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名动江州


  这场公孙家举行的发布会,真的能够说的上一举成名的不是即将出任江州商会主席的公孙剑,在有了公孙家实力很强这个念头的基础上,他们对于公孙剑的表现就看的有点淡了,但是这个叫叶一哲的年轻人,一瞬间成了所有人都关注的对象。
  本来他们就在思考着,他能够站在萧雨灵的身边,身份肯定非比寻常,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怎么可能让眼高于顶的她看上眼呢,尤其是叶小鱼那样的人物,他是很清楚公孙剑追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得到她的芳心的。
  哲杨传人。
  这个身份的暴露,让叶一哲瞥了公孙剑一眼,之前他问他是不是可以暴露身份的时候,他不置可否,本来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玩,毕竟一旦暴露出来的话,那么公孙家的影响就会被缩减了,这个对想要高调让公孙家付出的目标是不利的,所以他只是认为他开个玩笑而已,但是公孙剑这最后的一幕,却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哲杨在很多年前就宣布过,他的衣钵会由他的小徒弟传承,所有人也都知道他有两个徒弟,但是除了桑腾之外的另一个人,也就是被哲杨宣布要继承他的一切的人,始终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甚至有不少人认为他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根本不存在那个小徒弟,但是哲杨是什么样的人,岂会轻易的说谎,所以更多的人都是认为那个神秘的人物肯定不简单,这个讨论不只是在高原省的信民口中在进行着,在高原省外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也一直在这样做着,到了他们那个境界,很多事情都没了乐趣,对于这些他们心中本来就敬仰的人物的琐事,也就成了一个谈资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个在他们心中吃了萧雨灵这个天鹅肉的癞蛤蟆,竟然就是哲杨的传人。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也只有以这个轰动的身份,才配的上萧雨灵。
  至于假的,公孙家如果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做这件事的话,他们就彻底的失去了在商场上混迹的资格了,这一点他们还是相信的,在如此重大的场合,谁也不会胡作非为。
  叶一哲苦苦的一笑。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靓丽的身影,从后面悄然走了过来,与萧雨灵一起站在了他的另一方。
  看着这个女子,不少人都是呼吸沉重了起来,尤其是和萧雨灵站在一起的时候,一个轻灵的优雅,一个火辣的热情,给了众人一个极佳的视觉冲击。
  在另一边,她也是挽住了叶一哲的手臂,给了萧雨灵一个微笑,她便是松开了手道:“姐,交给你了。”
  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抹了抹眼睛,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们,他们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哲杨的弟子,也不可能得到这么多美女的青睐吧,而且还明显的她们知道对方的存在,还在一起过的很好,萧雨灵的身份与别人共侍一夫,相信无论她在萧家是什么地位都不可能得到同意的。
  不管众人的眼神,叶一哲带着虞芷彤走上了公孙剑。
  转身看着众人:“大家好,这串佛珠确实是师傅给我的,作为与公孙家合作的资本,我将之捐了出来,所以大家请放心。”
  “至于我旁边这个美女,有些人可能认识,但是我还是会再介绍一次,因为以后她就代表了我。”叶一哲带着一脸笑容道,“这个藏饰店的女老板,就是她,虞芷彤。”
  看到她的出现的时候公孙剑并没有想到。
  看着两人走上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想到。
  此刻听到叶一哲的话语说虞芷彤就是他推出来的人的时候,他更是万万没有想到。
  他一直在想究竟他什么有什么人,可以来做这个位置,本来他以为是萧雨灵准备兼任,根本没有其他的可能,叶一哲不可能随意弄一个不懂的人来,他很相信他一定会推出一个真的能带给他们利润的人,叶一哲的沉稳也是他一直欣赏的。
  想了许多可能性,他独独没有想到虞芷彤。
  虞芷彤这些年在股市上的获利他也了解一些,也知道她的经济头脑确实很发达,但是从来没有过经营一家企业的经验的她,真的可以担任这个职位么?
  不过这些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与叶一哲唱反调,他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就算有矛盾,也只能回去两个人慢慢商议,在众人面前根本没有反悔的可能。
  叶一哲这招先斩后奏,无疑让他很是难做。
  但是他还是看着虞芷彤道:“欢迎你的加入。”
  虞芷彤怎会猜不出他的想法,但是这件事情既然是叶一哲让她做的,她知道她不会一开始就得到认同,所以她也预料到了这个情况,她只有付出更多的努力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实力才能堵住一切的嘴。
  落落大方的走到众人的面前,叶一哲淡然一笑走下了台,将这个舞台交给她表演。
  看着台上的情况,慕紫萱才是知道了这一切的缘由,眯直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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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公孙家的发布会取得了意料之中的成功第二天,叶一哲这个名字就是在整个江州传播开了,同时传播的还有虞芷彤,这个即将成为这个注定成功的企业的女主人的人,在发布会之后,许多人就对这个刚成立的藏饰店的未来充满了兴趣,他们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一个价值百亿左右的大型企业成形的日子。
  至于那串佛珠,最后还是被公孙家拍回去了,以五千多万的价格,给他们自己再买了回去,这笔钱,他们则是当场原封不动的打入了藏饰店的帐户,作为一开始的启动资金使用。
  在当场,也有将近五十个预定,预定了开门第一天的前面购买资格,对于哲杨弟子代言的藏饰店,他们没有任何不购买的理由,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不去支持。
  但是就在一个礼拜之后,一则从燕京传来的消息,再次让江州陷入了沸腾。
  也是让叶一哲陷入了流言的最中央地带。
  西门刚烈,代表西门家宣布,他们得到了哲杨弟子叶一哲的支持,成立西门家专属的藏饰店,所有的东西也都是经过哲杨认证的。
  这个消息还得到了西门家的全力支持。
  对于两个同等实力的家族,同时宣布的一件事情,让这件事迅速陷入了扑朔迷离的状态,究竟哪个哲杨弟子是真的,哪个家族是真的请到了哲杨弟子,又是否这个弟子暗中对两家做出了承诺。
  一时之间,江州上流社会都是陷入了讨论,燕京也是。
  江州的这个消息早在几天前就传到了燕京。
  可是对于燕京的那些人来说,他们更为信任西门家族,西门家在燕京的威望比起公孙家因为低调行事而被忽视的现在来说,更为可怕,所以他们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
  也是因为这件事,让江州和燕京不少支持两边的人陷入了骂战。
  两边都是指责起了对方,说对方的肯定是假的,举出来的理由也很是充分,唯一能够证明这个事情的人只有哲杨,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自然不可能出来做这个答复。
  而且美女的效应是很可怕的,参加了发布会的人都知道,公孙家的这家店铺老板是一个美女,而且是一个比起萧雨灵来并不逊色的美女,了解详情的则会恍然大悟一声是复大五大美女之一。
  复大美女评判协会自然很清楚这个消息。
  为了表示对她的支持,他们也是第一个宣布支持公孙家这个是真的势力。
  并且他们一次性提供了一份两千万的单子,订购了几套完整的手链和项链,要求都很简单,只要是极品的黑曜石就可以,同时要哲杨触碰过就行。
  显然,他们认为在江州的叶一哲,就是真实的哲杨传人。
  毕竟这个消息,公孙家、慕家都证实过,他们也调查过,叶一哲是从高原省出来的。
  燕京的家族同样也是知道叶一哲是真的,他们虽然没有在西门家的发布会上看到真人,但是听到名字以及经历,他们就已经知道了他是真的存在,所以他们不少人都是认为江州的是西贝货。
  同样也是为了表示对西门家的支持,他们也是开出了各种订单。
  总之,两边起步工作都已经做好了,因为矛盾的缘故,产生的初始订单都是超过了公孙剑和西门刚烈的预料,他们是知道哲杨的成功,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效果竟然这么的好。
  有着各大家族的加入,想要推入普通市场,并且做出垄断的可能也是越来越大。
  毕竟没有谁可以请到叶一哲这样级别的人物,两边请的还都是真的哲杨传人,如果有别人想要冒牌的话,相信他会得到两个家族的共同打压。
  以这样的姿态,叶一哲再想低调,也是做不到了。


  第二卷 高原离殇


  第二百零一章 七宗罪
  “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色欲,是13世纪道明会神父圣多玛斯·阿奎纳将各种恶行的表现列举出并整理的七个人性恶性的分类,其中以贪婪最为甚,属于七宗罪中的重点,也是恶行的起源。”
  这个全球海拔最高的高原,向来都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地区,多个势力在边境交叉着,各色分子都想要入境都被挡在了外面,如果身份不够健康最终却能够混进来的,无一不是胆大心细并且聪慧异常的人物,就如同此刻站在这个中年穿着一身僧袍男子前方的这个国字型脸男子,络腮胡子在这个地方并不少见,就算像他这样浓郁的络腮,在海拔如此高耸的这里都很是正常,粗狂的风俗民情,在他的身上能够体现的淋漓尽致,加上这一身明显的高原省的衣服,更让所有人都会将他当成当地人,如果不是他的当地方言说的并不是那么的利索,如此慢的语速依旧让对面的这个僧袍男子皱着眉头仔细听着他的每一个字,估计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的。
  听着僧袍男子的话语,此人笑了笑道:“这可是天主教的东西,你一向自诩为高僧,为了佛教能够付出一切,怎么也关心起这个来了。”
  很明显的嘲笑意味,僧袍男子却没有介意,长期在香火的熏陶下,尤其在进入这个宫殿之后,香火更是旺盛,他的气质也是逐渐的朝着那些雕塑的模样进化着,越来越是有着佛陀的风范,举手投足都有一丝佛祖的印记在里面,所谓的哀怒,更是不可能见到。
  “说崇奉他的教,就一切罪孽消灭;不崇奉他的教,就是魔鬼入宫,死了必下地狱等辞,这就是私了。”僧袍男子静静的说道,“古人都能看破这一点,我如何无法参透?”
  那人愕然,没想到他竟然并不是如同他表现的那样在意门户之见,对其他教派的东西虽然不接受,但是也同时不驳斥的态度,一想到他背后的那教育了他一辈子的人,此人就是感慨道:“你有一个好师傅。”
  僧袍男子对他将自己的观点全部归结与他师傅这一点上不置可否道:“这一点,师傅自然是比我强的。”
  这一点他比他强。
  至于其他的,那就人所见人了。
  对于他话语里的这层含义那人也没有过多深究,他终究不是他们教派的人,他们无论发展成什么样子跟他关系都不是太大,在这里,这个僧人固然比他有名望的多,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他简直就是一个信仰一般的存在,但是在他自己的组织里,他何尝不是他们的神呢?
  如果不是这个样子的话,他也不会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得东躲西藏在这个他并不想得罪的国家里躲着。
  为了他的百姓,为了他的组织信仰,他必须做一些并不被这个国家接受的事情,他做了,就得承受着这个后果,况且,他很清楚,对于这个国家而言,他就是一个外人,而且是一个破坏和谐的外来人。
  他只是对于他自己的势力来说,是神而已。
  而眼前的这个僧人,在全球只要信仰藏佛的人眼里都是神一般的存在,这一点就是他无法比拟的了。
  这就是信仰与国家的区别。
  信仰无所谓国度,无所谓人种,如果不是只有人有高等智慧的话,那么它必定也会无所谓物种。
  但是信仰终究也只是信仰,因为它无所不在,所以除了那个梵蒂冈之外,没有哪个国家会让信仰占领政坛,走上国家的统治阶级,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信仰成为不了国家,那是关于人群的一个集体,与信仰有本质上的冲突。
  当信仰与国家利益产生冲突的时候,才是许多有信仰的国度当权者最难做的事情。
  这种事情当然在国内不会发生,不过这个国家,已然将一个党派的利益用洗脑的方式,洗成了国家的利益,让所有人都感觉不到这其中的冲突,这在世界历史上也算是一个奇葩了。
  对此,僧袍男子就很不屑,他面前的这人同样不屑。
  有着共同的观点,加上两人都能给对方提供想要的东西,于是两个抱着不同目的的人在这里密会着,嘴里说着的,传出去一定会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但是却能够让关键的人抓住把柄。
  “他快了。”
  僧袍男子知道他的来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用尽千方百计潜入这里,无非是告诉他他已经等不及了,如果不是被他压制住的话,那么他早已经行动了。
  他知道,他并没有什么能够胁迫眼前这个男子的,他却有许多的事情要他在做,很多能够让对方抓住把柄的事情,但是他同样也清楚,对方看重的却是自己成功之后的权力,那让众生膜拜时候的场景,那时候他就能得到很多,况且他要他做的事情,对他来说可能不容易,但是对对方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毕竟,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情,他这种得道高僧怎么可能去做呢。
  对面那人一愣,转瞬便是明白了他话语中究竟是什么意思,看着平静如斯的僧人,他不禁露出了怪异的表情道:“你好像很期待似的?”
  他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一般人看不透,我们作为佛家怎么可能执着于这一点呢,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不可能有回转的余地,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无论他在或者不在,你会改变你的计划么?我们的计划本来他不在之后再开始的,只是你沉不住气了而已。”
  话语里却带着明显的不满。
  对方知道他在不满些什么,笑着解释道:“最近这段时间国内事情比较多,又给扫去了不少分舵,就连国际形势也很是紧张,声讨我们的人越来越多,来这里一来是想看看我们的计划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二来也是为了避避风头,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我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闹腾吧?更不会有人想到,我竟然会在这样一个神圣的地方吧?”
  僧袍男子听了他的解释点了点头,有些东西他安排了很多年,不想因为这个时候的一点东西破坏掉,前功尽弃的话就算以他的修为,他估计都会产生杀人的冲动,而这个计划的开始,便是从他口中的他不在之后才能进行,等了这么多年,一切也都快了。
  对面那人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当年正是不小心闯入过,碰到了同样那时候年龄并不大刚刚出师偷摸来到这里的僧人,两个人就在那样的环境中认识了,后来两人一直书信来往着,秘密的没有人知道,就算是书信,很多内容也都是以暗号联络着,长期漂泊的他,以及想要做一番根本没有人想的到的大事的他,为了不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年代也已经久远了。
  看着明显最近又是修葺过焕然一新的大堂,他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表情道:“错误都已经犯下了,不停的修葺这样一个身外之物就能弥补他们心中的罪孽了么?”
  这个宫殿修了很多年,从他们有记忆起就开始修了,直到今天,还在有人不停的拨款在进行着,从来没有人去关心这笔钱最后会去哪里,也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这里是不是已经修好了,他们坚持的,就是让自己的心里罪孽更少一点,但是在这里的两人都很清楚,有些东西,不是修点东西就能还清的,欠着的就是欠着的,所以他们很心安理得的拿着他们的东西,不拒绝不反对,但是原谅,很难,不只是僧袍男子无法原谅,在这里的大多数信民,都是心里有着芥蒂的,他不是他师傅,罪孽本来就应该受到报应,况且对方并没有表现出真正的道歉的意图,他不可能如同他师傅那样做到心如明镜,已然什么都不在乎,讲究的只是一个过去就过去了的态度,他不可能,站在他面前的这人也是因为不可能做到所以成了现在的身份,只要是对这个国家不利的事情,这个男子都在做着,为的就是心里那残存的怨愤。
  僧袍男子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忽略了他最经常劝导人们的一句话,人总是会在不停的恨与爱中,学会成长。
  爱了,恨了,最后不爱了,也不恨了。
  你也就长大了。
  他放下了所有的事情,不在乎世间的所有,独独这件事情他放不下,还有那件事情。
  在他看来,这两件事情都是关乎到信仰传承的问题,作为一个坚定不移的藏佛传承者,他不允许这份传承受到任何的威胁,从这个角度的话,对面的男子如果不是因为可以帮到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瞧他一眼的。
  为了一己私利,陷自己的手下还有敌对势力的生命完全于不顾的状态,这样的人确实当不得自己的见面,如果不是自己还在依托他的话。
  他却没有在意,在对方的眼里,他同样是为了一己私利在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只是发源不一样而已。
  僧袍男子也是环顾了下四周,在他来到这里之后这里还进行过修葺,当时一个新来的沙尼问道自己缘由自己曾经说过:“几十万的生命,我们怎么做都不过分。”
  这个地方,叫做布达拉宫。


  第二百零二章 过来帮我
  藏宝轩,是这家最近很火的藏饰专卖店的名字,在公孙家以强力财富的推动下,开业第一天就是将东南沿海所有的二三线城市覆盖,一跃传播了出去,位于江州市中心的这一家,自然也是最大的一家,里面每天来往的人群都是江州上流社会的他们,也因为这家店的定位问题,导致市中心的这家总店迅速成为了一个奢侈品销售基地,如同一开始公孙剑预料的那样。
  能给人带来幸运的饰品,信则有不信则无,对于有钱人来说不缺这些钱,买哪儿的都一样买,何必不卖个好给公孙家呢,商人的利益就是这样串联起来的。
  当然藏饰品只是他们的第一步,藏宝选的藏除了藏饰的含义之外,也是真正的藏宝,用这样一个地理位置加上财力,来进行古董,再与萧家以及公孙家本来就占领很多市场的钻石珠宝店联合,形成一个大的消费市场,这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这家藏宝轩是塔形的,保持了最纯正的古风,与不远处的城隍庙相互辉映,共有七层。
  第一层只是很普通的饰品,为了吸引游客以及那些普通百姓的,价格也都不是很高,第二层开始每一层都是有着明确的阶级限制,有着相应卡片的人才能够进入。
  与银行的卡片一样,藏宝轩有着最普通的VIP卡,再上一步的金卡,再上一步的钻石卡,最后是暂时只发了华夏商盟的成员拥有的纯纯的没有一丝瑕疵的黑卡,上面什么都没有标记,最古朴的“藏宝轩”三个字写在中间就再也没有其他痕迹,最为质朴的外表下藏着最为高贵的身份。
  藏宝轩的发卡规则除了VIP卡是只要有着百万资金就能够拥有之外,从金卡开始就已经不是纯粹凭借金钱就能够买到的了,必须有着足够的社会地位还有认可度,属于真正的上流社会,而钻石卡的发放更为严格,十亿的固定资产已然足够将大部分人挡在外面,更不要说附加的条件了,黑卡则是全国就那么几个家族拥有,就不用提了。
  就这样,藏宝轩在公孙家族的运营下,用最快的速度成为了最受关注的品牌之一。
  如果没有藏宝阁的话,它就是唯一了。
  似乎是为了故意和公孙家打擂台,西门刚烈将名字起成了和他差不多的名字,在北方横行无忌的西门家自然不用顾忌他们的存在,对西门刚烈的支持,西门家同样是不遗余力,资金人脉都在第一时间到位,成了这个南北相抗之举,让了解内情的人不禁惊呼华夏商盟要内哄了。
  其他华夏商盟的家族看到这个场景则是统一保持了沉默,没有人真正的去解释过中间的因由。
  他们也去询问过,公孙家自然不会去解释,这个一来是老祖宗定下来的事情,二来传出去着实会丢公孙家的面子,这场合作真正的有利方是叶一哲,并不是公孙家,最后这点面子他们要保留着,就算叶一哲突然在发布会上宣布虞芷彤是总裁他们也只有认了这事,而且还要配合的说这是他们安排的,一肚子的苦水本来就没人吐露,更不要提去解释了。
  至于西门家,则更是对他们的询问全部拒之门外,什么问题都可以问答,独独这个不行。
  让其他华夏商盟的家族看着面面相觑,他们都很清楚,商盟不能有内乱,不然的话他们绝对会给一个个的瓦解,当时组建这个势力遍及全国的商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现在老牌的三剑客所在家族都已经被后来居上的楚家等赶了上来,他们却依然得到所有人的尊敬,不是因为实力,而是他们知道他们威慑力产生的原因是这个联盟,许多家族现在就等着看自己出错,然后将这个势力过于庞大的联盟给打散,所以公孙家与西门家的这一出才让他们这般的关注,不然的话以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哪儿会去管别人。
  他们却不知道,两家是真的苦水说不出来。
  尤其是西门家。
  总不见得让他们去宣布,西门刚烈在这件事情之后就已经不是西门家的人了吧?如果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西门家的那些长辈一定会将西门刚勇的位置给剥掉,他们的协议只能是私下的,上不得台面,传出去对西门家来说是一个笑柄,内部的权力斗争怎么可以让外面知道。
  而且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这个二弟弄出来的动静竟然那么大。
  本来以为只是小打小闹,并没有过多关注的他,在发布会之后,与南方的公孙家形成了掎角之势之后,他们在北方的发展也是迅速了起来,甚至还有隐约挑起南北方地方斗争的因素在里面,简直就是出人意料。
  对这一块没有关注的西门刚勇更是没有想到,一个哲杨的名字竟然引起了那么大的轰动,此刻发展过于迅速的藏宝阁,他还不能去打压,只能看着西门刚烈坐收摇钱树,现在那块利润虽然还不大,但是他已经看到了它的未来,不过万幸的是,西门刚烈已然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家主地位,这样的话就用不着过于关注了。
  至于他心中是否有着其他念头就不得而知了。
  作为西门家的传人,他的真实想法很多时候西门刚烈都是看不出来,也一直保持着深深的忌惮,并没有因为他偶尔表露出来的一些浪荡不堪而有所松懈,他很清楚,一个真的这么浪荡不堪的人,是不可能当年让那些长辈们同意将没有一丝一毫差错的母亲赶到别院里去的,他的心机才是最可怕的。
  这些年来他遇到过许多的老油条,但是对比起来,他认为都不如他这个哥哥,自己如果不脱离出来的话,肯定不能活着从西门家出来。
  所以他选择了这条路,虽然艰辛但是是他认为最为正确的一条路。
  看到意料之中的藏宝阁和藏宝轩的崛起,站在同样是一栋古董建筑的藏宝阁的楼上,看着刚刚挂掉电话,轻声喃语道:“舅舅,叶一哲,下面就看你们的了。”
  藏宝轩的第六层开始则是管理层运营的地方,会议室办公室都在这一层,不过并不大,因为在这里的人也不多,十几个人的运营团队,其他人都是分散在各个分部里坐镇,而且江州本来就是公孙家的大本营,也没有几个人真正的敢来这里闹事。
  至于黑道的人就更没有人会来了,公孙家能够在江州这么多年,哪儿会没有黑道上的关系,青帮没有真正的事情的时候也不愿意得罪这样的商场大鳄,那是很不明智的,所以凤凰社和虎头帮宣布这里他们会照应着的时候青帮的主事者并没有反对,也没有从中间推测出什么来,对于大家族的示好他们也一直在做着,只有王书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暗中发笑,他心里是知道的,他们是一家人。
  藏宝轩的第七层更是只有一个办公室,而且没有电梯直达,电梯只是通往第六层,再上的时候就是被这里的女主人拒绝了,她说她喜欢清静,并不似乎电梯上下的声音,有事的话走一层上来。
  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有人去反对她的决定,毕竟她才是名义上的这个店的主人。
  虞芷彤,那个在发布会的时候被叶一哲推上高位的女人。
  不了解内情的人都是在想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从她的简历上来看她确实这些年在股市上猎获不少,但是这是藏宝轩,不是风投,如果是投资公司的话,招她回去还算是正常,这样一家企业管理,她是否能够胜任他们就保持怀疑了,这个也是一些老狐狸至今没有对藏宝轩表示看好没有注资的缘由,心思龌龊的人则在想这个女人那么漂亮是不是有一些潜规则在里面。
  至少有一些小道报纸是这么写的。
  而且没见她与叶一哲那么的亲密么?
  网上各种流言也都是传了出来,一些卫道士更是在那说着人心不古的话语,被雇着的一些水民则是引导着舆论方向,将这个故事写的更为凄美,刻意想要败坏着藏宝轩的形象,不明真相的普通网民被挑起了情绪,不少人都是加入了谩骂的旅途。
  虞芷彤看着网上的那些报道却无动于衷,她知道只要成绩做好了一切流言蜚语都会消失下去,更何况她的本心也不希望这些传闻消失,毕竟和她一起被传播的不是别人,而是叶一哲,这个让她感觉很是复杂的男子。
  她依稀记得一个月之前的那个下午,她被他喊出来,那也是第一次叶一哲主动约她,本来她以为他和萧雨灵在一起之后是不会过于关注自己了,心中有着一些不知名的情愫,所以那天她也是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他约她的地方。
  见面第一句却是“学姐,你准备一直这样下去么?”
  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叶一哲抓住了她握紧的拳头,情真意切的说道:“芷彤,我可以给你一个足够对抗萧家的实力,一个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我要怎么做?”虞芷彤没有去想究竟有没有这个可能,叶一哲的话语却在那一瞬间打动了她,她母亲不许她报仇但是她心中的那丝嫉恨如何能消除,女人本来就是记仇的动物。
  “过来帮我。”


  第二百零三章 风云乍起
  宇文亦绝死了。
  在叶一哲考完最后一门试之后,看到手机上李虎风四娘他们给他打了十几个未接来电,知道肯定有急事便是迅速拨通电话的刹那,电话那头就是传来了这个消息。
  于是他连一些基本信息都没有询问,就是赶到了他们上一次聚会的茶座,在这个不知道谁是安全的情况下,他们都很清楚,芳菲随时可能给注意到,只有这里才能够谈论这些事情。
  他到来的时候,不只是风四娘两人,聂昊焱和时天狼也已经到了。
  四个人脸上都透露着焦虑的神情,尤其是聂昊焱,他和宇文亦绝的感情最为亲切,算的上是出生入死的战友,当年他成为植物人之后他始终坚持不懈的去看他,想要看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所以在之前他从柒星辰口中得知黎远航是让他的兄弟陷入那个状态的主谋的时候,心里就有一个想要将他给灭掉的想法,他支持叶一哲,其中不无这样的原因存在,他可以看任何人得到青帮,哪怕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独独不能是黎远航。
  也就在那次之后,黎远航一如既往的邀请他加入他那边,他才第一次的毫不留情的拒绝,彻底的声明了自己中立的态度,让黎远航好一阵气愤,却怎么都没想到,他的中立却是给别人做嫁衣,是叶一哲这样一个跟青帮毫无关系的人。
  他和宇文亦绝从二十多年前就相识,那时候青帮还没有现在的规模,江州的黑帮也是各大势力错综复杂,当权政府拿它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且那时候全力发展经济的江州,对于这些潜在的危害因素都是视若无睹,并不是太在意它的存在状态,只要不危害到他们的经济就可以了,经济上去了,才是他们的政治筹码,根本不会有人关心黑道上发生了多少事情。
  就在那样的动乱年代,青帮在风天南以及那一任帮主也就是黎远航的父亲带领下,开始了复兴之路。
  看着堂堂青帮走到了那种局面,对青帮很有感情的这些元老心中很不是滋味,终于有一个这样的帮主出现,青帮就呈现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众志成城的局面。
  人心齐了,就好办事。
  再加上足够的实力,就是足够成就一方大业。
  四大战将中的聂昊焱和宇文亦绝,就是那时候成长起来的。
  那时候的两人本来都只不过是另一个帮派的小混混,混着日子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直到有一天青帮将他们给灭帮了,他们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照顾着对方,竟然很神奇的战斗到了最后就剩下了他们两人,两个人背贴着背,虽然一脸稚气却传出来的霸气将所有人吓的不敢前进的一幕让风天南注意到了。
  他们有潜力。
  他一眼就是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于是拨开众人的人墙,他走到了这两人的身前,先是鞠了一个躬,再用极度诱惑的语气蛊惑道:“加入我们吧,这样的小帮派成就不了你们的宏图大志,让我们一起给江州创造一个新的局面,在江州的历史上记录下你们的名字,名垂千古。你们就不渴望么?为这样一个注定要灭亡的帮派愚忠而亡的话你们甘心么?你们没有梦想要实现么?你们这么年轻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你们这样就算不加入青帮也应该是进入部队去战场上厮杀的英雄怎能如此的儿戏自己的生命呢?”
  还是年轻的他们两人听他这样一说,瞬间就是飘飘然了,再看到年龄只是比他们大个十岁左右的风天南,比他们的小帮派首领还要小上一轮左右,已然是在江州厮杀的风云人物,作为年轻的男儿,有几个不想建功立业的?何况他们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比那些帮众要强很多,让他们做那样的位置他们本来心中就不服,这一刻,听到风天南的话语,他们看了对方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对方的想法,然后两个人异口同声道:“我同意了。”
  手中的兵器也是随着话语声落在了地上。
  果然如同风天南所料,收下了两人的青帮更是如虎添翼,本来就已经将江州搅和的一团乱局,自己也无法面对众多势力的围攻进行收场,有了这两人,完全拼命的年轻人,在每一次战斗后都有明显的实力进步,在他们两人的带领下,他们的手下也是异常的勇猛,他们的对手看到他们都会节节败退。
  就在收下他们的两年之后,青帮成功占领了江州一半的地盘,与黄浦江另一边的敌对青帮形成的联盟划江而立,聂昊焱和宇文亦绝也是成功的成为了青帮最重要的几人之一,地位仅次于帮主和风天南两人,一时间在江州地下势力的声望无两,也算是达成了风天南当日给他们画的大饼。
  但是青帮怎会如此的善罢甘休,江州分割成两帮,显然不是他们要的结果。
  没过多久,在两人的带领下,已经休养生息的差不多了的青帮再次出击,直击对方的大本营,势将那一边的势力连根拔起,让江州统一。
  这时候已经不能说是两人了,从三路同时向对岸发动了攻击,两路是他们两人分别带领,最后一路则是当时聂昊焱手下的第一猛将柒星辰带领着,三人在长久的战斗中也是形成了深厚的友谊,虽然他与两人的关系赶不上两个自一开始就在一起的哥们,但是两个人也不会将他当做外人看待。
  聂昊焱实力最强,负责的是自然就是最难攻打的一部分。
  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他带去的人也是最少的,在他们的计划里,他只要能够支持到他们将对方拿下然后赶过来就可以,所以他最重要的目标就是保命,其他的都不用管。
  在绝密的计划下,另外两路自然很是顺利,没有耗费多大实力就将对方拿下了,这固然是计划周密的原因,但是也跟这么长的时间休养生息之后青帮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根本不是对方可以顽抗的有很大的关系,就算正面相抗不是这般的计策,他们也有足够的把握击败对方,对方毕竟只是一个联盟,彼此之间不可能过于信任对方,和他们并不一样,在战场上一个能够把背后随意交给别人的团队,比起那些要防范身边的人的团队要可怕许多。
  许多著名的战役,就是这样诞生英雄的。
  他们的顺利,是以聂昊焱陷入重围为前提的。
  这时候的聂昊焱又仿佛回到了两三年前他被风天南收下的时候的场景一样,和身后一个人两人背靠而立,面对着周围数十倍于他们的敌人,气势十足的和对方对抗着,他很清楚,没有身后这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人的话,他早就已经中了数刀,无法支撑了。
  看着随时可能再次冲过来的对手,他也不去看那些吓人的刀锋,反而语气平淡的说道:“小伙子,不错嘛,以前我怎么没有注意到你的,不然的话就不这样安排了。”
  这样一个人实力很好,患难的时候也见了真情,对方不止一次的用诱惑的语言游说他投降他都没有同意,毕竟列入绝杀名单的只有自己,他的手下投降肯定会有人喜闻乐见的,更是足以见得心性,换做是他自己的话,也许都不一定有对方做的好,这样一个对青帮绝对人才的人物,和他们一队或者再次安排一队出去佯攻的话,也许效果会更好一点了,这个也是失策了。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聂大哥平时怎么会注意到呢,只要能够和大哥一起战斗,就已经是我时天狼最大的荣幸了。”
  情真意切的话语让聂昊焱也是不禁豪气冲天的感觉:“这次无论能不能够逃出去,你都是我聂昊焱今生的兄弟,让我们跟他们拼了,只要撑到亦绝他们来就可以了,在这个之前能多杀一个就一个吧。”
  本来已经筋疲力尽的两人仿佛身上再次涌起了一股气力一般,再次向周围的众人劈砍而去。
  在他们以为自己就要没命了的时候,外面的杀喊声传了进来,他们两人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看着对方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四大战将也就是那时候起来的,无论是在青帮的地位,还是他们之间的友谊。
  对聂昊焱最重要的始终是宇文亦绝,这一点无论是谁都不会怀疑。
  当年宇文亦绝突然不知道为何变成了植物人,便是让他大为愤怒,扬言要找到凶手,最后却在柒星辰那里不了了之,直到柒星辰身逝他才是知道详情。
  今日,一直被他秘密的看管在医院里的宇文亦绝,他竟然收到了通知说他的生机已绝,这个岂能不让他震惊?
  如果不是这些年来外界对宇文亦绝的消息都给他封锁了的话,恐怕此刻已经传遍了江州了。
  而且宇文亦绝他的事情在高层的眼里并不是绝密,已经是植物人的人根本没有几个人想要除之而后快,还要冒着得罪聂昊焱的风险,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是一场谋杀。
  但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事故,为何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事,让他又不得不考虑。


  第二百零四章 分析
  背后绝对有问题。
  聂昊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不只是他,就连叶一哲也是同样的想法。
  在看到他焦急的在那里走来走去的时候,叶一哲张口就是问道:“他杀?”
  聂昊焱摇摇头道:“不知道。”
  在医院里什么可能都会有,他们看到的只是他的心电图突然没有了反应,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留在门口的几个小弟实力并不是太深,因为他们谁都认为以宇文亦绝的状态根本不会对谁产生威胁,留下实力强悍的人只是浪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平静的医院,甚至让聂昊焱都是放松了警惕。
  如果有人潜入其中并做了什么手脚让宇文亦绝身死的话,完全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昨天聂昊焱刚去看过他,那时候他的状态还很好,除了没有清醒过来,一切都和以前一个模样,也只有在他的床头,他才会无所顾忌的说着一些自己的事情,而且就在昨天,聂昊焱还注意到,在他最后离开的时候宇文亦绝的手指似乎是动了动,只不过当他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再也看不到那个场景,所以他也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今天骤然得知这个消息,他脑海里浮现出了昨天的时候,心中莫名的一阵肯定,肯定宇文亦绝已经有了要清醒的迹象,所以就算没有什么证据,他也想为这件事情找一个他杀的可能性。
  只有这个情况,他才有机会去报复,去发泄他的杀戮欲望。
  这一刻,从他的眼里,所有人都看了出来,他的心境已经彻底不平静了,也只有在看到叶一哲的时候,他稍微恢复了一点点,在这个曾经击败过他的年轻人面前,他必须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这个也是他们在认识之后他给自己做的一个提醒。
  “但是我觉得是。”
  聂昊焱补充的话没有过多的自信,他很清楚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是在江州情势本来就紧张的时候,他也不想因为这事影响到他们的计划。
  “那就是了。”叶一哲不顾他错愕的表情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就研究下,谁最后可能来刺杀他,对江州局势在我们看来没有影响的宇文亦绝死了究竟对谁有好处。”
  “叶子哥!”
  这下连李虎都有点不满了,哪儿有他这么劝人的,江州现在的局面完全误判不得,谁也料不到他们的一个错误判定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而且在他看来,一个植物人反正醒不来的东西,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动干戈确实不划算。
  叶一哲没有理会他,只是拉着聂昊焱坐了下来道:“在上次之前,就连四娘和虎子都不知道宇文亦绝成为植物人的事情,所以我估计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你们,再加上青帮的高层,外泄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就算外泄,也没有几个人敢于冒着得罪你们的危险去对付一个植物人,那是得不偿失的事情,除了青帮的高层,没有人承受的了这个后果。”
  聂昊焱微微皱眉,这个也是他考虑到的事情,只是他也不敢确认而已,当年他为青帮赴汤蹈火,身边陪着的人就是宇文亦绝,无论从两边谁的角度,都不可能来对付一个已经没有了威胁力的故人,还是一个论功绩并不弱于他的故人,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的话,对整个青帮名声都会有影响,那些老头子或者黎远航,怎么都不会那么的傻。至于其他人的话,都不会知道这个消息,更不要提来刺杀了。
  况且,在这个时候激怒自己,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是他的心中又不愿意相信这个只是一场意外,虽然宇文亦绝成为了植物人,但是他一直都盼望着他有醒来的一天,然后能够继续一起奋战,这么一死,也就代表着他多年来的一个梦想都崩塌了,让他如何能过于平静呢。
  “实际上他们也是有可能的。”
  叶一哲说道,话语里带着诱惑,表情也是,包括聂昊焱自己都看出来了,因为当年就是这个表情,让他加入了青帮,跟随了风天南,所以说对他来说风天南也算是知遇之恩了,看到这个表情,他就知道叶一哲似乎是想引自己向他所期待的方向去想,但是他也不是当年那个容易冲动的小毛孩了,他知道对方同样知道再怎么有诱惑力的语言对自己都没有什么用处,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合作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引导自己,叶一哲此举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心安理得一些罢了。
  “什么可能?”聂昊焱道。
  叶一哲敲打着桌面,敲击的声音砰砰砰的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头一样,将众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才是说道:“两边不愿意得罪你,不代表两边不愿意得罪对方,黎远航与长老会的矛盾是显而易见的,如果能够让你认为是对方做下的,就能得到你的协助,他们就不用再惧怕对方了,毕竟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让两方都很是不满了。”
  “这个怎么可能?”聂昊焱摇摇头道,“这种容不得半点差错的事情,我们也不可能随意的去思索,又怎么可能如此确定的怀疑到对方的头上呢。”
  “没什么不可能的。”叶一哲微笑道,“我们惯性的这样思考他们没这个动机是对的,但是如果跳出去的话就不对了。我们有一个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优势,那就是柒星辰的死。现在他们两边都认为是对方杀了柒星辰,而且他们都很清楚四大战将情同手足,只不过你不敢肯定谁杀了他,不然肯定要去报仇了,这次再加上宇文亦绝的死,只要稍微留下一些陷害对方的线索,你肯定就会杀入对方的阵营,他们就真的赚了。”
  “况且,只要做的周密,就算我们不怀疑对方,也肯定不会怀疑到他们自己的头上,也只会认为那是自然而然的死亡。如果柒星辰不是我们杀的话。”
  “而黎远航肯定是知道你与柒星辰的矛盾是因为当年的宇文亦绝事情引起的,因为那就是他安排的,估计也是那件事情让柒星辰彻底的投靠他然后进入长老会当卧底的,宇文亦绝死了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谋杀的话,应该不是他做的,长老会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听着叶一哲的分析,聂昊焱也是沉静了下来。
  当一个人需要去思考的时候,他才会不被冲动占领自己的大脑,无论叶一哲说的是对是错,他都会去想这个事情的真相所在。
  “这会是长老会的人做的么?”
  松动的口气已然相信了他的话语,只不过一旦涉及到长老会,事情就比黎远航做的还大条了,在青帮一向那个组织更为至高无上一点,连帮主都是他们选出来的,甚至他们还可以废帮主。
  黎远航他们杀了就杀了,然后安抚好长老会的他们,让他们定自己是帮主就可以了。
  可是如果杀了这些人的话,谁来定帮主?没人定的话,下面谁人知道你的能力,谁人能够心服?现在毕竟不是当年打江山的时候,你有能力还能够带着他们去冲杀,他们定的计策也只是威胁长老会逼迫他们而已,从来没有想过将他们杀了的。
  那就真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甚至有可能会破后而立。
  现在他们哪儿有资本去立,只能任由青帮衰破,然后江州变成烂摊子,他们再如同当年风天南他们一样,重新打一次,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这一点很明显并不显示。
  聂昊焱和时天狼声望是大,但是只是名声而已。
  青帮自从十几年前拿下了江州之后,这么多年没有过战斗,当年服他们的那帮人不少已经仙去,还有不少已经退出了,在黑道能够十几年不死的哪个不是枭雄?这些年来江州能够留下的人就那么些。
  这些年青帮发展的很是迅速,现在大多数核心帮众都是年轻一辈的成员,当然也已经都三十岁左右了,但是对聂昊焱他们只是曾经的记录让他们知道他们是战将,是为青帮赴汤蹈火的人,如果说到尊重的话也有,但要他们对他们保持绝对的服从,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是为了淡化四大战将的作用,当年风天南他们成立长老会,让长老会管理青帮的归属问题,并且要求四大战将只允许留着一定数量的护卫队,其他人全部回归到青帮的带领下,一部分是帮主亲自带领,另一部分由长老会掌管。
  在平时看起来很是合理的做法,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却是那么的让他们无法前进了。
  “但是也有一定的可能性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他确实生机到头了。”
  叶一哲看聂昊焱已经清醒了过来,便是说道,“植物人睡着的时候是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的,在你将柒星辰死亡的消息告诉他,估计他的求生意志就没那么的强烈了,这一点也有可能,我们无法判定。”
  聂昊焱点点头,他承认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他心底里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那就拿长老会给你开刀吧。”
  叶一哲冷漠的语气,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杀了他们?恐怕不是太好。”这下轮到聂昊焱迟疑了,他这样一句话,带来的不只是血雨腥风那么简单了,长老会杀不得,是他们一直公认的。
  “现在杀不得,不代表将来杀不得。”叶一哲毫不在乎的说道,“更何况,对这样一群贪恋权位的人,并不杀了他们才是让他们最难受的,啧啧。”


  第二百零五章 膨胀的野心
  这件事情,影响最大的并不是聂昊焱他们,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去判断形势,但是其他人并不会这样想,正如同叶一哲所说,青帮的众人并不知道杀柒星辰的人,他们想的都是对方,只会想到对方头上去。
  王书昌则是站在自己买在二十八层的屋里,俯视着脚下的车水马龙,自言自语道:“看来他们要遭殃了。”
  叶一哲在讨论的时候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们也能想到。
  就算不是长老会做的,他们也会利用这件事情让聂昊焱联想到黎远航身上去,他们想要得到他的支持,在上次柒星辰死后抛出的橄榄枝并没有得到回复,这个机会他们并不想再次浪费,最不济也要让聂昊焱对黎远航生出不满,在赤练堂被灭之后他们再也不敢保持高高在上的态度,那一场战斗震慑了叶一哲他们的同时何尝不是让他们也是不敢乱动了呢,谁敢说那是黎远航的全部实力?
  只要他做出这样的举动露出了蛛丝马迹给人发现,那么谁都会以为是他们做的,而他们又陷入了不得不这样做的怪圈,哪怕明明知道是一个陷阱,他们也会跳下去,继而给聂昊焱他们抓住把柄。
  雷怒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长老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一样,心中不自觉的就将黎远航当成了真正的对手,而不是之前的无所畏惧。
  黎远航则是第一反应就是这是长老会的栽赃嫁祸。
  能够在江州混迹那么多年的,没有哪个不是老油条,叶一哲他们能够分析出来的也是他们能够想到的,在不知道柒星辰死亡真相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本来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那种宁静,也就因为宇文亦绝的事情再次被打破,江州一下就陷入了风声鹤唳的状态。
  第一天还只是他们知道,就在第二天,这个消息就通过各种渠道传播了出去,最有显著效果的却是江州日报的报道。
  “多年前已经失去了踪迹让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死亡了的江州治安管理协会主席宇文亦绝,就在昨天凌晨被人发现死在江州市立医院的高级病房,根据本报记者查探得知,在他失踪的那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植物人的状态,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清醒,直到这次被人发现。”
  虽然只是很小篇幅的报道,但是却足以将消息传出去了。
  至于报道中的疑问都被记者刻意的忽略掉,他为什么会在那里,难道医生就不知道他的身份么?隐瞒这个消息那么多年的又会是谁,和他的死亡又有没有关系?
  这一切记者很出乎意料的没有深入追究。
  但是又似乎很是合情合理,在大多数百姓看来已经够了,江州治安管理协会在多年前已经解散,这样一个对社会根本早就没有影响力的团体的首脑,当时的时候也许关注过他的行踪,但是这个时候能记得的根本没有几个人,他早就已经被社会慢慢的淡忘了。
  记得他的,无一记得的不是他的另一个身份,青帮四大战将之一。
  在十年前左右,四大战将在江州的政坛大多都挂了一个职位,成就最高的就是柒星辰达到了政协委员的高度,便于他们在普通人群中生活,只不过就是宇文亦绝身死的那时候,他们都是萌生了退意,慢慢的离开了这样的世界,走出了世人的视线。
  华夏的百姓,一向都是三分钟热度的作风,不要说离开那么多年了,就算只是半年一年,都足以让他们淡忘,忘记自己本来的关注点,民心是最好利用的东西,所有当权者都知道。
  所以那种本来整个民心所向都朝着当权者所不希望的地方发展的时候,只要他们再抛出一件能够让百姓波动的事情,就能够将民心迅速的转移,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前一刻死了父母的伤痛都能够给转移掉。
  百姓最无愧,百姓最无畏。
  正是因为他们的善良,才有了他们被欺凌的故事,才成就了那些做了一点该做的事情就被捧上天甚至要建造生祠的官员,才成就了那些可能贪污了一辈子但是因为某个特殊原因拯救了一些人而被世人谨记的所谓名流。
  民心所向才组成了政府,政权却想控制民心所向来巩固他们的地位。
  却都忘了他们无论为了百姓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事情。
  可是在当权者的心里却不会这样想,普通人能忘记,他们不能,关键时刻的一件事情,可能对他们的政绩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就像这次宇文亦绝的身逝,作为江州市公安局一把手的厉茹雪,被市委一把手喊了过去专门就这个问题谈了有两个多小时,最后两人都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之前的紧皱的眉头也都是松了开来。
  利用这件事情,彻底整顿下江州的黑帮,这是他们最终达成的协议。
  做好了,两个人都有相应的功绩。
  但是他却不知道厉茹雪心中所想的比跟他说的要更为远大,这件事情,也是她能给叶一哲争取到的一个先机,关键时刻她的一步棋走向,影响的不只是江州的局面。
  本来她以为拿下青帮之前她是不用出面的,但是在得知了王书昌的身份之后她知道她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了,再怎么样她都不能让叶一哲在这里出事,虽然她很想看看他的真正底线在哪里。
  龙帮,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可以面对的。
  至少现在是这个局面。
  至于未来,那就看他们如何配合了。
  自从与他达成合作协议之后,她比谁都期待叶一哲可能会达到的高度,要知道,他现在还不足二十岁。
  所有人,包括聂昊焱风四娘他们,都不经意的忽略了这一点,他们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不经意的带上他,想要让他一起思考,甚至很多时候会以他的意见为主,哪怕他的决定是错误的,他们都不后悔,但是厉茹雪从来没有这样过,她不会忘记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这样一个年轻人,再过几年会是怎样的惊艳绝代,她根本不敢现在去想象。
  从刚来江州的时候,到如今叶一哲的地位以及做事方式,虽然很多时候在她看来还很迂腐,并没有做到利益最大化的程度,但是他已经成长了太多太多,那个在她面前稚嫩的形象至今还会在她的面前浮现。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他打动了她,但是打动她的更多是她的一份期待,一份对叶一哲未来的期待,包括那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如果他真的想过的话就不会用那样的方式来威胁自己,这个绝对有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可能,如果自己死磕的话,他根本不敢真的杀了自己。
  但是从击杀柒星辰,到与公孙家联合的发布会,甚至他与公孙家西门家达成的协议,她大抵都是清楚,他前往舟山见了那个她不通过父亲的关系都是见不到的传奇人物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住她,在她看来这个时候的叶一哲,除了那些没必要的善良,那么就已然是一个成功的心态了。
  要去除最后的一点杂质很难,这一点她清楚。
  但是如果叶一哲真的想要达到他所说的那种程度,他就必须以效率值为优先,一切都讲究利益的最大化。
  这点她和他说过,他心里知道,做不到而已。
  而很多时候她自己也矛盾,如果他真的做到了的话,自己的利益就得不到足够的保障了,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能接受的事情。
  就算他已经成长到自己瞩目的程度,她依旧不认为他有和龙帮在任何冲突下活下来的可能,龙帮能够灭杀他的人太多,此时此刻他要做的就是不停的汲取能力,在龙帮意料不到的时候横空出世。
  那是一个契机,如果机会到了那么就能够成为新一代的王者。
  如果没有机会的话,那么一辈子只能这样。
  本来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她用自己的方式给他帮助,在江州的时候不给与任何的支持,用压力来让他成长,然后向外扩张,但是直到今天早上她得到宇文亦绝身死的消息,再接到了叶一哲的电话,说他准备对长老会下狠手的时候,她才是震惊的发现,有些事情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有些人,是不需要等待机会的,他们是能够自己创造机会然后给自己突破的时机的。
  叶一哲无疑就是这样一种人。
  他们知道等待永远只能达到前人达到的高度,而自己制造一定的难度然后给自己压力,最后发现足够的机会前进,却是能够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第一次,她有了一切都失控的感觉。
  但是她依旧是没有去控制事态的发展,还在江州市一把手那里获得了对江州地下势力先斩后奏的权力,一切都抓在自己手里才能够从正面的渠道给与他最大的帮助。
  这个时候她很清楚自己给叶一哲提供帮助已经不仅仅是跟合作有关了,不仅仅是和厉小妙的感情世界有关了,第一次的,她从内心深处期待了起来,第一次真正期待有一天,她也许真的能够达到她父亲都对她刮目相看的程度,而不仅仅是厉震宏的女儿。
  野心这种东西,总是在不断的看到机会后慢慢膨胀的。


  第二百零六章 临别嘱托
  先是给厉茹雪说了下情况,然后没多久就是接到了她的电话说一切已经OK,她随时可以配合他的行动。
  听着电话那头挂掉的声音,叶一哲躺在床上,轻柔的抚摸着风四娘的秀发,淡淡道:“等我从高原省回来,一切都可以开始行动了。”
  看着他的表情,风四娘咯咯的笑了起来:“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你的脾气的话,我还真以为宇文亦绝是你杀的呢。”
  叶一哲愕然,转念一想也确实是这个样子,利用这件事获利最多的并不是长老会他们,而是自己。
  光是得到厉茹雪与市委达成的一致这件事就足以将所有的不利因素抵消掉了。
  彻底的整顿江州地下势力,叶一哲都是忍不住的为那个没见过面的江州市一把手叫好,他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仇杀也不想江州再次动乱,与他的目标竟然不谋而合,就算是厉茹雪,当初也只是认为江州只有让多个势力互相牵制的状态才是最好的,根本没想到过与他们合作。
  他们都担心与虎谋皮。
  独独这个最应该担心的江州市一把手竟然没有这个担心,魄力不可谓不大。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没有很好的政绩,那么他这个一把手担任完这一届,政治生涯也基本到头了,从这个位置再向上一层就是中央了,能够跨出这一步的全国也没有几个,也许他也想用这次机会,看看是不是能够达到那个高度吧。
  “你真的不跟我回去么?”
  看着身旁的风四娘,就算已经很熟悉她的一切叶一哲还是有一种幸福的冲动,这样美丽的女子只属于自己,虽然多年的征战,但是依旧吹毛可破的肌肤,充满弹性,岁月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就这样侧身靠在叶一哲的身上,她并没有穿什么,很快的她感觉到了下面那个折磨了自己一个下午的东西又是坚硬了起来,直直的压在了自己的幽径口,有着一种随时可以冲进去的霸气,她已经感受到了那股滚烫,本来打算继续调笑他的风四娘迅速酥软了下来。
  “下面疼。”叶一哲正准备轻轻的提枪进去的时候,风四娘不满的瞥了他一眼,看的叶一哲讪讪的笑着也不知道怎么答话,就让自己充满着活力的物事在洞口一厘米左右的地方放着,感受着里面传来的阵阵吸力,不得不说风四娘确实是一个尤物,每次都让他不发泄完全部精力似乎就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被他摧残了多少下的柔嫩入口处依旧紧凑,不用高潮的时候就有一种吸力,换做定力不好的人,也许触碰到的时候就会迅速的喷薄而出,在以前不良师傅教育自己的时候也没有缺少这方面的教育,他很清楚她这样的体质对于任何人都是不可自拔的吸引,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每次哪怕闻到她的味道都是忍不住冲动,这样的感觉就算同样身材火爆的虞芷彤都没有能够给他。
  当然也跟他和虞芷彤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接触有关系,没有尝试过是不可能知道那份真正的美妙的,对于风四娘他也是在那次不经意的酒醉之后突破了那层关系才让他有了一种旁人羡慕不来的艳福的。
  就是不知道风四娘是不是师傅口中那他也没有见到过的名器了。
  叶一哲想到这里一副奸淫的笑容蔓延了出来,看的风四娘伸出手拧住了他的耳朵道:“你到底在想什么,笑成这样。”
  那副猥琐样子,很明显不是在想什么好事情,所以风四娘的手也是毫不留情,能够击杀柒星辰的他,在面对她的时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不停的求饶道:“没什么,没什么,芮涵你饶过我吧。”
  叶一哲再怎么欺负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将他的想法说出来啊,说出来的话那就不是拧耳朵那么简单了,就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有点猥琐了,但是虽然这样想,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发直了起来。
  原来抬着手拧他的风四娘在她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上半身露了一半出来,酥胸微露,恰好又能够看到那粉红色的小葡萄露出一半坚挺在那里的样子,并没有因为斜着身体而有下垂的趋势,反而看的更为圆润,紧贴着自己的胸口,压迫成了一个半球的样子,沉甸甸的,还因为风四娘突然的起身带着点颤动,看的叶一哲本来就已经坚硬的下身更为雄伟了些,不经意的又刺进去了不少。
  一声娇喘从风四娘的口中传了出来。
  这一声也仿佛是最好的催化剂一样,叶一哲再也忍不住,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让她趴在了自己的身上,最为标准的女上姿势。
  还没有反应过来,本来并不想要的风四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动作,不由的因为重力将屁股坐了下去,直直的让叶一哲没有任何缝隙的刺了进去。
  本来就应该叶一哲的滑动而有点湿润的下身,此刻更是传出了噗哧的一声。
  风四娘也再也不压抑自己的情感,更加顾不上自己可能会产生的疼痛,坐直了身体疯狂的摆动了起来,胸前两个沉甸甸的半球更是摆动着让叶一哲目不暇接,形成了最美丽的风景线。
  只是这道风景只能叶一哲一个人看到而已。
  本来准备爬起床准备吃饭的两人,晚饭的时间向后又移动了一个多小时,而且还是叶一哲起身跑出去外面买的外卖,因为风四娘实在没有了力气走动了。
  也许是因为即将分开的缘故,所以两个人都是前所未有的疯狂。
  叶一哲虽然不是好学生,但是假期到来还是需要回去看看师傅师娘他们的,而且师娘的电话里也提到师傅的身体并不是太好,经常有这样那样的疼痛。
  他也不得不承认,师傅已经老了,再也不是小时候他可以骑在脖子上随意抓头发的活佛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老去的老人而已,而且好久没有回到高原省,他也想去看看那个他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太多他的记忆了。
  “江州现在离不开我,我还不能离开。”风四娘躺在床上吃着叶一哲买回来的晚饭,一边吃一边摇头说道。
  叶一哲长吁了一口气,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这个时候让她离开的话,留李虎一个人在江州他也不怎么放心,聂昊焱与时天狼的心思谁也说不准,就算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能够绝对的信任,有风四娘在等若是安插了一个他的眼睛,他才能绝对的放心。
  但是康卓也想见见她,这一点他是清楚的,虽然师娘并没有提起,话语里总是时不时提到她的名字就已经足够他清楚了,现在师娘已经彻底将她当成了媳妇一样看待,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和那么多女的有暧昧会是什么想法,师傅师娘在他的心中还算是保守的人。
  “所以你就辛苦下,回去跟师娘说声抱歉咯。”
  风四娘也了解他心中的想法,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如果不是江州的事情过于迫切的话她也想跟他回去,上次康卓与她交流的时间最长,暗地里跟她说了很多话语,她的心中早就已经将这个慈祥的老人当作自己的师娘了。
  叶一哲一阵汗颜,他不难想象当看到自己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康卓拧着他耳朵质问他的样子,有时候他真的怀疑风四娘这个拧耳朵的坏脾气是跟她学的,在师娘来江州之前就没发现风四娘有这个习惯动作,在那之后就出现了,他则是深受其害,各种不爽时候的拧,万幸的是他还有让她害怕的“武器”,不然的话估计就完了。
  此刻风四娘虽然在被窝里但是半露不露的样子还是让他有点激动,只不过荒唐了一个下午让他这个时候也提不起太大兴趣了,他不是铁人,那种一夜七次郎的生活他也羡慕,对玄幻小说中那日御百女的能力也想要拥有,但是他很清醒的知道那些都是弄出来骗人的,现在能够让风四娘一次次的达到巅峰他已经很满足了。
  与她一起在那里静静的吃完了晚饭才是说道:“这段时间,应该就真的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点点宁静了。”
  谁都要过年,无论是黎远航还是长老会,他们每年都会秘密的去国外过到元宵节才会回来,在这个紧张的时候,谁都知道,在他们回来之后,江州必定会发生一些事情。
  而风四娘和李虎留在这里,也就是为了即将到来的事情做准备。
  他们的成功并不是偶然,在机会来临之前做好一切准备,不至于在那个机会到达的时候没有实力去捕捉,这就是成功与失败的区别。
  每个人都会说没有机会,但是却不做准备去抓住机会。
  叶一哲他们显然不会犯这个错误。
  听了他的话风四娘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会带着一点叶一哲没有注意到深意的说道:“也许在你回来之前就已经不一样了。”
  而叶一哲此刻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几千公里之外的高原省。


  第二百零七章 回家(上)
  踏上回去的旅途,叶一哲这次没有选择那么长时间的火车,先飞到拉市,再从拉市回去。
  回去的时候期末成绩已经出来了,终究他没有能够再次拿到第一。
  但是依旧他还是让全校都是吃了一惊,很少去上课的他,每一门期末成绩都是在九十五分以上,大学的试卷主观题偏多,无论怎么样阅卷人都不会给出满分的成绩,加上平时分已经由老校长打过招呼,一般来说根本没有人会卡他,拿下全校第一那可以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实际上最后成绩也确实是这样的,面对这样的好学生,不要他们去讲课却又可以考的很好,所有人都是求之不得的学生,他们自然不会刁难,就算没有老校长的面子他们也会这样。
  除了英语。
  期末的英语叶一哲确实拿下了满分的成绩,但是平时分的三十分,乐诗韵毅然决然给了他一个鸭蛋,将叶一哲的分数一下就拉了下来。
  知道这个消息的老校长当场就电话给他,问他是不是哪儿得罪过她,对于其他人他还能去劝说下,老面子卖下别人也没有不同意的理由,独独对于乐诗韵,老校长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两边都是他欣赏的小辈,他可不想两个人有什么不合的事情发生。
  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叶一哲当然回答说不知道,木已成舟的情况下老校长也没法再帮他什么,只能让他带着这样的成绩回到高原省去。
  而老校长则是仔细看了看他所有的成绩单,最后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叶一哲心中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在不经意之间得罪了那个冷冰冰的女人,自从上次从舟山回来他就感觉到她冷冽了许多,以前对他还是有点与众不同的,就那次。
  那次回来之后,他特地去找了下乐诗韵。
  “什么事?”
  看到他仅仅三个字,就将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没上课可能引起不满准备讨好下她的话语给收了回去,开门见山就解释道:“前段时间有点事情不在江州,是临时的事情,所以没来得及请假,现在回来了特地来跟你说一声。”
  “没电话……”乐诗韵想要说什么,然后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是转口道,“哦,我知道了。”
  前几个字叶一哲还是听清楚了的,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想了想还是补充道:“离开江州的时候手机就是没有电了,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开手机。”
  乐诗韵总算抬头,当他以为事情就这样缓和了的时候,她只是一句“没什么事情你可以走了”将他打发了回去,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根本摸不着头脑,就算自己逃课也不用摆出这样的态度吧,于是他不解的离开了那里。
  他却不知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些学生才是遭到了水深火热的对待。
  每天本来就是阴冷的教室,在上英语课的时候,在教室里都能感觉到阴风袭来的冷冽,对于这些以前只是听说乐诗韵很冷的新生来说,这次总算彻底的体会到了,在之前他们还在想,是不是那些学长误传了,这么漂亮的老师本来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加上开始的时候乐诗韵虽然不是太多话语,还会偶尔对他们笑一笑,也不会故意的将什么情绪在他们身上发泄,比起大多数人来说是冷漠了点,但是在美貌下这些东西都可以忽略了,她那种美丽,完全是可以男女通杀的。
  但是到了这个冷冷的冬天的时候,不少不是江州的人第一次体验到了这里的那种刺骨寒冷,再加上乐诗韵的情绪发作的时候,每次上课他们都是战战兢兢,一旦她喊起谁来回答问题,那些人更是哆哆嗦嗦的,不是怕的,而是冷的,冷的站都站不住,不敢去看她眼睛。
  叶一哲自然不知道这些,自然也不会知道,乐诗韵在他离开之后看着他离去的门口良久都没有转过头。
  他上了回拉市的飞机,只是几个小时就到了他熟悉的环境中。
  虽然还没有回到镇上,但是闻着这里的气息,他还是感觉到了浑身毛孔都是舒张了开来。
  高原省由于海拔的关系,很多人来到这里都不会适应,会产生高原反应,但是对于他这种已经呆了二十年再回到这里的人来说,感觉就不一样了,骤然空气变得稀薄,这才是他习惯了的环境。
  一下飞机便是有几个人迎了过来。
  “是叶一哲吧?我们是桑腾大师派来接你的。”
  几个明显是喇嘛的男子站在了他的跟前,立刻吸引了整个机场的注意,虽然高原省这样的装束并不少见,但是却很少看到他们集体来接人的场面,就算是什么达官贵人都不能让他们很心甘情愿的出动,不要说一般人了,他们日常的交际圈子也都局限于他们自己内部,都不是喜欢外出的人,所以在机场是很少看到他们的。
  看着他们,周围的人不禁猜想起了叶一哲的身份。
  在高原省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围观了,他也很习惯的走向众人点了点头就是跟他们走了出去。
  “师兄现在怎么样?”
  被桑腾派过来的人自然都是知道叶一哲的身份的,看着这个在高原省可以说是集万千光芒于一身的后辈他们都是露出了温馨的笑容,就算是他们也不能经常见到哲杨,虽然桑腾已经接替了哲杨活佛的称呼,但是在他们这些人的心中还是只有哲杨一人而已,就算桑腾是他的弟子也不行,崇拜了一辈子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他们和普通信民不一样,哲杨毕竟很久没在普通人面前讲佛,现在他们能看到的只有桑腾,对他的感情自然要更深。
  所以这几个人对叶一哲的态度和对桑腾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们是属于布达拉宫的喇嘛,因为哲杨不喜欢这样的束缚的原因,导致他们更是难以见到,看到这个与哲杨这些年一直在一起的叶一哲,而且一副年轻的活力,反而比桑腾让他们感觉更好。
  “桑腾大师自然是好的。”其中一人回答道,“哲杨大师不愧是活佛,教导出来的弟子怎么都不可能有差的,佛法比我们要精深许多,只是可惜我们悟性不够,不能跟随活佛教导。”
  叶一哲不禁一阵汗颜,他也是哲杨的弟子,但是论佛法的话他肯定比不上他们的,于是他实话实说道:“跟师兄比起来,我就不如意了。”
  那人毫不在乎的说道:“年轻人怎么可能有多深的佛法造诣,现在和我们当时不一样了,也不能用那时候的观点来看,那时的我们除了长伴青灯古佛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外面的世界对于年轻人来说本来就是吸引力,活佛既然收了你做弟子,自然有你的过人之处,我们相信他。”
  整个高原省谁不知道,只有叶一哲才是哲杨确定的继承人,已经达到高位的桑腾在他的心中根本不能继承的。
  这样的地位,这些人自然更为重视眼前的年轻人了。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为何哲杨要那样做,但是正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们相信他,对于哲杨,几十年来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任何决定。
  很快就到了布达拉宫门口,看着美轮美奂的宫殿,叶一哲停住了脚步,看着疑惑的众人他轻轻道:“师傅一辈子没有来过这里,我也不会进去的,这是对他的不敬,让师兄出来见我吧。”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众人一愣,接着就是一阵的苦笑。
  让桑腾大师出来见他?
  这个也就他这个小师弟能够做的出来。
  而且他的那句话,置他们于何地,又置已经是布达拉宫镇场的活佛他的师兄于何地呢。
  他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
  这几人心中顿时冒起了这个念头,看向他,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丝毫不觉得他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略带些许不满的看着他们:“怎么?他不愿意出来么?”
  一句话,将他们一路上对他的好感全部打消掉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做法。
  他们都不是那种混迹多年的老油条,常年都是在布达拉宫,没有太多的人情世故,想到什么也都会直接说什么:“再怎么样他也是你师兄,到了这里怎么都应该是你去拜会他吧。”
  叶一哲冷笑了一声对前方喊道:“师兄,既然来了,你还不出来么?”
  他们走的不是布达拉宫的正门,一般这里都是里面的人进出用的,所以就没有人在这里,听到他的话语,几个人急忙转头,才发现一个中年的僧人从门口的转角走了出来,看到他,他们立刻恭敬的做着阿弥陀佛的样子道:“大师好。”
  对着他们点了点头,桑腾走到叶一哲的跟前,看着这个小师弟,一副宠溺的口气说道:“你啊,还是这个脾气,和那时候一样。”
  看的那几个人也是感觉些许的不可思议,一向都是正经的不像个人一样的桑腾大师,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状态,而对面的叶一哲却仿佛没有什么一样,用手拨开桑腾准备摸他头的手道:“喊我来有什么事情么?”


  第二百零八章 回家(下)
  听着叶一哲不耐烦的声音,桑腾还是那副弥勒佛一样的笑容,让其他人不禁感慨大师果然是大师,风度就是好,但是一想他们无论怎么样都是师兄弟的事情,他们在这里也不怎么合适。
  “大师,我们就先回去了。”
  桑腾点了点头,他们都是走进了这个高原省的信仰之地。
  他这才对叶一哲说道:“小师弟,我知道你和师傅一样不喜欢我在这里,但是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我有我的苦衷,你就不能在他们面前给我点面子么?”
  一边说着,他指引着叶一哲向一旁的小屋走去,不知道是因为不习惯住在布达拉宫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桑腾在来到这里之后特地在周围让人建造了一个小屋,有事没事就会来这里坐一会,碰上叶一哲这样不想跨入那个宫殿的人来说,也只有这里会让他心甘情愿的进去。
  “我就是没能明白,师兄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那一点所谓的成就那么重要么?”
  叶一哲边走边说道,他自然知道他所谓的苦衷,那个在他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的苦衷,他并不是想要让自己在藏佛史上名垂千史,留下自己的一方声望。他的梦想一直都是这样,比起哲杨这个活佛来说都要野心大一点,他想带着藏佛传承走的更远,走向一个更高的顶点,想要留下自己的智慧,这一点不是那一个镇子可以满足他的,而且那里有着哲杨在,那样他就一辈子都只能在他的下面。
  叶一哲知道,他这个师兄所做的一切,无论做什么,对的错的,别人理解的不理解的,都只是为了藏佛而已,一点私心都没有,他不满足现在的状况,他认为这份传承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地位,他不想藏佛在这样的慢慢稀释下变得平庸,他不想让藏佛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后,让那些不懂佛的人糟蹋传承。
  如果说要有一点私心的话,那么他只不过是想让人提起来的时候是桑腾大师而不是所谓的哲杨弟子。
  所以他也累。
  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他都知道,他这个师兄很累。
  师傅保持着的习惯他会遵从,师傅保持的作息他也在做,师傅每天的念经他从不曾掉落,但是他也额外做了许多师傅不曾保持的东西,比师傅起的更早睡的更晚,比师傅看的书更多。
  这倒不是说哲杨不如他了,只是叶一哲碰到哲杨的时候这个活佛已经老了,许多东西已经不那么的在乎,加上很多时候他要陪着叶一哲,那时候年龄还不大的他天天纠缠着这个师傅,自然而然的让他看上去比桑腾要“懒惰”些了。
  况且,在藏佛上的成就,不能只是用一个努力就能补上差距的。
  至少现在桑腾还不如哲杨太多,而且在叶一哲看来,不出意外的话也无法超越了。
  这也是天赋的问题,但是他也无法否认,桑腾已经成就很高了,在当世也只有师傅能够超越他,如果不拿来和哲杨比的话,他成就大师的称号的年纪在历史上都能排得上号的,有几个人能够在三十多岁的年纪就能受到所有人的尊崇的?
  桑腾做到了。
  只是他这番成就在哲杨活着的年代就注定要被压下去一筹,毕竟像他那样还是幼龄就能够有着自己的一番见解并且让许多大师都汗颜的人,在整个历史上也只有莲花生大师一人而已,所以哲杨的高度注定是要被人提到那里去的,这一点是桑腾拍马也赶不上的。
  但是已经足够让叶一哲从小都用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这个师兄了,那时候他还很年幼,看着一个个叫着桑腾大师,满脸恭敬的样子,他也是一副很谦逊的接受着所有人的膜拜,并且给他们释疑,给他们讲学,这些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完成的事情,不得不说,在藏佛传承这点上面,他不如这个师兄太多了。
  在年龄慢慢大了的时候,叶一哲曾经问过桑腾一个问题,他想知道为何他能够达到那般高的成就,那时候的自己,同样也想让所有人都崇拜,也想要享受那样的眼神。
  当时桑腾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了他一句话,你知道墨镇早上四点是什么样么?
  见叶一哲摇摇头他才是看着远方,从我十六岁起到今天,墨镇每天早上四点的模样我都知道。
  那时候,也是他觉得他这个师兄最为神圣的时候。
  所以就算是叶一哲他也很纳闷,为何师傅要将他的继承人定成自己,将他都不舍得给桑腾的东西都给了自己,自己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能够静心修佛的人。
  其实这一件事不明白的怎么可能只有他。
  除了跟了他一辈子的师娘,估计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吧。
  莲花生大师的天珠,多么珍贵的东西,他说给自己就给自己了,这个想必师兄也是嫉妒的吧,那东西也许他们都不在意,无论是哲杨还是他和桑腾师兄,所谓能够传承佛法只不过是前人为了表达天珠的重要性说下的一些妄语罢了,天珠真正的意义在的是传承,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传承,一个大师一生留下的结晶,对于哲杨来说最重要的始终是他自己酝酿了一辈子的天珠,然后就是那个莲花天珠,这两个东西给了谁也就代表了他选择了谁作为他的后人,桑腾更在意的是这个,努力了一辈子,不能得到师傅的认可,再怎么心胸开阔他还是会难受,这个叶一哲知道,桑腾也知道他知道,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骄傲的人。
  他不是没有想过将那玩意转赠给师兄,但是他知道以他的个性是怎么都不会接受的,从到了自己手上的刹那,就注定了就算有一天桑腾用其他什么渠道拿到手他都不会接收的,他也只会丢弃。
  他是师兄,怎么可能从师弟手中拿师傅送的东西呢。
  他有他的在乎,这份注定孤独的旅行他一个人前行着。
  桑腾停住了脚步,在就要开门之前,转过身看着这个他始终不知道为何师傅那么看重的小师弟说道:“那么多年了,放弃的话有那么容易么?”
  话语中带着的萧瑟,让叶一哲也是感觉到了,也就在这一刻,心中对这个师兄的所有埋怨都消失了,就算他不顾师傅的想法进入了布达拉宫那又如何,他终究还是在乎自己和师傅的,无论是谁,坚持了几十年的事情,你让他放弃才是最为痛苦的吧。
  跟着他进入了这间并不奢华的屋子,叶一哲差点吃惊的叫了出来。
  这里跟他和师傅居住的那个地方几乎一模一样,他几乎是以为回到了家一样,在那个地方生活了二十年的他都是找不出太多的不同点,桑腾花了多少精力在这里不难想象了。
  尝着高原的水泡的茶,叶一哲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道:“半年没回来了,还是这个味道更适合我。”
  “小师弟你和我是不一样的。”桑腾笑着说道,“我和师傅一样,注定只能在高原上面长伴青灯古佛,所以这也是我们必须保持的形象,虽然我们已经习惯并喜欢上这样的孤独,但是你走出去是对的,藏佛的传承不缺少你这样一个人存在,你的性格也注定了这一点。”
  叶一哲点点头,这样也好,如果师兄说他年纪不小了,应该担当点师傅的责任的话,那么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做,听他这样说他反而轻松了很多,一直以来他都担心的是师傅他们,他们知道自己选择的路和他们不一样,他也一直担心着他们会有什么想法,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所以才要师兄你多担待点啊。”
  桑腾笑着摇摇头道:“谁让我是你师兄呢?”
  看着叶一哲的表情充满了各种满足,他可谓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感情并不比哲杨小到哪儿去,在叶子随着哲杨住到半山腰上去之前,每天都是和他在一起,哲杨要进行讲学,每天陪伴他的人自然就成了他,那时候虽然他也已经不小了,三十多岁,但是依旧帮他爬树去抓鸟,带他去祸害那个寺庙的后花园,这些日子仿佛还在昨天一样,让他想到忍不住的都是感觉到温馨。
  显然叶一哲看着他的样子也想到那个地方去了,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了门口,恭敬的看着桑腾说道:“大师,你要我准备的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出发了么?”
  桑腾点点头道:“嗯,我一会就来,你们先等会。”
  看着那人离开叶一哲好奇道:“师兄你要去哪儿么?”
  “不是我,是帮你安排的。”桑腾点了下他的脑门,看着一脸疑惑的他说道,“那么长时间没见你,师傅肯定很想你了,那是送你回家用的。”
  叶一哲愣在了那里。
  是啊,好久没回家了。
  江州的那个地方,哪儿能够叫做家呢。


  第二百零九章 那段回忆
  在叶一哲的上下左右使尽各种办法的邀请下,在他无限的卖萌加各种手段下,桑腾还是没有同意和他一起回去,让他一个人上了回去的车,目送着他的车远去之后,桑腾才是回头,回到了他应该在的布达拉宫。
  与司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叶一哲也不知道聊了什么,在傍晚的时候,他终于回到了墨镇。
  告别了司机之后,他想了想没有在镇上多逛,就算经过了桑然藏饰店,他也没有多留,以前的自己是很喜欢在那里玩的,自从桑娅不在了之后一切都变了,看着那个摇摆的招牌,他摇了摇头,收起了心中所有的情绪,说了一声“然然下次再来看你吧”,然后就直接朝着那个他已经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山上走了过去。
  这条路他太熟悉了,甚至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此刻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透露着一丝阴冷的恐惧,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总觉得有点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来哪儿有差别,只能在心里说着自己变得胆小了,然后就继续向前走着。
  脑海里,却是回忆起了他与桑娅和桑然认识的场景。
  说到底,那个桑然藏饰店牌子上的字还是他不经意的一次玩笑写的,然后她们就用了,义无反顾的那种。
  虽然他和风四娘说的时候是说师傅当时救下了他们,但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他救了桑娅姐姐她们一家人呢。
  那一年,桑娅、桑然姐妹俩,还有她们的阿妈,在家里唯一的男人也就是她的父亲因遗传性白血病去世之后,三个人只能凭着她们的阿妈给别人做一些小工生活着,本来也算一个小康家庭,却因为父亲病倒的时候用光了家里所有的钱,除了那个传下来谁也舍不得去卖的天珠,什么都没有留下,她们也是凭着那个天珠来感受下父亲没有离开她们的时候。
  可是小工哪儿够养活三口人呢,那时候的桑娅才十二岁,桑然更小了,根本不可能给家里做出什么贡献。
  但是她们一直坚强的活着,每天都是笑容满面,从来不抱怨什么,这一点也是叶一哲最欣赏的,他从来没有从她们的脸上看到过一丝一毫的不满,一点一点对生活的愤恨,她们坚强勇敢的活着,她们一直都说,生活总会美好起来的,她们相信凭借她们的双手,可以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受尽了人潮冷暖的她们,最清楚的就是这个社会不相信眼泪,只相信实力。
  所以就算再贫穷,她们的阿妈都坚持让她们读书,买不起书就让她们在书店里坐着看,因为家庭的关系,十几岁的桑娅已经比同龄人成熟许多,每次都是她带着小妹在书店里一坐就是半天,然后等着晚上母亲来接她们回去。
  她们住的,也是一个很破很旧的房子,是一个亲戚看她们实在可怜,将很早就不用了的马厩让给她们住的,她们住的地方,早就已经卖掉,用来偿还家里的债务了。
  那个亲戚也只能帮她们到那个程度,本来就不富裕的亲戚,家里三口人也只是住在一间屋子里。
  高原省的大多数百姓都是很清贫的,这一点以前叶一哲没有感觉到,但是去了江州一圈之后他才有了深深的体会,他则是因为哲杨的缘故,从来没有欠缺些什么,看到他觉得应该帮助的人,也会用他的有生力量去施舍,这才导致了他对金钱这些外物并不是那么看重。
  有一天,如同以前一样,洗完碗,将桑娅姐妹俩接了出来,三个人边走边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色已经很晚了,每天她们都在沿着这条路走的,每天也只有她们三个人,习惯了夜路的她们根本不觉得害怕,但是就是那一天,她们在经过一个胡同口被一群混混拦了下来,将她们逼近了胡同里面。
  三个人也是怯弱的躲着,一直到了无法躲闪的时候靠在墙角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把你们的钱交出来,不然的话,这个大点的女孩还不错,是个美人胚子,相信应该能够卖不少钱。”
  她们哪儿有什么钱,在她阿妈哆哆嗦嗦的将左右的钱财都是拿了出来的时候,自然不会让他们满意,那一点钱还不够他们买一包烟的,抬手就打了过去,将那点零碎打翻在了地上:“你打发叫花子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情况。”
  镇上就那么多人,平日里谁家有点什么事情都能传遍镇子,这几个小混混也不傻,已经研究了好几天这三个女的情况,最终决定在这一天出手的。
  “我们的钱已经都交给你们了,哪儿还有钱,你们就放过我们吧?”那个母亲死死的抱着两个女孩说道,生怕眼前的几个人将她们抢走,自从丈夫死了之后,她们就是她的命根子了。
  “没钱?哼,谁不知道你们家那被你克死的老公,留下了一个天珠,你竟然还忽悠我说没钱?实话说了吧,我们今天就是冲着那个东西来的,你把那个天珠交出来,我今天就放过你,如果不交出来,哼哼,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一听那话,桑娅的阿妈心中就是暗淡了下来,但是还是执着的说道:“那是我丈夫留给我们的遗物,也是我们最后一点寄托了,无论如何我都是不可能交给你们的。”
  “你可要想好了,一个所谓的遗物重要,还是你女儿的一生重要?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不过我们的时间可没有那么多,我限你在一分钟之内想清楚,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人也抢,东西也要了。当然,如果你交给我的话,我用我虎哥的名义担保,有我虎哥在的一天,保证你们两个能在这里横着走。”
  见两个人还是无动于衷,虎哥身旁的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你们还有什么值得考虑的,我们虎哥是最注重承诺的人,他既然给你们担保了,你们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都没有问题,谁不晓得我们虎哥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
  “就是,道上多少人想要得到我们虎哥的一句承诺都得不到,你们只要将东西交出来就是能够得到,这一点可是你们的幸运,我们都是得不到呢。”
  “你们一家三口活的那么累,只要跟了我们虎哥,至少也比你现在住的地方好吧。”
  ……
  在那个还是七岁很正太的叶一哲看来,这样的事情师傅曾经说过,是肯定不对的,所以怀揣着一股正义感,只有一米多点身高的他走向了那一群人。几个人围着母女三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多了一个小男孩,而且就算他们注意到了也不会当作有什么,一个小男孩,又能做什么呢?
  “你们怎么能这个样子,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师傅教导过我们不能欺负人的!”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几个人都是吓了一跳的回过了头,一看只是一个小孩,便是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看,一个屁大点的小孩也想学人英雄救美了。小孩,你还是一边玩泥巴去,大爷我今天没功夫和你玩。”
  “善恶到头终有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叶一哲摇晃着脑袋一字一句的说道,还倒真有几分做学问的样子,不过接下来的话就暴露了他终究只是一个小孩,“师傅说过,这样做是不对的,那是她们的东西,别人的东西不能乱拿的。”
  几个人一愣,然后便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听,这么点大的小孩也来教训我们了,这世道是变化的太快了吧?”
  说着为首的虎哥便用手指了指身旁的一人:“铁山,你去买个糖将这个小孩打发了,不要伤害到他,传出去的话,让人知道我堂堂虎哥竟然欺负一个小孩,太丢份子了。”
  铁山听到虎哥的命令,二话不说的走到了叶一哲的身边,蹲下来硬是挤出一副慈爱的笑容看着他,岂料他还没有开口,他眼前的这个小正太便是指着他的脸大笑道:“大叔,你真好玩。”
  大叔?是在说我么?
  铁山一脸迷茫,不禁回头看了下虎哥,看到他这幅明显带着凶神恶煞但是却强装笑容,此刻突然变得迷茫的样子,虎哥带头,几个小混混都是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还真别说,铁山,你确实很好玩。”虎哥一边笑还一边指着他说道。
  铁山看到众人的样子突然暴怒的喊道:“我才十六岁,怎么成大叔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这话,众人笑的更是开心了:“铁山大叔,你有诱拐小正太的潜力,小屁孩,你铁山大叔很好玩的,让他带你买糖去……”
  “我叫叶一哲,你们叫什么啊?”
  还没等那虎哥说完,众人便是看到他一溜小跑的窜入了他们围困母女在的地方,先是轻轻的擦拭掉了小女孩脸上的泪痕,然后便是拉住了两个女孩的手,一脸纯真的问道。
  两个小女孩也都是用一副好奇的表情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小男孩,好奇的是这个小男孩为什么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眼前这些流氓在她们眼里那么的可怕,被他抓住的手她们都没有反抗,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另一个虽然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害羞,但是叶一哲也才七岁,根本就是小弟弟的那种,哪儿会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理论,只是眨巴了几下眼睛之后似乎是觉得他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叫桑然,我今年六岁了。”
  桑娅也是顺势说道:“我叫桑娅。”只是她要文静了很多,她毕竟要成熟许多。
  但是似乎是因为叶一哲的关系,她们的惧意也是少了许多。
  “我七岁了哦,以后你要叫我哥哥。”叶一哲说着就是拍了拍桑然的脑袋,做出小大人的样子说道,但是看向桑娅,怎么看她都要比自己大,想了想还是说了声“桑娅姐姐”。
  如果那天不溜出来,也不会认识她们姐妹俩吧。
  桑然一直以来都很依赖自己,在自己走的时候也是很伤心的,只不过自从桑娅走了之后,他就刻意的避开那个地方了,怕触景生情,也怕因为自己让她们难受,她们都知道,桑娅生前是最喜欢自己的了。
  这样想着的叶一哲不禁摇了摇头笑着想到,如果那天没去的话,那么她们能不能活到今天还是个问题,也难怪阿内一直对自己这般客气了。
  自己也始终没有后悔过那一次偷跑出来,没有遇到自己的话,桑娅死的时候应该更痛苦吧,遗传性的白血病,那四分之一的几率,还是在她的身上出现了,这个也是他不敢过于和桑然亲密的缘由,他心中也怕,怕再次出现当年的场景,桑娅走后,等于带走了他半个灵魂,许多年才是缓了过来,再来一次的话他真的不一定撑得住。
  他终究是一个懦弱的人吧。


  

茗澈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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