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斯坦索姆的审判

　　人类世界把目光转向兽人之时，这个新生的部落却再次分散了。
　　大部分的兽人分散着往南方前进，而较少的兽人却去了北方。
　　“明智的选择。”
　　乌瑟尔这样评论兽人的行动。
　　一个站在面前的庞大敌人就算不会立刻引发战斗，也会把人类王国的心拽得紧紧的。而兽人分散的行为却可以让国王们心中的担忧下降不少，同时也更加难以下手。
　　没人有把握一下子解决分散的兽人。
　　部落的这个行动可谓一举两得，当然，却也不可避免的暴露了脆弱。
　　这是一场豪赌，人类和兽人都显得非常小心。
　　然而这个时候，凯尔萨斯打算回去了——他没那么有空看着这些事情直到结束。
　　就在他离开之前，乌瑟尔得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提里奥。弗丁——那个凯尔萨斯前段时间刚刚分别的圣骑士在斯坦索姆被抓了起来。
　　传闻他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兽人，然后为了这个兽人背叛了自己的下属。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凯尔萨斯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前段时间刚刚梳理了一遍‘爱与家庭’，这个故事立刻就发生了？
　　“我要去斯坦索姆主持仪式。”
　　之后，乌瑟尔面色沉痛的跟凯尔萨斯问道：“殿下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这个意外的情况让凯尔萨斯稍微愣了一下，他思索着。然后答应了下来。
　　旅途延续了下去，顺带着吉安娜。
　　当然凯尔萨斯前去北方的原因不只是因为提里奥。弗丁的事情，实际上他认为萨尔也在前往北边的路上。
　　更重要的是，凯尔萨斯想要去观察一下斯坦索姆那边的情况。
　　这一段时间里面，他手中的情报一直没有亡灵的动静。而凯尔萨斯记得历史上亡灵的动静起始的地方就在北部，斯坦索姆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他有必要去亲眼看看情况。
　　这是凯尔萨斯第一次不是因为回家而去那么北的地方。
　　斯坦索姆是奎尔萨拉斯边境第一个大城市。和高等精灵要塞戴索姆隔山相背。
　　但是在到达这个城市之前，一个出乎意料的人从后面追上了他们。
　　“希尔瓦娜斯？”
　　当凯尔萨斯看清这个人后，不由疑惑了：“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他直觉的认为是不是卡拉赞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希尔瓦娜斯却摇起了头。
　　“不、殿下……”
　　她这样回答：
　　“我听说了兽人最近异常的行动。你身边没人保护太危险了。”
　　这句话阐明了她的来意。
　　凯尔萨斯苦笑着接受了，他有时候总是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个女人。
　　几个人进入了斯坦索姆，依靠卫兵们的指引。他们来到了这儿的教堂。
　　此刻的教堂已经人山人海，外面聚集了层层看热闹的人民。
　　“让开、让开！”
　　卫兵们上前清理出道路，然后带着乌瑟尔和凯尔萨斯几人通过守卫，走过平缓的阶梯，朝教堂里面走去。
　　红色的地毯从打开的教堂大门直接连通到底端。
　　教堂里面，一些贵族和数十个圣骑士们密集的站着，在最上面有几个高深的牧师和圣骑士在激烈的讨论着。
　　而前段时间刚刚见过的提里奥。弗丁，就静静的跪在正中心等待结果。
　　“乌瑟尔大人来了。”
　　这些讨论的人看到了乌瑟尔，脸色喜悦的上来迎接。
　　凯尔萨斯被安排到了陪审团。
　　他从另外一个成员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提里奥。弗丁就在和卡莉娅分别的不久碰到了一个名为‘伊崔格’的隐居兽人，两人奋力拼斗——不曾想提里奥一不小心被废墟的碎片砸中失去了知觉。
　　兽人救了他。提里奥之后独自找到了这个兽人。两人促膝长谈，伊崔格向提里奥讲述了兽人高贵的过去，是燃烧军团的侵蚀让他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族人躲避战争。
　　伊崔格高风亮节的言行战胜了仇恨与偏见，也赢得了同样荣誉高于一切的圣骑士的共鸣，提里奥于是发誓永远不向外界透漏伊崔格的行踪。
　　但是。他的手下们却背着他捉住了这个兽人。
　　当提里奥看到被押解回城的伊崔格遭到殴打，他怒不可遏的向自己的部下发起了进攻。
　　这就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一点也没发生变化。】
　　凯尔萨斯确定了故事和历史完全一样之后，也猜到了结局。
　　他把眼睛望着吉安娜，发现这个法师少女脸上带着愤怒——显然是在为提里奥不平。
　　但不平又怎样？审判还是得继续下去。
　　“提里奥，你可知帮助兽人攻击人类可是叛国的行为？”
　　乌瑟尔——作为白银之手的领袖，他只能用这种话来审判这个朋友：“这是不是说。那个兽人利用计谋和其他东西迷惑了你？”
　　他对提里奥使了个眼色。
　　这话同样让一些和提里奥相熟的人紧张地望着提里奥。
　　很显然，乌瑟尔想让提里奥把所有的罪过推到兽人身上，帮助他洗清嫌疑。
　　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提里奥突然停顿了。
　　他抬着头，望着乌瑟尔。
　　“不、乌瑟尔，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提里奥环视着教堂，然后转向凯尔萨斯。
　　“凯尔萨斯殿下，上次和你分开之后。我和卡莉娅公主说了一些话……”
　　他微笑着，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审判的结果。
　　“她问我圣光的荣耀是不是只属于人类，我给她的回答是……”
　　提里奥慢慢把胸膛挺直，把目光凝视在了乌瑟尔身后白银之手的旗帜上：“种族并不能说明荣耀，圣光属于正义的一方。”
　　“现在……我依旧这样认为……”
　　同样的结局……
　　凯尔萨斯仿佛听到了四周叹气的声音，提里奥的罪名再也推托不了。
　　特别是现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就连乌瑟尔也不敢出口两次帮助提里奥。
　　在几个人的周转下。提里奥最终没有得到叛国的罪名，但是攻击部下的事实不可回避，提里奥被白银之手开除了。
　　在凯尔萨斯看来这件事非常的可笑。因为历史上白银之手的重生就是由这个被开除的人完成的。
　　之后，乌瑟尔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亲自主持仪式消除了提里奥的圣光之力。
　　这是凯尔萨斯第一次看到圣光之力的被剥夺。
　　这个世界上的圣骑士们掌握的圣光大多来源于教堂。而对这类的圣骑士们，作为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奥之徒的乌瑟尔，有权剥夺圣光之力。
　　被剥夺完圣光之后的提里奥，就此除了比常人更强的体魄外，再没有任何的力量。
　　但为了提里奥的安全，乌瑟尔还是偷偷地把他驱逐了出去。
　　凯尔萨斯带着两个女孩离开了教堂。
　　“你为什么不出声阻止？”
　　在出去后，吉安娜这样问凯尔萨斯。
　　“那你呢？”
　　凯尔萨斯反问道：
　　“你明明那么愤怒，但为什么不出声阻止呢？”
　　吉安娜沉默了。
　　“我做不到……”
　　过了许久，她才小声的抱怨道：
　　“我没有任何的权力，而且这里是洛丹伦……”
　　这个法师少女看起来一点也不笨。
　　“嗯……我也做不到。”
　　凯尔萨斯接口。
　　“你说谎！”
　　然而这个话让吉安娜一下子打断了。她脸色有些红的说道：“你打败了兽人，地位那么高，救下一个人类肯定可以的！”
　　她看得很清楚，这件事的影响涉及不到国王们，所以只要请求。负责审判的那些人肯定会愿意答应凯尔萨斯。
　　这个想法或许是正确的，但是……
　　“我并不是人类。”
　　凯尔萨斯语气冰冷的回答了吉安娜的愤怒：“我现在外面的行动可能波及到奎尔萨拉斯，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添加麻烦……”
　　他同样很清楚提里奥的结局，所以并没有做好好人的心思。
　　吉安娜霎时间无言以对。
　　但她终于隐约摸到了凯尔萨斯的一丝缺陷：这个精灵王子远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善良，他的行动貌似都是按照一个目的的框架进行的。
　　【他难道是个极端的种族主义者？】
　　这个时候，吉安娜已经开始猜测这个很多人都未曾发觉的事情了。
　　但她的猜测不一会儿就消散了。
　　一个被装着兽人的囚车从他们的面前驶过。
　　“这难道就是……”
　　吉安娜有些迟疑，但凯尔萨斯却立刻清楚了兽人的身份：“伊崔格——我猜这就是提里奥保护的那个兽人朋友。”
　　他曾在游戏中见过这个家伙。自然认得出来。
　　“可是他不是已经被提里奥救走了吗？”
　　吉安娜惊呼：
　　“怎么又被捉起来了？”
　　这个时候她又显得天真起来。
　　“人类怎么会让他跑掉。”
　　希尔瓦娜斯早就对吉安娜看不顺眼了，在一边嘲弄道：“我想刚才那个审判无论结果是什么，这个兽人肯定都会被捉起来，然后杀死……”
　　凯尔萨斯跟着点头。
　　“我想他的处决应该没有几天了。”
　　这个时候，他决定再待几天，等待兽人的处决。
　　这样能让凯尔萨斯和前来救伊崔格的萨尔见见面，然后跟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