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恶性凶杀案
作者:六划先生|发布时间:2024-06-29 13:38:22|字数:21960
布置完“咸菜”行动后,刘秀让王涛通知局纪委负责落实此项制度,要求民警在工作时,拒绝外界吃请、严格上下班纪律、杜绝私自外出、加强值班备勤。
同时刘秀把全局的中层领导叫到了会议室,召开了关于严格遵守《公安部五条禁令》、《十项铁规》、《五项决不允许》的专题会议。
他在会议上表态,鉴于近期县局纪律松垮、工作散漫、民警普遍存在迟到早退现象,县局决定开展一次纪律整顿活动,他和县局其他的领导。会不定时的进行暗访。
这次不是走过场,也不是搞演习,一旦在暗访中发现了问题,直接对被暗访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下达处理意见,轻则来县局门口站岗一星期,重则直接免职。
当天下午18时,刘秀站在自己办公室窗前,看着陆陆续续下班回家的警察,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今天县局所有的警察都是按时下班的,没有发生早退的现象。
第二天早上,刘秀早早来到了县局大厅门口站着,查看民警上班的情况,截止到上午8点,各个科室的民警几乎都准时上班了。
那些没来上班的警察,有的是提前请假了,有的是真在外面办案子了,核对了一下签到表,刘秀对旁边的工作人员吩咐道:“这段时间认真核查,从今往后,坚决杜绝替人签到、签退的现象。”
中午11点30分,刘秀和董天涯、王涛、高广金等一众局领导,提前来到食堂,一来是带头响应局里的号召,二来是看看今天中午有多少民警在食堂吃工作餐。
就在刘秀他们来到食堂不大一会儿,已经有一百多名警察来食堂吃饭了,还有一些警察也正陆陆续续的朝食堂走来,这些警察和刘秀几人打了声招呼后,便找餐桌坐下吃饭了。
此时,刘秀几人面前都摆着一个餐盘,上面有四样白了吧唧的物品、一份米饭、一份竹笋木耳汤,米饭和竹笋汤是食堂厨师做的,而那四样白了吧唧的物品,就是刘秀亲手腌制的咸菜。
刘秀用筷子把其中一样咸菜给夹了起来,仔细辨认了一番后他才认出来,这是一个萝卜樱子,他之所以一开始没有认出来,那是因为这根萝卜樱子上面沾满了一层均匀的盐粒。
他抖了抖手里的筷子,随着筷子的抖动,萝卜樱子上的盐粒,全都“啪啦啦”的掉了下来,当盐粒掉落的差不多时,里面的萝卜樱子才露出本来的面目。
看到这儿,刘秀有些疑惑的问高广金:“老高,按说这盐和水混在一起后,应该立即融化了啊?可是为什么这萝卜樱子上面沾了这么多盐粒呢?”
此时,高广金手里正拿着一块白菜帮子皱着眉头呢,听到刘秀的询问后,他想都不想的回道:“这有什么好疑惑的,肯定是盐多水少呗。我昨天粗略的看了一眼,你让杨植树准备的食材大约有六十多斤,碘盐有一百多斤,可是准备的凉开水却只有五十斤左右,虽然当时你已经搅拌均匀了,可是这些食材被水泡开后会发酵变大。这样一来,缸里的凉开水因为被食材吸收了,所以会减少一部分,而那些咸盐经过沉淀,就会在把水面上的食材重新包裹,于是便出现了这种现象。刘局,你这是用盐腌制咸菜啊还是用咸菜制造咸盐?别说吃了,光是看一眼,我这心里就发怵,这盐是不是不要钱啊?”
听到高广金的吐槽,刘秀讪讪的笑了笑:“我这是不传之秘,你不懂就别乱发表意见,就你话多,食堂这么多同志,别人怎么没有这么多意见呢?”
高广金看了看那些正捏着鼻子吃咸菜的警察,有些无奈的说道:“估计别的同志意见比我还大,只不过他们不敢说而已,现在我开始回忆食堂以前的饭菜了。食用您老人家腌制的咸菜,还不如直接吃盐呢,刘局,你以前真的吃过这玩意儿?或者?你压根就不知道怎么腌制咸菜?昨天腌制咸菜的工序,该不会是你自己创造的吧?”
“咳咳……”刚咬了一口咸菜的刘秀,听到高广金的话后,顿时被咸菜呛住了:“胡说,这怎么会是我自己创造的呢,这是咱们华夏的圣人在古时候发明的。腌咸菜这门手艺,经过几千年的不断摸索,已经演变成了一门高深的技艺,虽然这门手艺不被外界所熟知,可当今世上,还是有一些淡泊名利的高人隐士晓得这门技艺。我恰巧是那些高人隐士其中之一,嘿嘿……低调,一定要保持低调,虽然我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但我还不想这么早被外界关注。唉……人太优秀了,我自己也没有办法,我只能尽量隐藏自己的才华和内涵,可即使这样,仍旧掩饰不住我那耀眼的光芒,愁啊。”
看到刘秀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自恋的话,高广金几人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们甩了甩咸菜上的盐粒,拌着米饭开始了这段难以下咽的午餐。
等他们吃饱后,见刘秀还在那里嘚啵嘚啵的说个不停,几人互相看了看,跟刘秀打了声招呼后,便回各自的办公室喝水了,没办法,咸菜太齁,这一顿饭吃的他们嗓子直冒烟。
等高广金他们离去后,刘秀把话茬给停下了,他心虚的看了看左右,见没人注意自己,他从衣兜里面掏出一个油纸包,做贼似的放到了餐桌上,当他悄悄把油纸包打开后,只见里面是一块已经切好了的酱牛肉。
刘秀飞快的把酱牛肉放到餐盘里面,然后又将咸菜装到了油纸包里,把油纸包叠好后,又悄悄装回了自己的衣兜里,接下来,刘秀美滋滋的享用了午餐。
食堂里其他的民警,在吃饭的时候,因为碍于身份,所以坐的位置都离刘秀比较远,此时看到刘秀正吃的津津有味,他们全都被刘秀的带头精神给感动了,心说:“刘局都带头吃咸菜了,咱们为什么不能吃呢?”
想到这儿,那些民警全都咬着牙、闭着眼、喝着汤、吃起了咸菜和米饭。
负责打饭的杨植树,看到民警吃咸菜的表情后,心生感慨的说道:“看这表情,这哪是吃饭啊?简直和吃农药似的,以后这些同志的日子惨喽。”
就在刘秀从食堂吃饭的时候,县公安局的指挥中心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称黑屯乡石头河村内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的头颅被人砍掉了半边。
第三百零一章 血脚印
接到报警电话后,指挥中心迅速将这个消息反馈给了李金银,得到消息的李金银,直接向刘秀和分管刑侦的高广金进行了汇报。
听到辖区又发生了命案,刘秀不禁有些头大,他自言自语了句:“卧槽……不会吧?怎么又冒出来一条人命案子呢?难道我镇不住场子?”
嘟囔完之后,刘秀给高广金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派人赶赴现场了吗?得知高广金已经让刑警队的同志过去了,并且高广金也正准备去现场勘查,听到这儿,刘秀急忙让他等着自己,说一起去案发现场看看。
清水县黑屯乡石头河村是一个人口只有600人左右的小村,因为村子靠着大山,山上的石料适合雕刻,所以村里的人大多都以雕刻石头为生。
石头河村位于清水县北部,是个依山傍水的村子,村子西边是一座连绵起伏大山,南边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青山、绿水、加上村子里的油菜花,远远望去,石头河村给人一种别样宁静的感觉。
今天中午,石头河村褪去了往日的平静,数辆警车和十几名警察来到了村中,警察们全都聚在了村子里最贫困、最无赖、最流氓、最跋扈的葛狗子的家中,因为村里的葛狗子被人给杀死了。
原来中午吃饭的时候,村民来给葛狗子瘫痪在床的父亲送饭时,发现院子里有一趟血脚印,当即这个村民便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转身招呼了几个村民,然后大家一起进入了院子。
当他们来到葛狗子的房间后,顿时被里面的情景吓呆了,只见葛狗子房间里面乱糟糟的,一些家具也是东倒西歪,而葛狗子则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葛狗子的脖子处,有一道十分明显的伤口,伤口很大,差点将整个脖子给砍断,床上的被褥以及地面,全都被鲜血给染红了,而葛狗子因为失血过多,早就断气了。
看到这里,村民们全都吓傻了,勉强镇定了一下后,几个村民飞速的跑出了院子,他们来到了村支书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村支书,听到村子里死了人,村支书当即拨打了110报警。
当刘秀和高广金赶到现场后,刑警队的同志们已经提前到达了现场,高广金随手叫来了一名刑警队员,问他现场是什么情况?
这名刑警队员叫任明旺,听到高广金的询问后,他一边带领两人朝着案发地走去,一边缓缓介绍案情:“刘局,高局,根据我们的初步了解,现在已经掌握了死者的一些情况。
死者名叫葛狗子,男性,石头河村人,今年39岁,平日里喜欢偷鸡摸狗,没有正当营生,此人在村子里臭名昭著,平时没人和他交往,他除了一个瘫痪在床的父亲之外,还有一个12岁的儿子。
在石头河村,别人都靠雕刻石头养家糊口,而葛狗子则嫌雕刻石头太累,所以不肯踏入这行,早年曾出去打了几个月的工,但是干了一段时间后,因为吃不了那种苦,于是又回到了家中。
葛狗子的母亲去世较早,他是由他父亲拉扯大的,当时葛狗子的父亲帮他娶了一房媳妇,后来媳妇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按说这样的生活,已经很令人羡慕了。
但是葛狗子却没有珍惜这一切,因为没有经济来源,而他又不肯出去打工,所以他整日里游手好闲,靠着小偷小摸过日子,后来又染上了赌博和酗酒的恶习。
一旦输了钱或者喝醉了酒,他便回到家中殴打妻儿,据说有一次,葛狗子把岳父岳母给他妻子买营养品的钱给输光了,他妻子埋怨了他几句后,他便用顶门的木棍把妻子打成了重伤。
那次因为下手比较重,他妻子的三根肋骨被打折了,右手也被打的骨折了,而他的儿子因为在吃奶水,也挨了一棍子,当时差点被打死。
出院之后,葛狗子的妻子和他离了婚,他的妻子知道葛狗子重视传宗接代,加上担心葛狗子日后会因为孩子的事情继续纠缠她,所以葛狗子的妻子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
也就是那一次,葛狗子的父亲被气的得了脑血栓,因为没钱治疗,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却落下个半身瘫痪的后遗症,平时生活也没有办法自理。
没有了父亲和妻子的看管,葛狗子行事更加肆无忌惮了,整天在村子里混吃混喝,谁要是敢不请他喝酒,他就和人家打仗,为了图个清静,村子里的人只要见到他来混饭,便自认倒霉。
除此之外,他还和村里一名姓李的寡妇有不正当关系,村里的人经常见他夜宿李寡妇家,而村里的人对这名李寡妇多有微词,说这个女人和村里很多男人都有不正当关系。
我们还了解到一个消息,据说葛狗子生前曾经强暴了村子里的好几名妇女,但是这些受害者因为碍于名声,没有一人肯出面报警,所以此事暂时还没有得到证实。
葛狗子的父亲瘫痪后,葛狗子几乎不怎么赡养他的父亲,所幸葛狗子的父亲年轻时,曾经帮助过村支书葛大山一家,所以当葛狗子的父亲瘫痪后,葛大山便让村里的干部轮流给葛狗子的父亲送饭、送水。
今天中午,轮到村里的会计郑贵宇送饭,郑贵宇因为在乡里开会了,中午回不来,所以便打电话,安排他的堂弟郑和宇给葛狗子的父亲去送饭。郑和宇在去给葛狗子父亲送饭的时候,发现了葛狗子遇害的情况。
目前我们就掌握了这些情况,我们已经封锁了现场,法医正在验尸,咱们是否进去查看一下?”
刘秀赞许的看了任明旺一眼:“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便能够把情况了解到这种程度,从这一点上就能看的出来,你是一名十分优秀的警察,高局带兵的确有一套,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话音落下后,刘秀几人也来到了死者的院子里,当他们进入院子后,只见两行鲜红的血脚印,从中间的房子里,一直来到了院子门口。
可诡异的是,血脚印到了院子的大门处,却忽然消失了,就好像凶手在大门处凭空消失了一般。
第三百零二章 调查死者
刘秀仔细查看了一番地面上的脚印后,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然后随口问道:“老高,怎么样?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高广金正蹲在地上比对脚印,听到刘秀的询问后,他放下手里的工作,把身子站起,跺了跺有些发麻的双脚:“哎呦……年纪大了,蹲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刘局,我仔细观察过了,这两行脚印共有六十二个,左脚和右脚的脚印距离在三十公分左右,从死者遇害的房间到大院门处,直径距离共有九点五米。
这也就是说,凶手从行凶处到院门处,一共行走了三十一步,每个脚印深约一毫米,根据这一现象,说明凶手的体重应该在一百至一百三十斤之间。
一个身高在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的成年人,他的行走脚印步伐在二十五公分左右,按照现场脚印的深度和距离计算,这个凶手的身高应该在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体重在一百二十斤左右。
我查看过鞋底的纹路,可以确定,这是一款‘金猴’牌的皮鞋,该皮鞋是一款知名品牌,拥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每款皮鞋的售价都在百元之上,现在能穿得起这种皮鞋的人,应该都是有一些小有积蓄的人物。
可现在却有一个疑问?如果凶手是个小有积蓄的人,那他为什么要来谋害葛狗子?因为葛狗子一穷二白,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凶手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闻言后,刘秀疑惑的问道:“会不会是葛狗子得罪了什么人?根据现场的血迹判断,死者遇害应该时间不短了,最少也得有六个小时之上,可为什么现在才被村民发现呢?还有,葛狗子的父亲虽然瘫痪在床,可是耳朵应该还不聋,那他之前有没有听到死者房间发生异常?还有,死者的儿子现在从什么地方了?为什么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死者的儿子却没有回来呢?”
听到刘秀的疑问后,高广金转身叫来了一名刑警,仔细询问了一番后,便让那名刑警出去了,不大一会儿,这名刑警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进入了院中。
来到刘秀面前后,这名刑警队刘秀和高广金介绍道:“刘局,高局,这位是石头河村的村长葛大山,之前也是他拨打的报警电话,现在请他为你们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
葛大山见到刘秀和高广金后,内心多少有些紧张,他先是和刘秀二人握了握手,然后又寒暄了一番,见客套话说的差不多了,他正了正表情,一脸沉重的说道:“二位领导,葛狗子的父亲名为葛青海,今年65岁。
葛叔就住在院子西面的房间内,因为患病,所以葛叔需要常年服用草药,加上生活不能自理,因此他身上始终有股难闻的气味。
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领你们二位去看看葛叔,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把葛狗子的死讯,暂时隐瞒下来,老年丧子,我担心葛叔会受不了。
至于葛狗子的儿子葛虎头,这两天在他的母亲家里住,因为前几天葛虎头的母亲来找葛狗子,说是想要夺回葛虎头的抚养权。
前几年葛虎头的母亲改了嫁,男方是个卖家具的,家境殷实,对葛虎头的母亲很好,据我所知,葛虎头母亲改嫁的那个对象,不能生育,所以那个男方一直想要的孩子传宗接代。
也正是这个原因,葛虎头的母亲才会来争夺抚养权,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天晚上,葛狗子把小虎头给狠狠的打了一顿,小虎头被打怕了,连夜跑到了他母亲家里。
我只知道小虎头的母亲住在县城里,可是却不知道她具体住在什么地方?因此我还没把葛狗子的死讯告诉小虎头,不过,请二位领导放心,我已经让村里的干部去县城找小虎头了,只要找到他,就立马让他回来处理葛狗子的丧事。”
葛大山说到这儿时,已经和刘秀来到了院子西边,他看了刘秀和高广金一眼,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刘秀二人见葛大山已经进去了,两人也抬脚朝屋里走去。
当两人走进房间后,首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接着他们看到了一副令他们动容的画面,只见房间内除了一张木头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家具了。
周围的墙壁上被烟熏的漆黑,木头床只有三个床腿在支撑着,另一个床角是用几块砖头垫起来的,病床上的被褥,全都旧的有些发霉了。
在木头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色棉袄,棉袄已经多处露出棉花了,可能棉袄有一段时间没有更换了,衣袖处已经布满了油渍。
走进一看,只见老人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老人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整理,已经变得和鸟巢似的了,此时,老人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刘秀几人。
打量了刘秀和高广金一眼,他对旁边的葛大山说道:“大山啊,这两位警官是干什么的啊?你们怎么来到我家了?我这里连张椅子都没有,你让警官同志往哪里坐啊?”
葛大山看了看刘秀两人,然后勉强打起笑脸:“葛叔,这两位警官是乡里派出所的,政府不是快要发放养老保险吗?他们就是来给你登记身份信息的。等登记完之后,你就能领到养老保险了,到那时候,你就有钱买好吃的了,葛叔,待会这两位警官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好好的配合人家啊。”
听到葛大山的话,葛青海不疑有他,因为身体瘫痪,他只能颤颤巍巍的把头转向了刘秀二人:“两位警官,我这里条件简陋,让你们见笑了。”
看着床上的葛青海,刘秀心里有些酸楚:“老人家,您别这么说,让你过着这么困难的生活,是我们工作做的还不够,希望我们日后能帮到你。今天来到您家,是做一个入户走访的调查,希望你配合一下,我听说你膝下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我怎么没有见到他们?请问他们在家吗?”
第三百零三章 神秘的男子
葛青海对刘秀的问题有些诧异,他看了看葛大山:“大山,狗子不是住在西屋吗?难道你们没有见到他?对了,今儿外面咋这么吵啊?家里是不是来人了?”
闻言后,葛大山强颜欢笑道:“呵呵……葛叔,刚从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乡里正在统计辖区的贫困户,我之前把你家给报上去了,现在乡里的领导来你家考察了。外面之所以吵,那是因为乡里的干部正在观察你家的房屋,毕竟现在都是砖瓦房了,已经没有几处土胚房了,咱村里也就你这一家是土胚房,所以乡里的干部们都比较好奇。葛叔,狗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整天见不到人影儿?今儿早上我还见到他了,可刚过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小子就不知道去哪了?”
对于葛大山的话,葛青海不疑有他,把头转向刘秀后,声音有些拘谨的回答道:“警官同志,我家那个娃儿,可能出去玩了,这小子打小就调皮,耐不住性子,喜欢多处乱跑。这次他不知道您来,否则的话,一定老老实实在家里等你们,您别怪他。至于我那个小孙子,前几天跟他的母亲去县城玩了,说是过几天就回来。”
刘秀听到这儿,忽然心里一动,他不露声色的把话题接了过去:“县城可比农村漂亮多了,那里的确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老人家,你的前儿媳妇在什么地方住啊?”
“我也不知道那是啥地方,只是听说那里比咱们乡下好,里面的人都住小洋楼,开的也都是小轿车。”说到这里,葛青海脸上露出一丝羡慕之情。
见葛青海也不知道葛狗子前妻的住处,旁边的高广金插言道:“老大爷,咱们聊聊你的孙子吧?我听说他叫葛虎头,长的特别好看,跟你老年轻时一模一样,怎么样?这小家伙上学还可以吗?平时喜不喜欢读书?”
“呵呵……警官同志,你们不知道,我那个孙子,长的可漂亮了,粉嘟嘟的小脸蛋,特招人喜欢,小家伙嘴也甜,等你们见到他的时候,保证会喜欢他的。小虎头平时挺爱学习的,一直是班里的前十名,平时学校的老师也经常表扬他,说小虎头长大后肯定有出息。”一说起自己的孙子,葛青海顿时来了劲头。
“是吗?有机会我一定要看看这个小家伙,对了,说句冒昧的话,我听说你儿子、好几年前和小虎头的母亲离婚了?当时小虎头的母亲主动放弃了抚养权,为什么这时候又回来了呢?”高广金故意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听到高广金的话,葛青海叹了口气:“唉……别提了,虎头他妈是个好孩子,对我特别孝顺,可惜我们家的狗子没有那个福气,硬是把她给打跑了。
一说起这事儿,我心里就生气,我觉得挺对不住虎头他妈,所以当初虎头他妈说要离婚,我也就没有反对,为了这事儿,狗子心里一直对我不满。
当年为了不和虎头他妈离婚,狗子把家里的户口本和他俩的结婚证给藏了起来,可我见虎头他妈跟着狗子生活,一个劲儿的受委屈。
所以我找到户口本和他俩的结婚证,然后悄悄交给了虎头他妈,随后,虎头他妈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了。这些年我瘫痪在床,狗子也不怎么管我,但是我不怪他,谁让我当年把他媳妇给放跑了呢。
前些天,虎头他妈突然回来了,说她改嫁了,她现在的丈夫对她挺好,她男人得了一种病,好像不能生孩子,后来她男人知道了虎头的存在,想把虎头接过去,保证以后会好好疼虎头的。
我们当时正说着呢,结果狗子回来了,知道虎头妈的来意后,狗子当场就急了,他把虎头妈给撵出去了,然后又把虎头给打了一顿。
当时幸亏大山过来把狗子给拉住了,否则的话,指不定会把虎头打成什么样呢?虎头当时吓坏了,当天晚上就跑了,说是去县城找他妈。
事后,大山派人去县城找了找,后来在一家动物园里,见到了虎头和他妈妈,知道虎头在他妈那儿,我也就放心了。”
“哦,原来是这样。”刘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老人家,最近这段时间,你家里有没有来什么客人啊?还有,昨天你有没有听到外面传来异响?”
“我家里穷成这样了,除了村里给我送饭的乡亲外,谁还会来我这儿啊,自从我瘫痪之后,家里就再也没来过客人,以前的那些亲戚全都不联系了。不过,昨天夜里好像家里来了个男的?我这屋里没有钟表,所以我也不知道当时是几点,只是我隐隐约约听见狗子和那个人吵了起来。后来就没有什么声音了,我也没有往心里去,因为狗子在村里经常和人吵架,所以我已经习惯了,警官同志,日后你见到狗子的时候,一定要劝劝他,让他改掉那些坏习惯。”
葛青海的身体因为有病,所以聊了这么一会儿,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疲惫,可老人因为许久没有和外人聊过天了,所以尽管身体有些不适,但他还是打起精神和刘秀几人聊天。
刘秀看出葛青海有些疲惫了,见问题已经问的差不多了,于是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从老人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来到院子后,刘秀几人,朝死者葛狗子的房间走去,此时,葛狗子的尸体已经被法医装进了裹尸袋,刑警队的人正在从地上提取痕迹。
刘秀一边打量屋子四周,一边询问旁边的葛大山:“大山同志,这个葛狗子生前在村里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村里哪些村民和葛狗子有矛盾?”
葛大山听到刘秀的询问,一脸唏嘘的回答:“领导,这么给你说吧,整个石头河村,几乎家家都跟葛狗子有矛盾,今儿听到葛狗子被人杀了的消息后,村民们当时就自发的燃放起烟花爆竹,那情景简直就像过年似的。”
第三百零四章 调查方向
听到葛狗子生前这么不受人待见,刘秀感到有些头大,他沉思了片刻,对高广金说道:“老高,你让弟兄们去调查一下葛狗子的交际圈。
查查葛狗子生前和哪些人有恩怨?再派人去接触一下葛狗子的前妻,看她对此事有什么看法?还有,以案发现场五公里为核心,将周围各个路段的监控都调查一遍。
重点调查进出石头河村必经之路的监控,看看昨天傍晚有没有形迹可疑的男子,出现在通往石头河村的路上,着重观察那些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体重在一百二十斤左右的男性。
刚刚葛青海老人说过,他昨天晚上听见葛狗子和一个男人在吵架,按照本地的风土人情,如果村庄内出现陌生人,一定会引起村民们的注意。
现在因为是农闲季节,又快要到年关了,所以村里的人,这段时间比较悠闲,都喜欢聚在大街上聊天,等到天黑的时候才肯各自回家。
既然昨天傍晚之前,村民们没有发现村内出现陌生人,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凶手是趁着黑夜潜入村庄的,因为这时候村民们都休息了,不会发现凶手。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凶手是石头河村的人,只有这样,当凶手出现在村子的时候,才不会被村民们怀疑。”
高广金闻言后点了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葛狗子在村里得罪那么多人,也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或许真有人想要他的命。”
见高广金领会了自己的意图,刘秀没有说什么,而是对葛大山客气道:“大山同志,你作为本村的支部书记,还希望你多多支持我们的工作。”
“领导你太客气了,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说实话,我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你们来这里破案,是帮我们解决难题的,我又岂敢不支持你们的工作。您就放心吧,只要同志们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的,保证让领导满意。”葛大山见刘秀说话这么客气,当即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安排完这一切后,刘秀让高广金负责处理现场,而他则要去市局汇报一下此案,毕竟是一个命案,而且还是性质恶劣的凶杀案,刘秀不敢马虎。
当刘秀来到村口,正打算开车时,忽然从旁边窜出了两条狼狗,朝着刘秀呲牙狂叫,随着这两条狗的叫唤声,村子里又陆陆续续传出了阵阵狗叫声。
原来农村里许多村民都有养狗的习惯,一来是为了看家护院,二来是养着玩,但是许多村民担心自家的狗会咬着路人,所以便用链子把狗锁在了家中。
可是也有一些村民,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他们将狗进行散养,要是家里真的进来蟊贼,狗狗除了用叫声示警之外,还能帮忙咬两口。
因为在基层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所以刘秀对这些事情都是知之甚详,见到这两条狼狗后,刘秀便知道,别看这两条狼狗个头吓人,但是主人既然敢将它们散养,说明这两条狼狗并不会攻击路人。
于是刘秀弯腰捡起一根木棍,随手挥了挥木棍,然后摆出了几个飘逸的招式,同时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呔……尔等若再不离去,便让你们尝尝我的打狗棍法。”
还别说,刘秀这招还真起作用了,不知道这两条狼狗是被刘秀摆出的招式吓住了?还是被刘秀的话给吓住了,待刘秀的声音落下后,两条狼狗扭头就跑了。
见到狼狗已经被自己击退了,刘秀顿时充满了自豪感,他把手里的木棍扔掉后,便打开车门,想要上车离去。
就在他刚想上车的时候,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之前被忽略掉的问题,沉思了片刻后,刘秀又返回了案发现场,在离案发现场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刘秀站立的位置,正好是一个胡同的入口处,从他站立的地方望去,正好能看到葛狗子家的大门,此时,高广金正蹲在地上勘察现场,而葛大山则一脸恭谦的站在高广金身后。
朝葛狗子家的大门看了几眼后,刘秀好像在思考什么?大约过了四五分钟,刘秀缓缓的收回目光,低头沉吟了片刻,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当刘秀离去后,站在一旁的葛大山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他朝刘秀之前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当他看向胡同口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现。
见胡同口空无一人,葛大山便将目光收了回来,虽然脸上没有露出异样,但他心里却感到有些疑惑,心说:“奇怪了,刚才明明感觉胡同口有人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就在刘秀这边忙着处理案件的时候,在通往湘南省国际机场的高速公路上,一辆普通的白色捷达轿车,正缓缓的行驶在公路上。
轿车的驾驶室和副驾驶的位置上,分别坐着一个表情拘谨的男人,如果刘秀见到这两个人,肯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这两个人,正是之前受雅娜莎指派,打算从路上劫走杨万宏的林海山二人。
在轿车的后座上,坐着一个年约三十多岁、长相绝美、气质出众、肤色白皙、一头披肩长发的女子,咋一看去,这名女子和一名叫做徐若瑄的明星有几分相似。
这名女子的双眼极为漂亮,高挺的鼻梁加上小巧的嘴唇,使她看起来充满了一种诱惑的美。
此刻,林海山正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脸小心的看着这名女子:“多谢娇容副门主把我们救出来,要不是您出手的话,我们现在肯定还在湘南省看守所里受罪呢。副门主,你确定不跟我们离去?依属下之见,您还是跟我们一起回总部为妙,连骷髅会的雅娜莎都在这里失了手,咱们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那名被称为娇容副门主的女人,听到林海山的话后,笑吟吟的给他抛了一个媚眼:“咯咯咯……我对那个姓刘的警察很有兴趣,过段时间,我会营造一个合适的时机会会他。其实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但是门主大人给我布置了任务,因此我必须要留在这儿,你们要是担心我的话,就别回总部了,在湘南陪我一起执行任务吧?”
第三百零五章 从狗狗身上发现的线索
把案子给崔世鹏汇报完之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听到清水县又出现了命案,崔世鹏愁的直挠头,一个劲儿的叮嘱刘秀,让他尽快破案,避免节外生枝。
从市局出来后,刘秀直接回到了县局,去县局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后,他把李金银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询问高广金他们回来了没有?
李金银见到刘秀后,告诉他高广金几人还没有回来,依旧在现场处理案件,接着,李金银询问了一下案件的进展。
听到李金银的询问,刘秀叹息道:“唉……别提了,进展不是很大,和死者生前有矛盾的人实在太多了,死者都他妈的成为村里的公敌了。整个石头河村里的村民,全都盼着死者早点归西,除了那些未成年人和上了岁数的老人之外,几乎人人都有作案的嫌疑,我已经让高局调查死者的交际圈了,希望能够筛选出几个重点人员。”
两人正说着呢,忽然房间外传进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高广金几人出现在刘秀的办公室,来到刘秀的办公室后,几人全都没有客气,各自找座位坐了下来。
待众人坐好后,高广金从档案盒里拿出一份资料,然后他把资料交给了刘秀:“刘局,法医已经把葛狗子的尸体,运到医院的太平间了。
如果案情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和死者的父亲沟通一下,在征得死者父亲同意后,法医将对死者的尸体进行解剖,但是现在还没有那个必要。
因为经过法医的初步勘察,认定死者的死亡时间系今天凌晨一点左右,致死原因,是因为死者颈部动脉被利器砍断,因伤口过大,造成失血过多致死,除此之外,暂时还没有发现其它的疑点。
我已经和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当事人见过面了,此人没有嫌疑,他只是在给葛青海送饭的时候,恰巧看到了葛狗子的死亡现场。
事后,我根据走访村调查,列出了几个重点嫌疑对象,刘局,这是我筛选出的嫌疑人名单,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这三个人的嫌疑最大。
第一个人叫葛洪军,石头河村人,今年42岁,村里盛传他的妻子之前被葛狗子强奸过,但当时因为碍于颜面,葛洪军一家人并没有报警。
这几年,葛洪军因为各种琐事,经常和葛狗子大打出手,葛洪军曾多次扬言,称要亲手宰了葛狗子。
第二个人叫做夏澄凯,西林县夏侯镇人,今年41岁,是葛狗子前妻的现任丈夫,目前在清水县做生意,家境殷实,因为争夺葛虎头抚养权的事情,郑澄凯曾经表露出对葛狗子的不满。
第三个人叫做郑书平,石头河村人,今年39岁,此人和石头村里的李寡妇关系暧昧,村民传言,李寡妇比较风流,除了和郑书平关系暧昧之外,也和葛狗子保持不正当关系。
因为争风吃醋,郑书平曾经多次在酒后表态,说为了能和李寡妇永远在一起,他早晚要杀掉葛狗子,但是当酒醒之后,他又不承认自己说过那种话。
鉴于这三个人都有作案嫌疑和作案动机,我打算立即对这三人进行传唤,询问他们案发时在干什么?然后根据这三个人的口供,逐一落实,看看凶手是不是就隐藏在他们三个之中。
虽然在石头河村虽然有很多村民和葛狗子发生过矛盾,但是那些村民都不具备作案的嫌疑,目前,在和葛狗子有矛盾的人之中,只有他们三人的嫌疑最大。
我暂时就查到这些,至于有没有陌生人进出过石头河村?我已经派人去查看各个路口的监控了,因为这个工作比较复杂,所以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知道结果。”
等高广金的话音落下后,刘秀把手里的资料放到了办公桌上,略微沉思了一下,他缓缓的说道:“把查看监控的那些同志抽回来,重点调查石头河村内部的人吧。夏澄凯和其他陌生人的嫌疑可以排除掉,如果我没有判断错,杀害葛狗子的凶手,应该是石头河村内的人?”
“哦?这是为什么呢?刘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高广金和其他警察,全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刘秀。
见房间内的警察都看着自己,刘秀回忆了一下:“我今天在出村的时候,遇到了两条狼狗,这两条狼狗见到我是个陌生人,除了大声狂叫之外,还想咬我。后来我捡起一根棍子,将那两条狼狗给撵走了,可是因为这两条狼狗的吼叫声,村子里其他村民家中的狗,也都纷纷跟着狂叫,整个村子都能听见狗叫声。如果杀害葛狗子的凶手,不是石头河村的人,那他在进入石头河村的时候,肯定会引起村里那些散养狗的警觉,假如凶手是一个陌生人的话,那些散养狗肯定会狂叫不止的。你刚刚说过,法医初步推测,葛狗子是在今天凌晨一点左右遇害的,夜深人静,村里一旦出现狗叫声,那些村民家中的狗,也都会跟着狂叫不止的,这样一来,村民们肯定会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是今天凌晨的时候,村里却没有传出狗叫声,这说明凶手一定就是石头河村的人,因为那些散养狗认识凶手,所以在凌晨时分见到凶手时,才不会发出狂叫。”
这时,李金银忍不住插话:“刘局,我有个疑问,万一凌晨凶手在作案时,正巧没有遇到你说的那两条狼狗呢?或者说,那两条狼狗一到晚上就回家呢?这样一来,那两条狼狗不就见不到凶手了吗?既然见不到凶手,那也就无法狂叫示警了。”
听到李金银提出的疑问,刘秀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这个问题问的好,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今天在驱赶那两条狼狗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围,并且又回到案发现场查看了一番。我发现石头河村内,至少有五条散养狗,另外在村庄的远处,还有两条野狗在叫唤,而在死者的居住的胡同口附近,就有一户人家养的有狗。狗是一种听觉和嗅觉十分灵敏的动物,它们在某个地方居住一段时间后,会对周围的环境产生极强的辨别能力,可以通过脚步声和身体气味,辨别出对方是否是熟悉的物体。”
第三百零六章 第四个嫌疑人
当刘秀说到这儿时,高广金补充道:“对,这个细节值得关注,不过有一个问题,咱们也应该考虑到,那就是并非所有的村民都能被那些狗狗所熟悉。
有一部分村民,因为较少和邻里走动,加上各个村民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十分和谐,所以他们的联系反而不是太亲密,当这些人在村里行走时,某些家庭里饲养的狗狗,因为对这些村民的气味不熟悉,也会发出吼叫声。
既然在案发时,村里没有传出狗叫声,那就说明一个问题,村里各个家庭饲养的狗狗,对这个凶手的气味很熟悉,所以这些狗狗在深夜嗅到凶手的气味或者听到凶手走路的频率时,才没有发出吼叫。
要做到这一点,那就需要一个前提,这就是凶手必须经常出现在各个村民的家中,而且还和各个村民交好,甚至这个人还有可能经常在各个村民家中吃饭,只有这样,才会逐渐被那些家庭饲养的狗狗所熟悉。
那么?在石头河村有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呢?有,只有一种人能够到达这些要求,那就是村里的村干部们,他们因为需要负责村里很多的事物,所以经常会在各个村民家里走动,也时常会接受村民们的宴请,留在村民家里吃饭。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以这些村干部为重点调查目标,看看在石头河村,有哪些村干部和葛狗子有过节?或者哪位村干部有作案动机?
每个行政村的班子,都是由村支部书记、村主任、村会计、和各个队长组成的,据我所知,在石头河村的那些村干部里,除了村长葛大山之外,其余的村干部,全都和葛狗子发生过矛盾。”
听完高广金的介绍,刘秀略微沉思了一下:“先不要主观下结论,以免自己的主观意识误导了自己的判断,人命关天,咱们千万不能马虎。高局,对于葛红军与郑书平的调查先不要放手,查查他们有没有作案嫌疑?这么做也是为他们负责,如果凶手不是他们二人之中的一员,那咱们的调查就等于帮他们排除了嫌疑。至于石头河村里的那些村干部,你们刑警队要加大调查力度,必要的时候,要加大排查范围,除了现任的这些村干部之外,以前担任村干部的那些村民,也可以纳入调查的视线。”
就在刘秀这边紧锣密鼓的进行布置时,被送回天地门总部的林海山二人,正单膝跪地,向一个头戴面具、盘膝打坐的人,汇报他们此次华夏的经历。
等林海山汇报之后,那名头戴面具的人轻轻笑了笑:“呵呵……刘秀,刘氏财团的继承人,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你们通知娇容副门主一声,告诉她不用刻意创造和刘秀较量的时机了,因为到时我会帮她创造的。你们越来越差劲了,连个商人都带不走,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本应按照门规重罚你二人,但是念在你们二人之前为本门立过不少汗马功劳,加之此次骷髅会的情报有误,所以这次就饶了你们。你们此次从华夏国失手了,为了保险起见,从今以后,你们二人不准在踏进华夏国一步,每人去刑堂领一百刑罚棍当做警戒,如果日后再犯,自己想办法埋尸吧。”
经过一连两天的走访调查,刑警队员们终于查到了一条消息,石头河村的村支部书记葛大山,在葛狗子遇害的前几天,因为葛狗子不赡养葛青海的事情,曾和葛狗子发生过争吵。
当时两人甚至差点打起来,幸好被村里的人给劝开了,葛狗子虽然被周围的村民给拉开了,但事后,葛狗子却扬言要到县里上访,他要让葛大山的这个村支书当不成。
之后,刑警队员们又对其他的村干部进行了走访调查,询问他们案发时在什么地方?然后经过民警的调查、取证、核实后,确认他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唯独村支部书记葛大山,提供不出他不在场的证据,得知这一情况后,高广金当即将葛大山传唤到了县局,对他进行审讯,询问他案发时干什么去了?
当葛大山从刑警队的审讯室,见到负责审讯的高广金后,一脸委屈的说道:“领导啊,我冤死了,你们怎么会把我抓来了呢?我向老天爷保证,葛狗子不是我杀的。”
看着坐在审讯椅上的葛大山,高广金一言不发,见到高广金在盯着自己看,葛大山脸上的表情更加委屈了:“领导,你别这么看我了,我被你看的直发毛。”
葛大山的话音落下后,高广金表情温和的问道:“葛村长,你别紧张,我们并没有说你是杀害葛狗子的凶手。今天把你请到局里来,是要向你请教几个问题,希望葛村长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只要你回答完我的问题,我保证让你离去,怎么样?”
“我敢说不配合吗?领导,别看你现在嘴上说的客气,但是我心里明白,只要我稍有不配合,估计传说中的满清十大酷刑,您得挨个从我身上走一圈。您问吧,不管您问什么,我保证如实回答您的问题,绝不会有半句隐瞒,其实我心里也挺好奇的?你们为什么会把我抓到公安局呢?”葛大山可怜兮兮的说道。
闻言后,高广金微微一笑:“谢谢你的配合,之前我没有发现,葛村长还挺幽默的,其实我的问题很简单,葛狗子遇害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瞧你这问题问的?我又不知道葛狗子是什么时间被杀的,怎么知道自己当时在干什么呢?要不是第二天中午村民们去找我,我连葛狗子被人给杀了的事情都不知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在我知道葛狗子被杀的事情之前,我一直都在村里,哪儿都没有去,我媳妇可以给我作证,领导,你说你们这是啥破案水平啊?竟然平白无故的怀疑到我头上了?这要是传扬出去,多给你们的队伍形象抹黑啊,哦、对了,我之前有一次跟葛狗子吵过架,也差点动手打他。他后来嚷嚷着要去县里告我,但我知道他是什么人,压根就没和他计较,你们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把我给抓到了这里吧?”
第三百零七章 审讯
高广金并没有回答葛大山的话,而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葛大山,别给我说那些没用的,我问你,葛狗子遇害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见高广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葛大山不敢扯东扯西了:“领导,葛狗子被杀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家,真的那都没有去,不信你去问我老婆。”
“你老婆因为是你的直系亲属,所以她不能为你作证。”说完,高广金顿了顿:“提醒你一下,我问的是在葛狗子被杀的前一天晚上,你在干什么?如果你还是不太明白,我可以再提醒的具体一点,我指的是葛狗子遇害前一天晚上21点至次日凌晨2点之间,告诉我,那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天地良心,领导,那段时间我正在家里睡觉,如果你想知道我这个时间在干什么?也只能去问我老婆了,那个时间,除了我老婆之外,我实在找不到别的证人了。咦?对了,领导,我能跟你打听一件事情吗?前两天我看到咱们的警官同志,废寝忘食的在我们村里调查案件,听说也找村里的其他几个干部谈话了。可为什么现在只把我自己给抓来了?我们村其余的那些干部,咋全都没事呢?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肯定也调查他们几个了?也一定问他们这个问题了?这我就想不明白了,如果自己的媳妇是直系亲属不能作证的话,那他们几个是怎么洗脱嫌疑的呢?那时候黑灯瞎火的,大家都在睡觉,是谁帮他们几个作的证?难不成他们四个互相作证?”葛大山一脸不服气的问道。
看到葛大山的表情后,高广金微笑道:“你还真说对了,他们几个还真是互相作的证,你们村的干部一共有五名,除了你之外,还有一名村主任、一名会计、两名队长。那天晚上,他们四个正巧聚在一起,从村主任家里打麻将了,他们是从晚上20点开始的,打了一个通宵,于次日上午六点散场,然后便各自回家睡觉了。事后,我们经过调查核实,确认了他们的话,另外,我们询问了你们村主任家的几位邻居,村主任的那些邻居证实村主任和那几名村干部,当晚确实在打麻将,因为那几位邻居,全都听了一晚上的搓麻声。”
听到高广金的解释后,葛大山直接无语了:“我一直以为打麻将赌博会害人呢,今儿才明白,感情打麻将也并非一无是处啊,领导,等出去之后,我天天约人去家里搓麻将。这些家伙气死我了,当初我知道葛狗子的死讯后,叫他们到村委会集合,商量该怎么处理这件事,等他们赶到村委会后,我看到他们眼上全都顶着一个黑眼圈。当时我还问他们是怎么弄的?你猜那几个家伙怎么说?他们说是晚上核对村里账务时加班造成的,害的我白白感动了半天。今儿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压根就没有核对账务,而是打了一宿麻将,等我从这里出去后,一定好好收拾他们一顿,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骗我?”
见葛大山一直跟自己顾左右而言他,高广金忍不住笑了:“呵呵……想不到葛村长竟然是一位高人,像你这种水平的干部,在一个村里当村长还真是屈才了。咱们先不聊葛狗子的死了,聊点别的吧,我有件事情一直十分好奇,当年葛青海究竟帮了你们家什么忙?竟然会让你葛村长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听到高广金的这个问题,葛大山的目光一凝,然后瞬间又恢复成之前那副委屈的样子:“领导怎么会对那件陈年往事感兴趣呢?
既然领导想听,那我就告诉你,当年我父亲早逝,我和我妹妹由我母亲一个人照顾,有一天我母亲下地干活时,怕我和妹妹走丢了,便把我们锁在了家中。
我那个时候不懂事,因为好奇,便玩起了火柴,结果一不小心,把家里的床单给点着了,接着,床单引起了大火,整个屋子都燃烧了起来。
见屋子着火了,我当时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时妹妹才十七个月,走路还不是太利索,加上我吓懵了,站在屋里不敢乱动,所以我和妹妹全都没有跑到院子里去。
眼看着我和妹妹就要被烧死了,这时候葛叔突然冲了进来,把我和妹妹都抱走了,原来,葛叔刚从地里回来,他从地里正巧碰到了我母亲,知道我和妹妹都在家里。
当他路过我家的时候,看到我家屋里冒出了黑烟,于是葛叔连想都没想,就踹开了院门,然后冲进屋里救我们,他刚把我们抱出去,屋子就塌了,如果不是葛叔,那次我和妹妹就活不成了。
那时候我虽然小,但是却永远忘不了这件事情,后来葛叔病了,瘫痪在床上不能动,而葛叔的儿子葛狗子,因为从小被葛叔宠坏了,所以大了之后,整天游手好闲,祸害村里人。
葛狗子因为和她妻子和他离婚的事情,一直记恨葛叔,对葛叔的病情不管不问,甚至连葛叔的一日三餐也不管,任由葛叔躺在床上病着、渴着、饿着。
我当时已经是村长了,于公于私,都得管这事儿,起初我本想将葛叔接到养老院去住,费用由我出,可是葛狗子死活不同意,说那样有损他的颜面。
因为葛狗子的阻挡,我们没能把葛叔送到养老院,毕竟我们不是葛叔的直系亲属,可是葛狗子把这件事情挡下后,依然对葛叔不管不问,无奈之下,我只能利用手里的职权,让村里的干部轮流给葛叔送饭。
我这么做不犯法吧?为了这事,乡里和县里的领导还开会表扬过我呢,说我的党员的杰出代表,嘿嘿……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党员应该做的事情。”
葛大山刚说到这儿,刘秀推开了审讯室的房门,他刚刚一直在隔壁监控室里观看审讯过程,当他听到这儿后,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来到了审讯室。
进入审讯室后,刘秀示意高广金暂时停止审讯,然后他让高广金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第三百零八章 凶手浮出水面
来到刘秀的办公室之后,高广金看了刘秀一眼:“刘局,你把我叫出来?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不用在葛大山身上浪费功夫了,凶手不是他。”说到这儿,刘秀顿了顿:“之前我通过监控画面,看到了你和葛大山对视的情景。当你们对视完之后,我便感觉葛大山不是凶手,因为他没有逃避你的眼神,就在刚才他提到让村干部轮流给葛青海送饭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咱们之前忽略了一件事。”
说到这儿时,刘秀故意住口不语,然后神情严肃的看着高广金,见到刘秀的表情后,高广金凝神思考了一下,忽然,他猛的一拍额头:“咱们只关注给葛青海送午饭的人没有时间作案,却忽略了还有一个给他送早饭的人,难到凶手是他?”
见到高广金恍然大悟的表情后,刘秀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你也想到了?唉……你去把葛大山叫到我的办公室,我跟他谈谈,他虽然不是凶手,但他一定是知情者,甚至还帮助凶手处理过现场。”
当葛大山被高广金带到刘秀的办公室后,脸上的表情更加委屈了:“领导,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咱们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你们说翻脸就翻脸,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我给抓来了呢?我刚才跟这位领导说过了,葛狗子不是我杀的,你们再仔细调查调查,这事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了,你们不是有那个测谎仪吗,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对我使用测谎仪。”
见到葛大山信誓旦旦的说他不是凶手,刘秀没有和他辩解,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测谎仪就不用试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你不是凶手了,走吧,跟我们去一个地方。”
刘秀说完后,对高广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率先走出了办公室的房门,当刘秀离去后,高广金拍了拍葛大山的肩膀:“走吧,葛村长,别再这里发愣了。”
随着时间的飘逝,石头河村的村民们,已经从葛狗子被杀事件的喧嚣中沉淀下来,刚开始的时候,村民们还都有些好奇,但经过几天的沉寂,大家已不再关注葛狗子的死因了。
人就是这样,不管你生前如何显贵,但是一旦离开了这个世界,就会渐渐的被人们遗忘,唯一证明他来过世上的证据,就是那一抹埋在身上的黄土。
达官贵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葛狗子这个山野村夫了,村民们并不关心是谁杀了葛狗子,只知道这个令他们感到烦躁的祸害,已经被人给灭了。
或许在这些村民的眼中,那名凶手把葛狗子给杀了,等于间接的为村里除了一害,比起葛狗子的死,村民们更关心的是粮食的价格,还有他们雕刻出石头能不能卖出个好价钱。
就在村民们即将把葛狗子的事情抛在脑后时,一辆警车出现在村子里,当警车停稳后,三名警察和自己的村长,缓缓的从警车上走了下来。
从警车上下来后,刘秀让李金银把警车开到路边去,而他和高广金则带着葛大山朝村里走去,他们前行的方向,正是死者葛狗子的家中。
刘秀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话,他的声音并不大,刚巧能够被身旁的高广金和葛大山听到:“死者葛狗子是被人用利器砍断脖颈处的动脉致死。经过法医鉴定,死者脖颈处的伤口长9厘米,伤口整齐,根据伤口的痕迹判断,凶器应该是菜刀一类的利器,菜刀是家家户户必备的生活必须品。不管一个家庭富裕或者贫困,不论这个家庭光鲜亮丽或者家徒四壁,但是这个家庭里面,肯定会有一把菜刀,因为不管是切肉还是切咸菜,都离不开菜刀。凶手既然用菜刀把葛狗子给杀了,那么事后他一定会处理这把菜刀的,葛村长,假设你是凶手的话?你会怎么处理这把凶器?”
葛大山听到这里后,脚步不禁顿了顿,脸色稍微有些发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丝冷汗,但他没有回答刘秀的话,只是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左右,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刘秀没有理会葛大山,而是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这个问题或许你有些难以回答,那我替你回答吧,如果你是凶手?在杀了人之后,你肯定会将那把杀人用的菜刀,给扔到一个没人能发现的地方。既然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接下来就好办了,我们已经确定杀死葛狗子的凶手,是石头河村的人,只要我们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查,看看谁家的厨房里面没有菜刀,或者刚巧换了一把新买的菜刀就行,葛村长,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听到刘秀的询问后,葛大山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脸:“呵……呵呵……,领导这个办法不错,这个办法不错。”
几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葛狗子家的院门前,看着破败的院门,刘秀叹了口气,轻轻的推开了院门,然后迈进了院子里。
此时,地上的血脚印已经被处理掉了,看了院子一眼,刘秀又把目光瞄向了东边的一间屋子:“原来,真相一直就离我们很近,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因为我们被自己的主观意识给误导了。”
话音落下后,刘秀来到了院中的一座偏房,这是葛狗子家里的厨房,厨房里面除了一些简单的厨具之外,只有几颗白菜和一些地瓜堆在地上。
刘秀走到橱柜旁,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橱柜里面只摆放了一些碗筷,和几个盘子,这些碗筷和盘子的主人应该不经常使用他们,因为当刘秀随手查看这些厨具时,发现只有一副碗筷勉强算是干净的,其余的全都沾满了油渍和灰尘。
刘秀仔细寻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厨房里的菜板,可是当他翻遍了厨房后,却没有找到厨房里的菜刀,看到这里后,刘秀已经完全证实了自己的推测。
瞅了脸色苍白的葛大山一眼,刘秀对高广金吩咐道:“走吧,咱们去看看真正的凶手,问他为什么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第三百零九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上)
当刘秀的这句话说出口后,旁边的葛大山差点摔倒在地,他吃惊的看着刘秀和高广金,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当刘秀再次来到葛青海老人的房间后,看到老人的面貌更加憔悴了,此时,葛青海正躺在床上看着众人,在老人床边,有一个大馒头和一碗炒白菜。
刘秀看了看已经凉了馒头和炒白菜,语气和蔼的问道:“老人家,我们又来看你了,您怎么不吃饭啊?您年纪大了,不吃饭可不行啊,这对身体不好。”
“警官同志,你们咋又来了呢?是不是找到狗子了?”葛青海语气虚弱的问道。
看到葛青海问完后,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刘秀的心头不禁感到莫名一痛,沉思了一下后,他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老人家,我们还没有找到您的儿子。这次,我们只是来看看您,您先吃点东西吧,然后再喝点水,别老是不吃饭,我们不打搅您了,等您的儿子有了消息后,我们再过来通知您。”
刘秀的这句话说出后,高广金和葛大山全都愣住了,高广金有些迟疑的说道:“刘局,你……你真的打算这样做?”而葛大山则表情激动的看着刘秀:“领导,你……你……谢谢你。”
看了高广金一眼,又看了看神情激动的葛大山,刘秀没有说什么,朝病床上的葛青海笑了笑,他便想带着高广金和葛大山离开。
就在刘秀他们刚走出屋子的时候,病床上的葛青海却出声把他们叫住了:“你们等一下。”
重新回到屋子里,刘秀好像知道老人要说什么了,叹了口气后,他并没有说话,而旁边的高广金见刘秀不说话,他也选择了不出声,只有葛大山,一脸悲痛的看着葛青海:“葛叔,你这又是何苦呢?”
葛青海慈祥的看着葛大山:“大山,这些年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派人照顾我,我早就死了,哪还能活到现在?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按说我不应该再对你要求什么了,可我有一件事情却始终放不下。那就是小虎头,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离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不远了,要是哪一天我不在了?你帮我照顾照顾虎头,别让孩子受委屈。虎头他妈是个好孩子,我相信她会好好待虎头的,但是我不知道虎头他妈找到那个对象是什么脾气?万一日后他们对虎头不好了,你帮我把虎头接过来,替我把虎头养大成人,等我下辈子投胎后,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说到这里后,葛青海把目光转向了刘秀好高广金:“两位警官,谢谢你们刚才的决定,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来的,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狗子从小被我宠的不像样,那时候,我以为宠他是疼他,结果,等老了之后才知道,其实我那是害了他,但是当我发现这个问题时,已经改变不了这个结局了。
狗子小的时候可听话了,也特别孝顺,嘴也甜,村里人都特别喜欢他,狗子他妈去世的早,我自己拉扯狗子,电视上都说后妈特别狠,会经常打骂孩子,为了不让狗子受委屈,我拒绝了别人给我介绍的几个对象。
到了上小学的时候,狗子的成绩特别好,每次期末考试都能给我领回一个奖状,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奖励给狗子五毛钱,让他去买雪糕或者是方便面。
那个时候的狗子,是那么的天真和有趣,我记得狗子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下起了大雨,眼瞅着快到狗子放学的时间了,我便想去学校接狗子回家,可我刚打算出门,就见到狗子淋着雨跑回来了。
当狗子进屋后,我发现狗子是光着脚丫跑回来的,于是我便问他,我说狗子,你咋光着脚回来了呢?你的鞋呢?等我问完后,狗子从怀里把自己的布鞋拿了出来。
他告诉我,他说他知道我做布鞋不容易,下雨的时候,他怕把布鞋弄脏了,担心我会为了做布鞋累着,所以他把布鞋脱下来,在雨中光着脚丫跑了二里地回的家。
你们说说,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后来咋说学坏就学坏了呢?等狗子读中学的时候,因为学校建在乡里,离我们村远,狗子需要住校学习。
一开始我对狗子挺放心的,可是当狗子上初二的时候,我发现狗子变了,他不是那个听话的孩子了,整天给我要钱去上网,后来还和同学们去打台球,怎么劝也听不进去。
我要是不给他钱,狗子就又哭又闹,我当时心软,心想只要孩子高兴就行,所以他只要他一跟我要钱,我就给他,结果就是这种行为把他宠坏了。
打那之后,狗子就深深的迷上了上网,再往后就染上了网瘾,连学都不上了,为了一点上网的钱,他跟着同学们开始了小偷小抹,后来胆子越来越大,甚至去路上抢劫。
当狗子和他的同学被警察抓住后,他们几个因为都是未成年人,加上什么都没有抢到,所以警察只是批评了他们几句,就让他们回家了,而学校因为这件事情,也把他们几个给开除了。
被开除后,狗子去外面打了一阵工,但是因为吃不了那种苦,所以又回到了家中,我见狗子回来了,就对他说,我既然能把他生出来,就能养得起他。
从那以后,家里的活和地里的活,我自己全都包了,浇地的时候,我自己干到凌晨三四点,也从不让狗子插手,为了给狗子攒钱娶媳妇,我自己去山上采石料,然后在一个人运下山,最多的一次,我自己运了700多斤。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这种做法,非但没有给狗子树立榜样,反而助长了他好吃懒做的性格,狗子越长越大,性格却越来越懒,而且我那段时间因为忙着挣钱,忽略了对他的管教,结果使得他游手好闲,整天从村里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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