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抚养权（下）

　　南宫腾飞回座，曹云接力站起来：“对方律师刚才说俄天才少年，我倒是想到了一起空难。俄机长让自己的孩子驾驶飞机，结果因为孩子的操作，导致飞机失事。”
　　令狐恬儿强调：“这只是单一例子。”
　　曹云道：“单一？被告大哥两个孩子童年时候，经常和爷爷奶奶一起出国旅游，一起生活。经过爷爷奶奶的精心教育，我需要说明他们的近况，还是被告直接承认他们是两位败家子呢？”
　　令狐恬儿：“对不起，影响来自多方面，爷爷奶奶并非孩子负面成长的原因。”
　　曹云：“对照被告大哥两位孩子，被告孩子情况基本一致。当时被告大哥为星云集团总裁，爷爷当董事长，推居二线，不直接参与集团的运作和管理。日常孙子们和爷爷在一起时间最多，儿媳有时候看不过去，反而被爷爷和奶奶教育：他们还是孩子，哪里知道那么多。我想说的是，不，没有人天生是傻AC，是爷爷奶奶联手把他们教育成傻AC。法官大人，这种家庭还配养孩子吗？我们是不是为了孩子考虑，应该给孩子爷爷奶奶发一道禁止探望令呢？”
　　令狐恬儿：“反对，对方律师一直在人身攻击两位老人。”
　　曹云回答：“是不是人身攻击我不肯定，是不是事实我能肯定。如果孩子不是因为母亲的严格教导，他现在已经变坏。我这里就此事请问被告：孩子爷爷和奶奶是否与你前妻产生过纷争与口角，甚至骂你前妻是个歹毒的女人，要求你将你前妻赶出家门。”
　　王辉：“是的，不过……”
　　曹云：“谢谢。”
　　原本巨大的优势，慢慢被拉平，甚至胜利的天平朝曹云一面倾斜。律师团人进行议论后，令狐恬儿举手：“我方请求孩子出庭作证。”
　　曹云：“反对，不需要孩子出庭。”
　　令狐恬儿解释：“孩子会向大家说明，到底母亲是正常教育，还是恶毒教育。请法官大人同意休庭半小时。”
　　法官：“本席很不建议孩子出庭。如果被告坚持的话……那好吧，休庭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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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长的很清秀，睫毛很长，一双灵动的眼睛说明他并不单纯。不是规则的规则，即使你再讨厌小孩，在法庭上面对小孩的时候，都要表现出非常好的涵养。
　　孩子很有礼貌：“叔叔好，伯伯好。”然后再叫了妈。张月应了一声，满脸是泪。
　　令狐恬儿：“王陵，现在爸爸和妈妈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孩子回答：“爸爸。”
　　令狐恬儿：“为什么呀？”
　　孩子回答：“妈妈很忙，妈妈说过，她想为自己活一次，我不想成为她的拖油瓶。”
　　令狐恬儿感动，看着法官道：“真是好孩子。”
　　曹云上场：“王陵啊，你跟爸爸后，你希望爸爸给你找个新妈妈吗？”
　　孩子：“啊？”这问题没人问过自己。
　　曹云一笑：“你喜欢你的语文老师，还是数学老师？”
　　孩子：“当然是数学老师。”
　　曹云问：“为什么？语文老师很漂亮。”
　　孩子：“可是她是班主任，很凶的。”
　　曹云问：“是你妈更凶，还是她更凶？”
　　孩子：“当然是我妈。”
　　曹云问：“你妈打你吗？”
　　孩子：“经常打。”
　　曹云早就捕捉到了王陵妄图投靠父亲的想法，王陵知道自己在法庭上将妈妈说的坏一点，自己就更可能和爸爸在一起。
　　曹云关心问：“妈妈打的厉害吗？”
　　孩子一拉衣服，后背有一条隐约的痕迹：“我妈用皮带打的。”
　　“哇，这么狠毒，什么时候的事？”
　　孩子：“就去年夏天。”
　　曹云：“她为什么打你。”
　　孩子：“我忘记了。”
　　曹云：“你忘了？我倒是有点印象。据说是你妈管控你的零花钱，要求你把零花钱的去向都写清楚。你同桌小姑娘生日，你从爸爸西装口袋里拿了五百块买了礼物。你妈知道后，要求你晚上不许吃饭，在房间反省。你偷偷向爷爷告状。看妈妈被爷爷数落，是不是很爽？”
　　孩子：“还好吧。”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曹云：“但是你没想到你妈并没有放过你，不仅和爷爷顶嘴，而且还用沙发上皮带抽了你一下。因为这一下，爷爷心疼的第二天就带你去美国迪斯尼玩。你还得到唐老鸭的签名，并且和其合照。”
　　孩子纠正：“是米老鼠，我不喜欢米老鼠，但是小芸喜欢。”
　　曹云问：“小芸是你同桌？”
　　孩子点头：“小孩子犯错，大人是有责任的。我不懂事，可以讲道理呀，用暴力是教不会孩子道理的。”
　　曹云道：“说的很好，你爸对这件事怎么看？”
　　孩子：“我爸让我妈闭嘴，滚出王家。”
　　曹云：“你爸很疼你。”
　　孩子：“恩，我长这么大我爸从来没骂过我，也没打过我。对我很好，我要多少钱都会给我。我不是偷拿钱，那天是我爸喝醉了，我自己拿的。五百块钱，我爷爷说，五百块钱算什么？就是滴答一秒钟的事情。”
　　孩子很奇怪，自己说的挺好，为什么自己爸爸脸色那么难看？为什么律师脸色阴沉？自己是按照律师交代的，说爸爸的好话，说爷爷的好话。他一时间还无法领会自己错在哪。
　　这时候令狐恬儿才知道自己掉入了曹坑，在协商会上，曹云根本不是想阻止孩子出庭，而是恳求孩子出庭。显然曹云对孩子进行了全面的了解，打孩子这一个点，是这场官司中曹云最重要的一个点。
　　曹云问：“王陵，如果法官伯伯让你和妈妈回家呢？”
　　孩子：“我不要，我会偷跑掉的。”
　　曹云问：“为什么呢？”
　　令狐恬儿要开口，王辉摆手：“让他问。”
　　孩子回答曹云问题：“反正我不和我妈过。”
　　曹云：“可是你爸爸再结婚，你也会有新妈妈，她更凶怎么办？”
　　孩子：“不可能，我爷爷说了，她要敢对我凶，他就打死她。”
　　曹云惊叹佩服：“你爷爷对你真好。”
　　孩子连连点头。
　　曹云道：“你原来的班主任是一位男老师？”
　　孩子点头。
　　曹云：“听说他还打你手心？”
　　孩子点头：“他打很多人手心。”
　　曹云：“他为什么不当你班主任了？”
　　孩子：“我爷爷和校长说，敢打我孙子，叫那狗娘养的滚蛋。”
　　曹云：“当着你面说的？”
　　孩子：“当着我面打的电话。”
　　曹云鼓掌：“你有一位英雄爷爷。”
　　孩子挺直身躯：“嗯，我最喜欢我爷爷了。”
　　曹云看法官：“我没有问题了法官大人。”
　　作为孩子，他还无法理解什么是对他好。他认为让他只做开心的事就是对他好。妈妈是通往快乐的唯一障碍。啰嗦，讲道理，惩罚。每次看见代表权威的妈妈被爷爷和奶奶训骂，他都非常开心。爷爷和奶奶也从不避讳他，当着他的面责骂妈妈，当着面要求校长开除老师。
　　孩子被带下去，曹云朝后一躺：“张月，这孩子你还要吗？不要的话干脆捐给慈善机构吧。”
　　令狐恬儿：“法官大人，我强烈反对，反对对方律师诱导孩子说了很多不符合事情的话。”
　　曹云：“诱导？你当时为什么不提出来？因为我没有诱导，我只是正常询问，孩子很积正常的回答。你们工作做的很好啊，可以看得出孩子有强烈的和爸爸一起生活的意愿。法官大人，我认为把孩子判给爸爸挺好，最少我当事人能过的比较轻松一些。以后再婚，有新的孩子，这次就不会有其他人凑热闹。大号已经练废了，那就练个小号吧。”
　　法官看王辉：“被告，我无法理解你们的教育方式。你们有良好的物资条件，孩子将来也会很快乐的享受物资条件。孩子也很有意愿和被告你生活在一起。我现在想问你的是：你认为孩子和谁一起生活比较合适？”
　　王辉站起来，向法官，向张月，向曹云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忙了，实在没想到家里有这么多事。偶尔我妻子提起，我告诉她，第一个原则，百善孝为先。无论如何不许和爸爸妈妈顶嘴，因为孩子会有学有样。我很抱歉，我也很惭愧，我同意由张月抚养孩子。我会和张月积极沟通，完善孩子的教育。”
　　在这么多亲历的官司中，曹云第一次难得感觉到一种叫爱的东西。他接触的要么是钱，要么是仇。
　　王辉再向曹云和南宫腾飞鞠躬：“谢谢两位，如果没有你们，我还不知道情况会这么糟糕。这孩子有时候挺会演的。对不起老婆，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曹云和南宫腾飞站起来回礼，曹云小声低估：真感谢我可以用钱来摆平。南宫腾飞忍笑。
　　原告张月只是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辉：“爷爷奶奶无条件宠爱孩子，这不是我一家的事。但是作为丈夫，作为孩子的爸爸，不知道，甚至根本不去了解情况就责骂妻子，对孩子疏于管教，甚至抽不出时间陪伴孩子和妻子，对此我非常惭愧。我一定会好好反省自己，同时我也会和我爸妈进行沟通……我想这个官司就到这里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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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散去，律师整理材料，令狐恬儿：“曹云，你太卑鄙了。”
　　曹云不满：“喂，我方两名律师，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卑鄙？”
　　令狐恬儿：“南宫律师大家都知道。”
　　南宫腾飞和令狐兰素有恩怨，南宫腾飞微笑回答：“恬儿，替我向你妈问好。”
　　令狐恬儿：“呵呵……话说回来，你们赢也是好事。如果我方赢了，这孩子基本也废了。”
　　曹云：“无所谓，有钱人不在乎孩子是败家子。王辉太认真了，希望自己孩子有出息。有出息干嘛？反正钱都花不完。”
　　令狐恬儿：“说风凉话的你比卑鄙的你更让人讨厌……一起吃饭吗？”
　　曹云：“好，南宫？”
　　南宫腾飞：“我还要处理这官司的善后，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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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餐厅，令狐恬儿喝了口水，道：“我第一次见到有人道德绑架的打法，真是大开眼界。到现在我还想不到反驳的办法。”指的当然是曹云一个问题一句话就破掉了王辉的经济优势。
　　曹云道：“用理性分析就是最好的反驳办法。虽然血浓于水，但是真正的感情是需要陪伴维系的。虽然现在王辉会无私的奉献自己的财力满足母子的经济需求。但是久而久之，伴随着时间推移，父子关系慢慢疏远，到最后只会变成了一份责任，而不是甘心的付出。”
　　令狐恬儿点头：“这个说法可以……那不是九尾检察官吗？”
　　曹云看向大门，九尾和一位中年男子一起走进西餐厅。曹云见过中年男子的照片，是九尾的爸爸。曹云拿起面前的方巾擦汗，遮住了脸部。九尾也没注意到曹云，和父亲坐到了餐厅角落去。
　　曹云拿出手机，拨打令狐恬儿的手机，令狐恬儿看了看曹云，拿过曹云手机，去和九尾打招呼。然后把曹云手机塞在九尾放包的椅子中。
　　曹云佩服道：“我们两人真是心有灵犀。”
　　令狐恬儿：“你关心人家私生活干嘛？”
　　曹云：“只是好奇，说不准可以抓点小尾巴，以后庭审可以用的上。”
　　“卑鄙。”令狐恬儿从包里拿过耳麦插上手机，曹云换位置，一人一个耳塞。
　　原来在九尾被停职后，九尾的父亲就到了东唐。九尾父亲和九尾商量，辞去检察官的职务。九尾父亲很讲道理，他认为九尾的发展并不好，并没有将工作变成自己的事业。既然缺乏这样的能力，不如干脆辞职回名唐。想做什么都可以。九尾父亲说，甚至不结婚都可以，只要九尾开心，他就开心。
　　九尾明显动摇了。她没有反驳父亲的话，和自己父亲说，目前自己虽然停职，但手头还有一个小案要跟完。跟完之后她会做出最后的决定。
　　“我买单，你去把手机拿回来。”
　　令狐恬儿过去和九尾再见，和九尾父亲聊了几句，趁机拿回手机告辞离开。
　　后门处，曹云接过手机：“我们应该喝一杯，祝贺阵地战之王即将滚蛋。”
　　令狐恬儿边走边道：“你还别说，九尾打阵地战真的很厉害，可以说天衣无缝。只要她守一点，就没有人能攻破过。你虽然赢了人家几次，但用的都是阴招。九尾从来没遇见过你这样的律师，才会频频吃亏。唉……就算我知道你是这样的律师，还是吃亏了。”
　　“见笑，见笑。”
　　曹云送令狐恬儿到餐厅停车场，他的车在宾馆停车场，今天是步行上庭。曹云向令狐恬儿挥手：“再见。”令狐恬儿有天赋，但是不如令狐兰那么有灵性，需要时间的打磨和经验的累积。
　　曹云站在停车场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再去吃一顿。


第五百零一章 目的？
　　“欢迎观临……先生，你落了东西吗？”服务员记忆力还不错，在她印象中，曹云刚离开餐厅。
　　曹云回答：“不，刚才没吃饱。”
　　“是我们食物份量太少了吗？”高档餐厅，服务周到。
　　“不是。”
　　“是食物有问题？”
　　“我两个胃好不好？能点单吗？”
　　“当然可以。”
　　点好单，曹云左右看，而后很惊讶看见九尾，于是站起来走过去。九尾也看见了曹云，站起来：“这么巧？”
　　曹云：“刚下庭。”
　　九尾：“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爸爸。爸爸，他叫曹云。”
　　九父恍然：“你就是曹云。”
　　曹云和九父握手：“叔叔你好。”
　　九父道：“一起坐吧。”
　　曹云：“会不会打扰？”
　　“不会。”
　　曹云和服务员做个手势，表示自己要换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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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云抱歉道：“要说九尾被停职调查和我有一些关系。九尾回名唐，有什么打算吗？”
　　九尾道：“我还没决定辞职，我还在跟一个案子。”
　　曹云：“不是停职了吗？”
　　九尾道：“因为三尺的事，东唐检查系统正在全面接受调查。检察长让我在停职期间，先把案子做完，实在派不出其他人来接手。”
　　九父：“曹云，你以律师角度看，幸子工作做的怎样？”
　　曹云：“九尾是能力很强的一名检察官。”
　　九父：“数据上不是这么说的，而且不排除幸子在停职结束后，会成为边缘人。把生命浪费在没有意义的工作上，我是不赞同的。”
　　曹云道：“不至于吧？检察长他们还是很清楚九尾的实力。”
　　九父道：“我在司法系统有一些朋友，据说检察长很可能因为越三尺的事提前退休。在东唐检察系统中，不少人知道越三尺违规办案，但是他们都没有说出来，也没有人劝阻过。这次东唐检察系统要面临全面洗牌。特别是特搜部。”
　　曹云：“原来九尾被停职不是偶然，是叔叔……”
　　九尾看九父：“爸爸你？”
　　九父洒然一笑：“是，是我打的招呼。正常来说，你的事不算什么事，不需要停职。鉴于东唐目前系统混乱，你还是独善其身比较好。从你工作开始，我就和你说过，不要和越三尺做朋友。这姑娘很聪明，但做事很疯……话说回来，没有精神病当不了艺术家，没有这股疯劲，做不出大事。”
　　九父道：“东唐检控胜率普遍低于各唐，总检察长有意让诸葛明重整检控官队伍。幸子停职结束后，必须通过诸葛明的审查才有资格再担任检控职务。如果没有通过审查，我估计会提供一个边缘职位。”
　　曹云道：“看来九尾你停职还让你办案，十有八九是诸葛明授意的。这个案子就是诸葛明对你的审查。”
　　九尾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曹云道：“我很闲，如果需要帮忙，尽管给我电话。”
　　九尾摇头：“如果我无法独自办理此案，也没有资格再当检控官。”
　　见九尾态度坚决，曹云也不好说什么，道：“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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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手上这个案子不大，但是很可能是0.01％。
　　曹云饭后约见司马落，司马落说明了情况。这是一起故意伤害案：孙权在家过道中殴打对门邻居陆逊，导致其重伤。
　　一个楼道一共四户人家，分别住了孙权，张飞，关羽和陆逊。
　　根据现场情况，还有张飞和关羽的证词，警方拘捕了孙权。九尾对孙权提出了指控。但是指控才提出第三天，检方的证人张飞和关羽修改证词，称自己看见的是陆逊殴打孙权。
　　当时张飞和关羽一起下班回家，出电梯后发现殴斗。他们知道孙权和陆逊矛盾由来已久，这两人都很嚣张跋扈，他们就当没看见，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陆逊的重伤是颅骨骨折，法医认为要么是陆逊自己撞击硬物，要么是孙权使用硬物击打在陆逊的脑袋上。
　　本案由于现场清晰，孙权承认和陆逊打架，物证组简单介入采证，现场拍摄照片。主要工作由三课郭小王，也就小郭负责。小郭走访了张飞和关羽，确认孙权当时手持板砖拍向倒地的陆逊。
　　在两位关键证人改变证词后，孙权随之翻供。他称是和陆逊肢体冲突的时候，陆逊自己绊倒，头部撞击在墙体上。由于陆逊是活人，CT扫描报告很难证实颅骨骨折是撞墙还是被板砖拍打导致。
　　更要命的是，陆逊也改了证词。大部分证词都对，唯独改了孙权是否持有板砖攻击陆逊。陆逊证词说自己绊倒了自己，为了讹人所以才故意说被孙权用板砖拍的。陆逊向孙权道歉，孙权表示自己不会追究陆逊的敲诈。
　　因为两位当事人和两位证人的证词出现逆转变化，检方缺乏足够证据起诉孙权故意伤害罪。目前小郭正在调查孙权是否存在串供和收买证人的行为。但几位当事人基本不配合，小郭申请了搜查令，调查张飞和关羽的财务情况，未发现异常。孙权的财务也没有出现大的变动，没有任何证据说明孙权收买证人。
　　小郭补充侦查没有进展，眼看开庭只有一周时间，九尾仍旧没有撤诉。九尾多次登门做工作，受害者陆逊反而投诉九尾要求他做伪证，诬陷孙权。
　　司马落：“就目前掌握的材料，真的上法庭必输无疑。但九尾一旦撤诉，警方那边也会停止调查，这个案子就这么过去了。”
　　曹云问：“孙权的律师是谁？”
　　司马落：“名字忘了，水平一般。我和九尾都认为和律师关系不大。律师有可能只是提供了方向，真正操作者是孙权的妻子。孙权妻子叫小乔，是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银河集团总部法务部的工作人员。她的律师证在实习期被吊销，原因是涂改重要证据。”实习期被吊销律师证的，五年后才能重考律师证。
　　南宫腾飞也被吊销律师证，被吊销五年，五年后通过律师委员会的答辩就可以拿回律师证。小乔等同要从零开始，重新考试，接受面试。除非有大律师推荐，否则通常律师委员会不会给实习期被吊销律师证的人颁发律师证。
　　司马落：“孙权原本是搬砖的，后来当包工头，拉自己村的人做工程。曾经因为带人和竞争对手火拼坐了三年牢。现在孙权有自己的一家建筑公司。搜查显示，公司有流动资金三百万，他本人户头有资金一百万，他妻子户头有一百万。但是从案发前到证人修改证词期间，其账户流水基本没有变化。”
　　曹云道：“肯定已经完成了收买。这案子还是撤诉比较好。”
　　司马落问：“你如果是检控官……”
　　曹云：“我会赢。”
　　司马落：“靠！这么肯定？”
　　曹云：“反正我不是检控官，吹牛又不要上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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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在办公室看写字板，对孙权案理不出头绪。坏消息倒不少，张飞和关羽已经拒绝九尾再次约谈的要求。九尾上午去医院看望陆逊，结果也让九尾大失所望，陆逊仍旧坚持是自己撞的墙。
　　难道只能撤诉？
　　门外敲门，九尾看了一眼门，她很少有访客，有工作的事大家通过电话联系。九尾开门，看见了曹云。
　　“办事，口渴，有可乐吗？”
　　“有水。”
　　“也行。”曹云进来走到饮水机边，拿饮水机打水。也不理会站立在门口准备送客的九尾，走到写字板前：“什么案子？”
　　九尾：“不用你管。”
　　曹云：“你这冷冰冰态度让我想起了我小学老师。我当时住菌属大院，大院内有两个同班同学。有一天上学路上，刚离开大院就看见路边有人变魔术，看到精彩处，忘记了时间。于是我们互相商议了一下。到了学校，班主任问我们为什么迟到，我们一起回答，路上堵车。”
　　曹云：“班主任没说什么，让我们三人坐下，然后他给了我们三人一人一张纸。告诉我们：客观原因迟到是可以原谅的，故意迟到要叫家长，还要罚扫卫生一个月。接着他要求我们写下堵车的地点。我们一听就立刻承认了错误，因为我们当时忘记串通堵车地点。小孩子嘛，思想比较简单，想着有其他同学作证，老师应该会相信我们。唉……那一个月……往事不堪回首。谢谢你的水，再见。”曹云拿了水杯走人。
　　九尾双手抱胸靠立门边一会，伸出头：“喂。”
　　曹云回头：“嗯？”
　　九尾：“没事。”
　　曹云：“哦，拜。”
　　九尾再靠在门边一会，关上门，坐下来，将张飞和关羽的几份笔录全部翻出来。更改后的笔录显示：张飞和关羽看见陆逊打孙权，未看见孙权还手。但是，第一：口供没说打架地点在楼道哪个位置，四户一楼道，加电梯通道，面积还是比较大的。第二：口供没说怎么打，用脚踹，还是用拳头。第三：只说陆逊打孙权，却没说孙权抱头蹲地不还手，也没说孙权是倒地被殴打。第四：前口供称孙权和陆逊都很嚣张跋扈，他们没有劝架就回自己房间。后口供中没有说明他们有没有口头劝架，也没有否认和承认孙权和陆逊是否嚣张跋扈。
　　关键：张飞和关羽是一起出电梯，一起看见打架。他们口供必然一致。
　　九尾想起了曹云当时质询叶澜的方法。要破此案，必须先攻破张飞和关羽的口供。一旦他们涉嫌伪证罪，那他们只能选择说实话。
　　九尾已经有了策略，让张飞和关羽轮流上庭接受质询。自己就他们证词中没有出现的细节进行追问……再此之前，必须制止辩方律师故意打断……所以需要先示弱。
　　假设他们的证词同步率达到70％或者更高，就启动B计划。让张飞和关羽一起出庭，告知他们，他们两人在法庭上说的口供严重不符。请两人回去证人厅，仔细考虑十分钟后，再次轮流出庭作证。
　　这样一来，两人都会对自己原先的证词进行修改，扩大同步错误率，更进一步说明他们在做伪证。
　　假设两人都不修改？有这可能吗？当然有，但是可能性很小，因为他们都是普通人，没上过法庭的普通人。在告知涉嫌伪证之后，心理压力立刻增大。
　　这是曹云风格：你知道的我不问，我只问你没说的和你没提的。九尾没少吃这样的亏，在曹云点醒之后，她脑海里已经完成了庭审计划的大纲。九尾在阵地战上比曹云更强，她还需要对计划进行全面的完善，列举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找到解决的办法。
　　“喂，前辈。”九尾接电话。
　　诸葛明：“孙权案怎么样了？”
　　九尾：“坚持指控。”
　　诸葛明：“好的。”
　　九尾：“嗯。”
　　诸葛明：“挂了。”
　　九尾：“前辈再见。”
　　诸葛明挂断电话，看面前喝水的曹云：“被你说中了，她坚持冒险指控。”
　　曹云：“我早就和你说了，这女人根本不是当检控官的料。”
　　诸葛明：“你特意找我就想说这个？”
　　曹云叹气：“我知道诸葛明你是君子，君子有肚量。回去我想了很久，真的做的不对，今天是特意来向你道歉，对不起。我这人不习惯空手道歉，送礼物怕被你打，所以我就给你送一条资讯，算是为你考核检控官提供一点点的帮助。”
　　诸葛明喝水杯子是保温杯，自带的杯子，慢慢的喝上一口，悠悠道：“我确实很生气，我确实也不想和你去计较。既然你愿意上门道歉，那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曹云站起来：“谢谢诸葛检察官宽宏大量。那我就不打扰诸葛检察官工作，我先告辞。”
　　曹云离开诸葛明的办公室，眼镜女问：“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诸葛明道：“能成为一名成功的律师，他应该知道我有自己的考核方式，不会受他的影响。他的意图是不想我动九尾。”
　　眼镜女：“是爱情吗？”
　　诸葛明回答：“这种人不会单纯为了爱情向我道歉。”
　　眼镜女：“那？”
　　诸葛明：“这是很重要一课，不要被任何人和任何利益主导你的思想。我原本认为九尾是一名比较优秀的检控官。因为曹云这么一说，我就把九尾放到边缘岗位，情感上来说我识破了曹云的奸计，没有让曹云得逞，我胜利了。实际情况呢？我因为曹云的影响，导致我推翻了自己制定的考核方式。实际情况是我输了。我了解过曹云的底细，我还特意去电视一台看了一些曹云在大名城比赛的片段。我认为曹云很擅长用自己的言行去影响他人，当他一搅局，其他人原本的计划就会支离破碎。”
　　诸葛明：“上周的抚养权争夺民事案，原本被告王辉没有打算让孩子出庭作证。曹云通过协商会，破坏了王辉律师的计划。最终孩子反而成为了曹云绝杀对方的法宝。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他对簿公堂和他说那句话吗？”
　　眼镜女：“不要听你说话。”


第五百零二章 助理
　　诸葛明：“对。反观曹云此人很有心机，但和有心机的阴谋家不一样。阴谋家的心机他是长时慢布。曹云心机是跳跃式的，思维方面运转的极快。从辩词可以看出，他没有计划好在辩词哪个阶段插入诡计。但时机一出现，他的脑子就能立刻产生诡计。”
　　诸葛明：“和这种人打官司心很累，他甚至能在自己计划外出招，让你根本无法防备。同时他也会埋伏笔，布置陷阱。一套一套的让人防不胜防。我看九尾和曹云的庭辩记录，曹云有些略微忌惮九尾。不过九尾脑子没有曹云动的快，很容易被曹云从优势战场上拉走。”
　　这是天赋，没有办法。就刚才诸葛明慢慢喝水也是给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他无法立刻识破曹云的想法。庭下可以慢慢应对，庭辩节奏很快。加之曹云脑子转的快，一道道诡计信手拈来，所以诸葛明才会说和曹云打官司心累。
　　诸葛明：“要打败曹云，就必须逼迫他防守。但是作为检控官，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只能处于防守的地位。曹云是真正打刑事案的天才。也许曹云知道自己弱点，他挺会做人。他和能力较强的律师关系都处的不错。和几大名律师关系都相当好。在商业案中协商可能性就大大增加。平心而论，我觉得曹云有些妖孽过头了，他做律师的能力已经达到了越三尺破案的能力。可是越三尺不仅有天赋，还有神探爷爷，局长爸爸开发她的潜能。”
　　诸葛明：“现在工作重点不是曹云，是越三尺。如果法律规定，未满四十岁，过于聪明的人，一律处以绞刑，那我能轻松很多……帮我约李龙。”
　　“嗯？”
　　诸葛明：“李龙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他肯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我不担心烈焰，更不在意鬣狗，我在意的是，支持越三尺的检察官有多少。更在意越三尺的追随者是谁。”
　　“追随者？”
　　“越三尺是官方版本的烈焰，她最少拥有一支民间小队。我不相信她父亲越传对她所作所为毫不知情。所不同的是，他们是利用官方资源，官方技术违规追击线索和情报。越三尺民间小队只有骇客广本被挖出来。可以看出越三尺已经不在乎当不当检察官。”
　　诸葛明：“烈焰和越三尺他们的存在，究其根本是因为目前东唐半大陆半海洋的法律体系。司徒岩作为学者参与修订法律，是大陆系的代表，他认为律师的作用已经超过了维护嫌犯权益的初衷，大陆系法律能有效遏制律师的胡作非为。越三尺为什么要违规办案呢？因为她申请是不会得到允许，她也喜欢大陆系。”
　　眼镜女明白了：“诸如越三尺要申请搜查令，法官需要其拿出相应的证据或者说明。如果是纯大陆系，法官可以自行判断是否提供搜查令，对证据没有硬性要求。本着好人不怕搜的理论原则，给法官提供更宽松的开具搜查令的环境。前辈，这似乎……”
　　“对，治安和隐私的博弈。”
　　眼镜女：“前辈，你是大陆系还是海洋系？”
　　诸葛明回答：“我是无派系，两系都有各自的优缺点，我不会单纯否认一系。东唐正在根据自己的文化，传统，走很独特的双系结合。在发达国家中，这种模式东唐是独一位。作为司法人员，我们要无条件维护目前现行法律。法律没有对错，执行才有对错。”
　　以‘公司’来说，领导骂了员工，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但员工用同样语言骂了领导，结果被领导开除。这种就属于执行有对错。如果员工有罪，领导同样有罪，不能因为领导阶层更高，就具备员工所不具备的法律权利。
　　诸葛明的法律没有对错指的是：他可以接受领导和员工皆无罪。也可以接受领导和员工都有罪。但是他不接受一者有罪，一者无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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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天后，九尾通过庭审成功将孙权定罪。庭审中张飞和关羽证词出现巨大矛盾，在短暂休庭后，面临伪证罪指控的张飞和关羽承认了自己收受孙权钱财，更改证词的事实。警方之所以没有查到他们的交易，是因为他们使用黄金交易。
　　黄金有着体积小，价值高，难以查询，买卖由自等各种优点。孙权的妻子作为法学院高材生深知其中奥妙。孙权妻子从多位亲人处借取黄金，各给张飞和关羽一斤的黄金。给予受害者陆逊一公斤黄金的赔偿。当然也全额负责陆逊的所有医药费用。
　　张飞、关羽和陆逊涉嫌伪证罪另案起诉。
　　虽有伪证在先，但认罪态度良好，并且当庭说明事实，未造成严重后果。加之检方开具求情信，最终张飞和关羽被判处社区劳动300小时。陆逊由于住院未出庭，无法当庭修改自己的证词，最终伪证罪成立，判处三年监禁，并处以30万元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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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最轰动的新闻，并且持续轰动的新闻自然是东方白茹订婚的事。他们两人还没怎样，网上已经撕成一片。这属于网络自然现象，没有人可以让所有人都满意。
　　东方作为东唐首富，白茹作为东唐第一明星，他们希望自己的订婚礼得到全东唐的关注。于是有开启了一档真人秀：东方半岛全民三天庆。
　　东唐只要超过14周岁，并且没有心脏病等的市民都可以报名参加。最终将通过电脑抽取一万名市民进入东方半岛展开庆祝活动。本次活动总奖金高达三百亿……
　　没错，三百亿一出，无人争锋，屠版全球新闻，吸引无数人的关注。
　　本次真人秀特意聘请超帅的虾写作为游戏设计者，众所周知，没有五百块是请不动虾写出马的。
　　第一天游戏内容：挖宝大决战。
　　在东方半岛一共埋藏了三百张卡片，一万名市民每人可以获得一张藏宝图和三件工具。游戏时间从早上八点到傍晚五点。根据卡片的不同可以兑换不同数额的奖金，其中包括：价值五千万海边别墅，五百万豪车，现金一百万等，三百张卡最低的面值为10万。
　　为了增加娱乐性，还有十张特殊卡，诸如五倍卡。五倍卡的持有者可以抽取获卡者名单，并且得到名单卡片的五倍奖金。英镑卡，抽取名单，获得名单同额奖金，但单位是英镑，其凶狠程度等约九倍卡。
　　三百亿召唤之下，高山律师所的人无心工作，全聚集在电脑前，啧啧：“这钱砸的……卧槽，老子不能参加。”曹云怒，他不是东唐市民。
　　连陆一航这位富二代两眼放光：“英镑卡抽五千万别墅，就是五亿，五亿啊……我也不是东唐人，草了。”难得骂脏话。
　　曹云：“只公布了两张特殊卡，万一有五十倍卡呢？五十倍抽五千万，哇……好多零……手指加脚趾都算不过来……你们干嘛？”
　　叶娇、高山杏、魏君、云隐拿手机：“报名。”
　　曹云和陆一航互相看了一会，曹云道：“要不洋装虽然穿在身……”
　　陆一航：“不可以，我们要散播正能量，不能更换国籍。不说三百亿，即使是三千亿，我们也不能换……话说三百亿的订婚我觉得能载入史册。”三百亿不说绝后，最少空前。东方和白茹订婚盛况最最少在二十年内还会被人提及。
　　魏君：“以东方的身家，我觉得他这钱花的很值。”
　　曹云认同，如果自己有几千亿的身家，拿三百亿出来砸一个全球关注和难忘的订婚仪式，真的非常值。那有几千亿身家的人为什么不砸呢？这不是还得考虑离婚的成本吗？再者再婚时候新婚妻子要求砸四百亿怎么办？
　　曹云越想越恼火：“老子这就起诉东方歧视。白茹是全球明星，理当全球人一起参加。”
　　高山杏边填自己利福卡卡号边道：“七十亿人你认为你能抽到？”
　　叶娇惊讶：“这是第一次游戏报名，还有第二次……原来三次一共三万人。我还以为是一万人玩三天。”
　　第一次游戏将在订婚前二十天开始。第二次游戏将在订婚前十天开始。第三次游戏将在订婚当天开始。
　　东方玩真人秀玩上瘾了。
　　在全民关注和期待盛况时，诸葛明完成了对检控官们的考核。司马落和九尾仍旧担任全职检控官。王磊失去了检控官职位。诸葛明认为王磊基本能力还有待加强，虽然偶然有一点出彩表现，但是对庭审影响甚微。甚至是为了出彩而出彩，其目前业务水准不适合担任检控官职务。
　　司马落虽然业务水平能力很强，但是过于粗犷，疏忽细节。同时缺乏一定的刑侦基础知识，需要加强这方面的学习。保留司马落职位，半年后再进行考核。
　　九尾业务水平很高，基础牢固，知识广博。但办案时欠缺灵气，想法死板僵硬。有时过于固执和执着，希望将来能改善自己的思维方式。
　　也就是说诸葛明对东唐三大检控官都不满意。但诸葛明也很清楚，检控官职务比较尴尬，收入与能力存在巨大矛盾。你不能要求月薪两万的检控官水平和曹百万相当。
　　诸葛明认为，客观来说检控官水准低于优秀的律师是正常的。同时必须看见检控官掌握有巨大的资源和主动权。怎么利用资源，是考验检控官的基础能力。比如刑侦基本知识，要求检控官在阅读卷宗时，能先辩护律师找到矛盾点并且加以解决。
　　报告呈递给总检察长，总检察长下命令：诸葛明暂时留在东唐，整顿检控官队伍。其中包含培训检控官等工作。
　　消息传到高山律师所，曹云就说了句卧槽。祸不单行，东方订婚无法报名，诸葛明还留在东唐了。好吧，不接刑事案可以了吧？只是随便说说，曹云几乎不主动接刑事案，都是刑事案自己找上门。一旦找上门，都不好推脱。
　　陆一航很惊讶：“曹律师你怕诸葛明？”
　　曹云想了一会：“诸葛明之所以输给我，是因为越三尺不是凶手，并非我打败诸葛明。他有没有神来之笔我还不知道，但是诸葛明没有破绽，没有明显的弱点。我不喜欢和诸葛明交手，我不是怕诸葛明。而是因为诸葛明一旦起诉某人，代表诸葛明掌握有多项铁证。作为辩护律师来说，破铁证的难度可想而知，更重要是心累。”
　　曹云所说就是刑案之难的另外一个原因，没有实在的证据控方是不会提出指控。要破实证难度是非常高的。这时候就出现检控官水平高低，除了庭辩之外，检控官更重要的工作是在开庭前查缺补漏。
　　叶娇到后门：“曹律师，九尾检察官来了。”
　　“哦？”曹云：“找我？”
　　叶娇：“她没说，正在和老板聊天。”
　　“哦，知道了，谢谢。”曹云继续道：“诸葛明这家伙赖在东唐不走，对我未必是坏事，但是对欧阳逸是巨大的考验。好在欧阳逸赚够了钱，进入半隐居模式……不对啊！欧阳逸隐居了，南宫腾飞只打商业案，令狐兰周游列国，怎么感觉只剩下我了？”
　　该死的东方，把最穷的刑辨律师欧阳逸给喂饱了。
　　叶娇：“曹律师，九尾检察官说，应诸葛明要求来找你。”
　　曹云莫名其妙和陆一航互看一眼，起身到了客厅。九尾此人能站就不坐，和高山杏站立吧台边聊天，手上拿了一杯果汁。不过身材好的妹子确实要秉承能站就不要坐的原则，九尾站立，黑色整齐的西装也掩盖不了其骄人的身材。
　　曹云突然好奇心起，叶澜和九尾谁的身材好？应该是叶澜，九尾略微有点肉。
　　“色迷迷看什么呢？”高山杏问。
　　曹云呵呵一笑：“我正在寻思诸葛明在搞什么鬼。”
　　曹云走过去，接过高山杏递的果汁，看九尾：“怎么了？姑娘。”
　　九尾面无表情问：“你闲着也是闲着，想不想赚点外快？”
　　曹云有些好奇：“外快？”
　　九尾：“一天五万。”
　　“哇！”曹云等人惊叹一声，一个月就150万。
　　九尾道：“你有案子可以自行处理案子，有空可以上班，按天算工资，一周一结。”
　　曹云：“什么工作？”条件相当不错。
　　九尾：“做我的助理。”


第五百零三章 曹助理
　　曹云想了一会，问：“是诸葛明的建议？”
　　九尾不撒谎：“是。”九尾的劣势恰巧是曹云的优势，当九尾问诸葛明怎么提高自己时，诸葛明就给了九尾这个答案。诸葛明还以大名城为例，说明他们两人有完美合作的先例。有天分的学一个月就差不多了，没天分十年也改不了。所以九尾今天才会上门高薪聘请曹云打短工。
　　曹云：“九尾，你不会讨价还价。”
　　九尾：“我上班你上班，我下班你下班，和我住一起。”
　　曹云眼中立刻出现星星：“……”
　　九尾抚额无语：“不是你想的那样。”
　　曹云打响指：“行。”
　　九尾：“明天九点准时上班，我先走了，再见，大家再见。”
　　大家一起致意，目送九尾上车离开。
　　高山杏悠悠道：“你谗人家身子。”
　　曹云：“怎么可能，我是专业的。”
　　魏君弱弱道：“可是你失恋没多久。”
　　曹云不满：“喂，你们把我想太坏了吧？你们觉得我是因为垂涎她的美色所以才答应的？”
　　高山杏：“一天五万真不算少。不过曹云你对不起这工资吗？”
　　曹云道：“我现在还在乎这点小钱？”
　　高山杏一指曹云：“哈哈，抓到你了。”
　　陆一航道：“曹律师，貌似九尾检察官也不是普通女性。”
　　曹云苦笑：“各位，多心了，真没有其他的想法。工作是工作，我分的清楚。”
　　“哇！”叶娇突然大叫：“哇、哇……”
　　“什么鬼？”
　　叶娇把手机面向大家：“哇！我中了，我中了。”
　　魏君伸头凑近屏幕：“恭喜叶娇成为东方寻宝嘉宾，编号4777。卧槽！出名单了？”
　　高山杏和魏君立刻掏手机，两人划拉一会，痛不欲生：“感谢你的参与，下次还有机会。”
　　……
　　东方寻宝名单正式出炉，几家欢乐几家愁。电视台随机抽选了50名幸运嘉宾接受采访，这些人来自各行各业。有叶娇这样的律师，有在校学生，有酒店清洁工作人员，有保安，有教师，还有商人等，几乎涵盖各行各业。50位嘉宾接受采访期间没有任何人戴面具。
　　名单的出炉，东唐开启了东方订婚的第一波全民狂欢。
　　同时，曹云携带自己的行李开始了为期不长的助理工作。
　　……
　　九尾：“碰瓷碾压案。碰瓷者赵三倒在汽车前，汽车碾过其身体后，又倒回来再次碾压，后又朝前开十五米，再再次碾压。”交通肇事导致他人死亡的案件，通常由交警负责调查，提供证据。与刑案不同点在于调查方向和调查力度。检控官通常会根据交警结论书做出是否指控的决定。
　　曹云问：“女司机？”
　　九尾：“曹云，我不是强女权，但是你这种先入为主的观点，让作为女性的我很不舒服。”
　　曹云：“男司机这么开车，我们可以推断一下其当时的想法……”
　　九尾：“不，是女司机。”
　　曹云哀怨看九尾，这还能不能一起工作了？
　　九尾：“视频在这里，笔录在这里。如果由你判断，是过失致人死亡罪，还是交通肇事罪？”
　　曹云：“这有罪？这很明显是意外。基本可以判定女司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第一次开过去，咦？好像压到什么。倒回去没看见什么，只感觉到颠簸，难道是路面不平？朝前开，卧槽，有个人。”
　　曹云：“女司机笔录要么和我说的差不多，要么是吓的记不清了。”
　　九尾不否认曹云的猜测：“可是死了人。”
　　曹云：“这只是一次意外，互赔法理。女司机的保险公司赔偿赵三，赵三家属赔偿女司机汽车维修费，清理费，折旧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九尾难以置信看曹云。
　　曹云：“这才是法律。我解释一下。事情是赵三引起。你看视频赵三切入的角度是左边，司机位在右边（右舵），这位置是司机的盲区。司机是正常行驶，没有任何违规……不对，第一次碾压是正常行驶。第二次倒车是违反交通规则。”
　　曹云道：“现在要看法医结论，是第几次碾死致死。”
　　九尾理解曹云的意思，第一次碾压对女司机来说，是不可抗拒和停止的行为。第二次碾压是因为女司机倒车，倒车违反了交通规则，因为违法造成他人死亡，那就是交通肇事罪。
　　九尾拿起法医报告：“如果法医无法判定是第几次碾压造成赵三死亡的话？”
　　曹云回答：“疑罪从无原则，只是一次意外。”
　　九尾：“法医结论，第三次碾压造成直接死亡。”
　　曹云拿过报告，第一次和第二次碾压算是必死之局，但是没有当场断气。造成其当场死亡的是第三次碾压。
　　曹云：“我会让魏君联系女司机，帮其索赔，赔到赵三倾家荡产。”
　　九尾眼角看了曹云一眼，道：“你好像在道德立场上偏向女司机。”
　　曹云承认：“是，本来法律就应该规定，故意碰瓷者，碾死无罪，并且可提出巨额索赔。法律中没有弱势群体，法律只有人人平等。”
　　九尾反问：“司机怎么判断对方是碰瓷呢？”
　　曹云回答：“不用判断。撞死之后，最少司机还有机会赌一把。”
　　九尾拽着资料没朝曹云脑袋打下去，九尾道：“你意思是交通肇事罪？”
　　曹云：“不，刚才是和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说：本案是故意杀人罪。”
　　九尾单手叉腰看曹云。
　　曹云：“首先你需要人证。”
　　九尾不明白：“视频已经很清楚，人证的作用是什么？”
　　曹云道：“赵三在第一次被碾压之后有没有发出惨叫和求助。路人有没有发出惊叫，阻止等声音。你看司机位，窗户是半开的。这种牌子的SUV隔音效果并不好。再看视频，女司机下车后瘫倒或者坐在地上，我认为她没有去开关音乐。”
　　曹云：“如果你能证实存在各种声音，女司机能听见声音，那么女司机第二次碾压就是故意杀人罪。”
　　九尾：“你在不知道证人证词情况下，为什么会做出故意杀人罪的判断？”
　　曹云回答：“这辆车配备有倒车雷达，倒车影像。假设女司机是老手，倒车时候依靠的是左右后视镜，她应该可以看见赵三躺的位置。假设女司机是新手，她在倒车时候主要看的是倒车影像，必然会看见赵三。并且我认为倒车碾压之前，雷达很可能会报警。要确定这点，需要对汽车进行全面的检测，并且通过实验来说明。在证人证词，数据等没有出来之前，我只是从个人角度判定是故意杀人罪。”
　　曹云：“第一次碾压之后，女司机知道压了人，生怕赵三不死，女司机倒车再次碾压。而后前行再次碾压。”交通事故中，很多情况下，撞死人比撞残人更有利于肇事司机。
　　曹云：“这辆车是一辆买菜车，说明女司机并不是有钱人。撞残一个人，有可能突破保险理赔上限。撞死一个人，基本在保险理赔范围之内。”
　　撞残一个人，医药费就是几十万，因为伤者必然会要求用最好的药。还需要住院康复费和康复期间的误工费，差不多也要十万左右。残疾补助费，几十万。后续治疗费，因为伤情引发的其他病情，都需要车主和保险公司赔偿。一旦金额突破保险上限，保险公司可以脱身走人，车主需要继续赔偿。
　　撞死人，属于一次性赔偿，基本上不至于超过保险上限，除非你没买叁者保险。
　　曹云道：“就道德上看，我是同情和支持女司机的。从法律角度来说，一旦故意杀人罪成立，她不仅要坐牢，保险公司一分钱都不会赔，全部要自掏腰包。并且还要面临罚款……九尾啊。”
　　九尾：“嗯？”
　　曹云道：“我以检察官助理身份看第一个案子就很不爽，你作为检察官是不是经常纠结在良知和法律之间？”
　　九尾答非所问：“今天做的不错，我会联系相关部门跟进全面调查。你也不用同情她，如你所说，如果她只碾压一次，那只是意外。”
　　曹云道：“可是你没考虑过实际情况吗？只碾压一次不死的话，赔偿可能会让伪中产变成赤贫。事情的起因是赵三碰瓷。赵三是陈年惯犯，因为他年纪较大，所以没有对他提起诉讼。假设你们在上一个案子就指控赵三敲诈勒索，那也不会有这次的悲剧发生。女司机继续过着幸福和谐，每日很简单但是很充实的生活。一条人命，一个家庭因为你们的纵容最终灰灰湮灭。”
　　九尾反问：“你怎么知道赵三是惯犯？”
　　曹云回答：“司马落和李墨曾经一起拜访高山律师所，他们遇见了这个叫赵三的人。李墨很认真的报警，将人交给巡警，做笔录。他希望赵三能受到制裁，可是能制裁赵三的人考虑赵三年纪大，身体多病，没有对赵三提出指控。最终只是拘留教育和罚款。”
　　九尾朝后一步，臀部靠在办公桌上：“我就是那个放弃对赵三提出指控的检察官。”
　　曹云：“当然了，按照法律规定，对一些人是可以不提出指控的。必须客观考虑到嫌犯的实际情况和其造成的社会危害。法律的根本也是维护社会道德与风气，我觉得你做的很好。”
　　九尾：“你骂我还感觉好受一些。”
　　曹云：“438。”
　　九尾怒：“不是让你这么骂。”要的是技术性的责备。
　　曹云一揽九尾肩膀：“没事，芸芸众生而已，你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九尾将曹云手甩开：“我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帮我联系搜查一课。”说罢，去了洗手间。
　　五分钟后九尾出来，曹云观察又观察，九尾问：“看什么？”
　　曹云摇头：“不化妆的女生有一个缺点，我看不出她是哭过还是没哭过。”
　　九尾大声道：“我没哭，我没那么脆弱，我也不会把错误归咎自己。OK？”
　　曹云道：“但是我计算过午饭你摄入的液体，还有午饭后三个小时你摄入的水份，不足以支持你上三次洗手间。你又没有化妆的习惯……你去洗手间吃屎吗？”
　　曹云见九尾不吭声：“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么说。不应该把这件事归咎于你。可是你也要理解，我TM不知道你曾经负责赵三的案子。”
　　九尾反问：“知道后呢？”
　　曹云：“知道后该死的就去死吧，该坐牢就去坐。你是我老板，算是朋友。我又不认识他们。”
　　九尾边摇头边道：“曹云，你的利己主义已经深入的灵魂，让你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让人厌恶的气息。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你知道吗？”
　　曹云点头：“我知道。”
　　一句我知道让九尾不知道怎么再说下去，你可以顽抗，我们可以争辩。你没有原则的就承认了，难道我会不知道你是懒的和我辩论吗？看着面前不怕开水烫的死猪，九尾感觉身心疲惫。
　　收拾心情，九尾：“好吧，你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接下去两天是文书工作。你先回律师所等我电话。”
　　曹云：“……”
　　九尾：“？”
　　曹云：“我行李都带来了。”
　　九尾：“你很贵的，没事就不要来了。”
　　曹云：“如果我免费呢？”
　　九尾：“免费？”
　　曹云打个响指：“我们来玩一个小游戏。在每天工作之后，也就是下午五点半，你可以对我下一条命令。命令内容是：明天休息或者是继续上班。我会先准备一张卡片，里面内容写：免费或者收费。假设你命令是明天休息，我的卡是免费，免费卡的意思是明天可以免费为你上班。这样一来你等同亏了五万，所以你必须给我五万。假设你命令明天休息，我的卡是收费，我是收不到钱的，所以我给你五万。”
　　曹云：“你的好处在明天继续上班卡，你发布这道命令，我的卡是免费，我明天免费为你上班。如果我的卡是收费，我明天一样会上班，不过要收五万元。顺便说一句，我不做文书工作。”
　　九尾思考一会：“我只要出上班卡，我是不亏的。”
　　曹云：“没错。”
　　九尾：“但是会牺牲劳力。明天我不需要你，但是我命令卡是上班，你上班没有意义。”
　　曹云道：“你可以出休息卡，你出休息卡就需要赌我的卡内写了什么。”
　　九尾：“这是博赌。”
　　曹云：“不，这是博弈。我们可以现在开始，明天是文书工作，不需要我，你会出什么卡呢？”
　　九尾沉吟片刻：“你要先写免费还是收费。”


第五百零四章 助理导师
　　曹云坐下，撕下便签纸，把便签纸放在左手手掌，在卡纸下写下内容。然后将便签纸握在手里，放到信封之中，最后把信封放在桌子上。
　　九尾看看信封，拉开自己抽屉，拿出便签写下内容，而后将手心一翻：“休息。”
　　曹云惊讶：“你竟然会冒险一搏。”
　　九尾：“我可以打开信封了吗？”
　　曹云：“请。”
　　九尾打开信封，朝下一倒，一张纸条飘落，九尾拿起纸条一看：“免费？”
　　曹云鼓掌：“没错，所以我明天不需要上班，但你仍旧要支付我的薪水，谢谢老板。”
　　九尾：“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你写收费。”
　　曹云：“是通过我身后书架的玻璃反光对不对？”
　　九尾：“你怎么知道……哦……”九尾抓头，被坑了，气死人。知道是坏蛋，但是不知道坏蛋什么时候会出招。
　　曹云：“你自以为抓到了我了，却不知道我是故意让你抓到的。事实上我早就布置好了免费卡放在信封中。收费卡没有放进信封。如果在法庭，你这样跳进我的陷阱就爬不出来了。今天上第一课：如何正确判断对手透露出的信息。一节课二十万，是否交学费？”
　　九尾难以置信看曹云：“你吸血鬼吧？”
　　曹云道：“我吃定你会交学费。你这时候思考逻辑是：20万对我来说不算很多，如果我说的对你非常有帮助，那20万就值了。如果我说的对你没有帮助，那下次我提出上课，你就不会上当。就当20万买一个教训。”
　　九尾双手抱胸在前，身体动作表明她进入戒备状态。九尾看着曹云，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我的逻辑错在哪？”
　　曹云：“你认为有错？”
　　九尾：“你认为我逻辑有错。”
　　“OK，我们做个小实验。”曹云从小冰箱拿出一盒冰淇淋打开，将九尾的丝巾数次对折后蒙在九尾的眼睛上。
　　曹云：“张嘴。”
　　九尾：“给我点时间来理解你的意图。”
　　曹云：“这和我上课的提议是一样的，张嘴就能吃到冰淇淋，很值得。吃不到冰淇淋后，你下次就不会上当。按照你的逻辑，你第一次必然张嘴。也就是必然给我20万。”
　　九尾慢慢点头，张开嘴。
　　曹云：“合上。”
　　九尾合上，是冰淇淋。九尾：“我赢了。”
　　曹云：“不着急，张嘴。”
　　九尾配合还是冰淇淋。
　　冰淇淋，冰淇淋，一直到第六局，九尾口一抿，是什么？答案数秒后揭晓，是芥末。九尾冲向洗手间，用清水冲刷口腔。五分钟后，满头大汗的出来，边喘气边道：“这说明什么？”
　　曹云坐在办公桌上，一边吃冰淇淋，一边问：“请问，你要继续游戏吗？你现在的逻辑：六次才上一次当，120万上了五节非常有价值的课，平均算下来并不吃亏。你学到了很多东西。”
　　九尾自己蒙上眼睛：“继续。”
　　曹云在九尾耳边轻声问：“你确定。”
　　九尾深吸气增加勇气：“继续。”
　　然后她吃到了冰淇淋，九尾：“奇怪，我原本以为会是芥末。”她已经做好吃芥末的心理准备。
　　第二口，仍旧是冰淇淋。
　　但是第三口就是芥末了。
　　五分钟后九尾出洗手间，接过毛巾擦汗，问：“意义在哪里？”
　　曹云：“经过两轮的试验，你对最糟糕和最好的情况有了自认为准确的判断。但是你却不知道，这是典型的赌徒钓鱼陷阱。吃冰淇淋对你来不算幸福，吃芥末对你来说不算难受，你无法直观的体会到其中的奥秘。简单点说，你上瘾了。你就已经被我操控。即使我连续上没有任何意义的三节课，你仍旧会掏第四次钱。你冒险的上第四节课，对自己说，如果这次是假的，那你就不上了。结果这次是真的。于是你就会上第五节，第六节。虽然我欺骗你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我一次一次摧毁你最后一次的心态。”
　　曹云：“我不期望你能马上理解，庭审本就是一场博弈，只不过有时候一方的牌面太小，筹码太少。你作为检控官，你始终拥有大牌面和多筹码的优势。纵观你的庭审战术，你最大毛病就是死板的使用你的筹码，却从不用手中的筹码去钓鱼。我们回到女司机案来。”
　　曹云：“你上庭一定会巴巴拉拉，多少筹码全部扔出去，你发动了总攻，正常情况下就摧毁对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手上没筹码了，你无法再发动进攻，只能被动的防御。”
　　曹云：“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假设你拥有路人喊叫，女司机绝对能听见的证据。我不会扔出去，我会先询问女司机，在你迟疑之时是否听见有人尖叫？女司机要么否认，要么说自己当时很慌乱，没在意。她不能承认听见路人喊叫。”
　　曹云：“第一条，女司机否认自己听见路人尖叫，你拿出证据，在陪审团或者法官面前证明了女司机撒谎，她是个骗子。第二条，女司机说自己很慌乱，你将她的笔录拿出来。笔录她说，她感觉颠簸了一下，于是倒车回去看看情况。这是比较冷静的判断，并不慌乱，她还是骗子。第三条，她说自己很慌乱，你仍旧拿出证词，她证词说感觉颠簸了一下，于是倒回去看看情况，你可以质问：你当时认为自己碾压了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你证明她是骗子的同时又衍生出另外一个攻击点。”
　　曹云：“女司机怎么回答都不对，她认为碾压了人？这是大错特错，碾压了人后倒车回去再压一次？她回答碾压到井盖，她又是骗子，因为没有人会因为碾压到井盖而倒车回去查看。她说她不知道碾压了什么，所以倒车回去看，这又是大错特错，不排除碾压了人。”
　　曹云：“我如果是她的律师，我会告诉她，无论问你什么，你就说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住了，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是！普通人在律师没有到达，做笔录的时候，肯定不会这样对警察说。如果她当时做笔录就说，不知道，表现出完全吓坏了之类的情况，她说的确实有几分可信。”
　　曹云道：“所以你的一枚筹码就可以把辩方拉到深水区直接淹死。但是你从来不用，你一直在扔筹码，等答案。再想办法反驳答案，为了反驳答案，你又扔了一枚筹码。最后很容易形成：你虽有胜势，但始终无法取胜的尴尬处境。”
　　曹云：“我承认对别人说道是很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可以巴拉巴拉的说上一天，让别人感受到我无比渊博的知识。接受别人说道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我们自诩不是弱者，不愿意把自己放在弱者的地位，天生存在抵触心态。”
　　曹云：“今天我们说了两点。第一点是你逻辑思维僵化，这不是想明白就能改正的。第二点是庭审实战中的钓鱼战术。你要充满想象力，拿到一份证据你首先要思考：怎样将这份证据最大利益化。”
　　曹云：“越三尺案中，诸葛明因为叶澜口供被毁，他知道叶澜的存在对我辩方有利。于是努力争取了一个存疑，立刻跳入下一个话题，扔出诱饵。假设诸葛明纠缠在叶澜证词上，他会一败涂地。”
　　曹云：“我是不是废话太多？拿十万确实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我就多扯淡了一会。”
　　“十万？”
　　曹云忙道：“刚才卡片之战是算数的。”
　　九尾道：“我必须承认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曹云道：“你现在只是开始思考如何使用筹码，等想明白后，就要思考怎么防御对方钓鱼。好了，我下班了。”
　　九尾：“再见。”
　　曹云：“再见。”
　　……
　　三天后，曹云再次被九尾召唤。这次是连班，没有准备的曹云很无奈让叶娇送行李过来。
　　晚上七点，两人一起在路边吃过晚餐后就回宾馆。九尾刚到东唐租住公寓，但是她缺乏时间打理自己的住所。公寓雇佣保姆也不太方便。加班到深夜想吃点东西也很麻烦。最终选择了酒店长年包房。也是酒店术语中的常住客。
　　包房是套房，有客厅主卧和随从、司机的副卧。曹云自然是住副卧。
　　曹云把行李放下，坐沙发道：“我不太明白，你可以不邀请我和你住一起。”
　　九尾拿水，一口气喝半瓶，深出气：“你不是聪明人吗？想不到原因吗？”
　　曹云：“从好的方面推测，你喜欢我，对我进行观察，给自己一个感情机会。”
　　九尾：“你还是朝坏的方面想。”
　　曹云：“我虽然是你助理，但是没有义务为你保密。你对我的道德不放心，生怕我胡搞瞎搞。”
　　九尾不否认：“有这方面的考虑。最主要是工作原因，我知道自己欠缺临场能力，检控官职务经常要应付突发事件。比如你负责案子的嫌疑人自残，比如警方来电话说找到新线索等。一旦接到此类电话，就必须立刻出发，监管嫌疑人，监督司法部门。”
　　曹云：“此外……”
　　九尾：“没有此外。”
　　此外九尾一个人住有些害怕。虽然这二十多年因为性格使然都是一个人住，但仍旧有些害怕。同时曹云第一个推测说对了一些，虽然九尾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难得能遇见让自己有好感的男生，有兴趣从非工作方面对曹云进行了解。
　　九尾认为自己是理性派。曹云则认为九尾是似理性派，实际上是压抑了内心的感性表现出的理性。诸如曹云这类人，没心没肺才是真正的理性派。
　　曹云惯例先冲澡，然后穿了睡衣，在阳台吹吹风，看看风景。安静的让九尾感觉到陌生。九尾习惯不太一样，她一直穿着工作服到临睡，临睡前洗澡换上睡衣回房睡觉。这个晚上的两三个小时，两人交谈的很少。
　　九尾看书，曹云静默，但并不显得尴尬。在九尾洗澡出来换上睡衣，曹云难得见不穿西装的九尾，多看了两眼。九尾只是一笑，道声晚安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二天早上，虽然两人都在用洗手间刷牙洗脸，但是仍旧很安静，各做各事。步行前往检察院路上，曹云疏懒的一面慢慢褪去，话也多了起来。
　　今天的工作结束后，负责越三尺案的检察官之一拜访了九尾，首先看见曹云：“曹律师？”
　　九尾：“我助理。”
　　检察官先呆三秒，曹百万当助理，你可以的。
　　检察官看九尾：“有几个问题要询问你，方便吗？”
　　曹云道：“我出去抽根烟。”
　　九尾：“不用，越三尺的事你知道的很多。检察官你如果有兴趣，还可以问他一些问题。”
　　学的很快，物尽其用。曹云没有拒绝，摊下手，可以。
　　“哦？两位请坐。”检察官示意两人落座，拿出手机，安装支架，简单临时视频笔录。检察官先对视频说明自己询问的对象，询问对象的原因。
　　检察官：“根据我们的了解，你和桑尼在暗中调查越三尺，并且没有立案。请问调查原因是什么？没有立案的原因是什么？”
　　九尾回答：“当时林落被捕，曹云是林落的律师。越三尺告诉我，她可以让林落指控曹云教唆其做伪证。鉴于林落和曹云的关系我很好奇，林落有什么把柄落在越三尺手上。于是就联系了桑尼，桑尼在高岩有朋友，他做了一些调查。发现林落不是普通的三脚猫雇员，应该是领导阶层人员。”
　　九尾：“没有立案是因为……曹云，你去抽根烟吧。”
　　“我特？”做助理就没权人吗？无奈曹云只能离开办公室。
　　九尾道：“林落原是三脚猫成员，后进入宇宙集团，成为宇宙集团的总裁。又因为对宇宙集团进行破坏，离开宇宙集团。我个人认为其中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于是我撤销调查立案，由桑尼负责对案件跟进调查。”
　　检察官点头：“这案子不由我负责，你的理由很充分。我直接写因为合理理由最终未立案，可以吗？”
　　九尾：“当然可以，谢谢。”
　　检察官道：“我个人有个疑问，李龙对桑尼保留一定的信任，为什么你会委派桑尼调查案件？”
　　九尾回答：“曹云曾经说过，桑尼要么是鬣狗，要么就什么都不是。我估算桑尼最坏的立场，反而有利案件的调查。另外，在调查案子前，我联系过李龙，需要一名最能干的警探。李龙推荐了桑尼，称其业务水准极高。这就是我为什么找桑尼的原因。”
　　检察官：“明白了。”


第五百零五章 突发
　　烟还没点上的助理曹被电话召唤，九尾希望他如实说明他知道的越三尺情况。
　　面对九尾苦口婆心，曹云诚实回答：“这点钱不行。”
　　九尾无语：“这点钱能说些什么呢？”
　　曹云：“我个人猜测，无证据无理由猜测，我认为越三尺身材没你好。”
　　“谢谢啊。”
　　然后原本就没有了。但曹云见九尾不买账，继续道：“你们抓捕了骇客广本，掌握了越三尺的一些资料。广本的底细你们知道，他曾经是警局技术科最好的骇客。同时，越三尺的爷爷曾经担任过两年名唐警察大学刑侦客座讲师，广本可以算是越三尺爷爷的学生。越传是名唐警局局长。从好的方面理解，越家满门忠烈。从坏的方面理解，越传怎么可能不知道越三尺有个民间小组呢？”
　　检察官：“你所说我们考虑过，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越局长参与本案。”
　　曹云道：“我个人的意见，如果你们真想抓坏蛋，不如听之任之。五万块就值说这么多。”
　　九尾和检察官过个眼神，检察官站起来和曹云握手：“谢谢曹律师。”
　　“客气了。”
　　九尾送检察官离开，习惯的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墙边审视曹云：“听之任之的意思是什么？”
　　曹云不满：“喂，我薪水只能说这么多。”
　　九尾走向曹云，弯腰一手撑住沙发，壁咚曹云，在曹云耳边道：“那天我喝醉后，被警员送到酒店楼下。我发现我的文胸被人动过。你是绅士，我相信你。那动我文胸的人只能是那位警员了。你还记得那位色狼警员的编号吗？”
　　曹云赔笑：“哈哈……这种事存在很多可能，也许是我扶你上车的时候，文胸自己蹦开的……”
　　九尾凑到曹云耳朵边：“我的车是执法车，车内有高清摄像头。”
　　曹云欲哭无泪：“你可以告我的。”酒真的误事，换了平时，曹云一定会盖住摄像头再……我呸，没喝酒的话曹云肯定不会乱来。
　　九尾站直：“我不想追究那天的事，我知道你也喝多了。按照你的思维，你占了便宜，是不是可以抵扣点工钱？”
　　曹云很认真回答：“这种交易是非法的。”
　　九尾一口血没喷出来。
　　曹云：“OK，越三尺加入烈焰专案组，后来抽风了，对吧？为什么抽风，是因为越三尺找到了烈焰大老板，但是这老板太大，她动不了。同时又怕打草惊蛇，于是抽风了。我家寒子因为一些巧合被误会，越三尺小组认为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为了证明这点，他们就诬陷寒子。我和越三尺摊牌，我不清楚越三尺是高估了我，还是爱上我，最终她证明了寒子无罪。我们因此达成一些协议，对有些事互相保密。”
　　曹云道：“以越家的实力，还有越三尺的能力。我个人推断，烈焰大老板身边已经潜伏了越家的奸细。我再掐指一算，我认为卧底是不可能到达大老板身边，那只能策反。至于策反了谁，我对此兴趣不大，没有深入的去了解。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很不建议你将我的这些推测上报。”
　　曹云：“越三尺人虽在看守所，但是她还搞事。对东唐来说，她搞事未必是坏事。我认为如果烈焰再敢进行一次真人秀，烈焰基本就此毁灭。所以我的建议是听之任之。”
　　九尾问：“鬣狗呢？”
　　曹云：“哈哈……鬣狗……哈哈……众人皆醉我独醒……我不告诉你。喂！就摸了一下，差不多了吧？”
　　九尾脸刷的通红，曹云此话没毛病，无法反驳。但实话更气人，九尾一股怒气无处发泄。九尾努力克制自己踹曹云的冲动：“这辈子都不许再提那天车内的事。”
　　曹云：“我发誓，绝对不提。”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曹云自诩是有身份证的人，那么做实在有点丢份。趁人之危，吃人豆腐。如果不是越传的电话来得及时……摄像头……买噶。真的要坐牢的，攻击的对象是检察官，十年起步。
　　吃豆腐赚到？这种心态属于草根心态。曹云花钱很容易找到比九尾漂亮，身材好，完全配合的妹子。有些事即使别人不知道，自己做了就是丢格，曹云虽坏，但对自己的道德还是有一点点的要求的。
　　曹云之所以帮助九尾，并不全是为了五万元的工钱，更多的是一份愧疚和补偿的心态。在九尾挑明之后，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事情既然过去了，曹云就不太想开工，五万块对他的吸引力太小。
　　干还是要干的，否则也太现实了。不过心理负担一除，曹云自然就开始怠工。这也是九尾没有利用好筹码，用这枚可以一直挖曹云的良心工。当然也不排除九尾否认曹云有良知的存在。本来无一物，能挖个屁出来。
　　……
　　女司机案庭审开始，曹云坐听审席。女司机的家属情绪有些激动，他们认为怎么也不能是故意杀人罪。坏人是赵三，不是女司机。
　　九尾的指控策略有所改变，利用自己已经掌握的证物开始钓鱼，通过证物否决女司机的证词，来慢慢的把被告女司机的人品作低。曹云并不是很满意，九尾思维还是比较僵化。教钓鱼她学会了钓鱼，但是又没有衍生发展出自己的东西。
　　诸如曹云，不仅会钓鱼，而且会真假诱饵一起扔。我用两次证物或者证词证明你两次撒谎，第三次我会吓唬你，我会在没证词的情况下欺骗你说出实话。第四次我有证词，你侥幸心态认为我又是吓唬你。真真假假，可以把被告玩出神经病。
　　当然，要玩的好需要高超的技巧和能力，察言观色，语言暗示，用事实误导。和南宫腾飞因为保险案的血战，双方都玩的动，最后平分秋色，曹云不得已出杀手锏击败南宫腾飞。那局官司虽然胜利，曹云并不感觉到高兴。
　　如同越三尺杀人案，曹云内心并没有战胜诸葛明的激动。因为主要功劳是欧阳逸的，并且客观事实越三尺没有杀人。什么结果才会让曹云有成就感？颠倒黑白，操控法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这就是曹云闷骚的一面，曹云是坏人？不至于，每个人内心都住着魔鬼和天使，曹云的魔鬼偶尔吃点豆腐，就被良知鞭打至打工还债。曹云心中有魔鬼，但魔鬼绝大多数时候都冒不了头。同样，天使也挺惨，被钱砸的挺惨。
　　……
　　陪审长：“被告故意杀人罪罪名成立。”
　　一句话把曹云拉回了现实，法官宣布：“择日宣判。”在量刑上需要充分的考虑各种因素，人命大案的最后量刑通过需要多位法官一起裁定。
　　“XXX。”听审席一男子骂三字经翻过护栏，冲向九尾。
　　曹云忙喊：“小心。”
　　男子抽出一块直角三角板，左右法警距离较远，已经来不及阻止。男子身体一扑，越过控席桌子，把九尾撞倒。
　　法警到达，抓了男子占满血的右手，男子一口咬在法警手上。法警忍痛将其手中三角板的锐角折断。同伴法警到达，两人一起将男子拖到一边。
　　男子被控制后，口中还大骂不停，扣除脏话之后大概意思是：你让我没家，我让你没命。
　　现场乱成一团时九尾晃悠悠站起来，一手撑桌子，右颈部靠近肩膀位置鲜血喷溅。迷糊中看见曹云。然后就不知道了。
　　……
　　和高档次罪犯打交道很危险，但是只要你有判断力，你知道自己是否深处危险之中。根据统计，大部分殉职或者是因公受伤的警察，都是因为罪犯的激情攻击导致，并非蓄谋攻击。很多情况都在一瞬间发生，让人防不胜防。
　　曹云坐在医院思考。而曹云是要去探望九尾，还是要去参加九尾的葬礼，答案的门还没打开。薛定谔的猫，手术门打开，要么活的，要么死的。
　　这个突发事件发酵极快，第一时间上了热搜。但主体舆论对九尾的遭遇并不同情，因为他们认为赵三是罪犯，将原本受害者指控为杀人凶手，在情感上难以接受。
　　曹云早就不理会网络舆论，说难听点就是一群傻AC妄图站立在道德角度对他人进行指责。最近热搜是一只猪在蹦极，网络舆论一片声讨，虐待动物等……景区回应：猪很好，已送屠宰场。然后网络没声音了，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也要吃肉，再者他们明白刚不过吃猪肉的人。吃猪肉的人人多，于是比他们站立在更高的道德立场。
　　有人问舆论也可能支持检察官的，毕竟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学会立独思考，不会人云亦云。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如果多数人支持检察官，那此新闻就不会上热搜。媒体，特别是自媒体非常了解其中之道，其标题就表达了引战的想法。自媒体玩弄网民的手法已经非常娴熟，不再是原来的美国震惊，全球震动。转而更为细腻，花样更多，但总能捕获网民的心，挑动他们的神经。
　　此事对曹云没影响，但对九尾和其他司法从业人员肯定有很大的影响。从法律角度来说，九尾对女司机的指控如同曹云和九尾分析一样，完全没有问题。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谋杀，第三次的碾压将犯罪嫌疑人的罪责推向最严重一档。
　　刺伤九尾的凶手是女司机的丈夫。女司机坐牢，面临巨额赔偿，完全摧毁了原本幸福的家。所有的一切的源头是赵三。再追究源头，法律对赵三是有遏制和惩罚之道的，但是检控官，也就是九尾本人因为赵三的年龄和身体情况，没有对赵三提出指控，导致了一切的发生。不过，客观判断赵三的年龄和身体，确实符合法律规定的可以不指控的规定。指控和不指控都合法，完全由九尾本人判断。九尾放过了赵三，毁了一个家庭，也可能害死了自己。
　　今天有九尾，明天有九嘴，司法从业人员必然要以自己的位置出发，维护自己的利益。来等待手术结果的不仅有检察院的工作人员，还有警方代表，法院代表，律师代表等。因为人多，曹云没有在等候厅就坐，也没有在手术室外就坐，他在老远的找个位置自己呆着。
　　从手术时间就知道九尾情况很危险，按照曹云所掌握的知识，初步判断三角板刺穿了颈动脉。还多亏陪审团中有一名急救医生和一名外科医生第一时间进行处理，否则也进不了手术室，直接拉殡仪馆去。
　　晚上八点，手术室的绿灯终于亮起，曹云距离太远，没听见医生的话。但是听见了手术室外大家的鼓掌声。曹云没和人打招呼，起身离开医院。作为一个理性的人，知道九尾没死就行了。而且理性推断，暂时谁都见不了九尾。与其去那边凑热闹，不如过两三天再说。不过受伤者如果比较感性，就会想的很多。为什么没看望我？为什么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关心我？是不是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
　　……
　　时间太迟，曹云没有回律师所，也没住九尾租住的套房，自己临时开了一个房间。洗澡后，刷刷新闻，看看业内群。曹云发现本案衍生另外一个很可能非常有争议的案件，那就是女司机的丈夫是蓄谋杀人未遂，还是激情杀人未遂。这两者虽然过程和结果都一样，但是量刑区别就非常大了。
　　通常法院都设有安全门，匕首之类的金属物品是带不进去法院的。三角板是凶手为了谋杀九尾而准备的，还是临时帮孩子买的学习工具呢？即使是后者，也无法排除其在听审过程中萌生杀人的想法。
　　假设女司机丈夫被定罪为激情杀人未遂也就算了，否则网络必然再掀起一波狂潮。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公信力的问题。
　　令狐兰等关系好的律师都各自联系曹云，询问九尾的情况，曹云和他们聊了聊，看会电视，睡觉。


第五百零六章 叶娇寻宝
　　三天后，曹云探望了九尾。
　　这种外伤很致命，同时恢复的也快。九尾的气色不错，坐靠在一边和其母亲说话。
　　“阿姨好，我是九尾的临时助理曹云。”曹云打招呼。
　　“你就是曹云。”九母不动声色说了句，不知道是好话还是坏话。但曹云不会去揣摩，就算被无礼的指责，赶出病房去，曹云也不会生气。有时候曹云都认为自己是行尸走肉。九母道：“小曹你来正好，我去买点东西，你陪下幸子。”
　　“好的。”曹云把花放在桌上，问：“幸子名字不错，确实幸运。”
　　九尾：“哦！”
　　曹云问：“怎么了？”
　　九尾：“三天了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是不是太冷漠了一些？”
　　曹云坐下：“我知道你没死。”
　　九尾无语：“你知道不知道，你有时候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特别讨人厌。”
　　曹云：“有人和我说过，不是少数，相同点是她们全部是女生。”
　　九尾：“呵呵，花花公子。”
　　曹云思维没追上，重点我们是讨论我的态度和语言。怎么变成了花花公子呢？
　　老公：老婆我从三楼摔下来，腿断了，静静送我到医院，现在在某某医院。
　　老婆：静静是谁？
　　曹云看了看包扎的伤口：“今天不算工钱。”
　　习惯了，懒得生气。九尾：“帮我开电视。”
　　曹云开电视：“对了，今天是全民寻宝日。”
　　东方订婚第一波：东方寻宝。一万名市民随机抽得一张藏宝图，参赛者可自选三样辅助材料。其中包括，水、便当、铁锹、镐头、探测器等。一共有三百处宝藏，假设A和B拿一样的藏宝图，到达准确的地点，先到者拥有一个小时的优先挖掘权。
　　曹云：“没想到你这位富二代会对这类电视节目有兴趣。”
　　九尾反问：“是因为我的性格，还是因为我是富二代？”
　　曹云：“你的性格，你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生。”
　　九尾：“这句话不是夸奖。”
　　曹云：“是的。还记得你上次生病，我去探望你的事吗？”
　　九尾：“怎么？”
　　曹云：“虽然是越三尺布局套我，但是我认为你说的故事是真的。”
　　九尾少女时期叛逆，其同学闺蜜帮她挡灾而惨死，因缺乏证据，四名嫌疑犯无罪释放。最终是越三尺拿到了铁证，把四名嫌犯送进监狱和送上绞刑台。
　　九尾问：“你想说什么？”
　　曹云：“我觉得这么多年下来，这件事对你的影响还在。好的方面造就了你执着和坚持，坏的方面……叶娇，看见叶娇了。”电视画面出现叶娇的身影，但一闪而过，毕竟有一万名参赛者。这类现场直播的综艺对电视台的能力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九尾追问：“坏的方面是什么？”
　　曹云：“坏的方面，我刚才说坏的方面？”
　　九尾很肯定：“你说了。”
　　曹云：“你大学时候有一位男朋友，你出来工作后有一位男朋友，后来为什么没有男朋友？”
　　九尾：“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大学时期是学习的时间，刚进入工作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谈恋爱。至于后来，望而却步。”
　　曹云：“不，你上次告诉我，追你的人很多，你第一时间就拒绝了他们。”
　　九尾：“我没说。”
　　曹云道：“满桌子的花和贺卡，证明你在撒谎。”
　　九尾问：“喂，曹云，你在推销自己吗？你在追我吗？”
　　曹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九尾：“虽然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但是我也承认有时候你的嘴脸让我很恶心。所以请继续保持自己的想法。”
　　曹云：“对，这就是我想说的。你承认了对我有好感，但又拒绝我追求你……声明，我确实暂时没有考虑恋爱的事。”
　　九尾想了好久：“我喜欢过好多男生。你知道吗？诸葛明是我的偶像，不过他不记得我了。大学的时候我们一批同学去检察院参观，老师特意安排了我们和诸葛明一起吃午饭。我当时，甚至直到现在我还觉得诸葛明很有魅力，成熟男人的魅力。”
　　九尾：“而且从叶澜的事可以看出，你真的是一个渣男。”
　　曹云：“从林落上可以看出，我是一个好男朋友。”
　　九尾：“从林落的事可以看出，你即使和叶澜在一起后，仍旧没有断绝和林落的联系。你还是渣男。”
　　曹云笑，九尾：“笑什么？”
　　曹云：“最少你现在会聊天。”
　　九尾闭嘴，没错，她一直以冰山形象著称，很少和人聊天。被动聊天也很少开口，让和她聊天的人感觉到尴尬。攻击曹云品德这种话，原本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曹云道：“贫道掐指一算，你害怕我追求你，因为你知道我一旦追求，你就拒绝不了我。”
　　九尾想了十秒：“拒绝回答。”险些上当。九尾同意曹云的看法，表明九尾是虚张声势，完败。九尾不同意曹云的看法，又中了激将计。
　　曹云呵呵一笑：“其实我今天除了来探望你之外，也是向你辞职的。”
　　九尾：“哦？”
　　曹云：“车内的事我一直过意不去，想对你进行一些补偿。所以我才会答应做你的助理。一来，车内的事已经结束。二来，你完完整整工作了四年，因为我险些丧命。因以上两个因为，我提出辞职。”
　　九尾慢慢点头：“哦。”
　　“哦？”
　　九尾：“会不会是另外两个原因？”
　　曹云问：“哪两个原因？”
　　九尾：“第一个原因：你发现追求我必定失败。第二个原因：薪水太低。”
　　曹云站起来，道：“九尾，你能想到这两个原因，就代表你没有必要再浪费钱雇我。再见，九尾老板。”
　　九尾：“喂，我妈请你陪我，等她回来。”
　　曹云：“我在求证一件事。你妈是等我走了后才会回来，还是要求我回来后再走？”
　　九尾好一会想明白，无语抓头发：“你不要那么自恋好不好？有时候和你这个自大狂说话，真的会气死人。”九母如果是等曹云离开后才会回来，代表九尾和九母表达过和曹云之间的一些情感存在。因为九母在见到曹云后，主动避让给两人说话的空间。
　　曹云还准备反驳，九母回来了，提了一份白粥：“小曹要走？”
　　曹云道：“是，律师所来电话，要处理一些事。”猜错了。也是，不能以普通女生的角度去揣摩九尾这种人的心思。这么一想，九尾说的很在理，九尾对自己有好感，但是她很理性的判断，和自己恋爱是没有好结果的。
　　反过来想，自己确实自恋。假设九尾真和九母说了什么，九母肯定要留下来拉自己问长问短。
　　好吧，九尾还是九尾，很诚实。有好感，但只是有好感。同样，曹云对九尾有好感，但是在短期内没有再恋爱的打算。恋爱久了，羡慕单身狗。单身久了，看冒号都像是秀恩爱。要选对的，不能再犯叶澜的错误。
　　曹云理性判断，自己对九尾有好感，十有八九也是谗她的身子。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只谗身子？分不清，所以冷一冷是好事。
　　……
　　回律师所，律师所的人都不干活，全部围着电视。曹云一看，原来叶娇已经判定宝物的位置，电视台特别给了长镜头。
　　曹云：“这送的吧？”这张藏宝图也太简单了，首先是有个地标性的建筑，其次藏宝点就在建筑旁边的草皮上。按照道理来说，草皮也要翻几轮，实际情况是有一块草皮特别显眼。
　　高山杏道：“原来有寻宝者发现这块草坪不正常，但是因为未持有此地藏宝图，所以不能挖掘。”
　　曹云拍桌子：“下注，下注了，我五百块赌20倍卡。”
　　其他人互相看看，云隐：“五百块赌50倍卡。”
　　陆一航：“我坐庄。”
　　赔率都没说，自然无法下注。叶娇开始挖掘，不过一分钟时间，叶娇就拿到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张卡。叶娇很兴奋，慢慢的抽出卡片一看，再看，继续看，眨眼再看。最后险些跳到天上去：“一百倍卡。”
　　云隐苦笑：“以后别说我是富二代，我丢不起这人。草了！”一百倍，最算复制的是最低的十万卡，那也是一亿元。
　　不过在座的人都不傻，陆一航道：“这是不是就坐实了东方是烈焰老板的身份？”
　　曹云道：“蒋寒月慷慨赴死，东方也不会吝啬金钱。唉……你们别说破，叶娇还没听说东方是烈焰大老板的传闻……高老板，你算什么账？”
　　高山杏手持计算器：“我算算五千万的一百倍是多少，五十亿？……东方钱是大风刮来的？”
　　曹云问：“五点复制卡再看吧。”五点后是特殊卡使用时间。
　　曹云打开手机，看网络直播的播放量，再看新闻。九尾遇袭的新闻已经找不到了，东方寻宝覆盖了全网络。
　　“喂。”曹云接电话，而后挂电话：“我去钓鱼，你们慢慢看吧。有最新消息给我电话。”
　　……
　　南湖曹云挂鱼饵：“我很担心有人查你。”
　　超黑：“为什么查我？”
　　曹云：“因为我身边人好像都被查了。好在你和我都在钓鱼俱乐部群里面，有一定隐蔽性。”
　　超黑：“我不怕被查，只是我被查出身份后就没办法对你提供技术支援了。”
　　曹云：“你回美国，成为CA技术骇客后，就不认我这朋友了？”
　　“卧槽。”超黑无语：“我将来一定要和孩子说，不要找律师做朋友。能榨干你所有的价值。”
　　曹云笑：“我现在也不担心身份曝光，我们没干什么坏事。今天钓鱼什么目的？”
　　超黑：“上午十点，海豚入境东唐。现在住领事馆，最少有两名特工跟随陪伴。”
　　曹云面色凝重：“现在问题是……”
　　超黑：“杀，还是不杀？”
　　曹云：“我刚说不担心身份曝光，现在又要选择杀或者不杀。哈哈！人生充满了讽刺。”
　　超黑道：“不死鸟是我们的底牌之一，不死鸟希望过安静的普通人生活。除掉海豚是我们共同的利益。即使不死鸟失手，损失的也只是一张底牌，不会波及到我们身上。”
　　曹云：“你不去搞治政实在太可惜了。不杀。”
　　超黑：“理由？”
　　曹云：“第一个理由，我们两人都没有太高价值。海豚到东唐，最惊恐的应该是走叉和烈焰CEO。诸如宫本，很多人都认定他是影子，怀疑他知道走叉的身份。但是没人动他，也没人抓他。走叉不一样，他是通缉犯。第二个理由，就海豚来说，我们没有先出手的理由。第三个理由和第一个理由大致相同：我认为烈焰CEO会刺杀海豚。海豚入境，等同把两位大佬逼到绝路，说不准他们会联手干一票。”
　　超黑：“对了，林落是陪同特工之一。”
　　曹云疑问：“林落公开身份了？”
　　超黑回答：“林落回高岩后，其母就办了移民手续，和林落一起移民到美国。林落目前明面的身份是CA亚洲分部特勤人员。”特勤不是比特工更厉害，也不是执行特殊任务。特勤是保镖，保护重要人物的特工。美国特勤局就是专职保护总统政要的一个机构。
　　曹云：“林落，我的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超黑：“请判断一下海豚入境的原因。”
　　曹云：“和越三尺有关，我之前偏向于越三尺要曹烈。也许是美国那边不给人，也许越三尺对曹烈兴趣不大。海豚入境十有八九和越三尺的交易有关。十人营的资料都在海豚脑海里。”
　　超黑：“你的态度是隔岸观火？”
　　“哇，会用成语了。”
　　超黑：“我说实话，汉语博大精深，越挖掘越有意思。但他妈的太难学了，入门的门槛太高。相比英语更不适合普及。我上周考汉语四级，没过……”超黑掩面。
　　“扯淡吧。”曹云道：“我看了题目很简单。请假需要递交XX。选择题：A拉面申请。B方便面申请。C刀削面申请。D书面申请。这简直就是送分题。”
　　超黑：“我知道选B。”
　　曹云一口血没咳出来：“选B的理由？”
　　超黑：“方便申请，如果方便的话，接受申请。”
　　曹云：“那面呢？”
　　超黑：“都有面，按照方程式，可以都去掉面。拉申请，上厕所申请。刀削申请，拿刀去申请。书申请，带书去申请。肯定是方便申请。”
　　曹云不想说话，只想静静，用英文交流挺好。


第五百零七章 去还是不去
　　超黑：“那我问你一道题，问：小明今天上课用不用带笔？小明回答：带毛笔。小明意思是带不带笔？”
　　曹云听完吸口冷气，这道题有点坑啊。超黑，帮我带瓶水。超黑：带毛水。一个意思是不带，一个意思是问带什么水，一个意思是带一瓶毛水。因为没有毛水这东西，所以只有前两个意思。但是超黑题目有毛笔这东西。
　　超黑见曹云被问住：“下一题，T恤大打折，件件10元，样样10元，全部10元。到底什么10元？请四个答案中选择一个对的答案：T恤10元，件件10元，样样10元，全部10元。”
　　超黑：“下面哪个可能不是动物。水牛，野牛，黄牛和蜗牛。如果不是我知道黄牛是卖票的，我就错了。但是下一道题，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我立刻傻眼。难道我前面一道题是错的？于是我把前面一道题改成了野牛。”
　　曹云掩面道：“可能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知道，可能干了，可能吃了。同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我这句话可能的意思。”超黑：“我很混乱，我一个东唐朋友说，他妹妹可能吃了。我揣摩后问他，他的意思是：他妹妹可能还没有吃饭。他解释需要将可和能拆开理解，我完全听不懂。”
　　曹云想了好久：“你不会作弊吗？”
　　超黑泪奔：“我觉得我的水平不需要作弊。”
　　曹云道：“即使是东唐人，考语文也有部分学生需要作弊。”
　　超黑：“你这么一说我好受多了。”
　　曹云问道：“你知道钓鱼的祖师爷吗？他叫姜太公，姜太公钓鱼，钩是直的，没挂鱼饵，并且离水面三米。知道为什么吗？”
　　超黑：“古代路亚钓？”
　　这回答让曹云笑了好久，道：“不，因为他钓的是人，不是鱼。”
　　超黑理解中，许久后道：“我们还是聊点开心的事情。”
　　和超黑用汉语聊天当然不会顺利，但是和超黑聊天是让曹云很开心的事。不需要在律师所保持一定的形象，不需要在法庭上故意撒泼耍贱，更不需要日常客套和防备自己可能说错话。
　　电话打断了湖风带来的惬意，曹云接电话，是越三尺的电话。
　　超黑和曹云推测海豚到东唐和越三尺有关，但是法官否决越三尺的保释申请，三次申请都被否决。越三尺要求开听证会，越三尺想请曹云和欧阳逸做她的代理律师，获得保释申请。
　　越三尺：“钱不是问题，我一定要出去，什么理由都可以。”听她这么说，显然是被逼急了。
　　曹云道：“三尺，我不认为是法官不同意你的保释，十有八九是检控官诸葛明搞的鬼。诸葛明说服法官绝对不批准你的保释。保释这东西挺含糊的，基本上由法官做主，除非你符合明文规定的几项。”
　　保释也就是高岩的取保候审。明文规定包括：重病、怀孕、生活不能自理、哺乳期的嫌疑犯是可以取保候审的。高岩需要警方、检方和法官的三方批准，在东唐是否批准保释，由法官决定。同时检控官的态度会直接影响法官的决定。
　　曹云道：“三尺，听证会过不了的。我认为你如果真的想保释，必须和诸葛明谈。没有诸葛明的批准，法官即使碍于人情批准了你的申请。诸葛明也会拦截申请，要求针对你保释重开听证会。目前东唐检察系统风波不断，法官肯定也会配合总检察长的工作。检察系统的风波是因你而起，现在你不妥协，诸葛明肯定不会让步。”
　　越三尺沉吟一会：“妥协？”
　　曹云回答：“诸葛明对你民间小队没兴趣，对你查办的案子也没兴趣。他关心的是，东唐检方、名唐检方和警方内有没有违规帮助你的人。我知道很早以前你就违规办案，让赵雪当你的一课内应。”
　　一名姓卫的检察官是唯一公开反对越三尺调任东唐的检察官，在越三尺上任后，卫检察官被调动到地方。越三尺在东唐开始工作后就立刻布置眼线，赵雪就是她寻找的目标。但是因为赵雪和小郭关系密切，加之心中有些忧虑，把事情告诉了小郭。小郭不建议她服从越三尺的指派。转而将卫检察官的名片给了赵雪。
　　赵雪这事情因为卫检察官体检出重病，提前退休而告终。但是从赵雪此事可以推测，司法部门内有不少人是越三尺的眼线。以检察系统为例，特搜部分成四个单位，存在互相监督，互相制约的作用。越三尺违规使用国家机器，是瞒不过他们的。有多少人是听之任之，有多少人是支持越三尺，有多少人通风报信？
　　目前有两成的检察官已经被停职接受调查，东唐检察风暴还会继续衍生下去。
　　曹云道：“诸葛明是绝对不会让你被保释的，除非你把他要的信息告诉他。”
　　越三尺苦笑一声：“我已经和诸葛明摊牌，有要事要做，甚至已经很委婉说明目的。但是他不为所动。我怎么能出卖帮助过我的人呢？”越三尺知道诸葛明要的东西，但是她不能给。
　　比如特搜部的财政经济课拥有直查公务人员及其亲属财务的权利，事务课或者直告课立案需要某些公务人员的财政报告，是需要向财政课申请。越三尺违规办案多方面，不排除财政课直接告诉越三尺想知道的信息。资料课也是如此，并不是拥有检察官身份就可以随便查询公务人员的资料和信息。资料课甚至有警方卧底的备档。
　　越三尺只通过自己事务课检察官身份运转自己的计划是不可能的。最少财政课和资料课有人给越三尺提供信息和数据，甚至是软件和技术权限的支持。衍生出搜查一课，警局高层应该也有越三尺的眼线。否则越三尺即使是超级神探，她也无法掌握如此大量的信息和情报。
　　曹云说完，安慰越三尺几句后挂断电话。现在一切都看越三尺的选择。诸葛明这家伙说好听点是博弈大师，说难听点是混蛋。越三尺要做的事对东唐来说是好事，虽然过程存在违规，但是结果是好的。诸葛明就看中这一点，死死卡住你，条件就是你供出在司法系统中的全部眼线。至于眼线是故意的，无意或者是因为崇拜等原因，那由诸葛明他们去判断。
　　诸葛明也很狡猾，起诉越三尺的证据早就够了。但是诸葛明不起诉，申请补充侦查，拖延羁押时限。因为一旦起诉，越三尺就可以私下和律师会面，越三尺就可以把控很多事情。现在有检察官常驻看守所，越三尺打电话，会客必须由检察官在场。这一招把越三尺逼的快疯了。否则她也不会想到开听证会与诸葛明硬刚。
　　诸葛明是要搞事情。
　　“喂！”
　　“嗨，是我。”
　　“林落。”曹云略带惊喜问。
　　“嗯。”林落道：“我在东唐，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曹云：“有，我来订位置，地点到时候发给你。”
　　林落：“好的。”
　　曹云：“晚上见。”
　　曹云挂电话，超黑问：“你要见林落？”
　　曹云：“怎么？”
　　超黑道：“以我的脑子的都能想到，林落到东唐肯定吸引人注意，你见她是完全没有好处的事情。”
　　曹云反问：“你初恋半夜联系你，说后悔自己的选择，很想你。你会怎么办？”
　　超黑：“立刻飞奔到她身边。”
　　“就是。”
　　超黑：“然后很开心的听她诉说痛苦的经历。”
　　什么人嘛！曹云：“吃个饭，能有多大的事。”
　　……
　　吃饭确实是小事，但为什么吃饭就未必是小事，或许也是小事。
　　“嗨！”曹云站起来举手。
　　接待处位置的林落回应举下手，走向曹云。曹云站立等待林落到达，和林落握手：“越来越漂亮了……坐。”
　　曹云拉椅子，接过林落的外套放在一边椅子上。林落落座看了一会曹云，不知道为什么笑了，服务员过来点单。
　　点完单林落笑看曹云一会，又轻叹口气：“我回东唐不是来做好事，我觉得应该先和你打个招呼。”
　　曹云苦笑：“怪我少年不识君，真没想到……”
　　林落轻摇头，道：“不识最好，显得纯粹，也有回忆的价值。怎么样？听说你和叶澜分手了？”
　　曹云点头：“一言难尽。”
　　林落道：“据说有人打叶澜主意，他们认为叶澜知道烈焰CEO或者是一些重要情报。警方也考虑到这点，布置了探员24小时对叶澜进行外（）围监视。你真的不担心叶澜会被灭口吗？”
　　诸如这类问题，其他人问曹云就会反问，关你屁事。林落问，曹云很自然回答：“我不希望她有事，不过路是她选则。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
　　林落：“我也有些奇怪，叶澜怎么会宁愿和你分手，也要维护她老板的利益。叶澜并不是什么核心人员，她价值并不高。”
　　曹云：“唉……我就是这种命啊。”
　　林落一愣，而后很抱歉道：“对不起，相信我，当时我真的认真严肃的考虑过。如果不是……”
　　林落没朝下说，如果她不是三脚猫重要人员，她有可能会选择曹云。
　　曹云理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说的坏事不会和她有关吧？”
　　林落：“当然不是，即使是，怎么也得给你点面子。即使不看我们往日情分，也必须重视你本人。”
　　曹云惊讶：“我本人？我就一名律师。”他不相信海豚会和林落说自己身份。
　　林落道：“律师就很厉害了，如果不是你帮越三尺脱罪，我也不会来东唐。实话和你说，我是以保护一名政要为名义来和越三尺谈判。万万没想到，诸葛明死活不放人，也不提出指控。让我们非常狼狈。”
　　曹云：“这些都是机密吧？”听起来，林落似乎对海豚身份并不了解。也是，海豚有狗屁身份，他早就退休了，有价值的只是他知道十人营学员全部身份。
　　林落摇头：“算不上机密，我们已经和诸葛明进行过一轮谈判。诸葛明知道让越三尺保释对东唐有利无害。但是诸葛明胃口很大。目前一直处于僵局。唯一的希望就是保释听证会。”
　　曹云遗憾道：“因为各种原因，我恐怕帮不上忙。”
　　林落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东湖小龙虾老板是不是不干了？”
　　曹云道：“他老婆生孩子。”
　　两人开始怀旧聊天，不再谈论工作上的事。显然林落今天一个目的是想说服曹云出席听证会，不过林落也没有任何努力。曹云没说明理由情况就拒绝，林落没有进一步说服。
　　饭后，林落拿出一张卡片，手压在上面，许久之后道：“明天上午有事，我今晚暂时不回领事馆……我走了。”站起来看了会曹云带点娇羞的一笑，快步离开。
　　曹云收回原本想握手的手，落座，伸手拿过卡片一看。买噶！是房卡。距离餐厅五百米远的一家五星级宾馆的房卡。这是什么意思？曹云当然知道……法克了！
　　曹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看手中房卡颇有感触。恋爱数月，本应该水到渠成的事，意外的分手给曹云内心留下了一些遗憾。理智上曹云很清楚，过去就过去了。但是人毕竟是人，在现在没有任何道德束缚的情况下，去了是禽兽，不去是禽兽不如。
　　不去的理由只有一个，曹云不想旧情重燃。曹云相信，林落不会苛求婚姻，甚至是感情。但是曹云担心自己的感情，担心自己陷进去。虽然陷进去也没有多大的坏处，甚至可以说好处挺多的。
　　去还是不去？
　　这个选择好痛苦！
　　作为一位正常男生应该要去，应该傻乎乎的去，不要乱想，就是去还房卡。接下去发生的事……自己无心的。
　　唯一的问题是：作为本书男主角，行为道德受到了读者们的严肃监督，去会被打死的。但不去也有可能会被打死。同时又必须客观尊重男人的正常思维逻辑。
　　曹云意志开始动摇，他认为作为一位男生，拒绝女生的主动邀请，会让女生很难过。作为一位好男人不能让女人流泪。
　　曹云左手抓房卡，右手举手：“服务员，买单。”


第五百零八章 哲学高
　　当踏出第一步，给自己找了很好的借口之后，一切都不难。走向酒店的曹云抛弃忧虑，反而开始心猿意马。
　　进入酒店，乘坐电梯，敲门。
　　身穿浴袍的林落打开了门，两人相视数秒，林落一抓曹云手将曹云拽了过去向后扑倒在地毯上。林落赤脚一挑关上门，并且反锁。一改之前轻柔文雅的小咀，转而变成狂风暴雨。
　　就在这时手机开始震动。曹云想拿手机，林落抓曹云手。震动停止不到五秒，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林落没有阻止曹云。
　　曹云：“喂。”
　　九尾：“忙吗？”
　　林落似笑非笑看曹云，曹云：“有事？”
　　九尾：“……没事。”
　　没事你不挂电话？曹云：“什么鬼？”
　　九尾：“没事，再见。”
　　“再见。”曹云看手机，不见九尾挂机，询问问：“需要我过去陪你？”
　　九尾：“好。”
　　曹云挂电话，林落：“新女朋友？”
　　曹云：“不是。”
　　林落看曹云：“我不吃醋。但你现在就走，我会……”
　　曹云：“从律师所开车到医院需要一两个小时。”卧槽，自己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出来？自己可是主角啊！无所谓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嘛，不做错事怎有回头之说？
　　……
　　晚上十一点左右，曹云到达九尾病房，顺便带了一份熟食。曹云有些好奇，九尾没朋友曹云是知道的，但是九尾也不至于给自己打电话。到了医院后曹云才知道原因，传闻康复楼的阴气很重。九尾又是单人病房，更要命的是九尾在晚上八点的一次神奇经历。
　　七点三十分九尾下楼吃了点晚餐，然后乘坐电梯回12楼病房。但也许是没看清楚电梯上下行的缘故，九尾进入电梯后，电梯朝地下二层而去。地下二层是医院的太平间。
　　电梯门打开，一位身穿护士衣服，披头散发的女子一声不吭的低头出现在电梯口。九尾强自镇定靠到电梯角落。女子走进电梯，也不说话，呆呆的面对着电梯门站立。细心的九尾看见了女子左手手腕的捆绑痕迹，她想起了这个医院的一个案子。
　　有一位护士的蓝颜住院，护士的丈夫关心值夜班的老婆，送食物到医院不见人。护士同事说护士在天台。丈夫去天台看见护士和其蓝颜在苟且，于是护士丈夫将两人打晕后手脚捆在一起，叫醒他们后，将他们推下楼去。
　　九尾：吓自己的，不是真的，这世界没有鬼。
　　情况越来越糟糕，两人或者一人和一什么鬼都没有按电梯，导致电梯长时间静止不动。
　　就在九尾心脏快爆炸的时候，电梯突然上行，并且在一楼停下。五个人进入电梯，九尾终于松口气。电梯再上行，九尾寻找女护士，发现女护士并不在电梯中。九尾回忆当时，五个人直接走进电梯，似乎没有让电梯内的人先离开。
　　电梯到了十八层，五个人离开电梯。九尾还在后怕中电梯开始下行。九尾反应过来，立刻按自己的楼层12楼，但已经来不及。再准备按低楼层，发现本电梯没有二到八层的按钮。无比紧张的九尾狂按一层按钮，见一层灯亮终于松口气，但不知道为什么电梯没在一层停靠，直接去了负二层。
　　九尾抓了心脏看着门打开，又是她，又是她，护士如同历史重演一般，静静站立在电梯外，低着头，走进电梯。然后护士也不按楼层，就这么站立着。九尾蹲在角落，不敢尖叫，使劲的咬自己的手，生怕自己叫出声来，更不用说越过护士去按电梯楼层。在崩溃的等待中，好不容易等来电梯上行。
　　电梯一路上行，这个时间九尾已经接近窒息，巧合的是，本次电梯停在十二层。电梯门打开，外面没有人。这时候九尾的大脑告诉九尾，这是上帝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眼看电梯门即将关闭，九尾大吼一声，冲出电梯，摔倒在地。
　　九尾回头，电梯门正慢慢的关上，她看见了护士阴沉的笑容。九尾没命的跑回自己房间，上几道锁，整个人钻进棉被之中。甚至没有勇气去掏口袋的手机。
　　在九尾描述中，九尾的指甲把曹云手臂掐出血来。曹云表情嫌弃的静静的听完：“你堂堂检察官竟然怕鬼？”
　　九尾放开曹云的手臂，自己靠坐在床头，低头不吭声。
　　曹云：“鬼很值钱的，如果真的见到鬼，就代表了生命的意义得到一定程度的肯定。会更改科学界对灵魂的认识，甚至可能造成全球信仰大命革。九尾，你是人类的救星，你……”
　　九尾忍不住踹曹云一脚：“能不能不冷嘲热讽？能不能好好说话？”
　　曹云笑了笑：“我们理性分析一下。首先我们先分析玄学，在西方和东方的玄学中，灵魂与鬼都没有在八点出现的描述和说明。其次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个鬼把你弄死，你变成鬼，你们见面会不会很尴尬呢？鬼肯定也要考虑到这个情况对不对？此外，你混司法界的，司法界的工作人员危险度高于护士，我很肯定这栋大楼你的盟友比较多。”
　　九尾踹，再踹，继续踹。
　　曹云忙站起来：“这样吧，给我十分钟，我去太平间了解下情况，回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九尾忙道：“不要。”
　　曹云：“那？”
　　九尾：“你就坐在这里。”
　　曹云：“光坐很尴尬。”
　　九尾立刻警惕：“你想干什么？我花钱雇你，五万。”
　　曹云笑纳，不收白不收，道：“收了，我的意思是，光坐很尴尬，不如我们推理一番。”
　　九尾：“推理？”
　　曹云道：“首先我们必须假设鬼是不存在的，否则没办法推理，因为我对鬼的了解非常有限。”
　　九尾：“知道了，知道了。”
　　曹云道：“护士没有护士帽，头发散开，手臂上有捆绑的痕迹，在太平间出现。矛盾点之一：当班护士不会不戴护士帽，即使不戴，也不会披散头发。二，护士不用去太平间，这工作是护工做的。三，手臂捆绑的痕迹在一定时间内就会消失，说明捆绑是近时间发生的。”
　　曹云：“联系在一起可以得到一个结论：护士去太平间幽会，玩了捆绑游戏。这个推理结果就可以解释以上三个矛盾。”
　　九尾：“那压为什么不按电梯？”
　　曹云：“因为她被你吓到了，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好，所以尽可能低头不让你看见她的面容。怕你投诉。”
　　九尾：“她为什么在一楼时候不见了呢？”
　　曹云：“因为她发现护士帽遗落，电梯上行，于是她立刻钻出电梯。”
　　九尾：“不对，第二次我见到她，她仍旧没有戴上护士帽。”
　　曹云：“那是因为太平间没有镜子，找不到皮筋梳捆头发。她再次见到你，我相信她吓的比你还严重。以至于她再次忘记按电梯。”
　　九尾：“最后的笑呢？”
　　曹云：“你冲出电梯的样子，扑倒后受到惊吓的样子，让她明白了你的心态。所以她笑了。”
　　经过曹云这么胡乱一推理，九尾终于是安定了下来，细想回忆，曹云的推理还是有一定道理。安定后的九尾嗅下鼻子，凑到曹云肩膀处闻了闻。
　　曹云调侃问：“怎么了？闻到了鬼的味道？”
　　九尾看曹云，许久后道：“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我明天会把五万打到你账户。”
　　曹云有些莫名其妙：“可以有一名家属陪护。”
　　九尾不抬头，言语冷漠：“你走吧。”
　　“哦。”曹云读出九尾言语中的烦躁，知道九尾真不喜欢自己在这里，于是只能告辞离开。
　　……
　　曹云本打算就近住宾馆，但刚出医院就接到了叶娇的电话。叶娇已经从寻宝活动回来，联系曹云回律师所吃宵夜。可怜的超虾大酒店晚上十点才接到电话，连忙联系已经下班的厨师和服务员。好在他们对高山律师所很有好感，一接电话，员工们立刻回酒店开工。
　　“赚了多少？”曹云忘记了这码事，五点开卡，叶娇倍数已经出来了。
　　叶娇：“不说，回来再说。”
　　小丫头，得意忘形，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侧面说明了叶娇中了大奖。
　　曹云凌晨一点多才回到律师所，酒店工作人员刚布置好食物。曹云还没有开口问，高山杏先拦住曹云，拉开曹云的衣领看了看脖子上的草莓。再从曹云衣领处抽出一根长头发，再闻了闻……
　　高山杏在曹云耳边道：“喂，找个女朋友比较干净，别在外面乱来。”
　　曹云苦笑点头，在销毁证据方面他经验不足。曹云洗过澡，但是没有处理衣物上的痕迹。同时曹云也没有照镜子的习惯，没发现脖子处的草莓。林落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印记留的很明显。
　　对林落的感觉吧……曹云尽可能的不去想。曹云也明白了九尾宁可一个人独自害怕，也要让自己滚蛋。
　　渣男就是渣男，渣男也得吃东西。
　　曹云询问后得知叶娇中奖的金额在自己的估计范围内。
　　叶娇抽中了豪车卡，一百倍五百万，叶娇一跃成为亿万富婆。高山律师所的人都知道为什么叶娇能拿到这么多钱，唯独是叶娇不知道，叶娇甚至不知道蒋寒月的背景。作为从属人格的叶娇，从没有怀疑过蒋寒月有背景。即使因蒋寒月之死案对蒋寒月有进一步了解，叶娇也不会将蒋寒月和自己中奖联系在一起。
　　曹云：“叶娇，你现在是亿万富婆，有什么规划和打算吗？”
　　叶娇想了好久：“买一套房子。”
　　曹云点头：“然后呢？”
　　叶娇：“然后……”
　　大家一起看叶娇。
　　叶娇：“存银行。”
　　曹云笑：“叶娇，你现在很有钱，还打算做律师吗？”
　　叶娇道：“曹律师你也很有钱，不也继续做律师吗？”
　　曹云摇头：“不对，我做律师是因为我有事业成就感。你的性格，最少现在的性格并不适合做律师。”
　　叶娇想了好久，问：“我适合做律师助理吗？”
　　这无法反驳，曹云点头：“你是一位很优秀的律师助理。”
　　叶娇很高兴得到曹云认同：“嗯，我会继续加油的。”
　　曹云道：“叶娇，我很认真问你。你可以选择离开律师所，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你如果愿意继续留在高山律师所，我不会把你当富婆看待。该做的事你还是要做。”
　　叶娇：“我在律师所这些天来，家都对我很好。我愿意继续留在律师所。”叶娇从小接受传统礼仪训练，注定她没有什么朋友圈。上了大学本应该有自己的圈子，又因为和南文恋爱，导致缺乏私生活的空间。高山律师所是叶娇第一次感觉到集体温暖的一个地方，最少暂时她是非常乐意留在律师所的。
　　一边的魏君暗暗掰手指算，高山杏是亿万富婆，曹云是亿万富翁，陆一航是富二代，叶娇是亿万富婆……唯独自己怎么会这么穷呢？明明和一群富豪一起工作，一双五百元鞋子自己竟然考虑了三天没下狠心，也下不了狠心。
　　人比人，气死人。
　　……
　　一次和两次从根本到结果是不相同的，林落不会邀请曹云两次。两人关系是否就此终结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还是重拾感情，决定权在曹云手上。这种事没有占便宜之说，如同曹云遗憾，林落也对之前突然分手结局抱有遗憾。
　　中午起床后，曹云就坐在后院山崖边，拿了一杯咖啡发呆。了解曹云的高山杏送上一杯热咖啡，在旁边椅子躺下，戴上墨镜，享受日光。
　　曹云道：“电影中有这么一个情节，坏人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一个目标。比如可怜的灭霸同学。距离灭霸的目标只有一个障碍，那就是杀死自己的女儿，将女儿做为祭品，完成其梦想，实现其理想。你说杀还是不杀？”
　　曹云的问题让高山杏摸不着头脑，高山杏想了好久才回答：“基于灭霸采取公平公正的方式，为了宇宙长远发展，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精神。我认为杀死女儿是具备合理性的。”
　　曹云道：“灭霸认为自己是对的，但其他人认为灭霸是错的。”
　　高山杏道：“只要灭霸认为自己是对的，那就足够了。其他人的观点未必是对的。举个例子，地球不堪重负，需要消灭一半的人口，以维持地球和人类持续与稳定的发展。这时候有一位强者提出，他可以随机灭一半人口，包括自己和自己家人在内也受到随机的抽取。会有多少人认为他是对的？”
　　曹云：“几乎没有，因为每个人都担心自己是被消灭的那一位。所以强者行为是对的，但对的行为未必会受到大家的拥护。老板可以啊，越来越哲学。”


第五百零九章 恋爱
　　面对曹云的夸奖，高山杏还是很谦虚，道：“哲学本来就是吹牛皮。我昨天看了一本书，书上写了一个非常有哲理的句子：用斧头砍树，树会死。用斧头砍人，人也会死。结论：人和树一样。我发现在大量的哲学中，所谓的哲学家总是将人比作动物，植物来说服人类。聊斋的受益者多是书生，因为作者是书生。织女等是民间传说，主体是农民，所以仙女爱穷人。在西方童话中，七个小矮人的付出不如王子的一吻。又如同妈妈教育孩子：你为什么这么矮，是因为不吃青菜和水果。你为什么注意力不集中，是因为不吃青菜和水果。你为什么写作业这么慢，是因为不吃青菜和水果。”
　　高山杏：“哲学的产生是作者的一种理想和欲说服他人接受自己观点的一个手段。不可否认多数哲学涵盖了一定概率，但始终不是真理。并且流传在世的很多名言警句存在互相矛盾。诸如：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宁死不屈。实际上就是用道德高度去包装自己低劣的行为。”
　　曹云：“哇？你都看什么书了？”
　　高山杏：“虾说之哲学。”
　　曹云：“别理那家伙，那家伙也只会吹牛皮。”
　　高山杏：“你有心事？”
　　曹云爽快回答：“我昨天和林落睡了。”
　　高山杏被重磅消息呛着：“咳……什么鬼？”
　　曹云：“这不是重点。”
　　高山杏喝水，爽喉后质问：“这不是重点什么是重点？你真是要色不要命，你能不能少招惹些这种不靠谱的女人？”
　　曹云反而安慰高山杏：“没事的老板，只是一个慰藉灵魂的句号而已。林落也想借此化茧成蝶，摆脱束缚内心的感情线，专注事业和工作。完成我们恋爱的最后一块拼图，我和她反而都能一起放下了这段感情。”
　　高山杏半信半疑：“你坐在山崖边，莫非在回味？”
　　曹云不置可否：“回忆我们相识，相爱，相知和分手的所有故事。只是回忆和回味，没有思念和心情波动。”
　　高山杏叹气：“渣。”
　　曹云同意：“是渣。渣男虽然是贬义词，但就实际情况来说，做渣男所拥有的和曾经拥有的，永远大于非渣男拥有和曾经拥有的。事实就是这么残酷，真话就是如此伤人。卧槽，我说了不是我思考的重点。”
　　高山杏：“什么是重点？”
　　曹云：“越三尺和CA他们非常需要谈一谈，但是阻碍这次交谈的人是诸葛明。诸葛明是全国著名检察官，动他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司法界会不惜一切资源和代价的为其复仇，否则东唐将沦为哥伦比亚。”
　　高山杏明白了：“你发呆两个小时是在盘算：他们会不会动诸葛明。”所以曹云才会说灭霸，越三尺有没有灭霸那么狠呢？
　　曹云点头：“不动诸葛明，越三尺别想被保释。动了诸葛明不仅有我刚才说的司法复仇似的报复，更重要的是越家系统的人或者越三尺支持者估计要反水。因为这种行为已经超越了基本规则，超越了大多数人的心理底线。不止是违规，可以说冒天下之大不韪。”
　　高山杏：“杀不行，不杀也不行。”
　　曹云：“综合来看，只剩下一个办法。”
　　高山杏灵光一闪回答：“诬陷。”天生丽质难自弃自己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这么聪明？是时候客观审视自己了。
　　曹云：“没错，不需要让诸葛明坐牢，只要让诸葛明接受调查，失去权限，越三尺和CA就可以达成目的。不过要让诸葛明暂时停职，必须要有过硬的证据。我在想，镜头会怎么诬陷诸葛明呢？”
　　高山杏：“镜头？”
　　曹云：“诬陷诸葛明不需要太多技巧，CA未必会动用蓄养的镜头这张王牌。要诬陷诸葛明，并且在短期内奏效，最有效和快捷的方式就是刑案。警方一旦掌握有一定证据，就会拘捕诸葛明。被拘捕的诸葛明自然就失去了权利。还有五天是越三尺保释听证会，诸葛明被诬陷也就这五天的事。”
　　曹云：“我更头疼的是，我是中立派，只合适在一边看热闹。”
　　高山杏：“可是你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正义的种子。”
　　曹云不否认，儿童时期住军属大院，少年时期住警察宿舍，并且还就读警察大学一年。怎么可能没有正义的闷骚呢？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作为中立派左右逢源，就不应该有正义感。有了，你就不是中立派，你就有敌对派。
　　高山杏：“但是不做你又很不爽。”
　　曹云站起来，舒展筋骨：“没办法，只能谈恋爱了。”
　　高山杏：“千万别是借正义之名去谈恋爱。”
　　曹云哈哈一笑：“我是渣男，我怕谁？”
　　……
　　明天是九尾出院的日子，曹云下午三点带了一束花到达病房。九尾见到曹云，态度非常冷淡，神情冷漠，话语中带厌恶：“你来干什么？”
　　曹云关上门，把花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看九尾：“我来找你谈个恋爱。”
　　九尾：“滚。”
　　曹云怔住，太直接了吧？曹云耐心道：“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的嘛。”
　　九尾不屑：“可以，你尽管商量。但是我告诉你，就算你说出花来，我会和你谈恋爱，我就……我就……”
　　曹云微微一笑：“五十万，如果在我商量之后你愿意和我谈恋爱，你就给我五十万。反之我给你五百万。”
　　九尾倒吸口冷气，有种不详的预感。讲真她是真怕曹云，虽然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和这个渣渣恋爱，但是见到曹云这股自信，九尾没由来的泄气。已经有无数次血淋淋的教训，不仅是九尾，还有其他人，只要和曹云扯淡上几轮就会沦陷。
　　九尾想起了司马落的一个对付曹云的办法：他无耻，你要比他更无耻。
　　九尾看着曹云：“不，如果你能说服我和你谈恋爱，我就和你结婚领证。”
　　这次换曹云倒吸口冷气：什么鬼？这条件完全没有逻辑的好不好？自己身家过亿，年轻帅气，鬼才愿意这么早结婚。既然被认定渣男，必然还继续坚持渣男本色，始终如一是美德。
　　九尾这招必杀技让曹云踌躇。九尾看在眼中心有戚戚，从曹云表情判断，似乎这家伙真的能说服自己和他恋爱。他是魔鬼吗？
　　曹云继续商议：“只恋爱不行吗？”
　　九尾坚决回答：“不行，而且要白纸黑字写清楚。如果我们恋爱，我们必须结婚领证，否则你要赔偿我一亿元的精神损失。”
　　草了，曹正义怎么也打不过曹亿元。
　　曹云认真道：“九尾，我和你恋爱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诸葛明：别听他说。
　　九尾捂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卧槽！曹云有揍人的冲动。这也太赖了。总得给人说话的机会。
　　曹云出大招：“实话和你说。昨天晚上见你之前，我和林落睡了，今天我来说服你和我谈恋爱，我就是有这个本事。并且我保证，你会特别的爱我。”
　　九尾满心酸味，无名火胸口奔腾，心中极其好奇：你个渣渣能怎么说服我？
　　但是九尾对曹云亿分戒备：千万不能听他说。九尾指门口：“你走，除非你带合约来。现在走，马上就走，给我滚。”
　　这都什么鬼？自己用了绝户激将计，这死丫头怎么就不上当呢？
　　曹云耐心道：“我和你说……”
　　九尾双手捂住耳朵：“滚滚滚滚滚……”
　　曹云：“你会后悔的。”
　　九尾：“最后一次警告：再不走我叫警卫！”
　　草！
　　曹云无奈出门，也不关门，也不离开，蹲在门口静静看病床上九尾。九尾毫不示弱，盯着曹云看。
　　曹云：“我们……”
　　九尾：“滚。”
　　吼！曹云怒火熊熊燃烧，‘蹭’的站起来，靠在门边又是拽拳，又是咬牙。堂堂十人营的策反大师，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呢？
　　曹云霸气测漏，大踏步走向病床的九尾，九尾紧张：“你，你想干什么？”
　　曹云狞笑：“我……”
　　说话间曹云伸手抓向九尾。九尾是练过的，九尾在病床上左脚一用力，右脚脚跟踹在曹云脸部，曹云当即摔到一边。曹云一手捂脸颊，一手指自己刚才坐的椅子：“我拿包。”
　　九尾看了看椅子上的手包，不，不是的，拿包你可以绕过床，怎么能隔着床去拿包呢？自己在床上没看见吗？
　　曹云看着九尾，摸出电话拨号：“小郭，我被公务人员袭击了。对呀，我要立案……”
　　九尾忙下床扶曹云：“好好，我错了，对不起。”你厉害，苦肉计都用出来。
　　曹云坐在地上问：“那你要不要听我说？”
　　九尾反问：“你威胁我？”
　　曹云：“威胁你听我说话？这种威胁在法律上是不被认可的。”
　　九尾看了曹云一会：“好吧，你说。”谁怕谁。
　　十分钟后，九尾悲愤的成为了曹云的女朋友，并且将两人躺在病床上的合照上传到社交号做头像。探病的检察官‘无意’撞破两人躺病床聊天的亲昵场景。不到半小时，司马落等就发来信息：曹哥哥，求放过。
　　曹云回信息：放心，等哥哥我吃掉她后，立刻放过她。
　　第二天曹云办理了出院手续，牵了脸黑黑的九尾手，送九尾回宾馆，并且在宾馆门口亲吻了九尾的脸颊。
　　曹云：“回亲我。”
　　九尾挤出笑容，使劲的捏曹云的手，在曹云脸上亲了一下。曹云趁机拥抱，拿手机自拍：“这种吃豆腐的感觉真好。”
　　九尾对手机镜头微笑：“账我记下了。”
　　两人放开，九尾：“开车小心点，别翻到沟里去。”
　　曹云：“要不我晚上先住这里。”
　　九尾咬牙切齿：“不要太过份。”
　　曹云：“再见。”
　　九尾：“再见。”
　　……
　　曹云和九尾恋爱第三天，诸葛明被警方拘捕。缉毒课接到线报，在巡警配合下拦截了前往检察院上班的诸葛明，在其汽车后备箱的暗格，也就是放置备胎的位置，发现了两包英卡可。虽然诸葛明百般解释，但是由于英卡可数量较大，缉毒课按照规矩将其刑拘。
　　缉毒课要全面核查线索和证据，才能做出初步判断。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能因为你检察官就相信你。
　　曹云和九尾恋爱第四天，九尾成为越三尺保释听证会的负责检察官。九尾在上任后，立刻召见自己的御用男友曹云。曹云在多名检察官面前表忠心：为了女朋友，别说弄死越三尺，弄死地球他都干。作为中立派的曹云，顺理成章的因为爱情成为舔狗，站立到越三尺的对立面上。
　　曹云和九尾恋爱第五天上午十点三十分，曹云作为九尾的私人助理出席了越三尺保释案的听证会。
　　曹云和九尾恋爱第五天上午十点三十一分，因为越三尺身体不适，越三尺律师出具了医生报告申请听证会延期，法官接纳医生报告，宣布听证会延期三天召开。
　　……
　　大酒店包房，曹云看复印件：“经痛？这算什么理由？”
　　九尾放下头发，挂衣服：“有一事说一事，真痛起来的话，真的很痛。”
　　“哦？”恕小生无法感同身受。
　　九尾道：“你可以想像一下：你从两米高位置跳下来，恰巧骑坐在单杠上。”
　　曹云立刻感受到恐怖：“有那么夸张吗？”
　　九尾认真回答：“在极端情况下：有。”
　　曹云：“但我很肯定这是越三尺的伎俩。”
　　九尾先不评论越三尺，道：“曹云，我很好奇，你在我心目中的道德值一直是负数。为什么这次你会选择正义呢？”
　　曹云悠悠回答：“我谗你身子，说不准能假戏真做呢？”既然标签为渣男，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能轻易放开。
　　九尾拉椅子坐在曹云面前：“是不是有烈焰或者鬣狗的人委托你？”
　　曹云反问：“什么意思？”
　　九尾道：“我和越三尺见过面，她明确告诉我，她要保释的原因是她要和人做一笔交易。交易的目标是走叉和烈焰CEO的身份。如果不是你插一手，如果不是诸葛明强烈要求，我想我会让越三尺保释，不需要什么听证会。”
　　曹云道：“姑娘，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问你，假设越三尺被保释，然后呢？”
　　九尾回答：“司法系统能获得走叉和烈焰CEO的身份，很可能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除掉东唐两大毒瘤。”
　　曹云再问：“再然后呢？”
　　九尾一愣：“嗯？”
　　曹云：“你为什么不问一句：诸葛明为什么顶着巨大压力要卡死越三尺，难道诸葛明就不知道越三尺保释后会对鬣狗和烈焰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吗？”
　　九尾：“因为诸葛明要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
　　曹云无语，许久后以嫌弃的口吻问：“女朋友，你是傻呢，还是笨啊？”
　　九尾拽拳深吸口气：“在恋爱期间，我打到你残疾，法庭也可能判意外你信吗？如果不信，我们可以试试，我给你报警的机会。如果信，你接下来最好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