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探监

　　于明、蒙特罗、玛丽安、叶战、利克斯全部去于明宿舍会餐，于明一早已经叫了披萨、可乐等，还有现场烤牛肉，啤酒神马的都管够，正吃着，有人敲门，邻居送来了一盘水饺，这是帮助单身母亲换空开的回报。大家吃过后，认为水饺还算是人吃的，于明很不满告诉大家，要也没了，自己觉得自己手艺还行啊。
　　于明电话吴悠悠，让她一起来过年。吴悠悠颇为感动，到了宿舍后开始翻冰箱找食材，不过有了吴悠悠，这个年夜饭才有那么几分意思，民以食为天嘛。利克斯在饭桌上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于明，为什么你会推荐杜青青，而不推荐吴悠悠？”
　　“恩……”于明回答：“悠悠在飞猫物流做的还可以。”
　　利克斯摇头：“她现在职务是亚洲明面业务员，作用就是为了规避法律所设置一个传话筒。完全没有任何的前景和任何的意义。”
　　于明看吴悠悠：“悠悠，你怎么看？”踢皮球。
　　吴悠悠回答：“我现在就想过比较平静生活。”
　　蒙特罗看在满桌饭菜的份上，善意道：“吴小姐，据我们组织掌握的情报来看，飞猫物流并不纯粹只是一家中介组织。这次事件中，飞猫物流和先知情报都可以看出并不纯粹。一个不纯粹的组织，很可能为了自身的基本利益，牺牲其他利益。”蒙特罗意思是，飞猫物流现在是中介规则，不偏不袒。但是实在上飞猫物流很复杂，当有需要时候，他们会舍弃中介规则。这次五强中，看似死神中介最伤，全品黑市其次。但实际上飞猫物流和先知情报是损害最严重的，因为如调查人组织已经察觉到，这两个组织不纯粹。玛丽安已经下令业务来往尽可能避让这两个单位。调查人组织份量很重，这消息很快会传出去，那对飞猫物流和先知情报将是一个巨大打击。
　　规则很重要，当你有可能不符合规则，那人家就会排斥你。比如先知情报，因为那张被技术处理的照片曝光，这让先知情报名誉扫地。先知情报违反了规则，虽然各种解释，但是现在多数人已经将先知情报发出情报当成参考作用，而不是决定作用。飞猫物流相对好一些，那是因为他们的押运人在调查人组织的封堵下，仍旧完成了送货，这挽救了飞猫和全品黑市。
　　于明看这情形好笑，死神和全品是出大事啊，虽然各有损失，但是伤的最重却是第三者先知情报。不过也印证了自己判断，先知情报是匆忙出招，什么事逼得先知情报要抛弃近十年建立的声誉，也要和菲亚所领导的飞猫、死神和全品去搏杀呢？
　　正谈论到先知情报时候，蒙特罗和于明手机震动，两人看手机邮件，同时一愣，互相看了一眼，显然是接到同样的邮件，蒙特罗和于明站起来，于明道：“你们先吃，我和蒙特罗开房捡肥皂。”
　　蒙特罗被这话噎着，玛丽安双手尾指放在口中吹了个口哨，挥手让他们走。这里人哪不知道两人有事，玛丽安反应最快，因为有吴悠悠这外人，所以出面搅浑水送台阶。
　　于明和蒙特罗进了电梯，蒙特罗左右看看电梯，而后问：“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于明苦笑：“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邮件内容：菲亚亲临A市，正在刑侦一队。要说，这真是一个刺杀或者绑架菲亚的大好机会，但是刺杀或者绑架菲亚干嘛？菲亚亲临原因于明相信只有一个，就是去看望被捕的科拉。这让于明对科拉的地位重新审视，能让老大在除夕夜……哦，她不过除夕，能让一直隐居的老大出面，这是一种认可，也代表科拉还有相当的剩余价值。
　　于明开车到刑侦一队附近，发现戒备森严，姬动对菲亚表现出了相当的敌意，因为这是第一位正式探访科拉的人，而且是通过美国政府和A市政府协商，最后A市政府让步，得到的一个探访的机会。也不排除原因是菲亚大过年的跑来访问，让人家很恼火。就不能安安静静把年过了吗？
　　菲亚排场很大，一共有八名专业保镖在刑侦一队外道停靠的汽车边等候，于明看着，然后停车，走到附近一小鬼面前，拿出一百块钱：“换炮。”
　　小鬼大喜，把火柴炮交给于明，于明慢慢开车经过刑侦一队门口，点燃火柴炮，然后开了一缝窗户朝外一扔。数秒后，火柴炮在菲亚汽车附近爆炸，八名保镖统一划线立刻隐蔽，反观他们附近的雷云特警，纹丝不动。八名保镖惭愧，他们哪知道雷云特警一眼就认出了于明的车，以为是姬动叫过来帮忙，看着于明扔鞭炮玩呢。
　　魏延正在门口台阶抽烟，蒙特罗留在车上，于明走过去，魏延招呼：“你不过年？还是特意给我们拜年？”
　　“给大家拜年嘛。”于明左右看看：“今天这么热闹？我进去看看。”
　　“不行。”魏延道：“我现在门神，所有人不得进入，李复叫你过来的？”
　　“李复？”于明一愣，而后恍然，李复现在是官方身份，陪伴菲亚是应该的，不仅是李复，看汽车，是美国领事馆的车。于明问：“你们补充侦查怎么样？”
　　“不怎么样。”魏延道：“绑架罪还是没法定，检察官又一直不死心，我们只能赶鸭子上架。”绑架是重罪，但是不是关键，如果科拉和绑架案有关，那她就涉嫌绑匪周小白做犯的罪，挟持人质，危害飞行器安全等等。
　　里面传来脚步声，魏延急忙熄灭香烟站起来，姬动、李复、小赵和一名老太太走出了刑侦一队。这是于明第一次见到真人菲亚，比起照片上的菲亚，似乎更加苍老和睿智。菲亚不高，一米六出头，穿着白色套装，围了一条围巾，走路颇为蹒跚。她身后有位年轻漂亮的女士，应该是私人助理或者私人医生，半搀扶着她走。
　　菲亚慢慢的走过于明面前，看了于明一秒，似乎不认识于明一样，慢慢再朝前走。保镖已经上前，左右保护。
　　突然一声爆炸，绝对不是先前的爆竹爆炸声，两个身高马大的保镖直接将菲亚扑倒在地上，司机发动车辆冲上斜坡，保镖将瘦小的菲亚和李复塞进汽车，然后迅速离开。
　　姬动低头看于明右边口袋，问：“老二还在吗？”
　　“嘿嘿，山寨机，就是牛。”于明从口袋拿出手机，鞭炮是在口袋里爆炸的，于明用手机保护了自己身体一侧。由于爆竹是在口袋爆炸，这导致了声响和原先完全不一样，也让菲亚感受了一次泰山压顶，算是于明送给菲亚老太太的春节礼物。好吧，于明很无聊，于明在恶作剧，但是于明还年轻，这种恶作剧还是可以理解的。就是不知道菲亚被那么一压会不会导致内出血。哇，那自己就是间接干掉了菲亚……于明又YY了。
　　姬动招呼：“收队，按照值班时间表安排人。于明，看来是不会劫狱，人家已经认命。科拉态度也变得非常好，主动配合警方，但是重罪一条都不认。似乎是想弄个良好表现给自己减刑。”
　　于明立刻听出问题：“姬队，这科拉是人不是神，她怎么知道应该认什么？她怎么知道是否有人帮她顶首脑的罪名？”抓科拉很突然，没给她串供的时间。
　　姬动一听于明这问题，颇有些恼火，手上做个手势，于明递过去一根烟，姬动点燃深吸两口：“麻痹，我们最大错误就是把人送到看守所，结果串供了。我先前还奇怪，怎么这么多案犯都在说同样一个故事？这老太婆能力很强啊，渗透力很好。科拉目前重罪被扛的很干净，加之当时查验，科拉并没有开枪。这坐牢是肯定要坐，但是刑期会变得很短。”
　　“很短是几年？”
　　“我又不是法官。不过，根据我和检察官的看法，就目前科拉态度，加上他们律师团的话，少则三年，多则五年。”
　　“你有没有搞错啊。”于明不满道：“杀人，霸占家产，绑架，挟持飞机，挟持人质，袭击，携枪，携带爆炸物，三年？”
　　“行，是老子的错。”姬动道：“每个人口供都录好了，整理好了，我把人送到看守所，哪知道在看守所里他们一起串供，一起推翻前面的口供？不讨论这事，好奇吧？这科拉对这老太婆就这么重要？这老太婆可是动用了美国高层，巨高层，还愿意转让给我们一项药品专利，就为了这半小时会面？”
　　于明问：“这半小时她们说什么了？”
　　“很少，很少。”姬动回忆：“感觉象是一个母亲来看望女儿一样。不过她们说到两个人，科拉说的，她建议菲亚将他们除掉。”
　　“谁？”于明问。
　　“一个叫恶魔蜘蛛的人，还有一个人叫于明。”姬动笑眯眯看于明：“于明，惹上这种仇家，死在街头分分钟的事。”
　　于明反问：“那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好了，没你。科拉只是说你比想要聪明很多，这是她对你唯一评价。”姬动道：“她说的是恶魔蜘蛛。”


第六百零一章 终极目标
　　于明点头：“恶魔蜘蛛。”看来自己之前猜测没错，恶魔蜘蛛确实是和菲亚捣乱的人。
　　姬动道：“从他们交谈看，恶魔蜘蛛一直在和她们捣乱，菲亚考虑很久说，既然他选择和我为敌，那只好将他除掉。”
　　“口气不小啊。”于明早知道恶魔蜘蛛和菲亚是敌对关系，菲亚要是能知道恶魔蜘蛛身份，就算不杀死对方，也应该要控制和监视对方。对于菲亚这级别人来说，杀人不难，难的是知道对方身份。
　　姬动道：“菲亚似乎也有点没把握，科拉提醒说，可以从血蜘蛛入手。这时候菲亚眼睛一亮，很认真的看着科拉思考许久，最后点点头。”
　　血蜘蛛？于明想起来了，恶魔蜘蛛告诉自己，大部分蜘蛛是他看中，接触，然后招募的。唯独是血蜘蛛，血蜘蛛直接和恶魔蜘蛛本人取得联系，要求加入蜘蛛组织。当时恶魔蜘蛛非常惊讶。但是他没有选择灭口等方法，而是真的和血蜘蛛见了一面，那一次会面血蜘蛛戴的是海绵宝宝的面具，双方见面后，恶魔蜘蛛同意血蜘蛛加入团队的要求。也可以说，血蜘蛛是恶魔蜘蛛唯一没有考量过的蜘蛛成员。
　　恶魔蜘蛛神龙见首不见尾，菲亚根本抓不住其所在，甚至连性别、年龄都无法肯定。但是这世界上却有另外一个人知道恶魔蜘蛛的身份，那就是血蜘蛛。于明相信，科拉不知道血蜘蛛知道恶魔蜘蛛身份，她只是认为很怪异。从各位蜘蛛来看，都有最低的节操，最少不会和恐怖分子合作，但是血蜘蛛却不这样，不仅和恐怖分子合作，还绑架了骇客黑蜘蛛。反常即妖，科拉觉得血蜘蛛是一个很好突破口。
　　姬动小声道：“够朋友吧？”
　　“行，太够了。”这不属于什么姬动职业保密原则，这纯粹是政治上一次交易，要严格按照规章办，别说菲亚，就算美国总统来，也见不到科拉。于明从口袋拿出一个红包：“给我干女儿的。”
　　“我靠，老子女儿什么时候成你干女儿了？”姬动大怒，最讨厌干爹神马的。
　　“没告诉你吗？”于明反问一句恍然：“我还没提这件事呢，纯粹压岁钱。”
　　“NO！”姬动摇头道：“不接受非血缘关系的无理的，超过十块钱的钱财或者等值物品，否则我就要进去了。”
　　“死心眼。”于明打开红包，抽出一张钞票：“五块的。”
　　姬动跳起来：“我X。于明你妹，你五块钱的压岁钱你好意思给。”
　　于明疑惑问：“那给多少？”
　　“……”姬动无语，道：“不另外通知，初七中午来我家吃饭，都是熟人。魏延，小赵，我还叫了李复。另外，上次谢谢你，帮我洗清了冤屈。”
　　于明知道姬动说的是他初恋情人的事，疑问：“冤屈？这词似乎有点不恰当吧？”
　　“你管，我也走了。”姬动招呼：“春节快乐。”
　　“快乐快乐。”于明原地思考一会，魏延和小赵打招呼离开，许久后，于明才回到汽车上。
　　蒙特罗一见于明就道：“菲亚女士虽然有些不让我喜欢，但是我始终很尊敬她。她是一名盟军间谍，因为她，盟军少牺牲很多士兵，因为她，提早结束了世界大战……”
　　“恩？”于明没明白，蒙特罗说的是原子弹还是菲亚？
　　蒙特罗苦笑：“你不应该那么戏耍她。”
　　“哦，我心目中最尊敬的人我都耍过，不能厚此薄彼，不能歧视妇女，不能歧视老人。”于明说的是燕三，耍燕三是功课。于明转口道：“听闻一些消息，似乎菲亚之前一直纵容着恶魔蜘蛛，现在决定对他下手了。”
　　蒙特罗惊问：“她知道恶魔蜘蛛身份？”
　　“不象，但是她们好像找到了切入点。”于明问：“蒙特罗，按照你对菲亚了解，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了美国的霸权？还是为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做准备？”
　　蒙特罗摇头：“你的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但是我认为还是有一些端倪的。先知、调查人、死神、全品、飞猫。这五家都是中介性质的社团，或者我们这么说，这五家中，对社会有害的排列为死神、全品、飞猫，先知和我们并列。”
　　“恩？”于明不太明白。
　　蒙特罗思考一会道：“我也不肯定，但是我认为菲亚好像在建立国际犯罪的一种秩序和规则。同时她掌握着大量国际犯罪资源。在互联网时代之前，国际犯罪是很混乱的，雇主们消息不通等原因，会造成劣币驱除良币。地球村后，有信誉守规则的组织就越加强大，大鱼吃小鱼的吞噬其他组织的业务，最终形成了现在五强。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推断，先知的幕后老板是恶魔蜘蛛，死神、全品、飞猫的老板是菲亚，如果是正确的，那菲亚结合美国势力，已经达到了在地球无所不能的地步。”
　　于明苦笑：“我是问她目的是什么？”
　　“也许是建立国际犯罪界的美国吧？”蒙特罗解释道：“没有人怀疑或者质疑，美国是现在地球上的最强大国家，是地球的霸主。这二十多年，美国屡次挑起对外战争，国力不输反增，国民的人均占有世界资源量也是同比提升。如果你将调查人、飞猫、美洲豹、北美猎豹、东欧洗钱集团等等跨国灰色或者黑色的组织看成一个国家，那无疑的，以死神、全品和飞猫的联合老板，就是跨国犯罪的霸主。三个组织足以主导跨国犯罪的秩序，可以轻松控制洗钱汇率，货运价格，人命价格，毒品价格等等。我想，菲亚是想将跨国犯罪整合成有统一规则和认识的团体。”
　　“恩……”于明还是不太明白。
　　“比如禁毒，当想禁止南美毒品流入北美，国家机构是一个方面，但是重要还是黑色世界。飞猫物流有走私线，清楚毒品的线路，加之死神中介，没有法律约束的杀人，那将比白色世界更有效控制毒品。剿灭毒枭，不需要美军，只需要杀手。白色世界不能资助目标的对手强大，但是黑色世界能。毒枭强大，那就强大毒枭的对手，灭掉毒枭。”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目的，不过蒙特罗自己也不肯定菲亚目的，只能说菲亚在寻求美国在地球地位一样，寻求跨国犯罪领域的霸主身份。霸主必须能控制和主导犯罪领域基本价值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些组织是因为市场而诞生，如果能控制大鱼组织，吞吃不听话的小鱼，那确实是可以实现跨国霸主目标。但是实现跨国霸主目标后干嘛？做这些事不能没有目的吧？菲亚目的又是什么？恶魔蜘蛛为什么要和菲亚捣乱？为什么菲亚不主动防御调查人组织的地位？问题很多，蒙特罗也无法解答，但是他说了一个重点，也许他知道菲亚为什么会如此重视科拉。
　　蒙特罗答案就是，科拉是菲亚看重的接班人，无论菲亚有什么理想，但毕竟没有健全体制，她的存在代表她能影响跨国犯罪，但她也是人，她也会死，而且已经是八十多岁了。这年纪的人今晚睡着就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过来。
　　于明先是惊讶，而后首肯蒙特罗看法，但是做了一些调整，也许并非只有科拉一个人，而是多个人一起继承菲亚的事业。不可避免的，双方谈论到了菲亚儿子，疑似猎人组织的主席。这件事只有蒙特罗、于明两人知道，蒙特罗还是于明主动告知。蒙特罗警告于明别触碰，036从尾找头，有危险，也有一定安全保证。而于明直接踩头，最麻烦是于明根本不知道头在哪，那于明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菲亚和其儿子的势力，是于明，甚至是地球上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匹敌的，保存自己才能战胜敌人。
　　双方沉默一会，静静开车，蒙特罗突然道：“036是不是去了奥地利？”
　　“也许吧。”于明也不知道，036是见头不见尾，漂浮不定，要是目前手头没事，相信很愿意去奥地利帮杜青青过考核。
　　“私人上我很高兴她有在乎的朋友，但是从工作上，这是不行的。我回头会和她联系，要求她终止作弊行为。”
　　于明淡定道：“你随意。”他相信杜青青宇宙无敌的运气，如果没有那运气，反正也无法加入调查人组织，所以随便拉。
　　一路上，于明群发消息拜年，杜先生已经回国，打来电话，让于明有空过来吃饭，于明询问情况，这次再也没有不测风云，杜先生和柳子萤在欧洲一个小国的一个小教堂正式成婚。对于有机会出席母亲第一次婚礼，而没有出席的于明来说，并不遗憾。无论在国际上打滚多久，根子内于明还是认为自己出席柳子萤的婚礼会让自己很尴尬。没有遗憾，有些庆幸。之前还有点别扭，现在木已成舟，于明一向很容易接受现实。


第六百零二章 默契与团结
　　于明和蒙特罗回来，摆开长城，麻将开杀，而同时候选者们却在忙碌奔波。在除夕之夜当你看见老外骑着自行车急忙赶路时，不要以为对方在夜间运动，而是他们真的需要赶路。
　　三十六个地点各有说法，典型的有：医院的太平间。似乎这地方不会成为安全屋，但是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要怎么进入太平间呢？候选人们也各显神通，刘莽无意是最牛的，给钱，进去，转一圈，出来，开车去下一个目标。但是刘莽也有抓狂的时候，有一个安全屋在某国领事馆内。
　　这题似乎在考验大家运气，因为运气好，可能第一个位置就是真的，运气不好，找到前三十五个都是假的。而于明出的这道题考量第一点，是陌生环境的追击，这是必须的。第二点，也是很重要一点，了解候选者的心理状态。有人地方就有矛盾，因为人和人之间观点是不相同的，除非是统治者闭关锁国，将所有人的三观洗成一模一样。
　　蒙特罗颇为失望，在三十六个地方中，藏匿三十六部手机，但是目前三十六部手机全部还在三十六个地点中。蒙特罗不妄自菲薄，他认为，如果是他参加这次选拔赛，会将发现非安全屋的手机破坏，这样，使得其他人少花费时间。
　　这边有个关键点，本次选拔不限定合格人数，这是调查人组织这么多年第一次做出的重大调整。原则上说，候选人和候选人之间并非对手，你破坏手机的行为没有违反规则，而破坏手机你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但是很多人会有一个想法，如果候选者们全部有这种思想，那自己也可以有这种思想，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不过事实是，候选者之间没有串联，破坏了此地的手机，只会导致别人的选拔赛变得简单，而自己的选拔赛难度依旧。
　　蒙特罗和于明希望看见的是，在这种情况人有人站出来破坏第一部手机，这样，就可能带动其他人破坏第二部手机，慢慢的形成默契联合办理委托。领导魅力不是会演讲就可以的，否则秘书就是领导了。领导魅力很大在于你所做的事未必有好的回报，你所做的事会方便别人，不一定会方便自己，而你还是去做了，这就是一种让人钦佩的奉献的魅力。
　　但让考官们哭笑不得是，出意外了，有一部手机坏了，手机为什么会坏，这可能性太多，扣除人为因素，还可能因为通话时间过长，通话时间过短，信号过强，信号过弱……有些人解释质量、食品安全等完全是不需要节操的。反正就是坏了……
　　意外成为了领头羊，当大家看见自己电脑或者手机中少了一个信号发射点，不少人开始思考起来。十分钟，第二部手机被人为破坏，目标缩小到三十四，接下来手机被破坏速度越来越快。到了凌晨十二点辞旧迎新的时候，只剩余五部手机。凌晨一点，只剩余一部手机信号。
　　中国的城市是陌生的，中国的下水道更是陌生的，已经明确表示他们要寻找的安全屋，就在盘根错节的下水道中。这里要说下A市下水道，颇多市民不满，特别是在暴雨天，不能在市区乘船、不能在市区游泳，不能在市区被冲走，不能在市区抓鱼。当他们看着新闻，见俄罗斯的城市人民幸福的从街道抓到大鱼时候，羡慕嫉妒恨中。
　　候选人们聚集在一起，然后自言自语，绕过规则，规则表示他们不能有同组成员，但是你说话被人听见，那是不算的。数学高手得出结论，安全屋距离他们直线为五公里，一共有四到六个入口，直线距离最近的是六公里，最远的是十二公里。近三十年A市下水道一共经历了三次大规模改造，有三份图纸保存在市政府中。其中两份是纸质材料，一份是电子材料。
　　候选人们已经拿到了电子材料的图纸，但是让他们郁闷的是，这电子材料只说明了第三次施工的部分，第三次施工主要是连接和修复第一、二次施工的下水道。查验得知，这地方原来是防空设施，在广挖洞的时候设立的，防空洞很有水平，一个洞穿另外一个洞，洞洞相连，非常复杂。加之后期三次大规模施工，这地方已经变成了地下迷宫。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很多人明白一个道理，要搞定这个安全屋，必须将前两份资料偷出来。偷出来不难，除了个别地方外。A市政府没有秘密，市民们可以随意参观，门口没武警，没警察，没门卫，路过内急了也可以去借厕所。而图纸并不算保密资料，按照编号妥善的放置在市政资料库中。
　　市政资料库作用是，当有地下施工，铺设网路时，要向市政府申请，经过48小时工作人员认定施工没有威胁地下设施等，就可以允许动工。如果不批准，必须说明清楚理由和原因，以纸质方式答复。以方便企业商家改良自己的计划，而不是让他们猜测，然后找熟人，找门路去寻找原因。
　　今天是除夕，一名副市长值班，主管春节消防，人在消防队工作。市政府除了自身雇佣的值班保安四个外人，几乎没有其他工作人员。
　　问题又来了，又是个人利益和他人利益，这边多数人身手都能从市政府轻松拿到资料，但是拿到图纸后分享吗？这是道德问题，还有一个技术问题，图纸神马的有很多中文，资料库编排也以甲乙丙丁这样中文顺序排列。
　　于明很想告诉他们，市长办公室有个资料处，资料处有两个妹子，专门负责收录所有纸质资料进入电脑中，就在市长办公室的隔壁办公室那几台电脑都有的。唯独可惜的是，这电脑没网线。
　　凌晨喝茶，吴悠悠告辞，几名主考观察员大家边听录音边聊天，有两个人已经在只有第三份图纸情况下，分别进入了地下迷宫。于明道：“本来按照我设计，要在里面安装机关。”
　　“这提议很好。”玛丽安道：“有点寻宝探险的意思，为什么不提出来呢？”
　　于明回答：“我担心你会要求我负责安装。”下水道那个味道，于明真不想在里面呆太久。
　　“……”玛丽安无语。
　　蒙特罗倾听一会，道：“安全问题怎么样？”
　　利克斯回答：“除非他们把定位系统弄坏，否则我们找得到他们。A市下水道除了老鼠蟑螂外，不会人类。”
　　蒙特罗看于明：“你确定？”
　　“不确定，我本人不肯定找的到他们，不过近期无雨。如果到了时间人还没有出现，我们就报警，麻烦警方帮我们搜救，反正他们已经被淘汰。”于明道：“说起下水道，英国下水道好像也很复杂。”
　　蒙特罗一听，连连摇头：“不能用复杂这个词，伦敦的下水道已经达到了密码的程度。”看来钻过。
　　玛丽安心有余悸道：“还好，巴黎下水道那才是噩梦。地下墓穴、地下采石厂，地下夜总会，地下……不过说起地下，我听说墨西哥人曾经在边境挖了一条地下隧道到美国，无数的非法移民从这条隧道进入美国。”
　　叶战插口：“过几天我们还要头疼煤矿藏宝隧道，我们现在能不能不谈隧道？”
　　蒙特罗等人同意于明的分析，黑桃A宝藏藏匿点应该是小煤矿中，而且很可能是关闭的小煤矿。这种小煤矿就九郎山脉来说，有一万多个。本来还要增加，但是九郎山脉生态破坏殆尽，市政府通过法院进行强力整改，强行关闭多数煤矿。为此，曾经还发生一些风波，当地人中首脑，根本就不管环境，他们煽动本地人造谣说政府要断他们的金钱和工作来源，而底层人多数是愚昧的，他们加入了保护煤矿的大军中，双方僵持了大约有两个月，最后在法院干涉下，才结束了以牺牲生态为代价的乱开采，不过要恢复九郎山往昔风貌，最少需要百年时间，十年破坏，百年还债。
　　九郎山山脉煤矿整改后，安全度得到提高，事故和死亡人数比美国等发达国家还低的多，但是财富总是在少数人手上，由于极富的出现，也造成一些社会矛盾，为缓和社会矛盾，临近县加大对富人税收，将税收用于购置茅台、LV包……我呸，用于购置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免费教育医疗等，也让临近县有了小香港的美称，而临近县的人自豪感超越了A市，对小香港称呼也很不爽，他们认为香港是小临近才对。
　　聊天间，有人去了市政府，他很快找到了图纸，但是他带图纸出来后，出现了一些问题。他想带图纸走，但是两个候选人拦住了他，他们不能对话，但意思很明显，好东西大家分享。而偷图纸的人似乎并不愿意，他的劳动成果，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再说，他自己也并非弱者。
　　坐看热闹不闲腰疼的于明拨打110：“市政府后门有人斗殴。”


第六百零三章 命案
　　双方展开了冲突，警车非常快到达，三人一见不妙，立刻抢夺图纸，各自逃离，然后他们发现，原本两份的图纸，变成了三份，每人都有那么几张。这时候他们想到了团结，但是最郁闷的是，他们无法联系对方，想团结也没有机会。他们只好利用自己手头的图纸，研究后，进入下水道寻找安全屋。他们还算好，其他人更加不幸，他们连一片图纸都没有。有些人天真的等待原地，希望盗窃图纸的人会拿来和他们分享，毕竟刚才一起讨论时候气氛好和谐好有爱。而有些人已经放弃了图纸，开始利用自己的手段闯荡下水道。
　　各人做法不一样，但是你无法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比如天真等待的人，如果他们真的等来了图纸，那他们就不是天真，而是信任，对他人信任，是一种美德。成王败寇，过程和选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胜出。你胜出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好的。你败了，你的努力变成了大家嘲笑你愚蠢的资本。虽然很多人不愿意承认或者看不见这是个功利世界，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成功的人才有话语权。对于名人名言，大可不必在意，没有克隆的成功道路，等你成功了，你所有选择都是正确，如果你失败了，五十岁时候再反省，你会发现你过去人生中的选择都是失败的。
　　“有两位候选人迷路。”大家和衣闭眼在于明宿舍休息好一会，玛丽安惊醒了大家，电脑上的A市电子地图定位显示，有两个人已经远离了安全屋，距离安全屋的直线距离达到十五公里，他们基本是回不去了，能找到一个路口出来就算是一件幸运的事。
　　大家继续闭眼，大约清晨五点左右，于明被玛丽安推醒，玛丽安阴沉着脸道：“有人遇害。”
　　十八个人，杜青青去奥地利，三个进局子，剩余十四个人中，两人迷路走失，其他人都在区域内转悠。其中有六个人成功到达安全屋，他们在安全屋暂时休息等待。六个人中，有两位是抢了图纸的人，还有一位拥有部分图纸的人在距离安全屋直线三公里的位置遇害。
　　“发克。”于明头疼，没有问题，这凶手一定是在十二个人当中。
　　其他考官被惊醒，叶战问：“要不要报警？”
　　“要报警，但是我们先调查，比赛时间是上午八点，八点后报警。”玛丽安作为主席做了决定。首先他们想到不是法律问题，而是内部问题。这是调查人举办的选拔赛，调查人组织有义务有责任找出凶手。至于凶杀案，大家都认为是选拔外的意外，这属于不可控的风险。
　　蒙特罗相当了解在座的几人：“我们没有刑事案专家。”
　　“我找几个吧？”于明拨打电话：“李复，春节快乐……老许，春节快乐，这么早就醒了？能不能帮个非法的忙呢？”
　　老许，绰号南方狗，以追踪脚印为著称。这是于明第一个想到的人，下水道，临时杀害，各种证据中以脚印最难掩饰。因为你只有一双鞋，下水道有湿有干。老许听明白后倒没有拒绝，只是告诉于明，这样做不好，于明保证八点准时报警，也说明了凶杀案的背景，老许有些心痒，回答行。
　　于明私下给姬动打了电话，姬动对于明私下这个词很恼火，但是言语中表示知道了。他挂电话后联系李复，要收集全套证据。这也算是给于明开的一个绿灯。再者姬动也有考虑，这疑凶肯定是候选人中一位，如果自己强硬进入，对方不会自己面子。最多是一群疑犯。于公于私，可以先放一马。让不让人活了，一个除夕这么折腾，过一个小时还得交新春公粮……
　　……
　　警察也分很多种，刑警中也是，有的刑警注重物证，有的刑警擅长心理突破，有的刑警擅长细节观察，有的刑警擅长跟踪寻访。李复很全面，各种都拿手，而老许作为传统的刑警，也有他过人之处。
　　尸体倒在一边，这边有顶部井盖引来的路灯，加之现场照明设备，现场很清楚。李复检查后道：“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四点左右，有自卫伤，应该发生了搏斗，指甲中有东西，应该是皮屑。”他标准手段收集证物。
　　其他人外围看着，老许只允许于明和蒙特罗到现场附近，听闻李复这么说，老许摇头：“不对，这人是被突袭遇刺的。你看鞋印，他的脚步很均匀，这甬道不宽，如果发现对面来人，会放慢脚部。但是这十几米走来都没有。说明是有人背后跟上，或者是藏匿在侧面黑暗中，等对方过去，就进行袭击。根据你们比赛的规则来看，藏匿埋伏可能性比较小，跟踪的可能性更大。”
　　“自卫伤呢？”李复有些不服气。
　　“被人身后袭击，需要转身，但是地面没有鞋子转动痕迹。所以自卫伤是伪造的。恩，这凶手有相当的反侦查知识。”老许拿出一个罐子，将粉末洒在地面上，然后用刷子刷过去。很快出现一排清晰的脚印，老许接起尸体的鞋子看了一会，分辨地面的脚印，道：“袭击者是个女人。”
　　李复赞同，道：“凶器是一截细钢筋，应该是地面寻找到的。如果第一下是从后面袭击，那袭击者身高一米六三到一米六六之间。”背后一击后，尸体倒地，凶手拔出钢筋，对尸体正面捅刺杀数下，这应该都是反侦查的手段，让刑警无法判断第一下的下手位置，无法判断下手位置，就无法判断凶手接近死者的方式。
　　老许拿出笔纸，开始在纸上画，然后递交给一边侯立的于明：“小于，穿这种鞋子的人，四十码，疑凶。”
　　于明电话：“钉鞋，四十码。”
　　利克斯和叶战按照定位器寻找迷宫的人，玛丽安和已经到达安全屋的七名人员在一起。玛丽安吩咐一声，大家抬脚，玛丽安点头，一边打电话：“有两个四十码的钉鞋。”
　　早上七点，已经统计出来，由于今年流行这种足球钉鞋，所以一共有四个人都是穿了四十码的钉鞋，分别为一、二、九、十号。其中一号是男士，身高一米六六，其他三位女性，身高在一米六三到一米六六之间。
　　李复采集四人身体的物质，然后验证，未发现血液反应。这让李复很纳闷，按照凶手对死者的行凶方式来说，沾染一些血液是非常正常的，除非对方随身携带可以消除血液反应的东西。而就目前案件看，并非谋杀，很可能是见图纸起意的激情杀人犯罪。
　　老许一直不说话，然后让四个人垫脚和正常在他面前走几步，而后道：“这四人都不是凶手。”
　　“恩？”
　　老许解释：“凶手垫脚时候，大脚趾位置着力点更重。”
　　于明佩服：“你老这也能看出。”多是水泥路哦。
　　老许知道于明是质疑，回答道：“有青苔。”
　　对哦，怎么忘了这个。于明道：“可是钉子鞋四十码只有这四人有，而且所有人都只有一双鞋子。”
　　“不。”李复若有所思道：“还有一个可能，凶手穿着死者的鞋子，而死者穿着凶手的鞋子。因为死者穿的也是四十码的钉鞋。”
　　“啊。”老许一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死者一直跟随在凶手的身后，两人是认识的，那第一下，很可能就是凶手转身袭击死者正面。”
　　李复问道：“定位记录和通讯记录怎么样？”
　　玛丽安摇头：“定位记录显示，没有人和死者接近超过五米。也没有和某定位器通向通速运动的痕迹。没有对话，录音中只能听见水声。有可能预谋杀人，故意将定位器放在一边或者让他人携带，然后他和死者会面，对死者下手。”
　　蒙特罗敲击电脑，调取监控录像：“死者原本穿的是一双篮球鞋。”
　　利克斯道：“只有一双四十三码的篮球鞋，没有其他篮球鞋。”
　　于明总结道：“如果大家都没嫌疑，会不会是外人作案？”
　　“外人？”
　　“恩，我们已经知道死者是一位拥有部分图纸的人，但是图纸很多中文，他会不会向外界寻求帮助，或者是寻找向导？”
　　玛丽安道：“可是我们没有录音到。”
　　于明道：“未必需要录音，他可以将录音器放置在一边，让后寻找向导。这样一来，我们就会认为是他自己到达的安全屋，而不是通过别人帮助。这样对他的能力就会看高一线。”
　　由于命案的调查，给很多无头苍蝇候选者指明了道路，最后结果，十四人中，两人迷路，一人遇害，剩余十三人按时到达安全屋。而同时到达的是小赵和两名探员，今天她值班。于明鄙视姬动，大过年让小姑娘值班，太过分了。小赵忙解释，是自己自愿的。
　　死者怎么向外界求助呢？通过国际中介？这不可能啊，国际中介能量再大，也搞不定这块下水道啊。所以其余候选人都没有求助，因为知道得不到帮助。但是为什么死者就求助了呢？他向谁求助？于明和李复分析了死者曾经所拥有的那几张地图，发现上面中文不少，一旦翻译好中文，配合第三份地图，还是比较轻松的可以找到安全屋的。


第六百零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警察办案，第一轮选拔赛也正式结束。选手们回酒店休息，主考们也要休息，等待警方进一步的调查结论。李复和于明同车，李复道：“凶手一定认识中文。”
　　“恩。”
　　“死者认为A市有能帮助到自己会中文的人，普通人，又是过年，不会和他钻下水道。再说，也需要一定水准的会中文的人才能把地图看清楚。”李复补充。
　　“同意。”于明点头。
　　“死者长年在墨西哥，后依据荷兰，除此之外几乎无出国经历，为什么会在中国有熟人？而且这熟人还愿意帮助他？”李复补充：“最可疑一点，为什么要避开录音设备？”
　　于明深出口气：“一个解释，死者是一个团体的，这个团体在中国有人，死者也清楚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联系团体寻求帮助，而调查人组织虽然不拒绝其他团体的人加入组织，但是也是持不欢迎态度的，所以求助必须避开录音设备。”
　　李复道：“那就多了，就目前来说A市有不少国际团伙渗透，有的是开干净的公司，了解和熟悉A市。有的是进行洗钱等业务。”不过，普通的跨国业务公司，不会有集团企图的对调查人组织渗透，最多就是个人行为，个人想加入调查人组织。
　　“其实有个嫌疑人的。”于明道。
　　“恩，吴悠悠。”李复点头：“她是飞猫物流的，不过，飞猫物流怎么会派遣人员参加考核？”
　　这就不能和你说了，就目前看，都对，吴悠悠身高一米六六，三十九码鞋子，四十也能穿。不过，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是吴悠悠干的，于明只是猜测。还有两个问题想不通，凶手为什么和死者换鞋子？纯粹是搅乱侦查吗？另外凶手为什么要杀死死者？
　　经过一天调查，警方同意于明他们的意见，凶手来自外界，并非在调查人组织举办的候选赛参赛人员中。姬动打电话来，告诉于明不要再搞七搞八了，他只求过个舒心年。而于明没心思，就目前警方证据和他们调查来看，有人妄图渗透，而这人很可能就是菲亚。按照菲亚做派，她不会只派一个人。
　　死者的推荐者是于明熟人，荷兰调查人维恩。维恩推荐理由是，死者是维恩所居住社区邻居，很友好。死者背景是一名墨西哥警察，因为当证人被恐吓，所以在政府司法帮助下，到荷兰躲避。维恩调查了他背景，没错，说的都是有据可查。死者在所居住社区中表现出了相当出色的侦查能力，这也让维恩动了心思。目前调查人组织中刑事案专长的人员太少，本次选拔也说明调查人组织内部人员这一缺陷，于是维恩就推荐了死者。维恩解释清楚后，就没问题了，证实维恩是不是曾经对推荐人做过背景调查，虽然现在有问题，但非战之罪。
　　……
　　一条人命，只是小小风波，这对很多人来说不可思议，调查人组织当确定对方是有备而来时，也没有对其歧视，按照规则，进行法律交涉，送还尸体，给予一定的抚恤金补助等程序。不过从情感来说相比来看就大为不同。普吉在埃及候选中‘死亡’，虽然他还不是正式成员，但是造成了调查人组织对恐怖组织的报复行动。
　　调查人组织通报了死者情况，而后宣布本次选拔赛两人被淘汰，剩余十一人成功在八点前到达安全屋，所以晋级。而同时远在奥地利的奥地利调查人作为杜青青专人考官宣布，杜青青晋级。
　　要说杜青青是得到谁的帮助才在奥地利这家公司中认出奥地利调查人的呢？不是036，不是于明，而是老天爷。杜青青在工作时候和海娜通电话，说到一个重要八卦，然后手机没电了。于是杜青青就顺手找最近的一名工作人员借手机。对方犹豫了片刻，将手机递过去。杜青青打完电话，越感觉越不对，这电话界面有点眼熟呢？第二天，杜青青起床时候想起来了，于明的手机屏幕在左上角有一个符号，于明告诉杜青青，这是卫星电话连接正常的标志。同时，一旦感应到附近有信号发射器之类的窃听设备时候，符号也会随之变化。于是杜青青牙也没刷，直接杀到了公司，然后指证对方。奥地利调查人根据程序，宣布杜青青成功晋级。
　　杜青青才不会认为完全是运气，如果不是自己好奇心、八卦心，那就不会着急和海娜通电话，也不会借电话。如果不是自己的无聊，也不会询问于明手机上的一个小标识，如果不是自己记忆力好，这半年的事情还记得，自己也不会想起来。所以，杜青青认为，一切看似运气的东西，其实是硬实力的一种反应。
　　目前参赛人员剩余十二名，蒙特罗按照每个人完成委托的顺序重新编号，杜青青排名第一，刘莽排名第二，所以他们就是一号和二号，蒙特罗宣布休息三天，三天后进行第二场选拔，并且告知大家，本次正式选拔只有三场比赛。最后一场是实践性的选拔，让大家做好准备，同时交代了一些A市的风土风貌和法律法规，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而几乎同时，于明发现自己被监视了，但是这次监视于明的人实在太不会选时间和地点，于明手上有一把的底牌，于明随便用了一张姬动牌，就把监视自己的两人组挖了出来。让于明和姬动等人奇怪的是，这两人是老外，这不奇怪，奇怪是他们水准很低，并且又臭又硬。于明观察后，一肚子坏水打枣，告知两人中午吃的面条不是全素的，而是猪肉面条。然后两人就吐了，于明和姬动看明白了，这两个哥们是穆斯林。
　　玛丽安也是穆斯林，她进入审讯室和两人交谈，于明听不太懂，但是两人脾气越来越暴躁，开始指责甚至想殴打玛丽安，玛丽安很淡定的离开，走过姬动和于明身边时候说：“极端宗教人氏。”
　　“……”于明和姬动石化当场，所谓的极端宗教人氏意思就是恐怖分子。姬动抓狂的是，中国怎么会有恐怖分子？于明抓狂，自己和恐怖分子有毛线关系？
　　于明和克拉克也没有毛线关系，但是愣是被栽了个窝藏克拉克的名头，大家坐下来聊一聊，玛丽安告诉于明，他们收到消息，说于明将会保护一个很重要的人，他们来A市目的就是要找到这位很重要的人下落。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相信这消息，只是派人过来看看。
　　于明纳闷问：“谁？”
　　玛丽安回答：“黑蜘蛛。”
　　“靠……我再靠……我靠死你。”于明先是一愣，而后跳脚，接着当场骂街。没错，西蒙，又是西蒙这个王八蛋强拉自己入伙。西蒙曾经和自己商量，自己能不能去边境接走黑蜘蛛，并且保护黑蜘蛛半个月。于明作为一位守法居民，义正词严的拒绝了。却没有想到……于明拍自己脑袋，自己应该想到的，西蒙这个死贱人就是喜欢来这套。他邀请你入伙只是表明他有绅士态度，你要不给他面子，他就强拉你入伙。这就是西蒙的风格。不过，这次西蒙似乎不太成功，恐怖分子貌似并不相信黑蜘蛛和自己有关。
　　于明打开手机地图，边境过来，南下，为什么要选择A市呢？A市距离边境很远的。于明有点看不懂西蒙的企图，他肯定这些恐怖分子一定是得到西蒙的消息，说自己接走了黑蜘蛛，并且藏匿保护，于是恐怖分子就开始监视自己。但为什么要这么干，西蒙这次硬拉扯上自己，似乎一点好处都没有。纯粹为了激怒自己，不会，西蒙不是这种人。那就是有自己不知情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天在猜测和狐疑中过去了，第二天，也就是初二早上，看守所的人到达刑侦一队，补充调查结束，他们将押解科拉去郊区的看守所，姬动很认真的查验证件，并且和看守所还有法官通了电话，这才将科拉移交给对方。
　　既然科拉的事告一段落，手上没有要案，姬动就开了会，将于明的事说了，让探员在无聊时候多注意这方面的信息，同时约见了特警负责人，对农历元月十六号对九郎山脉的山地搜查演戏计划过一遍。
　　临近中午，姬动准备吃饭，这时候看守所早上押解科拉的人来了：“姬队，现在可以把人交给我们了吧？”
　　姬动纳闷问：“我他妈的不是已经把人交给你们了吗？”
　　看守所押解负责人脾气也不好：“你他妈的不是半路又把人接走，说还有最后几个问题吗？”
　　“你开玩笑？”姬动一道冷汗流下来：“你别开这种玩笑？我今天早上都没离开刑侦一队。”
　　“啊？”押解负责人脸色大变，双手颤抖从口袋里摸，摸出一张法庭手令：“这是你给我的，你说让我中午来接人。”
　　姬动接过手令，上面写，XX法官同意，刑侦一队某月某日重新接管科拉。姬动见这手令真实，也慌了，急忙拿起手机拨打法官办公室的电话，法官说，是啊，你打电话来申请的，说要重新羁押几个小时，我开好法庭手令，你早上八点半独自来拿走的。
　　“不要开玩笑！今天是愚人节吗？”姬动抓狂，不会吧，难道自己有双胞胎兄弟？姬动失态对身边小赵喊道：“取消所有休假，全部人回来。立刻封锁码头、机场，所有交通要道。要死了，要死了。”


第六百零五章 是谁？
　　科拉丢了？于明第一个想到了菲亚，姬动虽然还有几分慌张，但是姬动按照这么多年警察经验来看，菲亚当时来见科拉，绝对没有半点再将科拉弄出去意思。姬动还说，如果菲亚要劫囚车，那根本不需要来看望科拉，何必给自己惹上嫌疑呢？如果需要科拉配合，看守所那边早就有漏洞，需要她亲自来吗？
　　于明正苦思着，小赵跑了进来：“那个老太婆又来了，他助理说，她本来准备上飞机，听说我们把人弄丢了，立刻到我们警局，看表情是非常生气。我接待她时候，她一直在打电话，似乎她正在找人帮忙找科拉。”
　　于明皱眉：“演戏吧？先不急，我们先过一遍案情，看这人是怎么没的。”
　　“恩。”姬动点头：“小赵，你先应付那老太婆。”
　　于明道：“姬队，你来上班，按照时间，看守所的人来接走科拉，你验证了信息，证件，这说明对方不会是假的，来的有八名武装警察，两名便衣，身份全部验证过，除非十人全部被收买，否则你说是实话，看守所的人说的也是实话。”
　　“恩。”姬动问：“法官手令怎么说？”
　　于明思考一会：“其实我也能做到。”
　　“恩？”
　　“首先要一张脸，就是硅皮面具，这是必须的。第二，你体形很胖，但是可以填充物品。第三，对方收集你的语言信息，通过电子转换器，用你的声音出现……”
　　“等等，这不太可能，我知道有设备可以转换声音，但是第一点，需要足够多的素材，第二点，他现场有说话，和押解队负责人交谈。”
　　“双簧。”于明拿出平板电脑，然后播放一部电影，电影中正在进行一场演讲，于明将平板电脑放置在身后，然后现场和演讲对口型，并且还做出振臂高呼的姿态。如果不是电脑声音差和姬动事先知情，会以为这些话是于明说的。于明道：“但是即使在衣领位置安装麦克风，声音也会略有不同。不过，你想想两个对话场景，第一个场景是你开车拦截了囚车，然后出示证明，将科拉带上你的车，这个场景在市区马路边，声音很嘈杂，加上你的法官手令和着急的样子，不会怀疑你。第二个场景，法官办公室。你们只对话了两句，你就火急火燎的拿了法令快步走了。法官认识你，但是并不熟悉你，完全可以蒙的过去。”
　　“不，你这是理论上存在可能。第一个要求，对方会熟练演双簧。第二个要求，对方要收集我足够多的声音素材。第三个要求，对方胆量非常大。第四个要求，我不怕你笑话，我比较胖，走路姿态是独树一帜，法院那些法官们还调侃过我，那他也要学会我的动作？第五个要求，最重要的要求，之前想到看守所那边有人有问题，所以这次押解信息看守所那边，只有所长知道，所长在押解出发前十五分钟才正式派出押解队。而你看手令，连日期都有。”
　　于明问：“这押解计划是什么时候做的？”
　　“押解没有计划，是程序。”姬动道：“我只是和所长联系，先不知会时间，临时抽选人过来押解，避免越狱的可能。”
　　“是程序就有办法破。”于明沉思：“这个人知道你们押解程序，然后先跟踪你，收集你的素材，接着制造出可以以假乱真的姬动。当押解队上路时候，他立刻打电话给法官，然后去法院拿手令，再拦截押解车，将科拉弄走。”
　　姬动质疑：“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你做的到吗？”
　　“我……”于明苦思一会：“有一个环节我做不到。”
　　“哪个环节。”
　　“每天值班司法法官都不一样，如果我不确定押解的日期，那我就无法针对收集法官信息，这样，我不敢直接和法官面对面。”值班司法法官指的是为警方和司法突发情况服务的法官，比如逮捕毒贩，需要快速获得搜查令，比如嫌疑人拘捕临死前，要法官在场做保证，他给出交易条件等等。值班法官是兼职工作，每天三个不同时间段有三个不同的值班法官。对方不仅确定是今天，并且最少可以确定是上午。硅皮面具、录音、双簧等于明都自信可以做到，虽然有暴露的风险，但是还是有可能的。唯独这值班法官比较难，唯一解释是，对方知道押解科拉内情。
　　之前怀疑脱北者和警局三大佬中一位有联系，而科拉案件三大佬都知道，难道下手的脱北者组织？不会吧，科拉对脱北者完全没有意义。难道，他们知道科拉后台是菲亚，菲亚很想解救科拉，所以他们劫持科拉对菲亚进行威胁？这倒是有这样可能，但是脱北者……于明认为，脱北者虽然曾经规模庞大，组织严密，但是还没有达到这个水平。这次偷窃科拉的水平非常高，胆大心细，功课做足，即使是间谍级别的人恐怕难以达到这个水准。
　　算下时间轴，看守所是八点出发，九点到达刑侦一队。而假姬动是八点五十分到达法院，然后拿走手令后直接从这条路横切，拦住了押解车辆。又一个疑问出现了，对方是如何监视押解车辆的？看来不象是一个人，最少是有同伙。难道是西蒙？不会，西蒙最近在头疼黑蜘蛛的事。
　　从利益来说，只有菲亚营救科拉才有意义，否则其他人不存在直接利益。但从小赵描述菲亚来看，似乎又不是菲亚干的。但是很难说，老狐狸成精……不对，就算是菲亚干的，她没有必要否认，她直接上飞机走人就是，为什么还要改变行程？
　　一旦否定了菲亚，那这营救完全没有意义嘛，除非有人和警方有仇，但这级别的人和警方有仇，至于用这么大精力，冒这么大险寻警方一个不痛不痒的麻烦吗？
　　于明也迷惘了，他虽然猜测和推断出对方作案的手法，但也算后知后觉，他自认自己做不出这样的计划，这样的计划只有燕三这样人会做出来。一步步精确的完成，一步步的实行计划，于明多是灵光一闪，灵机一动，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直然直，临时抱佛脚等等的行事哲理。但是又不是燕三风格，燕三是老千，这种的计划的风险性太高，从这点来看，对方很迫切需要得到科拉。因为这种作案手段有任何一个意外就会暴露，即使没有意外，也可能暴露。因为你无法知道押解队是谁，对方首脑性格是什么，和姬动关系是什么。另外即使调查法官和姬动不熟，但法官的秘书呢？法院内会不会遇见姬动的哥们？这是个成功计划，因为成功了，但又是一个冒险的计划。既然这么冒险，让这么高水准的人舍得冒险，一定有所图谋，菲亚，一定是菲亚，除了菲亚没有人的利益会达到让这个水准的人去冒险的价值。
　　经过分析，姬动也觉非常有道理，从目前看，这个坏人水准很高，他似乎是一个人作案，奔波数个地点，相应的这人能力和价值应该就很高。此计划确实有很多冒险因素，值得让这水准冒险的人，也只有菲亚。姬动站起来道：“走，一起会会这老太婆。”
　　……
　　在会客室，小赵递上一杯茶放在菲亚的面前，而后回来坐在侧面的沙发上。于明坐在另外一张侧面沙发，姬动和菲亚则是面对面。菲亚身边始终跟随一名年轻的漂亮女性，她试了试茶杯的温度，而后点头，菲亚这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很差的茶叶。”
　　姬动抱歉道：“不好意思……”
　　“是你不识货。”于明道：“这叫天叶铁观音，每三百六十棵茶叶树只有九片，九九轮回加八十一难，所以也称呼为天叶茶。在清朝时候，采摘这种茶叶，必须是处子，在太阳没有出来时候，将茶叶摘下。清朝康熙皇帝曾经品此茶后称，只羡天叶不羡仙。当然了，现在科技进步，天叶的产量增加，但是也只能提供少数人品用。刑侦一队有这茶叶，是因为受害者家属为感谢刑侦一队申冤，特意赠送，知道你是贵客，所以才开封。”
　　姬动喝茶，喝传说中的天叶，我不说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菲亚缓缓点头：“真没有想到，看来是我见识太狭隘了。”再品一口清茶：“恩，确实有几分味道。”
　　于明挥手：“我纯属扯淡，刑侦一队要真收了这茶叶，姬动早在监狱里了，这就是十斤三十块的乌龙茶。”
　　姬动哀怨看于明，小子，你要不要这么损？你前面扯淡就算了，人家既然表态了，你是不是就不要纠正了？看把人家尴尬的。小赵死咬茶杯，她刚才一口茶水喷了回去，现在强硬的压制自己的咳嗽欲望。
　　菲亚确实尴尬了，她的私人助理表情甚至已经可以看见愤怒两字，也许她根本不理解为什么于明要欺负这么一个老太婆。不过，在她抗议之前，菲亚已经恢复了常态：“不管怎么样，你的故事说的很好。如果你能将你编故事的精力放在正途，我想你前程远大。”
　　“道可道，非常道。前程远大未必就是好事。看你这样操劳劳累无法歇息，也许就是因为你前程远大。”于明并不示弱，他在试探菲亚的性格。


第六百零六章 积分生死赛
　　“咳。”姬动觉得必须说话了，刚要开口，一边小赵拿纸巾捂口狂咳不止。
　　等红着脸的小赵安静下来，姬动道：“菲亚女士，这此交谈没有录音，没有证人，没有任何的设备。我们只想先确定一点，如果是你接走了科拉小姐，你可以告诉我，不要浪费我们的精力和时间，我们也会放开机场和码头。如果不是你，希望你也能告诉我，这样我们会调动可调动的资源拯救科拉小姐。”
　　于明看姬动，这死胖子现在说谎越来越溜了，就因为没有录音设备，所以姬动就随便说。菲亚真要承认自己接走科拉，姬动不仅不会解锁码头机场，还会加派无数警力。
　　菲亚情绪没有波动，最少没有象天叶茶带给她的波动，道：“我可以向上帝发誓，这件事和我无关。我非常担心科拉的安全，你们有任何需要，非法的合法的，只要我能想到办法的，我都可以提供给你们。”
　　你这也是扯淡，姬动要隐形战斗机，你给吗？就算是打手，姬动会要吗？话说的这么漂亮，其实就是空头支票。不过从这对话可以看出，似乎真的不是菲亚干的。否则干都干了，她没有必要用上帝信仰来发誓，就算是她干了，她承认和不承认姬动都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是于明始终绕不过去，只有菲亚有拯救科拉的巨大利益。科拉被捕之前所知道情报？于明相信，科拉一被捕，她之前的那些东西会有专门人员处理，不会留下把柄。
　　姬动也是这么认为，从这态度看，菲亚态度很好。但是他对于明有信赖感，同时也觉得于明分析没错，除了菲亚，实在想不起有第二个团体或者个人会劫持科拉。
　　于明道：“菲亚女士，我们目前怀疑是境外势力，最少是外国人所为，菲亚女士在国际上有些‘熟人’，不知道是否能通过这些渠道帮助我们。”
　　菲亚回答：“我已经联系过‘熟人’，没有任何情报和线索。”她态度不热不冷，于明利用天叶茶耍她，她还是那态度。不愠不火，早见识过人生大起大落，早经历过人生百态，怎么会为了于明这种小恶作剧而搅乱自己的内心。
　　妈的，气势被压住了，菲亚这态度，让于明感觉自己有些小人。但是于明心态很好，不管你什么气势，我就为了能耍到你开心。坚持自己，就可以反抗对方气势。
　　姬动问：“我们私下说……”私下说，怎么自己和于明一样了，不过，只能私下说。姬动问：“菲亚女士，据你所知，有任何团体或者个人有可能会需要科拉小姐？”
　　菲亚闭目沉思一会道：“有很多人，有仇怨，有怨恨，有贪婪，有自卑。但是我认为都不太可能。警官先生，目前我也是一头雾水，我承认我有一定能力，但是就因为如此，三个小时过去了，我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这让我非常惊讶。不好意思，我已经了解了他们是怎么得手的，我相信你们也猜测到了。”
　　于明皱眉：“他们，不是他？”
　　“不确定。”
　　于明轻吸口冷气，问：“你……难道不怀疑是他？”
　　菲亚似乎知道于明所说的他指的是恶魔蜘蛛，菲亚摇头：“科拉现在对他来说没有这个价值，而且我认为他是一名绅士，即使是他干的，他也会很有绅士风度。”
　　“呵呵，你在赞美你的对手？”
　　菲亚回答：“对手的美德值得你赞赏，你就可以赞赏。我理解你们不理解我的心态，从你们电视剧可以看出，你们将侵略了你们八年的日军丑化到无比的弱智和无能，我不理解，难道这样有助于反省你们被侵略的历史吗？”菲亚是二战间谍，喜欢这类题材，曾经也尝试看远东战场的电视剧。当时她想，如果上帝真的把日本人制造这么差，我们在太平洋战场，在硫磺岛还会牺牲那么多的盟军战士吗？
　　“反正中国被外族灭好几轮了，我和祖宗们一样淡定，胜者为王嘛。”于明转开话题：“请问科拉小姐对菲亚女士你的意义是？”
　　菲亚笑了，难得笑了，一会后道：“你这句话中挖了一个陷阱。如果我说科拉小姐对我很重要，就等同误导警方。我说科拉小姐不重要，这又违反了你们之前的调查论据，我就变得更加可疑。于明，你我之间似乎存在一些误会，不过，我想你不会把私人感情代入到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吧？”
　　“那好吧，我询问一句，你是否没有任何帮助越狱的计划。”
　　菲亚沉思一会：“不，我有越狱计划，但是科拉否定了，她想过几年轻松的日子。所以我们现在重点是在法庭上争取到最小的刑期。我们有计划，但是不会实施。”
　　看来基本确定菲亚确实没有劫持科拉，这于明就想不通了，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任何利益。这时候魏延敲门：“姬队，这个电话你们必须听一下。”
　　魏延说你们，姬动也没有保留，接过电话，打开免提后道：“你好，我是刑侦一队的姬动。”
　　对方沉默一会，用电子音道：“请说英文。”
　　姬动有些恼火：“我不会英文。”
　　“你上个月英语过了四级，可以轻松的和英语为母语的国家的人进行正常的交流，590分，你的笔试能力较差，你口语和听力较强。”
　　于明惊讶：“姬队，你还去进修。”
　　“充电，工作需要。”姬动狐疑，这家伙怎么知道，就算是刑警队也只有小赵和魏延知道，他不是正式报名考核，而是在朋友的帮助下，进入考场，虚拟考核。这成绩并没有入档，也没有任何文凭，为什么对方对此是了如指掌？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对其根本就不存在秘密。姬动理解自己工作之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要探查起来比较简单，但是这么全面了解自己，自己却没有发现，这让他感觉不可思议。
　　对方问：“菲亚女士在吗？”
　　小子，你还知道真多。菲亚也感觉惊讶。
　　对方道：“规则是这样的，谁完成比赛，谁可以得到科拉。我想菲亚女士如果得到科拉小姐这位继任者，应该不会再拱手送给警察吧？”
　　姬动正要开口，菲亚道：“怎么比赛。”他知道真多。
　　“时间为四十八小时，几个小时前，蜘蛛前成员火蜘蛛西蒙出现在边境城市：K市，他正在想办法将黑蜘蛛转移到安全地带。目前恐怖组织委托为恐怖组织服务的先锋团一共四到六个人即将到达K市，他们目的是要么将黑蜘蛛带走，要么杀死黑蜘蛛。这是目前你们所不知道的情况。”
　　菲亚问：“你需要什么结果？”
　　于明抢话：“先锋团是很神秘的组织，能力很强的组织，恐怖分子一般比较清醒。按照这样推测，他们似乎很忌惮黑蜘蛛。”如果黑蜘蛛被利用完了，西蒙将黑蜘蛛救走，那不会有这个规模的追杀，猜测没错，黑蜘蛛要么是还没有完成工作，要么是完成工作后动了手脚。恩……后者很可能，黑蜘蛛是因为毒蜘蛛落到科拉他们手上，所以才妥协。但是很快毒蜘蛛就获得了自由。咦？科拉是菲亚的下属，而科拉帮助恐怖分子，这局面……有点尴尬啊。
　　对方道：“菲亚女士，我很敬佩你，你希望利用后门计划，将民间赞助恐怖分子的资金网络一网打尽，所以你派遣了科拉利用了对方绝对不会拒绝的后门计划。恐怖分子目前还蒙在鼓里，和你的人配合，他们说这是个比911还伟大的计划，于是一个个赞助商慢慢的浮出水面。不仅如此，你还掌握了最少四伙基地分支恐怖组织的信息。”
　　菲亚第一次坐不住了：“你是谁？”这完全没有可能，自己没有泄漏任何一点信息，他是谁，他是怎么知道的？这是自己酝酿了多年计划，妄图利用国际犯罪机构，将现在威胁到越来越多平民的恐怖主义扑灭。所有一切她都做的很细心，知情者只有几位心腹，科拉和自己也是单线联系，如果说对方怀疑自己有这样的目的，自己理解。但是对方言语中很直接的说明自己目的，这让菲亚坐立不安，他还知道什么？他对自己了解多少？
　　对方似乎知道菲亚心思一样，道：“我只对后门这件事感兴趣，你其他的事和我无关。本次先锋团参与人数4—6人，坐镇的是恐怖分子新生代领袖：默罕默德麦德，你们可能没有他的资料，他是基地新生代中最为聪明，最为凶残的人，他的父亲是塔利班，被美军打死。他的母亲等一百多个亲戚参加其父亲葬礼时，被美军无人机定点清除，只剩余他一个人。请记录，杀死一名先锋团成员得两分。抓捕一名先锋团成员得零分，杀死麦德得五分，抓获麦德得零分，抓获麦德并且交给我，十分。杀死西蒙，零分，杀死黑蜘蛛，零分。抓捕西蒙零分，抓捕黑蜘蛛，零分，抓捕黑蜘蛛交给我，五分。四十八小时内，得到最高分着可以获得科拉。如果警方和菲亚女士得分都不超过七分，科拉死亡。”


第六百零七章 鹅鹅鹅
　　闻听对方死亡威胁，菲亚厉声怒问：“你可知道我会有什么报复手段？”
　　对方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菲亚回答：“不知道。”
　　然后自认为聪明的于明提前笑场了，这家伙真可爱，话说一同学考试晚交卷，监考老师不收，于是此同学问监考老师，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师强硬回答不知道，然后同学就把所有考卷弄乱，将自己试卷塞到其中后跑路。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和于明这样喜欢小聪明，对方回答：“根据人类的心理学，被野生动物咬死是排名第一让人恐惧的死法，排名第二是活埋。你可以选择其中一个，我个人建议活埋，我一直想找个机会体验。”
　　“……”虽然是电子音，但是大家都感觉这措辞是那么的淡然，似乎被活埋是一件期盼很久，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去做的事。
　　对方道：“于明。”
　　“……”于明不回答。
　　“于明先生。”
　　“……”于明思考，这家伙和自己有毛线关系？
　　“我有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资产。”
　　于明立刻回答：“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吗？”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哎呀，怎么说呢？
　　“既然我要被活埋，所以我也给你出了一道题，如果你答对，你可以得到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资产，就算我没死，也会有律师找你赠送这笔资产。如果你答错了，我要拿走你一件心爱的东西。”
　　于明问：“什么东西？”
　　对方道：“这要问你自己，什么是你最心爱的，是你自己？还是你的爱人？或者是财富？亲情？恩情？朋友？”
　　“不来。”于明一口拒绝，道：“我提议你的一千五百万和我赌右手尾指的指甲。”
　　“哈哈。”对方电子音的笑声很怪异。
　　就连菲亚和姬动都看向于明，让于明不要捣乱。于明无视道：“我知道你会答应。”
　　对方沉默一会，回答：“是的，我会答应。我的题目是一句中文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这句诗，我在别人的翻译和解说下才明白意思。那地方有一颗炸弹，你的时间也是四十八小时。找到炸弹后有两条线，一条是红线，一条蓝线，必须剪一条，如果你足够聪明，你……”
　　“红线。”于明道：“这不是问题。”
　　“哈哈。”对方大笑：“没错，也许是红线，那你现在只是需要找到炸弹，提醒一句，只能自己完成。菲亚女士和警方，请你们提供一个可以联系的电子邮箱，我会联系你们，不要作弊刷分，否则科拉尸体会立刻出现。十分钟后我再打来电话，告知我电子邮箱，比赛已经开始，再见，祝大家好运。”
　　……
　　电话挂断，姬动和菲亚看向于明，期待于明解释，从刚才看，于明似乎知道了不少信息。于明笑嘻嘻：“一千五百万，不好意思，我不能陪你们，祝你们好运。我现在要去拯救A市。”
　　小赵有些不满：“于大哥，这A市有炸弹……”
　　“所以我现在开始要为A市的安全服务。”于明道：“你别看我表情，我表情很轻松，但是我心理沉甸甸的，好重的历史责任感。”
　　姬动道：“于明，既然你为A市服务，那我们就要提供帮助，小赵，跟着他。明白？”
　　“明白。”小赵很聪明，知道姬动跟着他的意思是要监视。姬动明白于明这态度，是无法从其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这家伙有时候还行，有时候就不行。如果没有一千五百万，肯定愿意帮自己做义务工，但是有了一千五百万，唉……不过要求于明放弃一千五百万帮助正义，自己也开不了这个口。再说，神秘人在看着，于明得到任务是拆炸弹，目前神秘人有筹码有底牌，还是得先服从规矩。
　　姬动又头疼这得分机制，就算抓捕了黑蜘蛛，那也才五分，也不能交给对方。除非先锋团有四个人，四个人被警方包围后负隅顽抗，最后被击毙。还有麦德也值五分，相信这些死硬分子不会投降。这些是次要的，关键是有国际恐怖组织团伙在中国活动，无论是零分还是满分，姬动都必须出手，不过，这是K市，和A市无关，自己只有通报的责任。姬动心中打个突，对啊，这和A市没关系，为什么要扯上自己？对方应该知道自己不会按照他要求规则行事，自己毕竟是警察。
　　而后姬动恍然，神秘人是要一石二鸟，神秘人是拉菲亚的人和先锋团火并，让警方给他们足够的威慑力。似乎、似乎……似乎神秘人是在间接的帮助西蒙和黑蜘蛛，一旦警方在K市拉网，加上菲亚的人出击，追击西蒙和黑蜘蛛的先锋团只能将所有精力应付这场战争。
　　菲亚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似乎对方有帮助西蒙和黑蜘蛛的嫌疑，不过，似乎也不是重点，对方有可能只是顺手为之。菲亚奇怪的是，这个竞赛能给这位神秘人提供什么利益？除非对方是恶魔蜘蛛，恶魔蜘蛛为了帮助西蒙和黑蜘蛛逃脱，所以来这一手。但是也不太对，恶魔蜘蛛不是这样风格，在城市某处安置炸弹，又威胁要杀死科拉，这不是恶魔蜘蛛。那会是谁？他想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什么利益？劫持科拉已经很冒险了，还要挑衅自己和警方，他到底有什么利益驱使才会做这些事呢？
　　不过菲亚没空想那么多，她必须先行布置，她甚至不知道K市的位置，更不知道自己的资源在K市有多大影响力。不仅要消灭先锋团和麦德得分，还要防备警方，将损失减少到最低。菲亚在这点上是有先机的，她有两位先锋团成员的照片，如果这两人参与K市行动，那得七分，应该并不算难。
　　于明还是很遵守规则的，拒绝了姬动派遣小赵给自己当跑腿的建议，表示对方不让自己有帮手，姬动不着急，等神秘人再打电话来，姬动和神秘人商量，说如果没有警方帮助，于明很难进入一些地方。神秘人同意，由一名警察陪伴于明进行调查。同时神秘人提供了唯一一个有关先锋团的线索，对方已经进入中国边境，他们是徒步从陆地偷渡进入的，估计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K市市区。
　　于明本人对此也很奇怪，这神秘人目的是什么？
　　小赵和于明上车，于明慢慢开车思考，小赵提醒一句：“没有扣安全带。”
　　对啊，没扣安全带。于明似乎自言自语道：“这扣不扣安全带，和汽车能不能到目的地，是没有本质区别的，我何必操心那么多呢？”
　　于明慢慢扣上安全带，道：“小赵，你将全市和鹅有关系的场所全部列出来。”
　　“啊？”小赵问：“什么鹅？”
　　“天鹅、白鹅、鹅，天鹅舞等等，只要能和鹅扯上关系都要。”于明道：“搞定后，我拿到酬金后就送你一套A市房子。”
　　小赵忙道：“不用，不用。”
　　“知道你警方有一些破规矩，我们可以谈恋爱一个月，然后这个月内我赠送你一套房子，而后我们分手。”于明淡定道：“小意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这么偏门的办法你都能信手拈来？小赵转移话题问：“于大哥，你觉得这神秘人为什么要搞这些？”
　　“不知道。”于明真不知道。
　　“那……A市有炸弹，是不是要发布紧急状态？”
　　“应该不用吧。”于明道：“我觉得这炸弹确实有，但是能不能炸死人我很怀疑。不过，我不反对你们警察进场帮忙。恩……有意思，我认为吧，我认为吧……我认为这个炸弹考题只是不让我去K市。为什么呢？”
　　小赵见于明开始自言自语，也不打扰。
　　“为什么呢？因为西蒙，因为西蒙多次败在我手上，K市市区人口只有三十万，恩，不想我去凑那个热闹。当然，还有我们之间有个小恩怨要了结。”于明道：“把手机给我。”
　　小赵把手机给于明。
　　于明单手打开手机盖子，把卡抽出来扔出窗外，然后把手机还给小赵：“没男朋友吧？”
　　小赵抓头：“扔都扔了，你现在才问？”
　　于明解释道：“对方层次很高，你带了普通电话卡，能轻松定位你的位置。甚至可以窃听你手机通话记录，一会重新买张卡。你刚才没注意到一个细节吗？”
　　“细节？”
　　“姬队说让一个警察跟着我，他说可以，同时也希望她能对于明有帮助。他说她，而不是说他。这就说明我们刚才和菲亚的会面在对方掌控之中。或者是窃听，或者是监视，这样他才知道，协助和帮助我的人选是位女性。”
　　“啊。”小赵回忆了一会，似乎确实是这么回事。
　　于明有些不满：“为了房子，快点干活了，一会到宿舍，我就要答案。”
　　小赵看于明：“于大哥，你态度很差。”
　　“我态度不差一点，你爱上我怎么办？”于明笑了笑，道：“重点先从我认识的朋友圈寻找任何和鹅有关系的场所。”


第六百零八章 疯子
　　小赵点头：“司徒集团怎么样？司徒集团大楼处于天鹅三路。”
　　“不知道，先把所有的鹅全部找到。”于明摸下巴：“鹅鹅鹅，这是关键，一定有个场所是三只鹅。”如果不是这样，那提示没有意义，烤鹅店，西餐厅有鹅肝，还有天鹅的小型雕像到处都是，A市光天鹅路就有十路，还有鹅潭乡……看来没精力注意K市了，一千五百万，我来了，幸苦四十八小时，幸福一辈子。还是人家出钱多，自己在调查人组织混死混活也没弄到几个钱，自己目前账目存款多来源讹诈、敲诈、被收买等等来源。有道是人无横财不富。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好像跑题了，一千五百万，不要再跑题了，专心点好不好？燕三曾经多次这么吼自己……又跑题，不跑不跑，专心致志。
　　于明对科拉时候，显示出难得的专心，这就是科拉所说于明的自我价值，那就是挑战强者。虽然一千五百万对于明来说是很多很多的钱，但是于明却没有战胜科拉那种强烈的欲望和激情。开车，感觉肚子饿了，订位置，先和小赵吃饭去了。可怜的小赵被抓了壮丁，一路上都在收集所有的鹅。于明时不时会来一句：“菲亚年轻时候代号黑天鹅，这也要算上，一会加一起算下，看哪个地方有三只鹅。”
　　这里有个关键点，不是因为神秘人知道鹅鹅鹅这首诗，然后特意去寻找一处有三只鹅的地方。最可能是神秘人安装了炸弹后，发现这里有三个鹅，就用那首诗去提示。所以之前安放炸弹应该有象征意义，比如挑战于明，那可能和于明有关系，或者是朋友，或者是亲戚。也许是挑战菲亚，那菲亚所住所经过的就有可能。于明并不认为这是浩瀚如宇宙的工程，最多就是银河系而已，自己能力加上小赵劳动，加上一点点运气，还是相当可以破解此题的。
　　当然这只是猜测。
　　于明心情比较轻松，K市则如临大敌。K市是近边境城市，非边境城市。规模小，常驻人口三十万左右。他们警察具备了暴力压制的能力，但是对于国际型犯罪他们接触还是比较少，或者应该说，他们没有接触过欧美这类国际型犯罪，涉恐的案件几乎没有。K市和A市联系，刑侦一队魏延将带队前往K市，姬动坐镇A市。魏延在摸爬滚打中，已经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相比姬动，他更贴近基层。魏延心中有数，这个级别的较量自己要取得上风非常难，只能是见招拆招，希望先锋团和菲亚的人斗的你死我活后，他来捡漏。姬动特意交代一句，在K市，警方是具备完全压倒性武力，所以先锋团和菲亚不会忽视这股力量，可以被他们利用，但是要多占便宜。
　　姬动也很忙，他一方面要搜寻三鹅炸弹，一方面还要追寻科拉下落。就目前来看，没有证据现实科拉已经离开A市。姬动有个想法，于明寻找炸弹是四十八小时爆炸，而留给菲亚和警察时间也是四十八小时，如果联系在一起看的话，炸弹很可能会直接炸死科拉。
　　……
　　在A市湖边，有不少富人别墅，富人的房子肯定不会是一处，不少别墅常年无人居住，44号别墅就是其中之一，这套别墅是一位做垄断型生意的富豪所有，他的孩子在A大念书，他就买了这套别墅，现在孩子毕业出国留学，这套别墅他也没有处理，就扔那里，委托物业帮忙照看一下。
　　44号别墅有围墙，很高，三米高的围墙，在后院有草地，不过，现在应该算是杂草地了。后院的游泳池水也完全干枯，各种自然垃圾堆积其中。距离草地十几米的别墅后门位置，科拉被捆绑了双手双脚，嘴巴也被缠上了胶带。科拉努力的暴露自己的性感，她懂得利用男人的心理，捆绑式、SM式，她都很了解。
　　但是，结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个劫持她的男人甚至没有看一眼自己故意露出的性感部位，甚至到现在男子还没有和她有过交谈。似乎在这男人眼中，她是死的，是一件物品。她不知道男人要干嘛，男人转身走了，很快，男人又回来了，手上多一把铁锹，走到草地位置开始挖坑。
　　NO，科拉眼睛瞪圆，上帝，难道……
　　科拉猜测没错，草地土质松软，很快就挖了数米深，男人体力不算很好，期间休息了几次，还进食一次，没有询问科拉会不会饿，会不会渴，要不要上厕所等，始终当科拉不存在。科拉内心油然生起一股恐惧。坑挖好了，男人拖来一个大长型箱子，坐在箱子边缘静静看着科拉。
　　科拉感觉到一线生机，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示意男人撕开自己口中的胶布。男人没说话，没动作，将自己硅皮面具卷了起来，然后将面具拿下，科拉见到此人面孔，大惊失色：竟然是他。
　　这是一张很丑陋又很英俊的脸。男人的左脸被烧伤，满是疙瘩皱眉，因为手术，左眼朝下歪着，非常恐怖。但是右边这张脸非常英俊、阳光和朝气。科拉死都不会忘记这张脸，她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是在哈里斯岛。
　　当时她和他是合作者，他一直戴着伪装，要么是比赛配发的面具，要么是硅皮面具。虽然菲亚没有命令，但是科拉还是很想收集他的情报。科拉用了很多方法，始终无法打开他的面具。终于，有一次他放松警惕，他每天都要吃药，吃很多的药，科拉将一味药换了，在他昏迷时候，科拉摘下了他的面具，但是科拉被其面目吓了一跳。
　　因为每天都服用药物，耐药性强，他醒的很快，醒来时候发现惊呆科拉拿着自己面具，他捂脸哭了，不仅哭，还一把抢过面具，非常紧张，非常着急的戴上。科拉当时很愧疚，因为他隐瞒面目另有目的，却没有想到，他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脸，对自己的脸自卑，所以才不愿意让别人看见。科拉想他发誓保证，不会告诉别人，在科拉看来，他就象一只受惊的小鸟。他没说话，匆忙戴上面具跑了。
　　而这次，他故意将面具拿下来，科拉感觉非常不好。她不愿意去猜，但是也知道，他是在报复，报复自己未经过他的同意就看了他的脸。科拉眼神第一次如此无措，不敢看，不敢和对方目视，更别说用眼神勾引对方。
　　他很安静，不说话，不动作，就看着，许久之后，站起来，将科拉抱进木箱子。科拉使劲摇头，但是他似乎没看见，他将箱子内氧气瓶的接口挂在科拉的鼻子上，把木板盖上箱子，然后拿了铁钉将箱子钉死。费力拖拽了箱子放进坑中，他将土铲盖踩踏，而后很慢很细心的将之前拿掉的杂草，均匀的重新种植上去。这一步他很小心，似乎怕伤害到杂草。做好一切，他还将拖拽箱子造成伤害的杂草小心修复。最后很仔细观察四周遗留，回到了别墅，拿起了一个玩具熊抱在胸前，离开了这里，没有一丝的怀念离开这里。
　　他不需要回头，他已经计算出氧气量、科拉的体重消耗等数据，四十五个小时后科拉会彻底死亡。当然，如果科拉不愿意安静的躺着，而是持续的利用木箱空间对木箱进行撞击，运气不好，震脱了氧气管，那就很难说了。
　　戴上硅皮面具，他出门了，他不想吓到别人，他更不想看见别人吓着的表情，他一直以为自己会习惯，可是每一次他的心都被伤害。他上车，拿起电话拨打：“麦德，是我。暴露了，警方已经逮捕了监视于明的人，我给于明安装了一颗炸弹……好，我立刻去K市。”
　　挂电话，沉思许久，再寻找号码，连接变音器，拨打电话。
　　于明满脑子都是鹅，要说最该死的就是天鹅，天鹅一族增加了无数的鹅名。天鹅大酒楼、天鹅大厦、天鹅路、天鹅公园、天鹅湖、天鹅舞……电话响起，于明顺手接电话：“喂！”
　　“进展怎么样？”
　　是那个神秘人，于明笑：“不对吧，你是打电话来问，我是不是知道你是谁了？”
　　“是的，前面不问，我担心警方知道太多。”神秘人道：“但是，你全身心投入到寻找炸弹工作中，说明你相信一千五百万是真的，所以你知道我是谁。”
　　“可是你还是想打电话证实。”
　　“对！”
　　“我出锤子，再见。”于明挂电话，朝一直竖耳朵听电话的小赵憨厚笑笑。他当然知道神秘人是谁，就是那个疯子血蜘蛛，也就是那位哈里斯岛的十号。在各方角斗中，他是最弱小的，一方面是菲亚为背景的科拉势力，一方面是以恐怖分子为背景的先锋团，一方面是北约特工组织。但是这个弱小的人开始动手了。
　　他真的很弱小吗？


第六百零九章 寻鹅
　　于明得承认，血蜘蛛很可怕。后门计划，本是北约组织，特别是美国重点研究军事霸权战略方针。而血蜘蛛知道各方的利益，所以成功的引诱了菲亚、恐怖分子。因为他们认为血蜘蛛在这种环境下不可能能获得后门计划。而菲亚的目的是打击恐怖分子。菲亚一直认为自己掌控着，没错，她确实掌控着，她分分钟可以灭掉正在研究后门的恐怖分子人员。恐怖分子也已经可以对抗菲亚，没错，他们确实早防备着科拉这边的人，他们还有先锋团，这群忠心为恐怖效力的高级犯罪分子。
　　于明原来也是这么认为血蜘蛛无足轻重，但是血蜘蛛突然绑架科拉，横空出世，于明就开始审视血蜘蛛。这家伙要干什么？他在为谁效力？于明不知道血蜘蛛有什么立场，但是他感觉到血蜘蛛这气势和燕三有几分相似。当猎物一步步走进陷阱时候，燕三总会露出这气势。有些得意，有些专注，有些对自己的赞许。
　　血蜘蛛虽然是恶魔蜘蛛的下属，但是从恶魔蜘蛛等人交谈可以发现，血蜘蛛能力绝非如此。没有人知道恶魔蜘蛛的身份，他知道了，他找上了恶魔蜘蛛。所以虽然血蜘蛛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但是始终在蜘蛛团体中纹风不动。
　　哈里斯岛一役中，于明也颇为看轻血蜘蛛，后来反省发现，血蜘蛛是一个布局者和实施者。作为十号成员出现，被自己打的满地找牙，不代表他能力差，只是他不擅长打架而已。恩……西蒙、黑蜘蛛是在K市，而血蜘蛛祸水流到A市。这小子真阴，知道K市对付不了先锋团，所以才过来借兵。他还不完全信任警方能力，菲亚是他的王牌，有了菲亚的人加入，先锋团是讨不了好的。
　　于明同时也有疑问，这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而血蜘蛛伪装成姬动，劫持科拉，这些最少要有十天准备。不对啊，这小子是借尸还魂啊，他侦查姬动等等工作，是为了其他事情。恰巧遇见了这个时机，于是就李代桃僵更替了计划。那就是说，如果没有西蒙和黑蜘蛛，他是想在A搞事。他本来想搞什么？自己吗？啊……难道是选拔赛，调查人组织的选拔赛。于明眼睛一亮，蜘蛛已经崩塌，有消息说恶魔蜘蛛想趁调查人组织选拔赛来A市观察人员，想重建蜘蛛。
　　全对上了，结论是血蜘蛛对蜘蛛团体是有归属感，所以他要保护黑蜘蛛和西蒙，所以他要拦截先锋团。他在A市布置的原因是这小子是想重建蜘蛛，可惜，就目前来看，恶魔蜘蛛破坏菲亚的心情超过了重组蜘蛛。又出现一个疑问，恶魔蜘蛛为什么要在准备不充足情况下和菲亚对上？本身又有个疑问，血蜘蛛既然对蜘蛛团体有归属感，为什么要帮助恐怖分子绑架黑蜘蛛呢？
　　算了，不要去猜测疯子，疯子的世界不是自己所能领会的。诸如希特勒和斯大林原本是盟友，大家商量好一起瓜分了波兰，但最终希特勒和斯大林翻脸了，否则美英法中盟军未必能对抗德苏日红盟军。希特勒肯定是个疯子，这里的疯子并非全是贬义词，不管希特勒多么臭名昭著，但是他的能力确实是很强悍的。
　　……
　　天鹅旅社边有个天鹅公园，天鹅公园内有天鹅雕像……
　　小赵觉得是，于明觉得不是：“天鹅公园没有天鹅雕像就不叫天鹅公园。”
　　小赵反道：“可是天鹅旅社里面没有天鹅。”
　　“但是有烤鹅。”于明道：“你派个人过去看看。”
　　小赵拿电话，边打边道：“于大哥，我最不喜欢你这点，你指使警察能不能转变为客气的指使警察？”
　　“小丫头，想造反啊？”于明抓起手边地图给了小赵脑袋一下，杜青青按照规定还住在宾馆中，于明宿舍很安静，小赵很善良的在工作之余帮忙收拾了房子。作为一个独住的男人，房间的卫生干净整洁才是不正常的。于明上嘴唇挂着一根笔晃头晃脑，目光游离。
　　“……”小赵不敢打扰。
　　这要从于明性格说起，和科拉战斗中，是于明内心战胜强者渴望，所以一直没跑题。而对待一千五百万美元，于明虽然很喜欢钱，但是总是让忍不住的思想跑题，这一跑题，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于明道：“神秘人给菲亚和姬动打电话时候，说建议抓到他之后活埋，是吧？”
　　小赵道：“人家是想表现出与众不同的自信吧？”
　　于明摇头：“不，他对菲亚实力很了解，这次正面对抗，不惜触怒对方，不惜以菲亚最亲爱下属生命做威胁。”
　　小赵若有所思：“确实啊，有蹊跷。”
　　于明惊疑：“你说的蹊跷是？”难道小赵有读心术。
　　小赵回答：“你说的啊，菲亚势力很强的，没有巨大利益，神秘人不会这么和菲亚正面敌对吧？”
　　“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
　　于明道：“我说的是活埋。他在电话里也说了，人类评估出第一种最让内心恐惧死法是被野生动物咬死，第二才是活埋，为什么他会选择第二？难道是没有信心挑战第一吗？不，这和他性格不对。这人很狂傲、很冷静，从不说废话。咦？他故意说明菲亚支持后门计划的目的……这有鬼，他不惜一切代价，勾结恐怖分子，出卖自己兄弟，现在却一句话把菲亚计划说穿了……难道……难道菲亚只是他之前预计到的棋子，现在已经用不到菲亚了？”于明跑题中，一个想法接一个想法的溜出脑海，血蜘蛛第一次打电话到警局时候，电话中的两个有点矛盾的地方。于明心中一惊，血蜘蛛这家伙不是早就把所有都算好了吧，算好了恐怖分子，算好了菲亚……如果真的这么牛，他不应该只有一千五百万美元，难道他想留点钱退隐？这钱算馈赠还是酬劳？要交税吗？按哪国标准交税？
　　想念到此，于明拨打电话：“王律师，我是于明啊，你帮我查下哪个国家转账，馈赠的税利最低。我朋友想送我一笔钱，我看能不能尽可能免掉点手续费、税收神马的。好的，麻烦你。”
　　于明再拨打电话给玛丽安：“我因为私人上一些事，所以最近几天没空，选拔赛麻烦你看着。”
　　好了，搞定一切，现在第一任务就是把炸弹找出来。
　　小赵呆呆看着于明，于明表情太丰富了，又喜又惊转变的非常快，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明道：“天鹅一路、二路、三路……现在人真懒……有点难搞。”
　　想起来简单，但做起来确实比较难，地图上有的只是地名，A市这么大，于明哪知道哪里有鹅的雕像。
　　小赵提示道：“于大哥，你说鹅鹅鹅，会不会是三只鹅的雕像？”
　　于明倒吸口冷气：“有可能。”这就不是地图上可以找的了，虽然规划出和自己有关系，但是于明认识的人真不少，下到假证皮条客，上到商贾名流都有接触。于明眼睛一亮：“不对，鹅鹅鹅确实是提示，但是更重要提示是曲项向天歌。神秘人说他找人翻译并且理解了这句诗很久，为什么只是一句，而不加上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又为什么要加上曲项向天歌？向着天空，什么向着天空？扭曲，理解很久……”
　　于明转头，做曲项动作，然后再抬头：“唱歌？”
　　“啊？”小赵惊喜：“难道是……”
　　“走，去现场看看。”于明得意一笑，拿钥匙。
　　……
　　A市音乐馆是市政府建设的施舍，位于天鹅五路。占地面积大，每半个月这里就会有一场音乐会，市政府邀请国内外的著名乐团来此演奏，希望提高A市市民的音乐素养。观众中一部分是抽取的小学、中学和高中的班级，免费。一部分是网络购票，中签者得，还设置有VIP位置，有投资当然要回报，最少不能亏本。这些位置就是卖给有钱人，不少有钱人喜欢凑个高雅。这恋爱期间你和女友去吃小龙虾听吉他，和在高级音乐场所听世界级大师的交响乐，那完全是两个档次，虽然你的女友更喜欢小龙虾和吉他，但是喜欢和选择是两个概念。
　　除了半个月一次的音乐会之外，这里平时还有话剧、舞台剧、歌舞剧等表演，表演者多为A市学生，门票也高低不同，于明和小赵查询，今天表演的是话剧：血与火的爱情，话说在反动派统治期间，有一位哥们要被毙了，为了和谐需要，他们首先将背景放在了反动派时期，为什么被毙，也不说，我就和谐你。重点就说这哥们要被毙了，哥们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友，死活要在他被枪毙前嫁给他，其中又加入了浪漫色彩，这妹子说动了法官，法官准许他们在刑场上成婚，反动派时期法官就是乱来，在现在是不可能的拉。而女友的家人死活反对，但叛逆的女子一意孤行，话剧到了高潮，身穿婚纱的新娘在大家注视中登场。双方刑场诀别……
　　“没鹅。”在于明喝可乐吃东西时候，敬业的小赵将话剧的内容全部看完，找不到一个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