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生死抉择

　　小何笑：“顾问，你好像太不信任人了。”
　　“信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李起问：“米悟呢？”
　　“丁二说，已经搭乘维和部队的直升机到所在国首都，不过飞约堡的飞机不是每天都有。”小何问：“顾问，按你经验看，是不是有些成员回国后，要进行一定的心理辅导。我境外活动时候，每次回来都要进行心理测试和辅导。”
　　“要的，但是我想不到有认识又不会泄露他们隐私的心理医生。”李起道：“我看私下进行吧，不要惊动公司。否则很多人都希望听听他们真心话。”
　　“恩，明白。我会找个可靠的有经验的心理医生。”
　　李起道：“你和他们说一声，赵云这段也略过。”
　　“是！”小何没问为什么。李起不说，就有不说的理由。
　　一路无话，飞机在约堡私人机场降落。欧阳剑兰的飞行技术好不好李起不知道，但感觉落地还是很轻盈和平稳。丁三、苏蓉和林妹妹在机场迎接。苏蓉一见担架上赵云，眼泪哗哗的一直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赵云不耐烦道：“没死都被你哭死。闭嘴。”
　　苏蓉立刻闭嘴，看荀宣和林妹妹就比较含蓄，两人轻声说几句，手上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大声的激动话语。李起和赵云上了救护车，上救护车之前，李起从丁三那拿了一把手枪和三个弹匣。丁三没有问，他去收拢李起等人携带回来的装备。
　　李瑰送两个伤员去医院，救护车上，她轻声问：“顾问？”看看李起的枪。
　　李起点头，先形容了丹顿的长相后道：“你拿着枪，最好不要开枪。但要阻止他和其他人进入赵云或者我的手术室。”李起发炎位置要割掉点肉的。这处理办法李起门清。
　　“恩！”李瑰接过手枪。经过几天雇佣军生涯，她不仅完全信任李起，也已经把李起替代了欧阳剑兰在其心目中的领导位置。
　　……
　　到了医院，赵云开始各项检查，可能还要动一次手术。李起伤口处理比较简单。局部小麻醉后，割掉坏肉，包扎伤口。然后挂几瓶点滴。只要留院一晚观察，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赵云最少要一个月后才能出院。
　　按照丹顿拿到照片制造的工作卡来看，赵云并不在其中。他只有李起、张玫、李瑰、荀宣、小何、江影六人的照片。其中以李起本人危险最大，因为他是唯一丢失工作卡的人。但其他人也有一定风险。
　　荀宣作为代理组长，越俎代庖的拒绝了苏蓉去医院的要求，并且下令，所有人都必须在酒店中，不得外出。欧阳剑兰已经购买好了大后天的航班，约堡到中国一周三班。顺便让大家休息一下，放松放松。但没有想到荀宣却提出这样不近人情的规定。但让她惊讶的是，除了苏蓉有意见外，其他人都没有争辩。
　　夜晚，徐光在丁二的带领下，乘坐上当天回国的客机。这个委托到此也算是划上一个比较圆满的句号。
　　苏蓉的私人保镖被派遣到医院负责赵云的安保，李起找到了保安的头，稍微透露了一些情况。保安明白，让李起放心。休息一晚，李起第二天起来，体力充沛，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适。于是和守护自己一夜的李瑰出医院，打车回酒店。
　　虽然从理论来说，丹顿不可能这么快知道李起等人已经回到了约堡。但是万事以小心为主。回到酒店，江影和小何等人过来询问了赵云的情况，也算是探望受过伤的李起。李起注意到了荀宣和林妹妹这一对。
　　荀宣还是老样子，但是李起明显感觉林妹妹似乎有心事，有点心不在焉。再看荀宣，根本没有发现这点。难怪人家说热恋中男女，智商指数都偏低。
　　欧阳剑兰最后来看李起，两人感觉相当没有共同语言。公事方面，欧阳剑兰想知道的，李起不愿意提。私事方面，两人都不愿意提。欧阳剑兰只能干巴巴的问候两句。也就在这时候，李起电话响了起来。他的电话一直留在约堡中，才刚充上电不到半小时。
　　李起接电话：“喂。”
　　“感谢上帝，终于打通了。”沈从寒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你信上帝的？”
　　沈从寒笑道：“我昨天向圣母祈祷，前天向如来祈祷。我现在发现，还是上帝比较靠谱。”
　　李起呵呵一笑，沈从寒言语中的幽默让李起很喜欢。有调查显示，男生不喜欢幽默的女生，因为幽默的女生会显得智商上的优越。不过，李起对此没有什么计较。李起看看号码问：“你还没回国？怎么跑到北欧去了？”
　　“拍摄北极冰山照片。”沈从寒道：“我很快就要回国。快过年了。过完年，自然音乐电视剧正式开拍。”
　　“这东西真有人看？”李起问道。
　　“说什么呢。”沈从寒不满道：“最少我们导演得看。”
　　“恩……不打扰你。”欧阳剑兰说了句，李起点头。欧阳剑兰离开。
　　沈从寒道：“有女人的声音。好啊你，一回南非就找女人。”
　　“我还听见你那边有一群男人的声音。”李起道：“对了，上官家族，你没有再联系吧？”
　　“最近都在国外……”沈从寒压了声音道：“我就是一边惦记着你警告才拖延在国外混的。都快过年了，黑手应该不会再来吧？”
　　“老外只过圣诞，不过年。”李起颇有点落寞道：“又快过年了。”
　　沈从寒那边停顿一会道：“你一个人是吧？”
　　“是啊。”
　　“要不，今年去我家过年。”
　　“不去，那家附近不过年的狗仔太多太多。”李起笑道：“难道你不怕我们再见面，又引发什么状况。”
　　“才不怕，反正有状况你顶住。”沈从寒问：“你再考虑考虑。我爸妈很欢迎有人到家里做客。”
　　“哦，你是想借个男友回家过年。”李起恍然。
　　李起躺在床上和沈从寒煲电话粥，直到小何敲门进来，做个手势表示荀宣请他过去。李起话语一沉道：“我得先挂了。”
　　“我怎么一听你这语气就有点毛骨悚然？”沈从寒问。
　　李起干笑：“不会了，以后不会再干危险的事。实在活不下去就给你当保镖去。”
　　“我的男性保镖要求个头一米八，要上镜，能从容面对媒体。你预约面试吧。”沈从寒道：“我挂了，小心点。”
　　“恩！”李起挂电话。并没有马上走向荀宣的房间。而是直接乘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在电梯外没有监控。李起穿上风衣，扣上帽子。大约八分钟后，李起才到荀宣房间。荀宣正在和丹顿在泡茶。
　　丹顿见到李起，很高兴和李起一个熊抱：“感谢上帝，你还是完整的。”其言语热情之意，让人感觉沐浴春风。但李起是不会相信人的表面。诸如表面豪迈的王侃，干的尽是龌蹉小人之事。
　　“感谢上帝，丹顿，你的气色不错。”李起示意丹顿落座。随身拿出雪茄盒示意。
　　丹顿拒绝道：“我准备再生一个孩子，所以戒烟了。你们随意。”
　　李起和荀宣一人拿一根点了起来，李起的是半根，用雪茄剪截断灰烬部分。重新点燃。荀宣把一部手机放在桌面上道：“这里面有你所需要的资料。”
　　“谢谢！”丹顿手伸向手机。
　　荀宣按住道：“等等，丹顿，你现在有老婆有孩子，生活也不错。你确定需要这部手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助你将你老婆孩子办理成为美国人。这比他们在贫民窟中长大要好。而且你们干这行，多少会有些仇家。”
　　这是个选择，按照道理来说，丹顿肯定会接受荀宣的意见。如果丹顿有攻击两个人可能，那他会选择拿走手机，因为他知道攻击了荀宣后，无论死活，荀宣不会帮助自己老婆和孩子。如果丹顿没有攻击李起和荀宣的想法，很大可能会选择让孩子和老婆去美国。还有第三个选择，在丹顿想攻击两人同时，又选择了让老婆孩子去美国。这个选择很亏本的，可能永远无法知道自己仇家的下落。没有任何的实际好处。
　　丹顿明显犹豫了，他早就想过办法，最少让自己孩子去美国。但是他的权势不够大，又是通缉犯。欧洲钻石公司为了丹顿的忠诚度，一直阻挠他这么做。荀宣不同，一个身份是IS特勤组长，一个身份是有威望的华商儿子。和一些参议员有所往来。美国是一个比较公平的国家，但谁也没有否认在地球任何一个国家，有权有势总是更好办事。荀宣知道自己情况，既然说出口，就一定有办法让自己孩子离开这里。
　　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但是，丹顿在犹豫一会后，手还是抓紧了手机道：“我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我必须对自己有个交代。”
　　“当然。”荀宣放开手。他才不相信丹顿说辞。在这些人眼中，身边的家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再大仇人也只能排在第二位。


第三百零一章 总结会
　　丹顿把手机放进西装口袋，再闲聊几句道：“来南非不选购钻石可不好。我认识一个地下加工厂老板。钻石没有镭射编号。但是价格是市面的十分之一。有没有兴趣？”
　　李起和荀宣互相看一眼，两人眼中露出惊喜目光：“真的吗？那太好了。”
　　李起还补充一句：“一直只听说地下加工厂，还没有亲眼见识过。”钻石和黄金不同，本身没有价值。而且大多数人不会购买二手钻石。所以是否有镭射编号对普通人来说真的不重要。
　　荀宣问：“我能带人一起去吗？”
　　“当然。”丹顿看时间道：“这样吧，明天早上八点，我让人开车来接你们。但是，不要告诉太多人，毕竟是非法交易。”
　　“明白。”李起、荀宣和站起来丹顿握手，两人送丹顿到门口。
　　丹顿按下电梯，向门口两人挥手再见。然后进入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打开车门上车，关闭车门，他拿出了手机。手机是关闭状态，他按开机键。只听见一声‘滴……’的长音，愣神中，死亡已经降临。汽车被炸飞到数米高又落了下来。附近车辆一片警报声。
　　酒店安保人员立刻有条不紊的进入地下停车场，封锁现场，报警。在初步观察情况后，把情况通知有些惊慌的住客们。告诉他们纯粹是汽车爆炸，并非是什么恐怖袭击。局面都在掌控中。
　　到了傍晚，丁三悄悄找到了欧阳剑兰：“警察检验后表明，凶手使用了米帕里特炸药。”
　　欧阳剑兰一愣，米帕里特炸药是一种特种炸药。这种炸药有个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消焰，爆炸时没有火光。常用于煤矿层瓦斯浓度高的地方爆破所用。是一种很安全炸药。其威力不如黄色炸药，引爆方法也不相同。欧阳剑兰道：“南非到处是矿山，这种炸药很常见吧？”
　　“是很常见，但是李起小队也申请过这种特种炸药。从爆炸威力来计算，和他们申请携带的米帕里特炸药当量基本符合……”
　　“好了，这个问题不要再说了。你也不要盲目猜测我们的人。”欧阳剑兰道：“另外，不要因为自己的疑心，就随便上报。”
　　丁三哪听不懂欧阳剑兰话的意思，欧阳剑兰不管是不是李起他们干的，只要没损失自己人，她就不管李起他们有没有折腾。虽然欧阳剑兰不是丁三的直属领导。但是丁三明白计较这事情得罪的是自己人，讨好的是南非警察。他也只是本着汇报的心态。现在确定了欧阳剑兰的意思。再试探是否听海安保公司一次行动。丁三点头：“明白。”
　　在南非用特种工业炸药来引爆，南非警方还真不容易怀疑到外国人身上去。因为就约堡来说，四面八方都是各种矿山。煤矿、黄金、钻石矿等不计其数，每个矿都囤积有特种炸药。爆炸事件大约半个月后，一个白人男子找到了丹顿的遗孀和遗孤。他告诉丹顿的老婆，丹顿一位姓荀的朋友听闻他的遭遇很同情，他愿意帮助她和她的孩子前往美国。
　　丹顿之事，就这么画上一个句号。
　　米悟下午到达，一见酒店大堂迎接自己的伙伴，情绪激动先和李起一个拥抱。然后和大家挥手，一起去餐厅吃点心喝茶。本次委托圆满结束，所有人员聚集在餐厅中进行个人总结。李起和荀宣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开所谓的个人总结会。事情结束了，负责人递交一份报告上去就可以。如果公司不相信，可以派遣内务人员来调查。如果公司相信，这委托不再提及。
　　小何很明白，第一开始发言：“这次委托顺利结束，首先要感谢……”
　　李起生活海外，来中国后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一开场就要感谢领导，还要强调什么精神。精神有用的话，直接瞬间移动把徐光带到自己身边不就好了。好容易小何说完，李起入乡随俗道：“首先要感谢下欧阳副总，如果没有她就没有飞机，我们就回不来。其次要感谢队员们齐心协力。还有IS公司提供给我们一些补给。最后感谢下所有的中国纳税人。这次花了他们不少钱。”
　　荀宣沉吟一会问：“欧阳副总，他们出勤是按照美金发吧？”
　　张玫：“感谢党和领导……”
　　李瑰：“感谢党和领导……”
　　米悟：“首先我要告诉大家，我会开黑鹰。完了。”
　　江影：“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我很高兴。顺便问下，真的直接发美金吗？太有型了。”
　　欧阳剑兰道：“这份谈话是我写报告的素材。主要想大家认识下有什么做的不足的地方。”欧阳剑兰没指望李起他们说什么，但希望小何他们说点什么。一点实质感想都没有，怎么编新闻稿？中国记者生存不容易，工作量之大不是外人所能想像的。诸如CCAV为了刘翔，一共设计了四种完全不同的解说台词。诸如采访某些领导，还得专人举张大纸，上面写着采访回答词语。
　　欧阳剑兰记录：小何，是一名退伍军人。本次听海安保公司在拯救中国在G国人质中，一直默默无闻的……接下来采用知音体，构造一些小片段让小何饱满和伟大。要宣传听海公司国外商业安保，要淡化其他因素。
　　李起道：“别浪费时间，你们怎么写我都没有意见。”李起哪不知道，如果没有他和荀宣，这个会议不需要存在。小何等人每人会获得一份董事会发言稿。这会议也算是尊重自己和荀宣。李起道：“另外我要说一点，我很不满意。为什么原定六个位置接应的安排，最后变成了无处接应？建议开除负责和南非私营武装EO联系的人员，否则下次别人可能就没有这么幸运。另外，CIA用什么手段窃听我们的卫星电话。这卫星电话不是你们承诺绝对安全的电话吗？谁第一个说这个话，建议开除。既然吹牛，就要付出吹牛代价。我不介意使用不安全电话，但我必须知道这电话可能不安全。我不介意突围出G国。但我希望有时间更早准备。我不是为了小组打抱不平。而是这类只会空口说大话的人，迟早会害死别人。”
　　欧阳剑兰点点头：“我会和有关部门反映。”
　　大家知道，欧阳剑兰也知道自己在扯淡。欧阳剑兰问：“赵云为什么会受伤？他为什么会出现在G国内？”
　　李起张口就来道：“他和美军飞行员混熟，没事跳伞玩。风太大，吹到那里了。”
　　“哦！”欧阳剑兰记录，平民赵云要求同行，被流弹击中。她不想说什么，就是想交一份比较好看的报告。让有关部门不要介入调查。总结会就这么草草结束，欧阳剑兰根据实际情况东拼西凑的写一份比较能看的报告。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欧阳剑兰单独来到李起房间。李起正在看南非电影。合上笔记本电脑问：“有事？”
　　“我需要知道真实发生的所有情况。”欧阳剑兰道：“不做记录。”
　　“NO，按照我的规矩，我的安保不提供情况。除非你们认为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事。比如，我们屠杀了平民等等。”李起道：“你可以问问别人。江影、米悟、荀宣就不需要问了。我倒是想请你问下小何。”
　　欧阳剑兰思考李起的话，从小冰箱拿了一罐啤酒打开，道：“我问过小何了，他说，他会按照规定交给我一份书面报告。连张玫也说，最好我直接问你，她无法提供一些事情的细节。不错啊，我和张玫李瑰是五年的上下级关系。你几天就忽悠到你的阵营去了。”
　　“不，不能这么说她们。是她们这次看的太多，经历了太多。虽然只有几天，但她们却经历了常人一生无法经历的事情。从心理学来说，这些经历他们更愿意埋藏在心中，只和同样经历的可信任的伙伴们分享。她们潜意识的抵触和外人提起。当然，我们都要感谢你。虽然你答应说六处接应点没有完成。但是最少你本人冒险来救我们。我想问下，如果徐光不在我们手上，你会来吗？”
　　“会！”欧阳剑兰站起来走到门口道：“也许你不信，但你们任何一个人没出来，我都会想所有办法把他拉出来。这啤酒真难喝。”把啤酒放在桌上，出门，关门离开。
　　“不会吧？”李起拿起啤酒喝了一口。考虑一会，电话米悟：“欧阳副总又要摘桃子，你先在公司内联网做点文章。大意是欧阳副总对我们小队贡献，特别是亲自开飞机到交火点冒险营救我们。虽然为后勤，但为我们提供了一条逃离通道。我这边有头盔摄像机储存卡，有一些片段。”
　　米悟边敲键盘边道：“顾问，你不会是爱上欧阳副总了吧？这么为她说好话。”
　　“我如果爱她，就会劝她别干这一行。她适合纯商业的公司，不适合有任何人际和政治因素的公司。”
　　“好的。”米悟道：“顾问，这边有位妓女，有健康证明，对中国人打八折。你要不要？”
　　“什么？”李起一愣。
　　“江影让我帮他在网络找干净的女人过夜，这边买二可以打八折。”米悟说起来就象是喝粥一样简单。
　　“我不需要。”李起道：“再说，我要找女人也不和你们一起。有失我的威信。”
　　“嘿嘿。”米悟坏笑一声，道：“这个真不错，清纯华裔小妹妹，只有十八岁。你不要，那我问下小何。只要一百美金。你们男人真好，我就亏大了。找男人还得给钱。真希望自己不是这么花容月貌。挂了，顾问拜拜。”


第三百零二章 约堡最后一夜
　　李起挂电话。他倒是理解江影，找女人确实是一种放松方式。李起也不拒绝找女人，今天拒绝的理由就是和米悟说的一样，自己就算找女人，也不会通过米悟中介。太丢份了。李起靠在椅子上，很惊讶自己没有想起欧阳剑兰的侗体，反而想起了沈从寒对自己露牙笑的画面，这是李起记忆深刻的画面，因为当时自己有忍不住想接吻的冲动。
　　初恋的感觉欲生欲死，但李起这样三手货，就感情东西就相当理智了。他承认自己多次有和沈从寒上床的欲望。根据研究表明，男性和女性第一次上床很大原因是出于心理的需要，一种征服的欲望。沈从寒很优秀，无论是地位还是面容。很容易激发起男性征服欲望。
　　李起乱七八糟的想着，顺手拿起电话拨打了沈从寒电话，那边传来金属乐器声，现场非常吵闹。李起问：“哥们，在哪混呢？”
　　“北欧一家死亡金属乐团。什么事啊？”沈从寒走到比较安静的地方。
　　“没事。”
　　“不可能。你从来不会没事给我打电话。”沈从寒斩钉截铁，而后道：“这音乐很棒吧？”
　　“你玩死亡金属，会不会太老了点？”死亡金属是叛逆的年轻人钟爱。演唱者脸上涂抹各种血的颜色。用电锯和磨刀石触碰，用骷髅倒酒饮用。类似中国国内的非主流，但是玩的是死亡。他们甚至会拿刀割开自己或者是伙伴的皮肉，让鲜血流出来。
　　“是啊，我很老。”沈从寒悲痛道：“我这样的大美女混在歌迷中，白带两个保镖，愣是没有人想骚扰我。不过，这乐团的吉他手是我同学。再老也得捧场是不是？哪象某人，我开演唱会送票子，号称朋友的某人就是不来。”
　　“恩……我明天回国。”李起明智的转移话题。
　　“我后天，对了，我说过请你们所有人吃饭。”沈从寒道：“为了避免你我相见发生类似火星撞地球的事件，所以我打算请厨师到你们公司去临时操作。你觉怎么样？”
　　“你和我们老板是不是有仇？”
　　“我和你有仇。整不死你我睡不着。”沈从寒已经走到外面，压了声音带笑问：“你是不是想我了？所以就给我打电话。”
　　“不可能。”李起否认。
　　“恩……你们才从G国出来。荷尔蒙分泌过多还没有调节好。是不是想找女人？然后你突然想到我？”
　　“不是！”李起坚决否认。
　　“说实话嘛，我会很高兴，并且很荣幸成为你第一个想到的女人。当然，如果你要变成现实，必须花费无数的精力来追我。如果钱不够的，我可以先借给你。”
　　李起哭笑不得，这女人话语太另类了。李起道：“我挂了。”
　　“别，我已经上车，说故事给我听嘛。”
　　“乔峰和阿朱？”
　　“你们去G国干什么？”
　　“电话费很贵。”
　　沈从寒对保镖道：“帮XXX这个号码充值两千块。”而后沈从寒笑道：“现在我们可以聊聊G国。”
　　“真聊？”
　　“恩。”
　　“好吧，就聊一件事。我带的这队基本是菜鸟。而我为了一些内心飘渺虚无，反正我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正义，去做了一件事。这事情导致一位非小队朋友重伤。我自己也受了伤。如果不是穿防弹衣，我可能已经客死他乡。我有些愧对小组其他人，但是我也不想因为这事向他们道歉。因为毕竟是我自己的生命。但是，我个人冒险也导致队伍可能群龙无首。”李起道：“回来后，我唯一纠结的可能就是这件事。”
　　“我觉你说的对，你带队进去当然是你的责任。你有责任把他们带出来。但你没有让他们参与你认为正义的行动。我认为做的很好。”
　　“另外，因为这次行动。卢旺达调动军队进入东省对我们小队进行围剿，导致一连串的危险发生。我们的撤退点取消，撤出东省前后频频交战。虽然并没有因此而减员。但客观来说，是因为我的私欲擅自行动，导致全队陷危险之中。”
　　沈从寒沉思一会，道：“我同意你有责任，做为队长你要向大家道歉。但是从侧面证明，你还有人类的思想。你知道这事危险，所以让小队不参加。但你内心还是正直的，最少不象你表面看起来那么的残忍。我认为你应该道歉，也应该高兴。”
　　“谢谢。”
　　“不客气，现在开始说故事。”
　　“不好意思，电话没电了，除非你能在北欧给我充电。拜拜。”
　　“好吧……”沈从寒无奈挂电话，突然大怒，这丫的耍自己玩。没电就充啊，你在宾馆又不在丛林。不过，心中还颇有些得意，自己能帮李起解决一个心理疙瘩。沈从寒道：“帮我查下卢旺达、G国东省，中国雇佣军此类的新闻。”
　　“是，沈小姐。”副驾驶座的保镖开始查询。
　　要道歉吗？不需要。李起知道他们明白自己已经清楚私自行动的决定是错误的。如果自己道歉，反而会使他们尴尬。李起看G国新闻，边境战地记者报道，近千人的IS雇佣军正在保护国际学校和当地民众撤离敏感交战区。这件事，倒是让原本在国际上臭名昭著的IS雇佣军在国际名声上加了分。他们哪知道IS是被逼无奈才干好事。几个国宝老古董，国际学校的资助人这才是关键。李起知道，哈森很想用自己对付徐光的办法来对付这些人。
　　客房电话响起，李起接起电话。一个女声英文传来：“李起先生，原本应该正式向你道谢。但我想你不愿意公开事情。所以只能打个电话向你道谢。同时请转达我对你们小队的谢意。”
　　“你是？”李起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芭比盖儿。”
　　哦，李起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在丛林里遇见的摩萨德。厉害啊，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客房电话。不过，对摩萨德来说，应该很简单。李起问：“不用客气，很高兴你还活着。”
　　“恩……我们公司认为你相当优秀。目前我们正在招募一批国际人员。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安排你面试。待遇很优厚。”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现在在公司很好。”
　　“那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在网站上留言，我们会派人和你接触。网址和登录帐号会发到你手机中。最后说一句，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再见。”这女人显然已经知道自己猜到她的真实身份。这次认识了两个女人，用女性特工就有这个好处，会让你忽视其他人。比如清道夫、司机、和风衣男。在CIA小组秘密小组中，一般会有最少一名女性。这女性必须五官端正，风趣，知识广博。一些宴会或者和人交往，一般由女性出面打交道。这个芭比盖儿也属于这种类型。她和自己联系，代表她的团队和自己联系。也代表摩萨德和自己联系。
　　李起想起了越子倾，越子倾就是有潜力成为这类的人的人。不过，似乎没有别人发现。李起当然不会没事拖越子倾下水。间谍这东西刚玩很刺激，玩久了就很厌烦了。
　　天！一个晚上都是想女人。李起转移思路硬是想起了荀宣。立刻转念头，还是想女人好了。
　　荀宣和林妹妹正在餐厅享受二人情侣宵夜。吃了一半，荀宣去洗手间。林妹妹拿出一个纸包看荀宣的葡萄酒杯。右手捏拳头好一会，又放回去。但一会又拿出来，又放回去。显然正在进行心理上挣扎。这一切等荀宣回来还没有结束。林妹妹去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看纸包发呆。最后一狠心，把纸包打开，把药粉全部倒进马桶。
　　可怜初恋的荀宣浑然不知情，他的情报分析脑子已经被安多芬清洗的一干二净。
　　米悟和苏蓉正在看又臭又长电视剧，只有这种电视剧才能暂时让苏蓉不担心赵云。按照计划，李瑰会留下陪同苏蓉，等待赵云身体条件可以乘坐飞机。
　　张玫和欧阳剑兰一个房间，张玫很早就睡了。欧阳剑兰还在敲击键盘，打电话和周围人保持联系。
　　最不像话的是江影和小何，两人正在各自额外开的房间中枪战。
　　李起出去走了一圈，掌握对这些人在干什么。这是一个初级心理评估。按照李起浅显的心理知识看。张玫可能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因为本次委托产生心理疾病的人。因为第二天，欧阳剑兰和李起悄悄说，张玫半夜屡次被吓醒，然后满床的找枪。下半夜，欧阳剑兰把手枪子弹拿掉，把手枪给她，她抓着枪才安稳的睡着。李起想不到行动中哪个细节被张玫记忆在脑子里。他十四岁有过同样的经历，一架直升机在他面前坠毁爆炸，一条大腿落在他面前。后来他经常梦见，一梦见就想跑，不想去看。最后，十五岁他开上了直升机，慢慢的，噩梦消失了。
　　希望小何找的心理医生不是江湖游医。


第三百零三章 夜莺之死
　　飞机起飞，这是一架民航客机。李起等人乘坐商务舱。商务舱也叫公务舱，比经济舱要宽敞舒服，一位空中服务人员一般会负责十到十五个仓位，所以你提的合理要求一般都能得到满足。江影、小何和米悟正在斗地主。张玫精神不好，正在补觉。荀宣和林妹妹坐在一起。李起和欧阳剑兰是邻居。
　　李起很不愿意和欧阳剑兰坐一起，理由是，因为那次一夜情，导致两人根本无法非公事交流。即使是公事交流，双方追求简单。但欧阳剑兰不是荀宣，不能不顾忌的要求换座位。
　　让李起意外的是，那位X002（盾牌二号老总，疑是夜莺）竟然和他们同机。欧阳剑兰显然认识X002，互相交谈后才知道，X002是去南非私营武装EO做一次工作访问。这是受了听海安保安排员工旅游刺激的缘故。盾牌预想在海外成立一个培训基地。主要是培训城市战，短枪、冲锋枪和狙击枪的使用。南非私营武装EO同意，盾牌缴纳一定的费用，他们提供场所和设备，每年进行一个月左右，五十人以下的培训。
　　中国是个禁枪国，但是好人禁枪，坏人不禁枪。普通警察和保镖对枪战很陌生。盾牌总部X市已经发生两起枪击雇主事件。目前正在申请盾牌高级人员的配枪权。这个权利听海安保已经有，只不过，李起和荀宣不要，曹羽因为荀宣的强硬要求，也退还了配枪。蓝河、萧楚楚、欧阳剑兰都有配枪权。
　　回去，就要找你开刀了。李起看见X002就戴上了眼罩。他装睡没有和X002打招呼。X002已经成为李起行程上的猎物。X002似乎也没有认出，也没有想到李起就是曾经被她经手过的人。
　　一路无事，一直到距离听海只有两个小时航程时候，发生了事情。机长广播：“大家好，我是机长。有位乘客不舒服，有没有医生。如果有医生请向就近的乘务人员说明。”
　　这是一架中国航班，机上七成是中国人。李起朝前面的头等舱看了一眼，帘布缝隙，两个空姐正半蹲在一个女性面前。李起心一揪。对欧阳剑兰道：“好像是X002。”
　　“恩？”欧阳剑兰一愣，朝头等舱看了一眼，站起来对空姐道：“我会一些急救。”
　　死马当活马医，暂时没有医生响应。空姐也让欧阳剑兰过去。李起当成跟班，溜达而去。手臂给林妹妹加枕头睡觉的荀宣张开眼睛看李起。李起没有表示，这事和荀宣无关。荀宣还是溜达而去，因为他知道李起这人不会乱凑热闹。
　　欧阳剑兰虽然没有从医经验，但很快就得出结论：“心脏衰竭。”果然是X002，看其额头有冷汗，双眼紧闭。几乎所有的心脏和大血管疾病都可能引发心脏突然衰竭。一个中年中国男子在空姐带领下急急从经济舱赶来。李起和欧阳剑兰让到一边。中年男子翻开X002眼皮看看，然后拿出听诊器。
　　医生观察一会道：“急性左心衰，必须马上送医院急救。”
　　突然，X002睁开眼睛，大口喘气，似乎要说话。但开始咳嗽。咳出的都是血色泡沫。医生没有药物，无能为力的徒劳汇报：“血压下降。她……休克了。”立刻接上空乘拿来的氧气瓶。休克和晕过去有一个最大区别，休克前期，人的意识还在。
　　空乘为医生：“怎么样？”
　　“好快！”医生做一些肢体急救，比如把平卧转为半卧。但是即使加上氧气，也没有让X002好转。医生第一次见到恶化这么快的心脏衰竭病例。医生问：“她有冠心病吗？”
　　“不知道。”大家摇头。
　　“找下她身上有没有药。”
　　两名空姐一个摸身体，一个翻行李。一无所获。医生擦把额头汗：“奇怪奇怪，如果有冠心病，怎么会不随身带药呢？不是冠心病，为什么这么快。急性左心衰竭吸氧应该可以稍微缓解。吗啡，有吗啡吗？”
　　李起道：“吗啡只能托运。”
　　空姐开始询问乘客是否有携带吗啡，但是来不及了。两分钟后，医生发现X002心脏停止跳动，开始人工急救。五分钟后，医生表示回天乏力。七分钟后，一位空姐拿来一条白色被单，覆盖在X002的身体上。
　　李起回去，一路跟随医生，医生到洗手间洗手。李起左右看看在门口问：“医生，是正常的心脏衰竭吗？”
　　医生边走边道：“她的年纪来说，正常心脏衰竭少有这么快。”
　　李起问：“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投毒？”
　　“这个需要尸检。”医生道：“按照她的岁数来说，心脏不至于老化成那样。除非有严重的冠心病。但如果这样，她应该随身携带药品。”
　　“那就有可能不是正常死亡？”
　　医生沉思一会：“可能，但需要尸检才知道是否有心脏衰竭的诱因。你是警察？”
　　“不是，这人我们工作时候认识。”
　　“干什么工作的？”
　　“盾牌安保。”
　　医生点头：“压力很大的职业。有可能职业也是她发病的诱因。”说罢，点头。李起让开身体，医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国际杀手采购人死在自己面前，李起感觉很不好。是神秘人知道自己追查到X002下毒？还是私人恩怨？或者是正常死亡呢？李起坐到米悟身边，江影和小何正准备招呼，却看李起把嘴凑到米悟耳边，于是头转到一边。
　　李起道：“我需要本机乘客的名单和资料，还需要机内录像。”
　　米悟一转手中忙碌的电脑。李起点头，这丫头聪明。一见X002出问题，就想到被谋杀可能。李起对小何和江影笑下，回到自己座位。见欧阳剑兰看自己，李起道：“真可惜，听说她是个好人。”
　　本机乘客一百八十人，加上机组人员，两百人左右。中国飞约堡只有一条线，一架航班。经停马尔代夫一小时。目前可以肯定，机上所有人名单齐全。米悟通过录像查询。迟早能发现嫌疑人。即使发现不了嫌疑人。那神秘人也逃不出这两百人。
　　是谋杀吗？是神秘人动手吗？
　　经过总计14个小时飞行，飞机停在X市机场。尸体先被运了下来，警察上机开始现场调查。所有的乘客不得下机，在飞机上就地接受询问。机场方面准备了早餐。八名警察各自向乘客们询问做笔录，他们很有经验，让乘客们留下能联系到他们方式和亲属联系人。
　　比如询问到李起，警察会用刷卡机查验李起身份证的信息，然后询问李起哪里人，为什么去约堡。紧急联络人是谁，电话多少。然后会有机场人员拨打紧急联络人的电话，告诉他，由于机场的原因，所以你的亲属将推迟四个小时下飞机。
　　这种查询办法，第一个作用是查询出和受害人有交集的人在航班上。比如公司同事，邻居，同学等等。第二个是做贼心虚，询问对象是不是不会提供真实的紧急联络人电话。第三个是全面了解乘客的底细。从查验是否有人想谋杀X002，转到飞机上谁有能力谋杀X002上。
　　警察需要，李起也需要这份资料。李起不仅需要这份资料，还需要警察内部的消息。李起最担心是X市警察用手写汇总记录。如果能把所有东西整理成电脑资料，自己就有办法弄到手。
　　一轮询问后，第一批人员可以下机。这些人是有非常正当理由，必要今天从约堡飞X市。比如李起这样的。这种飞机谋杀案，国内的人兴趣不大，因为媒体记者能力实在有限。但是这种案件会受到外媒的追捧。每天给我一件谋杀案，这是国外报业大亨的话。要办好报纸，只需要每天一件谋杀案。而且还是在万米高空的谋杀案。
　　X市和听海是完全不一样两个城市，X市大小所有事都要考虑政治。即使在出租车上能听见本地的哥对本国政治和全球政治的精辟看法。
　　李起等人是第二天乘坐航班回听海，所以搭乘的士前往某宾馆。见识了X市的哥。的哥对国际上的形势，对中国周边国家的政治动态不仅了解，而且还有自己很成熟的个人看法。从他言语中透露出他非常担忧南海局势，对美国重返亚太非常焦虑，甚至导致失眠。荀宣插口问：“师傅，咱份子钱多少。”
　　的哥转南海局势而大骂X市政府。份子钱是怎样的？有经济学家认为份子钱就是一种剥削。有关部门充分计算了两个的哥，一辆的士，工作18-24小时能赚到的钱。然后给的哥留下一份工钱，其他的上缴。的士的价格越涨越高，其实是份子钱的高涨。十年时间，某些城市份子钱翻了十倍。一些经济发达城市比较好，面对油价上涨，采取了不涨价，降低份子钱的办法。不要相信的哥喜迎份子钱上涨的新闻。真实情况是份子钱让的哥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一个月难得休息一天。这样每月才有三到五千元收入，不少地方没有五险一金。只要是的哥，提起份子钱九成都咬牙切齿。
　　听的哥大骂内容，连荀宣都颇感觉有些同情。份子钱就象是买房子，你不敢生病，不敢请假，不敢跳槽，不敢旅游，不敢休闲。你得勤劳的象蚂蚁一样，蚂蚁这动物从生下来就开始干活为蚁后提供资源，最后基本上死因都是累死。


第三百零四章 疑云
　　到了宾馆，李起就把米悟弄到自己房间来。米悟乘坐另外一辆出租车，一路上都在收集资料。
　　米悟翻开电脑道：“乘客加机组人员一共两百人，其中中国国籍一百三十人，在这一百三十人中，有一百二十人是有正式工作的。五人为退休富翁。还有五人，有三人是去南非探亲。有两人是旅居南非的中国人回中国。其他人还在系统验证身份。顾问，你认为是谋杀？”
　　李起点头：“警方的态度告诉我，他们几乎已经认定是谋杀。”
　　米悟悲痛道：“我好像要看十几个小时的录像才行。”
　　李起疑问：“不对吧，应该是3乘十几个小时。”
　　“不是，飞机标配是没有摄像头的。只是为了安全和飞行需要才安装。本机只有头等舱有摄像头。”米悟道：“顾问，你就祈祷她不会到处乱溜。另外顾问，我觉得还是要弄一份警方内部的调查报告。否则面这么广，我们两个人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查个明白。如果真是神秘人下手，他应该知道你也在飞机上。似乎……”
　　李起明白米悟意思，神秘人针对的是自己。冒险要灭夜莺X002的口，不如直接对自己下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起考虑一会道：“不行，我没有能力拿到警方报告。”不是没有能力，而是要求看调查报告的理由不成立。
　　有人敲门，李起开门，是江影。江影道：“顾问，欧阳副总说，盾牌安保的人晚上请大家吃饭。”
　　X市是盾牌的总部，李起摇头：“我不擅长这些交际，我就不参加了。”
　　“恩。”江影点头走人。
　　李起对米悟道：“你也去洗澡，休息倒下时差。”
　　“恩。”米悟收拾东西道。
　　李起倒时差很快，念大学时候，经常有一个电话过来，去某某地点报到。于是李起就搭乘准备好的各种交通工具，主要还是飞机到达目的地。有时候只是父亲的朋友无聊想和自己一起打电动，有时候是参加秘密行动。刚开始，是父亲的战友带李起认识这个世界，后来，李起成为强有力的帮手。到了最后，李起开始主导。但李起长大有了自己思想，开始反感自己的生活被人安排。于是选择了加入IS。
　　米悟知道这件事对李起很重要，并没有休息，而是整夜看录像。大约凌晨六点左右，米悟打着哈欠敲开李起的门。虽有暖气，但仍旧有些寒冷。米悟也不计较的把李起的被子卷在自己身上。把电脑放在李起床头的柜子上。
　　李起比常人更快从睡眠状态清醒，他先给自己和米悟倒了杯速溶咖啡。然后开始看米悟剪接的视频。视频中一位空乘服务人员从公务舱位置出现在头等舱位置。没有停留向前走，按照设计，那边有个小楼梯下到下一层，里面有微波炉、冰柜等等服务设施。大约十五秒后，这位空乘又出现，手中拿了一瓶矿泉水。在经过X002的时候，X002叫住了她，互相之间交谈了几句后，空乘把矿泉水交给了X002。而她自己从推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走向楼梯位置。
　　米悟道：“非头等舱的人可以要求冰镇矿泉水，空乘去拿已经冰镇好的矿泉水。经过X002身边时候，X002有些蛮横的截取了冰镇矿泉水。”
　　李起问：“除了矿泉水外呢？”
　　米悟道：“在喝矿泉水之前两个小时，X002一直在摄像头内没有离开，没有进食任何物品。但是喝了矿泉水后五分钟，她去了一次洗手间。大约五分钟。回来后五分钟身体开始出现不适。然后她吃了一片晕机药。接下来没有任何进食动作，开始发病。”
　　李起问：“那矿泉水呢？”
　　米悟道：“她带到了洗手间，没有再带出来。顾问，我的结论是她在错误的时间喝了一瓶本不属于她的矿泉水。”
　　李起皱眉道：“乘客不能携带矿泉水上飞机，飞机上提供矿泉水，乘客需要空乘会将矿泉水进行冰镇。但只针对公务舱和头等舱。经济舱似乎得不到相应的待遇。假设A要杀B，结果误杀了X002。A首先要拿到矿泉水，然后加入毒药，交给空乘人员冰镇。但……要怎样才会把矿泉水交到B手上，而不会让B怀疑呢？”
　　米悟悄声道：“顾问，在公务舱要求喝冰矿泉水的似乎只有两个人。”
　　“狗宣和林妹妹。”李起一惊。而后摇头：“不能，如果是林妹妹投毒，不会在飞机上进行这么复杂的步骤。林妹妹身体好转，狗宣的饮食都是林妹妹安排。按照林妹妹情报人员的学识，完全可以让荀宣不知不觉中慢性中毒。不行，我们不了解口供。还是需要一份警方的详细报告。”
　　米悟道：“顾问。从现在来看，X002之死和你是没有关系的。我们应该把这情报告诉总顾问，让他自己判断和拿主意。”
　　“恩，不过现在还不能排除矿泉水之外的东西。”李起问：“还发现什么情况？”
　　“那就是我发现的，我前排位置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向经济舱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半个小时。”
　　“哦……”李起笑：“她和这事没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顾问？”
　　“她是和经济舱的某人一起上厕所了。”
　　米悟一愣，而后恍然：“高空做爱。据说在高空会让……”
　　“不讨论这问题。”李起挥手指：“去睡觉吧。”
　　米悟走后，李起没有睡衣。站在窗户前喝咖啡。大约十分钟左右。荀宣敲门，鬼祟的进来左右看看：“没女人啊？你是不是同性恋？”
　　“有屁就放。”
　　“不是。”荀宣看见桌子上两个咖啡杯笑道：“你很坏。”
　　李起一看荀宣这个态度，就知道荀宣有事和自己说。李起问道：“说人话。”
　　“好吧。”荀宣道：“你一直没有问我，我向哈森打听黑色档案的情况。”
　　李起道：“这是你的私事，需要帮助，你会找我。你从来不会那么客气。”
　　荀宣从桌子上拿起半截雪茄，用雪茄剪截掉一段，慢慢放在打火机上烧烤。李起也就静静等待，大约一分钟后，荀宣吐出第一口烟雾后才道：“那个……哈森这人人品怎么样？”
　　“是个铁血汉子，不会玩什么阴谋诡计。有原则，有荣誉。”
　　“靠，那这么一个有原则有荣誉的汉子，为什么会建议我在适当的情况下除掉林妹妹？”
　　李起万分震惊：“哈森亲口说的？”
　　“对！”
　　李起沉吟道：“那你应该听他的话，除掉林妹妹。他是一个值得朋友信赖的人。”
　　“哈，你杀人就象是喝咖啡。她是我女朋友。我突然对她下杀手？我和你不同，我有人性的。”
　　李起笑：“不可否认，你的身份创造了很多可以无声无息除掉她的好办法。”
　　荀宣不满道：“大清早找你，不是找你合计怎么除掉我的女朋友。”
　　李起正色道：“我倒是要提醒你重视哈森的警告，他变相的泄露了黑色档案。既然你不忍心下手，不如采取一个折衷的方案。让林妹妹回家吧，回日本。”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李起道：“有，作为朋友，我免费帮你刑讯逼供。但事后你得让我灭口。”
　　“妈的，关键时候，一点忙你都不上。”荀宣怒而转身走人摔门而出。
　　李起没有受影响，而是继续自己思考。如果目标不是X002，那自己对神秘人就完全没有线索。也许还有一个，神秘人委托X002偷盗王冠，陷害自己。X002把任务发派到某位夜莺身上。是哪位夜莺呢？李起觉得还得找一次刘依然。另外要对X002住处进行搜查，看是不是能找到她联系各地夜莺的办法。X002是听海人，在听海有家，有丈夫和孩子。在X市她有个办公地点和临时住宅。不过这个临时住宅现在很可能已经被警方封锁。在其住宅的电脑也可能被警方拿走。
　　看来，要挖掘线索，或者确定是否有人针对荀宣，都需要警方的报告。
　　八点集体到餐厅用早餐，八点三十分出发前往机场。然后负责安排机票的欧阳剑兰发现悲剧了。他们被堵在了距离机场还有一百五十公里的市区内。九点、十点、十一点。三个多小时后，汽车才脱困。悲剧的原因是飞机十一点起飞。
　　不好让全机人等大家，欧阳电话取消。大家乘坐汽车到了机场宾馆再居住一晚。晚饭后，李起和小何去机场超市逛逛。主要是了解下为张玫请的心理医生的情况，心理医生是不是骗子？李起不肯定。但总要尽人事。
　　这次闲逛，李起却意外发现同在超市出现的林妹妹颇为鬼祟。
　　林妹妹接电话，然后挂电话，朝左右看看。李起一拉小何躲避到洗洁精柜子后。林妹妹从机场超市小出口离开。李起和小何跟随而上。一辆黑色汽车停在超市前，没有熄灭引擎。林妹妹拉开车门从后门上车。汽车发动。
　　李起无法追击，只能记下号码。电话米悟：“查询下这个车牌。”
　　“是一辆注册在XX公司老总名下的汽车。保时捷。”
　　“不是保时捷，是一辆中日合资的汽车。”
　　米悟道：“顾问，如果你没有看错就一个可能，假牌。套牌都算不上，很可能是临时偷窃挂的。”


第三百零五章 年关
　　一辆黑色XX牌的汽车，车牌号为111。这时候有人有同样颜色和型号的汽车，把或者不把发动机号车架号磨去，也挂111车牌。这叫套牌。一般来说，套牌的使用时间久，要处理和查询的精力大。而假牌多是临时起意。比如直接偷一辆黑色汽车的车牌，挂在自己白色车辆上。车牌是真的，但是查询会发现车牌号和车辆不符合。最没有技术含量是直接挂自己制造的牌号。
　　中国假牌车比较少，套牌车比较普遍。套牌一年可逃避数万元的费用，不用缴纳罚款，被抓获只是罚款两千而已。林妹妹乘坐的汽车属于第二种，临时盗窃别的车牌挂在自己汽车上的真车牌。交警在上岗前，已经训练过如何用眼睛快速判断真假车牌，真车牌有点内容只有业内人才知道。但是同样使用真车牌，交警不可能人力发现车牌和汽车本身特征不符。
　　这里不是听海，米悟根本不可能追的到汽车。李起没说，小何也没问。两人没事一样回到超市内。大约半小时后，林妹妹出现在超市。和李起‘偶遇’，林妹妹很惊讶的礼貌道：“你们好。”
　　“你好。”李起看林妹妹，虽然脸上多一层粉，但是从眼睛可以看出来，林妹妹刚刚哭过。李起问道：“你买什么东西？”
　　“主要是一些零食。”
　　李起点头：“那不打扰你。”
　　“恩！”林妹妹很有礼貌的点头。
　　李起朝前走拿起一个售卖的墨镜，墨镜反光中，林妹妹回头看了自己和小何一眼，表情似乎有些不安。李起把墨镜放回去对小何道：“别问，别说。”
　　“明白！”小何点头。李起从来没有问他三次越境是什么任务，什么生存环境。这些不是两人谈资或者愿意接触的问题。都是成年人，又都是成年男人，知道人和人之间普遍都有些个人秘密不适合询问。
　　一夜无话，大家乘坐第二天的航班离开X市，回到了久违的听海。李起、荀宣和林妹妹请假一天，江影和其他人以胜利者姿态回到公司。没有意外的，接受了大家的掌声。后勤主管还开了一瓶香槟，给回来的每个人一人一杯香槟，包括欧阳剑兰。欧阳剑兰接过香槟，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并不知道，米悟在其中帮了多少忙。在内联网上，出现了很多无敏感信息的照片还有一些录像。录像来源是李起、荀宣这两人佩戴的北约单兵战术装备中，这套装备附带了摄像功能，到约堡下飞机前，储存卡就已经被李起拿走。虽然画质不太好，但是让公司的人着实的感受了一番火爆。
　　大老板把这些视频设置为无法下载状态，并且严重警告任何人不得外传。消息传的很快，一些外场人找公司熟人职员要内联网帐号，纷纷观看视频，导致内联网服务器连续当机。
　　最惊险的战斗是对直升机战斗，只有火光和直升机，效果很差。点击最高是阿赞德族和机场战斗的一些视频。虽然加一起只有五分钟，但却是真正的战场，各种枪械轰鸣，子弹横飞，爆炸火光等分外夺人眼球。特别是张玫扛RPG炸翻对方吉普车的画面让所有人热血沸腾。在视频的最后，还有欧阳剑兰穿戴飞行员装备的三秒视频。表示那架冒险营救大家的飞机是欧阳剑兰开来的。
　　除了欧阳剑兰的形象大翻身外，很多退伍的老兵开始询问是否可以报名到涉外组去。大老板被询问厌烦在内联网发布公告，涉外组暂时不接受任何人报名。视频是李起吩咐米悟放到内联网，效果李起猜测到大家要庆功，所以请假一天，不想接受大家的掌声和欢迎。在他卡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欧阳剑兰首先到了大老板办公室，大老板也在看视频。但他并非看机场战斗的视频，因为他的经验告诉他，在双方对抗中，军阀士兵几乎没有胜利的可能。他看的是直升机这段。见欧阳剑兰进来，对大屏幕笑道：“下次出去，应该给他们装备上天弓肩扛导弹。”
　　欧阳剑兰道：“一般出去外面不用本国装备。”
　　“是这样。”大老板点头：“坐吧，怎么样？”
　　欧阳剑兰摇头：“我还能怎么样。”
　　“最少你回来了，欢迎回来。”大老板说完叹口气。
　　欧阳剑兰感觉不对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老板那一份资料拿出来，推到欧阳剑兰面前：“保密档案。”
　　欧阳剑兰忐忑翻开资料，生怕和自己或者李起等人有关系。却发现是蓝河的资料。看了一段后欧阳剑兰惊讶：“蓝河被加拿大以谋杀罪罪名逮捕？可能面临一级谋杀罪指控？”
　　“恩，蓝河坚持说这人向他的雇主开枪，他才开枪将其击毙。但是加拿大警方没有在现场找到弹壳和弹头，这人躲避在二楼隐蔽位置，没有其他人发现。蓝河按照标准程序，立刻携带雇主撤离，没有保护现场。警方找到了死者佩枪，但枪没有击发的痕迹。”
　　“那应该是误杀，怎么会是谋杀？”
　　“死的这个人是蓝河前女友的丈夫。死者在死亡前两天和蓝河在宾馆有过拳脚冲突。”大老板道：“最要命是死者是名警察。”
　　这是一场展览宴会，蓝河的前女友是一名古希腊历史学者，这场宴会是展示古希腊的文物。蓝河前女友也有参加。根据死者同事说，死者以警察身份进入宴会，可能是怀疑自己老婆和蓝河余情未了。于是跟踪到了展览宴会。现场只听见两声枪声，蓝河承认自己开了两枪。
　　欧阳剑兰苦笑：“这么会这样。那有没有检验出死者手上有枪击痕迹？”
　　“没有火药反应。”大老板道：“这件事大家还不知情，我对加拿大的人下了封口令。另外加拿大方面同意，在没有法庭判决前，此事对媒体保密。萧楚楚已经带人过去应付这件事。我对国际上的法律问题不在行。你来负责国内协调。”
　　欧阳剑兰看大老板：“萧楚楚去处理这种事？”
　　欧阳剑兰话中有话，大老板明白。萧楚楚在国内处理这种事很在行。但在国际上行不通。加拿大是个法制国家。一个省议员通过批准购买了一台7200元的发电机，把电源接给邻居养老院。这案子成为2009本省最大要案，最终自己补偿了7200元，并且引咎辞职。别说萧楚楚，估摸外交部都翻不动这案子。
　　欧阳剑兰看大老板再问：“你是不是也觉得蓝河是借机报复杀人？”
　　大老板没有说话，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三岁左右小孩。欧阳剑兰看了一眼，这小孩和蓝河长的很象。大老板道：“死者的孩子。警察怀疑，死者去宾馆是想讨论下赔偿和钱的事。蓝河说，死者威胁自己不得再靠近他的家庭，否则他不排除会伤害孩子。唯一好消息是，蓝河主动要求测谎，并且通过。但是检方认为蓝河是专业人员，有能力对付测谎机，结果只供参考，不作为证据。”
　　“……”欧阳剑兰沉默。
　　“所以，按照董事会的决议。你行政副总名头不变，但接手蓝河工作。直辖指挥的外勤小组人员你可以自己挑选。名额十名。”大老板道：“你尽快接手工作。”
　　“好的。”欧阳剑兰深出口气点头。
　　……
　　旧社会有年关一说，古代商业往来，年前必然需要结算清楚，欠债人过年难过于过关，所以称呼为年关。新社会有新情况。诸如李起知道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喜欢过年的。根据调查表明，超过九成的二十到四十岁的人不喜欢过年。没结婚的被催，结婚的面对一笔巨大的开销。城市的年越来越没味。个体商户关门过年，税金、房租照交。打工者过年一票难求。大年三十放假，终于回了家。初一休息一天，初二初三去丈母娘家，初四访亲拜友，初五等候亲友拜访，初六回城，初七上班。整个安排比工作还紧张。如果娶的是本省媳妇还算好。如果是外省，那这个年更有的折腾。过一个年，不能不让姥姥姥爷看看外孙吧？
　　还有十天就要过年，听海内除了销售年货和火车票的地方，没有一丝的年味。唯一让李起有感觉就是内联网上讨论年终奖金的事。按照前几年的办法，年终是发双薪。但是今年双薪还没有获得董事会的批准。倒不是董事会小气，而是他们也很忙。除了听海安保一摊子的事，他们自己还要接待拜年送礼的人，或者自己去拜年送礼。据说去年因为官员去X市拜年的人太多，把X市交通堵的象一个中国结，解都解不开。不过听海这座商业城市就好多了。
　　除了穷人过年关外，富人也过年关。收债的人只过圣诞不过年专门给人添堵，所以债照收。上官家族就是这样，一封电子邮件发送到了C市警局，邮件就几个中文：欠债还钱。落款是一个黑色的手图标。C市警局局长大怒，因为这封邮件，今年C市大部分警察这个年就要泡汤。


第三百零六章 卷土重来
　　萧楚楚原本是听海安保负责，但是因为过年近了，再加黑手一直没有消息。她请来帮忙的人都去忙正经事。萧楚楚本人更是被派遣到加拿大处理蓝河的事。C市听海分部第一时间把消息反馈给了总公司。
　　这是李起从非洲回来后第一天上班，一到公司，一楼的接待就通知李起一到，马上去会议室。李起不知情，心中嘀咕，这大老板表彰自己的心情是不是太迫切了一些。到了会议室，欧阳剑兰、苏磊、曹羽和大老板四人就坐。李起进门。大老板笑道：“英雄回来了。”
　　李起忙挥手：“别整这个，大家都是熟人。”
　　大老板笑：“哈哈。对了，赵云怎么样？”
　　“恢复的不错。”李起在有自己名字牌子前的位置坐下来道：“大老板，是讨论发奖金吗？”
　　“一会等荀宣来了一起说。”大老板道：“有点人事变动和你商量下，听下你的意见。”
　　李起笑道：“你是大老板，你说的算。”
　　“这个，江影和小何得抽出来。我要组建一组国内特勤，和一组涉外特勤。米悟调到电脑组担任部门经理，她还是你直属，等于送给你一个电脑部的人力资源。”
　　“大老板买二送一啊。”李起并不惊讶这样人事变动。现在公司缺少高层人员。江山走了，欧阳剑兰高升。萧楚楚和蓝河涉外，只剩余曹羽一个人负责国内特勤。李起道：“但是米悟肯定不干的，她挺懒的。小何和江影是成熟男人，应该没有问题。”
　　大老板小心问：“这把你人挖空了，你没意见吧？”
　　“我是顾问，又不是组长。”
　　大老板满意点头：“不过在调动前，你得再帮我干一票。”
　　李起问：“去月球少了一组宇航员？”
　　“哈哈，放心，不让你跑太远。就听海。”大老板道：“T市的华义集团的老总孙子明孙总，和他太太，还有两位儿子，两位女儿要来听海。一个原因是旅游，一个原因是在听海开发区建立大型食品加工厂。这个项目政府很重视，除了听海，还有越南、菲律宾等数十个东亚国家都希望华义集团把加工厂开在自己国家。加工厂预计可以解决一万左右的人就业。孙子明这次来说是旅游，其实是暗中看听海的投资环境，还有一点，他的四个孩子全部要给一份报告给他。”
　　李起知道华义集团，孙子明在全球富豪榜排名三百前。华义集团并非家族企业，孙子明只是控股股东。但是作为董事长，权利还是很大的。他也希望有孩子能接班。根据经济报报道，如果孩子中有有能力的人，那股份全部交给这个孩子。如果孩子没有能力，他就把股份分给四个孩子。股份一分，自然就失去控股权。华义集团就不再是孙家的。
　　大老板道：“看见利益了吧？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条。所以本次安保的压力来源内部，来源华义集团或者是孙家内部。当然，我猜想这些人不会亲自动手，有可能雇佣杀手。这是最坏的方面猜想。孙子明一家将在明天下午到达，大年二十九回T市。行程七天。小何、江影、曹羽分趁个三组负责。李起你作为总组长……”
　　“管理三个组？再说T市……”
　　大老板打断：“你别和我说T市是涉外安保。”
　　“……”李起苦笑，这个空子被大老板钻了。T市是涉外吗？李起才不会回答这问题。
　　“荀宣会分析下四个子女的情况。没有价值的废物也没有人会去伤害他，意思一下就行。主要是让董事会协调和评估下明年我们听海安保的主力组长的情况。”大老板正色道：“但是，孙子明是有仇家的，这点你们一定注意。治安环境是投资的主要环境。这次投资包含了资金投资和技术投资。最好能把一切事扼杀在外围。”
　　李起道：“既然这样，那应该由警方负责。”
　　“不，听海改革始终走在中国的前面。对于商业性质，未发现恐吓等有可能伤害的情况。听海警方概不介入。孙子明本人很高兴这个安排。他说他不想被当成特殊人群对待。除非每个T市人都能享受他所享受的特权安保，否则他不会接受警方安保。听海政府打算借此机会，看听海安保公司有没有能力完全担负起商业安保。”
　　这胆子倒是挺大，如果孙子明毙命，估摸有一群人下岗。不过这做法是对的，警方是社会公平公正的象征，法律维护者。而不是政府一方的工具。发达国家警方都是这样，他们负责安保目标一是国外政客，二是受到威胁的人。国外退休的政客也是无权享受警方安保。李起决定有机会要认识下听海市长。不过，这念头一会就忘了。在李起从小的教育思想里，这是市长的本份工作。做好了是应该的。
　　说话间荀宣到达，他懒洋洋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又恢复了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大家不以为意。大老板看人到齐接着说：“还有一个原因，C市从听海临时抽走了不少精干的警员。”
　　“哈！”荀宣一听乐道：“黑手要过中国年。哎呀，可怜的上官老太太，你还有几个孩子够人下刀。”
　　“最少还有一个上官成功。”大老板道：“上官成功已经被列为最可能被攻击人员。有十人武装特警24小时负责保护。并且居住在隐秘的地方。”
　　李起点头道：“我听说初三那天要进行什么仪式，上官老太太要把大权正式交给上官成功。”
　　“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大老板道：“欧阳副总将带领一队人在初三这天对上官庭院进行安保。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我没意见。”李起和荀宣同声回答。
　　酝酿许久的说辞刚开口就被两人一口否决，大老板有骂人的冲动。但是，这两人都是功臣。这次非洲之行，大大提高了听海的国际形象。下个月谈判后，听海安保公司将可能正式加入国际安保公司联盟。一切都是浮云，实力才是硬道理。李起小组在他们面前展示出了听海安保的战斗力。目前公司正在考虑重新挑选涉外组外勤人员。但是工程浩大。比如熟悉沙漠的不能派遣到丛林，熟悉海洋的不能派遣到山区。IS中按洲际分组并非没有道理。国家对此分的更细，北非特使，只负责北非这一块。突然派遣到中国，他也得抓瞎一段时间。
　　大老板求助看欧阳剑兰，欧阳剑兰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两位陪同我一起去C市。”
　　荀宣和李起一起摇头：“不方便。”
　　李起道：“荀宣请我去他母亲家过年。”
　　荀宣顺杆子上道：“我妈说有朋友来过年，我一定要陪着。另外提醒一下，根据劳动法，节假日可以不加班。”
　　苏磊道：“‘《劳动法》第四十二条’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延长工作时间不受本法第四十一条的限制。其中包括生产需要。有空多看点书。”
　　“太无耻了吧？”荀宣道：“我更无耻，我就不上班，你咬我。”
　　“我第一次有将人掐死的冲动。”大老板无奈道：“好吧，有什么建议总可以说吧。”
　　李起道：“没用的大老板。就算这次你们保护了上官家族，干掉了所有杀手。但下一批很快就会到来。除非铲除黑手整个集团，消灭运作方式。否则黑手会象猎狗一样，无论多少代价，也会咬死对方。如果在黑手建立初期给予打击，相信会土崩瓦解。但黑手已经建立了一个成熟的机制。最要命的是越来越多的执法者认识到法律的不公正，他们成为补充黑手成员的重要来源。”
　　“欧美这些国家就是这样，一些限制电影乱拍。导致这些人有追求。”荀宣不紧不慢道：“很多欧美电影，导演都是盛赞和同情复仇一方。比如绑架人质，要求为儿子做手术。比如用盗窃和欺骗来惩罚坏人。还有电影更是赤裸裸表扬黑色正义。我建议上书联合国，但凡类似影视作品，全部禁止发行。只许播放正能量影视作品。”
　　欧阳剑兰道：“说点有用的行不行？”
　　荀宣无奈道：“你们看我和李起，根本就不同情上官家族的遭遇，还在一边幸灾乐祸。你觉得能指望上我们？”
　　李起忙道：“我真的要过年，另外没有幸灾乐祸。我本人对上官家族遭遇表示同情。我只想说一点，任何挡在黑手他们执行上帝审判的人面前的人，都可能是攻击目标。包括你，欧阳副总。在战区拿起武器的平民已经不是平民。当你协助上官家族时候。除了你，包括大老板在内的董事会成员都成为黑手的敌人。我认为欧阳副总介入此事之前，应该加强董事会等人的安保。说好听点他们是执着，说难听点他们是疯子。当他们加入黑手时候，就已经有了殉职的打算。因为这种心态，也造就他们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可能。我随便猜的。”


第三百零七章 亿万富翁江影
　　欧阳剑兰不太相信李起分析：“黑手毕竟是外国人，他们甚至不会中文，可能这么嚣张吗？”
　　李起问道：“假设大老板遇刺身亡。你是不是会马上回来处理此事？”
　　“那……是当然。”毕竟是名义上副总，第二人物。
　　“既然能减轻刺杀压力，所以大老板成为目标也很有可能。”
　　大家爱沉默不说话，许久后大老板问：“黑手会不会对孙家人下手？”
　　“不会。”荀宣回答后笑盈盈的看李起。
　　大老板道：“我怎么觉得你们在帮黑手恐吓我，好让我们公司不派遣任何人手。”
　　李起摊手：“目的达到了吗？”
　　“达到了。”大老板道：“欧阳，这样吧。你就带一个人过去看看。不携带武装，不进入庭院，不和目标距离太接近。”
　　“可是……”
　　大老板道：“李起说的没错，黑手已经有成熟运作程序。前赴后继，上官家族很快就不会有影响力了。”黑手得手，上官家族完了。上官老太太谢罪，上官家族声誉也毁了。就算黑手没得手，上官家族业务因为持续的刺杀也会支离破碎。这是群疯子。
　　荀宣淡然道：“不用这么悲观，上官家族有钱。他们已经和以色列IZO联系。我觉得C市警察不应该头疼黑手，而是头疼应该不应该让IZO的人携带武器。如果发现武器，是不是要收缴？好大问题。”
　　大老板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小时前。我想现在已经敲定的价钱。IZO已经派人过来。”荀宣笑道：“我认为再过几个小时，IZO会联系黑手，要求在他保护期限内，黑手不要动手。黑手可能无所谓，反正能骚扰就行。”
　　李起摇头：“不会，不会达成协议。初三这天是黑手的最好机会，而且非常是公开警告那些坏人的机会。上官成功生死就是双方较力的胜负。”
　　荀宣摸出一块钱：“赌。”
　　李起摸出个硬币：“赌！”两个硬币就这么压放在桌子上。
　　大老板看出这两个人意思，这是告诉自己，不要再为难他们。他们不会参与黑手这件事。大老板无奈道：“好吧，就这样吧。李起，你和小何、江影还有曹羽准备孙子明的安保事宜。另外T市人多少会有些重男轻女，所以儿子更可能是目标。”
　　曹羽站起来点头：“我会全力以赴。”
　　……
　　“孙子明？”江影听完，如同屁股被毒蛇咬了一口，跳了起来。
　　“对！”李起看江影道：“你，负责他老婆，还有他女儿，孙青青和孙倩倩的安保。”
　　“不、绝对不行。”江影忙道：“绝对绝对绝对不行。”
　　小何、米悟和李起纳闷问：“为什么？”
　　“我……胃疼。”江影道：“我要求七天的病假。”
　　李起点烟道：“我尊重你，我相信你有合理的拒绝原因。米悟，和曹羽联系下，把越子倾调过来。江影，你去曹羽小组帮忙调配除孙家外的工作。”
　　“谢谢顾问。”江影如释重负站起来离开。
　　米悟看江影离开，单手支下巴：“这表情……”
　　小何补充：“联系他在T市的遭遇……”
　　“答案呼之欲出。”米悟深沉道。
　　小何同意道：“我就奇怪，他有这么大能量，能以偷渡客名义能上完T市安保课程。原来是后面有人。”
　　米悟点头问：“不知道是倩倩还是青青。”
　　李起有点八卦看资料道：“青青是姐姐，嫁人后一年离婚。没有子女。倩倩今年二十二岁，非主流青春美少女。”
　　“是青青。”小何和米悟得意一笑。
　　李起淡然问：“难道不会是孙家太太。孙太太，今年三十岁。在学校时候曾经作为交换生前往C市就读。”
　　“不会吧？”小何和米悟被震惊跳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李起。李起拿起资料遮脸。小何一把抢过资料，指甲在上面边划边读，最后惊骇道：“江影的前女友是亿万富翁，全球富豪榜排名前三百孙子明的现任太太？江影……江影真牛。”
　　米悟同情道：“看报纸新闻知道自己的女友成为一个自己永远无法超越男人的妻子，是不是一件最让人悲痛的事？”
　　小何思考道：“如果孙子明突然死了，孙太太和子女共分财产。江影与之复合，那老母鸡变鸭。江影就是亿万富翁。”
　　米悟道：“最好儿子和女儿也死两对。江影就是全球富豪榜的前三百，控股华义集团，天呐，还有天理吗？顾问，你别鄙视我。你用你专业知识想想，这种事可能不可能发生？”
　　“恩……”李起思考，江影和女朋友是强行被拆散的。现在很多的父母知道，恋爱这东西越反对孩子就越来劲。按照心理学来说，因为是强行拆散，两人同甘共苦挣扎过，内心深处是保留爱意。并且因为时间推移，会导致爱意越来越浓烈。孙子明一死……靠，老子是保镖，怎么和你们两个白痴一样。李起怒道：“安排工作，米悟负责支援。我需要同时间段T市来听海的可疑之人。”
　　“顾问，我坚持认为江影应该上岗。”米悟道。
　　“恩恩。”小何点头：“必须的。如果江影不上，万分之一机会也没有。如果江影上，在孙子明被刺杀的情况下。最少有三成胜算。”
　　李起摸下巴的胡须渣，不可否认小何说的是实话。李起阴阴看小何：“你会不会为了同事战友之情，故意弄死孙子明。”
　　小何忙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很专业的。”
　　“那好吧。”李起道：“就说是大老板的安排。江影继续原岗位。”
　　小何问：“如果他不干呢？”
　　“告诉他，即使他不干，你们一定会八卦告诉孙夫人他的事。还会告诉他有多少想念孙夫人，他肯定会干。”李起悄声道：“其实，他的内心中也很想有人逼他干。他是受害者身份。不过，越子倾还是要调过来帮忙。江影状态不适合这单安保工作。”李起还是相当有责任心的，虽然也和两人胡闹。但是仍旧会做好准备。
　　如李起所预料，江影在小何和米悟说服下，决定勇敢面对孙夫人。越子倾也前来报到，李起大概介绍了情况。越子倾见多识广，心思细腻。笑着点头：“谢谢李起你对我的信任。不过，现在曹羽小组最出色的是安娜娜。你们去非洲这些时间，她的工作能力在同组人眼中评价很高。”
　　“希望她能保持。”李起并没有回答这问题：“明天下午的飞机，你安排车辆和酒店。”
　　“好！”越子倾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李起让越子倾坐下，看身边只有米悟正在玩游戏。对越子倾道：“如果我想弄一份一件谋杀案的警方工作汇总报告，应该怎么入手？”
　　越子倾轻吸口冷气，但又感觉欣慰。李起这是信任自己。越子倾考虑好一会道：“警察会对一件谋杀案进行会议讨论，会议会有记录。以前是用记录员。现在都用摄像机记录，以便办案人员参考之用。一般来说，谋杀案在三天之内会有第一次会议，表面证据汇总。大家对证据链，其中包括法医的证明，目击者口供，嫌疑人，物证方面进行分析和描述。把零散的片段集合在一起，整理出一条思路出来。现在录影带一般都存放在电脑里。但是，会议记录是不会放在联网电脑中。因为担心黑客入侵导致案件泄密。特别是公众关心的案件。”
　　“你的意思是？”
　　“只能潜入刑侦部门，拷贝录影带。”越子倾压了声音道：“在国外有一起案件。一个坏人冒充警察内务部人员，以调查某案件为名。翻看审讯记录。然后在一段录像上做点手脚。导致录像不被法庭采纳。被告人无罪释放。”
　　李起摇头：“不行，警察局都有摄像机。而且我对警察的编制不熟，程序不熟。”
　　越子倾再凑近一些：“一般来说，警察局这样的部门每三个月都会有一次消防配合演练。里面人清空，消防员都戴面具，穿统一制服进入‘火场’。时间虽然不多，但是就米悟这电脑水准，把那台电脑连上网线就可以。另外一般警察局内部没有修理工。电器损坏，电路故障，下水道堵塞等都会邀请外面人修理。”
　　李起汗颜：“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警察局就象自己家。”
　　“全世界警察局都是一样。他们都以为警局是最安全的地方。正因为这样心理，其实警局反而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但需要相当专业的表演能力，毕竟警察的警惕性也是最高的。特别是刑侦人员，他们下意识会把陌生人先当成坏人来审视。”
　　李起思虑一会问：“假设被害人在A地，但他居住地是B地……”
　　“一般来说，A地会派遣警员来B地，在B地警局协助下调查案件和嫌疑人。B地的警局相对应的接待刑侦人员，很可能有相应的资料。因为他们要根据案情了解自己要做些什么。不可能A地警察电话说：你去搜查下XX人家，他们就会去。正常的B地警员会参与到案件调查。所以案件分析记录的影带B地会有一份。但是，B地参与人很少，也许只有一到两个。要得到资料，得先知道是谁参与案件调查。”
　　“谢谢！”
　　越子倾一笑：“不客气。我一谈到这些，就感觉有点不由自主。”
　　“你不会……”
　　“放心，我只是幻想，不会走回头路。”


第三百零八章 有能量的人
　　李起对越子倾道：“有件事我问可能会不太合适。你和江山……”
　　“我们是朋友，纯粹是朋友。”越子倾道：“他不适合我。他太认真……做同事没问题。但是做情侣不合适。我就想能找个你这样的。可以互相讨论下坏事，而不会影响你对我看法。”
　　米悟道：“不许勾引我顾问，他正准备约会呢。”
　　越子倾笑：“原来你还有个小姑子。那我走了。”
　　约会？李起确实有约会，心惊胆战的约会。不过不是一个人。在非洲时候，沈从寒承诺等他们从非洲回来就请他们吃饭。就连荀宣，因为林妹妹的面子，今天晚上也答应赴约。
　　越子倾走后，李起问：“什么时候你开始帮我选女朋友了。”
　　米悟笑嘻嘻道：“我知道你觉越子倾不合适，但是我生怕你立场不坚定。提醒你一下。”
　　李起饶有兴趣问：“你怎么判断我和越子倾不合适？”
　　“简单，越子倾这性格的人很难专情一件事。包括婚姻和爱情。”米悟补充：“不是我说的，是总顾问说的。总顾问也不是和我说的，是和林妹妹说的。林妹妹和曹羽说，曹羽和我说。”
　　“……”李起消化了好一会道：“鄙视八卦党，背后议论别人是非。”
　　小何开李起汽车，荀宣开自己车，大家一起前往听海大酒楼。一路上大家神色凝重。沈从寒和李起的小秘密大家已经知道。但凡两个人见面，总会发生一些危害地球和平的事情。小何和江影正在对赌，小何下五十块押注今天肯定要发生意外的事。
　　主人没到，客人先到了。大家看看时间，距离约好吃饭时间还有五分钟。不应该啊，一般来说是两人见面才发生状况，难道现在已经发生状况了？大家坐在包厢内泡茶闲聊，主要是针对‘起寒诅咒’进行讨论。李起当没听见，慢慢的喝茶。
　　迟到十五分钟，沈从寒终于是到了。她在两个保镖掩护下进入包厢。两个保镖外面侯立。服务员例行的对沈从寒到来表示惊讶，开始点菜。今天是吃公子主厨，当然是点吃公子的招牌菜。但是点了招牌菜你得会品尝。不会品尝也不要进行批评。根据听海大酒楼以往记录，一共有八位客人投诉招牌菜。除了一位是因为其中发现了额外的东西外，其他七位无法提出准确的批评全部被列到黑名单，终身不能进酒楼。
　　虽然是这样，但是反而勾引起了权贵富豪们的兴趣。诸如欧阳剑兰的父亲可以订到位置，沈从寒也不需要太麻烦可以临时订到位置。但是普通人或者普通官员想要订位置，那就得排期。特别是吃公子主厨周二、四、六、日四天。
　　点菜员很专业，他们薪水比普通酒家要高出一倍有余，所有的动作和回答都有一套标准化的规范。
　　点好菜，沈从寒笑盈盈看大家：“你们猜，今天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李起边喝茶边道：“你就别提着事。大家讨论了一路呢。我先问件半公半私的事，你现在和上官成功还有联系吗？”
　　“没有！”沈从寒道：“电话打不通。”
　　荀宣道：“上官成功追你的力度有多大？”
　　沈从寒一愣，回答道：“好像一有时间他就会来听海，持续了两三年吧。”
　　米悟脱离专业，八卦问：“你就从来没动心过？大家族接班人，多金，英俊，礼貌，体贴……”
　　“说没有动心是不可能的。”沈从寒道：“但是……很多原因拉。比如，我不想嫁入豪门，我不想有个铁娘子婆婆，他身边喜欢他的女人太多……我们可以不谈这问题吗？”
　　“当然！”大家点头。
　　这时候门外几声吆喝，一个中年人抓了一个手提箱推门进来，后面跟着沈从寒两名保镖。中年人稳定下脚步笑嘻嘻的看沈从寒：“听说天后在这里，你真在这里。帮我向客人敬杯酒，这些就是你的。”中年人从里面抓出两大叠的钞票道：“让我高兴了，全部是你的。”
　　沈从寒说都懒的说，挥手。两个保镖拉中年人就走。中年人推开保镖喝道：“别碰我，知道我爸是谁吗？不就是钱嘛，开个价。”中年人一屁股坐在李起边的空椅子上把箱子掀开。
　　李起本来在喝茶，突然脸色大变，一手抓住中年人脖子将其摁到在地。沈从寒忙道：“算了，这种人见多了。”
　　“有炸弹。”李起看箱子内，一叠人民币下面有一个电线捆绑的东西。上面还有一个指示灯在闪动。李起喊道：“走！”
　　“妈的！”江影塞给小何一百块，保护几个女生从包厢撤离。李起抓起中年男子随后就走。刚出包厢，一声轰隆，炸弹爆炸。包厢内纸币乱飞。
　　走道上沈从寒惊魂未定，两个记者突然拿了照相机从一个包厢内出现，开始狂拍。保镖立刻上前驱散。记者身体挤开保镖到包厢门口，对包厢内一片狼藉再拍照。场面混乱，各个包厢的客人夺路而出。尖叫声，呐喊声不绝于耳。李起喊道：“江影，抓一个记者。”
　　小何拖住中年人，李起搜身，钱包、手机什么都在，都是正常用品。李起让人进入对面包厢关门。警察很快就会到来，现在得问点问题。
　　“你是谁？”李起问。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中年人横道，从其表情看，似乎他爸真是个人物。
　　李起一个耳光扇过去：“姓名！”
　　中年人立刻老实一些：“王双。”
　　“箱子是谁的？”李起和荀宣察言观色，认为这个中年人并非炸弹客。
　　事实果真如此，这中年人是个纨绔子弟，父亲一直觉他没用。两天前，他无意认识了一位朋友。这位朋友想在听海投资，但是人生地不熟。中年人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今天他们就在听海大酒楼用餐。这位朋友告诉他，说天后沈从寒就在XX号包厢，给他一箱钱，看他有没有能力把天后约过来喝杯酒。中间人打包票，别说喝酒，上床都行。于是提了箱子就晃悠悠的过来。
　　李起再看记者，记者忙道：“我是八卦周刊的记者，懂法律的。”
　　李起捏拳头，关节响动，记者立刻道：“是有个电话打给我。说沈从寒即将在听海大酒楼遭遇炸弹袭击。”
　　“靠。”米悟不爽道：“知道这消息为什么不通知？”
　　“你明白的。”记者嘿嘿一笑。如果真能拍摄到沈从寒被炸弹炸死的第一手照片，自己就是娱乐新闻界不可超越的神。对于沈从寒没死，他很惋惜。不过，毕竟也算拍到了轰动娱乐圈的照片。天后被炸弹袭击。是炸弹，不是诈弹。明天所有娱乐新闻报纸的头版头条都会有自己名字。
　　别人还没怎么样，沈从寒一边听了大怒，走过来很不客气的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李起忙道：“淡定淡定，这种人我见多了。”
　　“哇，你还有心思学我说话。”沈从寒指责。
　　“聊一下。”荀宣道。
　　“恩！”李起到了一边。
　　荀宣悄声道：“黑手是不是找不到上官成功，所以……”
　　沈从寒遭遇炸弹袭击肯定上头版头条，即使不看报纸，网络也会有相当大力度描述。上官成功虽然躲藏起来，但应该会知道。有非常大可能上官成功会私自电话沈从寒询问和关心。李起道：“这个纨绔子弟的朋友就是想利用这个纨绔子弟制造沈从寒的新闻？”
　　“恩，不吃饭也能制造别的新闻。最少在纨绔子弟认识中。没有什么明星不能用钱砸下的。”荀宣走过来踢踢纨绔子弟问：“你和你那朋友见面几次？”
　　“没见过，今天本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什么？”大家全部一愣，听海奇葩真多。
　　原来，纨绔子弟和其朋友是在KTV认识的。当时他正和几个狐朋狗友殴打一名服务员。事后结账发现已经有人帮他结账。还留了一张纸条，说自己是投资客。很希望和一个听海有人脉关系的人合作。殴打服务员已经表现出来了纨绔子弟人脉。警察到了现场，纨绔子弟打了几个电话，随便赔了一千块，双方和解。纨绔子弟看了纸条有点蒙，毕竟到了他这年纪还有他这背景只能当纨绔子弟的人智商上会比常人欠缺一些。
　　到了第二天纨绔子弟才打纸条上电话，双方在电话交谈。对方称想在听海开一家类似地狱人间的夜总会，缺少一名本地合伙人。纨绔子弟立刻吹嘘自己老爸能量。双方一拍即合。对方表示很快会和纨绔子弟见面。纨绔子弟自然高兴，反正自己一分钱不用出，不会上当受骗。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下午三点，纨绔子弟接到朋友电话，对方说想在听海大酒楼和他见面商谈，但是预定不到位置。纨绔子弟确实有点能量，顺利预定到包厢。对方先到达包厢，放了一箱钱在包厢内。电话纨绔子弟，自己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纨绔子弟到达包厢十分钟后，对方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大酒楼。听闻沈从寒在XX包厢。告诉纨绔子弟手提箱的密码，让他把沈从寒约过来。
　　于是，纨绔子弟就在一面也没见到人的情况下，把炸弹送到了沈从寒包厢内。李起寻思也确实不能太责怪人家。毕竟是天下掉的馅饼。咬死自己不出一分投资，能赚就赚，不能赚最少也赚到了K歌费。更别说从头到尾，对方没有任何索取意图。


第三百零九章 掉馅饼
　　李起和荀宣又凑到一起，荀宣道：“要不要这么麻烦？直接枪击沈从寒的汽车不就行了？一样是头版头条，上官成功一样会和沈从寒联系。”
　　李起从脚底拿起一张钞票看了一会道：“钱是假的，应该是少量真钞混合大量假钞。炸弹有指示灯，显然是一个可遥控的威力较小炸弹。对方并不打算要谁的命。这不仅是实施计划，更是警告。因为我们都是听海安保的人，他的意思是告诉听海安保，他有能力杀死听海安保的员工而不会露半点痕迹。看来对方很清楚，欧阳剑兰要介入他们和上官家族的事。”
　　荀宣道：“还有一种可能。你的初恋这次没来。沈从寒就是黑手下刀的对象。”
　　李起道：“那在炸弹送进来后，他应该就引爆炸弹。”
　　“包厢没有窗户，看不见。就算有窃听器也难以知道炸弹是不是送到了沈从寒身边。这炸弹范围大概是八乘六米杀伤范围。我承认这个假设可能性比较小。但未必没有可能。”
　　“警察来了。”小何在门口伸头回来道。
　　“又要折腾。”荀宣苦叹一声。做笔录是流程，大家有什么说什么。只不过绕过逼供那一段话。纨绔子弟却不放过李起他们。一边对警察说自己老爸是某某某，一边说李起揍他。警察搞清楚他就是那位送炸弹的大哥后，很不客气把他摁到地上戴上手铐。当警察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犯罪嫌疑人。当然，奇葩的人在中国很多。路边社报道说一对夫妻去香港，因为旅游车晚点，叫来媒体哭诉，说自己是有身份证的人，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唐静忙乎上官家族的事，听海的警察对李起没有有色眼光。按照正规手续办理。从明面看，李起怎么也不是犯罪嫌疑人。但是如果是唐静，必然会利用这个机会推敲一番。
　　李起和米悟两人一车等待在警局的后门，大约十几分钟后。四名警察和两名保镖护送沈从寒出后门。由于警方速度快，暂时还没有粉丝聚集。沈从寒上了李起车，让两名保镖先回自己家。
　　“我的保镖只能对付下歌迷。”沈从寒道：“喂，灾星，我肚子很饿。”
　　“还有心情吃。”李起问米悟：“联系怎么样了？”
　　“对方说还在询问。”米悟道。
　　沈从寒好奇问：“询问什么？”
　　李起也不隐瞒：“上次的黑手和我达成一个小协议，不会伤害你。但是这次达成协议的黑手没有来。所以我得询问下他们是什么意思。”
　　“黑手？”沈从寒大惊：“又来了？有完没完？”
　　李起电话响起，李起看号码保密。皱眉接电话：“喂！”沈从寒向米悟招手，米悟拿出一个耳塞给沈从寒切入来电。
　　“李先生你好。火神让我转达歉意。”对方是一个电子音，说的是法语：“我们已经知道听海安保会议上李先生和荀宣先生不介入上官家族和我们之间的事，我这里表示感谢。有一点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沈小姐。今天的炸弹并没有杀伤物资。”
　　杀伤物资指的是弹珠、金属碎片。李起道：“不过，你们确实吓到了沈小姐。所以我已经把沈小姐的电话关机。”
　　“呵呵，李先生，我们是黑手。”
　　这话颇有威胁意思。李起笑道：“我知道，但如果你们不按规则来玩游戏，早就被淘汰出局。我只想知道，我和火神达成协议是够还有效。”
　　“有效和无效，怎么说？”
　　“如果有效，我们没有任何矛盾。如果无效，我必须保护我的朋友。这是私事不是公事，我可能会利用点你们不愿意看到我利用的资源。”
　　“亚洲之鹰，在全球可以使用三十二处安全屋。在法国等十几个国家情报机构有朋友。还因为有几名忠心的下属和朋友，紧急需要可私自调动IS大量资源。确实是一位我们不愿正面与之为敌的人。除非我们有把握100%刺杀你，否则就要面临你的报复行动。而且就黑手规则来说，要刺杀非目标厉害关系人，我们需要申请成为标靶。所以我决定，还是不和你为敌。顺便说一句，亚洲之鹰不是火神告诉我的。我是大卫的一位朋友。他吹嘘你是他们这伙法国雇佣军团战友合伙制造出来一台具备各种能力的多面手。”
　　李起一愣，大卫是法国反恐情报局的一名顾问，因为上官子兰事自己去法国，他接待自己。想想也正常，黑手多数是在职执法机构的人。对方告诉自己这点，还有试探自己是不是会对他的身份进行查询。李起笑道：“我看我们不需要再交谈。”
　　“当然。我们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虽然我个人很不喜欢你的咄咄逼人的态度，但我不喜欢的人很多，你排名在奥巴马之后，再见。”
　　“再见。”李起挂电话转头，米悟正在折腾电脑，然后发现自己电脑没有法语翻译软件。
　　沈从寒没有那么淑女，用手戳戳李起肩膀问：“说什么？”
　　“他说他不是针对你。”李起道：“不过，为了安全。我认为最近不要出门。不是快过年了吗？你可以提前回家。”
　　“对哦，你说你今年要去我家过年。”沈从寒想起来了。
　　“再把你家炸了？”李起问。
　　“我呸。”沈从寒道：“我就不信邪。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和我一起吃晚饭。我看到底能发生多少事。”
　　“确定。”
　　“恩恩！”沈从寒坚决点头。
　　李起问：“你请客？”
　　“是啊，小气的男人。”
　　“别怪我小气，就刚才那一餐，就要花我大半个月工资。和你打交道，还是小气点好。”李起一笑，想起了黑手的话。标靶。黑手要攻击非目标人物要进行申请。李起对米悟道：“问下，欧阳剑兰是不是标靶。”
　　“欧阳剑兰是谁？”沈从寒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不告诉你。”李起回答。
　　米悟当自己只是一台电脑，汇报：“对方回答，不是。她问：小南瓜，那女人是不是你情人。”
　　“小南瓜？”沈从寒伸脖子看米悟膝盖电脑问：“这人又是谁？情人？”
　　米悟汗颜道：“我闻到酸味。”
　　沈从寒摇头道：“才不是哦。我只是不太喜欢受到太多异性欢迎的男生和我一起吃饭。”
　　李起突然靠边停车，一个中年男子停步。李起摇下玻璃招呼：“黄局。”
　　“李起！”黄局笑道：“这么巧？”
　　“是啊，要载你一程吗？”
　　“不用，我就去对面派出所。”黄局想想道：“李起，有空吗？”
　　“怎么？”
　　黄局道：“有一个案子，我对案子的看法和一些人意见有些冲突。你有没有兴趣给点参考意见？”
　　“现在吗？”
　　“明天也可以。”
　　“明天我有委托。那就现在吧。”李起开车门下车道：“米悟，你开车送沈小姐回去。”
　　“好！”米悟开车。
　　沈从寒不满道：“就这么把我抛弃？小米，他为什么对你眨下眼睛？”
　　“有吗？”米悟摇头：“我没注意。”
　　“我直觉告诉我有问题。”沈从寒道：“我一个人住无聊，能不能去你家玩？”
　　“今天不行。”米悟忙道。
　　“我就说了，一定有问题。”沈从寒得意道：“我开玩笑的。”沈从寒遭遇毒贩绑架、晁盖处决、军队袭击……对炸弹这种小场面，沈从寒现在颇为淡定。
　　……
　　天下掉馅饼，黄局竟然是X市警方的联络人。而黄局让李起参考的也就是X002遇害案。李起在派出所办公室看资料。黄局作为听海协助警察，在派出所要了几个房间作为这个案子的办案地点。李起很好奇的看小黑板上面一个八万的数字。
　　黄局给李起泡茶，笑着介绍：“这是本案已花费的经费。这是个小秘密哦。每一件人命案，根据各地不同，都会有一个办案经费。在使用完办案经费后还没有任何线索。就会变成悬案。如果发现了线索，就可以申请加拨经费。但加拨了我这边经费，必然要缩减其他案子的经费。”
　　李起问：“那这案子经费是多少？”
　　黄局笑眯眯不回答，转口道：“我觉得他们调查方向有误。我看了视频和资料，我认为凶手并非针对死者投毒。你看物证，在洗手间发现的矿泉水瓶有导致心脏衰竭的药物。可以肯定是矿泉水出了问题。而根据口供矿泉水是很意外的落到死者手上。”
　　李起看资料问：“黄局，你让我看资料是不是也想试探下在飞机上的我，有没有嫌疑。”
　　“不是的老弟，如果今天不是遇见你。明天我就会和你们大老板商量，借你来用下。因为这案子和你们内部有关。”黄局道：“在你们内部，我只相信你，也需要一位熟悉你们内部的人帮忙。”
　　李起惊讶问：“黄局的意思是？”
　　黄局敲击电脑，出现一张林妹妹的照片，黄局道：“根据空乘的口供，是这人要求把矿泉水冰镇。第一个可能，矿泉水是干净的，但是在冰箱时候被人做了手脚。她很可能是被害人。还一个可能，矿泉水被她投毒，她想害荀宣。”黄局打开荀宣的照片介绍：“因为他们是唯一在公务舱饮用冰矿泉水的两个人。”
　　黄局继续介绍：“为了证明我的思路没错，我联系他们飞约堡的专机。但是负责人说涉及机密，无可奉告。我知道你也在听海飞约堡的专机上。你记得当时这位女子是否喝冰矿泉水？”
　　李起把茶杯放下，摇头：“不是，但荀宣是。”目前黄局分析直指林妹妹，她要毒杀荀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