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变态的玩法
作者:康大叔不流氓|发布时间:2024-06-29 13:48:08|字数:28429
安钰菲的那句话显然击中了张葛的那种变态心理,这杂种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跟我……跟我爸爸是怎么玩的?”
安钰菲浪笑了声。不紧不慢的道:“咱俩先喝点酒,我再慢慢给你示范,好不好?”张葛似乎呆了一呆,接着便听外面有脚步声响,然后是开酒瓶的声音,想是他答应了安钰菲的要求。
我见状不由放下心来,暗想,安钰菲对张葛的了解要远超过我。现在她就是利用了张葛潜意识里想要证明自己比自己老子强的心态在操纵张葛。正想着。外面传来“叮”的一下碰杯声。过了片刻,张贱道:“我老……他的那个东西厉害不?”
我心说,你咋不去问你妈?安钰菲在外头格格一阵娇笑,说道:“厉害,当然厉害啦!顿了顿,又腻声来了句,他的舌头更厉害!”
汗,我听了她这句话,老脸禁不住一阵发红。心说,这妮子还真他妈坏,也不知她这种台词是从哪本破书上学来的,不会是康大叔那本《我的坏坏房东》吧!?
张葛则又是一阵沉寂,不知是不是在想自己老爹舌头上的功夫到底有如何了得。
安钰菲又道:“但是你爸却有一点比不上你!”
“哪点?”张葛问,话声竟透着浓浓的兴奋。
“他可不像你,敢嗨那些能让人欲仙欲死的药!”安钰菲曼声摇曳,极尽诱惑的说。
奶奶的,看样子安钰菲就是安钰菲呀。居然在那么不利的条件下还能把局面给挽回来。
现在她终于要哄骗张葛嗑药了,那小狗本就冲动,现在喝了酒,又面对着安钰菲这等绝色,体内腺体正加速分泌着雄性荷尔蒙,是以丫肯定比平常加倍容易被挑唆。
果然,张葛听了这话,先是一阵默然,紧接着道:“你怎知道我喜欢嗑药?”
安钰菲笑道:“我当然知道啦。”顿了顿,又媚声道:“听说嗨了药之后做特别爽,是不是啊?”
张葛淫笑着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听到这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这时张葛似乎起身又进了卧室,过了片刻,这贱种又回到了客厅。
只听安钰菲问道:“这是什么?”张葛惊奇的说:“你连这玩意儿都不知道?”顿了顿,又道:“这叫做麻果,溜过之后合保证让你爽翻。”我心头一跳,草他妈的,这贱人居然想让安钰菲溜果?
安钰菲也似是没料到张葛会这么说,饶是她平时机变百出,此时也不由呆住了。张葛嘿嘿笑道:“以前我玩女人,最喜欢让她们先溜溜果,你跟我老爹做的时候有没有真正高‘潮过?我告诉你,用了这玩意儿后,男人在你那里捅个十下八下,你就会来一次高’潮,哈哈,今晚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高潮迭起!”
安钰菲问:“你不溜?”张葛笑道:“我想先欣赏下你溜过之后会怎么发浪,要是我溜了,混混沌沌的可就没那么明白了。”
我心脏猛的一缩又猛的一胀,我靠,这下安钰菲可算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原以为她能骗得张葛嗑药,哪料到张葛竟会来这么一手?安钰菲要是真沾了这种害人的东东,她这辈子岂不就毁了?想着,我伸手将衣帽间的门轻轻拉开一条缝,向往望了去。
因为角度关系,我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安钰菲和张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瓶酒两只酒杯,此外还有乌啦啦一大堆东西,似乎便是张葛所说的SM器具以及那神马果。
安钰菲立在原地在想方设法让张葛先嗑,她道:“要不你先溜怎么样?我又没碰过这种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弄?”
“我教你不就是了?”张葛说。
安钰菲颤声道:“还……还是你先来了,你不是要我舔……舔你的脚趾么,等你嗨起来了,我保证把你的十个脚趾都……都……”
“哈哈!”张葛笑道:“等你溜了之后我就算不让你舔你也会抢着来舔我的!”说着话声已有些不悦,他说:“你推三阻四的做什么?你以为今晚还躲得掉吗?”
安钰菲道:“那我们一起溜怎么样?”张葛见安钰菲千般推脱,心中已是起了疑,道:“你是不是让骗我嗑药,然后乘我迷迷糊糊的时候逃跑?”说罢忽又暴怒起来,伸手啪的打了安钰菲一耳光,然后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狞笑道:“今天你溜也得溜,不溜也得溜!”
我见他如此欺负安钰菲,哪里按捺得住?又想他若逼安钰菲嗑了药,非但今晚计划要泡汤,安钰菲这一辈子也会彻底完蛋,当下再不犹豫,拉开门闪身进了客厅。
此时在客厅里,张葛正背朝着我拽着安钰菲的头发大声咒骂着安钰菲,根本就没发现我。
我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一瞥眼间已看到安钰菲披头散发的衣衫凌乱,左边面颊上深深印着五个指印,嘴角边微微有些血丝流下。
老子万没想到张葛这王八蛋会如此的手黑,竟将粉雕玉琢般的一个安钰菲摧残成这副模样,顿时一股无名业火升了起来,当下更不迟疑,手持电棍,对着那贱种的屁股就捅了过去。心中默道,草你老母,老子早就想插你菊花了。
吱啦啦一阵过电的响动,紧接着张葛身子一阵抽搐,软软的倒了下去。我仍不解恨,拿着电棍在他的腚上又连捅了好几下。
“康凯!”这时安钰菲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我手道:“你在干什么?你别把他给弄死了!”我这才住了手,往张葛望时,却见他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心头一阵狂跳,扭头和安钰菲对望了一眼,心道,我该不会真把他给捅死了吧?想到这里,颤手颤脚的走了过去,伸手在他鼻端一探,还好仍有呼吸,想来只是昏厥了过去。
我出了口长气,冲安钰菲道:“这王八蛋还没死!”说着又伸脚在他身上踹了几脚。
安钰菲问道:“你怎么出来了?这么一来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啦?”
我看着她说:“他刚才在逼着吸毒呀,还打你,我要是再不出来的话,万一他真让你溜了那神马果可该如何是好?要知道那些玩意一旦沾上你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说着走过去伸手轻轻抚了下她的脸,柔声问:“痛么?”
安钰菲气愤愤的躲开了我的手,说道:“康凯呀康凯,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你没听我在骗他和我一起溜么?”岛役圣划。
“那也不行啊!那样就算是把张葛扳倒了,你可也染上毒瘾了。”我激动的说。
“白痴!”安钰菲骂道:“偶尔一次哪里会染上?这下可好,我们最后这个机会就这样让你给毁了!”说着突然迸出泪来,呜咽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计划成功被这个贱种占了多少便宜?你知道我忍得多艰难么?现在就因为你一时冲动,我忍受的那一切一切全他妈白费了!”
她越说越气,突然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发疯了一样在我的身上腿上拳打脚踢着,似乎在发泄着自己对我的不满。我呆呆站着,任他一下一下打着我,心中一阵阵的茫然。
我想起了刚才张葛对安钰菲亲嘴摸奶的欺辱。我想起了病床上日渐好转的陈姝涵。我更想起了事成之后张葛将会被美国壮汉轮X的未来。我做错了么?就因为我的鲁莽,我真的让一切都付诸东流了么?
不,不,就算是计划彻底完蛋了,我也决不后悔,我怎能为了自己和陈姝涵的幸福就让安钰菲的大好人生断送了?就算是要后悔的话,我是应该后悔自己出来的太晚了,我应该在他俩刚进屋时就出来,然后给张葛狠狠的一顿电棍。那样的话安钰菲便不会被欺负了。
安钰菲却怎知我在想什么,这妮子正为了计划的失败而哭泣呜咽。我看着双目红肿的她,心里忽想,我不是已经决定了愿意为陈姝涵安钰菲去死么?现在张葛躺在地上,我举手间便能将他给弄死!想着,四下里望了望,却见茶见上的水果盘内正好放着一把十几公分长的水果刀。
第三百零一章 一步之遥
看到刀子之后我伸手推开了仍在不停打我的安钰菲,几步走到茶几旁,俯身将那把刀给拾了起来。安钰菲见状一呆。叫道:“康凯,你想做什么?”我没答她,握着刀径直行到张葛身边,缓缓蹲了下去。
我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心绪平稳些,但握着刀的那只手手却颤抖得异常厉害。这时安钰菲已经明白了我想干什么。“别!”她大叫了声,跟着抢过来攥住了我的右腕,道:“康凯,你千万别乱来!”
我用左手抓着她的手。想将把她的手从我握刀的右手上扯开。可是安钰菲死命的拽着我的手。我一连扯了两下都没扯动。
“菲菲!”我道:“你放开我!”
安钰菲摇头说:“我不!”顿了顿又道:“康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恨恨的说:“我现在把这畜牲宰掉,来个一了百了。”说着运足了力道猛一下扯脱了安钰菲的手。紧接着挥刀便往下剁去。安钰菲“呀”一声尖叫了起来。
说实在的,虽然我恨透了张葛那王八蛋,也曾累次想要废了他的性命。但真正事到临头的时候,我还真的下不去那个手。奶奶的,那个逼人尽自再怎么下贱无耻,好歹也是条人命啊,我难道就这样了结了他?想着,那刀禁不住凝在了半空中。剧烈的颤抖着。
安钰菲见势一把夺过了那柄刀,掷在了一边,然后将我扯了起来,张臂抱住我道:“康凯,我刚才不是有意想骂你的,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是为了我不被那家伙欺负才站出来的,你……你答应我,别再做这种傻事了好么?”我傻傻的。仿佛木了一般。我忽然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个胆小鬼,怯懦无用,无论做什么都拿不出勇气。
“菲菲!”我喃喃说:“我是个胆小鬼,是不?我永远都是嘴上说的漂亮但却总是不能为你和姝涵做点什么,是不?我一点都不像个男人,是不?”
“谁说的!”安钰菲大声的说。我道:“我明明可以替你和姝涵杀死这个败类的,但是我下不了手!我不是怕自己会偿命,我只是……只是下不了手!”
安钰菲紧紧的搂着我,柔声道:“康凯,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太善良啦。”我被抱着,身体感受着她身躯的柔软,鼻中呼吸着她醉人的芬芳,一时竟忘了身处何地。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安钰菲带给我的绮梦中醒来,当下轻轻推开了安钰菲,眼望着躺在地上的张葛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安钰菲拧住了眉头,托着腮缓缓扫视着这间套房,蓦的,她的眼光一跳,指着茶几上放着的几粒麻果道:“诸葛佳伟最初不是说要陷害张葛藏毒么?我刚才亲眼看见他从卧室里拿出了这几片药,我想那里面肯定还有不少这类东东,要不我们打电话报警吧。”
虽然安钰菲曾说过这地方有保护伞,但当此时刻却也只有这么办了。想着,便准备掏电话拨号。
“等一下!”刚将手机拿出来,安钰菲忽然道:“你用我这个手机吧!”一面说,一面从沙发上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枚手机,道:“这是个匿名手机,不会暴露身份。”
我见她如是说,想想也是不能把自己给暴露了,当即将自己的电话揣回了兜里,然后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那枚匿名手机。正准备拨,安钰菲又道:“康凯,你待会打电话时别说是藏毒,你就说有人吸毒过量暴亡了。”
什么?我一怔。安钰菲解释道:“诸葛佳伟不是说过这里的保护伞挺厉害么,如果想让警方重视,最好还是说出人命了,否则还真不一定有人来查!”
我点了点头,心说,只要警察来了,必定会满屋子搜查一番的,到时候应该不难发现张葛藏的那些违禁药片!想到这里,心中蓦的一动,突忆起了诸葛佳伟早前在这里安的窃听器、针孔摄像头以及道具血浆了。暗忖,报警前最好把这些东西清理下,免得惹上麻烦。
当下便没急着报警,因记得诸葛佳伟将窃听器装在了茶几上的果盘底部,当下走过去俯身拾起果盘,将里面的水果都倒了出来,然后翻转过来一看果然有一枚窃听器。伸手将那玩意取了下来,站直了身子。
正欲去取旁处的针孔摄像头,忽听身后一阵响动,紧接着安钰菲尖声叫了起来:“康凯,小心!”
我霍然回头,却见张葛那王八蛋不知何时已然醒转站了起来,手中拿着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向我当胸便刺。我不由吓得魂飞天外,混乱中挥拳往他的脸上打了去。手臂刚递出一半,猛觉胸前一凉,低头看时,那把水果刀已刺进了我的左胸。
张葛那王八蛋被我给电了个半死,转醒后盛怒之下为了报复,所以捡起了地上的那柄水果刀向我刺了过来。没想到居然一下刺中。这家伙呆了一呆,撒手撇刀后退了半步,脸上尽是惊骇之色。
我瞪大了眼睛瞧着那贱人,在这一刹我竟没感觉到痛,我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转。那就是要和张葛同归于尽,好让这家伙永远也不能再伤害到我的姝涵和菲菲。想着,我踉踉跄跄的往前迈了两步。
张葛吓得直往后退。我深吸口气,伸手想将插在自己胸前的那柄刀拔出来刺向张葛。手指刚摸上刀柄,眼前忽然一黑,紧接着身子晃了几晃,轰然栽倒在尘埃。
在倒地的瞬间我似乎见到了安钰菲哭喊着奔了过来。我闭上了眼睛,我感到全身异常的冷,我感到自己的鲜血正飞快的向外流淌着。可我并没有半点对死亡的恐惧,我反而觉得很欣慰。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我,我总算是为姝涵和菲菲做了点什么了。
老子这番昏迷实不知过了多久。有时微有知觉,身子也如在云端飘飘荡荡。不多时,便又会晕过去。这般时晕时醒,似乎感到了有人抱着我在奔跑,感到了自己躺在了急救床上,似乎听到医生喊着我的名字让我保持清醒。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遭遇,那感觉便像是你的身体已经消亡,只余下一缕或有或无的魂灵。而且那种残存的意识也是片断的、极不连惯的,如同电影中的某种闪回手法。
我时而会回到和陈姝涵住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时而又会和李柳在一起吃饺子,会和李梦瑶在床上疯狂的造爱,时而又觉得自己仍躺在酒店套房的柚木地板上,安钰菲正抱着我痛哭。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大片大片的黑暗空虚。
这一天思维忽然连惯了许多,那情形已比最初的感觉要实在了许多,仿佛是在做一个很真实的梦。
我躺在一片白色的沙滩上,身子四肢都埋子又湿又凉的沙子里,只有头脸露在沙外。我旁边是一个很大的白色遮阳伞,李梦瑶那老娘们坐在伞下,穿一身黑色比基尼,戴着一副超大的古驰太阳镜,手里拿着一杯冰镇的饮料用吸管吸着。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棕榈树下,李柳正拿着画笔在那里写生。安钰菲和陈姝涵二女手挽着手从远处慢慢走近,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足印。两个姑娘又说又笑的,似乎已经认了姐妹。头顶是湛蓝的、纤尘不染的天空,天底下是泛着洁白浪花一望无垠的大海。这一切就犹如1080P的高清电影般唯美、细腻、真实。
我挣扎着想从沙堆里出来,好去和她们相见,但无论怎么用力,总是无法摆脱沙子的束缚。我想喊一旁的李梦瑶过来拉我一把,但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这时安钰菲和陈姝涵快步奔了过来。
“康凯。”她们两个齐声呼唤着我。眼前的世界突然转换,变得模糊,刺目,摇来晃去。我眨了眨眼睛,像是慢慢调准了焦距的摄影镜头,一切开始由模糊变作清晰。我看到了安钰菲欣喜万分的脸孔,接着是陈姝涵带着哭音的熟悉腔调:“康凯,你终于醒过来啦!”
第三百零二章 亲我一口就好了
那一刻我的大脑还是异常的混沌,当下愣愣的望着面前的安钰菲。安钰菲的脸上一红,立即退了开去。然后我看到了病房的天花板。啊。我一定是在医院里!我被张葛那王八蛋刺了一刀,也不知昏迷了几天几夜啦。
正想着,忽然觉得自己的左手被人握了住。我扭头望时,却见正是陈姝涵。她坐在轮椅上,一双小手紧紧握着我的手,眸中泪光盈然。我冲她微微一笑,唤了声:“姝涵!”
陈姝涵原本汪在眼眶中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泣声道:“臭康凯。你总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又笑了笑。接着问:“这里哪儿?”
陈姝涵答:“这是医院啊,我也住在这里,不过我的病房在楼上的高压氧科。”
我点了点头,陈姝涵又说:“这次可多亏了安钰菲,要不然你就惨啦。”我闻言望了望一旁的安钰菲,那妮子却站得有些远,显得很是生分。我不想被陈姝涵视破我和安钰菲的隐秘,所以只是冲安钰菲点了下头,接著又和陈姝涵谈起话来。
我们俩人胡扯了十来分钟。安钰菲在旁边道:“姝涵,他刚刚醒转需要多休息,你也要回病房好好养病,要不我先推你上去,怎么样?”
陈姝涵道:“我不!我想陪陪康凯,这几天一直见不到他我都急死啦。”
我听安钰菲话里似乎有话,当下和她对望了一眼,安钰菲抓住机会跟我使了下眼色,我会意。冲陈姝涵道:“姝涵,乖哈,你先回去休息,我头好痛,想睡一忽儿。”
陈姝涵有些无奈,只得让安钰菲推她上了楼。二女走后,又有几名医护人员进了病房,给我做了下检查,问了问我的感觉。待这帮鸟人离开,我重又闭上双眼,努力回忆起前情往事。
我记得自己那晚在酒店被张葛刺了一刀,随后就昏迷不醒。现在我既身处医院,想是抢救成功活了过来。只是陈姝涵为何会跟安钰菲一起在这里看我让我颇为不解,难道安钰菲已经跟陈姝涵坦白了?还有,那晚后来的情形是怎生发展的?张葛那龟儿子又怎样了?
脑中正不停地画着问号,忽然病房门一开,又有人进了来。我料想必是安钰菲去而复回,望过去时,果见是那丫头。她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病床边,也如刚才的陈姝涵般轻轻握住了我手,未及说话,眼泪先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康凯,你知道那晚我有多后怕么,医生说那一刀只要再往上半寸你就活不了啦。”
我笑着说:“我这不好好的么?”
安钰菲怒道:“你还笑?你……你……”说着眼泪涌的更加快了。我心中揣了无数迷团正等着她为我解剖,可这姑奶奶却只是一味的哭,不由暗叹了口气,心说,总要想个法子不让她哭才好。当下道:“刚才医生过来告诉我了一个偏方,说是能让我快速的好转。”
“什么偏方?”安钰菲止住了哭声,惊喜的问。
我坏笑着说:“他说只要有个美女亲我一下,我立马就能下床。”
“你?”安钰菲俏脸一红,啐道:“流氓!”
我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瞧着她。安钰菲的脸越胀越红,迟疑了许久,终于俯身在我的面颊上吻了一吻。她的脸上兀自挂着泪水,此刻一低头,立即有两颗泪滴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觉得面上一凉,心中却甜甜的甚是快慰。
安钰菲吻了我蜻蜓点水般的一下后便即飞快的撤身坐回了椅中,一时不安之极,胸脯剧烈起伏着,脸上更是像蜡染了一般红。我不由暗暗好笑,故意道:“哎呀,刚才忘记问那医生了,也不知他这个偏方一天要亲几次,一次要亲几口。只亲一下药效肯定不够,要不我怎么还动不了?”
安钰菲恼道:“你还没完了是不?”岛吗有弟。
我说:“治疗不都是有个疗程么?”
安钰菲说道:“也许你找错药方了呢?我又不是美女。”一面说,嘴角边一面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
我呆呆瞧着她这一抹如蓓蕾初绽般的笑,不由有些发痴,当下喃喃说道:“你要不是美女,那这世上就没有美女啦。”
安钰菲闻言,面上笑意更甚,但陡然间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光彩一黯,身子也微微有些发抖。我见她这副神态,知道她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陈姝涵!不禁暗道,奶奶的,我这是在做什么?我跟她明明又没有可能,为啥还要这般撩拨她?想着,当即岔开道:“怎么你会和姝涵一起来看我?”
安钰菲咬了咬下唇,说:“我刚去她病房探望她,她听我说你就快醒了,所以非要我带她过来瞧你。”
我犹豫了下,又问:“那她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钰菲摇了摇头,说:“那天我把你送到这家医院,等你被抢救回来后已是第二天上午了。我见你没有生命危险,便去陈姝涵的病房看她,并且告诉她你遭遇了抢匪,结果被刺了一刀。刚好我经过那里,就把你送来了医院。”
我松了口气,安钰菲又道:“她当时就吓傻了,我又跟她说你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过几天便能醒转,可她却不放心,哭着要看你。于是每天我都会带她来看你好几次。”
“那她没怀疑过么?”我问。
安钰菲道:“她在病房里根本就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我……我不想跟她提张葛,更不想让她知道我……我们的事情,所以就那样骗了她。”
我听她提到张葛,当下问道:“那王八蛋现在怎样了?”
安钰菲道:“那晚他见你倒地,还以为自己已将你杀死,怕得要命。我也以为你死了,便抱着你蹲在那里哭。那家伙本想杀我灭口,但是那把刀插在你身上,他一时没找到武器。而你的那把电棍就在你身边的地上落着,我见势不好就一把捡起了那枚电棍,乱挥着自卫。他被你这根电棍电怕了,不敢靠近我。恰巧这时他的电话响了,就是这个电话救了我俩的命!后来我才知道这电话是诸葛佳伟打的,张葛看到是诸葛佳伟的来电,估计想起自己还有条后路,又怕和我纠缠惊动了别人,所以逃出了酒店。”
“然后呢?”听了安钰菲的话,我追问道。
说道这里安钰菲顿了顿继续看着我说:“张葛前脚走,诸葛佳伟后脚便来了。原来他一直在酒店的其他房间里监听着这里的动静,一见情况失控,就立刻赶来救场。他先是打电话吓走了张葛,然后又进了房间来给你急救,他说你还有心跳,只是失血性的休克。那胖子好像知道可能会有不测发生,随身准备的有止血的药物和纱布。他让我打电话给120,又简单帮你处理了下,然后取走了房间里摄像头和道具血浆。等120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了去向。”
虽然事情已过去很久,但安钰菲说起那晚之事,话声里已旧透着浓浓的惧意。我也听得心惊胆寒。奶奶个腿的,看样子诸葛佳伟那死胖子并没有安什么好心,他恐怕就是想张葛能真的给安钰菲或是我来一刀!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张葛死心塌地的相信自己杀了人。这死胖子只想快点搞定张葛,没准还惦记着祸害张可儿,至于我和安钰菲的死活和他就没啥关系了。好在安钰菲没事,老子也没挂掉。想着,又问:“那后来怎样?”
第三百零三章 迷雾重重
安钰菲叹了口气说:“120来后见是严重伤人,一边将你抬进急救车,一边报了警。你在医院急救室做手术的时候。警方已开始了调查。他们不但查了案发现场,还在急救室外找到我了解情况。”
“那你是怎么说的?”我问。
安钰菲脸一红,道:“我说你是我的……我的朋友,知道我被张葛要挟,所以跟踪到酒店想要保护我,结果……结果被那家伙刺了一刀。”说着顿了一顿,又解释道:“诸葛佳伟走的时候留了一张员工卡,交待我说如果有警察问起你是怎么上来的。就说你捡了一张员工卡所以能进电梯进屋。”
我道:“这似乎很牵强呀。如果警方抓住了张葛。岂非对不上口供?”
安钰菲道:“那家伙现在已经跑了,警察根本就逮不住他。再说了,你是受害者,那刀上又有张葛的指纹,又有我这个人证,警察就算怀疑也没理由深究。更何况他们早收了张家的钱,只要你不追责,他们还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我听她说张葛已经逃走,不由来了精神。问道:“他已经逃到美国了?”
安钰菲道:“早上诸葛佳伟来过一次,说他已经上了飞机。”
我闻言大感欣慰,自己虽说挨了一刀,但也终于害得那贱种亡命海外,已算是值回了票价。想到这里,不由咧嘴笑了出来。这不笑还好,一笑之下立时牵动了胸前伤口,当下一阵咳嗽。
安钰菲连忙问道:“你怎么啦?”我笑着说:“没,没什么?”说着又是一阵猛咳。安钰菲说:“医生说你伤了肺。不能大笑的。”我说道:“我心里高兴,忍不住就想笑。”
安钰菲叹了口气,我又问:“话说回来我到底昏迷了几天?”
“到今天已是第五天了,我……我还真怕你会跟陈姝涵那样一连昏迷几十天呢!”安钰菲说道。我闻言又想起了陈姝涵,也许老天让我挨那一刀也是想让我尝尝陈姝涵昏迷时是哪种滋味吧。
由于我这是外伤,是以醒转之后复原得甚快。安钰菲一直在病房里照看我,就如我当初照看陈姝涵那般。这期间虎哥因为北京有事情,离开了武汉。毛哥则利用晚上的时间来陪我扯会犊子,顺便跟我汇报公司里面的情况,李梦瑶那老娘们已经从聚美辞职了,这点倒是让人欣慰。
从我住院那天起,安钰菲便雇了专人伺候陈姝涵的饮食。有时她也会将陈姝涵推下来和我聊天,但陈姝涵却不知安钰菲成日成夜的在我这里,还以为每次安钰菲都是来看她,顺便来看我而已。
这般过了几天,我已经能进食了。这天晚上安钰菲正在喂我吃粥,忽然病房门一开,紧接着打外面走进了一个女人。我和安钰菲不看这个女人倒还罢了,一看之下两人都呆了住。那女人见到安钰菲在这里也甚为惊讶,但很快,她便笑了起来。我看着那女人脸上奸诈的笑容,心下不由暗道完鸟啊!
来的这个女的不是旁人,正是史上第一骚的老娘们,李梦瑶!!!
我实是没想到李梦瑶会来,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出来,心下暗道:“这婆娘来这儿做什么?她不是辞职滚到美国去了吗?”
正想着,李梦瑶已迈着猫步走到床前,她将手中提着的水果篮一扬,道:“康总,身体好些了没?”
我一呆,原来她竟是来探病的?又想被她逮到安钰菲喂我吃粥也没啥大不了,老子又干什么坏事!当下平复了下心情,道:“好多啦!”
李梦瑶捂嘴一笑,说:“有个大美女专门伺候着,好得当然快咯!”一句话出口,立时将安钰菲说了个大红脸。那妮子赶紧放下碗,从椅上站了起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她看着安钰菲道:“原来安总监和我们康总关系这般密切啊!”
想来安钰菲帮助她老妈的会计事务所处理聚美的上市清算工作和李梦瑶也是认识的,只是李梦瑶这番话说完之后,安钰菲没有答话,只是在一旁红着脸低着头。
李梦瑶见戏弄我俩戏弄得够了,这才将水果篮往安钰菲手中一递,然后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安钰菲先前坐的那把椅子上,老猫戏鼠一般笑吟吟的瞧着我。我原本放缓的心跳立时又暴走了起来,嗫嚅着道:“你怎么突然会来看我?你不是辞职去美国了吗?”
“妖!”李梦瑶不悦道:“瑶姐就不能看看你么?你就这么盼着我快点离开吗?”
我蓦的想起安钰菲并不知我和李梦瑶间的埋汰事,急忙冲安钰菲道:“我吃饱了。”安钰菲闻言先是一怔,但她这也是个聪明人,随即明白我是想让她避开一下。她也没作声,默默拿了我吃剩下的东西出了病房。
李梦瑶扭头瞧着她的背影呆呆出神,好半晌,才又将脸朝向了我,道:“康凯,瑶姐还真挺佩服你的。你小子不管在哪里,身边总是美女不断。我就不知道你到底有啥魅力?话说你在床上那几招不都是跟我学的么?”
我闻言脸上一阵发烧,心虚的向门口处望了去,见并无什么动静,这才定神道:“你少瞎扯了,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李梦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冷笑道:“你少跟我装,普通朋友会给你喂饭?”顿了下,又道:“这丫头当时去聚美负责公司的上市清算的时候,我还专门找私家侦探调查了她几天。”说道这里李梦瑶忽然神秘的笑了笑了。
“那你查到什么了?”我在心里有点担心是不是查到我和安钰菲的关系了。
李梦瑶道:“你还记得上次万思聪万总在新百货有个合作伙伴天弘基金的诸葛佳伟吧?”
我闻言身子一震,重复道:“诸葛佳伟?”
李梦瑶点了点头,说:“我的侦探查到他两会定期在一家咖啡屋里碰面。”岛吗共号。
“什么???”我失声叫了出来,满是愕然的盯着李梦瑶。李梦瑶道:“我还以为你都知道呢?”说到这里满是嘲弄的一笑:“看来你的这个小情人底子也不干净哦!”
她的面色语气丝毫没有说谎的迹象,再说了,她就算有心骗我也没理由把诸葛佳伟和安钰菲这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编在一起啊。我的脑子一下就乱了,有心想不信李梦瑶的话,可是经她这么一提醒,我还真觉得安钰菲的身上似乎有不少疑点。
诸葛佳伟头一天晚上来找我谈对付张葛的事情,第二天安钰菲便来了医院。若不是她事先知情,怎么可能那么巧?更别提照片的事情啦!如果不是有心为之,又怎会拍到那晚我们相拥的片片?
李梦瑶却怎知我心中的混乱,笑道:“那妮子还挺能那啥的,居然还给你喂饭。你跟姐姐说说,你俩睡了没?”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李梦瑶伸手在我大腿上猛掐了一把,道:“你个死康凯,还真他妈是色心永不死!你说,你给了她多少钱?”
“钱?”我喃喃的道。李梦瑶笑道:“你不会以为自己真的魅力超群吧?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有多少钱?”
我没有答她,心中仍苦苦思索着所有线索。安钰菲与陈姝涵的关系,安钰菲与诸葛佳伟的关系,甚至安钰菲与张葛的关系,可是这所有线索根本就无法编出一张清楚的图像,反而越弄越是一乱团麻。
李梦瑶又道:“我的康凯哟,聚美下个月就正式挂牌上市了,按照预估,你答应给我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差不多都能值一亿,你可是有将近一半的股份呀,你觉得她肯陪你睡是因为她喜欢你?”
我闻言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回想起安钰菲和我的相遇相识,只觉里面果有迷雾重重。尤其是她弄得张家父子相残,那种本领绝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能有的。
想到这里,心下一阵凄凉:“难道安钰菲对我的种种柔情都是假的?不,不!一定不是!她可是连初夜都给了我啊!我怎么能怀疑她?”
我看了眼李梦瑶,心忖,李梦瑶这瓜婆娘最几把会骗人了,搞不好这又是她的狡计!我可不能让她得逞!想着,我稳了稳心神,把话题从安钰菲身上扯了开,道:“说来说去,我都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来看我?”
第三百零四章 如此吃香蕉
李梦瑶满是风情的闪了我一眼,略带幽怨的说:“康凯,看来你对姐姐我是半点情义也无呀!”我一呆,李梦瑶又道:“你忘了么?你曾答应过我端午节和我一起吃饭的!”
我想起确有此事,开口问道:“今天是端午节?”李梦瑶点了点头。我道:“我在住院,又不是故意爽约。”李梦瑶没好气的说:“你个没良心的,你敢说你没把这事给忘了?”
我老脸一红,奶奶的,哥还真把这事给忘了!当下赶紧打岔道:“你干嘛非要今天和我吃饭?”李梦瑶又怎会不知我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但她却并没挑刺,而是轻轻叹了口气,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这句话像极了一只篙,在我的心湖里点开了圈圈的涟漪。我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长江之畔的那个夜晚,而我眼前的女人也不再是那个奸诈的、屡次陷害我的坏婆娘,而是仅仅是那个寂寞到骨头里的可怜女人。
“康凯。”李梦瑶吁了口气说:“也许你会很恨我,恨我利用你的善良,恨我要挟你。但是那天想到我就要去美国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我很想在走之前和你聚一聚,就像我们在长江之边的那几次一样,跟你聊聊我的心事。刚好我的生日就是端午节,所以我才会邀你在这天陪我一起吃饭。哪晓得你……”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幽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浅嗔薄怒,骂道:“哪知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却在这里跟别人卿卿我我!”
汗!我说道:“我是在住院好么?”李梦瑶道:“你就不会打电话叫我来喂你吃饭?”
“我靠!”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说道:“拜托,我哪次见了你不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叫你喂我饭?你还不直接吞了我啊!”
李梦瑶闻言格格笑了起来,道:“康凯,你真那么怕我?”我没说话,脸上却作出一副夸张的恐惧表情。李梦瑶见了又捂嘴直乐,隔了好半天,她道:“那好!为了抚慰你这颗容易受伤的幼小心灵,姐姐今天就喂你吃点东东!”
说完李梦瑶起身走到一旁的果篮处,从里面拿了根香蕉出来说:“这是姐姐专门给你买的泰国皇帝蕉,是香蕉中的极品,你来尝尝!”说罢也不待我回答,便即剥开香蕉皮,将白白的香蕉肉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下我简直受宠若惊了,我了个屌的,李梦瑶还真的来喂我了!由于刚才喂我吃饭时安钰菲已将病床摇了起来,所以此时我仍是半坐在病床上。我犹豫了许久,终于愣愣的张嘴咬了一口。那香蕉果然爽滑甘甜,好吃之极。
李梦瑶笑盈盈的瞧着我,眸中满是温柔之意。我忽然一阵恍惚,只觉她的眼神出奇的迷人,当下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口一口吃完了那只香蕉。
李梦瑶将香蕉皮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又问:“怎么样,还想吃不?”我点了点头,她又去选了根香蕉,此时我对她的提防之心已然大减,眼瞅着她修长白嫩的手上握着一根肥肥大大的香蕉,心中居然有了一丝异常猥亵的联想。
李梦瑶却又怎知我的淫荡心思,十分仔细的将香蕉皮剥了开,正欲往我嘴里喂,我忽然开口道:“瑶姐,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李梦瑶问。
我吸了一口气说:“其实我蛮想看你吃香蕉的。”李梦瑶闻言先是一怔,但她乃是十足的风流人物,倾刻间就会了意,睁目狠狠瞪了我一眼,骂道:“死色鬼!拿着那枚香蕉迟疑了下,终于送到了自己嘴前。”
我看着她的樱桃小口和白森森的香蕉肉组成的图案,不由一阵血脉贲张,那婆娘却似故意逗我,先自伸出舌头在香蕉顶上舔了一圈,然后才慢启朱唇轻动玉齿,咬了下去。我心头一跳一跳的,心道老子以前没让李梦瑶为自己那口啥过简直是人生当中的一大遗憾啊!!!
直到李梦瑶将那根香蕉吃完,我屏着的那口气才算是透过来。妈的,只是看李梦瑶吃香蕉便已这般给力,那倘若她吃的是别的东西,岂非是要把人爽到爆?李梦瑶将香蕉皮丢进了垃圾娄,然后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嘴道:“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
我用力的点点头,李梦瑶笑道:“瞧你那呆样儿!”顿了顿又说:“康凯,你可别把你瑶姐想得太坏了,我做那些事情都只是想拿回我应得的东西罢了。现在我有了公司的股份,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我听她语气里隐隐有一点灰心丧志的感觉,当下忍不住问道:“你不开心么?”
李梦瑶叹口气,道:“也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只是玩那些办公室政治实在是觉得很累。我确实已经从公司辞职了,下个月等公司上市之后我就会卖掉百分之二的股份套现,然后去美国,在那里把孩子生下来,好好的带孩子,顺便看看能不能写出点什么东西来。”
我心说,我不是给了她一笔巨款安置费吗,看来她还是不放心啊,这老娘们,我开口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李梦瑶道:“公司要下个月才能上市,我估计要到下个月末才能走。”
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心生一种伤感,我开口道:“那你走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送你。”
李梦瑶一笑,道:“算啦,你能惦着我就好!”说到这里俯身我的唇上吻了一吻,然后站起身子,道:“康凯,你可要小心些,别太相信女人了,要知道漂亮姑娘们讲的故事不一定都是真实的。”
我知她是在说安钰菲的事,心中一阵不舒服。李梦瑶又冲我笑了笑,转身往屋外行去,走出几步,忽又回头,道:“康凯,你该定下心来啦,既然决定了要和陈姝涵在一起那就把不要再想着别人了!”说罢更不停留,扭动着屁屁出了病房。我怔怔的瞧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对李梦瑶的依恋。
李梦瑶走后过了好久安钰菲才又回来。我虽极力想将李梦瑶所说的话甩出脑袋,可我却不得不承认,那些话语已或多或少影响了我对安钰菲的观感,我甚至觉得安钰菲此时的每一下举动都透着可疑。
安钰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问道:“康凯,你怎么啦?”我干笑了下,道:“刚才那女人来见到你在喂我喝粥,不知她会不会到陈姝涵那瞎说。”
安钰菲显然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她开口问道:“那怎么办?”
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那女人刚才旁敲侧击的想找我要掩口费,说不得到时候只能花钱消灾了。但愿这样能搞定她。”
安钰菲闻言默然不语,隔了半晌,她张嘴似是想和我说些什么,但几番欲言又止,终是没能说出。
我们俩人在病房里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待到九点钟时,安钰菲忽然说她有点事要回家。往常她就算离开病房回家洗澡换衣或是办其他事也会很快的赶回医院,但是今晚却始终没再回来。
我虽然是大病初愈,极易泛困,可是这一夜却失眠了。我躺在床上,睁眼定定瞧着病房的天花板,脑中来来回回的只是在想:“安钰菲和诸葛佳伟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她到底是谁?”
第三百零五章 倾世的温柔
第二天一大早安钰菲便又来到了病房,她还替我买好了早点:一碗鸡肉香菇抄手和一笼蟹粉小笼包,抄手是在一家四川小吃店买的,清汤的那种,用方便纸碗盛着。小笼包则是在另一家上海风味店里购的,装在饭盒里。两样东西一端进病房,香味立时便溢满了开来。
我见安钰菲如此为我费心,心中忽然觉得很是惭愧,奶奶个腿的,她对我的这份关怀应该万没有虚假的,可老子却居然听了李梦瑶的几句闲话就开始怀疑她?
正自责间,安钰菲已端起了碗,道:“康凯,我先喂你吃这抄手哈。”说着用筷子夹起一个,因怕烫先自吹了吹,然后才递到了我的嘴边,一面道:“你慢一点,这混沌还蛮烫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忽有点哽咽了。张嘴吃下那枚抄手,只觉那混沌松软可口,香而不腻,当下一口吞了进去。安钰菲见我吃完一个,问道:“好吃不?本来那里还有那种红油的,但是医生说你不能吃辣的,所以我才买了这种清汤。”
我点了点头,含混的道:“好吃!”
安钰菲大喜,连忙又依样夹起另一个喂我。她的每下动作都很小心翼翼,吹混沌时眼皮垂下去,喂我时眼皮又抬起来,那一垂一抬之间的动作动人之极。我此刻哪里还有对她的怨怼,一口一个,不一会儿就吃了五六个抄手。
安钰菲这时却将抄盒放了下,端起那盛小笼包的饭盒,夹了个小笼包,递了过来道:“这是南翔包子,蟹粉的,来尝尝看好吃不?”
我呆呆望着她脸,根本没瞧那包子,便即张嘴一口咬了下去。哪知那小笼包看起来热气不显,但由于里面含着大量汤水,吃起来只有比抄手更烫。老子只觉舌尖一痛,差点没吐出来。
安钰菲赶紧掏出一沓纸巾伸到我嘴边道:“烫就吐出来呗!”我摇摇头,艰难的咽了下去。安钰菲问:“要烫得厉害么?要不要喝点凉水。”
我“嗯”了一声,安钰菲又喂我喝了两口冷水,然后方又夹起另一枚包子。这次她学了个乖,先将包子咬开一个小口,略吹凉了些,这才喂给我吃。我看着她朱唇皓齿上的轻柔动作,早已痴了。
吃那枚小笼包时,想起这是她咬过的,脸上不由有些发热。瞧安钰菲时,那丫头也正好在望我,俩人目光一碰,安钰菲显然是也记起了那包子是她先咬过的,顿时小脸胀得通红。
这一顿早餐我吃得极是香甜。在我的记忆里,除了小时候生病我妈曾这样喂我吃过饭,此外便再无其他人对我这般好了。
陈姝涵虽然爱我,可那大小姐根本就不会伺候人。若是叶子还在我身边,那痴妮子或许也会这般待我。但现下,安钰菲却实实在在的如呵护婴儿般的照顾着我。我自问我对陈姝涵的照料也未必能如此精心。妈的,安钰菲或许对我隐瞒了某些事情,但她对我的爱却是千真万确毫无水分的。谁要是再说安钰菲是在骗我会害我,我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啦。
就在我渐渐要把对安钰菲的怀疑抛诸脑后的时候,当天晚上,诸葛佳伟忽然来到了我的病室。
我见到这死胖子来,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李梦瑶说过他和安钰菲曾秘密接触过的事情。当下向安钰菲瞧了一眼,那妮子却是神色如常。那胖子捧着一束鲜花,他今晚带着满面的春风,不知遇到了什么高兴事。
进得屋后,诸葛佳伟先向跟我打了声招呼,然后又冲安钰菲点头示了下意。安钰菲过去将她手中的花接了过来,插在了花瓶中。
诸葛佳伟则走到了病床前,问道:“康凯,你身体怎样了?”
我笑道:“死不了!”
诸葛佳伟道:“你这一刀也算没有白挨!”我想起张葛的事,问道:“那姓张的怎么样啦?”
“虽说我们的计划中间出了点差错,但是结局却没偏离我们的预期。”诸葛佳伟说。
我心中大喜,竟一下坐了起来,颤声道:“那龟儿子被逮起来了?”这一下动作过猛,扯得伤口一阵疼痛。
诸葛佳伟说:“走私十六点五公斤海洛因,已经被当地警方给抓起来了。还有那个杨迈克,也被逮了个正着。”说着从包包里掏出一款黑莓手机,点了几下,然后递到了我面前,道:“这是我在那边的线人拍的抓捕现场的照片。”
我向手机上一望,却见果然是一张照片。片中张葛被一个牛高马大的黑人警察摁在地上,脸朝着镜头的方向,表情痛苦之极。我胸前虽痛,但瞅着自己这大仇人终于报应到头,也不由得笑出声来。
诸葛又道:“按照那边的法律,张葛就算是能花天价请到大牌律师,跟地检署答成辨诉协议,最少也得判八年,而且不得保释。那姓杨的最轻也会判三十个月。”
我长呼口气,心想,奶奶的,张葛这王八蛋总不至于能碰到米帅带他越狱吧!到时候少不得会在监牢里哭着唱《菊花朵朵开》。因想到他的惨状,竟有点可怜起那个逼人了。
诸葛佳伟继续说:“他在出国前已将股份都转让到了天弘基金的另外一家公司名下,两千五百万刀,虽说他会吃几年牢饭,但以后也还是能过得悠哉乐哉,我听说他家里人已经去那边帮他处理了。”
对于张葛的下场我早已满足,因也没怎么再诅咒那厮会更惨。我开口道:“那张葛那比这下够他受的了。”
这时候诸葛佳伟口袋中的电话响了,他接了个电话之后,又对我道:“康凯,那你先休息,我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
说着这胖子对我笑了笑,转身便往病房外走。行至门口时,忽然扭头瞥了安钰菲一眼。他这下动作并不大,若不是我早已在暗中留神,断不会发现。
安钰菲却没与诸葛佳伟对视,而是瞥过目光不安的瞧了我一眼。刚好我也正在看她,二人目光一碰,她身子一震,脸色也蓦的苍白了起来。她的这种种动作让我原本已安下的心再次泛起疑来。
眼瞅着诸葛佳伟已走,我冲安钰菲道:“菲菲,你对这个胖子印象如何?”
安钰菲变色道:“我跟他又不熟,怎知他是好是歹?”
我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嘛,你干嘛那般紧张?”安钰菲这时也发觉自己有点失态,连忙道:“我觉得那胖子看你的眼神色眯眯的,她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说着双目烔烔的盯着安岳飞。
安钰菲俏脸一红说道:“你别瞎说!”顿了顿,她忽然发起火来:“死康凯,你要是再该胡扯,瞧我不剪了你?”
“你舍得?”我嘻笑道。安钰菲闻言唰一下把脸拉了下来,道:“我看在你替我挨了一刀的份上对你好了点,你就敢蹬鼻子上脸了是不?”
我见她的面上犹如挂了一层严霜般,似乎只要我再敢稍有不敬,她就会我给灭了。心中不由暗叫了声乖乖:这阵子安钰菲一直温柔的像我的小情人,搞得哥竟忘了她也是个齿利腹黑的狠辣角色。
当下紧闭了双唇,生怕再从自己嘴里蹦住半个字来。安钰菲被我这副夸张表情给气乐了,她走了过来,虎着脸原想再斥我两句,但不知怎的脸圈红了一红,默默坐在了我的床边。
隔了半晌,她伸手握住我手,道:“康凯,说真的我很感激你。那晚你冲出来救我,我虽然嘴上怪你破坏了行动,但心里却很开心很开心,后来你中刀倒地,我觉得整个天都像是塌了。我抱着你的脸,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万一你真的……真的……死了,我还能不能独个儿活下去。”
我听她倾着款款深情,胸口一阵阵发热,张口柔声唤了下:“菲菲!”安钰菲道:“你别插嘴,你听我说!刚我上楼去瞧陈姝涵啦,看样子她的身体也已越来越好了,估计你俩能一起出院。到那一天……到那一天我就不能再见你啦。”
第三百零六章 扰人的爱情
我想起了自己和陈姝涵的关系,这阵子我虽和安钰菲的感情日进,但她总还是没能取代陈姝涵在我心里的地位,我不由颇觉亏欠了她。安钰菲又道:“我天天在这里并不是想缠着你,只是……只是想能看着你一天天好起来。可是,可是我又真的不想你好起来,我也不想姝涵能好起来,我……我怕那一天会来到……我真的好怕那一天会来到……”
她喃喃的说着,脆弱得根本不似我所认识的那个安钰菲。记得初识时的她精明狡黠玩世脱略,永久是一副漫不在乎的表情,似乎这世上根本不会有任何事能让她挂怀让她害怕。可是现在,她一脚踏进了我和陈姝涵之间,欲爱不能,欲去不忍,最后竟被折磨成如此模样。唉!爱情真是个扰人的东西,尤其是那些看上去没有希望的爱情。
我看着垂首低泣的安钰菲,很想抱抱她,跟她说些宽慰的话。但我终没能动作,也没能言语。我又能和她说些什么呢?一切早已注定好了,这一点我清楚,她更明白。
经安钰菲这么一哭,我也实在没心思在试探她和诸葛佳伟的关系了。我甚至会很不负责任的去想:我管她和诸葛佳伟是什么关系呢?那又跟我有什么相干?反正安钰菲很快就会走啦,这妮子也再不会与我相见啦。
在此之前,我还经常会调戏调戏安钰菲,或是摸摸她的小手搂搂她占占她的便宜。安钰菲也总是含羞带怨的任我胡来。经过这晚之后,我和安钰菲都刻意的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再没有半点身体上的接触。
但她照料我却是依旧精心,我的身子也康复的极快。只是两人间那种暧昧的让人心跳的感觉,变成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忧伤。另一方面陈姝涵也好的很快。因怕她没人陪会郁闷,我故意提出来和她比赛谁能先下床谁能先出院。
这般过了一个多礼拜,陈姝涵已可以下床随意行走了。陈姝涵这一行动自由,安钰菲便不敢再二十四小时待在我的病房。白天的时候她很少再过来,但在很晚很晚的夜间,她仍是会如以往般来到病房默默的陪着我照看我。又过了十余天,我的身体也大好了。陈姝涵那丫头早可以出院,但她却执意要和我一同离开,是以一直赖着没走。
这天医生又最后给我做了一遍检查,说我的伤口已无大碍,随时可以开路。陈姝涵听了当时就想扯我走人,但我却念着安钰菲,于是说服了小妮子再呆一晚。陈姝涵虽有点不开心,但却并没拗我。
当晚我先在陈姝涵的病房里陪她聊天,哄她睡着后我才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病床上,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只是在想安钰菲。以往她每晚十点多钟便会来医院陪我,今晚她还会来么?她来之后我又该怎么跟她说呢?我们二人以后是不是真的不会再见了?
正独自想得神伤,病房门忽然一开,安钰菲已是打外面走了进来。
今晚的安钰菲穿了一袭浪漫的波西米亚风格长裙,火红的颜色,耀眼夺目,裙摆层叠着镂空花纹,足下踩着一双罗马风格的黑色厚底镂空松糕凉鞋,手上拿着一个黑色小羊皮银扣手包。面上没施粉黛,长发微有湿意,显是刚在家洗罢澡。
我见到她这副装扮,不由怔了一怔。在我的印象中,安钰菲这丫头穿衣服从没来不带重样的,可今晚这一身我却似乎见她以往穿过。心中略一思索,已是忆了起来,奶奶的,她这身衣服不正是她和我爱爱那一晚穿的那件么?
正想着,安钰菲已走到了床边。我愣愣的瞧着她,脑中一阵阵发空。我忽然想到,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今晚是我俩的最后一夜,所以她才会穿这一身来见我?她……她是在暗示我再和她来一盘么?
“康凯!”安钰菲却又怎知我的花花心思,见我呆呆的看着她一语不发,她不由微微有些恼怒,道:“你发什么呆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喃喃说:“你这身衣服,你这身衣服。”安钰菲低头在自己身上瞅了瞅,惊讶的说:“我这衣服怎么啦?”
“你穿衣服向来都是不重样的,但今晚这身以前却穿过!”我说。
“是么?”安钰菲反问道。
我点了点头,脱口道:“就是……就是我们……我们那个……的那一晚……”
安钰菲闻言脸上一红,说道:“你又在胡扯些什么啊?”顿了顿,又道:“我怎么可能每天都穿不一样的衣服,我哪儿有那么多衣衫,我又不是超级富婆。”
我呆头鸟一般道:“我以前就没见你把哪件衣服穿过二遍的!”
安钰菲道:“那只是我以往没在你面前穿过好不?”她似是不想和我继续这个话题,因此岔开话题道:“你身子怎么样了?”
我听了这话,猛一下想起自己明天便要出院,心情顿时恶劣起来,迟疑了许久,方才小声道了句:“我明天就要出院啦!”
“真的?”安钰菲道。她努力想装出开心的样子,但她的语气腔调却充满了失望之感。她一直害怕的“那一天”终于来到了。
一时我俩都沉默了起来。隔了半晌,安钰菲忽然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早有预感了,今晚我在家洗完澡,挑来挑去都没挑到合适的衣服穿来见你,最后鬼使神差的拣了这一件。也许很多东西在冥冥间早已安排好了。我和你……和你相好的一夜,我和你离别的一夜,我都穿着这身衣裳。呵呵,你说我以后是不是该把这身衣服封存起来做纪念?”
我听她说得凄凉,不由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菲菲,你别这样好不?你……你条件这么好,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个……”
话还没说完,安钰菲蓦地吼道:“康凯!你不要再说啦!”我被她吓了一跳,当即乖乖住了嘴。安钰菲道:“你真是太差劲了!你觉得你说这些话能让我好受?你?你?你这个笨蛋!蠢猪!白痴!”骂着骂着,眼泪已是流了下来。
我见她哭,心中也自十分不好受。抬了抬胳膊想去搂她,但手臂只伸出一半便即止了住。安钰菲哭了一会儿,渐渐止住了悲声,接着伸手抹了抹眼睛,起身便欲往房外走。我早就于心不忍,此刻见她居然要离开,当即在床上跪爬了半步,伸手一把拽住了她。
安钰菲乍被我扯住,先是一怔,但随即她便奋力的甩了几下胳膊想要挣脱我。奈何我抓得甚紧,她一时没甩脱。
“康凯!”她恼道:“你放开我!”我一直对她有几分惧意,此刻见她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儿,手不由一松,安钰菲乘势用力挣脱了我的掌握。我的手中一空,心也随之一空。
安钰菲待我的种种好处倾刻间一齐涌上了心头。眼瞅着她又要往外走,情急之下我光着脚跳下了床,跟着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放开我!”安钰菲兀自在我的怀挣扎。我却哪肯再放开她?反而更加用力的环住了她,她又使劲挣扎了数下,见始终无用,突然间身子一软,将头埋在我的肩上再次痛哭了起来。我听到她的哭声,心中也自柔肠百结,当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轻声道:“菲菲,你……”说出这三个字后蓦的顿住了,妈的,老子实在不知道还能跟安钰菲说些什么。
安钰菲呜咽着道:“你拉着我干么?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我不答,安钰菲见我默然,气又上了来,她挺了挺身子,在我俩间拉出些许距离,接着举起两只粉拳,在我的胸脯上擂鼓般锤打了起来。这般打了数十下,忽然一拳击中了我的伤处。我猝不及防下“呀”的叫了一声,安钰菲这时似乎也想起了我身上的伤,仰脸满是关切和歉意的道:“没……没打痛你吧!”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处伤养到现在实已无大碍,只是这么多天我心里上一直对那个地方比较在意,尽量不去碰它,是以异常的敏感。但如此一来,安钰菲却再不敢打我了。她定定的瞧了我半晌,忽然伸手解开了我睡衣的扣子。
第三百零七章 随后枪出如龙
安钰菲的动作让我当时就傻了,万没想到这妮子竟会如此大胆!低头愣愣的瞅着她葱白一样的手指解开了我的一粒扣子,接着又是另一粒。我在心脏狂跳的同时,我感觉我的身体也起了反应,当下不安的往后弓了弓腰。安钰菲却似是对此一无所知,她解开了我上衣的几粒扣子后,一手撩着我的衣襟,一手轻轻的滑了进去。
我屏住了呼吸,心忖,她想干什么?她……她……莫非她想在这病房里给哥上一课?正想得猥琐的时候,忽觉伤口上一阵酥麻,却是安钰菲不知何时已经把小手移到了那儿轻轻的抚摸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温柔很温柔,仿佛是在给初生的婴孩洗澡般,生怕弄痛了我。我那伤处异常敏感。我胸上肌肉一阵颤栗,很想伸手把安钰菲推开,但又舍不得那种让人无法容忍的快感。
正独自咬紧了牙关硬挺,安钰菲那丫头却又将嘴凑到了我的伤口上,她先是用唇轻轻吻着,跟着舌头递也了过来,一下下舔着那里。我浑身上下都是一紧,双手忍不住狠狠的抓在了安钰菲的背上。
安钰菲吃了痛,嘴上一紧,竟用牙齿咬住了我的伤口。我感到伤口一疼,心底里压抑了许久的那股情感腾一下全都爆发了出来。当下双手滑到了安钰菲的屁屁底下,使劲一下子将她给抱了起来。
安钰菲“啊”的一声尖叫,仰起脸愕然望向了我。我深吸口气,跨出了几步,将安钰菲的背靠在了病房的墙壁上,跟着整个身体压了过去。安钰菲的双腿自然而然的往我腰间一盘,我不再犹豫,伸嘴便往她的唇上吻去。安钰菲起初还有点想躲闪,但她也只犹豫了一瞬,很快便即放纵的跟我口舌纠缠在了一起。
我虽说受了次重伤了不少元气,不过这段时间安钰菲弄了一大堆补血补气的东西给我吃,像什么人参燕窝,驴皮阿胶,乌骨鸡汤,整得比女人坐月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因此哥不仅元气尽复,甚至比过去更加勇猛精进。再加上她刚才舔舐我伤口时那种快感的催化,我胸间那股冲动早已烈火烹油般燃了起来,胯下的那杆黑色的长枪也已摆出了向敌人开炮的架式。
估计安钰菲想到今晚乃是我俩的爱情末日,因此也极为疯狂。她经验虽少,但野性和激情却半点也不少。一面和我亲着嘴儿,一面将自己的手包甩在了我的病床上,紧接着双手齐动,将我那件早已被她解开的上衣给彻底的扯了去,“啪”一下甩在了地上。
我光着上身,更觉欲望难挡。一手抱着她腰,另一只手则在她的大腿上来回摩擦。她那件波西米亚长裙的裙摆很长,但我还是从裙下伸了进去摸上了她的腰臀间。她的小裤裤应该是那种真丝的,手感极佳,几乎和她屁屁上的肌肤一样滑嫩。
我在她的臀上狠狠捏了几把,然后沿着她的背继续往上抚去,寻到内‘衣后几下将挂钩给扯了开,接着手掌转移到她的胸前,毫没客气的攀上了去。安钰菲身子一颤,盘在我腰上的双’腿也随之一紧,仿佛用手搂抱一般将我的身体更加贴近了她的身子。
我们的身体已然已经匹配上了,虽然隔着三重衣物,但那种感觉已然销魂蚀骨,我觉得自己的那里要爆炸了一般,正打算一把扯下安钰菲的内裤然后进入莲花深处,突然间,一阵电话铃声了起来。
此时已快十一点了,医院里静极了,这一下铃声响起不亚于一声惊雷。我俩都吓了一跳,循声望时,却是安钰菲包包里的手机在响。我舒了口气,没再理会那铃声,手从安钰菲的胸上滑下来,轻轻巧巧的已勾住了安钰菲的内裤边。
安钰菲条件反射般按住了我的手,喘息着说:“我……我接电话。”我心道你接个鸟?嘴上却不作声,依旧想往下扯她的内裤。安钰菲一手抓着我手,另一只手按在我的胸膛上将我向外推,同时两只腿也已经从我的腰上放了下来,在地上站了住。
“康凯!”她的脸上虽仍带着撩‘人的潮’红,但语气却已变得冰样寒冷了:“放开我!!!”
这话传入我的耳中,我也猛然一省,当下松脱了安钰菲,茫然向后退了两步。一只脚正好踩在了我那件睡衣上面。安钰菲又缓了两口气,因怕她那件无肩带的罩‘罩脱落,所以用手在胸前隔衣按住了罩’罩,几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然后拾起了刚才她在混乱中甩在床上的手包。
等她拿起包包的时候,那铃声早已经没再响了,但安钰菲依旧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她怔了一会儿,然后将电话关了机,重新塞回了包包里。
我确实满脑子蝌蚪乱窜,见到安钰菲如此举动,显是想和我继续刚才的建交伟业。当下吁了口气,走过去坐在了安钰菲身边,接着搂住她腰,便想将她放倒在病床上。
“不要!”安钰菲叫道。我没理会她,手上用力,已将她推了倒,紧跟着一翻身,骑在了她的身上。安钰菲平躺在床上,翻着一双杏眼恶狠狠的盯着我。
“康凯!”她道:“你要是敢继续的话我可要喊救命啦!”
我靠!她这句话差点儿没把我鼻子给气歪。我开口道:“你不是说过要我给你最浪漫的一次么?在……在病房里做难道不浪漫不刺激?”
安钰菲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向往和羞涩,但很快又变得如刀锋般锐利:“我数三声!”她冷冷道:“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可真喊了。一,二……”
我还真怕她会不顾一切的喊救命,若是那样老子可就要被抓个现行了。无奈下只好投降,乖乖从安钰菲的身上下了来。
安钰菲却没有从床上坐起来,依旧平躺着道:“康凯,我不是……不是不想给你……我是怕你以后会后悔!我怕我俩以后总这样纠缠下去,到最后你终究会恨怨我的。”
我没有作声,我想起了陈姝涵,我现在如果和安钰菲继续搞下去的话,很可能再次伤害到陈姝涵。安钰菲说的对,该绝断的时候必须要绝断,否则我和她会永远这般纠缠下去,直到被陈姝涵发现。
我叹了口气,想和安钰菲说一声我明白了,但却彻不出合适的辞。安钰菲听到我叹气,也跟着叹息了一声。一时间病房里静极了,只剩我俩纠缠时那激烈的心跳声似乎还在余音绕梁般响着。
许久许久,安钰菲打床上坐了起来。她将手伸到裙子里面,想要将自己的罩罩重新戴好,但弄了半晌总是没有OK。气闷之下她一把将那件胸衣扯了出来,犹豫片刻,竟当着我的面又将自己的裙子给脱了下来。
我被她的这个举动搅得一阵心跳,呆呆看着灯光下她白玉一般的身体只是发怔。安钰菲脸上一红,背过了身子。然后拾起那件胸‘罩,重新又戴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她的手在背后挂了几下都没能将挂钩挂上。我见状伸出手去,从她手中接过了罩’罩的背带,轻轻将那挂钩给挂了上。
安钰菲背着身子又自呆了片刻,方才将裙子又穿了好。回过身来,满脸红晕的道:“康凯,我并不在意你看我的身体,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不管你要我的什么我都会给你。只是你已经有了你的姝涵了,我实在是不想再祸害你俩的感情。你……你今后要好好对姝涵知道不?别……别再那么容易相信别个啦,尤其是女人。我……这就走啦!”
她侧过头,凝神定定的瞧着我,似乎想将我的样子永久的刻录在她的脑中。我木然和她对望着,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无奈、忧伤和不甘。她应该也从我的眼中看到惆怅、迷惘和不舍吧。我想起了仓央嘉措《住进布达拉宫》里面的那几句诗:自恐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怕误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三百零八章 母婴用品店
第二天一大早,毛哥便开车来接我和陈姝涵出院了,办好了出院手续之后,我们三个人上了车,在路上毛哥问我道:“把你们送到哪里去?”
我看了看身边的陈姝涵,正想对毛哥说,去郊外湖边的别墅。这时陈姝涵忽然开口道:“康凯,我想去看看我爸爸。”我闻言先是一怔,但随即便反应过来陈姝涵是想去给陈富天扫墓。
我“嗯”了一声,对毛哥说:“去龙泉山孝恩园。”毛哥点了点头,开车载着我们朝龙泉山驶去。
陈富天在龙泉山下葬的公墓堪称是武汉市最牛比的一块墓地之一,据说是经某某大师钦点的一块风水宝地,等闲屁民是绝对没有资格入驻的。那里巴掌大的一块地皮都要数万元,完全可说得上是寸土寸金。
当初埋葬陈富天时,地皮加上造墓的费用算下来统共花了好几百万。墓是专门请名师设计的,与寻常百姓的葬身之所比起来,就仿如别墅楼王与小单间的区别。这墓修好之后,才又把陈富天和陈姝涵的妈妈合葬到了一起。
我们赶到那里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武汉这个地方,一年就两个季节,夏天和冬天,冬天过去之后就到了炎热的夏天,因为正好是正午,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天上。
我们在公墓的停车场停好了车,毛哥并没有陪我们上去,而是留在车上等我们。我和陈姝涵在陵园管理处买了一大束白菊花,陈姝涵捧着那花,和我一起步行上山来到了陈富天的墓前。
他的这块墓并没和普通的墓群在一起,而是单独圈出的一块地,约有几十平米的样子。墓地周围修着汉白玉的护栏,墓旁还修有一个凉亭。这种待遇在过去只有那些做出过巨大贡献的革命先烈才有,但在时下的中国,金钱已颠覆了人们所有的价值观。评判一个人的成功或失败不再是因为他曾为自己的信仰为自己的国家奉献了什么,而是他的兜里他的银行户头上有多少毛爷爷。富者生前享尽荣华,死后亦有如贵族般的墓葬。贫者却要为生前能有栖身之蚁蜗居,死后能有葬身之立锥地而终日奔波。
因那陵园建在半山之处,中午太阳虽大,但山风却仍极清凉。陈姝涵怔怔的立在墓前,她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飞扬着,手中的花儿也尽自摇曳舞蹈。我站在她身后,心神却是十分的不宁。
陈姝涵则是沉浸在丧父的伤痛之中,她在坟前呆站了许久许久,方才走上前将花献在了墓碑之侧。朝坟墓三鞠躬之后,这妮子转身来到了我的身边。
“康凯。”她轻轻唤了声我的名字,然后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我张臂搂住了她,斜眼看了看在阳光下闪闪生辉的汉白玉墓碑,我明确了自己的责任:现在的陈姝涵只剩下一个我了,而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就是一生一世陪伴着她。
从龙泉山孝恩园出来之后,毛哥开车送我和陈姝涵去了郊外湖边的别墅。接下来的日子我和陈姝涵完全可以说是在湖边别墅隐居。主要是因为我俩都是刚出院,身体还需要静养。我也想在这里帮她找回记忆,这里毕竟留下了我们很多的回忆。
我和陈姝涵虽然已经有了夫妻的名分,但由于她失却了先前的记忆,因此我俩人还是自然不自然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每天晚上她睡在自己的房间,而我则睡在客房。我们之间的亲热动作也始终停留在拥抱那个层级。
我俩人每天基本上都在别墅周围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活动,清晨和傍晚我们会带着鹦鹉哥在湖边散步,陈姝涵住院的这段时间,鹦鹉哥一直是刘姐在照顾,这傻鸟和我们在一起玩也是异常的兴奋,也没心没肺的忘记了被甩的痛苦。
其他的时候我和陈姝涵会一起听音乐,一起看她喜欢的欧洲的艺术电影,一起笨手笨脚的做饭做菜。为了怕陈姝涵待着气闷,我故意提出来要跟她学弹钢琴,她自然是很乐意教我。
起初几日我还只是为了博陈姝涵开心而应付,但学了一段时间后,我竟真的喜欢上了那门乐器。如此一来我和陈姝涵俩人相处得更是如鱼得水,每天都会花上好几个小时来弹琴学琴。陈姝涵的技术本就高超,而且教我教得异常用心,我学得也很专心,再加上陈姝涵家里的钢琴是蓓森朵夫的名品,手感绝佳,所以我的进步超快。有时候弹得兴奋了,我都感觉自己有点朗朗附体的赶脚了。
我们专门买了本琴谱,一直在用心的练习,慢慢的我居然能同陈姝涵坐在一起用钢琴来和音了。我虽和陈姝涵谈过半年多的恋爱,但只有这段时光我是真正的在感受她的心,真正的在发掘她身上的好。
而这妮子经过这场失忆之后,心便像是被格式化过的硬盘,也不用再去想那些恼人的烦心事,她的双眸本就明亮清澈,此时更是犹如初生的婴孩般纯净剔透,没有半点俗气。这些改变不仅让她回复成了与我初识时的那个快乐简单的女孩子,更让她的气质神韵大胜从前。
在此之前我接连经历了与李柳和安钰菲的别离,情绪原本很低落。但在和陈姝涵的耳鬓厮磨当中,我终于在这个我的合法妻子身上的到了温暖依恋的感觉。因此日子每天向前过一天,我对陈姝涵的爱便会增长一分。当然了,在某些至深的夜里,我仍是会想起远在云南的李柳,我仍是会想起那个给了我第一滴血的安钰菲。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左右,那天下午我和陈姝涵正在屋子里面弹琴,我接到了毛哥的电话,他说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我和陈姝涵了,晚上约我们一起去吃饭。
我询问了一下陈姝涵的意见,因为我们在这宅了好多天了,陈姝涵也想出去放放风,在电话里我和毛哥约好了时间,到万达广场见面。
陈姝涵回屋子换好了衣服,我们开车往市区奔去,在万达广场门口老远就看到了风骚的毛哥领着惠子,这段时间陈姝涵基本都没有见到惠子,惠子来看她的时候,她还在昏迷状态,这次见面相当于重新认识了惠子一遍。好在女人之间的友谊来的快,很快两个人就熟络了起来,在一起有说有笑。
我和毛哥陪着她们两个到卖衣服的店子逛了半天,路过一家母婴用品店,惠子转身拉着毛哥往里面走,毛哥老大不情愿的说:“现在去这里还有点早吧。”
惠子说:“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未雨绸缪吗,现在要提前做好准备的。”
陈姝涵诧异的看着我,我对她解释道:“惠子怀孕了,毛哥的种。”
毛哥闻言转身坏笑着盯着陈姝涵说:“姝涵,你打算啥时候给康凯生个女儿啊,正好给我儿子当媳妇。”
陈姝涵闻言脸上一阵羞红,嗔怪着说:“胡宇,你瞎说什么呢,我才不给他生孩子呢。”
我朝毛哥挥了挥拳头说:“生也生儿子,让我儿爆了你儿子的菊。”
说着,我们已经进了母婴用品店,惠子看着我和陈姝涵问道:“姝涵,你和康凯什么时候办婚礼呀,你们不是都已经领证了么?”
“对啊,你们赶紧办婚礼吧,我们这都等着呢,我和惠子当时是因为没钱,所以没办婚礼,你们的婚礼一定得搞得热闹点。”毛哥也来凑热闹的说。
我看了看身旁的陈姝涵,却见那妮子早已红晕满脸,她开口道:“胡宇,惠子,你们两个又在逗我,尽瞎说。”
“什么瞎说?”毛哥拿起身边的一个溢乳垫捏了捏说:“你们领证已经快两个月了吧,这婚礼不办怎么行呢,这可是中国人的传统。”
陈姝涵恼道:“胡宇,你再说我可要生气啦?”
毛哥放下手里的溢乳垫,拿起一个奶嘴,正想放到嘴里吸一下,后来觉得不对劲,又放下了,他看了陈姝涵一眼,又看着我说:“这件事还是在你们自己,不过要是结婚,我一定得当伴郎。”
第三百零九章 爱与不爱
从母婴用品店出来之后,我们到楼上的法国菜餐厅吃了点饭,吃饭期间陈姝涵异常的沉默,我和毛哥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扯扯犊子,吃过晚饭之后,我们在楼下的停车场分开了,毛哥开车载着惠子回家了。
我也准备带陈姝涵回去,扭头却看到她倚身靠在车上,陈姝涵抬头看着我道:“康凯,你陪我走走吧。”
我闻言一愣,随后“嗯”了一声。我和陈姝涵一前一后的出了停车场。此时八点已过,外面的天也早就黑了。一轮将圆的月亮从东边的天空冉冉起了起来,月光如水,漫洒在整条街上。
我和陈姝涵俩人沿着街道走到一会,然后转身走到了一条僻静的林荫小路,路旁是两溜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一片片沙沙的响声。
在路上走着陈姝涵沉默之极,根本都没扭头瞧我一眼。我心里有些纳闷,我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了陈姝涵的身边,看着她开口问道:“姝涵,你在想什么呢?”
“都怪你,都怪你,你看,胡宇和惠子说的什么呀,还催我们办婚礼?”陈姝涵忽然有些恼怒的说。
“我们领过证了呀,法律上讲我们早已经结婚啦!确实应该办个婚礼,我们这些朋友还没参加呢。”我说道。
陈姝涵闻言更是恼怒,顿足道:“谁说的?我根本就记不得这些事,我……我……我又不爱你,我怎么能跟你结婚办婚礼?”
陈姝涵最后这句话像刀子般一下子刺进了我的心,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脑中一空,险些儿没晕倒在当场。陈姝涵却继续道:“总之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不嫁不嫁就是不嫁!”
我闻言不禁有些生气,暗道,当初可是你非要跟我结婚的!要不我还不一定会娶你呢!又想起自己为了她,放弃了李柳和安钰菲,结果竟换了一句她不爱我,不由又是一阵心酸。当下索性将头扭向它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陈姝涵发了好一阵脾气,这才慢慢冷静下来。眼见我退在一边,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分,迟疑了片刻,走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道:“康凯,你别生我气哈。”
我有心想甩脱她的手,但手臂动了一动终于忍了住。妈的,这一切事情也不能怪陈姝涵,让她突然从失忆的状态中接受这么多,确实有点困难。
我稳了稳心神,柔声道:“我没生气。”顿了顿又说:“如果你不想结婚,我们就不搞婚礼了,至于……至于那张结婚证,我们也可以去民政局再办理一次离婚。”我一边说,一边轻轻将手从陈姝涵的掌中抽了出来。
“康凯。”陈姝涵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很依恋你很喜欢你。但是,但是我却找不到那种爱的感觉。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我怎么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一个我并不爱的人结婚呢?”
她的语气里虽然尽是温柔,但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根针贯穿了我的心脏。我忽然觉得这一切荒谬之极,陈姝涵曾为了我俩的爱情经历了千折百回,最后差点被张葛害的失去了这如花般的生命,而我也为了她放弃了一个又一个深爱着我的女人,可到头来却成了这种结局。
我深吸口气,话声出来时早已哑了:“我……我知道,姝涵,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都不会怪你的……”
头顶的月亮在云层间缓缓穿行着,不知见证过我向陈姝涵求婚时那一幕的它又会对此刻的场景做何感想。
我在月下呆立了许久方缓过神来,因为感到脸上有些湿,知道自己早已流泪了。当下没去瞧陈姝涵,快步往前走了数步,伸手擦了擦眼睛,这才背着身子道:“走吧,我们回去吧,天不早了。”
经此一搅,老子的心情实在是败坏到了极点。我甚至想不再回湖边别墅了,而是直接跑去找安钰菲跟她狂做一夜爱,或是跳上飞往云南的飞机,去找李柳。
这般心神不属,我和陈姝涵返回停车场,上车后呆坐了两分多钟都没有启动车子。陈姝涵自然是知道我是因什么而烦扰,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轻声说道:“康凯,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啊?我……我不是说我不喜欢你,我只是……只是……我只是隐约的感觉我曾经拥有过一段美好的爱情,可是和你,我却一丝一毫也记不起来那种种美好!那是多么大一片空白啊!我真的真的很想很想找回那样的感觉,可是我却偏偏找不到,就像我俩从没有恋爱过!我……我又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跟你结婚?我那样做对你也是不负责任呀!”
她费力的跟我解释着,但我听在耳中,却反觉她越描越黑,当下道:“姝涵,我都懂!总之我不跟你结婚了还不成么?”说着松开手刹,将车子开离了停车场。
陈姝涵叹了口气,幽幽的道:“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闻言一呆,不由扭脸瞧了瞧她。却见她靠在椅背上,神色怅惘的望着车窗外。心下不由有些纳闷,犹疑半晌,终于忍不住道:“姝涵,你为什么说我不懂?你到底……到底想要怎样?”
陈姝涵不答,过了许久许久,方才开口道:“康凯,你想和我办婚礼是因为你有我们之间的爱情记忆,那些美好的往事都装在你心里。我不情愿则是因为我没有那种种回忆,我不想在我们结婚十年二十年以后,我却仍然连自己是怎样爱上你的都不知道。我想跟你一样有记忆,能在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跟你一边吃着烛光晚餐一边谈论着我们恋爱时那些让人怦然心跳的过往。我刚才冲你使性子其实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回忆而觉得心烦而觉得难过!康凯,我说我不爱你是因为……是因为我想让你帮我找回我失去的记忆,是因为我想让你把我再次带到那些浪漫美好当中,是因为我想再一次爱上你……”
她喃喃的轻诉,泪水不知何时已垂了下来。我直到这时才明白陈姝涵的真心,唉,这些女孩子的心事总是那般让人捉摸不透。因想起自己适才错怪了陈姝涵,不由颇觉惭愧,当下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陈姝涵的小手。
心里却禁不住问自己:我该不该唤醒陈姝涵的回忆呢?我到底该不该让她再次爱上我呢?
直到回到湖边别墅,我仍没能下定决心。我的这种暧昧态度让陈姝涵更加沉默,回家之后她也没跟我说话,而是径直进了自己的卧房。我则独在客厅呆着,只觉百无聊奈,郁闷异常。先是看了会儿电视,后来索性出了客厅,来到了庭院当中。
此时月亮早已升上半空,冷冷的月光下,院内的花木、草坪、甬路都显得格外清幽。院子中石榴树上的花俱都谢了许久了,一些又青又小的石榴果隐藏在枝叶间,等待着成熟的那一刻。
这时候一个黑影从石榴树上飞了下来,然后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是鹦鹉哥,它两只眼睛盯着我,说道:“我爱你,我爱你。”
这句话是陈姝涵这些日子教给它,这傻鸟跟着我只能学些骂人的话,看着肩头的鹦鹉哥,我无声的笑了笑,我忽然想起自已历经了那么多波折,斩断了那么多羁绊,方才和陈姝涵走到今天,难道我能不继续和陈姝涵走下去么?
是啊!我只能和她走下去,走到底!我猛吸口气,起身迈步进了楼内。到了陈姝涵的卧房外,先伸手敲了几下门,然后一拧门把手推门入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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