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得罪了女人

　　“震撼、真实、感动。这是中国导演李思明的新片给我们的感觉。从来就没有人会如此拍一部战争电影，尤其是片头长达二十多分钟的血腥镜头。看来，李思明为此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尤其是历史材料的研究，是十分到位的。他是一位诚恳的导演，如同他前几部电影一样。
　　李思明企图用还原历史真相的镜头，告诉我们战争是如此的可怕，无论我们站在哪一方。但是这部战争电影，告诉我们的可不是仅仅这一点，关于战俘问题，也总是战争中双方不可回避的问题。
　　由此我想到了越战美军老兵休·汤普森——这位老兵，于1967年奔赴越南战场，为了阻止美军屠杀被包围的9个越南平民（其中包括5个儿童），他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战友：‘你们开枪，我也开枪！’后来如何？在经历无数次调查与非难之后，他仍然被昔日同袍遗弃。越战早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奥斯卡获奖影片《猎鹿人》的导演迈克尔·西米诺有句名言：‘好的战争题材必是反战的。’李思明的这部电影虽然告诉我们了这一点，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宣扬着集体主义和英雄主义，毕竟我们当时是站在反法西斯这一无比正确的立场上的。但是，李思明用了一个看似悖论的算术题告诉我们：八个人救一个是否合理？
　　当我们在缅怀二次大战时，特别是伟大人物包括政治家和将帅们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豪情之时，参与每一场战争的人总是那些年轻人，流血牺牲的也是他们。如果他们脱下军装，跟我们经常看到的那些喝着可乐开着汽车兜风的普通年轻人没什么区别。
　　这部电影被好莱坞电影协会定为‘极度渲染暴力血腥片’，这无可厚非，但是观看这部电影的人无一不被教育了一番：战争是如此可怕。那些参加首映式的老兵们对此最有发言权，他们认为这是有史以来最接近于历史真实的一部电影，不仅是血腥，还有那些小人物们的所思所想。
　　中国导演李思明又一次让人震惊，这部战争电影是一个里程碑式的杰作，他在电影方面的才华已经无法让人怀疑了，星光大道上应该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以上是影评人哈里森·希曼在第二天发表的电影评论。
　　但是李思明抛出的那六个问题，却是引起了比电影本身更大的轰动，尤其是在媒体有意地推波助澜之下。有热心的美国公众给媒体打来电话，说说自己的看法，甚至许多电台的脱口秀节目主持人，不约而同地将这六个问题列为热门话题，以至于人们打开电视一看，都是在辩论这六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好不热闹。就连五角大楼例行的新闻发布会，发言人也被人追问五角大楼应该怎么看待这六个问题。李思明无意中又引起了大讨论，这可不是他有意的，他的原意只不过想说明他的这部战争电影的着眼点与众不同而已。不过结果是，李思明的这部电影又成了本年度无可争议的票房冠军，尽管还没全面公映。李思明偷着乐。
　　这六个问题，人人都会有不同的理解，但是不能忘记对“人性”的拷问。通常人们在谈论战争的时候，总是离不开正义与非正义，在西方，从伯罗奔尼撒战争开始，交战的雅典人和斯巴达人以及各自的盟友无不以正义之名自辩，著名的十字军东征长达数百年不也是打着宗教的幌子吗？在中国，历史上的战争双方必先通过“传檄四方”的方式，将对方置于不仁不义的地位，同时为自己的战争行为进行道义的解释，以便“师出有名”。但是只是简单地这样分成两部分，对士兵的生命很显然是漠视的。
　　为了正义，或者在正义的庇护之下我们可以战无不胜。但是战争中的个体——士兵，总是面对流血和牺牲，杀人与被杀，我们只会选择前者，尤其是我们的心灵已经在战争受到创伤之后。
　　李思明抛出这六个问题，其实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因为他不是普通一兵，他不能为普通一兵来选择最高尚的一方，战争的残酷总是会将人的本性暴露，尽管大多数人自始至终将内心中的丑陋掩藏得很深。但是李思明没有任何羞愧，因为他和他的兄弟们是一起并肩战斗的，正是珍视他们的生命，他才毅然奔赴战场的。
　　中国人常说“落后就要挨打”，1840年以来的苦难让中国人不得不用战争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这在中国人看来天经地义。和平主义者总是用士兵的鲜血来拒绝战争，把所有战争归于一类，这在李思明看来是可笑的，因为不是如此，就很难说明他曾经的军事生涯。美国是最强大的一个国家，美国人当然有权利说要和平，因为强大的国力和有利的地理位置让他们生存环境是最优的，82年的以巴战争很难说明谁是正义的一方，生存的压力让双方在联合国维和部队的眼皮底下照样发动战争。但是如果说他热爱战争，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亲眼看到自己的队员一个个地倒下，让他一次又一次强忍着悲伤，继续战斗，他不会动辄高喊“杀到××国去”。这种口号只能是一种情感上的宣泄而已，一个国家的强大，并不是用战争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纵观历史，一个大国的崛起，通常是通过对外战争和掠夺而崛起的，但是在今天这个时代是不可能的，因为不义的战争总是遭到大多数的人的反对。
　　李思明很庆幸自己能来到这个时代，让他更有机会在科技与商业领域大显身手，只有国力与科技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记得刚来美国时，他在街上经常被人误当作那些享受经济腾飞，而成群结队出国旅游的日本人，李思明内心之中很是无奈，所以这个念头一天天地在他的脑海里加深。他盼望着早日结束自己的导演生涯，回归到自己真正的事业当中去。
　　李思明在好莱坞的声誉如日中天，这是他努力的结果，这里是个势利的地方，美国人不会轻易地去赞誉一个人，除非你拿出成绩出来。好莱坞有个权力榜，这个倒不是行政上的权力，而是在圈内的影响力，李思明很年轻，但是影响力却是很大的，他相信只要那些跟自己合作过的年轻演员们成长起来，这个影响力就更加大了。在观众中也很有人缘，他的亲和力和幽默让他的大名如雷贯耳，至少这奥斯卡的收视率已经是近年来的最高点，李思明的电影受到这些影迷们的吹捧。
　　但是李思明并不是太在意这个，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志向，只不过这种影响力对自己只有好处。
　　树大招风，这是名言至理，李思明也逃不过这个逻辑。李思明的存在倒是让一些导演、电影公司不得不让出了部分市场，而李思明的“豪言壮志”也激怒了一些人。李思明很庆幸，这些人只是对自己的电影进行批判，或者说自己的狂妄，但是许多人却认为这是自信，谁叫自己是有史以来奥斯卡最年轻的最佳导演呢？李思明更庆幸的是，自己还没有绯闻缠身，这跟他在美国除了拍片就往中国跑有很大关系，嗯，没机会招惹上是非。
　　不过今天，有一个来自演员协会的公告或者是投诉倒是让他哭笑不得，而且是跟女人有关。
　　“这是什么？”李思明指着表情古怪的弗兰克尔送过来一份文件道。
　　“这是学院演员协会发给我们的，希望你考虑一下。”弗兰克尔耸耸肩，也是无可奈何。
　　李思明捡起办公桌上的一份通告，上面写着如下的一段话：
　　“我们为中国导演李思明在电影艺术上的成绩，而感到钦佩，正是因为来自不同国家的导演和演员，才让好莱坞的演艺事业发扬光大。同时，我们也很钦佩李思明导演在发掘新演员上的不遗余力，所有渴望在电影上崭露头角的演员们都很高兴看到这一点。但是本协会部分女会员对于李思明导演的若干行为表示不满。
　　第一，李思明导演在好莱坞拍摄的三部电影中，很少用女演员。我们怀疑李思明导演对于女演员是否有成见？
　　第二，在《肖申克的救赎》中，女性只有一位，出现不过十秒钟，还称不上是一个角色，而且还是一个勾引男人的荡妇，而且片中使用许多著名女明星的海报，并且是性幻想的对象。在《阿甘正传》中，唯一的一位女主角还是一个堕落颓废的角色，难道我们女人在你心目中都是如此不堪吗？而《拯救大兵瑞恩》中，根本就没有一个女配角，我们不禁要问，难道女人是战争的唯一累赘吗？
　　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李思明导演存在着严重的性别歧视，希望李思明导演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李思明拿着这一份既是抗议书又是投诉书的公函，表情很古怪，哭笑不得。
　　“嗯，我的性取向还是正确的吧？我是有老婆的人！”李思明郁闷地说道，“再说，我是无比尊重女性啊，天呐，这不过是碰巧而已！”
　　“这我知道，可是你没听说过吗？女人天生就应该受宠爱的！”弗兰克尔有些幸灾乐祸，笑着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女权主义者！”
　　李思明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他没有绯闻的原因，没跟女演员“亲密接触”，怎会有绯闻？


第一百零一章 李思明的声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现在人人又把注意力放在这个话题上。有媒体甚至号召公众投票对此事进行表决，结果是大多数人表示李思明应该拍一部反映女性的电影，至于什么“性别歧视”之类的帽子，早就被抛到太平洋去了。
　　李思明觉得自己很冤，抛开成绩不说，他不热衷于高尔夫，也不是名人网球赛的成员，对所谓各种名目的酒会派对，也从不感兴趣，如果他某天也参加了，那就是特大新闻了。他也不爱好豪华轿车和奢华别墅，至今还住在那幢极普通的公寓楼里，以至于邻居老太太经常串门时，报怨记者经常敲错了门打扰她晚年的“幸福生活”。上次有人找自己募捐，自己还捐了不少钱呢！到目前为止，李思明对老婆杨月同志也是忠诚无比，无论如何自己不是最优秀的，至少也是好莱坞好男人的代表之一吧？
　　尤其搞笑的是，几个月之前，在一项针对好莱坞女演员的调查之中，自己还是最受欢迎的导演呢！所以，这只能理解为个别女演员搞得恶作剧，耍了李思明一把，而且看上去还有点道理。好莱坞演员协会，也怀着看好戏的心理，还真把这事当成了一件正事来办。
　　李思明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尤其是爱拿人开玩笑，这次好莱坞电影圈内所有的人都很乐意地看李思明的这个笑话。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发生在李思明身上的玩笑而已，没有人会把这事当真，就看李思明怎么样面对了。有人声称绝对支持李思明，但李思明并不领情。
　　“大卫，查出来是谁在拿我开心？”李思明问弗兰克尔道。
　　“很抱歉，演员协会拒绝透露。不过，我私下里得知，是几位年轻女演员鼓动起来的。”弗兰克尔，“人人都知道你喜欢用新人，而且新人经过你的金手指，现在都是一夜成名。威廉·赫特和摩根·弗里曼现在是片约不断。汤姆·汉克斯就不用说了，现在我们正在上映的这部电影中这么多男演员，都是新人，但也全都引起了圈内人的瞩目。”
　　“金手指？点石成金的那种？有这本事，我跑到喜马拉雅山就一切OK了。”李思明笑着道，“所以，那些梦想出人头地的女演员，以此表示不满？”
　　“应该是这样的，现在人人都在谈论这事，媒体的分析也是如此。”弗兰克尔幸灾乐祸，“记者们很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
　　“我看你还是再拍一部，而且一定要女主角，赞美女性最好。要知道，有妇女组织表示关注此事！她们认为至少在增加女演员就业机会上，麦克肯纳公司应该有更多的考虑。”弗兰克尔耸耸肩。
　　“我招谁惹谁了？我这里可不是女性职业介绍所！”李思明皱着眉头，“弄得我成了全美女性公敌似的！”
　　李思明看着弗兰克尔幸灾乐祸的表情，很不爽：“大卫，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在想，你将会把这部女性电影拍成什么样？”弗兰克尔笑眯眯地道，“我很期待！我更想知道你能否再一次创造票房冠军？”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拍？”李思明反问道。
　　他却抓起电话，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喂，是洛杉矶电视台吗，我找约翰·怀尔德，什么？要预约？我是李思明！对，就是在好莱坞拍电影的那个中国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听着伙计，我给你三分钟，要不然我挂了！”
　　三分钟没到，李思明就听到电话那头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是李吗？很难得你给我打电话，我还想采访一下你呢！尤其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怀尔德在那头也是很幸灾乐祸，“还有我们很想知道你现在的想法，你至今没有绯闻，这很不正常，你这么年轻这么有才华，而且应该也是一位富翁。嗯，当然了，你们中国人在这方面一直比较保守。还有……”
　　“听着，约翰。我有一个声明，授权你独家播报！你要不要？”李思明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难道演艺圈内的人就一定要有绯闻？太不像了。如果怀尔德现在站在自己面前，李思明想教训他一下。
　　“当然了，我太爱你了！”怀尔德在那头大呼大叫。
　　“停、停，我的性取向一向很正确。”李思明头疼道，“而且我家庭生活很美满很幸福。”
　　“你是做客我的节目，还是接受我的专访？随你挑！”怀尔德道，“要知道，我的节目一直是随时为你开放的！”
　　“谢谢你的好意。”李思明很郁闷，闷头拍电影赚钱，也会招惹事非，“只是一个声明而已，就几句话，你记着。”
　　“我在听着呢，你说吧！”
　　“第一，我本人对于全世界包括火星上的女性都十分尊重，尤其是对好莱坞女演员十分欣赏。本来我是有计划明年初拍一部新电影，但是现在既然美国女演员们如此地‘爱护’我，为表示感谢，我计划先拍一部以女性为主角的电影，男人只能是绿叶。
　　第二，女主角有三名，而且也是新人，为好莱坞女性的电影事业添砖加瓦，发掘新人，也是我很‘荣幸’的事。我欢迎女演员们来麦克肯纳公司应聘，已经成名在外的就不要来了。
　　第三，为了更好地展现女性的美好形象，促进女性解放的‘伟大事业’，我保证这三个女性角色要多好有多好，要多高大有多高大，绝对是美貌与智慧的化身，自信与勇气的代言人。总之，是一个绝对完美的形象。
　　第四，如果将来这部电影还过得去的话，请好莱坞的女演员们发给我一个纪念奖章，证明我是一个对‘女性银幕解放运动’持支持态度的人。”李思明一口气将自己声明说完。
　　“好，我马上就会插播你的声明。”怀尔德保证道，心中窃喜，“这下有新闻可看了！”
　　李思明放下了电话。
　　“李，为什么是三个女主角，这可是很少看到的！”弗兰克尔问道。
　　“哎，我这是为好莱坞女演员增加就业的机会，美国政府应该考虑给我免税！”李思明道，“反正这部电影要是顺利完成了，我看这世道就会大变了，但愿男人们就不要回过头来骂我就行了。”
　　“什么电影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弗兰克尔不得不表示好奇。
　　“你就等着看吧，总之是前所未有的。”李思明叹道，“不过，现在剧本还没有。哦对了，你有没有看过《查理的天使》（Charlie's Angels）？”
　　“这个电视剧，好像是ABC广播公司好几年前热播的。怎么，你想改编这部连续剧？”弗兰克尔问道。
　　“对，你看能不能获得电影改编权，我担心对方要是知道我们的意图，恐怕会拒绝，要么是狮子大开口。”李思明道。
　　“非要拍这个吗？难道就没有其它可以选的吗？”弗兰克尔明白，还好不是哥伦比亚，那可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但是李思明的名头早就打响了，跟斯皮尔伯格、卢卡斯这些拍卖座科幻片的导演不同，李思明拍的每一部电影都是叫座也叫好，李思明已经是票房的保证和奥斯卡最有力的竞争者。弗兰克尔猜，ABC广播公司很大可能会开大价钱，分一杯羹以获取可观的收益。李思明这才有些后悔，要是先获得改编权，然后才发表这个声明，是上上策，这会儿怀尔德已经在电视上广而告之了，所以说这办事效率太快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冷静，一定要冷静啊。大意啊！教训呐！”李思明嘀咕道。
　　弗兰克尔立刻找到了ABC广播公司在洛杉矶的分部，对方反应也很快。转让？不干。电视放映权？要是李思明来导演，那咱们就谈一谈吧！
　　这部《查里的天使》的电影，李思明当年并不太喜欢。一部电影，影评家更愿意从艺术性和思想性来评价，正像李思明前几部电影一样。但是一个很有思想深度和艺术感染力的电影却并不能保证获得市场的认可，而大部分观众来评价一部电影，只能以“好看”或者“不好看”来评价。《查理的天使》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娱乐片，那些早已经成名在外的女星们一般不屑一顾，但李思明本来就是让新人来出演的。至于是不是让自己的“电影艺术家”的名号受损，他根本不在乎，有钱赚就行，赚不到钱可不干。斯皮尔伯格伯格的电影绝对卖座，可是他本人在奥斯卡上一无所获，当然如果你不认为奥斯卡很重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像李思明这样的名利双收左右逢缘的导演，实在是太少了。
　　不过这部却是一个充满科技幻想但又不是遥不可及的电影，至少对于1984年的人来说是这样的。李思明对此很有些自己的企图，不过难题却不少，他必须在拍摄技术水平还比较低的情况，想办法避开。
　　就在怀尔德眉飞色舞地将李思明的声明播出后两个小时内，麦克肯纳公司的门口又一次排起了长队。这一次更是让人目瞪口呆，因为全是清一色年轻貌美的女人。而围观者却是十倍不止，人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照相机，全是猎艳来的。
　　不来好莱坞不知道美女多，可是来到了好莱坞，才知道原来美女都在麦克肯纳公司的门口排队呢！
　　“兄弟，这里的美女真多啊，你看那胸脯，那健美的双腿，还有那性感的嘴唇，要是我能认识一两个，三四个，或者七八个，那就太好了！”某位老兄赞叹道。
　　“是啊，我平时在街上怎么就没看见呢，原来电影公司门前最多，以后咱们没事就来这里，要是勾搭上一两位小妞，就太好了。”同伴也附和道，转向身边一位素不相识的东张西望的道貌岸然之辈道，“老兄，你觉得呢？”
　　“对不起，我是警察。”道貌岸然者撇撇嘴，“你有权保持沉默！”
　　“嘿，表面上一本正经，其实心里想的跟我们还不是一样？阴险！”两位嘀咕着，绕到另一边继续“观赏”。
　　PS：有读者建议拍《泰坦尼克号》，不是李思明不想拍，是俺特别不喜欢的。谢谢！
　　《辛德勒的名单》是俺喜欢的，可是李思明拍了，岂不是又得拍一部《南京大屠杀》？我在文中其实也点到这一点，后文还会有这方面的叙述。
　　好片实在太多了，但是偶也不能让主角没完没了地拍下去不是？
　　另：有读者指出，1984年国庆是建国35周年，这个是笔误，谢谢指正！


第一百零二章 地球上最有想像力的人
　　“麦克肯纳公司的选角开始了，也许用‘选美’更恰当一些！因为凡是稍有姿色的女演员，或者梦想成为演员的女士们，不约而同地蜂拥而至。尤其是李思明声称有三个主角的时候。
　　而导演李思明却手捧着一杯浓茶，以一种很舒服的方式坐在一边的一张椅子上，手中还夹着一根雪茄烟，可我并没看到他抽一口。他面无表情看着助手在给蜂拥而来的女演员们登记，那些叫得出名字和叫不出名字的美女们，像蝴蝶般地在他的面前走过来走过去，希望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根本就没看一眼，因为他很显然在想其它事情。
　　我猜他一定在想，这一次，他是不是自己主动跳进了别人挖好的坑，有些后悔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大了？”闻讯起来的大批记者中的一位是这样写的。
　　“我宁可相信人们可能会不喜欢我所有的电影，也不相信我的每一部电影必须得讨所有人喜欢，所以我决定创造一部从来就没有过的类型的有趣电影，无论观众，特别是影评家们是否会争论，我们已经达到目的了。因为喜欢看的人一定会都来捧场，而这些人正是在常去电影院的那一部分人中占有相当的数量，我们正处在一个求新求变的时代，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可能的，观众的欣赏口味也在变，为什么会有詹姆斯·邦德，而不可有女性角色来拯救别人和世界？”李思明像是自辩，也像是为自己叫冤。
　　这是李思明在拿到电影改编权的时候说的，为了获得改编权，未来的电视网首映权交给了ABC电视台。
　　但是无论如何，麦克肯纳公司门前的“选美”比赛还是吸引了所有的人注意力，那长长的队伍看不到减少的样子。好莱坞就像是一个磁石，吸引着所有梦想出人头地的全美甚至外国的年轻人。一些星探和杂志摄影记者也乘机在此物色人选，这倒是占了麦克肯纳公司不少便宜。
　　在决定拍这部女人戏的时候，李思明第一个就想到了中国功夫，那位跟李思明有过很好合作的香港武术指导陈指导自然是第一人选。接到李思明的电话，陈指导立刻表示一定帮忙，这让他损失不小，因为他手头也有不少的邀请，香港电影正在由民初功夫片向城市动作片转变，而陈指导在动作设计上早已经脱离了人们已经厌烦的硬功夫，而且看上去更好看，没人去管实不实用。李思明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且对他的武术指导在创意上有过不少的建议。
　　但是，当他来到好莱坞时，本只是抱着帮忙的心思，却没想到自己的事业在这里将会是另一番气象。麦克肯纳公司正是从此成了一拔又一拔香港艺人试水好莱坞的理想之地，李思明既“剥削”了香港人，又得到了普遍的赞誉，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呢？
　　被逼上梁山的李思明，无意中改变了好莱坞动作电影的模式。
　　“李导演，我只有一个要求，演员每天必须接受6个小时的训练！”这是陈指导的唯一要求，很合理但却有些困难。在香港找一个能“打”的女星很容易，但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只能通过集训的方式，让未来的女主角迅速地成为“武林高手”。
　　“这个我接受。”李思明当然同意，他只是希望那些排队来面试的美女们，对于出人头地的渴望超过了可以忍受艰苦训练的心理极限。
　　剧本改编是由李思明一个人来完成的，其实也不叫改编，他根本就没看原剧集，因为李思明记忆中的是一个未来世界的模样。
　　“什么是手机？手机就是可以随时随地的在移动状态下可以照样通话的无线电话，比手掌还要小，不用的时候可以放在口袋里。不可能？芬兰Mobira Talkman移动电话你听说过吗？不过那个玩艺太粗糙太笨重了，没我这个小巧精美。你甭管可不可能，故事发生在公元2000年的未来世界，你就当是科幻电影，按照我给的草图去制作，只要你们玩具公司按时交出样品，我就付款！”李思明对某个塑料玩具公司代表说道。
　　“什么是Notebook Cuputer？先生，您恐怕语文没学好，顾名思义，就是大小和样式跟我们通常办公用的笔记本差不多的电脑。哪家公司出的产品？天哪，如果现在可以买到的话，IBM和苹果公司就已经可以宣布倒闭了。要不然，我现在去买一百台过来，然后送给你九十九台，我还用得着浪费时间和你谈这个？就是一个比笔记本稍大一些的黑色塑料盒子！”
　　“什么是针孔摄像机、DNA指纹识别技术和视网膜身份扫描系统，还有电脑网络？那是未来世界的东西，你就当是一种很好玩的玩具所具有的功能，尽管给我做出来，看上去像跟精密仪器是一回事就行，谁还会跟你计较能不能用，是不是符合科学实践？”
　　“我的演员需要一些太阳镜，商店里卖的全都不要，那是大路货。你们要给我重新设计，当然，我会在电影后面字幕中打出贵公司的商标和特别赞助的字样。放心，我一定会让我的女主角都戴上贵公司的太阳镜，想想吧，身材火爆的美女戴着贵公司独家制造的太阳眼镜，会有什么轰动效果？我为你们做免费的广告，亏大了。好了，就这样吧，祝你们生意兴隆！”
　　“服装，包括小佩饰，能多好看就多好看，能多新颖就多新颖，能多性感要多性感，总之是独一无二的，一定要能体现出女人身材最美好的部分。当然要最棒的，要不然我请贵公司来这里干什么？放心，跟我合作你们名利双收，我敢肯定到时候，不仅是爱美爱时尚的美国女人们会到处打听我的演员穿得是什么牌子的，就是好莱坞的大明星也会专门找贵公司订做的。这种好生意哪里去找？我都想改行做服装设计算了，到时候你们要是不好意思占我便宜，就送我一张贵宾打折卡。要知道在好莱坞在洛杉矶你们这样的公司实在太多了！不要吃后悔药哦！”
　　“你们就是浪人乐队？嗯，我一看你们就知道你们很有前途，相信我没错的，我的眼光一向不错。没听说过吗？好莱坞人称我为‘金手指’！别紧张，伙计们，我需要你们为我写几首歌，那种动感十足活力四射又朗朗上口的那种。只要我满意，你们发行唱片的钱就有着落了，也不用再住在那令人发霉的地下室了，到时候人人都会成为你们的歌迷，所有的演出公司争相邀请你们开演唱会，你们就等着出名吧！不，等着歌迷追着你们要签名吧！嗯，对不起，刚才说你们乐队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
　　李思明感觉自己跟别人有代沟，交流起来有思维障碍。他更感觉自己是在拍一部科幻电影，就像卢卡斯拍的《星球大战》系列一样，从构思到道具、服装、音乐，还有拍摄、特效一切都一把抓。
　　在别人看来这更像是一部科幻片，但是李思明却是有企图的。本来嘛，这个一个美女瞬间击倒几个彪形大汉，本身就是一个科幻般的故事。在那些有识之士看来，这些“未来世界”出现的高科技装备，却是遵循科学基本趋势的，而且很有科学参考价值的，这就将这部还在计划中的娱乐片给人为地拨高了水准。这些正是跟李思明未来事业有关的行业。
　　当然李思明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会让那个塑料黑色笔记本形状的箱子上打上“Microstar微星公司”的标志，电脑“屏幕”上会出现“Microsoft”的画面，而手机上却会出现“AnyCALL”的商标的特写镜头，一个不拉地做着隐形广告。
　　“嗯，拍电影做广告两不误！要是二十年之后再来看这部电影的话，我，李思明，当之无愧就是天才！地球上最有想像力的人！”李思明在心里这么想，“对了，如果出现电视机之类的，那一定是香江牌的！谁敢用，我告他侵权！”
　　李思明打着如意算盘，可谓是精打细算。
　　“比尔吗？对，是我，李。”李思明想到这里，拨通了西雅图的电话，“听着我亲爱的朋友，我有一个有趣的计划，但需要你手下的精英工程师们的帮助，你放心绝对不会太麻烦……”
　　“喂，是卢卡斯先生吗？是我，我很好！”李思明又拨通了工业光魔的电话，“上一个营业周期的分红？收到了当然收到了，我的老板曾先生在回香港前要我一定要当面感谢，没有你们的辛勤工作，哪有钱可分。我们的原则还是一如既往，不参与管理，只等着收钱。那件事？咱是男人，男人坐着就是洛基山，站起身来就是喜马拉雅山，心胸比太平洋加大西洋还要宽阔。咱不跟女人计较。我有事要拜托你，我需要一班特效人员，对，我也很期待。你拍《星球大战》的那一批人最好，当然要最精明强干的……”
　　“嗯，我确实很期待！”李思明放下电话，为自己的“天才”而兴奋不已。


第一百零三章 唯一要求
　　李思明从不会以貌取人，但是这部《查理的天使》却不得不以貌取人。
　　在影视圈内，美貌英俊者总是会得到更多的青睐，像梅丽尔·斯特里普这样的只有中上等外貌的演技派女演员毕竟是少数。所以被斥为“花瓶”和“奶油小生”的演员很多，大多数人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给观众的印象，直到被人忘记。所以那些俊男美女们，一旦出名之后，总是希望自己是演技派中一份子，希望自己的演技得到认可，而不是靠脸蛋和身材取胜。
　　来麦克肯纳公司参加首轮面试的超过三千位年轻女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根本就没有演过任何戏，她们是一边打工一边在好莱坞寻求机会的一部分人。李思明可不想自己这里成了表演学习班，所以在筛选之后，只剩下一千人有过表演经历和自身外形也很不错的女演员。这一千人参加了正式的面试，连试镜都谈不上，又涮下来大半，最后剩下一百五十名最“合适”的人：全都是性感十足的有过表演经历的年轻美女。
　　选角是一个“美差”，却是无法消受的，因为应聘者太多了，光是应付应聘的娇滴滴的美女们的问询，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此时，西比尔·谢泼德的浪漫喜剧《月光侦探所》也在选角，据说也有3000名演员前来应聘，布鲁斯·威利斯也去应聘，因为他在李思明片中的出色表演，当场就被确定主演。但是跟李思明这个相比就差远了，因为李思明只是选女主角，而且应聘者都是美女，至于那些男配角，李思明正好让汤姆·克鲁斯等英俊小生担当，肖恩·潘却嚷着要演坏蛋，就是那个变态杀手。
　　那些越是进入最后试镜的美女，无一不进入了那些无孔不入的星探们的视线。李思明考虑是不是应该收费：凡是进入麦克肯纳公司外一百米范围内的人员，必须留下买路钱。这当然只能想一想而已。
　　自从第一天报名登记的时候，李思明在众多应聘者面前稍做停留之后，就消失了。他无法面对这么多风情各异的美女，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有一个词怎么形容来着，对，“乳波臀浪”。那些美女们肆无忌惮地在李思明面前，“诱惑”和“暗示”着他，阴暗的交易，这在演艺圈似乎也是一条潜规则。这些人当中，李思明有的记忆中有印象但叫不出名字，有的人的名字在记忆中很熟悉却跟她本人对不上号。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一定要做那不湿鞋的人，可别晚节不保！”李思明暗自警惕，“我可是好男人呐！”
　　李思明自诩自己是个“好男人”，但是他忘了，“好男人”都是比较抢手的。大概是有人从凯文·科斯特纳的例子中学到了点什么，总会有美女在他的公寓前等着他，这幢公寓现在经过电视台曝光之后，已经人所皆知，幸亏李思明大部分时间不是回国，就是在外地拍片。现在，他不得不搬到一个酒店里住下。
　　“年轻的中国导演李思明与其说是一个害羞的男人，不如说是一个保守的男人，他被好莱坞的美女们逼着搬家了。他声称他虽然比大多数导演年轻，但是他是一个已婚的男人，而且对妻子忠诚无比从一而终的，不想某一天在娱乐报刊上出现自己一丁点的绯闻。为防万一，他坚决要求任何一个女演员，在任何时候必须与他保持至少一米的安全距离！这成了当下好莱坞大家最喜欢谈论的事情之一，‘可怜’的李思明以另一种方式娱乐着大众，在他的身上总会有新闻发生，而且总不会让大家太寂寞和无聊！”某媒体以这样幸灾乐祸的口吻，评价道。
　　造成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之一，当属梅格·瑞恩。
　　“她娇嗔地握着拳头，面对那些为因为她而神魂颠倒的男士们，好像在捍卫着自己的圣洁不可侵犯。但她的矫情却将她的本意彻底暴露——你看她习惯性地嘟起性感的嘴唇并翘起骄傲的小下巴，那闪烁的眼神分明是在挑逗或是在发出邀请——其实这是她最擅长的把戏，男士们无法释怀更无法逃避，所以仓皇地掩饰着，叫她‘甜姐儿’。”这是后来有人这么评价她。
　　她刚满23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好年纪，她的母亲是个很有才气的演员，后来为求发展而抛弃了家庭，所以瑞恩从小时起就不希望走当演员的道路，使她走上演艺这条路的可以说是“经济原因”。读中学时，梅格是个品学兼优的女生，毕业后，她进了康涅狄格大学读新闻专业，由于母亲的关系，她那时就加入了“演员同业工会”，靠着在电视商业片中的兼职表演，来支付自己的学费。其间，梅格第一次“触电”，初入演艺圈，梅格·瑞恩在ABC广播公司一档电视剧节目中演一些小配角。1981年，她有了一个机会，参加了影片《荣华富贵》的拍摄，这也就成了她进入电影界的起点，此后几年中，梅格·瑞恩慢慢地有了更多的机会，开始频频上镜，这时她演的也只不过是不重要的小角色。
　　她梦想在李思明的这部“女性电影”中担任主角，于是她展开了自己的攻势，当李思明搬家之后，她改变了策略，“师从”凯文·科斯特纳，经常使出浑身解数，往李思明的办公室兼工作室里跑。
　　“李先生，给我一个角色吧，我一定全用心去演，全身心地投入，相信您一定不会后悔的！”美女瑞恩挥舞着拳头，做自我推销，保证道。小巧的拳头让李思明眼前一片恍惚，他担心要是拒绝，对方可能不会善罢甘休饱以小拳的。
　　“梅格·瑞恩小姐，谢谢你能来参加试镜。但是，你知道，现在整套程序还没走完，我无法现在就确定谁被录取，谁被淘汰。因为这对别人来说，不公平，您说是吧？”李思明表示爱莫能助。
　　“嗨，李先生，我很有优势，出演过不少角色，另外我长得不难看吧？”梅格·瑞恩有一双纯真无辜的眼睛，李思明摇头表示对她美貌的认可，她接着道，“既然如此，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位好莱坞未来之星在你手里夭折了吗？难道你对一位梦想在好莱坞大施拳脚的来自威斯康辛州的一个偏僻小镇的女孩梦断好莱坞吗？”
　　“不、不，当然不！可是，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吗？”这话让李思明感觉自己实在是罪孽深重，但他不可能被她的表演给唬住了。
　　“难道你就不想改变一下你在好莱坞女演员中的形象？”梅格·瑞恩继续演说。
　　“我的形象到目前为止，还不错，谢谢你的关心！另外，补充一下，你刚才的演技很不错，如果能再悲伤一点就更好了！”李思明不为所动。
　　“那……”梅格·瑞恩有些气馁，“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个关于你搞‘性别歧视’的通告到底是谁干的吗？”
　　“哦，你知道吗？”李思明对这个很感兴趣。
　　“当然，其中有人是我的闺中密友！”梅格·瑞恩有些窃喜。
　　“那会是谁呢？告诉我，我一定会好好地招待你那位闺中密友滴！”李思明试探着道。
　　“如果你答应让我获得其中一个角色，我就告诉你，你知道，这种告密的事情一旦败露，我在好莱坞就无立身之地了，为了补偿我的损失，你就让我获得一个角色吧！”
　　“哈哈！”李思明将头靠在椅子上，忍不住大笑，“你不要告诉我那个人就是你本人吧？”
　　“你……你怎么知道？”梅格·瑞恩表情很窘迫，她的小花招被李思明轻易地识破了。靠，跟我耍手段？我会好好地伺候你的！
　　“你下次试图耍花招的时候，眼神不要太兴奋太闪烁，至少要表现出小人得逞的模样，或者干脆相反，保持一副老实镇静的样子，才会让人相信你会出卖你的朋友。因为出卖朋友的人，要么本身就是一个让人一看就知道的小人，要么就是将自己隐藏的很深。”李思明笑着道。
　　“我……对不起！”梅格·瑞恩的心思被李思明一点就破了，想靠近一点继续公关，却被李思明止住了。
　　李思明其实对她很感“兴趣”，当然不是想歪了那种。他一看到梅格·瑞恩就想到了汤姆·汉克斯，或者说一看到汤姆·汉克斯，就想了梅格·瑞恩，因为这一对正是他记忆中的最佳银幕情侣搭档。
　　看到这个可爱的女人这时十分失望的眼神，李思明心说可爱的女人总是会占便宜，尤其还是一个美女。他笑着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我要是真得打击报复你，我恐怕真得要犯了众怒了。这样吧，我会慎重考虑的，因为你的各方面条件跟剧本的要求十分符合，我估计你会有九成的希望被录取的！”
　　李思明没有把话说死。但是要是不录取她，怎么会有打击报复她的机会呢？李思明决定要好好“伺候”一下她。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李先生！”梅格·瑞恩开心地跳了起来，要不是桌子挡着，她恐怕会兴奋地跳到李思明怀中，来一个“亲密接触”的。
　　“请与我保持一米的安全距离，谢谢合作。”李思明连忙止住，笑着道，“这是我的唯一要求！”
　　……
　　当我们还是一个跟电影无关的无名小卒的时候，我们怀着伟大的梦想参加某部电影的面试，最初因为获得一个小小的角色而开怀大笑，也因为得到了区区几十美元的报酬而不用担心饿着肚子了，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片场。
　　当连续演了数个无关紧要的龙套的时候，内心的欲望就开始膨胀，为了获得有台词的角色而奔波，反复地参加各种面试试镜，即使是自己不喜欢的角色也不愿放弃。当某位大导演或者大明星只是偶然注意到自己时，我们也会激动不已，内心按捺不住渴望和憧憬，直到得偿所愿。
　　但是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不想当大明星的演员是不存在的。当我们这些小演员看到那些大明星香车宝马前簇后拥的气派时，看到大批的影迷冲着明星们尖声惊叫的时候，我们再也不能满足了。于是生平第一次当主角，第一次接受记者的采访，第一次给影迷签名都是令人难忘和激动的。
　　但是当我们小有名气的时候，不得不关注自己主演的影片成绩如何，更不能让圈内人认为自己是票房毒药。于是我们一次又一次带着疲惫和虚伪的笑容，一次又一次地参加各种鸡尾酒会、业内活动，周旋于各色人等，还必须努力地跟所有人搞好关系，让同行特别是那些手握大权的制片人、导演们记住自己，有时候甚至会把联络感情的地点安排在床上。
　　当我们连续在一些影片中担当主角，并且小有成绩的时候，我们又一次犯愁了。因为跟我们一样的演员们实在太多了，如果没有自己主演的一部有影响力的影片出现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被人忘记。人们总是喜新厌旧，好莱坞永远不会缺好演员。最重要的是机会，尤其是那些屈指可数的大导演，可是这些人通常更愿意跟明星们合作，因为他们必须得考虑票房号召力。
　　所以我们都喜欢中国导演李思明，他从不用大牌明星，而喜欢用我们这样的一些小有名气的小演员，而且他的电影总是会让演员们一鸣惊人，最终人人都成了大明星甚至影帝、影后。只是很可惜，他在好莱坞呆的时间太短了，要是他一直在好莱坞呆下去，那该多好啊。
　　这是好莱坞的女演员们的心路历程。
　　如果说梅格·瑞恩是在成年后因“经济原因”踏入演艺圈，那么黛安·莲恩就是家庭影响并且少时得志。
　　黛安·莲恩今年刚19岁，父亲是戏剧指导，母亲则在俱乐部唱歌。身为家中独生女的莲恩，双亲除了给予其无穷的爱之外，对于艺术的热情也深深地影响了莲恩。莲恩6岁就登台演出，13岁就因《情定日落桥》成为家喻户晓青少年偶像，14岁登上《时代》杂志封面，18岁即成为百万富翁。黛安·莲恩结合性感和纯真的形象，使她成为当年最受瞩目的玉女明星。但是现在她的演艺事业到了低谷，当然以她年龄来看，还正处在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之时，正是一个女人或者说女孩最美好的时光。
　　她曾在科波拉导演的一些作品中屡次出现，人气扶摇直上，可惜未能乘胜追击，这跟她的事业是一脉相承，总是出现低谷，然后又咸鱼翻身。所以科波拉向李思明极力推荐由她来出演其中的一个女侦探角色，李思明欣然接受。所以说，这人缘好机会就越多，人们自然会第一个想起你，也乐意和你合作。可怜其他人都成了陪衬。
　　而剩下的一个角色，李思明很自然就想到了黛米·摩尔，李思明曾在最后的试镜名单上见到。巧合的是，在李思明记忆中，这位未来的性感大明星四十来岁的时候，曾在续集中出演过大反派，即使是“高龄”，那身材仍然很棒。她现在跟汤姆·克鲁斯等人被人称为“乳臭派”明星，就是一个冉冉升起的未来之星，但也仅此而已，大多数人因机遇不佳而沦为边缘人，甚至改行。另一个巧合是，在李思明记忆中，这位黛米·摩尔跟布鲁斯·威利斯还会有一段婚姻，不过现在可没这种关系。
　　选角工作轰轰烈烈地搞了半个月，最后还是李思明大笔一挥就全搞定了。黑啊，真黑啊，其实程序还没走完，李思明就已经内定了！
　　美女啊，全都是美女啊，李思明看得有些眼花缭乱，他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做导演和制片，敢情都是猎艳来的。不过李思明早已经“心有所属”了，从本质上来说，是一个极保守的中国男人，很介意这方面的负面新闻。他可不会像别的年轻得志的导演和明星那样，在这方面并不太介意传出绯闻，有人甚至还靠绯闻立足好莱坞，唯恐自己不在媒体上出现，被人忘记。剧本中唯一的女反派，李思明在看到名单时已经圈定了，就是那位莎伦·斯通。
　　这位性感女星的演艺之路可谓是坎坷，出生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小城米维尔，父母都在工厂做工，家里共有四个孩子，她排行第二，家庭生活是相当清苦的。斯通十七岁时参加了一次选美比赛，被选为克劳福特郡小姐。上大学后不久，她又休学到纽约的一家公司去当模特儿，几次演出下来，虽然赚了点钱，她却觉得模特儿这一行受人轻视，被认为是只有容貌的花瓶，因此不甘心继续从事这一行。于是她又转入电影圈，先是1980年在《星光往事》中担任一个只有十秒钟镜头的角色，不过她第一个有台词的角色却是在《停止呼吸》（Deadly Blessing，1981）中，这是一个现在似乎还看不到未来的女演员。
　　李思明看上去很年轻，这是废话，他才刚满27周岁，还相当年轻。但是他却是一个很成熟很有风度的男人，两世为人，经历过苦难、悲伤、激情、荣耀与血腥的岁月，这复杂的经历不能不让他的内心深处有着不同一般人的成熟，远跟他的年龄不成正比。此时三位女主角和一位女配角正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只是以十分欣赏的眼光扫视了一遍。
　　“姑娘们，请随便坐。”他有些倚老卖老，因为他比这四位青春性感美女年纪要大，“首先，我得恭喜你们四位，同时也欢迎你们参加本片的演出。我想，拍戏有的准备工作你们应该已经了解了吧？”
　　李思明指的是武术训练，这对于她们这些美女来说，是一个挑战，也许会受伤。但是即使如此她们还是“委曲求全”地接受，想出人头地的欲望左右着他们。
　　“可是，导演，我每周要参加两次健身俱乐部的训练。”黛安·莲恩有异议。
　　“我想，你参加了这个武术训练，你一辈子也就不用健身了。”李思明笑着道，“绝对让你更健美，还不反弹！”
　　“导演先生，我每周还要做一次美容，我可付了大价钱的呀！”黛米·摩尔可惜地说道。
　　“坦白地讲，你已经够美了，不能比这更棒了。”李思明笑着道。被男人夸奖，黛米·摩尔有些欣喜。
　　“导演先生，中国功夫训练是不是很苦？”梅格·瑞恩表情很是忧郁。她一方面为自己得到一个重要角色而感到开心，另一方面这位“歧视女性”的导演一直没有对自己打击报复而感到担心。
　　“当然不会太苦，但老实说，也不会太轻松，尤其是你们三位主角。”李思明一脸坦承，“当然如果谁有困难现在可以退出。”
　　李思明心里偷着乐，他在想像这位可爱的“罪魁祸首”，在陈指导的特训下凄惨的情景，他可不会对敌人怜香惜玉的。看着李思明灿烂的笑容，梅格·瑞恩有些心虚，可是既然自己是从三千人中脱颖而出，就不能这么放弃了，不过李思明的目光还是让她有些不安。
　　跟三位女主角不同的是，莎伦·斯通根本就没什么名气，她长期在一些B级片中挣扎，但是却付出了很多。这次她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理来应聘的，自从17岁在宾夕法尼亚小姐的选美大赛中一举夺冠后，她对自己的外貌一直很自信，但是看到那长长的应聘对伍时，她的这种自信就不太有那么说服力了，尤其是看到许多已经很有名气的女演员们也来应聘的时候，甚至有打退堂鼓的打算。她不知道李思明为什么会选择她。因为数次见面，都是李思明的助手在提问，李思明只是坐在一边很平静地看了看她，根本就没问过自己一句话。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自己能当上女主角，那就更不错了！


第一百零四章 神秘的小汽车
　　惨啊，真惨。
　　几位演员被李思明送进了“集中营”，陈指导开始对她们进行中国功夫训练，还是速成班的。几位演员尤其是三位娇滴滴的主角的苦日子到了，受点小伤也是常有的事，这种日子她们以前怎么会经历过？
　　不过现在想打退堂鼓，已经晚了。李思明早有准备，在送她们进入“集中营”之前，还签了一份合约，要是反悔要赔一大笔钱，就按照前期的花费来赔。李思明振振有词：光是按照个人身材体型专门制作的服装就花了一大笔钱，这可都是请时装公司的大牌设计师专门设计的，如果换人我就得承受“巨大的”损失，为了选角还花费了五十人半个月的宝贵时间，签下了数十个商业公司的合同，这都是钱。那些媒体此时也知道了是谁入选女主角，这要是反悔了自己可就成了言而无信之人了，这种负面新闻没有最好。
　　“中国导演李思明的新电影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准备多时了，有三位小有名气的女演员从三千名候选人中脱颖而出。李思明称，这将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动作娱乐片，跟他前三部有着本质的区别。而且据可靠消息，李思明将取材于原ABC公司的剧集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改造，并且加上中国功夫，为此李思明专门从香港请来了一位武师对在三位主角进行专门训练。
　　李思明说，他把故事发生的时间放在2000年的未来世界，主角将装备当时的一些科技装备。李思明表示，这并不是一部科幻电影，而是有理可据的。他透露说，比如，片中将有一种跟笔记本差不多大小的微型电脑，可以随身携带并使用。
　　他说，1965年高登·摩尔在《电子学》杂志（Electronics Magazine）第114页发表了影响科技业至今的著名的摩尔定律：集成电路芯片上所集成的电路的数目，每隔18个月就翻一番。所以我们可以说，微处理器的性能每隔18个月提高一倍，而价格下降一倍，用一个美元所能买到的电脑性能，每隔18个月翻两番。因此，在2000年的世界，完全可以实现这种笔记本电脑的商用化和普及化，而且将是我们未来工作与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据我们了解，1983年，《国家电子》杂志首度提出了‘手提电脑’的概念，此前康柏公司于1982年11月推出了一款手提电脑，重约28磅。
　　现在李思明这位电影导演提出‘笔记本电脑’的新概念，他的这种说法，让我们想起了他当导演前的另一个身份，这个令人感到惊奇的身份早就被我们忘记了。
　　我们很期待，他是否能再一次在不同类型的电影中取得不错的成绩。”洛杉矶电视台约翰·怀尔德这样报道。
　　各项准备工作都已经差不多了，就在几位演员接爱特训的时候，李思明回国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和老婆见面了，李思明十分思念，要不是有这档事，他早就回国了。这部《查理的天使》本来就是个意外，这让李思明不得不抓紧时间完成“盗版”工作，好回国开展自己的未来事业。因此，他利用这个间隙赶紧回国，跟老婆亲热亲热，要不然就真说不过去了。
　　飞机经过长途飞行抵达香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曾智和小刀开着车来接他。
　　“哎，真不错，你们俩还算够意思。尤其是曾老板亲自开车来接我，让李某承受不起啊。”李思明开玩笑道。
　　“你说这话一听就是虚伪和矫情，你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啊，得把你伺候好了，好给我们挣钱啊！”曾智笑着道。
　　“对，要让马跑得快跑得好，一定要喂好了，才有力气。”小刀也开玩笑道。
　　“敢情我还沾沾自喜，原来只是空欢喜一场啊！”李思明吧道。
　　“你就知足吧！”曾智笑着道。
　　曾智现在很风光，尤其是在香港。香港人人都知道曾智现在发了，好事者猜测曾智的身家有多少，当然也有不少人认为曾智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在他们的眼里，曾智是碰巧遇到了李思明这个大陆仔，然后占了大便宜。李思明拍摄的几部电影，无一不是大赚特赚，这让曾智在家族中的地位直线上升，因为他算得上“白手起家”。
　　但是曾智并没有将自己划作富豪的那一类人，他认为这名义上的钱还不够多，因此他就没有富豪的自觉，尤其是出行带着保镖。总得来说，香港是一个十分安全的城市。
　　汽车从机场往曾智的别墅进发，曾智的驾驶技术还不错，车开得平稳。李思明有些累了，尤其是长途飞行让人十分讨厌。
　　李思明正在闭目养神，小刀捅了捅他。
　　“别捣乱，没看到我在养精蓄锐吗？”李思明瞪了他一眼。
　　小刀指了指车后面。李思明回头看了看，那是一辆黑色的日本丰田汽车正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是谁，那是记者们？”李思明轻声问道。他对记者无也不入的专业精神十分钦佩。
　　“应该不是，因为我们来机场时，这辆车就跟在后面，本来我以为是记者。可是我们在机场呆了差不多一个钟头，里面的人似乎也没有下过车。我猜应该不是记者！”小刀轻声回答道。
　　“噢？”李思明疑惑道。香港的记者们是不会知道自己回香港的，再说，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正在前面专心驾驶的曾智，见两人在后面低声嘀咕，很不满。
　　“喂，你们俩在嘀咕些什么啊？俩大男人像个娘们一样嚼舌头，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啊。我可告诉你们俩，我可是香港首屈一指新一代富豪，家世好，有事业心，自立自强，又年轻又英俊潇洒，更重要的是我可是个好男人啊，可从没什么丑事不能说的！”曾智一通自夸。
　　曾智说得倒是有依据的，香港某小报闲着无事，对最值得香港美女一嫁的年轻富豪中，曾智排在前列，是个不折不扣的金龟婿。
　　“你就吹吧，你自我感觉还挺好是吧？我要是港督，就授你香港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李思明回了一句，“这些天在香港，你是不是惹上了仇家什么的，尤其是勾引良家妇女的那种？”
　　“有那事？咱虽然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可是咱不是吹，普通女人咱还看不上。最起码也是一个港姐啊选美皇后什么的，才可考虑考虑！”曾智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挥着手。
　　“不知道那位吴记者是不是对你这个志向很感兴趣？”李思明看看身后，那辆车还跟在后面，李思明甚至可以看到黑乎乎地驾驶副座上有人在抽烟，那红光一闪一闪的。
　　“当然了。女人最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有内涵，要有知性美！你的审美观点值得检讨。”曾智改口道。
　　“不知道在你曾太子的眼里，这样的女人有多少个，不是看花了眼吧？”李思明笑着道。
　　“他啊，我告诉你……”小刀插嘴道，不过却被曾智给打断了。
　　“小子，大人说话，你就不要插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管你自己就行了！”曾智道，表现的很激动。
　　“明白了，这都有啥，我猜你不就是在追求某个女人吗？而且对方一定是若即若离，好像对你有些意思，又好像只是对你有些好感，弄得你心里七上八下的，我说对吗？”李思明笑着道。
　　小刀在曾智背后挑起了大拇指。李思明笑了笑，他早知道曾智心中的小九九，因为他经常在半夜被曾智的怪笑声给吵醒。在美国的时候，因为时差的关系，曾智经常在半夜打电话给香港的某位女人，一聊就是一两个钟头，打电话时表情很“淫荡”，李思明要不是知道他打给谁，还以为他在打美国那种收费的黄色聊天电话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弄得我以为你七老八十的，你不就是早两年结婚了吗？我们尊敬的杨月同志嫁给你真是倒霉透了，事业嘛？还算可以，这家庭观念就值得研究了，我可听说这一个月以来你整天都在女人堆里七进七出！”
　　“你羡慕吗？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你可不要破坏我们夫妻的幸福美满的生活。”李思明笑着道。
　　“你就偷着乐吧！”曾智笑着道，“单身其实也不错，就是这心里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要是真的结婚了，一定会无比怀念这样无拘无束的日子的。”
　　“那你就一边忙着结婚一边忙着离婚不就行了吗？两样全不耽误！”李思明开玩笑道。
　　“你这是寻我开心是吧？你内心实在是险恶！我误交损友。”曾智感叹道。
　　公路上汽车很少，曾智开着车一路飞驰，在谈笑间就到了曾智的别墅。保安打开了电力自动门，汽车缓缓地驶了进去，在车库前停下。
　　那辆黑色的丰田车在别墅门前停下，稍作停留就掉转车头离开。
　　小刀冲着李思明点了点头，钻进了李思明以前常用的那辆宝马，跟踪而去。
　　“他干什么去？”曾智看着宝马车的背影道。
　　“他去活动活动。”
　　“活动活动？今天他还和我去打了一下午高尔夫呢？”曾智奇怪地道。
　　“不知道，也许他是想兜兜风就回来，也许去找几个很久没见过的朋友聊聊！”李思明笑着道，“但是只是兜兜风而已！”


第一百零五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小刀在天蒙蒙亮时才回来。
　　李思明很困了，还算安逸的生活让他很容易松驰下来，回想过去神经高度紧张的日子里，可以连续数天不合眼，神经亢奋得似乎永不知疲倦，但现在却无法办到了，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决不坐着。尤其是在今天时差的影响下。
　　小刀回来时，李思明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盹。小刀进来的时候，带进一股腥臭的气味，是血的气味，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很干净，那恶心的气味似乎已经涉透进他的衣服里面。
　　小刀面露兴奋的神色，眸子在昏暗的晨光中闪动着。李思明皱了皱眉头。
　　“你……”李思明愣了几分钟，打了哈欠，“算了吧，洗洗早点睡吧！”
　　“意外，这次真的是意外！”小刀见李思明没有追问他到底干了些什么，有些惊奇，“不过，我也算是为香港人民除害，没有心里负担。”
　　“动刀子总是不太好吧？”李思明有些担心。
　　“放心，我可不是兰博。”小刀笑了笑，“倒是你，有些问题，我认识香港的一个心理医生，要不要我介绍给你，保证不用打针吃药。”
　　“滚你的吧，去泡个澡，去掉晦气！”李思明笑骂道。这个家伙看上去一点事情也没有，没事那就好，至于谁是“受害者”倒不是太重要。
　　小刀点点头，冲进了卫生间，在里面哼着歌曲，还是英文的。
　　“暴力分子！”李思明摇了摇头，径自上楼睡觉去了。
　　李思明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冲了个澡，身体已经恢复了，感觉现在都可以参加马拉松了。
　　“阿明，你可真能睡啊。”曾智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长途飞行，生物钟紊乱，也得让我适应适应吧？”李思明道，“有吃的吗？”
　　“当然有，我让张婶给你煮一碗面条。”曾智道。
　　“就一碗面条？”李思明很不满，“你也太抠门了吧？”
　　“很不巧，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曾智见李思明脸色不善，笑着道，“放心，会让你满意的，好歹我也是亿万富豪，怎么着也要表示表示！”
　　小刀正有滋有味地看着电视新闻，很是专注。
　　“有什么重大新闻吗？”李思明冲着他问道。
　　“有，当然有，可以说是重大新闻。昨夜至今天凌晨，发生了二十年以来最大的一场凶杀案。”小刀面露同情的表情，悲痛地说道，“六个有累累前科的混混绑架了两位广东籍少女，关在某两层楼的民宅，不料遇到一位蒙面大侠，警察赶到现场时，六个绑匪已经全部被人割破了喉咙，真是惨无人道！真可怜啊！”
　　李思明直愣愣地看着他深表同情的脸，差点气背过去。
　　“是很可怜，不过这位大侠，万一要是被人认出来怎么办？”李思明问道。
　　“警察已经突击搜查了数个黑帮的窝点，可惜没找出来太有价值的线索。”小刀指着电视画面道，“黑帮火并，哎，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的市民，没有安全感呐！”
　　电视上正播放着某电视台的新闻画面：
　　“各位观众，昨夜发生了本港二十年以来最大的一场凶杀案，死者为六人，警方发言人透露，这六人均为某黑帮的外围组织成员。
　　凶杀现场是一个两层的私人楼房，警察赶到的时候，楼下有两人，楼上有四个人均倒在地上，六人都被残忍地割破了喉咙，血流满地。警察还在两位死者的身上发现了手枪，但是这两人均没有机会拔枪还击。但是现场提取的脚印表明，只有一人作案，警方判断此人要么是凶手熟悉之人，乘人不备残杀了这六人，要么就是职业杀手所为，整个过程应该十分干净利落。
　　另警方感到意外的是，现场还发现了两位大陆少女，她们是广东籍非法入境者，已被六位被害人非法拘禁长达半个月，受尽凌辱。两位少女称，昨夜她们听到楼上发出猛烈而又短暂地打斗声，然后就听到了惨叫声。另人奇怪的是，凶手作完案之后，用现场的一部电话，报了警。
　　警方截止到今天上午十点，已经突击搜查数个帮派的窝点和一些娱乐场所，拘捕了五十多人，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进展。已有数位重量级的议员，对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表示严重谴责，要求警方高层一定要给市民一个交待。警方坦言压力巨大。
　　有内部消息称，警方抓捕了一位跟死者有过亲密交往的沈姓黑帮分子，此人声称这六位死者跟越南帮过从甚密，其中一位在喝醉酒时，曾向他透露准备绑架一位富豪，但具体是谁，他也不知道。如果此消息得到证实的话，将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不过警方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现在还没有富豪声称受到威胁。警方认为是黑帮火并的可能性更大，而且在过去几个月来黑帮火并的事情时有发生。
　　我们将继续关注此案的进展，这是本台独家报道。”
　　小刀本来只是跟踪那辆黑色的丰田轿车，想看个究竟。像个壁虎一样趴在二楼的窗台上两个钟头，正想打退堂鼓的时候，结果发现这几个家伙酒足饭饱之余，研究起如何绑架曾智这位新晋富豪。他们已经连续观察一个月了，认为曾老板太“随便”，出入不带保镖，正是下手的好目标。小刀又意外发现他们居然非法拘禁了两位大陆妹，这下他觉得自己出手的理由更充分了。夜深时，先干掉楼下的两位，然后就摸上了楼。这几位根本就没预料到偷鸡不成反蚀了小命。
　　“居然跟越南帮有联系？”李思明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这话经典。”曾智回到客厅，“现在这世道变了，怎么就越来越没安全感了呢？”
　　“那么曾老板是不是也要找几位保镖，出门前呼后拥的一定很拉风！”李思明道。
　　这个世界总是有些令人感到不公平的地方，那些富豪们出行前呼后拥的，动辄就是香车宝马美女佳酿陪伴左右，这种日子当然令普通人感到羡慕的。有人天生大富大贵，而另一些人忙前忙后的，却总是有种种的失意之处，人人都想成为有钱人，为此铤而走险也是很正常的，关键是其中的代价是否值得。而法律往往是靠所谓证据来说话的，这就让某些人有了侥幸的心理。
　　曾智不是一个爱奢华的人，但他热衷于社交活动，随着他的财富的增长，这自然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而且曾智很显然以前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危险。无知也是福，曾智也许觉得现在这样挺好，挺自由自在的。
　　“我现在觉得还真有必要找几个，前簇后拥的，一律风衣墨镜的，就像美国总统出访一样，那样一定挺拉风！”曾智道。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保证身手不错。”李思明半认真地说道。
　　“不要钱的有吗？”曾智问道。
　　“你的小命值多少钱？”李思明为之气结，“你三叔家里保安人员倒是不少，那可不是摆设，有钱人要是不养着一班忠诚的保镖，那就奇怪了。你们家，你算的上是一个例外，我奇了怪了，你们家就没人提醒一下你，这万一要是有不幸的事情发生，你的钱不就全被你那些堂兄弟给占了？别忙活一场。”
　　“我倒是担心被你给私吞了。”曾智笑着道，“其实出门前簇后拥的，像国宝似的，真不是正常人过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话是至理。人人都明白，可不还是几乎所有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出名或者成为有钱人？”李思明道，“做个有钱人，总比穷人或者买房子交月供的上班族要好得多。但是话说回来，做个有钱人，就要有有钱人的觉悟，装成穷人甚至哭穷或者标榜自己很普通很平民，那就是沽名钓誉了。”
　　“可是要说担心的话，你可比我有钱多了。”曾智道，“你不会认为我也是沽名钓誉的那一种？”
　　“我只能算是经济条件比较富裕的人，充其量只是一位有钱一点的导演，报酬虽不错，但是人人都知道你才是老板哦，而且你家里也是香港有名的家族。我要是绑匪就专门找你这样的，劫一次吃一百年。”李思明道，“而且上次，我在美国不是也遇到了一个劫匪，只不过那个家伙很不走运而已。”
　　“好吧，我试着习惯成为一个国宝！”曾智道，“不过，和女人约会就不必带着几个彪形大汉吧？”
　　“这更要带了！”李思明肯定地道。
　　“不会吧？我又不是去劫色！”曾智奇道。
　　“要是和你约会的女人想劫你的‘色’，怎么办呢？”李思明开玩笑道，“女人的招数都很稀奇古怪，你的身手还差了那么一点。万一要是被女人给欺负了，还可以找回场子。”
　　“你就瞎白乎吧！”曾智乐了，“要是这个女人够漂亮，我倒是可以牺牲一下。”
　　“要是母夜叉呢？”小刀插嘴道。
　　“怎么可能呢？”曾智否认道，“咱这么帅只会吸引美女，母夜叉近不得身。”
　　曾智心情不错，他可不知道自己刚刚避开了一个危险。李思明并不想告诉他实情，以免他小心过度，那种日子也不是正常人该过的。
　　“黎太太今天要过来看你！”曾智忽然道。
　　“哪个黎太太？”李思明问道。问完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真是贵人多忘事。
　　“还有哪个？你还当人干爹呢！”曾智道。
　　“她怎么知道我在香港？”李思明追问道。
　　“你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见到我，她就向我打听你的近况。昨天你回来了，我今天一早就打电话给她老公了。”曾智解释道。
　　“那见一见吧！”李思明很想知道越南帮做了些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腾飞的起点
　　黎太太带着她的儿子到来的时候，李思明刚刚饱餐一顿，还没来得及擦擦嘴巴。
　　“哟，黎太太，真是稀客啊！”李思明故作惊讶地说道。
　　“哪里哪里，阿明是大忙人，现在香港电影圈内的人谁不知道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导演是位中国人。这一次难得知道你在香港，所以我带犬子登门拜访。”黎太太笑容满面，齿白唇红。这位黎太太看上去还是那么副美丽动人，有着丰满的身材和妩媚的脸蛋。
　　“快叫干爹！”黎太太指着李思明，对着手拉着的宝贝儿子道。
　　“干爹好！”这位名叫黎中华的小孩叫得挺甜。这让李思明感到很羞愧，自从上一次见面起，已经有三年时间没见了，要不是黎太太主动上门，李思明甚至把这个便宜干儿子早就忘个一干二净。
　　“好、好，干爹见面不能空手。”李思明在身上摸来摸去，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手插在口袋里拔不出来了。
　　黎太太看着李思明尴尬的表情，感觉很有意思，“扑哧”忍不住笑出声来。
　　“干爹，你要送给我什么啊？”这小毛孩很天真地问道，一点也不给面子。
　　“这个啊，我……下次再送给你礼物，好吗？”李思明讨好道。
　　“骗人，大人们总是拿这个当借口！”小毛孩根本就不上当。这让李思明更尴尬了。
　　“好了好了，不要缠着干爹了。你脖上挂着的不就是干爹送的吗？”黎太太发话了，替李思明解了围。
　　“丢人呐！”曾智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我丢我的人，关你什么事？”李思明瞪了他一眼。曾智当着别人的面，没给他面子，让他抹不开脸。
　　“你这个人，真没意思！”曾智回敬一句。
　　“黎哥怎么没来？”李思明问黎太太道。
　　“他啊，昨夜里死了几个人，闹得挺大的，警察现在正盯着紧，香港所有帮派的人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怕引火上身。”黎太太解释道。
　　“噢，听电视新闻上说，是你们越南帮的人？”李思明盯着她的眼睛道，眼神很犀利。
　　“不是。”黎太太有点畏惧，她不明白李思明为何说这个，“那几个人虽然也属于越南帮的，可是他们只是外围的混混，平时跟帮里的人也不大接触。”
　　“那么说，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了。”李思明道，“我要是碰上这样的找我或者阿智麻烦的人，干掉他们，黎哥也不会怪罪吧？”
　　“那当然不会。”黎太太心往下一沉，旋而像是放下了一件心事。她丈夫本来以为有人处心积虑要对付他们。
　　“阿明，你都说些什么啊？”曾智感到挺奇怪的，但没放在心上，似乎才想起自己的待客之道，“黎太太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谢谢！给我一杯咖啡。”黎太太道。
　　乘着曾智去安排，黎太太追问李思明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昨晚我们从机场回来的时候，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有人想对阿智不利，而且确有其事。你知道，阿智跟我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看到有任何人对他不利。对于危胁，只有当这种危胁还在萌芽状态的情况下被掐断，才是最好的安全保障。我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合不合法。”李思明淡淡地说道。
　　“我明白了。”黎太太明白了李思明刚才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分明是怀疑她先生。
　　“对不起，我有些冲动了。”李思明略表歉意，“我知道黎哥是不会这么做的，但难保他底下的人不会见财起意。”
　　“你放心吧，决不会再发生这们的事情，我保证。”黎太太道。
　　李思明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欺负女人和小孩的味道。
　　“哦，对了，我知道该送给干儿子什么礼物了。”李思明缓和一下气氛说道。李思明跑到楼上取下来一条项链，这是奥斯卡的另一项好处，凡获奖者，均可得到一条金像项链，送给自己的亲人。这项链上面镌刻着该亲人的名字，项链悬着一枚有3.5公分长的奥斯卡金像。李思明所得的金像全部被大卫·弗兰克尔没收了，说是要放在公司醒目的位置展览示众。这条项链上刻着李思明自己的名字，本来要送给老婆的，只能忍痛割爱送给干儿子了。
　　小毛孩得到这个很别致的礼物，挂在脖子上翻来覆去地把玩。
　　这个未遂绑架事件似乎就这样完了，只是那六个“可怜”的混混为此付出了死亡的代价，在电台新闻上出现过几天之后，很快就被人忘记，就像从来就没有发生一样。那些帮派相互猜忌，而与事件有牵扯的越南帮却没有任何动静。直到后来又一起轰动的绑架未遂事件发生，人们才又想起。
　　李思明第二天就回到了深圳。今年深圳最大的不同就是在特区范围内取消了所有的票证，这一计划经济或者说短缺经济的产物走向了终点，这对于像李思明这样的很久没有摸过粮票的“有钱”人来说是个好消息，如果不去其它城市的话。
　　这一年中国工商银行成立，人民银行在职能上开始转变。这一年中国又有十四个沿海港口城市进一步开放，迎来了改革开放的更大的浪潮。
　　但是，1984年11、12月间，中央一位主要领导同志在视察珠江三角洲后说：“广州、深圳、珠海等地，由于设备原料大部分进口而产品则大部分内销，使外汇短缺，黑市猖獗。如不及早解决，势将捉襟见肘，冲击人民币。”“进口设备、原料，生产‘洋货’内销赚钱不是办法，不顾一切拿外汇进口高档消费品等牟取暴利也好景不长！由于目前国际上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竞争激烈，反销产品偿还外资的办法，前景也不宽广。”
　　到处是洋货，而且港币几乎成了特区的主要货币，外汇券的内地牌价是1:1，在特区却是1:13，1:15，甚至1:20！
　　但这都跟李思明没有切身的关系，出了关，直奔公司。一踏入公司，李思明就感到无比的兴奋，那十层的半月形的科技大厦刚刚封顶了，如同伸开的双臂将每一个走到面前的人半拥在怀里，如同亲人怀抱着远行归来的游子。这座楼层不高但是因为占地面积甚广而气势惊人的大厦，只等着外部装修和内部附属构件的安装，最后才是内部装修。上次李思明看到的那些到处都是的建筑材料，大部分都被清理，有工人在外围开始了绿化。三三两两的工人来回忙碌着，脸上洋溢着笑容，看到眼前的一切，李思明很满意，这是一派红红火火地景象，也正是未来事业的腾飞之始。
　　李思明跟他的兄弟们雄心勃勃。
　　“怎么样，激动吗？工厂区的设备已经安装完毕了，现在基本满足数量要求的工人已经招齐了，特别是那些来自国营大厂的技术人员也到位。”徐大帅道。他看上去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们的待遇如何？”
　　“深圳的基本工资在150元左右，我们给的多，普通工人达到了180元，技术人员达到250至300元之间，有的更高。”
　　“便宜啊。”李思明感叹道。
　　“这还便宜？”徐大帅不认同李思明的观点，“要知道，我们现在没有任何产出，工资还要照发呢！”。李思明当然这么说了，他根本就没有金钱概念，对现在国内和深圳的物价和工资水平也不太清楚。
　　“渡边呢？”李思明问道。这位日本人一不小心，自投罗网主动上了他的贼船，每月往返于深圳、香港与东京之间，遭了罪了。不过李思明等人并不是刻意压榨他的价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思明答应会在股权上做出较大的让步，抛开过硬的朋友关系，李思明单冲着那些先进的设备机器，也会让他满意的，这并不是有钱就能办成的。
　　“他啊，最后一批设备要从日本运来，他去盯着呢。”徐大帅笑着道，“他这两年动静可够大了，到处凭他三寸不烂之舌，会面、谈判、采购，每笔金额巨大，这不能不让他的日本同胞注意。下次再这样的话，恐怕很困难，日本的一些议员收了他的钱是这样提醒他的。本来嘛，各个国家对先进的技术装备都管制地较严格。”
　　“这么说，我们要购买的都齐了？”李思明很满意，“我们还真得授于日本友人渡边三郎先生劳动模范称号呢，或者授予他最佳服务奖章！”
　　“差不多吧，我们另外从美国、欧洲采购了一些设备，一些次要的都从国内购买。”徐大帅答道，“另外，未来半导体方面的实验设备及生产设备，已经开始着手采购了，一部分已经封存在仓库里。”
　　在半导体产业，有两大巨头：美国和日本。这一产业被誉为工业的粮食，十分贴切。美国人和日本人在这方面竞争激烈，为此也屡起战火，各不相让，远比两国汽车产业的竞争要激烈得多。但在李思明看来，美国人要占优一些，特别是技术储备方面，趁着中美两国还处在蜜月期，美国人似乎对这些非直接应用于尖端军事方面的精密设备出口中国还没那么敏感，李思明打算抓住机会多进口一些，完成自己的工业与技术的积累。等自己在技术上和生产上有了一定的技术水准和生产基础，包括一定的市场基础，要想更进一步就要容易一些，至少不会被美国人甩得太远。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李思明问道。
　　“春节之后，就开始员工培训，你知道，我们的工人大多都是没有任何技能的人，有些就是放下锄头的农民，还有一些刚高中毕业考不上大学的学生，要成为一个熟练并掌握一定技能的工人还需时日，我担心这会影响我们将来生产出的产品的质量达不到要求。今年夏天的时候，我跟渡边去了趟日本，花了一个月时间，参观了不少知名公司，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们的差距很大啊，抛开技术和设备不谈，光是那些受过专门训练的产业工人就让人眼馋，现场管理尤其出色。”徐大帅沉声说道。
　　“怎么？害怕了打退堂鼓了？”李思明歪着脑袋问道。
　　“怎么会呢？咱们基础差，才要知难而上，要不怎能显出咱们的水平？”徐大帅摇了摇头，笑着道，“咱要做就做最好，甘为人后是要不得的。”
　　“这就好！”李思明像个将军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人手这块，你要亲自抓。这在国内叫做人事，国外可是叫做人力资源，因为这种资源跟那些先进的设备、能源一样，也是一种资源，而不仅仅是安排一项工作给某个人，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更重要，因为人是能动的最根本的因素，他可将各种资源按照我们的要求转化成我们所需要的东西，他还有创造性，我们需要的不仅是兢兢业业的员工，更需要有创造性的员工。能有一支高素质的队伍，对于我们来说，十分重要，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锻炼出一支职业化的队伍出来。这个人力资源工作首先就要职业化起来，要用现代的人力资源管理方法参与公司的未来建设。”
　　“当然，我们可是资本家，这里可不是就业安置点。我们追求的是利润，就像《资本论》中说的那样。”
　　“管理这方面人手呢？包括行政与生产管理。”李思明问道。
　　“这方面考虑从香港人中引进，阿智他三叔的公司会有一些人加入，要不然我们哪里招去？这里跟香港的生活环境没法比，况且还要夫妻分居。”徐大帅道，“国内懂现代企业管理的人太少，有国际化视野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就连我也在不断学习。好在我们只是在起步阶段，将来如果发展不错的话，倒是更有能力吸引更多的人加入。”
　　“阿智的三叔真不错，当初找阿智合伙这步棋真是找对了！”李思明开心地说道。
　　“我还准备找个懂外语的有过大公司工作经验的香港秘书呢！每天接电话都烦了，找个人帮帮我也不错。”徐大帅道，“你不反对吧？”
　　“我反对不反对不管用，万一你要是招了个年轻貌美的，把持不住，出现了什么意外就别怪我没提醒。”李思明笑着道。
　　“你想多了吧？我可不像你！”徐大帅愕然，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
　　“我怎么了？是你想多了吧？”李思明笑嘻嘻地道。
　　“冲你这话，我就……找个男秘书，你还有话说？”长期患有“妻管严”的徐大帅硬着头皮说道。
　　“有本事你就找个女秘书？”李思明顶了一句。徐大帅心想，我要找女秘书首先就给你配一个。
　　李思明并不知道徐大帅的打算，跟着他在园区内走了一圈，心满意足之后回到了临时办公室。
　　“小华和猴子呢？”李思明问道。
　　“他们俩被我派出去了，一个参加政府办的一个什么外商投资坐谈会，一个参加一座大桥的开工仪式。这都是比较很轻松的工作，不是坐着谈就是站着鼓掌，不用动脑子也不用太卖力，还能露露脸，说不定明天就会在报纸电视上出现呢！”徐大帅幸灾乐祸地说道。
　　“要是真那么轻松，你怎么不去？”李思明反问道。
　　“哪能每次都要我去，轮也轮到他们俩去了。”徐大帅抱怨道，“政府也太‘热情’了，三天两头地过来‘关心’一下，真让人受不了。咱还不能拒绝人家，要说这好处嘛，咱们确实也占了不少，不去也不好意思。”
　　“你没打电话要阿智过来，这活他最擅长！”李思明道，“他现在好像也没什么事。”
　　“他没跟你说吗？”徐大帅道，“他说他失恋了，要回香港休养一下，找回自己的生活。我心想他快三十了，这婚姻大事也是很重要的，万一要出了什么事，我可对不起曾家。”
　　“失恋？他要真是失恋了，那就见鬼了，我看他还活蹦乱跳的，没有一点失恋的自觉。我看他是借口找那位相好的约会呢！”李思明觉得曾智的借口很‘恶心’，“他也只能骗骗你们。怪不得，我昨天在香港的时候，他只字不提这里的事情呢，还催着叫我回来，原来是心虚啊。”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他骗了。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徐大帅很气恼，“这其实也怪你。”
　　“为什么？”
　　“跟着你拍电影，耳濡目染的，学会表演了。”
　　“呸！”李思明鄙视，“只能说你们三个人太好骗了。”
　　这里的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比他想像的更好，徐大帅和张华等人管理得顺顺当当的。李思明起身想回家。
　　“你干嘛去？”大帅道。
　　“回家去。”李思明头也不回地道，“慰问一下老婆也不行吗？”
　　“都是一丘之貉！”徐大帅在身后喊道，“天黑还早找着呢！”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跟我老婆两家分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天天是以泪洗面，心灵受尽创伤，你还有没有同情心，有没有人性啊！”李思明远远地回应道。
　　“哼，你有那么惨吗？”徐大帅在他身后，哼哼地自言自语道，“我倒是天天跟老婆在一起，以前倒好，现在口袋里一包烟也藏不住。”


第一百零七章 幸福好时光
　　嗒、嗒……
　　报社办公室里的那口座钟的钟摆，仍然不知疲倦地摇摆着，几年以来只要上足了发条，都保持着足够的精确度。此时在杨月看来，似乎需要上发条了。
　　还差十分钟，就要下班了，杨月快速地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七七八八的零碎，左手托着腮帮，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时不时地看了看表。
　　只剩下五分钟了，就可以下班了，杨月将手中的今天的稿子又看了一遍，心思却早就象小鸟儿一样飞到了窗外。她总觉得那座钟要比自己的手表慢。
　　腕上的手表的分针终于指向了傍晚五点半，座钟在半点也敲了一声，杨月象是解脱了一般站起身来，将校对好的新闻稿往总编的桌子上一丢，就告辞下班了。
　　“小杨今天下班怎么这么积极啊？”感到很意外的总编，透过厚厚的眼镜冲着外面公共办公室的其他记者们问道，“火急火燎的，没发生什么事吧？”
　　“她啊，她爱人今天从美国回来。”徐丽答道，杨月的一番表现她都看在眼里。
　　“噢，是应该早点回去，怕有大半年没见着了吧？”总编挺关心地说道。
　　“小徐啊，听说小杨爱人在美国干得挺好的，拍一部电影听说都挣了上亿美金。”有人羡慕地说道。
　　“我的天呐，那得多少钱啊？”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附和道。
　　“他只是导演，挣钱的是电影公司的老板！”徐丽不得不解释道。
　　“那也挺不错的，能在美国站住脚！总比在国内工作强。”
　　“是啊，能出国当然不错！我还想出国挣美金呢！”
　　“不知道，小杨爱人这次回来，有没有带些美金回来，现在美金可不好搞啊。我小姨子想出国，不知道能不能换一些。”
　　……
　　杨月飞快地骑着自行车往自己的住处赶，在楼下锁好了车，噔噔、噔噔地上了楼，刚将钥匙掏出来，李思明已经将门打开。
　　杨月终于看到了日夜思念的李思明，飞快地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哟，怎么哭了？谁敢惹我们老李家最宝贝的儿媳妇？告诉我，我替你出头。”李思明取笑道。
　　“就是你，就是你！”杨月的拳头捶着他结实的胸膛，李思明却感觉不到任何力量。
　　“好、好，我有错。”李思明搂着她，轻抚着她柔软的秀发。
　　杨月偎依在李思明的怀里，感受着他胸口的温度和心跳声，只有此时，她才觉得最真实最幸福，数月来的思念都在这怀抱中烟消云散了。
　　“我说亲爱的，都半个小时了，你能让我坐一会吗？”李思明耐心地等她“享受”了一番，才不得不开口提醒道。
　　杨月被他说得抹不开，猛地推开了她，噘着嘴道：“瞧你还挺金贵的。”
　　李思明挺惬意地靠在长沙发上，回家的感觉真不错，简约的家具，朴素而又小巧的装饰，身边还有心爱的女人和深深的情意，在他的眼里全是洋溢着浓浓的温馨感，这大概就是所谓幸福了。
　　安逸是幸运的，不幸有时却是难以回避的，当不幸临门的时候，人们对幸福充满憧憬，当经历过动荡与苦难之后，安逸与幸福也随之降临，并且让人倍加珍惜。杨月很显然花了很大的心思来布置这房子，至少在李思明看来，跟上次比较又发生了很多细节上的变化：那窗帘已经从细花色变成了纯净的淡蓝色，这种纯净的颜色表明女主人的心情，此时正无比的沉静，并且充满期待。
　　李思明笑着道：“晚上吃什么，你难道就不表示表示？”
　　“吃，你就知道吃，也不陪我说说话！”杨月绷着脸道，眼神却是很喜悦。一个男人说爱吃你做的饭菜，那至少表示他跟你在一起很愉快。有句话不是说吗？管好男人的心，先管好男人的胃。
　　“我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慰劳你啊。”李思明露骨地说道。杨月的脸蛋立刻羞红了，她的脸皮向来比较薄。
　　“你可别想歪了，我是说替你捶捶背，还有陪你聊聊国家大政方针什么的。”李思明补了这么一句。
　　“李思明，你又欺负我，我跟你拼了！”杨月张牙舞爪不依不饶地扑上来，却被李思明搂在怀里。
　　“小月，我想你！”
　　“我也是！”
　　……
　　李思明亲吻着爱人羊脂般的肌肤，将思念作舟，用爱作帆，沉浸在流淌着柔情蜜意的海洋之中。两条舌头灵巧地纠缠着，杨月丰满柔软的胴体在他身下婉转呻吟，她的双手紧紧地搂着李思明的后背，将长久的思念化作无尽的柔情，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她的一切一般。
　　“告诉你一件事。”杨月赤身裸体，偎依在李思明的怀里，充满着依恋。
　　“什么事？不是好事我不听。”李思明道。
　　“当然是好事了。”杨月抚摸着李思明胸口的疤痕，“徐丽怀孕了，就上个月的事情。”
　　“噢，这对于咱们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李思明“很遗憾”地说道。
　　“你……”杨月为之气结，“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人家就是不相干的人，你也不能这么说，想都不要想。”
　　“你别生气，我的意思是说，徐大帅两口子比我早出生那么两年，跟我们是同一天结婚的，却连下一代也比我的孩子早，所以我很生气！”李思明道。
　　“那你是怪我吗？”杨月掐了他腰间一把。
　　“不，是我的错，你松手……”李思明求饶道，“总之是徐大帅的错，更是他那个不知是小子还是丫头的错，你说干嘛非要这么急着出来？等等不好吗？”
　　“哼，都是你，你要不是难得回来一次，要不然……不说你了！”杨月埋怨道。
　　徐丽怀孕了，最心急的却是杨月，她很羡慕徐丽，张罗着给徐丽未来的孩子买小衣服、尿布什么的，比徐丽还要热心，被徐丽拿这事取笑。
　　“我错了，这个事情是咱们家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千秋伟业，责任重大，值得重视。那么，咱们现在是不是得抓紧时间？”李思明冲着杨月挤眉弄眼。他的双手游走在怀中女人丰满高耸的双峰间，情的欲望又升腾起来。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李思明犹豫了一下说道。
　　“什么事？”
　　“这一次我恐怕待不了几天，计划赶不上变化”李思明察觉到怀中爱人的娇躯颤抖了一下，“我保证，等下一个秋天落叶的时候，我就回来。那时候，我再也不会离开我们这个家，每天我们都会在一起。”
　　“春节也不过吗？”
　　“不过了。你……”
　　“知道了，我回北京，跟爸妈们一起过新年。”杨月将头埋在李思明的胸口，晶莹地液体流到了他的胸口。
　　“对不起。”李思明紧紧地搂着杨月道，“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李思明只有三天时间陪伴她。杨月向报社请了假，每天和李思明到处闲逛，看看深圳的风土人情，分分秒秒都是宝贵的。结婚快两年了，他和杨月仍保持着刚结婚时的感觉，每一天都是值得珍惜和爱护的，这也许就是小别胜新婚的意思吧？
　　最后的晚餐总会到来，分别的时刻也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地准时到来。第三天的晚上，杨月花了很长的时间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看着杨月忙前忙后的身影，李思明一时有些痴了，家的感觉始终让他以割舍和忘怀。
　　人生什么最重要？有人说是爱情，因为爱情万岁，为爱可以付出一切。有人说是事业，事业是人生的唯一价值实现的载体，只有事业成功才是人生最有价值的地方。有人说是家庭，如果人生只有事业，只有爱情，无疑是自私的，家庭幸福美满才是人生最可取的地方。
　　但是现实总是让人琢磨不透，爱情、事业与家庭在很多时候却又是自相矛盾的，孰轻孰重有时很难分清，有时我们为了事业而不得不让爱情与家庭受到伤害，有时为了爱情与家庭而把事业抛在一边。
　　李思明对未来的事业充满欲望，为此他付出了代价，他不得不远涉重洋在异国他乡打拼，积累资本，忍受着相思之苦。但他不会为此而放弃爱情与家庭，更不会背叛，在他的心中，这两者也同样重要。令他欣慰的是，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不会再去忍受相思之苦了，他期盼着那一天早点地到来。
　　“你在想什么？半天都不动弹。”杨月打断他飞扬的思绪。
　　“我在想，如果到了我们都老了的时候，咱们家会是什么情景。”李思明道。
　　“你觉得会是什么情景？”杨月好奇地问道，女人对这样的话题总是很向往。
　　“那时候，咱们都已经进入风烛残年，我们每天很早就起床，手挽着手去看日出，傍晚的时候，夕阳西下，我们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回忆往事……”李思明描述着未来的情景，“这时来了位男青年，张口就喊我爷爷，让我很纳闷啊。”
　　李思明描绘的情景让杨月很是向往，其实李思明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有老的那么一天，在他的心里，今天与明天最重要，如果一个人总是考虑着年老的时候，那么他一定就没有了锐气与斗志。
　　“真浪漫啊！不过，你纳闷什么？”杨月戏谑道。
　　“我擦了擦眼睛，瞅了半天，原来是个小姑娘啊！”李思明笑着道。
　　“哈哈，原来你是老眼昏花啊！”杨月被李思明开的玩笑给逗笑了。
　　“那么，趁着还没老眼昏花，咱们是不是为子孙后代做点什么呢？”李思明搂着杨月，充满柔情蜜意地说道。
　　“……”


第一百零八章 夏威夷的风
　　李思明回到美国的时候，正处于圣诞假期，正是电影的黄金上映时间，正是这段时间让大卫·弗兰克尔每天乐呵呵地忙着估算着公司的收入。
　　李思明谢绝了大卫·弗兰克尔的热情邀请，独自在公司里为新电影准备着。每年这个时候，并不是好莱坞电影人准备投拍电影的时候，而是渡假和休息的时间。在过完圣诞和紧接其后的元旦新年的时候，又得忙着来年春天奥斯卡各奖项投票。那些获得提名的电影导演、演员，包括电影公司，为了能获得别人的好印象，纷纷各出奇谋，拉拢关系，拉票攻势可说是金钱加魅力，就像竞选议员或州长一样。
　　这数千名成员每人都要从上百部影片中选出五部，而且必须排出顺序，因为在统计选票的时候，排名第一和排名第二的得票比重是不一样的。另外，投票者只能投自己的行业，即演员投演员，导演投导演，美工投美工，只有最佳影片是所有人都需要投的。从这些选票中，用一个繁复的公式计算出每个种类的前五名，这就是提名名单。
　　但是李思明相信从来就没人认认真真地看完每一部哪怕是稍有名气的电影，至少李思明本人是这样的。在这种情况下，评论界的舆论，观众的口碑和个人魅力及人缘就显得重要了，所以在影片影响力和质量差不多的情况下，新人总是比较吃亏的。李思明作为好莱坞导演协会的成员，也只是根据1984年全年上映电影的目录挑了其中最有影响的五部，比如那部《莫扎特》，名人传记果然一直比较受青睐。
　　李思明这次当然也是最佳导演的热闹人选，人人都想知道李思明能否婵连这个奖项。李思明却偷着乐，对于他来说，赚美国人民的钱是最重要的，光有思想性和艺术性的电影，李思明是不屑去拍的，卖座才是硬道理。不过到目前为止，李思明两方面都不错，这很难得，有人的电影叫好不叫座，有人的电影叫座不叫好，比如斯皮尔伯格的琼斯，李思明百分之百地肯定他又要失望了。
　　白天忙碌了一天之后，李思明回到了入住的酒店。酒店外新年的钟声响起，有人在街上点燃了烟花，朵朵鲜花在黑色的天空中绽放，引起一片惊呼。灿烂妖艳的无根之花，总是虚无飘渺的，一晃就消失在无边的苍穹之下。元旦过了，在中国就要准备过春节，这一次他也只能在美国过了，若干年前，他也是独自一人在远离北京的地方过了一个惊险的春节。
　　1985年很快就到来了，到所有的演职员纷纷聚齐之后，李思明率领剧组奔赴夏威夷。夏威夷是1959年才成为美国第50个州的，它东距美国旧金山3846公里，地处北回归线以来，每年圣诞节开始到复活节以及6月中旬到9月初，都是这里旅游的旺季。李思明率着大队人马来到这里，也是不得以，他想赶时间，避开季节的限制，能早一天“收手”就早一天“收手”。
　　这是他第一次来夏威夷，这里的风土人情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很显然跟美国本土有着天壤之别。这里气候温和宜人，即使是冬天，也跟夏天相差无几，它有着得天独厚的美丽环境，以及夏威夷人传统的热情、友善、诚挚。夏威夷风光明媚，海滩迷人，日月星去变幻出五彩风光：晴空下，美丽的海滩，阳伞如花；晚霞中，岸边蕉林椰树为情侣们轻吟低唱；月光下，波利尼西亚人在草席上载歌载舞。夏威夷的花之音，海之韵，为游客们奏出一支优美的浪漫曲。
　　夏威夷人无论场合时间，一套以夏威夷布裁制的夏威夷衫通行各处。夏威夷衫剪裁极简，色调却鲜艳浓郁，配合着夏威夷亮丽热烈的海岛风光，显得舒适应景。
　　尤其是夏威夷的风，轻柔地如少女的柔荑，让人心旷神怡。
　　这里太美了，所有的演职员，不禁有些飘飘然。
　　“真想在这里常住！”梅格·瑞恩看着人来人往的游客，极为艳羡。
　　“没问题，拍完之后，你想在这养老都行。”李思明皱了皱眉头，“不过，你离养老还有几十年时光。”
　　“当然，工作，工作最重要。”梅格·瑞恩伸了伸小舌头，她可不想惹李思明不高兴。事实上在陈指导的训练营里，几位主角受尽了苦头，圣诞节就是她们的解放之日，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她一直认为，这是李思明的报复，是公报私仇。
　　李思明可没这么多小心眼，本来她们就必须接受这样的训练。不过面对这么优美的景色，看着世界前来此处度假的游客，他们所有的人还必须埋头于工作之中，也是一件令人郁闷的事情，特别是那些从没有来过这里的人。这里有八个大岛，他们只在其中一瓦胡岛拍戏，首府檀香山的所在地，其它地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李思明决定调动起大家的工作积极性。
　　“在这充满阳光和浪漫的度假圣地，埋头于工作，不管这和煦的海风，美丽的景色，还有那琳琅满目的可口食物，是一件很令人郁闷的事情。当然我很想让大家放松放松，可是我们的工作才刚开始呢。”李思明冲着众人说道，“所以我决定，会在适当的时候，给大家放假，会拿出一笔钱让大家尽情地玩乐。”
　　果然，这一提议让所有的人都一致拥护。不过，李思明觉得有必要给大家上一课，约束一下：
　　“这个名额有限，但我保证大多数人有机会，只要工作积极努力，就有机会中彩。”
　　“哎，这还不是你一句话，这不公平！”黛米·摩尔穿着刚买的夏威夷名叫“慕”的花衫，提出了异议。
　　“对啊，我们可不会为你省钱的！”黛安·莲恩也附和道。
　　“那你们想怎么样，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听听。”李思明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提议。
　　做导演跟做老板一样，不能太平易近人了，要不然没有了权威，人人都胆大包天，敢跟自己提条件了。尤其是在几位美女面前，不能太让她们太肆无忌惮的。
　　“我认为，只要大家的工作没影响拍摄计划，人人都应该获得这样的机会。当然，我们也不会有什么非份之想，让你太过破费。”黛米·摩尔的口气听上去，还挺为李思明着想。
　　“承蒙关照，我答应你们。”李思明微笑着说道，“所有人手脚勤快点，不然我也会骂人的哦！”
　　“万岁！”有人高呼着口号。他们将这次在夏威夷拍片，看作是一次工作加度假的好机会。李思明看着兴高采烈的演职员们，心想来这里拍片也不错，至少让大家有一个美丽的愿望，而且还有一个“公费旅游”的机会，有谁不会高兴呢？只有远在洛杉矶的大卫·弗兰克尔有些不高兴，因为来这里拍片，在预算上又要增加一大笔钱，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李思明花钱的方式，也许会花钱才会挣钱。
　　“啊……切！”弗兰克尔坐在麦克肯纳公司的办公室里，毫无来由地连打了个三个响亮的喷嚏，心说自己是不是患流感了，得去医院看一看。
　　人是“经济性”的动物，有了物质激励机制，演职员们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在李思明手下工作过的人都知道，李思明对手下的人很宽容，每次在国外拍片的时候，总会挤出时间让演职员在当地游览一番，通常不会让演职员们自己花一个美分。
　　但在工作状态下的李思明，可不是好糊弄的，服装、化妆、道具、灯光、摄影等等部门必须紧密配合，得要有高度的责任心和专业性，那些对待工作不重视的人，早就被解雇了，要知道，李思明给的薪水是很有竞争力的。
　　三位女主角经过陈指导的训练，很有成效，一招一式很有观赏性，干净利落，人人都是“武林高手”。对于打斗的场面，七台摄影机从不同的方位进行拍摄，捕捉每一个“惊心动魄”的画面。
　　三位女主角对于专门设计的服装很满意，恰当好处的设计，让三位本来就很棒的身材更是曲线暴露，这服装市面上可是没办法没到的，为此李思明可是下了大本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三位美女有将演出服装占为己有的趋势。
　　李思明旁边一位助手，色迷迷地注视着黛米·摩尔高挑性感的身材，雄性荷尔蒙分泌加快了一百倍，喉咙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诺曼，不至于吧？”李思明愕然。
　　“不、不。”这位叫诺曼的年轻剧务有些下不来台，掩饰道，“我今天中午没吃饱，刚闻到食物的香味，现在肚子感觉有些饿了。”
　　“真的？”李思明不信，“我没有那么虐待你们吧？”
　　“真的！”剧务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一个小时之前，剧组从附近餐馆订的爱尔兰风味炖牛肉，还有维也纳香肠，你好像吃得最多啊？”李思明看看这位刚刚毕业不久的，脸上还长着青春痘的剧务，打趣道。
　　“我饭量比别人大一倍，不行吗？”剧务涨红了脸。
　　“那从今天晚上起，每餐给你双份。我派人看着你吃下去，要不然你要是在这拍片现场饿晕了，就是个大笑话了，我可不想在报纸上见到这个‘好消息’！”李思明笑了，“那些记者们可是无孔不入，对这种消息一定十分感兴趣，我保证你能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剧务。”
　　“李，别这么说嘛，咱都是男人……这个你应该能了解。”剧务说着好话，那爱尔兰风味炖牛肉虽然很不错，但吃多了也不会好受。
　　“我当然了解。不过，你这对眼珠子不要在不该看的地方停留太久，更不要让美女们在你这色迷迷的眼光注视下演戏。”李思明道，“你至少要戴上个太阳镜吧？”
　　“李，真是个好主意！”剧务恍然大悟，竖起了大拇指，“墨镜最好！怪不得你也戴了副墨镜，原来如此啊，佩服啊佩服！”
　　“……”李思明听了他这话，差点想跑到不远的海滩上，做回弄潮儿。
　　摄制工作每天都在按照计划紧张地拍摄着，跟别的导演不同的是，李思明没有制片人在身边监督着，控制着每天的花费。但是也只有当黄昏降临的时候，李思明才有时间放下工作来到海边散步。
　　夏威夷实在是个梦幻般的地方。这里的天空和海水都是最最澄澈的颜色，棉花糖一般洁白松软的云朵总在天上不紧不慢地悠着，习习的微风怡人得象豆蔻少女投来的回眸一笑。一年四季各种奇花异草张扬地满开路边，还不甘心地散出甜香充溢人们的口鼻之间。金灿灿的沙滩在菠萝树、棕榈树的点缀下平平地直铺入海浪深处，散布在岸边的五彩太阳伞下面飘散出美酒的醇香和悠扬的乐声。夏威夷语里并没有“浪漫”这个词，但是浪漫这种风情却融入了夏威夷的每一个角落。
　　在李思明的印象中，海南岛也不错，对于他来说，中国人自己的地方更亲切一些，那里可以说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不过那时候他从没有像这样抱着放松一下的想法到海边的，也从来没有独自一人到海边，通常是几十号大老爷们被驱赶着在海滩上摸排滚打吼叫着。身份变了，心境也相差十万八千里。跟往日的身份比，现在的他少了一份激情，多了一份成熟，现在的日子虽然也是忙里偷闲，但跟以前相比，总是安逸得多。李思明挺怀念过去的日子。
　　一轮红日西沉，朵朵白去被染成了红纱，高大的棕榈树在晚风中轻轻摇曳，美丽的晚霞如梦幻一般呈现在他的眼前。在习习地晚风之中，有人弹起了自备的吉它，有人轻声吟唱着悠扬的歌。
　　“真美啊！”李思明在心中赞叹道。
　　在我们追求理想和事业的征程中，其实也可以稍作停留，看一看路边的风景，让疲惫的心得到一时的放松。李思明知道做到这一点其实也不容易，人生当中有很多的事情让我们无法放松一下紧张的心，让我们成了时间的奴隶。


第一百零九章 特别的除夕
　　梅格·瑞恩的笑容很迷人。
　　黛米·摩尔的身材也够性感。
　　黛安·莲恩的身手看上去绝对敏捷。
　　但是陈指导很受伤，几位饰演打手的男配角也很受伤。他们不敢出手太重，将几位大美女给弄伤了，谁能下得了手啊？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就很受伤。拍到最关键的时刻，三位女主角成了“女魔头”，男人都不敢近身。陈指导也很头疼，明明是演练比划一下，一不小心就会挨打，脸上已经肿了好几块，助手有好几个受了伤，不得不在一边歇着呢。这反过来让美女们缩手缩脚的，一脸歉意。
　　“这样不行，都缩手缩脚的，还拍什么戏啊？”李思明恼了，虽说他不太在意多花钱，可是这么一大帮人在这里拍戏，多呆一天就要多花一笔钱。
　　李思明暗想小刀要是在这里就好了，可以陪美女们过招。
　　“来吧。”李思明只得亲自下场，陪演员过招。
　　“李，你不会还手吧？”梅格·瑞恩有些害怕，李思明徒手对付持枪劫匪的新闻片段，可不是造假。
　　“放心，你又不是劫匪。”李思明道，“再说也没有像你这样的美女去做那种不要命的买卖。”
　　“真的？万一要是伤着了你，你不会报复我吧？”黛安·莲恩的表情很无辜。
　　“不会！”李思明陪着笑脸道，他可不想僵持下去，“保证不会伤着你，被你伤着了，我也是自找的。”
　　这几位很小心地过了头，以致于放不开，缩手缩脚的，动作自然也变了形，没有刚拍打戏时的干净利索。得了李思明的鼓励，也放下了心，按照事先设计好的套路“殴打”着李思明，见李思明没有什么不悦的表示，也放下悬着的心，将一套动作演练了无数遍。等几位气喘吁吁累得在一边休息之后，李思明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暗暗叫苦。
　　“导演，还好吧？”陈指导立刻过来表示一下关心。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李思明有些苦恼，“你们要是怕挨揍，我可是要扣薪水的哦！”
　　“那哪能呢？主要是让兄弟们缓过来，克服一下心理障碍不是？”陈指导保证道，“真还没碰到这样的情况。”
　　对于李思明或者整个剧组来说，这还不是最难的，演员的表演出现了问题，还可能去调整去纠正。最难的是一些特技镜头如何完成，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考验。
　　什么是子弹时间？
　　如果你在1985年的时候问别人，所有都会茫然不知所云。在李思明记忆中，这部《查理的天使》也使用到子弹时间，是东施效颦之作。李思明可没法完成这一高难度镜头，没有所谓的CGI技术，没有后来使用很普遍的3D技术，没有复杂的数字剪辑技术，连电脑硬件都还停留在起步阶段，李思明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过，这个特技镜头，他早就想好了对策。他也不可能去奢望去寻求那不可能达到的效果，工业光魔的特效团队，用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一些土法上马的电影特技方法也被提出来，包括李思明曾经看过的某部国产影片中出现的土办法，甚至有人意想天开地提出加上一段卡通片，因为那样在技术上很容易办到，而且诙谐搞笑，跟电影的剧情风格自成一体，不过被李思明立刻否决了。
　　除此之外，有些空中特技，比如跳伞，也是请专门的跳伞特技队来完成，完全用的是替身。如果数字化的剪辑系统的话，可以将替身的头像与演员的头像任意调换一下，达到真实的效果。但现实是没有这样的系统，最起码还要在十二年之后才有可能，李思明无法完成这一镜头，只得寻找替身和地面模拟的方法，加上后期的剪辑，力求最逼真的效果。
　　李思明可不会天真地追求最完美的效果，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使用了大量的替身镜头、以假乱真的道具，和利用多台高速摄影机的合成剪辑才完成所需要的镜头。效果只能说是勉强说的过去，至少在李思明的眼里太粗糙了，不过这创意绝对是一流的，让人眼前一亮，因为还从来没人这么去想过。
　　当《黑客帝国》出现了极其逼真的“子弹时间”之后，该片的导演却说：这是向李思明导演致敬！在此之前有无数的人，模仿着李思明剽窃来的创意，这只能让他偷着笑了。
　　2月19号，农历中国除夕。
　　每逢佳节倍思亲，不要说陈指导和一班香港职员，就是李思明在这样的日子也提不起精神拍片子。工作是第一位的，李思明和香港职员们都明白这个道理，有时很难分清工作与家庭孰轻孰重。他回美国的时候，没打算回去过春节，甚至都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他知道，这一次父母又要埋怨自己，在自己的“罪行”上又加了一笔。他准备在晚上的时候，约几位香港职员去庆祝一下，慰劳慰劳自己。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度假胜地，李思明正和演员们讲戏，指导着要点。忽听有人在高喊：“弗兰克尔先生，你怎么来了？”
　　李思明感到很奇怪，回头一看，弗兰克尔正陪同一位中国年轻女人向她走来。李思明擦了擦眼睛，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月，你怎么来了？”李思明惊喜地叫道。站在弗兰克尔旁边的那位年轻中国女人，正是他的妻子——杨月，她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亭亭玉立如一朵盛开的白玉兰，纯洁无瑕，吸引着所有的人的目光。
　　李思明一把拔开挡住他视线的人群，冲向杨月的面前，兴奋地将她抱了起来，在半空中绕着圈子，吓得杨月惊呼起来。
　　“放手啊，快放手。”杨月惊呼道。
　　李思明太高兴了，他没想道杨月会远道而来看望自己，让这个春节不太寂寞。
　　弗兰克尔正和所有的人都面露微笑地看着这对年轻夫妻。杨月并不知道李思明在夏威夷，当她赶到麦克肯纳公司的时候，正是弗兰克尔接待的她。听说是李思明的那位恩爱无比的妻子，他当然不敢怠慢，亲自陪同她来找李思明。
　　“都是你，这么没规矩！”杨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么看着，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啥？这里是美国，人家只会羡慕，不会说什么的。再说，谁敢说什么，我解雇了他。”李思明笑着道。
　　离上次分别将近两个月，但是这对年轻的夫妻的眼里，却是如隔三秋，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
　　“李，我看你还是将杨介绍给各位吧？”弗兰克尔站在旁边看了半天，见两位眼里只有对方，将一大帮人晾在一边，一点表示也没有，看不过去了。
　　“好啊。”李思明半拥着杨月，骄傲地说道，“这位，是我的妻子，大家称呼杨就行。”
　　“很高兴认识你！杨！”三位女主角很显然对李思明的妻子很感兴趣，用女人的眼光早就将杨月打量了无数遍。
　　她们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向来很自信，习惯于周围男人们关注的目光，但是李思明却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他从来只是用欣赏的眼光看待她们，除了工作，并不会涉及到其它的事情。李思明年轻，但气质非凡，很有男人的味道，对待任何事情都很自信，事业就更不用说了，从各方面来讲，无疑是一个“好男人”的典范。只可惜，这样的男人，已经结婚了，而且看得出来，这位美丽的中国女人占据了他内心的全部，因为此刻李思明的眼神充满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我宣布，全体放假三天！”李思明今天高兴，老婆来了，当然很高兴，在这景色怡人的度假胜地，他想好好陪陪老婆。
　　“李，三天好像不够吧？”那位叫诺曼的年轻人提出不同意见，“我是为你着想！”
　　“谢谢您的关心，那就七天吧！想回家看看的，请自便！”李思明甩下众人，拥着爱人扬长而去。弗兰克尔耸了耸肩，心想只要李思明这样的导演才会干出这种事来，而且是当着制片人的面。
　　“爱美人不爱江山呐！”有人嘀咕着，转眼间就和同事商量着去哪游玩一番，没有人想在此时，去打搅李思明和杨月两人的私人空间，要不然会招人痛骂的。有人却在遗憾，要是自己的妻子或者女朋友也在这里多好，可以乘此机会度个假。而有的人已经跑向最近的电话，邀请自己的朋友立刻飞过来，共度好时光。
　　李思明搂着杨月的腰，走在迷人的海滩上，微风拂面，说不出的舒服。
　　“真没想到，你一个人大老远的过来看我，不是来监督我的吧？我可没有歪心思！”李思明开玩笑道。
　　“你别太高兴，我来是有事情找你的，可不是专门探望你的！”杨月笑着道。
　　“什么国家大事，能劳动我的宝贝不辞劳苦地亲自跑一趟？”李思明道。
　　“一件坏事，一件喜事，你想先听哪个？”杨月歪着头调皮地说道。
　　“乐极生悲与苦尽甘来，我选择后者！”李思明还以为杨月是专门来看自己的，闹了半天是有事情，不过看起来，也不像是特别坏的事情。
　　“坏事是，你的那部战争电影这个月初在北京上映了！”
　　“说说看到底有多坏？”李思明看上去并没有太吃惊，这让杨月有些意外。
　　七十年末以来，中国的军事题材影片的表现方式还未走出窠臼，人们仍在重复着沿袭已久的东西：道德至上，集体之上，国家至上；敌人是愚蠢虚弱的，我们是战无不胜的；军人只能成为战争的从属物，没有个体存在，不允许被俘，不允许投降，不成功则成仁；按阶级立场划线的价值原则：爱屋及乌，恨乌亦及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朋友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敌人的敌人，便是我的朋友。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但坏就坏在李思明的那部《拯救大兵瑞恩》，给了中国人耳目一新的感受：逼真的战争场面，让中国人觉得以前看过的战争场面太过于平和；战争中的小人物并不是总是视死如归，还一再地提出异议，符合人的正常逻辑；杀俘行为，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电影之中，而电影中也没有人予以抨击；更重要的是，八个人救一个人的算术题引人深思。李思明的这部具有深刻思想内涵的电影，让中国的观众印象深刻，震撼的视觉冲击力又让人过目难忘。中国人发现，原来英雄主义也可以这样表达的，原来英雄们也是有缺点的。
　　如果这只是一部外国电影，也就算了，关键是导演却是货真价实的中国人，这就上升到了政治觉悟的高度：李思明身为中国人，为何为美国人唱赞歌？天地良心，李思明只想赚钱而已。
　　那些在军队中某些知道李思明曾经身份的将军们，就更坐不住了，一定要李思明导演一部中国战争电影，至少要达到这部美国战争片的水准。于是，杨月便被派了过来，做做李思明的“思想工作”。
　　“小月，你觉得我这部电影怎么样？”李思明问道。
　　“我觉得很好，很残酷很真实，而且很有思想的一部战争片，我以前从来就没看到这样的一部战争片。耳目一新！”杨月给的评价不错，“不过，国内有人认为你的立场有问题。听说，有人认为应该禁止放映。当年那部电视连续剧《加里森敢死队》不是一样吗？连杀人犯也能成为英雄。这有些令人惊讶，很难接受。”
　　“你爸爸什么意思？”李思明不置可否，倒是对岳父大人的意思很想知道。
　　“我爸爸倒没说什么，只是他觉得你是应该拍一部中国的战争电影！”杨月道，“不过他好像也不太在乎，他总是说你不务正业。”
　　“国内去年没拍战争电影吗？”李思明感到奇怪，“那部什么《高山下的花环》不是挺好的吗？”
　　“你怎么知道这一部小说呢，你一向不看小说的，这部小说写得很不错，但还没拍成电影，有人还提议请你拍呢！”杨月惊讶地道。
　　“不会吧？”李思明觉得自己记忆中这部小说应该已经拍成电影了，“其实，国内的导演来拍也不错，那位谢大导演就很不错嘛。”
　　李思明可不想剽窃了国人的作品，要剽窃就剽窃外国人的，这是李思明的原则。李思明终究没有拍一部中国电影。
　　“你还挺挑剔嘛。”杨月笑着道，“其实也没啥，你不想拍，别人也不能押着你去拍。你的脸皮一向比较厚，没好处你不干，反正你以前的形象也不是那么高大。”
　　“知我者，小月也！咱不跟别人抢。”李思明搂着她，哈哈大笑，“其实我手头倒是有一个剧本，是小刀写的。到时候，你带回去，如果能拍，我倒是很想拍，白干都行。不过，我估计没戏！再说我也无所谓了，很快我就‘洗手不干了’！”
　　“哪有你说的那样难听，像是干土匪的买卖一样。”杨月白了他一眼，眼神闪烁，透着喜悦，但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件事并不是我来的目的。”
　　“噢，对，你刚才说有一件喜事，那是什么事？”李思明问道。
　　“我……怀孕了！”杨月磨磨蹭蹭，喜滋滋地说道。
　　李思明张大了嘴巴，盯着杨月依然很平坦的小腹，像是一个穷人猛然发现了一座金山一般，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道：“确实是一件有史以来最大的喜事！”
　　“瞧你说的，哪有那么夸张？”杨月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不行，是谁让你大老远地跑过来，也不小心点？万一伤着了咱们的孩子，我可跟他没完！”李思明不乐意。他轻手轻脚扶着杨月的胳膊，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让杨月觉得自己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你走后不久我才知道的，还早着呢，哪有你这么小心的。”杨月嗔怪道，“是你爸你妈说的，他们觉得应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我觉得还是当面告诉你好，顺便跟你一起过个春节，怎么，你觉得我是小题大做？还是限制了你的自由？”
　　“噢，既然是我尊敬爸爸妈妈说的，那就不计较了。”李思明挠了挠头，汗颜道，“不过，你也不应该坐长途飞机跑这么一趟，你要是在电话里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我立马坐头班飞机回去伺候你。”
　　那个所谓坏消息早就抛了九霄云外。
　　“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你看这里这么美。”杨月偎依在他的臂弯，指着前方道。
　　一轮红日浮在广阔的海平面上，晚归的海鸟伴着晚霞齐飞，海天一色，诗情画意如一幅中国山水写意画，不同的是，色彩却是如油画一般浓烈、饱满。李思明和杨月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缓缓地沿着白色的沙滩前行，那紧紧依靠在一起的身影也成了画中的一部分。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