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秘法杀猪刀


  听到这话,萧飞猛地一呆,和身边的秀儿对望了一眼,没想到张倩竟然有这般想法,这才想起原来张倩其实还是个厉鬼,只是一直跟在萧飞身边,大家都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鬼吧了,此时看来,张倩心中的戾气却还是没有散去,萧飞轻轻摇了摇头,心中一声叹息,尽管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对于张倩的话,萧飞还是不希望听到,不希望张倩变成这样,多一分杀孽,就是多一份罪孽。
  但是这话落在黄曼耳中,却将黄曼吓得一激灵,虽然依仗着自己有鬼面护身,并不怕张倩来伤害自己,但是听到这话,还是从心底直发冷,一颗心跳得厉害,却又听到程芸低声劝慰张倩:“张倩,你也先别想得哪么糟糕,黄曼和大胆也是几经生死,应该不会随便出卖大胆吧,或者,或者若是黄曼和大胆能在一起的话,就不会出卖大胆了吧。”
  哪知道张倩却哼了一声:“芸姐,黄曼和咱们不一样,她那样的人很自私,为了她自己谁知道会做出什么,芸姐你下不得手,我却不怕。”
  黄曼身子更冷,一颗心几乎沉到低谷,不由得望向萧飞,却见萧飞也正向她看来,心中一跳,却又忽然想到,自己身上的鬼面好像很在意萧飞,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在意,黄曼总有一种感觉,如果萧飞有危险的话,鬼面很可能会拼着自己烟消云散,也会去救萧飞,哪么此时关乎到萧飞的生命大事,鬼面会不会因为此事而放弃自己呢,黄曼心中也没底,或者,如果萧飞起了这个心思,想要害死自己,很可能鬼面都不会阻拦。
  秀儿也望过来,眼中一片冰冷,萧飞的眼光也是闪烁不断,偏偏在这时候,张倩也一下转了过来,看到萧飞不由得惊喜的喊了一声,身后程芸更是直接奔了过来,但是当看到黄曼,程芸的兴奋不见了,挨在萧飞身边,狠狠的看着黄曼,而张倩更是往前几步,眼中杀机迸现的盯着黄曼,仿佛只要黄曼一个不对,就会过来扑杀黄曼。
  黄曼彻底的吓坏了,身边一直感觉最亲近的人,忽然间都变成这样,一个个都仇视着她,都想杀她,让黄曼有绝望从心底升上来,身子瑟瑟发抖,不自觉的向后退去,脸色苍白得吓人。
  其实萧飞他们,除了张倩眼光凶狠了一些,秀儿和程芸并没有别的反应,而萧飞眼中倒是确实很复杂,可是也没有黄曼看到的那样,黄曼是疑心生暗鬼,因为自己心里害怕,又听到张倩的话,才感觉所有人都在仇视她。
  眼见黄曼情况不对头,萧飞皱了皱眉头,瞪了张倩一眼,黄曼救过他的命,所以大一开始,萧飞尽管心中彷徨,但是却没有起过杀心,此时见黄曼这样子,心中叹息了一声,便举步朝黄曼走去,哪知道落在黄曼眼中,却只道是萧飞想要将她怎么样了,不由得脸色一变,猛地高声尖叫道:“不要过来,我不会说的,真的不会说出去,萧飞,你相信我,我苦苦挣扎着活到现在,我不想死,求求你们了,张张倩,你知道我心里也喜欢萧飞的,我怎么会出卖萧飞呢——”
  黄曼的话让众人都是一呆,张倩脸色很不好看,冷冷的哼了一声,而程芸脸上也是多了一丝烦恼,秀儿眼光也变得有些复杂,只是萧飞变得很尴尬,朝程芸秀儿苦笑了一声,才面向黄曼低声道:“黄曼,你这是干嘛,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昨晚的事情一会我会向你们解释的,咱们先回家再说,你别这样行不行。”
  说话间,萧飞一把抓住黄曼,却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将黄曼劝慰下来,黄曼感觉到被抓,忽然反过来抓住萧飞,满脸的恐惧,果然鬼面没有动静,黄曼心中更是害怕,一脸哀求的道:“萧飞,你别伤害我,你要是不放心,我今天就可以陪你,我把身子交给你,你能相信我吗。”
  黄曼真的不想死,挣扎了这么久了,一直生不如死,知道和萧飞在一起,才感觉到原来生活还有美好的时候,哪知道只是高兴的生活了没几天,竟然发现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快乐的日子到头了,没有了所能依仗的鬼面,黄曼到底还是个普通的女人,心中的畏惧,让黄曼都不敢多想,至于和萧飞那啥,黄曼好像从心里并不很排斥,甚至有点期望和萧飞在一起,因为本身萧飞是唯一能接近她的男人,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一番荒唐话。
  叹息了一声,萧飞并没有什么喜悦,轻轻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黄曼,你就听我说,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也不用这样,我相信你,你不要害怕就是了,走吧,跟我回家。”
  拉着黄曼,径自往外面走去,此时的黄曼没有了那种骄纵之色,老实的跟在萧飞身后,心中大为害怕,不住的扭头去看张倩,至始至终,张倩的脸色都没有和缓,刚才确实是真的起了杀念,此时盯着黄曼的背影,却还是心中杀意弥漫,让黄曼始终都感觉背脊凉嗖嗖的,心中害怕,都不敢去看张倩。
  秀儿和程芸看着萧飞拉着黄曼离去,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对望了一眼,然后默默地跟上了脚步,就只剩下张倩闷闷的不说话,最后化作一股黑烟,径自没入萧飞怀中的灵牌之中。
  当萧飞和三女赶回家中的时候,黄曼才微微感到心中有些和缓,不想干菜那样的害怕,最少感觉萧飞没有对她动杀念,一直以来都感觉自己死都死不了的她,此刻才体会到死亡的恐惧,偷偷看看程芸和秀儿,脸色依旧都很难看,心中一惊,只是跟在萧飞身边不敢离开。
  茶几上多了几个箱子,萧飞看见变笑了,看来是五毒送来了,也顾不得在理睬黄曼几个,便将杀猪刀抽出,放在茶几上,然后摆弄着那几个箱子,果然是五毒,里面装满了蝎子蜈蚣毒蛇蜘蛛和蟾蜍,而且都还是活的,看来黄曼手底下的人却是没少费力气。
  深吸了口气,萧飞心中有些苦笑,没想到自己也要用到这种歹毒的办法,稍一沉吟,便将几个箱子里的五毒之物倒在一起,然后就闷上了箱子,让这些五毒自相残杀一番之后,连死的带活的都要被弄成肉酱,然后将鲜血浇在杀猪刀上,怨气混合着毒汁,然后融进法阵之中,加上那些动物的鲜血,这般杀猪刀将成为阴神的噩梦,这是翰墨那坏蛋想出来的办法,确实有点恶毒。
  听得见箱子里丝丝拉拉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萧飞摇了摇头,转头朝秀儿道:“秀儿,你快去给我找一个大棒子,我要将它们捣烂。”
  秀儿一呆,脸上现出不忍之意,但是还是乖乖地去找东西去了,过了一会便将一根椅子腿给拿来了,也不知道瘦弱的秀儿怎么将椅子腿卸下来的,一脸郁闷的交给了萧飞:“我把餐厅的椅子给拆了一把。”
  萧飞接过来,深吸了一口去,将椅子腿直接插入箱子之中,然后一狠心,用力捣了下去,根本不敢看箱子里面的情况,这般残忍的杀生,萧飞还真的觉得于心不忍,但是为了保命,萧飞也很无奈,一下子捣下去,带起来的血浆,让一旁的三女看的是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捣了多少下,萧飞只感觉双手发抖,身上有些发虚,才终于住了手,依旧不敢朝箱子里望去,只是颤抖着手,将杀猪刀插在里面,然后低声念动咒语,便有一阵红光迸发,将箱子整个包围起来,萧飞和三女看不见,箱子里面的五毒血肉,化作红光一点点没入杀猪刀之中,隐约的能听到五个主魂在其中大声的嘶吼,状似欢愉。
  终于当红光慢慢消退,萧飞便将杀猪刀从其中抽出,本来黑黝黝的杀猪刀,此刻变得鲜红鲜红的,看上去很诡异,不时有莫名的光华自其中闪过,透出一股煞气,让站在一旁的程芸三女心情浮躁,竟然兴起一股子杀伐之心,双眼慢慢变得赤红。
  “啊。”的一声,本来就心情紧张的黄曼第一个动了动手,一拳砸向里的最近的程芸,而此时程芸也不甘示弱,一面施展擒拿手迎向黄曼,一面飞起一脚,将身旁的秀儿一脚踢飞出去,本就瘦弱的秀儿不由得惨叫一声。
  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将还在呆呆的望着杀猪刀的萧飞一下子警醒过来,扭头一眼,心中却是大震,不由得肝胆欲裂,心中明白这是杀猪刀上的煞气所致,被影响了,所以萧飞也不敢迟疑,猛地一声大喝:“唵。”
  六字真言咒迸发,将混乱中的三女惊醒过来,一时间都愣在那里,黄曼捂着脸,不知所以的傻站着,而程芸却是一手捂着肚子,刚才被黄曼趁机踢了一脚,肚子可疼的不轻,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最惨的却是秀儿,刚才刚刚兴起攻击儿女的心,还没付诸实践,就被程芸一脚给踹了出来,而且是一个跟头从沙发上一挡,又接着趴在地上,此刻还躺在地上呻吟着,一脸的痛苦之色,只感觉被踹的胳膊仿佛都快断了。


第四百零一章 对策
  萧飞眼光一扫,只听到秀儿的声音,却没看到人,赶忙循着声音找过去,才发现秀儿躺在沙发后面,身子蜷曲着,呻吟不断,一只手却扶着另一只胳膊,脸上一片青白,冷汗冒下来,显然是疼得不轻,将秀儿揽在怀里,萧飞关切的道:“秀儿,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胳膊疼呀?”
  “飞哥哥,我的胳膊可能断了,真的好痛呢。”秀儿眼中含着泪,泪眼蒙蒙的望着萧飞,一双大眼睛显得楚楚可怜。
  萧飞苦笑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程芸,让程芸知道原来秀儿是被自己给打得,不由得俏脸一红,不敢和萧飞对视,磨着身子凑到秀儿身边,一脸无辜的道:“秀儿,那个我刚才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你别怪姐姐,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去医院干嘛,有我在还用去医院吗,刚才不怨你们,都怪我。”萧飞苦笑了一声,单手结成神魂印,便有一片白光将秀儿的胳膊包裹起来,只是一瞬间,秀儿的脸色便舒展开来,显然是伤势已经好了,萧飞这才收回手。
  既然秀儿没事了,程芸心中也不再那么愧疚,倒是萧飞心中却还是有些不舒服,自己弄出来的这个东西倒是对不对,不由得叹了口气,只是自己也没有好办法了,自己终究有太多的留恋,有太多的牵挂,所以自己还不能死,而且自己还要侍奉父母呢。
  萧飞站起来大步走到茶几旁,将杀猪刀拿起来,略作犹豫,便伸手在杀猪刀上一点,一点神光没入杀猪刀,便将杀猪刀上的那一丝莫名的邪光给封印起来,免得在惑乱别人的心神,一抬头,正看见黄曼将手放下,不由得又是一声苦笑,黄曼脸上多了一块青紫,却是刚才被程芸狠狠地砸了一拳,让萧飞很无奈,轻吁了口气:“秀儿,芸姐,黄曼,你们要帮我一下,一会你们一人拿一同动物的鲜血,尽量同时浇在杀猪刀上,这是最后一步了。”
  忽然想起还差一个人,轻轻在身上一拍,便将张倩唤了出来,将事情与张倩一说,张倩自然是要答应的,只是望向黄曼的眼光却始终不善,若不是顾虑着萧飞,张倩指定要将黄曼扑杀,其实心中也说不出为什么对黄曼这样厌恶。
  一人手中提着一只桶,桶里面都是那些被宰杀的动物的鲜血,此时已经有些凝固,虽然萧飞一声低语,四女几乎同时将桶里的鲜血向杀猪刀上倒去,萧飞神念一凝,口中念动咒语,只是四女却听不出念的什么,随着咒语响起,杀猪刀上暴起一片红光,那些鲜血便落在红光之中,然后化作一片红色的血雾,直接没入杀猪刀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鲜血都化作血雾直接没入杀猪刀,这样一把短短的杀猪刀,不知为何,竟然能容得下这四大桶鲜血,让程芸四女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但是事实又摆在眼前,不信还不行,只是跟着萧飞经历的诡异的事情太多了,也就没人会显得多么惊讶。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外面已经黑天了,萧飞看了看表,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眼看着就要八点了,牛头马面快要来了,自己的时辰也就到了,此行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心中那面有些不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得将目光望向程芸:“芸姐,那个赵大哥来了没有?”
  程芸一呆,却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未曾见到赵奎,徒惹得萧飞一阵苦笑,心中微微一沉吟,望向秀儿:“秀儿,你去准备点饭,一会咱们一家人吃了饭,我也到走的时候,只怕牛头马面很快就到了,对了,秀儿,准备丰盛一点吧,也好宴请一下牛头马面,芸姐,你也去帮帮秀儿。”
  秀儿和程芸应承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厨房,萧飞便起身抱起那些箱子准备送出去,瞅见张倩正冷眼望着黄曼,不由得心中一动,低声道:“你们俩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帮我把这些箱子给丢出去。”
  张倩瞪了黄曼一眼,便抓起两个箱子,跟在萧飞身后,黄曼也不敢迟疑,抓着两个箱子随着萧飞易步易趁的,哪知道刚刚走到门口,还没等伸手去开门,却忽然有人敲门,而且声音很奇特,萧飞一呆,门上有门铃,怎么不按门铃却敲门呢,借着便感觉有一丝微微的阴气透进来,难道是赵奎来了,不然那个鬼会这么有礼貌。
  心中略一沉吟,将手中的几个箱子分给张倩和黄曼,低声道:“你们送出去吧,应该是赵大哥来了,时间不多,我要和赵大哥商量点事。”
  话音落下,看到张倩阴沉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头:“张倩,这件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相信黄曼不会出卖我的,你就不要总是耿耿于怀的了,再说我这次去,能不能回来都是还两可的事情,你还有心思生这气,算了,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你们每一个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张倩并不傻,哪里会不知道萧飞的意思,撇了撇嘴,扫了黄曼一眼,却是哼了一声:“放心吧,只要黄曼不出卖你,我就不会伤害她的,要是她敢出卖你的话,我却是饶不了她。”
  萧飞摇了摇头,看着张倩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知道张倩其实心里是牵挂自己,却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张倩,然后伸手把门打开了,外面果然是赵奎,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一看到萧飞便埋怨道:“兄弟,你是咋回事呀,接到你的消息我就赶来了,结果到你家你却搬家了,好不容易找到你这新家,家里还一个人也没有,要不是我担心你,我便一早走了,你真是的。”
  赵奎的脸色不好看,一脸的无奈,双眼狠狠地瞪着萧飞,让萧飞一阵不好意思,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是忘记了通知赵奎自己搬家的事情,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腆着脸道:“赵大哥,真是对不起,都是我粗心大意了,这样吧,一会我多敬你几杯酒,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
  说这话便将赵奎让进屋里,然后张倩和黄曼才出去了,看着二女出去,手中抓着那些箱子,赵奎皱着眉头低声问道:“兄弟,她们手中那是什么东西,怎么我感觉好像有些怨气呢。”
  萧飞一怔,随后呵呵一笑,拉着赵奎做到沙发上,却不想提起这个话题,深吸了口气,才苦笑道:“赵大哥,这次兄弟有难了,前两天我将一个魂魄送入六道轮回,强行送他去投胎转世了,结果这件事被楚江王查知,又交给宋帝王侦办,而宋帝王却拍了牛头马面两位将军来抓我,这一次我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子的?”赵奎一惊,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萧飞,竟然惊动了两位阎罗王,这事情可大条了,也难怪萧飞这么着急的吧自己找来,换做谁只怕也是吓得不轻,深吸了口气,赵奎才缓了缓神低声道:“兄弟,你这是为了谁呀,竟然感冒这么大的险,那一定是没有向地府通报是不是,你呀,真是不知死活,快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看还有没有办法好想。”
  见赵奎一脸的关切,萧飞苦笑了一声,出口便是惊人之句:“赵大哥,我也是没办法呀,还不都是为了我儿子。”
  “什么?”几声惊呼同时响起,一声低沉的是赵奎的,而另外两声惊叫却是刚刚进门的黄曼和张倩的,骤然听到这样的话,不但赵奎不敢置信,就是张倩和黄曼也不敢置信,萧飞什么时候有的儿子,怎么大家一直都不知道,难道是和程芸生的,也只有程芸和萧飞认识的最久,可是张倩和黄曼又迷惑了,要是程芸的,那为什么还会有后来的这些事,又怎么会让齐巧玲插足进来,两个女人对望着,都傻了眼,又感觉不是程芸的,但是那又会是谁的呢?
  “兄弟,你怎么会有儿子的呢,这根本就不可能。”短暂的惊讶之后,赵奎死活不肯相信,他掌握着生死册,能查知旬阳一地的所有的人的情况,萧飞绝对未婚,而且也绝不可能有孩子,否则生死册上不可能没有显示,生死册乃是自然生成,可是做不得假的。
  萧飞一阵苦笑,望着赵奎道:“赵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我为啥就没有儿子,我又不是没那能力,瞧你说的这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倒是不怀疑你的能力,不过你还没结婚怎么会来的儿子呢,这根本就不可能。”赵奎嘿了一声,不解的摇了摇头,又觉得萧飞不至于信口开河。
  “萧飞,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一点,你是不是以前有过其他的女人,还生过一个儿子,你可慢的我们好苦呀,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呢,你——”一旁的张倩忽然感觉到怒气冲天,气呼呼的大声道,正巧赶上程芸和秀儿也从厨房出来,正是听到她们的惊呼,出来看看情况的,哪知道一出来就听到这么句话,都不由得呆住了,所有疑惑的目光都望向萧飞,几个女人眼光都不善,狠狠地瞪着萧飞,此时如果萧飞不说清楚的话,还说不定几女会做什么呢。


第四百零二章 问计
  萧飞被众人盯得老脸一红,苦笑了一声,便将在程芸梦中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才给众人解惑,却让程芸害羞的不行,一张俏脸红的和大苹果一样,转身跑进厨房,不敢在众人面前呆着,听着这些话,看着程芸一脸的害羞,众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又对程芸的痴心感到心酸,一时同情一时苦涩,女人真是不容易呀,颇让秀儿和张倩感到无奈,想到自己的情况,也只是叹息了一声,一个转回厨房,一个没入萧飞身上的灵牌之中。
  剩下黄曼傻乎乎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根本不会做什么,看着萧飞和赵奎说话,有插不进嘴去,呆愣了一会,才低声道:“萧飞,家里来客人了,我去我那边拿几瓶好酒。”
  说罢,便转身逃了下去,心中却是有些郁闷,对于程芸的痴情心中不无感动,但是想起来却是心里发酸,现在好像自己和萧飞彻底绑在一起了,刚才在楼道里,张倩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让黄曼心中紧张,更多的却是无奈,而且最让她无奈的是,刚才竟然接到了鬼面的一道神念,这还是第一次鬼面和她沟通,鬼面明确地表示,她必须和萧飞在一起,不然就会杀了她,而且还督促她,要尽快和萧飞生孩子,没有任何还价的余地,只要和萧飞生了孩子,鬼面便答应,会从黄曼身上离开。
  这让黄曼很不解,不知道为什么鬼面对萧飞竟然会这般看重,这很诡异,对萧飞的在乎简直就是超过了对自己的在乎,这让黄曼不能理解,想到上次鬼面托在自己来救萧飞的时候,那种焦急自己都能感受到,这还是从自己懂事开始,第一次感觉到鬼面除了憎恨之外,还能有别的感情。
  而且更不知道鬼面为什么会要求自己和萧飞那啥,还一定要生个孩子,却不管男女,究竟鬼面和萧飞有什么关系呢,黄曼猜不透,只是感觉自己好像再也不能摆脱萧飞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可能这一辈子都要和萧飞纠缠在一起,可是萧飞对自己的态度,却一点也不像是参杂了别的情感,只是单纯的感激自己对他的救命之恩而已,自己不讨厌萧飞,甚至心中已经喜欢萧飞了,但是怎么才能让萧飞和自己好上呢,这还真是个问题,不说别的,就是萧飞身边的这些女人也不会同意的。
  不说黄曼胡思乱想,此时萧飞将所有的事情给赵奎说明白,这才恳求的对赵奎道:“赵大哥,我也知道你很为难,对阎王你也无可奈何,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指引一条明路,否则我怕是这一次要凶多吉少了。”
  赵奎沉吟着,心中一阵苦涩,这事情自己帮不上一点忙,至于出主意,自己有什么办法,毕竟是宋帝王亲自下的令,宋帝王在地府是何等的存在,越想心中越乱,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兄弟,只安排我是真的帮不上你,我能有什么注意,宋帝王有一块三生石,乃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时遗留下来的,能知道天下所有的事情,便是你我今天密议,怕是只要宋帝王有心,也难保就能瞒得过宋帝王,兄弟,这次你的祸真的闯大了。”
  萧飞一呆,这才知道宋帝王还有这么一件宝贝,若是如此的话,哪么自己上一次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宋帝王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会这么着紧要抓自己,才会派牛头马面来,萧飞越想心中就越沉,嘴中发苦,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才发现已经快八点了,相信牛头马面应该马上就要到了,青青摇了摇头,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己多想也无用,真要是宋帝王打算针对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抗衡的,转念忽然想到,若是三生石有这么大的威力的话,能知过去未来,哪么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一查也能知道了,一想到这,萧飞脸色登时大变。
  半晌,赵奎看了看表,却忽然站了起来,朝萧飞叹了口气,拍了拍萧飞的肩膀,将自己的生死册交给萧飞,咬了咬牙道:“兄弟,别的我也帮不上你,你将这本生死册拿着,自己将魂魄藏在里面,只用元神去地府,真要是地府留难你,你便舍去元神,将魂魄逃回来便是,有了生死册当能瞒得过去,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
  话语间情深意重,凭赵奎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一点,还是拼着一旦败露,很可能就会魂飞魄散的下场,让萧飞一呆,却那会接受赵奎的馈赠,这份情谊太重了,萧飞不敢也不能接受,将生死册退了回去,声音微微激动的道:“赵大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生死册我不能要,否则就会害了你,况且既然能知道这个法子,我便有办法,兄弟我多谢大哥了。”
  “兄弟,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可惜了你的一身修为,没有了元神,也就是废人一个,可惜哥哥我能力不行呀。”赵奎还要往萧飞怀里塞,相交了这么久,对萧飞兄弟情深呀。
  萧飞哪里敢要,眼见赵奎的真心意切,不由得一咬牙,凑到赵奎耳边低声道:“大哥,我真的不用了,因为崔判官的生死薄在我手上,大哥你还是放心吧。”
  “什么?”赵奎一声惊呼,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望着萧飞,猛然间有感觉不对,将正准备大圣问的话又咽了回去,迟疑了一下,才压低声音问道:“这是真的?兄弟,你可千万不能露出来,一定要藏好,不然你的麻烦就更大了。”
  话音落下,赵奎脸色阴沉,不住的四下乱瞅,生怕刚才的话被人听去,咽了口吐沫,拍了拍萧飞的肩膀:“兄弟,自己保重吧,我就先走了,只怕牛头马面就要来了,我可不想和他们打照面,你自己一切小心,有事情便传讯给我。”
  走到门口,还是觉得心中不踏实,忽然有仔细叮咛萧飞:“你可千万不要露出那东西,一定要记住,否则大祸将至,十殿阎罗的手段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你可切莫意气用事,尽可能的向阎罗王赔罪,知不知道,一定要切记。”
  直到萧飞不住点头应承这,赵奎才化作一股青烟而去,萧飞呆呆的望着赵奎离去的方向,心中很是感慨,赵奎这人真是热心肠,没有白白交往,危难之际犹自能帮自己。
  半晌,才叹了口气,将门关上,然后转回客厅,直到此时,秀儿和程芸才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来,却见赵奎不见了,程芸愣了楞:“大胆,赵大哥他走了,你怎么不留住他呀,好歹大老远的来了,怎么着也要留人家吃个饭吧。”
  萧飞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不是不想留赵奎,却是时候不对,哼了一声,便招呼程芸和秀儿坐下,想想还剩下黄曼没过来呢,不由得大声招呼道:“黄曼,你干嘛呢,都要吃饭了,还不快上来,还等我去请你呀,拿个酒都半天了,默默唧唧的,难道还舍不得你那几瓶酒呀。”
  这当然是开玩笑,其实黄曼此时正呆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呢,那想起自己是干什么的来了,听到萧飞招呼,人猛地一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呆了很久了,赶忙应和着:“我知道了,我这就上来了,我正在挑酒呢。”
  赶忙从酒柜里取出几瓶酒,连看也没看就抱着上去了,心中犹自乱的要命,脸通红通红的,哪知道刚一上去,被程芸和秀儿看到,程芸不由得一下子笑了:“黄曼,你是不是从底下偷酒喝了,怎么脸这么红呀,哎,你抱着一瓶珍珠液干嘛?”
  黄曼忙低头一眼,才发现自己慌乱间,真的抱着一瓶珍珠液上来了,一张脸红的更是厉害,颇为狼狈,吃吃的道:“我这就下去拿,我不是故意的。”
  转身狼狈的便要跑下去,却被萧飞一把拽住,真不知道黄曼在干嘛呢,怎么魂不守舍的,苦笑了一声:“算了,你不是还拿了两瓶酒吗,应该也够喝的,还是坐下吃饭吧。”
  黄曼很顺从的坐在萧飞身边,却引得程芸和秀儿有些不满,但是此时萧飞就要快走了,也懒得和黄曼计较,四个人默默地吃着饭菜,眼看着墙上的表都快八点了,萧飞越来越食不甘味,好歹的吃了几口,便将饭碗放下了,哪知道三女一看萧飞不吃了,一个个也没了食欲,也跟着将饭碗放下了,只是默默地望着萧飞,心中担忧不已。
  “你们看我干嘛,怎么都不吃了,哎,你看看你们,又不是我以后再也回不来了,好了,都别愁眉苦脸的了。”萧飞自己说着脸色也是变得阴沉了,眼光不住瞄向墙上的表。
  马上要八点了,还只差几分钟而已,萧飞也没心情和三女说笑,心中一动,从怀中取出八张请神符,抖手打出,便有一片金光显化,一个漩涡凭空出现,接着翰墨从里面一步跨出,不满的埋怨道:“小子,你有事没事的就把我给叫出来,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呢,我刚才正在消化那些魂力呢。”
  “别废话了,我是大祸临头了,你还是快点帮我想办法吧,要不然天巫一脉可要断了。”萧飞哪里管翰墨愿不愿意,一脸无奈的道。


第四百零三章 起行
  眼看着里八点还只剩下几分钟,萧飞哪敢磨蹭,不理睬翰墨的抱怨,便将自己要被宋帝王抓去的消息告诉了翰墨,同时将赵奎提及的三生石的事情告诉翰墨,最后才担忧的将自己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最怕的是血脉被查知,天巫一族几乎就是三界公敌。
  这消息让翰墨也颇为震撼,呆愣了好一会,才苦笑了一声,心中转过很多念头,迟疑道:“咱们天巫一族的血脉之力可以隐匿一切的神念侦查,那三生石纵然是厉害,也休想查知的到,这我倒不担心,但是我却担心地府的事情,想那十殿阎罗威震三界,横扫五行,自天地初开以来,便是已经存在的,一身神通不可揣测,若是巫族最为强盛之时,或者不会怕他们,但是时至如今,见到他们也只有绕路走,这一次你被抓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说罢,叹息了一声,一脸的忧虑,却是真的无可奈何,长长叹了口气:“不过不去也不行,十殿阎罗可以侦查世间万物,就算是咱们想逃还是想躲,只怕是都不可能,没那力量,除非你能现在就完全把血脉之力激发,哎。”
  萧飞一脸的苦闷,望着翰墨在空中渡来渡去的,越看越心烦,不由的哼了一声:“行了,你别晃来晃去的,晃得我眼都花了,我是来叫你给我出主意的,可不是让你来打击我的,有主意就快说,没注意就快回去,免得一会牛头马面来了,将你当成恶鬼给抓去。”
  “呸,凭他们能抓得住老子,哼,你就小瞧我,不过好主意没有,虽然没有好主意,不知道馊主意你要不要。”翰墨果然是语出惊人,一双小眼之中闪烁着说不出来的意味,多了几分嘲弄,嘴角也荡起一丝冷笑。
  脸上抽了抽,萧飞咽了口吐沫,从怀里取出杀猪刀,递到翰墨面前,苦笑道:“馊主意我自己也想到了,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更馊的主意。”
  翰墨看了一眼杀猪刀,不由得讥笑了一声:“就这点小儿科,你也还意思拿出来亮亮,这东西对付普通人或者一般的鬼怪都不是问题,再多也不怕,但是在阎罗王眼中,这就是一坨屎,甚至什么也不是,最多能让地府乱一下而已,我这个主意,却能让地府最少毁去一般。”
  萧飞一呆,不敢置信的看着翰墨,却见翰墨神色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萧飞有些不敢置信的道:“翰墨,你这话当真吗?”
  嘿了一声,翰墨也不回答萧飞的话,却径自走到黄曼身前,上下掂量着黄曼,将黄曼看的心惊胆战,半晌,忽然间翰墨飞起一脚,从黄曼身体内划过,黄曼尽管一无所感,但是一颗心紧张的却快要跳了出来,不知道翰墨这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害自己,却忽然听翰墨大喝一声:“混蛋,还不给我出来,难道非要我把你逼出来不成。”
  话音落下,一直蛰伏在黄曼身上的鬼面传来一声闷哼,竟然施施然的从黄曼怀里钻了出来,望着翰墨闷闷的道:“前辈召唤我有什么事情?”
  翰墨哼了一声,横了鬼面一眼,低声道:“你倒是真好意思,萧飞眼见大祸临头,你还躲在这女人身体里面睡大觉,在他妈的睡,咱们一族就要快绝种了,我刚才想到一个主意,需要你帮忙,赶快从这女人身体中滚出来。”
  鬼面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神色微微一动,眼光一跳,看了翰墨一眼,却闷闷的道:“前辈,这小子管起来都没劲,实在是太能折腾了,整天除了这是就是那事,简直就是个祸事精,我倒是有打算,刚才就吩咐过这个女的,让她赶快和萧飞生个孩子,一个不行就再生一个,只有血脉传承下去才是根本,你说呢,前辈。”
  对于这话,翰墨也是深以为然,实在是太对了,血脉传承呀,用力的点着头,将眼光落在萧飞身上,嘿了一声:“小子,你听见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是都在盼着你赶快传承血脉呢,你倒是快点生呀,越多越好,就算是要我们的老命我们也愿意。”
  哪知道萧飞呆呆的望着鬼面,使劲吞了口吐沫,痴痴的道:“你也是天巫一族的?”
  鬼面翻了翻眼睛,一脸的无奈,哼了一声:“你以为呢,要不是这样,我早就把你给吞了,还容你接近我,嘿,要不是因为咱们血脉相承,我会死寂白咧的去救你,你以为你还是万人迷呀,谁见了你也被你迷倒不成。”
  ‘铛——’墙上的表终于敲响了八点的钟声,萧飞脸色一变,不由得咬了咬牙:“翰墨,没时间了,你们打算怎么做倒是快点。”
  翰墨和鬼面对望一眼,翰墨双眼闪过一丝寒芒,忽的径自没入萧飞体内,临走的时候却留下一句话:“带点你的血,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鬼面也稍微迟疑了一下,一声低吼,猛地一挣,竟然从黄曼身上脱落下来,然后径自没入萧飞体内,与翰墨一起没入识海中,裹起天巫神鉴,潜藏进萧飞的元神之内,顺便从生死薄之内抽了不少的魂力,以作不时之需。
  黄曼呆呆的望着,鬼面竟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这一刻黄曼心中简直要爆炸了,这是真的吗,用力在自己脸上捏了捏,果然很痛,也就是说以后自己不用再受鬼面的折磨了,自己彻底自由了,心中说不出的喜悦充斥着。
  而萧飞也在发呆,原来有很多事情不明白,终于现在清楚了,难怪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鬼面便始终在保护自己,甚至宁肯自己受伤,什么也不顾,更难怪鬼面不容许别人接近黄曼,但是自己没事,做的再过分鬼面也不干涉,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鬼面是天巫一族的原因,忽然想起翰墨第一次见到鬼面,当时也只是冷笑了几声,却并没有在意,怪不得呢。
  萧飞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自己所见到的天巫一族,都是以古怪的方式延续下来,所有的都只是为了天巫一脉的血脉传承,真的很难理解他们的执念,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心中对他们有些尊敬,眼光偶然扫过黄曼,眼见黄曼惊喜异常,萧飞叹了口气,看得到黄曼前胸双乳之间还有一个黑点,虽然鬼面离开了,但是那个黑点却是鬼面留下的标记,应该还会回来的,当然那要他们能活着回来,叹了口气,望着黄曼低声道:“你也莫要高兴得太早,鬼面在你身上还留了标记,看来是还打算回来呢。”
  好一盆凉水,直接将黄曼从头浇到脚,一瞬间将刚才的喜悦一下子给浇熄了,本来欢喜的脸瞬间凝固了,原来鬼面并没有彻底的离开,黄曼呆住了,从天堂到地狱,又是走了一遍,心中说不出的苦涩,望着萧飞忽然咦咛一声哭了起来。
  萧飞摇了摇头,也不再理睬黄曼,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八点过四分了,怎么牛头马面还没来呢,也不知道翰墨和鬼面躲得严不严实,希望可千万不要被地府的人发现,不然事情可就麻烦了,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一旁的程芸和秀儿站在萧飞身后,眼中已经满含泪水,心中挂念萧飞,不知道萧飞这一次究竟能不能顺利地回来,心中早将自己能想起来的神灵都念了一遍,希望满天神佛都能保佑萧飞。
  此时,本来躲在萧飞怀里的张倩也窜了出来,一脸紧张的呆在萧飞身边,沉默了半晌,忽然低声道:“萧飞,不然我也跟你去吧。”
  萧飞摇了摇头,在身上一拍,将八爪和坛子怪唤出,然后一道神念传过去,又望着张倩低声道:“你不能和我去,你去了一点作用也没有,你还是留下来照看我的身体,我已经让八爪和坛子怪一切都听你的吩咐,并且将那些法器也召唤回来,家里的一切都拜托你了。”
  张倩一阵默然,情知自己去了也真的帮不上萧飞什么,在地府中向自己这样的厉鬼没有十万也有八万,的确不如留下来照看萧飞的身体,轻轻叹息了一声:“萧飞,你尽管去好了,只要我不死,我就不会让你的身体出事的。”
  身后的程芸和秀儿也轻轻将手搭在萧飞肩膀上,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哽咽道:“大胆,你自己一切小心,家里的事情我们都会用心的,如果你回不来,我们就是地府找你。”
  “芸姐,秀儿,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萧飞一句话未说完,忽然间便有一股阴风吹起,房间里登时气温下降了不少,让萧飞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待定睛望去,牛头马面却是已经从墙壁中一步踏了进来,时候到了,这就要去阴曹地府了,萧飞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两位将军可是来的晚了点,我都等了好半晌了,一路辛苦两位将军了,不如先坐下吃顿饭,我陪你们喝几杯,然后在上路。”萧飞放下自己刚才的心情,脸上透出一丝笑意,站起来朝牛头马面抱了抱拳,倒是真心的想要请牛头马面吃上一顿。


第四百零四章 黄泉路
  可惜牛头马面到底没有给这个面子,二人俱是一脸苦笑,告诉萧飞他们二人刚刚被处罚了,就是因为昨天在这里喝了顿酒,耽误了一点事情,结果被鞭打了一百下,说什么也不敢在喝酒了,不过最终还是从萧飞这里拿了几瓶酒和一些可乐,倒是很感激萧飞:“挨罚也是我们自己找的,与兄弟你何干,你的情意我们便记在心里了,但若你能让阎罗王开恩,以后我们会还你这份情的。”
  话音落下,牛头马面便和萧飞一起动身,卷起一股阴风,只见牛头将手中的钢叉和马面的长刀在半空中一撞,只听‘叮’的一声,便炸开一个门户,里面黑洞洞的,不知道是通向哪里,但是猜也能猜得出来,只能是通向地府的,领着萧飞一步踏了进去,身后传来程芸秀儿和张倩的喊声:“萧飞,你一定要回来呀,我们都等着你。”
  终于身后的门户一下子消失不见,尽管萧飞回身很快,但是也只来得及看一眼几女,却都没来得及说句话,更看见自己的身体端坐在沙发上,八爪和坛子怪正围着自己的身体翻舞,希望自己能回来,不要让程芸秀儿张倩她们伤心。
  这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到处是雾,天上有两个太阳,但是却没有炙热的阳光,就像这两个太阳都是照明用的,根本就没有一丝暖意,除此之外,天空中便难见一丝云彩,天空无边无垠,一眼望不到边际,就像一个大锅盖将整个地府笼罩起来。
  而地面上却全都是雾,四处弥漫着,看不出多远,即便是萧飞打开天眼,也不过只能看出百十米远,地上都是深褐色的土,有几株卷曲的蕨类植物稀稀疏疏的长着,至于是什么萧飞也叫不上名字来,但是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是能看到有人从旁边晃过,都是一些孤魂野鬼,有的就被阴差押解着,这一片地方究竟有多大,萧飞也说不上来,但是在雾中犹自能望见远处迷蒙的山峰,好像有无数座一样,雾中鬼影重重,真是鬼影重重的,除了鬼就是鬼,什么样的都有,吊死鬼,溺水鬼,无头鬼,冤死鬼,替死鬼,反正是不一而足,有的更是肢体不全神情呆滞。
  “这就是黄泉路了。”一旁牛头见萧飞迷惑,不由得向萧飞解释,和马面比起来,牛头与萧飞更要好一些,也更忠厚一些。
  黄泉路,萧飞心中想起传说,传说阳世间有通往阴曹地府的一条大路,有十万八千里远,名为黄泉路,艰辛无比,周围都是山峰,有的终年寒冰笼罩,有的时时喷射着火焰,有的有噬魂毒雾,更有的盘踞着地狱中最恐怖的鬼怪,也只有这一条大路能够安全的通过,直达地府。
  传说黄泉路上,有无穷的危险,如果一个不小心走错了路,便会走到歧路之上,哪里是通向九幽之地的路,这样的路有无数条,但是通往地府的路却只有一条,所以才有俗话说,黄泉路上莫徘徊,又有说道黄泉路一条通地府,便是这意思。
  见萧飞呆呆而望,马面呵呵一笑,忽然伸手在萧飞脸上一抹,低声道:“兄弟,你在看看和刚才可有什么不同。”
  萧飞定睛望去,却是不由一呆,虽然依旧是迷雾重重的,但是不知为何,萧飞竟能看出很远,无数鬼魂游荡在黄泉路上,大多数的没有阴差押解,都是自己被招引来的,少数大奸大恶之徒才是被阴差押解的,那都是被阎王点了名的,萧飞一想到这就不由得一阵苦笑,自己何尝不是,难道自己也算是大奸大恶之徒不成,显然即便是阴曹地府也还是有冤狱的存在。
  当然马面让萧飞看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黄泉路上无数的歧路,只是萧飞这一眼望去,就有数十条这么多,一条条伸向远方,看不见通向何处,自然有鬼魂误入其中,瞬间便不见了踪影,让萧飞不由得一惊,心中沉吟不已。
  却忽然听牛头在一旁笑着解释道:“兄弟,其实也没有阳世间传说的那样邪乎,这黄泉路上有千万条歧路,但是真正通向九幽之地的却只有三百六十条而已,其他的绝大多数是幻境所致,生前有过罪恶的人,往往便会产生幻像,然后便循着幻像而去,却也不是会魂飞魄散的,这都是些罪孽不深,无需在地狱中受刑的,便会从歧路中直接坠入畜生道或者阿修罗道饿鬼道之中,直接转世投胎,却不可能转生为人,也算是给他们的一种处罚。”
  萧飞苦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阳世间的传说也多是无稽之谈,或者只是有人偶尔能记得一点阴间的事情,转世之后便传了出来,但是记忆不清,自然传说的很真正的事实不同,再说又有几人能深知其中的真实。
  叹息了一声,便举步朝前面走去,身后牛头马面跟着,倒也不像那些大奸大恶之徒一般,被阴差那锁链锁着脖子,像一条狗一样牵着,不时间摔倒在地,阴差却毫不顾惜这些人,黄泉路上哀嚎遍野,真是人间惨状,不可言喻。
  走了不知多久,萧飞竟然很意外的看到一个熟人,却是自己家乡,隔壁村子里的一个认识的人,记的大家都叫他三叔,人挺老实本分的,从来不曾听说和谁红过脸,也不曾听说做过什么坏事,坑蒙拐骗好像和他不沾边,怎么会被阴差押解,不由得有些不解,便问一旁的牛头:“将军,却不知那位老人家生前做过什么,竟然要受阴差押解之苦?”
  牛头看了萧飞一眼,呵呵一笑:“兄弟,是不是认得那老头?”
  见萧飞点了点头,牛头便是一笑,从怀里取出一面铜镜,照准那三叔一晃,便有三叔生前的一些事情晃过,待牛头仔细看过之后,半晌,才哼了一声:“貌似忠厚,实则奸邪,这个老家伙生前坏事可没有少干,偷摸之事自然不少,不过却从不曾被人发现,这倒是了不起,更甚者还曾经强奸过一个寡妇,可惜那寡妇不敢声张罢了,依我看这老家伙定要下油炸地狱,过一过油锅,才能消除他一身罪孽,兄弟,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萧飞闻言,竟没想到那个小时候一直见到的,那个与人为善的三叔,竟然是这般的奸邪,被牛头一问,老脸不由的羞红,苦笑了一声:“将军,实不相瞒,这老头是我隔壁村子的一个人,打小时候就认得了,真没想到一直在十里八乡被公认为好人的人,竟然做过这么多坏事,哎。”
  这些萧飞确实没有想到,实在是出乎意料,叹息了一声,举步朝前走去,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却听身后马面沉声道:“兄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阴间看人与阳间不同,翻看人生罪恶,那是一丝一毫也不能有偏差的,不管在阳世间有如何评价,阴间却不会理睬,只是看你善恶分野,才能断人好坏,有许多你们历史上的大奸大恶之徒,在阴间却是劳苦功高。”
  沉吟了一会,马面忽然举了个例子:“比如说三国时期的曹操,在你们阳世间被人传为一代奸雄,杀人无数,更是狭天子令诸侯,世人都说他不是好人,但是其功劳盖世,为天下一统,减少了许多的杀孽,仔细算下来,却是功大于过,不但不如十八层地狱受苦,反而来生转投为一个富家翁,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只怕你是想不到的吧。”
  这确实很冲击萧飞的思想,从小时候就听戏看电视,一直觉得曹操是个大奸贼,坏事做得太多了,却会在下一世犹自有一个好的命运,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正要说话,哪知道黄泉路上却忽然吹起一阵大风,这风来的毫无预兆,仿佛从半截直接刮起来的,风势很强劲,一瞬间便将无数鬼魂吹得飞上天空,打着旋不知道去向何方,让萧飞大惊失色,但是呆在牛头马面身旁,却感觉不到一丝的风,不由得大感惊奇,遂望向牛头马面。
  牛头马面自然知道萧飞的意思,牛头呵呵一笑:“这是子午风,每日子时和午时都会吹起,将那些混在其中的残缺不全的鬼魂吹走,直接落入畜生道,也免得在筛选一番,但是对魂体完整的鬼魂却只是一股大风而已,没多大影响。”
  萧飞定睛看去,果然是少了许多鬼魂,都是那些五体不全的鬼魂,却真不知道黄泉路上还有这么一股子邪风,只是那些五体不全的鬼魂,难道都是些奸恶之徒吗,心中迟疑,却不敢问出,只能默默地又往前赶,前方黑洞洞的,也不知道还要走多远,不时有恶兽冲出,将一些鬼魂叼走,或者直接吞噬,却让萧飞心中彷徨不已,这又是什么东西,迟疑着望向牛头马面,马面会意,低声道:“这是恶鬼金睛兽,专门辨别善恶的,有些不易察觉的大奸大恶之徒,有时候会混在黄泉路上,然后想直达酆都城,有的是买通鬼差,妄想混过去,但是却逃不过恶鬼金睛兽的双眼,都会将这些人吃掉,阴间律例岂容这些人破坏,这样也少了阎王爷的一番麻烦,不然这成千上万的鬼魂,只是十位阎王爷哪里顾得过来。”


第四百零五章 忘川河
  也不知走了多久,三人行到一条大河之前,河水黑幽幽的,深不可见底,其上漂浮着无数哀嚎的孤魂野鬼,或沉或浮,昼夜哀嚎不已,即便是近在岸边咫尺,也不能从水中爬出来,眼见三人行来,便有无数鬼魂伸出手向三人祈求,看上去无比凄凉,大河的边上有一座高数十米的石碑,上书三个大字‘忘川河’。
  传说中忘川河有三百三十三丈宽,贯穿了整个阴间,将阴间分割成两块,一边是黄泉路,一边是阴曹地府,这也就是说黄泉路上还不算是真正的死亡,若是有办法能从黄泉路上逃出去,如果赶得及时,还是能够还阳的,但是一旦过了忘川河,便再也不能还魂阳间了。
  萧飞将手放在眼前,眺望着这一条大河,心中暗自发苦,忘川河破浪汹涌,不时有大浪冲过,将无数鬼魂卷起,发出一阵阵的鬼哭声,让人闻者落泪,但是萧飞忧愁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一眼都望不到边际的大河可该怎么过去呀,扭头望向牛头,苦笑道:“将军,这忘川河凶险异常,却不知道咱们该怎么过去呀?”
  牛头闻言呵呵一笑,却是有些得意:“兄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可听说过阴间摆渡人这一说,这忘川河上便是那摆渡人的天下,稍待便知。”
  话音落下,便见河边的鬼魂越聚越多,不一会便将岸边塞满,挤都挤不下,便有阴差走到河边,将手中一片玉简往石碑上一碰,便有一股悠扬的钟声响起,传出很远,接着便看到忘川河上有无数黑点快速靠近,待在近一些,才看的清楚,竟然是许多叶小舟,每一个小舟之上,都有一个身穿黑袍的摆渡人,将面孔笼罩在黑色的头罩之下,根本看不清摸样。
  不过片刻,那些小舟都靠在岸边,但是却距离岸边始终都有三四米远,这一块距离根本跳不上去,除非向萧飞这般身手,但是却又几人有这般身手的,一见到小舟近了,后面的鬼魂便使劲的推搡,希望能快些挤过去,但是前排上不得小舟,后面的这一挤,前排的人便坚持不住,被后面的人便给推搡下河水之中,一瞬间便被河水将无数鬼魂卷进深处,却只有少数的人能爬上岸。
  萧飞不由得一呆,这是怎么回事,望向马面却是不由的迟疑,那马面冷笑了一声:“兄弟你也不用猜疑,这忘川河水之中不没无罪之人,便是罪孽轻了也不会随便拖下去,只有罪孽深重的人,才会永坠忘川河中,生生世世不得脱出来。”
  果然话音方落,一个大浪打来,便将许多刚才落水的鬼魂有冲回岸边来,但是一个个肚子大了许多,一个个喝了不少的河水,肚子溜圆溜圆的,被冲上岸边,一个个气喘吁吁的却不敢迟疑,飞快的爬上岸边,满脸惊惧的望着忘川河。
  一旁的马面嘿了一声,指着这些刚刚被冲回来的人沉声道:“兄弟,你可看见了这些人,这都是罪孽比较轻的人,但是有罪孽在身,就被卷进河水之中,受了一次苦楚,这河水喝进去便吐不出来,也排不出来,想要消化这些河水,那便要用三生三世的时候才能消化掉,而且喝了这忘川河水,便注定不能在投胎成人,只能做畜生了,更甚者便只能投胎成昆虫或者鱼虾之类的。”
  便在此时,那些小舟却纷纷靠岸,便听有阴差大声喊道:“刚才落过水的人上船,后面的人先等着,乱闯者自己负责。”
  但是便在说话之间,便有许多后面的鬼魂争着抢着冲了上来,一步便踏上了小舟,但是得意的笑容还没有下去,便化作一脸的惊恐,接着便见那些鬼魂一个个自小舟中掉了下去,瞬间便被河水卷入深处,再也不复在见。
  萧飞凑到岸边,望小舟上望去,这一望便是脸色大变,这小舟也太他妈的坑人了,根本就没有底,这让人怎么上去呀,怪不得一个个都漏了下去,只是奇怪得很,那些摆渡者怎么能不掉下去呢,心中奇怪,便疑惑的望向牛头,却听牛头嘿了一声:“兄弟,没关系的,你上去便是,这小舟名为惩恶舟,但凡是积有阴德的人,或者生前善大于恶的人都不会掉下去,但是大奸大恶之辈,只要敢踏上去,便会直接掉下去,但是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却不在其中之列,放心便是。”
  说话间,便领着萧飞踏上小舟,这小舟虽小,但是上去三人却也不见的多拥挤,果然是像牛头所言,虽然看不见底,但是却根本不会沉下去,仿佛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一样,倒是安稳的很,再看看其他的小舟,也都有人上去了,便是那些刚才落过水的人,但是也有没落过水的人。
  正在东瞅西望之时,却又听牛头低声道:“兄弟,跟你说句实话,你若是能回得去还要早作打算,这忘川河上的摆渡者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这都是些生前凡有大罪恶的人,自河水中沉浮无数载,为地藏王所怜惜,变准许他们摆渡赎罪,但是总有个别的还是改不了,便要受些东西,才肯送人过去,不然的话——”
  话音未落,便听有鬼魂惨叫,坠入河水中,一旁摆渡者冷冷的看着,丝毫不见有反应,那河水汹涌,掉下去的那些人多是没有罪孽的人,自然不会沉下河水中,但是方自想游向岸边,便被摆渡者又给捅回水里,慢慢的越挣扎越深,最终落在忘川河的深处,再也不能挣扎出来。
  萧飞看的脸色越来越沉,心中怒火上涌,猛地回头望着牛头马面追问道:“两位将军,难道这样龌龊的事情,便在你们眼前发生,你们也不管吗?”
  “管?怎么管,这是阎罗王的法旨,自有其深意,又有地藏王的律例,谁敢管,这些人掉下去自然是有因果所在,都是前几世欠了人家的,但是今世要还而已。”马面不为所动,冷冷的望着那些自河水中挣扎的人。
  萧飞一阵苦笑,原来所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便是这么回事,只是谁他妈的知道几辈子前,甚至几十辈子前是不是欠了人家的,或者拿来贿赂的东西是不是和摆渡者的心意,其实说白了就是坑人,还是正大光明的坑人。
  这一路上不时见到有人落水,更有无数鬼魂挣扎着想要攀上船来,可惜这些小舟滑不留手,根本就攀不住,也只能一次次的徒劳的挣扎着。
  犹豫之间,萧飞发现了一件怪事,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竟然是一个摆渡者被扯下河水之中,只留下一件黑袍,那摆渡者在河水中挣扎,便被无数鬼魂所拉扯,瞬间便被卷入河水深处,再也不能看见,这一刻萧飞才能看清摆渡者的样貌,那是一幅恐怖的容貌,那是被泡的烂得厉害的鬼魂,一张脸已经腐烂了半个,身上也是露出累累的白骨,端是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正惊讶之间,却听一旁的马面嘿嘿的冷笑了几声:“兄弟,看见了吧,其实也不用我们管,这些贪得无厌,敢徇私枉法的摆渡者,自然会被那些鬼魂扯下去,不会也会有鬼魂挣扎上来,代替摆渡者的位置,只要修行千年,便能重入轮回,嘿嘿。”
  果然,过了片刻,便有一个鬼魂,也是烂的不成样子,从水底爬出来,冲进了小舟,将那件黑袍穿在身上,然后任凭水中在怎么折腾,也再没有鬼魂能攀上小舟,再然后,刚刚上来的鬼魂,便摇着浆开始继续摆渡,朝对岸慢慢而去,这一摇便将是千年时光。
  萧飞苦笑这摇了摇头,难怪说善恶终有报,你害了别人,其实也等于在害自己,只是当时得意罢了,但是等到时辰到了,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便如这摆渡者一样,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却在一念间又自失去,永坠苦海之中,想要在有出头之日,且还不知道要多久之后呢。
  随着小舟的轻摆,三人终于到了对岸,这边岸边有无数礁石,却是难以靠岸,摆渡者便要渡者将身上的所携带的三牲供品丢入河水中,那些抢到贡品的水中鬼魂,便感激的托着小舟,将小舟送到岸边,这也难怪在阳间家里人死了之后,总是要烧一些贡品,便是让死者头七带着上路的,便是为了过着忘川河,不然便会像那些没有贡品的鬼魂一样,只能留在河中,待岸那边钟声一响,便被摆渡者给打落河水中,再也不能浮出来。
  有牛头马面在,自然不需要用什么贡品,自然有鬼魂讨好一般的将小舟送到岸边,当萧飞踏上河岸,回头看看那些可怜的鬼魂,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沉吟之间,便取出一张符纸,轻轻点化,变化做一篮子贡品,被萧飞洒入河水中,引得无数鬼魂争抢,却不知刚才帮忙的那些鬼魂是不是也能抢到了,但是萧飞却也管不了这些,叹着气和牛头马面朝前方走去。
  前方一片迷雾,但是明显的鬼魂减少了许多,在黄泉路上,在忘川河中,已经有无数鬼魂不能在走进阴曹地府,但是侥幸走过来的,却还不知道前方会有何等的事情在等着他们,也许是要入十八层地狱,受那无尽的痛苦。


第四百零六章 恶狗岭
  过了忘川河,前方便是一马平川,只能看见天尽头有无数山峰,只是眼前却是深褐色的土壤,一直延伸向远方,依旧被迷雾笼罩,看不清方向,四野也只有很少的鬼魂在游荡,却是一些阳寿未尽的人在此地徘徊,进不了鬼门关,入不得枉死城,所以只能在此地流连不去,还阳无望,投胎不成,只能成为孤魂野鬼。
  不知走了多久,萧飞忽然听到前方远处传来一声狗吠声,微微一呆,接着越走越近,狗吠声越来越响亮,而且连成一片,却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少恶狗在嚎叫,让萧飞颇为惊讶,这阴间地府怎么会听到狗吠声,还是这一片一片的声响。
  心中奇怪,遂望向牛头,还不等发问,便听牛头呵呵笑了:“兄弟,你也莫要奇怪,走过了黄泉路,渡过了忘川河,接下来要走的便是恶狗岭,你听这无数的恶狗在咆哮,便可知这恶狗岭是什么地方了,呵呵。”
  见牛头一副你知道的神情,萧飞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自己还真不知道恶狗岭是何等所在,干笑了一声道:“两位将军,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还真不知道这恶狗岭是何等所在呢,我对地府是知之甚少,还请两位将军为我解惑。”
  不等牛头说话,一旁的马面便是一阵大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只是问你一些风俗你可知道,这家里死了人之后,入殓之时都要在手中放上馒头,你可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萧飞迟疑了一下,仔细的回忆着家乡哪家死了人之后,倒是真的会在手中放上一块馒头,寻思了一番之后,好像是隐约的记得,迟疑了一下道:“马面将军,这风俗中给死人放上馒头,我记得好像是要给死者带在黄泉路上的干粮吧?”
  虽然这么说,但是萧飞也不确定,说的犹犹豫豫的,自己说完便有些尴尬的望着牛头马面,哪知道话音刚落下,却听牛头和马面同时哈哈大笑,两人对望了一眼,却是牛头开口道:“兄弟,这你可搞错了,你真要是在黄泉路上给吃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你就一多半玩完了,这馒头可不是给人吃的,而是要拿来喂狗的。”
  这说话之间,便已经走到了一座山岭之下,山岭绵长,不知道延伸到那里,山上树木丛生,都是低矮的灌木,鬼魂走在其中,刚好遮住下半身,只露出上半身,但是灌木浓密,而山上却没有一条路,便只能从灌木中硬行穿过。
  就在萧飞迟疑间,便听到山岭之上,忽然传来惨叫之声,一声接一声,慢慢连成一片,那些先萧飞冲上山岭的,此时此刻都惨叫起来,有的甚至被拖到灌木丛中,便在此时,萧飞望见灌木之中冲出许多的恶狗,目光凶恶,满嘴钢牙,皮毛钢丝一般坚硬,向各路灵魂疯咬过去,不撕扯掉腿脚是不肯松口的,各路灵魂使劲浑身解数也难逃这恶狗的铁嘴钢牙,有的被咬断了腿,有的被扯断了脚,有的成了独臂,有的成了断手。
  一瞬间便有无数鬼魂被撕咬成掉腿脚,再也不能冲过去,或者是冲回来,只能在山岭上挣扎不已,但是有的人却不受恶狗攻击,那些恶狗冲到身边,总会先扒拉一下鬼魂的手中,只要有馒头的,便吞掉馒头,不会伤害这鬼魂,其他的恶狗也不会在理睬这鬼魂,于是便能得以脱身,终究安全的走过这山岭,至于那些没有馒头的鬼魂,便被无情的撕扯下腿脚,只能靠一双手爬,一路惨叫一路爬过去,哀嚎声传出很远,好不凄惨。
  山岭脚下,竖着一座石碑,上面有三个大字‘恶狗岭’,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恶狗岭,只是领萧飞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些恶狗只是撕扯下腿脚吞噬掉就算了,却不曾将这些鬼魂完全撕碎了,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遂望向牛头马面,牛头苦笑不已,还是马面嘿了一声:“兄弟,你一定是奇怪这些恶狗为何不将这些鬼魂完全撕烂是吧,其实这都是有原因的,要是死在这里,让这些鬼魂就此烟消云散,固然是凄惨,但是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你以为做鬼就容易吗,孰不知人从灵魂变成鬼魂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也要经过这三灾九难的。为人不容易,成鬼也不是这么轻而易举的。”
  马面说着语气逐渐低沉,慢慢发出一声叹息,半晌,才接着道:“你慢慢跟我们走下去,自然一切都明白了,这才是阴间第四关,便已经有无数鬼魂遭遇惨状,但是接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能通过的呢,走,我们带你过恶狗岭吧。”
  萧飞随着牛头马面踏上恶狗岭,入眼所见恶狗岭满岭皆是残肢破体,污血淋淋,能过恶狗岭者已经是寥寥无几,大多数的鬼魂,都已经残缺不全,只能靠一双手朝前攀爬,偏偏那些恶狗还会时不时的冲过去,拖着那些鬼魂往后拖,说不尽的凄凉,萧飞心中看的是惊心怵目,心中发誓,只要自己以后见到家里死人的,便一定要提醒这家的儿女,可要为亲人塞上馒头和打狗棒,有这两件东西的,才可以安然过恶狗岭,避免被恶狗撕烂。
  有牛头马面相护,自然不会有恶狗冲过来,但是走着走着,萧飞却忽然看到一个鬼魂被恶狗疯狂的撕扯着,整个魂体都被撕烂,但是偏偏这鬼魂不死,依旧哀嚎着,不是趁那恶狗一松口,便自从新将魂体凝合起来,但是刚一凝合,便又被恶狗盯上,从新给撕烂。
  “牛头将军,为何这鬼魂却会被撕烂了魂体,与别的鬼魂不同呢?”萧飞很是诧异的问道,对自己所见很是不解。
  牛头看了那人一眼,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兄弟,你可知道这人生前是什么人,那我告诉你吧,想你也不知道,这人生前乃是一个屠夫,不知道宰杀了多少牲畜,像是被这样折磨的,却是常常杀狗为生的人,你想呀,生前杀过那么多狗,这死后还不为恶狗所嫉恨,自然他的待遇也和别人不一样了,这鬼魂纯属自己招惹的。”
  原来如此,萧飞点了点头,望着那个鬼魂一脸的无奈,却又听马面在一旁补充道:“其实牛大哥还有事情没说清楚,这恶狗岭,其实有人很容易过的,便是生年属狗爱狗人过这恶狗岭如履平地,一路向前;生年属狗害狗杀狗吃狗人过这恶狗岭怕要魂飞魄散。”
  “这却是何等道理?”萧飞呆了呆,不由得疑惑的问到,但是所面对的却是牛头马面的无奈的摇头:“这谁知道,传说这恶狗岭那是二郎真君的那只哮天犬所建的,所以根本就没道理好讲,这世间事那会到能讲出道理来呢。”
  小心的从灌木丛中穿过,没有恶狗来袭击他们,倒是不用萧飞担心,这凶悍的恶狗也会害怕牛头马面的,不过有些事情却不是牛头马面能管得了的,萧飞拨拉着灌木,却哪知道一不小心就踩在一个人的手上,不由得传来一声惨呼。
  待定睛望去,却是一个女子,那女子面容姣好,可惜一双腿却已经被恶狗吞噬,正吃力的向前爬着,却被萧飞一不小心踩到手中,眼见萧飞站在那里,正和她道歉,那女鬼不由得心中大动,苦苦的哀求着萧飞:“求求你,把我带出去吧,我下辈子愿意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报答你,求求你发发善心吧,只要把握带下这恶狗岭便成。”
  看着那女鬼凄惨的样子,萧飞还真是有些动心,迟疑间,正想伸手去扶那女鬼,却听牛头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兄弟,不要理睬她,莫要看她这样可怜,你以为这是什么东西,还不快滚,再敢啰嗦,我便一钢叉,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话音落下,将手中的一面铜镜望女鬼身上一晃,然后凑到萧飞面前,冷笑了一声,萧飞一看,脸色不由的一沉,也冷哼了一声,一脚将那女鬼的手踢到一边,再也懒得理睬女鬼了,原来刚才在铜镜中所见到的却是,那女鬼生前所为,自私自利,不孝顺父母,殴打公婆,对自己的丈夫还是极端刻薄,而且勾三搭四,典型的一个荡妇,这样的人萧飞怎么会可怜她,只是恨受的苦太少了。
  从此下去,萧飞再无一丝怜悯之心,因为牛头随便照了几个鬼魂的生前所为,让萧飞看得心寒,原来这恶狗岭上也不是不讲道理,凡是生前有诸般罪恶的人,死后化作鬼魂,侥幸逃过黄泉路,有度过忘川河,但是却被恶狗岭上的恶狗所察觉,于是便遭遇了这般下场,至于那些生前积有阴德或者有大善之举的人,恶狗也会绕着他走,根本就不会受到伤害的。
  当走下恶狗岭之时,萧飞却是不由得摇着头叹息道:“原来这阴间诸般关窍,却都是为了分辨善恶,当如我知,而过我要是能活着回去的话,必然会告诉我所认识的人,以后可一定要多做些好事,免得沦落到阴间受着诸般痛苦。”
  但是一想到自己此行生死未仆,却又一阵默然,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惹得牛头马面也是情绪低落,三人默然前行,前方依旧迷雾重重。


第四百零七章 金鸡山
  走过了恶狗岭,前方依旧迷雾重重,萧飞伴着牛头马面默默的行走在荒凉的古道上,两边都是浓密的灌木,有很多鬼魂被困在其中出不来,看到来人便不住的哭喊着救命,令萧飞大是不解,这些人怎么会跑到灌木丛中呢,虽然有很大的雾,但是也不至于连眼前的道路都看不清吧,正迟疑间,却听马面哼了一声:“兄弟,莫要理睬这些人,他们都是自找罪受的,定是有心想要逃离阴间,结果误入灌木之中出不来了,却哪知道这些灌木可是专门抓鬼的妙树。”
  话说到这,萧飞便也猜出这些人的下场,也就懒得理会,这种事情实在是一路见多了,已经都有些麻木了,况且这些人一定是罪有应得,不敢心安理得的朝前方而去,不然也不至于被困入灌木丛中,既然是罪有应得,那就留下来受苦吧。
  又走了不知多远,终于见到了一座山岭,蔓延不知多长,起起伏伏的山岭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但是刚刚走进,就听到一声声的公鸡在打鸣,萧飞朝前方的山岭望去,心中忽然泛起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那里是阴间的一个养鸡场,也好解决阴间人想吃鸡的欲望不成。
  当然这念头萧飞没敢询问牛头马面,不然只怕不一定会被牛头马面怎么训斥呢,当然也明白那绝不可能是养鸡场,因为没有道理将一座养鸡场放在鬼魂的必经之地上,只是这里这么多鸡是做什么的,实在是想不明白。
  终于走到山岭下,有一方石碑,高有几十米,竖立在山岭之前,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金鸡岭’,萧飞也不用多想,变能猜到这金鸡岭一定是和恶狗岭一般的所在,只是这一群公鸡能做什么,难道要在这里开一场炖鸡大赛不成。
  站在金鸡岭之前,萧飞心中叹了口气,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扭头望着牛头马面问道:“两位将军,我有一事不明,这前面有恶狗岭,眼前有金鸡岭,是不是还会有野猪岭,牤牛岭,什么宝驴岭,或者鸭子岭什么的吗?”
  牛头马面一呆,随即不由得哈哈大笑,被萧飞逗乐了,牛头摇着头笑道:“兄弟,你可真逗,哪会有那么多道关,哪有那什么宝驴岭鸭子岭的,阳世间有两种通灵的动物,一个是狗一个是鸡,所以才会有恶狗岭和金鸡岭,这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是呀,牛大哥说得对,兄弟,你可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老牙狗是永远不会睡在热炕头上的,金鸡亦永远不会趴着睡觉,这就是因为这两种动物一种属阴一种属阳,都能通灵的原因。”一旁的马面也笑呵呵的向萧飞解释。
  萧飞也跟着呵呵的笑,挠了挠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便举步向金鸡岭走去,这金鸡岭还真的很形象,金鸡山峰两道岭,想要过去这金鸡山,就要从鸡背爬上鸡冠,山峰笔直,很是难爬,也只能一点点的攀爬过去,只有过了金鸡山才能到达酆都城,除此一条路,便再无可能过得去,至于走金鸡山却还是有未知的危险藏在山峰之中,当然跟在牛头马面身后,却不会受这些威胁。
  当一步踏上金鸡岭,一群群的公鸡迎面扑来,那铁嘴和秃鹫的嘴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下一下的都要捯瞎灵魂的双眼,煽动的翅膀更是让你无法睁开眼睛,那锐利的爪子更像大黑爷手里的抓魂钩,一爪子就可以让你皮开肉绽,深入五脏六腑,并且不抓出你的心肝不算完事。
  一边走一边看着无数鬼魂被金鸡抓的皮开肉绽,而且内脏心肝丢的到处都是,便有金鸡上前吞噬,大家可以想想世间杀鸡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痛苦,现在是一个个灵魂站在了鸡群里,想必这个时候就完全可以理解什么是待杀的感觉了。
  小心的走着,看到有人一边走一边却在撒着什么,萧飞虽然注意了,但是离得远些,始终没有看得清楚,不由得低声问牛头道:“将军,你看那些鬼魂手中撒的什么东西,怎么那些公鸡都不会攻击他们,难道这金鸡岭还有啥好办法不成?”
  牛头打了个哈哈,低声笑道:“兄弟,你们家乡死了人,是不是在入殓的时候,会在尸身上放一个磁碟,而磁碟之中会放一些五谷杂粮,你以为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其实便是为了给这些公鸡用的,一边喂食一边度过去,这些公鸡便不会伤害你的,嘿嘿,想不到吧,这阳世间的传说其实有很多还是有根据的。”
  萧飞一阵默然,原来这恶狗金鸡也是能贿赂的,难怪过去了黄泉路,渡过了忘川河,又遭遇了恶狗岭,却犹自有一些罪孽深重的鬼魂杂在其中,看来这行贿的人还不在少数,但是为何总会有一些好人也跟着倒霉,看来这所谓的天道还真是难以琢磨呀。
  看着这一群群的公鸡,不住的啄食鬼魂,金鸡岭上哀嚎遍野,无数鬼魂在其中变得残缺不全,内脏心肝被掏出去,眼镜被抓瞎,胸膛被抓裂,端是惨不忍睹,即便是萧飞所为见多识广,看着眼前这一幕,也只有人间炼狱,唏嘘不已,半晌,忽然问马面:“世人无数罪孽,至阴间接受惩罚,哪么这些恶狗金鸡在阴间迫害鬼魂,纵然是罪有应得,是不是也本身就是一种罪孽。”
  牛头马面一呆,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对望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这金鸡岭传说是卯日星官所建,便是为了所有在阳间无辜惨死的鸡群伸冤的,至于这些鸡是不是也是一身罪孽,这谁又知道,却听萧飞嘿了一声:“这些鸡想必在此地已经无数年了,根本就不能托生是吧?”
  呆了呆,马面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金鸡岭有多少年了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些金鸡这无数年还真不见有一个投胎的。”
  “这就是了,其实与其说是在报仇,不如说是在受罚,你想呀,有多大的仇这无数年了还报不了,但是仇报了,却不能投胎,只能在这金鸡岭上永远的等待着,这种无休无止的日子,你们说是不是也是一种酷刑。”萧飞嘲弄得到看着这些鸡群,心中也是很困惑。
  被萧飞说的牛头马面也是心中莫名,这话也不错,这些金鸡带着这里无数年,每天重复着单调的日子,却永远不能投胎,或许这就是报仇的代价,越想越觉得萧飞说的有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道:“兄弟,你说的还真有道理,这群鸡其实也是可怜之物呀。”
  萧飞笑了,笑的很奸诈,眼光扫过周围,忽然凑到牛头马面身前低声道:“两位将军,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也帮着它们超度一下,抓两只鸡烤来吃如何,也算是让他们解脱如何?”
  这一次牛头马面彻底傻眼了,竟然没有想到萧飞说出这样一句话,烤鸡,这金鸡岭山无数的金鸡,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想过,萧飞果然是语出惊人,但是牛头马面迟疑了:“兄弟,这不行吧,要是被人知道了只怕会是一宗罪。”
  萧飞嘿了一声,揉了揉肚子,进入阴间时间不短了,却一直没有吃过东西,他是元神和鬼魂不同,总是与身体与莫名的联系,会感到饥饿,虽然不吃东西也能坚持,但是总感觉别扭得很,所以忽然想起这个法子,却来鼓动牛头马面一起,因为这两个家伙也是馋嘴之人。
  “两位将军,阴间地府可有律例吩咐不得抓鸡吗?”萧飞眼珠子一转,望着牛头马面透出一副笑意,这样无聊的想法,只怕从古到今也不会有人想起,自己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果然牛头马面一呆,傻傻的摇了摇头,地府怎么也不会有这条规定,也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只怕就是十殿阎罗王也不会想到这么多吧,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不能这么做,但是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让二人傻眼。
  终究是被萧飞巧舌如簧的给鼓动了起来,没有律例,便是阎王爷知道了也不能处罚他们,因为没有人规定不能这样做,尽管心中不踏实,当萧飞抓了三只公鸡之后,拔毛去皮上火烤,牛头马面也还是忙的不亦乐乎,直到烤鸡的香味传出来,馋嘴的牛头马面哪里还能忍得住,和萧飞凑到一起,一人一只,萧飞又将从家里带来的酒取出一瓶,三人盘膝坐在地上,找了一个轻易看不到的地方,一边啃着烧鸡,一边大口喝酒,当真是美不自禁。
  吃饱喝足之后,牛头马面还深以为然的点着头:“果然是这样,地府律例没有不让我们抓鸡烤鸡,嘿嘿,也就是说这事情做得,而且这些鸡再此收了这无数岁月的苦,我们也算是帮它们解脱了,应该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不管是不是宽慰自己,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牛头马面已经接手了萧飞的话,错过今日,一向馋嘴的牛头马面便经常跑到这金鸡岭上抓鸡,不是来打打牙祭,从此这金鸡岭上的金鸡算是倒了血霉,多了两个金鸡克星,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当三人再次上路,冲破前方重重的迷雾。


第四百零八章 野鬼村
  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牛头马面何在回味烤鸡的味道,身为鬼魂,一直以来便不曾有美味吃,却不想原来美味就在身边,这样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好了,牛头马面实在是很感激萧飞,若不是萧飞,又怎么能知道原来自己身边就有美味,可是几千几百年的岁月,自己二人竟然不曾发现,那金鸡岭上数不清的金鸡,只怕二人就是在吃上他几万年也吃不完,再说让萧飞讲,老鸡生小鸡,一代一代往下传,只怕永不会灭绝,这也是相互照顾吗。
  继续前行,透过重重迷雾,便看到前方竟有一个不小的市镇,无数人在其中倘佯,可谓是人山人海,彩旗招展,还不时传来锣鼓的声音,从这边望去,市镇的空地上,有扭秧歌的,有唱大戏的,有打把势卖艺的,林林总总,好不热闹。
  萧飞诧异,这是什么地方,在阴间竟然有这么热闹的地方,不由得回头问牛头马面:“二位将军,看着地方这么热闹,却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阴间一向萧瑟,怎么还会有如此热闹的地方呢,难道其中还会有什么古怪不成?”
  牛头哈哈大笑,拍了拍萧飞:“兄弟,你猜的果然不错,此地为野鬼村,是那些从恶狗岭和金鸡岭上下来的那些肢体不全的孤魂野鬼所幻化的村镇,你可莫要看这里热闹,其实其中可是危险的紧,你瞧那个鬼魂便知道了。”
  萧飞顺着扭头所指的方向望去,正有一个鬼魂望见那边热闹,迟疑着朝村镇走去,不知道那边是怎么回事,但是一过去就被许多人围住,这样那样的与鬼魂说话攀谈,终于有一个女子将那鬼魂哄住,然后拉入一座屋中,萧飞便隐约的听到其中传来惨叫声,然后过了片刻,便有一个女子从其中出来,撩拨着头发,显得风情万种,也不回头,便喜滋滋的上了路,一路朝远处走去。
  然后又过了不久,从哪屋中走出刚才的鬼魂,却已经少了一条腿,胸口也被扒开,内脏不见,还缺了一只眼睛,端是凄惨异常,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那鬼魂猛地一阵抖动,变化做一个健全的魂体,加入到那些喧闹的人群。
  萧飞很是不解,径自望向牛头,苦笑道:“我算是没看明白,还请将军为我解惑,刚才那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那鬼魂被扯进屋子,再出来就肢体不全呢。”
  牛头哈哈大笑,一拍萧飞道:“你还是去问马面吧,他比我说的更清楚。”
  无奈之下,又望向马面,却见马面呲牙一笑:“兄弟,刚才牛大哥不是说过了吗,这野鬼村其实是那些从恶狗岭金鸡岭上下来的那些肢体不全的鬼魂,集合在这里,一起幻化出来的幻象,其实哪里有什么村镇,这些鬼魂残缺不全,也不能进鬼门关,入酆都城,不能转世投胎,所以便再次迷惑那些健全的鬼魂,一旦这些鬼魂被迷惑,便会被其中的这些残魂给撕扯,将身体给卸去一部分,用意补足那些残缺的鬼魂,于是,那些残魂补足身体上路,至于这些被迷惑的鬼魂,便又成为这里新的残魂,待等机会,诱惑那些心智不坚的鬼魂。”
  如此一说,萧飞便即明白,只是心中却是无限的感慨,摇头苦笑,没想到魂归地府,并不是一番坦途,也并不是直接入阎王殿受审,而是要经过许多苦难,一个不小心便要成为残魂,便不能入轮回,甚至于进鬼门关,入酆都城受审的机会都没有,当知道世道艰辛,做人不容易,做鬼也不容易,看来阴间之路还要步步小心呢。
  在牛头马面的相伴下,萧飞三人一起踏入这野鬼村,其中倒是热闹得很,不说那些扭秧歌唱大戏的,村镇之中有许多店铺,贩卖各种东西,与人世间的村镇并无不同,反而更加热闹,人来人往,接踵摩肩,只可惜商铺里的东西确实不多,而且真正买东西的更是没有,原来这一切的繁华,便知是做给外面的鬼魂看的。
  如果不是这般繁华,这般热闹,那些鬼魂怎么会乖乖地跑进来,想想这些残魂也是不容易,能想出这种办法,从黄泉路,过忘川河,再过恶狗岭,翻过金鸡岭,这一路行来,荒凉无比,这些经过长途跋涉的鬼魂,骤然间道则热闹的村镇,又有多少不行进来歇息歇息的,只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自然有鬼魂或是知道什么,或是收买了阴差,于是不敢靠近野鬼村,便自行绕路而过,只要不离开那条大路,这些残魂还不敢上大路去拉人,看来大路之上,那些来来往往的阴差,也是残魂畏惧的原因,只可惜阴差并不理睬这些事情,便是有鬼魂误入野鬼村,阴差也就是在其中等待,然偶等有残魂补足身体,便押解着残魂而去,仿佛这一切是顺理成章。
  但是也有人能安然度过野鬼村的,只是看那些鬼魂明明是进了屋中,但是随后便出来了,然后匆忙的跟阴差上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让萧飞很是不解,便转头望向马面,却听马面呵呵一笑:“兄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可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便是如此了,这些能轻易过去野鬼村的鬼魂,都是阳世眷属在亡灵的灵前焚化了三两六钱的纸钱,这些鬼魂拿着这三两六钱的买路钱,贿赂了那些残魂,便可以保住身体,顺利通过去。”
  原来还有这样一说,只是萧飞很奇怪,不解的问道:“将军,那为何却一定要三两六钱的买路钱才行,多了不行吗?”
  马面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郁闷,苦笑道:“说真的,虽然我知道是用这三两六钱的买路钱,但是究竟是为什么我却不知道。”
  “我知道,”一旁牛头忽然将话接了过去,嘿了一声:“这我倒是知道,又一次我和黑无常在一起喝酒,喝多了之后,便曾问过黑无常,这才知道是问什么,其实很简单,这些残魂不但是肢体不全,连内脏心肝也都没有了,所以神识也自不清楚,只是一股执念而已,他们便只认得三两六钱,而且一定要是原来的那种纸钱,就是想古时候的制钱一样的,现在的冥钱不行。”
  萧飞心中诧异,忽然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但是话已出口,却是收不回来:“将军,难道三两九钱就不行吗,还真是让人想不通,他们为何只认得三两六钱呢。”
  牛头和马面一起瞪着萧飞,像是看白痴一样,这谁他妈的知道,这么古怪的事情,就好像有人问你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你怎么回答,尽管知道鸡生蛋,但是一样也是蛋生鸡,最后的为你为什么,谁能回答上来,牛头更是闷哼了一声,却没有理睬萧飞的话。
  继续前行,从门缝之中朝里面望去,便看到有残魂正将健全的鬼魂撕裂,强行撕扯下腿脚,有的挖下眼睛,有的开膛破肚,总之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哀嚎声声声不断,那些健全的鬼魂,哪里能逃脱这些残魂的魔爪,被撕裂,一片惨不忍睹。
  “两位将军,这些残魂再次迫害这些鬼魂,难道到了酆都城,阎王爷就不会惩罚他们么,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为何竟然这般大胆妄为。”萧飞迟疑着,到底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此地已经距离酆都城不远了,怎么也不见阴差来管一管。
  牛头嘿了一声:“你这话问得好,这些残魂本就心智不全,你还要他们能分清厉害吗,他们一股执念便是为了补足身体,可惜即便是补足身体也是不能补足心智,到了阎罗殿中,就连审都不审,直接发配畜生道和饿鬼道,这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说话之间,就已经出了野鬼村,回头望望,却已经不是刚才的那般热闹景象,从这边望过去,一片阴云笼罩了野鬼村,其中阴风怒吼,恶鬼鸣啾啾,更是白骨累累,却是两番天地,只是这边望去,那是真实的情形,但是从来路望去,却是歌舞升平,不知道那些鬼魂一旦出了可野鬼村便会是怎么的心情,是会感到庆幸,还是感到害怕呢。
  再看那些侥幸补全魂体的残魂,尽管补全了身体,但是依旧有些浑浑噩噩的,跟在阴差身后,被阴差像狗一样拖着,却还是美滋滋的,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只怕就是能投胎畜生道,那也是个心智不全的畜生,还不知道要轮回多少世,才能补全心智呢,在想为人,却是无数年之后了。
  恍惚间,萧飞好像看到了一个自己认识的人,施施然走进野鬼村,然后被扯起腿脚,挖去心肝,最后终与那些残魂为伍,仔细望去,却又不见了那人,是谁,好像是自己曾经的一个战友,便有一股凄凉自心间升起,化作一股难言的情绪。
  忆起一首歌谣,好像是劝君莫贪心之类的,一旦贪心就很容易落入陷阱之内,将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可惜这世间人有几人能参透,熙熙攘攘皆为名利。


第四百零九章 彼岸花
  出了野鬼村,便是一望无际平原,原来浓稠的迷雾已经逐渐淡薄,能清楚地看到远处的东西,一眼望去,前方竟然是一片血红,像一片血海,连天蔽日,却不知道究竟是何物,让萧飞不由得大为迟疑,遂望向牛头马面:“两位将军,前方那一片血海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到了血池地狱吧,看上去这无边无垠的。”
  “呵呵,兄弟,哪里会来的血池地狱,这还早得很呢,即便是真的要下地狱,那也要是阎王爷判过之后,才会入地狱受刑的,这连鬼门关还没到呢,你想的也太早了吧。”牛头略带嘲讽的望着萧飞,真是无知者无畏呀,什么话都能问得出来。
  见萧飞呆呆的望着那片血海发呆,一旁的马面摇了摇头,轻笑道:“兄弟,我来告诉你吧,那是阴间地府唯一的一处风景,有名的彼岸花,待你走进便能看清楚了。”
  彼岸花,萧飞倒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传说在三途河边,有彼岸花,连天接地,大片大片的开着花,远远望去就像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是阴间传说中唯一的风景和色彩,人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望山跑死马,尽管仿佛彼岸花看上去里的很近,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可是真正走起来,却是不知走了多久,好在魂体都不觉劳累,但是只是时间也是让人心烦意乱,不知多久,终于走到了那一片血红的花海之前。
  一眼望去,好大的一片花海,火红火红的,像是流满了一地的鲜血,一朵朵彼岸花盛开着,从来不曾凋谢,多少年来就一直盛开着,也不知已经引导了多少游魂,时到今日也不见有一朵败落,传说中这彼岸花是有血池水浇灌的,所以才会这么鲜红,红得像血。
  当踏上这一片花海,魂体并不能踩坏这些彼岸花,就像走在平地上一样,萧飞跟在牛头马面身后如履平地,脚下也感觉不出有何异样,但是弯下腰去,入手却是能触摸到彼岸花,当轻触一朵彼岸花的时候,便有一种深深地哀愁传入心中,却是彼岸花承载了多少年来,无数鬼魂的哀思,就在萧飞刚刚触摸到彼岸花的时候,却忽然有翰墨的神念传来:“小子,偷偷弄几朵彼岸花藏起来,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以后可不好弄到这东西。”
  “这东西能做什么用?”萧飞立刻反问,心中却着实不明白这彼岸花能做什么。
  哪知道翰墨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一瞬间因为萧飞的问话变得烦躁起来:“叫你摘你就摘,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我自然是有用,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眼见翰墨焦急,萧飞便知道这彼岸花有大用,当下也不敢迟疑,伸手便抓住一朵,然后猛地一扭,却很意外的发现,彼岸花竟然纹丝不动,仿佛铁铸的一样,任凭萧飞在如何用力也是不曾动弹,让萧飞一时间有些傻眼。
  这一会的功夫,萧飞没有跟上牛头马面的脚步,便被牛头马面发现,回过头来正看到萧飞涨红着一张脸,正使劲的拔着彼岸花,二人不由得一呆,马面低声道:“兄弟,你这是干嘛呢?”
  见到被发现,萧飞也是一愣,眨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只是一愣,便已经想到了对策,不由得呵呵一笑道:“呵呵,两位将军,我这人从小就喜欢花呀草呀的,刚才一见到这么鲜红的花朵,便忍不住想摘两朵,好让人喜欢呀。”
  听萧飞这般说,牛头马面不由得笑了:“兄弟,这你只怕是失望了,这彼岸花可不是随便便能摘走的,要不然这么多年下来,还不被这无数鬼魂给揪光了,想要摘取彼岸花,那一定要消耗魂力的,一般的鬼魂便是摘一朵花,只怕全身的魂力都被用掉了,不等花摘下来,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萧飞一呆,需要耗费魂力,别人活着要犹豫一番,但是萧飞不在乎,从生死薄中抽取了很多魂力便藏在天巫神鉴之中,只要抽取一点只怕便已经足够了,但是在牛头马面的眼前,萧飞却不敢轻举妄动,免得摘花不成,还惹下祸事,略一沉吟,索性干脆直接问清楚:“两位将军,不知道地府中可有规定不准摘取彼岸花?”
  “这倒没有,一般的鬼魂根本摘不了,那还用规定,至于我们这些有些道行的也用不到这东西,摘它做甚。”牛头嘿了一声,摇着头将此事说明,却听得萧飞暗喜。
  既然没有人管,有没有地府律例,那么也就是说自己摘几朵也无所谓了,咽了口吐沫,才诞着脸笑道:“两位将军,那么说也就是我摘几朵没有关系了,是不是?”
  牛头和马面对望了一眼,有些不解的看着萧飞,不知道萧飞究竟有多大的兴趣,竟然非要摘花,难道就真的这么喜欢花吗,马面还开玩笑的道:“兄弟,真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家竟然还这么喜欢花,可真是不多见呢。”
  牛头也跟着打趣:“兄弟,你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采花大盗吧,哈哈哈——”
  萧飞老脸一红,眼见牛头马面的意思那就是随便,干笑了一声,从天巫神鉴中抽出一股魂力,从胳膊中注入到彼岸花上,然后轻轻一折,果然便有一朵彼岸花被折在手中,果然是这样,萧飞眼疾手快,还不等牛头的笑声落下,便已经摘了十几朵直接藏入天巫神鉴之中,这才直起身来,低声道:“两位将军又那我取笑了。”
  看着萧飞这般轻松的摘了十几朵,却丝毫不见魂体有一丝的淡薄,让牛头马面不由得脸色一变,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着萧飞,牛头瞪大了眼睛:“兄弟,你可真了不得,费去这么多魂体竟然一丝变化也没有,真是奇怪呀。”
  萧飞一怔,再看看马面眼中的疑惑,心中微微一沉,暗道一声不好,这不是引人怀疑吗,牛头实诚那还好说,但是这马面这般神情可就难说了,心中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才吃吃的道:“这个,将军可是高估了我了,我平日里也常常抓鬼降妖,一旦抓到那种没有神识的恶鬼,便直接炼化为精纯的魂力,本来是为了养我家那只女鬼的,但是她一下子消化不了,我便藏在元神之中,刚才便是用的那些魂力,到让两位将军见笑了。”
  这个解释倒是打消了牛头马面的疑虑,但是马面却始终有个不解,这小子究竟将彼岸花藏在哪里了,为何自己根本就感觉不到,难道这小子还有能藏匿物件的法器不成,若是真是如此,看来自己还是要多长个心眼才行,盯紧这小子,靠牛头是不行了,只是一顿饭和一点东西,牛头已经彻底被收买了,心中暗自有了计较,才松了口气,沉声道:“行了,还是别耽搁了,快点走吧。”
  三人又自朝前行去,这一片花海不知多远,反正一直走去,往后望望已经是望不到边际,而前方也还是看不到目标,就感觉自己都沉沦在这一片火红的花海之中,彼岸花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总是勾起生前的记忆,即便是萧飞乃是元神,却也是不断想起从小到大的一点一滴。
  依旧不见尽头,萧飞都走得有些烦躁,苦笑着望着牛头问道:“将军,这彼岸花海,究竟还要你多久才能走出去呀?”
  “这可要看你的了,”牛头一脸无奈的摇着头,抬头朝远处望去,脸上也是郁闷,叹了口气:“兄弟,其实这彼岸花就是为了让人回忆这一生的过往,点点滴滴一丝都不会漏下,如果有的人过往简单,那很快就会走到尽头,但是有的人经历复杂,那就会一直走下去,所以说要走到什么时候那就要看你的这一生的经历,我们也没办法,只能陪着你走吧。”
  原来是这样,萧飞苦笑了一声,刚才自己还在猜测这彼岸花会不会伤害的元神,所以一直用念力尽可能阻止花香透入,所以想起来的事情也很少,难怪这么久也走不出去,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才放开念力,便有一股花香直透心肺,恍惚间这一生的经历在脑海中一一显现,竟然是那样的清晰,就算是自己刚刚记事的时候,自己尿裤子的事情,打针的时候哭的满脸鼻涕和眼泪的样子也都翻了出来,甚至那时候自己还穿着开裆裤,彼岸花勾起了最深的记忆,一点隐藏也没有。
  当萧飞终于记忆起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人生所有的经历都从新看了一遍,就像看了一场电影,自己就是其中的主角,酸甜苦辣又从新经历,颇让人有一种心酸,当萧飞从那种感觉中脱身出来的时候,自己却已经站在彼岸花海的尽头,再往前面却已经是一片开阔之地,一排排的高大的竹子矗立在道路两旁,一条小路蜿蜒而前,不知道通向哪里。
  萧飞一呆,望着这一条小路,心中有些不解,低声问道:“两位将军,咱们这是要去哪里?怎么会是一条小路呢,不是说一条大路通酆都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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