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唯有永远的利益

　　“怎么回事？”林鸿飞眉头顿时一皱，转头看向安娜：这些人，路上难道都没有吃东西？
　　乌法市位于东欧地区，从乌法到这里，其中还经过了一次中转加油的过程，差不多10个小时的时间，难道这些人一路上都没有吃东西？
　　林鸿飞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严厉了，还有些愤怒：安娜你难道不知道我将这些人请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吗？
　　不仅是林鸿飞，跟着林鸿飞一起前来迎接这些维特兹汽车制造厂的专家们的中方高层的目光也很是不善，但下一刻，安娜的肚子也跟着“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嗯……这下子，大家都奇怪了。
　　“呃……”安娜脸一红，很是不好意思，“一路上我们就吃了点飞机上提供的简易餐……”
　　“飞机上的简易餐？”听到安娜的回答，林鸿飞瞬间无语：飞机上提供的简易餐，那能好到哪里去？只是简单的一点东西而已，也就勉强垫垫肚子。
　　不过不管如何，只要不是安娜在故意苛待这些专家就行，林鸿飞侧了侧身，对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普里马科夫道，“普里马科夫先生，这里交给你了，招待好我们的客人，这些可都是你们将来的同事，我可不希望看到他们被饿肚子。”
　　“老板，您放心，我会招待好他们的，”普里马科夫忙应声道，作为前苏联汽车工业当中还算比较著名的人物，普里马科夫还真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个熟人，他向人群中高喊了一声，“嘿，图列耶夫，是你吗？我是普里马科夫，还记得我吗？”
　　“你是……”被普里马科夫点到了名字的那位图列耶夫满脸疑惑的仔细瞅了瞅普里马科夫，不敢置信的惊呼起来，“上帝啊，普里马科夫，真的是你？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能够在万里之外的共和国遇到你！我让人打听过你的消息，说你已经失踪了，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能够在这里遇到你……”
　　看着两个在一起惊喜不已的老朋友，林鸿飞和罗斯托克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了：替他们已经可以肯定，这些新来的人，必定会在极快的速度投入到工作当中去……再也没有比在一个新地方看到老朋友更让人放心的了。
　　至于俄罗斯人在公司结帮的问题，林鸿飞从不担心，等他们熟悉了工作之后，自然就会做出相应的安排。
　　※※※
　　“林先生，董事会原则上同意了您的建议，我们可以在中型和大型客车方面进行合作，但诸位董事会的先生们很想知道，您凭什么认为您设计的车子一定会在市场上占有相当的市场占有率？”阿赫兹异常认真的盯着林鸿飞，等待着林鸿飞的回答。
　　继上次的会谈之后，大众汽车的反应异常迅速，很快就有了消息：如果林鸿飞能够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证明他确实能够设计出一款足够漂亮的客车，那就可以将大众汽车引以为傲的quattro全时四轮驱动技术交给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前提是能出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来。
　　大众汽车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林鸿飞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他伸手打开桌子上的文件夹，从中抽出一张纸递过去，“这是我设计的一款客车的效果图……嗯，只是外观的效果图。”
　　事实再一次的证明，只要林鸿飞出手，设计的车子就不会等闲，目光只是这么一扫，阿赫兹的眼睛就不受眼部肌肉控制的瞪圆了：上帝啊，好漂亮的一辆三轴大型客车。
　　豪华、大气、气势磅礴、雍容华贵……当看到这辆车的第一眼的时候，阿赫兹就知道，这些词汇就是专门用来形容这辆车的，和这辆车子一比，尤其车身上的拉花设计，更如同点睛之笔，让整辆车瞬间变的灵动起来，充满了火力，那些所谓的豪华大客车都成了草窝了的打瘟的土鸡。
　　很显然，就外观比例而言，这是一辆以长途营运为主要目的的大型豪华客车，这种10米以上的大型客车在欧洲很常见，但让阿赫兹无法相信的是，这是看了一眼这幅效果图，自己就已经可以想象的出来当这么一辆客车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要坐这辆车，哪怕这辆车的票价稍微贵一点，也要坐这辆车。
　　强忍着心中抢过来的冲动，阿赫兹慢慢的打量着这幅效果图，最终不得不点点头承认，“没错，但就效果图而言，这确实是一辆很漂亮的车，但是林先生，一辆营运大巴车，不是仅仅外观漂亮就可以的，安全性是重中之重，乘坐舒适性、操控性、空间感这些都是需要注意的地方……”
　　“阿赫兹先生，我好歹也是一个汽车设计师好吧，”林鸿飞做了个手势，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没错，作为一次性运载多人的大型乘用车，各国对客车的安全标准都有着严格的规定，但是我可以这么说，只要你是严格按照各国对客车的标准来设计的这款车子，就算为车子的安全问题发愁都难……我这么说没错吧？”
　　阿赫兹便有些尴尬的点点头：他刚才一时激动之下，还真的忘记了这一点，如果严格遵守各国关于大型商业营运乘用车的相关安全法规的话，车子的安全性还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至于其他的方面……林鸿飞好歹也是国际著名的汽车设计师，这些环节他怎么可能考虑不到？
　　见阿赫兹点头，林鸿飞这才继续说道，“也因为客车是营运车辆，在去掉了安全性因素的影响下、乘坐舒适性、外观和内饰的设计这些肉眼可以看到以及身体可以体会到的地方，就成了车辆设计的重中之重……内饰图效果图我也做了一些……”
　　说到这里，林鸿飞便不再说了，他相信阿赫兹已经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怎么样，双方合作的事儿，你们确定了吗？
　　“已经有效果图了？”阿赫兹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既然能够将外观效果图做出来，做出内饰效果图来自然不难，以林鸿飞的本事，这种事情很简单，当即爽快的点头，“没问题，林先生在汽车设计方面的本领，我们没有了疑问……具体的操作方面，林先生有什么想法？”
　　林鸿飞却是笑而不答，“大众汽车既然对中型和大型客车有意向，那想来总有些想法吧？不如先说说你们的计划？”
　　狡猾！阿赫兹心中骂了一句，但这话他当真是不能直接骂出来，在共和国汽车市场，大众汽车在于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的竞争中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这份实力，自然值得大众汽车尊重，而现在，林鸿飞又拿出了足以证明自己实力的效果图，大众汽车说说自己的想法，自然也就理所当然……总不能我们透了这么多硬货了，你什么都不说吧？
　　只是心里骂归骂，阿赫兹却知道，这话自己还必须要说，要不然合作的诚意怎么表现出来？好歹阿赫兹在汽车这一行当里也打滚了好多年了，自然清楚，别看林鸿飞丢出来的只是一张效果图，但这张效果图却意味着巨大的财富……2000年前后的欧洲主流客车的设计风格拿到93年来，那效果能差的了吗？
　　“公司董事会的意思，是我们双方各自成立一个客车研发机构，这个客车研发机构由大众汽车和贵公司共同出资，双方各出资50%，研发出来的车型为两家公司共同所有，在未经合作方同意的前提下，不得将技术和设计理念转让给第三方。”
　　“林先生提出的市场划分要求，我公司原则上没有什么意见，共和国的汽车市场可以交给贵公司来操作，但共和国之外的亚洲市场，必须以双方的名义共同进行……”
　　“包括欧洲市场？”不等阿赫兹把话说完，林鸿飞就问道。
　　“当然不可能！”阿赫兹很想抽林鸿飞两个耳光：欧洲市场给你？你想的未免也太好了吧？“英法德三国的市场归大众汽车独立运营，英法德三国之外的欧洲市场归双方共同所有……其他地区的市场划分也遵循这一方针。至于各地区的企业如何管理，在确定双方的合作意愿之后，届时我们再加以商榷。至于大型客车的制造技术这一块，除了咱们双方共同研发的……”
　　说到这里，阿赫兹就不说了，笑眯眯的望着林鸿飞。
　　“我们国家有不少客车制造厂，虽然未必有什么核心技术，但客车这个东西，说穿了就是一个大号的单厢车，倒是有不少技艺精湛的老师傅，”林鸿飞很明白阿赫兹的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这是在等着自己表示呢，当下立刻道，“我的建议，将这个研发机构放在我们国家，收购一家客车制造厂，以这家客车制造厂为班底，来组建这个研发机构。”
　　“就这些？”阿赫兹皱了皱眉头，“贵国的客车制造水平……”
　　不是阿赫兹看不起共和国的汽车工业，实在是这个年代的共和国汽车制造业委实上不了台面，阿赫兹千想万想，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林鸿飞居然打的是这个算盘。
　　“那阿赫兹先生的意思是？”林鸿飞也不着恼，笑眯眯的反问。
　　“欧洲要设立一家研究机构，如果有可能，在美国也设立一家研发机构。”
　　“可以，”林鸿飞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另外我有个建议，在研发机构成立之初，就将房车、校车、大型商务车等基于客车制造的改装车的研制计划提出来，就算不能同步进行，也要做到有序、有计划。”
　　“房车？”阿赫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东西，自己可真没有想到。
　　不但阿赫兹没有考虑到，就连大众汽车董事会的董事们也没有考虑到，但就像是林鸿飞所说那样，房车确实是客车的一个重要的改装车，整个欧洲，各种拖曳式房车和自行房车的总年销量超过50万辆，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虽然贸贸然的进去总有些唐突，但这块蛋糕实在是太诱人了，之前没想到也就罢了，但现在既然想到了，不尝试一下肯定不甘心。他重重的点点头，“好，我原则上没有问题。”
　　“那么，阿赫兹先生，这个事情从此之后就应该是另外有人来和我谈了吧？”林鸿飞笑眯眯的望着阿赫兹，他就不相信，大众汽车会将这么一项权利再交给阿赫兹……德国人可不傻。
　　“当然，回去之后我就会将今天的会谈结果向集团总部汇报，但不管如何，这都是我们大众汽车的生意。”阿赫兹笑的合不拢嘴，这次和林鸿飞的沟通很顺利，几乎没有任何磕绊，不管从哪个角度说，自己都功不可没，不管将来谁主管这件事，合作能够成功都少不了自己的一份功劳，可合作失败了却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这么好的事儿，阿赫兹心里不高兴才怪了。
　　想到这，阿赫兹不由得咧咧嘴，顺便卖了个人情给林鸿飞，“林先生，对于这次贵公司在岭南市遇到的这个小麻烦，您知道多少？”
　　这是拿这件事来做人情？阿赫兹想要拿这件事来做人情，可林鸿飞也不傻，那里会让这份人情这么简单的就送出来，笑眯眯的打量了阿赫兹一眼，摇摇头，“阿赫兹先生，这就没意思了，你觉得我会不知道这件事和日本人有关系？”
　　林鸿飞的态度，阿赫兹也不以为意，笑眯眯的摇摇头，一脸的高深莫测，“林先生，您知道日本人我不奇怪，但您就不奇怪为什么这件事发生的这么巧妙？”
　　林鸿飞不喜欢日本人，大众汽车的人其实也不喜欢日本人，原因其实很简单：在日本，大众汽车几乎卖不动，这让德国人怎么受得了？如果能够让林鸿飞和日本人咬起来，那可就太好了。


第一二九零章 锲而不舍
　　林鸿飞的眉头皱了起来，片刻后，他缓缓的点了下头，“这事儿，若是说起来，还真有点蹊跷……”
　　“是有点蹊跷，”阿赫兹点点头，既然打算卖个人情给林鸿飞，阿赫兹自然也明白不可能拿捏过分的道理，稍稍吊了吊林鸿飞的胃口之后，就道，“其实这次你真想找日本人的麻烦，倒是有点麻烦……”
　　“你是说，是日本人在后面撺掇的？”林鸿飞可不傻，他可不认为如果真的是日本人在后面搞的鬼，自己收拾不了他，这一点相比阿赫兹也清楚，既然阿赫兹清楚这一点还这么说，那理由就很明显了，不过想想也是，只要小日本的脑子没有坏掉，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冲杀在第一线？
　　“这只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种。”阿赫兹笑笑，话虽然这么说，但却等于是承认了。
　　“我知道了，谢谢阿赫兹先生的好意。”林鸿飞向阿赫兹点点头，“算我欠了阿赫兹先生一个人情。”
　　“这怎么好意思？”知道从中国人口中说出这句“我欠了你一个人情”话有多种分量的阿赫兹，一张脸已经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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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建德省的同志又来了，您看……”曹军苦着一张脸，一张脸上全都是无奈。
　　是的，就是无奈，任谁被人死死缠了大半个月，脸上的表情都会这样的，尤其当这个缠着自己的人还打不得骂不得的时候。
　　“这次又是谁？”林鸿飞揉揉脑门，也有些头疼。
　　自上次和建德省的人偶遇之后，也不知道建德省的领导们是怎么想的，竟然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的黏上了林鸿飞，从钱塘市招商局的局长到建德省招商办的副主任、再到一把手，这已经来了不下四五拨人了，这些人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希望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到他们建德省去投资建厂……当然，如果能够将工厂放在建德省的省会钱塘市，那自然就更好了。
　　“这次规格升级了，是建德省主管招商引资工作的副省长薛琪薛副省长。”听到自己老板的这个问题，曹军的一张脸就越发的苦了，“老板，人家好歹也是派了一位副省长来，您再不去见见，那可当真是有些不合适了。”
　　“啧……”林鸿飞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真没有想到建德省的决心竟然这么大，为了招商引资，竟然连副省长都派出来了，这位薛琪薛副省长林鸿飞有所耳闻，虽然并不是入常的副省长，但建德省的经济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能够得到长足的发展，薛副省长堪称居功至伟，最为难得的是，这位薛副省长还是一位女性，这就更加了不得了，如今一位和自己妈妈年龄差不多大的女性领导亲自带队来拜访自己，还是一位副部级大员，不见面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还真是要见一见了，”苦笑了一声，林鸿飞道，“这样，小曹，你安排一下，今晚我请建德省的同志们吃个饭。”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曹军点点头，忙应了下来。
　　※※※
　　林鸿飞虽然说了是自己请客，但建德省的人又不傻，岂能不明白若真是让林鸿飞请了，和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的合作这件事也就彻底黄了？很快，曹军便回过话来，言道建德省的同志很热情，非要请林总吃饭。
　　林鸿飞自无不可，无非就是找个机会聊天而已，这没有什么。
　　晚上8点钟的时候，林鸿飞的车子缓缓的停在了舜耕市刚刚开业的紫荆花饭店的门口。
　　紫荆花饭店是舜耕市刚刚开业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虽然在“政治地位”上没法同省委省政府招待所相比，但在舜耕市的“经济地位”却是斐然：乃是舜耕市的第一家五星级酒店。
　　古齐省和建德省两省交界，在经济方面有着很多交流，在这个大前提下，两省官员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差到了那里去，这次薛副省长一行便是下榻在省政府招待所里的。
　　只是这次在紫荆花酒店里请客，也不是没有讲究：建德省的同僚们前来，自然不无“挖角”之嫌，虽然官场讲究个有人吃肉就要给别人点汤喝，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在古齐省洒下了这多的钱、带动了这么多的政绩，自然也是要分润给大家一点的，可建德省这么堂而皇之的住到了古齐省省政府、又是来挖古齐省的墙脚，若是再在省政府招待所里面请客，那就有些不将古齐省的领导们放在眼里的意思了，有点欺人太甚。
　　这个讲究，建德省的同志们自然不会不知道，在被人家的地盘上，人家给面子是一回事，可自己不兜着被人甩在了脸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薛琪的秘书还在一边愤愤不平，“省长，这个林鸿飞真是太不懂事了，您亲自请他吃饭，他竟然不早点来？”
　　“新梅，怎么说话的？”薛琪的脸色骤然一沉，王新梅是自己的秘书，这番话当然有维护自己的意思，但薛琪却知道，这个毛病可不能惯着，若是王新梅一会儿拎不清轻重乱说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林总一天到晚与多少事要忙？”
　　“这个……”薛琪是位女性领导，平日里对打下属并不苛刻，王新梅平日里又懂事乖巧，很得薛琪的信任，是以听到老板的斥责，她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委屈的低下头，“是，领导，我知道错了。”
　　“新梅，你要知道，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一家企业创造的经济效益是多少吗？他们的这个汽车产业园项目对古齐省的经济发展又贡献了多大的力量吗？”薛琪叹了口气，王新梅怎么也是自己的秘书，刚才也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做领导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则就是不能寒了下属的心，“古齐省的领导走到哪里都比咱们建德省的领导的腰杆子硬三分，就是人家手里有这么一家支柱集团，咱们建德省，也得打造这么一个支柱产业啊。”
　　“是，我明白了。”能够给领导当秘书的、尤其是给省一级领导当秘书的，又有几个傻的？王新梅立刻收拾了一下心情，对薛琪道，顿了顿，王新梅还是小心的提醒了自己家领导一句，“领导，我听说林鸿飞同志才刚刚结婚，还没有孩子……”
　　这话听着似乎是在对林鸿飞的关心，其实是在委婉的提醒薛琪：林鸿飞这么年轻，年轻人嘛，肯定“气血旺盛”，这个……是不是要带点“项目”？
　　“别将林鸿飞跟那些暴发户比，”薛琪摇摇头，这种事情换在别人身上也就罢了，但放在林鸿飞身上那肯定是不行，“林鸿飞是国家重点大学毕业的本科生，年纪轻轻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你觉得没点儿自制力能做得到？”
　　有句话薛琪还没有说：以他的背景，会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就算他林鸿飞不介意我在场，恐怕这些庸脂俗粉他也不会看一眼吧。
　　听到这话，王新梅顿时哑口无言：她也多少听说过林鸿飞洁身自好的传闻的，只是今晚委实是有些紧张……当然，这个紧张，连王新梅自己都不会承认：开玩笑！自己可是堂堂副省级领导的秘书，不过是和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国企干部吃个饭而已，还会紧张？
　　“来了！林鸿飞先生的车子来了。”刚要说些什么的王新梅，忽然听到站在自己和领导旁边不远处的司机手中的对讲机中传出了声音。
　　副部级的领导，自然是享受国家提供的警卫员的，薛琪的这个司机，本身就是一定程度上的警卫员。听到对讲机里面的声音，司机没有说话，却向旁边微微让了让……对上一位女上司，作为一名司机，还是男性，这真的有些悲催。
　　※※※
　　“薛阿姨您好，真是不好意思，竟然让您等着我们……我们没迟到吧？”从车子上下来的东方小玲，挽着林鸿飞的胳膊，款款的来到薛琪的面前，向薛琪问好。
　　看到挽着林鸿飞的胳膊、又主动向自己问好的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薛琪就知道，这女孩必定是内阁税费改革小组东方副组长唯一的爱女、林鸿飞新婚燕尔的小娇妻东方小玲无疑。
　　严格来说，虽然自己之前从来没有和东昂小玲见过面，和东方正也没有什么交集，但到了省部级领导这一块，圈子级这么大，东方小玲叫自己一声薛阿姨也不错，同时他也闪电般的明白了林鸿飞带着自己小娇妻一同前来的含义：不但可以避嫌，也可以将这次的会谈尽可能的定义为一次私人之间的会见……这个林鸿飞，真是聪明人啊。
　　“这是小玲吧，”薛琪的反应也不慢，脸上带着骤然间见到故人孩子的惊喜之意，“哎呀，几年不见，小玲都长这么高了，来来来……快进来，大冬天的，外面可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