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先休息一段时间

　　“嚯，这芒果卫视动真格了，这不亏了吗。”
　　黄煜见到芒果卫视的宣传，本来挺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什么事儿会让倒霉的人开心起来？
　　就得出现一个比他更倒霉的！
　　就好比他现在只能吃馒头，可芒果卫视连凉水都没得喝，还得往外流血，那心里自然就舒服。
　　也别怪他心里阴暗，作为竞争对手，幸灾乐祸一下也没啥。
　　你说这芒果卫视是不是自找的，如果真要用个有竞争力的节目来挡着，召南卫视也不至于这么一枝独秀。
　　现在倒好，为了保住记录也是大出血了。
　　“真希望他们闹个两败俱伤啊。”黄煜心里期望大的很，可明显不可能。
　　芒果卫视顶多是从《我是歌手》手里面抢到一部分份额，而且能做的是只能是影响一下最后一期冲击记录。
　　真要被做到两败俱伤，那还算什么现象级。
　　之前黄煜也想过下黑手，要是把《我是歌手》弄出点大新闻来，让节目陷入信任危机，收视率肯定会有不小的影响。
　　可找公证员这一招的确有点绝，真要强行去黑，反而容易露马脚，到时候不平白给人送了热度吗。
　　这一个档期他们算是血亏、大败，原本爆款节目都没保住，如果下一季这节目没回血，就要处于砍不砍的纠结里面。
　　黄煜心痛啊，可是没有什么办法。
　　只能看下一档期了。
　　“我就不信《明星大侦探》也能维持这么久。”
　　这一期他们肯定要争。
　　除了这一个档期，下一个档期也得争。
　　只有这样他们今年才不会太难看。
　　“为什么我们卫视，就没有一个陈然呢？”
　　黄煜想到这个名字，胸口有点闷，不知道被这人背刺多少次了。
　　“也不知道《我是歌手》能不能顶住芒果卫视的压力……”黄煜心里想着。
　　如果刷新记录，那又是一个新的天花板诞生，想要打破又不知道得多少年以后。
　　关心召南卫视和芒果卫视的，那也不光是黄煜。
　　自从芒果卫视改变策略，打算狙击《我是歌手》保住记录开始，宣传一直没少过。
　　这个行业说小不小，可它也不大，别看几十个卫视，大部分都是打酱油的，真正在这圈子里的，也就是这几个卫视，有点风吹草动都很多人盯着。
　　“不知道召南卫视能不能顶住压力。”
　　“芒果卫视太黑了，这也要狙击，损人不利己啊！”
　　“人家为了保住记录也无可厚非，不算损人不利己。”
　　“感觉芒果卫视只是徒劳，现在《我是歌手》的热度这么恐怖，决赛破5是肯定的，要连记录都破了，芒果卫视不得亏死。”
　　“折腾这些还不如去琢磨一下再做出一个现象级的节目划算。”
　　“你以为芒果卫视不想吗？现在这个环境，现象级怎么可能说做出来就做出来。”
　　“召南卫视做到了，还要破记录了！”
　　“害，召南卫视这你还说什么，这么些年，也就出他们一档。”
　　“……”
　　关于芒果卫视的争议其实不小，很多人觉得没必要，又有不少人觉得人家为了保住记录很正常。
　　现在双方的宣传愈演愈烈，大家都紧盯着，想看看结果。
　　这种环境下，出了一个《我是歌手》的确是很振奋行业人心的事儿，如果能够打破记录，那自然是更好了。
　　……
　　工作室。
　　张繁枝刚做完瑜伽，发丝跟着汗水贴在脸上，哪怕是同为女性的小琴都咽了一下口水。
　　没谁规定只有男生才喜欢美女，见到这种养眼的颜值，就算是正常女生也会觉得欣赏。
　　就跟在学校里面一样，大多数女生还是愿意跟漂亮女生一起玩。
　　陶琳刚接完电话，是在给张繁枝联系商演的事情，张繁枝从录制完节目都闲了好几天，人家商演邀请发出来，价格还不低，举办的地点是在弘市，离临市也不远，陶琳就给答应下来了。
　　瞅着张繁枝去冲澡，陶琳心里嘀咕，“希云这家伙就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就长肉。”
　　她是知道张希云的体质，挺容易发胖的，全靠锻炼来保持体型，这几天歌也录完了，节目也完了，张繁枝就跟家里，结果又开始长肉了。
　　陶琳不是开玩笑，她还真有些担心张希云结婚生孩子以后会是啥样。
　　等到张繁枝洗澡出来，陶琳将商演的事情说了，张繁枝点了点头道：“这些琳姐你安排就行了。”
　　陶琳说道：“还有MV，已经准备好了，后天就要开始拍，导演发了一个脚本过来，我一会儿发在你手机上，你先熟悉一下。”
　　张繁枝扭了扭脖子，哦了一声表示知道。
　　“你可别不放在心上，闲着也琢磨一下演技，不能就一个面瘫脸，虽然MV你没几个镜头，可怎么也要好看。”陶琳又慎重的吩咐道。
　　张繁枝也是点头，至于放没放在心上就不清楚了。
　　这咸鱼的样子，让陶琳无可奈何。
　　不过也还好张繁枝有自知之明，MV没要求自己当女主角，里面的恋人是由一对模特来出演，她就负责露几个镜头唱唱歌就好。
　　否则要真是她去演，就这成天板着脸的样儿，导演不得气昏死过去才怪。
　　陶琳又说着话，关于《我是歌手》播放，以及新专辑宣传的事情。
　　有几个节目发过来邀请，其中还有选秀节目，想要请张繁枝去当导师。
　　其实陶琳挺心动的，频繁上综艺节目，对于演员来说肯定不算是好事，可歌手没这么多忌讳，反而是一个保持人气的好办法。
　　当然，人家开的价格高也是一方面。
　　可是张繁枝都没怎么想就拒绝了。
　　让她去当一期的嘉宾还不错，如果是长期节目，自然不乐意。
　　而且选秀节目什么样，她在陈然的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挺多东西，很多公司都塞了练习生进去出道，而且炒作太频繁，对她来说真的不合适。
　　陶琳也不是什么都不管的人，知道张繁枝的脾气，见她拒绝也没多说，只能去回绝人家的邀请。
　　张繁枝瞥了一眼时间，伸了一个懒腰说道：“琳姐，我有点事情出去，小琴载我一趟，MV脚本你发给我，回家就会看。”
　　她看时间的动作刚出来，陶琳都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这次竟然把小琴拉着去，这是陶琳没想到的，怎么还想带着个灯泡去了？
　　……
　　《我是歌手》已经后期已经做好了，完美符合陈然的要求。
　　叶远华跟陈然一起再看了一遍成片，在满意的同时，心里还有点遗憾，张繁枝表现真的完美，除了合唱的时候嘉宾出差错，独唱的时候完美发挥，不拿冠军真的可惜。
　　“当初应该重来一场……”叶远华吧唧一下嘴。
　　陈然跟旁边听着，也不知道叶导是真心觉得可惜，还是说出来安慰他，夸奖一下张繁枝，他只是微微摇头道：“没必要了，她也不缺这个冠军，其实这样也挺好。”
　　比起拿了冠军以后被质疑的风险，现在张繁枝拿了名气，少了风险，感觉也不差。
　　叶远华一想也是，张希云现在的名气，就算是拿了冠军也没什么加成，遗憾会有一点，可有陈然在，并不缺这样的机会。
　　《我是歌手》不行，他还能做其他节目。
　　叶远华这样仔细一想，又转头看了看陈然，觉得这陈老师当初做这节目，会不会就是因为张希云？
　　当初很多人羡慕陈然，说他找了一个大明星做女朋友，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气。
　　虽然陈然有才华，可是有才华的人并不少。
　　现在看来，这事儿还真说不定是谁的运气好。
　　张希云唱火的好几首歌都是陈然写的，之所以有现在的名气，也是因为我是歌手。
　　可他又想到当初《我是歌手》刚做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会成为现象级，一个当红的歌手都不愿意来，就张希云二话不说就答应，估计也是为了帮自家男朋友。
　　叶远华想了会儿，觉得还真有点复杂，也没再去想，反正人家这俩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对了。
　　……
　　马文龙也看了成片。
　　节目依然保持高水准，甚至是因为最后一期，歌手的发挥反而更好。
　　连他都看得入了神。
　　这样的节目，不愧是现象级。
　　马文龙想到陈然，节目不管从创意还是执行，都是陈然一手把控，这人的确是厉害的有点过分。
　　厉害的人，就应该重用。
　　这看起来是最简单的。
　　可现实有时候就常把简单的事儿搞复杂了。
　　想到这儿，马文龙最后轻叹一声。
　　他坐在办公室想了好一会儿，才叫来外面的助理，让他去通知陈然来办公室。
　　助理应了声离开，留下马文龙坐在椅子上沉默。
　　此时陈然正看着时间，今天没什么事儿，他准备提前下班。
　　张繁枝这几天不忙，都过来接他，得珍惜。
　　他盯着时间，准备跟张繁枝发消息，却被总监助理通知他去办公室。
　　“是因为节目？”陈然心里琢磨，或许是因为达人秀。
　　现在李静娴他们准备都做好，就等着他们团队过去接手。
　　他也没有多想，径直去了总监办公室。
　　“总监，有什么事儿？”陈然进门后问道。
　　“先坐。”马文龙示意陈然坐下，才问道：“节目宣传怎么样？”
　　“都准备好了。”陈然点了点头。
　　谈了会儿关于歌手的事情，陈然说到《达人秀》的准备工作事宜。
　　马文龙犹豫一下说道：“现在《我是歌手》做完了，你也累了这么久，从开年一直忙到现在，《达人秀》你暂时就不用管了，先休息一段时间。”
　　陈然听到这儿，神色微愣。
　　这什么意思？


第四百零一章 卸磨杀驴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节目是不会轻易换人，毕竟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哪怕是同样的策划，做出来的节目感觉都会不同。
　　有可能同样的节目，换了人收视率就不行了，为了收益，基本不会变动。
　　《达人秀》是陈然的策划，他给出来的创意，节目也是由他和叶远华团队所做的，第一季成绩这么好，现在第二季也在准备，却突然叫他休息？
　　这操作陈然属实不理解。
　　陈然皱眉问道：“达人秀第一季是我跟着做的，策划创意都是我，现在我也让人去准备节目，当初也请示过的，怎么现在就不让我管了？”
　　马文龙顿了片刻，说道：“台里对你有其他安排，你的能力大家都知道，能够挑起台里的大梁。台里打算让你做下个周五档，让你休息也是给你时间准备。”
　　周五档，当初陈然为了争取《我是歌手》的档期，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如果是之前，自然会开心，可现在有这个必要吗？
　　陈然摇头道：“我不用休息，也没精力再做一个周五档，总监你就直说，达人秀台里要怎么安排。之前节目准备的时候，台里是批了的，为什么就突然变卦。”
　　马文龙轻呼一口气，也没想就这样让陈然答应，能做出这样几个大火节目的人，能是傻子吗？
　　他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关于制作公司的事情，现在出了结果，乔阳生是制作公司节目部总监，你是节目部主任，叶远华为副主任……
　　现在只是初步讨论出来，或许还有变动，可基本上不大，在《我是歌手》结束以后，就会启用。”
　　陈然听着这个消息，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这个结果在之前梁远找他谈话的时候，他就有了心理准备。
　　其实以他的这个年龄，能够当上主任已经是很不错了，没见到叶远华这样的老人，也仅仅是副主任？
　　可你得看成绩。
　　就他这个成绩，不说同龄人，所有台里不管男女老少拉出来，有几个能比得过他？
　　陈然开门见山地说道：“总监，什么职位我不想关心，我就想知道台里对达人秀的安排。”
　　马文龙稍微犹豫一下，“节目由乔阳生来接手。”
　　听到这一句，陈然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到头来还是梁远和乔阳生这俩东西在后面捣鬼？
　　乔阳生新节目成绩同样一般，虽然是缝合，却没有触碰到爆款的线，而且同期被《我是歌手》压的太狠，声息都没多少。
　　既然他自己做不出好成绩的节目来，何不直接拿现成的？
　　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达人秀》身上。
　　陈然盯着马文龙问道：“总监，这不合规矩！”
　　“我知道。”马文龙叹息道：“可这是台里的安排。”
　　沉默片刻，马文龙继续说道：“其实这对你还有好处，这只是周六档，在周五档你更有发挥的余地，继续做老节目有点大材小用了。”
　　“大材小用？”陈然气笑道：“达人秀不是什么小节目，是我手把手做出来的爆款节目，什么时候爆款也排不上号了？”
　　“在周五档，你能做出更好的。”马文龙有点牵强地说道。
　　“总监，我不是一只只会下蛋的鸡，谁能够保证自己做的每一个节目都能火？没人能保证，我也不行！”陈然断然说道：“达人秀是我做的节目，从策划到执行，我手把手做出来，现在就因为台里一句话要交出去，更何况还是交到乔阳生手上，这我不可能同意！”
　　陈然从来没有觉得乔阳生这么令人恶心过，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去抢别人的？
　　哪怕是当初周日档期被抢，他都没跟现在一样犯恶心，给陈然做周五档作为补偿，可是这样的补偿陈然需要吗？
　　“才刚当上了节目部总监，还没正式上任就开始抢节目了。现在只是《达人秀》，下一步会不会就是《我是歌手》？总监，你觉得这样我还有心思做什么新节目？”陈然盯着马文龙问道。
　　这一句话让马文龙哑口无言。
　　事实上他也憋屈，可是台里的安排，现在能说什么呢？
　　马文龙轻呼一口气，说道：“陈然，我也不想，可这是台里的安排，你最近就先休息，缓和一下情绪，我会帮你尽力争取。”
　　陈然沉默了片刻，突然问了一句，“总监，这算是卸磨杀驴吗？”
　　见到马文龙默不作声，陈然摇了摇头，直接出了办公室，脸色并不是太好看。
　　马文龙愣愣的看着门出神，他也实在不清楚，为什么要把这么简单的事情弄复杂了。
　　力推陈然做制作公司节目部总监，不仅没成，还得了这样一个结果，对他来说怎么也没办法接受。
　　他也因为这事儿去找过台长，之前台长见到《我是歌手》的成绩，也说过看好陈然，怎么就成了这样？
　　可是找了台长也没用，方永年直言自己也没办法。
　　其中有什么猫腻马文龙不明白，可是不给陈然做总监就罢了，还要拿了达人秀，这委实太过分了点。
　　最后方永年给的方案是让陈然再做一个周五档，并且把他的收益分成提高，看起来补偿是还不错。
　　可是做出来的节目都被拿了，这些有什么意义？
　　想要做出一个大火的节目需要多少精力，马文龙自然很清楚，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心血最后成了别人的，这是换谁心里也不好受。
　　其实上头讨论下来已经挺长时间，马文龙知道说出来肯定会对陈然有影响，所以一直憋着，等到《我是歌手》录制完了才拿出来说。
　　这段时间他睡觉都不得安稳，在想要怎么将事情圆满解决，可是上头做了这样的决定，想要圆满解决只是痴人说梦。
　　而且这次的事情跟上次周日档的情况完全不同，一个是档期，一个是已经做出来成熟的节目，如果陈然这也能忍下来，那才是真的奇怪。
　　想到刚才陈然离开时的神色，马文龙心里也稍微提了一下。
　　台里给陈然的职位是节目部主任，老实说这职位确实不低了，而且陈然似乎也没在乎职位，可关键是节目被拿。
　　就跟陈然说的，如果自己做出来的节目被人随意拿走，现在是达人秀，下一个会不会是我是歌手？这样的环境，谁还有心思做新节目。
　　马文龙深感这样不行，立马起身要去找台长商量。
　　他偶尔也会为自己前程考虑，却始终以台里的利益为重，如果真要让陈然这样的人才冷心了，以后谁还好好做节目？
　　这也是他一直抵触梁远插手节目的原因，不是为了争权，实在是不想电视台变成现在这样。
　　……
　　马总监在想什么陈然并不知道，可他一腔好心情在去了办公室以后，瞬间化为乌有。
　　就像是他说的，做完了《我是歌手》，立马通知他《达人秀》给了其他人，这跟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
　　给了一个周五档作为补偿，这是真把他当驴了吗？
　　他揉了揉眉心，心里憋着一口气。
　　当初他也想过，制作公司的事情不管，什么职位无所谓，安心做好自己这三个节目就行，现在倒好，连节目也想拿走，直接触碰陈然的底线了。
　　“怎么了？”
　　林帆见到陈然神色不对，忙问了一句。
　　可是陈然没回答，只是摆了摆手，径直进了办公室。
　　林帆心里疑惑，想想也觉得应该不是关于节目的事儿，否则陈然不会憋着。
　　“不会跟女朋友吵架了吧？”他心里嘀咕，打算等会偷偷问问小琴。
　　陈然坐在椅子上，眉头深深皱起。
　　本来节目尘埃落定，松了一大口气的心情，全然没了，反而一肚子的闷气。
　　既然是总监来通知他，肯定早就做好了打算，到这时候台里基本不可能变卦，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陈然能有什么办法？
　　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
　　在做节目的时候，他能在节目组呼风唤雨，可真到了这一步，节目被拿走自己却没办法阻止，这谁能舒服？
　　“梁远，乔阳生……”
　　陈然念着这两个名字，让自己情绪稳定一些。
　　至于台长，他也没抱什么希望了，年初最佳制作人被乔阳生拿了，台长亲自颁奖，还能有什么指望。
　　陈然一直以来，都只是想安安稳稳的做节目，以为这一个现象级，两个爆款，能够安安稳稳的做几年时间。
　　谁能想到总监会突然给他一个‘惊喜’。
　　正当陈然出神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张繁枝拨过来的。
　　陈然长呼出一口气，努力将所有的情绪抛在脑后，这才接了电话。
　　工作上的情绪，不想带给枝枝姐。
　　“下班了吗？”
　　陈然说道：“嗯，我马上下来。”
　　电话那头张繁枝微顿了一下，总感觉陈然的语气有点异样。
　　挂了电话，陈然揉了揉自己的脸，出门跟林帆他们打了招呼，这才朝着外面赶去。
　　小琴跟着来的，不过她可不是为了当电灯泡，而是留下来找林帆。
　　最近张繁枝过来的时候，都顺带把她带过来的。
　　小琴下了车，陈然坐上副驾驶，脸上没表现出什么，笑道：“今天去外面吃吗？”
　　张繁枝盯着陈然仔细看了会儿，张了张嘴，最后却没问什么，只是说道：“回家吃，我妈煲了甲鱼汤。”
　　“挺好，我也挺久没吃姨做的饭菜了。”陈然笑了笑。
　　张繁枝柳眉拧了一下，陈然今天笑的有点刻意。


第四百零二章 请假
　　路上，陈然有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张繁枝嗯声答应着，却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
　　是在笑，跟寻常差不多。
　　但是平时的陈然话可没这么多，虽然都是毫无边际，却没有这样刻意找话题。
　　“你心情不好？”
　　张繁枝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陈然稍稍愣神，而后笑道：“没有啊，今天还行。”
　　恰巧红绿灯，张繁枝踩了刹车，而后眸子盯着陈然。
　　显然是不相信。
　　陈然轻呼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吧，是有一点。”
　　张繁枝问道：“因为工作？”
　　陈然点了点头，“嗯，工作上的事儿。”
　　张繁枝轻蹙眉头，“节目不是好好的吗？”
　　“不仅仅是因为节目。”陈然稍微迟疑，这事情挺闹心的，本来不想跟张繁枝说，免得让她也跟着不开心，可被人看出来都问了，再不说更让人难受。
　　他简短的将事情始末说一遍，张繁枝神色顿了顿，而后突兀地说道：“他们是傻了吗？”
　　陈然神色微顿，没想到枝枝姐说出这样的话来。
　　“创意是你的，节目也是你做的，为什么给其他人？”张繁枝声调略微上扬，极少见她有这样说话的时候。
　　陈然从刚才开始，事情一直憋在肚子里，没找人说，也没时间找人说。
　　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不想让张繁枝看出来，其实心里也憋得厉害，现在跟枝枝姐说出来，心里是舒服了一些。
　　见到张繁枝情绪略显不平，他说道：“台里的安排，今天才得到通知。”
　　张繁枝看了看陈然，明白他今天为什么反常。
　　这样的事情，她也经历过，当初和琳姐辛辛苦苦找来的歌，在给公司报备的时候，被公司给了林涵韵，这谁心情会好。
　　张繁枝正要继续说话，听到后面喇叭声响起来，抬头见到是绿灯，便踩了一脚油门。
　　她本来还想多问问，但是见到陈然微微出神，抿了抿嘴没说话，让他安静一会儿。
　　陈然的成绩不好吗？
　　张繁枝从认识开始，就比较关注陈然做的节目，当初《周舟秀》刚开始播的时候，她身在华海也开着电视为陈然贡献一份收视率。
　　从陈然去了卫视到现在，做的几个节目成绩都很好，每一个都风靡一段时间，就比如现在的《我是歌手》，能够火爆全国。
　　成绩这么好，为什么还会遇到这种事儿？
　　可想想看，她当初在繁星的时候，成绩也很好，可遭遇也差不多。
　　经历了这么多，她也知道这世界有时候不只是看能力说话。
　　下车的时候，陈然见到张繁枝神色有点闷，没想到还是影响到她了。
　　他捏了捏张繁枝的手，微微笑道：“我没事，就当是他们脑袋坏掉，事情我会处理好，我不是那种吃亏不做声的人，你别担心。”
　　张繁枝看着他，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
　　云姨的手艺的确是一绝，刚进门陈然就闻到香味扑鼻而来。
　　张主任说比外面饭店味道还好，并非刻意吹嘘，那味道的确非常好。
　　陈然跟外面也在不少地方吃过饭，可除了私厨外，其他地方的味道还真比不上云姨的，出去吃东西纯粹就是为了个气氛。
　　张主任明显有点高兴，陈然最近都没在这儿吃饭，好不容易逮着了，本来想拿酒出来的，可看了看妻子还是没吭声的好。
　　他偶尔休息的时候也去找老陈喝酒，妻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人也不能太嘚瑟。
　　可是张主任没提，陈然却说了，“叔，这儿有酒没有，今天陪您喝一杯。”
　　张主任愣神，这小子今天这么懂事？
　　他转头看了妻子一眼，心想这可不是我要喝酒，是陈然想喝。
　　张繁枝在一旁没吭声，没等母亲说话，自己先起身说道：“我去拿酒。”
　　云姨跟张主任都有点意外，平时枝枝并不喜欢陈然喝酒，盯得很紧，今天怎么有点反常？
　　吃着东西，陈然连连夸赞云姨的厨艺，让云姨笑呵呵，“喜欢你就多吃点，你喜欢吃什么，我让枝枝学一学，偶尔让她做给你吃。”
　　张繁枝瞥了母亲一眼，没有作声。
　　张主任喝了一口酒，脸上颇为享受，说道：“好久没跟你这样吃饭，以后得空要多过来。”
　　“嗯，以后都有时间了。”陈然点着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五官都被辣的皱了一下。
　　他最近喝酒的时间越来越少，现在都有点不适应了。
　　张繁枝见状说道：“喝小口一点。”
　　陈然嗯了一声，连忙夹菜避避酒味儿。
　　张主任和云姨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两人有点反常，可又不好问，这情况又不是吵架，刚才来的时候还手挽着手，感情好得很。
　　“就算是《我是歌手》做完了你时间也不多，接下来还有《达人秀》和《快乐挑战》，都说能者多劳，你这一年时间排的紧紧的。”张主任摇了摇头。
　　他自然不会对陈然工作忙有什么意见，陈然才二十五岁，年纪轻轻，工作忙些才正常，证明有事业心。
　　听到张叔说到《达人秀》，陈然还没啥，倒是张繁枝看了看他。
　　“叔，别光顾着喝酒，吃点菜……”
　　陈然说着夹了菜给张主任，自己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陈然，你不会喝少喝点，看你这表情……”云姨没好气地说道。
　　陈然笑道：“知道的姨，我不喝多。”
　　他的确很有分寸，虽然心情有点闷，却不至于要喝醉，喝到平时的量，就没再继续喝。
　　张繁枝夹了许多菜给他，正埋头解决呢。
　　这一顿饭吃了不少时间，毕竟挺久没一起吃了，张主任高兴话也不少，一直聊着。
　　直到看到时间有点晚了，张繁枝这才说送陈然回家。
　　“回什么家，今天都喝酒了，就跟这儿休息吧，陈然也好久没在这儿睡了。”张主任说道。
　　云姨也劝了劝，并且跟宋慧开了视频，说陈然在这边喝了酒，今儿不回去了。
　　都这样了陈然也没坚持，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张家过夜，再多说就显得矫情。
　　陈然一身酒味儿，先去洗漱了。
　　在这期间，张主任和云姨问了问今天怎么回事。
　　张繁枝瞥了父亲一眼，只是说道：“因为开心，节目做完了。”
　　张主任和云姨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陈然是挺高兴的，可总有点不对味儿。
　　可自家女儿的脾气他们也知道，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不想说也逼不出来，就当是开心得了。
　　……
　　次日清晨。
　　陈然醒的有点早，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昨晚上喝酒以后他也没醉，还算是清醒，想了半晚上的事儿才睡着。
　　其实就像昨晚上他跟张繁枝说的一样，自己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人。
　　当然，除了某些网络圣人外，基本上是个人都不愿意吃亏。
　　他一直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只是争档期的话，他还能够接受，各凭实力。
　　可乔阳生直接出手抢他的节目，这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就像是他昨天和马文龙说的，现在才刚上任，就抢了《达人秀》，那接下去是不是轮到《我是歌手》了？
　　让陈然继续做下一个周五档，连以前做的节目都不是他的，难道继续给人养孩子？
　　陈然没这么傻。
　　既然通知都已经下来，台里肯定是做了决定，这些势必要通过台长同意，基本上是定局，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对召南电视台是挺有感情的，当初来到这个世界，融合记忆以后就一直是在召南卫视工作，连续两年时间，能够让他产生一种归属感。
　　如果不是太过分，仅仅是没当上节目部总监，他心里也不会跟现在一样无法接受，依然能够安稳的将三个节目做下去。
　　现在这情况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种事情能出一次，就会出第二次。
　　陈然不是那种将希望放在别人仁慈上的人，他本身就有点情绪化。
　　在改革以后，他要去制作公司当主任，以后就在乔阳生手底下工作，留着继续给别人养节目吗？
　　……
　　陈然心里做了决定，陡然轻松许多，心情也没昨晚上这么闷了。
　　洗漱完毕吃了早餐，是张繁枝开车送他去上班。
　　“其实我搭叔的车就行了。”陈然说道。
　　“我顺路。”张繁枝扬了扬下巴。
　　陈然嘴角动了动，这要绕一大圈，还叫顺路？
　　张繁枝说道：“我要拍MV，到时候要出去几天。”
　　陈然微怔，原来是舍不得自己。
　　他笑道：“几天还好，不长。”
　　张繁枝瞥了他一眼，上次就去了华海两天，他可不是这想法。
　　她这次出去也同样是几天而已，时间并不长，只是有点担心陈然。
　　陈然看到她的表情，微微笑道：“放心吧，我没事儿……”
　　张繁枝抿了抿嘴，轻嗯了一声。
　　到了电视台门口，陈然看着标牌轻叹一口气。
　　这地方，还真是有点感情的。
　　他也算是个感性的人。
　　上班的时候，他找到了赵培生。
　　“陈然……”赵培生显然得到了消息，见到陈然神色有点复杂。
　　陈然说道：“主任，我想请假休息一段时间。”


第四百零三章 身后事
　　“请假？可是节目……”
　　赵培生微微皱眉，他理解陈然的心情，就算是他得到消息的时候也很不爽。
　　他都这样，陈然这当事人什么心情可想而知。
　　可是《我是歌手》还没播完，而且还是关键时期，陈然这时候请假，他怎么批？
　　他肯，上面也不答应，这没法交代的。
　　“我会安排好了才休息，而且还有叶导，不会耽误节目，只是提前跟主任说一声。”陈然说道。
　　“陈然，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我是歌手》终究还是你的，眼下正是关键时期，有什么问题，咱们过了这段时间再慢慢说。”赵培生安抚道。
　　陈然点了点头，“放心吧主任，《我是歌手》是我一手做出来的，到最后关头肯定不希望搞砸。”
　　赵培生稍微安稳，陈然他还是了解的，是一个责任心比较强的人，《我是歌手》陈然付出的心血最多，自然不想看到节目出问题。
　　“关于《达人秀》的事儿，你也别多想，其实有个周五档的档期也不错，以你的能力，想要做出一个爆款并不难。”赵培生安慰道。
　　“主任说笑了，我也希望挺容易，可召南卫视这么多年，也就这么几档爆款节目。”
　　“别人不行是别人，你可是陈然，我相信你。”
　　陈然却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赵培生也知道这话题提起来让人不舒服，没再继续说，点头道：“既然你有打算，等节目结束以后，就休息一段时间，好好思索一下新节目，希望到时候能做出一款媲美《我是歌手》的节目来。”
　　他加重了节目结束几个字，并不希望陈然现在就休息。
　　反正也才几天时间了，陈然也等得起。
　　就跟赵培生想的一样，《我是歌手》是他亲手做出来的节目，也是有感情的，从地球上复刻出来的经典，他不想让节目虎头蛇尾。
　　既然做了决定，就把《我是歌手》最后一程做好一些，至少不会有遗憾。
　　……
　　“陈然请假吗？”马文龙接到赵培生的报告，并不觉得意外，他问道：“他当时表情怎么样？”
　　赵培生说道：“还好，只是说想休息一段时间。”
　　“节目呢？”
　　“会在节目结束以后。”
　　马文龙听到这儿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陈然对节目还是有感情的，心情虽然不好，可不至于不理智。
　　他吩咐赵培生，“你平时盯着一点，平时开导一下陈然，等事情过后，他想休息就让他休息一段时间，摊上这事儿，谁心情都不好。”
　　赵培生问道：“总监，这事儿我想不明白，台长那儿怎么说？”
　　当初年会以后，台长可是在他们面前表示过对梁远意见不小，还同意让陈然争个节目部总监，怎么到现在就成了这样，这事儿赵培生怎么也没想明白。
　　马文龙想到昨天跟方永年的谈话，闷声道：“都是定下来的事儿，台长还能怎么说，只是想把陈然留住，给了节目部主任，就多给些权力，并且他新节目一切要求都尽量支持。”
　　赵培生皱眉道：“这主任权力再大，还能大过总监？”
　　马文龙瞥了赵培生一眼，不明白这家伙是不是拍马屁，不过说的也没错，终究只是主任。
　　说到底还是因为《达人秀》的事儿，才让他们这么不平。
　　太贪了。
　　没当上总监，陈然或许并不在意，可是同时还拿了《达人秀》，委实有点过分。
　　可他就是一个频道总监，监管频道内容，这种上头的安排，他没办法反抗。
　　“这事情闹的……”赵培生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文龙都插不上话，更何况他一个跑腿的主任。
　　……
　　接下来两天，陈然照常工作。
　　神色没什么变化，像是没发生这回事儿一样。
　　可跟陈然熟悉的林帆，却感觉有点不对劲。
　　“陈老师，你这两天心情不好？”林帆问道。
　　陈然稍微意外，“你怎么看出来的？”
　　林帆说道：“你平时交代事情的时候比现在多，皱眉的次数也比以前多……”
　　“我为什么是心情不好，就不能是在想节目？”
　　“那必然不是，你思索节目的时候，人比现在专心，神色也比较睿智，总会有一些恍然开悟的神情……”
　　虽然睿智这词听起来不对味，可这世界的睿智是真睿智，没其他别的意思。
　　陈然有点惊讶了，他自己都没注意这些。
　　林帆竟然这么细节的？
　　可这么细节的一个人，怎么三十岁才找到女朋友，甚至还经常让小琴生气？
　　“这你也能看出来，也没什么，就是一点琐碎事儿。”陈然没想跟林帆说。
　　反正等通知出来，他自然就知道，何必让人现在心里就不愉快。
　　陈然说道：“你以后就先跟着叶导他们团队做节目，叶导人还是挺好的，有什么想法可以跟他商量。”
　　林帆微愣，哦了一声，有点不明白陈然的意思，好好的来这么一句，就跟交代身后事似的。
　　林帆心里又呸了一句，这么想是有点不吉利。
　　人陈然对他帮助这么大，搁后面想人家坏话实在有点不道德。
　　“最近你跟小琴怎么样了？”陈然顺口问道。
　　说到这儿林帆就有点郁闷，“还就那样，前几天小琴又去家里吃饭了，抢着帮忙收碗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一个在地上，我妈意见比较大。”
　　这是有点难受，女朋友和老妈合不来，这大概是男人觉得最难的事儿。
　　放在结婚以后，就是婆媳不合，那更难了。
　　陈然摇了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还算是挺正常的吧。
　　感情上他没办法帮忙，不过事业上还可以帮林帆一把，到时候跟叶导打个招呼，林帆能力也不差，节目做下来大家有目共睹，以后和叶导一道做节目，多少有些照顾。
　　……
　　《我是歌手》的宣传愈发猛烈，召南卫视一心想要破记录。
　　而芒果卫视同样不甘下风，最新一期的节目宣传热搜就没断过，偶尔放出一些误导性的宣传片段，比如说当红偶像和当红演员眉目传情之类的，知道是假的，可就是吸引粉丝过去看。
　　节目收视率差《我是歌手》差的老远，但是在宣传声势上却一点不差。
　　这导致很多看到节目宣传的观众一脸懵逼，大家又不是业内的人，没谁一直关注收视率，被这铺天盖地的宣传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就突然冒出这样一个火爆的节目来了？
　　这样的宣传的确很有效果，至少在热度上没有让《我是歌手》专美于前。
　　叶远华皱眉道：“芒果卫视这宣传，实在有点搞事情。”
　　这种狙击力度，简直损人不利己，这年头不把钱当钱了吗？
　　亏成这样，实在有点丧心病狂了！
　　“一切看节目说话吧。”陈然淡淡地说道。
　　影响肯定是有，毕竟热度被分走了，而芒果卫视的节目之前热度不高，突然这样宣传起来，会吸引不少观众去看。
　　这是没办法阻止的。
　　不过《我是歌手》最后一期，很多观众都拉满了期待感，如果芒果卫视的节目不如意，终究会回来。
　　他也理解芒果卫视的做法。
　　鉴于现在环境问题，想要打破记录越来越难，这么些年就出了一档《我是歌手》，往后还会有吗？
　　或许会，可很难很难！
　　如果保持住记录，这荣誉可能以后都是他们芒果卫视的了。
　　叶远华也只能叹息一声，祈祷节目收视率能够出乎意料。
　　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已经到了周五。
　　两个节目的宣传已经到顶峰。
　　鉴于《我是歌手》的热度，现在网上随处打开都能见到讨论决赛的。
　　芒果卫视的宣传，只是在微博和一些视频网站上。
　　可作为现象级节目的《我是歌手》，它的讨论热度是全方面的覆盖，大到微博，小到一些小众私人论坛，都有不少人在猜测和期待。
　　这种热度不是花钱能买来的。
　　大家都在等着今晚上的决赛播出了。
　　……
　　林帆躺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着新闻。
　　小琴和张希云去拍MV了，已经去了几天，他也没地方去，下班就在家里。
　　以前这样感觉还好，毕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
　　可是最近都是忙着约会，就这么待在家里反而有点不习惯。
　　总是会想起小琴生气的样子，想起跟她出去约会咋咋呼呼的声音。
　　此时，父亲林钧回来了。
　　他眉头紧皱，神色有点不好。
　　林帆起身问道：“爸，怎么了？”
　　林钧见到儿子，问道：“你们频道要改革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之前就要改的，后来怕影响我们节目，所以延后了。”
　　林钧说道：“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
　　林帆神色微愣，然后连忙问道：“我听说陈然被推荐为制作公司节目部总监，怎么样了？”
　　林钧摇了摇头，“不是他，是乔阳生。”
　　“乔阳生？这怎么可能！乔阳生哪里比得上陈然？”林帆稍微吃惊。
　　乔阳生跟陈然，能力上差的不只是一点半点，除年纪比陈然大外，其他哪里能比得上陈然？
　　“这不只是看能力，其中因素有点复杂。”林钧说道：“而且我还听到一个消息，《达人秀》这节目，也要由乔阳生来接手。”
　　“什么？这不是陈然的节目吗？之前都已经定下来了，陈然还让李静娴去做前期准备，怎么还会换人？”林帆不敢相信。
　　林钧没说话，是个人都能看出有点问题。
　　林帆知道父亲不会说假话，陡然想到前几天陈然跟自己说的话，他当时心里还笑陈然跟交代身后事一样。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四百零四章 记录！
　　想想陈然那天说的话，恐怕早就知道《达人秀》落在乔阳生手上这件事儿。
　　“怪不得。”
　　林帆算是想明白陈然为什么心情不怎么好了。
　　“乔阳生做节目的能力自然比不过陈然，可他有个好舅舅，乔阳生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耀眼的成绩，所以把主意打到了《达人秀》身上。”林钧摇头说道：“关键连台长都默许，这事情真的没转机。”
　　“台长……”林帆微微皱眉，年初的时候最佳制作人奖给了乔阳生也就罢了，现在拿了陈然的节目，台长不是要补偿陈然吗，就这？
　　“你不是一直想跟着陈然做节目吗？接下来不做《达人秀》会分到下一个周五档，你打算怎么办？”林钧问道。
　　林帆稍微沉默，明智的选择，应该是跟着做《达人秀》，这节目已经出了成绩，新节目还不知道要等多久，片刻犹豫后，他说道：“我明天问问陈然再说吧。”
　　陈然是想让他跟着叶远华一起去做《达人秀》，能多一些资历和锻炼的机会，不然也不会这么安排，可他打心底是想跟着陈然。
　　《达人秀》被乔阳生抢了，他再去做《达人秀》心里怎么都不会痛快。
　　“你自己看着办吧。”林钧也没有多说，三十一岁的人了，做什么决定该有自己的考虑，他不可能一辈子保驾护航。
　　林钧又突然说道：“对了，你和小琴要是真心想在一起，我可以帮你劝劝你妈，如果只是单纯想谈谈恋爱，就早点做决定，她年龄还小，可以不着急，可你不能再拖了。”
　　林帆点了点头，又有些走神，既是因为工作上的，也是因为感情上的。
　　……
　　晚上。
　　《我是歌手》总决赛到来。
　　观众都有点激动，他们已经期待很久了。
　　“终于开始了。”
　　“不知道谁会是歌王，真希望是张希云。”
　　“李奕丞无敌，他太稳了！”
　　“李奕丞的歌声里面沉淀更多，可是我偏爱张希云。”
　　“长得漂亮，唱歌又好，这样的女神谁不爱？”
　　观众都有自己支持的歌手，可是对实力比较认同的，就是张希云和李奕丞。
　　其他歌手厉害的就王欣雨，另外的人虽然都不差，但是歌声和他们比起来感觉少了点东西。
　　都是专业歌手竞技的比赛，全部放到台面上来比较，这让观众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伴随着《我是歌手》独特的开场，《我是歌手》最后一期正式开播。
　　这一期决赛，关注的人不仅仅是普通观众，甚至许多歌手也在看。
　　这样一个节目横空出世，许多歌手音乐人褒贬不一，有人说歌手上这种节目是侮辱，也有人说节目对歌坛好处不少。
　　别的不提，现在华夏音乐热销榜中层的名次，几乎被节目的歌曲占据，有这样的刺激，会让竞争变得激烈，这样的环境下，自然更容易出好歌。
　　可不管怎么说，这节目的影响力是没人可以否认的，所以明里暗里都在关注这节目。
　　今天微博上关于《我是歌手》的讨论格外的多。
　　随着节目的进展，讨论更是不断的刷新。
　　《我是歌手》决赛的话题，被顶到了话题榜第一，热搜榜第一。
　　双榜第一，全靠网友的讨论。
　　“王欣雨这首歌太好听了，我的天，她竟然能唱这首歌！”
　　“刚才是我听错了吗？好像有点失误！”
　　“没听出来，可她唱功真好，这样的人以前为什么没红？”
　　“终于轮到希云出场了。”
　　“希云这唱功，无敌了！”
　　“刚才袁佳薇是出问题了吗，刚才这一句有点别扭……”
　　“我也感觉有点违和，不过也就这么一句……”
　　“这一期真是神仙打架，不愧是总决赛！”
　　“……”
　　观众止不住心里惊叹。
　　这一场真实完美的听觉盛宴，即便是在家里，听着歌都有那种心里悸动的感觉，音响效果，舞美氛围，再加上为了比赛重新编曲的歌，让观众看得目不暇接。
　　一个个歌手上台表演，都是专业歌手，在竞演的时候，都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让一个个观众听得心里直喊过瘾。
　　随着节目的进程，所有歌手全部演唱完，总算是到了宣布名次的时候。
　　以前大家在微博上骂过叶远华，说是看到这张老脸，就想扔皮鞋上去，可是这最后一期，没有以前不待见的感觉，只是感觉有点不舍得。
　　最终名次宣布。
　　李奕丞获得这一季《我是歌手》的冠军，歌王。
　　而张希云获得了第二。
　　对于很多张繁枝的粉丝来说，这个结果有点难以接受。
　　可是大多数的观众对于结果都很认同。
　　李奕丞实在太稳了。
　　歌声里那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渲染力，就比其他人高一个层次，只有张希云能打。
　　他在这一季节目里面，人气不是最高的，可是实力毋庸置疑，有口皆碑。
　　“希云竟然没有获得第一……”
　　张繁枝的粉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可是转念一想，她在这个节目上收获已经很多了。
　　从一个二线明星，直接冲入一线，这收获比其他人更大。
　　“结束了！”
　　所有观众看到节目跳出职员表，心里提着的一口气松了的同时，又有种难以言明的失落。
　　这一个喧嚣了一整个夏天的节目，就这么结束了。
　　很多人都是从第一期开始看，一期一期追着看过来，每个周五必定坐在电视机前。
　　现在《我是歌手》正式结束，下一周看不到了。
　　光是想着，就有种空虚感涌上心头。
　　……
　　华海大学。
　　陈瑶的室友大喊一声：“有黑幕，绝对有黑幕，希云竟然不是第一！”
　　她是张希云的粉丝，觉得这一场自家偶像表现够完美了，不是第一是在不能接受。
　　旁边陈瑶跟张如意面面相觑，她们都知道这节目是陈然做的，有黑幕那就不是李奕丞第一了。
　　想归想，可是这结果她们也有点难以接受。
　　“我姐竟然不是第一？”张如意有点不满。
　　陈瑶看节目能看出点东西，说道：“希云姐是被袁佳薇拖了后腿，她第一场的表现有点怪。”
　　“啊啊啊啊，好可惜啊，歌王啊！”张如意感觉心里有点闷，“这是陈然的节目，为什么不给我姐第一，这荣誉多好听啊。”
　　陈瑶说道：“我哥可不是那种会搞黑幕的人，他原则性非常强。”
　　张如意只是发泄一下，她郁闷地说道：“我姐现在心情肯定很不好。”
　　“啊？”陈瑶愣了愣，而后没好气地说道：“闹闹你傻了吧，这节目是提前录制好的，我们现在看的，不知道是多久前录制的了。”
　　张如意还真没想到这儿，又说道：“那她当时心里也不好过。”
　　陈瑶说道：“不好过也不用你担心，当时肯定有我哥陪着希云姐。”
　　张如意呛声，真找不到啥说的了，只能嘀咕道：“过两天我们回去我就问问，为啥我姐不是第一。”
　　看她这么执著，陈瑶也没多说，这家伙心里肯定不自在。
　　在这时候，张如意手机叮咚一声，收到华夏音乐的推送。
　　张繁枝的新专辑，在节目结束的这一刻，突然上线了。
　　收到消息的，不仅仅是她，只要关注了张繁枝的粉丝，全部都收到了消息。
　　“希云的专辑竟然这时候发布……”
　　很多憋了一口气的粉丝，直接开启了买买买的模式。
　　刚才张希云在歌手上面获得第一，那就让她在新歌榜上超神。
　　现在节目刚结束的人气，再加上报复性的购买心理，直接让张繁枝的新专辑几首歌上了新歌榜。
　　数据依然在不停的飙升。
　　……
　　《我是歌手》这样一个从开播以来就紧紧吸着所有人目光的现象级节目，在今天落下帷幕。
　　观众的讨论非常激烈。
　　李奕丞夺冠，张希云获得亚军的词条，也跟着上了热搜，同时还有王欣雨失误，陆骁第五，这些都冲了上去。
　　前十的热搜里面，连带着热搜第一的‘我是歌手总决赛’，总共有四五条是关于节目的。
　　这种热度，简直能够让其他电视台的人眼珠子都羡慕的凸出来！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热度这么疯狂的节目，以后真有节目能够超越吗？
　　不同于那些疯狂讨论的观众，这些从业人士的关注点不仅是在节目内容方面，还有一个点，收视率！
　　这是关乎于芒果卫视和召南卫视的记录争夺之战，一攻一守，谁会赢？
　　如果破了记录，恐怕很难再有节目打破。
　　而没破记录，以后同样再难有节目达到这样的高度，芒果卫视可以安枕无忧。
　　这一个晚上，注定有很多人要失眠了。
　　不仅仅是芒果卫视和召南卫视的人，许多关心这一战的人，都在期待着明天收视率报告出来。
　　……
　　次日。
　　在所有人忐忑的心情中，收视率报告出来了。
　　《我是歌手》收官之战的收视率，达到了5.287%。
　　超过了《超级巨星》5.169%，创造新的娱乐节目收视记录！
　　新的记录诞生，节目组所有人沸腾的叫喊起来。
　　这样的记录，恐怕要保持很久很久！
　　整个节目组的人在兴奋过后，才愕然发现一件事情。
　　他们节目组最为重要，贡献最大的制片人陈然，在这个最为让人兴奋激动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出现……


第四百零五章 还能再假一点吗
　　在收视率报告出来的时候，所有关注着的人全都吸了一口气。
　　有芒果卫视这样狙击，没想到最后还是破了记录。
　　可仔细想一下昨晚上这节目的声势，破了记录也是理所应当。
　　黄煜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
　　他一直以为有机会打破这记录的，会是他们番茄卫视。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能够把芒果卫视赶下神坛的，只能是他们。
　　可是，谁都没想到召南卫视凭空插了一脚，强势破了记录。
　　这还是因为芒果卫视最后狙击，把这个天花板拉低了一些，否则这收视率会更恐怖。
　　现在他是有点没心气了。
　　而芒果卫视的人全体都有些僵硬。
　　关国忠更是深呼吸几口气才稳住身形。
　　为了狙击《我是歌手》，他们浪费了多少财力物力。
　　可到了最后，竟然还是一场空。
　　这个记录还能抢回来吗？
　　难，太难了！
　　不仅是大环境的问题，关键是现在节目都做的差不多，要出现象级都很难，更别说要做出这样破记录的节目。
　　在这之前，几年时间，也就出了一档《我是歌手》。
　　那下一个节目呢？
　　这个记录恐怕至少也是几年起步了。
　　关国忠的电脑上，调出了陈然的资料。
　　这个人制作的节目，两个爆款，一个现象级。
　　如果这样稳下去，今年第一卫视他们芒果卫视保不住了。
　　他想不明白，召南卫视怎么就出了这样一个人才。
　　……
　　记录破了？
　　马文龙看着收视率报告，心里压不住的激动。
　　在这之前，谁会想到芒果卫视的收视率记录，竟然会由他们召南卫视来打破？
　　现在的大环境如此，以后想要打破这个记录会更加困难。
　　记录在他们召南卫视，不知道能保持多久，甚至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节目能打破。
　　早会的时候，所有人都满溢笑容。
　　虽然这只是一个数字，却是一种荣誉。
　　召南卫视以前口碑并不怎么样。
　　为了摆脱和其他许多卫视一样，陷入卖药不孕不育广告的循环中，硬着头皮靠着负债抄袭节目起家，杀进了卫视前五。
　　这些年争议不断，口碑更是差。
　　现在算是逆袭了，一个他们召南卫视的节目，破了记录，成为新的天花板。
　　接二连三的爆款，不仅让召南卫视口碑变好，今年更是因为《我是歌手》，有极大的可能冲击第一卫视的荣誉。
　　“稳扎稳打，将接下来的节目做好……”马文龙在上面说着。
　　除了节目外，电视剧的采购也要把关，去年电视台的营收非常好，现在他们不缺钱，很多爆款电视剧也可以购买，就为了冲击第一卫视，打赢和芒果卫视这一仗。
　　所有人都高兴的合不拢嘴，觉得这是他们召南卫视开启制霸时代的曙光，唯有赵培生高兴之余，又有点难受。
　　会后，马文龙和赵培生说道：“破了记录，这是好事儿，只要稳住，凭借《明星大侦探》《达人秀》《我是歌手》这三个爆款，咱们有极大的几率成为第一卫视，芒果卫视挡不住！”
　　赵培生只是点了点头，凭这几个节目，芒果卫视很难招架。
　　如果不出意外，这会是他们召南卫视第一次登上第一卫视的宝座。
　　“你怎么看起来没那么高兴？”马文龙问道。
　　赵培生在马文龙面前挺唯唯诺诺的，现在也是犹豫一下才说道：“我就是觉得，节目能破记录，陈然是最大的功臣，可台里对他的待遇……”
　　说到这儿，马文龙那种兴奋感也消失了不少，收敛了笑容说道：“这事情是台里的安排，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可以适当补偿陈然。
　　职位上没办法，我可以给他申请更好的待遇和合同。
　　等会儿你通知他一声，中午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我好好跟他谈谈。”
　　赵培生叹息一声，“通知不了，他请了假，今天没来上班。”
　　马文龙这才回过神来，陈然提前就请了假，说是打算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果断，连这种时候都没来电视台。
　　想想也是，自己的节目被拿了，怎么可能会没气。
　　让他先冷静一下也好。
　　马文龙正想说话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陈然的合同他有没有续签？”
　　赵培生想了想，迟疑道：“好像没有，最近都忙，而且因为电视台要改革，所以都打算等节目结束以后再签。”
　　“他合同还有多久？”
　　“十多天吧。”说到这儿，赵培生陡然抬头，道：“总监，你说陈然会不会，因为这事儿不想干了？”
　　马文龙想了想说道：“应该不至于，《我是歌手》才刚破了记录，这样一个现象级的节目，他不可能舍得，为了芝麻丢西瓜，陈然没这么不理智。”
　　说归说，马文龙心里却感觉有点不踏实，“我去找台长商量一下，再给陈然争取点利益。”
　　其他的不能变，可至少能够在合同上给陈然优待。
　　……
　　“陈老师怎么没来？”
　　“这种时候陈老师怎么不在？”
　　“我问过主任，好像陈老师请假了。”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请假，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他一直这么忙，不会是病了吧？”
　　节目组的一群人七嘴八舌。
　　这种集体欢呼的时候，陈然不可能不在，可他没来就让其他人忍不住猜测了。
　　叶远华也摸不着头脑，节目破纪录，这种最紧张激动的时候，作为制片人，陈然不应该错过。
　　毕竟是陈然自己做的节目，这是他的心血，一直以来苦心竭力的制作，不可能到了最后又不在乎了。
　　“难道是因为制作公司的事儿？”
　　叶远华心里嘀咕。
　　他知道陈然竞争总监失败，最后成了主任。
　　在电视台工作这么多年，总有自己的关系，虽然消息还没正式公布，可是他也知道了。
　　唯有林帆在一旁愣愣出神，本来今天想找陈然谈谈话，却没想到陈然竟然没来。
　　节目破记录，他也很高兴，可这份高兴却没有想象中猛烈，被昨天父亲给他的消息冲淡了许多。
　　周围的人在七嘴八舌的讨论陈然没来的原因，林帆迟疑一下，拿了手机打算给陈然打电话，可想到他这时候心情不一定好，转而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陈然那边不知道在干啥，也没回消息。
　　……
　　“好小子，竟然破记录了！”
　　张主任一脸兴奋，陈然做出这样的节目，在整个业内也算是鼎鼎有名。
　　做出一档行业天花板的节目，这是张主任当年的梦想。
　　结果他连卫视都进不去，现在却在自家未来女婿的手上做到了。
　　这种兴奋难以言喻，如果不是在上班，他还真想当场喝两杯。
　　他的兴奋没有持续多久，台里突然发出了通知。
　　卫视的改革开始了。
　　其他部门张主任不关心，比如说电视剧制作部门，是由马文龙亲自负责，这些跟他没交集，关键是节目部。
　　这一看顿时愣了愣，乔阳生担任节目部总监，负责监管制作公司节目部一切事务。
　　陈然任节目部主任，负责节目制作事宜沟通和上报，叶远华任副主任，职位作为陈然职责补充。
　　“节目部主任？”
　　张主任微微愣神。
　　他没想到，陈然这样的成绩，竟然只给了一个节目部主任。
　　陈然不仅是给台里做了两个爆款，还打破了芒果卫视的记录，将天花板留在了召南卫视。
　　这样的功绩，还比不过那什么乔阳生？
　　刚才因为陈然打破了记录而产生的兴奋感，霎时间没有这么强烈了。
　　电视台的其他人没有多少感觉，对于他们来说，陈然年纪才多大，竟然就做到了独立的节目部主任，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唯有一些了解内情的人皱起眉头。
　　之前叶远华觉得这样其实也差不多了，毕竟陈然年龄问题，乔阳生这种关系户就不说了，可现在节目破了记录，他就觉得这安排有点不合适。
　　可是，更不合适的安排，还在后面。
　　《我是歌手》结束了，他们节目组的人需要直接接手去制作《达人秀》。
　　节目是他们团队制作的，提前陈然也安排了人去做好了海选准备，他们腾出手来立马就能开始。
　　可就在这时候，叶远华接到通知，《达人秀》的制片人不是他，也不是陈然，而是乔阳生。
　　这消息出来的时候，整个团队的人一片哗然。
　　他们团队的人跟乔阳生做过节目，上一档就是《舞出奇迹》，收视率怎么样就暂且不说，关键这《达人秀》不是定下来，制片人是陈然陈老师的吗？
　　怎么就突然变成乔阳生了！
　　叶远华陡然明白了，陈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不来，恐怕不是因为制作公司的职位，而是因为节目被乔阳生抢了！
　　他直接找到了赵培生，询问这怎么回事。
　　赵培生摇头说道：“这是台里的安排……”
　　“这安排它就不合理！”叶远华直言说道：“我跟乔阳生合作过，他什么能力我能不知道？他有个副台长当舅舅，做总监我无所谓，可抢节目这就不厚道。”
　　赵培生皱眉道：“叶导，慎言。”
　　叶远华看了看赵培生，坐在那儿想了好半天，突然咳嗽了两声，说道：“主任，我想请假休息一段时间，为了做《我是歌手》熬夜把身体熬坏了，现在要住院疗养，《达人秀》可能做不了，你们重新安排人吧。”
　　赵培生微愣，然后忙道：“叶导，这可不能开玩笑，《达人秀》没了你可怎么行，那还是《达人秀》吗？”
　　叶远华说道：“《达人秀》没了陈然都可以，怎么没了我叶远华就不行了，我可不认为自己比陈然重要！而且我这是真生病了，要休息一段时间。”
　　说着又咳嗽了两声。
　　赵培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咳得还能再假一点吗？


第四百零六章 不用考虑我
　　叶远华是认真的，这一点赵培生能看出来。
　　可有这样的吗？
　　陈然被换就算了，叶远华也不做了，接下来的达人秀还是达人秀？
　　赵培生吸一口道：“叶导，你这样让我很为难，而且这可是爆款节目，你做了这么多年节目，应该知道做一个爆款节目有多难，这时候可不能冲动。”
　　叶远华没吭声，只是又咳嗽了两声。
　　得，就搁这儿演上了。
　　赵培生拿他没辄，摇头道：“你先休息两天，冷静一下。”
　　这假他不可能批的，就算他答应，总监也不能答应。
　　就算是再看不惯乔阳生，可是节目是台里的，如果出了问题损失的是台里。
　　叶远华没说话，赵培生以为他是冲动，可他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又不是没跟乔阳生一起做过节目，上次还因为执意要跟陈然，跟乔阳生有了间隙。
　　更何况《达人秀》是他和陈然一起做的，制片人由陈然来担任他无所谓，上一季的时候本来大部分都是陈然在忙，可一个乔阳生半路出来抢了，这算什么回事。
　　要是搁以前，叶远华真没有这样的心气，现在《我是歌手》收视率大爆，做的非选秀节目还破了记录，心愿已经了了，《达人秀》虽然是他的心血，可憋不下这口气。
　　看着叶远华离开，赵培生眉头紧皱，而后赶紧通知了马文龙。
　　只听电话里面，马总监先是顿了顿，然后拍了一下桌子，喊了一声‘真是胡闹’！
　　声音意有所指，也不知道说的是赵培生，叶远华，还是乔阳生……
　　……
　　《达人秀》将由乔阳生负责，这消息在台里激起一阵阵浪花。
　　很多人都不明白，这节目这么好，为什么临时要换人。
　　有些人知道内情，可更多是不明白的人。
　　“难道是忙不过来？”
　　“乔阳生做的节目，成绩都一般，能够做好《达人秀》吗？这可是一个爆款节目，台里就这样换人，是不是太孟浪了？”
　　“可能台里另外有安排，而且乔阳生是以后节目部总监，总不至于节目都做不好。”
　　“下周一就要去新环境了，还有点不适应，在电视台工作这么多年，说改了就改了。”
　　“还是给电视台工作，同样是做节目，没什么不适应的，这样改了机会反而会更多一些。”
　　“我现在担心，《达人秀》会不会出问题。”
　　“放心吧，节目没了陈老师，却还有叶导，换一个人，不至于出问题。”
　　听到这人说话，其他人盯着他看了看，不知道这人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陈然在他做过的节目里面，重要性是不言而喻。
　　消息传的很快，下班以后，不少私人微信群都在讨论这事儿。
　　有些是在说《我是歌手》破记录的，又讨论制作公司的事儿，还有不少在谈《达人秀》的事情。
　　李静娴最近都是出差到处跑，知道了《我是歌手》破纪录的时候还兴奋了老半天。
　　这节目是她跟着做出来的，眼睁睁看着节目从准备到播出，再到现在打破记录，这感觉就不用说了。
　　白天忙了一天，心里都充满了干劲。
　　可到晚上翻看微信消息的时候，她人都愣住了。
　　“《达人秀》不是陈然的节目吗？怎么会换人？”
　　她都是陈然让过来准备节目的，怎么可能换成乔阳生？
　　李静娴发了微信问问陈然，可是那家伙竟然没有回消息。
　　她本想打电话的，可是犹豫一下还是没打，万一人家现在心情不好，现在提这事儿不是伤口上撒盐吗？
　　李静娴给家里人拨了电话，细细问了会儿。
　　她家里人知道的消息比其他人更详细，听完以后李静娴眉毛皱成一坨。
　　“乔阳生的舅舅是梁远，没做出成绩，所以想要《达人秀》，给了陈然一个新的周五档作为补偿，想让他去做新节目。”
　　这是什么操作啊。
　　给人一个档期做新节目，这算是什么补偿。
　　难道做出来继续给乔阳生拿了去？
　　“静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现在跟了《我是歌手》，再跟一个《达人秀》，等节目完了，就想办法让你去做新节目练手。”
　　家里人是这么说的。
　　可是李静娴哪里能静下心来。
　　这节目是乔阳生抢了陈然的，怎么就跟她没关系了？
　　……
　　马文龙在赶回来以后，亲自去找叶远华谈话。
　　陈然不能做《达人秀》，他心里已经很担忧了，要是叶远华再走，这节目还怎么做下去？
　　光靠乔阳生和一个新的制作人，他怎么可能放心。
　　别看就陈然和叶远华两个人走了，可他们两个才是节目的主心骨，走了一个还可以维持，走了两个是连精气神都换了。
　　哪怕其他人在，这团队也不能叫《达人秀》团队。
　　可是叶远华很坚决，知道马文龙如果用台里来压，肯定躲不掉的，在当天晚上就跑到医院里面，找自己的医生朋友打了个证明，并且开了住院单。
　　马文龙当然不信，可去的时候见到叶远华躺在床上输着液，不信也没办法。
　　其实叶远华是借口，但是他这年纪本来就有毛病，虽然不严重，但压根不算作假。
　　马文龙回到办公室，觉得脑袋都大了，外面的人还在为他们卫视打破记录感觉到惊讶，谁知道内部却因为下一个节目出了问题。
　　想了半天，马文龙最后摇头叹息一声。
　　这没法儿管了。
　　反正从明天开始，节目制作将会交由制作公司节目部全程监管，负责人就是乔阳生。
　　这事情是乔阳生自己造成的，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
　　……
　　车上，陈然在打着电话。
　　“我今天有点忙，刚看到消息，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你不用管我，继续跟节目就行了。”
　　电话那头是林帆的声音，“可是节目都不是你负责，我去做有什么意义？”
　　陈然没好气地笑道：“你这话说的很有歧义，怎么就没有意义了？”
　　林帆道：“本来就是你把我拉进卫视的，只是想跟着你做，乔阳生拿了你节目，我在他手底下做事太别扭。”
　　“别，你可别意气用事，好好跟叶导做，以你的能力，以后发展不差的。”陈然劝了一句。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让林帆这儿受到影响。
　　林帆语气古怪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叶导在得知《达人秀》换人了以后，直接就去找主任请假，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哈？”陈然踩了一下刹车，脸色是挺惊讶的，连忙将车停在一旁，才问道：“怎么回事，叶导请假？怎么还住院了？”
　　“总监不批假，他直接住院了，证明自己有病。”林帆倒是打听的清楚。
　　他今天晚上知道的时候，同样震惊的很，压根没想到叶导这么刚。
　　“这……”陈然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好。
　　叶远华和乔阳生因为上次的事情有了间隙，可其中肯定有因为他的因素。
　　“反正我跟叶导打了电话谈了会儿，《达人秀》他不打算做了，反正他还有其他节目，大不了就等明年做《我是歌手》第二季。”林帆说了，看得出来，他也是这个打算。
　　聊了会儿，挂电话前陈然又劝了林帆两句，“你再好好考虑，别这么早做决定。”
　　陈然看着外面的灯光微微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拨了电话给叶远华。
　　“叶导，《达人秀》是咱们的心血，你这样可没必要啊。”陈然开门见山地说道。
　　那边叶远华道：“我也不想，可是你知道我上次拒绝乔阳生，跟他一起做节目肯定不痛快。而且咱们俩合作的节目被他拿走了，我心里肯定也有疙瘩，还不如休息一段时间。你过段时间不是要做下一个周五档吗，我可以慢慢等。”
　　陈然听到这话，心里有点暖，有这样的同事，感觉挺不赖的，可这注定要让叶远华失望了，他顿了片刻说道：“叶导，你可能等不到我的新节目了。”
　　叶远华微愣，然后说道：“也是，被乔阳生这么恶心一次，没心思做新节目也正常，没事，大不了等明年咱们再做《我是歌手》。”
　　他现在能做这一档节目，已经很满足了！
　　可陈然这次停顿的时间比其他时候要长，而后才说道：“叶导，我和电视台的合同，还有十天到期。”
　　这次换电话那边的叶远华顿住了，迟疑道：“你……这……”
　　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陈然才刚做出一个现象级，破记录的节目，这一直做下去，简直是握在手里的金鸡。
　　节目的分成，陈然这个制作人能够拿很高，更何况这还是个荣誉，陈然就这么果断？
　　陈然郑重地说道：“所以叶导，请你再考虑考虑，做决定的时候，不必把我考虑进去。”
　　直到挂电话的时候，叶远华都没有开口。
　　陈然放下车窗吹了吹冷风，沉默片刻后才继续开车。
　　机场。
　　陈然将车停在外面。
　　没过多久，两个身影从机场走出来。
　　看到二人的时候，陈然轻呼一口气，开了车门下去。
　　等到张繁枝走过来，盯着她的眼眸看了一下，然后伸手将她紧紧抱住。
　　嗅着她熟悉的香味，几天以来烦躁的心里突然变得安宁了许多。
　　张繁枝停顿了一下，没想到陈然这么突然，她微微抿嘴，双手也用了些力气，拥住了陈然。


第四百零七章 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
　　小琴对二人的反应见怪不怪了，只是小心翼翼的到处看了看，唯恐被人偷拍。
　　虽然现在是晚上，可张繁枝现在的名气真不盖的，去拍MV取景的时候，被人认出来许多次。
　　《我是歌手》决赛播放，让她名气如日中天。
　　新专辑后面几首歌，直接霸占了新歌榜前几名，其他人想都不敢想。
　　王欣雨本来新专辑准备好，打算节目结束以后开始打榜，看到这声势都只能延后。
　　没人敢跟现在的张繁枝争榜，人家是稳稳当当的一线歌手，还是最当红的时候，碰了都是找不自在。
　　这种名气被认出来的概率很大，现在和陈然这样抱着，被拍了肯定上新闻。
　　虽然是跟自己男朋友没啥，可是被拿出来讨论肯定不舒服就是。
　　这道理不只是小琴知道，陈然自然清楚，所以片刻后放开张繁枝，和她一起上了车。
　　虽然这两天看开了许多，可心里始终有点闷，他没跟张繁枝多说，毕竟她也忙，担心影响她的情绪。
　　现在两人分别了几天再见面，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意让闷气消散了不少。
　　小琴自觉的在前面开车，上去以后看了眼手机，林帆发过来了许多消息，现在却没时间回。
　　她和张繁枝是拍完以后就赶紧回来的，按照她的计划，明天才坐飞机回来，可是张繁枝知道拍完了，让她订了机票连夜赶回来，林帆还不知道她回来了。
　　陈然见到张繁枝眉宇间有点疲惫，将她的手放在手心捏了捏，问道：“拍完了？”
　　张繁枝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今天刚拍完。”
　　“怎么不休息一天才回来？”
　　陈然说完，见张繁枝有发丝垂在眼前，伸手帮她理到耳后。
　　手指触碰到冰凉的耳朵，让张繁枝浑身僵了一下，耳垂变红了许多，她状若无事地说道：“在那边没事，离开几天有点想家了。”
　　陈然笑了笑，之前张繁枝在华海的时候，离家的时间是按月来算的，张叔他们着急，也不见张繁枝有多想家。
　　自从认识开始，她想家的频率好像就高了些，十天半个月总得回来一次。
　　现在一直在临市以后，索性几天没见，就开始想家了。
　　是想家还是想他，很值得商榷。
　　张繁枝瞥见他在笑，微微抿嘴，神色也松了些。
　　……
　　张家。
　　张主任偶尔皱眉。
　　云姨问道：“怎么一脸不开心，工作上的问题？”
　　张主任摇头道：“不是我，是陈然的。”
　　“陈然他工作不是好好的吗，我看了他们节目很火，怎么就有问题了？”云姨有点不解。
　　“他们卫视改了，陈然成了制作公司节目部主任。”张主任闷闷说道。
　　云姨愣神，“主任？这不是高升了吗？怎么还有问题？”
　　陈然这年龄成了节目部主任，这可太难得了。
　　大部分都是三十多四十岁的年龄，陈然在里面得多瞩目，有啥不满意的。
　　“这你就不懂，主任算什么，陈然他该是总监的，可是被人抢了去。那乔阳生算啥啊，跟我们家陈然那没得比，这就算了，还把陈然节目都抢了！”张主任有点义愤填膺。
　　知道这事儿他都愣神的，台里不少人都以为是陈然工作安排不开，可他却知道这就是被抢了。
　　可他没办法啊，就一个本地频道节目主任，台里怎么安排他就只能看着，搁这儿生闷气。
　　“还有这样的事儿。”云姨心里这样一听，也不大痛快了，“你们电视台咋这样？”
　　张主任说道：“我哪知道，感觉这群台领导，吃了菌子集体中毒，脑袋坏掉了！”
　　陈然和张繁枝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张主任两口子闷呼呼的坐在沙发上。
　　“叔，姨，你们这是……”陈然都有点懵。
　　往常见到张繁枝回来，两口子都高兴的不行，今天怎的就闷成这样了。
　　在了解事情始末以后，陈然就安慰张主任二人。
　　事后他有点哭笑不得，他这当事人都没这么郁闷的，反而张主任跟云姨先难过上了。
　　二人不安慰他就算了，还得他来安慰，这不是搞反了吗？
　　吃过饭，闲聊的时候，张主任问陈然的打算。
　　陈然稍微迟疑，而后将自己的决定说出来。
　　张主任愣了好半晌，“这也不至于吧，你还有几个节目在这儿。”
　　“叔，上次梁远找我谈过话，这安排就是他的意思，台长也不能阻止，如果我继续做，真要再做出一个大火的节目来，乔阳生眼红了，要拿走《我是歌手》，您觉得我有什么办法吗？”
　　陈然认真道：“有梁远和乔阳生在，我做不痛快，也做不好节目。”
　　张主任这下没话说了。
　　这事情搁谁身上，都同样不好受。
　　如果陈然忙不过来，主动交出去，那是一回事，这被人直接拿了节目，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台里还打算让陈然继续做新节目，这是把他当做工具人？
　　张主任对台里是有感情的，毕竟工作了这么多年，基本上就是他的第二个家，可是陈然对电视台这么大的贡献，还被当做工具人使用，就算是他也感觉到伤心。
　　“这事儿，你自己做决定就好，凭你的能力，其他卫视可以随便选择。”张主任说着话，却还是叹息了一声。
　　召南卫视，毕竟是家乡台。
　　陈然只是微微点头。
　　在陈然离开以后，张主任有点沉默。
　　他和陈然是在召南电视台认识的，眼睁睁看着陈然从实习生，走出公共频道，再到现在的卫视，做出了火遍全国的现象级节目。
　　本以为陈然会这样一直在召南电视台，前途一片光明，可谁知道会有这样的变故？
　　“这电视台，怎么就会有梁远这种玩意儿啊！”
　　张主任摇了摇头，心里越发闷得慌。
　　……
　　陈然是请假了。
　　这几天他忙着帮忙父母去开便利店的事儿，平时去工作室等枝枝下班，偶尔还出去吃吃饭。
　　难得这么轻松，感觉还挺充实。
　　他这儿充实了，可有人不舒服了。
　　乔阳生本来是春风得意，其他人怎么说他都不在乎，时间长了谁还会说什么。
　　而且只要他把《达人秀》做火了，以后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话，《达人秀》这节目陈然的标签很小，上一季只是总策划，存在感还没有叶远华强。
　　在内部声望高，那是内部的事儿。
　　只要他把节目做好了，以后大家都只记得他，谁还会想起陈然？
　　搬了办公地点以后，他立马开会准备着手做《达人秀》。
　　可问题来了啊，陈然没来就算了，但是叶远华怎么也没出现？
　　散会之后一个询问，他差点没一巴掌把桌子给拍散了，叶远华生病住院了。
　　就在《我是歌手》结束以后，公布《达人秀》人员安排的时候，他请了假住了院。
　　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乔阳生打死都不相信！
　　上次叶远华就因为做新节目，直接把他给抛弃，现在心里更是怒上心头，觉得有点欺人太甚，好歹他现在也是总监，连个叶远华也不给面子？
　　乔阳生直接让人联系叶远华，可人家就在病床上躺着，这做不了假，去找了马文龙，结果马文龙说道：“你以为做出一个《我是歌手》很轻松？叶导一直熬着，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出了问题，我总不能把他从病床上拉起来。还有，以后节目制作的人事调度是你自己负责，我管不着了，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马文龙也很忙，召南电视台旗下的视频网站即将启用，这方面也是他负责，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管这些，既然分开了，就该是乔阳生的事儿。
　　这都要让他去忙，是不是吃饭的时候，还得他马文龙嚼碎了吐给他吃？
　　他可不是乔阳生的舅舅，谁惯得着他！
　　乔阳生让马总监怼的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做《我是歌手》这样破记录的节目不容易，可不至于节目刚完了就立马搁病床上躺着吧？
　　梁远听说这事儿，眉头都皱成了之字。
　　“没有陈然都可以，没有叶远华你就做不了这个节目了？上一季的经验在这儿，现在这么多老编导，你挑选几个有能力的，谁做不出来？非要这个叶远华？”
　　乔阳生当时没话说，他心里也有点发狠，就跟梁远说的一样，他乔阳生不是没能力的人，有第一季的经验在，还怕做不出一个达人秀？
　　毕竟《达人秀》这样一个爆款节目，台里有的是人愿意接手。
　　还得谢谢陈然，前期准备都做好了，他这直接安排人马就可以上场。
　　至于叶远华跟陈然，他是记在心里了。
　　……
　　叶远华最终还是没去做《达人秀》。
　　陈然劝过两次，叶远华都没作声，还是憋不下这口气。
　　最后陈然也劝不动，就按叶远华说的，他最近身体不舒服，正好修整一下。
　　做《我是歌手》的时候，赶时间熬夜有点狠，身体有点亏空，调养一下也好。
　　对此陈然只是摇了摇头，没再继续劝导。
　　说到这份上就够了，个人有个人的选择。
　　他自己这儿，就等着假期过去好了。
　　晚上的时候。
　　陈然开着车去接上张繁枝，两人去了一家情侣餐厅。
　　刚进门的时候，张繁枝还觉得奇怪，怎么这餐厅一个客人都没有。
　　在她迟疑的时候，啪嗒一声，灯突然关了。
　　张繁枝明显愣了愣神，而后旁边服务员推着蛋糕出来。
　　陈然伸手拿了泛着光的王冠，戴在了张繁枝的小脑袋上。
　　昏暗的蜡烛红光映照在张繁枝精致的脸蛋上，她的样子显得格外可爱动人。
　　“生日快乐。”
　　陈然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露齿笑道。


第四百零八章 枝枝
　　张繁枝有点走神，蜡烛的光芒在她眼里熠熠生辉。
　　她过生日一般是农历的。
　　粉丝和琳姐都是默认过她公历的生日，只有家里人和陈然才记住了她农历的生日。
　　往年父母都会提醒她生日的事儿，哪怕没在临市也会打电话去说，可今年却仿佛忘记了，而她自己忙着工作室和谈代言的事儿，自己也没记得这茬。
　　见陈然微笑看着自己，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可是明亮的眼眸仿佛将陈然装了进去。
　　“你怎么记得我生日？”张繁枝看向蛋糕，蜡烛的光芒在她眼睛里面跳跃。
　　“要是连自己女朋友生日都记不住，那我这男朋友也太不合格了。”陈然牵着张繁枝来到蛋糕前。
　　其实前两天他就在准备了，还特意请张主任和云姨别提醒她，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这几天全然将工作上的事儿抛在脑后，打算好好陪陪女朋友。
　　从进入卫视开始，他就一直忙着，跟这样休闲的时间的确不多，现在也正好做做弥补。
　　张繁枝瞧着男朋友的样儿，微微抿嘴，嘴上说了一句太麻烦了，可心里应该是挺欢喜的。
　　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心里有点激动，纵然提前就知道了客人的身份，可是这样一个当红的大明星，在他们店里过生日，还真的是头一回。
　　他们有不少人是张繁枝的歌迷，压根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偶像，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可惜餐厅经理已经严格打过招呼，不允许录像，不允许拍照，而且还要拿出工作态度来，也不能上去要签名合影，只能心里惋惜一下。
　　没忙着让张繁枝吹蜡烛，服务员递给了陈然一把吉他，然后所有人都退出去，只留下陈然和张繁枝两人。
　　张繁枝眉头微挑，静静的看着陈然。
　　“虽然不想班门弄斧，可总觉得给你最好的生日礼物，应该是一首歌才是。”
　　张繁枝顿了顿，仿佛想起去年生日的时候，心里涌出一股期待。
　　陈然手指拨动吉他，眼睛和张繁枝对视着，里面蕴着笑意，开始轻轻唱起来。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你那双温柔剔透的眼睛，出现在我梦里……”
　　就跟陈然所说的一样，他一个没学过唱歌的人，要在一位歌后面前唱歌，的确是很难提起自信。
　　在《我是歌手》的舞台上，那些专业歌手都和她有些差距，更别说门外汉陈然。
　　在张繁枝眼里，他的歌声非常质朴，没用什么技巧，可是这样干巴巴的歌声里面，充满了暖意，仅仅第一句，让张繁枝心脏陡然跳了一下。
　　她微张着小嘴，和陈然交汇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挪开看，而后又不由自主的去看陈然。
　　那些服务员虽然离开了，可是一直在注意餐厅里面的动静。
　　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歌声，几个人眼睛都亮了。
　　“好浪漫……”
　　“真好听，怪不得希云都沦陷了。”
　　“真的真的好般配，长得好听，写歌还好看！”
　　“喂喂，你说反了，长得好看，写歌的好听！”
　　“嘘，小声点……”
　　一群人屏住了呼吸，静静的听着餐厅里面的动静。
　　张繁枝和陈然的恋情没有隐瞒，只要是张繁枝的粉丝，都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可是除了当初在微博官宣的时候晒过的照片外，就再也没有高调秀过恩爱，所以很多人都只是听过。
　　现在亲眼见到，真是感觉既是激动又是有点艳羡。
　　餐厅里面，回荡是陈然温暖的歌声。
　　张繁枝一直没说话，烛光在她眼里闪烁，没了刚才的不自在，陈然的模样布满了眼眸。
　　这大概，是她心里唱歌最为动听的人了。
　　这首歌唱完，陈然轻呼一口气。
　　还好这首歌不是难唱，为此他也准备了许久，所以这首歌并没有唱垮，要是出了幺蛾子，破坏了气氛，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在这种重要的时候唱歌了。
　　见张繁枝依然看着自己，他问道：“怎么样，还喜欢吗？”
　　张繁枝本想说‘还行’的，可这怎么能说得出口，她口是心非的本事在这一刻没那么灵光了，扬了扬下巴，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这不仅是喜欢的意思，对她来说，差不多是喜欢极了的表现。
　　张繁枝抿了抿嘴，问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陈然稍愣，想了想道：“叫《枝枝》。”
　　其实是叫《小宇》，由张震岳创作并演唱，一首很简单，也很暖的歌，可陈然唱的不是《小宇》，而是《枝枝》。
　　如果是其他人，会觉得这歌名很怪，挺莫名其妙。
　　可这首歌陈然本来就是唱给张繁枝的。
　　她哪能听不懂。
　　陈然看着脸色有点红润的张繁枝，她虽然努力平静，可模样跟平时的清冷大相径庭。
　　这是他给张繁枝过的第二个生日。
　　就如同她的专辑《上半场》写的一样。
　　张繁枝人生的上半场，陈然没有出现。
　　可她的下半场，陈然却不会缺席。
　　……
　　张主任夫妻都在家里。
　　云姨瞥了瞥时间问道：“你说陈然会给枝枝什么惊喜？”
　　张主任看着斗地主，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我哪知道，年轻人的花样这么多，我跟不上时代了。”
　　云姨不满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跟上过时代？”
　　张主任不干了，说道：“当年我没少送你花吧？”
　　云姨又问道：“然后呢？”
　　“还有……”张主任想了想，然后愣神，他好像从和妻子结婚以后，就没什么这一类的活动了。
　　刚开始的时候想着房贷，想着柴米油盐，想着两个女儿的教育，两口子忙于工作养家，浪漫什么的就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吧？”云姨撇嘴道。
　　“我这……”张主任摸了摸光亮的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已经有了老相的妻子，心里油然生起一些愧疚。
　　云姨有点受不住他这个眼神，连忙摆手说道：“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怎么这表情。”
　　张崇宁虽然不浪漫，像是缺了一根筋一样，可是对夫妻而言，浪漫不只是形式。
　　两人这么多年，张崇宁没让她饿着，没让她冷着。
　　在最穷困的时候，吃的，穿的，全都仅她先来，能够因为她随口一句话，跑几公里去买她想吃的小吃带回来。
　　也因为她多看一件挺贵衣服，将所有钱的全部买来给她，自己却没有一件可以换洗的。
　　其实对于她来说，这种陪伴，就是最好的浪漫。
　　……
　　陈然送张繁枝回家里的时候，云姨和张主任还坐着，二老刚才好像是一直在说着话。
　　也不知道两人聊些什么，反正云姨是挺开心的。
　　见到女儿和陈然回来，两人也止住了话题，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早？”
　　陈然心想，我是想和枝枝不回来了，可也怕你们担心啊。
　　在一番谈话以后，陈然跟着张繁枝进了房间。
　　这可是张繁枝要求的。
　　刚才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张繁枝的小脚蹭了他几下，眉头轻挑，然后自己就进了屋子，显然是要让陈然跟着进来。
　　等他赶后进去，张繁枝却递给他一个吉他。
　　陈然微愣：“怎么了？”
　　张繁枝说道：“你再唱一遍。”
　　至于唱什么，不用她说明。
　　“行。”陈然笑着接过了吉他，坐在了张繁枝的床上。
　　张繁枝眼见着陈然开始唱歌，将手放在背后，里面握着亮屏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录音的界面，她精致的手指轻轻按在了开始录音上。
　　而后他眼神明亮的看着陈然，专心的听着他唱歌。
　　……
　　时间有点晚了。
　　陈然今天没打算在这儿留宿，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张繁枝却拉住了他。
　　“怎么了，还想听一遍吗？”陈然说道。
　　“不是。”张繁枝说着，拿出手机，调到了照相界面。
　　这架势应该挺明了。
　　陈然稍微愣神，这还是张繁枝主动要求和陈然合照。
　　她不是一个很喜欢自拍的人，别说是和陈然，就算是她自己都没有拍过，跟她一样手机相册里面干干净净的女生实在不多。
　　“照相？”陈然都有点不相信。
　　上次照相，还是去年了，陈然的手机壁纸，依然是那张张繁枝被他圈在怀里的照片。
　　“嗯。”张繁枝点了点头。
　　“好啊！”
　　陈然自然乐意的很。
　　其实女生拍照挺麻烦的，特别是很少拍照的女生。
　　不过张繁枝稍微好一点，大概她本身就是那种干脆利落的性格，所以很快就拍了出来。
　　在陈然离开了以后。
　　张繁枝打开微博，将刚才录制下来的歌曲，和拍下来的照片都上传，稍微迟疑一下，直接按下了发布。
　　这一刻，许多张繁枝的粉丝都收到了推送。
　　一年难得发几次微博的张希云，竟然在大半夜的发了一个微博。
　　而上面，是几张她和陈然的照片。
　　除此之外，还有一首歌。
　　歌名：枝枝。
　　让粉丝很意外的是，这首歌古怪歌名的歌，不是张希云唱的，而是一个挺温柔的男声。
　　这条微博没有任何的文案，粉丝一头雾水。
　　“这是希云男朋友唱给她的歌？”
　　“歌名为什么叫《枝枝》？这好古怪！”
　　“希云的原名叫做张繁枝，这首歌，是她男朋友写给她的，所以叫做《枝枝》？”
　　“啊，希云真是，不发微博还好，大半夜的发了这么一条，竟然是在虐狗，这日子还能不能好过了，我们单身狗招谁惹谁了啊！”
　　“这照片，我酸了。”
　　“有一说一，这首歌真的好听！强烈要求陈老师出专辑！”
　　“妈呀，这是什么神仙情侣！”
　　“……”
　　在工作室里面，小琴看着微博，看到这一条，眼睛瞪了起来，翻起身来嚷嚷着去喊琳姐去了。


第四百零九章 离职申请
　　张繁枝现在的名气是正当红的时候，微博上的粉丝在不断增加，热度可以说是最高的一档。
　　她极少发微博，一般发了以后评论量都不少，甚至可能会上热搜。
　　而这次除了晒出和陈然的照片，还有一首音质不怎么样，却非常不错的歌，粉丝的评论数量远超以前的微博。
　　现在她就是微博的热点，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她。
　　自媒体，营销号，都在盯着她的微博想蹭一下热度，晒照片这样的事儿，哪里能错过，立马就写了稿子，全网都发了。
　　陶琳看到消息的时候都有点无语，正是谈代言的时候，怎么发了这样的微博。
　　按照陶琳的理解，张繁枝可不是这样无缘无故秀恩爱的人，她又仔细一琢磨，又拿手机翻了翻，才恍然过来，“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小琴纳闷道：“琳姐，希云姐生日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
　　“农历的。”陶琳摇了摇头，这就想得通了。
　　小琴懵懂的哦了一声，她们那边过的是公历生日，农历她现在都不会算，如果没有手机显示和各种节日，压根就没注意这个日历。
　　“那现在怎么办？”小琴看着微博有点手足无措。
　　高调秀恩爱啊，这影响力可不小，从现在的热度来看，是铁定要上热搜的。
　　陶琳想了想，“就这样吧，又不是什么坏事。”
　　小琴仔细一想也是，又不是绯闻什么的，而且还是希云姐主动上传的，大家都知道她有男友，秀秀恩爱又不犯法。
　　她松了一口气，点开了后面带的歌曲。
　　听到‘总有些惊奇的际遇，比方说当我遇见你’，听到这歌词她心里都酸溜溜的。
　　这一招林帆可不会。
　　能为希云姐单独写了一首歌，还叫做《枝枝》，这样温柔的陈老师，怪不得希云姐这样的人也顶不住。
　　就别说小琴了，搁华海大学的宿舍，陈瑶跟张如意也是面面相觑。
　　陈瑶只是觉得这歌还挺好听，照片也不错，两人真般配。
　　“你哥这……这……”张如意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会写歌的人，都这么能撩的吗？
　　怪不得张繁枝沦陷了，这搁谁那儿能挡得住？
　　……
　　这消息第二天上了热搜前列，还被蹭热度的许多营销号直接弄得全网都是。
　　陈然在《我是歌手》完结以后，就没怎么关注微博，可他手机上还是收到了弹出来的消息。
　　先是一愣，然后去微博听歌，再后就哭笑不得。
　　他真没有想到张繁枝会把歌曲和照片上传到网上去，照片也就算了，他本人也挺上镜的，可歌曲咋回事。
　　这是他唱的！
　　就这半吊子的歌声，给枝枝听就得了，男女朋友私人的事儿，也不嫌丢人。
　　可这给全网的人听了，他就感觉这多别扭。
　　陈然又翻看着评论，大部分人都在祝福的他们，少部分人说歌好听，却没人吐槽唱的差。
　　他也没去问枝枝，不然她铁定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事儿还就是强装作不知道好了。
　　这两天爸妈的便利店选好了地址，开始去联系人装修，张主任也给夫妻二人安排一下，去跟他亲戚学习学习怎么经营。
　　除了陈然的工作，似乎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进行。
　　召南电视台，乔阳生总算是把《达人秀》的班子拉了起来，这段时间都快忙昏头了。
　　等到闲下来的时候，才忽然想起陈然和叶远华这都过了多久，怎么还没来上班。
　　这两人来了总得向他报道，结果到现在都没动静。
　　他直接问了人，结果得知陈然和叶远华一个是病假不知道多久才好，一个假期没规定期限。
　　“没规定期限？这是什么道理！”乔阳生都皱眉了。
　　叶远华是病假，真假暂且不论，来不了也没办法，可陈然这儿就不行。
　　乔阳生吩咐人去打电话，通知陈然来上班。
　　可陈然那边压根没理会，接了电话也只是说了几句还有事儿，反正暂时不打算回来。
　　乔阳生让人催了几次没反应，心里也有点怒气。
　　有什么事休息了十多天还不够？
　　他以前对陈然看不过去，打心里厌恶陈然。
　　从舅舅梁远上台以来，陈然就一直在拆他的台，如果不是梁远那边关系过硬，办法够多，哪里还会有他当这总监。
　　现在成了总监，陈然是在他手底下工作，心里虽然厌恶，可更多的是得意，以后不管陈然做节目多厉害，总有他一份功劳在里面。
　　所以他也没有打算做的多过分，仅仅是拿了一个《达人秀》来充充资历。
　　陈然做了现象级的节目，那这两个爆款也做不过来，他拿了一个才多大点事儿？
　　可没想到陈然请了假，直接不来上班，这不是故意给他难堪？！
　　当了个总监，却连手底下的一个主任都管不了，他这总监还当个什么劲儿。
　　假是马文龙他们批的，乔阳生直接就去找了马文龙，让马总监把陈然叫回来工作。
　　马文龙是不想管这事儿，视频网站刚上线，还在策划商量内容，成天开会，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些。
　　可陈然的确是他们这儿批的假，而且还是没定期限，乔阳生叫不回来，只能来找他。
　　马文龙拨电话给陈然的时候，这家伙正跟沙发上躺着看电视。
　　“总监啊，是有什么事儿吗？”陈然顺手将电视机声音关小一点。
　　马文龙说道：“陈然，你这休息了也有十多天了，也差不多回来工作了，台里给你安排的节目，你也该想想怎么做。不说能够做一个《我是歌手》这类的，总得不低于《达人秀》，需要多点时间好好琢磨。”
　　陈然随口应了一声，这做领导的站着说话就是不腰疼，不低于《达人秀》都来了，什么时候以为爆款这么容易了。
　　“总监，我家里有点急事儿，再多休息几天吧。”陈然直接推了。
　　马文龙一脸无奈，真当他刚才没听到电视的声音吗？
　　还有前几天新闻上和张希云秀恩爱的，那不是他陈然？
　　马文龙咳嗽一声说道：“陈然，你也该回来了，搬到制作公司十多天你还没去报道，不说新节目的问题，你好歹也是个主任，不可能这样不管不问。今天是乔阳生让我打给你，以后还得一起工作，这时候闹别扭可不行。”
　　“那行，总监，我后天回去电视台一趟。”陈然想了想点头说道。
　　马文龙没去深究他这句话的意思，心里稍微松了一些，而后又说道：“对了，你来了正好谈谈合同的事儿，你合同到期了，这次我会给你争取更好的待遇。”
　　陈然囫囵地说道：“再说吧。”
　　马文龙挂了电话，又通知了乔阳生一声，陈然后天就会来上班，这才让乔阳生满意了。
　　听到乔阳生挂了电话，马文龙摇头道：“能力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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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两天过去了。
　　马文龙正忙着，忽然听到助理说陈然来了。
　　他微微一愣，这陈然不是应该直接去制作公司那边吗？
　　等到陈然进来以后，马文龙说道：“你走错了，得去制作中心那边。”
　　陈然摇头道：“没错，我是来找总监的。”
　　马文龙抬头看了看陈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陈然说道：“总监，很感谢一直以来的照顾，今天过来，我是来申请离职的。”
　　这一句话陈然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听在马文龙耳里却如同雷霆一般，手上的笔吧嗒一下落在桌子上，抬头看着陈然，瞳孔都缩了缩。
　　“陈然，这可不是开玩笑。”马文龙忙道。
　　陈然认真地说道：“总监，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事儿开玩笑？”
　　见到陈然非常认真的样子，马文龙心里有点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劝陈然回来的结果，竟然是直接提出离职申请。
　　“你先别冲动，先别冲动，你想要请假，可以再休息一段时间，离职就不用说了。”马文龙深呼吸，打算先稳住陈然。
　　“请假这段时间，我已经考虑挺久了，这就是最终决定。”陈然缓缓说道。
　　马文龙这下没话说了，很明显陈然之前就已经想好要离职，否则不可能在节目结束以后就请假，一直到现在合同结束，才直接过来申请离职。
　　他们电视台的合同对离职有限制，现在陈然等合同到期才申请，还能有什么限制。
　　十多天考虑，依然没改变心意，陈然明显是去意已决。
　　马文龙说道：“《我是歌手》成绩这么好，这是一档创造了记录节目，这样你也舍得？是因为《达人秀》？这样为了芝麻丢了西瓜，你觉得划算吗？”
　　陈然认真地说道：“不知道总监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千金难买我愿意。
　　《我是歌手》收益很高，也是我做的节目，可却并不属于我。
　　《达人秀》是爆款，放在以前台里算是天花板的节目了吧？同样乔阳生想拿走就拿走了！
　　我说过的，我不想我以后做出来的节目都是这下场。”
　　马文龙稍微沉默，而后说道：“你不要这么极端，这只是一个例外，新合同我可以帮你争取，保证以后你做的节目除非你自己愿意，其他人不可能插手。”
　　陈然看着马文龙，微微摇头。
　　台长都做不了的决定，马文龙一个总监能做什么？
　　冲突点就是梁远，这位副台长在，他自然不会留在召南电视台了。
　　陈然去填离职申请，只留下马文龙一个人靠在椅子上发呆。
　　合同到期，现在没有合同束缚，陈然想走就走，哪怕他这儿拖着不批，顶多就是浪费陈然一个月时间罢了。
　　陈然下定决心要走，谁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