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走漏风声

　　“你别想得太丰富啊，吃就吃呗，我先往家打个电话。”洪涛一听这不是叫板嘛，吃顿饭还能拍你？你还敢往饭菜里下药是怎么滴！
　　“唐糖，你看花苗一个人多寂寞啊，走，咱们也坐对面看去，让花苗一起看。”洪涛到客厅一角的小吧台往家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凯蒂和潘自己不回去吃饭了，让她们自己煮速冻饺子吃，然后走回沙发这里，看到花苗坐在对面，眼珠一转，开始忽悠唐糖。
　　“花苗，你看啊，这里的过山车这么高，拐弯的时候都翻过来了……还有童话城堡呢。”唐糖正沉浸在迪斯尼乐园的照片中，她看着童话城堡里那些动画人物玩偶，口水都快滴到洪涛的手机上了，根本没琢磨洪涛的话，抱着手机就跑到花苗身边，然后把拖鞋一甩，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把手机放到花苗胸前，和她一起看了起来。
　　花苗刚开始还故意不去看，但是架不住唐糖左说右问的，逐渐也把眼睛看向了屏幕，看着看着也抬不起来了，和唐糖头顶头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这个好，那个不好的。
　　“这个是五大湖区，对面就是加拿大了，你仔细看对面是不是有个城市，那就是多伦多，我当初刚到多伦多的时候，还犯了一次傻，我以为这是湖面上的海市蜃楼，叫人来看，加油站里的外国人都以为我是神经病呢，看我的眼神都是怜悯的样子……”很快，在唐糖不住的提问下，洪涛也混入了这两个女孩的阵营。
　　他坐在唐糖右边，从身后伸出手拿着手机，下巴放在唐糖肩膀上，开始讲故事。本来他的口才就不错，又有照片衬托，小故事一个接一个，笑话更是不断。自处花苗还绷着脸不抬头看他，几个小故事和笑话下来，她也绷不住了，和唐糖一起笑了起来，然后也逐渐开始主动提问，并在有些问题上和洪涛进行争论。
　　像花苗、唐糖、金慧这种女孩，都是吃喝不愁，有车有房，手里还有点小钱的，出国游玩对于她们来说不是新鲜事，那个爱丽丝更别说了，家就在香港，又是有钱人家，估计还没上大学，去过的国家就比洪涛多了。但是玩和玩不一样，跟着旅游团轮转一圈，回来你说不出什么系统的东西来，脑子里全是那些景点，这些东西都是旅行社出于经济目的让游客看的，和当地国家、民族的真实生活差距很大。
　　洪涛的玩法就和她们完全不同了，他也不跟着旅游团转景点，哪儿没去过就往哪儿钻，所以他讲的东西和拍的照片都是平时花苗和唐糖看不到的，就像纽约的中央公园，花苗和唐糖都去过，但是洪涛拿着照片和她们一讲，她们俩和没去过差不多。
　　怀里抱着一个香喷喷的美女，半透明的耳朵就在自己脸边上，洪涛恨不得咬上一口才过瘾。脸对面还有另一个美女，说话的气息都能感觉到，笑起来的时候大眼睛半眯着，配上那个蛇精脸，像极了一只小狐狸。洪涛虽然只是过过眼瘾，这种温柔乡的感觉也是很不错的。
　　到了吃饭的时候，洪涛已经和唐糖、花苗尽弃前嫌，变成了可以开玩笑、可以拍拍打打的老熟人。在她们的带动下，金慧也慢慢消除了敌意，抱着洪涛的手机听唐糖给她重复洪涛刚才讲过的故事。唯一还没有打破僵局的只有那个爱丽丝，她其实也想和她的三个朋友一起凑热闹，不过她太好面子，拉不下这个脸来，只能在一边不时的指出洪涛所说的错误之处，然后再和洪涛抬抬杠，以显示她的存在和重要性。
　　“你要承包水库？”晚餐的味道不错，不过不是刘晓梅的手艺，除了几个凉菜之外，其它都是附近的餐馆送的外卖。吃饭的时候刘晓梅开了一瓶红酒，洪涛也没反对，这点红酒还不至于让自己乱性，那几个女孩的酒量他也清楚。但是有了酒之后，吃饭的速度明显下降，聊来聊去就聊到了洪涛的计划上，听完之后刘晓梅很吃惊。
　　“怎么？你觉得不合适？”洪涛不理解刘晓梅干嘛这么惊讶，承包一个水库而已，又不是承包太平洋。
　　“哦，不是不是，我觉得你这个计划有点大，不过是个好事，现在不都追求什么环保嘛。”刘晓梅笑着摆了摆手，随口敷衍了几句废话。
　　洪涛虽然觉得刘晓梅的表现有些怪异，却也没往心里去，这个女人也属于内心阴暗型的，一肚子弯弯绕，天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想什么不关自己的事儿，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大家虽然谈不上冰释前嫌，但是也不再相互敌视了，总的来说是件好事。
　　尤其让洪涛高兴的是那个唐糖，她还真是洪涛的粉丝，这个女孩极喜欢旅游，最喜欢看洪涛在非洲打猎的片子，在洪涛离开爱丽丝家时，还接到了她发过来的一个短信，大概意思就是问洪涛再去美国的时候能不能带她一起去，费用她自己出。看来这个小绵羊真是让洪涛这头大灰狼给忽悠动心了，想起她那个嗲声嗲气的模样和很魔鬼的身材，洪涛坐在出租车上还不停咽口水。多好的一颗小白菜啊，可惜的是只能看、不能吃！
　　“花苗，看姐姐给你报仇吧，这个洪涛跑不掉了，哈哈哈哈，没想到啊，他也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满意的不光是洪涛，在爱丽丝家里，刘晓梅也很高兴，尤其是在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她就更兴奋了。
　　“刘姐，你刚才不是说这件事过去了吗？怎么还报仇？”花苗让刘晓梅给说糊涂了。
　　“以前咱们拿他没辙，当然只能就这么过去，不过他很快就该来求我了，嘿嘿，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他，让他圆就得圆，让他扁就得扁！”刘晓梅挥舞着拳头，冲着沙发上那个大鳄鱼玩偶就是几拳，好像那就是洪涛的脸。
　　“现在有办法了？什么办法？”爱丽丝凑了过来。
　　“嘿嘿，现在还不能说，过不了多久，他就得来求我，到时候我还把他叫这里来，你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让他给咱们端洗脚水他也得端！哈哈哈哈，走，我请你们去酒吧逛逛，都去换衣服去，穿性感点啊，我们要馋死那些臭男人！”刘晓梅越说越兴奋，好像看到洪涛倒霉是她最大的愿望。
　　2010年的春节很快到了，虽然今年的春节和往年没什么大区别，但是洪涛觉得这是穿越以来过得最舒心、最充实的一个春节。自己的计划有着落了，那几个女孩子也不再来骚扰自己，无事一身轻，虽然艾琳不再身边，但还有潘和凯蒂陪着，不光不寂寞，还平添了更多的乐趣，既有家庭的温馨，也有偷会情人时的那种新鲜感。
　　从大年三十中午开始，洪涛就钻进厨房里忙活开了，炸鱼、炸肉、收拾海鲜和青菜，另外还得弄出一盆饺子馅来预备着，等午夜的钟声一响，大家就开始包饺子，过一个完完整整的中国式新年。
　　潘和凯蒂都穿上了洪涛送给她们的新衣服，一人一件中国新娘结婚时穿的那种大红的旗袍，上面还绣着鸳鸯，这倒不是洪涛有什么恶趣，当洪涛问她们想要什么衣服时，这俩人指着洪涛和艾琳在中国办婚礼时照的照片，异口同声的要穿那种衣服。
　　不光是衣服，她们还按照照片上的模样，把头发也弄成了那种中式发髻，还插上好几朵头花，按照洪涛的眼光看，根本不像新娘子，更像是八大胡同里站在门槛上的技术工种，不过洪涛只是心里想了想，没敢说出来。
　　晚上7点，洪涛弄好了一大桌子菜，然后特意开了一瓶高度五粮液，三个人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喝一边看春节晚会。潘虽然多一半都听不懂，但是有洪涛和凯蒂给她当翻译，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最高兴的时候还是午夜12点的时跑到街边放鞭炮，今年洪涛没再费劲去外地买礼花弹和二踢脚，而是就近从鼓楼的烟花销售点买了一大堆烟花回来，贵是贵了点，但是麻烦还少呢，效果应该也不错，据说是奥运会时燃放的烟花。
　　洪涛他们三个抬着一个大纸箱子出来时，胡同口已经积聚了不少人，都是胡同里的街坊，有的和洪涛认识，有的不认识，不过大家都对潘和凯蒂挺感兴趣，到不是因为她们是外国人，而是因为她们穿得太喜兴了，尤其是潘，一身中式褂裙配上一双蓝眼珠子，怎么看怎么别扭，更何况她还留着一个光头。
　　潘和凯蒂可没觉得自己穿着怪异，对于大家的注目礼和指指点点，她们反而更高兴，能吸引别人的眼球，就说明自己穿得有特色有品位，这是她们的理论。
　　在胡同口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把洪涛那好几千块钱的烟花全都败光了，她们俩才顶着一脑袋烟花纸屑和一身的硝烟味，恋恋不舍的被洪涛拉回了家，到不是洪涛怕她们让别人看了笑话，也不是舍不得那些烟花，主要是这两位穿得太少了，中式褂裙里只有一双厚裤袜，洪涛怕她俩冻病了自己倒霉。


第七百零一章 春。节
　　饭也吃了，晚会也看了，烟花也放了，新衣服也显摆完了，下面就该干活了，饺子还没包呢。可是这两位一听要干活，一起扎进洗澡间里说要先把满身的硝烟味洗掉才成，结果磨磨蹭蹭的就是不出来了。洪涛本来也没指望着她们来包饺子，那两个货包完的饺子也没法下锅，还是自己动手吧，也不麻烦，反正饺子皮和馅都是现成的。
　　“好啊！你们两个懒鬼，还敢偷喝我的红酒！”包完饺子把厨房收拾好之后，洪涛关上灯回到了卧室，这才发现潘和凯蒂都钻进被窝里了，床上还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一些干果和一瓶红酒，她们两个端着酒杯正美滋滋的喝呢。
　　“嘻嘻嘻，我们不会包饺子。”凯蒂笑呵呵的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红酒，然后往被窝里缩了缩，就露出一双眼睛，盯着洪涛看。
　　“一说干活你都不会，偷吃偷喝到挺利落，还躲！”洪涛走过去把刚刚用凉水洗过的手伸进了被窝，放到凯蒂大腿上。
　　“啊！……你讨厌！”凯蒂被冰了一下，一骨碌从潘身上爬了过去，跑到床里面去了。
　　“……”就在凯蒂翻身逃跑的时候，她把被子也给带跑了，把潘的身体露了出来，洪涛立马就闭上了嘴，潘正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
　　“看什么看，你上不上来？如果不上来，那你就去沙发上睡！”潘把被子抢了回来，然后风情万种的瞟了洪涛一眼，一仰脖也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光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可是你们勾引我，我顶多算是一个一直不太坚定的受害者啊！”洪涛瞬间就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上床的理由，不管充分不充分，三下五除二也脱了一个精光，然后撩开被子钻了进去。
　　“你的大冷手，不许碰我！也不许碰我！”被窝里立刻传来潘和凯蒂的笑声。
　　“我来找地方捂一捂就暖和了，这只手归你，这只手归你，一人一个，不许躲！”洪涛才不管她们的抗议，也从潘身上跨过去，躺在两个人的中间，一边搂一个。
　　初一一大早，洪涛揉着腰，带着两个打扮的像花枝招展的女人又出发了，这次的目的地是地坛庙会，由于昨天晚上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凯蒂和潘也不再假惺惺的装淑女了，一人抱着洪涛的一只胳膊，开始正式分享这个男人。洪涛这时才发现自己好像并没占到什么便宜，以前出去都是自己花自己的钱，就算凯蒂没钱由洪涛给她，也还打着预支工资的名义。现在可好，只要是花钱的时候，这俩女人就都拿天真无邪的眼光盯着自己，不管买什么都要买双份。
　　“你自己的钱呢？买内衣裤也让我掏钱啊！”挤了一上午庙会，中午在快餐店凑合了一顿，下午马不停蹄的又开始逛商场了，洪涛马上从开路先锋变成了刷卡机和拎包的。
　　“那你干嘛给凯蒂买，给她买就得给我买！”潘理直气壮的让售货员把她挑好的内衣打包，然后潇洒的指了一下洪涛，自己又去和凯蒂挑选别的衣服了。
　　“就当是投资的利息吧……”洪涛一边刷卡付账，一边自己给自己宽心丸吃。
　　这种白天暗无天日，晚上夜夜笙歌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初十，潘才离开了北京，前往秦皇岛市与她的团队还有其他合伙人汇合，准备要与当地政府进行正式的谈判了，临走的时候她又坑了洪涛后几万块钱，从头到尾买了一大堆衣服，理由是洪涛做的饭太油腻，所以致使她身体长胖了不少，很多衣服都穿不了，必须更换。
　　洪涛并没跟着潘一起去秦皇岛，人家是去谈正经事，而且这次的投资也不是潘一个人，还有香港和内地的几家合伙人一起。人家谈的都是大买卖，洪涛这个事情只能算是投资方股东的一个私人请求，上不了正式的谈判桌，基本要等正式谈判接近尾声，大家的利益基本分配完毕的时候，才能轮的上这种小事情。
　　等待的滋味非常不好受，洪涛在钓鱼时可以一连等好几天都不会焦急，但是轮到这个事情，他每天都度日如年，老盼着电话响起来，上面出现潘的手机号码。电话也确实想过，来电的人也确实是潘，不过她只是告诉洪涛谈判还在继续，双方在条件上还没达成一致，所以水库的事情还要等等，让洪涛不要着急。
　　洪涛嘴上说不着急，可是心里却老也放不下来这件事儿，又没法去找人商量，只好在家里一遍有一遍的拿着自己的计划和凯蒂说，还让凯蒂给他提建议。
　　要说凯蒂，还真是吃嘛嘛香干嘛嘛不灵的典范，洪涛怀疑她那个脑子根本就是空的，一本正经提出来的建议，却没一个靠谱的。一会儿说让洪涛在库区是修建一个沙滩晒太阳，一会儿又说可以在水下建一个水族馆，甚至还建议洪涛在水坝上修一个观景餐厅，一点谱都不靠。
　　“你到不如说让我把水坝挖个洞，然后弄个人工瀑布呢！”洪涛实在是听不下去她的异想天开了。
　　“那我就没建议了，我都没见过你说的那个水库，怎么给你出主意啊！别整天琢磨这个事情了，潘不是说替你去谈判了嘛，等她回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我们睡觉吧。”凯蒂一把把洪涛的计划书抢过来扔到地上，然后腻在洪涛身上，她这不是想睡觉，她这是想不睡觉。
　　就在潘离开北京去秦皇岛市之后的第22天，洪涛终于接到了潘的电话，也终于结束了他数着时钟过日子的煎熬。潘在电话里告诉洪涛，那个地产项目已经基本谈妥了，明年就将开工，而洪涛的水库问题也有了眉目。当地政府原则上同意把桃林口水库承包给自己，但还有一些程序上问题需要处理，这些事情就得洪涛亲自出面去和有关部门联系了，当地政府会派专人协助他。
　　“走喽，我要去出差了，不带你去。”洪涛放下电话之后，高兴得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行李。
　　“带我去嘛，我去了之后就待在酒店里，什么都不买，也不乱花钱还不成！绝不给你捣乱，我一个人在这里没意思死了……”凯蒂果然跑上来又开始抱着洪涛的胳膊耍赖。
　　“把我的信用卡还给我，然后路上你开车，答应的话就去收拾行李吧！”洪涛其实就是在逗她，她愿意一个人留下洪涛也不愿意，万一忘了关煤气还不把房子点着了。
　　“吔！玩去喽！”凯蒂欢呼一声，直接扑向了卧室的衣柜，现在那里已经成了她的私人领地，里面全是她坑洪涛钱买的衣服，艾琳的衣服已经被她挪到山姆的屋子里去了。
　　秦皇岛距离北京大概300公路左右，开车的话如果不堵，差不多3个小时。这段路洪涛在前世经常跑，每年夏天也得往返好几次，全部都是去那个桃林口水库钓鱼。这次洪涛还是把高淼的路虎吉普给借来了，虽然他自己的切诺基已经让高明送到外面清洗干净了，但是他一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就觉得车厢里还有一股怪味道。
　　而且这次是去谈正经事的，这种场合虽然不能说全靠衣装和车来装门面，但是看人下菜碟的情况还是很普遍的，开辆好车多少能增加一点自己的份量，不光是让自己有信心，也能让对方对自己的经济实力稍微有点信心。
　　桃林口水库其实离秦皇岛市还有6、70公里的距离，它的具体位置叫河北省秦皇岛市青龙满族自治县，这次和洪涛商谈承包水库的也不是秦皇岛市的领导，而是县里面主管水利的副县长和一位水利局的副局长。
　　谈判的具体地点安排在秦皇岛市，这里面就有点学问了，如果要是在青龙县里谈，你就是想招待招待这位副县长也没地方招待去，他们县城里的馆子估计他早吃腻了，能娱乐娱乐的场所肯定也没啥档次，而且这个任务肯定是从秦皇岛市下达给县里的，把谈判地点定在市里，也方便这位副县长时刻去领会领导的意图，以免把任务完成得不够漂亮。
　　凯蒂和洪涛用了5个半小时才赶到了潘入住的海景假日酒店，其中2个小时全耽误在出城和排队上了。本来洪涛计划得很好，5点半起床，洗漱、吃早饭、装行李，然后赶在7点钟之前逃出城区，只要出了5环路，那就算安全了，除非高速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否则基本不会堵车。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没出二环呢，凯蒂就想起她装首饰和化妆品的包包没带，早上洗漱完之后她又守着镜子美了一会儿，结果洪涛一喊她吃早点就给忘在卫生间里没拿。如果要是衣服什么的忘带了，洪涛敢咬牙说到地方再买新的，但是这个首饰和化妆品洪涛真不敢说。凯蒂现在也讲究上了，化妆品用的都是什么什么牌子的，每个季节的型号还都不一样，这全都是被潘带坏的。


第七百零二章 专业人士
　　返回家里拿完了包包之后，出城的最佳时机也就错过了，二环路上堵得和粥一样，好不容磨蹭进了103国道，照样还是乌龟爬，等从东四环下来进了京哈高速，溜溜用了一个小时。这还不算完呢，刚跑了不到一半的路，过了宝坻之后，京哈高速在维修路面，3个车道变成了一个车道，所有的车都得排队通过，这下又堵了一个多小时，赶到酒店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午饭时间，没蹭上。
　　“我就不该带你出来，你这个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说好的吃海鲜，现在改成吃快餐了！还得自己掏钱，我怎么那么倒霉！”洪涛的脸皮再厚，也不能再给潘打电话说自己还没吃饭呢，只能先买点快餐点补点补肚子。
　　“没事儿，我去和潘说，改成晚上吃吧。”
　　“你就吃货吧你，把薯条给我点，你吃这么多容易胖。晚上有宴会，去的都是大人物，到时候你要是敢趴桌上胡吃海塞，我就给你买张火车票给你送回北京吃方便面去，开车！”洪涛一把从凯蒂手里抢过薯条，这个汉堡有点小，还不太饱。
　　“那晚上我是不是就能穿我的新礼服了？”凯蒂估计也没吃饱，还让洪涛训了一顿，正撅着嘴生气呢，一听说晚上有宴会，她马上阴转晴了，有好衣服却不能穿出去显摆是她最大的痛苦。
　　“穿什么一会你去问潘，不过你可得记住一条，从进入酒店开始，一直到回北京，中间这段日子你就是艾琳，听明白了吗？另外别说中文，就算听懂了也装着没听懂，记住了啊！这是你姐姐的名片，你现在就是艾琳！”洪涛把一个名片夹递给凯蒂，在这种正式场合，总不能说我带着小姨子来凑热闹的，这时就显出双胞胎的优势来了，随时可以变。
　　“放心吧，上学的时候我就经常冒充艾琳去约会，可是艾琳有个粉钻的戒指，我没有啊……”凯蒂倒是一点不在意去冒充自己的姐姐，还伸出自己的左手，用无根光秃秃的手指向洪涛抗议。
　　“确实啊！一会儿我们去商场，买两个戒指去！”洪涛看了看自己的婚戒，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我喜欢钻石大一点的，能不能给我买个一克拉的？”凯蒂笑得露出了后槽牙。
　　“纯铜、镀银的！”洪涛咧了咧嘴。
　　“小气鬼！”凯蒂脸上的笑容立马没了，咣当一下挂上档把，一脚油门车就窜了出去，如果高淼看到她这么暴力的糟蹋他的车，下次估计就借不出来了。
　　洪涛和凯蒂的房间潘已经订好了，行政套房，带厨房的那种，就在15楼，打开窗户就是就是东山浴场和东山公园，可惜的是现在是冬天，除了阴冷的海风之外，啥景色也没有。潘和她的团队住在12层，之所以多花钱给洪涛订了行政套房，主要是考虑到洪涛是个烟鬼，而这里是无烟酒店，只有12层以上的行政套房可以吸烟。
　　潘并没让洪涛有过多的休息时间，行李刚刚放好，她就把洪涛拉到了她的团队驻地，这里有一间房已经改成了临时会议室，原来放床的地方放上了一个大桌子，估计她和她的团队平时就是在这里商讨谈判计划的。
　　在这个会议室里，洪涛头一次见到了处于工作状态的潘，她穿着一身浅色的职业套装，黑色的大尖领丝绸衬衫配上黑丝丝袜，高跟鞋的鞋尖和鞋跟都和三棱刮刀一个级别，一副金丝边眼镜让她原本显得很嬉皮的寸头变成了干练的感觉，而眼镜片后面那一双瓦蓝瓦蓝的大眼珠子就像是机器人一样，不说话就先给你一个下马威。
　　会议室里出了潘之外还有两个欧洲白人和一个亚洲人，年纪都在4、50岁以上，他们正在讨论有关城市规划和建筑方面的问题，估计是潘团队里的专业人士，和洪涛没什么关系。那个亚洲人叫潘铭波，香港籍，是潘团队里负责平面设计的人，潘主要是带洪涛来见他的。
　　“这……这有点太夸张了吧！”当那个潘铭波把由他重新排版、设计、撰写好的计划书交给洪涛之后，洪涛觉得自己瞬间就沦为了一个骗子。
　　这份计划书的中心思想还是洪涛给潘的那份东西，不过也仅仅就剩了一个中心思想而已，其它方面不管是从效果图上、文字说明上、长期展望上还是计划书的厚度上，和洪涛原来的那份计划书已经没有什么可比性了，洪涛看了这个之后，都不要意思再把原来自己打印出来的那十几页纸称作计划书了。
　　现在洪涛拿在手里的是一份40多页厚、全彩色插图，用高档铜版纸精美印刷的8开图册，从第一页就是潘洪集团的简介，总资产3亿多欧元，什么德国生态园啦、法国葡萄酒庄啊、丹麦填海造田啊等等事迹介绍，然后就是潘洪集团在北京的办事处简介，各种实物、实景照片印了一大堆，关于水库的事情只字没提。
　　再往后翻，洪涛冷汗都下来了，要不是水库大坝上还写着河北省桃林口水库这么几个大字，他以为是到了瑞士了呢，不说那个青山碧水、瓜果梨桃了吧，那玩意还能说得过去，可是桃林口水库旁边那儿有雪山啊！而且水库里怎么还有航海的帆船？难道说洪涛还得负责凿通一条水库到渤海的入海口？
　　“洪先生，这是惯例啦……虽然您这个不是标书，但意思差不多啦……必要的艺术加工还是必要的啦……主要的中心思想抓住就好啦……你看我们突出的就是这个环保、水资源保护、绿色生态旅游啦，一点都不过份啦！”那位潘铭波操着一口纯正的广东普通话，啦呀啦的开始给洪涛讲解这份手册中的各项重点，按照他所说的意思，这已经是他非常克制的作品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项目投资额太小，他觉得直接把瑞士卢塞恩湖两岸风光照搬过来才算合格。
　　“那这个潘洪集团是哪儿来的？”洪涛看着这个集团的名字就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这就不是我的工作啦……”潘铭波双手一摊，一问三不知。
　　“这是我和你的合资公司啊，总部就设在北京，在德国和法国还有分公司，实力非常强哦！这次你作为公司的董事长，是特地吸引外资来祖国投身于环保事业的。”洪涛这次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睁着眼说瞎话，而且说得让你自己都不好意思不信，和潘以及刚才那位潘铭波先生比起来，自己忽悠人和说瞎话的功夫简直不值一提，而且都不再一个层次上，人家是忽悠政府，自己是忽悠小朋友。
　　“我说你这个搞得是不是有点大啊，以后你一回国，就剩我一个了，我得怎么收场啊？”洪涛在电梯里又翻了翻那本手册，心里还是很忐忑。
　　“这个集团从法理上说，确实是存在的，它隶属于德国某个银行，股东有10多位，都是欧洲的金融机构，其实就是我和你，那些资产也都是真的，只不过不归我们使用而已，现在公司在北京的账户上只有800万人民币，算是我的第一笔投资，剩下的你自己掏。”潘给洪涛大概讲了一下这个集团的来龙去脉，洪涛凭着他两世为人的金融知识，结果还是没听懂，固定资产还能好几个公司一起用？注册资金居然也是能查到钱但用不了，这和工商局门口那些代办营业执照、代办注册资金的小店有什么不一样啊？
　　“我怎么觉得你这不是在帮我投资，而是在帮小情人玩游戏啊！”洪涛拿着这份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计划书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应该哭。
　　“你如果答应做我的情人，我再给你追加500万。”潘捏了捏洪涛的脸蛋，然后踩着两根锥子扭出电梯门。
　　“我像是吃软饭的吗！”洪涛跟在后边还在给自己找自信。
　　“吃软饭？你是说那些欧洲的艺术家吧？这有什么不好吗？他们有才华，我有资金，这应该算是人才投资才对。不过你肯定不是吃软饭，因为你连交响乐都听不懂，离艺术家的距离太远了，你把这些东西好好背背，重点记住就成，晚上的酒会我会把你介绍给这里的市长和其它官员，到时候你不能一点都不知情。哎呀，凯蒂啊，看我新买的衬衫漂亮吗，来让姐姐抱抱，看你又重了没！”刚进入洪涛的客房，潘就和变形金刚一样变了一个模样，高跟鞋也踢飞了，外套也扔了，金丝边眼镜也不戴了，抱着凯蒂滚在沙发上就开始折腾，你挠我一下我抓你一下。
　　“来帮我挑挑晚上的礼服吧，我还缺个戒指，洪涛不给我买！”凯蒂就和见了亲人一样，拉着潘钻进了卧室，还告了洪涛一状。
　　“别理他，一会儿我带你去买去，刷他的卡！哈哈哈哈。”卧室里传来潘和凯蒂的奸笑声。


第七百零三章 老规矩
　　“其实要是叫洪潘集团更好听一点……”洪涛一看没人搭理自己了，只好坐在沙发上翻看那本计划书，把其中的重点内容大概记一记，尤其是有关潘洪集团的东西，免得晚上有领导闲得来过问，总不能连自己公司的东西都说不明白，那就是纯骗子了。
　　过了没多久，潘就带着凯蒂出去了，不用问啊，肯定是去刷洪涛的卡了，对于这种强盗一般的行径，洪涛只能忍气吞声装大方。不过洪涛已经想好了，只要潘一走，艾琳一回来，凯蒂就得倒霉，到时候一定要让这个狐假虎威的家伙付出惨重的代价，就算自己能绕得了她，艾琳那个铁公鸡也饶不了她。
　　只要洪涛把刷卡记录往艾琳那儿一递，即使是亲姐妹，艾琳也容不下凯蒂这颗大沙子，她自己对自己都那么节省，肯定忍不了凯蒂去乱花洪涛的钱，那些钱既是洪涛的，也是艾琳的，这就等于是在挖她的肉、喝她的血！到时候凯蒂那张脸估计都得让艾琳撕肿喽。
　　晚上的酒会就在酒店的二楼多功能厅里举行，这就是双方谈判圆满成功的一个庆祝形式，到场的都是秦皇岛市里的头面人物，甚至还有省里的一些相关官员。不过这些领导都和洪涛没太大关系，他需要应付的只是一位副市长和省水利厅的一位处长。
　　洪涛在酒会上的表现也就算中规中矩，甚至都不太起眼，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潘带着他给诸位领导介绍了一番，又和那两位主管领导闲扯了几句之后，基本就没人理他了。
　　凯蒂的境遇与洪涛截然相反，她在酒会上到成了热点人物，一身淡紫色的低胸礼服，配上她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和金色长发，与潘一起成了大家瞩目的焦点，甚至比潘还受那些领导的欢迎。这里的原因很简单，虽然潘从容貌上比凯蒂还精致一些，但是她的那个头型不太容易被更传统的中国人接受，更别提那些以稳重含蓄著称的官员了。
　　所以凯蒂几乎就没怎么闲着，邀请她跳舞的人都快排队了，至于她名义上的老公、一个什么潘洪集团的董事长洪涛先生，记性好的人顶多会想起来：哦，就是那个洋妞的老公吧！记性不好的人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位。
　　酒会结束之后，潘的团队和她那些合伙人也就各回各家了，剩下的工程施工要到4月份才能开始，而且潘她们只是投资方，具体的操作会由下属更专业的人士来管理实施。
　　第二天潘就把她的团队送上了飞机，然后把房一退，住进了洪涛和凯蒂的套房里，幸好这里的床够大，否则洪涛还得加床多花一分钱。洪涛的任务这时才算开始，那位副县长今天已经到了市里，估计他先得去和上级领导沟通沟通，定一定基调，然后才会和洪涛正式见面。
　　又过了一天，洪涛终于接到了电话通知，对方让他带着材料去另一家酒店见面，洪涛赶紧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这会他没带着凯蒂和潘。
　　邱胜东，邱副县长。窦洪，窦副局长，这两位都长得五大三粗，黑脸膛、厚嘴唇、大肚子，一见面洪涛就是一喜，他最喜欢这种淳朴的官员了，如果换一个文质彬彬，再戴副无框眼镜的，那麻烦可就大了。一般来讲，越有文化的官员越难伺候，他们有啥需求从来不表示，得让你去猜，猜对了算你运气，猜不对算你没本事。而且那些需求还得让你无声无息的用非常巧妙的方式来完成，和他们打交道至少要损失几亿脑细胞。
　　而像邱胜东和窦洪这样的干部，相对就好对付多了。首先，从他的面相上看，就是一个海量，不是那些张嘴闭嘴养生长寿的主儿，这就给了洪涛更多与之沟通的机会。其次，从他说话的方式语调上来看，他估计是从基层爬上来的，这种官员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练就了一身好本事，下手稳准狠，但是更爽快，也没那么多顾忌。
　　和洪涛想的一样，两个人初次见面只大概聊了几句，人家连洪涛那份印刷精美的计划书都没打开，就打着官腔把洪涛送出来了。大概意思就是目前桃林口水库已经有人承包，而且合同期远远未到，贸然更换承包人，他们回去也不好交代等等，然后说还要继续做工作，让洪涛不要着急，耐心等待什么的。
　　洪涛一听这个话茬，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人家不说不给你办，因为上级领导有了指示，但是人家可以拖着你，至于拖多久，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诚意洪涛肯定是有，不过这个诚意不能太仓促就拿出来，双方都是头一次打交道，你这个诚意拿得太快，拿得方式方法不对的话，会把人家吓到的。所以说，这个中间还缺一个穿针引线的人，这个人必须是能让邱副县长和窦副局长放心的人，那么找谁呢？
　　这其实很好办，第二天潘就和洪涛在酒店咖啡厅里见到了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这是副市长的秘书，姓刘。他就是洪涛急需的中间人，至于他为何愿意出面当这个媒介，一方面应该是副市长的首肯，另一方面他对潘好像也非常有兴趣，否则不会偷偷用余光从眼镜片后面去盯着潘的大腿看。
　　过眼瘾这个事情洪涛像来是不反对的，他没事也好这口儿，不管是在国外的海滩上，还是坐在国内的汽车里，闲着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看一看路过女人的大腿。那怕那些大腿大多数别不怎么好看，他也孜孜不倦的盯着去看，至少也得扫一眼，然后在心里打个分什么的。如果看大腿都会遭人恨的话，洪涛恐怕天天出门就得挨揍，所以他一点不恨这个刘秘书，连讨厌都没有，不管帮不帮自己办事儿，咋说也算是同道中人了。
　　刘秘书是个标准的笑面虎，说不说话脸上都带着标准的微笑，对于洪涛、或者说是潘的请求一口答应下来，甚至连时间和地点都任由洪涛这边来安排。
　　“我看这家酒店的餐厅就不错，包间也很好，不如……”潘像个假行家一样就要开始安排，但是被洪涛给打断了。
　　“我看还是去唐山吧，也不远，转眼就到，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得腻，我去唐山玩过几次，那里有几家酒楼还是挺有特色的，刘哥您看咱们是不是就安排在那边吧？”请政府官员吃饭那能就在眼皮子底下，这不是给人家找麻烦呢嘛，就算人家碍着面子来了，也是带着情绪来的，不请客10天能办好，请完这顿饭2月也办不下来。
　　而且光吃饭喝酒谁和你出去啊？这只是个说辞，吃喝玩乐这是一整套流程，前面的吃喝是为后面的玩乐做铺垫的。这就像你和你媳妇进行床上运动一样，得有前戏还得有高潮，这样你媳妇才能心满意足，你想请假出去钓5天鱼的申请才能得到批准，如果光前戏没后面的，别说出去玩5天，你媳妇不和你吵5天架就算你走运了。
　　“呵呵呵，随意随意，你们看着安排吧，我看这位洪董事长也挺急的，不如就明天吧。”刘秘书呵呵一笑，起身告辞，临走还特意和洪涛握了握手。刚才他来的时候只是和洪涛点了点头，看这个变化，他显然也是赞同洪涛的主意。
　　送走刘秘书之后，洪涛就开始安排明天的行程了，唐山那边的餐饮娱乐项目洪涛去过几次，不过那都是在他那个房地产小公司成立之初去的，后来这些迎来送往的事情就都由高淼接手办理，所以想要找参谋还得找高淼，他不能说是业内人士吧，反正也是轻车熟路了。
　　高淼接到洪涛电话之后立刻就展现出了专业人士的素质，大概问清楚洪涛请客的人员数量、质量以及意图之后，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一切都搞定了。从吃饭的酒楼包厢到饭后的歌厅包房再到放松休息的洗浴中心都安排完毕，除此之外还给了洪涛两个当地妈妈桑的电话号码，并且已经叮嘱完毕，只要洪涛到地方联系她们就成，这主要是考虑到歌厅里的技术小姐们不一定能和客人的意，由妈妈桑提前安排出来省得到地方再折腾了。
　　“好啊！高淼还会干拉皮条的活儿！我回去就告诉雷彻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凯蒂是个很记仇的人，上次高淼禁止雷彻老和她与潘去借机坑洪涛，结果让她给知道了，从此以后，高淼在她心目中就成了仇人。
　　“还得麻烦你一下，把你的车借我用用，我一辆车坐着有点挤。”洪涛这次算是麻烦人麻烦到底，把这辈子求人的话全用在潘一个人身上了。
　　“那我再借你一个司机吧，我怕你把我车开坏了。”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第七百零四章 小毛子
　　第二天吃过了午饭，洪涛强行拽着凯蒂和潘睡了一个午觉，这到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为她们俩考虑，此行她们俩是专职司机，弄不好得一直折腾都半夜，所以养养精神是必须的。
　　3点钟的时候，凯蒂开着高淼那辆路虎，潘开着她公司的美洲虎拉着洪涛再次来到昨天那个饭店，刘秘书已经坐在大堂里和邱副县长和窦副局长聊上了。
　　“哎呀，刘哥、邱县长、窦局长，让你们就等了，路不太熟啊，来晚了、来晚了……”虽然洪涛比3点半的约定时间还早来了10分钟，但是总不能说对方来早了，还得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
　　“我们也是刚下来，怎么？潘总也一起去？”刘秘书本来坐在沙发上没想起身，但是眼角撇到了后面的潘，马上站了起来，脸上模式化的微笑立刻就变幻了一种模式，看起来姿态马上低了一点儿。
　　“刘秘书你好，我是被洪先生抓住……当司机的……”潘大概听明白了刘秘书的话，伸手和他轻轻握了一下，然后操着她那嘴德国中文，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新身份。
　　“呵，洪总好大面子啊，这个车谁敢做啊，来来，我给您介绍下，这是我们市青龙县的邱县长、这是咱们县水利局的窦局长，他们也是为了洪总的事情来的，这位潘女士是市里面的贵客。”刘秘书简单的给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潘随着他的节奏，和邱县长、窦局长都握了握手，洪涛跟在一边给她当翻译，中文说快了她还是听不太明白，尤其是有关职务之类的词，她对着词并没概念。
　　两位县长局长让洪涛和刘秘书给弄糊涂了，他们应付洪涛还没问题，但是突然遇到一个身份不低的外国女人，再看到刘秘书那个恭敬的态度，立马拘谨起来，笑容都不自然了，像他们这个层面的官员，接触真正外国投资商的机会还是少。
　　“这是我太太，叫艾琳，也让我拉来当司机了，刘哥、邱县长、窦局长，咱们今天一定得好好喝点，不用怕酒后驾车了。”洪涛等潘介绍完之后，有拉着凯蒂给大家介绍了一下。
　　“没问题，洪总可不要小看我们邱县长和窦局长啊，他们的战斗力可都是很强的，洪总，如果人齐了，我看咱们就出发吧，您这两位司机太招眼了，全大堂的人都在看咱们呢。”刘秘书带着两位县长、局长又和凯蒂认识了一下，然后小声对洪涛说。
　　出了饭店，邱县长和窦局长把守在外面的司机叫了过来，叮嘱了几句，然后就跟着刘秘书一起，上了潘的车，洪涛本来想让他们分出一两个人去坐凯蒂的车，可是让谁去谁也不去，没办法洪涛只好把潘轰到了凯蒂车上，自己当司机开车，头前带路，让凯蒂开车后面跟着。
　　上路之后，洪涛才从聊天里搞明白，这三位中只有刘秘书稍微懂几句英语，剩下俩连汉语拼音都搞不利落，所以宁肯都挤一辆车里也不想去和一个外国女人同路，太别扭、太压抑了，连个聊天的都没有。
　　一路无语，洪涛按照GPS的设定顺着沿海高速一直开到乐亭，然后在顺着省道往南开，然后到了一个叫唐山海港经济开发区的地方，很快就在港福街上找到了高淼所说的那个唐都休闲会所的地方。
　　“洪总啊，你对这里很熟悉嘛，这个地方不错，经常来这边玩？”刘秘书显然是来过这里，车还没到地方他就大概知道去哪儿了。
　　“嗨，北京那边管的太严啦，招待个领导什么的，就得往外跑，再说了，在家门口玩太熟悉了也不好。”洪涛把车停在门口，立刻就有一个小弟过来帮着指挥泊车。
　　洪涛对于高淼给找的这个地方还挺满意，这个休闲会所建筑面积挺大，和一个大超市一样，门口停得车挺多，其中不乏各种豪车，这就说明这里生意还不错，只要生意不错，门口有豪车，就证明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否则别人也不是傻子，干嘛往这里凑。最主要的是这里离唐山市区还有好几十公里呢，估计就算唐山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这边也能提前得到消息。
　　这个唐都虽然叫休闲会所，但是餐饮娱乐、演艺洗浴、棋牌客房什么的一应俱全，可是说带着钱拿着卡进去，所有的就都不用愁了。洪涛先带着刘秘书一行人来到2楼的海鲜餐厅，找到自己订的包房，让服务员泡上好茶、送上热毛巾、拿来菜谱给潘和刘秘书，由他们来点菜，自己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拿出手机按照高淼给的那两个电话，随便找了一个拨了出去。
　　“哎呀，是洪老板吧，高总和我交待过了，我还怕您不来了呢，您现在到地方了吗？”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甜得发腻，等洪涛报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对方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也不知道这些妈妈桑们都是怎么练的这个记忆能力，几十上百个客户，大半年都没见过面的，见面她就能叫出你的姓来，如果上学的时候她们也有这个记性，考个一本二本的应该不在话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拿个白领的职位和人家换人家不一定和你换，其实干她们这一行才真是凭真本事呢。
　　“我在海鲜餐厅先吃点饭，你哪儿有没有质量好点的小姐，给我派3个上来，帮我陪陪酒。”洪涛没和她打哈哈，直接切入主题。
　　“哎呀，我这儿的女孩都不错，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的啊，要不这样吧，麻烦您到地下一层来，我在KTV门口等您，现在还没到上客人的点儿，您先自己挑。”妈妈桑不敢给洪涛做主。
　　洪涛一想也成，自己挑还能把把关，于是就一溜小跑去了地下一层。这个妈妈桑年纪也不大，估计30顶天了，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天生媚骨，一举一动都那么撩人，眼珠子就和会说话一样，怪不得她能爬到这个位置呢，这也是天赋啊。
　　“洪老板您打算挑什么档次的？我们这儿的女孩如果带走的话，包夜从600到1500都有。”妈妈桑一边带着洪涛往包房过道里走，一边开始探洪涛的底。
　　“我赶时间，就从1500的开始吧，我选4个。”洪涛到不是充大头，如果不是怕路远不方便，他把刘秘书他们拉回北京天上人间去玩一宿也舍得。
　　“1500的都是小毛子，您觉得成吗？”妈妈桑带着洪涛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包房，一边说一边拉开包房的门。
　　“得嘞，就是她们了，她们懂中文吗？”洪涛刚开始听到小毛子这个词儿，还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等房门打开之后，他立马清楚了，原来一屋子坐在7、8个金发碧眼的洋妞，不用问啊，都是俄罗斯女孩，过了山海关这边都管俄罗斯人叫毛子。
　　“有懂的，洪老板，这几个可都是新鲜货色，上周刚从大连那边过来的，据说人家都是艺术学校的学生，就干一个月，然后就回国了。您一下就弄走4个，我这边还有不少老客户得应付，要不给您2个怎么样？”妈妈桑一看洪涛看上了，立马开始诉苦，其实什么老客户都是扯淡，她就是想要好处。
　　“得啦，我也不是雏儿，这个是你的辛苦费，人我自己挑。”洪涛上面还有客人，没功夫和她在这儿讨价还价，从钱包里掏出十张红纸片，塞到了妈妈桑手里，然后把包房里的灯光全拧亮，走到那一排小毛子跟前，凑近了一个一个的细看。
　　这是一个基本常识，到这种地方找洋妞，首先得找灯光好的地方，然后还得凑近了仔细用眼睛鼻子观察，眼睛是看她们化的妆，如果和刮腻子一样那虽好别要，否则洗完澡之后，完全就变成两个人了。鼻子闻主要是她们的体味，由于人种的原因，她们的汗腺都比我们发达，体味太重的一般国人受不了，就和抱着一筐烂葱头睡觉一样。
　　“谁能喝高度白酒？听懂我这句话的举手！”做完了初步身体检查，洪涛觉得这个妈妈桑弄来的这批小毛子质量还真不错，至少没有刮腻子和体味太重的，剩下就是更高一步的要求，洪涛不想找一句中文都不懂，那样也没意思，做你身边就和坐着一个蜡像似的。
　　“我学过中文，可以喝高度酒，还有她！”一共有4个女孩举起手来，其中一个脑袋上编了一圈辫子的还开口回答了洪涛的问题，不过她傍边那个女孩手是让她用腿拱了一下才举手的。
　　“好，都和我走，她真的会中文吗？”洪涛把这小动作看在了眼里。
　　“她会中文，可是她喝酒不是很好，我和她是一起的，她去我就去！”说话的女孩还挺有个性，到了这种地方还知道护着自己的朋友，而且态度很坚决，本来都站出来的她又退了回去。


第七百零五章 一条龙
　　“得，就冲你这个仁义劲儿，跟我一起走吧，但愿她以后也能这么对你。”洪涛的眼泪差点没被这个看上去挺秀气的俄罗斯女孩感动下来，她们大老远的从俄罗斯跑到这里来干这个，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钱！
　　而且这些钱还都落不到她们手里，把她们带出来的俄罗斯皮条客就得抽走一部分，还得和这边的妈妈桑分成，这是还能想着朋友，而且肯损失自己利益的人，值得交一辈子。洪涛虽然救不了她们，但是能用自己的方式鼓励一下这个小姑娘，但愿能让她永远保持这份情谊，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我也会这么对待塔西雅！”小姑娘的朋友原本一直低着头，听到洪涛的话，突然抬起头来，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中文。洪涛这时才发现，这个女孩如果按照自己的标准来看，长得比那个敢说敢做的塔西雅要漂亮，只不过她的脸上长了很多小雀斑，尤其是鼻梁附近，都快成满天星了。这种面容在国外不算缺点，但是在大部分中国人眼里，这简直就是太碍眼了，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她的生意应该不好。
　　“洪老板，还得和您商量个事儿，这1500这是包夜的钱，要是还得陪吃饭喝酒的话，您看是不是能给她们涨点，她们大老远的也不容易。”妈妈桑的眼睛真是毒啊，从洪涛刚才的小举动上立马就看出他是个热心人，而且不差钱，马上就要坐地涨价。
　　“嘿，合算我今天遇上的全是仗义人啊！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多余的小费我另给她们，如果明天客户满意，我把你那份小费让她们也给你带回来，咱可别坐一次性买卖好不好？”洪涛没上妈妈桑的当，如果现在提价，妈妈桑就会多分成，多给的钱有一部分就到她手里了。
　　“看您说的，就和我心多黑似的，好啦，拿上东西跟洪老板走吧，你们赶上好人了！”妈妈的小心眼被洪涛戳破，面不改色心不跳，该赔的笑容丝毫不减，还得再给洪涛说好话。
　　这就是她们的职业素质，你就算指着鼻子骂她全家祖宗，只要您给她创造合适的利润了，她照样笑脸相迎，态度绝对一流。但你要是没什么消费能力，你叫她祖宗，她也不会拿正眼夹你，你还别指望能拿好听的话填忽她，她从做端茶倒水的服务员开始，走上小姐这条路，几年、十几年干下来，陪过的男人估计能站满天安门广场，上到社科院的研究员，下到贩夫走卒，什么样的她没见过啊，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辞别了妈妈桑，洪涛带着4个大洋马，重新回到了二楼的餐厅。他先没进包厢，而是给潘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找个借口带着凯蒂出来。这种场合有潘和凯蒂在场是个障碍，那三位肯定放不开，所以得让潘和凯蒂离开。
　　“你怎么没找4个呢！”过了几分钟，潘带着凯蒂从包厢里走了出来，见到过道拐角的洪涛和他身后那4个姑娘，只是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等你们走了我再找，你先带凯蒂自己吃点东西，这里有桑拿和各种洗浴，还有演出可以看，还有客房可以住，等我忙完了我去找你们去。”洪涛没和潘解释过多，她应该也明白洪涛的意思。
　　“%#@#@#%#￥##！”潘翻楞了洪涛一眼，居然和那4个女孩说起了俄语，聊了几句之后才拉着凯蒂走了。
　　“她和你们说啥了？”洪涛挺好奇。
　　“她说你是傻瓜……”一脸雀斑那个丫头操着一口黑龙江国语，把潘的话翻译给洪涛。
　　“我算明白你为什么生意不好了，你不光脸上有鸟屎，这张嘴也不招人待见，我教你一个在这里混的绝招啊，听清楚记住喽，千万别说实话，明白了不？”洪涛很有一脚把这个姑娘踹回去的冲动，一把拉过来，边向包厢走边给她上了一堂岗前培训课，具体她能听明白多少，能消化吸收不拿就看她的造化了。
　　刚进屋的时候，包括刘秘书在内的三个人全都愣住了，等那4位俄罗斯小妹把外套一脱，穿着露胳膊露膀子露大腿的短打扮往他们身边一座时，才算反应了过来。
　　“我说洪总啊，你办事还是挺有意思的，大城市里来的就是和我们小地方人不一样，找人陪还得找这个小毛子。”没有了潘在这里坐镇，大家显然都放松了很多，邱镇长一边用眼斜楞着给他倒茶的黑发妹，一边那洪涛找话说。
　　“嘿，这个必须尝尝啊，老吃大米白面，时不时咬一口肉味道也是不错的，在这方面小弟我还是有发言权的。刘哥，您看是不是上菜吧？”洪涛把那个喝酒不灵的俄罗斯姑娘留在了自己身边，像这种容易说实话的人还是自己看着点保险，至于替自己挡酒的任务，能档多少档多少吧，这个装好人就是得付出代价的，现在自己就是例子，不光钱没少花，酒还得自己喝。
　　喝过了两轮酒之后，饭桌上的情绪慢慢趋于正常，有了这几个俄罗斯姑娘在中间掺合着，饭桌上的话题自然也多了起来。从从南聊到北、从欧洲聊到美国、从改革开放聊到金融危机、从男人聊到女人，反正什么好玩聊什么、什么轻松聊什么，唯一不能聊的就是正事，最好连水库这个词都别沾。
　　这也是请客吃饭求人办事的规矩，既然人家来了，就知道你是抱着什么目的，一般像这种情况，只要能来，就说明这个事儿能办，但是具体怎么办，好不好办，那就要看你在酒桌上和酒桌下的表现了，所以在这里谈正事除了逼人家表态之外没任何意义。结果就是饭也吃不好，玩也玩不痛快，钱也花了还起不到什么作用。
　　通常这种事儿光请一次有可能不够，洪涛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如果这次还不到位，那下次直接就给他们拉北京去，看他们到底能扛到什么时候。至于说私底下打点打点之类的活动，现在那还不到时候，那得等到大家坐下来谈具体合同和承包款之类的事情时，才能再议，现在你就是给他们也不敢要。
　　要想让他们敢收敢要，首先就得喝美了，然后再去一层的浴池里去泡泡，再然后就得往楼上的客房里拉，这样一套下来之后，才算初步有了一些了解和信任。
　　不是有那么句话，用来形容陌生男人之间比较牢固的关系纽带：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嫖过娼。前面三项基本无法短期内实现，只有最后一条实现起来还比较现实。
　　都说在中国农村里是乡镇干部能喝，城市里是办事处干部能喝，这个洪涛在前世亲眼亲身见过、经历过不少。不过今天和刘秘书、邱县长和窦局长这么一切磋，刚一过招洪涛就知道今天自己算是栽定了，这三位没一个怂主儿，邱县长和窦局长应该旗鼓相当，而那个刘秘书则连深浅都看不出来，连着干了三圈，他连脸色都没变，标志性的微笑也一点没变样。
　　“咱们今天呢，既然凑到一起了，就都不是外人，我看洪总也是个实诚人，所以我说老邱啊，老窦，你们也悠着点，把洪总灌趴下了这个局就没法进行了。要我说每人再来一瓶，自己喝自己的，喝完咱们就去蒸蒸，等下回洪总去你们县里时，你们再灌他，那我就不管了，你们今后有的是机会。”不到半个小时两瓶高度五粮液就已经轮光了，邱县长和窦局长好像刚喝出滋味来，嚷嚷要换饮料杯喝，幸亏刘秘书给拦了下来，算是给洪涛解了一个围。
　　洪涛总共也就1瓶多点的量，如果再多喝就说不好自己会成什么样了，这时他也顾不上身边那个俄罗斯姑娘能不能喝高度酒了，抽个空子就让她起来陪领导干一杯，要不就找她一个毛病让她自罚一杯，反正都是喝得自己酒瓶里的酒，她多喝一口自己就能少喝一口。
　　好不容易熬到把酒瓶里的酒给喝完了，洪涛脸都喝木了，身边那个俄罗斯姑娘一张小脸通红，耳根子都是红的，脸上那些小雀斑反倒不那么明显了。不过她好像也不是不能喝高度酒，虽然身体有点摇晃，但是说话什么的到还清醒，其实洪涛也听不明白她说话到底还利索不利索，俄语不就是大着舌头打嘟噜吗，喝没喝多都差不多。
　　邱县长和窦局长算是完全喝美了，黑脸上放着红光，说话声音也高了起来，再也不端着官架子，黄段子没少讲，手也放到了身边大洋马的腿上。刘秘书应该是这里面最清醒的一个了，不过一瓶多高度白酒下去他也多少有了点变化，眼镜片后面的眼神开始凌乱了起来，身边那个叫啥塔西雅的女孩再拉着他的胳膊往自己胸前放他也不躲了。


第七百零六章 夜聊
　　下面就是蒸蒸洗洗的戏码了，这个没什么可说的，那儿洗澡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多个什么海盐池子啊、精油池子之类的。进浴池当然不能让那三个俄罗斯姑娘陪着，这里是公共浴池，就算她们乐意，其他客人也不会乐意的。不过洪涛也没亏待她们，这里也有女宾项目，让她们三个进去解解酒，只要早点出来就没问题。
　　从浴池出来之后，洪涛把这三位送上了楼，房间都已经开好了，4间房门对门。洪涛之所以自己还要开间房、还得叫个姑娘，这是要让其他三个人放心，如果他光安排那三个人有姑娘陪进房间，估计人家三个肯定会拒绝的。作为主人洪涛一定得身先士卒，以身作则，这个是必须的。
　　“喂，我这边完事了，把房间号告诉我，我再等一会儿就去找你们去。”洪涛进了屋之后，拿出电话站在窗前拨通了潘的号码。
　　“我们俩还没回房间呢，我们在做水疗，这里居然还有男技师给按摩，我和凯蒂准备去试试去，你先和你的俄罗斯姑娘待着吧，等我们做完了再给你打电话。”潘在电话里懒洋洋的说了几句，然后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嘿！我个暴脾气啊！还敢异性按摩，这还有王法嘛！”洪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是瞪也是白瞪，自己总不能去女浴池抓人去吧。
　　“按摩……我的手法不太熟练……”洪涛正在琢磨明天如何教育教育那两个女人，身后突然贴上来一个热乎乎的身体，一双长胳膊搂在了自己胸前。
　　“嗨……就你还敢说手法这个词儿？你和我实话实说，你……”洪涛这才想起屋里还一个俄罗斯姑娘呢，估计她就听明白自己说的按摩两个字，以为自己要让她给自己按摩呢。洪涛刚想回身好好问问这个俄罗斯姑娘的来龙去脉，结果回手这么一模，手感滑顺，回头这么一看，她都脱光了。
　　“我……今天要……谢谢你……这些钱……我想要……”俄罗斯姑娘趁着洪涛转身，又从前面抱着了他，在他脸上一边亲了一口，然后动手就去借洪涛的裤腰带。
　　“停……停……你听我说啊……你就在这里睡觉就可以，我不用你陪……我一会儿就走……明天早上回来，你自己在这里睡，明白了吗？”洪涛拦住她的两只手，然后双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提了起来，放到了床上，还真别说，这个小姑娘身材不错，腰很细，胸也不小。
　　“你不能走！我们的钱……我不合格……可以再……换……钱……给钱！”床上这位还是没完全听明白，一看洪涛要走，以为他要赖账，抓着洪涛的手就往自己胸上按，好像只要摸过就必须给钱一样。
　　“嘿！我不是要赖账……我给钱……给钱……现在就给……你把我手松开把。”洪涛一时不备，手就按了上去，感觉还真不错，大小正合适，但是有点硬，一看就还没长开呢。
　　“就你这个中文水平，还敢说会中文，来，我给你数钱，松开吧。”那个女孩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洪涛也不介意多过一会儿手瘾，只好用一只手拿过自己的包，打开之后拿出一沓子钱，冲她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
　　“谢谢，服务在前，付款在后。”那个女孩看到钱，觉得洪涛不像是要赖账，终于算是松开了洪涛的手，不过她的手又奔洪涛裤腰带上抓来。
　　“STOP！”洪涛一着急英文都溜出来。
　　“可以用英语交流吗？”床上的小姑娘听见洪涛的这个英语单词，突然冒出一句英文来。
　　“你早说你会英语，这个事儿不就简单了嘛，放开我的腰带吧，我不会赖账。”洪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马上改用英语和她说话。
　　“你不是说你要走？你走了谁来付款？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的长相，你要不满意可以换一个，我可以不要钱。”小姑娘终于算是找到可以沟通的人了，一边说一边眼泪就下来了，哭得这个委屈啊。
　　“你的中文太差了，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刚才是说我不睡在这里，明天早上回来，让你一个人睡，这和你的相貌没有关系，我觉得你长得挺漂亮，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你要不放心，我可以先付钱给你，但是她们3个人的钱必须明天早上才能付，这是规矩，明白了吗？”洪涛就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漂亮女人，赶紧又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
　　“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我不敢一个人住，要不我去找塔西雅吧。”女孩听是听明白了，但是两只手又抓住了洪涛的胳膊。
　　“怎么极品都让我给赶上了呢？这白给钱不干活的好事居然还有人不乐意！”洪涛真是服了，本来就喝了一肚子酒，菜也没吃两口，一大桌子海鲜到现在他能想起来的只有一盘拌海蜇，其它全没印象了。现在头晕眼花胃难受，想出去找点吃的东西，结果又碰上这么一个既没技术、也不专业的职业女人，你说甩胳膊就走吧，于心不忍，出来混都不容易，那就再让一步吧。
　　“这样啊，你饿不饿？我们先叫点吃的东西，你呢，先把衣服穿上一点好吧？”洪涛干脆不着急走了，反正潘她们也没回房呢，吃东西房间里也能吃。
　　“好……”女孩一听洪涛不走了，马上带着眼泪又笑了，起身趴着从另一张床上抓起她那件镂空的连衣裙，三下五除二就套到身上去了，然后又凑过来，坐在洪涛身边。
　　“这是2000块钱，是你那份儿，你先拿好，明天早上见到你们几个同伴之后，我再把钱给她们，OK？”洪涛数好钱递给女孩。
　　“可是我没提供服务，你也付钱吗？”女孩没敢接钱，翻楞着眼睛瞄着洪涛看。
　　“刚才那个和你们用俄语交流的女人不是和你们说了嘛，我是傻瓜呗，拿着吧。”洪涛没好气的把钱塞到女孩手里，然后点上一根烟，靠在床头抽了起来。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带着妻子来这里找我们的，你妻子很漂亮，她的衣服也很高档，难道你不喜欢你妻子吗？”女孩把钱塞到了床边的靴子里，又坐回来，估计是不再担心洪涛赖账跑掉，就显得不那么紧张了，居然打听起洪涛的家事。
　　“我妻子？哈哈哈，她骗你们呢，她是我朋友，你今年多大了？够20吗？”洪涛咧了咧嘴，潘的这种恶作剧玩起来比自己还花哨，她就算说是自己的奶奶洪涛都不觉得奇怪。
　　“到春天我就19了。”
　　“你家在那里？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闲聊天，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洪涛好奇心又来了。
　　“米尔葛多罗，是个很小的城市，只有2万多人。”雀斑女孩倒是没那么多讲究，直接说出自己的老家名字，可惜洪涛从来没听说过。
　　“你家附近有什么大城市吗？”洪涛不甘心知道名字却不知道这个城市在哪儿，继续问。
　　“有利伯丁……波尔塔瓦……普里卢基……切尔卡瑟……？”雀斑女孩说一个名字，洪涛摇一次头，一直说了4、5个，洪涛还是在摇头。
　　“有没有再大一些的城市？”洪涛原本认为自己的地理知识还算是不错的，现在却有点不自信，他不相信自己会找不出一个熟悉的城市来。
　　“基辅……不过我没去过，塔西雅去过，她说那里很热闹。”雀斑女孩又说出一个名字。
　　“基辅！你是乌克兰人！？”洪涛有点惊讶，他原本以为这些女孩只是俄罗斯远东地区某个小城市里里的，没想到她们居然是乌克兰人，那边的女孩子大多去欧洲淘金，不能说没有，但是很少有来中国的，至少洪涛在前世里没遇到过。
　　“我父亲是俄罗斯族，他当兵的时候娶了我母亲，后来就留在了乌克兰，你去过乌克兰吗，吃饭的时候我听你和你朋友聊天，好像去过很多地方？”雀斑女孩一看洪涛听到基辅就说出了她的国籍，显得很高兴，就好像他乡遇故知一样。
　　“很抱歉，我没去过，我只去过西欧被北欧，不过我很想去你们的国家看一看，我有一个网名，就叫萨瓦斯托波尔，这个城市你知道吗？”洪涛很想自己去过，可惜的是还真没去过，唯一能找到的话题就是他以前玩游戏时起过一个网名，是前苏联的一个军港的名字。
　　“我去过，那里很美，有大海，还有好吃的牛肉汤……我和塔西雅去那里演出过，可惜那里离我家太远了。”雀斑女孩对于这种中国男人能有一个乌克兰城市的名字很感兴趣，一骨碌爬了起来，跪在床上手舞足蹈的说起她以前的经历。
　　“你在乐团里工作？什么乐器？”洪涛从她的话里听明白了，这个女孩和她那个朋友居然是搞音乐的。


第七百零七章 大善人
　　“我拉大提琴，塔西雅弹钢琴，可是乐团解散了，我们的城市太小了，容不下3支乐团。”雀斑女孩说起她的专业刚开始很自豪，不过说着说着就没劲儿了。
　　“那你们就来这边了？”洪涛很纳闷一个玩艺术的为何跑到中国来玩技术工种，欧洲人对音乐很喜爱，就算苏联刚解体的时候，好多人都吃不饱饭，但是听音乐会和各种演出的热情也没被穷困干扰，照样会饿着肚子穿上最好的衣服，带着一家人去买票欣赏这些艺术，估计听这个玩意能暂时忘了饿吧。
　　“我和塔西雅想攒钱去美国，我们团里以前的指挥就去美国了，他在洛杉矶找到了新的工作，也是乐团的指挥，他说如果我们能去的话，他的乐团可以给我们工作。可是在我们那里挣钱很难，比这边难多了，塔西雅找很多人借过钱，但还是不够，后来她以前的男朋友让我们来中国挣钱，说只需要3个月，就可以挣够去美国的旅费，我和塔西雅就跟着他来了，你去过美国吗？”雀斑女孩对于自己目前的处境到不是很厌恶，在她看来这只是她们追求新生活的一个手段而已。
　　“美国我倒是去过，我的妻子就是美国人，不过她住在纽约，在美国东部，你说的那个洛杉矶在西部。”洪涛又听到了一个励志的故事，他的经验告诉他不能全相信这个女孩所说的话，但是他感觉这个女孩说得有可能是真的。
　　“那边真的能找到工作吗？”雀斑女孩满眼期望的看着洪涛。
　　“应该能把，那边的工作机会要多一些，但是竞争也更激烈，能不能找到合适你们的工作，还要看你们的专业技能。不过要是在那边活着还是很容易的，你们就算刚去找不到乐团的工作，可以先去打打零工，也不至于饿肚子。”洪涛还真不了解像她们这种艺术工作者在美国好不好找工作，但是看着她的表情，不忍心说丧气话打击她，毕竟这是她未来希望，人有个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幸福，那怕那个希望很渺茫。
　　“先去开门吧，送夜宵的来了。”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你去的洛杉矶是什么样子的？和大连比那个更大些？”雀斑女孩一边吃着海鲜面，还不忘再问问自己的梦想之城。
　　“光比城市面积和人口，世界上没任何一个国家比得过中国，洛杉矶比大连小，人也没那里多，但是机会应该更多一点，有机会的话，去试试吧。”洪涛越来越可怜这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技术女人了，估计她活了这不到20年，看到过最大的城市就是大连，以后能不能看到更大更繁华的城市还不好说。
　　“你那个手机上有美国的照片吧，能给我看看吗？我只是想看看我要去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洪涛吃饭以快著称，因为他很多东西都不嚼，尤其像面条这种食物，全是吞下去的。但是他刚吃完大半碗，雀斑女孩已经吃完了，洪涛怀疑她们每天是不是只吃一顿饭。
　　“你叫什么？”洪涛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存储照片的文件夹，点开美国的目录，递给她，反正上面都是英文标注的城市名，她自己能看懂。
　　“薇拉·伊万诺夫卡·伊万诺娃，我的英文名字就叫薇拉。”雀斑女孩抱着洪涛的手机，一张一张照片看得很仔细，有她看得好奇的东西或者建筑物，还会问洪涛这是什么。
　　“喂，我们回来啦。”这时洪涛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洪涛从薇拉手中接过电话，凯蒂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告诉洪涛她们入住的房间号。
　　“好了，剩下的明天吃早饭的时候再看吧，我要走了，明早我再回来，我把手机号留给你，你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吧。”洪涛一边穿衣服，一边交代着就要往外走。
　　“我真的害怕一个人住，能不能让我去找塔西雅！我可以不要我的这份钱！”薇拉一把就拉住的洪涛的胳膊，一边说一边把洪涛刚刚给她的钱又从靴子里掏了出来，递给洪涛。
　　“记住啊，以后别人问你在中国遇到最好的人是谁，你就说是我，知道我的名字吗？”洪涛叹了一口，无奈的问。
　　“洪总……”薇拉这两个中文说得到挺清楚，估计是在饭桌上听的太多了。
　　“不对，我叫雷锋，记住啊，不是马蜂、也不是蜜蜂，叫雷锋！穿好衣服跟我走吧。”
　　带着薇拉一起找到了潘和凯蒂的房间，然后把凯蒂的事情和她们俩说了说，洪涛又返回了原来的那个房间，明天早行薇拉会回到这里和洪涛一起装样子，其实回来不回来都无所谓，谁会在意她的存在呢。
　　第二天一大草，其它三个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洪涛也不好意思去敲门啊，等了一会儿，只好先带着薇拉去楼下餐厅吃早点。一直等到了快10点钟的时候，走廊才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又过了几分钟，另外三个姑娘才敲开洪涛的房门，一起走了进来。
　　洪涛一看这个架势，心里明白啊，这是让自己结账来了，别废话了，掏钱吧。除了每人1500的包夜费，再加上500块钱陪吃饭、陪喝酒的钱，洪涛又多给了她们每人500小费，从她们起床的时间看，领导们肯定是比较满意的，说不定早行还重新温习了一遍功课。只要那三位满意，再多给点小费也值，否则这一趟的钱都算白花。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玩也玩了、睡也睡了，三位领导看起来很是疲劳，洪涛也就不好再安排其它活动了，其实这个开发区里也没其它什么项目了，唯一的海边现在还不能玩，冬天嘛，还是打道回府吧。
　　来到停车场之后，洪涛才发现潘的车不见了，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她和凯蒂已经提前出发，现在都开出几十公里去了，原因是免得让刘秘书他们碰到大家尴尬。洪涛一听还挺高兴，心说她们终于是懂事一回了。
　　在回秦皇岛的路上，洪总的称呼已经变成小洪兄弟、洪老弟，那句四大铁的谚语说得还真对，短短一夜的时间，大家就已经成了可以讨论一些复杂问题的亲密兄弟。另外那个邱副县长也是个场面人，拍着胸脯放下话来，一定要请洪老弟去县里做客，窦副局长和刘秘书作陪，不去就是不给面子。
　　洪涛必须是假客气两句然后一切全凭邱哥安排，就算他不说自己也得去县里，否则这个承包合同找谁签去！至于到时候他们还会提什么条件，那就只能是带着耳朵去听了，只要不太过份，洪涛就打算答应下来，如果真的承受不了，到时候再找潘去走走上层路线，不过真要是那样的话，这件事说不定又得拖上几个月。
　　把县长、局长送回了酒店，再把刘秘书送回执政府，洪涛才回到自己的酒店，嘴里哼着小曲儿往房间走，昨天这个事情办得还算比较顺利，除了自己这一宿没怎么睡好之外，其它都算是达到了预期效果。另外还有一件事洪涛不太放心，那就是得再回去从凯蒂嘴里套套话，看看她们昨天晚上到底去做没做那个异性按摩！
　　“哦，对不起！我走错……哎，怎么是你们俩啊！”房间的门没锁，洪涛推开门之后，看到两个外国女人正在镜子前面画口红，他以为自己走错了呢，嘴里道着歉刚要回头出去，忽然又觉得这两个女的有点面熟，再次回头一看！正式昨晚的那个薇拉和塔西雅！
　　“是你朋友带我们回来的，她说要给我们介绍一份工作……”薇拉看到是洪涛，赶紧把化妆盒放下，然后指了指对面向洪涛解释着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工作？没看出来啊，资本家还有这个好心眼？她们俩人呢？”洪涛琢磨着难道是潘的公司里却人手了？嗯，很可能。
　　“在对面房间。”回答洪涛问题的一直是薇拉，她那个敢说敢做的朋友塔西雅这回怂了，一直站在她后面露出半张脸来。
　　“我说你什么时候变成善人了，不过也挺好，那两个女孩看样子也是刚干这一行的，那拉她们一把也是好事儿，这件事儿值得表扬啊，用我们中国说，就是积德啊！”洪涛来到对面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果然是凯蒂。他走进屋去，潘正在卫生间里往脸上敷面膜呢，洪涛站在卫生间门口，连挖苦带表扬的过嘴瘾。
　　“你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潘抹了一脸绿乎乎的玩意，就像果冻一样，非常恶心。
　　“必须啊，做人要有同情心不是，尤其是你这样的富人，更要回馈社会，你们那个上帝不是也说了吗，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你帮她们，就等于是在帮你的家里人，这样你以后就会上天堂的。”便宜话谁不会说啊，洪涛把外衣一脱，往沙发上一靠，脚往茶几上一搭，端起不知道是谁泡的热茶，一边吸溜一边眉飞色舞的拿潘寻开心。


第七百零八章 正事来了
　　“凯蒂，你看我说对了吧，你这个姐夫别看有点吝啬、有点好色、没什么大本事、也没上进心、有时候还特别幼稚，但是心地还是很善良的，既然咱们洪董事长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潘带着一脸的绿粑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开始对洪涛展开反击，把洪涛说得一无是处。
　　“嗨，咱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稍微能置办点家当也就心满意足了，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找员工不用我同意吧？”洪涛正打算和潘练练嘴皮子呢，忽然琢磨着潘的话里有问题。
　　“那两个女孩是潘帮你找的乐师，她们的水平还挺不错的，尤其是那个薇拉，《G弦上的咏叹调》拉得很感人，昨天晚上我们去楼下试了试，好多人都给她鼓掌呢。”凯蒂拿出手机，给洪涛播放了一段大提琴和钢琴的合奏，洪涛虽然听不出哪儿感人，但是能听出这是现场录的音，比较噪杂。
　　“嘶……给我找的乐师！我……我连大提琴有几根弦我都不知道，我要乐师干嘛用！再说我家也不是音乐厅啊，一间房子半间炕的，你让周围邻居还活不活啊，这在你们国家叫艺术，放我们家里就是扰民！”洪涛听了凯蒂的话，不小心把一口热茶全喝下去了，烫得舌头直发麻。
　　“谁说放你家里了，是放在你的公司里，你难道没看那份计划书吗？水库的山脚下会有一个会员中心，里面有餐厅还有咖啡厅，我觉得咖啡厅也可以做一些西餐，配上她们两个不是正好吗？她们不光会钢琴和大提琴，还会很多其它乐器，5000块钱一个月，公司负责食宿，我觉得很划算，她们答应我干满一年，然后你想留还留不住她们呢！”潘炫耀着自己的功绩，就好像她给公司挖到了一个大金矿。
　　“5000块2个人？”洪涛打算降低一下自己受到的刺激。
　　“每人5000块，小费贵她们自己！”潘伸出一根手指头。
　　“哎呦我的资本家大人啊！还小费！我是雷锋，你当我们中国全是雷锋啊！还咖啡厅、西餐！谁来这里钓鱼还穿着礼服吃西餐啊！能不穿裤衩背心就是讲究人了，谁来给小费啊？”洪涛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个月一万，雇俩吃拉弹唱的，放到荒山野岭的水库里，这得多渴望艺术的人才能想出这个招儿来！
　　“马克思肯定会的，我想艾琳和凯蒂也会！你那个两个姓刘的朋友应该也会，我和我团队里的人都会啊！钓鱼和欣赏美的东西不冲突啊？你不是打算办成会员制的俱乐部吗？难道不是吸引有钱人来玩吗？”潘并没觉得她设想的有什么不对，还教训起洪涛来。
　　“那成吧，开业那天你们家马克思先办两张会员卡啊，一张一万！”洪涛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不打算和潘再吵下去了，她虽然不像很多富人一样的高高在上，逛庙会时她也能蹲在土地上吃炸灌肠，但是她所接触的层面终归和自己不一样，她老想着欧洲那种俱乐部的模式，那种一富富了好几代十好几代的人全中国所有资产超过1万块的人挨个数也数不出来几个，根本不是那个环境。
　　不够你和她掰扯这个话题扯起来可就远了，这得从欧洲历史和中国历史说起，一天半天肯定说不完，索性也就别说了，到时候让她拉几个大头来买会员卡就行了，就当是那两个乌克兰姑娘的工资和食宿钱。
　　“我觉得潘这笔买卖做得划算，而且刚才你不是也说了吗，这是善事，要上天堂的。”凯蒂已经完全被潘给收买了，除了在床上之外，她几乎事事都向着潘说话。
　　“你给我闭嘴，你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家伙，你还欠我工资呢！我现在就要利息！”洪涛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站起来走到凯蒂跟前，一把就把她给抱了起来，大步向卧室里走。
　　“我没钱……那些都是潘送给我的！”凯蒂挣扎着想逃离洪涛。
　　“没钱就拿身体还！嘿嘿嘿，天经地义！”洪涛脚后跟一甩，就把卧室门给关上了。
　　“呸！好啊，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带她们两个去买点衣服吧，刷你的卡！”潘这下没招了，恶狠狠的走到卧室门口，把门开开一半，然后冲着床上的洪涛说了一句，关上门走了。
　　洪涛的水库还没到手，先多了两张要吃要喝的嘴，不光要吃喝，还得发工资、买衣服，每天洪涛一想起这个事儿来，就得把潘或者凯蒂拽上床去出出气。好在不光有坏消息，还有好消息，请客之后的第四天，邱副县长终于来电话，邀请洪涛去县城里里考察考察，顺便把承包水库的具体事宜谈一谈。
　　洪涛一听这位邱县长的口气就知道，这次去主要任务还是吃吃喝喝，到了他的地盘上，不把自己灌趴下估计他是不会罢休的，如果就自己一个人过去，恐怕好几天都起不来床了，要想名正言顺的逃避被玩命灌酒的命运，那就还得依靠凯蒂和潘。名义上凯蒂是自己的老婆艾琳，有老婆作陪，当然可以档掉一些酒，而潘是市里面都看重的外商，有她在场压阵，至少关键时刻说话能管点用。
　　“这次去不用我们俩回避了吧？”当洪涛和潘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潘到没有拒绝，只是还在说怪话。
　　“必须的，上次是特例，特例。”洪涛赶紧做出保证。
　　“那她们两个是不是也跟咱们一起去？”潘还打算带着那两个乌克兰女孩一起。
　　“不、不、不成，她们上次露过面，带过去不合适，让她们在这里住着吧。”洪涛一听赶紧给拦了下来，这不是开玩笑嘛，前两天还一起玩呢，转眼就成你员工了，这不是给自己埋雷嘛。
　　洪涛没有让邱县长派人来接自己，他打算带着潘和凯蒂自己开车去，前世里他也去过两次县城，一次是去买榛子，一次是驻钓结束后和钓友去县城里吃饭。青龙县的县城坐落在水库的北面，直线距离大概有15公里左右，但是没有直达的道路，需要向东绕道上承秦高速，再向北才可以，这样一来距离就拉长到70多公里了。
　　不过洪涛不用那么麻烦，他是从秦皇岛市出发，只要一直向北，沿着承秦高速开就可以了，然后从肖营子出口出去，进入251省道，向北开几公里就可以。整段路基本都是山区和丘陵地带，沿途有很多上世纪中期开凿出来的梯田，这让潘和凯蒂很好奇，不停的问洪涛这是什么、为什么，然后就开始讨论起什么灌溉、产量，最后直接被潘把话题带到了德国、荷兰、丹麦，聊起了欧洲的耕地问题。
　　“那些人不会是来接我们的吧？”刚好聊完丹麦的农业水平，肖营子收费站也到了，还没出收费站，潘就看到前面不远处停着几辆车，其中还有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
　　“说不好，没准就是来接我们的。”洪涛别的没看见，邱县长那个胖胖的司机他好像见到了。
　　果不其然，那几辆车果然就是邱县长派来专程接洪涛他们一行人的，出发的时候洪涛给邱县长的司机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的行车路线和大概抵达时间，并约好在高速出口见面，谁想到来的不光是那个胖司机，还有两辆帕萨特和两辆警车。
　　“洪总，邱县长已经安排好了，县里没什么好招待的，所以让我先带您去水库，邱县长已经先过去了。”胖司机认识洪涛的车，看到之后一路小跑赶了过来，直接把洪涛堵在了收费口，扒着车窗告诉他邱县长的安排。
　　“那更好，我先掉个头，唉，对了，还没找我钱呢！”洪涛一听，去水库更好啊，总比在县城里待着强，赶紧伸手向高速路的收费员要找零。
　　“不用了，我是县政府的，已经给你们打招呼了，连个车号都记不住了？怎么搞得！把钱退了！”胖司机扭头就对收费窗口那个小姑娘吼了起来，小姑娘赶紧把洪涛那一百块钱递了出来，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话。
　　“没事……没事……不用这么客气……”洪涛吧嗒吧嗒嘴，有心说自己不贪这点小便宜，但是这个话不能说啊，说出来就是打胖司机的脸，在收费的小姑娘和胖司机之间对比了一下，洪涛只能选择胖司机了，副县长的司机，而且还兼秘书，能不得罪就别得罪，不光不能得罪，还得讨好，这尼玛就代表着邱县长，说不定以后和他接触更多呢。
　　从这里去水库，还得掉头重新上高速，不过这次不是洪涛一辆车了，一前一后两辆警车闪着灯护卫，还有两辆帕萨特陪同，洪涛的车在中间，在高架桥下面转了一圈，又从另一边的收费口开了上去，沿着承秦高速往回开。


第七百零九章 车队
　　在高速路上洪涛还没觉出什么来，前世大家一起出去钓鱼，也是好几辆车排着队开，车技最好的当头车。头车负责寻找找路、带领车队一起并线、一起超车，需要很高的技巧，否则并几次线、超几次车之后，你这个车队就被截成好几段了，容易丢掉队友。队长一般开车跟在最后，他的时刻留意掉队的车辆，并且通过手台通知头车是提速还是减速。
　　如果这个车队的车多，比如7、8辆，那中间还得安排一个老司机，他负责带领车队后半段的车跟上前面的队伍，万一赶上开车比较凶猛的大车司机强行加塞或者并道，他就得顶上去，用自己的车把大车别开。
　　不过今天这些活都不用洪涛操心了，一前一后两辆警车就全给办了，而且高速路上车也不多，很顺利的就回到了石门寨出口，拐上了363省道，开始向西行驶。
　　在高速路上开110，洪涛没啥感觉，比这个快一倍的速度他在德国的高速路上亲身体验过。但是到了省道上，还能最少跑到80公里的速度，他就很少能体验了，即使有，也是在半夜或者几公里的区间里。
　　那两辆警车一下高速，就不光闪着警灯，还拉响了警报器，嗷嗷的嚎叫着一路狂奔，看到前面有车避让得不及时，还得拿起扩音器喊几句。一路上弄得鸡飞狗跳人骂，烟尘滚滚的杀向了水库大坝。
　　“洪涛，你能和他们说说嘛，我们不赶时间。”凯蒂和潘这两个老司机刚开始还挺好奇，但是看了一会儿之后，就不太淡定了，开始向洪涛提抗议。
　　“你在市里谈判的时候没受过这个待遇？”洪涛没搭理凯蒂的抗议，而是问了问潘。
　　“在这里没有，酒店离市政府很近，不过我在别处体验过，这个滋味并不是很好，你很享受吗？”潘比凯蒂镇静一些。
　　“我享受个屁！和鬼子进村一样，我开车的时候最烦这种车队，没想到今天我也成了其中一员啊！不过他们不会听我的，我说了还得罪人，忍忍吧。”洪涛不想在这个不露脸的问题上多解释。
　　“我觉得有钱人在中国应该能获得更多的好处，怪不得你不想移民美国，宁肯和艾琳两地分居，把钱都花在飞机票上，也不愿意离开这里呢，你非常的滑头。”潘没放过洪涛，开始从思想根源上挖洪涛的脏根。
　　“嗨，你这说的可不对啊，我不移民美国是因为我有生意在国内，你应该夸我爱国才对。而且我这点小钱根本没啥用，得像你这样的才管用，要不你移民到中国来吧，我帮你选一座小四合院，你不是喜欢我家的小院吗？我给你选个更大，咱们当邻居，怎么样？”洪涛就是不接这个茬，把话题重新转移到潘的身上。
　　“我怕你们把我给革命喽，到时候你能帮我说话吗？我看过资料，到时候夫妻之间还要相互揭发的，你是不是也会揭发我？”潘有提出一个更尖锐的话题。
　　“打住……不要道听途说，那段时间我还小，基本算是没赶上，谁家还不犯点儿错误啊，你们那个小胡子不也把全欧洲都折腾遍了嘛……哦，算了，我不是故意的，这句话我收回。”洪涛没想到潘还留意过中国这段历史，张嘴就开始反击，结果说完之后觉得不太合适，打人不打脸，你当着一个德国人说小胡子，虽然他们不是纳粹，估计也不太合适。
　　“不用和我道歉，我不是德国人，我是挪威人，挪威也是战胜国，不过你最好不要让施威德听见，他的思想偏向纳粹。”潘把自己摘得很干净，得到好处的时候她就成了德国人，有脏水的时候她就成了挪威人，洪涛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考虑考虑移民去美国呢？美国有便宜占的时候自己就是美国人，中国这边好了，自己就是中国人？
　　“你还研究过中国历史？”洪涛很好奇潘是从那儿知道的这些玩意。
　　“大概看了看，我要来中国投资，总得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才成吧。”潘像看白痴一样从倒车镜里看着洪涛。
　　“你现在知道了吗？”洪涛更好奇潘是如何看待自己祖国的，她很少和自己聊这个问题。
　　“投机者的乐园！”潘说出一个词。
　　“就这些？其它的呢？”洪涛还不甘心，因为他听出潘的画外音了，她说的是投机者，而不是投资者。
　　“其它的不能和你说，我怕你会和我急，然后又出去带回4个醉鬼来。”潘不正面回答洪涛问题。
　　“我觉得这里很好，吃的东西比美国多，玩的东西也比美国多，人也比美国多，我喜欢热闹的地方！”凯蒂开始发表她的看法。
　　“嗯，吃喝玩乐，这就是你的标准了。”洪涛对凯蒂的看法毫无兴趣，她就是标准的胸大无脑，或者说太单纯直率，凡事儿都从自身感受出发，从不多想其它问题。
　　一边聊天，一边赶路，车队很快就拐上了通往水库向北的最后一段路，这段路洪涛前世里走过好多次，比较熟悉，于是他就开始和凯蒂和潘说起他以前和钓友开车来这边钓鱼，在路上遇到的各种奇闻趣事，什么花30块钱买了一口8印的柴锅，结果忘了买锅盖了，结果开出一段路才想起来，于是跑到路边的饭馆里去缠着人家要买人家的锅盖，结果锅盖被人黑了50块钱之类的。
　　“凯蒂，别听他说的，他在编瞎话骗你呢！”看到凯蒂让洪涛说得咯咯笑个不停，潘又开始泼冷水。
　　“嗨，我说你怎么回事儿？我明明在说真事儿，你却不信，还败坏我名声，我骗凯蒂干嘛用？”洪涛不乐意听了，说他喜欢吹牛、忽悠人、捉弄人都成，但是说他喜欢编瞎话骗人他不认可。
　　“我觉得洪涛说的是真的，他说的小店铺都有，那个加油站也有，前面那不是吗？”凯蒂其实也不傻，按照洪涛的指点，她确实看到了洪涛故事里那些建筑物，包括一条曾经让洪涛吃亏的小河，当初洪涛是第一次来这里，过于相信GPS的能力，结果开着开着就没路了，最终从这条小河上开了过去，幸亏越野车给力。
　　“他也就是骗骗你，他说买锅那一年，他正在欧洲和我一起钓鱼呢，他怎么又跑到这里买锅来了？还有他说来加油站买汽油，当时他正在和你认识那两个刘先生在海里钓鱼呢，他怎么来这里买汽油？你说我说得对吗？洪总？”潘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递给凯蒂看了几眼，然后指出洪涛话里的错误。
　　“洪涛，你说的故事里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凯蒂看了潘的笔记本电脑之后，也相信洪涛说谎了。
　　“那就是时间记错了呗！我保证没说谎！潘，你那个笔记本里记得都是啥啊？让我看看呗！”洪涛直接傻眼了，他连一年以前自己在那里、干嘛都要想半天才能想起来，谁没事老记着以前的琐事啊，但是他没想到潘居然有证据让凯蒂相信。
　　“这个不能给你看，你也别想自己偷看，笔记本带指纹锁的，就算你打开也找不到。”潘冲着洪涛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电脑，然后装进了包里。
　　“你在调查我！你是不是德国的间谍！来中国是什么目的！”洪涛知道潘曾经调查过自己，这是她自己说的，说是要保证她投资的安全，但是他没想到调查得这么细致，连自己那年那月在那里也有记录，这不是间谍、特务才干的工作吗？
　　“还特务、间谍！专业点说这叫背景调查，并不是窥探你的隐私。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不查清楚你到底是谁，我睡觉都睡不着啊！不光我要调查你，我的合伙人都觉得你如果加入我们的团体才比较符合逻辑，而你现在的状态很反常，那我更得查清楚，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你不会生我气吧，我这也是对你和对我负责，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告诉过你吧。”潘把自己说得无比纯洁，但是中心思想就是一句话：我就查了，你怎么着吧！
　　“看来我得给我认识的人都通知一下，以后防火防盗防间谍啊，身边潜伏着一个书记员，你不会把我们之间的那些事儿也记上了吧？那不成了黄色小说了？”洪涛现在有点后悔了，不该让潘掺合进来，这下躲都躲不开了，水库被她捏在手里，成了自己的软肋。
　　“看看吧，以后那就是我们的水库了，怎么样，还不错吧？”车队很快就拐到了山路上，两边的山峰夹着中间一道山沟，山沟里已经出现了一条河，这就是水库的下游，平时是条小河，当水库开闸放水的时候，这里就会变成一条宽百米的大河。洪涛指着远远出现在前方的大坝像潘和凯蒂介绍着，就像一个小孩在显摆自己的新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