嘴说着，现在老妈都知道她所有事情了，她也不瞒着了。
　　背着你在一起……吗？
　　沈母觉得，自己女儿生气归生气，但没有对这个抢走了她哥哥的女孩子有很多恨意。还真是搞不懂呢，不过今天来了，那就干脆谈一谈吧。
　　“阿姨好。”
　　等了一会后，舒婧就出现了，为了见沈母留下点好印象，她就只穿了校服，很朴素地过来了。
　　走进来后，和沈母打了声招呼，她又看了看沈懿。
　　“这边这边。”
　　沈懿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
　　这下北花提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了一点，其实她最怕的就是说出那句话以后，沈懿彻底不搭理她了，现在还肯打招呼说明是件好事了，北花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坐在了母女两人的对面。
　　“好久没见，感觉舒婧你又变漂亮了啊。”
　　沈母客套了一句，弄得北花有点不好意思，而一旁的沈懿倒是对自己母亲夸自己闺蜜有点不满，有种助长他人威风的感觉……
　　只是，那是她妈说的话，沈懿连瘪嘴都不敢瘪，只能陪着笑在旁边说“是啊是啊。”
　　“阿姨客气了，其实和以前差不多吧。”
　　北花回应了一声后，又看向沈懿，却发现一时之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话题比较好，只好收回视线保持沉默。
　　人精沈母当然看出来，这丫头估计是对自己女儿有点愧疚，所以不好意思开口。不过今天嘛，带话题的本来就是她，于是她清了清喉咙，说道：“先把话挑明了再吃饭可以吗？”
　　沈懿和舒婧都一下子下意识停止了腰，默默地听着下文。
　　“其实呢，舒婧我也认识很久了。也算是我家女儿唯一带回过家里的朋友了吧。”沈母没有直接奔主题，而是绕了下说道：“其实我那个时候就对你印象很好的。也觉得我家女儿啊，有你这个朋友是件好事情，是不是啊，一一。”
　　“嗯。”沈懿在旁边点了下头，这个是大实话。
　　北花想要说其实自己认识沈懿才是真的是件好事情，可沈母暂时没给她开口的余地，直接接着说道：“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呢，其实纯粹点比较好，不要考虑什么男人啊其他之类的事情，最近，我知道你们两个身上发生的事情，比你们以为我知道的，知道的更多，毕竟沈瑞是我儿子嘛。”
　　沈母顿了下，又说道：“不管怎么样，一一你也听妈一句劝，该是朋友的，还是朋友，别想太多。然后舒婧，也请你担当下吧，我家儿女，讲道理也就那样吧，有时候多包容包容。都挺好哄的，真的。”
　　沈懿和北花两人只能陪着笑。
　　“当然了，我知道你们两个比起这个，更想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沈母对着两人继续说道：“那件事情吧，感情的事情，我们当家长的插手也不好，毕竟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我们强行去推波助澜，有时候只会起反作用，理解吧？”
　　“但是，在这之前，你们两个女孩子都别忘了。”
　　“你们还有半年就高考了！”
　　沈母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些，说道：“我不反对早恋，毕竟这是个人自由，但你们要是现在一门心思钻在恋爱上面，嗯，舒婧，阿姨可能管的有点多了啊，请你别介意啊，但该说的阿姨还是要收，现在你们一门心思钻恋爱上，是不对的。”
　　沈父昨天晚上闹了很久，沈母没办法了，只好妥协一半。因为他觉得沈父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如果儿女两人奸情似火爆发了，那女儿还要不要读书了？搞不好什么时候不知道谁半夜就溜达到谁屋子里去……
　　毕竟，高考前半年弄出这种事情，沈父会着急也是应该的。如果等女儿上了大学，那他会好受不会少吧。
　　只是，这种话他不方便出面说，或者说，他说了也没人会听，只有沈母才方便这么说。
　　可是呢，沈母也知道，如果单独拦着女儿这边，女儿肯定会生气会不服气，毕竟她也担心自己闺蜜又下手啊。所以沈母就把两人都拉出来，敞开话说道：
　　“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应该重心都在学习上才对，关于沈瑞的事情，能少想就少想。有些事情，等高考结束后，你们随便怎么折磨随便这么折腾。我也不会管你们。”
　　沈母停顿了几秒后，笑着对两人说道：“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哦，毕竟，进不进我家的门……算了算了，先点菜吧。”
　　进不进的了沈家的门，哪怕是沈懿自己想内部消化，那也是一家之主——沈母说了算。


第三百零三章 驱逐出境
　　沈瑞在和自己老爹干瞪眼。
　　所谓的干瞪眼，就是两个人视线交汇，互相瞪着眼睛，但谁都不肯说一句话。从沈父下班进了家门后，两个人就瞪到现在了。
　　“爸？”
　　沈瑞瞪的眼睛有点酸了，只好妥协道：“有话直说嘛。”
　　“哼。”沈父冷哼了一声，换好鞋子衣服，然后往洗手间走去，走的时候还背对着沈瑞揉了揉眼睛。
　　哇，傲娇的男人真的一点不可爱啊。
　　沈瑞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把注意力继续放在电视机上面，经过昨天晚上的各种单对单的家庭会议，他总觉得现在家里的气氛怪怪的。不过怪也很正常，家里出了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化得了的。
　　连沈瑞自己都处于半懵逼状态，更何况别人呢？唯一感觉还理智在线的就是自己母亲的，不过母亲似乎也在琢磨点什么，一点都不透露。
　　“沈瑞，过来。”
　　洗完脸后，沈父冷着脸把沈瑞喊到了厕所门口，沈瑞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话不坐在沙发前说，非得把自己叫到厕所门口？
　　“什么事情啊，爸。”
　　“哼。”
　　沈父先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就自己搬到外面去住吧，等沈懿高考好再回来。”
　　“哈？”
　　我这算是保住了腿，但却被驱逐出家门了吗？
　　“哈什么哈。”沈父表情严厉地说道：“你这个情况呆在家里就是严重影响一一的学习情况，所以你给我搬出去。没打断你腿就不错了，还想讨价还价啊。”
　　“……”沈瑞无奈望天花板，不过他觉得自己父亲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他们是在国内不是在日本啊，学生的主要工作是学习不是谈恋爱，父母会产生这样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
　　“那我住哪啊？”
　　“你不是还要回学校吗？自己回学校去，没事别回来了，没人会想你的。”
　　沈瑞讪讪地说道：“可是下半学期没什么课啊，我肯定一直要两头跑。”
　　“你不是有自己饭店吗，那边收拾收拾也能住人。”沈父冷酷无情地说道：“反正你自己想办法呆到六月份再回来。”
　　“这……”沈瑞觉得这搞不好是自己父亲擅自做主的主意，于是提醒道：“妈知道吗？”
　　“知道了，她同意了。小家伙还想拿你妈出来压我啊，没用的。”沈父油盐不进。
　　“可是，我最近手头没钱啊，怎么搬出去住。”
　　沈瑞其实内心觉得搬出去也可以，当然如果就这么随便妥协的话，自己的地位那就真没多少了。
　　“你不是赚了很多钱吗，现在跟我哭穷了？”
　　“这不是花了不少嘛。”
　　“你钱花哪去啦？”
　　“上次，嗯，你去日本旅游的时候嘛。”沈瑞琢磨着说道：“这不是给你全部都定了星级大酒店吗？那可花了不少钱。”
　　“额。”
　　沈父这下噎住了，他讪讪地说道：“这是你自己给我订的。”
　　“那也是给你们住了啊。回来还说温泉酒店多开心多美好对吧。”沈瑞叹了一口气，说道：“真的是拮据啊爸，稍微体谅下我吧。”
　　沈父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看了看微信钱包里自己仅剩的300块零钱，想了想觉得这钱就算给了自己儿子也没啥用，还不如自己留着用，于是就说道：“不要跟我谈钱，跟你妈谈去。烧饭吧，我肚子饿了。”
　　哇，刚刚逼我离家出走，现在还要让我烧饭啊。
　　沈瑞翻了个白眼，烧饭就烧饭吧。就算不是亲的，也是爹啊。
　　对于家里面的决定，沈瑞感觉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其实对于自己出去住，他也没有多大的排斥，唯一的问题是家里人这么断开联络，自己积分怎么刷？
　　没有了妹妹自己的脑袋还是不保的啊。虽然那几个任务期限比沈懿高考久一点，但沈瑞手头还有个让妹妹成为偶像的主线任务还没做啊，他本来还想着偷个懒连这个任务一起不管直接卸载呢……现在看来该做的还是要做。
　　心塞。
　　就这样，沈家有史以来最大的家庭问题就在沈父和沈母的强制干涉下达成了和解，首要原则是以高考为最优先事项，主要措施一是流放沈瑞六个月，严谨沈瑞和其妹妹过多接触。二是没收沈懿手机，至少不许带到学校里去。
　　至此，父母终于暂时不提兄妹两人的事情，让他们自然发展了。
　　“还是心塞啊。”心塞的其实不只儿女一个人，沈父想到自己女儿和儿子的事情也有点心塞。其实他是有点反对的，为什么反对？因为一旦自己女儿和儿子在一起了，那现在的家庭地位格局就不可能发生变化了，相反，如果是自己儿子结婚了，那有了亲家，搞不好该可以涨点地位。如果自己女儿结婚了，那女婿的地位嘛，可不得比自己低个几百倍？
　　他看着沈瑞进厨房里的身影，心里有些感慨，如果不是自己老婆说，这种事情让孩子们自己解决，那他绝对是棒打鸳鸯。可现在他也没法搞小动作了，毕竟……要给自己儿子介绍点对象，不会被女儿拿刀砍死啊。
　　心塞，纠结。
　　晚上的时候，沈懿被母亲带着一起回到了家里，沈瑞朝她们看了眼，妹妹只投来了一个可怜无助的表情，喊了声“老哥好”就被母亲压入自己房间盯着做作业去了，而沈父则一脸得意的看了沈瑞一眼。
　　沈瑞没办法只能自己回到房间里玩了会电脑，没一会，他就收到了北花的微信了。
　　这可是阔别了很久的微信啊，自从上次她说要“冷静”一下后，就基本没有联系过了。
　　北花：在吗？
　　这还真是生疏的打招呼方式。沈瑞默默吐槽了一下后，然后回复道：一直都在。
　　这回北花那里提示“正在输入中”，沈瑞等了好一会后，才收到下一条微信。
　　北花：你妈今天找我了，和我和小南一起都谈了谈。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沈瑞就知道妹妹出去吃饭肯定没好事，每次她出去吃饭总能闹点事情出来，这一次就是自己被驱逐出境了。只是北花问自己怎么看……
　　我：全都要可以吗？
　　北花：不行。
　　居然秒拒。
　　沈瑞真的不想牺牲一个人来让任何一个人开心，硬要说的话，还不如牺牲自己让她们两个人在一起呢。
　　嗯？
　　好像有点搞头啊。
　　沈瑞一边瞎琢磨着对策，一边回复道：那你全都要可以吗？
　　北花：可以。
　　呵，女人。
　　沈瑞刚想回复些什么，北花的下一条微信就来了。
　　北花：高考前我们少见面吧，这是我和你妈做的约定，一旦见面，我也怕自己忍不住做点什么。
　　北花：然后就是……我们没分手。
　　北花：你别瞎搞！
　　我：嗯。明白了，我也被赶出家门了，高考前不得回家。
　　北花：那就好，省得你在家里做奇怪的事情。
　　北花：能实话回答我个问题吗？
　　我：你问。
　　北花：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我：没有
　　北花：好，那一起努力吧，我不会轻而易举放弃的。除非……
　　我：除非？
　　北花：除非你有一天不喜欢我了。
　　我：我觉得不太可能。
　　北花：【抱】我先做作业去了。
　　我：嗯好，加油。
　　放下手机后，沈瑞在思考着北花的反应，他感觉北花的反应比想象中的更平淡了一些，也不知道是得到了什么承诺还是有了什么规划。其实，沈瑞也属于那种被动性的人，一旦在一起了，只要不出绿色的问题，那他基本不会主动提出分手啊之类的事情，哪怕现在情况这么复杂，他也没有主动说过。
　　开不了口去伤害她。喜欢，是真的喜欢的。
　　不过，北花这次又在打什么算盘呢？为什么什么都不透露给自己？他觉得有机会的时候还是试探下吧。
　　“不过，半年吗？”沈瑞盘算了一下时间，自己还有半年时间，如果能稳住现在这个状态的话还好，但他总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感情这事情，一旦挑明，只会越来越浓烈……
　　该有点行动了，趁着这半年时间她们两个都在读书，把该解决的问题都解决吧，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情。
　　先直播吧。
　　“老哥，老哥。”沈瑞下直播后没多久，沈懿就偷偷拉开了沈瑞的房门，小声地对着他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
　　“怎么了一一？”
　　“妈现在在洗澡，我抽空跟你讲几句话哦。”沈懿委屈地说道：“我现在被妈盯上了，一切以学习为主，不让我来你房间来了，你不要寂寞啊。”
　　“好吧，你以后想来也来不了了，我要被赶出去了。”
　　“诶？什么？”沈懿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但又很快的缩了一下，因为她怕被自己父母发现自己溜过来说悄悄滑了，继续压低声音说道：“老哥你要去哪？”
　　“店里喽，等你高考好就回来。”
　　“怎么可以这样子。”沈懿本来以为同在一个屋檐下，就算管的再严，那自己接触的机会也很多啊，结果现在老哥直接被赶出去了，她沮丧地说道：“那我平时不会做题该怎么办啊。”
　　“打电话给我喽。该教的我还是要教的。”
　　不管和妹妹的关系有任何变化，教书的工作他可不会落下。
　　“我估计我妈要收我手机了。”沈懿眼珠子一转，问道：“老哥你有没有备用机啊？能不能给我一台啊，这样我还可以偷偷摸摸用手机跟你联系。给我一台吧。”
　　沈瑞在纠结，这种时候给妹妹手机是不是有种和家里人对着干的感觉。不过这都触发任务了，他也不纠结了，说道：“拿我去弄台红米给你当备用机？”
　　性能太好的手机就算了，防止妹妹打游戏还是有必要的。
　　“可以可以，记得帮我再办张手机卡啊。”沈懿满意地点了点头，注意到卫生间里淋浴的声音小了下来，就赶紧说道：“妈估计快洗好了，我先回去了哈，明天再说老哥。”
　　“去吧。”
　　沈瑞看着妹妹如老鼠般溜回自己房间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几天，倒没有沈瑞想的那么心塞了，家里虽然让他搬出去，但不至于时间都不给他，沈母倒是和往常一样该和他聊天就聊天，该干嘛就干嘛。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气氛倒也算是正常。唯一变化巨大的，就只有沈父一人了，他现在都已经快成“哼哈”二将了。时不时就对着沈瑞哼一声。
　　他也只能哼哼了，毕竟沈瑞有沈母罩着，他不敢甩脸色更不敢动手了。
　　北花那儿联系频率确实下降了，现在白天也不联系他了，甚至连腻歪都不腻歪了，唯一沟通的比较多的，就是她做作业的时候，时不时就问一两道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腼腆型的学霸。不过沈瑞也明白她也需要时间去考虑去冷静，就没有过多打扰她。
　　当然，沈懿和北花这几天的变化还是很大的。比如都自觉不水群了，自觉不出去玩了，而这种变化，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谁是明眼人？
　　沈瑞的土豪爸爸波姐喽。
　　“我明天飞机回帝都。”明天就是除夕了，大部分单位该放假的都已经放假了，菠萝蜜也不例外，在家里收拾了一下东西后，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沈瑞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说道：“年初六回来吧。”
　　“明白，波姐有什么吩咐吗？”
　　沈瑞偶尔还是会去猜测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虽然他完全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总不可能自己被两个大姐大白嫖了吧。
　　“本来不打算见你的，今天晚上有空吗？”
　　“空是有的。”
　　接电话的时候，沈瑞正在菜市场里，当然，这次并不是唐老板所在的那个离家近的，而是离自己饭店近的。毕竟年夜饭的事情又没有取消，他还是得忙碌起来。
　　“那出来聊聊。”菠萝蜜顿了下后，说道：“我感觉南叶北花最近有点怪，问她们发生什么了又不说，你应该清楚吧？”
　　菠萝蜜的想法很简单，先不管有没有宣战，那卫星得建好啊，情况要一直知晓啊。
　　现代战争，两眼一懵逼怎么打？
　　既然交战双方都保持沉默，菠萝蜜也只能朝沈瑞这边开口问了。
　　“能不喝酒吗？”
　　“不喝不喝。”
　　此时菠萝蜜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心里在吐槽，这小家伙倒是怂了啊。不过不喝酒就没办法治你吗？一杯红茶就能搞定的事儿。


第三百零四章 最近，大家的样子都有点怪
　　最近大家都有点奇怪啊。
　　菠萝蜜本来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社交活动很丰富的人，然而到了年前的这几天，她发现自己完全空下来了，根本没有任何人约她。
　　空空那边说白拿了年终奖要好好加班回报公司，当然菠萝蜜觉得，肯定是发了个过年红包罢了，实习生哪来什么年终奖啊。假面的话，反正打着气温高于30度或低于5度就不出门的借口，依旧整天窝在家里对着电脑。至于北花和南叶，那就太玄乎了，简直跟人间失踪一样枪都打不到了。
　　虽然她们有说是为了学习，可之前期末考试都不忘水群，难道现在快过年了反而开始抓紧学习了？
　　有鬼啊这是。
　　其他的朋友该放假的放假，该回家的回家，菠萝蜜也没有人好约，只能在朋友圈里看看这些个在大城市里打扮的跟网红一样，回家卸了妆开始干农活的妹子点点赞。唯一一个关系还算可以的，沈瑞，沈佩琪……嗯，这个倒不是对方不联系他了，是菠萝蜜自己心中有鬼，才没去联系的。
　　自从那天后来看到蘑菇和竹荪都有点阴影了啊。
　　菠萝蜜看了下时间，距离和沈瑞约好了的时间倒还有点空闲，她就干脆开始收拾东西。她今年已经算是回去的比较勤快的了，要换成往常，那可真的是一年才回去一次，每次回去都得带一大堆东西。今年倒还好，直接把自己的换洗衣物都准备好就OK了。
　　不过，回去了就要开始被质询情感状态了啊。毕竟是个迈过25的坎，朝着30出发的大龄女青年了。
　　菠萝蜜想到这个就麻烦，因为相亲实在是太烦了，但她又没办法因为这种事情跟父母翻脸……真想把沈瑞捆回去过年啊，她妈对沈瑞的印象还一直不错来者，可惜了可惜了，下手晚了。
　　“说到底还是小北运气好啊，发现了个潜力股，那个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沈瑞这么好呢？”菠萝蜜手上拿着件羽绒服折叠着，自言自语道：“要是我先下手了，那会闹矛盾呢，不管南叶有什么态度，先啪了再说，要是北花也有想拿，那再啪了再说……”
　　“可惜这就是做梦啊。”
　　菠萝蜜耸了下肩膀，盖上了行李箱之后，发现自己电话响了，看了下来电人，接听了以后说道：“喂，空空今天这么快下班了？”
　　“嗯，明天放假，今天公司提前半天放我们休息了，对了，波姐你明天走吗？我来送送你吧。”
　　“你一没车，二没驾照的。”菠萝蜜对着电话那头调侃道：“拿地铁送我吗？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
　　“好吧。”电话那头的空空估计也知道自己说不过波姐，就换了个话题问道：“波姐，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一下。”
　　“你说。”
　　“我爸，嗯，我爸和沈瑞的爸爸认识。”提起沈瑞两个字，菠萝蜜的注意力再提高了几分，然后说道：“他说沈瑞爸爸邀请我家一起去店里，对，就波姐你和沈瑞开的那个店里一起去吃年夜饭，热闹热闹。现在我爸的意思是，去不去我来决定……我不知道该什么选择。”
　　一般而言，两个家庭拼一顿年夜饭也不少，大家关系好的，甚至还会一起几个家庭组团出去旅游过年。但空空觉得好像自己家和沈瑞家没有过大的关系，但仔细一想吧，自己父母都认识沈瑞，自己父亲好像和沈瑞爸爸关系也不错，而自己和沈瑞至少也算是同学吧，这家庭关系说没有太大关系也说不过去。
　　唐老板估计也有点想趁着今年过年，家里经济压力小了点了，大家一家人舒舒服服吃点好的。本来他也准备去外面吃的，可是预定年夜饭这事情，不提前准备预定，除了些街边小馆子根本找不到地儿吃饭。
　　这也是魔都的一个现象，越来越多的人喜欢把年夜饭放在外面了。这样吃完也干干净净没有剩菜剩饭，不用一整个过年都吃年夜饭的剩菜了。
　　所以唐老板即使没有明说，空空还是觉得自己父亲有点想答应的，毕竟他已经开始寻思着要买点什么酒带过去一起喝一喝了……
　　毕竟人家请吃饭了，酒水他准备买点好点的带过去。不能白吃白拿啊。
　　因此空空有点纠结，于是打了个电话求助万能的波姐。
　　“是沈瑞爸爸喊得还是沈瑞喊得？”
　　菠萝蜜再次询问了一下。如果是沈瑞喊空空一起来吃年夜饭，那她绝对不会让沈瑞今晚舒服的。
　　“应该是沈瑞爸爸吧。”空空顿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我和沈瑞见面可能有点尴尬，但也不想拂了我爸的性质，暂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你去也行，反正南叶在，你和她坐一起就行了，有她在你不会尴尬的，毕竟，你懂的。”菠萝蜜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就说道：“答应也行，去吧。”
　　“真的可以去吗？”
　　菠萝蜜知道，空空现在是理性和感性矛盾的阶段。感性上吧，肯定会有点想和沈瑞多接触的，但理性又告诉她这是不对的，导致她现在总是容易琢磨不定。
　　“去呗。”
　　菠萝蜜笑着对着电话那头说道：“那是我的店好吗？你去我店里吃饭，还要问能不能去啊。”
　　自始自终，沈瑞都只是个打工仔，而菠萝蜜才是真正的主人好么！
　　“行，那我知道了，一会再联系波姐，我先和家里面说一声。”
　　“嗯，去吧。”
　　空空这个态度好啊，有什么不能决定的都会来问自己。就像是几年前的北花一样……希望空空以后不要变成现在的北花，弄得跟什么一样的。
　　不过……
　　菠萝蜜想了想，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明天的航班，似乎也有些可以操作的地方啊。
　　“波姐，这里。”沈瑞现在被家里无视了，干脆就出来找存在感了，他……
　　他还是烧好晚饭以后才出的门，这一次他主动跑到菠萝蜜家附近，毕竟这次是对方召唤自己嘛。
　　“人还真多啊，还好你提前到了地方。”
　　从家里出来的菠萝蜜并没有过多打扮，红发披肩搭配着高领羊毛衫，反而有点慵懒的美感。沈瑞一直觉得，这种高领羊毛衫穿在有胸的和没胸的人身上简直是天差地别。毕竟羊毛衫大多纯色，高领又是从脖子到肚子下方全部覆盖的，这一望过去，色彩上的差异就被抹去了，那人眼就会第一时间去注意形状上的差异。
　　什么是形状上的差异？
　　反正差异很大就是了。
　　沈瑞“绅士”地将视线下移了几度，然后把菜单递到菠萝蜜眼前，说道：“波姐你点吧，这里我没来吃过。”
　　“哦。”菠萝蜜察觉了沈瑞的视线，也多说什么，一边翻阅着菜单，一边随口聊道：“最近过的忙不忙啊，好久都没问你了，店里现在怎么样啊。”
　　“装修规划做好了，不过现在大改要等到过完年才能施工。”沈瑞像和老板报告一样，如实了交代了一下现在的进程，说道：“其实其他问题都不大，主要是厨房那边，可能要买的东西比较多。”
　　上菜速度也是个很重要的环节，沈瑞总归免不了多线操作，而且到时候他还准备招两个学徒工带带。厨师的学徒工可是又廉价又好用啊……至于偷师？沈瑞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牛逼，还能让别人看出来怎么牛逼的？
　　“嗯。反正按计划再走就行，毕竟慢一天就是烧四位数的房租啊。”菠萝蜜瞥了眼沈瑞，说道：“上点心吧。”
　　“是是是，我有自觉的。”
　　当然了，工作上的事情只是开胃前菜，菠萝蜜压根没把多少心思放在这上面，她想知道的是关于南叶北花那对丫头的事情。
　　等菜上了后，她才渐渐把话题聊到这两人身上。
　　“说起来，你妹和你女朋友最近在干嘛啊，怎么影子都没一个？”
　　“她们？”
　　提起她们沈瑞也有点尴尬，毕竟所有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嘛。于是他回答道：“她们最近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是的，的确是沉迷学习无法自拔。沈瑞都不知道她们得到了什么暗示，居然想要在高考分数上一较高下？WTF？虽然她们肯认真学沈瑞是抱着支持的态度的，可也不是说谁成绩好就能获得战利品“沈瑞”啊。
　　不过她们乐意好好学习，沈瑞还是不戳破这一点了。
　　反正，嗯，对吧……成绩好有什么用，能有我好吗？
　　“真的假的？”
　　菠萝蜜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她侧着头，再次问道：“到底怎么了？”
　　“嗯……波姐你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我就告诉你？”
　　沈瑞还惦记着那天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一下子睡死过去呢，按照他的能力，喝多了也不至于喝断片啊。
　　“你真想知道啊？”
　　菠萝蜜当面从来不虚，她坏笑着看着沈瑞说道：“我怕你知道了，你会接受不了，不，或者以你的性格，可能是良心不安？你还想知道吗？”
　　“这……”
　　这说的自己好像酒后乱X了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沈瑞可是很清楚的，一般性喝断片的人，硬都不会硬的好嘛！
　　可是……
　　怂。
　　“行吧行吧，我说吧。”沈瑞组织了下语言，大致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和波姐说了一声。其实波姐某种意义上也是看着两个女孩子长大的，有些事情，其实她比她们父母更了解一些。再加上波姐之前也知道了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也没避讳，抛开了XT的部分，大致把这些事儿都说了一遍。
　　“什么？”菠萝蜜听到一半就惊讶地打岔道：“你不是亲生的？你只是个童养婿？”
　　“不是童养婿啊。”沈瑞连忙解释道：“什么是童养婿啊，这只是个意外，我一直都是当亲儿子养的啊。”
　　“行吧。”
　　菠萝蜜脑子在高速运转着，果然不出她所料，南北战争已经提前打响了。那么问题就是，现在这个局面应该算是僵局吧？之前应该是北军优势巨大，几乎快一波A上去了，然而发现，南军其实早就一直准备好了秘密武器，现在一波反攻，反而是打出了优势来。但怕这两边打出火来，外部势力联合国就出手调停，暂时缓解了局面。
　　但也只是暂时啊，随时随地都会出现问题的。
　　“你呢，讲心里话，你是怎么想的？”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沈瑞自己的看法，但她感觉，沈瑞一直很回避说出自己的看法。
　　“想试试吧，其实很矛盾，因为这是两种不一样的感情。”沈瑞如实地对着菠萝蜜坦白道：“也许以后时间久了，爱情也会变成亲情。也许随着时间的发展，亲情也会变味。但至少我现在是看得清楚在两人身上爱情和亲情的比重的。只是，在是一个男朋友之前，我的角色是一个哥哥。”
　　他摊开手，说道：“我也想找个大家都幸福结局，当然这一次，应该换我坐一个贪婪的恶人角色了。”
　　“有这个觉悟就好。”
　　可你开了这个头，想要加一个，又想要另一个怎么办。菠萝蜜在心里嘀咕着，按照她对那两个女孩的认知，她不觉得沈瑞能和她们发展成大被同眠的局面，顶天了就是三个人盖着被子一起看电影罢了……
　　有意思有意思，看你到时候憋成什么样。
　　呵，男人。
　　“波姐怎么了？”
　　“没什么，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关心下那两人的情况啊。”菠萝蜜挥手示意服务员过来，说道：“加两瓶酒。”
　　“咦，波姐你说好不喝酒的啊。”
　　“意思意思啊，啤酒可以吗？随便喝两瓶漱漱口啊。”菠萝蜜瞪了下沈瑞，说道：“难不成你想喝红茶不成？”
　　“别别，那还是随便喝一点啤酒吧。”
　　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对了，你明天……请空空他们一家一起吃年夜饭？”
　　“算是吧。”沈瑞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吐槽道：“我爸就这个样子，现在在家里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我，出去了么，又总是炫耀我这个好那个好，他还觉得口说无凭，非得让我当面露一手才行。”
　　“然后就变成这样子了。”他说道：“反正过年嘛，热闹就热闹了。”
　　“嗯，热闹就热闹了。”
　　菠萝蜜若有深意的重复了一遍。


第三百零五章 除夕（上）
　　对于菠萝蜜有什么打算，沈瑞并不清楚。吃过饭以后，他预料中的什么波姐邀请自己去家里坐坐之类的事情也没有发生，让他明天去机场送一下之类的事情也没有提。就单纯的吃了一个饭聊了一会天就散伙了。
　　害的沈瑞白操心了自己的清白问题。
　　散场，回家。
　　由于明天开始放假了，沈懿终于不用一回到家就被可怜巴巴地赶进房间看书了，沈瑞回来了的时候，她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当然，左右两边坐的是父母。
　　“儿子，过来。”
　　沈母招了招手，示意儿子一起过来客厅这边沙发坐一会，而一旁的沈父沉默不语，而沈懿则露出渴望的眼神。
　　“一起看电视啊？”
　　沈瑞不希望自己家庭里气氛弄得太尴尬，坐下后，对着沈懿说道：“妹，你又没被下禁言术，怎么一句话不说啊。”
　　沈懿转头看了看母亲，发现自己母亲似乎没制止自己说话，至于沈父的脸色就不看了，她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啊，没有不能说话啊。”
　　“我又没不许你们兄妹说话，真是的。”
　　沈母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沈瑞说道：“我调好班了，明天晚上六点左右回来，等十二点再去值班。”
　　“行，那可以早点吃年夜饭了。”沈瑞点点头，虽然说过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放假，但仍然有不少人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除了医院，像警察、环卫工甚至是一些小区的保安，都有强制值班的要求。
　　“对了，我和唐老板说好了，两家人家一起吃啊，你别丢我脸啊。”
　　沈父在边上插了一句嘴。
　　“空空姐来吗？”沈懿倒感觉自己很久没见到空空了，对于这个提前就知道了自己小秘密的大姐姐，她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空空可是她的人生理想啊，不管是学习上还是身材上，都以她为目标。
　　“他爸来的话肯定会来啊。”
　　现在说真要遇到空空有多尴尬那也没了，毕竟时间从来是冲刷一切事情的最强武器。沈瑞现在心里两个小祖宗都伺候不下了，也没心思再去和其他人交流感情了。
　　对于空空，沈瑞现在觉得能做朋友就挺好了。
　　“明天准备烧啥菜啊？我看你最近三天两头往店里跑。”
　　虽然不觉得自己儿子会在手艺上丢脸，但沈父还是想提前了解下菜单，这样到时候吃饭的时候，他就有吹嘘的成本了，比如这道菜叫啥啥啥，其原材料来自于哪儿哪儿，经过XX种手续烹饪而成。
　　“看吧，今天只是去把熬汤的东西和一些佐料准备好了，具体的看明天哪些食材比较好再做吧。”
　　作为一名优秀的厨师，总不能用什么鸡精做菜吧，因此一锅甚至几锅自己调配和熬制的高汤是必备的，毕竟做菜时凡是需要加水的地方全用高汤，菜肴才会更加美味鲜香。俗话说的好，无鸡不香，无鸭不鲜，无皮不浓，无肚不白，要熬制好高汤也需要时间和耐心的。
　　至于到底做什么主菜吃，沈瑞心里也是随缘，反正他已经进入了大巧不工的大师境界，随便做点啥都能发光了。
　　“哦。”沈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里有点失落，但也不好意思追问，毕竟现在还是父子冷战时期呢。
　　“老哥过年你得烧鱼的啊。年年有鱼，你要是不烧鱼我肯定会生气的。虾仁太麻烦了可以不要，但虾虾得有哦。”
　　沈懿找到了插嘴的机会，补充了一句。毕竟如果没有人去点菜，那沈瑞肯定就是只烧自己爱吃的。
　　“行行会有鱼的。”
　　自己家里除了自己，其他人都爱吃鱼，更何况空空应该也是挺喜欢吃鱼的。嗯……东星斑就算了，买不起买不起，做条松子桂鱼差不多了。如果还不够，那就……来条用糯米做的八宝鱼吧。真想做鱼香肉丝应付自己老妹。
　　因为之前闹出的情感波折，家里过年出去玩的计划也被腰斩了。沈懿很失望，但失望之余又不能反抗，毕竟父母都已经明说高考完就不管了，那到时候自己想和老哥去哪玩就去哪玩啊。
　　一家人随便聊了几句，沈瑞说自己还要直播一会就离开了，其他人该洗澡的洗澡，该玩的玩。
　　很快，除夕就到来了。
　　春运作为人类历史上最壮观的人口迁移行动并不是假的。到了除夕这一天，魔都这座城市起码有千万数量级的人口返乡过年。平常热闹的都市除了个别商业区，都变得清冷了起来，街道两边的小店铺都关了门，路上的行人大多也都是拉着行李箱准备回去的。
　　与此成为鲜明对比的，一些外省，尤其是农村之类的地方，本来只有留守儿童和留守老人，一到过年，那就变得真的灯火通明了。
　　沈瑞推着小推车走在冬日的街上，今天菜场统一涨价，不过他还是得买点菜。毕竟速冻保存菜和没放过冰箱里的菜是两个概念，什么都还是新鲜好。
　　食材上，沈瑞也没下血本，常见的鸡鸭鱼肉各式各样都买了点，同时又顺条羊腿准备做羊肉锅，最终把小推车都堆满了以后，他才慢悠悠地回到自家店里。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点，沈瑞已经要开始为晚上的年夜饭做准备了。当厨师就这样，起火后的工作时间可能只占了整体工作时间的一半都不到……所以……
　　好像招两个小弟，哦不，小妹啊，最好是美厨娘那种。
　　哎。
　　与此同时，另一边，菠萝蜜慢悠悠地拎着行李箱刚刚走出自己的屋子里，她没有预约车，就站在路口准备随手拦招出租车，晃悠悠到了机场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她看了眼时间，想了想自己登机时间，自言自语道：“好像赶不上了啊。”
　　她拿起电话打给了自己家里人，对着电话那头的母亲说道：“喂，妈，我错过飞机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看看有没有可以改签的。”
　　“我看看啊。”菠萝蜜走到航空公司的服务台那边询问了一声，得知今天的机票已经售完了，最早有空的都得半夜了。
　　也正常，春运嘛。
　　“感觉今天赶不回来了啊，妈，最早也要明天凌晨才到了，我可不想在飞机上跨年啊。”菠萝蜜拿着电话埋怨了一句，嘴角却挂起了神秘的笑容。
　　虽然回家陪家里人过年很重要，但龚家一般而言除夕夜都是一整个大家庭在饭店里摆的年夜饭，那种应付各种长辈，防备各种熊孩子的饭局实在没意思。比起回家吃这种年夜饭，还不如在这里陪陪空空呢是吧？
　　她就是故意来晚，目的很简单，就是找个理由今天不回去罢了。
　　“我去问下你爸，看看能不能通通路子弄张机票。我一会给你回电话，你现在就在机场是吧？”
　　“对，我就在机场。哎，通路子就算了，我晚点回来就晚点回来，不要紧，反正大年初一我就在家陪你们了是吧。”
　　菠萝蜜可不想这时候再突然蹦出来一张机票，不然自己就白费心思了。
　　“你这孩子，可大年夜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魔都啊。”母亲叨念道：“我们这儿一家团聚着，一个人自己在出租屋里，妈我想想就难受啊。”
　　“不在出租屋。”菠萝蜜对着母亲安慰道：“我晚上去店里。”
　　“店里？”
　　“对，就跟你们提过的，我和那个沈瑞一起开的店，正好他们家还有另外家人今晚在那吃年夜饭，我过去添个筷子也不麻烦。”
　　“哦……沈瑞啊……”
　　她母亲的声音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说道：“那你今天和他们家过年啊？”
　　“算是吧……”菠萝蜜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自己母亲有点松动不强求自己回来了，毕竟就算告诉他们是假男朋友，也不影响沈瑞在她妈那好感度啊。
　　“行哦，我明白了，也不知道还是欣慰好还是难过好哦，你这个丫头……你自己和你爸那里说一声吧，吃完饭累的话，明天早上回来就行，不用急，反正对于我们来说，你回来了所有人到齐了那才叫年夜饭嘛，随时随地都可以吃这顿饭。”
　　“嗯，好，谢谢妈。我改到明天早上的飞机吧。”
　　挂完电话后，菠萝蜜耸了下肩膀，直接拉着行李箱重新打了辆车，回到了市区里。
　　……
　　“你在啊。”
　　“咦，波姐你不是中午的飞机吗？怎么现在还在。”
　　沈瑞一直在店里忙碌着，不光是准备菜，很多地方也都得打扫一下才能见客。现在他刚把大门的位置打扫干净，就看到波姐拎着行李箱推门而入。
　　“飞机没赶上，改签要明天。”菠萝蜜把行李放在门口，摊开手说道：“无家可归。”
　　“不是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波姐。”
　　沈瑞有些无奈地说道：“怎么想到来这里不是回家里？”
　　现在因为各种原因，滞留机场过年的人也不少，沈瑞也没多想。
　　“家里又没人烧饭。”菠萝蜜笑着说道：“我心想着，今天自己店里要来第一批试吃的客人了，总得过来帮帮忙吧，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好吧。”
　　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沈瑞只好欢迎道：“欢迎龚老板视察本店。”
　　“客气了客气了。”
　　于是，这家还未命名的店里滞留人数从一人变成了两人。
　　……
　　“红云啊，你看爸这件新衣服穿着怎么样啊。”
　　冬天的夕阳来的特别早，唐老板今天提前收了摊，回到了家里，拿出一件女儿给自己新买的衣服试了试，对着她说道：“人看着精神不？”
　　最近一段时间，虽然累，但唐老板的伙食好了不少，整个人也不想之前看着那么颓废，气色也回来了不少。空空打量了几眼自己的父亲，说道：“今天老爸打扮的挺帅的。”
　　“那就行，那我就穿这件了。”
　　唐老板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今天是他难得带着家人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总想着不能丢脸，所以得穿的好一点。确认了衣着后，他又对着空空问道：“你妈呢，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下班了吧，五点了。不过约着吃饭不是七点吗？爸你不用着急的。”
　　空空也有点期待今天的年夜饭，抛开其他心思，今晚毕竟沈瑞下厨嘛，她还是有点期待最近他那传的很玄乎的厨艺的。
　　“女儿你要化个妆吗？毕竟人家长辈在，稍微化个妆看起来人好看点吧。”唐父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瞧瞧你，最近几天黑眼圈都出来了。”
　　“爸，只是普通吃饭而已，不用在意那么多的。”
　　话虽这么说，但空空犹豫了一下还是稍微做下遮瑕处理吧，不然顶着一张没精神的脸也有些太不礼貌了。
　　可惜了，我对沈瑞那个孩子还挺欢喜的，也不知道沈老哥当初想凑凑亲家的意思还在不在。唐老板在思考着，要不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看看两个孩子之间的反应吧？
　　……
　　“哼哼哼哼。”
　　此时，沈家中，沈懿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对着落地镜转了一个圈欣赏了下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推开门走出房间后，发现自己母亲刚刚从推门而入。
　　“妈你回来拉。”
　　“嗯，你爸呢？准备出发了，打车过去要点时间，我们早点过去，总不能让客人等吧。”
　　“卫生间里呢，不知道干嘛呢。”
　　沈懿瞥了眼卫生间，她也急着出发啊，这种大年夜的时间当然要和自己老哥在一起才有意思了。她本来白天就想过去帮忙了，可是沈父怎么都不同意……
　　沈父好感度-1。
　　沈父好感度-1。
　　沈父好感度-1。
　　沈懿觉得，如果自己父亲能看到自己对他的好感度，那现在估计已经快跌倒个位数甚至是负数了。
　　真是个不懂情趣的男人，也不知道老妈哪里喜欢他，就会捣乱。
　　“老婆你回来了啊，我弄好了。”沈父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呵护了下自己的发型，说道：“刚刚用摩丝做了个发型，还好吧。”
　　“什么是摩丝？”沈懿反问了一句。
　　“老古董东西，跟定型啫喱和发蜡一样的。”沈母解释了一句后，又对着沈父说道：“吃个饭而已，你打扮那么帅干嘛？你想抢谁风头啊。”
　　“没没没，我只是想留个好印象罢了。”


第三百零六章 除夕（下）
　　“他们什么时候到？”
　　“快到了吧。”
　　沈瑞刚刚把冷菜全都装盘，对着一边同样穿着围裙的菠萝蜜说道：“波姐要不你休息会吧，一会我来就行了，你到外面等等她们吧。”
　　“让我出去接啊？”菠萝蜜她觉得这样子在厨房里和沈瑞一起捣鼓比上班有意思多了，弄得她都有点想全职来这家店来接待了。
　　“作为大股东和董事长，亲自招待第一桌客人不是很有必要性吗？”沈瑞开着玩笑说道：“像我们这种做厨师的啊，菜上完了露个脸就行了。”
　　“你说的也是，那我去楼下等着吧，包厢就二楼那间对吧？”
　　“嗯，对。”沈瑞转过身子继续摆盘，说道：“我一会把冷菜先端下去。波姐你在楼下忙乎吧。对了，你和他们说过你过来没？”
　　“没有啊。”菠萝蜜的确没通知任何人，包括空空之前问她落地了吗？她也没有详细说，就回了个表情罢了。
　　“我先下去了啊，有事需要喊一声。”
　　“行。”
　　沈瑞等波姐离开后，放下了手中的菜，擦了擦手，拿出手机看了眼，回复了下北花的信息。北花刚才和他说今天年夜饭的事情……
　　那沈瑞也回复了下年夜饭的事情，说明了一下今天晚上来的人很多。然后……然后她就没回了。
　　奇怪。
　　可能是和亲戚在一起不方便回信息吧。
　　……
　　北花此时此刻和自己父亲在一起，本来今天母亲也应该一起过来的，然而她老家里有点事情，昨天提前一天吃了年夜饭就先回去了。北花又不想跟着一起回村里，就和父亲两人留守在家里。
　　舒卫哲其实挺忙的，年底了，厂子里一堆事情要安排一堆钱要发，即使到了除夕这一天，他也忙乎了大半天才回到了家里。
　　“婧婧，过年跟爸爸出去逛逛吗？”舒卫哲回到了家里，对着女儿“请示”道：“正好年初一准备魔都附近兜一下，下村里给附近的几个工人拜个年送点东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当然，晚上是肯定住酒店的，条件不会差的。”
　　过年是离职率最高的时候，也是最好收买人心的时候。舒卫哲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好时机，准备学着网上流传的套路，开着豪车给自家工人们去送送礼，让他们在亲戚朋友前也涨涨脸，方便来年了好给他们多加点活干。
　　“都可以吧。”
　　舒婧拿着手机，她刚刚收到沈瑞回复的信息，心中忍不住犯嘀咕：自己不过是几天没怎么和沈瑞一起出去了，怎么什么牛神鬼怪都来了？这吃个年夜饭，波姐到场，空空姐带着家长也到场，当然沈懿肯定会在那……
　　她有点想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危机感突然就萌生了起来，甚至不比当时知道沈懿不是亲生的来的弱几分。女人的直觉告诉他，今天不出场的话，搞不好会出大问题。
　　“爸，晚上我们去哪吃饭？”
　　舒婧朝着舒卫哲问了一声，指望舒卫哲自己做饭是不现实的，所以父女两人大概率会出去吃。只是去哪吃这个问题，舒婧之前也没关心过。
　　“定了家饭店，你喜欢吃的粤菜。”
　　舒卫哲回应了一声后，看了看时间说道：“差不多也该出门了，今天不堵车，但还是提前过去比较好，回来以后我们爷两还可以看看春晚嗑嗑瓜子。”
　　以前的时候，过年一家人都是各过各的。就算坐在一起看春晚，那也是各自打着各自电话，玩着各自的手机，人在，心不在。现在嘛，舒卫哲觉得和自己女儿过其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前提是不提某个小赤佬。
　　“要不，我们换家店吃吧？”
　　北花琢磨着语句说道：“我朋友好像都去，嗯，去沈瑞店里吃年夜饭了。”
　　小赤佬又出现了！
　　舒卫哲是真的心塞啊，好不容易缓和了和女儿之间的关系，又好不容易认识了个年轻有才华的人，明明都是很快乐的事情，为什么两股快乐叠加在一起，会这么的悲伤呢？
　　“哪几个朋友啊？”
　　大过年的，舒卫哲不想发火，就克制住情绪，露出慈善的表情，问道：“是不是你们那个社团里的几个？”
　　“嗯，大部分都去了。”
　　北花觉得自己开口和沈瑞说要过去也不太好，就对着舒卫哲说道：“爸你要不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今天晚上还有没有位置？没位置的话我们就不去了。”
　　“好吧好吧，我打个电话给他。”
　　舒卫哲手机里一直保存着沈瑞的电话，就是为了随时随地能够打电话过去摆摆架子，他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了小赤佬这个名字，拨了出去。
　　“喂。”
　　电话接通后，舒卫哲看了眼自己女儿，没敢用太狠的语气，说道：“听说你饭店开业了？”
　　“舒董？啊，还不算正式开业吧？怎么了？”
　　“听说，你那里有预定年夜饭啊，现在预定还来得及吗？”
　　舒卫哲懒得跟沈瑞绕，开门见山地说道：“两个人，有没有位置啊？”
　　“啊？这……”电话那头的沈瑞犹豫了。
　　“有就是，没有就是没有。没有也没关系啊，我找得到地儿吃饭，也不是非你那不可。”舒卫哲巴不得沈瑞说没有，这样就不用带女儿过去了。
　　“有……吧？”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舒卫哲特意强调了“没有”两个字，他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足够多了。
　　“有有有。”
　　“……”
　　听到这个答复后，舒卫哲气的直接挂断了电话，然而在看向自己女儿时候就重新挂上了和蔼的笑容，说道：“他说有。”
　　“谢谢爸。”
　　北花露出的开心的笑容。
　　舒卫哲越看这个笑容越刺眼……凭什么每次开心都是因为那个瓜娃子哦。
　　……
　　沈瑞感觉自己有点心累，他看了看挂断了的电话，对于舒卫哲他还能怎么办？他本心是想让他别来的，结果几次暗示都不成功，还故意着重语气来威胁自己，搞的自己说“没有位置”就要被砍一样。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好吧好吧，反正，人都已经这么多了，再多一点也没事吧？
　　菜肯定是够的，只会多不会少，唯一剩下的问题，那就是北花他们父女，要不要安排到自己家人同一桌啊？
　　嗯……
　　我爸，舒卫哲，再加个唐老板。三男人一台戏。
　　南叶北花菠萝蜜空空，四个女人一台戏。
　　我妈和空空妈，应该没什么事情，只是大概率会加入到年轻女孩那边一起聊天。
　　沈瑞琢磨了一下，这顿年夜饭，自己还是要用心打造的，不等全部烧完还是不要露脸的比较好。当然，这吃饭肯定不会是什么修罗场了。
　　直接火葬场了好不好？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的啊。沈瑞在心里埋怨，安安静静吃个年夜饭不好吗？开头的原因都是因为沈父想邀请唐老板，这下得了，全来了。
　　怎么办？
　　继续烧饭呗！
　　“妈，就这，很厉害吧，老哥做事情还是很靠谱的，瞧瞧这小别墅，看起来多好啊。”第一个到的是沈家。沈懿来过这里一次，所以今天她负责带路。
　　“听说是听说过，但来还是第一次来啊。”
　　沈父和沈母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么年轻就有了自己的一家店，还是这种中环以内的独栋别墅，虽然比不得闹市区那家，但对于两个工薪阶级来说，也算是很了不起了。
　　“还不错吧，只是里面还没装修好，真的要全部弄好算上过年都还要一个月左右才行。不过弄好就可以开业了。”沈懿带着父母，按下了别墅铁门外的门铃，同时解释道：“其实大的格局也不用动，主要是一些装饰品要换一换，照老哥的话来说，那就是风格统一。”
　　“不过，这里停车有点麻烦吧？”沈父下意识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说道：“来这吃饭的，有车肯定是大多数，倒时候还得找人帮忙泊车才行。”
　　“哦，这个我跟我哥说一声，不过他最近有点抠，请人的事情一直在犹豫，说得看倒时候具体营业情况再定。”
　　沈懿像个老板娘一样介绍着店，然而……
　　真—老板娘给她来开门了。
　　“咦咦咦，波姐你怎么在这里？”突然看到波姐，沈懿都吓了一跳，她以为波姐早就去北京呢，怎么还在这啊。
　　“小龚？”
　　沈父和沈母同时都看向走出来的人，今天的菠萝蜜不施粉黛，反而穿着围裙，虽然发色有点异于常人，但看着还挺贤惠的。
　　好生养。这是沈母之前看到菠萝蜜的第一印象。
　　“小一一，还有叔叔阿姨，除夕快乐啊。”菠萝蜜带着社会人的笑容打了声招呼，然后拉开了门，一边走一边对着沈懿说道：“今天知道你要来吃饭，我这个店主怎么能不过来招待呢？”
　　沈家的家长和菠萝蜜都有些渊源。沈父曾经以为这是自己的儿媳妇，以为是能给自己带来豪车的天使。而沈母上次也和菠萝蜜单独聊过，感谢了下她对自己儿子的照顾。
　　“小龚没回去和爸妈一起过年吗？还留在这？”
　　沈母关心的问了一声，她对菠萝蜜的印象也挺不错的，为人豪爽识大体，对自己儿子更是一掷千金。照她的看法，这样的人物放在古代那妥妥的有大妻范儿，放在现代也是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这个啊。”菠萝蜜露出有些无奈地表情，说道：“其实，我本来今天准备回去的，结果，错过航班了，最近的只能明天上午走了。”
　　“啊？这么惨啊，过年都回不去了啊。”
　　没有心机的沈懿连忙露出心疼的样子安慰着菠萝蜜，而一旁的沈父则豪爽地说道：“没关系，年夜饭一起来吃，怎么说也都认识，不必跟我们客气。”
　　“本来就是人家的店，你让人家不要跟你客气啊？”沈母在旁边指出了沈父语句中的错误，同时转过头对着菠萝蜜说道：“小龚到时候一起吧，反正听说你们桌子大。”
　　“十个人的大桌子。不过到时候再看吧，毕竟厨房那边我担心沈瑞一个人忙不过来，空了的话我回来敬叔叔阿姨一杯酒的。”菠萝蜜笑着说道：“外面冷，先进屋吧，屋里暖和。”
　　“哦好。”
　　沈懿刚往前几步，就感觉到电话在震动，拿起来一看，北花的。
　　“喂，小北，怎么啦？”
　　两个女孩之间还是有联络的。其实沈母那天说的话在她们两个心中影响也不少，那就是“不要因为任何男人伤害了闺蜜之间的关系”，所以在那天以后，两个女孩就重新建立起了联系。
　　至于是走心的还是表面的，那就无可得知了。
　　“小南，你把你家店里的地址发给我吧？我晚上过来。我爸……嗯，我爸闲着无聊，说准备去你哥那里吃个年夜饭支持下生意。”
　　“啊？”
　　沈懿茫然地眨了眨眼，自己怎么不知道这回事？什么时候北花都要来了？
　　“刚刚定的，临时那边饭店坐满了，我爸又不想等，所以就想去你家店里来看看了。”北花顿了下后，说道：“会付钱的。”
　　“怎么了？”
　　沈母见自己女儿接电话的表情有点纠结，问了一声。
　　“舒婧，她晚上和她爸一起来这里吃饭。”
　　沈懿如实禀告了，没有惊到问问题的人，反而把一旁的菠萝蜜也震惊了一下。
　　这丫头，已经这么倒贴这么不想被抛下了啊。
　　“欢迎啊。”菠萝蜜大肚地说道：“来都欢迎，正好……坐得下。只要她不介意拼桌。”
　　哎，正好一个圆桌十个人，这下正正好好凑满了，是天意吗？
　　“来吧，那丫头，母亲也不在身边吧。”沈母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对她露出了一个支持和鼓励地微笑，说道：“过年嘛，热热闹闹就行。”
　　“嗯，小北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啊。”
　　沈懿挂完电话后，心里开始嘀嘟：这年夜饭，怎么整的跟人家电影的杀青宴会一样的，该来的都来了啊？
　　就在沈家人在庭院里停留的时候，唐家人也到了。
　　“波姐？”
　　空空看到其中最耀眼的那个人后，惊讶地问了一声。而听到声音后，沈家人集体回头……
　　沈母终于看了看这位传说中的空空……感觉外表是好像和自己一个类型的啊，不过性格应该比自己更温和贤惠一点吧。
　　还不错，第一印象很好。
　　这顿年夜饭有意思喽。


第三百零七章 三个老男人
　　“唐老板来了啊。”
　　沈父转身看到唐家人，马上迎了上去，说道：“这么巧，那一起进去吧。”
　　“沈叔叔好。”空空有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此时正好菠萝蜜走了过来，对着她解释道：“呦，飞机误点了，所以明天再回去。”
　　“这样……”
　　空空也没有多去想，只是说道：“那今天大家一起吃晚饭吧～”
　　“空空姐～”沈懿刷的一下扑了上来，拉着空空的手开心地说道：“好久没见到你了。”
　　“其实一两个礼拜前也见过了。”空空一向对太过于热情的招呼有些不适应，只好挂着笑说道：“除夕快乐。”
　　“沈老哥这是你女儿啊，长得真可爱啊。”唐老板手上还提着酒，也没办法握手，就对着沈父说道：“一看就很聪明。”
　　“哈，哈哈。算是吧。”
　　可爱是可爱，聪明可不一定。沈父伸出手指着门口说道：“你这么客气的？还带着东西过来。”
　　“带点酒，难得过年，稍微喝一点吧。”
　　“行，一会我们老哥两喝两杯。”
　　门口两家人家相遇之后就热闹无比，拜年声此起彼伏，而厨房里的沈瑞，一边准备着菜，一边在犹豫一会自己该怎么拖时间而不上桌。
　　今晚的菜单挺家常的，冷菜八小碟，再加十个热菜两份点心和一份水果。既然是自己下厨，沈瑞肯定不会在量上动手脚，能有多少就全部都烧了，巴不得一盘盘都装的满满的。省得到时候上一个菜，转一圈一个盘子就空了……
　　那就很尴尬了啊。虽然一方面吃得精光是对厨师的尊重，但对于另一方面而言，这也是没吃饱的证明。
　　“这里是厨房，沈瑞应该在里面，你们要进来看看吗？”
　　他琢磨了一会，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吵杂的声音，转头一看，就发现菠萝蜜带着空空、妹妹还有自己母亲一起进来了。
　　“妈，一一，还有唐同学，除夕快乐啊。”
　　沈瑞放下了刀，朝着几人问了一声好。好久没见空空，他发现空空脸上的青涩褪去了不少，越来越像一个职业女性了。不过和菠萝蜜那种看上去就雷厉风行的风格不同，空空现在更多了点“温柔大姐姐”的气质。
　　“哇，老哥你这厨房比我房间还大啊。”沈懿第一个探头探脑溜进来，东看看西看看，感慨道：“这也太奢侈了吧。”
　　“那当然啊，理论上这里三四个厨师一起工作都没问题。”
　　饭店里的厨房肯定不会像家里那样，一个厨房只有几平米，进两个人都施展不开来。
　　“弄的还挺干净的，这些都新买的？花了不少钱了吧，儿子。”沈母也走了进来参观，逛了逛，凭借着主妇的眼力，看清了这些东西的牌子，说道：“厨具都用这么好的？”
　　“对啊，刀都买那么多。”
　　沈懿凑到摆刀具的地方，抽出一把厚重的剁骨刀，说道：“这么重。”
　　“小姑娘家家不要玩刀啊。”看到妹妹拿菜刀沈瑞心里都总有点慌，上前把菜刀拿过来说道：“不同的菜刀有不同的功能，有的专门削皮，有的专门剁骨。所以这里菜刀特别多。”
　　沈瑞拿着一把标准的中式菜刀说道：“不过一把中式菜刀用熟练的话也够用，这些都是波姐拿过来的。”
　　“啊，对，以前别人送的。”菠萝蜜在一旁对着沈母解释道：“家里用这些太麻烦了，我就干脆拿到这里来了。省得再花钱买了嘛。”
　　“小龚有心了，店里靠你帮衬不少啊。”
　　沈母由衷的夸赞了一句菠萝蜜，她之前没怎么关心过自己儿子的事业，现在看来也不用关心，这个比自家儿子大一点的女孩啊，真的是让人省心啊。
　　“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空空凑上前朝着沈瑞问了一声，她的想法一直很简单。能帮忙做掉点就帮忙做掉点，完全闲不下来。
　　“厨房里我一个人完全忙得过来，倒是……”沈瑞转头看了眼波姐，他要一会要一直在厨房里忙碌，上菜的事情本来是交给波姐来做的。
　　“空空没什么事情的话，一会陪我一起端下菜吧？”菠萝蜜对着空空说道：“到时候我们两个就多跑下吧。”
　　“嗯，没有问题。”
　　空空看了眼沈瑞，顿了下又说道：“除夕快乐，沈瑞，今天谢谢你了。”
　　“不客气。”
　　沈瑞回以温柔的笑容。
　　“学着点。”沈母拉过自己女儿说道：“看看人家姐姐们是怎么帮忙的。你要想……嗯，总不能一辈子靠你哥吧？”
　　“啊？啊，哦！”
　　沈懿恍然大悟，连忙对着沈瑞说道：“老哥我一会也来帮你端菜啊。”
　　“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估计拿都拿不稳。”沈瑞指了指边上的鱼，说道：“一会你就负责把鱼吃干净吧。”
　　“唔……”
　　……
　　“你儿子有出息啊。”唐老板一直恭维着沈父，说道：“这么大的店，估计得出不少本钱吧。”
　　“家里没给他什么支持，他自己弄的，小孩子嘛，有点闯劲也好。”沈父摆了摆手，但脸上的骄傲却怎么都忍不住，他带人过来为的啥，不就是为了听别人的好话嘛。
　　唐母也在旁边补了一句，说道：“小沈这孩子，很好的。”
　　“诶，没你们说的那么好。”沈父“谦虚”地说道：“这孩子也不少给家里添麻烦，得管。”
　　“教育有方，教育有方。”
　　“哈哈，勉强算是吧，勉强算是教育有方吧。”
　　沈父吹嘘了一句后，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本来以为是自己老婆她们逛完回来了，却发现是小龚领着一对父女走了进来。
　　“晚上就一起吃吧，其他包房也没收拾好，位置应该刚刚好。”
　　菠萝蜜下去接了北花后，就带着她们父女一起先来了包房这里，同时说道：“不介意和我们一起拼桌吧？”
　　“不介意，我们也是没地方吃所以随便找的。”北花心里想的是当然得一块吃了，要是分桌子那不就别来了。
　　舒卫哲此时的眼神正集中在屋子里的两个男人身上，他在思考，哪一个是沈瑞的父亲，不过怎么看都觉得这里的两个男人都和沈瑞不像啊。
　　他在打量的同时，桌子边上的两个男人也在打量他们父女。唐老板倒还好，他只是在疑惑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倒是沈父，打量这两人的视线有些深意。
　　他是知道自己儿子外面还有女朋友的，这个女朋友应该指的就是那个女孩吧？哎呦乖乖，其他的先不说，好看是的确够好看的啊。然后那个男人，就是差点成为自己亲家的人吧？听说是个小老板……这看着比自己帅啊，不太好。
　　“你好啊，我是舒婧的爸爸，你一定是她好朋友沈懿的父亲吧？”
　　社会舒上线，从两个男人的视线中就分辨出了那个稍微胖一点的毫无特征的中年男人就是沈瑞的父亲，当然他下意识地跳过了那层关系，用沈懿为由头挂着笑走上去说道：“久仰大名啊。”
　　沈父感觉对方还蛮客气的，站起身和对方握着手说道：“你是舒爸爸吧？我也早就听说过你了，今天不嫌弃和我们一起凑一桌吃个年夜饭吧？”
　　“怎么能是嫌弃呢，应该是荣幸。”舒卫哲说道：“这也是缘分啊。”
　　“缘分缘分。”
　　沈父总感觉对方这握手的劲儿有点大了，难道现在握手流行用力量来表达高兴吗？他跟着的加大了力量，用力地握着对方的手。
　　而舒卫哲的一下子脸就有点不对了，沈父再怎么样也是当兵出生，哪怕发福了，现在该有的力气还是有的。哪像舒卫哲这种事事都有人跑腿还很少自己干活的。这一受力就感觉有点吃不消了，赶紧松开手说道：
　　“沈爸爸客气了啊，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个男人不愧是沈瑞那家伙的亲爸啊，舒卫哲心里嘀嘟着：看着老实，肚子里坏水搞不好还不少呢，自己这手都有点疼了。
　　“这位是……”
　　舒卫哲把话题扯到在场的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哦，这位是唐老板，小舒你应该认识吧，她女儿是沈瑞同学，唐红云。”
　　“唐叔叔好。”
　　北花知道今天空空会来，所以也猜到对方是空空的爸爸，就用无可挑剔的礼仪打了声招呼。
　　“你好你好。”唐老板对她们不熟悉，只好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她们在那边参观，你要不要一起来？”菠萝蜜对着北花问了声。
　　“好啊。”北花应了一声，就跟几个大人打了声招呼，而一旁的空空母亲觉得自己在这也没意思，就跟着菠萝蜜一起去参观了。
　　于是，包厢里就只剩下三个沉默的男人。
　　沈父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半个主人吧，就主动开口说道：“舒老板听说是做生意的？今年行情怎么样？”
　　“还行还行。”舒卫哲觉得自己有必要展现点优势，这样以后自己女儿还不会被欺负嘛，就说道：“今年轻工业有点回暖，厂里净利润还可以，小千万有了。”
　　听到这个数字，沈父和唐老板都有点变色，看来这不是小老板啊，是大老板啊。
　　舒卫哲很满意其他两人那克制住的惊讶，也知道过犹不及，重新说道：“这行还是看年份的，去年行情不好，还亏损了一点钱。明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哦。”
　　“自己做生意，赚得多，风险也大。”唐老板是属于做生意失败的那一类型，他对着沈父说道：“其实还是像沈老哥这样，工作比较安稳好一些。也可以把重心放在家里嘛，毕竟孩子都在成长的关键。”
　　沈父觉得这唐老板说话就是中听，就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这一代啊，也没必要拼搏了，好好把下一代带带大就行了。”
　　说到这一点，舒卫哲也很赞同，现在他的中心也放在了自己女儿身上，就附和道：“孩子也在高考的关键时期啊，对了，你们孩子决定上什么学校了没？”
　　“哦，这个啊。”提起这个，沈父就自豪了，他轻飘飘地说道：“儿子上了圆明园嘛，女儿，就随便她了。”
　　唐老板也点了点头，说道：“圆明园本科够用了，女儿不想考研就算了。”
　　舒卫哲沉默，他感觉自己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哈哈。”沈父感觉自己搬回来一局，又觉得做人不能那么嚣张，就重新说道：“你家舒婧成绩还是比我家女儿好一点点，听说过。”
　　“现在知道读书了，我以前也不太管她，是我的问题啊。”舒卫哲说了一声后，又说道：“感觉和女儿有代沟，见笑了。”
　　“代沟啊。我倒还好，我女儿比较懂事，倒是我有点对不起她。”
　　唐老板唏嘘地说道：“现在就指望她能找个好点的人家了。以后别受苦了。”
　　“唐老板过的辛苦啊。”沈父对着唐老板说道：“你女儿的确很贴心，虽然我家女儿也很可爱就是了。”
　　舒卫哲在心中笑，要比谁家女儿最好看，肯定是我家女儿最好看了。
　　“大过年的，不谈这些。”唐老板对着舒卫哲问道：“舒老板喝酒吗？”
　　“喝一点没关系。”
　　舒卫哲也有些摸不准这两人的酒量，他觉得吧，沈瑞那么能喝，搞不好就是遗传他父亲的，说的太过了万一被打脸了就不好。
　　于此同时，沈父也在琢磨着舒卫哲的酒量，他觉得自己还是比较能喝的，只是对方这是当老板的，谁知道酒量到底有多深啊。
　　“那行，我今天带了六瓶白的。”
　　唐老板看着两人说道：“要不我们三个，一人两瓶？挺久没喝酒了，也不知道现在喝两瓶还喝得下不。”
　　他曾经出过海捕过鱼，所以，喝酒是强项。
　　沈父和舒卫哲一听“两瓶”，心里一个咯噔，但还是都强撑着说：“喝，喝。”
　　本来沈父还在想，舒卫哲看起来有点高调了，要是当亲家的话搞不好会力压自己一头，还是唐老板比较好，又客气又好。现在一看，这唐老板喝酒也太能喝了吧，自己要是和他做亲家，怕不是每次都要被灌吐啊。
　　这……找了亲家到底是自己地位+1还是自己地位-1啊。
　　沈父很纠结。
　　“咦，其他人都不在吗？”
　　沈瑞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说道：“唐叔叔，舒董，爸，除夕快乐啊，我先给你们上冷菜。”
　　他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一出现就吸引了三个老男人视线。


第三百零八章 争奇斗艳
　　“沈瑞……”
　　“儿子……”
　　“小沈……”
　　三个人同时都喊了声沈瑞，又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喝酒不？”
　　“额……”
　　果然，今天晚上不应该出现。不谈其他的，光是陪长辈喝酒就得胃疼了。沈瑞苦笑了一下，说道：“等烧好了我再来陪几位长辈喝一杯吧。”
　　“好，好，好。”
　　沈父看向自己儿子的表情是克制住的自豪，觉得自己儿子现在长脸了，挺好。
　　唐老板看向沈瑞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欣赏，觉得这个小伙子很棒，如果能成……很好。
　　舒卫哲看向沈瑞的眼神是最为复杂的，一方面想干翻他，又怕干翻他了以后自己被女儿嫌弃……
　　“那你们先聊？”
　　沈瑞被这些视线注视着有些尴尬，摆好了冷盘后，就说道：“一会需要上热菜的时候和我打声招呼。”
　　“好，好，好。”
　　这还是沈瑞第一次被一群男人盯得吓跑了，不怪他，只怪这群男人的视线实在太炽热了。
　　那女的都去哪了？不会去楼上的阳台玩了吧？
　　沈瑞一边抱着疑惑，一边从二楼的包厢走下了一楼的厨房里，继续捣鼓着自己的菜。他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今天不管怎么样，都得把上菜的时间拖拖长，至少等这三个男人都喝醉了以后再过来吧。
　　不过，为什么自己老爸坐在舒老板和唐老板中间的样子那么欠打呢？
　　啧啧啧。
　　没一会，参观完的几个女性们就回到了包间里，正好和刚刚离开的沈瑞错过，大家回去了以后，先是统一认识了下互相谁是谁，然后就按照位置开始就坐。
　　沈父今天抢了个主位，舒老板唐老板依次坐在两边，然后空空的母亲和沈瑞的母亲两个人坐在一块，接下来就是四个女孩子扎推坐，考虑到上菜的事情，空空和菠萝蜜主动坐在门口的位置。
　　在座的家长都是精明人，两个姑娘干嘛抢那里的位置大家心里都清楚，也抬高了对这两人心里的印象分。沈母觉得，大一点的女孩和还在读书的果然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在为人处事上。
　　以前她总觉得女孩子嘛，漂亮点就行，现在从儿媳妇的角度上来看，她觉得还是贤惠懂事一点的比较好。
　　“我们好像还是第一次在一起过年呢。”北花理所当然地坐在了沈懿的边上，家长都在，她也不会去提之前发生的事情，反而放下了负担，开心地聊道：“感觉好奇妙啊。”
　　“这么说也是诶，以前过年的时候基本没那么多人的。”
　　沈懿也同样，今天她也下意识不谈关于沈瑞的事情，过年嘛，开开心心就好，对着北花说道：“还是第一次和家里人以外的人过年，感觉还蛮好的诶。”
　　“你们是开心啊，我就一个人孤家寡人了。”菠萝蜜摇了摇头说道：“我今天算是无家可归了。”
　　“波姐，我们都陪着你啊。”空空在一旁说道：“今天晚上要不……”
　　“今天晚上要不我去你那睡？哦，不用说你家房间不够，我和你挤一挤没关系的。”菠萝蜜不等空空开口，就抢先说出了自己想要的。
　　她肯定是不想今天一个人回家过夜的。总归要找个地方吧？沈家是个好地方，可一会他们一家四口打车，也没办法载上自己了，再添麻烦也不好。北花家地方倒是够大的，只是嘛，她又不想找个空房间自己睡，那和回家睡有什么区别啊。
　　所以，空空必然是最好的选择，就算想骑猪，她也没忘记自己的空心菜啊。
　　“啊？”
　　空空愣了一下，自己这算是引狼入室吗？而一旁的唐母则说道：“可以啊，小龚你晚上跟我们一起回去住吧。”
　　“谢谢伯母。”
　　不等空空反应过来，菠萝蜜就笑着把这件事情敲定了，然后对着空空笑了下，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男人们在聊天，女孩子们扎堆在一起。沈母和唐母吧，顶多偶尔聊两句，她的重心一直都在观察这桌四个女孩身上，据不可靠消息传，这四个女孩子估计都喜欢自己儿子……
　　争奇斗艳啊。
　　沈母站在婆婆的角度来打量这四个女孩子，先不说别的，外貌上都是优良以上的级别，单看颜值，明显是舒家的丫头略高一筹，其余三女平分秋色。
　　性格上的话，她本来觉得舒婧算是挺有礼貌挺得体的，但现在接触下来，她觉得如果自己儿子需要个贤内助，那他的同学唐红云绝对是个好选择。一路上都很主动的照顾其他人，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那种。如果事业上需要助力的话，那小龚这种外向和善于交际的性格明显更合适一点。
　　抛去其他的，看学历和谈吐，那唐红云这个自己儿子的校友似乎更合适一点，毕竟圆明园嘛。至于小龚，听说是海归，不过现在海归不值钱……
　　综合起来，按照沈母自己的脾气，她觉得如果小龚能小个两三岁的话，那她肯定支持小龚，毕竟大了，现在没矛盾，过个几年年龄上的矛盾还是容易爆发的。而唐红云，感觉有点太不主动了，虽然很会过日子，但自家儿子以后过日子肯定不需要勤俭持家啊，能体贴就好。那舒婧嘛，现在看来和其他两人比起来，还是有点像小孩子，撑不起一个家。
　　至于自己女儿？沈母没办法昧着良心夸她，除了和沈瑞感情更深厚一点外，几乎哪一点都比不过其他人啊。
　　就怕人比人啊。
　　沈母忍不住想，如果这个年代不是一夫一妻那多好，哦，仅限于对自己儿子。照她的看法来，这吧，以后上班的时候和这小龚在一起，回家了以后又有小唐在一起，出去约会的话明显是小舒比较合适，自家女儿……
　　沈母看了下浑然无知，懵懂天真的女儿，心想：要不是你是我生的，那你真的就毫无胜算了啊。
　　“妈怎么了？”
　　沈懿对沈母的视线很敏感，疑惑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对了，小唐你现在在哪工作啊？应该实习了吧？”沈母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
　　“就在阿姨家附近的一家英语机构，不远。”
　　“那还挺好的，我记得你现在也住在附近吧？”
　　“对。”
　　沈瑞母亲一跟空空聊起来，北花和菠萝蜜就收住了嘴，她们都意识到，现在不刷好感度更待何时啊。
　　“嗯，阿姨她上班很近的。”菠萝蜜率先加入到话题里，说道：“家就在你们小区斜对面。”
　　“这么近？那以后记得要来阿姨家里唠叨唠叨啊。”沈母说了一句后，北花就有些紧张了，也赶紧加入到话题中说道：“其实阿姨的手艺很好的，我以前尝过一次，现在还念念不忘呢。”
　　“舒婧你这话说的。其实阿姨的手艺比不上他们爷两的。”沈母带着笑说道：“当然啊，你要是喜欢吃点家常的，那阿姨下厨给你露一手也没问题。”
　　“就普通的家常菜挺好的。”北花赶紧说道：“觉得吃起来特别温馨。”
　　菠萝蜜瞥了眼北花，这丫头倒是开窍了，她也跟着恭维道：“那我有机会也要尝一下阿姨的手艺。”
　　“你们啊，哪天我空了，下次一起来我家吧。”
　　沈母觉得，不管如何，这些女孩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分得清主次的，挺好的。
　　然而，只有沈懿一个人眼巴巴地看着凉菜，弱弱地说道：“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沈父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着这里的话，几个男人此时刚刚把酒分好，他一听到自己女儿开口，就说道：“要不我们动筷子吧？”
　　“那我去喊下沈瑞吧？”
　　空空是第一个提这个话题的，主动站起身说道：“总得大家到齐了再吃比较好吧。”
　　唐老板点了点头，今天他是来做客的，必要的礼节还是要的，就对着自己女儿说道：“那你去叫下小沈吧，等他来了我们再动筷子。”
　　“嗯。”
　　其实，其他三个女孩子都想说一声“我去”。但现在被人拔得头筹了，也没办法补救，只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空空去的快，来的也快，沈瑞也没换衣服，就穿着围裙走了过来，打量了下位置，发现唐老板边上还给自己留了个空位，就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大家还在等我啊，太客气了。”
　　“不，其实只是喊你过来准备让你上热菜了。”
　　沈父开着玩笑说道：“你可以去准备了。”
　　“啊？”
　　“你爸开玩笑的。坐下吧，先吃两口再去弄吧。”
　　沈母瞪了眼自己的丈夫。
　　“行行，一会就去烧菜，今天的饭菜啊，量大管饱，大家敞开肚子吃就行了。”沈瑞坐下后，突然才发现，对面那四个女孩子全在盯着自己……
　　额，这视线，有点承受不住啊。
　　“那一起？”沈瑞赶紧转头看向三个中年男人，却发现三个中年男人也都盯着自己……
　　看我干吗，吃饭啊。
　　“行，那一起吧，废话也不多，今天不少人也第一次见面，不过呢，能有这个缘分一起吃个年夜饭，那也是个好事情。”沈父举起杯子站起身说道：“希望大家有机会啊，还能像这样子坐在一起吃饭，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碰了下杯子后，大家就开吃了，沈懿第一个动筷子，她为了吃顿好的又不长胖，都快饿了一天了。
　　“这冷碟的口味有点精致啊。”
　　舒卫哲是第一次品尝沈瑞的厨艺，冷碟这东西，其实也是小处见大工，他尝了一口自制的三黄鸡，忍不住问道：“这个是自己做的还是买的？”
　　“自己做的，主要是这个蘸料有点独门秘方在。”沈瑞对着舒卫哲问道：“还合口味吗？”
　　“很……还可以吧。”
　　舒卫哲觉得还是不能给沈瑞太多赞美，省得他翅膀硬了。倒是一旁的唐老板却很直白地夸赞道：“小沈这些菜弄的非常不错啊。”
　　“哎，这孩子，没啥优点，就这个厨艺还拿的出手。”
　　沈父替沈瑞谦虚了一下。另一边，空空也终于尝到了沈瑞的手艺，虽然只是冷菜，但她也感觉到沈瑞比起以前的那种巨大进步。
　　“波姐，烧饭真的那么看天赋吗？”
　　这让烧了好几年饭的空空感到有些不解，沈瑞也未免进步太快了吧。
　　“他啊，不能用常理考虑。”
　　沈懿一边嚼着醉虾，一边在心里吐槽道：我哥为什么这么厉害还不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有我给他派积分，他可没这个水准。
　　不过这种事情，她大概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毕竟是家里的小秘密嘛。
　　吃了五分钟左右，沈瑞觉得大家这菜下去的速度有点快，就说道：“你们先吃，我去准备上热菜。”
　　“要帮忙吗？”
　　北花终于找准时机，表现了下自己对沈瑞的关心。
　　“啊，不用不用。”沈瑞对着北花摆了摆手，又对着波姐说道：“一会留意下手机，能上菜的时候我给你发个微信吧。”
　　“行，去吧。”
　　菠萝蜜点了点头，说道：“一会我跟空空过来，别一个一个上啊，最好两个菜两个菜上，省事点。”
　　“好。”
　　沈瑞前脚一走，三个中年男人又推杯换盏了起来，而空空看了看沈瑞空出来的位置，对着自己父亲说道：“爸，你一会给他留点菜吧。”
　　“哦，这个小事。”
　　唐老板马上答应了下来，毕竟他坐沈瑞边上嘛，这事情他做很正常。
　　倒是北花再次提起精神，在她看来，空空姐几乎就是一个标杆，是一个很值得学习和模仿的对象。在座那么多人，连沈瑞父母都忘记这事，就她一直还留心着沈瑞自己吃饭的问题。
　　她觉得自己还需要更多的学习才行。
　　“不要紧，唐老板你跟着他们几个喝酒吧，老公，帮忙把儿子的碗放上来转过来。”沈母看了眼空空，又吩咐自己老公把沈瑞的空碗拿过来后，才说道：“这种事情我来吧，你们好好吃啊。”
　　“妈我来吧。”沈懿也凑了凑热闹，觉得自己好歹也得替老哥做点什么吧？
　　“你就安心吃饭，瞧你那吃相。”
　　“我吃相没什么啊。”
　　沈懿嘀嘟了一声，又主动给自己身边的北花夹菜，说道：“婧婧多吃点啊，你还是第一次吃吧？我哥手艺还不错吧？今天多吃点才行。”
　　北花主动夹了块蔬菜放在沈懿的碗里，说道：“我不要紧，以后也能有机会再吃的嘛，你饿了多吃点。”
　　“两个孩子关系挺不错的啊。”
　　舒卫哲侧过头对着沈父说了句，然后说道：“咱三也走一个。”
　　“是啊，感情好啊。”
　　沈父还很少见自己女儿主动给别人夹菜呢，点了点头认同了舒卫哲的话，三人碰了下被就一口把小盅里的酒闷掉了。
　　“对对，她们两个感情一直都很好。”
　　菠萝蜜和空空倒觉得这两个人之前虽然感情好，但总感觉有点火药味在里面……


第三百零九章 年夜饭
　　其他人在开开心心吃饭，沈瑞则继续在厨房里烧着菜。
　　说起年夜饭来，南北方也有不少的差距。北方年夜饭必不可少的就是饺子，因为饺子的形状类似元宝，有团员和发财的意思。而南方，饺子倒从来不是年夜饭必备的东西，反而有几个菜年年都有。一是鱼，因为年夜饭吃鱼代表了年年有鱼。二是糯米，还有豆沙、桂圆、红枣等等做成的八宝饭，象征着团团圆圆，吉祥平安。三是八宝鸭，将糯米，冬笋、香菇、鲜肉等等配料塞进鸭子里，然后包上玻璃纸蒸熟，宛如一个聚宝盆，象征着财源滚滚。
　　这几道菜沈瑞早就备好了，除此以外，他年夜饭上的菜单还有经典的油爆虾，猪肉鸡肉冬笋和高汤搭配起来的扣三丝、妹妹最喜欢吃的黑松露河虾仁以及红烧羊肉。去掉这些经典菜，沈瑞还特意露了下手艺，做了蒜籽烧裙边、柠汁牛肉、蚝汁鲍鱼。当然要说最贵的，那就是他早上以400多一斤的价格，买了只五斤不到点的活帝王蟹。
　　其实他觉得帝王蟹的口感和普通的蟹差不多，只是帝王蟹的蟹腿比较宽，腿肉比较多，一口就能让人吃爽，所以才这么受欢迎的吧。
　　按照上菜的顺序，先上点硬菜，沈瑞率先就把虾、蟹、鱼、鲍鱼等四种海鲜全部都准备好，没一会他就发了条信息让波姐过来端菜。
　　沈瑞的厨艺的确好，每上一道菜屋子里的人都要轮番赞美一番。
　　“这一桌得多少钱啊？虽然有些菜看着不贵，但这吃起来，感觉比外面大饭店的都好啊。”
　　中年男人三人组中，唐老板朝着边上的沈父询问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在外面吃的缘故，反正他就觉得今天的菜格外的好吃。
　　沈父对这个问题也不清楚，将视线投向了回来的菠萝蜜求助。
　　“今天不算帝王蟹的话，成本人均可能就一两百吧。”菠萝蜜没有说售价，只是预估了成本，当然这里的成本是不包括沈瑞的人工费的。要是按她自己的定价，算上帝王蟹一个人收个人均六七百绝对不过分。
　　再稍微换两个有名气点的山珍海味，人均一千多她都敢开口。
　　“这水平够格。”
　　虽然喝了点酒，但舒卫哲还是有点判断力的，嘴上给个不功不过的评价，但内心都在寻思，以后请客摆这里似乎也不错。
　　以前请吃饭流行山珍海味，什么贵什么稀奇古怪都摆出来吃，比如大王蛇、比如鳄鱼肉。吃的是一个新奇。可吃了几年后，又转过头流行吃一些农家乐了，要吃纯天然和原汁原味。至于现在嘛，他自己也搞不懂在外面吃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不过今天吃了这顿饭，他发现沈瑞水平绝对够。
　　不管是什么菜色什么菜系，都能做到顶尖的味道，那就是神人了。更别说，这个地方私密性也还，不管谈什么话题都没问题，而且地段还凑合，附近走路就有几家不错的会……咳咳咳。
　　他赶紧把想法抹出脑袋，然后说道：“以后服务员还是要多招一点的。有些私房菜始终做不大是因为对方是家族经营模式，服务员一点都不周到。你要想做大，每个包房陪一个专门的服务员是必须的。”
　　这话他是对菠萝蜜说的。
　　“谢谢舒叔叔。会考虑的。”
　　菠萝蜜当然想要服务员，还想要美女服务员，还想要穿着旗袍的大长腿美女服务员。然后每天早上给她们开会，看腿。
　　“波姐，还有几个菜？”
　　七点钟正式开席，现在时间已经快八点了，由于今天菜量都挺大的，所以大家吃的也有些饱了。空空对着菠萝蜜问道：“其实现在吃的差不多了已经。”
　　“不急，剩下的慢慢上好了，他们几个还要喝酒呢。”
　　菠萝蜜想喝酒，但今天当着长辈的面，还是保留点形象吧。万一喝酒喝嗨了，那以后自己不要在沈家人面前混了啊。
　　“要不先让沈瑞过来吧？都这个点了。”
　　“差不多了。”
　　“是不是春晚要开始了啊？”沈懿冷不丁的对着波姐问道：“波姐波姐，电视机的遥控器有吗？”
　　包间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也有沙发休息座，当然也少不了电视机了。
　　“有，我过去帮你开。”
　　菠萝蜜站起身，打开电视机，正好此时春节联欢晚会刚刚开播。
　　“九州日升中国年，四海潮起报春来；中华儿女大拜年，共享欢乐新时代；中国中央电视台，中国中央电视台，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正在通过央视网和央视新闻客户端收看直播的朋友们，已经回家团聚和正在回家路上的朋友们，港澳台同胞以及全球的华人华侨朋友们，大家春节好！”
　　春晚一开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视机上面了。
　　这时代就是这样，春晚虽然年年骂，年年有人说不好。但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依旧是过年的保留项目，有时候重要的并不是晚会有多好看，而是很久违的全家人团聚在一起享受着喜庆的气氛。
　　“大家也不急着散场啊，吃累的话可以去边上休息休息。”
　　今天喝酒喝的不快，到现在三个老男人一人一瓶都没解决，此时对于沈父而言正好是酒精刺激下最兴奋的时候，他对着所有人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今天我们几家人家就凑一起看个春晚好了。”
　　“来来来，乾杯。”
　　而另一边，沈瑞刚刚把最后两份蔬菜出锅，又把自己蒸好了的点心摆好盘，再把果盆也一起准备好了。这一次他就不喊波姐下来了，直接自己单手拖着大托盘，带着几个菜一起往楼上走去。
　　厨房里还有不少边角料，要加菜的话，再凑合两个菜出来，或者下点面疙瘩都没问题。
　　沈瑞一边思考着，一边推开了包厢门，说道：“正餐最后一波菜了啊，要是没吃饱的我一会还可以加菜。”
　　“辛苦了啊。”
　　菠萝蜜和空空站起身帮助他把菜放在桌上。
　　“儿子，差不多了吧，过来陪叔叔们喝喝酒。”沈父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儿子过来，沈瑞就干脆把厨师帽和围裙一起摘了下来，丢在一边，说道：“行，那我过来吃饭吧。”
　　“喏，妈帮你留了点菜。”
　　“谢谢妈。”
　　“来来，我们大家一起敬一下沈瑞啊，今天他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大家服务嘛，反正都是一家人。”
　　“对对，今天我们都是一家人。”
　　……
　　热闹的气氛下酒过三巡，沈瑞这才有空打量着桌子上的局面，三个中年男人相谈甚欢，自己妹妹和北花坐在一起倒也有说有笑，波姐和空空也凑在了一起，沈母和空空母亲时不时交谈一句，大多时间都在看桌子上的其他人。
　　“说起来，沈瑞有对象了吗？”
　　空空母亲朝着沈母问了一声，她还是挺看好沈瑞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想凑合下的。
　　她声音不大不小，这话一问出口，除了三个还在喝酒的男人外，其他人都诡异的安静下来。
　　因为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沈母的回答。
　　沈母显然也察觉到几个女孩子各式各样的视线，她笑了下回答道：“这个嘛，孩子的事情我也不多管，也不清楚他谈了没谈，反正我是都支持的。你家女儿呢？”
　　她才不会当面说谁谁谁是自家儿子女朋友呢。那就没意思了啊。
　　“红云啊？那孩子没这个心思，现在工作了，我倒是得替她操操心了。”
　　自家母亲的话让空空羞愧的低下了头，现在这种时候聊情感问题，打的什么算盘明眼人都清楚。
　　“没女朋友，这家伙没女朋友的。”舒卫哲突然插话道：“才没有什么女朋友，我清楚的很。”
　　他才不承认自己家里女儿是对方女朋友呢，都没有问过家长的意见。
　　“爸！”
　　舒婧连忙喊了声自己爸爸，你这在对方爸妈面前否定关系，这让我怎么做啊？
　　“对，我儿子没女朋友。”沈父也补了一刀，他才不承认自己女儿是自己儿子女朋友这件事情呢。
　　“爸你喝多了！”
　　沈懿马上瞪眼攻击自己父亲，这人喝多了又瞎说。
　　“哦，果然没女朋友啊。”唐老板露出的欣慰的笑容，对着身边的沈瑞说道：“来，我敬你一杯。”
　　“谢谢唐叔叔。”
　　沈瑞只好尴尬地和唐老板碰了一下杯，他的余光扫过其他人，发现自家妹妹和北花都表情不善的看着自己，空空低着头一言不坑，菠萝蜜倒是用着……
　　杀猪的视线盯着自己。
　　吃这顿饭真可怕。
　　“老沈啊。”舒卫哲打了个酒嗝，喝上头了，他就觉得沈父越看比沈瑞顺看的多，他勾着对方肩膀，说道：“过年有什么安排吗？到时候我们几家一起出去旅游？我和我女儿两个人讲实话一起出去，也有点寂寞啊。”
　　北花看向自己父亲的眼神终于和善了点，这个提议倒不错。
　　“亲戚要跑的啊，空不出来几天，顶多一两天吧。”沈父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我老婆还要值班，日子排不出啊。”
　　“嫂子是做医生的吧？”
　　嗯？沈瑞一听舒董喊自己妈为嫂子，心里就不乐意了，他不等自己老妈回话，直接拿起满满一杯白酒，对着舒卫哲说道：“舒董，去年也承蒙你多次关照啊，我敬你一杯。”
　　“额？啊，好好好。”
　　这么多人，面子还是要的，舒卫哲只好陪着沈瑞一口闷掉。这一口下去，他就感觉胃开始难受了。
　　“小沈这酒量可以。下次有机会再找你喝……”唐老板第一次和沈瑞喝酒，看他那豪气的样子，比划出了大拇指点了一个赞。
　　……
　　沈瑞本来以为饭局上会发生很多事情，但实际上并没有，因为有家长在，女孩子们都显得比较克制。当然了，虽然克制了行动和语言，但她们思绪还是考虑很多。
　　经过这一次大年夜饭聚会，每个女孩子心思都变化了一点。菠萝蜜的最简单，那就是觉得要是自己爸妈也在就好了，一堆人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比和那些亲戚朋友们一起吃饭好多了。龚父在家里算是赚钱最多，事业做的最好的，每次回家，各种亲戚朋友都会主动上来敬酒溜须拍马，她觉得挺没意思的。
　　因为有些亲戚就是这样，他们觉得“帮忙是应该的，不帮忙是不对的”。一个没处理好得罪小人，他们就能在所有亲戚里碎碎念说“发达了不念旧”。
　　她挺讨厌这种应酬的，一些一年都不见的人，过年了凑上来找帮忙。真的太令人不爽了。她还是喜欢这样子的，像沈父那几个人，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在一起吃饭纯粹就是为了开心，真的挺好的。更别说，自己身边还有那么多妹子陪着了。
　　她在思考，明年想办法也这么吃年夜饭。
　　对于空空而言，今天的话题显然有些不对劲，因为她也感受出来了，自己父母好像有些有意撮合的样子，可沈瑞有女朋友啊，她女朋友就在这里坐着呢……看来回去以后要和他们好好说一声了。
　　只是，开心是肯定开心的，这么多人在一起，看到父母脸上露出的笑容，空空也觉得这几年没白忙活了，如果以后每年都能像现在那么开心就好了。
　　人多真的挺好的。
　　这两位都是有些期待再次聚会，而另外两个丫头心思就不一样了。
　　沈懿没吃爽，因为人太多了，她想吃的东西也不好意思下太多次筷，所以她觉得人太多真不好。一盆好吃的虾，本来自己可以承包一半的，现在顶多只能吃五分之一了……哎，心累。
　　不过嘛，人多的确是热闹点，第一次那么多人一起过年，还是很开心的，就是……她希望下次自己能坐在自己老哥边上彰显主权啊。
　　心情最复杂的是北花，虽然今天没发生什么，可她总是感觉压力好大。现在不仅要想办法攻略沈懿，还得想办法留住沈瑞才行……她明显感觉到，沈母看她的眼神更像是看小孩子，而看空空和菠萝蜜都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危机感蔓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