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我不回去

　　傍晚时分，阴暗的气息从北方向南席卷而来。
　　这股庞大的力量，即便是远在暴风城下方的卡拉赞也能够察觉。
　　凯尔萨斯第一时间变了脸色。
　　【发生什么事了？】
　　他心里涌着强烈的不安感，但因为距离太远——他无法察觉到这股力量的具体情况。
　　叫上希尔瓦娜斯几人，他们开始朝暴风城赶去。
　　这个人类首都的情报比卡拉赞更快速，这个巨大的波动他们不应该察觉不到。
　　“这个波动的来源地好像是北方大陆的下侧，我记得那里是达拉然的位置。”
　　在路上，希尔瓦娜斯脸色有些不妙的说道：“难道是那些人类法师释放了什么大型魔法？”
　　达拉然——
　　凯尔萨斯可没有游侠那么强大的感知力。
　　但是听到达拉然，他就有些懵了。
　　【不会吧……】
　　要说兽人大战之后达拉然能有什么变动，那就只有阿克蒙德的降临了。
　　然而那个历史应该排在亡灵天灾爆发、奎尔萨拉斯沦陷之后……
　　凯尔萨斯怎么也不敢去相信阿克蒙德会提前那么多年被召唤出来。
　　他的这份侥幸之心很快破裂了。
　　在他们刚刚到达暴风城的时候，瓦里安也正好收到情报。
　　这个情报只有短暂的几句话，但却把阿克蒙德出现和达拉然毁灭的消息都写上来了。
　　无论是这个年轻的国王，还是凯尔萨斯几人。都为这个消息感到头脑发晕。
　　阿克蒙德……
　　无论是哪个人都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燃烧军团的领袖，一个人就几乎可以消灭任何种族。
　　他的降临，只会让人感到绝望。
　　“是谁召唤了他，他怎么降临的？”
　　瓦里安为这个情报发怒，他心里打算把召唤阿克蒙德的人碎尸万段。
　　但现在没有更详细的情报。
　　“他往哪里去了。”
　　比起这个，凯尔萨斯更担忧这个问题。
　　然而这个也还没情报。
　　“我们要快点去去北方看一下情况。”
　　瓦里安和凯尔萨斯做出一致的结论。
　　时间紧急，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朝北。这样就算路上得到情报也更快做出对策。
　　然而，走之前，瓦里安还是吩咐了下去。紧急召集了几千的士兵跟随。
　　“陛下，请让我跟随你一起前去！”
　　出暴风城的时候，一个凯尔萨斯非常熟悉的中年男人站在了瓦里安面前请缨。
　　这个人是帕瓦尔弗塔根公爵。在瓦里安失踪之时主导暴风城政事的忠臣，也是人类远征诺森德‘无畏远征军’的大领主。
　　更进一步的说，他还是最后的巫妖王。
　　在阿尔萨斯陨落之后，为了防止暴乱的亡灵造成伤害，这个公爵大人把自己锁在了冰牢中，安抚亡灵们的行动。
　　“不、帕瓦尔弗塔根公爵，你必须留在暴风城。”
　　然而，瓦里安直接拒绝了公爵的提议。
　　“我们不知道背负发生了什么，但你需要在暴风城继续帮忙准备队伍。”
　　他这样跟帕瓦尔弗塔根补充道：
　　“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会给你下命令跟过来。”
　　瓦里安这样的说辞。帕瓦尔弗塔根公爵也只好接受了。
　　凯尔萨斯几人和瓦里安往北方奔驰。
　　在离开的时候，他发现了帕瓦尔弗塔根公爵担忧的目光，心中觉得这个公爵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好心。
　　但是这次他的担忧应该是多余的，凯尔萨斯和瓦里安都没打算去面对真正的危险——他们只是过去调查而已。
　　夕阳西下……
　　在卡兹莫丹的雪山上，他们看到了前方奔跑的部队——莫格莱尼和他的圣骑士们。
　　“他怎么在这里？”
　　凯尔萨斯惊疑的说着。眼睛却看向了莫格莱尼背上的长剑。
　　那个散发着金光的长剑，是灰烬使者。
　　莫格莱尼等人也发现了后面的军队，停下来等待。
　　短暂的说了几句后，凯尔萨斯才知道莫格莱尼之前一直待在卡兹莫丹。
　　“为了观察这把剑的稳定，我一直没有离开铁炉堡。”
　　莫格莱尼皱着眉头说道：
　　“但傍晚那阵波动……”
　　他也是注意到了达拉然的波动，才往北赶去。
　　就像凯尔萨斯担忧奎尔萨拉斯一样。莫格莱尼非常担忧洛丹伦的情况。
　　他们的目标一致，合流之后就继续前进。
　　天色变暗，但这群人没有丝毫停下来休息的打算，就这样抱着不安一直来到了湿地。
　　在这里，更详细的情报才传了过来。
　　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阿克蒙德不费一兵一卒，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把达拉然夷为平地。
　　整个达拉然现在都是一片废墟。
　　安东尼达斯和三层法师死亡，剩下的法师也在逃亡中。
　　恶魔占据了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大半的地盘，已经有无数人匆匆忙忙地从南海镇坐船来到了湿地。
　　“西边？”
　　莫格莱尼的脸色比其他人更加差。
　　“是的，那个恐怖的恶魔毁灭达拉然之后就往西去了银松森林，现在正朝洛丹伦走去。”
　　情报贩子回答。
　　因为阿克蒙德往西，所以希尔斯布莱德东边，阿拉希高地和奥特兰克山谷等地方暂时没有受到波及。
　　“速度呢！”
　　凯尔萨斯更紧张阿克蒙德的行动速度。
　　令他安心的是，阿克蒙德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很快的行动。
　　奎尔萨拉斯暂时安稳。
　　“凯尔萨斯殿下。我们马上去希尔斯布莱德丘陵救助那些法师。”
　　瓦里安朝凯尔萨斯说道。
　　凯尔萨斯本来不想答应。
　　但他也没拒绝那么快，决定等到了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看情况再说。
　　要是没意外的话，他才懒得管那些人类法师。
　　凯尔萨斯打算直接前去辛特兰，然后坐船回奎尔萨拉斯。
　　这个打算也没有实现。
　　他们渡过海峡来到南海镇的时候，几个精灵出现在了凯尔萨斯的面前。
　　“殿下！”
　　领头的是萨洛瑞安，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女人。
　　“萨洛瑞安、莉亚德琳？还有……”
　　凯尔萨斯抱着疑惑的眼神看向最后一个女人。
　　“兰娜瑟尔，殿下……”
　　这个女人低头回答。
　　“哦。兰纳瑟尔……诶……”
　　凯尔萨斯一下子愣住了。
　　兰娜瑟尔，这不是鲜血女王吗？
　　在守卫太阳之井的战役中，萨洛瑞安阵亡。奎尔德拉落在了地上。这把剑被高等精灵兰娜瑟尔捡到，她是王子凯尔萨斯的心腹，之后奉命带领精灵们与暗夜精灵叛徒伊利丹一同进入诺森德讨伐巫妖王。然而一心想向天灾军团复仇的她不幸在战斗中丧生。死去的兰娜瑟尔还有其余血精灵精英被巫妖王复活后成为萨莱茵一族，被称为鲜血女王。
　　【她原本就和萨洛瑞安认识吗？】
　　凯尔萨斯这样想着。
　　但此刻他没空继续探查下去。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他更想知道这三个人过来的目的。
　　萨洛瑞安是个圣级战士，而兰娜瑟尔看样子也是个传奇，再加上和凯尔萨斯一起长大的莉亚德琳。
　　凯尔萨斯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望向莉亚德琳，发现这个牧师额头上遍布着细碎的汗水，显然是一路匆忙赶过来的。
　　“殿下，陛下有令，您不能会奎尔萨拉斯。”
　　萨洛瑞安告知了他们的任务。
　　“为什么？”
　　凯尔萨斯皱起了眉：
　　“阿克蒙德果然是朝奎尔萨拉斯过去的吗？”
　　他的话让萨洛瑞安几人吃了一惊。
　　“殿下怎么知……”
　　莉亚德琳惊呼，但兰娜瑟尔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巴。
　　或许在这三个人看起来，凯尔萨斯本来就不应该知道阿克蒙德的目的。
　　但就连大多数的精灵平民都能察觉。凯尔萨斯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太阳之井……】
　　凯尔萨斯看到这几个人的反应，总算确定了下来。
　　他的心底苦涩而痛苦……
　　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奋斗了那么久，结果到来的却是强大到让人绝望的燃烧军团……
　　【依旧改变不了吗？】
　　他悄悄的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太阳之井不能毁灭……
　　在原本的历史上。太阳之井的毁灭让无数的高等精灵陷入魔瘾。
　　它是所有精灵的生命之源，像是空气一样的东西，无论精灵们走到哪里，和太阳之井的联系都会一直保持着。
　　魔瘾比前世最高的毒品更加可怕，当它爆发之时，所有的精灵都会变得虚弱、痛苦、疯狂。乃至杀害自己的同胞……
　　凯尔萨斯不想看到那些如同僵尸一般的精灵，他同样不想和历史一样……为了寻找解决魔瘾的方法一步步踏入深渊……
　　“我不回去。”
　　安静了很久，凯尔萨斯出声了。
　　他的话让包含希尔瓦娜斯几人的精灵们目瞪口呆。
　　萨洛瑞安甚至做好了武力控制的准备，但他也没想到凯尔萨斯会说出这样的话。
　　“殿下……”
　　索兰莉安略显悲伤的看着凯尔萨斯。
　　一切都在按原本的轨迹发展着……
　　“对，我不回去。”
　　凯尔萨斯重申一遍，他的眼睛里面闪动着希望的光芒。
　　“阿克蒙德还没有进入奎尔萨拉斯，我可以去试着阻止他……”
　　他认定着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无用功，因为至少——他拥有了几个种族的友谊。
　　凯尔萨斯想联合这些人，前往洛丹伦阻止阿克蒙德的行动。
　　这是唯一的方法，洛丹伦会帮助他的……


第二七零章：弑父者
　　夜幕逐渐沉重，阴暗的气息让人透不过气。
　　凯尔萨斯紧紧握着缰绳，骑着陆行鸟朝激流堡疾驰。
　　不久前亲眼去见到希尔斯布莱德丘陵肆虐的恶魔们之后，瓦里安和莫格莱尼都答应了凯尔萨斯那共同奋战的提议。
　　比起那个远在奎尔萨拉斯的精灵国度，此刻洛丹伦的危机显然更紧迫。
　　洛丹伦是瓦里安的第二故乡，也是莫格莱尼的祖国。
　　于是，三个人在留下一些士兵拯救流落的法师之后，就各自分别前去求援。
　　瓦里安负责岛国库尔提拉斯以及丹莫罗的矮人和侏儒、凯尔萨斯负责激流堡以及辛特兰的蛮锤矮人、而莫格莱尼则负责联络奥特兰克和洛丹伦的防御——他要通知泰瑞纳斯和卡莉娅做好防御，并等待支援。
　　凯尔萨斯让奥蕾莉亚前去邀请佛斯塔德领主，自己则先前往激流堡准备。
　　索拉斯。托尔贝恩亲自出道城门迎接了他。
　　这个人类国王的脸色并不好——他很早就知道了达拉然毁灭的消息。
　　“殿下，我知道你来此的目的。”
　　他迎接着凯尔萨斯往激流堡内部走去，然后一边沉重地说道：“但我们需要一个更加详细的计划。”
　　阿克蒙德毁灭达拉然展现的力量，让索拉斯也为之恐惧，他很清楚个别的种族是绝对无法反抗这个恶魔首领。
　　所以尽管凯尔萨斯极力想要寻求他的支持。他依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激流堡在兽人战争时期损失太大，现在还没有恢复军力。”
　　索拉斯跟凯尔萨斯表示他的难处：
　　“我不能让为数不多的战士们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的理由很明确。
　　凯尔萨斯没有再继续做无谓的行动。他和索拉斯一起等待起来。
　　激流堡紧张的准备着宴会，再过不久其余几个领袖和国王就会到达。共同商量对策。
　　要是有个团结的对策，索拉斯也会同意出兵。
　　之后，辛特兰的蛮锤领主佛斯塔德第一个到来。他坐下不到两个小时，瓦里安、矮人领袖麦格尼和海军上将戴林也相继到来。
　　这或许是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
　　“兽人刚走，恶魔又来了！”
　　麦格尼一到来就吹起了胡子发怒。
　　“好了，现在没时间说这些。快点开始找对策！”
　　戴林上将打断了麦格尼的话，一脸郑重地说道。
　　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有些吃惊，所有人都知道达拉然毁灭、吉安娜生死未卜，所以他们本以为戴林会率先提出拯救他女儿的话题。
　　不过。这个海军上将既然不提，那其他人就更没有必要谈起了。
　　奥特兰克和洛丹伦应该在紧张的准备防御，不太可能参加这个会议了，因而他们没有等待泰瑞纳斯等人，直接开始了讨论。
　　讨论的过程比想象中更加艰难，与兽人战争不一样，这次面对阿克蒙德强大的力量谁也没有正确的应对策略。
　　而且这几个国家非常不好分工。
　　库尔提拉斯的力量只在海洋能发挥出来，戴林上将直接拒绝了陆地上的行动，这也表示着他只能从海岸支援火力以及拯救一些难民。
　　暴风城和铁炉堡距离比较远，集合部队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因而在这之前。就需要佛斯塔德领主、激流堡，以及精灵们暂时帮助洛丹伦的局势。
　　激流堡的军队较少，而精灵们也需要凯尔萨斯向阿纳斯塔里安请求派兵。
　　“假如直接从奥特兰克穿越，就可以更快到达洛丹伦，配合泰瑞纳斯陛下防御住恶魔们的行动。”
　　瓦里安向所有的领袖划出了计划图，然后指着奥特兰克的地势说道：“开始或许有些辛苦，但撑过几天之后我和麦格尼陛下的支援部队就可以到达，那样就把局势限制住了。”
　　这个计划本身没有问题，精灵、蛮锤矮人、再加上洛丹伦和奥特兰克的力量。撑过几天并不难，库尔提拉斯也可以从海岸救助难民……
　　但这个计划有个前提是没有阿克蒙德。
　　阿克蒙德存在，足够让这个计划化为泡沫。
　　这几个人把恶魔领袖暂时扔到了一边，在确定对付恶魔群的作战之后，才把阿克蒙德作为单独的敌人开始寻找对策。
　　几个种族的一些强大职业者必然是要参与进去的，但是这还不够……
　　“凡人是无法解决阿克蒙德的。”
　　戴林上将这样说着，然后把眼光望向凯尔萨斯说道：“我想，现在只能联系龙族了，只有它们才有可能和我们共同打败这个怪物。”
　　上次战争的时候，凯尔萨斯和龙族的接触最深，所以此刻这件事就被交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就在凯尔萨斯打算出发的时候，一只红龙飞到了激流堡。
　　他是克拉苏斯。
　　他察觉到了达拉然的毁灭，所以刚刚也去看了一遍情况。
　　——
　　与之同时，莫格莱尼已经奔跑到了奥特兰克，和卡莉娅商量了这些事。
　　“我知道。”
　　卡莉娅毫不迟疑的答应了共同作战的决议，但她可没有时间去激流堡开会。
　　“我正在整理着队伍前去支援洛伦丹。”
　　她这样告诉莫格莱尼。
　　自从傍晚以来，整个奥特兰克现在都在紧张的调动着人马，所以此刻卡莉娅没有时间。
　　但她告诉莫格莱尼会派人通知激流堡几个国王她的决议。
　　莫格莱尼确定没问题后。就趁着夜色往洛丹伦奔去。
　　这个夜晚，无论是哪个王国都没有睡眠。
　　洛丹伦的首都同样灯火辉煌。人群紧张。
　　一道道政令飞速的传递出去，然后抽调着各地的士兵组建防御。
　　“还没有阿尔萨斯的消息吗？”
　　在王座上。泰瑞纳斯每过上不久就会问出这句话。
　　阿克蒙德降临、达拉然毁灭的消息他和贵族们都知道，但由于吉安娜和两个肯瑞托议员还未能把消息传递出去，阿尔萨斯的事情所有人都不清楚。
　　这个王国的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的王子还在恶魔的包围当中。
　　泰瑞纳斯再一次问出这句话后，同样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应。
　　【阿尔萨斯……】
　　他的心在滴着血，悔恨着把阿尔萨斯派走的命令。
　　短短几个小时。泰瑞纳斯已经白了好几根头发。
　　“陛下、陛下！王子殿下回来了！！”
　　他刚下手动笔想要在命令上签字，但一个叫声让老国王差点刺破手下的羊毛纸。
　　他充满喜悦的站了起来，把命令放到身边侍卫的手上，然后大步走到大厅的门口。
　　身穿巨大披风的年轻身影正从远方走来。那个身影，的确是他熟悉的孩子。
　　泰瑞纳斯走了过去。
　　“父亲……”
　　阿尔萨斯跪在了他的面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从内心喷涌而出的喜悦让泰瑞纳斯没有注意到这个王子沙哑的声音。
　　有些圣骑士感觉到了寒冷的气息，但没有人感觉到危险。
　　在骑士和贵族们的目光中，泰瑞纳斯伸出手向阿尔萨斯搀扶过去……
　　但他的手停在了空中。
　　所有人都睁大了目光，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滴……滴……”
　　鲜红的血液从泰瑞纳斯背后的长剑上低落，这把蓝色的长剑刺破了他整个胸膛。
　　没有人注意到，阿尔萨斯隐藏在披风下的长剑。
　　“阿尔萨斯……”
　　泰瑞纳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孩子，然后看到那张抬起的脸上闪耀着的蓝色眼睛。
　　这是一双冒着寒气的眼睛，不是人类的眼睛。
　　“父亲，现在……我是国王了……”
　　阿尔萨斯这样说着。然后缓缓把长剑抽了出来。
　　紫色的光芒从泰瑞纳斯身上流泻，然后被冰霜之剑吸收。
　　“扑通”一声，年老的国王倒在了地上……
　　过了片刻后，恐惧、愤怒、不可置信的眼睛从四周覆盖到了阿尔萨斯身上。
　　“你做了什么！”
　　“他不是阿尔萨斯王子，快捉住这个怪物！”
　　无数人类士兵拿着长剑朝他冲锋。
　　但阿尔萨斯却没有看这些人一眼。
　　邪恶气息震荡着他四周的空间，一个又一个黑暗的传送门出现。
　　“我说了我是国王……”
　　阿尔萨斯转身，嚎叫的恶魔从传送门中奔涌而出，他幽蓝的眼睛扫视着所有大厅里面的贵族。
　　“你们的国王……”
　　所有的生命，都要在他的视野中消失。
　　只有亡灵。才是他的臣子……
　　月上中天，火焰撕碎了洛丹伦的天空，恶魔开始了他们的盛宴。
　　银松森林的阿克蒙德看见了北方的火焰，也停止了他的脚步哈哈大笑。
　　“杀戮吧，给我清路吧……”
　　他笑着望向身边的恐惧魔王，命令道：“不要再浪费恶魔，把前方的所有人类消灭，那些亡灵会成为我们最好的工具。”
　　恐惧魔王提克迪奥斯低下了头。
　　“是的，主人……”
　　他抱着一丝莫名的不安回答。
　　这个时间，远在激流堡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变动。
　　他们热情接待着克拉苏斯，打算从他的口中得到帮助。
　　然而，克拉苏斯却只带来平静的几句话。
　　“女王陛下说，连半神都没有的你们力量不可能抵挡阿克蒙德。”
　　“我们红龙一族放弃这边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