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交易

　　风吹过菲拉斯的土地，在这个细雨蒙蒙的森林荡起波澜。
　　这个漂亮的原始区域，雨水是非常常见的东西。
　　凯尔萨斯站在高塔顶端沉浸在雨色之中，他喜欢从风中带来的清香。
　　上个晚上，他成功让安薇娜继承了守护者的使命，然而他可没时间亲自去教导她。
　　这并不要紧，服务逐日者家族的皇家法师中不乏经验充足的人，那些人才是安薇娜最好的教导者。
　　总有一天，安薇娜可以在那些法师的教导下进军传奇，有资格接受书库的钥匙。
　　高等精灵书库，那个神秘的地方，或许本来就不属于凯尔萨斯。
　　传承了无数年的书库，包含整个世界最伟大的魔法知识，对凯尔萨斯的意义却不大了。
　　他以另外一种姿态成为了神灵，无需再解读研究那些法术。
　　这条路，也只能留给安薇娜去行走了。
　　普通的精灵或许穷其一生也无法理解那个书库的内容，但是安薇娜肯定可以——不仅仅是因为天赋，还在于她那漫长的时间。
　　安薇娜没有寿命的限制，或许是唯一能够陪着凯尔萨斯走到世界末日的人。
　　然而，这是计划失败的结局。而万一凯尔萨斯实现了自己的计划，那么血精灵们就会重新回归永生者的队列。
　　凯尔萨斯也能成为众神之王、万法之源。
　　为了实现这个计划，他不能浪费任何机会。
　　“殿下。有新的情报。”
　　奥蕾莉亚拿着一封魔法信纸走了上来。
　　“北方来的？”
　　凯尔萨斯从她手里接过情报，随口问道。
　　“是，由索兰莉安发送过来。”
　　奥蕾莉亚点头回答。
　　星术师们已经在南行的路上，却提前把情报发送过来，难道是有什么意外？
　　凯尔萨斯打开信纸，从娟秀的字体上快速的读取过去。
　　这是一封报告北方变动的情报。
　　半神塞纳留斯死亡，恶魔和亡灵踪迹的出现。还有联盟和部落的动向……
　　原本埃雷萨拉斯古城几天后向外界开放，它的变化会引来一系列外交的麻烦，但现在看来是不用操心了。
　　恶魔吸引住了部落和联盟、以及暗夜精灵的全部视线。他们很难注意到南方的震动。
　　“告诉那些上层精灵，这里的事不用主动对外界公布了。”
　　然而凯尔萨斯思索了一下，还是暂时停止了这个行为。
　　既然其他种族已经顾不得这边的状况。没有了威胁，就让那些家伙自己发现算了。
　　况且，这个做法也改变不了多少。
　　凯尔萨斯下面的行动依然有很大几率被曝光。
　　“是，殿下……但这样说的话，我们可以现在行动了吗？”
　　奥蕾莉亚点头，然后接着问道。
　　血精灵们打算在埃雷萨拉斯建造一座传送门，这件事本来预定在对外界显示存在，正大光明占据菲拉斯大量区域后偷偷进行。
　　如今不公布他们的消息，那是不是也可以提早开始行动？
　　“建造传送门的动静太大，这座城市的范围不足以掩盖它的气息。”
　　凯尔萨斯皱了皱眉：
　　“再怎么样。羽月要塞的暗夜精灵也不会允许这么敏感的东西建造完成。”
　　他随后又问道：
　　“图书馆的法术整理的怎么样了？”
　　奥蕾莉亚摇了摇头。
　　“兰娜瑟尔和摩迪沙尔在负责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她回答。
　　凯尔萨斯想了想。
　　“那你先把命令传下去，我去图书馆问问兰娜瑟尔。”
　　他带着奥蕾莉亚离开了高塔。
　　在下面分别之后，凯尔萨斯来到了图书馆，见到了正在紧张整理和抄写书籍的一些法师。
　　“整理了多少？”
　　看到现场的混乱。凯尔萨斯心中的期待少了很多。
　　“很抱歉，殿下。”
　　作为监督的兰娜瑟尔前来道歉，她满脸的无奈：“人数太少了，我们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得到结果。”
　　负责整理书籍的，是凯尔萨斯带来的一部分血精灵法师和一些上层精灵们。
　　长时间的分离，血精灵和上层精灵的文字有了区别。所以这里面的上层精灵都是在帮助血精灵法师。
　　这份工作主要的内容是寻找上层精灵法术中一些被血精灵遗失的东西，中心是关于恶魔的研究，然后再翻译成萨拉斯语。
　　埃雷萨拉斯古城对恶魔的研究，对凯尔萨斯的计划有帮助。
　　但是毕竟带来的人少，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
　　“算了，你们继续工作。”
　　凯尔萨斯带着一丝遗憾转身离开。
　　此刻，建造传送门成了重中之重。
　　只有建造一个传送门，连接卡拉赞才能把更多的法师神不知鬼不觉的传送过来整理书籍。
　　实际上卡拉赞的血精灵已经着手开始建立两个传送门。
　　这两个传送门一个连接奎尔萨拉斯，一个将会连接这里。
　　全部完成之后，三个传送门将会连成一条线——实现兵力在三个地域的悄悄转换。
　　奎尔萨拉斯和卡拉赞的传送门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埃雷萨拉斯古城这边建造起来非常麻烦。
　　传送阵的建造需要长时间、外放魔力也很强，菲拉斯如何防止其他人发现呢？
　　凯尔萨斯想到了鹰身人。
　　他本来打算让凤凰之羽和那个鹰身人皇后慢慢磨合，如今只能提早下手了。
　　细雨朦胧的下着。凯尔萨斯重新裹上了披风，带着一些精灵走出埃雷萨拉斯的大门。
　　“殿下，等等。”
　　完成任务的奥蕾莉亚赶了过来，跟在了他背后。
　　凯尔萨斯瞥了她一样，但却没有说什么。
　　他们从湿漉漉的草地走过，一路朝鹰身人的聚居地走去。
　　“那些入侵者又来了！”
　　刚走近不远，一个鹰身人尖叫着吵了起来。
　　哗啦的一声。从前面的树林里一下子飞起了很多鹰身人，虎视眈眈的看了过来。
　　这些鹰身人身上湿漉漉，翅膀挥动时就像有一片片的雾水洒落。而且在雨中，连她们重点部位的毛发……
　　凯尔萨斯心里有些尴尬，不敢多看。
　　“我要见你们的皇后。”
　　他抬着头直视着领头鹰身人的眼睛。说出了目的。
　　这个鹰身人警惕的扫视着浑身密实的精灵们。
　　“我去问问皇后。”
　　她很快就扑打着翅膀离开了。
　　过了一阵子，这个鹰身人回来后瞧着凯尔萨斯说道：“你可以过去，其他人不行！”
　　那个叫艾丹娜*邪爪的鹰身人皇后没有直接出现，反而让人去直接去见她。
　　凯尔萨斯有些奇怪，但他不担心鹰身人会产生威胁。
　　“殿下。”
　　奥蕾莉亚想要阻止他。
　　“没事，这些鹰身人全部加起来也伤害不了我。”
　　凯尔萨斯制止了奥蕾莉亚的担心，然后独自跟上了鹰身人的脚步。
　　他来到一个陡峭的山崖。
　　“皇后就在上面，要我抓你上去吗？”
　　带路的鹰身人抬了抬她的脚。
　　和女性一样的大腿小腿，但鹰身人脚裸以下却是爪子。
　　凯尔萨斯可不想被这只爪子捉住。
　　“不用了。”
　　于是他直接拒绝，然后估算了下山崖的高度——超过身体本身直接传送的距离。但不是太高。
　　拿出凤凰之羽，凯尔萨斯开始低声念起了咒语。
　　传送。
　　空气荡漾之后，凯尔萨斯的身体瞬间消失。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一个不怎么平坦的山崖顶端。
　　光秃秃的石头耸立着，狭小的地方。只有一个用稻草和树枝建造的圆形鸟巢，艾丹娜就蜷伏在那上面。
　　“你似乎不太好，是受凉了吗？”
　　凯尔萨斯看着潮湿的巢穴，然后对鹰身人皇后说道。
　　其实鹰身人的皇后和国王同一个称呼，如果按人类的话来讲，艾丹娜应该是这支鹰身人部落的女王。
　　“我们不会着凉。无论是春天还是冬天都能露天而息，上万年一直如此……”
　　艾丹娜正在她那双锐利的眼睛望着凯尔萨斯说道：“入侵者，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很明显，她并不欢迎凯尔萨斯的到来。
　　“我想跟你做一个交易。”
　　凯尔萨斯走到巢穴旁边，对着艾丹娜说道：“如果这个交易成功了，你和你的人民就可以获得埃雷萨拉斯古城的庇护。”
　　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水。
　　“埃雷萨拉斯？你和那些上层精灵什么关系？”
　　艾丹娜睁大眼睛，然后挣扎着直立上升，朝凯尔萨斯问道：“前两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难道是你们弄的？”
　　鹰身人竟然察觉到了埃雷萨拉斯的变动……
　　凯尔萨斯眉头一皱。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他开始担心暗夜精灵是不是也察觉到了。
　　“我们在天空上，能够知道很多事。”
　　艾丹娜随之解释，然后似乎明白了凯尔萨斯的担忧，又继续补充道：“但其他人应该不知道。”
　　凯尔萨斯仔细一想，鹰身人皇后应该没有说谎。暗夜精灵离埃雷萨拉斯古城蛮远，不应该察觉得到动静。
　　“我和上层精灵的关系并不重要，但我可以控制他们。”
　　他继续和艾丹娜说道：
　　“怎么样，这个交易的筹码足够大吧？”
　　鹰身人没有理由拒绝这件事。
　　菲拉斯目前最大的势力就是埃雷萨拉斯古城了，弱小单薄的鹰身人不可能拒绝得了这股诱惑……


第四零零章：太阳之井不同的力量
　　不久之后，艾丹娜答应了凯尔萨斯提出的交易。
　　她和鹰身人会前往海边引发动荡，吸引暗夜精灵的注意，并且监视那些精灵不会进入菲拉斯大陆。
　　作为报答，凯尔萨斯将会在他的行动（建造传送门）完成之后，以盟友的方式确保鹰身人在菲拉斯的安全。
　　当然，交易只限于这一批的鹰身人。
　　菲拉斯的鹰身人部落叫做‘北泉’，外界以‘北泉鹰身人’来称呼她们。
　　达成口头承诺之后，凯尔萨斯准备离开艾丹娜的巢穴。
　　他在转身之时，看到了隐藏在艾丹娜身体下面的凤凰之羽，突然一惊。
　　他明白艾丹娜虚弱的原因了。
　　【想不到那么快。】
　　凯尔萨斯隐藏着心里的情绪，淡然自然的离开了。
　　艾丹娜的凤凰之羽比一开始要小了——很快就能发挥出预定的效果。
　　之前说过，凤凰之羽凝聚着太阳之井的力量以及凯尔萨斯的血液，它的作用非常多变。
　　在凯尔萨斯手中它可以实现一些强大法术的施展，而在其他人手上也可以获得不同的效果。
　　然而这需要位于太阳之井的本体允许。
　　在把凤凰之羽交给艾丹娜的时候，凯尔萨斯就放开了它的控制，让艾丹娜可以从中获取力量。
　　这是非常低等的权限开放，本身意义不大。
　　它最重要的意义在于，持有者可以通过凤凰之羽的使用逐渐感知到太阳之井。
　　凤凰之羽是中介。太阳之井可以让气息传递到持有者手上，并逐渐侵蚀她的精神。
　　危险的行动，暂时也无法对高等生物产生多大的影响，对鹰身人却绰绰有余。
　　这个种族本身就没有多大的信仰，所以无法抵抗神灵的诱惑。
　　艾丹娜的虚弱就证明了她在寻求更多的真相。
　　在使用凤凰之羽的时候，这个鹰身人皇后感觉到了它背后的强大力量，她过度的施展力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到力量的真身。
　　一步步的沦陷。当她最终看清太阳之井，就会产生信仰——成为凯尔萨斯的仆人。
　　脆弱的个体灵魂会迷失在强大的灵魂当中，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样发展着。
　　上古之神可以渗透到所有黑龙的灵魂、基尔加丹可以让古尔丹成为棋子、马洛若斯可以用鲜血控制兽人氏族、耐奥祖可以控制无数亡灵的灵魂……
　　其实本质都差不多。
　　凯尔萨斯对这方面的了解不是很深。但是不妨碍他做出试验。
　　如果成功艾丹娜就会为他服务，然后随着井水力量的施展，对太阳之井的信仰随时间逐渐发散到其他鹰身人身上。
　　而如果失败艾丹娜就会死亡——不会给凯尔萨斯带来任何的麻烦。
　　这个鹰身人皇后和精灵不一样。她所看到的不会是凯尔萨斯这个人，而是一个神……
　　她要是无法放下灵魂臣服，太阳之井就会直接把这个闯入者烧为灰烬。
　　凯尔萨斯并未让精灵们看到他的真身，他暂时也不打算这样做。
　　他现在的真身，不单纯是一个本体的外表……
　　回到森林外面的精灵群里，凯尔萨斯随口和带路的鹰身人告了声别，就带着精灵们离开了。
　　在路上，他把和艾丹娜的交易说了出来。
　　“殿下，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
　　奥蕾莉亚似乎并不怎么相信鹰身人的能力。
　　“没问题。”
　　凯尔萨斯笑着解释道：
　　“除了那些鹰身人，我也会让巨魔去凑一脚。暗夜精灵现在应该分不清他们和部落的巨魔有什么不同。”
　　“我会让法师们制造一个结界，把传送门的波动降到最低。”
　　他一切都计划好了。
　　奥蕾莉亚看凯尔萨斯那副自信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在这件事情上本来就没有完全的对策，这个安排已经足够谨慎。
　　就算被发现，以血精灵和上层精灵们的力量。应该也能够保护埃雷萨拉斯的安全。
　　要是传送门成功了，就更没人再敢轻举妄动了。
　　他们回到了埃雷萨拉斯古城，随后把新的命令发布了出去。
　　精灵和巨魔开始做起了准备，而当天晚上，索兰莉安等人顺利到达了。
　　血精灵和巨魔的势力超过了上层精灵，凯尔萨斯也安下了最后一颗心。
　　他安排这些疲惫的人前去休息。
　　到了晚上。凯尔萨斯的分身很早就沉沉地睡了。
　　他的思维回归本体，睁开了眼睛。
　　金色的光辉缠绕着他，四周是逐渐修复完成的太阳之井宫殿。
　　凯尔萨斯的视线从白玉般的大地上往前延伸，看到外面那个懒洋洋趴着的黑龙。
　　“奥妮克希亚。”
　　他的声音让黑龙公主睁大了眼睛。
　　奥妮克希亚转过头，然后慢慢变成了精灵的外貌，轻盈的走了进来。
　　“小家伙，你那把剑我已经弄好了。”
　　她随手一掏，不知道从哪里直接拿过一把闪亮着的长剑，直接抛了过去。
　　烈焰瞬间化作一只手抓住这把剑，交到了凯尔萨斯的手上。
　　“嗯，我能感到它的思维，谢了……”
　　凯尔萨斯朝奥妮克希亚到了声谢，然后把奎尔塞拉直接传送到了分身的床头。
　　“你的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接着问道。
　　这个问题让黑龙公主不悦的挑了挑眉头。
　　“我想它好到可以一下子生下一千个蛋，但是现在都无聊到快僵硬死了。”
　　成天沐浴着太阳之井的力量。奥妮克希亚的身体其实不会变得僵硬，所以这话只是抱怨无聊罢了。
　　“再坚持一段时间吧，等我结束那边的事情，很快就要靠你出场了。”
　　凯尔萨斯带着苦笑安慰她。
　　“鬼知道你那边还要耗多久的时间。”
　　然而，奥妮克希亚并不怎么领情。
　　她嘟囔了一句后，抬着头问道：
　　“现在开始建造传送门了吗？”
　　这个问题问的真是时候。
　　“已经开始了。”
　　凯尔萨斯眼睛闪了闪，然后又补充道：“明天开始。我就该行动了。”
　　“等到传送门完成的时候，我也应该结束了那边的事情，可以带你去新地方了。”
　　他做下了保证。
　　奥妮克希亚这次相信了。
　　“那我继续睡觉去。”
　　她挥挥手。转身朝外面走去。
　　说是外面，其实只是单独一个大厅——专门为奥妮克希亚建造的大厅。
　　她在那儿可以自由自在的变成龙身睡觉，顺带充当太阳之井的守门员。
　　虽然一直没有说。但奥妮克希亚很喜欢那个地方。
　　“对了，小家伙。”
　　就要走出去的时候，她又转过了头：
　　“我也问一次，你现在的身体没问题吗？还能不能变龙？”
　　凯尔萨斯一愣。
　　“变身来源于太阳之井的力量，上古之战永恒之井的井水被吸收了很多鲜血。虽然残缺不全，但太阳之井也保存着一些生命的基因代码，包括黑龙……嗯，我知道你听不懂。”
　　他看着奥妮克希亚迷糊的样子叹了口气：“反正，我还能变身。”
　　这话让奥妮克希亚放下心来。
　　“那你可要好好负起责任来……”
　　她诡异的笑了下，然后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奥妮克希亚走到了所有人的前方。
　　成为太阳之井的凯尔萨斯，身体就如同死亡之翼一样被力量充斥着，几乎任何人都不能够和他进行最亲密的接触。
　　除了黑龙公主。
　　她早就和太阳之井签订了契约，体内洋溢着的也是同样的力量。
　　所以，这个时候能够和凯尔萨斯在一起的。就只有她了。
　　【大胜利！】
　　奥妮克希亚在这个晚上睡得异常安心。
　　但其实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个黑龙公主的情况也不比凯尔萨斯的好。
　　——
　　同样是这个晚上。
　　暗夜精灵的领地里面，月之女祭司泰兰德唤起了沉睡在翡翠梦境中的玛法里奥，他已经在梦境中遨游了一千年之久。
　　这两个人是夫妻，也是所有暗夜精灵的领袖，共同参加了上古战争的古老精灵。
　　万年的时光没有在这两个人身上留下任何的足迹。他们有着年轻时的面貌。
　　“泰兰德，你又再次唤起了我。”
　　玛法里奥从沉眠中睁开了他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睛：“不过你不用担心，伊瑟拉已经告诉了我正在发生的事情。”
　　他走到自己的妻子身边，一只陪伴着泰兰德的雪白豹子立刻舔了舔他的手心。
　　德鲁伊的力量，几乎能够让所有的动物对玛法里奥抱有好感。
　　“亲爱的，守护巨龙们已经开始帮忙，我们也该动手了。”
　　泰兰德——这个美丽的像个梦样的暗夜精灵见到自己的丈夫，也露出了笑意：“燃烧军团再次降临，我们要去把沉睡的德鲁伊们全部重新唤醒，这样才能聚集到最强的力量。”
　　玛法里奥点了点头。
　　他的眼光扫过周围无数的暗夜精灵，心中想着不知道这次会有多少牺牲。
　　但无论是他还是泰兰德，此刻都没有想到有一个可以帮助他们的人还待在牢狱中。
　　那个人是暗夜精灵曾经的英雄，玛法里奥的弟弟……也是第一个喜欢泰兰德的人。
　　伊利丹*怒风，这是那个男人的名字——是个被自己亲生哥哥关押了一万年之久的暗夜精灵。
　　同时，他也是凯尔萨斯的目标……


第四零一章：重逢
　　埃雷萨拉斯的早晨，小巧的鸟儿从城市上空掠过。
　　新的一天，凯尔萨斯把目光望向了北方。
　　他把奎尔塞拉交给兰娜瑟尔，然后和法师们一起升起了透明的魔法结界。
　　结界可以防止魔法波动的大量泄漏。
　　完成这些之后，凯尔萨斯把整个埃雷萨拉斯的工作交给了索兰莉安，准备离开了。
　　他本意不想带任何人，然而这些下属却无法接受。
　　这次的目的地和以前不一样，需要前往的是几个势力的聚集处、燃烧军团出现的地区，风险很大。
　　就算是分身，也没有几个人同意凯尔萨斯独行。
　　最激进的两个人就是奥蕾莉亚和瓦蕾拉——她们比索兰莉安还要固执。
　　“为什么？”
　　凯尔萨斯实在想不通这两个人在坚持什么，明知他不会死亡，何必操心？
　　“殿下太过自信了，北方聚集了一群怪物，谁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可以直接伤害到您的本体。”
　　奥蕾莉亚率先回答。
　　希尔瓦娜斯在临死前拜托她保护凯尔萨斯，她绝对不允许这个王子遭到伤害。
　　这是她如今唯一能够为希尔瓦娜斯做的事情。
　　而且要不是凯尔萨斯为她准备了特制的胸甲，阿克蒙德当初的一击可以把她连带着一起杀死。
　　那个火焰的痕迹，现在依然刻在她的胸甲上。
　　“我可以照顾殿下，而且您也需要一个盗贼来试探情报。”
　　瓦蕾拉接着回答。她穿着侍女的长裙，美丽外表下面却冒着杀气。
　　属于盗贼的武器被她安放在双脚两侧，用长裙覆盖着，随时可以拿出来给人致命一击。
　　最后，凯尔萨斯还是带着这两个人踏上了旅途。
　　他们翻过山岭、行走在偏僻的小道，一路往北奔驰，能够同时适应山林和平原地形的陆行鸟。成了最好的帮手。
　　日暮西下后，三人来到了灰谷。
　　这个郁郁葱葱的森林昏暗而幽静，时不时能够看到密林里飘过一些拳头大小的蓝色元素。
　　“解散陆行鸟。安静行走，和那些东西保持距离。”
　　凯尔萨斯吩咐奥蕾莉亚和瓦蕾拉。
　　这两个人照办了。
　　“殿下，难道那些蓝光就是暗夜精灵的灵魂？”
　　奥蕾莉亚眼中闪着寒光。小心地看着远方的蓝光。
　　“嗯。”
　　凯尔萨斯点了点头：
　　“暗夜精灵死后，他们的灵魂就会变成这样的小精灵。”
　　这非常令人无奈，暗夜精灵得天独厚，连死亡之后都可以待在这个世界游荡。幸好这些灵魂没有一丝的力量，也无法有着和正常人一般的身体和感知。
　　凯尔萨斯猜测这些蓝光会随着时间消失，否则他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强大的暗夜精灵们可以和这些灵魂交流，完全可以轻易控制他们领地的所有情报。
　　为了不被这些小精灵发现，三人的行动变得非常谨慎。
　　“殿下，这些小精灵好像只在森林里面游荡，我们为何不尝试寻找一些小路行走？”
　　瓦蕾拉提着裙子有些别扭的跳跃着。然后提出了异议——她不相信暗夜精灵会在所有的路上都安排了哨位。
　　“不行。”
　　然而凯尔萨斯还是打断了她的这个心思：“暗夜精灵对这个森林的控制有万年之多，道路上有很多自由走动的树人以及其他生物，监视比森林更加全面。”
　　他回头看了一眼瓦蕾拉的长裙，然后扯过几个藤蔓交给瓦蕾拉：“你把裙子绑起来。”
　　瓦蕾拉只好苦笑着把裙角缕到膝盖，然后仔细的束缚着不让它掉下。
　　白嫩的小腿露了出来。与之还有两把闪着红绿光芒的匕首，以及一些染毒的投掷小箭。
　　虽然有专门装备的脚套安置着这些东西，但凯尔萨斯依然看得有些心惊。
　　【要是不小心伤害到自己怎么办？】
　　他这样想着，但看到瓦蕾拉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也没有问出声。
　　回去之后，凯尔萨斯打算让人为她准备更好的装备。
　　三人继续往北前进。十几分钟过去，正在发生战斗的拼斗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面。
　　“走过去确认一下。”
　　凯尔萨斯带头往战斗处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些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力量的气息也逐渐确定下来。
　　阴冷、黑暗的力量，是恶魔。
　　而还有一些狂热和圣光的力量……
　　凯尔萨斯大概猜到发生战斗的人员了。
　　联盟和部落，以及恶魔同聚一堂，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殿下，要继续前进吗？”
　　奥蕾莉亚似乎也确定远处的真相。
　　“……”
　　凯尔萨斯有些犹豫。
　　“算了，去看看吧。”
　　他还是决定去看一下，待在暗处旁观应该不会被发现。
　　三人走了过去，隐藏在森林的树木当中，看向了战场。
　　宽阔的谷地，战争的惨烈超乎了他们的预计。
　　地上，是大量恶魔、兽人以及人类的尸体，而还有更多的还在战斗。
　　凯尔萨斯的视线被最中间的那几个人影吸引了。
　　闪耀着圣光的人类骑士、拿着战锤的兽人战士，正在朝一个巨大的深渊恶魔攻击。
　　而带领他们的，是萨尔和卡莉娅。
　　这两个年轻的领袖，似乎比几个月前更加强大了，行动间仿若两条闪电一样。
　　但是，他们所有的攻击都对深渊恶魔没用。
　　“玛诺洛斯……”
　　凯尔萨斯念出了那个恐惧魔王的名字。
　　“殿下。那是谁？”
　　瓦蕾拉问道。
　　“它应该是来到这个世界的恶魔中第二强大的人，以前的兽人战争就是因为兽人们喝了他的血才会发生的。”
　　凯尔萨斯回答。
　　【难道萨尔和卡莉娅已经把格罗姆从狂暴中救了出来？】他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情况有些不妙啊，虽然萨尔和卡莉娅都握着强大的武器，但他们两个毕竟太年轻了，很难威胁到玛诺洛斯。
　　玛诺洛斯是一个充满毁灭欲望的狂暴恶魔，它对仇恨与杀戮有着强烈的兴趣，作为深渊恶魔的三大领主之一同时是燃烧军团的最高阶领袖之一。它直接向萨格拉斯负责。
　　比半神还要强大一些的恶魔，凯尔萨斯现在的分身也无法肯定可以杀死它。
　　然而这场战斗或许不需要他帮忙。
　　凯尔萨斯发现了格罗姆倒在一边的身影——果然从玛诺洛斯的控制中清醒了过来。
　　深渊领主迅速地把他身边的人都击飞了，随后冷笑着朝格罗姆走去。
　　格罗姆倒在那里。勉强抬起身子，看着马洛诺斯向他嘲弄：“格罗姆，你的血管里流动着我的血液。我的愤怒，继续为我战斗吧。你知道，我们是一样的。”
　　恶魔的话引发了格罗姆的愤怒。
　　“不……！”
　　他怒吼着抬起了战斧冲了上去。
　　玛洛诺斯挥舞起了他那令人胆寒的长柄武器——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战斧竟然把深渊领主的武器斩断了，他胸前的装甲也随后破碎，让战斧深深的嵌在了身躯中。
　　“该死，怎么可能！！”
　　伴随着不甘的狂啸，玛洛诺斯化作白光爆炸了。
　　在那阵炫目的火光之中，格罗姆也被轰到了远处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
　　“格罗姆！”
　　凯尔萨斯看到萨尔紧张的朝格罗姆奔去。
　　他知道这个故事结束了。
　　战歌氏族的酋长倒下。流动在兽人血液里面最后的诅咒也彻底消失了。
　　“我们走吧。”
　　凯尔萨斯带着奥蕾莉亚两人无声无息的继续前进。
　　他很快听到了萨尔悲愤的咆哮声，或许这时开始，兽人就开始了崭新的时代。
　　然而，一个熟悉的感觉也从后面奔跑了过来。
　　风在森林中呼唤，从耳边掠过。
　　在那儿、就在那儿……
　　它们这样告诉她。
　　不停的奔跑、继续奔跑……
　　当凯尔萨斯感觉到异样转头的时候。
　　卡莉娅。这个年轻的人类女王已经出现在了后面。
　　圣光在她身上闪耀着，把幽暗的森林照了个通亮。
　　“好久不见……”
　　这一瞬间，凯尔萨斯也不知道他心里涌起了什么。
　　但他依然微笑着打招呼：
　　“没想到你会这么灵敏。”
　　或许三个精灵都太小看了卡莉娅，竟然没人发现她的行动。
　　“哥哥……”
　　然而这个时候，最不可置信的人是卡莉娅。
　　她随着感觉不顾一切的追来，但却没预料到真的能看到凯尔萨斯。
　　这个精灵王子一如既往在她面前微笑的时候。卡莉娅眼中弥漫起了雾水。
　　她颤抖的拿着灰烬使者，泪水仿佛随时可能掉下来。
　　“对不起……”
　　最后，卡莉娅还是低下了头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
　　凯尔萨斯有些不解地问。
　　“我……一直不知道……”
　　卡莉娅有些颤抖的回答：
　　“我不知道……太阳之井的事情……”
　　她原本并不知道阿克蒙德的目的，也不明白太阳之井对于精灵们的重要性。
　　凯尔萨斯一直也没怀疑这件事。
　　“你现在知道了？”
　　但他更在意的是卡莉娅现在的这个表现——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太阳之井的毁灭？
　　“嗯……克拉苏斯法师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卡莉娅老实的回答：
　　“我还知道很多精灵死了……”
　　她没有明确的说出哪些精灵，但这为了不继续伤害凯尔萨斯。
　　安纳斯塔利安的死亡或许也知道了。
　　但太阳之井激活前被封锁了，这件事她应该还不知道。
　　凯尔萨斯静静看着卡莉娅。
　　“卡莉娅，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有趣吗？明明记忆中还是孩子……”
　　他突然说道：
　　“然而再回首，我们两人都已经成了各自人民的统治者。”……


第四零二章：伊利丹的释放
　　细碎的月光照耀着森林的顶端，树叶婆娑，洁白的光辉在凯尔萨斯脸上摇晃。
　　卡莉娅抬着头直视着这个熟悉的人影。
　　然而那金发下，蓝色的眼睛却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遥远、冷静，比第一次见面之时更加陌生。
　　“我与你，都重新找到了属于自身的梦想、世界。”
　　凯尔萨斯声音延续下去，如同寒霜一般冲刷着卡莉娅脆弱的灵魂。
　　“过去高等精灵一直和人类并肩而行，然而漫长的岁月过去后，原本的盟约已经渐渐不再重要。”
　　“卡莉娅，无论是我、还是精灵们都需要新的改变，我们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血精灵。”
　　他看到了一些蓝色小光点的靠近。
　　圣光和声音吸引了这些暗夜精灵的灵魂注意，时间不多。
　　凯尔萨斯望着默然无声的卡莉娅，轻声叹着。
　　“血精灵从今天开始脱离联盟，独自去寻找新的道路。”
　　他转身离去。
　　“再见。”
　　只是非常轻声的留下了这个告别的词。
　　三个精灵重新踏上了北行的道路，似乎没人在意留下来的那个人类女王。
　　或许凯尔萨斯心里终究是复杂的，但这个迟早要传达的决定早点说出去反而更好。
　　他已经不打算把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上了。
　　当然脱离联盟也不意味着他要加入部落，至少现在凯尔萨斯没有找到加入部落的理由。
　　——
　　北方。同样繁盛的森林中，暗夜精灵的夫妻领袖正在前往唤醒剩下德鲁伊们的路上。
　　他们已经唤醒了大半的德鲁伊，但却碰到了许多恶魔的阻拦。
　　刚刚历经一场大战之后，泰兰德和玛法里奥正在前往最后的地点。
　　“嗯？这里是……”
　　然而，行走在这个森林的时候，泰兰德仿佛回忆起了什么。
　　她停下身体环视着周围，然后把视线望向了西方。
　　“我想起来了。玛法里奥。”
　　泰兰德突然对她的丈夫说道：
　　“伊利丹好像就被关押在那边，我们可以把他放出来帮忙。”
　　这个提议让玛法里奥不快的皱起了眉头。
　　“不，泰兰德。伊利丹太危险了。”
　　他拒绝放自己的弟弟出来，当初主张把伊利丹关起来的也是玛法里奥。
　　“他一起帮助我们打败了燃烧军团，这次也会愿意的。”
　　泰兰德解释道：
　　“况且一万年过去了。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玛法里奥经常沉眠或许对时间没什么概念，但泰兰德独自管理暗夜精灵社会，很清楚时间有多漫长。
　　她不顾丈夫的阻止，决定把伊利丹放出来。
　　泰兰德才拥有暗夜精灵最大的权力。
　　玛法里奥妥协之后，泰兰德和他分散行动。
　　她带着自己的哨兵部队走到西边，然后见到了被数百个女精灵包围的监狱。
　　“打开监狱大门。”
　　泰兰德过去后，朝这些精灵发出了命令。
　　几个女精灵相互对视了几眼。
　　“您要做什么……泰兰德大人？”
　　她们没有立刻行动，反而谨慎地问了起来。
　　泰兰德不喜欢她们的态度。
　　“我进去要把伊利丹放出来。”
　　她还是认真地做出了解释。
　　这个解释让女精灵们大惊失色。
　　“您不能这样做。”
　　她们拒绝了泰兰德的要求，然后说道：“女主人出去执行任务了，您等她回来再商量。”
　　这些女精灵隶属于守望者部队。神秘的守望者是主要服务于卡利姆多大陆的暗夜精灵警备机构，和其他暗夜精灵族的战士不同的是，守望者常常去执行例如狱卒，刺客和赏金猎人等任务。
　　当有罪犯脱逃时，守望者将会利用自己奇特的能力将其缉拿归案。
　　她们名义上同样归属泰兰德管理，但实际上却更加私人化，效忠她们的女主人——玛维。影歌。
　　而恰好，玛维和泰兰德一直都非常不对头。
　　泰兰德很清楚玛维绝对不可能把伊利丹放掉。
　　于是她脸色冷了下来：
　　“开门。你们没有权力违抗我的命令。”
　　泰兰德让她的哨兵走上前，随后发出了警告：“你们要是不开的话，我们就只能硬闯了。”
　　守望者们警戒起来，她们迅速拿起了武器，反而站得更紧了。
　　“没有女主人的命令，谁也不能放过伊利丹。”
　　这些女精灵毫不畏惧的挡在了监狱前方。
　　战斗随后打响。
　　泰兰德没有因为同族就手下留情。她和她的哨兵们杀死了所有的守望者，然后走进了监狱里面。
　　幽暗的通道延伸进了地底。
　　“伊利丹。”
　　找不到对象之后，泰兰德喊了出来。
　　“泰兰德？真的是你的声音，在黑暗中度过一万年的漫长岁月后，你的声音还是如同皎洁的月光一般照进我的心中。”
　　沙哑的男性声音激动的回答了泰兰德的呼喊，连带着是金属链子的声音。
　　【在那边。】
　　泰兰德根据声音的提示，走到了一个封闭的牢房前。
　　她打破了牢房的门，直接走进黑暗潮湿的房间。
　　“果然是你，泰兰德，我闻到了你身上的气味。”
　　被铁链束缚在墙上的精灵把头转过来，但他脸上没有双眼。
　　一些诡异的藤蔓生长在他的身上，泰兰德知道。这些藤蔓是禁止魔力的怪物。
　　伊利丹有着强大的能力，为了关押他，德鲁伊们把这种藤蔓放在了他身上——它可以让伊利丹永远也施展不出他的力量。
　　所以这个曾经暗夜精灵的英雄，才会连束缚身体的铁链都无法挣脱。
　　“好久不见了，伊利丹，我来救你出去。”
　　泰兰德让哨兵毁掉那些藤蔓，然后朝伊利丹说道：“燃烧军团再次来到了这个世界。我需要你的帮助。”
　　“燃烧军团？”
　　伊利丹有些疑惑的转了转头，但他还是想先把自己的束缚解掉。
　　浑身的力量慢慢回归，身体重新变得有力和强大。
　　‘砰’、‘砰’的两声。伊利丹把他双手的铁链从墙上拉碎，然后又把其他部位的束缚全部解了开来。
　　他充满喜悦的活动了几下身体。
　　“萨格拉斯来了吗？”
　　而后，他接着问道。
　　“没有。这次只有阿克蒙德。”
　　泰兰德给了他准确的回答。
　　但阿克蒙德的力量也不是他们可以轻易阻止的。
　　伊利丹皱了皱眉，但还是同意了泰兰德的邀请。
　　“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我会为你铲除那些恶魔，泰兰德，但我绝不欠暗夜精灵们任何东西！”
　　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长达万年的监禁，已经让伊利丹对暗夜精灵没有了好感。
　　他只为了眼前这个女人行动。
　　泰兰德是伊利丹最爱的女人，哪怕她已经嫁给了比伊利丹晚爱上她的玛法里奥，但是伊利丹对她的爱一点也未曾改变。
　　“我知道，谢谢你，伊利丹。”
　　虽然不会去接受这个男人。但泰兰德还是由衷的道谢。
　　她带伊利丹朝监狱外面走去。
　　“这里的守望者们呢？”
　　虽然伊利丹的眼睛看不到，但他的感知力比其他拥有眼睛的人更加强大，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监狱里太安静了。
　　“她们被我杀死了。”
　　泰兰德云清风淡的回答。
　　伊利丹吃了一惊。
　　“玛维那个疯子你也杀了吗？”
　　那他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整个世界上，就只有玛维那个女精灵可以让伊利丹感到害怕。
　　她对待犯人的执着已经进入了病态。
　　“不，她不在。”
　　泰兰德给伊利丹的喜悦泼了一盆冷水。
　　“但是不用担心。只要你帮助我们的话，我不会让玛维抓住你。”
　　她随后又给出了保证。
　　离开监狱后，他们来到了逐渐变得黑暗的费伍德森林。
　　“艾露恩之光。”
　　泰兰德从天上召唤出洁白的光辉，照亮了他们的路。
　　“这片土地正在遭受诅咒。”
　　伊利丹皱着眉观察着四周的景色，然后这样确认。
　　“没错，伊利丹。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泰兰德点了点头，随后朝伊利丹说道：“我要去寻找你的哥哥，他正在唤醒最后一批德鲁伊。”
　　“我想他一定会开心见到你的。”
　　鬼才相信……
　　这话让伊利丹嗤之以鼻。
　　玛法里奥从来都不曾念及兄弟情谊，抢了他深爱的女人，还把他关押了一万年。
　　他怎么可能会接受伊利丹？
　　但伊利丹还是没有阻止泰兰德的行动……
　　他明白泰兰德在想什么。
　　伊利丹已经获得自由了，就算玛法里奥想生气都晚了，泰兰德告诉他这个事实可以防止两人见面起冲突。
　　泰兰德离开之后，伊利丹开始在费伍德森林闲逛起来。
　　——
　　这个时候，凯尔萨斯也踏上了这片土地。
　　逐渐变得诡异、阴暗的费伍德，这里有稀稀落落黑暗的林地，恶臭的山谷，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沾染着邪恶。
　　三个精灵行走在烧焦的草地上，仿若进入了一个不毛之地。
　　“不是说费伍德森林和灰谷一样清新美丽吗，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通过一些腐尸旁边的时候，瓦蕾拉捂着鼻子这样疑惑道。
　　“嗯，这里现在应该是燃烧军团的主要据点，他们已经开始腐化土地了。”
　　凯尔萨斯也同样为恶臭而皱眉，他神色也有些紧迫：“我们要找的那个暗夜精灵不知道现在到了没有。”


第四零三章：邀请与拒绝
　　三个精灵在腐化的森林中寻找，一夜过去，清晨，太阳升起。
　　淡淡的白光从薄云里倾泻而出，一缕缕地洒向大地。
　　费伍德的黑暗随之驱散了不少，但视线展开之后，这片大地显得更加凄凉了。
　　远方有一些古树漫无目的地流浪，他们的肢体被扭曲，树皮上的疮口流着剧毒。曾经美丽的河流和小溪翻腾着有毒的波浪，释放出有毒的气体。毒液从被诅咒的泥土中喷出，顺着岩石的缝隙流入险恶的土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恶臭的黑雾，这片森林已然成为了恶魔们的乐园。
　　然而精灵们并没有直接发现恶魔的身影。
　　他们来到一个怪异的地方。
　　这里的树木和古树有一半都被变成了石头，他们的花岗岩面部永久的刻印着恐惧的表情，它们所保持的姿势，看来是经历了某种恶梦似的爆炸。
　　但是，还有一些零碎的生物正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诅咒还没完成。”
　　凯尔萨斯讲道，他刚说完不久，就有把目光笔直的看了过去。
　　一个瘦弱的暗夜精灵男子就坐在古树的雕像上面。
　　找到了……
　　虽然和未来的形态不一样，但凯尔萨斯还是认出了这个暗夜精灵就是伊利丹，他寻找的人。
　　伊利丹*怒风，一个被暗夜精灵视为背叛者的人，无论是上层精灵还是燃烧军团都待过。他和凯尔萨斯、以及阿尔萨斯三人。是这个世界上原本命运最可悲的男人。
　　挚爱的女人被夺走，他极力帮助人民却反而被认定是背叛者，甚至被关押了一万年。
　　然而尽管这样，伊利丹依然为泰兰德放下仇恨帮助暗夜精灵，他击败了费伍德的提克迪奥斯，却因为吸收了古尔丹的力量，再次遭到自己哥哥的驱逐。
　　当伊利丹想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的时候。却又被基尔加丹控制，一路反抗着最后死于德拉诺。
　　和凯尔萨斯以及阿尔萨斯一样，伊利丹最后被当做黑暗势力被联盟以及部落消灭了。
　　悲剧的三个男人。
　　但是现在的凯尔萨斯却不是抱着同情而来。
　　他走到伊利丹身边。看着这个暗夜精灵把头转过来。
　　“你们身上散发着熟悉的魔法味道，你们是谁？”
　　伊利丹开口问道。
　　虽然没有眼睛，但精灵们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审视过来。
　　令人毛骨耸立的感觉。是超越了传奇的圣级。
　　伊利丹拥有一个特殊的职业‘恶魔猎手’，这是被暗夜精灵社会排斥的黑暗战士，他在很久以前就和黑暗力量立下契约，要用自己可怕的力量和混乱力量对抗到底。
　　其实凯尔萨斯认为‘恶魔猎手’就像是法师、战士以及术士的合体。
　　伊利丹背后还闪耀着两把冒着绿光的匕首——埃辛诺斯双刃，每位恶魔猎手都有自己的武器，伊利丹在上古之战中击杀燃烧军团的恶魔军官末日守卫埃辛诺斯后，夺取了这名恶魔的武器，以这位恶魔之名命名。
　　这个双刃，同样是非常著名的神器。
　　“我是凯尔萨斯*逐日者，你或许没印象。”
　　凯尔萨斯对着伊利丹轻轻行了个礼，说道：“但你应该认识达斯雷玛。他是我爷爷。”
　　【达斯雷玛？】
　　伊利丹皱着眉头回忆，然后的确想起有那么一个人。
　　在万年前的战斗中伊利丹是第一个脱离上层精灵的人，然而艾萨拉抓住和监禁了月之祭祀泰兰德。达斯雷玛和她进行了会晤，他承诺带着一些上层精灵拯救泰兰德并且反抗燃烧军团和艾萨拉，泰兰德则要保护着战后上层精灵的利益。
　　在伊利丹被关起来之前。达斯雷玛还没有离开暗夜精灵。
　　“你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他对凯尔萨斯等人的外貌非常惊讶。
　　伊利丹联想起了昨晚救他的那些暗夜精灵们，他们身上没有丝毫的魔力。
　　【难道……】
　　他开始有些不妙的预感。
　　但凯尔萨斯却没有照顾他的感受，把这万年来的故事大概讲了出来。
　　永恒之井毁灭前，伊利丹从井水里摄取了7瓶充满魔力的井水。在战争结束后，他意识到失去永恒之井对暗夜精灵的伤害，于是用了其中三瓶洒在海加尔山的湖里。重新做出了一个小型的永恒之井。
　　然而，这个永恒之井不稳定，暗夜精灵们把伊利丹视为背叛者关了起来。然后在井水里种下世界之树，防止任何人使用永恒之井的魔法。
　　但是达斯雷玛和上层精灵们却对伊利丹的作为非常推崇，泰兰德并没有保障这些精灵对魔法的使用。他们在争取魔法的活动中失败后，偷走了一瓶没收的井水，在奎尔萨拉斯重新建立起了一个稳定而强大的太阳之井。
　　“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失去了永生，逐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我们称呼自己为血精灵。”
　　凯尔萨斯把前因后果说得很清楚。
　　伊利丹再也不能保持镇定。
　　“遗弃魔法，他们做了什么？”
　　他充满怒火的骂道：
　　“我早就知道燃烧军团会再次出现，所以才留下了井水，可是那群蠢货却放弃了它。”
　　“光靠那群成天睡觉的德鲁伊，别开玩笑了！”
　　伊利丹突然对暗夜精灵对抗燃烧军团的信心降到了冰点，就算这次入侵的恶魔没有万年前的一半那么强大，但失去魔法的暗夜精灵们却肯定更加弱小。
　　“不、等等……”
　　他突然冷静下来，面朝三人：
　　“你们难道说来帮忙的？”
　　凯尔萨斯立刻摇头。
　　“不、我们对这场战斗没有多大的兴趣。我们的目的是你。”
　　他说着，然后直接向伊利丹发出了邀请：“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种族。”
　　凯尔萨斯伸出了手。
　　伊利丹有些惊讶，但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我对你们很有兴趣，但泰兰德现在需要我。”
　　他是个痴情种子，绝不可能背叛泰兰德。
　　“那个女人值得你这么做吗？”
　　凯尔萨斯遗憾的收回了手。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值得我做任何事。”
　　伊利丹冷声道：
　　“我警告你，血精灵。不要用话侮辱泰兰德！”
　　他不是一般的偏执，因为一句话，杀气就实实在在的露了出来。
　　奥蕾莉亚和瓦蕾拉立刻把手伸向了武器。
　　凯尔萨斯阻止她们两人的动作。面不改色的继续站在原地。
　　“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一边说着，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根凤凰的羽毛，把它递过去。
　　“这是什么？”
　　伊利丹收俭杀气。把羽毛拿了过来：
　　“好像有永恒之井的力量。”
　　凯尔萨斯点头。
　　“这是利用太阳之井做出来的东西，代表着我们的诚意，或许也能帮到你一些忙。”
　　他开始漫天撒谎：
　　“等到有一天，你要是有了加入我们的想法，就可以通过这根羽毛跟我的族人接触。”
　　伊利丹暂时没有回话。
　　他小心的探查着羽毛里面的结构——纯能量的塑造，没有任何阴谋的迹象。
　　“我会考虑的。”
　　这样说着，伊利丹把羽毛收了起来。
　　凯尔萨斯于是向他告别。
　　“还请你不要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
　　他最后提醒道。
　　伊利丹又不是八卦妇女，自然也没有兴趣把血精灵的事情到处乱说。
　　初次的相见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直到离开了很远，再也看不见伊利丹后，奥蕾莉亚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殿下。你不是说要让那个暗夜精灵为我们的计划服务吗？”
　　“为何那么轻易的放弃了？”
　　瓦蕾拉同样一脸的不解，她也不明白。
　　“我判断失误了。”
　　凯尔萨斯轻叹着气，开始为这两个下属解释：“比起伊利丹，装着永恒之井井水的瓶子才是我想要的东西。”
　　“我本来以为它们在他身上，但在他旁边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伊利丹才刚被泰兰德放出来。而永恒之井的井水依然被暗夜精灵们没收保留。
　　凯尔萨斯无法找到井水的具体位置，现在只能暂时放弃伊利丹了。
　　他知道历史的走向，伊利丹迟早会拿回那些井水。
　　现在还要等一段时间。
　　“那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该怎么做？”
　　奥蕾莉亚又问。
　　在北方待得时间越长，他们的安全就越难保证。
　　幸好凯尔萨斯也清楚这一点。
　　“那根羽毛可以告诉我伊利丹的行动，我们保持在暗中就好了。”
　　他做出了谨慎的行动计划。
　　时间再次过去。
　　当伊利丹离开石像耸立的地方后，他又见到了第二批客人。
　　这是一个拿着蓝色长剑。身上散发着黑暗气息的死亡骑士。
　　“上午好。”
　　死亡骑士——阿尔萨斯率先朝伊利丹发出了问候。
　　“燃烧军团的爪牙！”
　　伊利丹拿出了双刃。
　　他们随之发生了战斗，但出乎意料的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
　　吸取了无数的灵魂，阿尔萨斯这几个月的进步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你似乎很强，我想你能做到一些我不方便做的事情。”
　　战斗歇息中，阿尔萨斯突然出声：
　　“我可以告诉你正在腐化这片土地的恶魔、还有强大的神器的位置……”


第四零四章：为什么不登基
　　在腐化的森林中选取休息的地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走了十多分钟，凯尔萨斯他们才在一个偏僻的位置找到了空气比较好的场所。
　　这是和道路相距甚远的森林一角，临近海加尔山，翠绿的树木还没有遭到很大的污染。
　　凯尔萨斯做出面包和水，和奥蕾莉亚、瓦蕾拉一起放松的吃起了早餐。
　　伊利丹的事情暂时获得了解决，他们也有闲余的时间。
　　“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好了。”
　　凯尔萨斯吩咐道。
　　从埃雷萨拉斯古城离开后过了一天一夜，但忙着赶路的他们没有休息过。
　　足够的休息才能发挥最好的实力。
　　“但是殿下，我们不是需要跟踪伊利丹吗？”
　　奥蕾莉亚有些担心伊利丹的踪迹。
　　但是凯尔萨斯很清楚那个暗夜精灵不会离开费伍德森林那么早。
　　孤身一人的伊利丹会遇到死亡骑士阿尔萨斯。阿尔萨斯告诉他恶魔们正利用古尔丹之颅这个神器来腐化费伍德森林，仍旧饥渴于魔法的伊利丹心动并确信拥有了神器的力量，他就会战胜燃烧军团在费伍德森林的军队。
　　所以虽然他怀疑阿尔萨斯的动机，但伊利丹还是偷取了古尔丹之颅这个神器并吸收了它，将它的力量据为己有。因为神器中充满了邪能，当伊利丹吸收了古尔丹之颅的力量后瞬间转变成了一个半恶魔，击杀了恶魔的首领提克迪奥斯。
　　当然。改变了相貌的伊利丹也会被暗夜精灵彻底抛弃。
　　凯尔萨斯认定伊利丹会在被抛弃之后前去取回永恒之井的井水，所以在这之前血精灵们都可以不用动手。
　　他们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就可以让提克迪奥斯死，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古尔丹之颅……】
　　实话说。凯尔萨斯对这个神器也非常有兴趣。
　　能够帮助耐奥祖开启黑暗之门、能够让死亡之翼争夺、同样能够让伊利丹实力大增。
　　无论是哪方面，都充分证明了古尔丹之颅的力量。
　　然而这股力量属于恶魔的邪能、并不怎么适应血精灵。
　　所以凯尔萨斯放弃了，一个武器而已，还不值得他冒险改动伊利丹的剧情。
　　比起永恒之井来说，古尔丹之颅就是个废物。
　　而且这个头颅并不容易使用，它历经了好几任主人，各个都强大无比，却只有伊利丹能够完全吸收它的力量。
　　也就是说。古尔丹之颅有着自身的选择——它只会选择伊利丹。
　　或许是伊利丹和生前的古尔丹是同样的思想的缘故。
　　谁又知道那股思想是什么呢……
　　凯尔萨斯一个人在这里思考接下来的事情，奥蕾莉亚和瓦蕾拉则很快靠着一棵树睡了起来。
　　她们两人垂着双手，并肩睡着，长长的金发交杂在一起。
　　空气清幽而宁静。阳光也不是很晒。
　　凯尔萨斯轻轻笑了起来。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有一股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满足感。
　　这些可爱的家伙们是他的子民，如果这个世界再没有纷争，每一个精灵都能快乐的生活那该多好。
　　现在已经和以前不同。
　　凯尔萨斯和精灵们的关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不仅仅是王子，也是他们生存的依据。
　　也就是说。他不能再牺牲自己了。现在在追求自己的强大之时，也是在追求精灵们的幸福。
　　凯尔萨斯想要变得更加强大，超过任何人、能把所有的黑暗驱逐。
　　当他走到那一步的时候，整个精灵族也会回归上古之前的荣耀……不。是比任何时代都要荣耀的未来。
　　一个永生而强盛不衰的种族，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他们。
　　这就是凯尔萨斯主要的目标……
　　路途很遥远、很困难。但他已经一步步前进了。
　　“嗯……这具分身也有些累了。”
　　凯尔萨斯渐渐察觉到了困意，他扫视着周围。然后拿出几根羽毛抛向四处。
　　这些羽毛插在地上和树上，然后发着淡淡的光芒形成了透明的结界。
　　有了这个结界，凯尔萨斯能够瞬间感觉到入侵者，他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把背后交托给树木，闻着那有些干燥的木屑味，凯尔萨斯的思维离开了。
　　他回到了奎尔萨拉斯。
　　睁开眼的时候，除了在一边打着瞌睡的洛瑟玛，太阳之井所在地没有任何人。
　　脚下是金色平坦的湖泊，和前世游戏中看到的泉水完全不同。
　　凯尔萨斯抬头看着天空，最后还是没有吵醒洛瑟玛就离开了。
　　一片叶子顺着金色的淡影飘扬上天空，然后朝银月城飞去。
　　它落在了窗户上。
　　轻盈的窗帘随着晨风摇晃着，让新鲜的空气源源不断的飘进房间里面。
　　凯尔萨斯来到床边，仔细看了一下希尔瓦娜斯的情况。
　　这个美丽的女人安静的沉睡着，数个月的时间，并没有让她消瘦或是肥胖。
　　“更健康了啊……”
　　凯尔萨斯伸出手抚摸希尔瓦娜斯的轮廓。
　　不知为什么，每次他这么做的时候都会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那股熟悉超过了平日的接触，凯尔萨斯甚至能隐约想象出希尔瓦娜斯整个身躯的弧度，就仿佛无数个夜晚同床共眠一般，总是让他的心雀跃颤抖。
　　凯尔萨斯也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怪异。
　　【或许等她醒来就知道了……】
　　他准备去探寻这件事。
　　然而，在没醒来之前。一切都是虚话。
　　凯尔萨斯走到窗户上，他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叶子想要捡起来。
　　虚化的手没有成功。
　　需要更强的力量……
　　凯尔萨斯呼唤着空气中的能量，金色的能量聚集在他的手上，手指变得凝结起来。
　　这段日子的成果并没有浪费——他对力量的运用越来越纯熟了。
　　但毕竟不是肉体。能量聚集起来之后也会很快挥发，金色从前方涌来，凝结着手指，然后又在后方挥发。
　　来自符文石的流动体系，不容许除太阳之井外的能量静止。
　　然而足够了。
　　凯尔萨斯可以保持一些身躯部位的凝结，这可以让他吹响熟悉的曲子。
　　他就坐在窗户上，面对着海洋，开始用曲声度过休息的时光。
　　希尔瓦娜斯很喜欢这首歌。或许能够对她的苏醒起到帮助也说不定。
　　遗憾的是，到了中午的时候，希尔瓦娜斯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反而把莉亚德琳和温蕾萨引了过来。
　　凯尔萨斯停止之后才注意到她们。
　　“今天没工作吗？”
　　他奇怪地问道。
　　“嗯，今天我休息。”
　　莉亚德琳首先回答。
　　温蕾萨随后有些脸红的说道：
　　“我的工作就在这里……”
　　她小心的指了指床。
　　凯尔萨斯这才想起。温蕾萨被奥蕾莉亚吩咐照顾西尔瓦娜。
　　但她今天怎么不在这里？
　　他微微皱眉，然而温蕾萨很快就解释了起来。
　　“早上安薇娜殿下让我前去给她讲故事了。”
　　她有些尴尬。
　　法师们很喜欢在安薇娜耳边讲凯尔萨斯的事情，结果让这个小公主停上了瘾，最近痴迷着找一些知情者听故事。
　　莉亚德琳早就被找过了。
　　温蕾萨反而是后面的几个，但时间恰好是今天而已。
　　“安薇娜……她的魔法学得怎么样？”
　　凯尔萨斯可不知道安薇娜听什么故事。只以为这个小精灵胡闹了。
　　【刚开始学魔法就静不下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这样想着。
　　“她学得很好。”
　　莉亚德琳插口回答：
　　“那些法师们把她当个宝贝一样疼着。”
　　“是吗？”
　　凯尔萨斯有些不相信：
　　“你叫她过来一下。”
　　他让莉亚德琳前去叫安薇娜。
　　现在这个时间，安薇娜正在跟着法师学习，凯尔萨斯的召唤对她来说可是个喜事。
　　“父亲。”
　　她满脸笑意的朝凯尔萨斯扑去。但是却被莉亚德琳拉着后领吊了起来。
　　“别胡闹。”
　　莉亚德琳放下她，严肃的警告道。
　　安薇娜嘟了嘟嘴。但是却听话的站在了原地。
　　“父亲，我有好好学习哦！”
　　她转眼又笑嘻嘻起来。伸手就托起了一个火球，像个玩具一样抛了起来。
　　从左边的手到右边的手，灵活的就像耍杂技。
　　就连凯尔萨斯也睁大了眼睛。
　　元素体的天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好了，放下它吧，我知道了。”
　　他只有苦笑着打断了安薇娜的动作，也放弃了追究的想法。
　　“好的……”
　　小精灵灭掉火球，眼珠子又转了起来。
　　“对了，父亲，为什么我是公主，而你还是王子呢？”
　　她眼睛里闪着好奇，问道：
　　“为什么你不登基做国王呢？”
　　凯尔萨斯一愣。
　　他转头看向莉亚德琳，发现她在轻微苦笑的摇了摇头。
　　看情况这个问题或许不是安薇娜想要知道的，其他精灵都有所疑虑。
　　他们在通过安薇娜的嘴巴，想要知道答案。
　　“……”
　　凯尔萨斯沉默了一阵子，接着给出了答案：“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在那件事成功之前不会成为王。”
　　他并没有说出什么事，但目光所指之处却告诉了莉亚德琳答案。
　　希尔瓦娜斯……
　　也许在这个女人没有活过来之前，凯尔萨斯都不会登基。
　　尽管登不登基只是名义上的变化。
　　但是凯尔萨斯难道真想让希尔瓦娜斯亲眼见证他戴上王冠的那一刻吗？


第四零五章：与阿尔萨斯的交易
　　午后，费伍德的三个精灵都重新恢复了体力。
　　凯尔萨斯收回散落在周边的羽毛，然后闭着眼睛去感知伊利丹的方位。
　　“殿下，怎么样？”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奥蕾莉亚开口问道。
　　“嗯，还在这里。”
　　凯尔萨斯略微犹豫，随后又说道：
　　“但距离拉远了，我们还是跟上去比较好。”
　　他带着奥蕾莉亚两人往西边走去。
　　才一个上午的时间，森林的腐化变得更加严重了，早上还能看到的一些动物已经死得不剩多少了。
　　他们来到一个喷涌着腐臭脏水的瀑布，暂时停了下来。
　　一只虚弱的狼正在喝瀑布下面的水，凯尔萨斯三人亲眼看着这只狼嘴里吐着白沫倒在了水中，它的身体就像被酸浸泡烧灼一样开始迅速腐烂。
　　令人反胃的恶臭随之飘来。
　　“唔，真想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瓦蕾拉捂着鼻子抱怨道。
　　但他们还是没有继续往前走，原因是前方同样有着令人讨厌的东西。
　　一群亡灵在远处游荡，他们还没发现凯尔萨斯三人。
　　凯尔萨斯知道现在的巫妖王，耐奥祖的视线几乎可以触及所有的亡灵，所有他不想轻易被这些怪物发现。
　　他并不清楚耐奥祖掌握了多少信息——达尔坎在生前到底有没有和耐奥祖讨论过凯尔萨斯的事情呢？
　　奥蕾莉亚施展着鹰眼术，仔细的从前方寻找安全的路线。
　　过了一段时间。她很遗憾的摇了摇头。
　　“那些亡灵把道路和森林都占据了，我们不可能避开它们。”
　　奥蕾莉亚疑惑的皱了皱眉：
　　“但是这些亡灵的动作很奇怪，它们似乎不是占据领地，更像是有规律的防御。”
　　防御？
　　凯尔萨斯警惕起来。
　　【难道阿尔萨斯已经和伊利丹接触了？】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了。
　　巫妖王和燃烧军团表面是一伙，但各自都暗藏着心机。历史上，阿尔萨斯就是利用伊利丹除去了阿克蒙德安排统领亡灵的提克迪奥斯，让亡灵变得更加自由。
　　现在亡灵阻止了前进的道路。应该是为了防止外人的搅局。
　　“那现在该怎么做？”
　　瓦蕾拉拿起了她的匕首：
　　“要不我先潜行过去杀出一条路？”
　　潜行的话，她就可以在不被看到的情况下消灭亡灵。
　　但现在这个想法没用。
　　“我看到出现了很多陌生的亡灵，瓦蕾拉你的力量或许不够。”
　　奥蕾莉亚打消了她的念头。
　　凯尔萨斯正要出声的时候。后面的一些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是队伍前进的声音，还很远。”
　　身经百战的奥蕾莉亚第一个反应过来。
　　“躲起来。”
　　凯尔萨斯立刻带着两个精灵躲避到了下方的林中。
　　声音越来越近，对面的人影也出现了。这是一群暗夜精灵。人数足足有数千人之多。
　　浩浩荡荡的队伍占据了道路，他们骑着豹子往前奔跑，天上飞着一些神秘的鸟。
　　“那两个带头的人不会就是暗夜精灵的领袖吧？”
　　奥蕾莉亚有些吃惊地看过去，小声说道：“他们和记录中的一模一样。”
　　穿着白裙、有着惊人美貌的女性精灵以及头上长着鹿角的男性精灵，没有任何人会认错他们。
　　泰兰德和玛法里奥，即便是在奎尔萨拉斯也是无人不知的存在。
　　但是暗夜精灵和别的种族有些不一样，自艾萨拉以后，它就再没有国王或是酋长这类的存在，所以只能称呼它的最高统治者为领袖。
　　而实际上暗夜精灵的最高领袖是泰兰德，却无法自由的控制整个种族的势力。
　　“那些德鲁伊……”
　　然而凯尔萨斯却更加注意精灵们头顶飞着的那些黑色的鸟儿。他知道这是德鲁伊变化而来的。
　　密密麻麻的鸟儿飞在空中，给他一种非常强的危机感，德鲁伊比凯尔萨斯想象中要强大。
　　“不要说话了。”
　　凯尔萨斯有些不安的感觉，立刻吩咐着，然后在身边布下了隐藏的结界。
　　果然。很快一些鸟儿就从暗夜精灵的上方飞散开来，在周围扫荡了一圈。
　　依靠结界的帮助，凯尔萨斯他们没有被发现。
　　“奇怪，刚刚明明有人的痕迹。”
　　在暗夜群中，玛法里奥深感疑惑的嗅了嗅鼻子：“而且空气里还有让人讨厌的魔法气息。”
　　月之祭祀泰兰德在他的身旁笑了。
　　“这里太臭，或许是其他气息融合出来的。”
　　她倒是不怎么介意人员的问题：
　　“我们还是早点过去寻找伊利丹。晚了就不知道他又会惹出什么变化来。”
　　玛法里奥冷哼一声。
　　“我早就叫你别放他出来，现在该担心了吧！”
　　他这样说着，但注意力却明显转了过来。
　　暗夜精灵们没有再寻找凯尔萨斯三人，匆匆就朝前进发了。
　　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后，凯尔萨斯才收回了结界。
　　【真险。】
　　他也出了一丝冷汗——要是玛法里奥继续找的话，肯定能够发现凯尔萨斯他们。
　　玛法里奥比伊利丹更加强大。
　　上次，凯尔萨斯见到的伊利丹身上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殿下，这些暗夜精灵会为我们开道。”
　　奥蕾莉亚说出了个好消息。
　　暗夜精灵们也在找伊利丹，前方的亡灵肯定无法阻止。
　　凯尔萨斯三人心安理得远远地跟了上去。
　　就像切菜一样。暗夜精灵们清理出了一条大道，顺带着把周围的亡灵也消灭不少。
　　走过亡灵遮挡的区域，恶魔渐渐变多了。
　　为了减少事端，凯尔萨斯带头走进了森林里面。
　　他的这个行动避免了恶魔和暗夜精灵的接触，但却非常诡异的碰到了另外一个人——阿尔萨斯。
　　这个死亡骑士为了避让暗夜精灵躲了起来。
　　但当他们两批人见面的时候，双方都忍不住打心里呻吟。
　　凯尔萨斯避让耐奥祖的行动前功尽弃，而阿尔萨斯则非常悲剧的碰到了强大的敌人。
　　双方正在沉默的时候。奥蕾莉亚已经忍不住拿着弓发起了进攻。
　　数支箭矢划出蓝光射向阿尔萨斯。
　　阿尔萨斯拿着霜之哀伤轻松的砍断。
　　“我们能聊聊吗？”
　　他尝试拖延时间。
　　凯尔萨斯因为某些原因很想同意——阿尔萨斯现在绝对不能死，但奥蕾莉亚却大怒起来。
　　“妄想，你这个罪魁祸首！”
　　她随手射出几种颜色的箭矢。然后拔出腰间的长剑冲了过去。
　　失去希尔瓦娜斯之后，奥蕾莉亚遇到恶魔的时候总会出现比较激进的状态，而阿尔萨斯在她心中和阿克蒙德的仇恨几乎是同一位。
　　因为来不及阻止。凯尔萨斯只能暗叹一声后也跟了上去，防止奥蕾莉亚被阿尔萨斯伤害。
　　瓦蕾拉立刻潜行到了暗处发动了疾跑。
　　第一个接触到阿尔萨斯的人是奥蕾莉亚，这个游侠技巧高超，有着和战士一般勇猛的力量和速度。
　　她的长剑就像寒星般笼罩了阿尔萨斯。
　　“锵”“锵”！
　　阿尔萨斯的动作略显笨拙，但还是架住了这波的攻击。
　　霜之哀伤与他本为一体，使用起来就像手一样方便。
　　然而他还来不及舒气，就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威胁。
　　在还未思考出威胁是什么的时候，阿尔萨斯本能的依靠懒驴打滚避开了。
　　他的衣角被一红一绿的光芒撕裂。
　　“可惜。”
　　瓦蕾拉有些遗憾的挥空了匕首。
　　“等等，你们不听会后悔的！”
　　阿尔萨斯把霜之哀伤立在身前，神色有些冰冷的站了起来。
　　他其实并不怕这两个女精灵。但凯尔萨斯的存在让他不敢动手。
　　虽然阿尔萨斯也不清楚达尔坎死亡的原因，但是他和耐奥祖都认为这和凯尔萨斯脱离不了关系。
　　在没有确定凯尔萨斯的手段之前，阿尔萨斯不想以身冒险——他有避让战斗的理由。
　　“听他讲讲。”
　　而就像是要配合阿尔萨斯，凯尔萨斯阻止了奥蕾莉亚和瓦蕾拉的下一步行动。
　　“是。”
　　这两个女精灵无奈停止，但紧绷的眼睛和神色却警告别人她们随时会发动新的进攻。
　　“明智的选择。”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
　　“你们应该能感觉我们的力量差距。我有不死之躯，要是真战斗起来也未必会输。”
　　他说的很正确。
　　凯尔萨斯看他的神色似乎并不知道太阳之井的变故，也就自然想要避免暴露太多的东西。
　　而不暴露的话，他们三个真不一定打得过阿尔萨斯。
　　“那，你要讲的只有这一点吗？”
　　但是现场还有一个压制不住愤怒的游侠。
　　阿尔萨斯看了一眼奥蕾莉亚。
　　“嗯，当然不止。你们是为了燃烧军团而来的吧？”
　　“实际上我们的目标一致，或许能够暂时停下纠纷相互合作也说不定。”
　　凯尔萨斯微微一惊。
　　紧接着他马上喜悦起来。
　　阿尔萨斯竟然误会了他们的目的？
　　【或许我可以做更多的事。】
　　凯尔萨斯心里冒出一个计划，然后立刻把奥蕾莉亚和瓦蕾拉彻底的拦住了。
　　“说说看。”
　　他露出了兴趣。
　　亡灵和血精灵第一次进行了平等的对话。
　　很快，一个非常奇特的交易在暗中确定了。


第四零六章：被驱逐的伊利丹
　　和阿尔萨斯分别后，血精灵三人组继续他们的前进。
　　道路的周围遍布着绿色和黑色的瘴气，气氛也和环境一样显得有些深沉。
　　凯尔萨斯骑着陆行鸟，转头望向板着一张脸的奥蕾莉亚。
　　“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他心中暗叹，然后出声问道。
　　“……”
　　奥蕾莉亚缓缓地点头，蓝色的眼睛紧盯过来：“殿下，我明白那个交易能带来很大的好处，但是这并不是放过那个死亡骑士的理由。”
　　“他召唤了阿克蒙德，是害死希尔瓦娜斯的间接凶手！”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变得有些激动了。
　　凯尔萨斯能理解这种心情——要是可以的话，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阿尔萨斯呢？
　　然而这不可能。
　　“奥蕾莉亚，你可知道洛丹伦有一个女妖之王？”
　　凯尔萨斯低着眼帘看着前方腐烂的土地，突然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奥蕾莉亚一愣，她不明白凯尔萨斯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或许希尔瓦娜斯另外的那半身，一直都被她认定为了死亡。
　　“听说过，但她是谁重要吗？”
　　因而，奥蕾莉亚依然没有改变那有些恼火的语气。
　　“她是希尔瓦娜斯。”
　　凯尔萨斯的话瞬间熄灭了她的恼火。
　　奥蕾莉亚睁大了眼睛发愣。甚至忘记了驱使陆行鸟的前进。
　　“您在开玩笑吗？”
　　她回过神后立刻赶了上来，脸色却一片苍白。
　　“不、我没开玩笑。女妖之王就是希尔瓦娜斯。”
　　凯尔萨斯随手抛出一个火球，把前方挡路的动物尸体烧成灰烬。然后才解答道：“在被埋葬之前，她的灵魂被抽了出来，成为女妖之王。”
　　这件事奥蕾莉亚和瓦蕾拉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希尔、希尔……”
　　女游侠神色恍惚，先是忧伤，然后眼睛又一点点的亮起了希望的火花：“这么说，她还活着……”
　　她激动的连手都有些发抖。
　　“嗯。只要灵魂在，总有一天我可以让她完全活过来。”
　　凯尔萨斯点头，坚定意志的说道：
　　“所以现在，我们不能杀死阿尔萨斯。”
　　“这个死亡骑士是巫妖王最重视的人。也是希尔瓦娜斯最大的掩护。”
　　具体的原因他没有更详细的说出来。
　　顺应故事的发展，伊利丹迟早会动摇耐奥祖对亡灵的控制根基，阿尔萨斯返回诺森德救主，而希尔瓦娜斯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从巫妖王的控制中解放出来。
　　这是最正规的未来，凯尔萨斯不能去改变。
　　要是他杀死了阿尔萨斯，那希尔瓦娜斯就有可能成为巫妖王自保的首选人物，从而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控制。
　　就算这个预测并不确定，但凯尔萨斯宁愿留着阿尔萨斯，也不想冒险。
　　“殿下，我为我的鲁莽而道歉。”
　　奥蕾莉亚冷静下来。
　　凯尔萨斯说到这里。她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也大致明白他的心思了。
　　气氛开始缓和。
　　三人继续前进，然后突然听到了一声遥远的凄吼声。
　　一股浓烈的恶魔气息从远方爆发，紧接着让大地都震了几下。
　　【发生了什么事！】
　　奥蕾莉亚和瓦蕾拉立刻安抚好惊慌的陆行鸟，朝她们的王子看去。
　　她们看到了凯尔萨斯脸上的喜色。
　　“伊利丹成功了，那是提克迪奥斯的声音。”
　　凯尔萨斯解释道。
　　奥蕾莉亚两个人也随之反应过来。
　　“那个恐惧魔王？它死了？”
　　她们一喜。
　　三人开始加快速度朝前赶去。
　　数分钟后，他们赶到了目的地，但却躲了起来。
　　暗夜精灵们正在前面厮杀恶魔。
　　“那个瞎眼的暗夜精灵呢？”
　　瓦蕾拉扫视着前方，有些疑惑的发问。
　　她并没有看到伊利丹的身影。
　　凯尔萨斯静静的感受了一下。
　　“看来这里不是现场。伊利丹正从前面过来。”
　　他指着前面说道。
　　不到一分钟，从远处也传来了恶魔的惨叫声，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远方走近。
　　这是一个奇怪的人影，他背后长着象征力量的双翅，额头上有对巨大的角，踏着火焰的蹄子，就像是一个恶魔，但身体却留着暗夜精灵的样子。
　　“殿下，他不会就是……”
　　奥蕾莉亚眼睛比较尖锐，很快就凑过这个人身上看出了一些东西。
　　“嗯。”
　　凯尔萨斯不等她说完就肯定了下来：
　　“他是伊利丹，就是之前那个暗夜精灵。”
　　早上还是瘦弱的精灵，现在就成了高大健壮的半恶魔，两者的变化可用天翻地覆来形容——但凯尔萨斯还是比较熟悉这个外貌的伊利丹。
　　令他隐约有些担心的是，伊利丹身上传来的力量连他这具半身都看不透。
　　半神的力量？
　　要是这样，凯尔萨斯的计划就有些困难了。
　　【怎么办呢？】
　　他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利用这个强大的伊利丹。
　　而在这个时候，伊利丹和暗夜精灵们接触了。
　　一些暗夜精灵想要发动攻击，但被泰兰德阻止了。
　　“不、等等……你是……”
　　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的张大了眼睛。
　　不等她确认。玛法里奥怒吼起来。
　　“不、你这个恶魔，你把我的弟弟怎么了！”
　　他隐约也察觉到了。但却直接排除了那个想法。
　　“玛法里奥，相信你的眼睛。我就是伊利丹。”
　　伊利丹走过来，低头看着玛法里奥说道：“我抢了一件宝物，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丝毫不为现在的样子感到遗憾，反而有些开心的说道。
　　“看吧，强大的力量，我把腐化费伍德的那个恶魔击败了。”
　　“这座森林很快就又可以重新得到净化。”
　　这股喜悦并没有传染到暗夜精灵们那里。
　　所有的德鲁伊和暗夜精灵都用非常恐惧和憎恨的眼睛看着伊利丹。为这个变成恶魔的族人感到厌恶。
　　“导师，我们必须杀掉这个叛徒。”
　　有个德鲁伊朝玛法里奥说道。
　　玛法里奥是历史上第一个凡人德鲁伊，也是他把德鲁伊传递到了族群中，所以很多德鲁伊喊他为导师。
　　“不、你疯了吗？”
　　伊利丹用愤怒的眼睛看着这个德鲁伊：“我拯救了你们！”
　　他好几次拯救了暗夜精灵。却每一次都会被当作叛徒，他感觉这个世界都疯了。
　　但是玛法里奥看向这个弟弟的眼神也并没有友好到哪里去。
　　“你说得对，伊利丹，是的，你果然是伊利丹……你一直都为了力量不惜做出任何事。”
　　玛法里冷淡的说着，接着环视了一圈身边的暗夜精灵们：“无论如何，你救了费伍德这个事实是正确的，我不会杀你。但是伊利丹，我也不能再承认你了。”
　　“从现在开始，你被驱逐了。从整个暗夜精灵种族驱逐！”
　　伊利丹睁大了眼睛。
　　他望向泰兰德。
　　这个月之祭祀叹着气，垂下眼帘什么也没说。
　　“哈哈，哈哈……就像驱逐那些上层精灵一样吗？”
　　伊利丹猛地大笑起来，他笑得讽刺和寒冷：“凡是不合你们意的人，你们都要驱逐吗！”
　　他笑着，笑了整整一分钟才停了下来。
　　“那就这样吧，我的兄弟。”
　　伊利丹变得平静、诡异的平静，他对玛法里奥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没有任何人挽留他。
　　“玛法里奥……”
　　泰兰德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
　　“不要跟我提他的事情了，泰兰德……他已经和我们无关了……”
　　玛法里奥神色复杂的摇了摇摇头。
　　“我早知道他会走向这一步。所以才关了他一万年。”
　　“但没想到……”
　　对于魔法以及恶魔的厌恶已经深入暗夜精灵的骨子里面，他们很少会去思考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否一定正确。
　　又过了十多分钟，这些暗夜精灵消灭剩下的恶魔后就再次往海加尔山离开了。
　　凯尔萨斯三人走了出来。
　　“那个德鲁伊真无情。”
　　连名字都懒得说，奥蕾莉亚直接用冰冷的语气评价了。
　　她和玛法里奥刚好相反，对亲人异常的珍惜。
　　凯尔萨斯说女妖之王是希尔瓦娜斯的时候，奥蕾莉亚也不为她的身份而动摇，只是感到开心而已。
　　相对来说，玛法里奥太过绝对了。
　　“或许暗夜精灵的出发点一直是好的。”
　　看着暗夜精灵远去的方向，凯尔萨斯也摇了摇头：“但他们的做法果然太极端了。”
　　无论是上古还是现在，完全摒弃魔法和恶魔的任何接触，暗夜精灵一直都是如此。
　　“可是殿下，我们现在该去哪边？”
　　奥蕾莉亚重整心思问道：
　　“还要继续跟着伊利丹吗？他的方向和海加尔山不同，不会对我们与死亡骑士的交易造成影响吗？”
　　伊利丹正在前住的地方应该是暗夜精灵的地域，他想去偷回永恒之井的井水。
　　凯尔萨斯思考了一会儿。
　　“先跟着他吧，应该能及时赶回来。”
　　他随后做出了决定。
　　实际上比起和阿尔萨斯的交易，伊利丹的井水才更加重要。
　　能赶得及最好，赶不及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血精灵三人组离开了费伍德，远远的继续跟随伊利丹。
　　而阿克蒙德，随后来到了费伍德。
　　他看到提克迪奥斯的尸体，整个人都愤怒了。
　　“那些凡人把我惹火了，准备发动进攻。”
　　“这里腐化的能量足够我们召唤十多万强大的恶魔！”


第四零七章：被丢弃的羽毛
　　烈焰染红了的天空。
　　从下午到傍晚好几个小时，费伍德的上空不停地落下陨石。
　　凯尔萨斯带着艾蕾莉亚两人走了很远，还是时不时的为身后那片血红的世界感到震撼。
　　光是地狱火的召唤就那么久，燃烧军团究竟有多少恶魔来到了这个世界呢？
　　无论如何，这些恶魔似乎都足够闯过暗夜精灵的防线入侵海加尔山了。
　　【阿克蒙德真的会死吗？】
　　这个时候，就算是凯尔萨斯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恶魔声势浩大，万一他们成功了怎么办——世界毁灭，再多的打算都会泡汤。
　　但他思索着，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诺兹多姆这个时光龙，他不可能毫无准备的容许世界的毁灭。
　　而且麦迪文那样的神棍也在行动，没理由阻止不了阿克蒙德的野心。
　　晚上，伊利丹进入了一个暗夜精灵城市。
　　这个城市不在海加尔山，看起来暗夜精灵们并未把永恒之井的井水藏在那儿。
　　恶魔猎手本身就可以让自己进入阴影中隐藏，但在这个地方，凯尔萨斯三个人很难跟进去。
　　他们只好留在远离精灵监测的密林处，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等待。
　　然而逐渐变得幽暗的森林里面还是飘荡着一些蓝色的小精灵，凯尔萨斯他们不得不为了避免这些小精灵发现而时不时的转移位置。
　　一段时间后。游荡的小精灵们变得稀疏起来。
　　“怎么回事？”
　　凯尔萨斯可不认为这是一个正常的现象。
　　他让奥蕾莉亚施展鹰眼术，探查四周的情况。
　　这个女游侠给出了一个吃惊的消息。
　　“殿下。有一批暗夜精灵正朝这里过来。”
　　她有些困惑的说完后，凯尔萨斯就立刻带着这两个女孩子跳上了大树的枝干上。悄声无息的隐藏起来。
　　数分钟后，几百个全副武装的女性暗夜精灵骑着豹子跑了过来。
　　“停止。”
　　带领这些精灵是一个有着锐利眼睛的女精灵，她的修长的身躯被巨大的披风覆盖，头上带着头盔以至于看不清具体的外貌。
　　但从嗓音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个大美人。
　　凯尔萨斯眯着眼睛盯着她，然后从那个月轮一样的武器中确定了这个暗夜精灵的身份。
　　玛维。影歌。和泰兰德争取高阶女祭司落选的女人，上古之战暗夜精灵指挥官加洛德的姐姐，现在是暗夜精灵的典狱和执法官组织‘守望者’的领袖。
　　这个女人的思想是非常有名的极端。
　　她不会放过任何犯罪者，特别是关押了一万年的伊利丹。
　　“女主人。这里没有伊利丹，也没有外人的气味。”
　　让豹子们四处闻了闻，跟随着玛维的女副官向她报告。
　　“再找找，奈莎……我刚刚感觉到了有东西。”
　　玛维不为所动的说道：
　　“去查查树上这些地方。”
　　【危险。】
　　凯尔萨斯立刻伸出了手，准备施展传送。
　　但想到传送术的波动也不可能瞒过这些追捕专家后，他有苦笑了。
　　“等等。”
　　带着奥蕾莉亚两人，凯尔萨斯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突然出现的三个人，立刻在看守者群里引起了很大的波动。
　　“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
　　玛维伸手制止了她下属们的浮动，然后谨慎的望了过来：“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竟然没有出现多大的吃惊。
　　凯尔萨斯觉得有些奇怪。
　　“你知道我们？”
　　他一直以为暗夜精灵们都是闭门不出的老家伙，没想到会碰到一个见识广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玛维对凯尔萨斯的眼神感到不快。冷冷的回道：“我们看守者和德鲁伊不一样，为了追捕犯人经常来往各地，自然知道你们。”
　　“别废话了，快回答我，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她拍了拍身边的豹子，这个聪明的动物就一边龇牙，一边凶狠的瞪了过来。
　　这是警告。
　　要是凯尔萨斯他们没有给出一个像样的理由，玛维肯定会把他们当做入侵者一样抓起来。
　　快速的转动着脑筋，凯尔萨斯瞬间想到了一个理由。
　　“我们在费伍德看到一个奇怪的恶魔往这边走。所以就一路跟了过来。”
　　他辩解道：
　　“然而那个恶魔已经自投罗网的进入了城市，我们刚想返回就碰到了你们。”
　　这个谎言半真半假，应该可以欺骗到玛维。
　　玛维已经追逐伊利丹走到了这里，应该也知道他的行踪，这些话没有丝毫的损失。
　　“女主人，情报上的确显示伊利丹变成了恶魔。”
　　奈莎悄悄地对玛维报告道：
　　“他应该没有说谎。”
　　玛维冷冷的点了点头。
　　她凝视着凯尔萨斯三人，也确定他们的实力不可能在这个暗夜精灵本土做出什么大事。
　　“这次就算了。”
　　豹子蹲下来，玛维轻盈的做了上去。
　　她转头对凯尔萨斯说道：
　　“看那两个女人的样子，你的身份应该不低，我不想和奎尔萨拉斯的势力产生纠纷。”
　　“你们最好在我逮捕犯人回来之前，快点离开这里！”
　　即便没有猜出凯尔萨斯的身份，但玛维还是谨慎的放过了他们。
　　她带着守望者离开后，凯尔萨斯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的运气还没有差到顶点。”
　　他这样笑着。然后伸手拉起披风的一角：“幸好她们没看到我后面。”
　　在他的披风上有着逐日家族的徽记，太显眼了。
　　【要不要换呢？】
　　凯尔萨斯想着。但他又觉得不需要那么麻烦——因为没有第二个披风了。
　　“我们跟上去吧。”
　　不知为什么，凯尔萨斯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他带着奥蕾莉亚两人朝暗夜精灵的城市外围赶去。尽量保持着和伊利丹的最短距离，随时准备在他出来的时候去见他。
　　——
　　另一边，海加尔山的夜色闪起了火光。
　　数万的暗夜精灵们挡在了入口，一些不同颜色的巨龙们飞在空中吐出烈焰，极力阻止着燃烧军团的进攻。
　　但越来越猛烈的攻势还是让防线摇摇欲坠。
　　四个守护巨龙齐聚在海加尔山，与玛法里奥等人相见。
　　“除了马洛诺斯和提克迪奥斯。燃烧军团还没有派出其他的军官。”
　　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忧心忡忡的说道：“他们在计划着什么？”
　　“应该不要紧……我想他们只是和我们一样，不想那么早把底牌亮出来。”
　　玛法里奥把眼睛转向诺兹多姆，迟疑地问道：“你看到……”
　　他还没问出口，诺兹多姆就把视线望向了后面的天空。
　　“有客人来了。”
　　时光龙这样说道。
　　其他人随声看去。发现一只血乌鸦从天空快速的飞了过来。
　　“你是谁？”
　　玛法里奥感觉到了这只乌鸦的不同寻常，等它飞近的时候率先开口问道。
　　这只乌鸦慢慢变成了人类法师的摸样。
　　“麦迪文，我叫麦迪文。”
　　他说出的名字让知道的人震惊，不知道的也能从同伴的反应中察觉到凝重。
　　然而麦迪文丝毫不介意。
　　他用怪异的眼睛看了看诺兹多姆，然后转头对玛法里奥说道：“我给你带来了两个盟友，他们可以帮助你抵御燃烧军团的阴谋。”
　　盟友？
　　玛法里奥皱起了眉。
　　“是谁？”
　　他问道。
　　麦迪文随后轻笑了起来：
　　“联盟和部落……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玛法里奥瞬间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细微变化。
　　他望向守护巨龙们，能看到这些巨龙神色稍微放松的脸颊。
　　“我们无意隐瞒。”
　　伊瑟拉温柔地对他解释道：
　　“但是，依靠龙族和暗夜精灵，都无法阻止阿克蒙德。”
　　“你应该很清楚他的强大。”
　　玛法里奥回忆上古之战见到的战争，阿克蒙德可以说是除了萨格拉斯之外最强大的恶魔。
　　他随手挥出来的法术甚至可以诅咒到别人的子孙。就连半神塞纳留斯的父亲、身为艾露恩配偶的玛洛恩，也被阿克蒙德扭断了脖子而死。
　　阿克蒙德的强大，就算在场所有人都可能无法击败。
　　但玛法里奥不想接受来历不明的援助——特别是部落的兽人前阵子还杀死了塞纳留斯。
　　“带我去见见他们的领袖！”
　　他决定先去亲眼看一下那两个凡人势力的目的。
　　“跟我来。”
　　麦迪文点头，然后变回乌鸦在前方带路。
　　玛法里奥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
　　“我们一起去吧！”
　　泰兰德微笑道。
　　他们一起迅速地跟了上去，守护巨龙们紧随其后。
　　——
　　凯尔萨斯三人在城市外围等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在月亮升上正中间的时候发现了伊利丹离开的动静。
　　这个半恶魔半精灵远离的速度超乎想象的快，三人弯过城市的边沿，追赶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到达之后。他们并没有发现伊利丹的身影。
　　一根金色的羽毛被丢弃在草地上，微微闪着光。
　　凯尔萨斯小心翼翼地捡起这根羽毛。
　　“……”
　　“那个瞎眼的暗夜精灵！！”
　　他脸色冰冷地吐出这个名字，浑身燃烧起了噬人的火焰。
　　凯尔萨斯还是小看伊利丹这个恶魔猎手了，他太过于相信凤凰之羽的便利。
　　“追，决不能让他跑了！”


第四零八章：欺骗与利用
　　黑夜逝去，朝阳升起。
　　晨风吹拂的海岸，凯尔萨斯冰冷着脸望着海洋。
　　整个夜间的追踪，最后还是让伊利丹跑了。
　　失败、前功尽弃——
　　太阳之井的井水再次消失，而井水的流落已经成为凯尔萨斯最大的困扰。
　　伊利丹在万年前可以利用三瓶井水创造小型永恒之井，那么现在就肯定还是可以。
　　然而第一个小永恒之井被暗夜精灵们的世界树掩盖和慢慢吸收了，所以它不会对太阳之井造成任何的麻烦。
　　但如果一个新生的小永恒之井再次出现，那么它对能源的吸引力很可能会超越太阳之井，甚至一步步把太阳之井都吸收干净。
　　那个时候凯尔萨斯就不得不设法毁灭永恒之井——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因而，凯尔萨斯无论如何都需要得到那几个井水。
　　只要把井水放进太阳之井中，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东西威胁到他本源的成长。
　　“殿下，昨天遇到的那群暗夜精灵又过来了。”
　　这个时候，奥蕾莉亚用鹰眼术看到了更糟糕的信息。
　　凯尔萨斯现在可没心情再和玛维碰面。
　　“走。”
　　他带着奥蕾莉亚和瓦蕾拉骑上陆行鸟往前奔跑。
　　然而没跑几步，一丝灵光突然从凯尔萨斯的脑中划过。
　　他们没有办法找到伊利丹。但不是可以利用看守者们帮忙吗？
　　凯尔萨斯非常清楚玛维有好几次追上了伊利丹。
　　“停下。”
　　他于是又喊停，然后从怀中拿出了那根伊利丹扔掉的羽毛。
　　“我有个好想法……”
　　凯尔萨斯眼睛冷冷的眯了起来。
　　他们三个人等待着。紧接着就和赶来的暗夜精灵们相遇了。
　　“高等精灵，我警告过你们离开。”
　　玛维从队伍里面走出来。眼中冒着怒火说道：“你们是在故意挑衅看守者吗？”
　　她拿着圆形的武器往前迈步，刚走没多久，一个女精灵小心的拉住了她。
　　“女主人，他身上有伊利丹的气味。”
　　这个女精灵眼睛锐利的看着凯尔萨斯，然后朝玛维报告。
　　“伊利丹？”
　　玛维的眼睛更加愤怒了，她转头盯着凯尔萨斯——就像盯着猎物一样：“你们和伊利丹是一伙的？”
　　然而凯尔萨斯歪了歪头。却一脸的雾水。
　　“伊利丹，那是谁？”
　　他惟妙惟肖的演出了效果。
　　瓦蕾拉和奥蕾莉亚绷着两张脸，也没有显出丝毫的动摇。
　　“就是你昨晚说的那个恶魔。”
　　玛维冷哼道。
　　她昨天在城市里面搜寻了很久才完全确保伊利丹的离开，所以比凯尔萨斯三人还要迟追上来。
　　“那个恶魔？”
　　凯尔萨斯‘恍然大悟’：
　　“我们怎么可能和他是一伙的。昨晚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他的踪迹，所以才跟上来的。”
　　他巧妙的辩解。
　　但玛维却不怎么相信他的话了。
　　“没有人能在我们面前隐藏罪恶，司法可能有盲目，但我们没有。”
　　她轻启嘴角，带着冰霜般的冷意：
　　“高等精灵，你身上有伊利丹的气味。”
　　凯尔萨斯疑惑的皱眉。
　　“那个恶魔的气味？”
　　他似乎思考了几秒钟，然后眼睛一闪，从怀中掏出了金色的羽毛。
　　“你说的难道是这个吗？”
　　沾着伊利丹气味的羽毛引起了暗夜精灵们的注意。
　　她们脚下的豹子开始呜呜轻叫。
　　玛维凝视起了凤凰之羽。
　　“这是什么？”
　　她把对凯尔萨斯的注意力转向了羽毛，态度也不再那么尖锐。
　　看来这些暗夜精灵发现了羽毛才是散发伊利丹气味的源头。
　　“那个恶魔在离开的时候把它掉在了地上，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凯尔萨斯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神色正常的回答。
　　玛维眯起了眼睛。
　　“把它交给我。”
　　她出声要求道。
　　凯尔萨斯就在等这一句。
　　只要把凤凰之羽交给玛维，那他同样可以追踪到伊利丹。
　　心中略微有些波动，凯尔萨斯正待把羽毛交出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玛维的眼睛。
　　那双银色的眼睛中寒光闪烁。
　　【不对。】
　　凯尔萨斯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急速的思考，然后换位猜测玛维的想法。
　　这个暗夜精灵守望者除了发现羽毛的气味外，或许也发现了它含有的力量。
　　正常来说，得到它的人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把羽毛交出去。
　　要是凯尔萨斯交出去了，那玛维是不是会跟着怀疑他的动机呢？
　　“这个羽毛是我捡到的，你们应该无权逼我交出去吧？”
　　于是凯尔萨斯试探的拒绝了。
　　果不其然，玛维那双银瞳中寒光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那个恶魔是我们追踪的罪犯。他留下的一切东西都需要没收。”
　　她再次出声要求，然而敌意却明显降低了很多。
　　“那根羽毛或许可以揭示他的目的和阴谋，我们必须得到。”
　　玛维拿着月轮往前走。
　　凯尔萨斯为她身上那股力量暗自吃惊。
　　不愧是万年四处锻炼的老处女，这个暗夜精灵不比第一次见到的伊利丹要差。
　　虽说不到半神，但圣级也足够威胁到血精灵‘表面’的三人组了。
　　“等等。我有个条件。”
　　凯尔萨斯假装退后一步，然后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做出了最后的‘抵抗’。
　　这个效果出乎意料的惊人。
　　玛维停了下来。
　　“你说说看。”
　　她这样说着，眼中却再没有了怀疑。
　　凯尔萨斯想了想。
　　完了。他真想不到什么要求——
　　【难道会败在最后这一步？】
　　凯尔萨斯心中暗恼，他的视线游转，然后盯住了玛维的面具。
　　有了……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很好奇了，你能不能拿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
　　他眼睛闪烁着问道。
　　到了最后，这个要求明显有些心虚的表现……
　　但在玛维看来却不是这样。
　　寿命的不同，她看待这几个年轻的血精灵一直都像是看待孩子一样。
　　凯尔萨斯的神色和情窦初开的小孩子一模一样。
　　“为什么想看我的？她们的不行吗？”
　　玛维冷笑着。指了指身后那群暗夜精灵。
　　每一个看守者的脸上，都戴着面具。
　　“嗯……”
　　凯尔萨斯转了转脑袋：
　　“你的声音很好听，就像玉石碰撞一样清脆悦耳……”
　　“有这么好听的声音，脸一定也非常漂亮。”
　　玛维愣住了。
　　她静静的盯着凯尔萨斯。过了很久，才伸手抢过羽毛。
　　“如果下次还能见面的话，我会记得给你看的。”
　　她留下这样冷漠的话，就带着暗夜精灵火速的离开了。
　　“咯咯……”
　　在路上，她那个女副官一直在笑：
　　“女主人，想不到有人会这么对你说话。”
　　在暗夜精灵社会中，哪一个人不是怀抱着恐惧和陌生来看待玛维？
　　这个天性冷漠和性格扭曲、对目标不顾一切的看守者首领，从小到大万年多的时光里，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男人的甜言蜜语。
　　“的确有趣……”
　　玛维跟着点头，眼睛里面却没有多少喜色。
　　凯尔萨斯说那句话的时候让她有些吃惊。但显然并没有造成任何波动。
　　“单靠那句话，那个高等精灵就比其他男人要勇敢很多。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穿铠甲的人了，族里的男人都去学德鲁伊——整天只知道睡觉。”
　　“我对德鲁伊并没有恶感，但它的确让暗夜精灵变得懒惰而脆弱了。”
　　玛维握紧了羽毛，眼睛突然变得非常冰冷：“泰兰德嫁给一个德鲁伊，活该一辈子受罪。”
　　“但是她竟敢杀害我的看守者姐妹们，这仇一定得报！！”
　　说到这件事，其他的看守者立刻眼睛一寒，也变得杀气腾腾起来。
　　每一个看守者都是暗夜精灵中精锐的女性。然而这些可怕的女性不属于军队的一员，也不属于艾露恩姐妹会和哨兵。她们为了守护监狱和正义，几乎抛弃了暗夜精灵社会的正常生活。
　　所以，看守者们把同伴视为家人，数千年来一直相互扶持着生活，而泰兰德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所有看守者姐妹的恨意。
　　然而现在泰兰德在海加尔山抵御燃烧军团，看守着们也还是把追捕伊利丹作为首要的任务，就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这不代表以后也没事。
　　——
　　玛维等人走后，凯尔萨斯也恢复了原态。
　　“这下子，我看那个瞎子怎么逃走。”
　　他恼火的骂着，然后领着奥蕾莉亚两人往东走去。
　　“殿下，我们这是要前往海加尔山？”
　　奥蕾莉亚有些疑惑地问道：
　　“伊利丹的问题不才是首要的事情吗？”
　　她说的没错，但是凯尔萨斯却明白玛维等人还需要时间才能追上伊利丹。
　　原本的历史，玛维就是在海加尔山的战斗结束后才第一次追到。
　　“计划改变了，我们先去完成那个死亡骑士的交易。”
　　凯尔萨斯眼睛闪了闪，解释道：
　　“如果顺利的话，我也可以趁机吸收永恒之井的力量。”
　　“就算伊利丹那边出了意外，我也可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世界之树下的永恒之井，这是凯尔萨斯现在的目标。
　　他需要避开联盟和部落以及暗夜精灵，更需要避开燃烧军团，神不知鬼不觉的吸收掉永恒之井的力量。
　　依靠永恒之井和太阳之井的力量，伊利丹的井水就很难超越他了。
　　但是……
　　这件事做起来非常悬，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第四零九章：从地底出发
　　从费伍德森林往北行走，满目所见到都是被烧焦的树木、动物尸体。
　　零乱的绿色火焰依旧燃烧着土地，踩在上面有着刺骨般的疼痛。
　　凯尔萨斯三人小心避让着这些火焰前进，在傍晚的时候接近了海加尔山的外围山脉。
　　这座暗夜精灵的圣山有着众多山脉的天然防御罩，数万年来保持着它的安全和美丽。
　　但是此刻一条黑色的道路塑造了死亡的疤痕，它从费伍德向上面的山脉延伸，笔直的进入了海加尔山内部。
　　凯尔萨斯看不到这条道路的对面，但却看出了恶魔攻进了暗夜精灵的阵地。
　　“没有其他的路，殿下，死亡骑士说的就是这条。”
　　奥蕾莉亚皱着眉环视周围，然后看着前方燃烧殆尽的道路说道。
　　阿尔萨斯和他们约定好会派人在道路中间迎接，显然不可能有其他的道路了。
　　凯尔萨斯倒是知道有另外一条山洞可以通往海加尔山，但那个山洞的狭小本来就不可能被亡灵们知道。
　　他带头往山腰爬去。
　　路上还残留着一些小鬼这样的低等恶魔在玩耍，奥蕾莉亚和瓦蕾拉顺手就解决掉了。
　　恶魔和亡灵不一样，凯尔萨斯也不担心因为这些低等恶魔就被阿克蒙德等人发觉——这个世界上能通过每个子民眼睛观察世界的人，也就只有巫妖王耐奥祖这个怪物了。
　　然而就算是耐奥祖的控制也是有一定巧合塑造的。再过不久，伊利丹就会动摇耐奥祖的这股力量。
　　天色渐黑。凯尔萨斯伸出手施展着火球术。
　　旋转火球散发着的亮光照亮了路，让三个人足够避开地上一些面目凄惨的尸体。
　　他们走到半山腰。看到前方一个静立的身影。
　　这是个巫妖，法袍覆盖了他的身体，只留下一个白骨的头颅。
　　“阿尔萨斯大人命令我来迎接你们。”
　　这个巫妖悬浮着飘到三人的前方，两个空洞的眼眶中冒着蓝色而诡异的火焰：“跟我来吧。”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嘶哑的甚至分不出身前的性别。
　　凯尔萨斯三人忍着心里的厌恶跟了上去。
　　随着高度的增加，更多的巫妖出现了。
　　这些冒着蓝光悬浮的怪物。正在地上挑选着死去的动物或是暗夜精灵的身躯，然后把他们复活成一具具的白骨。
　　这些白骨从烧焦的肉体中破膛而出，‘嘎’‘嘎’的动着关节站起来。
　　凯尔萨斯三人从白骨群中走过，感到周围空气异常的冰冷。
　　“嘭！”
　　突然。一个豹子的尸体在他们身边发生了爆炸，血肉顿时洒满了天空。
　　“寒冰护体！”
　　凯尔萨斯伸手拉过两个女孩，瞬间在身边张开了寒冰护体。
　　冰霜的圆形护罩护住了三人，碎肉被挡在了外面。
　　这个冰蓝色的美丽法术，从里面往外看去时已经染上了一抹红色。
　　“够了，你们能消停点吗？”
　　凯尔萨斯厌恶的说道。
　　他松开奥蕾莉亚两人的手，这两个女精灵脸色发白的朝他表示了感谢——没有人想被这种恶心的碎肉粘上身体。
　　“很抱歉。”
　　巫妖若无其事的抹了抹头上的碎肉，然后对其他人命令道：“新人蠢货们，你们施法的时候注意点！”
　　他转过头，显露着那已经血淋淋的骷髅头解释：“有些巫妖刚刚复活。他们还无法很好的掌握新法术。”
　　“停，我不想管这些……”
　　凯尔萨斯懒得说这些，他要求道：
　　“你快点带我们离开。”
　　他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附近了。
　　要不是担心妨碍与阿尔萨斯的交易，凯尔萨斯早就把这些亡灵烧光了。
　　“请跟上。”
　　巫妖听话地往前加快了速度。
　　他是飘着往前的，但凯尔萨斯三人也能跟上去。
　　过了十几分钟，在即将到达山脉顶端的时候巫妖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
　　他回头说道。
　　这里就是向上的平坦道路，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你确定？”
　　凯尔萨斯环视着周围，然后皱起了眉头：“这里有什么？”
　　不要说他，就连奥蕾莉亚用鹰眼术也没有发现什么需要注意的东西。
　　“您等两分钟就差不多了。”
　　巫妖低头平静的回答。
　　为了防止凯尔萨斯起疑心。这个巫妖和他们一起等待起来。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凯尔萨斯就听见了奇怪的细微声音，而声音的方向竟然是地下。
　　“让开。”
　　凯尔萨斯带着奥蕾莉亚两人往后退了几步，就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
　　轰隆，轰隆……
　　沉闷而诡异的声音从地下传出，然后就像小型爆炸一样，他们前面的泥土和石子冒了起来。
　　一只巨大的昆虫从地下爬了出来。
　　这昆虫像只屎壳郎，足足有两个精灵那样高大，它身上带着一排排锋利的刺刃，坚固而带有倒刺的甲壳严密保护着身躯，无数巴掌大的腐尸虫像是苍蝇一样飞舞在它身边。
　　【地穴领主？】
　　凯尔萨斯睁大了眼睛。
　　相传在冰霜大陆‘诺森德’的地下有个伟大的昆虫王国，巫妖王耐奥祖出现后，昆虫王国在战争中失败。大部分昆虫都被转化和复活成了新的怪物，并且为巫妖王服务。
　　地穴领主就是这些昆虫怪物的一种。
　　凯尔萨斯的历史知识并不是专家级。所以他其实并不知道地穴领主是单指一个，还是指那一类的昆虫。
　　但不管怎样。他都看出了眼前这只昆虫的来历——并且为之吃惊。
　　耐奥祖什么时候把这些怪物也叫过来了？
　　但凯尔萨斯回忆了下，似乎在原本的海加尔山圣战中就有这些家伙的出现。
　　反倒是他遗忘了……
　　“它会开通一条地下道路。你们跟着往前走就是了。”
　　巫妖转身跟凯尔萨斯三人说道。
　　“……”
　　就算是凯尔萨斯，现在也不禁对阿尔萨斯刮目相看。
　　要想顺利到达被重重包围的世界树诺达希尔旁边，的确没有比地下更合适的地方了——无论是地面还是空中，燃烧军团和暗夜精灵们都不可能放松警戒。
　　而地下的隐秘却不会轻易被发现，更不会让燃烧军团发现亡灵的背叛。
　　阿尔萨斯、仰或是巫妖王，都打了一手好算盘。
　　他们和凯尔萨斯合作。依靠精灵们妨碍阿克蒙德行动，但本身却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它开出的洞穴可以持续多久？”
　　凯尔萨斯问道。
　　地穴领主能够在地底行走，但这不代表它们能够开出一条永不坍塌的道路——这可是个高技术的活。
　　巫妖似乎想不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等等。”
　　他让凯尔萨斯稍等一下，然后和远处的主人沟通起来。
　　过了十多秒。巫妖再次回过神来。
　　“它的身上会分泌固定泥土的粘液，可以保持洞穴半小时不会坍塌。”
　　他说出了答案。
　　半个小时，足够了。
　　虽然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但至少去的路上不会被泥土压住。
　　凯尔萨斯询问着两个同伴，她们都没有惧怕。
　　“那好，我们走吧。”
　　他于是朝地穴领主提出了行动。
　　这只虫子虽然不能说出一致的语言，但它却能够明白凯尔萨斯的话。
　　转动着身躯，地穴领主挥动起前方无数的刺刃，轰轰的往地下挖了进去。
　　凯尔萨斯三人紧紧跟了上去。
　　地下的通道潮湿而黑暗，看不出前往的方向。
　　火球旋转着。但长期托着给手的压力渐渐大了起来，凯尔萨斯的手臂开始麻木。
　　“奥法之球。”
　　他心中一动，然后升起了奥法之球。
　　蓝色的火焰之球飞在他的双肩、头顶之上，随着默念的咒语，渐渐变成了火红色。
　　黑暗的通道顿时被照了个通亮。
　　但是时间慢慢流逝的时候，沉闷的空气和狭小的视野还是让人感到了越来越深的压郁。
　　凯尔萨斯感觉时间已经过了几十分钟，但其实才不到十分钟。
　　“这样可不行……”
　　他低低地说道。
　　对时间的观念模糊、不知道外界具体的方位和战况，这样太被动了。
　　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凯尔萨斯转动着念头，开始思索解决的方式。
　　“奥蕾莉亚。你能控制一些动物观察外面的情况吗？”
　　他问女游侠。
　　奥蕾莉亚点了点头。
　　“假如有个宠物的话，我可以通过它的眼睛来看外面。”
　　“但是……殿下。”
　　她转头望了望周围，苦笑道：
　　“这里没有适合做宠物的动物。”
　　地下或许有一些土拨鼠这样的生物，但地穴领主行动的时候，又有哪只敢跑过来呢？
　　凯尔萨斯只好对前面开路的虫子说道：“暂时不要前进，先让我们出去一下。”
　　他估计着时间，现在的位置应该还在海加尔山边缘的森林里，不太可能会遇到敌人。
　　这只虫子应该也不会跑到敌人面前去。
　　地穴领主听话地往上爬了起来。
　　它翻开地表的土地，月光随之照射进来，清晰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气息涌上。
　　瓦蕾拉潜着身体出去观察了一会儿。
　　“安全没人，殿下。”
　　一分钟后，她确保安全就让凯尔萨斯两人走了出来……


第四一零章：祸不单行
　　此刻是夜晚，但森林的空气还是比地底要温暖、清新。
　　深蓝色的天空闪烁着点点繁星，奥蕾莉亚在星空下跳跃于树木之间，认真寻找着她的宠物。
　　最后一只黑色的老鹰被她看中了。
　　她谨慎的跳下树，然后朝崖壁上的老鹰悄声的走去。
　　在没有丝毫浪费时间的情况下，奥蕾莉亚收服这只老鹰返回来了。
　　“干得漂亮。”
　　凯尔萨斯夸赞着她，然后就朝地穴领主发下了行动的命令。
　　虫子重新爬进洞穴后，凯尔萨斯刚想跟上去却被奥蕾莉亚拉住了。
　　“殿下，我忘记一件重要的事了。”
　　这个女游侠脸蛋微微泛红，然后有些尴尬地说道：“和宠物视野共享的时候，我是无法自由行动的。”
　　凯尔萨斯一愣。
　　他以前玩过猎人，仔细一回想还真是这样子。
　　那个法术与其说是猎人和宠物共享视野，不如说是猎人以分身的形式控制宠物。
　　就跟凯尔萨斯的本体和分身一样，猎人施法的时候，意识是在宠物体内的。
　　“那怎么办？要我抱着你？”
　　凯尔萨斯问道。
　　他环视着奥蕾莉亚丰润娇媚的身躯，心想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不，这倒不用。”
　　奥蕾莉亚脸色更红了，她连忙解释：
　　“虽然无法自己行走，但还是能有一部分感觉留在身体里面。”
　　“殿下或者瓦蕾拉伸手拉着我前进。应该就可以了。”
　　相对抱着来说，这的确是个简单的方式。
　　瓦蕾拉立刻把这个工作抢了过来：
　　“让我来牵住你好了。”
　　奥蕾莉亚没反对，反而很安心的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决定下来之后，三人继续前进。
　　这次的速度慢了一些，但是却没有那么封闭的感觉了。
　　奥蕾莉亚控制着老鹰飞在他们的上空，隔上一段时间就能把情报发回来。
　　而据她所说，凯尔萨斯他们走到现在还没有来到战斗的地方。
　　恶魔似乎超乎想象的给力。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战线深入了进去。
　　半小时后，奥蕾莉亚再次睁开了眼。
　　“殿下，我们前面五百米处正在战斗。”
　　她报告着消息。但神色却有些怪异。
　　“有什么奇怪的吗？”
　　凯尔萨斯发现了这一点，不由的发问。
　　“是，殿下。”
　　奥蕾莉亚点头。她接着用低沉的嗓音回答道：“正在和燃烧军团战斗的军队非常奇怪，他们很少暗夜精灵，而且大部分是联盟的人类。”
　　这不怪她——女游侠不清楚麦迪文的行动。
　　但是凯尔萨斯却不吃惊。
　　“我知道，有人联合了他们。”
　　他的眼睛闪动着，带着些许的怒火和无奈：“不仅是联盟，后面还有部落的兽人，暗夜精灵们的主力则在最后面。”
　　“联盟和部落是用来争取时间的。”
　　凯尔萨斯给奥蕾莉亚更详细的解释，防止她在后面更加的吃惊。
　　实际上，奥蕾莉亚已经够吃惊了。
　　“不过，你说前面？”
　　凯尔萨斯皱了皱眉：
　　“难道我们在朝战斗的地方前进？”
　　奥蕾莉亚点了点头。
　　【这不对啊……】
　　在地底前进应该不用局限于地形的影响。凯尔萨斯记得直接前往世界树的路可以不经过战场的。
　　“阿尔萨斯……”
　　凯尔萨斯觉得有些好笑。
　　昨晚伊利丹玩了个金蝉脱壳，今晚阿尔萨斯也想阴他一把？
　　要是直接往前走的话，那么他们就极有可能在战火中被砸出来，这可不能开玩笑。
　　“喂，前面的那只虫子。”
　　凯尔萨斯掌心向上。重新汇聚起了火球，然后对前面的地穴领主说道：“绕开那个战场。”
　　他打算用暴力胁迫这只虫子。
　　但出乎意料的是，地穴领主非常干脆的往旁边弯曲的挖了过去。
　　【怎么回事？】
　　凯尔萨斯收回火球，难道他想错了——地穴领主之前的行动纯属偶然？
　　没有人回答他。
　　但在海加尔山的另外一侧，耐奥祖却用低沉的话试探着阿尔萨斯。
　　“那只地穴领主的行动不对劲啊。”
　　他这样说着，但死亡骑士的灵魂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
　　“它听从您的命令行事。”
　　阿尔萨斯这样回答。
　　耐奥祖沉默着。这话的确没错，刚刚地穴领主就按他的意思改变了方向。
　　而且他也没有感觉到地穴领主奇怪的地方。
　　于是耐奥祖再次放下心来，他相信自己对于灵魂的绝对控制，也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在他面前说谎。
　　然而他却没看到，这个死亡骑士倒映在霜之哀伤里面冰冷的笑容。
　　【就算改变道路又怎么样呢？】
　　【我一定要逼你出来，让你去救姐姐……】阿尔萨斯这样想着，他的灵魂被霜之哀伤窃取了。
　　但在那黑暗的世界里面，在邪恶和恐怖的怨灵群中，这个男人还有一丝光明的烛火在顽强的燃烧着。
　　它不被任何人看见、用深沉的怨气包围了自己，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一步一步的，他做着自己的事情。
　　但与以前的小心谨慎不同，这次阿尔萨斯还是相对无谋了一点。
　　他看到卡莉娅站在战线的时候，生怕这个唯一的亲人也会跟着死去。
　　于是。他才想起了凯尔萨斯，并武断的利用了地穴领主——后果是第一次被耐奥祖怀疑。
　　耐奥祖是个多疑的人，当他第二次怀疑的时候，阿尔萨斯无论做什么都晚了。
　　所以，只有这一次机会。
　　而这个机会，已经被阿尔萨斯抓住了。
　　地底，狭小的洞穴弯曲着继续向前。凯尔萨斯三人放下了心。
　　他们的行动逐渐脱离了战场从外围经过，而没有人发现。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另外的声音。
　　轰隆隆……
　　很大的吵闹声。但是并不是从外面传来的。
　　“把奥蕾莉亚叫起来。”
　　凯尔萨斯让瓦蕾拉喊醒奥蕾莉亚，然后暂时停止了前进，把目光紧紧地盯住了墙壁上。
　　他发觉声音的出处就在不远的旁边。
　　“地上没有动静吧？”
　　等到奥蕾莉亚醒来后。凯尔萨斯凝声问她。
　　“是。”
　　女游侠非常确定的回答。
　　他们退后了几步，然后拿出了武器，等待对方的出现。
　　“轰！”
　　随着一声巨响，洞穴的土壁被轰开，湿润的泥土飞散之后，几个怪模怪样的人形生物走了出来。
　　这些人形生物穿着袍子，下巴上章鱼般的触须证明了他们的身份。
　　“艾瑞达巫师……”
　　凯尔萨斯冷冷的念出了这几个人的身份，二话不说就发动了进攻。
　　他的长剑和匕首瞬间浮在空中并且飞射过去，奥蕾莉亚的弓箭也紧随其后。
　　“***”
　　几个艾瑞达巫师喊着不知名的语言，被打了个惊慌失措。
　　他们升起紫色的结界保卫自己。但却很快在随后奔过来的双手斧面前支离破碎。
　　“火焰风暴！”
　　凯尔萨斯毫不留情的施展出他的大范围法术。
　　烈焰的龙卷风席卷了这些艾瑞达的巫师，顷刻间把他们烧得一干二净。
　　刺鼻的味道迷漫到了空气中。
　　“咳、咳！”
　　奥蕾莉亚两人咳嗽起来，凯尔萨斯只能挥动着手把这股气味散到后面去。
　　“这些恶魔是做什么的？”
　　战斗结束后，瓦蕾拉疑惑地问了起来。
　　凯尔萨斯走到洞穴的相接处往里面望过去。
　　他从这条通道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们好像和我们朝一个目的地走去。”
　　这结论坏透了。
　　看来阿克蒙德很聪明，他除了地面的进攻外。同样在地下也发动了进攻。
　　而为什么是艾瑞达巫师们从地下经过，这个答案很简单——因为巫师们可以临时开启传送门。
　　已经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阿克蒙德，可以依靠自己下属们制造的传送门在地域间移动，而这次艾瑞达巫师的目的地显然就是世界树。
　　燃烧军团用地面的部队吸引了暗夜精灵和守护巨龙们的视线，却偷偷派遣着艾瑞达巫师到达世界树的旁边直接开启传送门。
　　这是个绝妙的点子，但却有个非常大的问题。
　　被召唤过去的阿克蒙德将不会有那么多恶魔的保护——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自信能够在没有保护之下获得世界树的力量呢？
　　在这个世界上。阿克蒙德的确可以说是所向无敌，但被一群人围殴的话就不一定了。
　　他之前那么谨慎，不也是因为没有绝对的自信缘故吗？
　　【怎么回事？】
　　凯尔萨斯想不通阿克蒙德现在的做法了。
　　他甚至希望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艾瑞达巫师不是为了召唤阿克蒙德从地下入侵。
　　但这样的话他们又是什么目的呢？
　　“奥蕾莉亚，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不管怎样，凯尔萨斯都有必要加快前进的步伐。
　　他吩咐下去后，却发现奥蕾莉亚的脸色突然一变。
　　她闭上了眼睛，然后没几秒钟就又睁了开来。
　　“殿下，老鹰发出警告，我们刚刚的战斗引起了德鲁伊们的注意。”
　　她眼睛闪了闪，继续说道：
　　“而那些德鲁伊正朝这边奔过来。”
　　祸不单行——
　　这样简单的被发现，凯尔萨斯的计划又面临失败的风险。
　　但他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又一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