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约”

　　当别的公司正在为年假安排忧心忡忡的时候，《匠录》的编辑们已经在个人社交网络上晒出他们的“寒假”安排，网友们一边感受着这家任性人性公司的深深恶意，一边含恨把柳敬亭评为“中华好老板”，试图藉此给自家老板某种提示。
　　王见山要准备婚礼，肖庆宇要带青椒回家见父母，常有道家里安排了相亲，所以他们第一批离开江海，几个人走后的第二天，苏瑾也跟大家告别，不过去机场的时候，延误了一班地铁，到了机场后，发现所有取票口都排起了长龙，眼见时间就要来不及，苏瑾急得不行，立即给柳敬亭打电话，情况刚一说完，却听到徐晴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
　　“你行李不多，不用托运，可以去头等舱窗口取票。”
　　苏瑾转头看了看，果然发现办理头等舱的窗口没人排队，立即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冲了过去，问了工作人员一句，把身份证递上去，工作人员验了一下身份证，固然把票取出递给她。
　　“晴姨，我已经拿到票了，现在去安检。”
　　“嗯，现在安检口应该也很多人，所以同样的道理，直接去头等舱入口，旁边会有一个晚点安检入口，不用排队。”
　　“好的晴姨，我现在过去，谢谢晴姨了。”
　　“好了跟我客气什么，赶紧去安检吧。”
　　徐晴按了电话，把手机递给柳敬亭，柳敬亭和杨丽璐赞叹道：“果然是处处留心皆学问啊，晴姨走南闯北，果然……”
　　徐晴白了两人一眼，打断说：“你们两少来，这算什么学问，这是被逼无奈而已，你们是不会有这种难题，因为你们可能都不知道经济舱是什么东西吧？”
　　杨丽璐吐了吐舌头，默认了这种说法，柳敬亭不同意道：“我坐过很多次经济舱啊，只是后来，呃，不想给乘务员添麻烦，只好……”
　　“知道你古庸生名气大，到哪里都会造成骚乱。”
　　柳敬亭跟杨丽璐对视了一眼，老实闭嘴，他们心里清楚，晴姨现在正在为“大龄剩女回家过年”的难题烦恼，对大龄单身男女们来说，“年关”两个字可谓名副其实。
　　康令月似乎是个例外。
　　“晴姨，你不会也碰到催婚的问题了吧？”康令月把脚边累积的西瓜子壳倒进垃圾桶，看着徐晴问道。
　　“差不多吧，嘴上倒是没人说，内心戏比较足就是了。”
　　“眼神。”
　　“眼神，还有故意等你来的时候，突然结束一个话题，让你知道他们就是在聊这个事情，令月怎么，康园长和文教授不催你？”
　　康令月摇头，说道：“我跟他们说我想做一个严格的单身主义者，这种事情在世界上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例子，如果以后实在觉得孤单，生个孩子就好了。”
　　徐晴点点头，竟然接受了这种说法，杨丽璐有些不可思议，问：“可是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会觉得……”
　　康令月笑道：“我一直觉得单身妈妈很酷，即使我知道会有困难，但还是立志于此，毕竟夫妻两养孩子也会有困难。”
　　柳敬亭认真地吃着东西，安静地听几个女人聊天。
　　徐晴道：“而且这样一来，很多浪费精力和时间的琐事就不用去担心了，比如不用福尔摩斯似的查看老公短信、翻看他通话记录、一寸一寸地闻他衣服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可以向全世界的男人宣布，不要以为女人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
　　康令月十分赞同地点头，然后三个女人齐齐把目光投向柳敬亭，柳敬亭一脸不解地迎着三人目光。
　　“说到这里，璐璐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康令月盯着柳敬亭看了一会，突然毫无征兆转头看向杨丽璐。
　　“什么事？”
　　“我希望我以后自己的小孩有点文艺细胞，所以跟你商量一下，以后我做人工授孕的话，可不可以……”康令月说着微微用下巴挑了一下柳敬亭的方向，续道：“就好像《老友记》中菲比替她弟弟代孕那样。”
　　“啊！”杨丽璐脸色忽变，正在吃东西的柳敬亭也是喷了一口碎渣。
　　康令月哈哈大笑，说道：“just kidding！（开玩笑啦）”
　　徐晴笑着摇摇头，道：“令月你这种美国式的玩笑，实在不适合跟自小就接受中国传统教育的璐璐说。”
　　康令月连忙认错，杨丽璐道：“令月你就喜欢捉弄人。”
　　柳敬亭脸上哭笑不得，心中却暗暗打起鼓，想到那天晚上的尴尬乌龙，想到他跟康令月的“一件事之约”，如果以后她真的用那个约定，让自己帮她人工授孕，应该怎么回复呢？转念又想，以康令月的条件，何必找自己，真是想多了。
　　“不说笑了，我也要回家了，不过我会随时回来的啊。”康令月说着站起身。
　　“随时来嘛，又不远。”
　　康令月走后，大楼里只剩下杨柳徐三人，徐晴叹道：“人人都想要大房子，可是这么一座大房子没几个人住，空荡荡的，又有什么味？”
　　柳敬亭和杨丽璐也点点头，对徐晴的说法表示认同，大家一个个离开之后，偌大一座楼突然就有种冷清的感觉。
　　“好了，我出去见朋友，晚上可能会去陪我一失恋的闺蜜，你们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吧。”
　　“晴姨～”杨丽璐害羞叫了一声。
　　徐晴看了柳敬亭一眼，又摸摸杨丽璐的头，知道有些事情，任何提醒都没有意义，不如做个“酷阿姨”算了。
　　“要懂点常识！”
　　徐晴出门前头也不回地留下这么一句话。
　　……
　　杨丽璐和柳敬亭并不有立即做什么亲密的举动，两人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天，然后柳敬亭提议去副楼的小影院看电影，杨丽璐欣然同意。
　　一个科幻和爱情结合的美国电影，节奏和整体剧情设定都非常棒，想象力也是超一流，更难得的是，故事里的爱情线在各种脑洞大开的科幻元素里完全不落下风，有几处看得柳敬亭都眼眶微湿，杨丽璐更不用说，用了好几张纸巾。
　　电影结束之后，柳敬亭开始大谈特谈电影史的轨迹，说到电影在消化完所地球上的各种美好的故事之后，已经不得不从炫酷高科技和外时空找灵感。
　　“专注于更好的故事是以后电影人需要关注的最核心的地方。”
　　“谁要听这些呀？”杨丽璐顿了一下脚，不满道。
　　柳敬亭这才恍然，随即道：“如果电影停在男主角吻女主角的那个镜头处，会不会更好你说？”
　　杨丽璐点头，又哼了一声，意思是你终于抓住重点了。
　　男孩带女孩去看科幻类电影，千万不要借机炫耀什么科学知识，毫无意义。
　　中午，杨柳两人计划好联手做饭，柳敬亭第一次看杨丽璐带围裙，不知是好奇，还是某种属于荷尔蒙的物质开始作祟，柳敬亭站在一旁饶有兴味地、认真地打量起杨丽璐。
　　藏青色毛衣虽然看上去相对宽松，但并不能真正掩去璐璐同学优质的身材，至少对柳敬亭来说，不论是胸脯前的两处隆起还是牛仔包裹着的玲珑臀线，都如此的恰如其分、美不胜收。
　　“毛衣遮掩下女孩发育良好的乳房会有种出乎意料的美感。”
　　柳敬亭脑中一阵混乱，冒出这么一句不知在哪里看到过的话，下意识地抬脚走向杨丽璐，上前拥住她，在她脸上贴了一下，轻声说：“璐璐，今天我想使点坏……”
　　“先做饭啦！”杨丽璐笑着躲了一下说道。
　　……
　　一顿饭做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炒出来的三菜一汤卖相统一令人抱歉，不过两人仍旧兴致高昂地吃得愉快，毕竟是他们一起第一次做菜，意义非常可观。
　　饭刚吃到一半，柳敬亭接到伊水安的电话，因为《匠录》新人赛向她和韩朔分别约了一篇示范稿，当时伊水安正处于“卡文”阶段，没能立即出稿，只好先答应着，今天状态刚一调整好，就立即给柳敬亭来了电话。
　　“一周之内差不多就能完成，不会耽误你们的事情吧？”伊水安问。
　　“不会，决赛在年后，完全没关系，就是感觉有点愧疚啊。”
　　“如果愧疚的话，你也给我写个稿子就是。”伊水安半真半假地说道。
　　“行，就这么说定了。”
　　“你真有啊。”
　　“有的。”
　　“什么类型？”
　　“武侠，不过都是中篇，一共是七个。”


第四百零一章 第一种武器
　　“谁打得电话？”
　　杨丽璐看到柳敬亭把手机放一边，随口问道。
　　“伊水安，来说之前约得稿有眉目了。”
　　“噢，她要写武侠？”
　　“嗯？”柳敬亭皱起眼皮，怪笑着看着杨丽璐。
　　“你刚刚说的啊，什么七个中篇，武侠的。”
　　“啊哈，这样啊，不是，伊水安说她一周内可以完成我们的约稿，我就客气一下说愧疚，然后她就顺口向我约稿，你明白了没，那七个中篇说的是我。”
　　“你要写七个武侠中篇？”
　　柳敬亭点头。
　　“可是，哪有时间呢？”
　　“神雕已经上市了……”
　　杨丽璐不悦道：“你一定要一直把自己置于这种紧绷的状态中吗？”
　　“……”
　　“你，你就没想过可以多点时间——陪我啊，我一个人没什么好玩的。”杨丽璐嘟囔道，半羞半恼。
　　柳敬亭伸手摸摸杨丽璐的脑袋，说：“写字就坐在那里啊，你只要坐旁边，不就是互相陪伴吗？”
　　“感觉不到，你写字的时候，感觉像另外一个人，好像别人只是空气，那种感觉很不好。”
　　不管是写字还是读书，都是进入另外一个世界的游戏，说是临时的自我封闭也不过分，杨丽璐的抱怨非常典型。
　　“你放心，会写得非常快，而且以后会注意挪更多时间陪你啊。”
　　开玩笑逗女孩开心本是柳敬亭的拿手好戏，但是真正需要认真哄自己女朋友开心的时候，他反而觉得有些束手束脚，而且，由于一身两世人的原因，他常常会不经意间会跳出当前的情景，以一个观察者的姿态看当下正在发生的事情。
　　有人曾经说过，说情话和跟领导说话的时候，都不适合有旁观者。皆肉麻。
　　杨丽璐暗自想了一会，抬头道：“我不想成为那种妨碍你工作的女孩，不过我说希望你多点时间陪我也是心里话，你不要因此讨厌我。实际上，我也喜欢和你一起工作，你会不会觉得我想得有点多？”
　　“当然不会，而且我完全了解。”
　　杨丽璐点点头，问：“那你说七篇武侠，为什么一下许那么多？”
　　“本来是六个，为了完整才多说了一个凑数。”
　　“所以也是跟楚留香和陆小凤一样的英雄系列吗？”
　　“是英雄系列，但是会有不同，这次的七个故事是七个毫无关联的故事，主人公也各不相同，完全独立。”
　　杨丽璐眉头大皱，虽然没有像康令月、青椒他们那样证实接手编辑工作，但是经过这么久的耳濡目染，加上自身的修养，杨丽璐对小说规律或多或少也有所体会，系列故事虽然也需要不同的故事情节，但是由于主人公一以贯之，在构思新故事的时候，有迹可循，不至于毫无头绪。可是，如果主人公都不相同，那就是真正的独立故事，主人公性格和故事风格都需要各自设定，逐一构思，难度可想而知。
　　“如果主人公都不相同，那算什么系列故事呢？”
　　“是写……七种武器。”
　　柳敬亭说的自然就是古龙先生的最杰出的系列作品之一——“七种武器”。当然，因为个人原因，这个系列其实只完成了六篇，最后一篇《拳头》是后人编排作品集的时候，勉强凑上去的，也是武侠史上的一件憾事。
　　作为古氏武侠的代表作，《七种武器》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十分奇特，由于七种武器是各自独立、别树一帜的故事，所以其名气似乎没有“楚留香”和“陆小凤”那么大，也常常为武侠迷所忽略，实际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系列小说的重要意义，完全可以跟那两部系列小说并驾齐驱。
　　有评论者曾经这么说过：“七种武器”是唯一一部真正体现了古龙超越其他武侠作家（包括金庸）的地方。
　　这个评价仁者见仁，没有定论，但是这足以说明这个系类的重要性。
　　七种武器，七个主人公，七个风格迥异、各具特色的中篇，七个凝练至纯、大巧不工的人生哲学。
　　古龙先生在这个系列中，以最大的诚意和最广阔的胸怀，向读者坦露了自己的人生经验和生活智慧，可以说，每一篇都深具教育意义，用“人生宝典”誉之毫不夸张，便是诸多讲道理、论人生的严肃文学尚且达不到这样的高度。
　　这也是这个系列小说最让读者津津乐道的地方。
　　七个中篇说了七个道理，开明宗义地告诉你，我要说教，但在行文的过程中，完全不流说教的痕迹，而是用精妙绝伦的故事情节一步一步把读者引入到自己的圈套，直到最后的时刻，才告诉你道理本身，虽是一笔带过，却振聋发聩，发人深省。
　　这是作文中极具难度的一种，命题作文，也就是所谓的“戴着脚镣起舞”！
　　你要怎样保证故事精彩的同时，还能水到渠成地把道理给说了呢，小说家都是编故事的工匠，但是提前给故事限定了一个条件呢？是否还能做到游刃有余？
　　所以，早在推书之初，“七种武器”就已经在柳敬亭列表中，此书不推，无疑是武侠读者们的一大损失。
　　杨丽璐狐疑不定，盯着柳敬亭。
　　柳敬亭摆出自己觉得最好看的微笑对她说：“先好好吃饭，等下我写出来给你看你就明白了。”
　　于是两人吃完饭后，稍稍散了一会消食步，直接回到客厅，柳敬亭摆好计算机开始写字，并示意杨丽璐可以卧在电脑前即他怀里，看现场直播。
　　《七种武器》第一篇《长生剑》，在这种暖昧的场景下出世，不过刚出了第一章之后，计算机就被孤独地摆放到桌子上，沙发上的两个人这时哪里还有空管它？
　　情话固然不适宜旁人听，情事何尝适合别人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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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三十，柳敬亭父母来到江海，杨丽璐头天晚上差点失眠，什么都不允许柳敬亭做，一直在问柳敬亭一些和他父母有关的问题，柳敬亭最后告诉她一个诀窍：“如果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保持微笑。”
　　实际上，柳爸柳妈刚一看到杨丽璐本人，就立即接受了这个媳妇，相貌就不必提了，听到夸奖时，总是一脸害羞的微笑，一双清亮如水晶般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柳敬亭的动作，让二老着实在意，人家一个千金大小姐，倘若不是对自家儿子在意到了极点，何必紧张到如此？
　　这是柳家第一次在江海过年，而且加上杨丽璐这半个柳家人以及徐晴这位临时家长，这个年也是过得别开生面。
　　大年初一，《三国演义》开机，宫承品、宫承恩兄弟，柳敬亭，王兴儒，唐汉等人出席了开机仪式，在随后的媒体见面会中，有记者还是把郑余“从未邀请过唐汉”的言论抛给了柳敬亭和唐汉本人，试图藉此挖个话题。
　　柳敬亭闻言，笑道：“能请到唐老师是我的幸运，请大家相信我，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唐汉在一旁哈哈大笑，对记者说：“就这样。”
　　柳敬亭的“幸运论”和唐汉的大笑成为当天娱乐的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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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二，柳敬亭写完《长生剑》，并用这部小说最后两句话评论了“唐笑”。
　　“……所以我说的第一种武器，并不是剑，而是笑，只有笑才能真的征服人心。
　　所以当你懂得这道理，就应该收起你的剑来多笑一笑！”
　　除了杨丽璐和刚看完稿子的伊水安，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两句话的真实含义，很多读者更是将“剑”脑补成“贱”，以为柳敬亭是故意用谐音骂郑余“贱人”。


第四百零二章 哈利波特首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柳敬亭的评论发出去不久，大片网友就唯恐天下不乱地艾特起郑余，或者单独开嘲讽帖，其中固然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纯网友，当然也有很多敏锐的网络推手借机炒话题。
　　即便是深谙娱乐圈游戏规则的金牌编剧，即便是熟练操盘自黑营销的顶尖高手，这次也被气得够呛，真刀真枪地骂没问题，可以欣然承受，但是柳敬亭这种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的嘲讽，他就难以接受，一是古庸生粉丝太多，一人一句“收起你的贱来笑一个”就颇具杀伤力；一则古庸生名望太高，作品造星力度又大，所以不论圈内圈外，能挂上V的博主都不愿意轻易得罪他，不要说别家没人帮忙，就是自己旗下的艺人也乐得装聋作哑。
　　郑余愤愤之下，于深夜时分，发了一条含义模糊的回应：“做人还是光明磊落一点好，特别是男人，更应该坦坦荡荡，不然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博客发出来没多久，就有人回：“所以，郑老师现在还没睡吗？”郑余即刻警觉，立即秒删了博客，重新发了一条简洁明了的：“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第二天，郑余秒删的那条微型博客还是被人截图发到各大论坛，网络上顿时又是一片欢声笑语，大家一致认为郑余编剧这次是真怒了，所以才会这么语无伦次。
　　郑余一大早上网被气得七窍生烟，早饭都没吃，思前想后咽不下这口气，决定捅破那层窗户纸，拿过手机直接艾特了古庸生，然后挑明道：“古先生是专靠文字吃饭的，玩文字游戏我不如你，如果我郑余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当面锣对面鼓地跟我讲清楚，或者大家约个饭局出来聊聊也不是不行，这样扭扭捏捏地人身攻击，手段是不是有些下作，不怕有失您诺贝尔作者的身份？”
　　大家的兴致一下被彻底挑起来，惊呼：“这就挑明了啊！”
　　被点名的柳敬亭和刚从家里归来的《匠录》编辑们才叫哭笑不得，常有道吐槽道：“这个郑余不管是正看还是倒看都是个无耻之徒，可是至少他以前无耻得比较聪颖，这次是怎么了，智商忘家里了？”
　　“以前对手太弱，玩什么都游刃有余，这次碰到老板，色厉内荏的本质暴露无遗，所以有点着慌。”王见山道。
　　“这个怎么回呢，都点了名？”
　　大家看向柳敬亭。
　　“不用回，等《大江湖》的连载放出来，真相自然大白。”
　　徐晴接道：“他一样会认为你是在借物抒情，指桑骂槐，这才叫做君子坦荡荡，伪君子长戚戚。”
　　大家又聊了一阵，最终还是扯到柳敬亭新书，常有道直言不讳说：“‘七种武器’给《大江湖》，让我觉得好肉疼，这种寓言式的武侠，感觉又能引一时风潮。”
　　“难度太大了。”王见山不以为然道：“道理好说，故事也好编，一起来就不容易了。”
　　“武侠小说早晚会被你写进死胡同。”
　　徐晴顺口感叹一句，办公室气氛突然冷却下来。这个论调早在《神雕侠侣》大热的时候就被提出，评论者认为《射雕英雄传》之后，武侠小说格局已经被写到极处，《神雕》固然奇之又奇，感情也写得激烈动人，但是就武侠小说这个类别，显然已经走到了尽头。
　　柳敬亭笑着说：“还没有。”
　　“《七种武器》是创新，是可以另辟奇径，但是你得承认，像《射雕英雄传》那种气势磅礴、波澜壮阔的作品，很难再有。”
　　柳敬亭拖长音“嗯”了一声，然后说：“一步一步来吧。”
　　历史仍旧是重演了一遍，当初《射雕》出世的时候，评论界也是一致认为武侠一道再难寸进，直到金氏三奇峰掀天巨浪而出，再次惊神撼鬼，大家才意识到人的创造力的确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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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余的责问终究没有得到任何正面的回应，反而是千红旗下杂志《大江湖》方面讳莫如深地做了一些说明，不过起初并未引起什么关注，直到千红官方微型博客挂出“古庸生新作武侠将重磅登陆《大江湖》！‘收起剑来笑一个’的真相在此为你揭秘！”
　　《七种武器》从出稿到交稿，没有做一个字的宣传，千红放出这个消息之后，大家一度认为是古庸生之前的旧作重新连载起来，多番催问之下，千红不得不再次出面做出说明：“说是新作，就绝度是全新作品，预计是七个中篇武侠的连载，保证你们看个过瘾！”
　　主编伊水安转发了这个公告，进一步说明道：“这次合作，算是我跟古庸生的一次换稿，他现在在做新人赛，邀了我一篇稿子，我随口一提，九分是说笑，因我知道他最近忙，不料他竟然答应，他就是这样的人，谁也不愿意亏欠。我是占了便宜的。”
　　伊水安文字的骨子里透着一股冷清劲，平日写博客也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状态，唯独每次提到和古庸生有关的事情，个人情绪或多或少地有所暴露，若非她在之前的散文集里做过“他年纪可做我弟弟，见识却能做我老师”的描述，读者难免又会做多余的猜测。
　　千红的突然介入让这件事越发有趣、复杂，读者却大致摸到线索：“那句话根本不是针对郑余吧，而是新书里面的句子？”
　　随后柳敬亭又转发了伊水安的微型博客，留下那句经典的评语：“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爱赌的男人，运气不会太好。”
　　话说得挺好，但对当前的局势其实——莫名其妙。
　　三月的《大江湖》上市，销量虽然不及，热度几近《匠录》，因为《七种武器》第一篇《长生剑》正式登场。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陆艺筹轻轻弹了一下新鲜出炉的《大江湖》感叹道：“很多人以为古庸生这种武侠写法很容易学，也的确有很多写作者在模仿，但是始终没有一个人能模仿出头，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就像是陆乘风模仿黄药师，只得其表，难得其精神啊。”
　　载入新一期《匠录》的韩朔和伊水安的约稿也像是约好了一样，一个写的是郭靖，一个写黄蓉。
　　韩朔的《郭靖当时已经是红领巾》把大学教育狠狠地涮了一把；伊水安的《只是黄蓉已不愿意》写的则是女子独立自主的爱情观。
　　一期杂志同时录了柳敬亭、韩朔和伊水安的作品，这种全明星般的含金量，在青春类杂志里可谓罕见又罕见。
　　“如果再约到薛慕亮的稿子，《匠录》岂不是要突破天际，四个人还可以坐在彩虹上打麻将。”
　　《匠录》新人赛的决赛终于成功落幕，经过一番血雨腥风的厮杀，最后一个十八岁的瘦弱女孩和一个十九岁的大二男生分获各分组冠军。
　　看到考场那些失利选手痛苦的样子，几个编辑也感慨良多，特别是女编辑，看得热泪盈眶。
　　“总算明白最强女生那些被PK掉的选手的心情了。”
　　“说到底，这世上的年轻人，包括你我，有谁真正抵得过，一夜成名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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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余方面也终于得到明确的答案，柳敬亭那句评论确实没有恶意，那个“剑”字实乃其新书“长生剑”之“剑”。
　　想想自己一系列的举动，实在是羞愧，因为这样，反而更加激发了他做《魏武挥鞭》的斗志，总觉得这次不给柳敬亭一点颜色看看，自己就太难看。
　　“废话不再多说，作品见！”
　　当然，想给柳敬亭颜色看看的还有美国的蓝图斯，《哈利波特》和《星球纪元》公映在即，两家电影公司早就斗得如火如荼，水军之间的大战先不用提，片花、预告片的较劲让观众看得大呼过瘾，而电影公映前最后一次正面交锋出现在4月10日这天，因为两部电影选择了同一天做首映式！
　　《哈利波特》首映式放在伦敦的特拉法加广场，《星球纪元》则选择了在好莱坞举行盛大首映礼。
　　虽千里之隔，却完全难阻双方白热化的战意，制片人互相炮轰之后，蓝图斯也在沉寂许久之后公开对柳敬亭喊话：“之前的约定仍然作数，如果你胜得过我，我还是会当着世界人民的面亲一亲驴子的屁股，不知道那位中国小孩还记不记得？”
　　柳敬亭这时正在跟自己的编辑开会，这次伦敦大首映，他为每个编辑都要了一份邀请函，算是公司的福利，不过，在临出发之前，总要布置一下工作，然后讨论一下伦敦之行的具体细节。
　　《匠录》的工作流程很快对完，其他工作多半是和柳敬亭个人相关：
　　给《大江湖》供稿；
　　关注《三国演义》的拍摄进度。
　　会开了一个小时利落结束，不料刚一散会，就相继看到来自郑余和蓝图斯的挑衅言论，看到大家都在用“腹背受敌”来形容他目前的境地，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心情不爽，听到几个编辑也在讨论，突然接了一句：“一起来就一起败，他们求着来吃屁，我就让他们吃到满意！”
　　柳敬亭说完就离开会议室，大家面面相觑，然后看到杨丽璐撅着嘴巴，一脸的不屈和委屈。
　　原来是吵架了吗？


第四百零三章 伦敦之行，孔雀开屏
　　“柳敬亭没脾气”是大家一致的认知，不要说王见山、青椒、苏瑾等人，就是常有道、康令月都没有见过柳敬亭大发雷霆的样子，偶尔批评人，也是采用“比兴”的手法，先以一个玩笑开头，然后一个适当的转折完成道理阐述。
　　也是因为这样，大家才觉得这位老板予人如沐春风感觉的同时，还有些深不可测。
　　不管怎样，在大家的印象中，柳敬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扭头就走、“绝尘而去”，不管是他个人被攻击还是公司遇到危机，总是一副“蛮不在乎”的姿态，然后谈笑间，将问题解决。
　　所以，“工作无难题”也是大家对柳敬亭的统一认知。
　　不是因为工作，不是因为他人言论，再联系杨丽璐的表情，柳敬亭刚才异常表现的原因已经呼之欲出。
　　徐晴走到杨丽璐跟前，问：“吵架了？”
　　杨丽璐摇摇头，眉间微蹙，又微微点点头，最后又摇头，道：“也不是吵架。”
　　大家自觉不适合深入地挖大老板的八卦，互相打了个招呼，一脸诡异表情的退出会议室。
　　“柳敬亭名满天下，也会跟女朋友闹别扭嘛。”
　　徐晴等其他人走完之后继续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丽璐道：“昨晚聊天，他突然说了个什么‘他人即地狱’的话，说什么这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每个人都在和别人互相羁绊，互相牵连，我就问他是不是觉得我烦了，他说不是，我就一直问啊……”
　　“昨晚你们在哪里聊天？”
　　“啊……那个……手机短信，WC，嗯。”
　　“你们同居了？”
　　杨丽璐低头。
　　徐晴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摇摇头，又说：“你不要介意他说这种话，在旅行的那三年里，他说过不知多少莫名其妙的话。”
　　杨丽璐抬头看着小姨，问：“他还说过什么？”
　　“说月亮和六便士，说人生枷锁，都是一些玄而又玄的问题，”徐晴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柳敬亭跟她聊过的那些话题，续道：“他这个人，把自己藏得太深，喜怒不形于色。你想想，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面对那么多流言蜚语，批评谩骂，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反应，只不过被他自己强行压下去罢了，一次如此，次次如此，积少成多，终需要偶尔爆发一下的。”
　　杨丽璐有些诧异，没料到小姨居然会为柳敬亭说话，而且还聊得那么深刻。
　　徐晴看了侄女一眼，笑道：“我看得出来，你心里除了他，是不可能再接受别的什么人，既然决定一直在一起，理解就变得十分必要。”
　　杨丽璐点点头，说：“我其实知道这些，可是，可是我过几天就来那个了……”
　　徐晴轻轻拍了拍杨丽璐的肩膀，说：“所以更要保持好心情，所有执着于写字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地有‘我可能是个思想家’的错觉，他现在试图探究人际关系终极意义，想多了，难免间歇性脑残。”
　　“小姨，他不脑残的。”
　　“好……吧，你们这些小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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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徐晴说得那样，柳敬亭最近的确是陷入人际关系本质意义的樊笼中，尽是一些形而上的问题，类似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究竟建立在什么因素的基础上，这个基础究竟有多牢固？
　　嫉妒、仇恨、爱、厌倦，这些情绪存在在什么地方，发生的节点是什么时候，比如，一个人是在那个时间点，突然意识到喜欢/讨厌另外一个人的？喜欢和厌倦是怎样突然互相转换的？等等。
　　小说写多了，悲欢离合见多了，总会下意识地去想这些事情，假装寻觅答案，说到底还是闲得蛋疼。
　　真正的原因，可能就是徐晴判断的那样，量变引发了质变，柳敬亭内心的负面能量积累够了，想爆发一次。
　　郑余和蓝图斯两个人也算是各自领域的成功者，有头有脸的，为什么就一定要揪着他柳敬亭不放，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样子，到底跟他们什么仇什么怨呢？
　　同样的烦躁以前肯定也曾经出现过，不过最后统统被自己硬压下去了，以至于自己也相信了“无所谓才能无所畏”的格言。
　　这次，不想无所谓了，哪怕任性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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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定的徐晴前者一脸沉思的杨丽璐进了柳敬亭（现在是他们仨）的工作室，看到柳敬亭正坐在电脑前敲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徐晴和杨丽璐刚要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柳敬亭突然站起来，走到杨丽璐跟前，伸手牵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扯到窗户旁，回头跟徐晴说：“晴姨，您回避一下。”
　　“嗯？”徐晴、杨丽璐都茫然地瞧着他。
　　柳敬亭吐了一口气，也不再管徐晴，转身搂住杨丽璐，霸气外露地亲了上去，杨丽璐惊慌之下，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双手推着柳敬亭的肩膀。
　　徐晴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我”了一句，随即背转过身，快步离开办公室，边走边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都不害臊了。”
　　话虽这么说，心中未尝没有一点羡慕，年轻人的爱情原本就应该这么热情似火，轰轰烈烈。
　　杨丽璐这个时候已经全线放弃抵抗，双手已经由起初的推拒变成环绕，眼睛也从圆睁变成微闭。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柳敬亭尽量温柔地凝视杨丽璐的双眼，说：“他人即地狱，你却是乐园。”
　　杨丽璐笑了笑，说：“如果你觉得不痛快了，尽管表现出来，不用一个人忍着，以后，我都可以跟你一起分担，要不，你也向他们亮亮你的爪牙，让他们知道你也是个狠角色？”
　　柳敬亭笑着点头，说：“咱们这次去伦敦就亮亮爪牙。”
　　4月6日，《匠录》全体工作人员整装待发，集体出动去英国，临行前，柳敬亭把下一部稿子发给伊水安。
　　《七种武器》第二篇——《孔雀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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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呼啸而起，冲入云霄！
　　13小时10分钟后，飞机在伦敦降落。
　　对他们这群人来说，有的是旧地重重游，有的是初来乍到，不管是哪种，总之每个人都情绪高涨，把行李丢到酒店之后，也没有什么倒时差的说法，稍作休息之后，直接结伴去剧院看戏。
　　对这群文艺青年来说，来到伦敦怎么可能不看场戏？
　　“其实在伦敦看戏并非文艺青年的专利。”徐晴介绍道：“是诸多娱乐方式或者说生活方式的一个组成部分。”
　　“看到传统的流传和延续，是文化发展最让人心动的一个环节。”康令月说。
　　“我们去看什么呢？”
　　“《哈姆雷特》吧，或者《罗密欧与朱丽叶》也行，听说这两部戏已经成为伦敦剧院的王牌作品。”苏瑾说。
　　柳敬亭微笑不语，杨丽璐亮起拳头，说道：“爪牙，爪牙。”
　　柳敬亭做恍然状，道：“没错，还有《威尼斯商人》，都是不才推出的作品，哈哈！”
　　“不过你得了诺奖之后，这些戏的票价都统一上调了，可见诺奖有时也害人不浅。”徐晴吐槽。
　　“《西游记》里面，唐僧师徒历经千难万险到了西天，取经的时候，佛祖还不是管人要人事，想要感受艺术，总要付出点代价！”
　　“对！”
　　柳敬亭和杨丽璐一唱一和，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完全琢磨不出他们这对小情侣葫芦里到底装了什么药。
　　最后大家选择了《哈姆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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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伦敦自由行了两天，4月10日，首映礼终于如期到来，柳敬亭要去走红毯，暂时跟大家分开，临走的时候，杨丽璐边替他整理衣服，边轻描淡写道：“如果安排和女演员一起走红毯，牵手记得牵紧点啊。”
　　柳敬亭正色道：“现在赫敏还小啊……”
　　当然不可能有人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意思，杨丽璐宁错杀不枉纵，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因为是第一部，演员们还没什么人气，一场红地毯走下来，也只有柳敬亭出场的时候，记者和观众才真正拿出看秀的情绪来。
　　嚓嚓嚓！
　　人群中传来相机快门的声音，有些是从记者那里传来，有些是从粉丝那里，还有一个是从一位风尘仆仆的过路游客那里传来，那个游客拍了一张照片之后，静静地看了一会一身正装、甚至有些帅气的柳敬亭之后，迅速转身离去。她应该要去下个地方。
　　首映礼尚未正式开始的时候，片方和主办发就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对几位小演员的人气做了不恰当的估计，在电影完全没有上映之前，观众现在还没有较深代入感，他们关注更多的还是柳敬亭及其第二部作品。
　　一位负责人赶紧找到柳敬亭，征求对策，毕竟相比于《星球纪元》星光熠熠的首映礼，自己这边任一一处冷场被报道出去之后，都是负面新闻。
　　柳敬亭早先也没注意这个问题，听到首映礼，他脑子里立即浮现出《哈7》首映的盛况，那一街哭泣的粉丝带给他的震撼至今难以磨灭。
　　可是，那是《哈利波特》大结局啊，那时候，哈利波特、赫敏、罗恩三人已经是世界孩子的偶像。
　　柳敬亭想了半晌，最后提议道：“那就把演员的访谈时间缩短，剩下的时间我跟大家聊聊第二部小说，你觉得任何？”
　　“听到您这么说，简直太棒了，和我想得一模一样！”
　　本来柳敬亭只是想关于第二部小说跟下面的读者观众互动一下，调动一下气氛，不过走到台上之后，忽然灵机一动，拿起话筒，跟观众打完招呼之后，公布道：“在跟大家聊天之前，我先公布一个和新书相关的消息，嗯，5月5日，也就是《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公映的时候，系列小说的第二部会同时上市！”
　　这个消息一出，现场立即沸腾起来，本来例行公事的媒体也全体为之精神一震。
　　“柳敬亭发新书”的新闻价值并不比一部大片上映的消息价值低，特别是这部已经俘获了全球孩子注意力的神书。
　　“不过呢，”柳敬亭话锋一转，“这次上市的安排有点不同，因为我们第一批小说的出售点不是在书店，而是在电影院！”
　　台下《哈利波特》的制片人和投资人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冲上台搂住柳敬亭亲两口，尽管这个安排是他之前完全没有提过。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电影首映礼随即变成“柳敬亭新书发布会”，不过柳敬亭的控场能力绝对不止于此，他在跟大家聊新书的时候，以极强的生拉硬扯的功夫，将片方准备好的片花和预告片嵌入其中。
　　“跟大家说句心里话，当我和哈利、罗恩、赫敏一起第一次看到具像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时候，整个人被震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家请看大屏幕！”
　　柳敬亭这句话倒也不是夸张，《哈利波特》大结局之后，影迷总结十大经典镜头，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在哈利面前的首次露面，毫无争议地被放到第一位。
　　因为那是这段奇幻绚烂魔法旅程开始的地方！
　　在柳敬亭的渲染下，大屏幕出现这一幕时，现场的观众的热情果然先入为主地燃烧起来！
　　“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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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再借这个地方回答一下美国的大男孩蓝图斯先生，准备好驴子吧，尽管我会去走进影院看你的电影，但是还是请你准备好驴子，就好像我买了你的小说之后，你也仍然没有赢，这次一样。”
　　柳敬亭终于正面、高调地亮了一次爪牙，有理有据。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不久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柳敬亭对着台下鞠了一躬，全场观众起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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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千红的总裁、总编，《大江湖》的主编刚刚审完柳敬亭的第二篇稿子《孔雀翎》。
　　“所以我说的第二种武器，并不是孔雀翎，而是信心！”
　　这是《孔雀翎》的最后一句话。


第四百零四章 票房大战（上）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首映礼在柳敬亭临时客串主持下，取得原本意料之中，后来意料之外的圆满成功，近一个小时的活动，除了官方休息时间，没有出现过一次超过五分钟以上的冷场。
　　而且，柳敬亭突然公布新书消息，着实给了现场媒体和读者们一个额外的惊喜，与《星球纪元》的擂台赛似乎随之变成了二打一的局面。
　　一般来说，电影和新书发布的关联只限于同名小说或者拍摄笔记，从来没有过在一场电影首映礼上宣布另外一本小说的先例，然而柳敬亭此举一出，不仅没有给人任何违和感，反而跟电影之间发生了互相促进的化学反应。此点尤为令人叫绝。
　　首映礼结束之后，柳敬亭赶紧从记者的包围中逃离出来，在小伙伴们的掩护下，返回酒店。
　　“以后不写字了，可以尝试一下去做串场主持人，你们觉得我台风怎么样？”
　　自我感觉良好的柳敬亭主动向大家邀赞。
　　王见山、青椒等人都是一致点头称赞，康令月、常有道却一副持保留意见地模样嗯嗯啊啊两声，徐晴面无表情地问：“台风很自信也很有感染力，但是，有点像另外一个你，张扬跋扈。”
　　柳敬亭点点头，和杨丽璐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道：“这是刻意的。”
　　徐晴看到他们两这个小动作，皱眉问：“你们到底商量了什么了把戏，鬼鬼祟祟的。”
　　杨丽璐笑着说：“我们在来伦敦之前约定，这次要尽量亮出爪牙，让那些不停来挑衅的人见识一下厉害。”
　　“就是这样？”
　　“是啊。”
　　“……”
　　大家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如果说是为了宣传电影和新书，有意制造话题还相对容易接受一点。
　　“不嫌幼稚？”
　　柳敬亭道：“回国之后，好还准备点郑余的名。”
　　徐晴不赞同道：“如果你那么做，我就退出了啊。”
　　柳敬亭哈哈大笑。
　　徐晴不满道：“所以说你们这是要扮演什么文坛双煞，一起去复兴文艺吗？”
　　大家听了徐晴的吐槽，都忍不住窃窃私笑。
　　“诶也是奇怪，文艺马上就要复兴了，我怎么还是高兴不起来呢？”
　　杨丽璐坐到徐晴旁边，抱住她的胳膊，说：“就是好玩嘛，小姨你别批评我们了。”
　　柳敬亭见状，依样画葫芦，坐到徐晴另外一边，抱住徐晴另外一只胳膊，刚要讲话，被徐晴原地送回，大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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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关于《星球纪元》和《哈利波特》的首映礼新闻就铺满了脸书、推特等社交网络，网友条条框框列出了两大首映礼的对比，逐一评分，其中有一个帖子流传颇为广泛：
　　《星球纪元》动用了当今最先进的科研成就，
　　柳敬亭宣布《哈利波特II》上市消息；
　　《星球纪元》请了十多位好莱坞一线明星，三位超级巨星，
　　柳敬亭宣布《哈利波特II》上市消息；
　　《星球纪元》2D技术打造3D宏阔效果，
　　柳敬亭宣布《哈利波特II》上市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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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帖子前后列出十几条《外星球纪元》的卖点，始终用柳敬亭新书一条作为回击，这种排比式的恶搞吸引了大量的回帖和转载。
　　这也是双方乐见其成的一件事。
　　接着就是关于柳敬亭那番回击言论的讨论，其实不止中国读者，《福尔摩斯》之后，世界读者对柳敬亭都或多或少地有些了解，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东方男孩形象，尽管娱乐也已经开始全球化，大家都明白柳敬亭那么做是在宣传电影和书，但是仍旧没办法想到他会选择那么一种高调的方式。
　　新书消息没问题，直接通知蓝图斯准备亲驴屁股有些出乎大家意料，印象中，东方人都是很谦虚的啊，比如那位大个子，还是篮球运动员，职业更为热血激烈吧，当他和敌手球员发生冲突之后，都还主动去道歉。
　　柳敬亭作为一个文化人，怎么反而这么轻狂？
　　YouTube上柳敬亭认真地请蓝图斯去准备驴子的视频已经点击破五百万，大家的评论也是五花八门，除了双方的坚定支持者，更多的网友还是抱着围观和看热闹的心态进行调侃。
　　“蓝图斯那么说，当然是在博眼球了，或者说以为柳敬亭不会回应？”
　　“还是首次看到在电影宣发过程中，双方的原作者出面掐架的。”
　　“要我说，柳敬亭跟蓝图斯来一场拳击比赛得了，哈，蓝图斯看上去块头是大很多，不过中国有很神秘的功夫啊，而且柳敬亭写《老人与海》，也是一个硬汉吧？”
　　接着视频传到中国，柳敬亭顿时迎来声势浩大的支持！
　　人多力量大的真理再次得到印证，当初NBA票选全明星的时候，那位大个子运动员起初票数并不出头，直到中国地区的直播比赛中放出投票通道，大个子球员秒变票王。
　　美国本土的铁杆球迷可能会觉得不爽，但是联盟高层却分外乐见其成，因为关注度意味着市场潜力，意味着美金。
　　“烂吐屎”的臭名再次响彻东方上空的时候，蓝图斯本人终于再次出面，不过随着电影上映脚步的临近，真刀真枪战斗的开始，他这次并没有再说什么太招摇的话，简单地回了一句：“5月9日见。”
　　这个回应其实得到了电影方面的授意，毕竟在这个时候，个人争锋的关注度不宜盖过电影。
　　至于蓝图斯私下对柳敬亭说了什么，只有他的那些朋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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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这么决定吧，中国也提到5月5日公映，我认为是个好主意。”
　　中国网络世界啸起的时候，不仅震出了蓝图斯，还给《哈利波特》制片方以及宫承品提供了启发，既然群情已经激愤，为什么不趁热而打铁？
　　柳敬亭跟出品方沟通之后，最终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4月15，星月电视、官网、纸媒发布《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电影提档的消息：
　　“战意难遏！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提档5月5日！
　　全球同步公映！
　　为你而战！”
　　把一部魔法童话类别的电影宣传得战火纷飞，足见娱乐圈宣传手法之夸张。
　　中国方面宣布电影提档之后，《星球纪元》方面立即宣布，应广大观众的要求，《星球纪元》电影将提前一周进行点映。
　　档期的各自调整，也提前拉开两部电影决战的序幕！


第四百零五章 票房大战（中）
　　首映会昙花一炫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柳敬亭又恢复了往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色，跟着大家逛街看戏，似乎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清冷淡定，远远看上去，他几乎成了一个大家长，就差背着手，一脸慈爱地看着那群活蹦乱跳、不停自拍的小伙伴了。
　　这种突变不免又引发了大家的几种猜测，本以为首映礼上总算更深一层认清了自家老板，不料剧情峰回路转，现在看来，反而是越发地难以捉摸，不过，现在是旅行时间，有徐晴带队，大家并没有太多的空闲去纠结这些问题。
　　而且，作为团队掌舵者，他越深邃强大，自己的职业生涯岂非就越牢固稳定？
　　“欢快一点，大家都这么嗨，你一个人在这里忧郁破坏气氛。”徐晴以为柳敬亭的沉默多少跟自己的批评有关，趁着空开导了两句。
　　“我现在很开心，只是我想用表面的沉郁来综合一下这种势头。”
　　“……”
　　“晴姨你也知道乐极生悲这个词的？”
　　“你这样也活得太累了，怎么就没有武侠小说中那些主角的洒脱呢？”
　　“谁知道我敲那些字的时候不洒脱呢，而且我这样心理很坦然。”
　　徐晴目光犀利地看了柳敬亭一会，说：“我更愿意相信男生也有生理期这件事，不管你了啊。”
　　徐晴说着快步追上大家，正好碰到杨丽璐往回走，对着侄女比划了一下，说：“生理期。”
　　杨丽璐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跳到柳敬亭跟前，拉着他胳膊说：“小姨说你……”
　　柳敬亭弹了她脑门一下，说：“小孩子的事，别听大人乱说。”
　　杨丽璐捂了一下额头，笑着挽住柳敬亭的胳膊追上前面大部队。
　　“咱们去贝克街221号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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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18日，《匠录》一行人从伦敦回国，由于几个女编辑已经在个人微型博客上透露了行踪，一些记者和狗仔已经悄然在江海机场附近打好埋伏。
　　“青椒、苏瑾你们两晒了回国的机票？”
　　飞机刚进入平流层，常有道突然问道，不过由于机舱内轰鸣声太大，第一遍都没听清，于是常有道直接说道：“我们行程暴露的话，会不会有粉丝拥堵到机场去接机？还有狗仔队，估计会包围机场。”
　　大家本来准备对他进行一番嘲讽，忽然看到正在翻杂志的柳敬亭，意识到了什么，苏瑾和青椒忙问：“要不现在开机删除一下？”
　　“行了啊，”徐晴笑着制止道：“真以为咱们是来自邻国的偶像组合，而且现在开机太危险，他第一个不会同意。”
　　徐晴说着，示意了一下柳敬亭，在那三年之旅的过程中，徐晴不止一次看到过柳敬亭化身空乘，要求陌生旅客关机的场景。
　　果然，柳敬亭听到“开机”两个字，立即抬头问：“开机，什么开机，谁要开机？”
　　杨丽璐解释说：“苏瑾和青椒没注意把机票晒到微型博客，老常怕行程暴露，给机场造成拥堵……”
　　柳敬亭同情地看了常有道一眼，说：“老常你是不是想当明星想迷了，不要忘了我们是幕后文字工作者，哪里有那么多粉丝随处可以过来围观，即便……”
　　“古庸生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柳敬亭教育常有道正教育得投入，突然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捧着一本《哈利波特》怯生生地走过来请柳敬亭签名，本来已经羞愧地低下头的常有道，顿时扬眉吐气地仰起头，一副“我果然有先见之明”的表情，睥睨众人。
　　柳敬亭好似生吃了一只苍蝇，颇为无奈地看了那女孩一眼，然后接过书和笔签名。
　　其他几个编辑见状纷纷窃笑不已。
　　女粉丝走后，底气十足的常有道说：“即使没有那么多明星，记者肯定不会少。”
　　“不管怎么样，现在不能开机，不能用全飞机乘客的安全为一个人的侥幸心理买单。”
　　在大家看来，柳敬亭的语气已经是在下总裁令了，两个女编辑点点头，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旅途漫漫，大家聊聊轻松的话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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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日上午七点，飞机在江海机场降落，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大家选择了大大方方地走出机场，读者的确来了十几个，不过不足以造成机场堵塞，然后就是各种拍照，询问伦敦之行的感悟等等。
　　在机场逗留了不到半小时，一辆喷着“星月电视”及其logo的房车出现，柳敬亭等人挥手跟读者记者告别。
　　“现在我可以合理地怀疑，有些所谓狗仔偷拍，其实就是被偷拍者自己的刻意安排。”
　　上车之后，常有道感叹道，前来接机的宫承恩笑着接道：“圈子里水很深，不比你们做杂志的那么单纯。”
　　接着女生们开启八卦模式，有柳敬亭做靠山，他们对这位近几年风头日盛的宫家二少也不怎么发憷，各种花边小道的问题不停抛过去。
　　宫承恩诧异地看了柳敬亭一眼，柳敬亭揉了揉眉心，说：“别这样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我们的确是做文艺杂志而不是八卦杂志。”
　　几个女编辑这才意识到什么，稍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后，继续问别的问题。
　　宫承恩先把大家送到映日大楼，然后把柳敬亭劫走送到星月大厦。
　　《哈利波特》中国提档，作为国内发行方，宫承品现在可有一肚子话要跟柳敬亭说。
　　柳宫两人到星月电视的时候，宫承品已经集合好星月高层在会议室等他们。
　　所以，柳敬亭归国之后，还没认真地倒时差，新一轮的高密度工作就此拉开帷幕。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国内宣传；
　　《哈利波特与密室》的全球影院上市；
　　《三国演义》如火如荼的拍摄；
　　《大江湖》的稿件；
　　现在来看，新人赛结束之后，“射雕三部曲”最后一部《倚天屠龙记》也要提上连载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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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2日，《星球纪元》全球点映，即便是在中国，也有大批期待已久的科幻迷们涌入电影院，像柳敬亭本人说的那样，做电影完全不必打着“支持国产片”的幌子哄骗观众，因为在公平交易的根本原则下，观众有权利选择看自己感兴趣的作品，以及有权利选择拒绝烂片。其他行业同理。
　　“我是在跟蓝图斯先生较劲，但这只是私人恩怨，和观众无关，不要为了我们这场无聊的PK而错过一场视觉上的盛宴，我会组织同事们包场去看《星球纪元》，但是我暂时不发表称赞一类的影评，毕竟是对手嘛，哈哈。”
　　《哈利波特》中国首映式上，柳敬亭被主持人问到会不会去看《星球纪元》的时候，如是回答，本以为会把柳敬亭问到尴尬的主持人反而怔了一下，接着问：“这么说，你会去支持《星球纪元》？”
　　柳敬亭故意做出不满的表情，半真半假地说：“我说史老师一直在问对手电影的问题，是不是走错场了？”
　　主持人史一舟猛然回过神，笑着打个哈哈，赶紧换了话题，主持人做久了，也会有职业病，总想在任何一场访谈中掌握主动，总想每个话题都能由自己来控场，一旦出现超出意料的情况，第一反应就是找回来。
　　这个小插曲之后，柳敬亭开始介绍“看电影提前购书活动”，尽管这个信息早就从英国传过来，但是听到“哈利波特系列”新书的消息，现场还是有读者激动起来。
　　首映式之后，开始看片，这也是《哈利波特》这个系列电影首次在这个世界的大屏幕上放映。柳敬亭的恍惚感又要发作了。
　　幸运的是，在没有任何打招呼的前提下（这也是柳敬亭坚持的），首映结束后，参与看片的媒体和个人都给与了较高的评价。
　　故事好，技术好，物料充沛，主创专业，做一部好电影并没有多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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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5日凌晨，《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全球公映。
　　不过，就全国各影院的反应来看，零点首映场并没有出现爆棚场面，这也很正常，毕竟这部电影的主体观众有至少三分之一是6到15岁的孩子，他们可没有心思去看零点场。
　　真正的爆发在第二天。
　　5月6日，周六。上午影院刚开始工作，订票电话就开始响起来，而且这一响就无休无止。
　　算上正在跟《星球》打得难解难分的网售，只中国影院，《哈利波特》只用七个小时卖完了6、7两天几乎所有场次的电影票。
　　周末，是家长带孩子去影院的黄金档期。
　　6日晚上，全国不下十五家影院召开紧急会议，最后决定对《哈》开启了周日全场排片模式，也就是说，周日一天，整个影院只排一部《哈利波特》。
　　这种排片模式并不罕见，是很多精明出品方的一种宣传手段，制造井喷的震撼场面。
　　但《哈利波特》这么安排显然不是片方授意下的宣传，纯粹是市场需求决定下的自然而然。
　　6日数据统计，《哈利波特》全国排片占比百分之五十六，算上零点场，产出票房1.1亿，以首日票房计，排在史上第二位；
　　5月7日，《哈》排片百分之六十二，打破国内排片记录。
　　观影人次460万，打破观影人次记录。
　　产出票房1.8亿，打破国内单日票房记录。
　　与此同时，北美也刮起“哈利波特魔法旋风”，首日掠1.2亿美元。


第四百零六章 票房大战（下）
　　彼世《哈利波特》在中国的流传并非这般烽火燎原，一触即发，不论小说还是电影，都经历了一段磨合期，甚至一度有文学评论者认为中国读者跟“魔法世界的逻辑观”天生隔阂，直到本系列小说及其衍生作品在中国逐渐传播开，影响力才呈几何式暴涨起来，仿佛深海巨浪，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席卷了国内的读者世界。
　　JK罗琳因此蝉联数次外国作家富豪榜榜首，而同名电影也取得名列前茅的票房成绩。
　　这个事实说明了《哈利波特》在中国拥有着庞大市场，而此世此时由柳敬亭推出，成果自然尤为惊人。
　　周日的票房井喷侧面证实了这个情况，特别是越来越多的观众发出“这是适合所有年轻人及拥有年轻人心灵的所有人看的电影”的赞叹，更多的观众开始走进影院。
　　8日，因在工作日，票房有所下降，当天统计7600万，总票房突破4亿，创下国内电影票房历史新高！这时《哈》全球总票房也达到了4.6亿美金，破《外时空大战》的纪录已经毫无悬念。
　　蓝图斯及《星球纪元》片方都没有对此做任何回应，他们在静待9号的来临。
　　9日凌晨，《星球纪元》全线公映，立即抢占了百分之三十五的国内排片，比《哈利波特》多了0.3点，北美及世界其他地区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就中国一地而言，两片并驾齐驱的态势已经形成，超过一半以上排片的情况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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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共同举杯，敬柳总一个吧。”
　　星月电视庆功宴上，董事长宫缘和亲自带头，举杯敬柳敬亭，其他高层纷纷端起酒杯，由衷地向柳敬亭投以致意。
　　“质疑”到“致意”，中间隔着一个“事实”。
　　柳总高瞻远瞩，当初果断英明地定下买断《哈利波特》内地发行权的计划，如今仅仅用一部电影就收回了成本，就电影火爆的趋势推测，这项投资很可能会成为星月史上最为成功的一次投资。
　　最大的利润意味着最大的风险，及最激烈的竞争。
　　这一点，宫缘和、柳敬亭自然心知肚明，其他高层也或多或少有些预感。
　　《哈利波特》国内票房突破5亿的时候，国内三家影视公司巨鳄同时派出代表到星月谈合作，便是以宫承品的老练与沉着，都略感应付不及，只好先稳住三方代表，然后向宫缘和报告情况。
　　“一个都合作不了。”宫缘和语气复杂地说道。
　　宫承品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三家影视公司在业内都是最顶级的代表，其中有两家曾经跟星月有过良好的合作关系，另外一家虽然跟海洋有过合作，但是因为他们的实力、背景都相对更为雄厚，直接推拒显然也不太方便。
　　“和任何一家合作，都会得罪其他两家，所以要么一个不合作，要么一起合作。”宫承品说了自己的见解。
　　“不是这样，”宫缘和缓缓道：“老大哥还没来，一个都合作不了。”
　　宫承品随即恍然，记起某次柳敬亭和爷爷的谈话。
　　“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回？他们那边什么时候会来人？”
　　“老大哥在等我们，不是我们在等他们，这样，你先跟小柳沟通一下，然后跟他们谈《西游记》、《射雕英雄传》等作品的电影改编问题，至于《哈利波特》，就说已经在跟华影谈了。”
　　“好。”
　　宫承品和爷爷通完电话，立即给柳敬亭打电话，不料接电话却是徐晴。
　　“宫总吧，柳敬亭正在跟华影卫总说话。”
　　宫承品一怔，忙问：“他自己过来的吗？”
　　“不是，是这样，柳敬亭最近得了一块黄玉，但是不知道真假，打听之后听人说卫岗是玩黄玉的高手，就特意请他过来鉴别鉴别。”
　　“柳总什么时候喜欢黄玉？”
　　“之前他环球旅行在巴西见到过一次，一直念念不忘，后来终于买了一块，而且，宫总不认为现在喜欢最合适吗？”
　　宫承品也是难得着急一次，所以刚才没反应过来，听徐晴这么一提醒，立即明白过来，黄玉什么的自然是托词，柳敬亭这是要主动出击。
　　自己这次要被比下去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奇怪的是，宫承品居然没什么沮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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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西的米纳斯吉拉斯州是宝石级黄玉的最重要的产地，这块石头我有八成把握是来自那个地方，柳总是花了大价钱吧？”
　　尽管大致知道柳敬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卫岗还是做戏做足，装作一心一意聊玉石的姿态。
　　柳敬亭笑道：“卖了一下脸，倒还好。”
　　卫岗做恍然状，道：“哈哈，那是了，柳敬亭的面子不比这石头弱。”
　　接着柳敬亭仍是问和石头有关的问题，半句不提电影的事情，聊到最后，卫岗一度产生“他不会真的找我来看石头的吧”的错觉。
　　“对了，还要恭喜柳总的《哈利波特》取得这么大的成绩。”
　　这场拉锯战中，卫岗终于选择暂时妥协，把话题引到他以为的“正题”上，不过按照计划，这件事他们始终握着主动权，试探一下柳敬亭的真实用意也不伤大雅。
　　“还不错，下次有时间再跟卫总探讨电影的事情。”
　　卫岗突然微一错愕，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果真不是来聊电影的？欲擒故纵？
　　不管怎样，在没得到上面明确的指示之前，卫岗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强行忍住下一个问题，准备起身告别，柳敬亭客气地留他吃饭，不过看那样子，确实只是客气一下，并没有把正事留到饭桌上的企图。
　　卫岗带着一点复杂的心情离开映日大楼，有些荒谬地觉得终于正式领教了这个少年总裁的“名堂”。
　　送走卫岗之后，柳敬亭给宫承品回了一个电话，谈到了自己对形式的判断，然后坦白了今天见卫岗的心态：“顺一下心意吧，明知道合作是不可避免的，不过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在生疏的情况下谈合作诸多不便，下次再见卫总，很多事情我就方便直接开口了。”
　　本来还觉得柳敬亭错过这次机会有些意气用事，听他这么分析，才知道用心良苦，想明白这件事，又意识到此人城府之深刻，实在令同龄人望尘莫及。
　　在这次《哈利波特》电影的运作中，柳敬亭表现出来的水准几乎跟爷爷一个级别，自己不足之处越发显而易见。
　　也是好事。宫承品沉思一下，也就豁然开朗。
　　另外一方面，宫缘和也已经跟华影董事长黄九峰对上话，不过双方在得知柳卫两人的见面毫无建树之后，谈话也是浅尝则止，一个是不好开口，一个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个人面对对站着，偏偏中间挂着一层蝉翼织就的帘子，这种局面正是微妙难言。
　　谈合作有时候真像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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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球纪元》和《哈利波特》全球票房之战进入白热化状态，后者率先上映的优势始终领先前者，对《星球》片方和蓝图斯本人来说，这一步之遥，实在令人揪心。
　　对手的韧性和势头已经超出预计太多，在最初的设想中，一旦进入电影领域，蓝图斯简直可以实现对柳敬亭的碾压，但事实情况是，柳敬亭在小说销量上稳稳压住蓝图斯之后，电影也占据着难以逾越的领先优势。
　　这就是双杀！
　　更令人绝望的是，《哈利波特》第二部也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疯卖，小说和电影之间的互相促进像九条黄金巨龙拉着一架名为“哈利波特”的云辇，携风裹雨般地在云空中飞驰！
　　这样看来，不止第一回合的较量会输，整个系列的赌局都会输掉。
　　那个中国男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第四百零七章 武侠小说的出路或末路
　　两部超级电影的巅峰大战除了满足观众看热闹的八卦心理，同时彻底盘活了5月的电影市场，在《哈》和《星球》两架马车的带动下，这个尴尬档期贡献出的票房不仅创历年同档期之最，甚至超过了往年的暑期档。
　　从这个初夏开始，柳敬亭除了“出版保障”、“收视保障”两个名号之外，又多了一个“票房灵药”的称号。
　　在这个市场经济呈喷发近乎畸形增长的大环境下，评价柳敬亭“点石成金”并不夸张。
　　《哈利波特》上映十一天之后，票房已经达到一亿美金，在中国电影史上，有两个“一亿”代表着国内电影市场两个重要的发展节点，第一个是“一亿元”票房，所谓的“票房过亿”。
　　第二个则是“一亿美元”。
　　尽管北美地区，《星球》跟《哈利波特》的票房差距在逐渐勉强缩进，但全球范围来看，这场大战的胜负基本不再有悬念。
　　而且，只要这个系列故事的后续不出什么大纰漏，那么这股“魔法热”会以更为汹涌澎湃的声势汇聚成滔天海流，至于最终能到什么地步，无法预测。
　　柳敬亭赢了。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出这种趋势，由于这个结果如此明显，以至于媒体对那场大战也变得意兴阑珊。
　　《星球纪元》的表现不可谓不好，尽管有不少观众批评蓝图斯在自我重复，但是更为先进的电影工业下的作品，视觉体验仍旧有质的提升。
　　蓝图斯的自信源于此，蓝图斯的绝望同样源于此。
　　只要确认柳敬亭同样能玩转电影，这次赌局就已经没有意义，因为在小说销量之争中，他已经率先赢了一局，即使电影票房战《哈利波特》最终失利，蓝图斯也不太好炫耀什么，不过就是稍稍挽回他“电影小说王者”的一点颜面而已。
　　最理想的结局是《哈》彻底扑街，《星球》票房破《外时空》纪录。不过可惜。
　　在5月25这天美国的一档脱口秀节目中，蓝图斯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亲了一口驴臀，在主持人有意的调侃下，顺势大方认输。
　　纠缠绵延了几年的“柳蓝之战”总算画上圆满的句号。
　　柳敬亭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跟同事们笑着说：“说了让他吃屁吧。”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则一本正经、彬彬谦虚地说：“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一种宣传手段了，整件事之后，我倒觉得美国人这种娱乐精神和自信，更加值得我们在意。”
　　高姿态永远由胜利者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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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是郑余。”
　　在大家小庆胜利的时候，徐晴优越感爆棚地说道，那种各个击破的豪迈很让人沉迷。
　　“他比蓝图斯还弱很多吧。”常有道脱口说道，随即陷入沉思状，继续感叹道：“我还记得当初老柳请我们看《外时空大战》的情景，那时候我们谈到蓝图斯，愤愤不平，我当时说希望老柳将来能写出一部小说改编电影，狠狠地教训一下蓝图斯，没想到如今愿望果然当真，不是我拍马屁，自从跟老柳组队之后，不仅亲历了很多奇迹级的大事件，还亲眼见证了很多不可能在他手下变成可能。”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因为我们有超神一般的队友？”王见山接道。
　　康令月揶揄道：“老板现在在华影，你们讲这么大声也没用，不如在群里留言得了，还能截图。”
　　大家都愉快地笑起来，办公室气氛更加欢脱，青椒突然说：“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号称是南港幼稚园的数学题，我发群里大家一起来解一下吧。”
　　“发发，我虽然喜欢文学，但是不瞒大家，我数学天赋也高得吓人。”常有道大言不惭道。
　　青椒于是在群里发了一串奇怪的等式：
　　已知：1111=0 2845=2 7362=1 4444=0 2806=4 2733=0 6083=4 9354=1 2110=1
　　问：2889=？
　　“？”
　　“？”
　　“？”
　　杨丽璐、康令月、苏瑾等都认真地追问了一句，常有道自信道：“简单的数学逻辑问题而已，看我的，十分钟给你们答案。”
　　……
　　当自己的编辑们正闲来无事地对一道幼稚园数学题进行头脑风暴时，柳敬亭正在华影大本营跟卫岗进行一场暗藏杀机的谈判。
　　“买断价钱会根据电影表现进行有条件调整，这是写在合约里面的。”柳敬亭介绍道。
　　卫岗点头道：“这个合情合理，具体‘条件’能透露吗？”
　　柳敬亭摊手道：“这就涉及到商业机密了，在谈判没有达成统一之前，我说出来就是违法，贵公司肯定不放心跟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合作。”
　　实际上，星月和柳敬亭跟华影谈判的筹码并不充足，相比于合约上有限的几条秘密条款，宫缘和更愿意相信曾经挫败过石炜的柳敬亭本人。
　　威逼利诱、棒子萝卜对柳敬亭来说都没有用，一他不缺钱，二他不怕事，三他上面可是也有人的，“京城那顿饭”至今在坊间流传不衰。
　　其他手法的话，比如比较流行的美人计，这个就更不靠谱，因为关于柳敬亭女朋友的背景，早在某些小圈子里传开，谁敢轻易跟他玩这个？
　　宫缘和信任柳敬亭能圆满解决好这件事，他同时也深切地知道，这件事也会更加坚定柳敬亭独立门户的决心。
　　不论是他现在涉足的哪个行业，有谁能把他当枪使？
　　卫岗当然早就认真看过柳敬亭的各项资料，也没准备施什么手段，毕竟做生意归根结底还是讲究和气生财。
　　“柳总这么爽快，我也不再绕弯子了，我们合作的诚意是百分之一百二，而且据说其他几家公司也在缠着星月，从长远角度来看，我们现在是合则两利，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进入之后，美国方面会不会动其他心思？”
　　“这点毫无疑问。”
　　卫岗笑道：“所以我们总不能让美国佬平白赚我们的钱对不对？”
　　“同意。”
　　“那柳总觉得我们以什么样的合作方式更恰当呢？”
　　柳敬亭想了一会，说：“小说第三部里面会有一个华裔女孩出场，这个角色也会在第四部电影里正式亮相，身份是哈利波特的初恋女友，据我所知贵公司刚签了小演员张颖吧？”
　　其实在原著小说里面，并未交代秋张的族裔，只是根据名字推测是汉族或者朝鲜族，但在后面的电影制作中，一位华裔女孩最终竞得了这个角色。
　　实际上，随着中国经济的蓬勃发展，国内市场越来越为别国重视，不论是文艺行业还是体育领域，中国元素越来越引人注目。
　　卫岗闻言眼睛一亮，笑道：“是啊，柳总的意思是……”卫岗其实已经隐隐猜到柳敬亭的用意。
　　“这就是合作的突破口。”
　　卫岗点头，之后陷入沉思，半分钟后，说：“这个需要跟好莱坞提前确认吧，时间线太长，不确定因素太多。”
　　柳敬亭轻描淡写说道：“哈利波特和赫敏是我定的，这个没有问题。”
　　“第四部电影吗，”卫岗好似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皱眉道：“不对啊，这样说那二三部呢？柳总这个时候不要再唬我了吧。”
　　“既然是演员合作，当然不用那么突兀，我觉得，星月跟华影的合作现在就可以正式开始了，比如星月接下来准备筹备的《西游记》的电影拍摄，就需要强有力的合作者。”
　　卫岗总算彻底明白柳敬亭的想法，他是希望这次合作全部走迂回路线，华影要隐名参与，成为彻底的幕后。
　　卫岗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从华影离开之后，柳敬亭跟宫承品发了一条短信：“谈判失败，启动计划B吧。”
　　华影是不可能隐名参与任何电影的发行的，柳敬亭只是做个确认。
　　任何团队到了一定规模，都不能再随心所欲，这次他没办法跟石炜那样跟卫岗撕破脸，因为他是代表星月去谈判。
　　所以，又到了离开的时候，他需要像经营《匠录》那样自由自在地做其他所有事情。
　　……
　　柳敬亭回到映日大楼的时候，看到常有道正在跟大家唾沫横飞地解析什么问题：“从1111=0和4444=0可以推出1=0和4=0，同理2733=0，那么2、3、7也都等于0，也就是说1、2、3、4、7都等于0。
　　然后再看2110=1这等式，1和2都知道是等于0，可以消去，那么这个等式就可以推出0=1，一样的道理，2845=2这个等式因为2和4等于0可以消去，就可以简化成85=2，其他几个同理，6=1，86=3，95=1。
　　然后再次代入，可以得出8=2，5=0，9=1，根据之前的2=0可以最终得出2889=0+2+2+1=5！”
　　常有道自信洋溢、俨然数学家的派头在给大家讲解自己的推导，不过由于他的最终答案是正确的，连青椒都不知道该如何质疑。
　　“小常的确有一套啊。”徐晴表扬道。
　　“其实就是思维惯性问题，只要我们能把等式前面的数字当成某种符号，然后运用简单的逻辑推理，不难得出这个答案，我小时候就擅长这个，或者我们列一个简易的一元一次方程也行。”常有道颇为得意道。
　　“你们在聊什么呢？”柳敬亭听得一头雾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家见到柳敬亭，先是打了下招呼，然后青椒把题目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柳敬亭看了一会几组等式，脑子里隐隐有个类似题目的印象，指着电脑屏幕道：“就是数圈圈吗？”
　　常有道忙道：“没有，就是简单的逻辑分析问题，我已经解出来了，只用了半个小时。”
　　柳敬亭道：“答案是等于5吗？”
　　“是啊，老柳你刚才听到了？”
　　“不用听啊，1111没有圈所以等于0，7362中只有‘6’里面有一个圈，所以等于1，同理，2889嘛，2里面没有圈，8两个圈，9一个圈，加在一起就是5个圈啊。”
　　办公室所有人都立即重新看了一遍题目，然后跟柳敬亭的话一比对，发现果然如此，接着所有人都看向数学高手常有道。后者这时正一脸涨着猪血地看着屏幕。
　　“说好的数学逻辑推理一元一次方程呢，麻蛋就是数圈圈？”
　　常有道幽怨吐槽道，引得办公室一阵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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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蓝图斯的电影票房之争已然尘埃落定，相关话题也慢慢沉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在《大江湖》上火热连载的“全新”武侠小说《七种武器》。
　　这个形式奇特、立意别致的系列武侠，在连载之初就引起部分读者和武侠评论者的注意，如今《三国演义》进入低调拍摄期，《哈利波特》热议也渐趋平稳，关于“七种武器”的讨论终于开始成规模地占据版面。
　　内容方面的讨论多是围绕着几个个性独特的主角展开。
　　《长生剑》中，白玉京凭借李白一诗定风神，“天上白玉京”给读者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孔雀翎》中，高立的结局固然令人唏嘘，他和“美女”双双之间的感情才是真正击中读者靶心的箭矢，能把“爱一个人就是爱她灵魂”的内核写得如此荡气回肠，五官张错了位子的美女双双最后的确展现出美人的可爱魅力；
　　《碧玉刀》是一个轻松的喜剧，讲述了一个阴差阳错的美丽故事，女主角以另外一个身份去考察自己从未谋面的未婚夫，最终两人互相陷入爱河，男主为了信守承诺，最终还是决定去未婚妻家送定亲礼物，终于“气走”女主，最最后，诚实的男主发现女主赫然正是自己的未婚妻。
　　这个故事精巧的构思、大团圆的结局无不让读者会心一笑，然而真正让读者怦然心动的细节仍是女主那句“吃我自己的醋”。自己未婚夫喜欢上了自己假扮的另外一个女子，自己仍然吃醋，这种入微的心态描写让人拍案叫绝。
　　前三部的三个故事各有所长，各有拥趸，古庸生写武侠的功力仍旧非他人所能企及，然而这次的刻意求变，是不是也意味着武侠小说已经走到末路了呢？
　　“《射雕》之后，武侠小说的格局和气魄被写到极处，《楚留香》和《陆小凤》之后，奇径似乎也写到了尽头，《神雕》依旧精彩，《七种武器》更加新颖，可是客观评论起来，这些作品最多只能是水准线上的作品，尽管看得出作者在努力，但再难有突破。
　　不是苛求古庸生什么，毕竟他已经领导武侠小说进行了数次翻天覆地的大革命，几乎以一人之力奠定了现代武侠的整体大世界观，笔者感叹，纯粹只是对这个类别有些遗憾，式微不可避免，末路就在眼前，说起来也是文学发展的固定规律，盛极转衰而已。”
　　这种出自专业评论者的论调渐渐成为一种主流观念，大家对功臣古庸生毫无怨言，言语间尽是嘉许与敬畏，对他锐意进取，不停探索的精神给予高度评价，个别质疑古庸生文学创作生涯将随之走到尽头的言论并未引起什么关注。
　　“不是古庸生及武侠作家们后继无力，而是最高峰出现得太早，唐诗宋词也都是只兴一朝一代，文学规律发展如此，非一人一力之错，不过可以断定的是，不管多少年之后，文学界论武侠，‘古庸生’三个字绝对绕不开，绝对最闪耀，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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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要赶紧写《倚天屠龙记》了。”
　　刚跟徐晴调整好《三国》新一集剧本的柳敬亭，扫了一眼“华山论剑”之后，抬头跟杨丽璐和徐晴说。


第四百零八章 三顾茅庐，一起创史
　　作为“射雕三部曲”的收尾之作，《倚天屠龙记》的名气似乎没有前两部那么大，影视改编的力度也略有不及，更为读者议论不休的还有这部作品令人憋屈的男主角，优柔寡断、一团和气，不爱江山爱美人，爱美人也爱得迷迷糊糊犹犹豫豫，剪不断理还乱。
　　总之，作为武侠小说的男主角，张无忌总给人一种还缺少某种气质的错觉。
　　然而，作为小说的艺术形象，张无忌无疑进一步丰富了武侠小说界的人物长廊，又贡献了一个典型的人物形象。
　　试想一下，《倚天》之前，谁敢这么塑造男主角？一身奇遇，基本都是在旁人引导苦劝或客观环境逼迫下完成，很少主动做什么，总是想着大家不如一起坐下来丢丢手绢扭扭秧歌喝喝酒交个朋友什么的不是更快乐吗？
　　实际上，纵观金氏武侠，恰恰是这个张公子最适合做朋友，不算他一身高强的武功，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们身边常见这种人，甚至我们自己就是这种人，我们当然幻想英雄无敌，但是如果我们真是张无忌，可能会表现得比他更差劲也说不定。
　　武侠小说写到了这个境界，已经大臻圆熟，作者基本能脱离文本束缚，游刃有余地塑造人物，而不会再因为代入感的问题瞻前顾后。
　　不过写手做到这一步难如登天，这也是小说作品数量日益累积，但经典人物形象再难出现的原因之一。
　　除了男主角的问题，《倚天屠龙记》还有几个足以让文学评论家们目瞪口呆重要特质，如群戏精彩和个体突出的完美结合，塑造了性格各异的明教教众；如故事架构的精妙绝伦，以有序不紊叙繁复庞杂，一脉清晰明了……
　　此外，小说“不悔仲子逾我墙”一节化腐朽为神奇的妙笔不知启发了多少后来者，将一个俗套的故事写得如此生动别致、千回百转。值得学习的地方实在太多。
　　《倚天屠龙记》正是以这种沛然不羁的想象力和炉火纯青的小说技法，波涛暗涌地孕育着那部浩淼万千、无与伦比的武侠巨制。
　　可以说，《倚天》是武侠史上最伟大的一场承前启后。
　　所以，柳敬亭说他要赶紧动笔，实则暗含着两层意思。
　　“这个阶段的工作忙完之后，要好好休息下。”
　　徐晴揉着眉心说道。
　　柳敬亭点点头，说：“这一波工作结束之后，我会暂时将《匠录》休刊，给大家放个大假，全公司一起出国旅行。”
　　“当真？”
　　“当然，这是之前许诺过大家的嘛。”
　　“那我在群里说了？”
　　“没问题，不过你相信我，对那帮工作狂来说，我有心放他们一年带薪假，他们自己都不愿意接受。”
　　杨丽璐道：“你自己才是工作狂。”
　　柳敬亭冲杨丽璐笑笑，忽然想到什么，说：“对了，还有奥斯卡奖呢。”
　　徐晴瞥了柳敬亭一眼，说：“是奥斯卡，不是臭豆腐或者胡辣汤，可不可以不要讲得这么理所当然。”
　　杨丽璐微微低头，不好继续接话。
　　“《哈利波特》第二部拍摄周期还有那么长时间，所以这个项目先不急……”柳敬亭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做沉思状。
　　“你想什么呢？”
　　“嗯？我在想，”柳敬亭突然笑着摇头，说：“在想两个剧本。”
　　“两个？”
　　“对，比较有意思，到时再说。”
　　柳敬亭想的那两个剧本是彼世电影史上最为知名的一对冤家，两部影片的经典较量持续了近20年，柳敬亭刚刚发笑就是因为他想到是否可以一部一部推出，避免那个“无冕之王”的遗憾，不过最终自我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除了电影本身，那场“战役”同样是影史上的一段经典。不应该让这里的观众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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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的《匠录》卖出了又一波热潮，因为在《三国》的连载中，诸葛亮要出场了。
　　赠刊最新连载到三十七回，“司马徽再荐名士，刘玄德三顾茅庐”！
　　实际上，在第三十六回徐庶离开刘备时，诸葛亮就已经露了一小脸，不过就其表现来看，略傲娇，尽管如此，读者的期待感是被彻底挑起，早在唐汉接“诸葛亮”这个角色时，就有无数人在猜测古庸生到底用了什么样的“诸葛亮”打动了戏神，如今卧龙出场在即，不由得读者们不好奇。
　　让大家失望的是，这一章仍是铺垫和“诸葛亮的持续自我营销”，在读者一片“柳敬亭你个坑货”的骂声中，“三顾茅庐”这个词在网络上悄然走红。
　　文化的流行在本质上是共同的，不管哪个世界，动人点恒动人，真正有魅力的事物，很难压得住。
　　最初将这个词语发扬光大的仍是一帮志在恶搞的大学生，他们在创造了一批类似“XXX再拉肚子，XXX三顾茅厕”的段子之后，“三顾茅庐”迅速成为大家发微博的“流行用词”，并很快被某家日报用到大标题上面。
　　在这个过程中，柳敬亭特别鼓励旗下的编辑们参与这些话题中，自己也会偶尔出面跟网友进行互动，即便大家认为他是宣传电影电视剧（实际上，星月电视的确准备了一批职业水军在推相关话题），但是难得柳敬亭能如此活跃一次，网友们并不介意跟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比拼一下造句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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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岸桥站在映日大厦前的时候，终于真实地感受到，当初那位自己口口声声叫着“古神”的室友，真的先自己一步成为了时代的弄潮儿。
　　“我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戴岸桥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旁边的柳敬亭说道：“今天来找古神你，就是想跟你说一句，我的‘平行世界’项目要正式开启了。”
　　柳敬亭在戴岸桥肩膀拍了一下，笑道：“等你这句话很久了，进屋里说吧。”
　　“现在大家都在议论你要重创三国史，我现在常常一边看着新闻替你自豪，一边心里痒痒，你凭借文字可以创史，我想用自己擅长的代码来试一试。”
　　戴岸桥似乎比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沉稳了很多，讲话也正常了很多，但最初的那抹锋芒依然存在。这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最为难能可贵。
　　回到客厅坐好之后，柳敬亭道：“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来创造历史吧。你现在构思的怎么样了？”
　　戴岸桥在桌上虚画了两道平行线，说：“概念就是和真实世界平行的虚拟世界。”
　　“卖点呢？”
　　“找到另外一个你。在平行世界里，你不必再是你现实世界的身份，你可以把自己设置成你心中最渴望成为的那种人，现实世界里曾放弃的理想可以在虚拟世界里重新捡起。”
　　“你的意思是，用户可以在平行世界里重走自己的人生？”
　　“差不多，因为每个人都会有大大小小的遗憾，在平行世界，他们可以重新做一次事关人生转折的选择，体验一次‘如果我当初那样做’的结果，比如大学填的志愿，大学毕业之后找的工作这些，我们的架构师会根据用户重新的选择以及他给的提示，把他做另外一种选择的人生轨迹呈现给他。”
　　“我明白了，不过做这些之前，需要做非常细致的数据统计，不然你们给出的结果会太扯淡。”
　　“是，在做这个系统的时候，我们会把社会现实条件的方方面面考虑进去，尽量真实地让用户感受到另外‘那种可能’，当然，最重要的部分是，用户要全程参与进来，他们要自己去解决那些可能遇到的难题。”
　　“那倒是，只有自己亲自参与，才能体会到创造另一种个人历史的真实感受。”柳敬亭深有感触地说道。


第四百零九章 勇气先，隆中对
　　《三国》气势奔雷般的连载，已经形成现象级的“创史效应”，在相关部门默许、历史专家们鼓励、读者们的期待下，小说以一场又一场精彩纷呈的故事及层出不穷的金句名词作为回馈，将一个不一样面貌、却一样绚烂的三国巨轴画卷展开给在大家眼前。
　　磅礴壮阔、热血沸腾的武将厮杀，风云诡谲、韬略纵横的谋士斗智。情节和智谋结合得近乎完美，叠浪般的袭向读者，令人目不暇接。
　　可以说，《三国演义》连载事件正慢慢演变成一种特定的“文化事件”，每新出一章，就在学术界、网络圈掀起新一轮热议，这种情况在文艺史上前所未有，本身也势必将载入史册。
　　“三国热”在社会上造成的反响广泛且深刻，除了学术上的意义之外，这种重新架构全新世界观的宏伟手笔，让很多热血青年深受启发，激发了他们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创造历史的激情，比如戴安桥。
　　早在万象读书的时候，戴安桥就跟室友们提过要做一个“不一样社交网络”的想法，具体细节跟柳敬亭聊过很多次，毕业之后，一边做着自家网站的工作，一边筹备独立创业，直到开始追看《三国》，见识到那些乱世英雄的干云豪气，再联想到老同学如今的辉煌成就，心中对建功立业的渴望一天强似一天。
　　这就是他今天来找柳敬亭的原因，在映日大楼会客厅跟柳敬亭聊了将近两个小时，谈话结束之后，上楼跟杨丽璐、康令月打了招呼，然后不顾柳敬亭强行挽留，匆匆离开。
　　杨丽璐自然也知道那个“平行世界”，等戴岸桥走后，问柳敬亭：“他怎么说？”
　　“准备着手做他那个‘改变世界’的社交网络。”
　　徐晴接道：“无关地吐槽一句啊，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现在连开卖二手房的老板都叫嚣着要改变世界了，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表达一种精神嘛。”
　　柳敬亭对徐晴的说法大致是赞成的，“改变世界”如今常被提起，已经近乎泛滥，不过对于戴岸桥这个项目，柳敬亭还是给予充分支持的。
　　“不过，戴岸桥做这个网站的想法，的确会给人们的生活带来截然不同的改变，如果做成功的话。”
　　“说说看。”
　　“类似一种虚拟游戏，用户依据自己的人生经历，在网站里创建一个自己理想中的人物，然后操纵他去经历另外一种人生，网站的系统会根据现实中的真实状况给他设置各种关卡，他需要一一完成。
　　举个例子，假如晴姨你现在想做一个医生，你可以在平行世界创建这个人物，就是所谓另外一个‘你’，先选择一个时间点，比如填高考志愿的时候，你填了医学专业，然后你的另一段人生开启……”
　　“那如果我选现在呢，现在放弃一切弃笔从医？”
　　“一样，系统会给你几个选择，一是自学，一是报考医学院，会有先关的考核，好像游戏中的关卡。”
　　徐晴摇头道：“这个根本不可能做起来。”
　　杨丽璐也赞同道：“是啊，大家玩社交网路，要么是为了交友，要么是为了观察别人的动态和把自己的动态晒给别人看，做这么高端，很那吸引用户。”
　　柳敬亭笑道：“不要忘了，这个平行世界也是实名制，交朋友是基础功能，而且有趣的是，在这个世界，晴姨可能是医生，璐璐你可能是位老师，你们仍然可以互相交流，还可以看到彼此另外一种生活状态。”
　　“这不就是什么模拟游戏吗？”
　　柳敬亭微微一笑，说：“更真实点吧。”
　　徐晴想了想，还是摇头，说：“总感觉不靠谱，很难定盈利点。”
　　柳敬亭摇摇头，说：“不聊这个话题了，我要调整一下给《大江湖》的稿子。”
　　《七种武器》目前已出其三，长生剑之微笑，孔雀翎之自信，碧玉刀之诚实，按照原来的顺序，接下来应该是代表“仇恨”的多情环，不过柳敬亭现在准备做个调整。
　　柳敬亭打开“七种武器”的文件夹，在署名“碧玉刀”的文档之后建立文档“霸王枪”，代表“勇气”的霸王枪。
　　“一个人只要有勇气去冒险，天下就绝没有不能解决的事……古往今来的英雄豪杰，能够立大功成大事，也都是因为这‘勇气’两个字……”
　　对戴岸桥来说，他现在也需要这两个字，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将会历经千辛万苦，道路长且险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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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波特与密室》别出心裁的首发之后，开始正式向全世界铺货，销量的王者地位得到进一步的巩固。
　　五月底，千红推出一对双胞胎美女姐妹作家孙妍和孙婧，她们毕业于中南地区一所全国知名学府，二人不仅长相甜美可爱，而且身材姣好，或婉静或活泼，无不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两人的出道作品《樱花树下》很快吸引了大批读者，特别是男读者的注意。
　　“最文艺的商人”，终究还是商人，陆艺筹可以推明星学者的“学术著作”，可以推青春类畅销小说，可以跟柳敬亭谈论文艺史，也可以捧一对噱头性十足的姐妹花作家。
　　出版界现如今“一超多强”的格局已经形成，柳敬亭统治下的畅销图书环境下，连薛慕亮都显得诚惶诚恐，小心谨慎，更不用说别家。
　　当初那些等着看柳敬亭大战薛慕亮好戏的同行，怎么也不可能预料到，柳敬亭竟然成长为如今这种超级巨无霸。连羡慕嫉妒恨的兴致都很难提起来，不过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
　　进入到六月后，薛慕亮、韩朔相继宣布要拍摄自己的电影，与他们同期的另外一个代表作家伊水安则宣布了自己的长篇小说计划。
　　映日文化方面正式推出旗下新人作品，独去的《秋分未分》和叶里藏花的《长安行》。
　　不论此刻正在进行多么盛大和令人震撼的仪式，时间都没任何兴趣驻足片刻。
　　六月份的《大江湖》推出古庸生“武器系列”作品第四部《霸王枪》，这部作品带大家认识了两个人，一个“讨人喜欢的丁喜”，一个“愤怒的小马”。
　　这部作品教大家要有冒险的勇气。成功有时须险中求。
　　《大江湖》如今的热度较之之前已经有了跨等级的提升，不过，六月份最让读者期待的杂志仍然花落《匠录》，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期杂志的连载，诸葛亮将正式跟刘备见面。
　　所有人对这个剧情都久等了，前面铺垫了那么多，渲染了那么久，这次的见面倘若不能宣泄，柳敬亭等着被唾沫淹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