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大战将至
作者:流云|发布时间:2024-06-29 14:50:54|字数:32787
萧飞很忙碌,依旧是麻烦黄曼将郭爱华派过来,当然也是靠着黄曼的资金支持,便在岭山余脉一直到仙人湖畔,这一百六十四里的区域,开始不停地布设聚灵阵,而且场面空前壮观,只是一座聚灵阵就要耗费一百三十二颗松树,隔上十里路便要有一座聚灵阵,从岭山余脉开始到迟云山这一段,八十多里路,就有八座聚灵阵,然后在迟云山上,又建了四座聚灵阵,一路过来却是有十八座聚灵阵,独独在仙人湖畔没有建聚灵阵。
聚灵阵建起来之后,冲天的气机就算是在百里外也能看得到,当然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十八道冲天而起的巨大灵气团,纵裂排成一排,无尽的天地灵气在这一路上盘旋,让人望而生畏,但是没有人能猜测到这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很多各宗门赶来的高手都前来查探过,虽然聚灵阵相对是简单的,而且这些聚灵阵出了汇聚灵气,也并没有其他的作用,所以,根本没有人能弄得懂,这十八座聚灵阵耗费这么大的精力,究竟是所为何事?
当然并没有人做什么,也没有人出来指责,因为萧飞在每一处聚灵阵周围都安排了阴差在哪里把守,地府行事,纵然怪异一点,大家也不好多说话不是,有人询问阴差,希望能弄清楚这是要做什么,但是阴差一个个也并不比他们知道得多,只说是上官有令,再问五位城隍,也没有人说得出来,只是一个个脸色古怪。
这一切,萧飞都要感谢郭爱华和那一团队,幸亏有他们,这一件复杂的工程,却能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完成,这两天是黑白加班,无数工人加班加点,才将十八座聚灵阵完成,如果没有黄曼雄厚的资金支持的话,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萧飞也不会亏待黄曼,声言在生死薄上为黄曼记上一大功,将来轮回转世的时候,黄曼可以凭此解去无数罪孽,哪知道却为此引得黄曼大发雷霆,将萧飞直接从房间里给骂了出来,让萧飞颇为郁闷,却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这几天来,仙人湖已经成了一处寻幽探胜的地方,无数来自各宗门的高手,不分日夜的前来查探,也有的在此布设阵法,也有的甚至再次安营扎寨,一时间仙人湖畔是热闹非凡,多了许多传道袍的道士,还有很多背负着冷兵器的人,简直像是一场江湖动乱。
自然会有人接到报警,对这些奇装异服的人,对这些身怀凶器的人感到不安,于是终于有人报了警,但是在旬阳公安局的强力介入下,并没有激起一点波纹,甚至于在初七的晚上开始,对仙人湖开始进行戒严,从距仙人湖五里处,就禁制让人进入,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种谣言传播开来,甚至于有的说是国家要在这里搞一个秘密实验。
实验是不会有的,但是各宗门的高手却在初七的晚上联手在仙人湖畔布下一个强横的禁制,这一天开始,仙人湖畔陷入了沉寂,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系,仿佛不在属于这个世界了,随时都可能爆发出异常惊世之战。
初七晚上,五位城隍安排了一场晚宴,为各宗门的高手接风,这一次来的都是各宗门的长老级人物,一个下代弟子也没有,每一家都有绝世的祖器出现,而其中以马家与昆仑为首,计有马家,昆仑遗脉,辰州潘家和王家,宿州的东方家,岭南陈家,小蓬莱仙岛,湘西喜神联盟,当然也有许多并不是很出名的宗门,规模上要比这些宗门小一些,比如南宫家,长白山镇天关,太上峰的飞鹤观等等,怕不有几十家宗门,都是传承久远的宗门。
整整包下了一座酒楼,这一次各宗门来了不下六百人,那一座大厅根本坐不下,于是单间里,大厅里,四处都是满满当当的人,只是这些人大多相互之间并不熟悉,而且都是修道之人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见面聊天,尽管看上去人头赞赞的,但是却几乎听不到有人说话,即便偶尔有人说上几句,也是低声而过,很难引起别人注意。
萧飞并没有出现在这场晚宴,因为他不大适合出现,所以也只是暗中观察了一会便离开了,周围有许多警察在巡逻,众人不能见的是还有阴差在巡查,为这一次晚宴平添了几分神秘,很多市民都会通过在酒店的工作人员打听些什么,但是却所得很少。
这是一场誓师之宴,尽管没有太多的言语,但是在昆仑的薛真人的一句斩妖除魔之后,各宗门都下了决心,每一家都开始表态,大家明白,这又将是一场云贵之战的延续,当然为了不发生云贵的情形,各宗门都是准备了祖器的,这一战一定要斩杀瘴鬼,决不能有一点差错,决不能像云贵一战,准备不充足,不但死伤惨重,更是被旱魃逃走。
一顿酒吃下来,场面热烈了一些,但是各家和各家都不会有太多的讨论,这些宗门都是各行其是,根本不可能合在一起的,所以也没有提议一起做什么,知道都喝的醉醺醺的时候,晚宴才慢慢散去,各宗门不会到下榻的酒店,这一切都是丰城隍安排好的,稍微耍点手段,自然有许多有钱人甘为卖命,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萧飞斜躺在沙发上,半眯着双眼,心中有些澎湃,晚宴上的情形让这位判官大人也是未知侧目,将近六百人呀,每一个都比自己厉害不知多少倍,当然这并不是说萧飞畏惧了,而是在感慨这世界上实在是太奇妙了,早在一年前,自己绝不会想象竟然还有这种人存在,但是如今自己已经成为其中一员,而且自己还是这一次事情的发起者。
“萧飞,明天不会有什么危险吧?”程芸忧心忡忡的望着萧飞,眉眼之间说不出关切。
一旁黄曼也是很紧张的望着萧飞,倒是秀儿看上去最为平静,但是心中也是无尽牵挂,只是秀儿明白自己帮不上,与其愁眉苦脸的让萧飞看着心情不佳,却还不如将担心埋在心里,免得影响萧飞的心情,或者这就是农村女人的不一样。
萧飞笑了笑,一脸的不在意:“你们甭担心我,我又不会冲进去,我只打算在外围看情况,到时候引来祖龙,我也掌控不了,便有的祖龙自行去对付瘴鬼,能有什么危险呀,你们真是瞎操心,好了,芸姐,秀儿,黄曼,都别一个个这样苦瓜脸了。”
说的很轻巧,但是萧飞心中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将祖龙引来,自己根本不能控制事态发展,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前几天,自己足足在岭山余脉前呆了三天,还是幸亏龙形地脉帮自己说了好话,要不然人家祖龙根本就不理睬自己,在祖龙眼眸里,自己和一只蚂蚁没什么分别,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只是请动了岭山余脉的祖灵,真正的岭山祖龙却并没有小心传来。
“萧飞,明天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我想跟着你。”张倩低声的恳求,心中知道萧飞不会放心自己跟去,毕竟这样的战斗,张倩是丝毫帮不上忙的。
果然如张倩所猜测的,萧飞摆了摆手:“别去了,我都使不上劲,你跟去干什么,哪里人多眼杂的,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
见张倩将头低下,一脸的哀怨,萧飞心中一软,看看程芸三女笑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的,我将翰墨和鬼面拽上,我可是有别人不知道的手段,我们三个一起施展神魂印,我就等于是不死之身,只要不是一下子被打成肉酱,我总是死不了的。”
尽管萧飞一再保证,但是却并没有让程芸她们感到一点放心,但是却又无力阻止什么,只能在哦此刻陪伴在萧飞身边,在今夜伴在萧飞身边,让萧飞享受一夜的宁静,不管明天巨浪滔天,但是今晚是萧飞一个温暖的家。
这一夜,四女几乎是彻夜不离萧飞身边,多团聚一刻是一刻,明天谁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呢,但是如此一来,也让萧飞这一晚上几乎没有睡着,虽然四女都很体贴的没有说话,但是你明知道有人在你身边那样深情的望着你,你要是还能睡着的话,恐怕也只有猪才行吧。
一夜无话,天已经蒙蒙亮,萧飞起来洗簌了一番,秀儿早已经做好了早饭等着,几个人都是脸上挂着笑,和声细语的吃了一顿早饭,但是却抹不去四女眼中深深地担忧,倚门而望,只待萧飞森应已经不见了,四女才叹息着回到屋中,默默地团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等待着好或者不好的消息传来。
萧飞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新家,心头暖暖的,但是却松了口气,四女对他的关心深刻的能感受到,但是正因为如此,才让萧飞倍感压力,在家里反而伸不开心,如今站在马路上,反而心中轻松了许多,看看天上初升的太阳,萧飞心中有一片阳光升起,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就想大叫一声,当然也没有犹豫,径自冲着天空大喊了一声,‘啊’的一声,惊奇宿鸟无数,将过往的路人也都吓了一大跳,就听有人咒骂道:“神经病呀,一大清早的瞎叫唤,叫春呢。”
第五百零一章 各家宗门
萧飞并不在意,骂就骂呗,反正自己觉得舒坦,哈哈一笑,径自甩开步子朝仙人湖跑去,当然没有跑出多远,也就知道自己这个很拉风的动作,显然并不实际,身后打了个的士,便直奔仙人湖而去,这天早晨,却是有上百辆的汽车,各式各样的,大多是豪华车,一起朝仙人湖方向赶去,小小的仙人湖,在这一天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天空的朝霞被渐盛的太阳光所遮掩,荒野中清晨的空气很清新,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一路上晨起的小鸟在欢唱,萧飞看着路旁飞逝而过的树木,心中却是格外的宁静,这样好的一个清晨,希望能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仙人湖畔,湖水依旧黑沉沉的,在阳光的反射下,黑雾丝丝升腾,纠缠于湖面,反而更显得诡异,从湖底隐隐传来厉鬼的哀嚎,仿佛瘴鬼将要苏醒。
一辆辆轿车在湖畔停了下来,从上面下来一个个额道士,到然也有俗装的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间杂着有一些中年人,然后那些车子都匆忙忙的开走了,司机们都得到过嘱咐,不敢在此停留,这里将是一块是非之地,生人不能留。
人越聚越多,很快就将仙人湖畔站满,人头赞赞,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有一位老人招呼:“大家静一静,各自清点一下人员是不是都到齐了。”
“昆仑遗脉三十七人到齐了。”
“马家弟子四十六人到齐了。”
“喜神联盟二十八人到齐了。”
“辰州潘家十七人,王家二十一人到齐了。”
“小蓬莱三十九人到齐了。”
“东方家四十五人到齐了。”
“南宫家二十九人到齐了。”
一声声报号,很快便清点完毕,各家宗门弟子,在斩妖除魔的事情上还是蛮积极的,没有人甘于人后,就算是小宗门也不会在此事上服输,有道是输人不输阵,咱们人少不要紧,气势上却不能弱了别人,不然会被人嘲笑的。
那位老人显然是被大家推举出来的主事之人,眼光扫过在场众人,眼中却满是沉重,没有一丝的欣喜,今日来了这么多人,但是又能有多少人回去呢,吸了口气沉声道:“今天我在唠叨几句,大家既然来了,可就要有心理准备,除魔卫道可不是说来那么好听,今日为了铲除瘴鬼,既然大家在旬阳地府的召集下凑到一起了,那我就告诉大家,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要想活着回去,所以,如果还有身后事没交代的,那就交代一下,给自己的儿孙也留个念想,过去今日,可就直等后人凭吊了。”
老人声若洪钟,尽管看上去已经七老八十,甚至于走路也有些摇摇晃晃的,但是双眼之中却是精光不断,每一步落下,都是在地上踏出一个脚印,脸上虽然深沉,但是透出一副坚韧,眼光在众人身上巡视,半晌,不见有人动作,这才咳嗽了一声:“既然大家没什么好交代的了,那好,那就请旬阳城隍交代一下瘴鬼的具体情况,大家心里也好有个数。”
话音落下,作为旬阳地府的代表,丰城隍一脸凝重的现出身形,朝场中众人一抱拳:“诸位高人,在下乃是旬阳地府的旬阳城隍,特奉宋帝王令,请大家一起来斩灭瘴鬼,为世间除害,这些日以来,我们一直监视着瘴鬼的动静,这些天瘴鬼活动是越来越频繁,早在前几年还只是偶尔才会有人被害,但是就在前两月开始,却是已经有四五十人被害,所以根据我们的推断,瘴鬼很可能快要苏醒了,如果不在这时候将它斩灭的话,哪么一旦苏醒过来,将是一地灾难,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惨遭毒手。”
声音顿了顿,脑海中回旋着萧飞的话,心底却是一阵烦恼,自己为什么要给萧飞充当说客,不过好像也别无选择,沉吟了一下,才一指仙人湖道:“大家所见,瘴鬼便潜藏于这个湖中,此时还未苏醒,依旧在沉睡之中,但是却会不时放出怨气,将附近的刚死之人变成行尸,然后利用这些行尸去作恶,害人无数,便是为的积攒怨气,这怨气一旦凝成,将会让这方圆百里之内人畜绝迹,会吞噬一切生灵,化作更浓重的怨气。”
其实这些话也是老生常谈,只是今日确实需要在说一遍,让大家加深印象,临战之前,多一分小心总是好的,在场众人,各宗门弟子都是默默无语,静待着先前那位马家的七叔祖发号施令,直瞪号令一起,大家这就要动手了,到了眼前这般地步,大家所期望的不是拖时间,而是动手。
“既然大家都听明白了,那好,那我就准备好了——”马家七叔祖深吸了口气,眼光字啊一次扫过众人,脸上越加凝重:“大家各自准备,以各宗门为个体,自行发挥便是,但是一定占好自己的位置,就算是你们宗门死的还剩下你一个人,也要给我坚持住,为同道争取时间,所以方位不能乱,否则将会前功尽弃,要是从那家宗门坏了事情,到时候啥名声大家自己心中也都有数,我就不再多言,为了自家宗门的声誉,大家拼死一战吧。”
众人轰然应诺,便是要一场死战,各自占据自家的位置,这一早就分好了功,自然不会乱,很快便在各个方位结阵以待,各自将自家祖器祭出,和众弟子之力催动祖器,漫天漫野,都是宝气荧光,五颜六色让人眼花缭乱。
马家飞出一件神镇,与半空中迎风而涨,最后悬浮在马家弟子头上,神镇之中神龙咆哮,却是马家的神龙元神,神龙无双,在神镇中游走不定,随时可能破封而出,马家这一次算是出了血本,将作为三件祖器的神镇搬出。
再看马家弟子,人手一根降魔棒,这本是马家弟子最常用的武器,也是催使神龙元神的最佳利器,如今结成一座除魔大阵,便似一个整体一般,隐隐有神光冲天而起,马家四十六人个个高手,道力合在一起何等强横。
昆仑遗脉三十七个弟子,合力祭出一尊宝塔,名为九州镇魔塔,此塔十三层,层层有神人居住,一旦催动起来,便有神人冲出,丈八神人个个力大无穷,更不畏邪魔之气,宝塔站住西方位置,耀出道道光华,令人沉迷。
湘西喜神联盟二十八人,都是喜神一脉的高手,这次却是请动最为强横的一具飞僵,这具飞僵通体生出金色毫毛,一身肌肤却是泛着点点青铜色,一具飞僵,却是要千百年才能祭炼而成,莫说是刀枪不入,便是一座大山也难以压制飞僵,更可以飞天遁地,端是厉害非凡,为喜神联盟两大祖器之一,在湘西被人尊为神。
辰州潘家十七名弟子,一个个面色冷冽,杀机迸发,合力祭出一面幡,此幡为镇魂幡,幡上黑烟缭绕,有无数鬼头出没,一个个骷髅头狞笑着,平添了几许阴森,十七名弟子人手一面小旗,另一只手却是一副手套,具体作何用处就不得而知了。
辰州王家,与潘家靠在一起,合二为一,二十一名弟子合力祭出一面大鼓,鼓为皮鼓,传说为仙人的皮所蒙,那鼓面上还能看得出是一张脸,竟然能变化表情,时而皱眉不已,时而微微而笑,时而冷峻异常,凡此种种,却不知有何等神通。
两家一起占住西南一角,镇魂幡与仙人鼓在半空中悬浮,一个猎猎作响,一个隐隐轰鸣,青灰两种气机充斥一方,化作一面光幕将西南遮掩。
小蓬莱仙观,弟子三十九人,都为道士装扮,一个个手执拂尘,头戴道官,嘴中轻轻涌动经文,虚空悬浮的却是一尊道教祖师神像,为小蓬莱仙观祖器之一,传为当年三清道祖留下的法身一尊,虽然不知真假,但是由此可知这尊神像,定然有大神通,占住东方一角。
东方家弟子四十五人,装扮统一,俱为一身劲装,却是如今社会很少见的了,没人手中一柄大刀,为鬼头大刀,上面镌刻了符文,另一只手执一面盾牌,也是符文刻满,合力催使一座仙城,有亩许大小,遮掩东南一片,仙城有仙音传来,有神树不住瑟瑟动弹,传说这是当年昆仑墟城举世飞升之时,掉落下来的一个角。
南宫家弟子二十九人,却也是一尊神像,只是这尊神像却不是普通的神像,根本并不像是中国的神魔,围着这尊神像,二十九名弟子围成一个圈,便有一片土黄色的神光升起,传说这身形乃是印度破坏之神湿婆的法身一座,有莫大神通,当然也因为此,南宫家才一直被认为不是中国道教的一支,反而该回归印度,可惜南宫家却是地道的中国人。
其余如长白山,岭山,飞鹤观,九华山一脉等等小宗门,却是弟子不一,多则二三十人,少则几人,各自在外围占据一个方位,催动自家祖器,与半空中交汇,漫天仙光,隐隐有九天神魔在嘶吼,相互间有一道光幕隔绝,各家好不相犯,但是也不想帮,大有道不同不相为谋之态,这些宗门平日里还真的不太联系,有很多人都不认识。
第五百零二章 盛事
萧飞趴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悸动不已,这就是各宗门的力量和底蕴,一件祖器就不是可以随便想象的,有一件祖器就可以自立门庭,成就一方威名,即便是萧飞心性淡薄,却也看的心中动摇,真恨不得自己也能有这样的一件祖器,随便其中一件都行,和这些祖器比起来,自己这一身的法器简直就是玩笑,就算是八爪那也是蚂蚁和大象的分野,想想就让人感到沮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而已一件可以媲美祖器的就是生死薄,但是这是人家地府的,自己有使用权,却没有所有权,只要任何一位阎罗王愿意,随时随地的都可以将生死薄收回去,包括不错的判官笔,甚至于到现在为止,生死薄真正的秘密自己并不知道,宋帝王也没有打算告诉自己,所以,即便是萧飞现在神威旬阳判官,却也不能将自己真正融入到地府之中。
一时间感慨万千,但是却想起自己还有件事情没有做,心中一动,说真的,对这些各宗门的高人,虽说脸上瞧不起的样子,但是心中也是颇为佩服,或者每一个都存有私心,但是有一点,这些人除魔卫道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就是这一点让萧飞无话可说,受益的是包括自己在内的,没有能力在邪魔面前保命的人,和绝大多数的普通人,这其中各宗门捞不到真正的好处,甚至于名声不显,也只能在修道一界中流传,但是大家都参加了,也是在没什么可以出彩的。
萧飞要做的是希望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帮这些人一把,免除后顾之忧,至于如何做,心中一动,生死薄便自飞出,化作一道流光划过天际,径自落在丰城煌手中,一道神念便自传入丰城隍识海,等死让丰城隍心中一喜,萧飞这一次算是做对了。
纵然大家都看得见生死薄飞来,但是生死薄独有的气机让所有人都没有轻举妄动,此时见丰城隍脸色大喜,众人却有些不明所以,却听丰城隍朝马家七叔祖一拱手道:“我家判官大人因为有要事不能亲身来此,但是为了大家,却将生死薄送来,由此生死薄在,即便是战死,魂魄也能为生死薄所收拢,不会被瘴鬼所吞噬,算是我旬阳地府为大家尽一份心,可惜我旬阳没有高手,不能与大家一起斩灭瘴鬼,判官大人也颇为遗憾。”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众人虽然抱着必死之心,可是并不代表不怕死,况且与瘴鬼征杀,一旦被害,便会被瘴鬼的怨气所吞噬,魂魄不在,元神消散,落得个魂飞魄散,永世不能超生,却连投胎转世都不能,但是有生死薄在,纵然身死道消,但是魂魄还在,若是地府能法外开恩,保留一丝神念投胎转世,来生的修为一定会更高的,一时间众人争相向丰城隍道谢,言明丰城隍力弱,不如暂且呆在一旁,不要参加围杀,只要能护住众人魂魄,便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到了此时,一切算是准备就绪,便等马家七叔祖一声令下,便要一起动手逼出瘴鬼,一场绝世大战便要开始,偏偏在马家七叔祖手已经举起,话已经到了嘴边,这就要一声开始的时候,却忽然听有人大声道:“且慢,给我们两家留一个地方,此等大事,岂能少了我们龙虎山和茅山两宗。”
猛然间传来的声音,差点让马家七叔祖憋个半死,嘴边的话犹自还在打转,一只手举在哪里,放也不是,起也不是,心中不由大为羞恼,纵眼望去,便见远处有六七十人大步走来,当前一人可不正是龙虎山的张天师,另一位却是茅山道宗的太上长老李天峰。
“哈哈哈,诸位,不好意思,我等来晚了片刻,让诸位久侯了。”李天峰朝众人拱手,一脸笑容的陪着不是,说是赔不是,却还不如说是在显摆。
天下六宗,为首便是龙虎山,二宗马家,三宗昆仑遗脉,四宗才是茅山,五宗为小蓬莱仙观,六宗却是东方家,马家与东方家交好,而龙虎山与茅山相合,至于昆仑遗脉很少参与宗门斗争,小蓬莱飘然世外,乃是真正的修道之人,所以马家与东方家,龙虎山与茅山,这两方也是常常的争斗,虽然不至于大打出手,但是一些面子上的事情却不曾落下过。
眼见张天师一脸淡然,李天峰脸上奸笑,一旁的东方家大长老东方武冷哼了一声:“原来两宗是来晚了,我还道昨日不曾到来,今日是不会来了呢,真是意外呀。”
话中带刺,嘲讽两宗,东方武自然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子,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今日大事,乃是斩妖除魔,卫护天下,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各据方位,直等一声令下,便是前赴后续,拼了性命斩杀瘴鬼,而此时龙虎山与茅山联袂而至,这明显着是给马家和东方家一个下马威,就属着龙虎山与茅山最为猖狂,向来不顾及别人。
张天师哪里听不出话中带刺,却并不在意,微微一笑,眼光转过:“东方兄这话里的酸意可是挺冲的,我等来晚了,原本该罚,不过如今除魔卫道大事在眼前,罚就算了,这等除魔卫道的大事又怎能少了我龙虎山一脉。”
一旁李天峰听到张天师并没有提及自己茅山,脸色微微一沉,心中一声轻哼:“是呀,如此盛事,如实没有我茅山,岂不是不够热闹了,那家给腾挪个地方,也容我们占据一个方位,为斩妖除魔的大事尽一份心力。”
说真的,每次斩妖除魔的大事,龙虎山与茅山两宗倒是从不会落于人后,但是两宗的人飞扬跋扈,从不曾将同道看在眼中,在修道界之中却是人缘很差,尽管李天峰说话了,但是就算是比邻而居的岭南和喜神联盟都不曾动弹,根本不打算理睬两宗。
眼见自己说过话,却没有人响应,李天峰脸色一沉,哼了一声:“诸位,难道还不欢迎我们来斩妖除魔不成?”
到了此时,马家七叔祖才回过味来,心中冷笑,但是作为主事之人,却不能将他们赶走,但是脸上也是一副冷然,朝岭南的掌教福求生客气道:“福掌教,还请你向西北方位挪一挪如何,便于昆仑遗脉做个邻居。”
便看那福求生嘿嘿一笑,斜了两宗一眼,嘿了一声:“马兄有请,小弟怎好不给个面子,不过只怕我这岭南所处的正南方位,怕是容不下龙虎山与茅山两宗呀。”
话音落下,便自领着弟子转到昆仑遗脉那一边,在其身后站定,犹自嘴角一丝嘲弄的望向两宗,最厌烦的就是龙虎山的瞧不起人,和茅山的阴险,相比起来,却是更为烦恶茅山一宗,这些人呀,总以为天下英雄不比不上他们,呸,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宗门尽管小一些,但是谁要是敢欺负到头上,却又那个怕是来着,谁还没有点底蕴。
茅山众弟子脸色都不好看,狠狠地望向岭南一宗,太上长老如此,下面的弟子也是有样学样,倒是龙虎山众弟子,不管如何,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一般,有的掌教在前面言语,不管好坏对错,只是默默地听着,但等掌教一声令下。
终于,眼见局面有些僵持,和两宗关系还算是不错的南宫家开口了:“要不然还是我们南宫家让出东南一方,让龙虎山与茅山两宗为主力,我们为后翼,权当为两宗压阵吧。”
南宫家不等马家七叔祖说话,便领着人自去了两宗身后,平日里仰仗两宗甚多,皆因为各宗门都很排斥南宫家,总是意味南宫家不是中华正统,不应该算是中华道宗一脉,所以南宫家才会和龙虎山走得很近,便在此时站出来,给龙虎山一个台阶下,其实南宫家家主南宫旺,心中也是有些不满,正等大事,两宗姗姗来迟,而且一同现身,显然是一路而来,这不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吗,偏偏在天下宗门面前显示与众不同。
马家七叔祖松了口气,刚才还真难安排,早已经各据方位,此时让谁离开也不合适,若不是自己与福求生关系莫逆,还真不好开口呢,谁愿意捋一下面子,在天下英雄面前,承认自己不如人,即便是两个大宗,但是谁会真正服气,关键是修为,众人都是高绝天下的一时英豪,若说是连摸样,大家还能分出个高下,但是说起修为手段,那个肯自承矮人一等。
“既然龙虎山与茅山两宗也到了,哪么咱们的力量更为强大,相信一定能将瘴鬼斩灭,各宗可还有事情吗,没有事情大家就准备好了。”马家七叔祖抬起一只手,眼光扫过在场所有人,边准备挥手而下,这边要一场大战开始。
就在马家七叔祖嘴边话语将要吐出之际,那一声动手都在喉间滚动,却忽然又听到一声:“且慢,我还有话说。”
就算是马家七叔祖涵养再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断,每次都是差点把人憋死,却如何不知道是张天师故意如此,来打击自己的颜面,马家七叔祖狠狠地在心中骂了一声粗口,真是个老王八蛋,但是嘴中自然不能说出来,却是深吸了口气道:“不知道张天师却还有何事?”
第五百零三章 大战伊始
不要说马家七叔祖憋屈,就是在场所有人都差点给气炸了肺,刚才人家马家七叔祖问你们还有没有事,你半天不就说话,现在人家准备动手了,你却来这么一嗓子,关键是大家都憋着一口气,准备动手的,却忽然被张天师一句话给泄了气,就像一拳砸在棉花上,空落落的没有着落,任谁也不好受,如何能不升起一股怨气。
“张天师,张大掌教,你要是有话就赶紧的说,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想要憋死人是咋地。”辰州潘家的家主潘世贵实在是忍不住了,当然也不想为此去嘲弄张天师,毕竟得罪龙虎山并不明智,两宗想来没有多大交集,但是不说这话,他有憋得难受。
“是呀,张天师,你倒是有何事快说吧,大家可是都瞪着斩灭瘴鬼呢。”甚至于身后的南宫旺也忍不住说句公道话。
“抱歉,是我刚才没有想起来,”张天师一抱拳,朝众人表示歉意,但是脸上却一丝歉意也没有,眼中更是毫不在意,眼光在众人之中寻觅半晌,直弄得所有人都开始烦躁,张天师才脸色一沉,将目光落在丰城隍身上:“这位想必是旬阳的城隍吧,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一问城隍,不知道新任判官萧飞现在何在?”
双眼逼住丰城隍,一身法力鼓荡,在身边卷起一阵阵神风,吹得张天师衣衫猎猎作响,脸上阴沉不定,透出一丝杀机,甚至于在远处丰城隍都能感觉得到张天师的杀机凌冽,从头凉到脚,不用再问,也知道张天师打听萧飞做什么,当然是不会有好事的,只怕是想就地斩杀萧飞,希望萧飞能在远处藏好吧,可别让人给发现了。
深吸了口气,丰城隍脸色不变,眼光望定手上的生死薄,沉声道:“张天师有所不知,我们这位新任判官大人,却是一直神秘兮兮的,就算是我等属下也不能知道他去了哪里,张天师只怕是问错了人,不知道张天师找判官大人所为何事?”
明知故问,张天师冷哼了一声,神念朝周围探去,一只祖灵自虚空中浮现,借助祖龙强大的神识,瞬间便将周围方圆几里搜查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有人藏身,却不知道,其实这道神念只是在萧飞身前百米之处一扫而过,惊得萧飞一身冷汗,竟没想到张天师借助祖灵竟然能做到这样的神通。
张天师微微皱了皱眉,将目光落在丰城隍身上,沉声道:“这位城隍,既然生死薄在你手上,当能肯定你见过了萧飞,却如何说不知道呢,究竟萧飞藏身何处,我自有要事找他,我就不信此事是旬阳地府发起的,他旬阳判官会不在。”
这里哪一个不知道张天师找萧飞为什么,龙虎山下了格杀令,已经传谕各宗门,反见到萧飞者可杀之,龙虎山必有一报,但是响应者了了,只因为都不愿意掺和龙虎山的事情,况且也不知奥萧飞何许人也,却不想今日从张天师口中听说,那萧飞竟是旬阳一地判官,究竟萧飞做过什么,让张天师这样憎恨萧飞,但是萧飞为地府一方牧守,却是可以轻易斩杀的吗?
丰城隍微微皱了皱眉头,情知此时解释不过是欲盖弥彰,心中一动,却是轻声叹了口气:“不瞒张天师说,可惜张天师来的晚些,没有赶上刚才的情形,这生死薄却是我家判官大人凌空送来的,想必此时此刻,当在旬阳一地某一处吧,若是张天师要找他,那我便吩咐人去找判官大人。”
顿了顿,丰城隍心中微微一转,朝张天师一抱拳:“恕在下多一句嘴,倒是想问一下张天师,我家判官大人究竟为何事惹下天师这等神人,可否相告,也容我回地府禀报于宋帝王,请宋帝王降罪判官大人,也好给张天师一个交代。”
张天师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这话说得漂亮,但是他真会不知是假话,各宗门都来了好几天了,别家不知道那也罢了,听说马家和那个萧飞走得很近,又怎会不告诉萧飞这个事情,萧飞又怎会没有防备,否则也不会不出现在这场盛会之上,丰城隍岂会不知道,现在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套他的话而已,冷冷的讥笑了一声:“那倒不敢,宋帝王何等存在,岂是这些小事可以随便搅扰的,也不用城隍去寻找,直等此间事了,我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萧飞。”
听见张天师的冷笑,一直默不做声的马家七叔祖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件事情马天师回来禀报过了,其中缘由也都说得清楚,萧飞或者做的过分,但是比起那个张云霞来却还是好得很,若不是被张云霞逼急了,也不会做下那种事情,奈何龙虎山嘴大,便抹过了萧飞的救命之恩,却将淫贼儿子加于萧飞身上,七叔祖实在是看不惯,此时看张天师这般脸色,没由来的心中厌烦,哼了一声:“张掌教,此时是斩灭瘴鬼之时,却不是你要个公道之日,这是非自有公道,你还是等以后在慢慢自己去处理吧,天下大事,难道比不上你女儿的一点颜面吗。”
话音方落,张天师脸色已经是大变,马家七叔祖的话,说的如此直白,什么是非自有公道,却是在指责他,别以为天下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更将一顶大帽子扣在他头上,除魔卫道的大事之前,休拿儿女私情来说话。
胸口起起伏伏,心中怒火大盛,一张脸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但是张天师压下怒火,此时不宜争辩,大事为重,这点事理他还是明白的,轻轻点了点头:“马兄说的是,儿女私情这等小事,却不好在此时来说,大事为重。”
“张天师既然不肯多说,但是我李某人却还有句话,这个萧飞杀害我门中三名弟子,我今天便在天下英雄面前,说一句公道话,杀人者偿命,错过今日,我茅山将把旬阳翻个个儿,也要找出这个萧飞,到时候诸位可不要误会。”李天峰一脸杀机,眼光扫过众人,与其说是在指责萧飞,却不如说是展现茅山的强横。
去你妈妈的,远处萧飞在心里咒骂着,真是嘴大呀,你怎么不说你们茅山三个弟子想要杀我呢,要不是我有神魂印,也早就死在他们手中,为毛,就是因为坏了那个盛道长的财路而已,什么东西,等一会打起来,等自己招呼了祖龙而来,到时候就从茅山龙虎山这边突破,给你一下狠的,一个兔子也是打,两个兔子也是打,还是将他们与瘴鬼一起打吧,嘿嘿。
萧飞心中盘算着,对于龙虎山和茅山两宗,却是厌恶到极点,特别是龙虎山,恨意更盛,哥哥我还救了你女儿呢,要不是被你女儿几次暗算,哥哥我也不会写那一行字,救命之恩就是个屁,呵呵,也对,龙虎山的人的命也就是个屁,以后就算是死在我眼前,我也绝不出手相救,王八蛋,龙虎山就是一窝王八蛋,萧飞心中咒骂着,却有了计较,他可不是挨打不换手的主。
抬头望望百里外的岭山余脉,萧飞嘴角勾起一丝阴笑,等着吧,祖龙爷爷,到时候可就要看你的了,你可甭给我留面子,能打多狠就打多狠,本来还在头疼该从哪一方将祖龙引进去呢,生怕伤到别人,这一下事情解决了,龙虎山和茅山自己送上门来了,送上门来的肉不吃,也对不起他们不是。
十八座聚灵阵冲天而起的灵气犹如十八根电线杆,在萧飞眼中是如此,祖龙就是高压电,而且是几百万伏的高压电,到时候不电死这些王八蛋才怪至于两宗弟子,阿弥陀佛,哥哥我也顾不得你们了,谁让你们是一丘之豹呢。
终于,马家七叔祖挥下了手,一场大战拉开帷幕,便听西方昆仑遗脉的路真人大喝一声:“便让我昆仑来打头阵吧。”
话音落下,便催动宝塔,所有弟子结成一座大阵,冲天而起的法力凝结在一起,轰然注入宝塔之中,宝塔登时神光大作,发出一声大喝,宝塔有灵,从其中踏出十二个丈八神人,立于仙人湖畔,每一尊都有七八米高下,端是神威震人。
丈八神人出现,随着路真人一声断喝,这十二个丈八神人便一飞而起,径自往仙人湖中投去,不溅起一点水花,便已经没入水中,登时间便见湖水有些沸腾,仿佛被什么搅动,越来越浑浊,隐隐有漩涡显现,想必是丈八神人在其中展开阵法,已经开始攻击瘴鬼,才能搅除如此动静,片刻之后,湖水就像开了锅一般,咕嘟咕嘟的直冒泡。
又过了一会,终于听见湖水之中传来一声嘶吼,接着湖水动荡,就在众人紧张的凝望着的时候,只听‘轰’一声,湖面溅起一道水柱,足足有十几米高下,水柱之中却又残肢断臂横与其上,待水花四溅之际,才能看清楚那是丈八神人被撕裂之后的残肢,看到这一幕,众人脸色不由一变。
但是水底依旧在沸腾,终有丈八神人不曾被轰出,昆仑弟子心有不甘,身上神光大盛,催动宝塔,发出一阵威压,望仙人湖而去,竟然将湖水压的溢出来,丝丝神力传进湖水之中,一时间湖水更是沸腾,传出丝丝怒吼。
第五百零四章 昆仑墟城
又不知多久,湖水终于传来一声轰轰作响,接着一道水柱冲破宝塔威压,散出无数水花,水花落处,却是一截截残肢断臂,接着宝塔一震,那强大的威压便已经破碎,湖面有恢复了平静,出了湖水溢出一片,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眼见昆仑失利,十二名丈八神人被灭,这一瞬间,所有人脸色大变,更显得凝重,这丈八神人有多大威力,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为丈八神人不过是昆仑遗脉几十名弟子合力催使出来的,其实也就是昆仑三十七名弟子的法力合在一起,为宝塔所用,化生丈八神人,面对这三年十七名高手,就算是任何一家掌教,手执自家祖器,也没有把握能将这十二名丈八神人灭掉,可想而知,这瘴鬼究竟有多大道行,这还是人家没有苏醒过来呢。
“我们再来。”东方家不甘心,大喝一声,四十五名弟子合力催动昆仑墟城,便见昆仑墟城绽放无尽神光,轰然一声,化作流光,径自往仙人湖中砸去,神威无量,神力弥漫之间,将仙人湖水几乎全部积了出来。
昆仑墟城是一座上古遗迹,本为圣城一角,举城飞升,可以想象其神通,虽然只是一角,但是这样砸落,也有万钧之力,便是一座真正的山峰,只怕也经不住昆仑墟城这么一砸。
东方家兴起不过六百年,不算是传世大宗,本就是一家小宗门,但是五百年前,东方家意外发现了这一角昆仑墟城,从此,东方家大盛,直到如今,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家族,一跃成为了六大宗门之一,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昆仑墟城,正是因为有昆仑墟城在,所以才能让东方家发扬光大,从此兴盛起来,传闻昆仑墟城有无上大秘密,得知有长生不老之秘,可惜没有得到过证实,仅为传闻,但是也可以看出昆仑墟城究竟有多么强横,多么神秘。
一座城池从天而降,轰然砸进仙人湖,本来不算太大的仙人湖,被这一座城池给砸的湖水四溢,轰隆作响,整个湖畔都为之震动,仿佛一瞬间将要世界末日,就算是在远处的萧飞也被无尽威压给压的不敢动弹,一座城池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湖水四外飞溅,溅起一片黑绿色的水幕,仔细望去,水幕之中有黑色怨气凝结,丝丝缕缕,纠缠着一个个水珠,水珠有多少,那些怨气凝结的黑线就有多少,像是穿起的一串串珍珠,在半空中飞舞,被阳光照射,五颜六色。
募然,湖底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一直黑色的大手托着昆仑墟城升起,直没出水面,让东方家的人大惊不已,只怕是瘴鬼复活了,否则何人能托起昆仑墟城,哪还敢犹豫,东方武大喝一声,只听东方家的弟子齐声呐喊,手中长刀敲击盾牌,便有一道道符文飞出,没入昆仑墟城之中,那昆仑墟城便光芒大盛,一时间与大手僵持在半空。
这些符文都是东方家弟子苦修一生,所凝练的法力精华,化作一道符文,正与昆仑墟城上面的符文相应合,其实东方家所修炼的道术,从根本上脱胎于昆仑墟城,昆仑墟城上有上百符文,乃是上古神文,没有人能识得,更是不解其意,但是每一个符文却都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东方家每一个弟子择其中一个符文修炼,修成一种道术,如果全力激发的话,这些符文刚好能和昆仑墟城上的符文相合,催动昆仑墟城威力更盛,等若将众弟子所有的法力加诸其上。
场面一时僵持起来,黑色大手不能将昆仑墟城托起,但是昆仑墟城也不能将黑色大手压下去,只是那只黑色大手很稳,纵然有万钧威压,但是却不曾有一下浮沉,反而是昆仑墟城不断沉浮,时而压下去一点,时而被大手托起一些,两厢僵持着。
但是谁胜谁劣大家却都能一眼明了,毕竟都是法力通玄之人,或者昆仑墟城很强大,足以与瘴鬼相抗衡,不见这么就,大手也不曾动摇昆仑墟城上的一粒微尘,但是东方家的人却承受不起,此刻望去,一个个大汗淋漓,显然是法力透支的厉害,却只能咬牙支持。
那边马家七叔祖眼见东方家情况有些不妙,心中一转,便事先招呼道:“东方兄,我看你们一时片刻也不能镇压瘴鬼,不如让我帮你一把,一起合力吧瘴鬼镇压,逼他醒来如何?”
马家七叔祖不敢不打下招呼,这些各家宗门的家主掌教,一个个都是眼光扎根在脑袋顶上的,平时都不正眼看人,心气一个比一个高,东方武与自己和马家关系莫逆,他尚且不敢随便出手,却还有征询一下栋房屋的意见,何况别人了,就是怕自己出手,到时候却弄个费力不讨好,力气下了,但是人却给得罪了,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听到马家七叔祖的唤声,东方武心中有些烦躁,但是自己与弟子们可是都尽力了,单凭他们一家想要镇压瘴鬼,斌瘴鬼醒转,显然是有些力有未逮,但是若是让马家出手,别人会怎么看东方家,东方不行了吗,却要别人帮助,此时危急时刻,东方武心中尚且还在纠结,当真是一种讽刺,让人无话可说,世家宗门都是这一个德行。
但是不让马家帮忙的话,只怕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一样就会坚持不住,到时候也不是被人嘲笑,究竟如何,东方武心中难下决断,其实说一千道一万,此时不过只是大战序幕,根本还没有什么危险,此时此刻的黑色大手也不过是瘴鬼的一点元神所化,卷着怨气形成的,要说有多大威力却也说不清,但是那绝对和本体的力量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见东方武迟疑不决,马家七叔祖便猜到东方武怎么想的,却也只能相对苦笑,哎,面子呀,不过若是换做自己,只怕也不肯让别家出手,此时那怕是坚持时间长一些,也能证明自己比别家强一点,就为了这一点,只怕各宗门都是一般思想,只要不到生死之时,便始终是在明争暗斗,就算是强一点点,他们也是乐此不疲。
又一会儿,东方武与东方家弟子全身微微抖动,法力便见干涸,心中悸动,转过无数念头,终究还是要搏上一搏,想到这,不由得断喝一声:“众弟子听着,天罡地煞,斗转星移。”
这是一座大阵,三十七名弟子也跟着一声大喝,手中长刀挥舞,盾牌锵锵作响,便有符文飞出,与天空中结成一座大阵,骤然向昆仑墟城压去,大阵无双,与昆仑墟城相合,发出阵阵轰鸣,便见昆仑墟城往下一压,那只黑色大手便被压的低了几分。
紧接着昆仑墟城自主复苏,传出上古神兽的鸣叫,不知为何等神兽,但是却又神光自昆仑墟城之上迸发,隐隐现出一座大殿,大殿之中有道喝传出。
昆仑墟城一瞬间仿佛活了,涨大几倍,有神树在其上摇戈,有神鸟在徐成之上振翅飞起,更有神兽与墟城上奔走,那座大殿中隐隐踏出一尊神人,双眼迸射神芒,威严的扫过场中,便是如马家七叔祖和张天师等人,这些太上长老或者是掌教的人,也都是心存畏惧,不自觉的将头低下,不敢和神人对望,这是九天之外的神明,有大威能。
神人一出,登时将大手压的望湖面而去,仿佛不能承受之重,一只大手不在平稳,震荡不已,隐隐有龟裂迹象,当神人的目光落在大手上的时候,大手真的开始龟裂了,出现很多空隙,就算将要破碎的花瓶,黑气不住飞散,化于无形。
在场众人无不心惊,没想到东方家的昆仑墟城竟有如此神威,即便是张天师一向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向来性情淡泊,不曾喜怒于行色,但是此时,脸色也是微微变幻,东方家也难怪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家族,一跃成为六道宗门之一,虽然排在最末一个,但是其真实的实力,可是不弱呀,张天师在心中盘算着自家宗门,究竟有哪一件祖器能和昆仑墟城相提并论,但是却在最后苦笑,好像还真没有一件能和昆仑墟城相比的祖器。
或者动起手来,自家宗门的祖器也不一定就比昆仑墟城差,但是有一点,任何祖器也没有昆仑墟城神秘,不如昆仑墟城有内涵,真不知昆仑墟城上究竟有怎样的秘密,如果能属于龙虎山就好了,说不定自己也能破解其中秘密,传说中昆仑墟城上有不死不灭的秘密,难道会是真的,那个神人虽然是虚影,但是安知在上古时候,不曾真正存在过呢,否则有怎么会出现昆仑墟城整个飞升,就是这一角还是从昆仑墟城无意间掉落的一个小角,只怕是连万分之一也不曾有。
众人仰望昆仑墟城,心中各有敬畏,不敢有丝毫不敬,神人,原来是真的存在,东方家的底蕴还真是够深厚的,一时间,只在心中感慨不已。
但是就在众人惊叹间,昆仑墟城神光一黯,神人转身走回大殿,紧接着大殿慢慢消失,神兽也不再奔走,不知何方蛰伏起来,那些飞翔的神鸟,也一转眼全都不见了,本来摇戈的神树,一下子也闭合在一起,整座昆仑墟城不见了光华,东方家的人力尽了。
第五百零五章 域外天魔
便在此时,那只本来马上就要被压塌的黑色大手,猛的一震,无尽怨气自湖底汹涌上来,将黑色大手包围,只是一瞬间便已经彻底恢复,这也就罢了,这只大手托起昆仑墟城,直往上浮起,轰然间,更有一个拳头自湖底砸出,嘶嘶的轰鸣声中,一拳砸中了昆仑墟城,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差点将人耳鼓震聋,眼见着昆仑墟城倒飞而回,没有人支撑的昆仑墟城,也只是很坚固,却没有了神威,因为这毕竟只是一个小角,不是完整的墟城。
眼见昆仑墟城倒飞而回,马家七叔祖脸色大变,那昆仑墟城直往东方家压去,而此时东方家的众弟子却是旧力已去新力为生之际,又怎能招呼昆仑墟城呢,这要是给砸上,马家七叔祖不敢想象,几乎是下意识的心头一动,已经将手中的神镇抛出,一条神龙仰天而啸,猛地用身子扛住昆仑墟城,多少次震荡之后,昆仑墟城才能缓下来。
而此时,东方家的弟子一众人也已经恢复道力,急忙打出一片神光,便见昆仑墟城神光一振,倏地顿在半空中,直到此时,东方家众人才微微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千钧一发呀,如果不是马家神龙扛了一下,他们此刻已经不能想象了。
马家七叔祖咳了一声,将神镇收回,那条神龙便已经飞回来,没入神镇之中,但是马家七叔祖那一咳,却有一丝血迹出现在嘴角,显然是刚才受了伤,身后有弟子察觉,上前扶住七叔祖,低声道:“七叔,您没事吧?”
七叔祖摇了摇头,将胸中那一口闷气散去,微微一笑:“你们不用担心,只是一点小伤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马兄,大恩不言谢,这份情谊我东方武记在心里了,等这次事了,我请老哥哥喝酒怎样?”东方武脸上有些潮红,心中惭愧不已,刚才七叔祖提醒自己,但是自己不肯接受人家好意,若非七叔祖关键时刻出手相助,这一次这事情可就大了,自己将是东方家的罪人了。
七叔祖吸了口气,脸色便恢复了正常,果然没有如何受伤,不愧是马家第三人,见东方武脸上有愧,心中纵然明白,却不能在提及此事,不由得呵呵笑道:“兄弟你可是客气了,不过兄弟你既然有心请我,这顿酒我是吃定了,可不要随便拿那些劣酒来糊弄我呀,你也知道我可是出了名的好酒,若是没好酒我可不依。”
这番话可以看出七叔祖为人处事的精明,一番讨酒,好像自己多么馋酒似的,却无形中化解了东方武的尴尬,两个人打着哈哈,便有人看不下去,那边茅山李天峰冷哼一声,大步向前一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既然东方兄不成了,那就让我们茅山上吧。”
话音落下,李天峰猛地一声低啸,嘴中响起一种古怪的音节,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棺材,抖手一抛,那棺材也不落地,悬浮在半空中,随着李天峰的哨音,棺材轻轻震动,半晌,却自行打开,便见那棺材瞬间涨大,从其中一步踏出一个女人,这女人肌肤似雪,长发飘飞,摸样端庄秀丽,却并不显得呆滞,反而是美目流转,眼中说不出的妖娆。
李天峰这是搞什么鬼,大家一时间都很不解,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各宗门掌教家主也是目瞪口呆,这叫出一个女人来,该不是李天峰给气糊涂了,想拿女人去诱惑瘴鬼吧,本以为怎么样他也会弄出一具飞天僵尸,或者金甲神僵之类的,结果就出来一个女人,甚至于有人恶意的猜测,会不会是李天峰途中寂寞,便弄了个女人带在身边,结果刚才一下子掏错了,本来是想取出僵尸的,结果错把女人取了出来,嘿嘿,就李天峰这小身板,还能办的了那事吗。
不管众人如何而已猜测,但是李天峰显然没有拿错,嘴中啸声不断,不敢停下来,额间已经隐隐见汗,显然此时心神俱累,这又是为什么呢,大家不知道,却看茅山弟子一个个平心静气,双眼盯住那女人,一个个如临大敌,手中各有一道镇天符。
女人烟行媚视,朝仙人湖走去,却是一脸不情愿,眼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丝媚笑,眼中异彩连闪,突然雪白的肌肤绽放出一种神芒,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自众人心中浮现,不知如何,眼中仿佛只剩下这女人存在,竟有弟子经受不住,嘴中咽着吐沫,张开双臂朝女人走去,脸上已经是痴迷一片,眼看着便是色心大发。
此时还明白的各宗门掌教和家主,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一个传说,都说茅山三宝,其一便是一枚八卦翻天镜,其二是一柄斩妖除魔剑,其三却是一尊已经成就了域外天魔的僵尸,这所谓的域外天魔却是已经脱离了僵尸的范畴,根本没有僵尸的一点摸样,但是最善魅惑人心,风闻当年便有茅山弟子为之痴迷,甚至想将域外天魔偷下山,和其成婚,但是幸好发现及时,没有破开域外天魔的封印,否则一旦让域外天魔解开封印,到时候飞天遁地,便没有人能抓得住她。
此时这情形,难道还用多想吗,这个女人一定就是那域外天魔,否则茅山弟子不会是如临大敌,心中暗骂一声,将域外天魔取出,也不提前说一声,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这是诚心要看各宗门出丑呀,便是这转眼之间,便已经有弟子被情欲蒙了心窍,竟然有人堂而皇之的就在众人面前开始脱衣服,都是五六大十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入土,此时此刻,竟然不顾羞耻的在众人面前大跳脱衣舞,这域外天魔的魅惑之力到底有多强?
‘无量佛’一声道喝自小蓬莱那尊三清神像之中传出,场中众人为之一震,那十几个正在大跳脱衣舞的各宗门弟子,不由得一呆,甚至清醒过来,一时间羞臊欲死,急忙忙的裹着衣服,退回自家本阵,却是死的心都有了,不敢去看掌教哪一张阴沉的脸,这一次就算是能活着回去,只怕也要去闭关反思,宗门的脸都被他们丢尽了。
此时各宗门掌教或者家主,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刚才可不是一家弟子出丑,几乎有七八家宗门弟子,甚至于包括一名龙虎山的弟子,也有东方家的弟子,当然也有一个马家弟子,场中出了小蓬莱和昆仑遗脉两个宗门的弟子心性坚强,乃为真正的修道之人,其他各宗门心性不坚者,多有出丑的,当然也只有十几个人跳脱衣舞,至于色心大动的人确实不计其数,这一次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只怕从今往后,茅山一宗确实被各宗门记恨行了,要是提前说一声,大家也好有个准备,也不至于出丑不是,但是如今,各宗门的掌教家主,甚至于都不好意抬头,自家弟子做出那般不堪的动作,这脸面却往哪里放。
就算是远处的萧飞,此时也是一身冷汗,低头看看自己,老脸通红,火烧火烧的,却是刚才那一瞬间,心神失守,自己已经脱得赤条条的,幻想着和域外天魔那啥,不堪入目呀,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身边没人,这还让萧飞心中好受一点,最少丢人的事情没让人看见,山风吹过,萧飞打了个哆嗦,赶忙将衣服穿妥,心中大骂茅山李天峰不已。
萧飞干笑着,心中却是惊异莫名,各家宗门的底蕴可真是深厚呀,东方家的昆仑墟城,茅山的域外天魔,还有昆仑遗脉的宝塔,这一件件的祖器,当真是惊人,还有马家的神龙,萧飞叹息了一声,自己要是也能有一件就好了。
亏得小蓬莱的三清神像,竟然自主发出一声道喝,将迷失的众人惊醒,这三清神像却是非同凡响,在感叹之余,心中对李天峰的怨恨却是有增无减,望向李天峰双眼几乎要冒火了,若是眼光能杀人,只怕李天峰此时不知道要被撕裂成多少片。
域外天魔被神像喝止,也浑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神像看了起来,一时间不曾动弹,这却急坏了李天峰,这域外天魔控制起来实在是太难了,域外天魔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一身神通极其罕见,要不是在最初祭炼的时候,在域外天魔的体内种下过一枚道符,现在只怕就控制不了域外天魔了,尽管如此,李天峰也感觉自己法力消耗甚巨,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茅山弟子眼见太上长老情况不对,不由得对望一眼,齐声大喝,然后将手中的镇天符抛出,便见那几十道镇天符,飞入半空中,结成一张大网,而后,又慢慢缩小,猛地一转,便冲向域外天魔,将域外天魔网在网中央,便听域外天魔一声冷哼,仿佛是不耐,又仿佛是愤怒,但是最后却还是转身朝仙人湖走去,这边李天峰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有这些镇天符镇住域外天魔,让他操控起来也省了很多力气,不会因为法力耗尽,让域外天魔猖狂一时,否则的话,丢人的可不是各个宗门,反而是他李天峰,或者说是茅山宗门,刚才真有点控制不住域外天魔,才让域外天魔勾起各宗门弟子的欲望,李天峰心中发涩,这一次算是吧各宗门真的得罪惨了。
第五百零六章 异变
站在仙人湖畔,域外天魔脸色有些阴沉,被人强行催使,作为域外天魔这样一个本应是在九天外邀游的存在,此时被人这样如奴隶一般催使,让域外天魔弄如何不感到愤怒,但是却又很无奈,自己体内那一枚道符,自己已经化了几百年,自从几百年前成就域外天魔以来,就无时无刻的不想破去这道道符,但是却始终不曾如愿,每一年,茅山都会汇聚二十名以上的长老,为道符从新灌注灵力,使得道符一直坚固如常,不能为其破去。
心中满腔怒火,一张本是秀丽的脸庞,此时看上去有些扭曲,双眼盯住黑沉的湖水,猛地一声冷哼,然后纵身跃起,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片刻之后,便见湖水开始沸腾,巨大的气泡泛上来,更有许多怨气冲起,化作一道黑色的柱子。
轰的一声,一道水柱溅起,漫天水珠飞散,如仙女洒落的花瓣,无尽水珠之中,一道身形凌空翻落,正是刚刚跃入湖水中的域外天魔,此时望去,域外天魔一身狼狈,头发凌乱,衣服有些破损,一张脸上满是杀机,站在湖畔不住喘着气,片刻之后,却不用李天峰催使,域外天魔便有翻身入湖中,径自去找瘴鬼的麻烦。
这一次动静比起刚才小了许多,只是一串串的小泡泡从水底冒出来,隐约间听到域外天魔的娇喝,还有瘴鬼的嘶吼,整个湖面都在动荡,无风也能起大浪,便能知此时湖水底下,当有一场大争斗,不住有水柱冲起,更有怨气凝结,如一条条彩带在虚空中翻舞。
众人无不紧张的望着湖面,纵然大家对李天峰和茅山恨若海深,但是这一刻也希望李天峰能成功,但是李天峰也是一脸的紧张,不住焦虑的皱着眉头,却显得并没有多大把握,域外天魔诚然厉害,但是却不是李天峰能造化能真正控制的,多半是域外天魔在自主征伐,万一域外天魔不尽力,丢人的可视茅山一宗,这可是李天峰不想看到的。
又过了片刻,湖水轰的炸响,无尽水珠飞溅,一道身影自湖底冲出,紧接着一只黑色大手跟着冲出,半空中,与域外天魔硬撼,传来轰轰之声不绝于耳,索性不见域外天魔有丝毫的落了下风,知识与大手纠缠,一时间也难分出高下。
众多祖器将仙人湖封禁,激荡的气劲冲不出禁制,不会影响到在场众人,不过气机冲撞,却将祖器震得轰鸣不已,便可猜测这一战究竟有多么的惊人,漫天水花飞溅,却被禁制阻挡,又被气劲炸成更小的水花,慢慢化作雾气萦绕,时间久了,也看不清域外天魔和黑色大手的征伐。
众人紧张的凝望着,天眼打开,企图看个究竟,但是域外天魔的身形太快,根本看不清场中情形,只能听到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慢慢的雾气将域外天魔的身形完全遮住,即便是天眼也不能看穿,怨气和雾气所纠缠的真实。
又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域外天魔啸声更加凌厉,从湖底隐隐传来一声声的嘶鸣,隐隐的湖水在颤抖,在翻腾,仿佛随时会有什么冲出来,但是就当众人欣喜,满以为会有所突破到时候,一声巨响,一道身形自雾气中被震了出来,轰然砸中地面,竟然将禁制撞出一个大洞,域外天魔摔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眉宇间一片狰狞。
众人心惊不已,虽然刚才看不真切,但是单凭鼓荡的劲气来说,怕是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能承受得住,若是万一不幸被卷到里面,如果手中持有祖器,或者可保无恙,但是如果没有祖器的话,那后果可就不敢想象了,只怕是落得个魂飞魄散身死道消的下场。
域外天魔双眼之中杀机迸现,沉寂了片刻之后,猛地一声厉啸,那张秀丽的脸再没有一丝妖娆,剩下的就只是凶历,纵身一跃而起,当空化作一道流光,反卷起无尽的地气,化作一个土黄色的神魔,隐隐将域外天魔包裹于其中,轰然一声朝湖中砸去,却根本不理睬半空中那只硕大的黑手,劲气鼓荡,杀机迸射,土黄色神魔没入湖水中,竟不激起一点波浪,瞬间没入,在水中发出一声巨响,只是真实情形却并不能见。
就在众人都在猜测之时,半空中那只黑色大手轰然朝域外天魔拍落,万钧之势难以言挡,杀机冲天而起,域外天魔不甘于此,一声厉啸,张嘴吐出一点神光,迎着大手而去,只听轰的一声,神光在大手上炸开,大手为之一顿,竟不能砸下来,刚才的万钧之势登时破灭。
域外天魔眼中闪过一丝得色,身形闪动,双手不住在虚空之中划动,神芒撕裂虚空,留下一道道划过的痕迹,久久不能散去,自痕迹中有魔音传来,可以让人化魔,幸好为禁制所阻挡,但是就算是如此,也是有人心魔丛生,不能自已。
“大家定住心神,封闭五识,不要受魔音所扰。”马家七叔祖眼见不对劲,生怕有人因为手魔音所惑,进而走火入魔,便赶忙高声提醒。
其实不用七叔祖提醒,各家掌教也开始招呼弟子们摒闭五识,生怕自己弟子毁于一旦,一旦被魔音所惑,就算是救得及时,那这一辈子也就毁了,再不能有一丝寸进,修道路上就此打住,所以七叔祖话音未落,各家都开始招呼自家弟子,甚至于茅山李天峰也不例外。
萧飞隔得很远,有诸般禁制隔绝,所以萧飞也不受影响,只是张大了嘴震惊于眼前所见到的一切,除开天巫秘法,自己的修为和这些人相比较起来,那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是破的不能再破了,大象与蚂蚁一般,但是就是如此,这些人,甚至于包括主家掌教和家主长老这些人,竟然听闻魔音一个个吓成这样。
心中庆幸,自己幸亏是在远处,有各宗门布下的禁制相阻,不然的话,自己可不一定能撑得住,想到刚才自己被诱惑,就不由得老脸一红,这还是自己格的这般远,否则那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子呢,不过不用多猜,若是自己在场中的话,只怕第一个大跳脱衣舞的人就是自己,或者还会抱住那位老人家,上演一遭活春宫,一想到这,心中就觉得有些难受。
最让萧飞注意的却是龙虎山张天师,这个老小子对自己可不友好,所以萧飞心中也老是捉摸着,到底怎么给这位张天师留下点什么,不过现在不敢妄动,一旦留露出一点气机,只怕登时便要被张天师感应到,没见着那尊祖灵始终悬浮在张天师头顶,也亏得张天师将心神全放在场中的这一场争斗之上,不然的话,刚才萧飞赤条条的站在小山顶上的时候,就被发现了,若是那时候被发现,萧飞心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可真是黄泥掉进屎缸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要是这几百人看到自己光着屁股,抱着大树的话,只怕没有怀疑自己不是淫贼,纵然自己屁事没做。
场中域外天魔双手依然在划,无尽魔音在虚空总飘荡,更有上古魔纹闪现,但是却是越划越快,身形晃动,几乎不能看清,终于,域外天魔一声长啸,轰然自九天外垂下一道神瀑,神芒流淌,五颜六色,像是一个倒挂的帘幕。
神瀑垂落在仙人湖中,远远望去,神瀑与仙人湖合成一体,水面开始沸腾,终于自湖底传来一声闷吼,紧接着,神瀑倒卷,径自消弭与虚空之中,所有的异象登时破灭,湖水卷起,隐约中看到一条身影,可惜看不真切,轰然撞在域外天魔身上,只听域外天魔一声惨叫,身子如破布袋一般,跌落在地上,却已经是七零八乱,身体被大卸八块,那颗头颅犹自在哀嚎不已,瞬间而已,湖水反卷,甚至于吸纳前溢出的湖水,也被怨气黑丝裹挟着,一起有回到仙人湖中,水面有恢复了平静,仿佛一起都没发生一般,若不是域外天魔还在哀嚎,真的看不出发生过什么。
所有人都惊呆了,傻傻的望着域外天魔,刚才突出的身影,应该是瘴鬼出世了吧,但是怎么有自行回去了呢,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一时间各种猜测成为一片。
“啊,怎么会这样——”李天峰大叫一声,怎么也没想到域外天魔会被撕成碎块,这可是茅山三宝呀,弄成这样,回去怎么交代呀,不由得神色沮丧的朝域外天魔奔去,想要将那些残躯收起来,手中的棺材盈盈发光。
就在李天峰快要走进域外天魔的时候,被域外天魔一声声的哀嚎搅得心烦意乱的,正要催动手中的镇魂棺,将域外天魔收起来,却在此时异变发生了,刚才还一直在哀嚎的域外天魔,忽然间顿住了声音,那颗头颅盯住李天峰手中的镇魂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这种诡异的变化,让见多识广的李天峰也是为之一呆,一时间难以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在此时,四分五裂的域外天魔忽然间合二为一,只是地上流了很多鲜血,却不曾收起,那鲜血中点点神光闪现,就好像是有符文在跳跃,眼前的这一切,让李天峰忽然意识到不妙,但是未及动弹,域外天魔却动了,身形化作流光,一下子掠到李天峰身边,一拳砸中李天峰,另一只手却将镇魂棺抓在手中,再然后,什么也不顾的朝外飞掠而去。
第五百零七章 镇压
李天峰一声惨叫,肚子上被砸出一个大洞,滟滟的流血不止,身体倒飞而回,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中的镇魂棺已经被域外天魔抢走,而域外天魔此时却已经奔入茅山弟子人群之中,身体如风冲过,根本不去管眼前的这些人,一路横冲直撞,将几名茅山弟子撞得飞起来,四下乱飞,惨呼不已,再看那域外天魔却已经撞在禁制上,轰的一声,丝丝的劲气激荡,将域外天魔的衣服都给撕烂了,但是域外天魔浑不在意,依旧要冲出去。
其实众人却不知道,早在一开始,域外天魔便有了算计,虽然与瘴鬼拼斗乃是真的拼了全力,但是受伤却是自己找的,被打得四分五裂,本来是可以瞬间恢复的,但是域外天魔却不肯自行恢复,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宁肯多受一些罪,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刻,等待李天峰手持镇魂棺到自己面前,域外天魔便打算抢走镇魂棺。
刚才被瘴鬼打得四分五裂之前,还没有什么想法,那是因为她体内有道符存在,却那知道就在她被打得四分五裂之际,却意外地发现,体内的道符竟然随着鲜血流出,这个意外地发现,如何不让域外天魔惊喜若狂,上千年的期盼终于有了希望,这一次可以就此逃走了,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域外天魔前身为绝世僵尸,身体坚硬无比,纵然是用祖器去打,也不能伤到根本,更不可能被打得四分五裂,就算是她自己也不能做到。
偏偏今日被瘴鬼打得四分五裂,苦痛之中,发现了一丝自由的希望,这让域外天魔何等的欣喜,那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却深知一点,如果过早暴露的话,一来有镇魂棺,这镇魂棺中有自己生前的魂魄,就是这魂魄在控制着自己,如果不将镇魂棺抢走的话,哪么自己根本就逃不了,而且,如果自己不能一击而就,一旦场中众人反应过来,到时候这里这么多祖器在,即便是有一个人催动祖器,自己也休想逃走,所以才会装死等待时机。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眨眼之间,所有人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域外天魔为什么会攻击李天峰,又为什么会逃走,大家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域外天魔应该是被茅山李天峰控制的,此时发狂,一时间那里能想清楚发生了什么,想清楚其中的关窍所在。
众人也只是微微一愣,就是这一楞之间,域外天魔却拼着身体被禁制撕裂的划出无数伤痕,却硬生生的冲破禁制,便要逃走,从此天大地大,便要任域外天魔弄逍遥去了,但是域外天魔万一逃走,便将会是一场大难,将有无数人将性命赔在她身上。
明白了这一点,手中持有祖器的众人,不由得脸色大变,一起吆喝出声,也难怪域外天魔要选择茅山这边冲出,这一次茅山出征带来的祖器就是她自己,如今等于说这一边没有能阻挡她脚步的东西存在,果然,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域外天魔已经破开了禁制冲了出去。
“哪里走,还不与我留下。”龙虎山张天师反应不可谓不快,一张道图飞出,化作天罗地网向域外天魔罩去,同时头顶的祖灵也一步踏出,身化流光追去。
但是终究是被域外天魔冲出了禁制,身化流光朝远处遁去,道图演化天罗地网,只差一步便要将域外天魔罩住,可是也就是这一步,祖灵速度奇快无比,但是也只能和域外天魔相当,晚了一步,域外天魔便已经逃走,却又不甘被追逐,域外天魔双手炸出神光,猛地朝后面砸来,两道神光与道图和祖灵向对撞了一下,轰的一声巨响,道图顿住,祖灵反被迫的退了两步,自然也就再也追之不及了,而域外天魔反而借助这一撞之力,速度反而更快,却是忍不住嘴角泛起一丝血迹。
这变化让所有人目不暇接,难以反应过来,恍惚之间域外天魔却已经出去三四里路之远,这时候各家掌教家主倒是都反应过来了,但是这么远的距离,却已经只能徒叹奈何了,也只能看着与无碍天魔就此逃走,将来为祸天下。
这一切也落在萧飞眼中,就在刚才域外天魔被打得四分五裂的时候,萧飞心中就在诅咒,一点让域外天魔死翘翘吧,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显然没有让萧飞得偿心愿,但是看到李天峰被打伤,域外天魔逃出来,与张天师的祖器硬撼一击,却是好巧不巧的朝萧飞这边跑来。
萧飞当是一惊,这不是他妈的玩人吗,要是被域外天魔冲撞了,自己的小命还能留得住吗,真他妈的开玩笑呀,萧飞真怀疑这是不是张天师故意的,不过当然也只是想想,毕竟张天师要是知道自己在这里,只怕早就杀过来了。
脑海中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但是望着域外天魔冲过来,却是无计可施,虽然域外天魔逃走,对于他很高兴,但是想到域外天魔一旦逃走,那定然是要掀起一场灾祸,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害的,却又有心拦下域外天魔。
但是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萧飞凭什么要拦住域外天魔呀,人家一口吐沫就能将他淹死,若是生死薄还在手中,或者还能拼上一拼,就算是受伤,最少能拖住与无碍天魔的脚步呀,但是生死薄早被自己送给了丰城隍,如今自己手中只有一杆判官笔,驱饿根本不可能拦得住域外天魔,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太多念头,却是一无所得。
眼见域外天魔已经冲到眼前,萧飞就是想躲开都来不及,生死一线间,要是被域外天魔碰到,就能将自己刮成肉末了,便在千钧一发之际,萧飞下意识的大喝一声:“唵。”
六字真言咒迸发,却是萧飞本能的用了自己以为最厉害的手段,同时双手结成抱山印,便是一口鲜血喷在上面,这是萧飞本能中,自己最厉害的两个手段,至于牵引地脉祖龙,纵然能想的起来,但是时间不允许呀。
随着六字真言咒的迸发,六道轮盘显化,如一面太阳一般,挡在萧飞身前,但是这能阻挡与无碍天魔的冲撞吗,显然是不能,难道萧飞就要被域外天魔给撞成一滩肉酱了不成?
萧飞都没时间反应,也没时间为自己哀悼,因为域外天魔只是那一瞬间便冲到身前,眼看着就要将萧飞碾过,却在此时,异变忽起,域外天魔根本没有将眼前的这一切看在眼中,这个小子蝼蚁一只,而那个盘子,也不过如此,哪一个能挡得住她这一撞,可是偏偏就在域外神魔将要撞上六道轮盘之际,一只脚从六道轮盘之中踹出。
对,就是一只脚,独零零的一只脚,正是刚刚被度化的旱魃的残肢,当时被萧飞的鲜血浇上,化去了旱魃残留在上面的气机神纹,借着就被度化神经给度化了,便一直存于六道轮盘之中,此时,六道轮盘感受到深深地威胁,便将这只脚给送了出来。
轰的一声巨响,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情况发生了,域外天魔被哪只脚一脚给踹了个跟头,当然哪只脚也已经力尽,有跌回到萧飞面前,但是却将域外天魔给踹的一下子翻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一时间摔的七荤八素,分不清天南地北。
尽管只是一瞬间,但是萧飞却已经动了,抱山印砸出,怒目金刚手执旱魃的大墓,径自往域外天魔砸去,刚刚清醒过来的域外天魔,登时被砸个正着,轰天巨响传来,域外天魔一声惨叫,却是被砸的身体龟裂,鲜血迸溅,又被镇压在地上,竟不能撼动这座大墓。
试想旱魃的大墓是何等的存在,当日若不是旱魃受伤,频临身死,也不会为老祖宗所趁,没有老祖宗拼了性命,也不会再一次重创旱魃,萧飞也不能斩下旱魃的一条腿,若不是杀残了旱魃,也不能让旱魃心惊破胆,也不会因为生死薄六道轮盘而就此逃走,连自己的残肢和大墓都不要了,其实本来旱魃逃走之后,便曾经召唤过自己的残肢和大墓,便是隔着千山万水,两者之间也不能断去联系,残肢和大墓也会自行去寻找旱魃的,但是却哪里想到,残肢也好,大幕也罢,却被天巫族的鲜血所沾污,天巫族鲜血素有破万法的神效,这才让残肢与大墓抹去了旱魃的气机,成为无主之物。
正是在座大墓,将域外天魔压在底下,根本不你不能动弹,这一瞬间,萧飞忽然有了想法,先前只是为了保命,下意识的出手,此时见域外天魔被镇压,心中那还会一点想法也没有呢,心中一动间,变作出了一个决定,大喝一声,大墓忽然一动,竟然将域外天魔给封了进去,万千天巫神文登时光芒大作,在大幕上游走不定,却将域外天魔封禁在其中,没有萧飞的命令,或者是十二天都鬼的手段,谁也别想将域外天魔放出来。
做了这一切,萧飞的身形已经彻底暴露,哪还敢在此地待下去,心中一动,身边的白鹤已经化出原身,容萧飞跳上去,便已经振翅飞起,瞬间冲上高空,将各宗门的人都抛在地,就算是此时有人想抓他,祖器也打不到,却没人有这手段,恍然间,萧飞已经坐在白鹤身上远去,消失在云彩之中。
第五百零八章 潇洒走一回
看着白鹤远去的身影,在场众人几乎都石化了,半路碰见打劫的,这也没有这样的吧,丰城隍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微微发苦,萧飞到底还是暴露了,这可有些意外,不过幸好萧飞逃跑的及时,根本没给时间让张天师和茅山反应过来,不过这样一弄,只怕事情便多了。
那一声炸喝,六字真言咒的声响,六道轮盘飞出,这一切落在张天师眼中,却是不由得一呆,一时间只感觉很熟悉,却没有想的起来,待萧飞乘上白鹤,直趁天上飞去,飘飘欲仙之时,张天师忽然想到了,这不就是那个萧飞吗,女儿说起过的,那小子会六字真言咒,能幻化六道轮盘,一一都在眼前,但是此时却已经看不到萧飞的身影,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萧飞。”
听到张天师的惊呼,场中众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虽然也都怀疑过,这个旬阳判官很可能就藏在不远处,绝对能看得见眼前这一幕,但是却爵位想到,这位旬阳判官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出场,说是出场有些勉强,出场就跑了,这一瞬间便已经看不到身影,竟然将茅山道宗的域外天魔给镇压了,这也太邪乎了吧,对于这个旬阳判官大家心中都有些惊异,以后还是不要招惹这个判官的好,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子。
不管别人怎么想,却听见李天峰炸起一声杀猪一样的哀嚎:“快把那个萧飞抓回来,域外天魔不能丢了呀。”
话音落下,便有茅山弟子惊觉,这才迟迟反应过来,有人上前将太上长老扶起来,然后上药救伤,虽然肚子打出一个大洞,但是茅山自有灵药,很快伤势控制住,便开始结疤,当然也有弟子想要去追萧飞,但是萧飞早已经逝去了踪迹,又能去哪里追呀,便有弟子放出灵禽,去追查萧飞的下落,一时间茅山乱作一团。
已经恢复了冷静的李天峰,自然阻止了弟子们去追萧飞,先不说追不追的上,但是就算是能找到,此时的情形,也不适合去追杀萧飞,与私利而忘大局,将会被众多同道所耻笑的,但是却并不意味着不会放出灵禽去追查萧飞的下落。
李天峰脸色阴沉,对萧飞恨之入骨,若是先前只想要杀萧飞的话,却没在心里真正恨着萧飞,虽然萧飞斩杀了茅山三名弟子,但是那只是为了面子而已,他李天峰对萧飞可是一点直观印象也没有,但是此时,萧飞镇压了域外天魔,抢走了茅山三宝之一,让李天峰此刻都不敢抬头面对同道的目光,心中大恨,嘴中沉声道:“众弟子听令,从今日起,凡我茅山弟子只要见到萧飞,就地格杀勿论,一定要把域外天魔抢回来,萧飞抢夺域外天魔便是取死之道。”
话说的斩金截铁,李天峰面色阴沉,心中惦念着域外天魔,这回去宗门,可怎么和掌教交代呀,这一次茅山算是丢人现眼了,域外天魔自行逃走,自己还被打伤,更有几名弟子差点身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只怕从今天起,这件事情将会传遍整个修道界,人人都会笑话他李天峰,笑话茅山,这才是李天峰最在意的,但是这一腔的怒火却无从发泄,只能全部倾泻在萧飞身上,谁让他抢走了域外天魔呢,一切的罪过都是萧飞造成的,仿佛他丢了这么大的脸,也要怨在萧飞身上,因为这一次的出没行动,不就是萧飞组织的吗,十有八九这都是萧飞算计好的。
李天峰没有顾虑,那是因为他身后站着茅山一宗,不管对与错,自己说出来了,错就是萧飞的,萧飞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尽管刚才的话,其余各宗门都不以为然,但是却没有去和李天峰争辩,谁愿意为了萧飞得罪现在还在气头上的李天峰,得罪茅山一宗呢。
不过终究是有人看不惯,作为主事之人的马家七叔祖,对于李天峰的话大不以为然,人家萧飞镇压域外天魔,或者带走是不对的,但是你说人家抢你的,也太那个不要脸了吧,况且域外天魔是自己逃出去的,那是你李天峰没能,岂能怨在萧飞身上,心中一动,咳嗽了一声:“李长老,这话又是偏颇了,不管如何,域外天魔没有逃掉,被那萧飞镇压也是一件好事,至于你们之间的恩怨,那就有你们自己去解决,不要在此地说什么。”
虽然没有直斥李天峰,但是话中之意却是明白,特别将域外天魔一件事点明,这件事情还多亏了人家萧飞呢,至于你茅山的域外天魔,被萧飞弄走,嘿嘿,那管我们什么事情,各人幸灾乐祸者皆有,有的甚至毫不掩饰。
“马兄说的对,域外天魔没有逃掉确实是个好消息,若是被域外天魔逃走了,到时候不知害死多少性命,这罪过可就大了,嘿,李长老你说是不是。”一直对茅山不满的东方武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却要拿话来刺激李天峰。
“无量佛,东方家主说的不错,李长老确实不应该为此而大动干戈,不如请那萧飞将域外天魔归还,大家和气为贵的好。”很少说话的小蓬莱掌教邱真人,却是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各家之中,也唯有小蓬莱算得上真正的修道人,修的便是道法,便是人心,自然不会有那么多心思。
李天峰脸上抽了抽,心中大怒,都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合着不是你们家的祖器丢了,一个个,说起话来不在意,要是你们祖器丢了,也这般开明,就算我李天峰气量小罢了,脸色阴沉,哼了一声:“诸位也太抬举萧飞那小子了,诸位就不想想,萧飞他为何会出现,为何会躲在哪里,刚刚好将我们茅山的域外天魔镇压,这也太巧合了吧,又哪来的能镇压域外天魔的法器?”
一连串的疑问自李天峰的嘴中吐出,倒是把众人问得一呆,这问题可就不好说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萧飞本人,不过萧飞确实有些嫌疑,躲在哪里有何目的,而且关键是哪里来的镇压域外天魔的法器,这可不是随便能借来的,天底下又能有几件呢。
越问心中越是怒火冲天,今日不但面子丢得干干净净,祖器都被人抢走,李天峰满腔的怒火,也只能全落在萧飞头上,仿佛萧飞就是罪大恶极,这一切都是萧飞造成的,李天峰此时心中只有恨意滔天,所有的过错归咎于萧飞的出现,其实管萧飞什么事情,大家哪一个心里不明白,就算是李天峰心里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然这一肚子邪火朝那发。
马家七叔祖心中叹息了一声,心中虽然有些为萧飞叫屈,但是却不会为了这一点事情和茅山结下梁子,毕竟事不关己,至于欠的那份情分,等有机会的时候在想办法还吧,但是终究忍不住道:“李长老,那萧飞毕竟是旬阳一地判官,乃是宋帝王的属下,动手之前,还请李长老三思而后行呀。”
人群之中,丰城隍心中的愤怒却是比海还大,比山还高,当着自己肆无忌惮的说要斩杀萧飞,这可是地府的判官,自己的上司,不管是不是瞧得上萧飞,主辱臣死,侮辱萧飞也就等于在侮辱自己,丰城隍如何不怒,心中却暗自揣摩,等一下若是大战起来,嘿,生死薄收不收谁的魂还是我说了算,茅山又如何,我可顾不过来。
不说丰城隍心中怒极,却不知萧飞此时却都是乐得满地下打滚,躺在地上,对身边的白鹤哈哈大笑:“白鹤,你说现在茅山那老家伙会不会给气死了,这下子乐子可大了,老家伙吧域外天魔都给弄丢了,等回去以后,定然有顿排头吃,哈哈哈——”
面对笑的张狂的萧飞,白鹤很无语,它能说什么,只是忧心忡忡的道:“大人,这样一来势必让茅山的人把您给恨上了,只怕——”
“怕个屁,有什么好怕的,”萧飞撇了撇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嘴角荡起一丝冷笑:“你说我斩杀了茅山三名弟子,他们可曾问过为什么吗,没有吧,便是扬言要将我斩杀,我现在可是过街老鼠呀,就算是我把域外天魔还给他们,或者我不抓域外天魔,茅山的人就不会针对我了吗,痴心妄想吧,抓不抓都是那么回事。”
白鹤也唯有叹息,各宗门对他们精怪又何尝不是如此,根本就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是要斩杀,哪容得它们分辨,只是心中终归是为萧飞担心不已。
“走吧,咱们先去吃点东西,这都中午了,等上一会,我还要慢慢的在偷偷回去,不然不放心呀。”萧飞拍了拍屁股,一跃而起,便朝前面不远出的一个镇子走去,心中便有了计较。
就在萧飞吃饭的时候,仙人湖那边却是风起云涌,各宗门围在仙人湖畔,自有宗门将祖器打出,要将瘴鬼逼出来,其余众人则是持祖器等待时机,只要瘴鬼出来,便要一拥而上,以千钧之力将瘴鬼镇杀,可惜一时片刻还是不见仙人湖有何动静,这瘴鬼也真是太难对付了,十二天都鬼果然名不虚传,各宗门越来越脸色阴沉,到如今还是白费力气呢。
第五百零九章 三清道祖像
当萧飞吃饱喝足之后,便不敢再骑上白鹤上青天,老老实实的打了个的士,将自己的气机完全减去,别看萧飞嘴上说的大大咧咧的,好像是毫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心里鬼精着呢,自己如今就是在走钢丝,只要一个不小心,跌下来就会让自己粉身碎骨,所以,萧飞很小心谨慎,但是也算计到,就算是龙虎山也好,茅山也罢,此时此刻绝不可能有心力追杀自己,只要自己不是胆大到跑到他们眼前晃悠,就算是能猜到自己躲在不远处,两家宗门也不敢冒着被天下宗门指责的大义之下,派出人来围捕自己,所以才敢偷偷赶回去。
虽说是有这个算计,但是萧飞还是在离着十里远的地方就下了车,心中盘算着,就算是茅山龙虎山两宗门发出追查自己的法术,这范围也不可能有十里远吧,除非和整个宗门之力,不过,眼下两宗加起来也不过七八十名弟子,法术覆盖的面积最多也就是几里而已,况且他们也不敢全力施为,就算是不怕大家指责,那不是还有瘴鬼镇着他们吗。
从一条干涸的小河沟里,萧飞一路摸索着,锅着腰,像足了偷地雷的,小心的朝不远处那座小山摸去,紧挨着自己逃走的那座小山,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己从这里逃走,理论上是应该这里最安全。
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萧飞便是本着这个原则,甚至于不敢随便碰触那些大一些的野草,神识一点点的朝前探出,在身前几米处探索着,生怕万一有两宗门留下的道术,万一自己触动了而不自知,拿了子可就大了,到时候被人包了饺子,自己可就是有死无生了,对于茅山和龙虎山的神通手段,萧飞可从来没怀疑过。
神念探去,当真感知到了茅山法术的气机,只是一点点的灵气波动,如果不是萧飞有心,而且是全力刺探的话,还真的察觉不到,饶是如此,若非萧飞心思精细,只怕也就错过了,那还是一脚趟上,这道法术不会伤害到自己,但是就对可以让自己魂归天外。
虽然到小山也不过短短四五里的距离,但是却让萧飞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每一步踏出之前,都要仔细的用神念探查,这一路查探下来,等爬到小山上,萧飞都感觉自己有些累的头晕沉沉的,脑袋更是像被针扎了一样。
这一次萧飞倒是有所准备,从一家小店里买了一个望远镜,十几块钱的那种,虽然不是很好使,但是最少不用总依靠天眼来看,那样也太消耗念力,十几块钱而已,减少很多麻烦。
朝场中望去,张天师那些人可比不得萧飞自在,所有人依然在严阵以待,多半天了,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水,纵然修行有成,可以几天不吃不喝,但是却不意味着不吃不喝会多么好受,其实肚子一样会饿会渴,像他们这些各宗门高手,哪一个不是半月二十天可以不吃不喝,但是如今可是时时刻刻的都在消耗法力,这滋味可就不怎么好受了。
不知道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但是从这边望去,便能看见岭南喜神联盟和辰州潘家王家几个宗门,都是士气萎靡,显然自己走后,这几个宗门曾经出过手,但是却一无所得,而且好像有些气虚,应该是吃了点亏,不过眼下却是小蓬莱仙观的那位邱真人在准备,那一尊三清道祖的神像,虚空悬浮在半空中,慢慢变大,有无尽威压而出。
随着神像变大,小蓬莱的邱真人脸色凝重,一道道仙霞自邱真人泥丸之中飞出,落入三清道祖像之中,便见那三清道祖像长到两米多高,便定住不在变大,只是邱真人却不敢有一点迟疑,依然一道道仙霞没入神像之中,便见神像猛地睁开双眼,发出一声道喝,面前仙人湖湖水便是一阵荡漾,激起层层波纹,道喝声直趁湖底。
但是单单凭借这道喝声,显然不能将瘴鬼逼动,便在此时,小蓬莱仙观的一宗弟子齐声开始咏动道经,一个个符文自嘴中飞出,全部没入三清道祖像之内,便见三清道祖像神光大盛,忽然自神像后脑探出一只大手,虚空向仙人湖中抓去。
没有劲气波动,没有强大的威压,就只是轻轻的探进了湖水中之中,更不曾激起波浪,不声不响的一手抓进湖水,片刻之后,只听从湖底传来一声闷吼,一团黑气自湖底冲出,与大手在湖水中纠缠起来,慢慢的将湖水给搅动起来。
过了片刻,或者是厌烦了这种纠缠,只听一声闷哼从湖底传来,一道黑气像一把利剑,直冲上来,登时与大手撞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水面都震荡了,大手被利剑刺穿,隐隐有一些暗淡,身后小蓬莱仙观的众人都是一声闷哼,显然是受了内伤,被反震之力所伤。
大手渐渐幻灭,利剑一般的黑气有自行缩回湖水之中,暂时恢复了平静,但是小蓬莱仙观邱真人却并不就此认输,吸了口气,便盘膝坐在地上,一脸的凝重,到底邱真人不似其他人,心性是无可比拟的,就算输刚才失利了,也不见脸上有一点激动。
随着邱真人也盘膝坐下,小蓬莱仙观的所有弟子便随着邱真人开始一起咏动道经,这一次却并不冲出符文,这些人仿佛就只是在念经而已,一时间更不见有异象升腾,反而让众人面面相视,半晌,却依然不见有何异动。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喜神联盟的大盟主李成德有些不耐烦,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岭山福求生,呲了呲嘴:“福老大,你说小蓬莱这群臭道士,这是在干嘛,不行也不说一声,换人得了,却在这装腔作势的念些头疼咒,这些臭道士该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福求生也是一脸的纳闷,也弄不清楚邱真人这是要做什么,朝李成德摇了摇头,苦笑道:“李大哥,你来问我,我去问问谁呀,你还不如直接去问问邱真人呢。”
其实李成德也并不是要从福求生嘴中知道什么,只是这么一问而已,却不想前方的昆仑路真人忽然回过头来,朝二人微微一笑:“两位稍安勿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呢,小蓬莱仙观的这一身道法可都在这一刻体现了,你们瞧。”
说罢往邱真人指去,李成德与福求生一起向邱真人望去,却依旧是一脸疑惑,看个屁呀,还是和刚才一样在咏经而已,怎么瞧也不见有什么变化,却听路真人打了个道辑低语道:“两位可要好好看看呀,这可是大机缘呢,如何?”
这是问他们怎么样呢,李成德与福求生对望了一眼,李成德脸上抽了抽,用力的看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一副明白了的样子:“路真人,我是看出来了,邱真人果然比刚才脸白了一点,嘿嘿,快比得上小白脸了,瞧这皮肤嫩滑的,啧啧,和个娘们似的——”
话音落下,不说路真人脸上抽搐不已,就是一旁的福求生也是脸色一呆,上下打量着这位接触不多的李成德,真是太有才了,这都能看得出来,不知道小蓬莱的邱真人听到这话会有何感想,不过若是换做自己,只怕就会有掐死李成德的想法,心中大为好笑,憋着笑意朝李成德一竖大拇指,低声道:“李大哥实在是高,这都能看得出来,佩服,佩服。”
只是李成德也不傻,那会听不出福求生是在嘲笑他,心中便有些不悦,瞪了福求生一眼:“说话阴阳怪气的,难道你还能看出点什么来不成,这些臭道士就是爱装神弄鬼。”
只是这说话之间,场中便起了变化,只见那尊三清道祖像双眼圆睁,身形越加拔高,脸色也更为威严,有莫大的威压,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以为这尊三清道祖像就要大发神威之际,哪知道那三清道祖像却是猛然间开口,开始咏动道经,让众人不由得一呆,这也行呀,打不过瘴鬼,还想把瘴鬼念出来,这想法果然高深莫测。
远处萧飞耳闻,却是不由得一呆,因为这道经竟与地藏王菩萨的度人宝经几乎一样,难道道教也有这般度化人的神经不成,萧飞猜的不错,三清道祖像所咏动的正是灵宝天尊的度化真经,其实和地藏王菩萨的度化宝经相同,专为度化众生之用,否则当年有如何让道教扎根于天地间的,正是这度化真经,才让道教有无数信徒。
但是若论究竟哪一个更加了得,这却是一个很难解得一个题,毕竟两部度化神经不曾同台竞技,况且各自经意不同,佛教注重的是脱离红尘修来生,而道教则是讲究红尘普渡,入红尘求正果,清静无为,修的是今世,这两部真经各有千秋,但是目的一样,度化顽冥,让众生信服。
不说这些题外话,神像咏动真经,便有音波沉入水中,如有万人一起在涌动真经,为天地之奥秘,经文涩涩,没入湖水中有神纹扩散开来,整个仙人湖湖水之中,都有经文沉浮,瞬间,湖水沸腾了,有怨气冲出,但是对于满湖的经文,却是无可奈何,经文依旧沉浮,慢慢向湖水中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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