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欺天瞒海
作者:懵懂的猪|发布时间:2024-06-29 13:01:48|字数:6674
“明白明白,”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他曲起两根手指头,戳了戳郭守云的心口,表情猥琐地笑道,“我说老弟,合着你这强悍就强悍在外边了,回了家,还是病猫一头。”
“没办法,女人嘛,咱怎么能跟她们一般见识。”郭守云一巴掌拍掉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手指头,笑嘻嘻地说道。
“那成啊,为了以后见了妮娜夫人好说话,这个忙我也得帮,而且是当仁不让。”霍多尔科夫斯基倒真不在乎那个什么副市长的位子,他所关心的是郭守云是不是要朝远东以外发展。不过在说话的这么个工夫,他也琢磨了一下,区区一个副市长,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啊,那东西说白了就是个闲差,拿薪水却没有多少活可作的官职。如果郭守云真打算朝外面跳,那他也不可能要这么个玩意做跳板啊。
要说起来,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两天可是春风得意,他不愿意在这个当口上拂了郭守云的面子,更何况还是为了这么个狗屁倒灶的副市长,郭守云说的那番话是真也好假也罢,都没啥关系,他要这个职位就给他好了,反正那里是索布恰克他们的大本营,和他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关系也不密切。
“老弟刚才说的是谁?弗拉基米尔?列宁格勒市对外联络部主任是吧?”揽着郭守云的肩膀,霍多尔科夫斯基说道,“行啦,这事我记着了,今儿下午我就让人安排,你回头告诉他一声,准备好上任吧。”
“嘿嘿,那你可给我盯紧点,不然这次从莫斯科回去,我他妈说不定连热被窝都没的钻了。”郭守云笑道。
“放心好了,别的事我记不住,老弟你亲口交代的事情,那还能忘了吗?”霍多尔科夫斯基嗤笑道,“更何况老弟你还愁没有热被窝可钻吗?怎么着,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有档次的?”
三言两语搞定了弗拉基米尔的提升问题,郭守云算是放下了一个心病,他任由霍多尔科夫斯基拉着自己朝不远处的桌子边走,同时打趣道:“你还有那上档次的?我早就听维诺格拉多夫说过了,你选女人的档次和你的生意一样,都是走私过来的次级货。”
“嘿,你别听他瞎说,他都七老八十了,性功能严重退化,那还懂得什么叫女人啊,”霍多尔科夫斯基一脸龌龊的笑容,他拽着郭守云的手腕,压低声音说道,“看到坐我旁边那个女人没有,怎么样?够档次吧?”
顺着霍多尔科夫斯基打眼色的方向,郭守云瞅了一眼,别说,坐在那的那个女人的确很上档次,怎么说呢,就是两个字:风骚,那副烟视媚行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如果放在前世,郭守云会很乐意同这种女人接触一下,不过现在他却对这种女人有了一种厌烦的情绪,尤为重要的是,这女人还设身政坛,在目前的国内局势下,她这么个年轻的女人也能做到这个大厅里,其背后的门道估计会令人感觉反胃。
“马马虎虎吧。”尽管对那个初次见面的女人感觉厌恶,但是郭守云却没有表示出来,他淡然一笑说道。
“怎么,不感兴趣?”霍多尔科夫斯基听出了郭守云语气中的清淡,他笑道,“那太可惜了,咱们这位东西伯利亚的交际花,斯吉诺娃女士的目的,恐怕要落空喽。”
“哦,什么目的?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让人毛骨悚然啊,”郭守云一愣,随即失笑道,“这位女士不是在打我的主意吧?”
“你猜着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笑道,“人家的确是在打你的主意。”
“笑话,”郭守云乐了,他说道,“怎么着,鹅大掌柜刚从我那吃了瘪,这就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你想哪去了,”霍多尔科夫斯基摇摇头,笑道,“人家并不是在打你远东的主意,而是想从你那边借条路出来,嘿嘿,当然,还顺便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怎么说?”郭守云愕然道。
“嗯,怎么说呢,是这样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不知道从人家那里得了什么便宜,反正他对斯吉诺娃的事情很上心,“诺娃是乌兰乌德人,乌兰乌德你总该知道吧?”
“废话。”郭守云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乌兰乌德说起来距离远东很近,这个位于后贝加尔色楞格河谷地上的城市,是布里亚特共和国的首府,而从布里亚特向东,就是赤塔州,赤塔再往东,便是远东的阿穆尔州。
“嘿嘿,说笑,说笑而已,”霍多尔科夫斯基笑了笑,而后继续说道,“诺娃的家族在布里亚特很有势力,她是哥萨克人后裔,之前在布里亚特那边主要从事渔业、肉食生意。”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郭守云皱眉说道,“我这个人再霸道,也不可能不让人家从远东地面上过了吧?她要做渔业出口,那去和铁路运输部门打交道就可以了,找我干什么?”
“你看看,你看看,你有点耐心好不好?”霍多尔科夫斯基嗔怪道,“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呢嘛。”
“那好,你说,我听着。”郭守云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霍多尔科夫斯基重新笑眯眯的凑过来,而后附在郭守云的耳朵边上,低声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也不知道霍多尔科夫斯基说了一句话什么,郭守云就像是被人踩着了尾巴一样,惊呼失声。
霍多尔科夫斯基显然预想到了郭守云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因此,他在把话说完之后,抢着一步就要去掩住对方的嘴巴。可惜的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郭守云这一声惊呼没有丝毫阻碍的发了出去。
此时这个休息厅里虽然满满堂堂地坐了八九十号人,但是氛围却相当安静,因此,郭守云这一声惊呼,可算是把所有人都惊动了,不过幸好的是,这些人中除了远东的代表之外,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霍多尔科夫斯基的人。面对郭守云的这一声惊呼,大家齐刷刷的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又那么齐刷刷的扭过头去,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当然,也有例外的,那就是斯吉诺娃那一桌上的几个人,他们看着郭守云,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郭守云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是霍多尔科夫斯基在他耳边说的那一番话,实在是太有震撼效果了,别说是他了,即便是像维克托那样的人听了,恐怕都会做出同样的反应。
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郭守云朝那位瞪着一双美目,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女人示意了一下,而后一把揪住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胳膊,扯着他走出了休息厅。
休息厅外的走廊里很安静,没有什么闲人,为数不多的几个卫兵,正在远处的回廊口上站着。
“我说老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国家矿管委那边没有半点消息?”站在休息厅的门口上,郭守云面色严肃地说道。
“六天前才发现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似笑非笑地说道,“现在维季姆斯克矿业联合会已经把这件事压下来了,他们正考虑着要不要向矿管委发出通报。你也知道的,维季姆斯克那边一直都是主产铁矿的,此前虽有铅、锌、铬之类的伴生矿,但是却没发现过这玩意。这几天,维季姆斯克矿业联合会已经组织过四次勘查,他们得出的数据是,这不是伴生矿,而是一条长七百米、宽十六米、下深十二米的小型矿带,预估可供开采的矿石量不低于三千七百吨。”
“那他们有什么打算?隐瞒下去?老哥,这要是放在前两年,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郭守云嘴上不无担忧地说道,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放着一种名为冒险的光彩。
“是大罪不错,可还有句话不是说富贵险中求吗?”霍多尔科夫斯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郭守云,而后自己却拿出一支雪茄点上了。他知道郭守云不抽雪茄,而此次准备了一包烟卷,那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这东西瞒是不好瞒的,从开采到熔炼,再到漂白,这一整套的过程,任何一处出了纰漏,那大家都要捆着个的玩完了。”郭守云吸着烟,眯缝着眼睛,说道。
“所以我们才来找老弟你商量啊,”霍多尔科夫斯基笑道,“老弟你在远东要人有人,要兵有兵,只要你加入进来,那咱们就大有可为。矿脉不大,只要有人手,有设备,几个月就能弄出来。咱们可以利用铁路运输瞒天过海,把矿石拉到你的地面上熔炼,而在老弟你的地面上,要想给这些东西漂白应该没有什么困难吧?至于说知情的矿工……嘿嘿,一场矿难就能解决了。事后,咱们利润三分,你我兄弟一人四成,维季姆斯克那边拿两成,大家利益均沾,谁都无话可说。至于说事后会不会走漏消息,呵呵,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不被抓住现行,谁能把咱们兄弟怎么样?”
郭守云心里有些犹豫,这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别的还好说,比如说铁矿,走私再多都没关系,但眼下,霍多尔科夫斯基要隐瞒下来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第二四零章 树倒猢狲散
胆子很大,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胆子的确很大,在这一点上,郭守云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他知道,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家伙,是真的猖狂到一定程度了,他不仅要动石油这种国有资源,还要动黄金,动金矿,而且这个“动”,还不是说在国家政策允许下的开采,而是要私自开采。
郭守云虽然不是学地质的,但是却也对金矿这种东西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霍多尔科夫斯基所说的这个小矿脉,其实就是一个小规模的岩金矿床,而按照苏联宪法中的规定,这类经济价值极高的自然矿藏,全部归于国家所有,私人开采将受到极其严厉的处罚。这个所谓“极其严厉的处罚”并不是说罚多少款,判多年监刑,而是枪毙。
现在,霍多尔科夫斯基要去动这个刚刚发现、还没有向中央申报的小岩金矿床,他这等于是明目张胆的向国家宪法发起挑战了——虽然这部宪法已经据作废之日不远了。
至于说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为什么找自己出来合作,郭守云也非常清楚。不管怎么说,霍多尔科夫斯基在东西伯利亚地区没有什么势力,而刚刚结束的经济改革论坛会议,也已经将赤塔、布里亚特两个地区,化作了某一种程度上经济缓冲区域,这是郭守云与五巨头之间达成的妥协。而现在呢,霍多尔科夫斯基要向布里亚特渗透,那么他首先就要活得远东的认可。
除此之外,私开金矿不是那么简单的,从矿岩的开采到熔炼,再到成品的漂白,这一系列的过程,必须严格封锁消息,那么这里面就涉及到很多问题了,比如说:工人从何而来;相关的设备从那里搞到;在什么地方熔炼矿石;成品黄金通过什么渠道漂白,从而得以顺利进入市场等等等等,这些都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毫不客气的说,他霍多尔科夫斯基在临近远东的地方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而相比之下呢,郭守云却更容易把这些事办成,因此,老霍才会巴巴的找上门来,老老实实的分给郭氏集团四成利润。
郭守云动心不?哼哼,说不动心那是假的,黄金啊,而且还不是一盎司两盎司的,而是以吨来计算的,这东西放在家里,那就是一种永不贬值的货币,经济学上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吗——“黄金天生就是货币”。目前,远东商业银行还是一家壳银行,银行内部缺乏资金储备,至于说黄金储备,那就更谈不上了,而今呢,一大笔黄金骤然间堆到了眼前,如果把这笔黄金搞到手,那对郭守云来说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那就意味着他放到国际货币市场上炒汇的那一笔巨款,有了来自黄金储备的强力支撑。而到了那个时候,他的远东商业银行,也将不再是一家空壳银行了,他大可以把银行打到国际上去,和国外那些储备充足的商业性银行分庭抗礼。
但是话说回来,这种事情太冒险了,黄金可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交给私人开采的,因为它是关乎国运的战略性经济资源,私采黄金的内幕一旦披露出去,别说是维克托,即便是维克托加白宫,也保不住他这条小命了。
“怎么样,老弟,有没有兴趣?”霍多尔科夫斯基看着郭守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倒是也不着急。将手中的雪茄抽了小半截之后,他才上前一步,搂住郭守云的肩膀说道。
“老哥啊,你这是再给我出难题啊。”郭守云翻来覆去的琢磨了半晌,手中的烟卷抽的还剩一个烟屁,这主意也没拿定。这可不是儿戏,仓促间拿主意是会死人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摸不准霍多尔科夫斯基这里面有没有阴谋存在,要是对方设个坑给他,他这一跳下去,那就再也上不来了。
“这不是小事啊,”将手中的烟屁甩手扔到地上,郭守云嘘口气,皱眉说道,“我看这样吧,你容我考虑考虑,回头考虑清楚了,我再给你个答复。”
“那你可抓紧点,我这边也不好控制,事情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遮掩不了多久,咱们不上,维季姆斯克那边就得抓紧时间把发现报上来,他们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语气异常轻松,那口吻,听着就像在说二斤鸡蛋似的,而这也让郭守云第一次认识到眼前这个家伙的胆大妄为。
“嘿嘿,说起来,这玩意炼出来谁都想要,可这真发现了矿,却又都把它看成了烫手的石头,扔了舍不得,拿着又胆小,何苦来的?”霍多尔科夫斯基自顾自地说了一句,一转头,却发现郭守云看他的目光有些异样,因此愕然道,“怎么啦?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说老大哥,我感觉你这语气有点不对啊,”郭守云用右手的食指在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腋下捅了捅,笑眯眯地说道,“老实告诉我,你这是不是刨了坑,准备把兄弟我连骨头带肉的一窝埋了啊?”
霍多尔科夫斯基先是一愣,他没明白郭守云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大的事,你都说的这么轻松,我怀疑你是不是准备害我呢。”郭守云仍旧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他这话里隐含的意思,却是血淋淋的。
“哦……嗨,你想哪去了,”霍多尔科夫斯基失笑道,“我要害你也不会选这么件事啊,那不等于是把真金白银的往水里扔吗?你要是不信任我,那有个办法,等莫斯科这摊子事办完了,咱们一起去一趟维季姆斯克,然后在矿顶上来个合影,嗯,那不一切都搞定了?出事了,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大家都得闷到一个鱼子酱罐瓶里。至于你说这么大的事我为什么语气这么轻松,那也简单的很,这有什么啊?咱们兄弟之前所干的那些事,和这有什么区别啊?嘿嘿,那是克里姆林宫把金矿采出来,提炼好了,然后咱们去夺,现在呢,咱们直接去夺矿,那还剩了克里姆林宫的一笔投入了。要从这个角度讲,咱们这不是为政府节省了开支嘛。”
“嗯,有道理。”郭守云乐了,他从没想到过,眼前这位贪心不足的年轻巨头,竟然还有这么一套科学的强盗理论,同天才的丘拜斯相比,他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不过仔细想想,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个人才是真正顺应这个时代而生的天之骄子,人家胆大心细,该明白的时候明白,该糊涂的时候糊涂,该伸手的时候伸手,而且从不落于人后。十几年后,曾经叱咤风云的几大寡头先后破产的破产、出逃的出逃,为啥就人家能挺到最后,这恐怕与他的性格不无关系吧?
郭守云琢磨着,自己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学,就拿几位巨头来说,维诺格拉多夫的老成持重、喜怒不行诸于色;别列佐夫斯基的沉稳老辣、心狠手毒;古辛斯基的雷厉风行、谋定后动;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胆大心细、眼疾手快;乃至于斯摩棱斯基的保守谨慎。这种种性格上的“优点”,都是应该学上一学的,在这一个年代里,他们的性格上的特点,就是他们走向成功的因素。就拿今天这事来说,人家霍多尔科夫斯基可以轻松面对,甚至压根没把私采金矿当做什么大不了的勾当,这固然可以说是他的胆大妄为,可从另一个角度说,未尝不是人家对这个时代看的更清楚。
就在两人相对而立,各有所思的工夫,一阵儿嘈杂的脚步声从走廊右侧传来。郭守云收回满腹的心事,扭头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在走廊右侧的拐角处,一群人正簇拥着一个微带着几分谢顶、身材矮胖的人快步朝这边走来。这个谢顶的老头郭守云认识,而且相信除了他之外,这个世界大部分关心国际政治的人都认识他,因为他便是现任,当然,也是最后一任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联盟的总统戈尔巴乔夫。
从走廊的拐弯处到郭守云这个休息厅的门口,足足有二三十米的距离,而戈尔巴乔夫在转过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郭守云和霍多尔科夫斯基,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看样子是要过来打招呼。
“嘿嘿,咱们进去。”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霍多尔科夫斯基伸手扯住了郭守云的胳膊,因为他在身材上比后者魁梧不少,再加上郭守云也没想和这位有名无实的总统套近乎,因此,两人就那么一先一后地避开戈尔巴乔夫一行人,毫无礼貌可言的回到了休息室。
苏联总统?苏联总统算什么啊?现在在俄罗斯的地面上,大家只知道有白宫,谁还知道有个苏联总统啊?更何况眼前这两个家伙,连白宫都未必放在眼里。
“走,咱们坐到后面去,”进了休息室,霍多尔科夫斯基还是扯住郭守云不放,他笑眯眯地说道,“老家伙现在还是不死心啊,他这两天四处游说,希望能够借着这次全代会的机会,翻了白宫的盘,嘿嘿,他也不看看,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他能够做主的那一天早就过去了。”
郭守云笑了笑,没说什么,跟在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身后,施施然地走到了休息厅的最后面——现在白宫当权,谁跟老戈套近乎,那就是找不自在。都说树倒猢狲散嘛,这是人之常情,要是这树倒了猢狲还不散,那出了人命可就是猢狲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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