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心咒


  白光与黑云相持不下,如今萧飞再没有一丝安全感,生怕银剑随时可能冲出来,将自己一刀两断,双手结神魂印,不敢有丝毫大意,猛地一声大喝:“叭。”
  六字真言咒炸开,一片金光飞出,化作六个神文,赫然是六字真言咒的六个神文,在天空中翻舞,沉沉浮浮,六个神文交织在一起,催生更强盛的金光,便有一片佛国出现,无数佛子在其中咏经,一道道经文化作一条条神索,缚向黑云,化作一张弥天大网,将黑云包围在其中,神文催动,无数经文交织,竟如阳春白雪一般,黑云开始融化。
  但是萧飞也感觉脑袋一痛,针扎一般的痛,却是念力消耗过度,刚才紧张之下,竟然能催动识海之中六字真言咒的本源之力,演化这一片佛国世界,六字真言咒的本源自识海中冲出,在虚空中显化,向黑云镇压而去。
  “石磨怪,快点将我接下去,打不过了,快点逃呀。”萧飞强忍着头痛,不敢沉迷过去,大喊一声,呼唤着石磨怪。
  石磨怪闻言,不由得吓了一跳,赶忙吐出石磨接着萧飞朝地上降来,也不过眨眼间,萧飞终于算是脚踏实地,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却是忽然双膝一软,竟然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已经没有力气了。
  看着萧飞这般摸样,石磨怪也没有征询萧飞的意见,便化作一盘石磨,将萧飞托在上面,然后底下两面石磨化生,竟如车轮一般的开始滚动,朝远方而去,卷起一路的烟尘。
  不远处的坛子怪一见这般情况,哪还敢停住,可是自己没有石磨怪会滚得本事,还要照顾那一帮人,想到萧飞的嘱托,坛子怪心中一瞬间转过无数心思,却忽然计上心来,脑袋一缩,化作一个坛子口,然后发出无尽吸力,竟然将骷髅和李所他们一起吸入坛子之中,那一片坛子中的世界,荒坟无数,却能容纳的下李所他们,再然后,坛子怪迈开双腿,撒丫子跑人,速度还真的不慢。
  石磨怪托着萧飞,坛子怪装着李所众人,还没跑出多远,就听到天空中传来轰的一声,看着一声巨响,却是将萧飞震醒了,眯着眼望去,却发现神魂印的白光已经被斩灭,就连一片佛国世界也崩溃了,虚空中就只有六个金光大字还在闪烁,一道银光不停冲撞,与六字真言咒的本源相碰撞,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一片黑云动荡不堪,传来恶鬼的咆哮。
  银剑与六字真言咒碰撞,每一声都震动天地,气劲激起地上无数尘土飞扬,甚至一座座坟墓都被炸开,一颗颗树木都被劈裂,萧飞被一道激射而来的气劲不幸扫了一下,便是一个血洞,就连身底下的石磨怪也是一声闷哼,身上多出一个小孔,好在不伤及根本。
  眼见着六字真言咒的金光逐渐暗淡,萧飞脸色变得阴沉,希望六字真言咒还能挡一阵子吧,不然银剑一旦脱身,不用银剑来杀自己,就自己现在这状况,那恶鬼一把也能将自己拍成肉酱,却无法催促石磨怪,也知道石磨怪已经是卖了老命在逃了。
  萧飞心中胡思乱想之间,六字真言咒便又起了变化,究竟是无根之水,否则又怎会败落在银剑之下,但是萧飞这般摸样,能将六字真言咒本源打出来已经是相当不易,也还是赶巧了这一次,那好有力气支撑,六字真言咒仿佛也知道这情况,也不用萧飞催动,便自行合二为一,六个神文化作一个轮盘,萧飞仔细望去,却是不免心中吃惊,原来这轮盘,竟然是演化的六道,天道,神道,人道,畜生道,修罗道和饿鬼道,有六道众生之力,竟如一个实质的存在,与银剑纠缠在一起。
  六字真言咒化作六道轮盘,威力大增,与银剑相交,便不再落于下风,但是也因为如此,再也无法拦住那个恶鬼,一片黑云便向萧飞压来。
  怎么办,萧飞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终于从怀中取出八张请神符,这也是自己最后的办法了,猛地抛出,一口鲜血喷在请神符上,便见请神符阵神光大亮,慢慢化成一个漩涡,萧飞松了口气,身子一软,瘫倒在石磨上,脑海中更有无数的针在狠狠的扎着,但是萧飞不敢昏过去。
  一条身形自漩涡中踏出,却是一个祖灵,让萧飞差点昏过去,真他妈的开玩笑,自己招引祖灵的时候,翰墨总来捣乱,但是自己找他的时候,却偏偏又不肯出来,他妈的,想玩死我是不是,萧飞心里咒骂着,却又无可奈何。
  哪知道一件让萧飞更加伤心的事情发生了,祖灵出来也就罢了,哪知道这祖灵望见那片黑云就脸色骤变,转身竟然朝漩涡中而去,显然是怕了那片怨气所凝结的黑云,这一刻,萧飞恨不得自己就这么死了算了,这也太冲击自己的心脏了吧,幸好自己还没有心脏病,要不然早就心脏病发,刚好这里有程许多炸开的坟墓,倒是给自己预备好了地方。
  呆呆的看着那片冲过来的黑云,萧飞闭上了眼睛,看来自己是死定了,心中叹息着,却忽然听见已经迈入漩涡中的祖灵传来一声惨叫,让萧飞心中一震,猛地睁开眼睛,终于看到自己等待的那个身影,这一刻,萧飞只感觉翰墨无比的亲切。
  可是这种感觉没维持多久,当翰墨吞噬了低级祖灵,正心满意得的踏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到那一片怨气所凝结的黑云,却不由的脸色一变,竟然话也不说,就要转身退回漩涡之中,萧飞直感觉一阵鲜血涌上脑袋,‘嗡’的一声,不由得悲愤的喊道:“翰墨,你他妈的今天你要是走了,那门课天巫族血脉就由此而绝,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只脚已经踏入漩涡的翰墨闻言一呆,脸上阴晴不定,终于还是咬了咬牙,身形闪动,追到萧飞身边,张口大骂道:“你这个臭小子,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要不是要命的时候,你也不会找我,每次一找我,就是这种要命的事情,你怎么招惹的这种怪物。”
  萧飞哼哼唧唧的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翻白眼,心中哼了一声,算是抓住了翰墨的命门,这老家伙对天巫族的血脉看的太重,比起他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要不是这样,只怕这老家伙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所以也懒得理睬翰墨。
  翰墨见萧飞不理睬自己,冷哼了一声,回头看看冲过来的黑云,却是脸上一脸的苦涩,苦笑了一声道:“小子,我留下来也没用,这种纯粹的怨气,我又不能吞噬,而现在的我又不能施展天巫秘法,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所以这一切还是要着落在你身上。”
  “你没看见我都这般摸样了,还刺激我,我要是还能动手,我还找你干嘛。”萧飞不以为然的看了翰墨一眼,却有一种无奈。
  翰墨嘿了一声,打量了萧飞一眼,一脸的讽刺,真是个笨蛋小子,自己已经教过他这么多了,竟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做,无奈的看着萧飞道:“你这笨蛋,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天巫族的血脉之力是最强的武器,只要配合手印,还能对付不了这恶鬼吗。”
  哪知道萧飞却不满的哼了一声:“你说得轻巧,我也是这么做的,但是神魂印都被那银剑斩灭了,我还有什么办法,我也是吐了精血的。”
  “那是你修为太差,要不然只是一口血,就能翻天倒海,让日月颠倒,这也一直恶鬼算个屁。”翰墨大有怒其不争的样子,恨恨的盯着萧飞。
  哪知道萧飞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你说的太对了,我就是修为太差,要是我有你说的那般厉害,我还找你干嘛,别唧唧歪歪的了,恶鬼可是要追上来了。”
  果然,翰墨回头看去,那恶鬼长大了巨口,已经追到身后,即便是翰墨也是大吃一惊,这东西绝对不是他能消化的,倒是能把他这个阴神给吞噬了,也不敢在迟疑,猛地一咬牙:“小子我传你一道心咒,是咱们天巫族的秘法,能激发血脉之力,你含一口血,在默念心咒,便能激发血脉之力,然后用血喷它,绝对能保住一命。”
  说罢,手指一点,便有一道白光没入萧飞脑海之中,正是一道心咒,不用萧飞理解,识海中的天巫秘法登时一亮,将那道心咒吞噬,然后一片白光洒下,将萧飞的识海充斥,萧飞瞬间便明白了这心咒的内涵,下一刻,咬破舌尖,讲一口鲜血含在嘴里,然后默念心咒,等待着恶鬼扑上来。
  果然那恶鬼已经冲上来,一片黑云裹着恶鬼,长大了巨口,准备吞噬他们,从口中喷出一阵阵的黑雾,冲击着萧飞翰墨和石磨怪,眼看着大嘴就要将萧飞等人吞噬,甚至满口的大牙,一颗颗的都能数的清楚,萧飞不敢犹豫,再晚一步只怕就成为恶鬼的口中餐了,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化作一蓬血雾,涌入恶鬼的口中,只听恶鬼一声惨叫,瞬间便被抛离在后,黑云遮掩了恶鬼,只传来一声声的惨叫,黑云翻腾着,能猜得出其中恶鬼在翻腾。


第三百零一章 六道轮盘
  这一手果真有效,一口鲜血将恶鬼打退,心咒催动地血脉之力,化作天地间最精纯的神力,在恶鬼口中冲撞不停,满嘴的大牙都被打落,恶鬼第一次遭受这样的打击,一张大嘴彻底被搅烂,在黑云中翻滚不停,过了许久才恢复过来,那还是血脉之力消散之后,才得以恢复,却让恶鬼第一次对萧飞生出畏惧之感,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黑云依旧滚滚而来,恶鬼在黑云中沉浮,但却不敢再行逼迫得太紧,只是在萧飞身后尾随,迟疑着,终究按耐不住,催动怨气的黑云,化作一个巴掌拍来,自天空中落下,遮天蔽日的,还大的一个巴掌,差不多有篮球场那么大小,看的萧飞心里直哆嗦。
  眼见大手忽的拍下,萧飞哪还敢迟疑,猛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一蓬血雨如天女散花一般,在天空凝成一片,随着石磨怪的奔跑,被远远甩在后面,与大手轰然间撞在一起,这一蓬血雨登时红光大作,如一根根神针一般,将黑色的手掌刺破,落下手掌后面正在催动的恶鬼,吓得恶鬼哪还有心思来催动大手,怪叫了一声一个跟头翻了回去,瞬间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天空之中,犹自能看到银剑与六字真言咒所化生的六道轮盘,在不时碰撞着,几次银剑都想饶过轮盘,却被六道轮盘给截住,始终不能与黑云合在一起。
  看着黑云退后,银剑被拖住,萧飞才松开了口气,这才感觉自己的舌头痛得厉害,刚才几次的咬,都已经要的又红又肿,不由得责怪翰墨:“内粗的森么收足以呀。”
  这一番一般人听不懂的神话,落在翰墨耳中,足足让翰墨愣了半晌,才弄明白萧飞的意思,不由得哑然失笑:“臭小子,要是有好办法,我不早就交给你了,还等你来问我,天巫秘法几千种,如今你才学会了那一点,废话少说,还是多多用功吧,如果你想变强,其实咱们天巫族也有一种强壮体魄的办法,你倒是可以学习一下。”
  说罢,伸手一点,便有一道白光没入萧飞体内,于是在识海内的天巫神鉴之中,便暴起一片神光,瞬间充斥了萧飞的识海,名为天巫练体术,此术能增强体魄,让人延寿,究竟会走到哪一步,却要看修行如何,当年便有人仗着此术,寿能与天神媲美,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光。
  石磨怪拖着萧飞,一路闷头飞奔,也不知劳累,在萧飞的指引下,躲开村庄,只在旷野中一路乱窜,亏得萧飞施展了障眼法,要不然被人撞见,还不将人给吓死,这一路逃下来,已经不知逃出多远,小李庄早就不见踪迹。
  黑云始终坠在萧飞身后,不时的试探着打出一道黑雾,却每每被萧飞一口鲜血给化解,但是这也让萧飞没时间恢复,到了后来,萧飞的舌头都实在出不来鲜血,萧飞也只能用手指头代替,结果是个手指头都被要咬的又红又肿,让萧飞颇为无奈。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都已经不知道逃出了多远,怕也有几十里路,只是其中走了许多弯路,却实际上并未离开临江县,犹自旷野中乱转,到了此时,萧飞是又累又渴又疲劳,恨不得躺下大睡上一觉,可惜身后黑云滚滚,就算是借萧飞十个胆子,也不敢就此睡去。
  好在石磨怪与坛子怪都是法器,也不知道疲乏,这一路狂奔,虽然消耗精气,却不会坚持不住,否则若是没有他们,只怕萧飞都早就跑不动了,就算是恶鬼不动手,累也能把萧飞累死。
  就在月上柳梢头的时间,忽然萧飞接到了八爪的消息,却是八爪接到萧飞的传讯,便开始日夜兼程,好在八爪速度够快,几百里的距离,也不过用了多半天的时间就赶到了,追索到萧飞的踪迹,编译到传讯符过来,联系到萧飞,径自扑到萧飞身边。
  萧飞心中一松,果然见一道乌光划过,落在自己身边,没等萧飞吩咐,八爪也看到了那一片黑云滚滚,发出一声厉啸,划破虚空,只留下一道残影,便向黑云冲去,与恶鬼硬生生的撞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黑云一阵翻腾,竟然顿住。
  有了八爪的攻击,萧飞也沉得住气,一拍石磨怪:“石磨怪,先停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翰墨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八爪大战恶鬼,不但丝毫不落下风,而且几次差点将恶鬼腰斩,颇为威风,逼的恶鬼不是发出厉啸,那边与六道轮盘颤抖的银剑,听到恶鬼的厉啸,便沉不住气了,一直想冲回来,却始终被六道轮盘挡住。
  八爪发出出速度的优势,如一道残影一般,来去无踪,毫不受怨气的影响,在黑云中穿插,不时撕开恶鬼,却始终不能给恶鬼重创,看的萧飞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这恶鬼是具体而化之的,其本源应该是那座法阵,而银剑这件法器却是镇压法阵的,此时没有了银剑的存在,所以恶鬼根本就翻不起多大风浪,想要破坏那座法阵,此时却正是时候,否则等银剑回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法阵一破,恶鬼自然便会消亡,想到这,萧飞双眼一亮,朝八爪送出一道神念:“八爪,你可曾注意到黑云之中的那个法阵,那是这片怨气之云的根本所在,只要斩灭它,恶鬼便能不攻自灭,快点。”
  得到萧飞的指点,八爪这才注意到那座若隐若现的法阵,不由得嘶吼了一声,一面化出一只大手,朝恶鬼拍去,而本体却是一晃,一瞬间失去了踪迹,当再出现的时候,却已经在法阵的一边,见到此情此景,恶鬼震怒了,发出一种古怪的叫声,那边那银剑听道这叫声,也不由得慌了神,忽然猛地神光大盛,瞬间胀大,化作一把丈余长的神剑,猛地一挥,朝六道轮盘劈去。
  萧飞心中一揪,却不知六道轮盘能不能挡得住这一击,可是这六道轮盘却又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一直是在自行与银剑缠斗,自己该如何帮他呢,心中沉吟,一瞬间也只有冒险一试,深吸了口气,猛地大喝道:“唵嘛呢叭咪吽。”
  整个六字真言咒炸响,与天地间回荡,化作六个金光大字,与六道轮盘相呼应,只是这一瞬间,却将萧飞的念力抽的为之一空,萧飞惨叫一声,身子一震,竟然‘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再也坚持不住,人一下子昏了过去,不曾想一道六字真言咒竟然耗尽了萧飞的念力。
  六个金光大字在空中微微一顿,瞬间便划过一道流光,没入六道轮盘,眼见银剑劈下,六道轮盘登时也是光芒大振,没等银剑劈下,却自行解体,一片神光将银剑裹在其中,六道之力彻底爆开,六道世界生生不息,循环往复,将银剑彻底拖在其中,那银剑也果然了得,一剑破灭一世界,可惜斩灭了一个世界却又是一个世界,等在斩灭一个世界,先前的世界却又自行化生,始终破灭不得。
  这边银剑被六道轮盘困住,那边八爪一声厉啸,划过法阵,嘶嘶劲气激荡,在恶鬼的咆哮中,将法阵一劈为二,一瞬间不知道在法阵中劈斩多少次,虽然恶鬼也几次欲来救援,奈何却奈何不得八爪,终于在斩出一爪之后,法阵轰然间崩塌,半空中响起恶鬼的一声惨叫,瞬间消散,化作一片黑云,彻底溶在黑云之中,从化为怨气消散。
  一旁的翰墨看的精彩,不由得大喝一声:“好。”
  是在没想到萧飞竟然收服了这样一件法器,端是厉害,不管是实体还是虚幻的,这八爪都能斩灭,虽然没有别的法术,但是但凭着速度和爪子的锋利,即便是同阶法器,也少有能抗衡者,当下志得意满的一指八爪,大声道:“快去把那把银剑抓住。”
  见这般法器,翰墨也大为心动,如若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件,那就不用在躲在异界了,天下之大,自可何处都去的,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八爪斩灭了恶鬼法阵,在黑云中听到翰墨的叫嚣,却不由的横了翰墨一下,一道神念传来:“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大呼小叫。”
  一句话差点把翰墨噎死,强忍着性子解释道:“我可是东西,我是你主人的老祖宗。”
  那知道翰墨自己加封的这个尊号,并没有让八爪臣服他,八爪何等高傲,也是萧飞答应它当做朋友才肯跟着萧飞的,还提出了一个条件,如今翰墨不知道原委,却随便乱说话,虽然八爪也看得出翰墨是何萧飞一起的,并没有打算对他下手,但是也没打算给他好脸子,一声冷哼有传过一道神念:“我还是你祖宗呢,再要是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也给斩灭了。”
  就这一句话,让翰墨差点吐血,自己存在几千年了,却不想今天竟然被一件法器这样糟践,不由得一口气憋住上不来,指着八爪气的直哆嗦,不知道原委,却怪罪萧飞教导不好,都是萧飞这小王八蛋对自己一向不尊敬,竟然弄得一件法器都敢说自己的祖宗,只想一口血喷死他,不过也好在只是个阴神,要不然只怕早就气的吐血而亡了。


第三百零二章 要人老命呀
  翰墨沉默了良久,才一口气缓过来,却不想再与八爪计较,毕竟萧飞没醒过来,他还真拿八爪没治,其实心中更有些担心,真要是八爪不顾及萧飞和自己的关系,没有萧飞阻止,万一在真的对自己动手,自己可就麻烦了,这八爪绝对有斩灭的自己的能力,这一点翰墨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尽管心中气愤难平,却不想再说话。
  气鼓鼓的看着漫天的黑云,翰墨心中咒骂着八爪,却见八爪从黑云中翻腾不已,心中更是怨怒,眼珠子一转,却是计上心来,转头朝一旁的坛子怪道:“喂,破坛子,快过来,我帮你把这片怨气收入你体内,帮你炼化,送你一场造化。”
  哪知道不但八爪不太鸟他,就连坛子怪也没将他看在眼里,抬头瞅了瞅翰墨,坛子怪闷哼了一声:“老东西,别给我装大,大人命我保护他的朋友呢,我没空搭理你,我的体内还有大人的朋友,哪里能吸纳怨气,要是大人的朋友有点意外,你可吃罪不起。”
  翰墨再一次气炸了肺,真是有其主人就有什么法器,萧飞一贯嚣张,并不是太尊重自己,那也就罢了,今天却被法器接二连三的侮辱,士可忍孰不可忍,翰墨一跳脚,指着萧飞便骂道:“都是你这个小王八蛋,看看你怎么教育的这些法器,一个个竟然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真想踢死你这个小王八蛋,真是气死我了。”
  不知道这些法器是不是真的想气死他,听到翰墨咒骂萧飞,一直驮着萧飞的石磨怪不干了,冷哼了一声,传过一道神念:“老王八蛋,你要是再敢骂我的主人,可别说我们不客气,打不死你,也打你个半残,你信不信。”
  翰墨彻底无语了,躲在一旁生闷气,心里不停地咒骂着萧飞,恨不得用咒骂把萧飞骂死算了,哪知道萧飞却忽然打了个喷嚏,一下子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挠了挠头,又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那个王八蛋在骂我,害我打喷嚏。”
  这话简直就是指着和尚骂秃驴,让翰墨如何忍耐,一时间给气迷糊了,跳起来指着萧飞破口大骂:“你个小王八蛋,还敢骂我,告诉你,就是我这个老王八蛋在骂你,你能咋地——”
  这一番气势,简直就是英勇无畏,大有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不过看着翰墨这么激动,萧飞便不解了,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翰墨,你傻了,骂我小王八蛋也就罢了,我也不搭理你,可是你干嘛连自己也骂,你怎么这么贱骨头呀。”
  本来还想再骂萧飞的,结果被这一句话一下子给噎住了,怎么自己就成了贱骨头,萧飞这臭小子骂人都不带脏字,翰墨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萧飞的对手,终于偃旗息鼓,不肯在于萧飞骂阵,哼了一声:“我是贱骨头,那你以后可别找我,我回去了,真是气死我了。”
  见翰墨气呼呼的就要往回走,萧飞也不知道翰墨吃错了什么药,没事发这么大脾气干嘛,自己也就是睡了一会吗,这又能如何,我睡个觉至于这么遭你记恨吗,不过却不想翰墨这样走掉,不由得招呼道:“翰墨,你生的哪门子闲气,我睡个觉哪里招惹你了?”
  翰墨嘴角抽了抽,怒哼了一声,说什么也不肯理睬萧飞,身形一晃便已经消失在漩涡之中,这一次确实是给气坏了,发誓要是下次萧飞在请自己,要是不让自己出气,自己就说什么也不肯在来,但是在心里对自己的决定却有些动摇,万一要是耽误了,天巫族的血脉岂不是要断绝了,这可是件最大的事情,相比起来,自己受点闲气就无关紧要了。
  对于翰墨的走,萧飞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随即将这心思抛到一边,翰墨反正本来就神经兮兮,有点奇怪的举动也不足为怪,所以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便将目光落在那边还在缠斗的银剑和六道轮盘身上。
  八爪自黑云中回到萧飞身边,浮在萧飞肩头,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大人,其实刚才那个老家伙说的很对,这一片怨气要是就让它这么消散掉,也是在是有些可惜,倒不如成全了坛子怪,将之吸纳到坛子怪体内,再帮他炼化,倒是一场造化。”
  萧飞一呆,不由得有点高兴,扭头看了坛子怪一眼,却有些迟疑,可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帮坛子怪呀,苦笑了一声:“八爪,你懂不懂得该怎么炼化这些怨气呀?”
  八爪愣了愣神,随即点了点头,只是一旁的坛子怪却迟疑地道:“大人,这是件好事,也是件大造化,可是你的朋友还都在我的坛子里呢。”
  嘿了一声,萧飞伸手在坛子怪身上弹了一下,呵呵笑道:“现在又没有多大危险了,你不会把他们放出来呀,真是个死脑筋。”
  坛子怪闻言也笑了,对于萧飞的说辞,不但不感觉气闷,反而觉得亲切,身形一抖,忽然喷出一片白骨,包围着一个大球,落在地上,白骨便化作精气回到坛子怪体内,却留下五个人,可不正是李所他们,只是五个人脸色都不太好。
  看到萧飞,李所眼光一亮,只要萧飞平安无事就好,几步跑了过来,望着萧飞兴奋的道:“兄弟,能看见你平安就好了,刚才呆在那里面真是心急死我了。”
  萧飞心中一暖,拍了拍李所的肩膀,却没有说话,只是将这份心意记在心里,又看看张菊花脏和老钱等人,低声问道:“几位没事吧,这一次可是差点害了你们。”
  没等张局长和老钱开口,那两个刑警之中的一个便摇了摇头,恭谨的道:“大师,您这是客气了,别说我们没事,就是搭上这条性命那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们是警察,这一件凶杀案是我们的分内职责,要不是您来了,我们只怕真要是找到了凶手,还不是给凶手杀了。”
  另一名刑警也表示感谢,对萧飞恭敬有加,简直比对他们局长老钱还恭敬,不过老钱也不敢吃醋,他自己还要对萧飞恭恭敬敬的呢,又哪敢责怪两位属下,经历了半天的诡异事件,老钱已经吓破胆了,只要能保得住小命就行,那还管得了那么多。
  既然大家都没事,萧飞也就不将经历放在他们身上,转手一招,坛子怪变化做一个坛子,不过拳头大小,落在萧飞手中,萧飞嘿嘿一笑,将坛子举起,单手在坛子底部画了一道符,然后咬破手指头,低声念道:“赫赫阴阳,日出东方,借我神力,斩妖除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收。”
  单手在坛子口一抹,一道鲜血画在坛子口,便见坛子口光芒大盛,涌入一片朝霞,发出无尽吸力,便将天空中飘荡着的黑云,尽数吸入坛子之中,只不过片刻,天空便恢复一片晴朗,黑云彻底消失,被坛子怪收入其中。
  眼见黑云被收起,萧飞朝八爪一点头,把黄钻便一下子拍在坛子身上,无尽的神力涌入坛子怪体内,然后便传出一道神念:“大人,想要炼化这怨气,那还需要你的鲜血为引。”
  萧飞一呆,肿大的舌头在嘴里打了个逛,再看看自己的手指头,不由得一阵泄气:“我的血就这么不值钱呀,今天都放了多少了,怕是都有三百CC了,这是想要我老命呀,谁出来也让我出点血,我要吃多少鸡蛋才能补回来呀。”
  不过说归说,还是一脸郁闷的将几滴血滴落在坛子怪身上,然后闷闷的坐回石磨怪上面,一脸的苦闷,却听石磨怪同情的道:“是呀,主人今天流了太多的血了,这身体能受得了吗,您就在我身上好好歇着吧,我一直背着您。”
  终于得到一丝安慰,萧飞感激的拍了拍石磨怪,那石磨怪却颇为受用,哼哼了两声,却忽然听到那边坛子怪体内传出一声声炸响,就如同一声声响屁一样,听起来甚是古怪。
  萧飞与众人都将目光转向坛子怪,却见坛子怪爆出一片光芒,竟然慢慢涨大,发出一声声的惨叫,慢慢的变得有些透明,可以看得到黑云自其中翻腾,不停地鼓荡,只怕是随时都可能爆炸,萧飞脸色变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八爪焦声道:“大人,不好了,坛子怪受不了这么强烈的气机,快要爆炸了,你快点在往上滴血,只有你的血才能压制得住。”
  闻听此言,萧飞差点一个跟头从石磨怪身上栽下去,却又不敢迟疑,只能苦着脸将手指头再行咬破一个,十根手指头都看不到一个囫囵的,甚至与有两根都是开始咬第二遍了,一滴滴鲜血滴落在坛子怪身上,鲜血没入,化作一片红光,将黑云包裹起来,被八爪的神力催动,慢慢的将黑云镇压下去,终于不在翻腾,慢慢的消弭在坛子之中,与坛子之中融为一体。
  直到此时,坛子怪才停止惨叫,八爪更是疲惫的一晃身形,径自落在萧飞怀中,化作三道爪印附在萧飞身上,至于萧飞本人,就更是惨烈,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已经看不到血色,哀怨的看着自己十根手指头,嘴里呜咽不清的不知道说着什么,终于还是坚持不住,身子一软躺在石磨怪身上,再一次光荣的昏迷过去。


第三百零三章 梦醒
  当萧飞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在临江县的县城里面的一家旅馆里头,床前围着一帮人,正是李所他们,包括那两名刑警也在,只是不见了那位钱局长,至于坛子怪和石磨怪都呆在萧飞身上,化作两件饰物,见到萧飞醒来,李所赶忙扶起萧飞,关切的问道:“感觉怎么样了,兄弟。”
  萧飞晃了晃发晕的头,只觉得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吐了口气苦笑道:“我怎么会在这的,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快一天了吧,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张局长都吵火着要去医院给你输血呢,你是不知道当时你的脸色有多吓人。”李所叹息了一声,有些埋怨的意思,萧飞实在是太拼命了,不过这也都怨自己这些人实在是没用,根本帮不上萧飞一点忙。
  原来都是第二天了,看看窗外,却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怪不得自己的肚子这么饿呢,不过转眼间想起那把银剑,心中一跳,不由得转头问李所道:“李哥,你们知道那把银剑最后怎么样嘛?”
  李所点了点头,想起昨夜的情形,还是有些心悸:“那把银剑那能怎么样,你昏过去之后,那把银剑就和发了疯似的,从哪个盘子里冲了出来,狼哭鬼叫的在天空中转悠了半天,也不见怎么样,最后甩开那个盘子,直接冲着你就冲来了——”
  萧飞心中一惊,一想到那把银剑的威力,心中便升起一股子害怕,下意识的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那银剑没伤到我吧——”
  说未说完,自己也笑了,一个大活人摆在这里,自己身上有没有伤自己还能不知道呀,竟然还紧张兮兮去问,真是丢死人了,怕死的本性可是暴露无疑,不由得讪讪的一声干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朝李所道:“没事,李哥,你接着说,就当我没说话。”
  “那个盘子企图拦截的,可惜终究是没能拦得住那把银剑,就在快要斩到你身上的时候,你怀里面的那个爪子冲了出来,和银剑硬碰了一记,接着盘子也冲了过来,与那把银剑有缠斗了一阵,到了最后,想必是那把银剑看着杀你没希望,便鸣动了一声,径自掉头朝西南飞去,一瞬间就没了踪迹,哪的那个爪子又回到你的怀里,那个轮盘半晌之后,也化作六个大字没入你体内。”李所吐了口气,显然是当时很紧张,以至于李所现在说起来,还是心中有些担忧。
  见李所不再说话,一旁的张局长接道:“再然后,我们就抬着您直接回来了,就把您安排在这家旅馆里,李朝兵和郭学平也在这里。”
  “哦,郭学平也在呀,”萧飞忽然呵呵笑了,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不知道现在郭学平醒过来没有?”
  轻轻摇了摇头,张局长和李所对望了一眼,还是李所开口道:“醒是醒过来了,不过老郭的精神不太好,从一醒过来就一直默默地坐着,不言不动,也不吃不喝,才一天的时间,整个人都看上去憔悴了不少,问他什么也不开口,真是让人犯愁,兄弟,要不然你还是过去看看他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我担心老郭精神会垮掉。”
  虽然没有指责萧飞,但是言语之中却也是有些不悦,为自己的老友担心,让萧飞颇为汗颜,本来也没想把郭学平怎样了,不过确实郭学平这个人有点招人讨厌,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别人都成了所长副局长,就是他从刑警队反而去了下面的派出所,不过这个郭学平人倒是还很正直,所以萧飞还是点了点头:“行,一会先吃点东西,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他。”
  在李所的搀扶下,萧飞和众人去了一家餐馆吃饭,是两名刑警说什么也要请萧飞,都是一脸的讨好,只是吃到半截的时候,由李所开口向萧飞讨要几张符纸,甚至与什么符纸都没有言明,随便赏吧,要饭的还能嫌饭凉呀。
  萧飞自然无所谓,不过一伸手入怀,脸色就是一红,拍了拍脑袋,尴尬的笑了:“两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的符好像是用光了,要不然等一会我去弄点朱砂再给你们画几张。”
  得到萧飞的许诺,两名刑警不由得大喜,如今是越来越对这些东西坚信不疑,亲眼看到萧飞的手段,对这位大师那是无比的敬仰,相信他的符绝对管用,哪还敢让萧飞破费,其中一个便赶紧起身去购买朱砂和黄裱纸,另一个当然要留下来付账,这点花费能换几张符纸那是相当值得的。
  吃过饭后,萧飞看起来脸色有些红润,也有了一点力气,倒是那位购买朱砂的刑警还没回来,颇让萧飞为难,是在这等着还是会旅馆,一时拿捏不住,到了此时,才看出萧飞的脾性,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面对两位有求于人他的刑警,便是一点架子也没有。
  最后还是在那位刑警的劝说下,先回了旅馆,只是一个电话通知就行了,那需要那么麻烦,倒是萧飞一时间反而转不过弯来,弄得萧飞尴尬的呵呵而笑。
  回转了旅馆,萧飞便在李所的引领下,来到郭学平和李朝兵的房间,一进门就差点被满屋子的烟给呛出来,却是李朝兵守着郭学平,开始的时候昏迷不醒,和一个死人一样,心里担忧,好不容易等醒过来,却又是一副带死不活的样子,真的愁坏了李朝兵,就只是一个劲的抽烟,又一直没有开门通风,满屋子的烟气只能把人呛死,甚至于两个人的摸样都看不真切。
  眼见着萧飞和李所到来,一直愁眉苦脸的李朝兵赶忙迎来过来,上来就要给萧飞跪下,还好被萧飞眼疾手快的扶住,不解的问道:“李所长,你这是——”
  李朝兵一脸的苦涩,扭头担忧的看了郭学平一眼,恭敬的道:“大师,我只是想求您帮帮和老郭,其实他这人就是性子倔了一点,人却真的是个好人,当年都肯替我挨了一枪,只要您肯帮他,就是要我做什么我也愿意。”
  萧飞扶住李朝兵,心中有些感慨,确实是想自己一般的性情中人,郭学平也是,或许自己做的真的是有些过分吧,轻轻叹了口气道:“李所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郭学平的,他这样子只怕是在地府中受到了心灵的冲击。”
  话音落下,萧飞试着呼唤了一声郭学平的名字,却全无反应,郭学平就只是躺在床上,双眼直视着天花板,不知道脑海中在想什么,眼见这般情形,萧飞心中有点内疚,或许自己做的实在是过分了,迟疑了一下,猛地一声大喝:“唵。”
  六字真言咒爆开,便有一个神文打出,径自没入郭学平的脑袋中,在识海中炸响,有圣僧在郭学平的识海中咏经,将沉寂在恐惧中的郭学平震醒,经文在识海中响起,一声声的灌入元灵之中,发人深省,只让郭学平的元灵震动不已。
  佛教的六字真言咒确实是神法,有醍醐灌顶之效,宛如一柄重锤,犹如暮鼓晨钟,在郭学平的识海中鸣响,将元灵震得一动一动的,终于郭学平一声惊叫,从痴迷之中惊醒过来。
  “啊。”郭学平就像见了鬼一样,惊声尖叫,人已经爬起来,如疯魔一般朝萧飞扑去,脸上青筋暴露,人却陷入疯魔之中。
  “嘛。”又是一声六字真言咒炸响,萧飞就是不信了,六字真言咒能将陷入魔性的人度化,难道就不能魔怔的郭学平唤醒。
  萧飞这一声,声波肉眼可见的化作一圈圈波纹扩散开来,冲击着飞扑过来的郭学平,半空中飞扑而至的郭学平,就像被重重的锤了一下,猛地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嘶吼,整个人像是被伤害的野兽,双眼通红的望着萧飞,恨不得扑上去将萧飞撕碎,惹的萧飞不由得一声苦笑,看来对于萧飞的恨意已经在心里盘横不去。
  “呢。”又是一声,声声震耳欲聋,冲击着郭学平凌乱的识海,一记一记的砸在识海之中,即便是郭学平捂住耳朵,也不能丝毫阻挡六字真言咒的威力。
  “叭。”接着又是一声六字真言咒,听见郭学平痛苦的抱住脑袋,整个人如一只大虾一样蜷曲在地上,双手不住的拍打着脑袋,显得痛苦不堪。
  “大师,你看是不是先收手呀,老郭他——”一旁的李朝兵是在看不下去了,老友这样难过,自己却只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无能为力,帮不了一点忙,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求饶。
  萧飞轻轻摇了摇头,如今郭学平识海错乱,人已经陷入魔障之中,想要唤醒郭学平,就必须要施展六字真言咒,重症还需下重药,部将识海中的魔障彻底震散,郭学平便永远恢复不过来,却不敢犹豫,等郭学平恢复过来,一切又要从心开始,倒时候还不是再受一遍罪:“咪。”
  终于郭学平也忍耐不住,猛地一声仰天长啸,脑海中的苦痛和心中的恐惧,全都在这一声中爆发出来,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犹自听到萧飞大喝一声:“吽。”


第三百零四章 十八层地狱(一)
  郭学平在萧飞施展六字真言咒之下,彻底从恐惧中清醒,不在陷入痴迷,但是一抬眼望见萧飞,竟然能和见鬼一样,怪叫了一声,一跃而起,躲在李朝兵身后,畏畏缩缩的道:“不要抓我了,我知道错了,大师,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想去走一遭了。”
  本来这一声惊叫,众人还都以为他还没清醒呢,但是一听这番话,却才知道不但是清醒了,还很明白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众人一阵唏嘘,只有萧飞苦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绝不会在让他走一遭了,郭学平才在萧飞的许诺之下和众人的劝慰之下,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但是人依旧看上去那样憔悴,满脸胡子邋遢的,双眼有点下陷,目光犹自呆滞。
  当李朝兵问起郭学平在地府中见到了什么,却将郭学平吓得一哆嗦,还是萧飞沉声道:“郭学平,如果你不敢面对的话,就永远摆脱不了心中的恐惧,你就说吧,实在不行,我在用六字真言咒助你一臂之力。”
  郭学平听到萧飞深沉的话语,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人平静下来,心中回想起自己的所见所闻,却还是忍不住的哆嗦,身子一抖一抖的,便知当时的一切究竟给了他多大的冲击。
  原来那阴差将郭学平拘走之后,并没有带着他直接去地府,而是领着他又去抓了几个鬼魂野鬼,然后将郭学平带到枉死城,与城中的官差备了案,这才遵照萧飞的意思,领着郭学平去了十八层地狱,要让郭学平去看看阴间究竟是怎么样的。
  从第一狱拔舌地狱开始,郭学平所见,无数生前爱搬弄是非之人,反挑拨离间之人,反谎言骗人者,反油嘴滑舌好激辩者,进入拔舌地狱,这一狱中无数小鬼横行,手执铁钳夹住犯人舌头,将舌头生生拉长,慢慢的拽,慢慢拉长,最后直至断裂,凡人无不哀嚎不已,生生承受这种苦痛,只看得郭学平心惊胆战,害怕不已。
  过了第一狱,郭学平还不是太害怕,毕竟作为多年的老刑警,也可为见多识广,这些东西还能承受,在阴差的推搡之下,便迟迟的来到第二狱,乃是剪刀地狱,这剪刀地狱之中,那些鬼卒更显可怕,头生双角,而面目可憎,已经非人形,这便是鬼卒,而阴差却都是人形,这一狱,反生前教唆寡妇再嫁,或者为他人通奸提供便利,牵线搭桥者,均入剪刀地狱,被鬼卒生生剪去十根手指头,尚且不算,剪掉之前,却还要将十只指甲生生拔去,更将骨头敲碎之后,才一一剪去,遍地哀嚎,听得郭学平肝胆欲裂,尚自强撑着。
  待到了第三狱,乃是铁树地狱,反在阳世,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的人,死后被打入铁树地狱,树上皆利刃,自来人后背皮下挑入,吊于铁树之上。待此过后,还要入拔舌地狱,蒸笼地狱。这一狱,无数被鬼卒挂在铁树上的恶魂,被无数利刃挑起,吊与铁树之上,每日用利刃劈砍,却不伤筋骨,只是每日饱受折磨,让人心惊胆寒,看的郭学平全身冰冷。
  转出第三狱,在阴差的押解下,直奔第四狱而去,第四狱乃是孽镜地狱,也只有这一狱最为平静,反阳世犯了罪,即便其不吐真情,或是走通门路,上下打点瞒天过海,就算其逃过了惩罚(不逃则好)还有犯罪在逃之犯人,逃亡一生也终有死那天吧?到地府报道,打入孽镜地狱,照此镜而显现罪状。然后分别打入不同地狱受罪。阴差押着郭学平也往那孽镜台前一站,哪知道郭学平竟然也是一身罪孽,竟应该往刀山地狱,另有舂臼地狱,郭学平只是想象便知道所谓的刀山地狱,乃是何等摸样,只是那舂臼地狱却不知是怎样的,自己又不知是因为何等罪行,竟要入两重地狱。
  待转出第四狱,郭学平终于还是壮了壮胆子,朝那阴差讨饶,询问自己究竟是犯了何等罪行,竟然要入两重地狱,结果那阴差只是冷笑一番,告诉郭学平等到了自然会知道,便径自押解着郭学平直奔第五狱,乃是蒸笼地狱,有种人,平日里家长里短,以讹传讹,陷害,诽谤他人。就是人们常说的长舌妇。这种人死后,则被打入蒸笼地狱,投入蒸笼里蒸。不但如此,蒸过以后,冷风吹过,重塑人身,带入拔舌地狱。这一狱,无数口蒸笼,一望无垠,密密麻麻的遍布,无数犯者被丢入蒸笼之中,底下烈火熊熊,生生将犯者化作肉泥,偏偏得以不死,于是四野哀嚎,与冷风一吹,却又重塑人形,继续要在地狱受刑,可谓是惨不忍睹,有的甚至要几次忍受这种刑罚。
  又出了第五狱,郭学平已经双腿发软,魂魄动荡不堪,只差跪倒在阴差面前,只是哀求着不肯再往下而去,请阴差法外施恩,放自己回去,哪知道阴差根本不为所动,连推带搡的便将郭学平押解到第六狱,乃为铜柱地狱,反阳世间恶意纵火或为毁灭罪证,报复,放火害命者,死后打入铜柱地狱。小鬼们扒光你的衣服,让你裸体抱住一根直径一米,高两米的铜柱筒。在筒内燃烧炭火,并不停扇扇鼓风,很快铜柱筒通红,炙着人偏偏人不死,听得见发出兹兹声响,甚至闻见自己的烤肉香,何等感觉,让郭学平几近大小便失禁,若自己是这些犯者,却是宁可一死百了。
  过了第六狱,便是第七狱,乃是刀山地狱,这一层地狱变为郭学平将来死后要被发配之所,当郭学平进来之时,便已经肝胆欲裂,反生前亵渎神灵者,你不信没关系,但你不能亵渎他;杀牲者,别提杀人,就说你生前杀过牛呀,马呀,猫,狗,因为它们也是生命,也许它们的前生也是人或许还是你的……因为阴司不同于阳间,那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牛,马,猫,狗以及人,来者统称为生灵。犯以上二罪之一者,死后被打入刀山地狱,脱光衣物,令其赤身裸体爬上刀山……视其罪过轻重,也许“常驻”刀山之上。
  眼看着一座座刀山不停滚动,无数犯者被刀片搅烂,待掉落之后却又恢复人形,要继续攀爬,周而复始,人不死始终要在挣扎,郭学平甚至听见刀片与肉体之间相摩擦,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响声,心中畏惧,便欲转出第七狱,哪知道那阴差却是嘿嘿一笑:“巡游使大人拜托我让你长长见识,便是因为你不信神灵,如今果报在此,你还走得脱吗。”
  说罢,竟然将郭学平一脚踹了进去,还不待郭学平站稳,便有鬼卒涌上来,抓住郭学平将其衣服扒光,这些鬼卒千万年便是以此为生,早已经做的娴熟,推搡之间便将郭学平逼到刀山之上,不及郭学平呼救,双腿便被割裂,鲜血流了一地,巨痛之下,竟然猛地朝刀山上跑去,哪知道却是越跑伤痛越多,一刀一刀将身上的骨肉削去,待郭学平一不小心跌倒,便已经滚入刀山,无数把利刃劈落,将郭学平生生劈成肉泥,偏偏此时还活着,神志清醒,所发生的一点一滴都是清楚地明白的,那种痛苦简直是无言以形容,全身上下的神经没有一处不再痛。
  待从刀山上掉下来,郭学平并未死去,而是落在往生池中,与往生池中有从化人形,便是这从化人形之苦,也不比被到刀山斩裂之苦好到哪里去,好不容易从往生池里爬出来,站在池边上,看着池中无数男女老幼在其中沉浮,天空中无数肉屑掉落下来,如同垃圾一般,掉落在往生池中,人已经零落,却依旧在哀嚎之中。
  池边如自己一样,站了无数男男女女,一个个被扒光了身子,如同牲口一样,前面的又被鬼卒抓走,从新承受刀山之苦,这一刻郭学平几近崩溃,一想到那种痛苦,就恨不得能赶快死去,死确实成了一种奢望,身边一个年轻的女人,如同郭学平一般,也是光着身子,但是此等环境之下,任何人也无从升起淫欲,畏畏缩缩的挤在一起,听那女人低声道:“大哥,可有一死的办法,宁愿此生魂灭,也不想再受这等痛苦。”
  郭学平看着身边的女人,姣好的身姿,却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那些鬼卒更不会因为女人而有一点手软,还不等郭学平说话,便有鬼卒抓住他与那个女人,生生又往刀山上拖,那些鬼卒力大无比,不管如何挣扎,却是不能挣脱,又要承受这等苦痛,就在郭学平绝望之际,忽然听到阴差喊道:“把那郭学平带回来吧,尝尝也就罢了,待他死后自然会来此地,有巡游使大人的命令,我还要带他去下一狱看看,不能耽搁了。”
  话音落下,便有鬼卒将郭学平带到阴差面前,随手一丢,就仿佛根本不是人一样,只不过是一件货物,面前一堆衣服,阴差呵斥道:“郭学平,还不快穿上衣服,随我到下一层地狱,莫要迟疑了,你的还阳时辰快到了,没多少时间了。”
  闻听此言,郭学平才缓缓爬起来,慢慢的穿着衣服,那种速度,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的慢,不管阴差如何催促,郭学平只是尽可能的拖延着,比起刚刚学习穿衣的婴孩,也好不到那里去。


第三百零五章 十八层地狱(二)
  拖得时间久了,那阴差也忿怒了,直接上前将衣服往郭学平身上乱套,见郭学平并不顺从,阴差大怒,便是一阵鞭打,‘啪啪’之声响彻一片,即便是如此,郭学平也能忍住不出声,却就是不肯穿好衣服,这种被鞭打的刑法,和刀山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如今方知,原来忍受鞭打却是如此的美好,如果要选的话,郭学平宁可永世承受这样的刑法。
  最终惹的阴差怒火上涌,硬是招呼鬼卒给郭学平穿妥衣服,连踢带踹的将郭学平押出第七狱,直往第八狱而去,第八狱乃为冰山地狱,凡是谋害亲夫,与人通奸,恶意堕胎的恶妇,死后打入冰山地狱。令其脱光衣服,裸体上冰山。冷~另外还有赌博成性,不孝敬父母,不仁不义之人,令其裸体上冰山。往冰山上,一个个冻得和冰棍差不多,身上往往溃烂,流出脓水,有被冻住,与山体连接在一起,不死不活的承受着冰冻之苦。
  这一层地狱,多为女子,无数女人年龄大小不一,一个个光着身子,挺立在冰山之上,就算是想要倒下也不能,永世站在冰山上,承受苦痛,只待其罪孽消除,才能从新往生投胎,却不知多少年后,传为下一世必为畜生。
  看着无数女人裸体而立,郭学平双腿打颤,已经是迈不得步,心中无从升起一点淫念,再多的女人,即便是丰乳肥臀之中,郭学平出了感觉满身的冰寒,从心里凉嗖嗖的刮着冷风,却无半点心思,最让郭学平震惊的是,其中竟有一人是郭学平所熟悉的,却是妻子的好友,同在一个科室上班的崔某,传言此女生活糜烂,和多人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年前和人玩车震,结果出了车祸,将性命葬送了,不曾想死后竟然在这冰山地狱之上。
  那阴差仿佛看出郭学平的惊讶,也能猜到这女人一定是和郭学平认识,便呵呵一笑,一推郭学平:“郭学平,你要是认识这女人,便去和这女人说说话吧,拿着这道令牌,便能不畏寒冷。”
  说罢,将一面令牌交到郭学平手中,一握住灵牌,冷风立停,身上才感觉暖呼呼的,郭学平本不想过去,哪知道阴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脚将郭学平踹了出去,差点将郭学平踹倒在地,郭学平无奈,只得爬起来,慢慢的攀上冰山,走到崔某面前,那女人一见到郭学平,不由得大为惊喜,也算是他乡遇故知吧。
  女人一脸的欢喜,望着郭学平道:“这不是郭大哥吗,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你也已经死了吗,你这样正派的人,又怎么会来到冰山地狱,受这些苦楚?”
  郭学平苦笑不已,巍巍叹了口气:“此时说了话长,我此时还没有死呢,却是得罪了一位天师,将我弄到地狱来长见识的,哎,你——”
  地下的话却又不好出口,但是那崔某却知道郭学平的意思,不由得一脸的哀怨:“郭大哥,一言难尽,生前过不惯拘谨的生活,常常与男人欢好,也不谈感情,本以为这日子过得潇洒,却哪里知道死后竟然要承受着刑法,要是知道的话,我宁愿去当尼姑,一辈子不让男人碰,郭大哥,这做人呀,不能犯错呀——”
  郭学平叹了口气,心有所动,不能犯错呀,巍然一声长叹,有些话却又不能出口,哪知道崔某看了郭学平半晌,忽然叹了口气:“郭大哥,其实活着的时候,我还曾经喜欢过你,几次还想和你上床呢,如今想来,幸好你郭大哥不曾理睬我,要不然便是害了你了,你手中的可是阴差的灵牌?”
  微微一呆,郭学平点了点头:“不错,这正是阴差交给我的令牌。”
  听到郭学平承认,崔某双眼一亮,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但是随即眼光一变,哀求道:“郭大哥,我求求你,先将令牌借我一下,也让我陪暖和暖和身子,我都死了快一年了,就一直站在这冰山上,承受着冰寒之苦,我只想能享受一下温暖的感觉,郭大哥——”
  这一生不知包含着多少幽怨,听得郭学平不由得心中一软,偷偷看看阴差,却不曾注意自己,便悄悄地将令牌塞到崔某手中,只是自己也不敢松开,令牌一入手,崔某满身的冰霜立时不见,脸上也有了一阵红晕,感激的看着郭学平,低声谢道:“郭大哥,谢谢你,能让我享受这片刻的温暖,我都快忘记温暖究竟是什么感觉了。”
  哪知道不过一会儿,这小动作,便被阴差发现了,不由得吆喝道:“郭学平,还不给我回来,胆敢行此之事,这可是违律的,你可要受惩罚,还不给我滚回来。”
  郭学平身子一抖,扭头看看阴差,却是吓得心慌意乱,站起来便想走,那知道崔某此时竟不肯松手,抓着郭学平的手,苦苦哀求道:“郭大哥,只让我在享受一会就行,我求求你了,郭大哥,只要一会,就一会儿——”
  但是阴差催促,郭学平哪里敢站住,又同情崔某,只得低声道:“妹子,你也听见阴差催我,要是我不回去,只怕又是一阵刑法,你也体谅一下我呀。”
  “郭大哥就只是一会,求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罢,竟然整个人贴上来,死死的缠住郭学平,像一只八爪章鱼一般,抱住郭学平的身子。
  崔某水蛇一般的身子缠上来,让郭学平颇感无奈,推又推不得,说也说不住,正在迟疑间,那边阴差却已经怒了,一抖手中的拘魂锁链,变化做一条长蛇飞舞过来,一下子缠住郭学平,锁链的一端狠狠地打在崔某身上,打得崔某皮开肉绽,将崔某打飞出去,然后猛地一拽,郭学平感觉身上一紧,竟被生生拖回阴差身边。
  还不等郭学平爬起来,那阴差冷哼一声,扬起手中大哥鞭子,狠狠地落在郭学平身上,边打还边骂:“贱骨头,让你敢不听话,竟敢私自与犯人通奸,今天若不给你一些教训,你以后也不长记性。”
  好半晌,才押着郭学平出了第八狱,转往第九狱,乃是油锅地狱,凡卖淫嫖娼,盗贼抢劫,欺善凌弱,拐骗妇女儿童,诬告诽谤他人,谋占他人财产,妻室之人,死后打入油锅地狱,剥光衣服投入热油锅内翻炸,啪,啪直响!依据情节轻重,判炸N遍……有时罪孽深重之人,刚从冰山地狱里出来,又被小鬼押送到油锅地狱里暖和暖和……
  一进入第九狱,就听见哀嚎遍地,待走进去,便看到无数鬼卒正将犯者脱光衣服,丢到油锅中,听见滚油噼啪直响,犯者在油锅中挣扎,却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出,慢慢的便成了外焦内酥,偏偏不能死去,只是在油锅中苦苦忍受这痛楚。
  那些受刑的人在油锅中挣扎,哀嚎着,看到有人来,就求助着,希望有人能帮帮他们,看着这些人这么惨,郭学平恻隐之心大动,但是阴差一句话,郭学平登时刹住了心思,原来阴差拿着郭学平打了个比方:“要是你的女儿被拐卖了,要是你被别人诽谤了,要是你的财产老婆被人霸占了,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觉得祸害你的人值得同情。”
  郭学平无话可说,乖乖的跟着阴差出了第九层地狱,便是一座大山,名膈石山,传说此地为上九层地狱与下九层地狱的分界,由此山往东,名为东地狱,为上九层地狱,而膈石山往西,则为下九层地狱,名为西地狱,至于上下九层地狱的分别,便在于,上九层地狱乃是刑罚较轻的,而下九层地狱却是更加残酷。
  郭学平望着膈石山不由得发呆,山高几千韧,如一刀切断一般,将膈石山均匀的劈成两半,中间有一道缝隙,从石缝往下望,是不可见底的深渊,而这道石缝是通往西地狱的唯一入口,有一座浮桥悬浮于其上,可达西地狱,也就是下九层地狱。
  看了看那万丈深渊,郭学平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阴差大人,这深渊究竟有多么深呀,这要是万一掉进去可怎么办呀?”
  “嘿,掉进去那就恭喜你了,将永不受地狱之苦,直接魂飞魄散,这个世界上将再也与你没关系。”阴差阴测测的一笑,一脸的讥诮。
  这话将郭学平吓了一跳,掉下去看来就是没救得了,不知道这万丈深渊之下究竟是有什么,估计着只怕是不能到底便早就死了,正在感慨间,忽然听阴差问道:“你知道这地狱与阳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嘿嘿,你若是知道,我就不用再领你下去了。”
  郭学平一呆,不解的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知道地狱与阳间的区别是什么,却又听阴差问道:“那你知道地狱与地狱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
  郭学平更是发呆,使劲摇了摇头买这些东西在阳间也有传说,十八层地狱人人知道,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地狱和地狱之间的不同,不会是简单的刑法不同,想必其中更有些东西,却听那阴差冷然一笑:“那我就来告诉你吧,这地狱与地狱之间所区别的究竟,是刑罚各不同,还一点就是时间不同,第一层开始,往下却是时间越来越长。”


第三百零六章 十八层地狱(三)
  郭学平不解的望着阴差,却见阴差嘴角荡起一丝古怪的笑容:“若与阳世的时间比较,第一层地狱是以人间的三千七百五十年为一年,在这里的众生必须在此生活一万年,想要早死一天都不行,而这一万岁就相当于阳间的一百三十五亿年。而由于地狱的时间和寿命都是依次倍增的,所以,到了第十八层地狱,便以亿亿亿年为单位,你可以想象,如果你要是再次受这刑法一年之久,却又是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哈哈哈哈。”
  阴差有些疯狂的笑着,慢慢的眼角却都小笑出泪水来,从笑容转为深深的无奈,笑的郭学平全身发冷,想象一下,这么长的受刑时间,可说是名符其实的万劫不复,痛苦和残酷的景象,是世人所难以想像和理解的,或者每一种刑罚都能挨得过去,但是如果每天都在受刑,而且没有尽头,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是何等的凄凉悲惨,在猛然间想到将来等自己死去,却还要在刀山地狱受刑,如果按这说法,自己却要忍受多少年。
  不管郭学平全身怎么发冷,心中如何震撼,这一刻都有了必死之心,恨不得就此跳入眼前这深渊,却忽然听阴差一声叹息:“你们世间人都以为我们这些阴差鬼卒心理面都已经变态,喜欢看你们受刑,喜欢拿你们孽待,可是谁又知道我们的痛楚,特别是那些鬼卒,无休无止的岁月,却都是在做同样的事情,心中早已经厌倦,又能从何处发泄心中的邪火。”
  站在深渊之前,阴差忽然古怪的一笑,猛地转头问郭学平道:“你可知道在这里每年都多少鬼卒会从这里跳下去,来寻求解脱?”
  郭学平摇了摇头,他又哪里知道,看着阴差站在深渊之前,身形不住晃动,仿佛随时都会跌入深渊之中,郭学平忽然担忧的低声道:“阴差大人,你这是想——”
  真怕阴差会一时想不开,纵身从深渊中跳下去,只要阴差一有动作,郭学平变准备扑上去保住阴差,不过幸好阴差并没有想不开,半晌之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地藏菩萨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其实我们的决心也不比地藏王菩萨的决心差,真恨不得再无一个恶鬼进来,我们才能摆脱这样的日子,不用永远呆在地狱之中。”
  又沉默了片刻,阴差哼了一声:“你们这些阳世间的人,短短寿命不知道珍惜,犯下各种罪行,被带到地狱中受苦,真是该死,你说我们不折磨你们,你还让我们干什么去,我都等待了三百多年了,才拿到一个投生畜生的名额,却又等待了几十年了,可是却还是没有机会进轮回池,从新投胎,哪怕是能做个畜生,随时被人宰杀,也比在阴间当差来得好。”
  郭学平心中一阵默然,也难怪阴差鬼卒会这样折磨这些犯者,其实心理面绝对是恨坏了,其实这些鬼卒是最希望地狱成空得了,真的可能比地藏王菩萨还要坚决,可惜这永远都只是奢望,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如果能让世间人都能来地狱看看就好了,那样时间的人哪一个还会做恶事,天下岂不是太平了,就不会再有人进入地狱。”
  “那根本就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还会有无数鬼卒从这处深渊跳下去。”阴差巍然一声长叹,脸上说不出的寂寥。
  半晌,猛地一推郭学平,冷哼了一声:“走吧,这里不是你感慨的地方,时辰不多了,我还能带你走两层地狱,如果你要是从这里跌下去,那就恭喜你了,你算是永远脱离苦海了。”
  郭学平身不由己的踏上那座吊桥,桥不过两米多宽,强劲儿寒冷的阴风从深渊中吹上来,吹得吊桥‘吱吱嘎嘎’的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断一般,郭学平心中大为担心这一座吊桥一眼望去,竟不知有多长,黑洞洞的深渊想一张大口,等待着吞噬桥上的人。
  过了膈石山,便是西地狱,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下,看不真切前方有什么,待到转入第十狱,乃是牛坑地狱,这是一层为畜生申冤的地狱。凡在世之人随意诸杀牲畜,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它们的痛苦上。那么好,死后打入牛坑地狱。投入坑中,数只野牛袭来,牛角顶,牛蹄踩……
  却原来杀害畜生也是一种罪孽,不知道生存的食物链上,又有几个能不存在罪孽,想想牛羊尚且吃草,不知道这青草是不是一种生命,如此看来若想不犯杀生之罪,却是根本不太可能。
  出了第十狱,便转入第十一狱,乃为石压地狱,凡若在世之人,产下一婴儿,无论是何原因,如婴儿天生呆傻,残疾;或是因重男轻女等原因,将婴儿溺死,抛弃。这种人死后打入石压地狱。为一方形大石池(槽),上用绳索吊一与之大小相同的巨石,将人放入池中,用斧砍断绳索……
  郭学平再出来第十一狱的时候,已经是精神恍惚,整个人处于半崩溃的边缘,浑浑噩噩的准备进入第十二狱,却哪知道时辰已到,听得阴差叹谓了一声:“哎,本想再让你见识见识,可惜时辰已到,已经不能在待了,我这就送你回去吧。”
  被阴差引领,却不是从膈石山回去,而是直奔西地狱的卞城王的城池,从往生池投入,便已经遣返到人间,由此而来,郭学平便浑浑噩噩,便不知道所走的路线,也为注意到卞城王的城池摸样,便已经回到人间,恍惚之间,便已经回到躯壳之中,待醒来时,却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醒来容易,郭学平却沉迷于自己的孽障之中,不能自拨,一想到地狱之苦,便不能控制自己,想到自己亵渎神灵,必将受到刀山地狱的惩处,心中默默计算时间,只感觉生不如死,不如回去直接投入那深渊底下,倒是来得爽利。
  那种磨死人的苦楚,郭学平只是经历一次,已经是肝胆欲裂,再也不肯经历,一想到将要承受无尽岁月的痛苦,便感觉生无可恋,于是便陷入魔怔之中,再也不能自拨,便一直浑浑噩噩的躺在那里,知道萧飞到来,望见消费,就想到自己所见之事,全是由萧飞所赐,不由得恨意涌上心头,扑起来便要将萧飞击杀,结果到底是被六字真言咒警醒。
  醒过来之后,才知道已经身处现实世界之中,想想那些经历,一阵子心灰意冷,将地狱之经历与众人说了一遍,不由得众人都是全身冰冷,对地狱充满了恐惧,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下那一层地狱,心神皆震,不能自已。
  沉默了半晌,郭学平终于按耐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萧飞面前,纳头便拜,口中恭谨的低声道:“大师,先前是我多有不敬,您是打是罚,悉听尊便,我愿意付出我的能付出一切代价,请大师指点一条明路,不知怎样才能不受那种刑法,就是受刑也不用那么久,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所犯下的罪恶却要用无尽岁月偿还,这也太过了。”
  萧飞一呆,对于地狱之事,不过是从清冥道长的典籍中看到的,却是在说不上多么明白,沉吟了一下,心中却有一点犹豫,转念一想,不由得哈哈大笑:“你们真是杞人忧天,所为三界六道众生,都是依附地球所成,那地狱十八层,如果真如那阴差所说,岂不是就算等到地球灭亡,尚且不能脱狱,这可就奇怪了,凡众生生灵,寿命不过几十年,少者甚至几年而已,若是真如阴差所说,进入地狱,便要承受那么久的刑法,仔细算来,这地球上的人,能有几个不犯错的,便如你老郭一般,不过是不是神鬼而已,便要如第七层地狱,照此推算,地球上不是早就没有人的存在了,甚至于动物都没有,那个不杀生呢,那还来的这么多人呀。”
  一番话颠覆了众人心中的认知,确实不错呀,萧飞说的很有道理,若是真如郭学平所说,那地球上可不是已经没有人类了,动物也都绝迹了,只怕就算是这样,地狱也塞不满呀。
  “这不过是地狱之人为了劝人向善的托词罢了,你们不用深信,不过倒也是真的,还是多做点好事吧,免得到时候真的受苦,就算是只有三百六十五天,那也是够人受的。”萧飞嘿了一声,摇了摇头叹息道,神色间一片无奈。
  见郭学平犹自呆呆的跪倒在自己面前,萧飞呵呵一笑,咬破手指头,用鲜血在郭学平额间画了道符,然后微微一笑:“行了,老郭,起来吧,我在你身上画了道符,你就不用担心这件事了,一定不会让你进地狱受苦的。”
  郭学平大喜,忙给萧飞磕了几个头,然后喜悠悠的爬起来,站在一边心中暗自琢磨,半晌,却忽然有迟疑了一下,担忧的问道:“大师,你画了道符,能帮我消灾,可是这符却是会消失的,洗一次澡都会化作乌有,那可怎么办呀?”
  萧飞一呆,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想得太多了,这道符一成,便可以入你体内,永不消失,不过记得一件事,不能做坏事,否则可是无效呀,自己可要小心着。”


第三百零七章 交代
  萧飞的话让郭学平感到欣慰,但是一旁的李所他们却是都是愁眉苦脸,一个个望向萧飞,特别是那个刑警,本来是想求一张护身护的,哪知道如今听郭学平一说,心中却是更担忧死后之事,奈何不敢开口向萧飞相求,毕竟刚刚开过口,现在想来,却是已经后悔了,可惜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后悔却已经晚了,只能愁眉苦脸的心中叹息不已。
  李所和萧飞关系比较深厚,又是意气相投,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一脸的愁苦,望着萧飞道:“兄弟,现在想来只怕我也是一身的罪孽,只怕死后也要受那刑法之苦,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怎么也呆帮帮我呀,还有你的侄子和嫂子。”
  想到那一口子,李所的脸色更见阴沉,自己都是一身罪孽,自己那口子的德行,只怕却要走几层地狱,想想就觉得于心不忍,只是将期许的目光落在萧飞脸上。
  只将萧飞看得有些尴尬,偷偷看了郭学平一眼,扯了扯李所的衣袖,低声道:“李哥,咱们去我那间房间说话,我有点事情给你说。”
  李所莫名其妙的看着萧飞,却也不曾多想,萧飞这人重义气,自然不会看着自己受苦不管,便随着萧飞走了出去,身后张局长和那个刑警也赶忙跟上去,希望能找个机会哀求一下,说不定就有希望,只剩下李朝兵犹豫不决,看看郭学平,又看看门口,萧飞等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心中焦急,这种事情可是可遇不可求,能碰到萧飞这么一个有真本事的大事可不那么容易,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对郭学平道:“老郭,你先自己呆在房间里,一会我就回来,我去看看萧大师。”
  不等郭学平答应,李朝兵便已经飞奔而出,看那身手矫健,丝毫不亚于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看的郭学平叹息不已,自己果然是老了,不曾想李朝兵到如今还有这么敏捷的身手。
  萧飞睡觉的那间房间里,将李所拉进来,看到身后张局长他们,萧飞朝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进来,然后偷偷摸摸的朝外面看了看,和做贼似得,一看没人,便把门关上,正要说话,便听见有人敲门,不由的一怔,打开门一看,却是李朝兵,一脸的讨好的朝萧飞笑着,点头哈腰的道:“大师,能让我也进去吗?”
  “进来吧,我正好有事情和你说。”萧飞一把将李朝兵扯了进来,然后又神神秘秘的关上了门看,弄得几个人都不知道萧飞想做什么。
  咳嗽了一声,萧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沉声道:“李哥,诸位,不是我不帮你们,其实我是骗郭学平的,你们也见到了,若是不给郭学平一点信念,只怕他就要彻底崩溃了,地狱之事,我确实不懂,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今天也是第一次听人说,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嘿嘿,李哥,你可不要怪我。”
  这一番话让李所和张局长等人登时傻了眼,满怀希望的瞪着相求萧飞,结果却是得到这样一番话,萧飞是骗人的,这可怎么办,丝毫没有人怀疑郭学平说的是假话,毕竟人家可是真的从地狱走回来一遭,所经历的都是真实的,况且眼前这些人,都是对神鬼之事都是深信不疑,自然不会怀疑地狱之事的真假,一时间都傻了眼。
  见李所满脸的迷茫,萧飞拍了拍李所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李哥,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不是还能求赵奎吗,找赵奎不行,如今不是还要和城隍爷见面的吗,到时候不行我再城隍爷面前违逆求情就是了,怎么也会有办法的。”
  听萧飞一说,仿佛拨开云雾看到一缕阳光,李所双眼一亮,可不正是吗,不由得将心放下,期许的望着萧飞:“兄弟,那可一切都拜托你了。”
  众人也是一阵恭维,请萧飞一定要为自己也求求情,并许诺萧飞,关于帮城隍爷办事的事情。一定要务必让他们也跑跑腿,只恳请萧飞给个机会,只要帮城隍爷跑腿,那才能让萧飞在城隍爷面前好说话不是,这些人可都是人精,一个个和萧飞拍胸脯保证,甚至张局长还表示,只要有需要,梅县公安局会全力支援,不管是人力物力。
  有了张局长的带头,李所和李朝兵也表示一定如此,倒是苦了那个刑警,无权无职的不能表这个态,但是沉吟半晌,也开口道,只要萧飞需要,临江县公安局的刑警们也一定支持萧飞,一场密议,仿佛成了誓师大会,颇有些热血沸腾的意思。
  说话之间,那名去买朱砂和黄裱纸的刑警也赶了回来,轻轻地敲了敲门,却将众人吓了一跳,开门进来,便见所有人一脸的严肃,弄得那名刑警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萧飞心中有愧疚,当下也不犹豫,拿出朱砂笔,痛痛快快的给每个人画了张符,都是保命符,可以挡一次杀劫,算是安富哦了众人的心,毕竟萧飞还想让众人帮忙,最少能探听一些消息,涉及到旬阳梅县和临江县三地,自己要关注的太多了。
  当众人散去,萧飞自己躺在旅馆里,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当然还是以幽灵山庄为重,毕竟马天师还在里面,不过有了这个落脚之处,自己又留下了神念,只要留下一个精怪跟踪,就不会逝去了踪迹,倒是临江县这边,所见到的怨气之云,却还需要关注,心中总是对那把银剑的去向感到揪心。
  心中胡思乱想,便有了主意,取出一张黄裱纸折成纸鹤,单手凌空画了张符,轻轻一点,便见那纸鹤活了过来,轻轻展翅,一飞而起,冲入空中,自窗户里飞出去,只没向远方,朝红花蛇他们的方向而去,却是要将精怪们召集来,在临江盯紧,寻找你银剑的下落,其中一定有一个大秘密。
  饶是如此,萧飞也还是不放心,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才慢慢进入了梦想,梦中撞见一片黑云滚滚,一把银剑在其中翻腾,临江县死人无数,更有幽灵山庄作怪,天下一片大乱,哀嚎遍野,最终萧飞惊醒与噩梦之中。
  当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天空一点鱼肚白泛起光亮,待明不暗,看了看表,才不过五点多钟,萧飞却殊无困意,躺在床上有盘算起应付之事,将自己手中的力量盘算了一下,却是在有些单薄,也唯有将希望寄托在城隍爷身上,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的惊喜。
  太阳升起,还在胡思乱想的萧飞,听到有人敲门,喊了一声,却是那两名刑警走了进来,二人一副为难的样子,走到萧飞面前,犹犹豫豫的又不敢开口,最后还是萧飞按耐不住:“喂,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像个爷们似的,有话就说,怎么这么别扭。”
  被萧飞催促的有些难堪,其中一名刑警才沉吟着开了口:“大师,昨晚上我们忽然间想到一个问题,这次小李庄发生了灭门惨案,却是牵扯到鬼怪之事,是在不能对外界道来,可是眼前有没有可以拿来搪塞的理由,不知道大师——”
  萧飞一怔,原来是为了这事,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忽然一动,不由得呵呵笑道:“这还不好办,这样吧,我给你们一具行尸,你们拿去交差,不如在行尸身上开上两枪,就说歹徒因为抵抗,已经被你们击毙了,这样不是也挺好的。”
  话音落下,萧飞一拍坛子怪,便见坛子怪忽的飞到手中,萧飞一举坛子怪,轻轻一拍,坛子怪便喷出一阵黑雾,待黑雾散去,便有一具行尸躺在那里,只是不言不动,如今只是一具死尸而已,待萧飞将坛子怪收起,然后拍了拍手,呵呵笑道:“这不就成了,你们把这具尸体抬回去,到荒郊野外补上两枪,然后交回局里,歹徒被击毙了,一切万事大吉。”
  那两名刑警自然又是千恩万谢一番,才找了个黑提包将尸体弄出去,依着萧飞的意思,将尸体弄到郊外,果真开了两枪,然后才运回局里,只说是被自己二人给击毙了,反正钱局长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他打掩护,这事情也算是交代过去。
  待萧飞吃过早饭,便打发张局长先走,然后才和李所一起,跟着李朝兵和郭学平回了前孙镇,哪里还有四个女人等着他呢,一想到四个女人萧飞脑袋就有点大,不知道自己回去,巧玲和芸姐她们会不会责骂自己偷偷溜掉,唯有秀儿自己还有些把握。
  结果到了前孙镇派出所,远远地就听到砸东西的声音,还有打斗的声音,更有派出所民警劝架的声音,从门口看去,齐巧玲与程芸还在和黄曼对持,萧飞一进院子,第一个欢呼的却是黄曼,抹了抹眼泪,猛地朝萧飞扑来,就像一只受惊吓的兔子。
  眼见着萧飞一回来,齐巧玲和程芸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却没人有多兴奋,拖着疲惫的身子,直接找了间屋子,便去休息了,听民警说道,原来自从萧飞走后,这个黄曼就一直没有合过眼,休息一会,就会一声尖叫,爬起来见到人就攻击,派出所的民警没有一个没挨过打得,与也只有齐巧玲和程芸能看得住她,结果就是萧飞回来所见到的这样,真个派出所狼狈不堪,就像狂风过境一样。


第三百零八章 黑心老板
  在萧飞的好言劝解下,齐巧玲和程芸并没有为难萧飞,和秀儿一起随萧飞回了旬阳市,只是车上多了一个黄曼,可惜如今的黄曼已经与往昔不同,整个人疯疯癫癫的,难以从幻境中自拔,只要呆在萧飞身边才能让她感到安全,只要有萧飞在身边,黄曼温顺的就像一只小猫,一旦脱离萧飞,凶狠的就像一只豹子,这情形,让齐巧玲与程芸秀儿颇感头疼。
  看着脏兮兮的黄曼,三女是在狠不下心来将她抛弃,傻乎乎的黄曼甚至都不知道该吃饭,如果萧飞不喊她,黄曼就算是看见别人吃饭,也只是傻呆呆的看着,而不会有所反应,这才是三女最为头疼的,不过三女也在严密监视,免得萧飞和黄曼会整出点事情来。
  当回到旬阳,好不容易回到宿舍,五个人都已经感觉到精疲力尽,但是老天爷好像并不打算让萧飞消停,一个很意外的人堵在萧飞家门口,给萧飞找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这个人萧飞认识,大家也认识,就是石油公司的那个黄经理,身边还跟着那个王主任和另外一名中年人。
  远远地看到萧飞回来,黄经理便堆满了一脸的笑容,屁颠屁颠的和王主任,还有那个一身西装,看起来像是有钱人的中年人一起朝萧飞迎过来,老远就喊道:“哎呀,萧大师,您可算是回来了,我和吕总已经等了您三天了。”
  对于黄经理的热情,萧飞反应很冷淡,错开黄经理伸过来的手,只是淡淡的道:“黄经理登门,一定是有事情吧,那就闲话少说,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萧飞的冷淡,让黄经理颇为尴尬,不过面对萧飞这样的大师,再多的不满也不干表露出来,只是讪讪的干笑道:“呵呵,萧大师真是爽快人,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吕归年吕总,是万盛建设公司的董事长——”
  皱了皱眉头,萧飞忽然哼了一声,这个吕总什么身份管自己屁事,你们巴巴的跑来堵在自己家门口,问你什么事,还唧唧歪歪的讨厌,脸色微沉,冷笑道:“黄经理,你要是有事情就快说,不会是巴巴的跑来我家门口,为的就是给我介绍这位吕总吧,他是什么人和我没关系,要是你们没事的话,那我可是很累了,很想休息。”
  这一次不但黄经理一下子呆住了,一张老脸只感觉没地方放,就连一直没说话的吕总,也是脸色发窘,不知所措的看着萧飞,自己有事情也带让自己开口吧,看来这位萧大师的脾气很不好,却与那里知道,萧飞这一路已经被四个女人磨得快要受不了了。
  倒是一旁的王主任很看眼色,知道萧飞的德行,眼珠一转,朝齐巧玲招了招手,一个劲的使眼色,然后闪到一边,是以齐巧玲也跟过来,果然齐巧玲看了萧飞一眼,犹豫了一下,便自跟了过去,对这位王主任,齐巧玲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怎么了,王姐,到底什么事呀?”齐巧玲有些不解的看着神秘兮兮的王主任。
  王主任未开口就笑的很灿烂,伸手拉住齐巧玲的手,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的热情:“妹子,萧大师脾气不好,你可要多劝劝他呀,这次我们黄经理也是受人所托,也只是好心帮忙,那位吕总来头可不小,只是家里最近有点事情,想请萧大师帮忙,这件事情还请妹子多多帮着劝解一下萧大师。”
  齐巧玲一下子明白过来,找萧飞帮忙,还能有什么事情,萧飞不过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抡起来也只要这一身道术能让这些有钱人找上门来,那一定是家里有了这样古怪的事情,才肯低声下气的来求萧飞,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王姐,那位吕总家里是不是又摊上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了?”
  王主任轻轻一笑,偷偷看了萧飞一眼,却见萧飞冷着一张脸,正盯着黄经理和吕总,让两人迟迟不敢说话,王主任叹了口气:“妹子,你真是水晶一样的心,确实是那么回事,妹子,这件事若是成了,这位吕总可是说过了,不管多少钱都行。”
  动之以利,王主任知道齐巧玲很喜欢钱,也很缺钱,萧飞那边不好说话,但是不代表齐巧玲难说话,况且王主任也看得出来,齐巧玲能管得住萧飞,所以才要从齐巧玲这边打开缺口。
  这些天正为钱发愁的齐巧玲一听有钱赚,不由得笑了,拉着王主任的手就更亲切了:“王姐,瞧你说的,好像我和一个钱串子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也要看看怎么回事,才能说要多少钱,你先等等,我和萧飞先去说说。”
  说罢,便身形一转,走回到萧飞身边,轻轻拉了拉萧飞的衣袖,低声道:“萧飞,给你商量个事,这个吕总是有求于你的,你就帮帮他吧——”
  哪知道萧飞并没有让齐巧玲在说下去,一下子打断了齐巧玲的话:“巧玲,这件事咱们不管,多少钱也不管,这个姓吕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身的煞气,也不知做过多少坏事,才能养起来的,这种人摊上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活该。”
  所为煞气,是人做坏事做得多了,自然形成的一种气场,一般人最多也就是感觉这人不像好人,但是在萧飞眼中,天眼之下,却是无所遁形,况且这姓吕的身边还跟着冤魂,不知道害死过什么人,对这种人萧飞不出手对付他,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帮他,那简直不可能的事情。
  齐巧玲一呆,不由得俏脸一寒,对于萧飞不让自己把话说完,显然是有些生气,正要说话,却又听萧飞道:“巧玲,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有些钱是不能赚的,我来给你看一看,这个姓吕的身边跟着冤魂,那肯定是害死过人的。”
  说罢,凌空花了几道天眼符,然后再齐巧玲程芸秀儿的额头间一点,便指了指吕总身边,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们自己看看吧,就是那个黑蒙蒙的冤魂,你们看见了吧,这一定是他害死的人想要找他算账,可惜被煞气所阻,不敢靠近他而已。”
  果然,顺着萧飞的手指头望去,齐巧玲和程芸秀儿不由得一呆,一团黑蒙蒙的东西,恍若间是个人形,围着吕总翻腾,但是总是不敢进吕总身边,那吕总身边有一片红光在护卫着,这就是萧飞所说的煞气吗,三女迟疑了。
  略一沉吟,萧飞忽然咬破手指,甩出一点鲜血,然后低喝了一声,口中念了几句咒语,然后伸手朝那冤魂一招,便见那冤魂登时身不由己的朝萧飞这边飘来,最后停在萧飞面前不动了,萧飞探出一只手,搭在冤魂的体内,闭上眼,一道念力传过去,与那怨恨交谈,才知道这冤魂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是让萧飞又是无奈又是气恼。
  你道怎么回事,倒也并非是那个吕总杀过人,而是这根本就是一个黑心老板,这个冤魂原来是吕总建设公司底下的一名建筑工人,因为讨要工钱,被吕总手底下的一帮地痞流氓打过几顿,后来一时想不开,跑去工地上,从十二层高楼上跳了下来,当然毫无悬念,直接摔成了肉酱,死后化作冤魂,想要伺机报复,因为即便是他死了之后,不但没有赔偿,就连该给他的工资也没有给,这工人一家老小生活的很困难,每次这工人的冤魂回家看一看,怨气就涨一分。
  萧飞一阵无奈,这工人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也不想想父母妻儿,你死了管个屁用,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不过这个吕总也够让人憎恨的,萧飞心里更加厌恶这个吕总。
  伸手将这冤魂挥走,又一招手将另外一只冤魂招了过来,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一个确实是有些委屈,却真的是姓吕的害死的,是因为拆迁的问题,被姓吕的雇了车给撞死了,死后冤魂不息,想要报仇,可是依然被煞气所困,报复不得。
  萧飞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三女,不由得让三女气愤填膺,纷纷咒骂这个姓吕的,甚至齐巧玲当场就要过去将姓吕的抓起来,不过却被程芸拦住了:“巧玲,这没有用,就算是冤魂说的都是真实的,那又能怎样,你有证据吗,这冤魂能算是证据吗?”
  齐巧玲无奈,冲着那姓吕的愤恨的喊道:“姓吕的,你害死了这么多人,像你这种混蛋,你给多少钱我们也不会管你的,快滚吧。”
  那吕总神色一变,闪过一丝恼意,刚才萧飞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此时水哦出这种话来,却让吕总是又心惊又是恼怒,双眼直逼向萧飞,森然的道:“萧大师,有些事情你可要想明白了,你要是帮我,钱无所谓,多少我都给,不过要是你不肯帮我,那可别怪我——”
  “哼,威胁我是吗,就凭你这样的也敢威胁我,简直就是不想活了。”话音落下,萧飞忽然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单手签了一个法印,然后一步上前,狠狠地一巴掌朝姓吕的扇去,然后只听见‘啪’的一声,那姓吕的竟然被萧飞一巴掌扇的转了个圈,然后又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竟然没有反应,连哼都不哼一声。


第三百零九章 讨价
  看着吕总那古怪的造型,黄经理和王主任脸色一变,也不敢上前多嘴,看得出萧飞是真的发怒了,黄经理从心里面埋怨着吕总,怎么能威胁萧大师呢,这不是自找的吗,萧大师何许人也,哪容得你去威胁,真是不知死活,只是焦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并不是说吕总不想动弹,而是被萧飞一道定身咒给锁住,倒也想起来,可是动弹不得,也只能撅着腚趴在地上,那造型实在是不怎么雅观看的萧飞呵呵而笑,蹲下身子,轻蔑的看着吕总:“我告诉你,想要威胁我就凭你根本就不配,哦,给你说一声,我弄死你和弄死一只蚂蚁也差不了多少。”
  正要站起来,忽然看到齐巧玲程芸与秀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自己倒是不怕吕总报复,但是若是威胁到巧玲芸姐她们可就麻烦了,微微一沉吟,从吕总头上拔下一根头发,然后低声道:“姓吕的,我告诉你,如果你敢碰一碰我身边的人,我不介意弄死你,不管是不是你,哪么只要她们有事,我都会弄死你,为了让你长记性,我不妨给你长点记性。”
  掐着那根头发,冷冷一笑,双手结印,为傀儡印,低声念了几句,轻轻一翻,就听那吕总一声惨叫,倒是能活动了,却是脸色惨白,冷汗直流,抱着左臂在地上打起滚来,却原来左臂已经被萧飞给弄断了,虽然没有碰到吕总一下。
  萧飞冷冷的看着吕总,并没有打算给吕总救治,这种人不杀他已经算是仁义了,自己可不是那些名门正宗的修道门派,自己有自己的规矩,对这种人就要这样对待。
  不要说萧飞,就是一旁的齐巧玲和程芸也是一脸的愤慨,这种人该死,两人面无表情的望着吕总,对萧飞所作所为根本不以为意,至于那黄经理与王主任眼见吕总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心里颤抖不已,更是不敢劝解。
  忽然有人轻轻扯了扯萧飞,萧飞回头一看,却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秀儿,柔声道:“秀儿,什么事呀,你说就是了。”
  秀儿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齐巧玲与程芸,赫然一笑,然后凑到萧飞耳边,悄悄的道:“飞哥哥,我觉得其实你该答应他,你想一想,就算是你现在杀了他又能怎样,那死去的工人和那拆迁户又能怎样,报了仇了,你可知道他们家里过的有多苦,想也想得出来,咱们都是农村出来的,你应该知道,一个家里没了男人,会是怎么样的,就像村头李寡妇家里那样。”
  萧飞一呆,却是没有想过这些,那村头的李寡妇什么日子,也是男人在建筑工地上出了事故摔死了,但是工地上没有赔偿,上有老下有小,逼的李寡妇也只能和男人一样,去建筑工地上,拼了性命去干活,结果没到五十,刚刚给儿子娶了媳妇就落得满身是病,人老的和六七十一样。
  “可是那又该怎样?”萧飞皱着眉头看着秀儿,不知道秀儿又有什么主意。
  秀儿抿了抿嘴,一歪头看了吕总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却深吸了一口气:“飞哥哥,你答应帮他,毕竟他虽然不是东西,但是不祸及儿女,但是可以帮他,条件是把欠工人的工资全部发下去,而且要算利息,另外给伤亡工人的家属进行赔偿,如果有一家做不到也不行。”
  一旁的齐巧玲与程芸听得为之一呆,却根本没想那么多,因为他们不像秀儿生活在农村,不知道农民工的苦楚,一个家庭失去了主要的劳力,对一个家庭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如今听秀儿一提,不由得双眼一亮,二人对望一眼:“秀儿说得多,萧飞就该这样,姓吕的你听到没有,你要是敢不答应,就让你全家死光光。”
  那吕总哀嚎了几声,便已经忍耐住疼痛,此时听秀儿她们一说,却并没有表态,而是双眼望向萧飞,这次是为了儿子来的,只要能救了儿子的命,就算是散尽家财也豁出去了,这些条件都不是问题,只要萧飞能答应去救儿子。
  萧飞迟疑了一下,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但是毕竟三女都同意了,萧飞还没壮起胆子敢反驳三女的决定,不过还真是该用姓吕的出点血,冷哼了一声道:“不用看我,她们说得对,我还有个条件,你要拿出钱来去捐助贫困灾区,让我想想该捐多少呢?”
  眼见萧飞答应下来,吕总脸色变了,虽然胳膊断了很痛,但是只要肯答应救儿子,这点小伤又算什么,不由得大喜过望,至于钱的问题就根本不能不是问题,自己现在有的是钱:“一千万,一千万怎么样,只要您能救我儿子。”
  这吕总为了儿子倒是豁出去了,不过心中不太明白萧飞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换做自己只要给自己钱就行,尽管不理解,但是还是肯答应,这姓吕的虽然很不是东西,但是骨肉亲情倒是还看得很重,总是不失一条汉子。
  听到一千万,萧飞也不禁动容,倒不是贪图这些钱,而是骤然听到姓吕的竟然捐出这么多钱,心中惊异,这姓吕的还真有钱,一千万竟然不眨一眨眼,深深地感慨了一番,萧飞又道:“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以后不准害人,否则久了你儿子也是白救。”
  这一番话,那吕总倒是闻之色变,不害人,吸了口气,才坚决地道:“行,只要救回我儿子,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你别答应的这么痛快,我说明白点吧,救回你儿子之后,我会下一道诅咒,只要你敢害人,所有的痛苦都会如数加到你儿子身上,当然也有你的身上,明白了吗。”萧飞郑重其事的道,为的是不让姓吕的再害人,否则还不如不救呢。
  吕总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这话不用萧飞解释他也明白,而且也相信萧飞有这能力,但是心中却很不以为然,这萧飞不过是为了一些虚名罢了,这种人见多了。
  见萧飞把话说完,齐巧玲与程芸秀儿却是一阵嘀咕,然后程芸开口了:“姓吕的,我们也不能白帮你,你要付钱的——”
  吕总心中冷哼了一声,果然是露出了真面目,还是贪财吧,不过这样自己反而更放心,嘴角泛起一丝讥笑:“说吧,要多少钱,只要我儿子没事了,我在给你们一千万怎么样?”
  自以为得计,这一千万砸过去,还砸不晕你们,眼中闪过一抹冷笑,但是瞬间却变作讨好的笑容,将讥诮掩饰过去,一千万可以让人疯狂,贞妇可以变荡女,穷鬼可以变富豪,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吕总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
  哪知道这个念头刚刚落下,忽然就被萧飞飞起一脚给踹倒在地,接着齐巧玲上来一脚,随后程芸上来又是一脚,不等萧飞说话,齐巧玲横眉竖眼的瞪着吕总,破口大骂:“你就是头猪,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认得钱呢,我告诉你,三十万,少一分也不行,多一分也不要,我们只要我们该得的,你上医院看个大一点的病还要几十万呢,我们要三十万也不算过分,哼。”
  这话让吕总和萧飞不由得都呆住了,吕总有点傻眼,和自己想象的还真不一样,三十万,刚才自己都说过一千万了,竟然还张嘴三十万,真是傻了,脑袋被驴踢了吗,真没想到还有这种人,真是傻冒之极了,吕总这一次算是开了眼界。
  至于萧飞傻眼和吕总不一样,迟疑着看着齐巧玲,挠了挠头低声道:“巧玲,这是不是有点多了,咱收个三万五万的就行,没那么夸张吧。”
  “这件事情我们说了算,我们都商量过了,就是三十万,这样我们买房就不用贷款了,也不用咱爹妈往外拿钱了,就连秀儿都不用拿了。”程芸只待萧飞话音一落,便立马大声道,只将萧飞的气焰压了下去,刚才三女却是商量过了。
  “我自己的那一份我自己会拿,那是我自己的房间,我不要你们这样对我。”秀儿脸色一变,立刻便反对了,这是关系到自己的颜面问题,就算是亲姐妹也不行,何况还都是竞争对手。
  齐巧玲哼了一声,这妮子真倔,芸姐这是照顾她,还不给面子,不过也猜得到秀儿的想法,哼了一声:“随你的便,对了,芸姐,该你拿的那一份还是一分钱不能多少。”
  程芸嘴角抽了抽,真是小气,不过也不在乎,心中却是对齐巧玲的霸道感到郁闷,没办法,谁让这个家齐巧玲当家呢,到底是正牌女朋友,也不想为了这一点小事和齐巧玲争吵,免得在萧飞面前难看,只是白了齐巧玲一眼,扭头又看着秀儿,伸手在秀儿脸上捏了一把:“你呀,真是个傻丫头,姐这是为了你好。”
  秀儿展颜一笑,眼光流转,却在萧飞身上打了个逛:“芸姐,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换做是你,你也不会同意的,否则那间房间就不是我自己的了。”
  三女的对话,只把在一旁的吕总和黄经理王主任听的云山雾绕,是在搞不明白这三个女人的关系,听起来好像那个齐巧玲更是得势一些,但是好像这三个女人和萧飞的关系都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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