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去道个歉

　　“舜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教授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女儿说这句话的含义。
　　“其实我没男朋友。”菠萝蜜笑了下，笑的很轻松，她坦然对母亲说道：“沈瑞只是给我帮忙应付下你们罢了。沈叔叔，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沈瑞女朋友。”
　　沈父现在也有点当机，他本来还在想，不是这位小龚的话难道自己儿子的女朋友是小唐？但听完菠萝蜜说的话后，他更迷糊了。
　　“不是，小沈他……”张教授是真心很满意沈瑞，她觉得女儿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她转过头向沈瑞求证，却发现沈瑞也有些茫然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就是这样，妈，陪我出去走走吧，正好有些话要跟你聊聊。”
　　菠萝蜜觉得再放自己母亲和沈瑞父亲一起聊天肯定会尴尬，就准备把自己母亲带走，她转头对着沈瑞关照道：“东西我明天来拿吧，这两天谢谢你啦。”
　　说着，她还对沈瑞挑了挑眉毛笑了下。
　　“所以说，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等那对母女走后，沈父终于憋不住心中的疑惑，对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瑞问道：“你和小龚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说老爸，你到底对我误会了什么？还特意突袭我？”
　　沈瑞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点烦躁，说话的语气也有点重，话出口以后他才意识到不对，说道：“不好意思。”
　　“我以为小龚是你女朋友啊。毕竟，你表现的像谈恋爱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总得过过眼吧。”被儿子戳破，沈父也有点尴尬，他只好坦然说了。
　　“不是的。哎。”沈瑞摇了摇头，然后把自己以前给波姐帮忙应付父母的事情和父亲都说了一遍，强调了两个人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并没有任何超过友情的意思。
　　“也就是我误会了？”
　　沈父这才恍然大悟，搞了那么半天，自己闹了个彻头彻尾的乌龙，于是又问道：“那你的女朋……不对。”
　　“你既然决定要帮忙了，而且说好了帮一年的，那为什么刚才不站出来圆过去？”
　　沈父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他对沈瑞问道：“你那么机智，说一声你们两个在吵架不就行了？至于真相，你完全可以事后和我解释。”
　　“还不是怕你误会更深？”
　　沈瑞对父亲的歪理无语。这自己再站出来圆谎，事情肯定会变得更加不受控制。
　　“那也是你一开始就遮遮拦拦，自从你上大学后，几乎从来不和我谈心了吧。”沈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有责任，这几年认为你优秀，你努力，所以对你的事情从来不过问。好，今天的事情的是因我而起，我在这里先给你道歉，我也会给小龚和张教授道个歉的。那你呢？”
　　“我？”
　　“去道歉啊。”沈父恨不得敲下自己儿子的脑袋，说道：“你要去和张教授道歉，她也是受害者，毕竟你们合伙演习骗了她，你更要去和小龚道歉……”
　　“至于理由，你爸我挺欣赏她的，而且我觉得我儿子你这件事情没处理好，至少不应该这么处理，她突然说这些，肯定是你刚才有意或者无意说了些什么吧，所以，让你去道歉你有意见吗？”
　　……
　　“有必要吗？”张教授一边叹着气，一边对着女儿说道：“你终究是我亲女儿啊，这种事情有必要欺骗吗？你要真的不乐意那么早恋爱，我也不会拿刀逼你啊。”
　　“是我脑抽了。”菠萝蜜笑着对母亲解释道：“就想着不被你们催，就干脆直接身边找了个顶包的帮忙了。”
　　“你这丫头……”
　　张教授本来还在想，那女儿找个假男朋友，是不是她背地里还是喜欢女孩子，可是她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身为母亲的她觉得，这绝对不是释怀的笑，不是解脱的笑，更像是一种装出来的笑容。
　　她很满意沈瑞啊，她很想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如果能假戏成真那该多好啊。
　　那女儿，是不是假戏真做了？
　　“你跟妈说清楚，沈瑞他是单身吗？”
　　“不算是了吧。他有喜欢的人，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
　　“那，那个人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吗？”
　　“知道，我认识她在先，对于这些事情我都提前打过招呼了。”
　　哎，有喜欢的人了啊。张教授再次在心里叹气，如果沈瑞没对象多好啊，自己努力努力，撮合撮合，搞不好就能成真得了。毕竟女儿的性格她很清楚，愿意让沈瑞来当挡箭牌，起码是对他有点好感。
　　“好了，妈你别多想了。”
　　菠萝蜜和自己母亲走在校园里，她伸了个懒腰，仿佛都放松了下来，对着母亲说道：“我明天回去上班，相亲的话我会去尝试接触下的，嗯，当然你们别给我排太多啊，顶多一两个月见一个。”
　　最初想让沈瑞当挡箭牌的原因也就是为了逃避相亲，让父母安心罢了，现在挡箭牌没了，该如何还是如何吧，日子还是回到最初的样子吧。
　　只是……
　　“小沈挺不错的。”
　　嗯，的确是不错的。即使长得不帅，但和他在一起，有时候会忘了自己是菠萝蜜，把自己当作那个人生停格在二十岁时的龚舜华。
　　菠萝蜜笑了笑，没搭理母亲的话，继续往前走了。
　　“我觉得，你应该和他，和他父亲去道个歉。”
　　张教授看着自己女儿说道：“毕竟，你的事情麻烦了别人，还麻烦到了别人的家人身上，这件事情你没做好。”
　　“嗯，我知道，其实是我逼他的，害得他还在您和爸面前演戏。”
　　“不是演戏，我看得出来，那孩子骨子里就是温和如玉的一个人。”她回忆着和沈瑞几次接触，感慨道：“现在这种小伙子少啊，有的人圆滑，没有能力，有的人有能力，但浑身都是刺儿，更别提普遍那种又没能力又都是刺儿的人了。”
　　“妈我不讨厌他，也不会记恨他和你一起骗我的事情，相反我还得给他道个歉。”张教授对着菠萝蜜问道：“变成这样也是我的原因，当初逼你太紧了吧，得和他道歉，也得和他爸说一声。”
　　“所以，你也得和他，和他父亲道个歉，好吗女儿？”
　　……
　　“刚才情绪有点不受控制了啊。啧。”
　　菠萝蜜主动给沈瑞打了个电话，把他约了出来，双方的父母都下意识的选择了回避，把这件事情留给年轻人解决。
　　地点是在学校里的静园草坪。很久以前的时候，这块草坪被誉为男生的“紫禁城”，因为那时候学校的风气比较严谨，有严格的规章制度来限制男女同学之间的交往的，而这草坪附近的四个院落都是属于女生宿舍，除了在一年一次的开放日外，男生被严令禁止进入这儿。但每到开放日，男同学们会三五成群地来到这里参观女生的宿舍，久而久之，这块草坪就成为了类似“情人坡”之类的存在，到处都是情侣。
　　沈瑞和菠萝蜜只是想找个方便的地方走走聊聊天罢了。
　　她笑着拍了两下沈瑞的肩膀，说道：“没给你和你父亲添麻烦吧，不过话说开也好，省得误会越来越深，跟你道个歉，别往心里去啊。”
　　“不，该道歉的是我才对。”被菠萝蜜抢先说了道歉的话，沈瑞也有点不好意思，就说道：“说好帮你瞒一段时间的，结果这三个月都不到，就黄了。”
　　“吼，你小子居然道歉啊，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呢。”
　　菠萝蜜走到垃圾桶边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还未拆封的万宝路，撕开烟盒外面的包装之后，取了一根放在嘴上，然后点上慢慢吸了一口，出了一口气后才对着沈瑞说道：“不过是我不对，免你一个月房租吧，对了，你爸误会你抽烟了，这事儿我一会跟他解释。”
　　“还有这事吗？没关系，我爸对这看的还好，我成年后去吃别人喜酒的时候也会爷两一起凑凑热闹蹭别人喜烟，只要别抽上瘾就行。”
　　两个人就站在垃圾桶旁，也没继续往前走。
　　“不过你小子有毒啊。”
　　沉默了一会后，菠萝蜜突然指着沈瑞无可奈何地说道：“和你呆久了很危险啊，我都和北花说过了借你用到你们两个关系挑明为止，现在看来，早点断清楚比较好。”
　　“嘿嘿嘿。”
　　沈瑞使用祖传傻笑敷衍过去，他也不知道波姐突然这么说的原因是为什么，和自己呆久了危险？自己倒觉得和波姐呆久了危险，这辆八缸发动机的跑车对新手来说实在是有点掌握不了啊。
　　“别傻笑了。你又不是你妹。”
　　菠萝蜜有些好笑地沈瑞说道：“好了，这事情到此为止，从此以后我们划清楚了啊。”
　　“划清楚……哪怕抛开这件事情谈。”沈瑞对着波姐说道：“也划不清楚啊，波姐你帮了我那么多，和以前一样，有事的话我肯定会帮忙的。”
　　“嗯……”
　　菠萝蜜把香烟灭掉后，想了想后，对着沈瑞说道：“今天，就今天呢不，要叫我波姐，叫我……龚姐？啧，不好听，就叫舜华吧。”
　　“走吧，再陪我走走。”


第两百章 有女同车
　　比起情侣，菠萝蜜和沈瑞走在一起更像是普通朋友，两个人保持着半米以上的间隔，慢慢地在这片草地上散着步。
　　“最近是我不好。”菠萝蜜诚恳地对着沈瑞说道：“总是让你做这做那，小伙计，受累啦。”
　　“怎么能这么说呢，波……”
　　沈瑞笑了下，本来波姐两个字就要说出口了，但察觉到她的表情，连忙咽了下去。只是叫舜华也显得怪怪的，他干脆就把人称代词去掉了，说道：“硬要说，我受恩惠更多嘛。”
　　“今天，是我不太好，可能说了点奇奇怪怪的话。”
　　经过父亲点播，沈瑞也意识到变成这样会有自己的责任，他一边走着一边道歉道：“可能说话冲动了一点吧，毕竟事态的发展让我有些看不懂。”
　　沈瑞的确急躁了，听到自己父亲和张教授相谈甚欢，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因为父亲是个大嘴巴，有些事情不挑明白，迟早闹得人尽皆知，但就像父亲说的那样，这种事情应该私下来解释，而不是弄成现在这样尴尬无比。
　　他觉得，自己和波姐之间似乎有了点间隙。
　　也许从今天以后，两个人就会渐行渐远，不再有很多交集了。
　　如果是对方的选择，他会尊重，但如果事情的起因关于自己，他不会强求什么，但肯定会内疚些。
　　沈瑞对波姐的印象很好，虽然她很污，虽然她可能感情生活有点混乱。但从朋友的角度而言，他很高兴身边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很多”“无所不能”“豪迈大气”的大姐姐。因为有这样子的人交朋友，她会主动帮你解决不少问题。不管是北花的事情，还是租房子的事情，甚至在其他方面，波姐对沈瑞照顾的都挺多的。而她唯一一次郑重请求自己帮忙就是“假装男朋友”的事情，最后还在沈瑞手上自己搞砸了，说不愧疚，那是假的。
　　更何况，沈瑞、波姐还有北花三个人第一次见面时，其实他对菠萝蜜的好感度更好一些，因为那时候的北花琢磨不透，举止奇怪，还天天叫嚣着“砍了”自己。
　　“冲动？你说的都是实话啊。”
　　菠萝蜜没在意沈瑞说的话，本来想拍一下他的后背的，但最终还是少女般的把手搭着放在了背后，说道：“好了好了，今天的事情过去了，过去了别提，我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嗯。”
　　沈瑞点了点头，不再提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是，他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她父母时波姐事后说过的那些话，南叶社的最初成员其实都是问题儿童。他改变了自己妹妹，了解了北花，认识了假面，对这个情况算是有些掌握了，只是波姐……
　　她呢？
　　那她的问题是不是，关于前男友的那个心结，导致性趣向发生了变化？
　　现在应该算是走出来了吧？
　　“说起来，一直没问波……舜华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啊？”沈瑞开着玩笑说道：“女的我倒知道，你在这方面狩猎范围甚广啊。”
　　“男生啊？”
　　菠萝蜜没想到什么会这么问，认真思索了一下，说道：“其实也没有具体的标准，我觉得吧，如果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话，择偶标准就会全部变成他的样子。”
　　“说实话，这种男人很少啊。”菠萝蜜笑着感慨道：“又要好看，人又要好，关键还得脾气合适，或许有，但这种类型的男人早就被人抢光了把。”
　　“这标准太笼统了吧。等于没说嘛。”
　　沈瑞是觉得，如果波姐从那个男人那儿走出来了，那以后未必还会像之前一样只对女孩有兴趣。
　　“嗯……我想想啊。”菠萝蜜顿了很久，才说道：“找一个能让我少女心泛滥的？哈哈。”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谈什么少女心啊。”
　　菠萝蜜自嘲地笑了下，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
　　“你爸还在你那吗？”
　　“走了，去宾馆了他。”
　　“啧，好吧。”
　　菠萝蜜本来还想把车钥匙给沈父的，只是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就说道：“那走吧，去你那，我把行李拿好，今天回家住，明天回魔都了。”
　　“行。”
　　两个人一起回到出租屋里后，沈瑞才发现，其实波姐在他房间里只是借用了下床罢了，她的东西大部分东西全部整整齐齐的放在行李箱里。
　　“之前的事情跟你开开玩笑的。”菠萝蜜瞥了眼另外个空房间，说道：“下次回来我还是不来打扰你这边了，省得给你添麻烦，北花要吃醋的对吧？”
　　“那丫头也是个醋坛子啊。”
　　菠萝蜜啧啧两声，说道：“我其实很吃醋的，自从认识你后，她都不再私下约我玩了。以前的时候多粘我的一人啊，有事没事就跑我那里一起约饭。”
　　“哈，哈哈。”
　　沈瑞意图蒙混过关，但菠萝蜜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说道：“现在她估计都会为了你跟我闹脾气了，到底谁照顾的多啊，谁认识的久啊，这丫头也是见色忘义啊。”
　　“没，北花还是很崇拜你的，哪有你说的这些啊。”
　　这种时候必须维护的。
　　“总之，好好对她吧。”菠萝蜜笑了笑，说道：“责任正式移交给你喽。我走了。”
　　“我送送你吧。”
　　“不用，车一直停在楼下，不必送。”
　　“那下次再见？”
　　“嗯。”
　　菠萝蜜单手提着行李箱，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不得不说，玩单反还是一件很锻炼人臂力的事情，至少让她有足够的力气提行李箱了。
　　走到楼下，把行李箱塞进车的后备箱后，菠萝蜜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在主动和母亲承认是演戏的时候，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渐渐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和沈瑞这样假装下去，假装一辈子似乎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她不傻，她知道，这是喜欢的源头。即使沈瑞并不符合她的择偶标准，但他总是又皮又暖，会让自己下意识对他撒娇，对他依赖，这已经是毒性开始蔓延的征兆了。
　　少女心都要出来了啊。
　　得断啊，不然对不起丫头们了。
　　菠萝蜜这个昵称她用了好几年了，而开始用这个昵称的时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待感情，对待女孩，她错了很多事情。所以，她抱着赎罪的心态，去保护，去呵护自己身边那些值得守护的女孩子们。
　　沈懿是，北花是，假面也是，空空也是。
　　她努力的扮演着一个大姐姐的形象，保护着她们。她是很强势，是很独立，但强势和独立仅仅是因为孤独罢了。
　　那谁来保护自己呢？
　　是谁都可以，不能是沈瑞啊。
　　她把口袋里的万宝路拿了出来，里面还有十九根烟。
　　“抽完这包烟，要不就戒了吧。”她摇下窗户，点起一根烟，用力地吸了一口后，自言自语道：“反正，吸烟有害健康嘛。”
　　一根抽完，她没用打火机，直接用烟尾续了一根，继续抽着。
　　她一口气连续抽了五根，抽到嘴巴发苦，抽到喉咙还是隐隐作痛，抽到咳嗽不止。
　　还有十三根啊，MD怎么这么多啊。
　　她将夹着香烟的手搁在窗户外，却在想：一口气抽腻了，以后肯定就能彻底戒了吧……
　　她将手收回，想要继续这种无聊的抽烟活动，却发现手被人握住了。
　　“给我抽一根。拿水跟你换。”
　　沈瑞从波姐手上把那根刚点着的香烟拿走，也不管烟嘴上面淡淡的口红印，把烟叼在自己嘴上，用力吸了一口，把矿泉水从窗口递了进去后，才说道：“还是第一次抽这个烟，薄荷味还挺好抽的。”
　　不知道为何，看到突然出现的沈瑞，菠萝蜜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眼睛有那么点酸。
　　“我要你的水干嘛，香烟还我。”
　　沈瑞刚才在整理房间时，发现波姐的充电器忘记拿了，从窗户口张望下，发现她车还停在楼下，就下来准备带给她。结果一下来，就发现波姐心事很重的样子，不停的抽着烟。
　　于是他到边上买了瓶矿泉水送了过来。
　　“这不看您感冒还没好透嘛，怕你口渴。”
　　沈瑞把香烟拿在手上，笑着说道：“喏，充电器你忘记拿了，帮你送下来。”
　　“这样，谢啦。”
　　菠萝蜜接过充电器放在副座上，对着沈瑞说道：“没事别抽烟，又不是好习惯。”
　　“哇，被你这么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瑞收敛起嬉皮笑脸，对着她说道：“波姐，不是我说你啊，你对审核群里其他三个人都知根知底很了解，可她们真的认识真正的你吗？既然是朋友，别把自己辈份抬太高，总是像‘长辈’一样照顾嘛，大家应该平等才行。”
　　“有什么心事啊都可以找人说说，啊，当然不是说非得找我。找我妹也行，她肯定能把伤心事变成趣事，找北花也行，她这么‘假成熟’，宽慰的话说起来可好听了。甚至找空空也行啊，看到她的笑容心里就会舒服点了吧？”
　　“别把面具戴脸上戴太久了。”沈瑞抿嘴笑了下，说道：“省得到时候脱不下来了。”
　　“别和我讲大道理啊。”菠萝蜜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没，对着沈瑞反驳道：“女人都是不讲理的，懂？”
　　“懂懂懂。”
　　沈瑞把香烟掐灭，作为朋友之间该说的都说了，他也不准备久留对方，就说道：“天都黑了，路上开车当心点。”
　　“等等。”
　　菠萝蜜从车上走了下来，坏笑着对着沈瑞说道：“我好像有句话忘记和你说了。”
　　“什么话？”
　　沈瑞疑惑地反问了一句，却发现菠萝蜜走到自己身前，张开双臂紧紧地把沈瑞抱住，像是要融入一体那样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得压在他的身上。
　　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一些香味进入沈瑞的鼻腔，他有些莫名，但胸前感受到那完全不同于北花的柔软却令他的思考回路变慢了下来，此时，他才发现菠萝蜜微微踮脚，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贴近他的耳边，小声说道：
　　“沈瑞，抱紧我。”
　　沈瑞没反应不敢抱，她干脆直接抬起对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后。
　　原来这就是被男人抱的感觉……
　　沈瑞开始抗拒，想要松开手想要推开波姐，但就在此时，她继续说道：
　　“我们分手吧。”
　　说完这句话后，她慢慢后退一步，看着一脸当机的沈瑞，换上那副标准的坏笑表情，说道：“CUT，恭喜你杀青了。”
　　“这……”
　　沈瑞真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分手抱啊，和平分手，不是这样吗？”
　　菠萝蜜重新坐在驾驶位上，对着沈瑞调侃道：“难道你还想要分手炮不成？”
　　“不是。”
　　沈瑞跟不上波姐的脑回路，刚想说些什么，被她打断道：“大不大？”
　　“呃……好吧，大。”
　　还是波姐熟悉的套路，沈瑞无奈地笑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菠萝蜜关上了车门，透过车窗对着沈瑞说道：“上去吧，我准备走了。”
　　“一路顺风，到了说一声。”
　　“好，没问题。”
　　菠萝蜜启动了车子，缓缓地驶离了这里，看着后视镜里还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离开的沈瑞，心里却在想：
　　第一个，她以为是真的，却在最后发现是假的。
　　第二个，她知道是假的，最后仍然是假的。
　　只是，一个是想骗自己，另一个是不想骗自己。
　　啧，如果半推半就和我就这么搭上了，我搞不好还会看不上你啊，可惜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渐渐开始羡慕北花那个丫头了。
　　嗯，羡慕。
　　菠萝蜜驶出了一会后，遇到了红灯，下意识地从手边拿起了烟盒，然后拿了一根叼在了嘴上，却没有点着。
　　她打开车载收音机，随便找了个放歌的电台。
　　“抱一抱，再好好觉悟不能长久，好不好，有亏欠我们都别追究～”
　　她听了一会后，觉得挺好听的，可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就换了个台。
　　听到车载音响里放出来的歌后，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连本来嘴里那根没点完的香烟都掉在了身上。
　　她一个人驾车行驶在车水马龙的帝都中，拥堵的路况让她不停的启停车辆。
　　菠萝蜜很想不顾交规按下喇叭，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有点感慨地说道：“哎，突然发现坐在副驾驶上的感觉真好啊。”
　　她把那根掉下来的香烟重新塞回了烟盒里，心想：
　　只是，爱情，应该是无私的吗？喜欢，应该是该放弃吗？
　　对于菠萝蜜来说可能是的，那对于龚舜华呢？
　　先观望下？
　　荷尔蒙决定一见钟情，多巴胺决定天长地久，肾上腺决定出不出手，自尊心决定谁先开口。最后，寿命和现实决定谁先离开谁。
　　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呢？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
　　下了决定的菠萝蜜跟着电台里的歌小声唱道：“哦～传说你的祖先有八钉耙，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犯桃花，见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不会脸红不会害怕～”
　　越唱越想笑，越笑越开心。
　　我会祝福幸福美满的结局，但不代表我会放弃，因为……
　　烟盒里还有十三根万宝路。
　　第七卷


第二百零一章 今天沈瑞有点怪
　　“唐红云，你晚上回宿舍吗？”
　　下课后，室友对着问了一声，她犹豫了一下，貌似波姐还在沈瑞那边，也不会让自己回去，所以她摇了摇头，说道：“明天回来，感冒还没好，不能传染给你门。”
　　“哦，那个沈瑞是吧。”
　　室友脸上似笑非笑，说道：“你可以的可以的。”
　　“不是，我和他没关系的，只是朋友而已。而且他也不住……”空空刚说了两句，又被打断。
　　“知道知道，朋友，一起直播的朋友嘛。”室友好奇地对着空空问道：“直播是不是很赚钱？听说挂在那里，卖卖色……不，露露脸就能赚钱是吧，还有很多土豪。”
　　“听说王亚辉都给你打赏了几千几万了吧？”
　　“这还真的是赚钱啊。”
　　“红云啊，你从了别人吧。”
　　“从什么，人家另外还有不少男性朋友呢。”
　　“长得好看就是好。”
　　……
　　听着几个同学们的你一言我一语，空空只能面带着微笑沉默不语，等到分岔路口后，才说道：“我往这边走了，明天见。”
　　远离了同学们以后，她才叹了一口气，然后又重新挂起笑容，自言自语道：“打扰了沈瑞那么久，该给他买点菜留在那里吧，嗯……上次那个泡脚粉也不错，要不问问他那里买的，给爸妈也买一份吧。”
　　想一点开心的事情，空空脸上的笑容就自然了很多，只是，她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有外表就可以抹杀背后所有的努力吗？
　　难道一定要变丑毁容了，努力才会变成赞美，而不是流言蜚语吗？
　　算了，努力也不是为了让别人夸奖，让别人羡慕，仅仅是为了自己关心的人，和关心自己的人罢了。
　　由于现在时间已经七点了，普通的菜市场已经关了门，她就干脆去了躺超市，准备给沈瑞家里补充点东西，毕竟在那呆了八天了，走了以后也得给别人补全了才是。
　　空空行走在超市内，晚上的超市菜也不多，可供选择的余地很少，她开始回忆和沈瑞接触的几次吃饭的经历，仔细思考一下，蔬菜他似乎更喜欢吃菠菜和土豆，而肉的话更爱吃牛肉。
　　应该没错吧？
　　错了也没关系吧，反正这些他肯定都吃。
　　空空笑了下，拎着东西结了帐，然后开开心心地往沈瑞那出租屋走去。
　　之前听说沈瑞父亲要来，空空被戳破撒谎的事情也有点尴尬，所以之前提前了一会到了教室占位置，省得碰到了尴尬。
　　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吧？只是，沈瑞的父亲真奇怪呢，这算是过来干嘛的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的晃悠了过去，路上经过水果摊，她就顺带买了点当季的水果，一起拎着过去。
　　到了门口后，即使有钥匙，她还是先敲了门。
　　没一会，门开了，是沈瑞。
　　“你在这呀。”
　　空空没有直接进去，反而神神秘秘地问道：“你爸还在吗？”
　　“他回去了。”沈瑞的表情有点怪，看起来像是没精神一样，而听到沈父已经走掉后，空空也松了一口气，拎着东西往屋子里走，同时还说道：“我给你买了点菜，省得你明天住过来还得自己买菜，只是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都是我很喜欢吃的。”
　　沈瑞从空空手上接过东西后，把所有东西都拎在厨房里，同时还说道：“你买这么多干嘛？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的。”
　　“就当是住宿费啦。”空空在屋子里呆了一会，闻到了好浓的烟味，往茶几上一看，发现了一包烟和一个丢了好几个烟头的一次性的塑料杯，她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把找了块餐巾纸把周围散落下来的烟灰擦落，说道：“抽太多啦你。这样下去要变成烟熏的了。”
　　擦完后，她走到边上把窗户也打了开来，心里却在想沈瑞平时不太会抽那么多烟的，今天是怎么了？
　　精神状态也不太好的样子。
　　“你是不是也感冒了？还是有什么心事吗？”
　　空空看到沈瑞坐回到茶几前后，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
　　沈瑞没说什么，把香烟和打火机收了起来，看着一切关切望着自己的空空，笑了下，说道：“烦心事比较多，一时之间没捋顺。”
　　没理顺？
　　“可以说给我听听嘛？也许我能帮忙。”
　　空空热切的问了一声，只要能帮上沈瑞，她就很开心。
　　沈瑞看了空空几眼，想了想，还是问道：“对别人好，照顾别人的情绪，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应该是对的吧？”
　　空空也琢磨不透这些，只是回答道：“如果别人对你好，那你对别人就应该更好，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沈瑞本想继续追问，可当他突然想起自己室友说过的关于空空的那句话，就笑了下，不再追问下去，只是说道：“嗯，谢谢。”
　　“对了，波姐呢？”
　　空空反应过来，菠萝蜜好像不在家里的样子。
　　“她没和你说吗？她今天回自己家里住。”
　　“啊，这样，还没和我说。”
　　虽然惊讶，但空空也不纠结，只是说道：“那我把东西收拾下，正好今天先搬回去了。”
　　菠萝蜜本来让空空在这里多住一天，因此空空去上课之前也没收拾东西，现在的话，既然波姐已经回去了，那自己和沈瑞独处肯定不太好，所以她就准备回宿舍了。
　　“嗯。”
　　沈瑞没挽留。
　　空空把自己的东西塞在包里后，又跑到沈瑞房间，拿出了之前给沈瑞洗过的床单，替换掉波姐睡的那一床，沈瑞见状，就说道：
　　“这个我来吧。”
　　“没事，本来就是我换的。不过你也真不小心。”空空对着沈瑞打趣道：“可乐都能翻在床上，以后要小心些啊。”
　　“嗯。”
　　沈瑞点头。
　　“好了，那我先走了。”都收拾完后，空空带着歉意和沈瑞说道：“本来还想给你打扫下卫生的。”
　　“那不用了，留点活让我自己干吧。”
　　走到门口后，空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似乎下个月就是沈瑞生日了，他这么照顾自己，自己也得有点回礼才行，于是趁沈瑞不注意，她偷偷看了眼摆在鞋架上的球鞋鞋码。
　　43码。
　　在这个屋子里住过一阵后，空空就发现，沈瑞的爱好挺简单的，好像只有电子产品和鞋子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前者空空不太懂，但后者的话倒是可以作为礼物送给他。
　　虽然还有一个月，但空空已经把这件事情惦记在心上了。
　　“拜拜。”
　　偷偷看完后，她笑着和沈瑞打了声招呼，然后离开了屋子。
　　哎，要回去住吗？
　　空空突然想到自己刚和室友们说过今天不住宿舍，现在回去，可能……
　　随便吧。习惯了就好。
　　……
　　等空空走后，沈瑞坐在客厅里叹了一口气，他感觉到了，可能波姐对自己动了点心思。只是，对方没说破，他也不好表达什么。
　　住着人家提供的屋子，开着别人的车，直接唱黑脸疏远别人，他做不到。喜欢是一回事，交情是另外一回事，不能搞混。
　　经过波姐的事情，连带着，他对空空都不敢有太深的接触了，虽然不知道程弄说的话到底是对还是错，但也要小心再来这么一次。
　　毕竟，他现在有北花了。小心翼翼，哪怕表现的冷漠点，让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都消失在萌芽状态，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他突然好羡慕自己妹妹啊，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猜不出，什么都看不破真的是件很开心的事情。所以说难得糊涂难得啊。
　　“XT，你是不是偷偷加了我的桃花运点数啊。”
　　沈瑞有些无奈地找系统吐槽了几句，刚才一个人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和XT聊着天。
　　【不存在】
　　“说起来，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探查别人对我的好感度啊？”
　　【不能】
　　“我也有点好奇，你说好感度到了100后，会变成爱情。可是我发现你只能影响我，好感度也更像是一种探测，为什么到了100会变成爱情？”
　　【等目标好感度到95时，宿主就会明白】
　　“这么神秘？”
　　沈瑞不再和系统聊天，他拿起手机，看了下微信，这才发现波姐给自己发了条微信。
　　菠萝蜜：到家了。
　　我：好，波姐早点休息。
　　菠萝蜜：好。
　　然后回两人就没有联络了，沈瑞也不准备主动和菠萝蜜多说点其他的话题，他其实有点怕波姐，生怕波姐哪天来真的直接逆推了自己。
　　希望只是我自恋，想多了吧。
　　沈瑞伸了个懒腰，因为思考琢磨这些事情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鸽了好几天，今天还有直播要做呢。
　　今天直播时也不知是因为复播的原因，还是其他关系，突然跳出来了一个叫做“卖板鸭”的土豪，给沈瑞刷了4666块的礼物。
　　他感谢再感谢，然后应着土豪的恶劣要求唱了遍“猪之歌”，惹得所有观众大笑不止。
　　下了直播后，他拿出手机，给妹妹打了个电话。
　　“老哥，你现在休息啦？嘿嘿。”
　　“嗯是啊，刚下直播。”
　　“我知道，我一直有看哦。”沈懿的声音对沈瑞来说，无疑是驱散阴霾的一缕阳光，每当心情不顺的时候，和妹妹聊几句就能心情大好。
　　“作业做完没？今天老爸来我这了。”
　　“咦，他居然去了帝都不带我，回来我要好好批评他。啊，作业做完了，现在正准备去洗澡呢。”
　　“洗澡？那早点洗，不然头发不容易干。”
　　“老哥买的电吹风可好用了，干的快，对了，老哥你要不要视频啊，嘿嘿。”
　　“视频？算了算了。”
　　“略略，给你看看我你都不要。老哥我跟你讲个笑话，今天我们学校里……”
　　“老哥好笑嘛？难道不好笑吗？”
　　“还可以，挺好笑的。”
　　“那我再给你讲几个笑话，你开心点哦。”
　　……
　　和妹妹瞎扯了几句后，沈瑞的心情就好了一些，挂掉电话后，这才发现北花已经做完作业找自己聊天了。
　　北花：终于搞定，累死我了。
　　北花：【哈欠】，困了。
　　我：困了早点休息，时间也不早了。
　　北花：嗯，一会就睡，你今天住宿舍还是那边？
　　我：住外面。
　　北花：哦。
　　我：波姐回家了，空空和假面也走了。我一个人。
　　北花：嗯嗯，这样哦。
　　北花：你一个人无聊嘛？
　　我：习惯就好了。
　　北花：嗯。
　　北花：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没有啊？
　　北花：你要心情好的话，肯定会很皮的说“不无聊，有你陪我聊天”。
　　北花：你不皮了，说明心情肯定不好。
　　我：……有点吧。感觉有些事情不知道怎么处理比较好。
　　北花：什么事情？
　　我：没什么大事，一些琐事。
　　北花：我准备洗脸敷面膜，打字不方便，电话说。
　　“喂。”北花有些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她开着扬声器有些杂音，对着沈瑞问道：“听得到吗？”
　　“听得到。”
　　“声音都有气无力的，还说不是什么大事。”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啊。”
　　沈瑞对着电话干笑了几声，说道：“在笑呢，没啥事。”
　　“我不能知道你身边发生什么事情吗？”
　　北花的话，让沈瑞有些沉默，这次回魔都以后，他和北花之间的感情几乎是戳破了所有隔阂，虽然形式上还差一次表白和答应，但实际上，两人的状态和男女朋友并任何区别。
　　就连北花，虽然不明说，但也会主动表达一些自己想要的立场了。
　　“嗯……”沈瑞最终还是坦然地说道：“我觉得吧，我身边很多人喜欢我的样子，我希望是我的错觉，但总觉得，再这样下去，总归会给很多人造成困恼的。”
　　“哦。这样。”
　　北花沉默了一会，没想到沈瑞会说的是这件事情，说道：“你考虑过电费问题吗？”
　　“什么电费？”
　　“空调开那么猛，电费很贵。”
　　这是在提醒我不要太中央空调吗？沈瑞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会注意的。”
　　“没让你注意这个，我也不在乎这个。”北花对着电话那头问道：“我就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喜欢你的人，有我好看吗？”


第二百零二章 什么是刁难的面试题？
　　沈瑞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身边只要有人愿意安慰自己宽慰自己，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是妹妹发现了心情不好，但不问原因，只一心一意地讲着拙劣的笑话试图逗乐自己。还是北花问了后，将语音聊天切换成视频聊天和自己说说话，都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挂了通话后，沈瑞拿起手机，发现QQ上有人找自己，发现却是自己的NO.1粉丝三喵。
　　三喵：ANIKI……
　　我：怎么了？
　　三喵：以后我不能给你打赏了【哭泣】
　　我：不用打赏啊，早就说了让你别打赏了。
　　三喵：都怪那个科里斯，我妈看到新闻后，知道我也看直播就开始管控我的零用钱了。
　　我：这也算是好事情吧，不然你打赏我那么多我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报了。
　　我：帮我看管粉丝群我就很感激了。
　　三喵和沈瑞一直有联络，偶尔都会像拉家常一样和沈瑞聊上几句，说实话，对于打赏这种事情，如果是别人力所能及的支持的话，他会欣然接受，但让一个未成年小姑娘疯狂打赏，没有负罪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一直有邮寄些礼物回赠三喵，并在直播间公开说了不少话，诸如“小爷我不差钱，你们未成年人不用给我打赏，我只要你们会刷666就行。”
　　虽然对沈瑞的打赏收入的确有影响，但至少他心里没负担，活得轻松，不用担心会不会上了黑名单。
　　毕竟主播这个行业越是热火朝天，可能造成的恶劣影响也就越大。尤其是二站这种观众年龄普遍较低的地方。
　　三喵：其实……
　　三喵：ANIKI想学那谁和我，玩文爱也行哒【害羞】
　　我：截图，发给你妈。
　　三喵：不要不要不要。
　　我：好了，别开这种玩笑了，现在的初中生啊，你们到底从哪学这种知识的？
　　三喵：QQ群，二站……
　　我：那又不是没好的东西，别不学好的学坏的啊，这种东西别去学，好奇都别去好奇。
　　三喵：好吧。
　　三喵：呀，所以我需要像ANIKI这样子的人为我保驾护航呀，不然我要学坏的。
　　我：……
　　沈瑞其实觉得自己和三喵有些代沟的，毕竟两个人差了七八岁，成长的环境几乎天差地别。他自己小时候偶尔还能玩些和电子产品无关的产品，但现在的孩子，几乎都是在网络和电子产品中成长起来的。
　　他们会自主去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却不完全具备分辨对与错的能力。毕竟中二嘛，谈论一切事物的前提就是“自己是对的”。很少有人会抱着谦逊的态度去听取别人的话语。有自我思考能力是好事，前提是抱着卑歉的态度去思考，学会否认别人前更要学会认可别人。
　　“看来我也是小半个公众人物了，有些时候还得以身作则才行。”
　　沈瑞想到自己粉丝们对自己的态度，联想到二站主播科里斯引诱十岁女孩文爱，还公开误导粉丝去怼别人母亲管太严的事情。他突然对一些事情有了明悟。
　　被人喜欢，不应该是借此擅自妄为的理由，更应该是一种责任和担当。
　　不管是被粉丝爱慕，还是被其他人喜欢。
　　克己，守心。
　　……
　　自从从魔都回来了以后，沈瑞的生活再次变得平凡且有规律了起来，上课，直播，和妹妹以及北花聊聊天，日复一日。
　　但变化还是有的，比如正式和二站签了合约，即使上面有远高于沈瑞目前收入的违约金，他深思熟虑后还是签了。
　　毕竟违约金是用来防止毁约和跳槽的，沈瑞没这个想法，自然无所谓这个金额的大小。只是合同期限内，他必须像工作一样完成直播罢了。
　　那就做吧，反正也是直播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直播间里，受推广的影响，关注的人数越来越多，沈瑞也开始尝试多方面的直播方式。而自从三喵被断了零用钱后，卖板鸭的那个大佬就成功登顶粉丝榜第一，只是这个粉丝有点恶趣味，总喜欢让沈瑞用女声唱一些古怪的歌曲。
　　比如……猪、傻猪、懒猪、睡猪、猪之歌、超级猪，猪八戒，猪都笑了这种不少沈瑞都没听过的歌。
　　其实沈瑞一开始也一边感谢一边劝不用特意打赏那么多，他怕对方又是一个仗着零花钱多的初中生或高中生，但对方表示自己工资很高……
　　好吧，那沈瑞就当是自己在卖艺了。
　　沈瑞在为出名而努力，妹妹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被他人力鬼畜出来的《病名为爱》也趁着这首歌血洗音乐区有了六位数的点击，当然大家关注的重点并不是妹妹唱的多好听，而是关注调音师沈瑞现在还活着吗？另一方面，在波姐的配合下，妹妹又完成了一个古风舞的录制，现在东西已经发在了假面大佬手上进行后期制作，而沈瑞也要准备录歌作为BGM。
　　兄妹合力，其利断金嘛。
　　和北花的发展渐渐步入正轨，他现在才慢慢发现，渐渐对他敞开心扉的北花其实是个很粘人的女孩子，某种意义上和妹妹很像。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人才会成为好朋友的吧。
　　波姐和沈瑞有联系，但不多，大部分都是谈些事情，这让沈瑞觉得之前产生的想法或许真的是错觉吧。
　　不管是不是错觉，总之沈瑞做好自己应该做就行了。
　　至于空空，沈瑞也不再很主动的邀请对方来自己家住之类的，毕竟适当地保持点距离对大家都好。
　　三个礼拜的时间眨眼而过，沈瑞再一次离开帝都，准备回趟魔都。
　　然后和妹妹汇合一起去西塘古镇。
　　北花：到火车站了嘛？
　　我：刚到，买点东西先。
　　沈瑞回来的事情不会瞒着北花，只是因为时间安排的关系，这次西塘回来之前他并没有机会去见北花，倒是从西塘回来之后，沈瑞特意空了一天时间，准备去和北花约个会。
　　只是……这种有家不能回的感觉太差了，毕竟这次回来沈瑞是应妹妹要求背着自己父母的，他在周日的时候还得找个酒店自己将就一晚才行。
　　“也不知道妹妹在搞什么。”
　　沈瑞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自己的妹妹布置了什么阴谋在等自己，不过为了能久违的见一次汉服VER的妹妹，他还是决定到时候随机应变比较好。
　　北花：明天，你要和我保持联系明白吗？
　　我：好好，明白。
　　北花对这件事情也很敏感，虽然没有明面上反对沈瑞和自己妹妹一起出去，但早早的打好了预防针，不希望沈瑞突然失联。
　　她似乎在担心些什么，沈瑞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只是自己妹妹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情呢？
　　不可能的。
　　她那么胆小怕事。
　　在候车厅的路上，沈瑞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人。
　　“空空，你也回魔都吗？”
　　“啊，沈瑞，这么巧？”
　　空空穿着运动衫，坐在位置上抬起头，笑着对着沈瑞问道：“你也回去吗？”
　　“嗯，我妹约我出去玩，就当是给她高三紧张学习的调剂了。您呢？回去看看你爸妈？”
　　“嗯，不过还要去面试。”
　　空空回应道：“一家还不错的教育机构，挺想争取下的。”
　　“那挺好的啊。”沈瑞本来直接道别去自己的候车厅的，但又觉得没必要避之如毒蝎，就干脆坐了下来，问道：“第一家吗？”
　　“对，第一次收到面试，有点小紧张。”
　　空空把包理了下，看她大包小包的，似乎跟回家过年一样，带了不少东西，见沈瑞疑惑，她就回答道：“很多给我爸妈带的东西。毕竟，他们舍不得自己买，只能我买了带回去了。”
　　“直接网上买了快递过去不行吗？”
　　“他们可聪明了，会拒签的。只有我自己带过去他们没办法退货才会收下。”
　　想起那次在医院里唐老板说的话，沈瑞笑了下，这家人表达亲情的方式还真有点“勾心斗角”。
　　“对了，沈瑞你面试过吗？”
　　空空抱着学习的态度问了一句，虽然之前她在网上做了不少攻略，但觉得还是多吸取下别人的经验有备无患才行。
　　“嗯，实习的时候要面试，大三结束时也投过几个简历，试着面试过几家。”同学之间交流经验没什么好避讳的，沈瑞主动问道：“你问过HR是什么面试形式了吗？”
　　国内主流的面试形式，大多是结构化面试、无领导小组讨论面试以及情境模拟面试。每种面试的经验各有侧重点。
　　“问了，就是最普通的流程面试。”
　　流程面试就是结构化面试，按照预先设定好的面试提纲，对被测试人员进行面试，面试内容根据各个岗位特点进行设计，一但标准确定，一般不会轻易变动，面试的人员针对问题进行回答，然后按照标准对整个环节过程进行评分。
　　“那就是一问一答喽。”沈瑞想一想，回答道：“这个倒最考验平时自己的知识积累，一般专业性比较大，问题肯定不会是书上都教过的，总之别胆怯就行，自信些。然后还会根据你自己简历上的内容提出一些问题，不外无做过这个实习有什么收获体验啊，最后问问你聊不了解公司啊，有什么看法啊，岗位匹配度和职业规划之类。”
　　空空点了点头，这些倒是和自己在网上查过的资料没什么区别，只是她还有点想法，问道：“那你遇到过什么很难的问题吗？”
　　“有啊。”沈瑞想了想，说道：“一个直角三角形，底边是10，向底边所做的高是6，求这个三角形的面积。”
　　“三十？”
　　空空下意识地心算出了这道题的答案。
　　“确定吗？”
　　“确定……吧。”
　　空空有点不自信了，她也不知道这道很简单的几何题，到底是在考察自己哪一方面的品质。
　　“这道题你错了。”
　　沈瑞故意板起脸，冷漠地说了这么一句。
　　空空似乎明白了什么，反问道：“这是在压力面试吗？”
　　“不，不是故意给你制造压力，而是你真的错了。”沈瑞摇了摇头，说道：“这样的三角形不存在。”
　　“不存在？”
　　“嗯，画个圆就知道了，因为底边为10的三角形，高最多为5。”
　　空空认真思索了下，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讪讪说道：“面试都这么难吗？”
　　“也不是啦，一些讲究创新的企业，像BAT啊，微软啊这些，对思维方式会更看重一些。”沈瑞笑着说道：“顺带告诉你，抛开2D思维，在3D球面上，这种三角形存在。”
　　“我……数学没有那么好。”
　　空空弱弱地应了声，心里却在钦佩沈瑞，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懂得很多。
　　“哈，不要紧张。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该小心些其他问题。”
　　“什么问题？”
　　“比如……”沈瑞对着空空说道：“一道只属于你们这些漂亮女孩的问题，那就是，如果在工作上遇到上司提出想潜规则你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苛刻的问题。一方面，过于强硬的反对会显得对上司不尊重，另一方面，妥协会给其他的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卑不亢是最好的回答，但要用语言把自己的不卑不亢毫无偏差的转达给面试官，那也不容易。
　　沈瑞还好，是个男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问题。但不代表像空空这样的女孩不会遇到。
　　“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沈瑞看了下时间，发现空空还在皱着眉头思考这个问题，就说道：“我那边估计要检票了，我先过去了。”
　　“啊，嗯。”
　　空空这才注意到沈瑞并不是和自己坐的同一列高铁。毕竟魔都往返于帝都之间的高铁每隔十几分钟就是一班，地点相同却不在同一辆车是很常见的事情。
　　“拜拜，不过估计在魔都也碰不到，回帝都再见。”
　　“好。”
　　“面试加油。”
　　“嗯。”
　　等沈瑞走后，空空望着他的背影，一边感慨着为什么这里都能遇到，一边拿起了手机，主动对北花发信息说道：
　　“刚才在火车站遇到你男朋友了哦【笑脸】”
　　发完，她就继续在思考那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比较好。


第二百零三章 满房，没有双床房
　　“老哥！”
　　“别扑我身上啊。”
　　沈瑞单手扶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妹妹，笑着说道：“等多久了？”
　　“还好，我也刚坐地铁到，车还有一个小时的。”沈懿从他身上下来，嘿嘿地看着沈瑞说道：“怎么感觉几个礼拜不见你变了啊。”
　　“怎么变了？”
　　沈瑞倒觉得妹妹什么变化，哦不，好像眼镜的镜片又厚了点，也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才天天戴这种黑框眼镜的，让她换新的好看点的她也不乐意，就喜欢这样遮美。
　　“感觉又胖了点。”沈懿大庭广众下伸出了毒手，伸进了沈瑞的衣服里摸了摸他的肚子，啧啧啧摇头说道：“老哥你的腹肌不见了。”
　　“你的马甲线也没了吧？”
　　“胡说，有呢！到时候给你看。”
　　“别别，我也不要看。”
　　魔都到西塘需要做短途高铁然后再转车，所以兄妹两人就选择在火车站碰面，也不用沈瑞下了火车后再继续折腾。
　　“老哥老哥，我跟你讲，我月考又有进步，二本妥妥的了。搞不好我还能挑挑学校呢。”
　　沈懿是标准的死读书的典型，读书全靠硬塞，理解方面就差很多。只是在沈瑞的督促下，她肯用功背书，再加上数学和英语都有些进步，成绩倒是比之前好了些。
　　所幸她生活在教育资源倾斜的地方，换其他地方可说不准能考什么。
　　“跟你讲，新学校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没有老师说‘啊，沈懿你和你哥怎么完全不一样啊。’”沈懿学着老师那失望的语气说了一句后，又说道：“我也没办法呀，要是差得不多我还能努力学学追赶下呢，差太多我就想摸鱼不想读书。就跟人家写书的欠更一样，欠几章还可以加油写，欠几百章的都摸鱼啦。”
　　“对了对了，老哥你最近有看微博嘛！现在粉丝越来越多了，而且偷偷跟你讲哦，妈都不知道从哪看到我微博还关注了，我现在都不怎么敢发了，不然光这两天我起码可以水好几十条微博。”
　　见到沈瑞后，沈懿的话就没停过，很多内容都是兄妹两人平时聊天时聊过的，但她还是孜孜不倦的再说了一遍，沈瑞笑着应和着自己的妹妹，由衷的觉得，有这样的妹妹……
　　绝对有鬼啊，妹妹今天绝对有鬼啊！
　　沈瑞感觉妹妹身上透露着古怪，怪到什么地步，怪到根本不给沈瑞讲任何话的机会，每当他想开口，她就直接换了个话题叽叽喳喳又说了起来。
　　话多也是一种掩饰啊。
　　沈瑞的眼皮跳了几下，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两个眼皮一起跳……
　　估计是最近没休息好吧。
　　他听着妹妹开始讲学校里新认识的闺蜜都和人谈恋爱了，终于找到机会打断问道：“酒店位置发给我，下了车我来联系。”
　　西塘的住宿分为景区内和景区外两种，沈瑞问过妹妹，酒店是在景区内的，到时候下了车可以直接让店家接着带进去。
　　而且国内的各个风景区渐渐流行起民宿来，倒也算是给出来玩的人多了一种住宿的选择。
　　“哦。我分享给你哦。”
　　沈懿拿起手机操作了一番，先是点开软件看了看酒店的房满了没，发现全满后才松了一口气，把自己预定的那家酒店转发给了沈瑞。
　　“挺贵的啊，一晚上800？还订满了？”
　　“啊，我定得早，没那么贵的。”
　　“哦。”
　　沈瑞抱着怀疑的态度看了眼自己妹妹，看了眼时间，说道：“走吧，排队检票了。”
　　“好咧。”
　　……
　　因为距离原因，火车行驶了几十分钟就到站了，下了火车后，沈瑞找了辆出租车和妹妹两人一起坐到了西塘景区的门口。
　　西塘历史悠久，是古代吴越文化的发祥地之一、江南六大古镇之一，为吴地方文化的千年水乡古。不少人来欣赏江南风景时，都会把西塘和乌镇两个地点列为必须要去的景点。
　　只是两个地方都一样，乍一看是江南水乡园林的景色，但一转角就会发现里面商业化程度极高，小巷两边都是各类小铺，而最里都是一家接着一家热闹非凡的酒吧。其实有酒吧没什么问题，但酒吧价格还比一般地方翻个倍就是问题了。
　　这里同样被誉为搭讪胜地。不少姑娘比较喜欢这类地方，会和闺蜜们扎堆的来，而来了，有些人也会出于好奇心，第一次进入这些景区内酒吧里看看。昏暗的灯光搭配着动人的音乐，再加上酒精的麻醉及水烟的迷幻，时不时会有些美丽的邂逅产生。
　　如果自带妹子就更好了，对于处于工折魔包邮区的小情侣来说，这种短途游的地方，也适合头次和妹子在外过夜，然后争取拔得头筹。
　　嗯……沈瑞有打算带北花来，可惜被妹妹拔得头筹。
　　当然，其实对于从小生活在江南的人来说，看到这些景色不会有任何波动。但不少北方来的人却觉得很新奇，会觉得很好看。
　　就像是南方娃突然跑到北方上学去，入冬时人生第一次遇到大雪时的惊讶一样。
　　沈瑞对西塘这个地方其实没有太大的兴趣，至于汉服文化节，汉服他也不懂，汉文化他懂得也不是很透。
　　所以他只是单纯陪妹妹来这里的。
　　“好多人啊。”
　　明明已经是晚上了，景区外还是有很多人在，看来这个所谓的西塘汉服文化节还是挺有影响力的。
　　“对啊，我还有很多小伙伴会来呢。”
　　“小伙伴？”沈瑞疑惑地问道：“你哪来的其他小伙伴啊，社团里也没人来。”
　　“其他的其他的，QQ群里的。”
　　“哦，只是……”沈瑞故作惊讶地问道：“为啥这次其他几个人都没来啊，像波姐啊，北花之类的。”
　　“诶……”
　　沈懿眼珠子转了下，倒没考虑过老哥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只好瞎扯道：“她，她们比较忙啦，波姐工作忙，北花学习忙，所以都没有空出来。哎呀，而且她们对汉服的兴趣不是很大的。”
　　“真的？”
　　这撒谎实在是撒的太明显了，明显到沈瑞都不忍心去戳破了。
　　“嗯嗯，当然是真的啦。能找到别人来我才不会带你呢。走吧老哥，来接我们的人到了，我们先去酒店放东西。”
　　不，你是为了带我而把其他人都抛下了吧。沈瑞在心里默默吐槽了自己妹妹一句，心想来都来了，且看看妹妹有什么花招吧。
　　没一会，妹妹的第一招就给沈瑞来了个下马威。
　　“什么？就订成功了一间房？”
　　沈懿瞪大了眼睛，站在酒店前台前浮夸地说道：“可是我真的订了两间啊。”
　　“小姐，你可以确定下预定信息。”
　　酒店前台对这种套路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平常都是男的来找她搭戏，这次换成女的来有些新鲜罢了。
　　她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补充道：“预定软件那里的房间数量比较不醒目，经常有客人会少订房间，如果客人有需要的话，我们也会按网上价格给您再安排一间。”
　　她再次停顿五秒，连确认都没确认一下后，就说道：“只是最近几天受活动影响，房间都已经满了。”
　　“哦对，我们酒店都是大床房，想换双床房也没有。”
　　“当然，我们酒店也没有加床服务，加被子可以。”
　　“更重要的是，附近酒店现在应该都订满了。”
　　说完了以后，她看着沈懿问道：“小姐，要不，就开一间吧？”
　　沈懿见前台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连自己想要说的她都说了，对她露出了感激了神色后，又改成了懊悔的神色看向沈瑞，说道：“老哥，我做事情太不靠谱了……连订个房间都能出问题，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当然不怪你啦。”
　　“老哥最好了，你把身份证给我吧。”
　　“好啊。给你。”
　　“嗯嗯，那个，老哥你有没有带现金呀，我身上现金不太多，还要付押金呢。”
　　“好啊。给你。”
　　“谢谢老哥！”
　　沈懿心里乐的很，果然自己老哥一点反对都没有，其实他也很乐意和自己住一间，还是大床房呢！
　　“门卡到手，老哥我们走。咦，老哥你要去哪？老哥你怎么往外走？老哥你在干嘛呀！”
　　沈懿转过身，发现沈瑞拉着行李箱直接往外走，一边喊着一边赶紧追了上去。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沈瑞严肃地跟着自己妹妹解释道：“我走的时候煤气忘关了，我得回去关一下。”
　　“哦，煤气没关是不是会爆炸……等等等，老哥你就算真的煤气忘关了，该炸的早就炸没啦！”
　　沈懿一跺脚，嘟着嘴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就定了一间房？”
　　沈瑞怎么能看不明白，这从头到尾都是妹妹在算计自己，从最开始的订酒店开始，到瞒着父母，拉着北花打幌子却又不带她来，刻意营造两人独处的机会，刻意只订了一间房。
　　为了什么？
　　沈瑞板着一张脸，对着自己妹妹问道：“你是不是故意只订了一间房？”
　　“不，不是，我真的是不小……”
　　见沈瑞转身又欲走，沈懿只好承认道：“是的……”
　　“那你故意定一间房。”
　　沈瑞表情更加冷了，追问道：“是不是想和我睡一个床。”
　　沈懿的脸一下子通红了，她扑闪着眼睛，低着头，扭捏地说道：“不是吧？”
　　太羞人了吧！这种话应该在床上说才对啊，在这里说算什么鬼？老哥你难道是喜欢羞耻PLAY吗？
　　不能承认不能承认，我沈一一还是要面子的。
　　“吧？”沈瑞故意重复了下她的疑惑，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你是不是想让我一整夜都不睡觉。”
　　一，一整夜？为，为什么要一整夜啊。
　　沈懿感觉脸都要烧红了，她连说话的勇气都没了。
　　“不说话，默认了啊。”沈瑞盯着妹妹说道：“我是不会给你按摩一个晚上的！”
　　按？按摩？
　　沈懿愣了下，最近她的确天天吵着要沈瑞给她捏捏揉揉，难道他以为自己是想要他给自己按摩一个晚上？
　　是了，是了！老哥那么胆小，可能不会想到其他事情的。
　　原来是这样啊！
　　沈懿感觉自己找到了台阶下，撒娇道：“哎呀，不会让你给我按摩一个晚上的，顶多，顶多就一会会，我最近看书看的脖子疼，好不好啦老哥，你别走啊。”
　　“真的就一会会？”
　　沈瑞仿佛松了一口气般问了一句。
　　“当然，顶多一会会，老哥今天坐那么久的车肯定累啦。”沈懿拉着沈瑞的胳膊往酒店里面拉，说道：“快点回房间坐一会，休息一会。”
　　“好吧，下次不能这样。”
　　……
　　进入房间后，沈瑞发现这家酒店真的很情趣。
　　多情趣？古风主题房，像婚房一样红色为主，占地面积起码有五十平米，浴缸在房间中间和床只有一个屏风隔着，卫生间也是用能看到轮廓的磨砂玻璃隔开的。
　　到处都透露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沈瑞几乎在一瞬间就在房间里找到了好几个可以进行睡前运动的地方。不是他污，只是这间房间看似高雅，但实则就是为了情侣定制的地方。
　　这或许就是艺术的最高境界雅俗共赏了？
　　“老哥你坐会啊，我先把衣服整理出来，不然要压坏了，明天要穿的。对了，我还给你买了件汉服哦，你要不要穿起来看看？”
　　“等会，我先喝口水。”
　　沈瑞拿了瓶免费的矿泉水在手上，仔细地打量着这间房间里的设施。
　　这浴缸够大，可以睡人。
　　沙发有点短，勉强可以睡人。
　　嗯，阳台上的真藤吊椅也可以凑合着睡人。
　　哦？地面空间也比较宽，打地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沈瑞不断地在打量着房间里可以睡觉的地方，为什么要打量这些？
　　因为他觉得自己妹妹很危险。
　　说什么按摩一整夜的，那只是单纯忽悠自己妹妹的。他没办法抛下妹妹一个人回去，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出言怼妹妹，只能借着“按摩一整夜”这件事情，给妹妹点脸色看。
　　他已经看过附近的酒店了，确实全部爆满。
　　怎么办呢？
　　妹妹到底只是想像以前那样，两个人睡一间房晚上聊聊天，还是学梦梦那样……
　　面对沈懿，他只能选择循循诱导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太粗暴太果断的方式，他没办法再用第二次了。
　　北花：小南给我说你们到酒店了？
　　沈瑞拿起手机，发现北花正在给自己发信息，他转头看了眼床那边，发现妹妹还在理衣服，就回复道：
　　我：到了。
　　北花：你在房间里吗？
　　我：嗯啊。
　　北花：那晚上可以视频吗？
　　我：额……
　　北花：不方便吧？
　　我：哎。
　　北花：果然被我猜到了。
　　北花：你们是不是睡一间房了？
　　我：嗯。
　　北花：我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你。
　　北花：毕竟是小南自己做主弄出来的。
　　北花：我知道你也很为难吧，摸摸。
　　北花：但是，今晚可不可以全程和我保持语音通话？我会把麦关掉的。【可怜】


第二百零四章 谁比较好看呢？
　　北花的心思，沈瑞能猜到点。
　　自己和沈懿之间理不清琢磨不透的关系，永远是她关注的重点。尤其是现在兄妹两人还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的情况下，她会提出这种奇葩的要求，沈瑞也不见怪。
　　总比像以前发现了事情不闻不问，自己脑补生闷气好吧？
　　我：好。
　　所以，他没有迟疑的表达了自己的赞同。虽然赞同了，但沈瑞还是有点不安，不答应的话感觉会失去北花，但这一答应了，沈瑞有种会不小心失去性命的感觉。
　　如履薄冰。
　　“老哥，铛铛铛铛～这是给你买的新衣服，你快穿上给我瞅瞅！”
　　沈瑞把微信调至后台关掉了屏幕，抬头看着走向自己的妹妹，他看了看她手上那件黑色的汉服……
　　不懂，沈瑞不懂什么朱子深衣、什么半壁、什么直裾什么大袖衫，倒感觉有点像电影里锦衣卫的衣服。
　　“老哥我给你解释啊。”看沈瑞一脸茫然，沈懿就得意地解释道：“这个是飞鱼服，其实是曳撒的一种，以前是蒙古族的服装，后来明代的时候把曳撒和原本汉服的特点结合，将其作为锦衣卫和武官的官服，也能算是汉服的一种。当然，一般正常的很少是黑色的，只是我觉得黑色的和老哥比较搭，所以给你买了黑色的。”
　　“对了，老哥你不是说短发穿汉服难看嘛，我就特意给你买了幞头，一会我给你戴上，快试试。”
　　沈瑞这才发现原来妹妹除了跳舞以外还有比自己强的地方，对这些东西倒是了解的很透。
　　可惜高考即不考跳舞，也不考汉服文化，不然妹妹肯定能上211。
　　“这个怎么穿啊？”
　　汉服的穿戴比起T桖来麻烦了不少，沈瑞乍一看没找到扣子之类的东西。
　　“我来帮你传，你把外套脱掉，站起来站起来。”
　　沈懿对做这件事情特别有兴趣的感觉，指挥着沈瑞站起身脱掉外套，然后替沈瑞更衣。
　　让沈瑞有种自己真的当官了，每天早上起床还有妹子给自己沐浴更衣的错觉。
　　没一会，黑色飞鱼服加身，沈瑞站到镜子前面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样子，发现……有点怪怪的。
　　“果然头上少了点什么。”
　　沈懿也喊沈瑞坐下，然后从自己的行李箱里重新找出来了一个黑色像帽子一样的玩意，给沈瑞扣在了头上。
　　“好了，老哥你再站起来试试。”
　　沈懿再次打量沈瑞，可还是皱起了眉头，为啥自己老哥穿起来有点像公公啊？这不科学啊。
　　“老哥，你别笑，保持严肃，挺直腰板，对！然后用帝都话说两句试试？”
　　“吃了吗您？”
　　“好好好！”沈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下沈瑞就真的是“鲜衣怒马，操京师口音”，看起来好帅好帅的！
　　沈瑞笑了笑，如果妹妹只是想给自己打扮打扮那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他活动了几下试了下，发现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拘束，只是有点热……
　　要是再给我配把刀就行了。沈瑞感觉自己的戏瘾有点上来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抱拳，说道：“在下北镇抚司，沈瑞……”
　　“老哥你在干嘛？”
　　“额，没什么。”
　　沈懿继续翻着衣服，说道：“等会我啊，我也换身衣服，这套还是空空姐特意为我做的呢。以前我还很担心，来了以后会和别人撞衫就完了，不过现在我穿的可是唯一的限定版呢。”
　　沈瑞不理解撞衫有什么担心的。男人撞衫太正常了，比如一抓一大把的格子衬衫，比如gap经典款的卫衣，比如NIKE和阿迪的各类白T和黑T。宿舍里有时候觉得谁买了件新衣服觉得挺不错的，还会集中采购一番。
　　不过女生好像的确不太喜欢这种行为，沈瑞见过一个女的，因为室友跟风买了她一样款的鞋子，她就在背后嘀咕别人。
　　无法理解啊。
　　不过，就算女孩和男孩不一样，那撞衫了尴尬的应该是不好看的那一个才对吧？就像买家秀和卖家秀一样。妹妹再怎么样，也能算是长得好看的那一类的，哪能随便碰到一个比她更好看的……
　　不对，怎么感觉审核群里的每个人挺好看的呢。而且她们还具备身材上的特点，不管是矮还是长还是大。
　　啧，这个问题可真不好比较。沈瑞关掉了不断衍生的脑洞，对着妹妹说道：
　　“嗯，等等，你换衣服我还是出去逛逛吧。”
　　“哎呀没什么的，我又不脱。”
　　“还是出去看看吧，我看看附近哪里有便利店之类的，先踩踩点。”沈瑞有点想把这身衣服脱掉再出门，但被妹妹瞪了一眼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只好说道：“你好了发我微信，我在附近走走。”
　　“唔……好吧。我很快的，你别走远。”
　　沈懿也不强求自己老哥留着，只是觉得自己换汉服又不是换内衣，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沈瑞当然要避讳啊，换衣服这种事情，哪怕真的没什么，但个别同志看不到画面只听声音谁知道会想到什么。
　　他拿着手机，和妹妹打了个招呼，就出了房间。
　　“你可以说话啦。”
　　走远了几步，沈瑞才对着还在微信通话中的北花说了一声。
　　“嗯……我说话了。”
　　北花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沈瑞就一边走一边和她说道：“你看，其实没什么。”
　　没什么指的是兄妹两人之间的关系没什么可以注意的。
　　“的确没什么。”北花顿了下后，说道：“可以切视频吗？让我看看你穿成什么样了。”
　　这种要求沈瑞当然答应了，因为视频也可以看到对方嘛，他操作了手机切换到了视频通话，结果发现对面的摄像头一片漆黑。
　　“你怎么不开啊？”
　　“准备洗澡去，不想给你看，哼。”
　　洗澡应该开着视频才好啊，多棒啊。沈瑞在心中嘀咕了下美好的愿望，然后拿着手机把自己的全身都拍了一遍。
　　“挺好看的。没想到你这样穿还挺有范儿的。”
　　“那是，让你以前老是说我不好看。”
　　“以前你那么邋遢随意，当然不好看。”北花嘴硬了一句，又说道：“看的我也想入汉服坑了。可我怕三坑齐入就要吃一辈子土了。”
　　JK、LO裙、汉服号称二次元少女的心头三大坑。据沈瑞了解，北花都已经入了JK和LO裙两个坑，而自己妹妹因为没北花有钱，所以只入了汉服这一个坑。
　　“怎么可能吃一辈子土。”沈瑞倒是对北花穿汉服很有兴趣，搭配她有时比较清冷的表情，或许会像禁欲脸的仙女？
　　LO裙的风格沈瑞欣赏不来，只觉得搭配的袜子特别好看，前提是穿在北花的腿上。JK制服的话，受某些动作片的影响，沈瑞总是不能淡定的欣赏。
　　还是汉服好。
　　“你在外面吗？那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再找你。”
　　“嗯，出来了，你先洗澡吧。”
　　“记得拍两张酒店的照片给我瞅瞅，啧，一个人在家只能羡慕羡慕你们。”
　　你这根本不是羡慕是想监督吧？沈瑞和北花说了几句，就挂断了通话，然后在酒店附近兜了起来。
　　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小哥哥，可以合个影吗？”
　　两个穿着汉服，打扮得像小丫鬟一样的女孩子凑了上前，沈瑞打量了一下，容貌中等，但看着倒挺讨喜的。
　　我也有被妹子们求合影的时候啊。
　　“可以啊。”
　　沈瑞笑着允诺了下来，就见两个女孩一左一右的站到他的身边，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然后说道：“谢谢！小哥哥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和我妹一起来的。”
　　“和妹妹啊。”有个女孩对着沈瑞问道：“那个，你带刀了吗？明天可不可以再找你拍一张带刀的照片。”
　　男人的刀岂能随便亮给别人看？出刀既见血才对。要看的话得去我房间里看啊。
　　沈瑞只是心里吐槽下，并不会真的这么说，只是笑着说道：“没有戴刀。”
　　“好吧，那小哥哥明天再见。”
　　“再见。”
　　沈瑞和两个姑娘告别后，终于找到了便利店，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买什么好，他就买了罐口香糖，看到边上那被某雇佣兵誉为可以在丛林里失去水壶时足够装一公升水的神器，忍不住开始猜想。为什么这两样东西每次都是放在一起呢？
　　没细想，妹妹的微信就来了。
　　南叶：老哥你回来吧，我好了！
　　沈瑞：嗯嗯。
　　收到妹妹的消息后，沈瑞就不再外面瞎晃悠，把口香糖在拿手上，往回走。
　　“老哥老哥，这身衣服好看吗？”
　　“比上次看到的那身还好看不少。”
　　沈瑞没说慌，他一直觉得妹妹一穿上汉服就跟个小仙女一样，也像是深闺里不韵世事不沾红尘的小女孩，天真又可爱。
　　浅色系的汉服搭配着可爱的头发，除了脸上那副黑框眼镜有些扎眼外，其他都很完美。只是沈瑞也不懂这神衣服算是什么款式。
　　沈懿开心地挥舞了下袖子，然后说道：“老哥你等下，我戴个隐形眼镜就出门。”
　　“话说，一一你这是真头发还是假头发？”
　　妹妹的头发不是很长，沈瑞很好奇她怎么扎出那么多东西来的。
　　“假的啦。用夹子夹上去的。”
　　沈懿见自己老哥好奇，就从头上拿下来了两个月牙形状的垫发包，给沈瑞打量了一眼后，又重新戴回到头上。
　　“我还有个长发的还没带呢。”
　　她站在梳妆镜前，说道：“老哥你先别说话，我要戴隐形眼睛了。”
　　他看着妹妹拿自己手指桶自己眼珠子就心惊肉跳的，他一直觉得戴隐形眼镜是件很吓人的事情，即使知道这产品其实很安全。
　　所幸他是挂哔，视力这种小属性根本不在意。
　　“好啦，老哥我们晚上去哪玩。”
　　戴好眼镜接好假发后，沈懿的颜值又上升了一个等级，她走到了沈瑞身边，和他并排站在一起拿出手机自拍了好几张照片。
　　沈瑞也觉得很稀奇，这样一看两个人走在一起倒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我刚出去问了圈，这点除了酒吧其他大部分都关门了，毕竟现在时间很晚了。活动也要明天才开始。”
　　“那我们出去逛逛夜景？”
　　沈懿眨一眨眼睛，继续问道。
　　“景区灯也不是24小时的，好看的都关掉了。”
　　“啊？那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除非去酒吧街，其他卖吃的地方也关门了不少了。”沈瑞所住这酒店的附近，吃的大多是卖些粽子及各式小点心的，刚才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很多店都在收摊打烊了。
　　“那，我们去酒吧？”
　　“今天不去吧。太累了，明天晚上再去看看吧。”
　　沈瑞不想带妹妹去酒吧，这地方的酒吧价格太坑人了，而且比起后海，这里的更多是一些在门口都能听到震耳欲聋音效的嗨吧。
　　清吧有，但估计也没几个位置，周末再加上活动，肯定早就坐满了。
　　沈懿眼珠子一转，这老哥怎么到处堵自己话，不想让自己出去？他想干嘛呢那？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穿好衣服打扮好。”沈懿闪着眼睛对着沈瑞说道：“那我们该做点什么呢？”
　　“好好休息！”
　　沈瑞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不得不说，假发的手感的确没真头发好，他继续说道：“明天早上你不是想去看开幕式吗？那得早起去抢位置才行。”
　　“好吧……”
　　沈懿见状，有些灰心，但也没办法。
　　她撩起衣摆，开始解裤腰带。
　　“等等，你干嘛现在就……”脱字还没说出口，沈瑞赶紧强行停顿，毕竟现在手机又重新处于通话状态中，他可不想被千刀万剐……
　　毕竟北花现在还时不时就对他亮一亮当初妖刀姬那把道具武器呢。
　　“热啊。”
　　沈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解开了腰带，沈瑞只能尴尬的别过脸。
　　“我穿裤子了啊，你转过头干嘛。”
　　听到妹妹的话，沈瑞才疑惑地转过头，发现她汉服裙子地下还有一条牛仔裤……
　　“我还以为你里面空的。”
　　“怎么可能。”沈懿嘟着嘴说道：“像老哥你走在边上时不时就要踩掉我裙子的，我早就做好防备。”
　　沈瑞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确干过这种事情……
　　“那就休息吧。”沈懿噗哧的一下跳到了两米宽的双人床上，拿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然后对着沈瑞说道：“老哥你一直在那干嘛，过来看电视啊。”
　　“我先把衣服脱……外面的这身汉服脱了，有点热。”
　　“好哦。”
　　Emmm。
　　只是看电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虽然平常在家里的时候，沈懿经常跑到沈瑞的床上来，偶尔还会在早上睡在他床上，他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沈瑞总觉得有点不协调的感觉。
　　这明显不应该是兄妹之间做的事情了吧？更像是情侣之间吧？
　　他一刚坐在床边上，沈懿就主动挪了两下靠在了他边上。
　　“感觉没什么好看的电视诶。”
　　沈懿的样子似乎也有点紧张，她慢慢将脚搁在了沈瑞腿上，平常这种随便就做的动作，现在反而透露出来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感觉。
　　“嗯。没什么好看的。”
　　“要不，我先洗澡吧？”沈懿朝沈瑞问道：“我可以在浴缸泡澡吗？有玫瑰花。”
　　“浴缸不干净。”
　　“没事吖，有浴缸套，我看到了。”
　　“我在屋子里呢，你就这样洗啊？”沈瑞觉得有时候拐弯抹角也没效果，干脆直接对着妹妹说道：“你是想把我赶出去再洗吗？”
　　“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嘛！”
　　沈懿理所当然地摇头了，她可舍不得把沈瑞赶出去。
　　“那不就行了，总不能让我看着你洗澡吧。”
　　坐在床上的位置，就算有屏风挡着，也恰好可以看到小半个浴缸那边的风景。
　　“这，这当然不行啦！”
　　沈懿还是要面子的，不敢承认什么。
　　“所以卸了妆直接冲一下吧，等明天白天走路累了再泡好了。”
　　“哦……等会卸。”沈懿将脸凑到沈瑞的眼前，问道：“老哥你觉得今天的妆好看吗？”
　　“好看。”
　　妹妹今天这装扮的确很不同于平常，额前的花钿再加上眼尾那淡红色眼影，使她宛如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如果在街上遇上，沈瑞会毫不犹豫地献上“面若桃花，犹带雨霖”的赞美。
　　“好啦，别凑那么近。”
　　被这么盯着，就算是沈瑞也难免会有些心跳加速。平常的时候还好，但每次妹妹弄点COS啊，汉服啊等稀奇古怪的打扮时，沈瑞就难免会把她当成一个“女孩”而不是“妹妹”来看待。
　　总感觉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种时候沈瑞只好在心中暗念“北花在边上听着呢”来稳住心神，不过好像找个喜欢玩COS的妹子的确很好诶。他在想，也不知道北花睡前喜不喜欢COS点什么……
　　如果她喜欢的话，那过几年以后沈瑞的日子可能就会伴随着畏寒肢冷、尿频尿急、腰痛、失眠多梦等症状了。
　　“那老哥你说，是我好看呢，还是小北好看，还是波姐好看呀？”
　　沈懿眨着眼睛追问了一句。
　　“啊？”


第二百零五章 这里的套路十八弯
　　谁好看这是一个很好回答也很不好回答的问题。如果面对一个人，那沈瑞肯定像以前一样直接说“你”就行了，可现在这话虽然是妹妹问出口的，但边上还有个北花在那里偷听，这个问题就难了。
　　回答一个好看，那无疑就是得罪另外一个。回答两个都好看或者不回答，搞不好会得罪两个人。沈瑞本来想开开玩笑选不在场的那位，回答“波姐最好看”，但他总觉得这个旗子插在身上就迟早会爆炸。
　　他的直觉虽然很少出现，但一向很准，毕竟他已经靠直觉成功躲避了多次“危机”。
　　如果是北花在场，妹妹窃听，那沈瑞也不会纠结，佯装“凑近”“再凑近”“让我凑近点瞅瞅看看好不好看”，最后亲上去就行了。亲都亲了，北花肯定不会再去纠结谁好看这个问题啊，而窃听的人也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
　　可是是妹妹问的话……这种套路就用不了了。
　　那要不要拐弯抹角点？就比如念一句“舒妙婧之纤腰兮，扬杂错之袿徽”，也不太好，等于就是试图利用妹妹的无知来同时夸两个人回避选择。
　　“当然是你好看啊。”沈瑞不敢多迟疑，先说了这一句后，又回答道：“因为你是我妹妹。”
　　前半句说给妹妹听，后半句说给北花听。
　　就这样吧，心累，哎。不说现在和北花没公开，哪怕以后和北花走到最后了，沈瑞也觉得这个问题照样会要人命。
　　“果然是我好看对吧。”沈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觉得波姐和小北谁比较好看啊。”
　　波姐不在场，北花在偷听，所以应该理所当然的说北花好看。
　　“这个啊。”沈瑞认认真真佯装思考了一会，仿佛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样，纠结了很久，才说道：“北花。”
　　故意停顿，而不是脱口而出很重要。至于标准答案“在我眼中其他人都一样”沈瑞没敢用在妹妹身上。
　　“也是，波姐身材比较好，要说好看的话还是小北更好看一点。”沈懿对这个中规中矩的答案没有任何波动，反而侃侃而谈道：“小北其实她……”
　　“说起来，为什么要拿这两位比较呢？”
　　沈瑞赶紧打断妹妹的评价，北花这还在边上听呢，你要透露半点不好的，塑料姐妹花交情就彻底没了。
　　“啊，这个啊。”沈懿换了个位置，觉得电视不好看，就转了身，将头枕在沈瑞的腿上，仰着头看着他说道：“因为我发现了个事情。”
　　“啥事情？”
　　沈瑞没阻拦自己妹妹的动作，因为动作太大的话北花就知道了，现在让她枕在自己腿上也没什么超纲的。
　　“我跟你讲哦，前阵子我换了个小号加进了你的粉丝群里。”即使周边没有其他人，沈懿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发现小北和波姐都在那个群里，不过我用的是小号，所以她们发现不了我，你要保密哦。”
　　“啊？”
　　北花在自己群里的事情沈瑞有猜测，那波姐又怎么在那个群了呢？他一直不在群里，所以对这些事情都不清楚。
　　“你加那个群干嘛？”
　　“我就想进去看看别人是怎么夸你的呀！”沈懿嘟着嘴说道：“就是一群人有事没事就表白实在是有点烦。”
　　难怪北花醋劲越来越大了，任谁看到一堆陌生女人甚至还有男人对自己男朋友表白都会微妙的不爽的吧？
　　沈瑞一直没在群里，他不加任何自己粉丝群的理由很简单，先不提催更日常调戏这种事情，光是一加群就可到的一堆表白信息就会让他感到不适应，平常站内信就有不少人开门见山的问“我可以当你女朋友吗？”，有了QQ还了得？
　　这不是吹的，是真实存在的问题。很多人都遇到过，沈瑞最近也加了几个UP主和主播的群交流经验，但交流着，他就发现现在有些男主播或UP主都习惯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隐性脱团，打着“为了稳住粉丝，我不能宣布我有女朋友了”这种口号和自己的粉丝秘密交往。
　　秘密交往嘛，交几个谁知道呢？而且大部分都是网恋开局吧。
　　具体情况沈瑞不清楚，他还没在这个圈子里混熟，但他也听过几个UP主提过不少奔现的故事。然后紧接着就开始出轨、约炮……这里面有个很奇妙的规律，那就是大学生找高中女生，高中生找初中女生，那初中生找谁呢？
　　现在二次元圈子里的一些粉丝现象，倒是和几年前那一代粉韩星的人有点异曲同工。所以沈瑞坚决不和粉丝有过多的接触，这样对大家都好。一个人有憧憬有崇拜是好事，但憧憬的人和崇拜的人走进生活里时，却未必是好人。
　　“说起来，我记得你也有粉丝群了吧？”
　　自己遇到的事情，妹妹搞不好也会遇到。
　　“对啊，波姐给我开的两千人群呢，虽然没加满就是了。”沈懿对着自己老哥说道：“不过老哥你放心，我用的是另外一个小号加的群，平常偶尔看看，大部分时候都是波姐上那个号帮我清一些信息。”
　　“记得谢谢波姐。”
　　在这方面，菠萝蜜对沈懿的保护还是很周到的，就算她说了“交接”，但她依然会保护着社团里的女孩子们。有波姐平时清信息，就不用担心妹妹平常被一些人“约饭”“想赚钱吗”的信息骚扰了。
　　“我可经常谢他了，对了，小北也在群里，她踢起人来可厉害了，动不动就大清洗。”
　　“铁血管理员啊。”不过，沈瑞觉得有点蹊跷，顿了一下后又问道：“你到底有多少个小号啊。”
　　“跟你学的啊，用小号，哼哼。”
　　得，妹妹学这些东西倒快的很。沈瑞有些无奈的笑了下，搞不好哪天有人加自己，就是沈懿在演戏报复自己暑假初的那一出。
　　沈懿主动的和沈瑞分享着粉丝群里的一些事情，聊的话题倒没什么可以避讳的，只是聊了一会后，这小丫头就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老哥那我去洗澡了。”
　　“行，我去阳台上透透风，屋子里还挺热的。”
　　“随便你啦。怎么感觉那么困啊。”
　　“周末嘛，屋子里又比较暖，犯困比较正常。”沈瑞不准备近距离欣赏妹妹洗澡的事情，他提前拿了瓶水和手机坐到阳台上坐着。
　　等等，犯困？
　　沈瑞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自己不是担心和妹妹睡一起的事情吗？那只要让她睡死不就行了，可怎么睡死呢？
　　下药啊！
　　给妹妹下安眠药啊！让她睡成死猪啊！
　　我真TM机智。沈瑞暗自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可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安眠药是处方药根本没办法买。而且终归会有点副作用的。
　　“XT，查询有没有让人瞬间睡死的技能。”
　　没关系，沈瑞是挂哔。
　　“催眠可以吗？额，催眠的目的不是让人睡着？那是什么？”沈瑞一边查询着系统商店一边开始询问XT的意见，但翻了半天，没有什么可以花少量积分就俗称的使人昏睡的手段。
　　哎，如果可以兑换些道具就好了，鶸系统啊，最近你真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ASMR呢？二站好多这个主播。”
　　沈瑞经常在二战上看到什么ASMR助眠，具体他也不了解，只知道一个小姐姐对着耳麦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关注度还很高的样子。
　　“额，那个和睡觉无关？大脑按摩，颅内高潮是什么鬼？听不懂。”
　　得到系统否定意见后，沈瑞就在想：
　　下药没药，催眠不行，难道要灌醉吗？
　　酒店房间里的小酒柜里倒是有些酒，妹妹的酒量也很差，基本一会就能睡晕过去了，只是这个醉酒的睡着并不是一种很安稳的状态，时不时还会伴随着发情、呕吐等副作用……
　　不过，倒也不是没办法，沈瑞可以借着给妹妹按摩的时候，一边放点助眠的音乐，一边手上力道小点的揉捏着，再搭配着语言上的诱导，倒也可以把妹妹哄睡着。
　　下定了决心的沈瑞看了眼手机，断开通话后和北花用文字随便聊了会。
　　北花：我没加过你粉丝群。
　　我：……
　　沈瑞有点好笑，这样子的自爆还是很少见的。
　　我：好好，你没加过，估计一一认错人了。
　　北花：就是这样。
　　我：你今天几点睡？
　　北花：我今天刷夜！
　　我：刷夜干嘛，早点睡，平时你不是很注意睡眠的嘛。
　　北花：刷电影，看了你的打扮想看《绣春刀》了，不是出第二部了嘛。
　　我：我已经看过拉。
　　北花：不许剧透。
　　北花：沈炼最后和北斋在一起了吗？
　　沈炼是绣春刀的主角，北斋是里面的女主角。
　　我：在一起了。
　　北花：那就好，我要去看了，保持通话！
　　沈瑞总觉得北花这个“那就好”挺有含义的，只是，《绣春刀》的第二部算是第一部的前传，人家在第一部里还有两个女人呢。
　　算了，这种煞风景的话别提了。
　　“老哥，我洗好了。”
　　过了很久很久，沈懿才穿着睡衣走到阳台上，对着沈瑞说道：“你要洗吗？”
　　“你不是要按摩吗？帮你按一下我再去洗。”
　　“哦哦哦，对对对，我还要按摩呢。”
　　沈懿似乎现在才想起这件事情，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好。”
　　沈瑞翻了翻房间里的东西，还找到了一个助眠安神用的香薰，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点燃了它以后就摆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拿出平板，找了个助眠用的轻柔音乐歌单播放了出来。
　　这，这么浪漫的吗？
　　沈懿趴在了床上背对着沈瑞，对自己老哥的情调有了新的认识，但他这是到底准备按摩还是准备做什么啊？
　　“加点音乐，来点香味，可以让你解除疲劳。”沈瑞在妹妹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这可是一山还有一山高，这里的套路十八弯啊。
　　“哦，好。”
　　沈懿紧张的点了点头，又听自己老哥说道：“侧着，像睡觉那样就行了。”
　　“不用趴着吗？”
　　趴着怕你睡着了以后不舒服。
　　沈瑞手动把房间里的灯光调暗，让沈懿更加紧张了，然后他坐到了床边上，提妹妹整理了下枕头，才轻轻按着她的头部穴道。
　　“嗯……这样好舒服啊。”
　　沈懿忍不住发出了低哼声，如果说上次在泡汤时他给自己按摩算是痛并快乐着，那现在这种更让她感到特别放松和舒服。
　　“老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老哥你以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我说以前。”
　　沈懿还记得，当年沈瑞说过的一些话，也不知道他现在还记不记得自己喜欢过别人的事情。
　　“以前？”沈瑞仔细回想着，和妹妹谈这些问题也没什么关系，甚至让北花知道也没事。
　　“有过。很久以前吧，初恋都算不上，只能说是青春期在躁动。”
　　“还真有过啊，是什么样子的人？”
　　沈懿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脸都记不清了，挺好看的一个姑娘吧。”脸都记不清是实话，毕竟对方并没有在沈瑞的记忆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当时顶多把对方当成了青春期幻想的对象罢了。
　　“诶，老哥你追她了吗？”
　　这个问题沈懿很关注，任何一个前任都是敌人啊，尤其是青春期朦胧的女神之类的。
　　“没有。”沈瑞诚实的说道：“对方又不喜欢我。只是一开始喜欢别人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把所有信息都往好的地方想，多看了一眼，听到了一句无意义的话，都会脑补‘啊，她是不是喜欢我’这种样子，但过了一阵子就想开了，其实都是人生错觉。后来不在一个班了就连回忆都不会回忆了。你不提我压根想不起来。”
　　“错觉吗？”
　　沈懿嘀咕了一声，她总觉得自己老哥话里有话，但智商所限，琢磨不透。
　　“好了，别讲话了。”沈瑞可不想妹妹说话说的兴奋了睡不着觉，所以就说道：“安安静静的享受就行，你平常学习压力这么大，今天先好好放松下。”
　　“好。”
　　沈懿笑得美滋滋的，沈瑞果然对自己非常好。
　　“要是一会感到困的话，可以先眯一会。”沈瑞怕妹妹强撑着不想睡着，用话语引导道：“我不会因为你睡着了就偷工减料的，放心吧。”
　　“那，我要是睡着了，一会好了你要喊醒我的，我还不准备那么早睡觉呢。”
　　“行。”沈瑞表面答应。
　　昏暗的灯光，微甜的香薰，舒缓的音乐，轻柔的指法，再加上沈瑞那低声的细语，沈懿渐渐眼皮子就合到了一起。
　　因为沈懿是侧躺的，所以沈瑞一直在偷偷观察她，见她眼睛闭上，他可不会这时候说“一一你睡着了吗？”这种扰人睡觉的话，只是继续手头上的工作，慢慢地给她进行背部的按摩。
　　大概一共按了三十分钟左右，沈瑞就发现妹妹的呼吸渐渐平缓了起来，他再次观察妹妹，发现她的小嘴微微张开着透着气，看起来特别可爱。
　　原来妹妹睡觉时是用嘴巴呼吸的吗？是有鼻炎了还是其他原因啊？
　　沈瑞一边猜想着，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起来，没多久，他就彻底停下了手上的功夫，尝试着走开了两步。
　　不错，没反应。
　　成功搞睡着了啊！
　　沈瑞见自己的目的圆满，心满意足的笑了。他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的另一边，慢慢地将被子卷在了妹妹的身上。
　　不错，还在睡。
　　沈瑞拿出手机，走到阳台上，对着手机麦克风小声说道：“她睡着了，我也准备洗洗睡了。”
　　嗡嗡。
　　手机微微震动，沈瑞切回到聊天界面后，发现北花给自己留言。
　　北花：你晚上睡哪？
　　我：沙发吧。还好房间里比较暖。
　　北花：心疼你。
　　北花：要不
　　北花：你还是睡床上吧。
　　我：没事。
　　随便扯了几句后，沈瑞看了下手机电量，35%。
　　嗯……就装作忘记充电一会让手机自然而言的没电了吧。也不知道北花是真的想看电影还是一个晚上都准备听墙角。
　　可怕。
　　他走回到床边上，翻着自己行李箱拿出了自己的睡衣，看着睡的很香的妹妹，忍不住带了笑。
　　走到她边上，拿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心里在想：
　　不管性格有没有成长，不管长得多快，睡觉的样子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还是那么可爱。
　　沈瑞低下头，学着以前小时候哄妹妹睡觉的样子，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傻妹妹。
　　他再次确认好感度，看着这个从出生以来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心中下了一个决定，然后伸了个懒腰，低语道：
　　“洗澡，睡觉。”
　　这个夜晚还很长。


第二百零六章 真·一夜无事
　　夜再长，也耐不住沈瑞在沙发上睡的很香。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只是手机昨晚没有充电，所以他也没办法估摸准确的时间。于是他打着哈欠拿出充电宝，一边充着一边开了机。
　　现在的时间是六点多。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北花给自己发了个“？”，又补了一句“是没电了吗？”。沈瑞回了条“嗯，刚睡醒插上充电器，一夜无事。”
　　对方没回，估计也没真的刷夜，最后还是去睡觉了。
　　沈瑞坐在沙发上看着妹妹，发现和昨天自己睡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在床上滚了几个圈，然后把自己像蜡烛包一样裹了起来。
　　不，不是蜡烛包，或者叫妹妹卷？
　　沈瑞偷拍了一张了妹妹睡着后的照片发给了北花。
　　“先洗漱吧。”
　　他走到卫生间里先刷牙洗脸，弄好了以后，发现妹妹还睡的挺香的，就拿出手机看了看附近有没有早点的外卖。外卖是个好东西，有时候出门旅游，酒店伙食太贵，外面宰客店太多，拿出外卖软件挑几家口碑好点的店直接把外卖送到房间里来吃也是种不错的选择。
　　“老哥……”
　　听到妹妹的呼唤后，沈瑞就走到了床边，发现她已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了，对着沈瑞问道：“你怎么还没睡觉啊。”
　　“我已经睡过了啊。”
　　“才几点，你骗人。”说着，沈懿试图伸出手，但发现自己已经被被子完全束缚了以后，就在床上滚了一圈解开了封印，然后老老实实地钻进被窝里睡在枕头上，犯着迷糊说道：“快睡觉了，别熬夜了。”
　　她特意留了大半张床给沈瑞。
　　“一一啊，现在已经第二天了。”
　　“过了十二点了嘛。我睡了多久啊。”
　　沈懿似乎还没完全醒过来的样子，讲话很慢声音很轻。
　　“睡了，八九个小时有了吧。”沈瑞有些好笑的说道：“天都亮了。”
　　“哦……天都亮了。”
　　沈懿这才渐渐清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望着沈瑞问道：“天亮了？”
　　“嗯，快七点了。”
　　“啊？”
　　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说道：“我睡了那么久？”
　　“对啊。看你睡的香就没喊你。”
　　“唔……”
　　沈懿的脑子有点混乱，自己难道真的睡过头了，那岂不是和老哥睡了一夜都一点感觉都没有？
　　等等，刚才好像我是睡在被子上还把被子卷起来了……
　　“老哥你昨天晚上睡觉没着凉吧？你都没被子盖了呀，怎么不把我喊醒呢。”
　　她还以为沈瑞昨天已经睡在床上过了。
　　“没事没事。”
　　屋子里挺暖和的，沈瑞拿了件外套随便盖了盖就凑合过了，倒也没受凉。
　　“我点好早饭了，起来洗漱准备吃个早饭，我们去主会场那边占个好位置准备看开幕式。”
　　“唔……”沈懿嘟着嘴，似乎在纠结，昨天一晚上都浪费了实在是太糟糕了，自己怎么这么容易不好好珍惜时间呢。
　　“我不看了！我要睡懒觉！”
　　“给我起床啊，不是你要来看的嘛，怎么可以睡懒觉。”
　　“我不要，我不想去看了，我就想睡懒觉。”
　　沈懿扑到沈瑞的身上，说道：“一起睡，老哥你昨天肯定没睡好，被窝可暖和了，我们睡到中午再出去玩好不好。”
　　“下来下来。”
　　沈瑞把妹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无可奈何地说道：“你真不想去？”
　　“困，还想睡一会。”
　　啊，果然，自己应该早有防备的。上次一起去帝都就已经这样了，指望妹妹出门在外早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瑞揉了揉头发，说道：“好吧好吧，那不去了，你再睡一会吧。”
　　“一起睡嘛。”
　　沈懿拉着沈瑞的胳膊撒娇道：“来床上睡嘛老哥。”
　　“你就这么想和我睡一个床啊？”
　　经过几次试探，沈瑞已经发现妹妹不管有啥贼心，都是没贼胆和脸皮薄的类型，所以拿话堵她是最好的选择。
　　“我，我才没有呢。”沈懿红着脸说道：“我就是看你太累了，睡得比我晚起的比我早，心疼你，对，心疼你只是。”
　　“真的？”
　　“真的真的。再睡一会。”
　　“好吧好吧。”
　　沈瑞倒也不准备真的睡，反正妹妹都触发任务了，就干脆拉开了点被子，靠在床头坐在床上，玩弄着手机。
　　“你躺下来睡呀。”
　　“一会外卖到了我要去拿的。”
　　“哦，也是。”
　　沈懿眨了眨眼睛，对着沈瑞说道：“那我先去刷个牙。”
　　“你不是要睡懒觉吗，怎么又刷牙了？”
　　“我只是想，嗯，吃早饭，对，一会可以吃早饭呀，当然要刷牙了。”
　　“好吧好吧。”
　　沈瑞觉得妹妹一点睡觉的想法都没有，她只是单纯想搞事情，不过算了，她自己开心就好。
　　刷好牙，睡上床，沈懿一开始隔着沈瑞很远躺着，过了一会后，她转了个身，面对着沈瑞侧躺着，然后伸出手够了够，够不到，就往他所在的地方挪一挪。
　　挪一下，挪两下。
　　“外卖到了，我去拿一下。”
　　就在沈懿好不容易快够到的时候，不识趣的外卖小哥打电话来了，沈瑞就下了床去酒店大堂里拿早饭去了。
　　沈懿一脸生无可眷。
　　虽说是打着懒床的旗号，但沈懿实际上一点也不困，相反很饿了，等沈瑞拿着早饭回来后，她就忍不住诱惑自己下了床过来吃早饭了。
　　吃过早饭，沈懿就又溜到床上去了，沈瑞耐不住她的死缠烂打，就依旧和之前一样坐在床上刷着手机。
　　“别玩手机了，睡一会好不好。”
　　“话说回来。”沈瑞瞥了眼靠在自己身边的妹妹，说道：“你为什么这么想我睡觉啊，哦对，我不困不累不乏。”
　　“唔，我都准备睡了，你在边上不睡我觉得怪怪的。”
　　“可是你现在完全不像是想睡觉的样子啊。”
　　“额，那是刚吃了早饭，我过五分钟就要困了。”
　　最终，兄妹两人斗了一个早上的嘴，沈懿没法说服沈瑞睡觉，沈瑞也没法说服沈懿起床，两个人一边瞎侃着，一边无聊地拿出平板躺在床上看了部电影。
　　“十点了，还不起床。”
　　“好吧好吧，起床了。”
　　沈懿最终还是妥协了，她还是要化妆换衣服然后出门玩一会的。虽然对大部分女孩来说，出去玩其实也就是拍照加吃饭了。
　　汉服文化节规模弄的挺大，不仅有些名人助场，游客更是络绎不绝。沈瑞和妹妹两个人穿着汉服走在街上，虽然打扮不太显眼，但耐不住妹妹长得好看，不少人都会凑上来找两人一起拍张照。
　　沈懿很得意，因为今天两人风格特别搭，走在街上回头率也挺高，不少人都把他们两个人当成一对情侣了。
　　“请问，是南叶和ANIKI吗？”
　　逛了一会后，一个看着比妹妹还小的姑娘认出了两人在网上的身份，兴奋地想要和两人合影。
　　虽然沈瑞依旧戴口罩直播，但上次在学校里唱歌的视频已经暴露了他的本体，被认出来也很正常。更何况妹妹本身就很吸引视线。
　　“非常感谢！”
　　那女孩和两人合了一个影后，小声问道：“我可以发在微博上吗？”
　　“当然可以呀。”沈懿无所谓地说道：“那我们继续逛啦，拜拜。”
　　虽然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但沈懿现在更想多和沈瑞单独相处了一会，她说了一身后，就挽着沈瑞的胳膊继续往前走了。
　　“啊，好，南叶拜拜！ANIKI拜拜！”
　　女孩说了一声后，开心地把三人的合照PO在了自己的微博上，还特意圈了南叶的微博，然后配以文字道：在西塘，偶遇ANIKI和南叶，国欠哥！
　　和去漫展那看到五颜六色头发的景象不同，沈瑞倒觉得文化节上的气氛挺不错的。
　　“走走，我们去看霹雳布袋戏展览。”
　　“那是什么东西？”
　　“嗯，你可以理解为很高级很帅气的木偶戏。”吃过中饭后，沈瑞就提出了这里唯一一个自己很感兴趣的东西，说道：“陪我去看看。”
　　“好啊，你要去我们就去看，不过老哥你怎么尽喜欢假人啊。”
　　“有吗？什么假人”
　　沈瑞疑惑的问了一声。
　　“有啊，感觉你看到高达和谈到这种木偶戏，比看到美女还兴奋。”沈懿心里在嘀嘟，难道男人都喜欢的样子，其实都不是人？
　　“等等，老哥你看，那个是不是徐娇？”
　　“假小子都长这样了啊。”沈瑞看着远处那人潮拥挤的地方，眺望了一下后就收回了视线，道：“你要去看吗？”
　　“不用啦，迟早有一天，老哥肯定会比她更出名的。”
　　沈懿坚信着自己老哥绝对会成为超有名的人的，毕竟那么牛。
　　“我觉得还是低调比较好。”
　　镁光灯下的生活可没有什么自由而言，沈瑞耸了下肩，就拉着妹妹去看布袋戏的展子了。
　　……
　　于此同时，魔都。
　　“麻烦波姐了，还特意来接我。”空空下了楼，坐上了菠萝蜜的车，说道：“一会我请你喝下午茶。”
　　“啊，不用了。”
　　菠萝蜜摆了摆手，启动了车辆后才说道：“最近在减肥。”
　　“减肥？波姐你不胖啊，怎么想到要减肥。”
　　“不比以前喽，25过了就真的是奔三了，得注重身材和皮肤的保养了。”菠萝蜜笑了下，说道：“最近办了张健身房的卡，在练臀和腰。”
　　“练臀？”
　　空空对这些东西不太清楚，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练臀的。
　　“对啊，整天坐在椅子上，会变得又扁又塌，尤其顺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严重。”菠萝蜜对着空空解释道：“不少女孩子看着脸好看，衣服一脱，肚子上有小肚腩一圈圈，屁股也都坐出黑印来。其实你也可以练练，倒不是说为了外型，只是适当的运动对身体好。”
　　“等以后空了再说吧。”空空讪讪笑了下，她对身材管理一直没怎么在意。
　　“别这样说。”
　　菠萝蜜对着空空提点道：“女孩子可以不急着谈恋爱，但必须做好恋爱的准备，保持自己随时都是最美最佳的状态，谁也不知道缘分什么时候到了。举个例子，就你们隔壁班的那个吴倩倩，不是喜欢沈瑞嘛，虽然现在减了肥，但之前胖时候的印象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没的。所以做好准备比较好，如果她在大学前减肥，估计早就把沈瑞吃的一干二净了。”
　　“嗯？波姐，你是想谈恋爱了吗？”
　　空空敏锐的抓住了关键点。她总觉得一个月没见的菠萝蜜，好像对方有了不少变化。
　　“并没有。”
　　菠萝蜜的确没有正式准备下场跟自家小白菜抢猪的打算，虽然她也有过想法，比如像沈瑞那种男人，责任意识很高，直接逆推了估计他肯定就想负责的。或者联合南军进行北伐，毕竟南叶和沈瑞是亲兄妹，有些事情就算成真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时候她就可以借着“假结婚给你们打掩护”的理由兄妹双收。
　　当然，以上想法只是想想的。菠萝蜜毕竟不是几年前的那个他了，她不会做这种伤了小白菜们心的事情。但是感情这事情说不准，什么七负我、琉泪了、莓办法、尽梨了、银不了的例子还少吗？
　　不下手，不代表波姐没想法啊。总归先做好一切准备，也许等个几年自然而言就在一起了，也许等个几年，自己也有可能遇到更好的人，都不错。
　　锻炼，终究并不是为了其他人，最终还是为了自己的。
　　她跳过了话题，转身打量了下空空，说道：“我发现你穿正装还挺有感觉的。”
　　“啊，为了面试才穿的。”
　　空空今天穿着白衬衫，藏青色的西装上衣以及一步裙，虽然看起来还有点稚嫩，但气质已经渐渐出来了。
　　成熟与性感。
　　“我觉得我还是和你一起面试比较好，我担心面试官会吃了你。”
　　“波姐别开这种玩笑，不会的啦。”
　　今天是空空面试的日子，第一次面试总有点忐忑不安，而正好在魔都的菠萝蜜就准备送送她。
　　面试的是一家外语教育机构，招的人很少，但薪资待遇很不错，只要转正就有月薪五位数，即使在魔都，这对于一个应届生来说也算是很好的待遇了。只是竞争也很激烈，现在找工作，基本都是研究生也一起下场和本科生争职位。
　　空空很想拿下这份工作，大学期间她也做了不少家教，发现自己对这类工作还是有热情的。
　　“好了，到了。面试加油，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
　　“谢谢波姐。”


第二百零七章 沈懿点开了一大堆看不懂的日文片子
　　今天面试的一家机构在魔都也算是家小有名气的教育机构，一般他们大部分都会通过社会招聘以及聘用外籍教师作为主要师资，偶尔也会聘用一些应届生作为助教以及备用师资。
　　因此，经过简历、笔试的两轮筛选，来参加最终面试的仅有五个人，而录取名额只有一人。
　　竞争压力好大啊。
　　空空坐在空闲的会议室里，发现来的其他四人，有海归的，有专业师范研究生，每个人看起来都气场很足。
　　自信，自信很重要。
　　那天在火车上时，空空和沈瑞用手机聊了会，好好的取了下经。沈瑞告诉他，既然是教育岗位，那气场和自信很重要，不然畏畏缩缩的，拿什么来镇住学生。
　　当老师，黑框眼镜、黑西装，黑丝、黑教鞭很重要。
　　空空想到沈瑞开玩笑时说的话，忍不住笑了下，瞬间感觉压力少的小了很多。
　　五个人，她第四个进场面试，前几个人陆陆续续进去，出来了以后表情也不是特别好，大家交流了一下，发现面试官的问题都比较苛刻，感觉不太好。
　　“唐红云，下个就到你了，做好准备。”
　　“好的。”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现在等待的除了她以外只有一个女生，不同于其他几人的紧张，她倒是很轻松很有自信的样子。
　　“加油哦。”
　　她懒洋洋的说了一声后，目送着唐红云出了门。
　　五个面试官一字排开，气场很足，空空进去后给几人问了声好，然后在对面坐下了下来。
　　“唐红云，先介绍下你自己吧，一分钟。”
　　开口说话的是坐在中间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很普通，但气场有点刺人，一见面就给人一种“这个人不好相处”的感觉。
　　空空深呼吸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她记得沈瑞告诉她，“介绍下自己”是最好回答也最不好回答的问题，很多人都会在上面犯错，念自己简历上的东西。而实际上，面试官早把简历看了好几遍了，他们并不想听面试者谈关于简历上的东西。
　　他们要的是这短短的一分钟内，能够快速认识到面试者和岗位的匹配度，拥有的最强的技能、最深入研究的知识领域、个性中最积极的部分、做过的最成功的事，主要的成就等。
　　“好的。”
　　幸好早就做好了准备，空空直接就开始侃侃而谈，但说了没几句，对面一个女性面试官就打断了她，说道：“用英文吧。”
　　这也没出乎她的预料，口语也是教学中的很重要的一部分。
　　在坚持每天听广播，大声念单词的基础上。她那原本带着口音的英文现在已经好转了不少，虽然还不如沈瑞那种等级，但好歹像个英语系专业学生的样子了。
　　面试的问题的确很奇葩，各种问题都有，比起专业知识来，这次的面试似乎更加考察面试者的临场反应能力，毕竟作为一名老师，思路敏锐是一件必要的事情。
　　“最后一个问题。”坐在中间的面试官首次露出了笑容，看着空空问道：“其实你挺好看的。”
　　“谢谢。”
　　“不用客气，应得的赞美，但长得好看在职场中有优势也有劣势。”他顿了下，似笑非笑地问道：“如果你的上司提出想潜规则你，你该怎么回答？”
　　周围几个面试官已经见怪不怪了，前面三个面试者中也有两个女孩子，他也这么问了。大家都清楚，这么问的缘故是为了故意刁难，打压其他人面试分，因为不少女孩子都没办法很完美的回答，接连露出窘迫的神色。
　　谁让人家才是这次的主面官呢，招了人也是他带着，有人都跟他打好招呼了，所以其他人都没有反对。
　　“就比如说我现在这么暗示你，说我很喜欢你，当然，这只是个假设。”
　　他见空空愣住了，就补了一句。
　　空空笑了，这个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和沈瑞交流时的谈话。
　　她的确利用过自己长得好看些，来直播赚钱，她也因为好看被别人喜欢而导致争风吃醋留言碎语四起。
　　然而，沈瑞却跟她说了一句话，让她对这种问题有了答案。
　　“谢谢您对我有好感。”空空礼貌地笑着，回答道：“只是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答应了您，就意味着下次不能回绝别人，从此以后，我的职业生涯就从一个卖自身能力的姑娘变成了卖色相的人。”
　　顿了下后，她继续说道：“如果您真的喜欢我的话，那一定会替我考虑。我希望我们可以把这种好感变成体谅与尊重，谢谢您的青睐。”
　　喜欢不仅仅是占有，也应该是体谅与尊重。
　　空空由衷的这么觉得。
　　只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考虑喜欢这个问题时，她潜意识里就把那个他当作了参照物这意味着什么。
　　……
　　“老哥谁给你发信息啊，你老是在看手机。”
　　“喏，给你看。”
　　兄妹两人在外面耍了一天，现在正坐在外面排队等着吃晚饭。见沈懿想看自己手机，沈瑞也没掩饰，直接把屏幕亮给了她看。
　　“空空姐？她跟你说谢谢干嘛？咦，她在面试啊，居然回魔都了我都不知道。”
　　沈懿看了下上面的信息，都是很正常的探讨问题，两个人的语气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本来沈懿还很担心自己哥哥会不会喜欢空空那种类型的女孩子，但后来接触下来，就发现空空姐实在是太好了，好到都不会去争，不会去抢的地步。
　　比闺蜜还无害啊。
　　“面试的事情，她说面试很顺利。刚刚接到了HR的电话就跟我报喜了。”
　　其实之前时不时发信息给沈瑞的是北花，只是和妹妹在一起，他保险起见把北花的对话设为“不提醒的消息”，现在正巧空空找自己，他也没避讳。
　　“她情况还不错，虽然原来看中的工作岗位没录取，但似乎给她调剂到其他岗位上了。”沈瑞对着妹妹说道：“人家现在都已经拿到OFFER了，我还咸鱼，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你怎么能和空空姐比呢。”
　　沈懿身边就两个学霸，一个沈瑞，一个空空。至于假面，那叫论外，不能算在一起比较。所以她对空空其实也挺崇拜的。
　　而且她现在身上穿的还是人家特意手工做的衣服呢。在外面晃了一天，不少人都在问她这身衣服是哪里买的，让她美的不行。
　　“你这么捧空空的啊。”
　　沈瑞倒不知道妹妹对空空的好感度有那么高。
　　“那是啊，如果我是男人，结婚的话我肯定会选空空姐，唔，虽然这么说对不起小北，嘿嘿。”她笑了两声，继续和沈瑞说道：“毕竟空空姐又有能力，又贤惠，我娶了她，生活完全无压力了，我可以继续摸鱼。”
　　沈瑞觉得妹妹说的挺有道理的，和空空在一起，至少能避免“娶了个祖宗生了个爹”的坟墓生活。
　　“照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空空很不错。”
　　“哇，老哥你不一样，我是废人所以我才想娶空空姐啊，你那么厉害，养个米虫也完全无所谓吧。”
　　沈懿一听急了，口无遮拦的乱说一通。
　　“养养养。”沈瑞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在她的反抗下把她的头发都揉散了，然后说道：“别说养一个了，养两个三个都没有问题。”
　　“你还想养几个啊。”沈懿对着沈瑞露出鄙夷的神色，说道：“轮到我们了，吃饭吃饭，我肚子都饿死了。”
　　西塘地属折工省，在菜品上也以清单为主。两个人三个菜，沈瑞特意点了条清蒸白水鱼给妹妹品尝，至于他自己，当然筷子都不会动一下了。
　　鱼真TM丑。
　　但其他两个菜，还是挺不错的。一份是西塘当地的土菜馄饨老鸭煲，比起鸡汤的油腻来，鸭汤那鲜中带着清甜的口感更符合沈瑞的口味。而汤里那个头超大的荠菜肉馅儿的馄饨，一个个都玲珑透彻，刚一吃，首先品尝到的是沾满了鲜美鸭汤的Q弹馄饨皮，一接触，就让人忍不住继续下口咬破品尝里面的馅儿。
　　美味，有营养，还管饱。
　　另一个菜是毛豆菱角，去壳的毛豆和菱角温水浸泡后，用当地的菜油热锅爆炒，盛盘后端出来，看上去一只只晶莹剔透的，令人垂涎欲滴……
　　“老哥，你好好吃饭啊。”
　　沈懿见沈瑞在那里面带微笑的看着桌子上的菜，又不下筷，忍不住提醒道：“你在做什么呢？”
　　“没什么。吃吧吃吧。”
　　从思绪中抽出，沈瑞也动起了筷子，妹妹一边吃一边说道：“这个鱼好嫩啊，我帮你去骨头，老哥你也吃吃看吧。”
　　“你怎么去骨头？”
　　去骨头可是件……啧，吃饭的时候不提了。沈瑞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后，说道：“你吃吧，鱼我还是算了。”
　　“好吧。”沈懿闷头吃鱼，在这方面她倒是比沈瑞强了不少，至少吃了那么多年鱼，从来没见她被鱼刺卡过。
　　“晚上我们干嘛？”
　　白天一整天，兄妹两人几乎都是在暴走。一边吃一边逛，脚都没歇一会。沈懿现在就特想自己老哥给她捏捏脚。
　　“随便啊，你想做什么都行。”
　　“那我们晚上回酒店，那个，看电影？”
　　她走累了，不想玩了，想回酒店！
　　俗话说得好，一男一女一起出去，如果有一个时不时就想拉着另外个人回酒店床上躺着，那肯定是心中有小算盘。
　　“都行。”
　　沈瑞倒是没意见，只是一回酒店的话，那他又得邀请北花监督了。啧，今天晚上玩什么套路呢？反正最后一个晚上了，过去了就好了。
　　其实沈瑞对妹妹的小心思渐渐都摸清楚了，只是清楚归清楚，这把火还没把纸烧透前，他并不准备挑明了和妹妹说什么，只会选择慢慢的引导。比如聊聊自己喜欢别人这种话题，比如多看看一些正常兄妹感情的片子。
　　为什么不挑明说？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沈懿变成这样，说穿了都是曾经没失去记忆的沈瑞惯出来的，宠出来的。所有的事情都由他起，所有的事情理应由他承担由他负责，而不是拒绝，甩脸，走人，离开。
　　呵，开挂的时候对别人百依百顺，活成人生赢家了，靠多才多艺把到妹了，现在妹妹被自己宠出模糊与亲情与爱情之间的感情，不想负责了就直接拒绝？
　　对不起，沈瑞做不到。也许曾经做过那么一次，但现在他绝对做不到。
　　所以他只想把妹妹和自己挑明的那一天无限延长，然后一点点改变妹妹的想法。
　　如果改不了，那忘愉的决定也就是他的决定。
　　喜欢不应该只有男欢女爱，更应该有担当与包容。
　　沈瑞由衷的这么觉得。
　　幸好，北花在这一点上和他保持着同样的默契，而不是选择直接逼宫，也愿意接受三个人在一起，甚至是想营造三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未来。不然他可真的要火烧眉头了。
　　只是，有一件事情，沈瑞自己都没意识到，随着妹妹一点点改掉坏脾气，一点点的学会关心人，他对妹妹的一些看法变得越来越模糊。毕竟他可以看到沈懿对他的好感度，却看不到他对她的好感度。
　　“老哥你的平板借给玩吧，我找找好看的。”
　　回到酒店了以后，沈懿问沈瑞拿过平板准备看片。
　　“你看吧，我到阳台上开会直播尬聊会。”
　　沈瑞顿了下后，突然在想自己爸妈会不会关注直播，以防万一，一会还是不要暴露自己所在的地点才好。
　　“一一，一会你别出来哦，不然被爸妈看到就不好了。”
　　“好的好的，那你要直播多久啊？”
　　“两个小时吧，看情况。”
　　“唔，好吧，那我自己玩会。”
　　沈懿躺在床上，拿着沈瑞的平板翻看着，其实他的平板里没什么东西，就视频播放软件加一些办公软件。
　　115？这个是什么软件啊。
　　沈懿有些好奇地点开了这个软件，仔细辨认了一会后，才发现好像是个网盘一样的东西。
　　怎么老哥网盘里的文件都好老啊，最新下的都是半年前了吧。她有些无聊的浏览着网盘里的东西，想看看他有没有保存一些好看的电影。
　　夜桜？桜都？魔穗？最果ての神狐？
　　X月新番合集？
　　都是动画片吗？
　　沈懿也看不懂日语，就随便点开了一部看了起来。
　　这一看没几分钟，她就下意识地关掉了音量，然后贼头贼脑地望了望阳台的位置，发现沈瑞没有动静后，才躲在被子里继续偷偷看了起来。
　　咦，怎么感觉看动画片的话不像那些真人的图片看起来那么恶心了呢。
　　这……这……还能这个样子？
　　好可怕……这种事情，原来是这样吗？
　　男人都喜欢这样吗？早上起来居然就，哇……这么厉害。
　　沈懿越看脸越红，越看越入迷……


第二百零八章 和女孩子睡一起，根本一点都不舒服
　　“波姐？嗯，明天吗？有空的。”
　　在家里的北花接到了菠萝蜜的电话，她听着电话那头埋怨“有了男朋友就不找我玩了啊，明天空空在，一起出来吃个饭”后只能尴尬地陪着笑。
　　确定了明天中午聚会的时间地点后，北花就挂断了电话，等到手机上重新切回到沈瑞的直播间后，她才有些疑惑地想道：
　　上次沈瑞说的人，是不是波姐呢？
　　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可怕了吧，毕竟以波姐那种主动的性格，她要真的动心了，那沈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啊。
　　北花皱起眉头思索着，她最近看了很多关于恋爱的小说以及情感贴，一般情况下，男人都没法拒绝像波姐那样子的御姐爬到床上来。
　　尤其是沈瑞那种童贞男，勾勾手指搞不好就上头了。
　　不过，波姐应该不会这么做吧，不然就光那几次两个人在一个屋里时，他就该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她想了想自己定的飞机票，当初情急之下口无遮拦就答应了波姐一起去，现在看来的话或许……
　　我在想什么呢？
　　她用手撑着微微发热的脸想到：
　　谈恋爱感觉好复杂啊。也不知道小南和他两个人怎么样了。北花渐渐有点理解为什么自己闺蜜当初防范的那么严格了……现在她们兄妹两人一起出去，自己心里就隐隐觉得有点不舒服。感觉被完全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最后一晚上了，明天中午他们就回来了，应该不要紧吧。
　　……
　　“一一你还没洗澡啊，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没没没，我什么都没有看。”
　　沈懿慌乱地把平板扣了下来，脸色潮红地对着沈瑞说道：“我马上就去洗。”
　　“嗯，你快洗吧。”
　　刚下了直播的沈瑞现在有点口干舌燥，他拿了个茶袋泡了一杯茶，却发现妹妹走路姿势有点怪，好似在夹着腿走路一样。
　　“你腿不舒服吗？”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不舒服的！”
　　沈懿慌忙地往卫生间走去，连看沈瑞一眼都不敢看。
　　“你衣服都没拿就洗澡？”
　　“我，我，忘记了。”
　　她慌乱地重新跑回来拿了衣服，然后又像小仓鼠一样窜进了卫生间。
　　这也太有鬼了吧，这丫头刚才在看什么东西啊，沈瑞走到床边，拿起了平板，心里想着妹妹应该只会按HOME键切回到桌面，未必会把后台进程关闭。
　　额……
　　他发现了真相，有点崩溃。
　　我妹妹刚才躺在我房间里的床上看了近两个小时的里番？
　　怪不得这家伙刚才跟做贼了一样。
　　沈瑞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发现女儿在看“澳门最新……真人美女……”之类的父亲一样，有点莫名，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按道理说，这种事情也不用我这个当哥哥的来操心啊。
　　怎么办呢？
　　总不能让自己对妹妹进行性启蒙吧？不不不，妹妹都快18岁了，该懂了都懂了吧？
　　幸好我网盘里大部分都是纯爱向的作品……
　　沈瑞直接把软件从平板里删除，一会妹妹看到的时候估计就会明白，就会害羞就会意识到错误了吧。
　　他脑子还是有点混乱……
　　正常的女孩子到底会不会看这些东西呢？
　　我：你会看一些奇怪的东西吗？
　　北花：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比如，少儿不宜的。
　　北花：……
　　北花：【菜刀】【菜刀】
　　北花：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啧，普通的女孩子看了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吧？他左思右想，也找不到适合研究这个问题的对象，只好暂时搁置问题，等会再议。
　　妹妹今天洗澡的时间特别久……
　　“老哥我洗好了。”洗好澡换好睡衣以后，沈懿稍微自然了一点，但似乎还是有点不敢面对沈瑞，噌噌噌地就往被子里钻。
　　“你先洗澡去。”
　　沈瑞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欠，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的确有点困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我马上就去洗。”
　　“洗好了就快点睡觉觉……对，明天早上我一定要去看表演。”
　　沈懿催促了一声后，又把平板拿在了手上，她看了下，发现刚才那个一百一十五软件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
　　等等？
　　难道被老哥发现了？
　　她表情尬住了，尴尬地看了几眼沈瑞，发现他并没有把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才勉强回了点神。
　　怎么办怎么办，老哥肯定是发现了，所以才删掉了。他肯定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暗示自己……暗示自己干嘛？暗示自己不该看这些东西吗？
　　等等，我为什么要紧张啊。
　　我又没做坏事，下这些片子的不是老哥吗？我只是不小心点开了而已。
　　“老哥。”
　　沈懿这一刻智商上线，反过来咬了一口沈瑞，红着脸说道：“你平板里放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动画干嘛，还都是什么姐姐妹妹的，我都不敢跟你睡一个床了，哼。”
　　“那我睡沙发？”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干嘛下这些东西看！”
　　这什么姐姐妹妹的可真不怪沈瑞，以前流行的里番不多都是什么好几个姐姐妹妹搭配一个食草系男的设定。
　　被妹妹戳破，他这张老脸也有点挂不住，反驳道：“那你看那么久干嘛？”
　　“我是不小心点开的。”
　　“瞎说，我看了播放记录。”
　　“我，我，我，每个都点开了下就，没看。”
　　“你看了！”
　　“你下的！”
　　“好看吗？”
　　“好看……额。”沈懿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后，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沈瑞套路了，拿杯子蒙住了脸说道：“不好看不好看不好看，你不要脸，哼！”
　　跟我斗嘴，你长那么大还没赢过好嘛？
　　沈瑞得意的笑了下，心想都被这么怼了，老妹晚上肯定就会乖乖了吧。
　　拿好衣服，走进卫生间，沈瑞发现妹妹今天倒是小心了，换下来的内衣都直接收起来了，不像昨天那样随便丢在边上。
　　不会是……啧啧啧。
　　洗完澡出来后，沈瑞看了眼妹妹，发现她还躲在被子里玩手机，于是就坐到沙发上，准备硬生生熬到她睡着为止。
　　“你先睡，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他和妹妹关照了一声后，拿起手机瞎摆弄着，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而沈懿估计是害羞，连搭理都没搭理。
　　隔了一个小时后，沈懿才吱声了，她拉下被子对着沈瑞问道：“你还没好吗？”
　　“没，估计还要会。”
　　“哦。”
　　又过了半个小时，沈懿再次询问道：“还没好吗？”
　　“比我想象中复杂，还要一会。”
　　“不能明天弄嘛？”
　　“嗯……不能。”
　　于是乎，兄妹两人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对话中，沈懿时不时就催促沈瑞睡觉，而沈瑞也就一直催她先睡。
　　“你睡不睡啊？”
　　沈懿快要急死了，现在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怎么他还不准备睡觉？
　　“马上。”
　　沈瑞感觉和妹妹斗就跟熬鹰一样，比谁先犯困比谁先睡着，他感觉自己快要成功了。
　　谁知道妹妹这次不跟她斗了，直接从被子里跑了出来，走到沙发前拉着沈瑞的胳膊说道：“有什么事情明天早点起来不能做啊，为什么非得今天熬夜做。”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把事情拖到明天做吧，世界上就没那么多修仙党了。”沈瑞不依。
　　沈懿瞪着自己哥哥，问道：“你是不是故意想等我睡着了？”
　　她感觉很不对劲，所以随口一问，却戳中了真相。
　　“没，我怎么会故意呢。”沈瑞掩饰道：“是真的忙。”
　　他亮出手机给妹妹看看，上面却是真的一堆外语，当然他可不会说自己是在看英文原版小说。
　　“那你可以在床上看的啊。”
　　“为什么你就这么想我上床呢，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比如说你其实在被子里藏了毒气炸弹？”
　　“你，你，我不理你了。”
　　沈懿被沈瑞说火冒三丈，但又没办法明说，一跺脚，就自己重新回到了被子里去。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拿被子蒙着头，就坐在那嘟着嘴，眼眶通红地一直看着沈瑞，时不时还吸两下鼻子，仿佛随时随地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也不说话，不催沈瑞睡觉，就这么一直看着他。
　　沈瑞这个人，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刚才还能毫无负担的和妹妹瞎逗，但真要惹她哭了，心里完全就不是一个滋味了。
　　“好了好了。”
　　沈瑞只能妥协，他看了眼手机，没想到今天没熬死妹妹反而熬死了北花，他无可奈何地走到床边上，拉了拉枕头，靠着边缘位置躺了进来。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小时候又不是没睡在一起过，不做什么就行了。
　　一看沈瑞上床了，沈懿就笑了出来，她把床头的灯关掉，说道：“不早了我们快睡觉觉吧。”
　　沈瑞侧着身子，背对着自己妹妹躺着，所幸这张床够大，就算睡一张床上也没有任何感觉。
　　他是属于睡姿特别好的那种人，就是老老实实缩在角落的一边，也很少翻身，基本睡觉之前什么样子，睡醒了就是什么样子。一个人睡小床睡惯了就是比较这样。
　　不像是某些和女朋友睡惯了的坏人，哪怕和男人睡，睡觉的时候手也会下意识的放在别人的胸口或者下面。不过北花平常睡觉都喜欢抱着那个熊本熊睡，也不知道她以后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喜欢挂在自己身上。
　　沈瑞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没一会，他就感觉到妹妹那边有动静，仿佛一点点在靠近。
　　没多久，她的手就抱了上来，胸口也贴到了沈瑞的后背上。
　　“一一。”
　　沈瑞想提醒她一声。
　　“抱抱。”
　　她把头埋在沈瑞的背上后，也不再说话了。
　　以前和妹妹睡一张床的时候，那时候她都只有五六岁吧？沈瑞莫名地回想起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沈懿就喜欢趴在她身上睡觉，虽然看着娇小，但份量还是有的，经常让他压得睡不着觉。
　　现在被沈懿这么抱着，沈瑞完全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哪怕感受到薄薄睡衣下的第二性特征也是如此。相反，他渐渐安定了下来。
　　这两天，他觉得自己也有些矛盾，有些混乱。一方面担心，另一方面不安，总觉得自己在处理和妹妹的关系上没做好。
　　能有什么处理好处理不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是自己唯一的妹妹。
　　现在这个时代，女朋友会变，结婚了都有可能会离，只有她，才是从出生就注定会陪伴一辈子的人。也许你从一个城市里几千万人里认识了一个姑娘觉得很是缘分，但和妹妹一定是在前世经过了无数次回眸，无数次擦肩而过，无数次同船共度，今世才得以成为共同成长的一对。
　　让妹妹哭让妹妹伤心，做不到做不到。
　　“晚安，一一。”
　　“呼……”
　　“睡着了吗已经。”沈瑞笑了下，也闭上了眼睛，准备放松精神睡一觉，然而……
　　谁说被女生抱着睡觉很舒服来着？这贴的那么近根本热的睡不着啊，身上都要出汗了。
　　还有，为什么明明两米宽的大床，非得挤在半米不到的位置，我往左动就要掉下床，往右动就要压到妹妹，让我怎么睡？
　　和女孩子睡一起，根本一点都不舒服好嘛！
　　……
　　沈瑞也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总之他在脑海里都编了一个新的脑洞可以去写小说了，才刚刚开始犯困睡着。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很主动，用她那灵巧的手指不断地在自己身上抚摸着，酥痒酥痒的。
　　既然是梦，那他也不客气，就准备把这个梦进化成春梦……
　　等等，总觉得有些既视感。
　　好像曾经自己还梦见过波姐，然后就发现不是梦是现实吧。
　　莫名不安的沈瑞直接采用了跳悬崖脱梦大法，直接脱离了梦境，猛然睁开眼以后，发现有个人腿都翘在自己身上了，手还深到自己的衣服里，不断地摸着肚子。
　　那个手似乎有点犹豫，有点想往下走，但走到裤腰带那里时退缩了，最终还是一点一点向上移动着。
　　沈瑞有种自己要被袭胸的预感。
　　“你在干嘛。”
　　沈瑞刚说了一句话，就感觉到贴着自己身体的沈懿全身一哆嗦。
　　“那个，老哥，你醒了啊，有蚊子钻到你衣服里了，我想帮你抓出来。”
　　沈瑞把妹妹的腿从身上扒开，坐起身，打着哈欠说道：“我起来洗漱了。”
　　“等等。”沈懿突然伸出胳膊勾住沈瑞的脖子，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朵说道：“老哥早早早。”
　　沈瑞笑着反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早。”
　　“那个，我已经刷好牙了。”
　　“我还没刷。”
　　“呃……”
　　……
　　“老婆，今天休息你想吃什么？”沈父对着还躺在床上看手机的妻子问道：“我一会去菜市场买。”
　　沈母似乎在翻着什么，并没有回复沈父的话。
　　“怎么了，在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沈母下意识地把手机关闭了屏幕，才对着沈父问道：“你是说买菜吗？”
　　“对，想问问你今天准备吃什么。”
　　“随便吧，不要太油腻的就行。”
　　“行，那我先出门买菜了。”
　　“嗯。”
　　等沈父走后，沈母看着微博上自己女儿儿子和其他人的合影，心里很纠结。
　　终究是自己亲生的女儿。
　　或许该把那本日记本和那本西班牙女孩写的小说一起交给女儿看看，再让她作出真正的选择吧。
　　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


第二百零九章 沈瑞没几天就要过生日了！
　　沈瑞和妹妹的西塘之旅结束了，上午看完演出以后，吃过中饭就赶急赶忙的回去了。
　　这么急赶回去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沈懿还有周末作业要做，天朝的高中生怎么可能不做作业光出去玩呢？
　　毕竟高三啊。
　　送完妹妹回去后，沈瑞没法回家，也没法回帝都，因为还有另外一个姑娘需要照顾情绪。
　　“你晚上住哪？”
　　沈瑞约了北花一起吃晚饭，毕竟回了魔都，女朋友都不见一面这种事情是要挨枪子的，今天两个人没有吃火锅，没有吃烧烤，没有吃撸串。简简单单地在她家附近找了个面馆，一人一碗面再搭配点小菜就当晚饭了。
　　毕竟谈恋爱天天胡吃海喝的，那迟早得穷死。
　　“不知道。还没定呢。”
　　沈瑞只订了明天上午的火车票，并没有订今晚的酒店，原因是他的内心还隐隐有些小期待。
　　“你爸在家吗？”
　　他问了一声。
　　“不在。”北花摇了摇头后，发现沈瑞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举起筷子对准他，没好脸色地说道：“你在想些什么东西。”
　　“想的不是东西，是人。”沈瑞笑着吃了一口面，然后对着北花说道：“一一最近挺好的。”
　　“我知道她挺好的。”谈论起这个话题，北花就不再板着一张脸了，她侧着头对着沈瑞问道：“怎么样了？”
　　“慢慢来咯。反正我的想法你是明白的。”关于沈懿的事情，沈瑞不想对北花有任何隐瞒，这是两人从认识到现在一直在讨论的问题。
　　“嗯。”北花心里很有数，沈瑞早就跟她说过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沈懿愿意，他会一辈子养着，当然这些的前提是兄妹的关系不能逾越。那现在拦在北花面前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沈懿会不会接受自己。
　　不是以闺蜜的身份，而是以她最喜欢的哥哥的女朋友的事情。
　　北花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些像是对友情的背叛。只是，从某一刻起，她已经走在这条路上了，不准备也不想回头。她很自私的想全部都拥有。
　　当初，和沈瑞还不熟，心里只有沈懿一个人的时候，她还真的有过某个疯狂的想法，那就是通过和沈懿哥哥在一起，来和沈懿成为永远不分开的家人。
　　没想到，这个想法现在居然真的可能会成真。
　　这个当初对自己防备，抵触的男人，现在也会因为自己的一颦一笑怦然心动了。
　　“安心啦，我这么厉害，养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你也不用担心吃土。”
　　北花翻了下白眼，说道：“我来养小南。”
　　“行行，你说了算。”
　　沈瑞笑了笑，换了个话题说道：“我晚上无家可归，你收留收留我好吗？”
　　“不好。”北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真让沈瑞进了屋，那他肯定要亲，亲着亲着，搞不好不是倒在沙发上亲就是倒在床上亲。那发展成什么样还了得？
　　她很清楚，自己每次被他一挑逗就会身体发软脑子一片空白，就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更何况，女孩子低声说的“不要”相传对男生来说是最好的催情音。
　　她对自己定力没把握，对沈瑞的定力更没把握，所以不敢和他在私密场所有太过于亲密的接触。
　　“你要真没地方住。”北花顿了下后，又补充道：“我请你开房啊。”
　　“一起吗？”
　　“不，要！”
　　吃过晚饭以后，两个人也不急着回去，就一起在外面散散步。
　　“话说，没两个礼拜就双十一了。”沈瑞和北花走在商铺林立的街道上，他问道：“你购物车准备好了吗？”
　　“还在看，有很多想买的，不过优惠力度还没确定，也不一定要买。”
　　北花想到了一件事情，对沈瑞问道：“你呢？”
　　“买不起买不起，想买的都是四位数的。买小件的东西吧，又觉得贪几块钱的优惠去挤更差的物流和售后体验不值得。”
　　沈瑞拿出手机，全选了以后把自己的购物车给北花看了眼，说道：“喏，这些都想买。”
　　“这么贵。这一张是电脑显卡吗？好几千居然要。”
　　北花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瑞手机里琳琅满目地电脑配件，反问道：“你想买这么贵的做什么，电脑能用不就行了？”
　　对于女孩子来说，电脑能用就行。但对男孩子来说，电脑光能用还不行。
　　“打游戏啊。”
　　北花有些奇怪，沈瑞和她平常认识到的男生有些不一样。现在她的同学，或者QQ群里，大部分男生都是用手机在玩游戏。相反，沈瑞对手机游戏似乎并不怎么上心。而且两人聊天的时候，也基本从来不谈游戏。
　　这还是少见的主动听他谈起打游戏的事情。
　　“打游戏，不是有游戏机吗？那些游戏机好像也才3000左右吧？”
　　北花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声。如果他真的想玩的话，那礼物可以往这方面挑。
　　只是，三千块的礼物狠狠地超过她的预算了，而她也从来不喜欢主动开口问爸妈要钱。平常给的生活费就已经够用了。
　　“不一样，虽然主机游戏有独占，也很好玩。”沈瑞就自顾自讲道：“但帧数和画质还是跟不上，哦，当然同等价位情况下，肯定是主机的性能更好。但我还得直播嘛。”
　　他本来还想说什么电脑上还有G胖的降智绿，但估计她肯定不会懂，所以干脆也没提。
　　“这样啊。”
　　北花点了点头，她其实根本没听懂什么，只明白了沈瑞不想要游戏机这件事情。
　　沈瑞本来是想提自己生日的事情的，但总觉得自己直接提，有点像是在讨要礼物一样。毕竟对方还没经济独立，而且上次也送过一个很贵重的项链了。
　　只是，这姑娘怎么从来没问过我生日啊。
　　沈瑞有点心塞，还是暗示下比较好，就问道：“我记得你是巨蟹座吧。”
　　“啊，嗯。”北花点了点头，奇怪的笑了下，说道：“怎么了？”
　　“额，没什么。”
　　他摸了摸脑袋，对方不问自己星座这话题就不好继续啊，于是切换了刚才的话题，说道：“你购物车里有多少东西了？让我欣赏欣赏。”
　　“你准备帮我清空购物车吗？”
　　北花眼睛一亮，毕竟清空购物车是只存在于网上的神奇事迹。
　　“先看看。”毕竟对方都是自己女朋友了，而且现在沈瑞固定收入还不错，学不了人家挂哔送公司送车送奢侈品，双十一的时候主动买掉一部分单应该也是应该的吧。
　　“不多，三位数。你别怕啊，我是说总价格不是说数量。”
　　北花心想，要是沈瑞真给自己清空购物车，那她本来的礼物预算又可以上升不少了。
　　“那还好啊。”
　　说起来，沈瑞虽然经常给北花送一些小东西，但好点的礼物似乎一直都没送过。主要原因也是下半年节日比较少，七夕的时候两人关系还没晴朗，十二月以前和情侣过节有关的节日就没什么了。
　　不过，从十二月开始，就进入了地狱。圣诞、元旦、情人节、春节的连续地獄。
　　哪怕是纸片人老婆也是如此，各种活动限定啊、福袋接连不绝……
　　沈瑞不觉得非要送礼物才表示是喜欢这种偏激的想法，只是有时候不管价格因素，只要送了总比没送好。毕竟，北花不一定会晒，但总不能让她现在有了男朋友还被别人情侣晒吧。
　　至于清空购物车，传闻还有一种清空女朋友购物车的方式，那就是在双十一前一夜把她的购物车里的东西全选并删除。这估计会把自己女朋友一起清空了吧？也有好心办坏事的，比如清了女朋友的购物车，最后却被告知，付得全部都是定金。到时候要补尾款，要么就定金也拿不回来。
　　三位数的购物车，沈瑞表示自己还是清的起的。
　　说到这个，沈瑞觉得生日也就是双十一那天，还得给妹妹发个大红包让她购购物，毕竟她自己生日的时候也给沈瑞送了一份重礼，做哥哥的可不能寒碜啊。
　　“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又想继续逛某宝了怎么办。”
　　北花笑着对沈瑞打趣道：“你不会后悔说过的话吧？”
　　“那当然不会。”
　　这种时候可不能说“别别别”，因为大部分女孩子只希望你表现的大气一点，自己并不会真的无限的往购物车里加东西，顶多上浮个10%-20%。因为真心喜欢你的话，也都会为你考虑。
　　至于要是真的无限度的加东西了……不分等着圣诞再被砍一刀吗？
　　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着，沈瑞不怀好意地一直想找机会亲一亲抱一抱，而北花一直都往人多的地方走，根本不给他任何下手的机会。
　　闲逛了一会后，北花就对着沈瑞说道：“我要回去做作业了……”
　　为什么你们的周末作业不能周五晚上就搞定呢？非得要拖到礼拜天晚上才做吗？
　　沈瑞一阵无语，但这是正事，不能让自己的私欲影响了别人正常的学习，就和北花慢慢晃悠到了她家小区门口。
　　“我帮你附近定个酒店吧。”
　　北花还惦记着沈瑞无家可归的事情，说道：“这个钱我还是有的。”
　　“不用了，我晚上直接去火车站那边，明天早上还可以多睡一会。”
　　其实沈瑞倒不是晚上没地方睡，这次他回来，在群里也吼了一声，想蹭个床还是很容易的，而且实际上，他们下一场的宵夜都已经确定了。难得自由放纵时间，不就应该和狐朋狗友们一起耍吗？
　　女人是无法理解男人的心思的，撒了一大堆慌，抛妻弃子独自出门，其实并不是要干什么坏事情，只是单纯去网吧和朋友们一起打团……
　　沈瑞没和北花和妹妹说，也不是准备干什么坏事，单纯的吃吃喝喝罢了。
　　当然，如果北花愿意收留沈瑞，那沈瑞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放朋友们鸽子的。
　　“嗯，那你到了酒店和我说一声。”北花看着沈瑞，说道：“那我进去了。”
　　说完以后，没说再见，也没转身离开。
　　暗示足够明显了。
　　得到暗示的沈瑞当然是亲上去了，只是想得寸进尺的时候就被北花推开了……
　　“好了。”
　　不管亲过几次，每次北花都会觉得很害臊，她别开视线，对着沈瑞说道：“下次再见了。”
　　“嗯，我争取十一月回来一次。”
　　“哦～”
　　北花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挥了挥手，和沈瑞拜拜了。
　　“得，最后还是忘记提我自己生日的事情了。”沈瑞挠了挠脑袋，这微信上怎么不像QQ一样可以提示生日的啊。
　　算了，实在不行，提前一天跟她再说吧，也省得她准备什么礼物了。
　　只要能有一句祝福就好。
　　“说起来，过生日还要请吃饭啊……在帝都的话就室友几个随便吃吃就行了。提前和他们约好时间吧。”
　　……
　　第二天早上，沈瑞顶着宿醉的头痛进到了候车厅里。昨天晚上被狐朋狗友们死命的灌酒，理由是有了女朋友也没请他们吃饭。
　　脱单了被集火，其实比当单身狗集火别人时的感觉，还好上那么一点吧？
　　沈瑞来者不拒，大杀四方，虽然没醉趴下，但头痛还是难免的。
　　“没带杯子就这个不好啊。”沈瑞长长出了一口气，现在他胃还有点不舒服，喝热咖啡也难受，唯一能好转的就是喝点热水。虽然火车站里有接热水的地方，但他没有容器……
　　实在不行买杯饮料，拿饮料杯子去接吧。
　　“沈瑞？”
　　“啊，又这么巧。”
　　沈瑞抬起头一看，发现又是空空。他倒真觉得两个人这方面倒是有缘的可怕。
　　进了秋以后，空空没有像之前一样穿着那身她最喜欢的素色连衣裙，而是米色针织衫、白色打底衣、米色休闲裤的搭配，看着挺显活力的。
　　她在这里发现沈瑞，脸上也带着惊讶，两个人倒没有交流过返程的时间，能遇到也算是……
　　缘分吧？
　　“你也是坐GXXXX吗？”
　　“对啊，比来的时候更巧了，这次一列车了，你几号车厢。”
　　“我13。”
　　“不远，我11。那下车了以后正好还可以一起去学校。”
　　“好啊。”空空笑着在沈瑞边上坐了下来，然后嗅了嗅鼻子，又看了看他那有些苍白的脸色，问道：“你昨天喝酒了？”
　　“有味道吗？外套忘记换了。”沈瑞尴尬的笑了下，每次听到空空说什么“你抽烟了”“你喝酒了”，他就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