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资深会员卡
作者:杯中窥香|发布时间:2024-06-29 13:21:45|字数:39077
杳无人迹的深街小巷,四处回荡着叶钧淡淡的笑声。起初,仍是一片如静湖般的波澜不惊,就仿佛一幅人间百态的现实写照,写着沧桑,透着寂寞,却无法掩饰岁月悠久留下的印痕。可是,伴随着轻轻的咳嗽声响起,只见一位身穿衬衫的中年人缓步走来,目光锐利,脚步铿锵,凝视着叶钧略显消瘦的背影,脸色悬起一抹淡淡的审视。
叶钧漠然转身,同样凝视着这位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中年人,彼此很默契的不吐一言,因为两人都清楚,若是谁率先开腔,必然落入下风。
这种诡异的对视足足持续好一会,中年人心惊于叶钧高低匀称的呼吸节奏,似乎无法将眼前曾一夜屠杀三十余人的变态与学生联系在一起。感慨着岁月袭人,曾如故人所言,江山代有才人出,却联想到自己而立之年依旧把持不住如这年轻人般的从容,不由面露自嘲,不愠不火道:“要我替你办什么事?”
中年人并不奇怪叶钧为何清楚他一直尾随跟踪,自从当天现身,就已有着暴露行踪的觉悟。作为一位备受重用的顶尖特种兵,对于叶钧令人发指的行凶手法显然有些心悸,尽管直觉告诉他,惹怒眼前这道消瘦身影并不是一种理智的决定,但中年人同样不希望在背负国家、上级赋予特权的同时,做一些违背良心道德的错事。
“别担心,找你,只是想让你帮忙传个话。”
“传话?”
这种请求很明显在中年人的意料之外,但叶钧却不理会中年人脸上渐渐酝酿的疑云,自顾自笑道:“我想见一见高伯伯。”
中年人眼神渐渐泛冷,先是仔仔细细凝视着叶钧不似说笑的稚嫩脸庞,好半晌,才点头道:“我可以替你通传,但首长愿不愿意见你,我不能保证。不过,最好给我一个见面的时间,以及地点。”
虽说不明白叶钧找高长河出于何种目的,但眼前这个不显山不显水的年轻人实在太过锋芒毕露,屠戮三十余条生命就跟碾死三十余只蚂蚁一般,既不惶恐,又不愧疚,自从醒来后一直游戏人间,丝毫没有正常人惶惶不得终日的情绪。
这不得不让中年人荒谬联想到,这得杀多少人,才能拥有这份难能可贵的从容?
“今天傍晚前,清岩会所。”
叶钧说完,便转身离去,留给中年人一道越看越深邃的背影。
梁皓在前阵子特意到一家通讯商店买了台BB机,并办理了相关的入网手续,在这种无法遍及移动电话的年代,任何的高新产品,都不是物美价廉的百姓商品。所幸,BB机的出现弥补了通讯上的软肋,最起码有事找谁,都有了一种较为简单的选择。
听到几声嘟嘟声,梁皓忙取出夹在皮带上的BB机,先是瞥了眼号码,瞧着这窜数字,一眼就猜到是叶钧无疑,当下找了间杂货店,便依着号码回拨。
“小钧,你找我?”
“皓哥,蛇无头不行,既然咱们要弄一家媒体,自然要邀请一位经验丰富的长者负责主持大局,我已经物色到了一个人选,他是自己人,可以信赖。”
梁皓心领神会,被叶钧称为自己人,也就代表着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听到叶钧解释了关于徐德楷的身份,以及报出一连串号码,梁皓赶紧跟杂货店老板要了笔跟纸:“好了,我记下了,待会我就去找徐校长。”
“皓哥,还有一件事,先不忙去找徐校长,你先来清岩会所一趟,我给你一笔钱,你帮忙转交给徐校长,由他负责保管。上次倒是提醒了我,毕竟这次的工作要维持一段时间,员工薪水、日常开支,以及房租,都需要用到钱,咱们打得是持久战,所以,还是需要放着钱,有备无患。”
“好,我这就过来。”
说完,叶钧便挂断电话,摸了摸背包里厚厚的一个信封,若有所思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过了大半个小时,梁皓才匆忙赶来,先是将包着数万元的信封交给梁皓,并叮嘱一些相关事宜后,叶钧才转身进了清岩会所。
刚进门没多久,就瞧见胡有财携着杨婉风尘仆仆走来,大老远就瞧见叶钧正躺在休息室喝着下午茶,先是与杨婉互视一眼,只见这位清岩会所的幕后大老板会意的点头微笑,然后便不动声色转身离去。
“小钧,等久了吧?”
胡有财笑眯眯坐在叶钧身旁,自顾自拾起桌台上的糕点放进嘴里,同时让前台小姐帮忙泡一杯热茶。
“我也是刚来没多久。”
叶钧起身张望,见四下除了胡有财与那个前台小姐,就没其他外人在场,不由问道:“嫂子呢?不是说有事找我?”
“小钧,我跟你嫂子商量了一下,决定替你办一张最高级别的资深会员卡,以后你就能自由出入全国任何一家隶属于杨家会的清岩会所。”
胡有财搓了搓手,解释道:“财哥没把你当外人,也知道你想要一张清岩会所的通行证,但不管是财哥,还是你嫂子,都不是那种吝啬的小人,更不是那种知恩忘报的蠢货。虽说只是张貌不起眼的金卡,但却要连续五年在清岩会所年消费达到千万,才有资格申请办理的顶级会员卡,希望你别嫌弃。”
“财哥,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叶钧自然清楚这种能自由出入全国任何一家清岩会所的金卡,其背后代表着什么意义。怕是胡有财跟杨婉都没有这份殊荣,尽管他们都是杨家会的成员,但里面亲疏厚薄的成份实在太过浓厚,注定身处其中不一定就是百年修来的福泽。就说前阵子安放的定时炸弹,明眼人有几个猜不透这里面是同室操戈的亲族内斗?
似乎瞧出叶钧想要推辞,胡有财摆了摆手,平静道:“还是那句话,财哥没把你当外人,也请你别说这种客套话,免得生分。”
胡有财不容置疑的口吻彻底打消叶钧心底的纠结,说实话,这种性质的金卡,叶钧自是求之不得,但所谓权利越大,相对的,需要担负的责任也就越大。这倒不是叶钧担心会成为杨家会奴役的工具,而是担心拿着这张卡,会陷胡有财跟杨婉在杨家会成为众人矢之的境地。
“好。”
叶钧只好点头答应,眸子中泛起一层感激,以及不需要任何言辞衬托的柔和。
当杨婉捧着一个精巧的盒子缓步走来,并递到叶钧身前,那一刻,在场任何人都能瞧出杨婉脸上的肃穆。
尽管胡有财念叨着这种性质的金卡只需连续五年在清岩会所年消费破千万,但叶钧很清楚这只是胡有财为了安抚叶钧情绪的说辞,作为对杨家会有着一定认识的底子,叶钧自然清楚握着这种资深会员卡,已经等同于在杨家会挂着荣誉顾问的身份。看似没有太多的实权,却拥有着能决定下任杨家会会长归属的投票权,以及暗藏在这张金卡背后的身份,一个能让清岩会所以及杨家会所有成员愿意听持卡人把话说完的身份。
叶钧能联想到,杨婉为了替他办理这张资深会员卡,需要背负多大的压力与阻力。尽管叶钧不清楚胡有财与杨婉是在何时何地就开始替他张罗这事,但却明白,他需要这张卡,因为这代表着他此后就有着一层身份,从而利用这种身份网罗到更大的关系网。
当下慎重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存着一张布局精细的金色卡片,叶钧轻轻抚摸着这张金卡,然后关上盒子,并放入背包中:“嫂子,谢谢。”
“不用,真要说谢,我跟阿财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咱们都不是那种注重繁文缛节的性子,以后这些客套话,还是尽量回避,省得一套接一套,咱们都得浑身不自在。”
杨婉莞尔一笑,当下坐在胡有财身边,道:“小静前阵子没打扰到你吧?她脾气是倔了点,不过却懂得分寸。”
“嫂子,其实静姐人挺好,没你说得那么糟糕。”
叶钧不由联想到数次调戏杨静的场面,尽管表面上一直是杨静主动挑话题刺激他,但叶钧却很明白从头到尾他都占了天大的便宜。
“在说我吗?”
叶钧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只见杨静正双臂环肩,满脸不善站在休息厅的大门外。
“小静,刚还说到你,快过来,一起说说话。”
杨婉忙笑着起身,朝杨静挥了挥手,谁想杨静丝毫不买账,反而气愤盯着令她浑身不自在的叶钧,嘀咕道:“不必了,有这种人在场,好心情都会变得糟糕透顶,姐,我去舞厅练习,待会你帮忙收拾一下行李,我打算明天就回学校。”
“这么急着走?”
看样子,杨静是被宠惯了的千金大小姐,就连杨婉都没想到这亲妹妹会说走就走,想劝,却又联想到亲妹妹倔强的脾气,顿时苦笑道:“小钧,你先在这坐会,我去替小静收拾行李。”
当杨婉走后,叶钧先是与胡有财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当然,主题自然围绕着江陵化工厂那块地皮进行。因为都是些后续工作,以及构想蓝图,所以并没有太多值得严肃性探讨的成份,这才显得不痛不痒。
当然,胡有财一个劲赞叹吴毅这步棋子埋得好,聊着聊着,就聊到吴毅那位情妇曾璐头上,男人嘛,荤话题自然要经常提提,才能增进彼此间的友谊。
说句实话,当日曾璐的性感装束,确实迷死胡有财一大群下属。像曾璐这种为刺激男性荷尔蒙而生的妖艳女人,能依着年轻的本钱勾搭上局级干部,这倒不值得稀奇,不过,当听说这娘们自从跟吴毅断绝来往后,竟成为清岩会所颇有名气的交际花,倒是让叶钧大呼意外。
暗道得找个机会跟这不甘寂寞的大美人好好增进关系,叶钧嘴角也渐渐悬起一抹邪笑。当然,之所以想跟曾璐发展一段不为人知的友谊,绝非是为了那该死的开房上床,毕竟游走在众女之间,光说苏文羽、白冰,在姿色、身段、气质上,同为女人的曾璐也要逊色一筹。说到底,叶钧的目的只是为了从曾璐身上弄到一份可以要挟地方官员的证据,尤其是水利局那群阴险小人。
“财哥,咱们的计划得变一变。”
叶钧忽然将话题扯到北雍机场,同时将当初苏文羽点出的弊端细细解说,果然,胡有财也陷入到一阵惊疑不定间,好半晌,才长出一口气,道:“小钧,你打算怎么做?”
正想开口解释,忽然,一阵螺旋桨的滑动声从会所外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一阵惊呼,叶钧赶紧起身,笑道:“财哥,请容许我卖一个关子,待会,你就知道了。”
第一百零一章 解决良策
自从经过南唐市那起令人发指的凶案后,高长河就已经做好被叶钧识破的觉悟,只是没想到这摊牌的时间会来得如此之快。当接到那名特种兵传达过来的讯息,高长河当机立断做出决定,与叶钧见上一面。
走下直升机的高长河,对于闻讯赶来的保安,只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倒是身旁的军人缓步上前,解释着此行的目的,以及高长河的身份。这群保安都是行伍出身,有几位还在军队中获得上级颁发的荣誉勋章,对于高长河的上校身份,都是敬畏有加,且同时立起标准的军姿,让一旁的高长河看得连连点头,暗道经过那起爆炸案,清岩会所的负责人倒是在安全防卫上,下足了本钱。
“小钧,叫我来这,不会只是想喝杯茶叙旧这么简单吧?”
“高伯伯,难道真有什么事,才能请您过来?”
叶钧的回答倒是让高长河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大笑道:“有趣,偷得浮生半日闲,今天就姑且放纵一下。”
为了表示对高长河的重视,胡有财专门挑选了一间典雅华贵的包厢,作为招待高长河的地方。
陆续,有不少服务生将各式各样的点心送进包厢,经过一阵进进出出的忙碌,等到送无可送,胡有财先是叮嘱包厢外的服务生,不准任何人擅自闯入,这才轻轻掩上房门。
高长河满脸笑意品尝了几味点心,除了一碟甜味过重的莲蓉糕,其他均是露出满意之色。
叶钧不动声色将莲蓉糕抽离桌台,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这才笑道:“高伯伯,都合口味吧?”
高长河下意识瞥向那碟莲蓉糕,发现这让他有些腻嘴的罪魁祸首竟然突愕消失,先是一愣,这才哈哈大笑:“不错,没想到清岩会所的厨师有着这等手艺,当真不虚此行。”
虽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一直暗暗观察高长河神态举止的胡有财,却露出一份干涩的苦笑,毕竟先前高长河可毫不掩饰对那碟莲蓉糕的腻嘴,听着这评价,难免让胡有财有些尴尬。
“高伯伯,这次请您来,是想让您帮个小忙。”
暗道一声来了,但表面上高长河神色如常,只是埋着头啃着桌子上的糕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浑然未觉一般。
不过叶钧却清楚,倘若接下来的话题触犯到高长河为人处事的原则,怕是这位顶着上校军衔的男人,就很可能会继续装傻充愣。
叶钧心领神会,也不点破,自顾自笑道:“听说北雍机场外有五百亩田地,一直空着,农民也不种植,怪可惜的。前阵子路过,听当地农民说,那地方很乱,尤其一到晚上,就会有人挖土掘泥,搞得乌烟瘴气。当地农民对这些人的反常行为,倒是有这么一种说法。”
“什么说法?”
高长河明显来了兴趣,尽管清楚叶钧绝不会跟他胡扯一些摸不着北的玩意,但目前的话题若是继续装傻充愣,就会让人觉得太过做作。
“地底下有宝藏。”
“荒唐!”
一听这话,高长河捏在手中擦嘴的毛巾立刻甩在桌子上,满脸气愤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觉得这满天下都藏着宝藏?真要是有这么多宝贝,岂不是人人都不必上班赚钱?生出的子女也不需要上学?天天捧着锄头铲子下地干活,就指望能挖出够吃几辈子的宝藏?”
叶钧故作无辜,顺着高长河的话笑道:“我也觉得很荒唐,但农民都这么说,加上最近挖宝的人出没越来越频繁,警察不爱管,农民又种不了地,真是惨啊。”
高长河刚想说些什么,但忽然一愣,既而微眯着眼,若有所思望向叶钧:“小钧,这农民的事,你搀和着添什么乱?难不成你也想琢磨着挖些宝藏?”
“高伯伯,是人都喜欢宝藏,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还没沦落到要靠挖宝藏过日子的地步。”
叶钧这么一解释,高长河不由联想起华阳集团,一时间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那你倒是说说,这么上心,图的是什么?”
“还不是瞧着那群饿肚子的农民可怜?刚翻好的地,还没机会播种,立马就让人给掘了,高伯伯,您说说这得多大的仇?掘人祖坟都没这么勤快吧?”
叶钧一脸愤愤不平之色,这让高长河更为疑惑,实在弄不明白这跟唤他过来有什么联系?难不成是将那私底下做坏事的罪魁祸首往他头上栽不成?
反观胡有财,同样不明所以这叶钧唱的是哪一出,不过既然叶钧说到当初的周密计划需要更改,且有了新的解决良策,尽管胡有财一肚子疑问,但还是耐着心倾听,扮演着一位观棋不语的旁观者。
“小钧,你到底想让我帮什么忙,说说。”
高长河紧紧盯着叶钧,足足半晌,才叹了口气,笑道:“咱们可有言在先,违法乱纪的事,我可能会睁只眼闭只眼,但绝不会助纣为虐。”
“放心,高伯伯,我怎么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瞧着叶钧摆出一副无辜的姿态,高长河暗暗骂了声信你才怪,显然没忘记前阵子叶钧在南唐市抹人脖子、断人四肢的那股子狠劲,高长河是对叶钧底子知道得一清二楚,眼前这看似无害的稚嫩少年,可是一个敢用刀独挑并残忍肢解三十余位成年人的变态。倘若这种人都能算得上知法守法的良好公民,即便高长河不敢以圣人自居,但起码也算得上普天之下最大的善人。
对于高长河不经意流露出愤愤不平,叶钧抿了抿嘴,笑道:“我希望高伯伯能派些人,以军方的名义镇守,不需要做其他事,权当将那田地当作军人训练的场所。”
“就这么简单?”
高长河露出不信之色,以军方的名义镇守,多少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军不干政,这已经是开国以来延续下的传统,更是条不成文的规矩。像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理当交由地方警察负责督促,不过人力有时穷,在不跨界的情况下,这种性质的镇守,倒是无伤大雅。
高长河之所以心存疑虑,无外乎是叶钧的要求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这与他预想中最糟糕的情况可谓截然不同。不过瞧见叶钧理所当然的姿态,高长河皱了皱眉,试探道:“毕竟是人家农民的田地,若是派部队过去,怕是会被当地农民误解。”
“放心,高伯伯,你们不一定就非要以镇守的名义前往,倒是可以用助民的名义,因为当地王家村村民一直种不好田地,年年减产,正好这次部队可以用下乡帮助老百姓的名义前往,我保证,王家村村民一定会热烈欢迎你们。”
瞧着叶钧绘声绘色的说辞,高长河一阵苦笑,暗道倘若真如此,倒也没必要折了这小子的脸面,毕竟以后还指望靠这小子多跟董家亲近,高长河是尝到了不少甜头,因为董文太曾若有所指的说了句:长河,你在军队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去领那块勋章了。
这话里有话的暗示高长河一清二楚,怕是换届后,董文太就为替他上表天听,摘下一个少将的荣誉勋章。
“好,这只是一件小事,再说,帮助老百姓,也正是咱们军人的道德传统。”
高长河擦了擦嘴,从身旁军人手中接过上衣,缓缓站起身,笑道:“我也该走了,这些茶点都不错,下次再来品尝。”
“高首长下次再来,我一定吩咐厨房弄一桌更美味的茶点。”胡有财忙起身笑道。
“再说吧。”
高长河点了点头,瞧见叶钧与胡有财似乎打算出门相送,道:“不必送了,省得太见外,我知道路该怎么走,待会我就跟部队反应这个情况,相信上面很快就会派人过去。”
说完,高长河就头也不回离开了这间包厢,尽管对于叶钧这要求有些纳闷,但高长河并不在意,毕竟在他眼里,这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至于叶钧与胡有财,倒是老老实实坐在包厢内,只见胡有财迫不及待道:“小钧,到底是怎么回事?”
“财哥,咱们先前就说过,媒体还不足以让政府产生顾忌,甚至面对来自政府方面的压力,很可能会被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遏制,导致无法揭露事实的真相。”
胡有财皱了皱眉,似在思索,好半晌,忽然一拍大腿,惊讶道:“所以就打算让军方介入,让政府方面有所忌惮?”
“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最关键的,我是担心政府找人跟农民闹,使用手段威逼利诱,导致王家村的村民说漏嘴,把咱们给捅出来。若是有军队在旁,且在之前彼此就建立起一定的友情,不说这些军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起码也能让王家村村民觉得他们有着坚强的后盾。再者,有军队在现场,政府方面的做法也不敢太过分,起码也能威慑住不少心怀鬼胎的家伙。”叶钧笑眯眯解释道。
“倘若事情闹开了,该怎么收场?”胡有财问道。
“依然按照原计划进行,真到了那一步,就让王家村村民齐聚政府大楼前,进行抗议。然后,我们安排好媒体,进行现场报导,也趁机邀请省里面的媒体进行采访。”
“让省里的媒体下来,岂不是就捅到省委耳里了?”
胡有财有些犹豫起来,正如叶钧最初的预料,在面对收益与风险严重不均衡的前提下,胡有财不一定就愿意跟风。
似是早料到胡有财会暴露出这种迟疑,叶钧笑道:“没事,只要不是上访,就不算捅到省里。咱们只是邀请省里的媒体下来采访,并没有让他们在电视银幕下曝光这事,所以,这只能算是造势。”
“好,小钧,不管你做什么,财哥都支持你。”
胡有财听后,紧皱的眉梢也渐渐舒缓。当下,叶钧在胡有财的邀请下,参观了这间清岩会所,毕竟日后怕是要经常光顾这里,自然要熟悉里面的环境。同时,也是让那些保安清楚,叶钧是他的客人,以后千万别摆出一副惊疑不定的目光,让他的客人芥蒂。
在清岩会所吃过晚餐,叶钧才心情舒畅返回908室,没想到困扰一夜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这让叶钧迫不及待想将这个消息告诉苏文羽。
刚进门,发现屋子里静得可怕,叶钧呼喊两声,见没人回应,且屋子里反常的关掉所有灯光。依着苏文羽不出门的性子,叶钧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不过一想到在屋子外或明或暗躲着的军人,又不由得放下那不切实际的可笑直觉。
忽然,叶钧隐约听到主房传来动静,当下摸黑进了房,刚想呼唤两声,却猛然被眼前的一幕震得呆在原地。
只见卧床旁的台灯悄然亮起,借着昏暗的灯光,只见一位妩媚的女人正侧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套强烈刺激男性荷尔蒙的黑色蕾丝,这个女人,正是苏文羽!
只见苏文羽伸开那两条套着黑丝吊带的修长美腿,同时朝叶钧勾了勾手指头,轻声道:“喜欢吗?”
第一百零二章 东窗事发
显然,当魔鬼身段的苏文羽穿上这种诱人犯罪的性感内衣,对叶钧的视觉冲击可谓前所未有,对于苏文羽羞红脸的问题,叶钧下意识点了点头,直觉告诉他,怕是今晚要提前上床休息!
不,是鏖战!
当下想也没想,先是快速褪掉身上的衣物,然后撂下一句“我先洗澡”,叶钧就狼狈的跑出主房,一路上磕磕碰碰,这才艰难的进入卫生间。
这次洗澡的速度可谓超常发挥,连擦带抹,仅用了不到三分钟,叶钧就风风火火杀回主房,然后就跟个饿死鬼投胎一般,直接跳上那软绵绵的大床。
对于叶钧又亲又摸的亵渎行为,苏文羽的脸上只是泛起一层妩媚的笑意,两条套着黑丝吊带的修长美腿,更是死死夹住叶钧的腰背。当两人摆出一种男上女下的姿态时,苏文羽忽然将手指搭在那粉艳的红唇上,示意叶钧先行停下,然后,才松开夹住叶钧腰背的修长美腿。
叶钧也不着急,而是会意的翻过身,显然打算瞧一瞧苏文羽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很明显,今日苏文羽大胆的行为,一度让叶钧认为这是能够突破最后一层阻碍的暗示,所以心底有了一层期待。
只见苏文羽如一条温顺的小猫一般,俯身爬向床尾,似是摸索一阵后,悄悄举起一个黑漆漆的物体,因为光线原因,叶钧看得不是很清晰,不过当一道刺眼的白光摄入眼球,叶钧第一时间就联想到,苏文羽手中捏着的,正是操纵电视机的遥控器。
电视荧幕下,起初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花,但很快,便化为一幅让叶钧险些跌下床的影像,因为荧幕下的镜头,是一位容貌姣好的欧美女性,正卖力的用红唇替一个白皮肤的男人做着口舌功夫。
一瞬间,叶钧早已点燃的欲望可谓膨胀到了极限,暗道上辈子可没有过跟异性欣赏男女激战片的经历,这顿时让叶钧内心的蠢蠢欲动已经无线迫近爆发的临界点。
恰巧这时,苏文羽悄然转身,先是满脸妩媚瞥了眼叶钧裤裆的昂扬,然后在叶钧心脏砰砰砰直跳的视觉冲击下,缓缓摘掉上半身那件超大尺度的黑色胸罩:“小钧,其实前阵子我从小静那些影碟里面,学到了不少知识,想不想知道我都学到些什么?”
“想。”
叶钧下意识答道。
苏文羽从中学到什么,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文羽愿意在他身体上验证所学到的知识!一想到杨静藏着掖着的影碟都是些什么玩意,叶钧就算脑子给门板夹了,也知道铁定是些现场荧幕下展示的调调,一想到苏文羽即将演示这些人类传承学的宝贵知识,叶钧就泛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只见苏文羽先是将手指伸向红唇,舔了舔,吸了吸,然后在叶钧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缓缓跪坐在叶钧身前,先是伸手摸向叶钧的裤裆处,然后睁开樱桃般的小嘴,将这让女人又爱又恨的玩意含进嘴中。
伴随着苏文羽此起彼伏的吐故纳新,叶钧在心底狂喊,杨静,太感谢你为人类传承做出的伟大贡献。只不过,若是这话被杨静听到,保管会第一时间气呼呼骂道,你才是演激战片的主角!
主房内,苏文羽先是替叶钧展示了从影碟中学到的不俗舌功,然后,就用那饱满得一塌糊涂的酥胸死死夹着那祸害女人的玩意,这魂销色授的乳功让叶钧亢奋难平,伴随着苏文羽身体的上下摇晃,叶钧险些就升起腿软的冲动。
暴风骤雨足足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才在苏文羽愈发熟练的嘴上功夫下得以平息,当屋子中一男一女同时产生难以抑制的痉挛,叶钧还没找着机会伸手去取纸巾,就发现主房的灯光忽然亮起。
当下叶钧与苏文羽均是下意识瞥向房门,发现早已哭成泪人的郭晓雨正傻呼呼站在门外,似乎不敢相信这间屋子先前发生的事情。
“呜……呜……呜……”
当瞧见苏文羽依然跪在叶钧胯下,同时还保持着望向她的姿态,郭晓雨再也抑制不住心底涌起的悲怆,头也不回跑离了这间908室。
房间中的一男一女堪堪回神,叶钧瞧见苏文羽脸上羞愧内疚的神色,多少清楚苏文羽心头的复杂,当下赶紧搂着苏文羽,道:“苏姐,没事,我会劝服晓雨姐,只是我记得明明锁了门,怎么?”
苏文羽眼眶有些红肿,低声解释道:“都怪我,我不应该用这法子,我以为会让你高兴,我真的……”
很显然,苏文羽现在情绪有些杂乱,叶钧赶紧俯身,亲吻了苏文羽的眉心,安慰道:“苏姐,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这一切全是我的责任。你只是替我着想,你这只是为了消除我身心的不适,你没有错,错在我,是我没跟晓雨姐说清楚。”
苏文羽情绪渐渐有着康复的迹象,叶钧轻轻拍了拍苏文羽的背心,平静道:“苏姐,答应我,千万别自责,我保证,一定会将这事妥善处理。”
“恩。”
苏文羽伏在叶钧胸口,呢喃道:“其实晓雨搬出去时,曾跟我要了串钥匙,说是有机会就回来看看,只是没想到……”
“好了,苏姐,你先躺会,别胡思乱想,我这就去找晓雨姐。”
叶钧轻轻将已面露疲惫的苏文羽摆在床上,然后赶紧穿上衣物,神色匆匆离开了这间908室。
原本趁兴而来的郭晓雨显然没想到会撞破叶钧跟苏文羽不为人知的秘密,尽管以前就嗅到一股非比寻常的气味,但郭晓雨依然没想过叶钧在喜欢她的同时,还会与其他女人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这让郭晓雨感觉遭受欺骗的同时,更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
作为从国外深造归来的郭晓雨,对于男女之事的态度倒是没有寻常东方女性的保守,这多少是受了国外环境的熏陶。当然,这并不代表郭晓雨就是那类私生活糜烂的不贞女人,只是观念上要比不少东方女性放得开。
当下落寞的坐在街边一处椅子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小怨妇一般,因为容貌姣好,加上身段确实能激起男人的欲望,顿时不少走过路过的男人均会朝郭晓雨投去暧昧的目光,似乎认为郭晓雨是那种站街边接客的女人。
果然,很快就有几个将头发染得黄黄绿绿的流氓过来搭讪,其中一个人掏出两百块钱,笑道:“美女,走,跟咱们回去玩玩,只要把哥几个侍候舒服了,以后保管罩着你!”
心情本就不好的郭晓雨一句话不说,冷着张脸就起身离去,这种举动让说话的流氓感觉失了脸面,顿时不客气挡住郭晓雨的去路,阴沉道:“大美女,不玩就说一声,咱哥几个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不想回去乐活,咱们就到里面打野战,怎么样?”
说着,这流氓就顺手指了指附近的草坪,因为光线黑暗,确实是打野战的最佳场所。
郭晓雨整张脸羞得通红,不过敌众我寡,只能忍着这口气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可这些流氓显然不打算放过郭晓雨,顿时嘻嘻哈哈挡住郭晓雨所有退路。
几个耐不住寂寞的流氓似乎对郭晓雨的胸部情有独钟,不断想试着伸手去触碰那敏感神秘的地带,但都被郭晓雨执拗的躲避掉:“让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哟!大美女,反正哥几个的火候已经被你挑起来了,咱们也别矫情。”
这流氓摊开手,指了指一旁的阴暗草垛,道:“走,去那地,帮哥几个,完事后,一定让你走。”
“不!”
瞧见这伙流氓双目放光的急色样,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撕扯裤裆下的拉链,郭晓雨怕了,当下慌乱的想要择路而逃,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伙流氓的纠缠不清。看着路人冷漠的目光,听着路人饶有兴趣的交谈,郭晓雨一阵绝望,脑子忽然浮现叶钧那邪邪的笑脸,本能喊道:“小钧,你在哪?”
“大美女,叫谁呢?咱们这有小猴、有小陆,有小马,就是没你说的……”
这流氓话没说完,就感觉身体产生一股撕扯,整个人脚下一空,就本能的跌倒在地。
在这流氓呼疼之际,只见一道消瘦的身影立在场中,同时握着郭晓雨的芊芊玉手,柔声道:“晓雨姐,别怕,我来了。”
“哪里跑出来搅局的小子,兄弟们,给我上!”
跌倒在地的流氓痛得呜呼哀哉,瞧见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与郭晓雨亲蜜的模样,顿时一阵火大。
听到这流氓吆喝,其他的流氓都回过味来,正准备在美女面前耍耍威风,匆匆赶到的叶钧却只是冷声道:“谁若敢上前一步,下场就跟他一样!”
噗!
一柄锐利的匕首闪过一丝寒芒,在妖艳的霓虹灯下,直愣愣插进了倒在地上那流氓的大腿上!
“啊!”
凄戾的惨叫声并未止戈,叶钧猛然提劲,将插入流氓大腿中的匕首拔出,顿时一股鲜血如涌泉般冒了出来,吓得四周所有人都一阵心惊肉跳。
围观的群众有跑的,有傻站着的,也有大呼杀人之类的,但这些骑虎难下的流氓,却下意识掏出各自收在衣物内的弹簧刀,其中一人怒道:“别以为就你敢捅人!老子也是出来混的!”
“是吗?”
叶钧嘴角泛起一抹嗤笑,当下拍了拍受惊的郭晓雨,示意她躲到后面,然后蹲下身,望着脚下明显陷入惊慌的流氓,笑眯眯道:“你的这些狐朋狗友认为我只会捅人,要不,咱们就试一试到底有没有本质上的不同,怎么样?”
“你想干什么?”
这流氓明显怕了,当下朝其他同伙喊道:“还不捅死他?是不是非得等老子被捅出十几个窟窿,你们……”
嘶……嘶……
这流氓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正在脖子上游荡,同时,还感觉到一股辛辣的刺痛,直觉告诉他,怕是脖子已经被那柄匕首割掉了一层皮肉。
咕噜……
狠狠吞了口唾液,这流氓紧张道:“兄弟,咱们都是出来混的,进医院无所谓,但如果弄出人命,这不太好吧?”
“你也会怕?”
叶钧满脸冷笑,瞥了眼这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流氓混混,再瞥了眼明显陷入骚乱中的围观人群,漠然道:“敢不敢约个时间,咱们好好清清这笔帐?”
“有种!老子今晚在西郊等你!”
当感觉到那柄锋利的匕首渐渐抽离,这流氓只是扭过头去,同时伸手拦住想要追捕叶钧与郭晓雨的同伙,冷声道:“先送我去医院,然后把人全喊上,老子不能平白无故被人捅一刀,这仇一定要报,不然以后也甭混了!”
第一百零三章 爱,不是错,更不是罪
依着郭晓雨这类乖乖女的脾性,遇到不顺心的事,即便会难过、会伤心,但也只是憋在肚里,藏在心里,绝不会捧出来大肆渲染。这也就注定一路上跟着叶钧,始终扮演着沉默寡言的纤弱女孩。叶钧不说话,她不会主动去缓和气氛,只会偶尔抬起那双早已迷离的眸子,望着身前的消瘦背影,既复杂,又不知所措。
叶钧不是没想过跟郭晓雨解释,以便安抚对方那彷徨躁动的内心,可一想到被郭晓雨现场逮着苏文羽卖力吞吐他坚硬物的一幕,凭心而论,叶钧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或许叶钧心怀愧疚,但绝不会虚情假意为了安抚一个女孩,去伤害另一个。之所以这一路沉默寡言,更多的是在思考最理性的问题,倘若只是为了讨好郭晓雨而信誓旦旦扬言放弃苏文羽,叶钧宁可顺其自然,能处,就继续,不能处,就别勉强。
尽管这种想法太过自私,但上辈子经历过太多女人,有欢喜,有难过,也有着愧疚,这也注定这辈子叶钧不能以一个专情男人的心态去弥补上辈子承诺过,却没办到的遗憾。
站在908室的大门前,叶钧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望着身后进退维谷的郭晓雨,平静道:“晓雨姐,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都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但我也喜欢文羽姐。倘若让我从中做出选择,我不会选,更不敢选,因为你们中任何一个人,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值得我用生命去守护。尽管说出这话,会让你看扁,甚至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但我真的不想欺骗你。”
“你跟文羽姐,什么时候开始的?”
郭晓雨眼眶再次泛红,这一瞬间,她就仿佛失去了维持生命延续的支柱一般,脸上有着苦涩,更有着难掩的晦暗。
“准确说,是住进这房子的那一刻开始。”
叶钧细细回想着与苏文羽经历的点点滴滴,就在那一夜,他用亲手编排的忏悔与承诺,成功闯入苏文羽的心扉。尽管那只是一瞬间的郎情妾意,但却为之后双方越陷越深而埋下伏笔。
瞧着叶钧脸上洋溢着的幸福,郭晓雨本就晦暗的神色不由更甚,当下死死咬着粉唇,渐渐让空气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艰难抬起头,不确定道:“我呢?”
叶钧收回那复杂的思绪,先是凝视着郭晓雨那渐渐倔强的俏脸,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只是表象,只是郭晓雨不想在他面前暴露无助的强撑。当下暗暗叹息,上辈子不曾与郭晓雨有过深入的牵扯,但却在上辈子捕捉到郭晓雨眼中的一道晦暗,两者间的负面情绪,竟恍如隔世般惊人的吻合,叶钧不敢说这是不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序幕,但却明白,现在的他,同样不能失去郭晓雨。
原因无它,只因郭晓雨纯真善良的性子,让叶钧在这个渐渐诠释人情冷暖的社会里,感受到了一丝温馨。
当下缓步走到郭晓雨身前,伸手抚摸这张强撑着的倔强脸庞,然后轻轻抱住这具由僵硬渐渐软滑的玉体,柔声道:“晓雨姐,不管信不信,上辈子,我跟你,就已经注定了一场缘分。”
叶钧这话,其实也算不上哄骗,若非当时没有陈国芸的闯入心扉,兴许叶钧很可能就会跟郭晓雨发生一些难以诠释的邂逅。
但这话对郭晓雨而言,却单纯的认为是叶钧在哄她开心,尽管清楚当不得真,但心底还是涌起一抹雀跃,只因叶钧心里有她。
吱……
倘若在之前,兴许叶钧打开908室,郭晓雨会跟进自己家一样,既单纯,又惬意,还可能怀着一份淡淡的期待,见一见夺走她初吻的男人。可现在,当撞破叶钧与苏文羽不为人知的故事,站在门前的郭晓雨明显有着局促不安,她很后悔为什么今晚会跑来这里,她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等到第二天再来。
尽管她认为这一切的出发点仅仅是为了见一见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但却又想逃避,不愿面对这铁一般的事实。郭晓雨承认自己是感情上,甚至生活中的弱者,但她依然有着一颗专属于她的玲珑心思,她不想成为任由生活摆布的傀儡,更不想因为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而选择亲手埋葬那份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晓雨姐,进来吧,别担心,也别惶恐。”
叶钧伸出手,握着郭晓雨轻盈的柔荑,在触碰的一刹那,明显能感觉到被他牵着的女孩浑身僵硬,显然内心还在疯狂挣扎着该不该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足足过了好半晌,郭晓雨才面露坚定,当下顺着叶钧手臂传来的力道,再次进入这间对她而言有着幸福、有着甜蜜,也有着伤心难过的908室。
苏文羽早已穿戴整齐,此刻坐在客厅沙发上怔怔出神,妩媚的俏脸依稀残留着悔恨的泪水,似乎听见大门传来动静,赶紧起身,似是打算查探会不会出现某道让她进退维谷的身影。
果然,当苏文羽瞧见换好鞋后,手足无措站在原地的郭晓雨,脸上不由浮现一层浓郁的愧疚。而郭晓雨,显然也没想过会再次与苏文羽见面,彼此间还这么生分,这么尴尬,更隐隐散发着女人间才会酝酿宣泄的敌意。
瞧见两女似在针锋相对,更似手足无措尴尬迟疑,叶钧很清楚,若是这种局面任由这两个女人顺其发展,天知道会不会捅出更大的篓子。
诚然,叶钧在处理这种脚踏几艘船的问题上,并没有太多丰富的经验。即便是上辈子在各种形形色色的女人间左右逢源,也只是藏于幕后,绝不会将这种事摆上台面,甚至让当事者同台献艺。
当下理了理思绪,叶钧想也没想,就在苏文羽苦楚的目光下,搂住了郭晓雨纤细的腰肢。
可苏文羽这股黯然的情绪还没能酝酿多久,就感觉到腰肢传来一股被搂着的感觉,顿时昂着头,发现叶钧正满脸笑意:“苏姐,晓雨姐,咱们都别傻站着,先到沙发上坐一坐。”
说着,叶钧也不理会两女愿不愿意,反而就这么左拥右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柔声道:“晓雨姐,还记得咱们那天见面,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
郭晓雨身体有些僵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耸着头,低声回了句。
“苏姐,还记得咱们刚搬来这间房子,那天晚上说过的话吗?”
这一刻,叶钧同样能感觉到苏文羽身体传来的僵硬,只不过神色要比郭晓雨自然许多,且洋溢着一丝淡淡的温馨:“记得。”
“我只是想假设一下,倘若我选择苏姐,晓雨姐,你会伤心吗?会难过吗?会恨我吗?”
叶钧先是在郭晓雨黯然的目光下,吻住了苏文羽粉艳的红唇,这场缠绵维持足足数十秒,才宣告瓦解。
望着郭晓雨神色黯然的俏脸,叶钧同样吻住郭晓雨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那道粉唇,重蹈了先前与苏文羽缠绵的一幕:“苏姐,倘若我选择晓雨姐,你,会不会伤心难过?会不会从此恨我?”
叶钧望着身体两侧的女人,发现两人脸上都无一例外透着一股为难,一股不知所措,很明显这种问题同样令她们迷茫、惶恐。
叶钧轻轻搂着身旁的两个女人,让她们的脑袋尽可能搭在自己肩膀上,这才苦笑道:“虽然,我不清楚你们的真实想法,但我却明白自己的感受。你们对我来说,都重要,我不会、更不可能在你们中选择一人,这对你们而言固然残酷,但对我岂不也一样?我喜欢苏姐,喜欢晓雨姐,尽管这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的畜生,但喜欢不是错,爱,同样不是罪。倘若这起是是非非真要找出一个罪魁祸首,我承认,这个罪人是我,就因为我同时喜欢上你们,才让你们为难、伤心、愧疚、不安!”
啪!
说完,叶钧就抽出搂着两女的手掌,一左一右狠狠朝自己脸上扇了两巴掌。
眼看着叶钧还打算自虐,郭晓雨下意识抓住叶钧抬起的手臂,哭红的眸子有着心疼。同样的,苏文羽也抓住叶钧另一条抬起的手臂,眼眶泛红,却透着一股坚定:“错不在你,我也有责任,是我喜欢上你,才会给咱们做错事的机会。”
“不!错的是我,我不该今晚跑过来,我应该等明天再来,这样……”
郭晓雨抽噎着真情流露,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叶钧俯身吻住,这一吻,天昏地暗,直让郭晓雨险些昏厥,不过,却是带着幸福的宣泄,而非悲怆。
似乎瞧出身旁苏文羽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的尴尬,叶钧忽然搂着苏文羽的腰肢,同样吻向了苏文羽粉艳的红唇。
当身旁两个未经人事的女孩都疲惫的躺在沙发上,叶钧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苏姐、晓雨姐,咱们能不能像以前那样,每天都在这屋子内过着温馨的日子?晓雨姐,你能不能搬回来?”
“我尽量,相信我妈会同意的。”
软倒在沙发上的郭晓雨先是瞥了眼苏文羽,见对方脸色如常,且颇为赞同这个提议,顿时壮着胆,点了点头。
叶钧如释重负般拍了拍大腿,笑道:“回想着以前的生活,真好,如果杨静那婆娘也搬过来,那就……”
“依着你的意思,是打算全面发展了?”
忽然,一道忽冷忽热的声音传来,只见苏文羽板着张脸,道:“是不是打算将这房子打造成专属于你的帝王后宫?”
“苏姐,其实我挺羡慕古时候那些帝王,能够兴建三宫六院,坐拥三千粉黛佳人。”
叶钧挠了挠脑袋,但这话一出口,立马后悔了,因为他能敏锐察觉到苏文羽眸子一闪而逝的凶芒,当下身体本能产生一股哆嗦,忙抱着头,打着哈哈:“这绝对是玩笑,别当真。”
瞧着叶钧滑稽的模样,郭晓雨只顾掩着嘴,蜷在沙发上发笑,不过没发出声音,但玉体颤抖到近乎痉挛的模样,显然能判断这偷着笑的成份绝对骇人听闻。反观苏文羽,依然板着脸,满脸精明的审视叶钧,似乎在思索叶钧这话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有意为之。
就在叶钧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一般时,苏文羽忽然扑哧一下,显然也被叶钧滑稽的模样逗乐了。
松了口气的叶钧下意识瞥了眼客厅内的钟表,眸子闪过一丝不留痕迹的寒芒,当下笑道:“苏姐、晓雨姐,你们都饿了吧,我出去给你们买宵夜。”
“我要乳鸽。”
“我要喝粥,还有甜汤。”
郭晓雨先是脸色一白,似乎想起什么,不过并未声张。而苏文羽也偷偷捕捉到郭晓雨这一闪而逝的神态,却没有点破,反而顺着两人心照不宣的各怀鬼胎,点了点头:“早去早回,我们在家等你。”
苏文羽刻意在“家”这个字眼上加重语气,叶钧颇为感动,当下先是分别亲吻了两女的眉心,这才穿上鞋袜,离开908室。刚出门,就顺手拨了通电话:“财哥,叫上人,咱们今晚活动一下筋骨。”
第一百零四章 深夜火拼
本打算上床休息的梁皓,忽然听到BB机传来响动,偷眼一瞧,发现来电的是叶钧。很疑惑的看了看表,见也临近11点,顿时满脸苦笑穿上衣服,然后就走到客厅。
很快,电话接通了,只不过,原本满脸笑意的梁皓,就仿佛那急转直下的六月天气,说变就变。
当挂断电话,脸色阴沉得可怕,这让还在客厅中看电视的梁涛不由纳闷道:“怎么了?”
“小钧刚跟我说,今天在大街上跟几个小流氓发生了一些摩擦,问我有没有兴趣去现场玩一玩。”
“真的?”
对于叶钧的事,梁皓上心,但梁涛更上心,这不仅是叶钧救了他亲弟弟,更是让他们拥有了一份薪酬不菲的工作。当下忙关掉电视,同时穿上撂在一旁的衬衫,嚷道:“阿皓,等会,我给阿阳打个电话,咱们一起过去。”
“好,我先下楼准备家伙。”
说着,梁家两兄弟就各忙各的。
大概半小时后,两辆车从清岩会所缓缓驶向国道,叶钧瞥了眼坐在身旁的胡有财,一时间哭笑不得。刚开始,叶钧与胡有财碰面,差点没活活吓死,只因胡有财拉来的一大票人,近乎人手一支AK47,且脸色沉稳,给人的感觉就是这群汉子参过军、打过仗,更杀过人。
当时依着这架势,叶钧不禁暗道这敢情是去打架的?还是去屠杀的?
本来,叶钧也不想跟这些满大街游手好闲的小瘪三一般见识,这无形中是在自降层次。之所以当时跟这群小瘪三约时间约地点,无非是权宜之计,毕竟大街上乱糟糟的,叶钧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加上郭晓雨在附近,怕闹出是非。倘若重蹈上次在南唐市的心狠手辣,说实话,叶钧并不敢保证还会不会如上次那般幸运。
之所以决定前往,完全是因为那流氓道出西郊的火拼地点,因为西郊,恰巧离王家村不远。
叶钧大可将这祸水迁移至北雍机场外的五百亩地,倘若那地方出现一场火拼,死上几个人,势必会引起外界关注,到时候,媒体就会不断报导关于这五百亩地的大小事。
原本只是哄骗高长河的说辞,却让叶钧萌生一个主意,就是将那五百亩地埋着宝藏的谣言,通过一些渠道散发出去,这势必会成为外界的焦点话题。
加上天亮后,恐怕军方就会派遣部队过来镇守,而在这节骨眼上,一旦政府想要征收这五百亩地,势必会掀起不少负面新闻。
只要把握好一个度,叶钧大可倒打一耙,将政府这次的征地行为传唱为是觊觎地底下的宝藏,到时候,这事情不仅能引发江陵市百姓的高度关注,还可能引发不少达官贵人的浓厚兴趣,连带着政府这次征地的行为都要饱受外界质疑,还会因为这莫须有的谣言,致使这块地的价格不断拔高。
但谣言始终是谣言,不一定就经得起推敲,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在此之前,发生一些让人记忆犹新的大事。依着叶钧的想法,黑社会拼斗,一度出现大范围的伤亡,其背后的原因,只为图谋宝藏!相信当这醒目的头条新闻出现在各大报纸上,加之军方、政府有所不同的暧昧立场,怕是很容易就能彻底坐实这莫须有的“栽赃”!
抚摸着手中的尖锐匕首,这是董尚舒送给他的礼物,经过南唐市遭人堵截,叶钧很清楚身上一定要携带一些防身的武器,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着一柄强取豪夺收割人命的匕首,至少能弥补体能与力道的不足。
“老猫,怎么回事?听说你让人给捅了?”
一大群人围在一棵树下,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老子是黑社会”的嚣张气焰,而且身上都死死拽着砍刀,或者用弹簧刀修剪指甲。只见最前方,一个捂着大腿的男人正坐在地上,身边站着一群人嘘寒问暖。
这话题不说还好,一说,捂着腿的男人就一肚子火,骂道:“老子今天算是阴沟里翻船,就怕那小子不来,敢来,老子就敢捅回去!”
“老猫,看样子那小子来了!”
捂着腿的男人还打算危言耸听一番,就被一旁的几个流氓打断,只见两辆车就这么亮着前灯开了过来。同时,其中一辆车的窗户缓缓打开,只见先是伸出一条手臂,然后就朝老猫一伙人竖起根中指,最后骂骂咧咧道:“有种就跟着来,别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捂着腿的男人听出说话的正是捅他一刀的肇事者,当下气得浑身发颤,指着渐行渐远的两辆车,吼道:“王八羔子,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这群流氓混混先是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嘘声,然后就各自骑上摩托、单车,跟在两辆车屁股后面。
“小钧,对方人数不少呀。”
胡有财扭过头,望着跟在车屁股后面的这群流氓,脸上丝毫没有慌乱,反而静得一塌糊涂。
“一群乌合之众,无非只是虚张声势,敢真正动手的没几个人。”
叶钧冷笑一声,看也不看被甩在屁股后面的流氓混混,只是低头抚摸着手中这柄匕首。
顿感无趣的胡有财坐正身子,笑道:“你这毒计使得真是妙极,不过我一直有块心病,担心王家村村民会扯后腿。”
叶钧自然清楚胡有财在担心什么,关于地底藏着宝藏,这倒已经妥善安排好,毕竟提前跟孟德亮与东子通风报信,扬言这只是无中生有的谣言,目的是为王家村找来一批能保卫他们的坚实后盾。只要王家村村民誓死捍卫他们村子的荣辱,就不会闹出太大的纰漏。
真正令人担心的,就是这地的价格若是飙升到一种惊人的数额,王家村的村民是否还能在这么一大笔财富面前,保持着原有的淳朴?
毕竟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并非无的放矢,人,始终是一种既贪婪,且不会知足的动物。
下了车,大老远就瞧见灯火通明的北雍机场,只见那五百亩地间,隐约有着不少人头涌动,当载着叶钧与胡有财的两辆车停在路旁,只见一些人迅速靠了过来,同时殷情的打开车门:“大哥,您来了呀?兄弟们都等急了,那些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都在哪呢?”
“在后面,很快就会过来,你让兄弟们都准备好。”
胡有财老神在在下了车,先是整了整披在身上的外套,这才严肃道:“不管是打,还是杀,我都不管,但给我记牢了,不准用枪!谁如果敢动枪,回头自己领子弹崩了自个不长记性的脑袋!”
“老板,您放心就好,兄弟们虽然平时桀骜不驯,但对于老板的话,一直都极为上心。”
“这样最好。”
胡有财若有所思的望向后方,见隐约有灯光传来,顿时朝还坐在车里面的叶钧笑道:“小钧,是不是该动手了?”
“不急,将人引到里面去,就算动手,也得将战场转移到田地里。”
胡有财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朝身旁的男人问道:“吩咐你们挖的土,掘的泥,都弄好了?”
“老板,弄好了,兄弟们都操家伙,依着您的吩咐,给四处松了松土。”
这男人躬身回答后,就瞥了眼叫嚣声越来越放肆的灯光密集处,顿时挥了挥手,喊道:“兄弟们,操家伙!将这群不长眼的二五仔全部往田里打!记得,别放这些人跑了,能打死就千万别打得半死不活,能打得半死不活就千万别打得缺胳膊少腿!”
这话喊得是铿锵有力,让叶钧与胡有财差点捧腹大笑,至于以老猫为首的这群流氓混混,显然也听到这男人的叫嚣,一时间差点气得从摩托车上活生生摔下来。
当下老猫也不甘示弱,缓缓从行驶中的摩托车站起身,手执一柄三尺长的开山刀,吼道:“兄弟们,别给人家看扁了,待会使劲打,能弄死,就别留活口!”
“操!下车!干了这群王八羔子!”
这时,另外一辆车也打开车门,只见梁皓、梁涛、王炳阳以及两个清岩会所的保安陆续走下车,瞧见老猫这群杀气腾腾冲过来的流氓,梁涛二话不说,先是打开后车厢,将放在里面的铁棒、砍刀分发给梁涛等人,然后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其实,这边发生的吵闹,或多或少也惊动了负责巡视北雍机场的保安,这伙人刚开始还不明所以,但听到此起彼伏的喊杀声跟惨叫声,顿时吓傻了脸,一个个着急的报警。
叶钧与胡有财站在汽车旁惬意的点着烟,对于眼前的火拼,倒是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有着梁皓、梁涛这种级别的高手压阵,面对着一群敢打不一定敢杀的乌合之众,绝对是以一边倒的趋势稳赚不赔。果不其然,被杀得丢盔弃甲的流氓混混,死得死、跑得跑、瘸得瘸,而胡有财的人,除了三五个人稍不小心受了点轻伤,其他人均是生龙活虎。
“走吧,估摸着警察也快到了。”
叶钧伸手弹掉烟蒂,当下打开车门,笑眯眯道:“我还要去帮忙买夜宵,财哥,你得送我过去。”
“巧了,我也跟你嫂子说,是出来买宵夜的。”
胡有财愣了愣,顿时放声大笑:“咱们得赶紧点,你那女朋友还好,我这边可是掐分掐点。”
半小时后,当十几辆警车停在北雍机场外,只见李怀昌满脸铁青下了车,先是瞥了眼触目惊心的火拼现场,再联想到警察局快被打爆的声讯电话,一时间极为火大。
“李局,从伤者、以及目击证人口中套取的口供,证实这是一起黑社会性质的火拼,具体原因还在追查,不过有人说,这只是一起因争风吃醋而埋下的矛盾。”
白冰显然忍受不了现场的血腥气味,听到同事前来汇报,就急忙将这消息转告李怀昌。
“争风吃醋?这群人渣就为了个女人,搞出这么大的事?值吗?”
李怀昌一巴掌狠狠拍在车厢上,怒道:“这省城出了事,就让一个副厅长,两个分局局长落了马,现在轮到我管辖的江陵市也步了后尘,是不是打算让我提前退休?”
白冰不敢吱声,这上演在南唐市的凶案,岂止牵扯到一个副厅级、两个局级?依着白华辰的解释,似乎遭到牵扯以及波及的大小官员,就多达二十余人。倘若现在发生在江陵市的火拼得不到妥善的解决,怕是这位在岗位上工作几十年的李局长,也得遭殃!
“查!给我查仔细了!三天内查不出个结果,全部给我写份报告,自己递到厅里面去!”
李怀昌愤怒的拍了拍汽车,当下一句话不说,就坐回车里,先是取出根烟点燃,然后便愤怒的盯着现场忙碌的警察与医生,满脸阴晴不定。
第一百零五章 市委的决定
吱……
“苏姐、晓雨姐,我回来了。”
刚返回908室,叶钧就满脸微笑换好鞋,丝毫看不出刚从充斥血腥的战场归来。可返回客厅,发现灯光早已熄灭,且迟迟听不到回应,当下不由瞄了眼挂钟,发现已经凌晨一点,只好将手中买来的宵夜放在饭桌上,然后迈着猫步进入主房。
借着月色,只见苏文羽与郭晓雨正恬静的躺在床上,两人美丽的容颜上,依稀残留着丝丝泪痕,不过嘴角却悬着一抹笑意,怕是心结已消,这让叶钧抿了抿嘴,悄悄退出主房,并顺手掩上房门。
尽管涌起过一龙戏二凤的荒淫想法,也不是没想过就这么脱光光睡在两个女人中间,但叶钧还是很理智的放下这股蠢蠢欲动,同时将买回的夜宵放入冰柜,这才进了客房休息。
大清早,就被一阵电话铃吵醒,叶钧迷迷糊糊翻开披在身上的被子,然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拾起桌台上的大哥大:“喂?谁呀?”
“小钧,刚才孟德亮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军人正在咱们那片地游荡,其中也有一些人进村询问王家村的村民,当然,是关于宝藏的事。”
“没出篓子吧?”
叶钧忙理了理思绪,尽可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能出什么篓子?财哥做事,你就放心好了,昨天你前脚离开会所,财哥就开着车去了趟王家村,这孟德亮还不知道是咱们的布局,以为咱们给他们拉来一票值得信赖的保镖,顿时兴奋得连夜挨家挨户将这事解释清楚。”
胡有财说完顿了顿,似乎是打算喝口茶润一润喉咙,过了一小会,才继续道:“从今天传过来的消息,一切都依着咱们最初的计划发展,形势可谓一片大好。”
“财哥,现在立即安排媒体前往王家村采访,势必要将昨晚大规模的械斗火拼与这宝藏联系在一起。”
“好,我立刻着手安排。”
说完,两人均是默契的挂断电话。
叶钧穿好衣服,就走出客房,入眼,就瞧见郭晓雨正辛勤的在厨房忙碌,而苏文羽也在一旁敦敦教导,看起来和气融融。
“呀!”
叶钧只是想抱住郭晓雨,可没想到这位背后遭到“突袭”的少女会反应这么大,手中刚熬好的一碗汤顿时洒在厨房内。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老实?看,把晓雨吓成什么样了?”
苏文羽满脸哭笑不得,当下赶紧抓起一旁的拖把,清洗着地面上的汤水。
至于郭晓雨,经过最初的惊吓,此刻倒是老老实实缩在叶钧怀里,轻声道:“不碍事,反正刚学做汤,正好温习一遍。”
叶钧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经过一夜,会处得这么其乐融融,顿时喜悦的吻住郭晓雨的耳垂,这种暧昧的举动让怀中的少女开始僵硬起来,但很快,就渐渐松软。
“小钧,我先做汤,你出去等!”
也不知道郭晓雨哪来的气力,愣是将叶钧给推出厨房,至于一旁站着的苏文羽倒是满脸微笑,丝毫没有以往那种较为隐晦的失落。
当地下恋情得以重见天日,最高兴的,莫过于这位一直任劳任怨的女人,叶钧自然不会厚此薄彼,趁着苏文羽清洗拖把之际,同样摄手摄脚从背后突袭这个弓着腰,展露魔鬼曲线的女人。
不过很明显,苏文羽的表现要比郭晓雨镇定许多:“小钧,我跟晓雨谈了很久,放心,以后我们都不会让你为难。”
“苏姐,谢谢。”
叶钧静静搂着苏文羽,两人难得的享受这饱含温馨与宽容的静谧时刻。
“荒唐!”
一台围满人的办公桌上,只见一位中年人愤怒的将手中报纸甩在桌台上。
坐在一旁的韩匡清下意识伸手抓起报纸,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只见报纸上头条醒目的写着宝藏、北雍机场以及王家村这些字眼。细细品读下来,若非韩匡清拥有一份异于常人的定力,怕是早已憋不住肚子里的笑虫。
不用想,韩匡清就猜到这定然是叶钧在背后捣鬼,当下装出一副神色铁青的模样,将报纸递给身旁正满脸好奇的男人。如此周而复始,足足过了好半晌,这张报纸才完成一个循环,再次回到起身抽闷烟的中年人手中。
“你们怎么看?”
作为江陵市市委书记,王东旭对眼下的局面有些抓狂,先是省委下达通知,已经限时要求征收掉北雍机场外的几百亩地,这可是死命令,关乎着下届换选他能不能调任省委。可眼下倒好,先是昨夜发生一起毫无征兆的大规模械斗,死伤多达五十余人,这地点恰巧就发生在北雍机场外。
紧接着,势在必得的几百亩地不仅发生大规模械斗,甚至还传出深埋宝藏,连带着还跟械斗扯上关系,最恶心的,还给媒体曝光!
王东旭每每想到本该游刃有余的事情,却接连突逢变故,一时间颇为火大。可忽然,一位身穿西装的年轻人缓步进入会议厅,并附在王东旭耳旁低语,这让原本就满脸阴沉的王东旭更是气得差点昏厥,当下喃喃自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连军方也派人介入此事,难不成还真相信这地底下埋着宝藏?”
“王书记,这事明显是有人在幕后捣鬼。”
暗暗骂了句废话,王东旭冷冷瞥了眼这敢于自告奋勇的张嵩,若非顾忌对方有个在省委办公室坐办公椅的老头子,非得狠狠批评一番不可。
当下强忍着脑门涌起的暴怒,王东旭一字一顿道:“张局长,不知你有何高见?”
“王书记,我认为这事应该妥善解决,既然军方已经干涉,就算这事明眼人都知道是有人在幕后捣鬼,但外界却会因为军方的介入,而开始相信这地底下真埋着宝藏。倘若我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征地,势必会让外界认为咱们图谋不轨,毕竟在此之间,咱们一直做着相关的保密工作,突然将这事提上议程,先别说老百姓会怎么看待咱们,怕是连军方,也会对咱们产生猜忌。”
张嵩一席话,倒是让在场人暗暗点头。其实张嵩这人确实有着不俗的政底,只不过在政见上过于取巧,不喜欢扎扎实实,投机倒把的成份太重,所以不招人喜。不过,有着一位坐省委办公室的老头子在背后撑腰,就算有人不爽,也不会公然站出来唱反调,再者张嵩确实有着几把刷子,对于张嵩的办事能力,在场任何人都不会心存疑虑。
王东旭暗暗点头,张嵩这番分析可谓通透明了,颇为一剑穿喉的韵味,既然张嵩能想到这种种复杂的牵扯,作为江陵市的市委书记,王东旭同样也能想到。但就是清楚这里面一环接一环的猫腻,王东旭才恼怒不已,毕竟这麻烦事还只是开始,依着目前明显有人在幕后暗箱操作,怕是这麻烦肯定会一波接一波,涌向这间市委会议厅!
“吴局长。”
王东旭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正坐在椅子上神游天外的吴毅,见对方猛然惊醒,便笑眯眯道:“你是土地局的副局长,这征地的事,就交给你来做,怎么样?”
吴毅没想到王东旭在这节骨眼上想让他背黑锅,顿时恼羞成怒,就差没一巴掌狠狠拍在会议桌上。不过瞧着眼前这架势,结合王坤落马后,土地局大小事务确实是由他负责,这火气愣是不敢撒,只能摆出领命的姿态:“王书记,我会督促好下面人,让他们尽快将这几百亩地弄好。”
“很好,今天会议就开到这,吴局长,希望赶紧将这事落实好,组织高度关注这件事,咱们不能轻率,更不能消极处理。”
说完,在王东旭的授意下,前来参会的政府要员,均是三三两两离开这间会议厅。
“张局长,这次你可得帮我一把呀。”
刚离开会议厅,吴毅就第一时间拉着张嵩诉苦,谁知张嵩却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姿态,笑道:“吴局长,帮你什么?我不太明白。”
瞧着张嵩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浅暗示,吴毅整颗心冷到极点,但还是如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似的,苦笑道:“张局长,这北雍机场外的五百亩地,明着确实该交给土地局负责。但问题是,这并不是来自市委的征收,而是省委直接下达的命令,这怎么能单独让土地局负责?再者,今天王书记明摆着打算推卸责任,让我替他背黑锅,张局长,咱们是自己人,你可得帮帮我。”
“吴局长,我看你是误会了,其实王书记的意思,很明显是希望你能利用职务替市委妥善解决这事,毕竟说到底,那几百亩地也是咱们市的地皮,这确实归咱们市土地局管辖。对了,我还有事,约了几个朋友吃饭,先这样,改天再聊。”
张嵩说完,就捧着公文包快速离去,看也不看满脸铁青的吴毅,临走前还暗暗骂了句:明显就是想让你背这黑锅,凭啥要老子替你出头?现在这局面,谁做出头鸟,准得被枪活活打死,这浑水,谁爱沾谁沾!
吴毅目送张嵩风尘仆仆离去,口中猛然喷出一口浓痰,骂道:“果然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今天我记住了!”
“哟,这不是吴局长吗?”
恰巧这时,韩匡清笑眯眯走了过来,让吴毅颇为尴尬,显然也清楚刚才骂张嵩的话,全被这位副市长给听见了。
“韩市长,这次的事,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位子怕是要坐到头了,哪还敢自称什么吴局长?”吴毅自嘲道。
“吴局长,正所谓山逢水复疑无路,你就这么肯定,不会有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转机?”
韩匡清若有所指的话让吴毅双眼一亮,此刻赶紧收敛住不甘自嘲的神色,同时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道:“还请韩市长支招,倘若这次我老吴能平安渡过这一劫,以后一定竭尽全力替韩市长做事,不敢有任何怨言。”
吴毅当下摆忠诚的态度,让韩匡清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这吴毅没什么靠山,自从坐上土地局副局长位置后,之所以顺风顺水,也与张嵩在幕后提携有着决定性的关系,今日反水,全因前阵子在江陵化工厂的处理上产生芥蒂,否则,怕是先前在会议上,张嵩就早已替吴毅撇开这事。
这也直接导致吴毅目前孤立无援的境地,韩匡清微微笑了笑,道:“吴局长,我建议你多去清岩会所走走,兴许咱们市的财神爷,会有着一些解决的良策,虽然不敢保证这有没有用,但既然有着一线生机,倒也不妨一试。”
吴毅琢磨片刻,沉声道:“多谢韩市长指出一条明路,不管这有没有用,日后我老吴就跟着韩市长,效那无怨无悔的马前卒。”
第一百零六章 印象中的商界新贵
自从有了“内养”天赋,叶钧就发现一个铁一般的真相,就是每天起床,他都会跟某电影中某段“每日晨起一柱擎天”的情形一模一样。这让他颇为苦恼,倒不是头疼这只要是个男人都会羡慕的生理常态,而是起床后都需要傻坐着待上一阵子,等熄火后,才敢穿衣服走出房间。倘若这908室不是多出一个文静的郭晓雨,兴许这烦恼不仅无伤大雅,甚至还能让苏文羽用口舌帮忙消耗一下这旺盛的精力。
距离那夜火拼,已过了两天。
这两天,叶钧一直通过报纸、电视,了解外界最新的动态。看情形,事件的发展跟预期的没有太大分歧,当任何新闻与宝藏牵扯在一块,势必就会引人关注。加上有好事者通过实地考察,发现竟然有军队驻防,以及一些多嘴的王家村村民大肆散播,验证这莫须有的绯闻,使得北雍机场外的五百亩地,险些成为江陵人旅游观光碰运气的绝佳场所。
迫不得已,军方只能让警察在这五百亩地外围拉上一条黄橙警戒线,但这不仅得不到控制,反而更激起民众的好奇心与探知欲。
当一条条醒目的新闻报道不断出现在报纸以及电视荧幕上,王家村颇为沾光的迎来一批接一批的客人,一直为王家村谋福祉的孟德亮当机立断,立刻意识到了绝佳的商机,竟开始发动村民开办饮食业,以及贩卖村里的特产,一些精致的手工艺品。
当然,这些手工艺品不管在外形,还是创造思路上,都跟宝藏有着一脉相承的联系。
前来王家村听村民“老生常谈”的江陵人,大多都会买上一些特产,也有一些人在这吃着正宗的农家饭,喝着山泉酿的高粱酒,这让不少村民都大赚一笔。对此,孟德亮跟东子还特意给胡有财打电话,美誉其名整个王家村都感谢胡有财替他们招来这么多游客,带动他们整个村的经济发展,更信誓旦旦保证,通过这件事,村民一定会严以律己,绝不会自己拆自己台。
当叶钧听到这事,也是大呼意外,暗道还是低估了寻常百姓对宝藏的兴趣。
正在电话那头的胡有财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小钧,吴毅来找过我,说是市委已经下了死命令,将征地的事全权交由他负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想让他当替死鬼,瞧他那模样,就差没跪下来给我磕头。”
“他想让你帮忙?”叶钧疑惑道。
“是韩市长让他来找我的,看样子用意很明显,这吴毅八成跟张嵩闹翻了,所以要另谋路子以求生存。”
“现在的吴毅应该是走投无路,咱们不妨将计就计,让吴毅大张旗鼓到王家村征地,并扬言这是市委下达的命令,最好让吴毅跟王家村村民发生口角,将这事闹大!”
叶钧琢磨一会,暗道这吴毅倒是上道的主,加上知道不少张嵩的底子,反正彼此间也没有深仇大恨,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吴毅显然跟张嵩闹翻,否则,依着韩匡清的性子,也不会主动打开话匣子。再者,在市委会议跟收购江陵化工厂这两件事情上,这吴毅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叶钧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性子,在转瞬之间,就决定帮一帮吴毅,将这份成功征地的功劳记在吴毅头上。
毕竟,日后要成功扳倒以张嵩为首的水利局败类,能利用吴毅的机会绝不会少。当然,叶钧也留着个心眼,倘若吴毅日后反水,他绝不介意阿牛跟阿辉替他开发一下菊花台。
“行,我这就给吴毅知会一声。”
说完,胡有财便挂断电话。对于胡有财的办事能力,叶钧相当放心,毕竟这位在江陵市风风火火混了十几年的二世祖,若手头上没点真功夫,没点手段,岂能获得杨婉这种女人的青睐?岂能获得那位岁暮老人的无条件支持?
放下电话,叶钧就顺势坐在沙发上,一把搂住身边正埋头看书的郭晓雨,自从答应住进来,郭晓雨每天都忙碌着跟苏文羽学习厨艺。难得有机会跟郭晓雨玩一些暧昧的肢体语言,叶钧自然不会错过。
“小钧,我听苏姐说,你准备办公司?”
“有这回事。”
叶钧一边替郭晓雨整理略显凌乱的发梢,一边点头道。
“缺人吗?我也想在你公司做事。”
郭晓雨先是扭扭捏捏任由叶钧把玩,过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望着叶钧。这种神态举止显然让叶钧有些意外,奇道:“怎么不在郭叔叔的地产公司做事?毕竟华鑫地产刚迁移江陵,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怕是人手也严重不足,相信原本公司中许多骨干成员都没有一同前来,这倒不是他们担心华鑫地产日后的前景,而是早已扎根广南市,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在身边照顾。”
“这话倒是没错,不过我爸在人才储备上可是下足了功夫,自从知道叶叔叔要赴任江陵,我爸就开始大肆培养年轻人,当然,都是些没妻小的新人。所以,通过长达一个多月的培训,至少在能力上,已经能满足公司的日常运作,至于经验,这需要慢慢雕琢。毕竟刚到江陵市,业务上还不算繁重,所以公司在人手上,并不显得捉襟见肘。加上我爸刚到江陵,就花重金从本地的其他几家地产公司挖了一些人才,由这些人领着,那些新人很快就能上手。”
郭晓雨一板一眼的解释让叶钧不由刮目相看,暗道郭晓雨就是性子太过婉约,没有董素宁的杀伐果断,没有苏文羽的精明睿智,但在商业天赋上,却有着她们所没有的玲珑剔透。做生意,不怕做不大,做不精,就怕不细心,急于求成。但很显然,郭晓雨并没有这方面的瑕疵,这是叶钧对上辈子那位商界新贵最直观的认识。
而眼前的郭晓雨,正在渐渐走向成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与上辈子那位商界新贵的身影彻底吻合。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在自己家的公司工作?”
“我爸一直不希望我从事生意,老说女孩子,就该待在家相夫教子。”
叶钧注意到,郭晓雨在说这话时,精致的脸蛋隐隐散发出一股红润,一种来自少女时代才会拥有的羞涩。
“你爸还真迂腐。”
叶钧满脸苦笑,但怀中的郭晓雨却不乐意了,壮着胆道:“不准说我爸坏话。”
“好,我答应你,等公司一旦建成,就请你担任人事部经理,怎么样?”
叶钧赶紧吻了吻郭晓雨精致的俏脸,当确定怀中的玉人不再“生气”后,才笑眯眯道。
听闻叶钧竟愿意让她担任人事部经理,郭晓雨小脸满是兴奋,当下亲昵的搂着叶钧,惊讶道:“真的?你没骗我?”
“没有,我一直眼光不错,打从第一眼,我就知道晓雨姐日后一定是迷死人不偿命的大尤物,所以就提前下手。当然,我也敢肯定晓雨姐的眼光卓绝,一定能替公司物色到极为强力的人才以及后援储备。”
叶钧的赞美,让郭晓雨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于叶钧对她美丽的夸大其词,还是尴尬于对她能力的赞誉有加。一时间,郭晓雨整个人彻底软在叶钧怀里,当下伏在叶钧耳旁,吐气如兰道:“我真能成为尤物吗?如果可以,我也只想成为小钧眼中的尤物。不过,我听人说,女人要成熟,就要跟男人那个……”
“哪个?”
叶钧装傻充愣道,但这话明显让怀中的郭晓雨更是羞得满脸红透,先是整张脸埋在叶钧肩上,过了好一会,才摆脱叶钧的束缚,逃也似的跑回房间,临走前还嚷了嚷:“不理你了!”
叶钧满脸邪邪的坐在沙发上,一时间心情大好,今日郭晓雨话里有话的暗示,仿佛让这个满脑子都在思考该如何妥善解决“一柱擎天”的男人嗅到了能再进一步的气味。
当下叶钧取出大哥大,拨了个号码,很快,电话就通了:“徐校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放心,这几天我跟阿皓没少在各家媒体面前煽风点火,他们没人怀疑咱们,还以为咱们斩获的消息比他们多,一个个殷情的不得了。”徐德楷笑眯眯道,自从有了一间专属于他的办公室,尽管这只是表象,但徐德楷还是颇为受用。大半辈子在职场上所向披靡,困在家中养老,绝不是徐德楷希望的人生归宿,他觉得自己还在当打之年,自然要将这毕生的精力投向职场,绽放以及收获那颗代表成功的金色果实。
“等这地一出手,咱们就能拥有注册公司的资本,到时候,才是徐校长大展身手的时候,只是这段时间,还得委屈徐校长一阵子。”叶钧笑道。
徐德楷也清楚这块地皮的重要性,毕竟几百万的买卖,这也就代表着叶钧注册公司时,起码有着上百万的资本,这与他当初设想的小打小闹偏差极大。不过对于这种偏差,徐德楷不仅不介意,相反还极为满意,暗道越偏越好,这样才有大展拳脚的机会。
“放心,我会跟梁皓加紧时间与各方媒体建立交情,不过,政府方面似乎一直没见动作,似乎对这‘宝藏’的谣言存着顾忌。”徐德楷疑惑道。
“放心,政府方面很快就会干涉进来,负责人是土地局副局长,叫吴毅,皓哥也认识,姑且能算半个自己人。但吴毅对咱们的布局一点都不知晓,徐校长,你们尽管按原计划办事,不要因为对方是吴毅,就改变计划,甚至还要做得比预期的更夸张。”
“行,我清楚该怎么做,如果没其他事,我先去忙了。”
与叶钧客套几句话,徐德楷就挂断电话。
当下先是将梁皓唤到身边,见四下无人,忙拉着梁皓进了辆面包车,关上车门,徐德楷就开门见山道:“刚才小钧打电话过来,说是政府方面已经决定派人过来,叫吴毅,听说你认识,这人怎么样?”
梁皓明显对陷他入狱的吴毅心存芥蒂,闻言整张脸彻底沉了下来,骂道:“这家伙就是典型的人渣!败类!畜生!”
徐德楷没想到梁皓反应会这么强烈,不由奇道:“怎么小钧又说那吴毅算半个自己人?他跟你有仇?”
“岂止有仇?简直是不共戴天,前阵子就是这王八蛋陷害我,平白无故在牢里面待了一个多月。”
“有这事?”
听到梁皓解释,徐德楷满脸错愣,倒是梁皓缓了口气,皱眉道:“小钧真说这吴毅算半个自己人?”
“千真万确。”
徐德楷的话,已经让梁皓信了大半,不过梁皓还是从徐德楷手中要过胡有财送给他们的大哥大,若有所思道:“这件事,我得问清楚,否则,我很难静下心将这种鸟人当自己人。”
第一百零七章 家训
梁皓的突然来电,倒是在叶钧意料之中。其实打完电话,叶钧就琢磨着梁皓肯定会递来回执,当详细讲述吴毅在市委会议以及收购江陵化工厂两件事情上做出的贡献,加之现在与张嵩一派分道扬镳的境况,梁皓原本愤愤不平的脾性倒是消除不少。当然,叶钧表示,事后一定让吴毅负荆请罪,这才抵消了梁皓心底的那层矛盾。
梁皓并不是小家子气的男人,经过叶钧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开导,倒是对当日含冤入狱淡了一些怨念,但芥蒂是人都有,叶钧也没指望三两句话就彻底让梁皓打消对吴毅的负面情绪。只要他们在大问题上不会由于个人情绪而因势利导,私底下爱怎么想,爱怎么闹,也都由着他们。
毕竟太过团结的集体不易掌控,上位者之所以喜欢平衡下边人,目的也正是如此。毕竟太多反水的先例充斥着这烽火连城的数千年岁月,叶钧同样清楚弄权与掌权的本质区别,就在于要拥有一颗劳人者劳的细腻内心。
当天下午,接到王莉来电的叶钧,先是找借口搪塞掉苏文羽跟郭晓雨,然后才心虚的开车离开暂居的楼房。
这次再临白家,开门的倒不是白冰,而是白华辰,当瞧见叶钧这次捧着个大盒子,白华辰竟然破天荒的长出一口气,笑道:“先前我还跟你阿姨打赌,说这次小钧肯定会带礼物上门,她还不信,这次看来是我赌赢了。”
叶钧没想到白华辰会跟王莉赌这玩意,顿时尴尬的捧着这个大盒子,笑道:“其实上次我就该送上来,只是刚开始忘了,到后来离开才记起来,不过白警官说太沉,就没帮忙提上来。”
“很沉吗?”
白华辰从叶钧手中接过盒子,疑惑道:“我试试。”
当一股沉重的力道传来,明显没太多准备的白华辰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在叶钧手忙脚乱的搀扶下,才稳住身子,惊讶道:“小钧,这里面包着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
“白叔叔,咱们先进去,到时候拆开,您就知道了。”
说着,叶钧忙关上门,与白华辰一起捧着这大盒子。刚进客厅,就瞧见白冰正在一张白纸上奋笔疾书,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委屈,当听见动静,下意识扭头,一眼就瞧见与白华辰忙碌着的叶钧。不过,却仅仅瞥了眼,之后,便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那大盒子上。
白冰永远不会忘记,就是因为这大盒子,让她险些失身,更害她第一次用嘴替男人!
当下,白冰神色颇为激动,本就委屈的心境顿时裂开一条无法缝补的缝隙:“滚!你来做什么?”
“冰冰,怎么说话的?小钧是来咱们家吃饭的,难道你忘了这事?”
好不容易将大盒子放在桌子上,听见白冰撕心裂肺的嘶喊,白华辰脸上挂不住了,先是歉意的望了眼叶钧,这才严肃道:“冰冰,你今天是怎么了?刚回家,就带着一肚子冤屈,是不是觉得这家不值得回?还有,人家小钧是客人,来咱们家作客,你这是什么态度?”
“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这时,穿着围裙的王莉捏着根锅铲走进客厅,先是疑惑的瞥了眼与白华辰对峙的白冰,这才将目光投在大盒子上,惊讶道:“呀?小钧,怎么来咱们家又捎礼物来?阿姨都跟你说几次了,来这就跟进自己家一样,别搞得这么生分。”
说着,王莉就一边脱掉围裙,一边朝盒子走去,刚想伸手瞧一瞧这次叶钧送什么礼物过来,但白冰却仿佛疯了一般挡住王莉,喊道:“妈,咱们别要他的东西,也别让他再来咱们家!”
“冰冰!”
王莉还处在呆愣之中,但白华辰显然气得不清,生平第一次用严厉的口吻训道:“别以为我容忍你,你就脾气倔上天了,我记得曾不止一次提醒过你,千万别将工作中不顺心的情绪带回家里。今天你回来,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只是不想说,真说出来,你这脾气就不值钱了,是不是非要我跟你们局长打电话,告诉他,我是你爸,这样他才不会在工作上刁难你?”
眼看着憋着一肚子闷气的白华辰就想伸手打电话,白冰急道:“爸,我不是这意思,您千万别打电话!”
叶钧颇为纳闷,难不成整个警局都没人知道白冰是白华辰的女儿?换句话说,今时今日白冰之所以在警局中拥有不菲的声威,完全是依靠真本事上位?
“好,那你老实交代,到底出了什么事,搞得整个人疯疯癫癫的?”白华辰严厉道。
“还不是前几天那起火拼案,李局长说了,三天内查不出个所以然,就让我们自己写报告递到省里。”
白冰委屈的耸着脑袋,义愤填膺道:“这关我们什么事?还不是那群该死的街边小流氓,跟人打架,死了伤了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凭什么连累我们遭到上级训斥?”
“就为这事?”
白华辰瞪着不可思议的眸子,就仿佛听到全天下最荒唐的碎碎念,好半晌,在满屋子人徒然吓一跳的气氛下,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台上,骂道:“别忘记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为上级分担,替老百姓做实事的警察!现在,你们无能,破不了案,凭什么不能让上级批评?凭什么不能自己到上级面前领罚受过?我告诉你,我在你这个年纪,受得委屈不比你少,挨的苦,吃的亏,同样不比你少!就这点破事,你竟还有脸带回家来,摆给谁看?你妈?还是你老子我?”
白华辰显然气得不轻,这一惊一乍愣是让满屋子人噤若寒蝉,只见白冰面对白华辰声威并茂的训斥下,已经开始暗暗垂泪。
“爸,您骂得对,我知道错了。”白冰抽噎道。
“这件事咱们先放下,记住,如有下次,你永远别回这个家!”
白华辰气呼呼坐在椅子上,然后指了指叶钧,朝白冰问道:“小钧呢?他没惹你吧?干嘛一见面,不是喊打,就是喊杀?”
白冰数度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总不可能当面说那天被强迫着替叶钧吧?
当下只能拽紧拳头,解释道:“还是因为工作上的情绪所致,爸,我下次不会了。”
“好!忙工作,到书房忙去!”
白华辰指了指不远处掩着门的房间,平静道:“吃饭时,再出来!”
当白冰委屈的走进书房,王莉似乎不希望这气氛继续尴尬下去,忙笑道:“来,咱们瞧瞧小钧这次带了什么礼物过来。”
王莉这话一说,白华辰也悄悄收敛那恨铁不成钢的闷气,当下好奇的望向王莉揭开的盒子,显然也很在意这举起来极重的礼物到底是些什么玩意。
当瞧见一艘散发金光的手工仿真船安静的躺在盒子里,王莉忙掩着嘴,白华辰也耸了耸眉梢,而叶钧也趁机指着这艘仿真船,笑道:“白叔叔、王阿姨,正如这艘船写的那几个字一样,我祝福你们,一帆风顺。”
“小钧,这礼物,太贵重了!这船不会是金子做得吧?”王莉惊讶道。
尽管清楚叶钧家很有钱,但王莉也没想到叶钧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就连原本不太在意的白华辰也犹豫着该不该收下这么昂贵的厚礼。若是别人,尤其是那种为富不仁,只知道钻牛角尖的商贩,兴许白华辰根本不会亲手将这礼物捧回家。但叶钧不同,抛去故友之子这层身份,怎么说也算得上半个女婿,再者,白华辰也不认为,董文太的外孙,需要沦落到给他送礼走后门的地步。
“阿姨,放心,表面只是些纯度不高的镀金,内部是木铁工艺,值不了几个钱。”叶钧解释道。
“瞧这精巧的手艺,就算不是真金,看着也挺贵的。”
王莉是精明的女人,尤其在物质上,确实有着一双独具匠心的慧眼。就跟看人一样,一眼就瞧出叶钧的不凡之处,否则,又岂会对叶钧这般上心?
“阿姨,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送礼,您无论如何也得收下。要不,我以后都没脸继续过来蹭饭了。”
叶钧的话让王莉一阵为难,当下不经意瞥向一旁故作深沉的白华辰,见丈夫隐晦的点了点头,这才笑道:“好吧,小钧,咱们可别再打马虎眼,阿姨是真心将你当儿子对待,你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跟阿姨见外,否则,阿姨会很难过的。”
叶钧暗暗松了口气,这船是胡有财送给他的,说是清岩会所每年赠给会员的年度礼品,刚好还有着些库存,就让叶钧留着,兴许有用到的时候。对于这刻着“一帆风顺”四个金字的仿真船,叶钧也不知到底值几个钱,不过倘若胡有财在场,就会意气风发告诉在场所有人,光是“一帆风顺”这四个大字,就是用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纯金制成,整艘船的造价,起码在三十万以上!
就这样,白家稀里糊涂收下了这昂贵的礼物,直到有一天,某位行家里手来白家做客,才一言点醒白华辰这艘仿真船的真正价值,将当时的白华辰吓得整整半个月睡不好,吃不饱,不过这是后话。
一顿饭看似吃得不愠不火,但实则各怀鬼胎。
王莉还在琢磨着白冰与叶钧啥时候才能其乐融融处在一起,而白华辰却时不时瞄向摆放在客厅最显眼位置的仿真船。至于白冰,却沉浸在一种委屈不甘的心境下,加之与叶钧同席而坐,一想到曾险些吞进肚里的那些肮脏液体,就一丁点食欲都没有。
反观叶钧,却一直琢磨着白华辰如今的身份到底已经达到哪种层面,为何上辈子没出手帮助叶扬升?
饭后,叶钧谢绝了王莉的挽留,带着一股厚重的疑惑,离开了白家。这次白冰明显学乖了,饭后就将自己锁在书房里,丝毫不给王莉下令送客的机会。
叶钧开车直接去了清岩会所,毕竟夜晚的清岩会所才是真正能体现出江陵权贵云集气氛的时候,刚下车,就瞧见一辆辆价值不菲的名车将满院子挤得水泄不通,而同台相比,叶钧的汽车倒是显得貌不惊人,甚至还有些寒碜。
不过,作为胡有财与杨婉钦点的贵宾,自然有着专属的停车空间,这让原本露出鄙夷的名流权贵大跌眼镜,显然震惊于一辆只值十几万的廉价车,竟能停放在他们做梦都想着的贵宾区。
走下车的叶钧还没进入清岩会所的大门,就瞧见一道妖娆妩媚的倩影正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安静坐着,当下悬起一抹邪邪的笑意,便风度翩翩朝这道能彻底勾引男性荷尔蒙的妖娆倩影走去。
第一百零八章 调教女神
曾璐!
作为曾被吴毅私底下包养的情妇,若非当初意外卷入叶钧事先安排好的绑架案,兴许现在还可能躺在吴毅圈养的小金库里,哪会满大街瞎溜达大抛媚眼?
对于叶钧文质彬彬坐在身旁,曾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妩媚的俏脸绽放着一股妖艳的色泽,甚至将那香舌溢出粉唇,在唇边缓缓蠕动。
“这位老板,面生呀,才来没多久吧?”曾璐颇为热情道。
毕竟这种逢场作戏的调调,曾璐早已滚瓜烂熟,虽说只是一名教师,出入这种场所实在太不成体统,但依着曾璐这种与生俱来就该让男人骑在屁股上的交际花,倘若只甘于跟男教师眉来眼去,怕是要让不少出手阔绰的大老板揪心难过。
“没错,我是最近清岩会所的新晋会员。”
叶钧注意到,当他刚刚自我介绍时,就发现身旁的曾璐俏脸一白,隐隐还流露出慌乱之色。
当下微眯着眼,暗道该不会这女人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叶钧荒唐的想到,难不成曾璐的记忆力与听觉当真达到这种神鬼难测的地步,仅仅一句话,就能让这位又做老师又做交际花的女人,立刻将他与当初参与绑架的绑匪联系在一起?
“对不起,先生,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曾璐显得很慌张,当下就想抽身离去,却猛然发觉诱人的腰肢正被一只大手搂着,不由浑身一僵,同时,耳边还传来一阵不阴不阳的笑声:“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别怕,我是好人。”
曾璐闻言,脸色一苦,倘若绑匪都能自称是好人,那岂不是全天下都是乐善好施的活佛?
只不过,介于叶钧不为人知的身份,曾璐还是顺从着坐下,并不介意叶钧那只大手的不老实动作,只是咬着粉唇,道:“我已经跟吴毅彻底断绝来往,就算昨天他在会所见到我,我也没跟他打招呼。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没打算招惹甚至介入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放过我,好不好?”
叶钧闻言,倒是满不在乎将手放在曾璐的大腿上,来回的亲昵抚摸让这个女人满脸羞红,身体也由最初的僵硬,渐渐松软,显然受不住叶钧这种肢体上的挑逗。
不过话说回来,曾璐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若非顾忌叶钧不为人知的身份,兴许就冲着这种肆意轻薄的举动,就会狠狠一巴掌扇向这个敢亵渎她的男人。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否则,那天你早就出事了。”
叶钧这话,倒是让曾璐稍稍缓了缓脸色,回想起当天能平安返回市区,曾璐依旧有着一种做梦般的错觉。原本依着曾璐的思维,怕是起码要被男人玩过后,才能平安回来,实在没料到不仅全身而退,离别前还收到一个放着一万块的信封。曾璐很清楚,这钱,肯定是绑匪给她的封口费,所以,她没敢伸张,那一万块钱,也花得心安理得。
只不过,曾璐没想到,这才过了一个月,就再次遇到参与绑架的绑匪。
“你想让我做什么?给你?还是跟你开房?”
曾璐鼓了鼓勇气,情绪说不上激动,也谈不上气恼,只是显得很平静,料想这些事,是曾璐唯一能想得出的理由,一个叶钧找上她的理由。
叶钧显然没想到曾璐会说得这么直白露骨,瞧着穿上黑丝吊带的大腿正被自己来回抚摸,叶钧有过那么一瞬间的跃跃欲试,不过还是强压下这股不甘寂寞的蠢蠢欲动。当下先是在曾璐惊疑不定的目光下抽回手,瞥了眼那呼之欲出的饱满酥胸,叶钧不由目不斜视,昂着头,与曾璐并肩而坐,平静道:“我既不打算让你给我,也没心思骑在你肚皮上蹦跶。不过,我倒很想知道一些跟你做过这事的男人,都有着谁。”
起初,曾璐还很疑惑叶钧这话里透着的深意,但很快,便俏脸一白,难以置信道:“你是想……”
“嘘!”
叶钧悄悄将手指搭在嘴唇上,漠然道:“事成之后,我担保你拥有一张清岩会所的会员卡!记住,是会员卡,不是邀请卡,这是顾客与婊子本质上的区别。再者,我会送你一辆车,以及上百万现金,并保证你有一份月薪高达上万的工作,当然,这只是底薪。”
“什么工作?难不成是做婊子卖肉?”曾璐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但语气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凉。
“这是秘密,具体得看你的表现,若是办砸了,兴许做婊子卖肉,确实是你最好的归宿。”
叶钧嘴角再次泛起一抹邪笑,若有所思道:“别怀疑我是不是在骗你,决定权在你手上,替我做事,总好过在这作践自己的青春与尊严。”
曾璐妩媚的脸庞明显处在挣扎与犹豫之间,叶钧倒是不急,瞥了眼四处进进出出忙碌着的达官贵人,嘴角泛起一抹浓厚的嘲讽。这就是虚伪的名流社会?这就是寻常百姓憧憬的上层生活?暗道这不还是活在醉死梦生间的奢华财富中,还不是充当着名利肆意操纵的傀儡?
半晌,曾璐脸上闪过一丝松动,一丝坚定,望着眼前这张稚嫩的脸庞,冷静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想要证据?”
“对。”
瞧着曾璐明显已经被自己一手编织的糖衣炮弹击溃,叶钧笑眯眯拉着曾璐起身,然后自来熟的搂着那纤细柔滑的腰肢,笑道:“跟我来,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没必要骗你。”
曾璐注意到,叶钧悄悄从腰间取出一张金色的卡片,同时利用金卡上的别针串在胸口的衣服上。
当叶钧搂着曾璐进入清岩会所,沿途所有人均是用一种震惊且敬畏的目光打量着这简直堪称男才女貌的金童玉女。
曾璐打从进门后,就一直处在震惊之中,实在没想到以往对她只是抱着色迷迷目光的这群名流权贵,竟会有朝一日因为身旁这个满脸稚嫩的年轻人,而表现出尊重以及谦卑。
听到搂着自己的年轻人正四平八稳跟这群权贵攀谈,吹嘘着一些未来的经济形势以及民用科技渐渐引领潮流的话题,曾璐就感觉是在听着天方夜谭的故事一般。只不过,一瞧见四周权贵面露沉思与震惊的脸色,曾璐隐隐意识到,这个看似在夸夸其谈的年轻人,实则说的每一句话,怕都有着极为厚重的含金量。
“怎么样?”
当送走一群试图前来攀谈的名流权贵,叶钧随手接过服务生递到身前的两个酒杯,先是各自倒了半杯红酒,然后将一个盛着红酒的酒杯交给曾璐,这才拾起另一个酒杯,笑道:“是不是没想到,原本只能热脸贴冷屁股的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这些人阿谀奉承的对象?”
“是没想过。”
曾璐强忍着身体传来的隐隐颤抖,故作平静的喝了半口红酒,道:“不过现在我对你的身份更好奇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干哪行的?为什么这群成功商人都围着你转?我看得出来,他们似乎都在虚心跟你讨教一些商业上的问题。”
“这你不用管,我就算告诉你,我只是一个还在为高考奋笔疾书的复读生,怕是你也不会相信。”叶钧摇摇头,自顾自喝了口酒。
“我确实不会信。”
曾璐理所当然点着头,不过话锋一转,莞尔笑道:“不过既然你说是,我就信,别问为什么,我自己也给不出答案,不过我倒是对你口中的工作,越来越好奇了。”
曾璐脸上泛起一层浓郁的好奇,尽管很清楚叶钧不会正面回答,但还是耐不住心底的那层求知欲望,连带着在神色上也勾勒出挑逗的妩媚风情。
暗道一声厉害,叶钧忙撇开目光,笑道:“是你的,不会跑走,不是你的,也莫强求。你只要保证踏踏实实做事,我就敢保证兑现先前承诺的一切。”
现在的曾璐,对叶钧可谓彻底放下起初的慌乱,就连戒备也渐渐消弭,说白了,她已经有了成为叶钧这种强势男人玩物的觉悟,但令她苦恼的却是叶钧似乎并不吃这套,不由笑道:“说吧,要我做什么,我听着。”
“首先,我得很告诉你,日后你只需要在勾引这个问题下功夫,而不是肉体。”
在曾璐疑惑的注视下,叶钧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道:“欲为上,情为中,色为下。”
“我不明白。”
尽管曾璐是一名教师,但明显对叶钧吐露的九字真言,依然是不解其中之深意。
“对付男人,聪明的女人,会依仗她们与生俱来的先天资本,将这些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让男人迷失在她们展露风情的欲海中,就如那烽火戏诸侯的褒姒,不靠肉体,仅是展颜轻笑,就毁掉一方土地,祸害一方黎民,此乃上乘。平凡的女人,就会从情感入手,将身边的男人引入情感的漩涡,让这些男人对她们日久生情,平凡,也俗套,却很实用,故为中乘。至于这色,正是依靠肉体,迎合男人的猎物心理,但吃的是青春,啃的是老本,经不起岁月的推敲,更起不了对男人的束缚,且手法劣作、庸俗,故为下乘。”
听君一席话,让曾璐恍然大悟的同时,妩媚的脸庞也是一阵青一阵白,显然也清楚她以往的做法,恰恰是叶钧口中劣作、庸俗的下乘伎俩。
作为女人,尤其是曾璐这种一门心思谋富贵的女人,何尝不想效仿褒姒,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让一国君主为博一笑,不惜葬送大好河山?何尝不想效仿杨玉环,让一国君王不惜遣人日行八百里,只为一篮新鲜荔枝?
“我该怎么做?”曾璐一瞬间陷入迷茫,眸子满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从小事做起,这种事没人教得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一个人的气质、谈吐、智慧,都能彻底改变在旁人眼中的形象。从现在起,你要多花心思在打扮上,记住,打扮的主题是避免落入下乘,而尽可能升入上乘。给你一个任务,就是两个月内,我要你成为清岩会所的名人,成为这群权贵眼中高不可攀的女神,而不是一朵只懂靠肉体上位的交际花。”
叶钧说完,便捧起大哥大,打了通电话。
当杨婉匆匆赶来,叶钧先是拉着杨婉念叨几句,然后,这位清岩会所的幕后大老板就领着满脸复杂的曾璐离开了这间富丽堂皇的宴客厅。
目送曾璐这道吸引男人眼球的玲珑身段渐行渐远,叶钧不由暗道,先前的所作所为,算不算得上在调教一位女神?
第一百零九章 两块地(一)
王家村的村民这几天可谓忙得个底朝天,尽管很累,但每个人都展露着发自内心的欢愉笑意。虽说对于这莫须有的宝藏信息多少有些纠结,也弄不明白为何孟德亮跟东子一再强调要严守秘密,不过瞧见这风生水起的王家村再也不复以往日渐衰败的景象,这丁点纠结也荡然无存。
引用村子一位百岁高龄的老人家原话,这才像印象中富饶的王家村。
当然,为了应付这些不知从哪条街,亦或者哪个城市冒出来的游客,王家村村民私底下早已商谈好一个说法,就是抗战时期,鬼子运金子财宝经过村子,被埋伏在村子的爱国人士给彻底歼灭。至于这些宝藏,由于当时通讯设备不发达,加之鬼子人多势众,不方便搬运挪走,所以就埋在村子附近,可能这些爱国人士后来都不幸殉国,所以这些宝藏至今仍未被挖掘。
当然,也有人提出质疑,不过面对这些零碎的闲言闲语,王家村村民总会第一时间指向在村子里走动的军人,笑眯眯解释也只是听长辈提起,不一定就能当真,反正挖了大半辈子,也没挖着什么金银财宝,不过却很奇怪为何国家会这么重视。
这种以退为进的说法倒是让不少人将信将疑,也就渐渐越传越离谱,甚至还传出是某朝代帝王寿终正寝的陵墓。
吴毅依着胡有财的建议,今天大清早,就大张旗鼓光临王家村,多方打听,才找到坐在办公室的孟德亮,开门见山道:“国家需要征收附近的地皮,用于机场扩建,请召集全村拥有地产权的村民。”
“什么?征地?”
孟德亮故作糊涂,暗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没错,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政府的工作。”
也不理会一个村官递过来的茶水,吴毅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同时吩咐随行前来的大小干部摇旗纳鼓。果不其然,这里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王家村村民,以及好事的游客。
当下,在孟德亮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吴毅缓缓走出办公室,先是抬手示意现场保持肃静,这才慷慨成词道:“诸位乡亲父老,以及来自各地的同胞,关于王家村埋藏宝藏的事情,证实完全是子虚乌有。现在,由于北雍机场扩建在即,政府决定征收王家村附近的地皮,当然,为了保障各位乡亲父老的权益,政府会拨出一笔钱,以购地的名义弥补各位的损失。”
“凭什么?”
“征地?我看是冲着咱们村的宝藏来的!”
“没错,乡亲们,别理这家伙!”
……
顿时,一边倒的嘘声传来,这完全在吴毅的意料之中,当下暗暗捏了把冷汗,这黑脸扮得实在不怎么样,若是以往,肯定会以旁敲侧击的方式进行征地工作。只不过,江陵市的财神爷却吩咐他大张旗鼓,一定要当着媒体曝光这事,联想到与其成为王东旭牺牲的替罪羔羊,倒不如顺着江陵财神的意思做一回脓包恶霸,兴许当真会出现转机。
“宝藏?”
吴毅先是整了整衣领,这才笑眯眯道:“放心,倘若真有宝藏,我们一定会上交国家。再者,在兴建土木时,我们会邀请国家有关部门成为专检队伍,以便监督这场施工的全程,避免真出现宝藏,落入不法份子手中。”
“是不是谁钱多,地就归谁?”
一个暴发户模样的男人忽然喊道,瞧见四周人将目光投在他身上,顿时升起一股意气风发的虚荣心:“倘若谁有钱就能买,我出两百万!”
“两百万?这点钱你干脆拿回家包几个小娘皮得了,也不觉得丢人现眼!”
这时,人群中传出一声冷笑,只见事先埋伏在此的王炳阳手捧一个旅行箱,也不避生,众目睽睽下,就打开箱子。
顿时,人群中均是传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动静,只见整整一箱子百元大钞,不少人心里嘀咕,这得多少钱?
“看见没有?老子就等着买这地,钱都准备好了,整整一百万,这是定金!能谈成,再追加三百万!”
说完,王炳阳就关上箱子,瞧见不少人红着眼盯着手上的箱子,顿时亮出夹在袖口的匕首,冷笑道:“别打这钱的主意,老子敢将这钱亮出来,就不怕遭贼惦记。不过,咱们有言在先,不怕死的,尽管来。”
说完,王炳阳还一气呵成脱掉身上的衬衫,顿时,人群再次激起一阵惊呼,只因王炳阳上半身,有着多条醒目的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能给人一种很直观的感觉,就是这说话粗俗的男人,砍过人,也让人砍过。
不少人都老实下来,这年头,你狠,人家比你更狠,你就得乖乖写个服字。
“四百万就想买这地?你当真以为鬼子留下的宝藏就值这几个钱?”
这时,两个男人手牵着手走了出来,丝毫不理会在场人一阵恶寒的注视,反而亲热的像对小情侣一般,该搂的搂,该抱的抱。
如果叶钧在场,就能一眼瞧出,这两个男人就是阿牛跟阿辉。
只见阿牛先是指了指不远处一辆保时捷跑车,操着一口浓重的粤音,道:“看见没有?洋货,进口的,两百万买的,我没有这位朋友胆大心细,不敢满大街端着钱闲逛,不过,我家是做大买卖的,有八家上市公司。这不,听说这地方有宝藏,就大老远跑来瞧瞧,先甭说那地到底有没有货,反正地,我看上了,你们开个价,我买。”
阿辉也阴阳怪气插口道:“就是,我男朋友家有得是钱,几百万上千万,还不够送我金银首饰,瞧见没有,这些,没个百八十万,想都别想。”
说完,阿辉故意举起手,只见十根手指要么是戒指,要么是扳指,就连脖子、耳垂,都挂满着金银珠宝。尽管不少人怕是今天连食欲都没有,但还是眼尖,瞧出阿辉身上的首饰绝对是毫不掺假的真品。
顿时,哗然声四起,陆续有不少老板跃跃欲试,就跟菜市口讨价还价的商贩一般,吆喝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钱。
孟德亮与东子互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一层苦涩,这宝藏是真是假,他们自己清楚,现在闹到这份上,也感觉棘手。
至于吴毅,却没料到会演变为这种局面,顿时板着张脸,冷声道:“我不管你们是土财主,还是什么上市公司的少爷千金,也懒得去理会你们是不是成心跟政府唱反调,反正就一句话,即便真有宝藏,也是国家的。”
“凭什么?老子去年捐了几十万抗洪救灾的福利钱,却给你们这群亏空公款的败类全部吃光了,真当老子不知道?”
忽然,人群中传出一阵愤愤不平的声音,但众人寻声望去,却没找着人影,只好作罢。不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在场所有人,这宝藏归属问题,就算真归国家,能不能到国家相关部门手里,都还是五五之数。再者,即便到了相关部门手中,会不会被克扣挪用,这也只要天知道。
顿时,群情激奋,吴毅不由望向孟德亮,冷声道:“我希望孟村长能快点将这地的问题落实好,否则,我们会邀请执法部门前来进行强制性征收!”
“什么?”
孟德亮还没吱声,倒是一旁的东子怒了,敢情这强买强卖、欺男霸女的事倒是听说过不少,今天却是第一次撞见,暗道果然如叶钧跟胡有财所言,这政府八成就铁了心要撬走这地,顿时冲进村长办公室,从里面提着条尖锐的竹篙杀了出来,吼道:“滚!王家村不欢迎你这种鸟人,滚远点!再敢进咱们村,我捅死你丫的!”
说着,东子就高举那条尖锐的竹篙,吓得孟德亮等人连连阻扰,同时朝明显被吓到的吴毅喊道:“吴局长,您先走,这小子情绪不太对劲,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还是先离开,等过两天再来!”
在工作人员的护卫下,吴毅狼狈的逃回车里,临走前,朝东子喊道:“刁民!简直就是刁民!我现在就将这事汇报给政府,你们等着!”
一阵嘘声此起彼伏,坐在车子里的吴毅一直捂着头,躲在车座下,只因车窗时不时会传来一阵脆响,不用想,就知道是王家村村民朝他们车子丢石块。
暗道这黑脸是办到位了,希望江陵财神能够言而有信,不管怎么说,吴毅这次是彻底跟王家村村民闹到撕破脸皮的地步,这也是胡有财交给他的任务。
将全程拍下来的徐德楷目送吴毅等人乘坐的汽车驶离王家村,当即朝一旁满脸兴奋的梁皓挥了挥手,道:“将这事告诉小钧。”
“好。”
暗道吴毅越倒霉,心里就越爽,梁皓想也没想,就上了某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捧起了那台大哥大。
“混账!”
王东旭怒视着一旁汇报情况的秘书,难以置信道:“江陵化工厂竟然易手,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王书记,这得怪江陵化工厂那群人急着将厂子卖掉,又担心上面不批,所以就先斩后奏。”
这秘书擦了擦脸上渗出的汗水,其实,他也是今早才接到相关部门递过来的审批文件,但这份文件已经毫无意义。只因江陵化工厂与收购商早已签订了具备完整法律体系的相关手续,就算现在想反悔,也没办法。
“他们就这么急着将厂子卖掉?又不能带着钱跑路,图的是什么?”王东旭咆哮道。
“面对银行清盘,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加之若不在限定时间内填补掉江陵化工厂的经济问题,就可能会因触犯经济罪而入狱坐牢。”
这秘书解释完,就一阵欲言又止,显然有些话不敢说出来。
王东旭瞧着这秘书的模样,顿时不耐烦道:“说,继续说下去,别打马虎眼!”
“王书记,事情是这样的,咱们昨天赶拍的专访,已经递交给了电视台。”
“专访?”
起初,王东旭还没回过味,可忽然,猛然起身,先是瞥了眼办公室的钟表,发现还有五分钟就将指向12点整,顿时惊叫道:“快!立马打电话给电视台,让他们停止播放那卷专访!”
“王书记,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局长,以及相关领导的办公室一直无人接听。”
“那电视台热线电话呢?难不成也没人接听?”
王东旭强忍着发飙的冲动,但这秘书却一阵为难,半晌,才苦涩道:“试过了,占线,一直占线。就算现在能打通,怕也没办法更改了。”
“走!咱们到楼下看一看今天的午间新闻。”
王东旭阴沉着脸,暗道今年当真是流年不利,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这局势已经渐渐朝着无法掌握的方向蔓延。隐约间,王东旭觉得有着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缓缓伸向市委,以及这幢年份不浅的政府办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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