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哥自卑了


  “保护你六个月?不行,太久了,最多两个月!”陈辰呲牙咧嘴的讨价还价。
  美熟妇娇嗔道:“你这还价也狠了吧?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二,不行,绝对不对!”
  “你少来,我上次上过一次当了,这次绝对不会再上当了,你根本不需要我保护你这么久。”陈辰笑眯眯的道。
  谢兰兰见小伎俩被识破,俏皮的道:“好吧,我退一步,五个月,不能再少了!”
  陈辰摇头道:“我也退一步,三个月,不能再多了!”
  美熟妇气鼓鼓的道:“陈辰,你存心跟我较劲是吧?四个月,行就行,不行拉倒,姑奶奶不伺候了。”
  “四个月啊,还是不行——哎,小姑,你别走嘛,我是真有事,必须在六月前回国!”陈辰拉着美熟妇柔弱无骨的手,苦笑道。
  谢兰兰气呼呼的道:“你能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比我的生命安全更重要?”
  陈辰没好气的道:“小姑,你要搞清楚,我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学生,六月我要参加中考的,我要是赶不回去,我妈非宰了我不可。”
  谢兰兰如梦初醒,咯咯笑道:“你不提我都忘了,好吧,看在你妈会抓狂的份上,我再减半个月,三个半月!”
  “成交!”陈辰笑眯眯的举起手中的茶杯,道:“以茶代酒,祝我们合作愉快,心想事成!”
  谢兰兰倾城一笑,妩媚绝伦。
  几位常委拜访完老同志后,蒋书记和朱总理两人匆匆离去,春节将至,公务繁重,很多重要的大事离了他们无法处理,两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真是一刻也清闲不得。
  吴副主席等几位常委倒是留了下来和众人同桌而坐,团拜已经结束,宴会却刚刚拉开帷幕……
  几首赞歌唱下来后,宴会厅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内地港台的几位重量级歌星轮流上台献唱,台下众人也渐渐活跃起来,三三两两的端着酒杯聚在一起聊天的聊天,拉关系的拉关系,套交情的套交情。
  政要高官、商界名流、文人骚客、世家公子、名门闺秀,各有各的小团体,怀着不同的目的,不同的心思,带着不同的面具,觥筹交错,举杯邀饮,似乎是其乐融融,但谁也不知道和你谈笑风生的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戴诚和萧战很没义气的扔下陈辰,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谢兰兰达成心愿后,心满意足的端着酒杯和几位掌控着巨大金融资本的富豪在聊天。
  尽管华夏经历了百年动荡,建国之后的三十年局势也很复杂,但依然有不少百年世家完完整整的延续了下来,当然由于历史原因,这些古老世家的根基都在海外,改革开放之后才陆续将重心迁移回了国内,毕竟落叶归根的思想在华夏人心中是根深蒂固的。
  这些百年世家行事都很低调,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之中,外人很少有知道他们的,但这些世家的势力却不容小觑,如今国内很多近二十年才出现的大公司,大财团实际上都是在这些古老世家的支持下才走到今天的。
  陈辰端着酒杯默默的注视着正在和谢兰兰交谈的儒雅男子,这人很年轻,约摸三十来岁,一身行头看似朴素,但实际上都是国际知名设计师为其专门定做的,内敛之中的奢华更加令人惊叹。
  但更令人惊艳的是他所在家族拥有的权势和财富,这个叫李明泽的男子是南洋李家的嫡系子孙,其家族掌控了新加坡政治和经济长达百年,在南洋权势滔天,富可敌国,李家在新加坡就如封建王朝一般,实现了家国天下。
  还有站在谢兰兰身边的另外一个年轻男子,又是一个逆天级的大帅哥,混血儿的特征在他身上特别明显,宝石蓝般的双眸神采奕奕,精光闪烁,不过他看谢兰兰的眼神让陈辰很不爽,充斥着邪气、淫欲、占有欲,似乎想把美熟妇活吞下去,看得陈辰心里冒火。
  这个叫曾克成的混蛋来历也很惊人,据谢兰兰说,这家伙的祖上竟然是晚清名臣曾国藩,清朝灭亡后,曾氏一族预感到了华夏大地将有大变革,战火纷争不可避免,便毅然举族迁移到了泰国,经过百年的休养生息和谋划,曾氏一族在近三十年内厚积薄发,一举攫取了泰国政权,曾氏一族的权势和财富在短短几十年内实现了井喷似暴涨,令人艳羡。
  华夏百年动荡,不少有远见的大家族都迁徙到了海外落地生根,不仅在南洋,也有在欧美、非洲等地,这些大家族经过百年的积累后,无不权势惊人,财富如云,只不过他们都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这些年来一直很少由嫡系子弟亲自出面打理生意,一般都是扶持代理人,他们则隐居幕后,操纵庞大的人脉和资本翻江倒海。
  陈辰一直认为谢兰兰多年经营的谢氏财团放眼全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超级大财团,是金融商海里的一头蓝鲸,没想到美熟妇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他的浅薄和无知,本来他还有些不服气,但现在稍稍了解了下南洋李家和曾家后,他才悲哀的发现谢兰兰真的没有谦虚。
  对比李家和曾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谢兰兰的谢氏财团最多只能算是一条小鲨鱼,自保有余,但想要从李家和曾家嘴里抢食,很有可能被人一口给吞了。
  但好在谢兰兰的后台强势,有谢老爷子坐镇,管你李家还是曾家,只要你还想在国内做生意赚钱,就得对美熟妇客客气气的,李家和曾家在海外再强,但在国内还是远逊于谢齐唐宋吴薛六大世家。
  毕竟,华夏是个官本位至上的红色国度,有时候就算你再有钱,上层核心领导不松口,你也只能白花钱,干瞪眼。
  “强人太多了!”陈辰感慨叹道,本来他还野心勃勃的想要打造一个属于他的金融帝国,结果现在才知道,他想象中的金融帝国在真正的金融帝国面前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这个打击太大了,某男有些萎靡不振。
  “陈辰,你傻坐在这干吗?跟我走吧,我给咱们的游戏公司拉到了第三位投资人。”谢夕夕如精灵般出现在少年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俏脸仰着,得意洋洋。
  “是吗?这么快就有第三位投资人了?是谁这么有眼光啊?”谢夕夕的活泼可爱驱散了他心头的郁闷,陈辰收拾了下心情,低头笑问道。
  “这人你也认识的,走,我带你去见她。”谢夕夕拉着少年的手,欢快的朝前跑去。
  谢顾棠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沉静如水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这就对了嘛,苏磐石的孙女有什么好的,我们家小夕哪里比她差了?
  “绾绾,我把人给你带来了!”谢夕夕拉着他拉到一对姐妹花身前,笑嘻嘻地道。
  陈辰一怔,怎么会是她?小姑娘所说的投资人竟然是齐绾绾吗?
  齐倩一见到陈辰这小混蛋,心里就有些别扭,小太妹扯着妹妹的手道:“绾绾,你不再考虑考虑?你要是真觉得游戏公司很有前途的话,咱们和小夕合伙就行了,干嘛非把他拉进来?”
  陈辰听到这里,翻翻白眼道:“齐倩,我哪招你惹你了?一见面就唆使我们公司的股东跳槽,不带这样玩的吧?”
  “哼,我乐意,我喜欢,要你管!”齐倩就喜欢和他作对,娇蛮的道。
  陈辰摸摸鼻子,嘟囔道:“不就当初打了几下你的屁股嘛,至于记仇记到现在吗?”
  “打屁股?”齐绾绾惊愕的侧头看向自己的堂姐,只见齐倩俏脸含怒,红扑扑的,美眸喷火。
  谢夕夕掩嘴惊诧的道:“这是真的?陈辰,你怎么可以打倩儿姐的屁股?太过分了吧!”
  “因为她欠揍!”既然说破了,陈辰也不再遮掩,淡淡的道:“要不是我打了她一顿,她现在还在云海做她的黑帮女老大呢!”
  齐绾绾年纪比齐倩小,但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从小就很精明,堂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得很,虽然她性子野,刁蛮任性,有时候做事失了分寸,但说她在云海做黑帮老大,齐绾绾一百个不相信。
  “你才欠揍呢,我都说了很多次了,他们做的事都不是我授意的,我只是觉得好玩才收他们做小弟的,我哪知道他们背着我干了这么多坏事。”齐倩红着脸怒道。
  陈辰冷笑道:“一句不知道就把自己给撇清了,你怎么不去跟被你手下害得家破人亡的人说?你怎么不去跟那些至今还躺在医院里的受害者说?没有你齐倩的大名在他们头上罩着,云海的公检法机关会犹豫着不敢动手?笑话!”
  少年犀利讽刺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在齐倩心头上捅了好几刀,小太妹清冷娇艳的俏脸惨白一片,很多已经被她刻意遗忘的回忆不受控制的翻涌了起来,让她悔恨异常,让她内疚痛苦,让她面对陈辰的苛责默默无语……


第二零零章 咱们和解吧
  当初陈辰在云海教训了她后,齐倩就回京城养伤了,却没有想到她的手下私自背着她去找陈辰报仇,结果自然是被打得很惨,后来谢成国知道后,就很委婉的把这件事告诉了齐倩的父亲,等齐倩的父亲暗中查清楚女儿在云海成了黑帮保护伞后,气得不顾老婆的阻拦,把还在养伤中的小太妹狠狠揍了一顿,并以雷霆手段让人打掉了那个黑帮,帮女儿抹掉了污点。
  政治上的污点可以抹去,但齐倩心灵上的污点却始终难以磨灭,涉世不深的小太妹怎么都不敢相信平日里在她眼皮底子下乖巧讨好的这些人竟然是披着羊皮的狼,但当看到云海公检法机关传过来的审讯记录后,齐倩彻底傻眼了。
  坑蒙拐骗、逼良为娼、强买强卖、打砸抢烧,她的那些手下简直无恶不作,更让齐倩难以接受的是,这个涉黑团伙的犯罪事实在一年前成井喷似增长,几乎是过去那几年的十倍还多。
  齐倩算清楚日子后,如坠冰窟,一年前?一年前不就是她去云海念大学,无意之中认识这个犯罪团伙首脑的时间段吗?这么说,自己竟然给这些恶棍当了一年多的保护伞?
  濒临绝望的齐倩不死心,禁足期一过,她偷偷的跑回到了云海,照着那份审讯记录找到了一些苦主,当看到那些被打得躺在病床上断手断脚的受害者,当看到被害得家破人亡,卖地卖房,无家可归的人后,齐倩如遭雷击,手脚冰凉,心里的一丝侥幸再也不复存在。
  内疚、自责、愤怒、抓狂……
  齐倩无颜面对那些受害者,回到京城后,小太妹倾其所有,把自己从齐氏财团分到的红利全部以匿名的形式赔偿给了苦主,并让家族在云海的企业暗中解决那些受害者亲属的工作,希望以这种方式弥补自己的过错。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三个多月过去了,齐倩渐渐从愧疚中走了出来,本以为可以放下包袱开始新生活,但她悲哀的发现,只要自己一见到陈辰,脑海中就会想起那些难堪的往事,所以小太妹才会处处针对他,想把他赶出京城。
  “倩儿姐,他说得是真的?”齐绾绾娥眉微蹙,拉着堂姐的手问道。
  齐倩低着头,俏脸一阵红一阵白,犹豫了好长一会,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她脸皮没这么厚,做不到装傻充愣,否认自己犯下的过失。
  “竟然是真的!”谢夕夕惊讶不已。
  陈辰略带讽刺的道:“还不错,知道直面自己的过错,我还以为你会死撑着不认呢。”
  “认就认,你想怎么样?”齐倩贝齿紧咬红唇,冷冷的道。
  陈辰淡淡笑道:“我不想怎么样,事实上这件事早就已经过去了,至始至终都是你放不下,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却偏偏要为自己找个借口,认为是我在故意整你,嘲笑你,针对你!齐倩,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是我要对付你,你以为这件事能这么轻易被你父亲压下来,你能这么轻松的过关?”
  “如果不是谢伯伯劝我,对我说你还只是个不懂事的丫头,让我饶了你这次,就凭你手下人敢私自跑来找我报仇,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以为你躲在京城我就拿你没办法?笑话,我铁了心要收拾你的话,就算你躲在中南海,我一样敢杀上门来教训你!”陈辰这番话说得煞气慑人,气势汹汹,让齐绾绾和谢夕夕都皱起了眉头。
  齐倩咬着牙不说话,齐绾绾和谢夕夕不知道陈辰的厉害,她可是知道的,这家伙心黑手段狠,如果真的发飙的话,那简直太可怕了,想想被他打得终生残废的彭千钧,想想被他打得脑袋都烂了的李景龙,小太妹不寒而栗。
  “我本以为你吸取了教训就会安分守己,但没想到你还是冥顽不灵,我前一次来京城,和薛万成斗成这个样子,固然有我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原因,但你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你处处煽风点火,把我教训了薛万成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他怎么会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派彭千钧来找我麻烦?我跟彭千钧无冤无仇,但他却不得不跟我生死相搏,如今他终生残废,难道你就不觉得内疚?”陈辰打定主意这次要和齐倩彻底摊牌,能说清楚最好,若是她恼羞成怒要跟自己斗,那也无所谓,大不了跟她玩到底,谁怕谁啊!
  齐倩俏脸惨白一片,低着头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陈辰说得没有错,彭千钧的残废她是要负责任的,她根本就没想到事情的后果会这么严重,她原本只是想借薛万成的手教训陈辰,却没想到两个暗劲大高手争斗起来竟如此的残酷,完全超出了她的预计,让她又悔又怕。
  齐绾绾见堂姐完全被少年的气势给压住了,有些看不下去了,皱眉道:“你今天说这些想干什么?拉清单算总账?”
  陈辰吸了口气,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我要真想找她算账还会跟她多费口舌?我只是想告诉她,从头到尾,我没有半点对不起她,也没有欠她什么,如果她愿意放下,我不会计较以前的事,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如果她一直这么耿耿于怀,处处针对我,那我无话可说,我陈辰不是大肚能容天下的弥勒佛,我的能耐是有限度的,请别把我的退让当成软弱和好欺负,惹毛了我,别怪我谁的面子也不给!”
  听他这么说,齐绾绾松了口气,看来陈辰只是发泄一下不满,并警告堂姐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这么说来他还是挺大度的,愿意不计前嫌和堂姐讲和,如今就看倩儿姐的意思了。
  齐绾绾拉了拉齐倩的手,轻声道:“倩儿姐,你们的事我也听出个大概了,就如他说得那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你何苦还不依不饶呢?”
  “是啊,倩儿姐,我们是好姐妹,齐谢两家又是世交,咱们两家的大人肯定也不希望我们闹僵的,这事就到此为止好不好?”谢夕夕也拉着小太妹的手劝道。
  齐倩怔怔的看着双手环抱,漠然而立的少年,两人之间的过往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心平气和的想一想,似乎他从未主动挑衅过她,一直是自己放不下心中的那丝执念,总想报当初的打屁股之辱,才闹到今天这种份上,如今站在他的立场上来看,他做得也并不是很过分,毕竟当时是自己先动手的,他只不过是见招拆招,似乎也怪不得他。
  想通了这一点,齐倩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十分可笑,陈辰始终都没有正经对待她的挑衅和小动作,只在自己闹够了后才轻描淡写的给予回击,受伤的却从来都是她。
  原来陈辰不是如她想的那样,视她如仇寇,原来人家始终都没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原来自己一直在和一个假想敌在斤斤计较,可笑吗?
  齐倩自嘲的笑了笑,尔后闭上双眸深深吸了口气,好一会儿后,她缓缓睁开眼,朝着少年轻轻地道:“你是不是喜欢苏依依?”
  “啊?”陈辰一怔,不知道齐倩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小太妹淡淡笑道:“我问你呢,你是不是喜欢苏依依?”
  陈辰挠挠头,道:“是啊,怎么了?”
  团拜之前,他和苏依依一起与苏伯东的小争斗,很多人都看在眼里,谁都看得出来他喜欢苏依依,齐倩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苏家人不许你们私自见面对不对?那好,我去把她找来,有我们几个在,苏家人应该可以放心让你们说说话。”齐倩有些不自然的把话说完,然后不等他同意与否,起身离开了。
  陈辰先是一怔,随后明白过来这是小太妹的示好,看来她是拉不下脸道歉,而以这种方式表明她愿意接受和解,这女人,还真挺有趣的。
  “皆大欢喜!”谢夕夕也反应过来了,嬉笑着拍手道:“过程是曲折的,但结果是美好的。”
  “这也太容易了吧,这还是我那性子执拗的堂姐吗?”齐绾绾看着齐倩的背影,惊奇万分。
  陈辰牛气哄哄的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都这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就算是块石头也会被我捂热了不是?”
  “切——”谢夕夕和齐绾绾齐齐白了自大的少年一眼。
  陈辰嬉皮笑脸的道:“两位董事别这样嘛,咱们以后可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姐妹了,要精诚团结不是?”
  齐绾绾皱皱翘挺的鼻子,哼道:“什么董事?我可是董事长!”
  “我是副董事长!”谢夕夕笑眯眯的道。
  陈辰傻眼了,道:“那我是什么?”
  谢夕夕和齐绾绾齐声笑道:“陈董事嘛!”
  陈辰跳脚嚷道:“不行不行,我出资九百万,我是大股东,按道理我才是董事长吧?”
  “你哪是大股东?”谢夕夕翘着下巴笑得像头小狐狸:“绾绾出资一千万呢,她比你还多好不好,而且我以技术和人脉关系入股,至少也能占两成吧?我支持她当这个董事长,你有意见吗?”
  齐绾绾笑眯眯的道:“他有意见也没用,咱们俩加起来的股份超过50%了,呵呵!”
  “算你们狠!”陈辰郁闷直翻白眼。


第二零一章 勇气
  董事长之争不过是个玩笑,无论是他还是谢夕夕和齐绾绾,都不可能投入太多的精力在游戏公司上。
  再说了,陈辰也不担心游戏公司的掌控权问题,别看谢夕夕现在和齐绾绾站在一边,但如果有一天真的闹到要争公司所有权的份上,小姑娘一定会和他站在一起。
  不过,这种可能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原因很简单,齐谢两家都丢不起这个人!
  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非要以茶代酒和他喝一杯,陈辰哭笑不得的和她们一起闹腾了一会,过家家性质的董事局第一次会议落开了帷幕。
  会议最终决定公司名称为谢齐网络,谢夕夕和齐绾绾本来属意叫少女网络,被一头黑线的陈辰死命给否决了,他的理由很充分,公司三大巨头之一的他可是男人,怎么能叫这么娘的名字?三人扯皮了很久,最终陈辰提议公司名称叫谢齐网络,总算皆大欢喜,没人再有异议了。
  为什么叫谢齐网络呢?陈辰有自己的考虑,公司三大巨头一个是谢家小公主,一个是齐家小皇女,他自己也可以算是谢家人,如此一来,这个公司不就是谢齐两大世家合作的产物吗?虽然两家的大人不会在意这个小公司,但顶着谢齐合作的招牌,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找这个新公司的麻烦?
  再说了,叫谢齐网络也有利于从SD手中拿到《传奇》的北方代理权,只要上门去洽谈合作的人将公司名称解释一下,还不成气候的成天桥会拒绝攀上谢齐两家的机会?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陈辰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接近齐绾绾的借口,都是一个公司的,以后再去找齐小美女,齐家人总不会怀疑他别有用心吧?
  “一石三鸟啊!”某男很惬意的灌了一肚子茶水,他想接近齐绾绾当然不是想追求她,而是想拉近和她老爸的关系,混个脸熟而已。
  齐绾绾的老爸可是一条潜龙,将来他龙腾九霄,成为一条真龙后,哪一天自己若是有求于他,也不至于太突兀不是?
  “瞧你美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谢夕夕奇怪地问道。
  “咳咳,天机不可泄露!”陈辰眨眨眼,笑眯眯的道。
  “真没劲,还保密呢。”齐绾绾撇撇嘴,不满的道。
  谢夕夕哼道:“不就是苏依依要来了嘛,至于高兴成这样吗?你就真的那么喜欢她啊?”
  陈辰很认真的点头道:“当然!”
  小姑娘微微皱眉道:“刚才在家里,我妈说苏依依看不上你的,但雨灵姐却说苏依依很喜欢你,她们怎么说得不一样啊?你和苏依依之间到底是单相思呢,还是两情相悦?”
  陈辰淡淡一笑:“这你可以等会亲自问她。”
  齐绾绾看他淡然自信的样子,笑嘻嘻地道:“不用问了,看来可怜的苏依依是真的被你骗到手了。”
  陈辰翻着白眼道:“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骗啊?说得我好像是个玩弄感情的骗子似的。”
  “我可没这个意思,你可别想多了。”齐绾绾笑了笑,正色道:“不过说真的,刚才苏伯东和你的争斗我也看到了,你想真真正正的抱得美人归怕是不太容易。”
  陈辰很平静的道:“不管容易不容易,苏依依我娶定了,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拦我。”
  齐绾绾怔住了,尽管相识不久,但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对这个男孩子生出了一丝好感,不为别的,只为他的坚持和勇气。
  苏家虽已没落,但仍是庞然大物,只要苏老爷子还在一天,苏家就仍然有再度崛起的可能,苏老爷子对于苏家,就如她的爷爷之于齐家,谢老之于谢家,对于家族中的大小事都是一言九鼎,一旦做了决定,谁也不能轻易改变。
  苏老已经下了决定要拿孙女的婚姻做一场交易,陈辰想要火中取栗,以一己之力改变这一切,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正因为难,正因为不可能,才愈发显得陈辰坚持的可贵,你可以说他是蚍蜉撼大树,也可以说他是自不量力,但齐绾绾觉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是一种难得的勇气!
  “如果将来有一个男孩子也愿意为我这样付出,即使最终我们不能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遗憾了。”齐绾绾静静地看着少年,心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正如齐倩想得那样,苏家人只是不愿意苏依依和陈辰单独在一起,但他们还没有不近人情到软禁小丫头的地步,再说了就算他们想软禁也软禁不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世家大族也得讲点人权不是?
  苏依依坐在他身边,小手儿托着下巴,怏怏的道:“以前我总盼着放假,因为一放假,我就可以到处去玩,现在我只盼着年赶紧过完,早点开学,这样我耳边就没有那么多讨厌的声音了。”
  陈辰听得心疼不已,两个月以前,小丫头还是个不知愁为何物,天真烂漫的女孩儿,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高兴了捏捏陈辰的脸,不高兴了一两天不理他,调皮可爱,活泼灵动。
  而现在呢,苏依依就好像是一只困在笼中的金丝雀,看着美丽神动,其实已经渐渐泯灭了灵气,想要展翅高飞,却怎么也飞不出牢笼,寄希望于主人打开笼门,还不如期盼和她同命相依的鸟儿啄开笼子,救她离开更现实。
  “对不起!”陈辰无言以对,内疚的道。
  喜欢一个人,就要让她快乐,让她无忧无虑,让她幸福,而我却没有做到,所以,对不起!
  “没关系的。”苏依依放下手,强颜欢笑。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从一无所有、终日木讷的同桌到如今有资格参加中央团拜宴会,只有四个月不到的时间,没有人能做的比你更好了,所以,你不用道歉,你也没有欠我什么。
  谢夕夕,齐家姐妹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对有些可怜的鸳鸯,心情各不相同,谢夕夕觉得庆幸,因为谢老爷子最讨厌的就是政治联姻,谢兰兰则希望女儿继承母业,当然也不会强迫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小姑娘忽然觉得,原来自己还是挺幸福的。
  齐家姐妹的心情就没有谢夕夕这么好了,京城六大世家之中,不是所有的家主都像谢老这么豁达,这么看得开兴衰荣辱的,齐家以前是没有搞过政治联姻,因为那时爷爷身体康健,有他老人家坐镇,齐家稳若泰山,没有必要和人联姻,但现在呢?爷爷身体不太好了,以后父亲(二叔)会不会动这心思呢?
  陈辰轻抚小丫头的齐肩青丝,轻声道:“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你只管快快乐乐的过生日,剩下的全看我的,这个世界上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人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以后就更不可能有了,放心!”
  苏依依忧心忡忡的道:“你可别乱来。”
  “我怎么会乱来呢?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生日宴会,我只会让它更热闹,绝对不会捣乱的。”陈辰安慰道。
  苏依依轻轻摇头道:“生日宴会砸了就砸了,我只是不希望你伤害到我的家人,虽然他们总是抱着这样那样的目的天天在我耳边说着苏家的窘境,但我知道的,他们没有说谎。”
  陈辰皱眉道:“你怎么还帮他们说话?你看你大伯刚才那样,有点把你当成家人的意思吗?”
  小丫头难过的低下了头,玩弄着衣角,陈辰蹲下身子,仰望着苏依依眼角啜然欲滴的泪珠,叹了口气,伸手拭去,道:“好吧好吧,我答应你,不会为难他们的,别哭了,你一哭我这里疼。”
  苏依依看着少年捂着心口,一副痛苦的模样,破涕为笑,伸手在他心口上抚摸了几下,嗔道:“这下不疼了吧?”
  “其实我的嘴也很疼的,怎么办呢?”陈辰很无耻的道。
  苏依依红着脸嗔道:“那我给你几巴掌,你就不疼了。”
  “哈哈!”陈辰笑了起来。
  谢夕夕,齐家姐妹有些羡慕的看着苏依依,她们看得出来陈辰是真的很喜欢她,为了她高兴可以放弃对苏家人的不满,压下心中的愤怒,还肯放下身段哄苏依依开心,这样的男孩子已经很少了,京城那么多世家公子哥,没堕落成纨绔子弟,吃喝嫖赌就不错了,想让他们真心爱一个女孩子,还不如寄希望猪能上树。
  “对了,依依,你们家老头子究竟邀请了那些人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笑过之后,陈辰认真的问道。
  小丫头想了想,轻声道:“很多,凡是和我们家没有仇隙的,年纪又和我差不多的都邀请了,当然其中绝大多数人只是来过过场的,唱重头戏的还不就是吴迪,还有就是宋家的宋泽,唐家的唐文。”
  陈辰皱眉道:“吴迪不用说他,宋泽和唐文是怎么回事?”
  “宋泽是宋爷爷的长孙,不过宋泽会来,倒不是宋家也有意和我们苏家联姻,只是单纯的为了给吴迪下绊子捣乱。”苏依依开心地笑道。
  “为什么?宋吴两家有仇吗?”陈辰惊讶的道。
  “没仇,但是有怨!”齐绾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掩嘴笑了起来。


第二零二章 男人的楷模
  宋吴两家无仇有怨?这是怎么回事?陈辰一头雾水的看向了齐绾绾。
  齐小美女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让宋泽去参加依依生日宴会的应该不是宋爷爷,而是宋爷爷的长子,宋泽的爸爸宋昌盛。”
  “宋昌盛?”陈辰摸摸下巴,苦思道:“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听说过,可冷不丁的又想不起来。”
  齐倩淡淡的道:“提醒你一下,和吴启邦有关。”
  陈辰一经提点,立刻猛地一拍桌子,双眼一亮,道:“想起来了,这个宋昌盛是不是就是当初和吴启邦这老乌龟争宁萱的人?”
  齐绾绾笑嘻嘻地道:“可不就是他!宋昌盛和吴启邦一样,都是红二代纨绔子弟中的佼佼者,唯一不同的是,吴启邦有了宁萱后,纨绔之风被宁萱给纠正了不少,而宋昌盛却是个极品,从十六岁开始玩到四十多岁,还是不肯消停,沦为京城的笑柄,但必须实事求是的说,宋昌盛是个好人,也是个有趣的人。”
  “好人?是你自己这么觉得,还是公认的?”陈辰来了兴趣。
  “当然是公认的!”齐绾绾道:“宋昌盛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他却是个极品纨绔子弟,不仅从不欺男霸女,相反他还是个急公好义,古道热肠的人,若是被他撞到什么不平的事,他是一定会出手帮忙的,因此他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
  陈辰奇怪的道:“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沦为京城笑柄?”
  齐绾绾苦笑道:“因为他太不着调了,宋昌盛什么都好,就是太多情了,从十六岁开始到现在,他喜欢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会花很大的心思追求,他人长得很帅,嘴又甜,泡妞的手段又高明,家世又好,很少有女人能抵挡他的攻势,所以你懂了?”
  陈辰听得瞠目咂舌,砸吧着嘴好一会,才艳羡的道:“真是我辈男人的楷模啊!太牛了,什么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都弱爆了,多情才是王道!”
  苏依依神色不善的道:“你是不是也想学宋伯伯?”
  陈辰正气凛然,一本正经的道:“怎么会呢,我可是很专情的人。”
  “哼,言不由衷!”小丫头翘着下巴不满的道。
  陈辰干笑两声,苏依依对他知根知底,知道他喜欢谢思语,喜欢欧雪儿,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他好意思反驳吗?
  “女人太多了可不是好事,尤其是宋昌盛的女人之中,有些还是有夫之妇,更要命的是有几个还是权贵世家的红色媳妇,这就闹大了。”齐绾绾说到这里有些脸红,她一个小姑娘说这些,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了个去啊,这太强了!”陈辰对这位未曾谋面的花丛前辈崇拜得无以复加,偶像啊,从今天开始,宋昌盛就是我的偶像了!
  “强什么?”齐绾绾红着脸白了他一眼,道:“私生活不检点也就罢了,还把绿帽子戴到世家权贵子弟的头上,你以为这些人是好惹的?每回一闹起来,整个京城权贵阶层都在笑宋家大少风流成性,笑宋爷爷教子无方,这些年以来,宋昌盛的风流债回回都是宋爷爷帮他擦屁股,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让人不省心,你说他是不是极品?”
  陈辰很平静的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外人是无权说三道四的,宋昌盛也许在女色上的自控力很差,但总体来说,他比某些明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伪君子强太多了!”
  “是啊,我爷爷就曾经说宋昌盛将会是全京城世家子弟中活得最潇洒、最纯粹、最快乐的人!”谢夕夕笑道。
  陈辰嘿嘿笑道:“有位花国前辈说得好,以泡妞为事业,则无妞不泡,宋伯伯是个有趣的人,他今天来了吗?”
  “没呢,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这种场合呢?”齐绾绾笑了笑,随后耸耸肩道:“咱们是不是有些离题了?”
  陈辰笑道:“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慢慢说嘛。”
  齐绾绾喝了口水,接着道:“宋昌盛多情却不薄情,他对每个喜欢过的女人都是负责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他拥有那么多女人,但他最喜欢的女人却偏偏得不到。”
  陈辰敲敲桌面,轻声道:“宁萱?”
  “没错!”齐绾绾道:“当初吴启邦和宋昌盛同时开始追求宁萱,几乎全京城的权贵子弟都认定宋昌盛会抱得美人归,好事者还开了个盘口,最后买宋昌盛赢得人是买吴启邦赢得人的十倍还多,但令人震惊的是,宁萱竟然选择了吴启邦!”
  陈辰摸摸下巴,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如果你们了解宁萱,就会知道赢得人一定是吴启邦。”
  苏依依狐疑的侧头看着他,道:“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很了解宁萱?你们只见过两次吧,别吹牛了。”
  “就是,你少说大话,宁萱为什么舍宋昌盛而选择吴启邦,至今还是一个迷呢。”谢夕夕不满的道。
  陈辰淡淡一笑:“不,在我看来,这个谜底当时可能没人知道,但现在应该有人恍然大悟了——比如说,小姑就一定了然于心了。”
  谢夕夕惊诧的道:“我妈妈?”
  “对!”陈辰点头道:“我和宁萱虽然不是很熟——”说到这里的时候,某男很少见的老脸一红,尼玛都上过床了还说不熟,这谎话扯得真他妈臊得慌!
  某男稳定了下瞬间的失神,接着道:“我和宁萱不但不熟,而且还是水火不容的死仇,她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也曾有机会亲手结果了她,但终究谁也没征服谁,经过这些事,我算是弄清楚这女人的处事哲学了——小夕,宁萱和你妈妈几乎如出一辙,都是那种视天下男人如草芥的极品女人,在她的眼里,吴启邦和宋昌盛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臭男人一个,她对哪一个都没好感,也没兴趣。”
  齐倩皱眉道:“那你说说,为什么她选择的是吴启邦?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宋家都强于吴家,宋昌盛也都优于吴启邦。”
  陈辰淡淡的道:“原因说穿了其实很简单,因为选择吴启邦,宁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选择宋昌盛,除了收获一份她并不需要的爱情外,她什么也得不到。”
  齐倩依旧皱眉,齐绾绾还是一头雾水,谢夕夕美眸中全是小星星,苏依依不满的轻轻打了他一下,道:“你在打什么哑谜?说明白点。”
  “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陈辰嬉笑着摆摆手道:“以后你们会明白的,又跑题了不是?吴启邦娶了宁萱,宋昌盛怨气冲天我可以理解,这和他儿子有什么关系?”
  齐绾绾还在为陈辰的装神秘不满,哼道:“你这么聪明,还问我做什么?自己猜去!”
  某男自讨没趣,摸摸鼻子道:“自己猜就自己猜,宋家没有和苏家联姻的意思,宋昌盛却派儿子去参加依依的生日宴会,很明显就是捣乱去的,通俗的说就是老子吃了吴启邦的亏,就派儿子去找吴迪麻烦,再说明白点就是子报父仇嘛,对不对啊?”
  齐绾绾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算你聪明,陈辰笑眯眯的敲着桌子道:“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到时也不是我一个人向吴迪发难嘛,吾道不孤啊,我开始喜欢宋昌盛了,什么时候去见见他。”
  “你敢!”苏依依嗔道:“还臭味相投了是不是?你要敢去见他学他,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不能亲至相谈,神交神往也一样。”陈辰嘿嘿笑道:“对了,那个唐文呢,这家伙也是去捣乱的吗?”
  苏依依俏脸一红,道:“他可不是。”
  陈辰神色严肃了起来,道:“这么说,这家伙也是来挖我墙角的?”
  谢夕夕一付你也有不知道的得意小模样,哼道:“陈辰,你只知道吴迪,却不知道唐文也是依依的狂热追求者,依依没转学之前,吴迪和唐文为了追依依可是聚众打过好几次架,没想到他们两个鹬蚌相争,却让你这小渔翁得利。”
  陈辰嘿嘿笑道:“低调低调,别瞎嚷嚷!既然这个唐文和吴迪这么不对付,到时我也可以煽动煽动,挑唆一下,先联合唐文整死吴迪再调转枪头对付他,妈的,敢抢我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苏依依低着头俏脸苏红,齐绾绾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意!”齐倩淡淡的道。
  谢夕夕眨眨眼,似笑非笑的道:“陈辰,我必须要告诉你,唐文可是你那位唐老师的亲弟弟,你整死了他,小心唐老师找你算账。”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某个得意洋洋的男人差点呛死,喷出一口水,不可置信的道:“不对吧?我记得唐静只有唐奕一个亲哥哥,哪又冒出来这么个亲弟弟?”


第二零三章 被算计了
  唐文是美女老师的亲弟弟,这太扯了吧?如果谢夕夕没有说谎,那他不就是我未来小舅子?
  陈辰傻眼了,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不相信你问绾绾她们嘛。”谢夕夕翘着小嘴儿道。
  齐绾绾脸色古怪的道:“唐静是你的老师?那你可惨了,你要是收拾了唐文,我保证从此以后你的化学成绩全都不及格。”
  陈辰大汗,化学成绩不及格倒没关系,问题是唐静本来就对我没好感,要是我整了她亲弟弟,她还不得恨死我啊!
  “唐文确实是唐奕和唐静的亲弟弟,只不过从小就过继给了唐静的三叔,因此备受长辈宠爱,唐奕和唐静都很疼这个弟弟,要是你整了他,唐家肯定跟你没完。”齐倩警告道。
  某男呲牙咧嘴的道:“没完就没完,我会怕他?许这兔崽子挖我墙角,抢我老婆,就不许我收拾他?没这个道理!”
  谢夕夕小声嘟囔道:“人家抢你老婆,你抢人家姐姐,你也不吃亏。”
  “什么?”苏依依和她之间隔着陈辰,小丫头没有听清楚谢夕夕的话,但陈辰却是听得一头冷汗,借着喝水狠狠地瞪了小姑娘一眼。
  谢夕夕自知差点闯祸,调皮的吐吐舌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苏依依狐疑的看了看镇定自若的少年,低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呢?我对你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陈辰心虚的道。
  “是吗?”小丫头还是有些不相信。
  陈辰死命的点头,谢夕夕看到了,低着头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心里笑翻了。
  真要命啊!
  某男感慨不已,自己玩个不成功的偷情都玩得这么惊险,差点阴沟里翻船,真不知道那位宋家大少是怎么让那么多女人和睦相处的,不行,一定得找个机会向他请教请教,咱可是立志要打下一个大大的后宫的,玩不转琴瑟和谐怎么行呢?
  “总之你放心好了,不管是谁,只要敢打你的主意,都是我的敌人,对于敌人,我向来不会客气,吴迪也好,唐文也罢,惹到我了一样照打不误!”陈辰拉着苏依依的手,十分霸道的道。
  晚宴开始之前,小丫头终究还是被苏磐石派人给叫了回去,陈辰很平静的看着苏依依一步三回头,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却很疼,再忍一忍吧,忍过了这几天,我想会有转机的。
  陈辰也被谢老派人给喊了过去,不过却不是在宴会厅,而是在会客室,满心狐疑的他推开门一看,立刻心里一动,吴副主席!?
  谢老爷子和吴副主席左右而坐,谢成国、戴前进、萧剑也陪同在座,吴副主席的心腹林有道也在,陈辰刚进来就有些头皮发麻,这一屋子的人全是正部级以上领导人,把他这个小孩子叫过来干什么?
  幸好他平日里胆子就大,又因为是重生者,底气很足,因此只觉得有些紧张,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吴副主席看着进来的少年,赞许的点点头,笑道:“谢老,这孩子有股子天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度,谢老好福气啊!”
  谢顾棠哈哈一笑,朝陈辰招招手,道:“吴副主席过奖了,他还只是个孩子,不知道厉害,通俗的说就是傻大胆。”
  陈辰抽了抽嘴角,老爷子你可以说我大胆,但能不能不要在前面多加那个傻字?
  “胆子大好啊,胆子大才能做大事嘛!”吴副主席笑呵呵的道。
  某男顿觉不妙,我怎么感觉似乎问到了一丝阳谋的气息?老爷子和吴副主席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爷爷,吴副主席,我胆子很小的,杀人放火这种事我可干不了。”陈辰仗着年纪小,就算说错了什么也不会有人和他计较,连忙堵两位大佬的嘴。
  谢老爷子翻翻白眼道:“小滑头,没人让你去杀人放火,放心好了。”
  吴吴副主席笑道:“谢老,这孩子还挺机灵的,正好是我们需要的人。”
  “嗯,你刚才这么一提,我也觉得合适,唯一的问题是他的年纪有点小,我有点不放心。”
  “自古英雄出少年嘛,谢老无需担忧。”吴副主席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道:“陈辰,我是来向谢老要人的,谢老已经点头了,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陈辰苦着脸道:“吴副主席,我能不能问问是公事还是私事,如果是公事的话,我又不是国家公务员,差事落不到我头上吧?如果是私事,最近我有点事,怕是走不开。”
  吴副主席笑道:“怪不得谢老说你是个小滑头,果然滑得很,不过你越滑,我越觉得你合适。”
  陈辰弱弱的道:“我是不是躲不开了?”
  谢老爷子不满的道:“你这孩子,真不知道好歹,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砸你头上,你还百般推托。”
  “好事?”陈辰狐疑的道:“什么好事要让吴副主席亲自上门来要人,我怎么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谢老爷子气得直吹胡子,谢成国笑呵呵的道:“小辰,真的是好事,吴副主席想让你参军入伍。”
  陈辰惊得跳了起来,瞪大了眼道:“参军?开玩笑的吧?爷爷,吴副主席,我可不满十五周岁啊,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老头子我当年十岁就参加革命了,你十五岁才参军又有什么不合适的?”谢老爷子拄着拐杖道。
  陈辰苦笑道:“爷爷,我哪能跟您比?再说现在也不是战争年代啊,我这么小,参军能做什么?”
  谢老爷子和吴副主席对视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正色道:“陈辰,本来按规定,在你没同意参军之前我是不能告诉你实情的,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心智成熟,提前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特勤处吧?”
  陈辰皱眉道:“知道一点。”
  乖乖,吴副主席不会是想我参军进入特勤处,做领导人的保镖吧?开什么玩笑,这对别人来说当然是求都求不到的美差,毕竟和国家领导人长期生活在一起,香火情总是有的,将来飞黄腾达也不是奢望,但对于陈辰来说,这却是个苦差事,他还有很多梦想要去实现,哪有功夫浪费?
  吴副主席看他皱眉,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让你去做保护人的事,谢老可不会同意。”
  陈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这性子也不太适合做保镖。”
  吴副主席道:“你应该知道特勤处归公安部第九局负责,对吧?对外,公安部一共只有九局,但我今天要告诉你,九局之上还有一个不归公安部领导的第十局!”
  “第十局?”陈辰神色凝重起来,他又不是傻子,一个不对外公开的暴力机关部门意味着什么他还是清楚的,这可是国家机密啊!
  糟了,被老爷子和吴副主席算计了,陈辰立刻反应过来,第十局的存在应该是个国家机密,两位大佬这么痛快的告诉了他,已经堵住了他的退路,就算等会的差事再苦,他也不能逃避了,否则会有大麻烦的。
  “哈哈!谢老,你看这孩子,果然是机灵,立刻就想到了。”吴副主席笑眯眯的道。
  谢老爷子笑得像头老狐狸,道:“小辰,第十局可是国家一级机密单位,只有正部级以上的国家干部才能知晓,任何人未经组织许可私自透露第十局的存在,都以叛国罪论处。”
  陈辰苦着脸道:“爷爷,你别吓唬我。”
  “这可不是吓唬,外人如果知道第十局,只有两个解决办法。”吴副主席淡淡的道:“第一,加入第十局,第二个嘛,我想你懂的。”
  陈辰脸都绿了,谢成国等人纷纷笑了起来,这么精明的小鬼,难得看到他失算的一幕,也是挺有趣的。
  谢老爷子笑眯眯的道:“小辰,你是我孙子,我向吴副主席讨了个人情,你要真不想加入第十局也可以,不过从此以后你就得活在第十局的长期监控下,你自己选择吧。”
  陈辰哭笑不得,道:“爷爷,您可真是我的好爷爷,哪有这么算计孙子的爷爷?我这还有的选择吗?我可不想被人道毁灭!得,您二位想让我干什么,直说好了。”
  吴副主席正色道:“很简单,加入第十局,成为国家最精锐部队的一员,为国效命!”
  “有危险不?”某男苦着脸的道。
  谢老爷子和吴副主席对视了一眼后,道:“在你成年之前,一般不会让你接受危险任务,除非是特殊情况!另外,考虑到你的具体情况,未来几年,第十局将会把你安排在东南分局工作。”
  陈辰疑惑的道:“我能问问,这个第十局究竟是干什么的吗?”
  “可以!”吴副主席道:“第十局是脱离正常国家机构编制的特殊部门,主要负责国家安全,任何威胁到国家安全的事情都可以管,你可以将它理解为国安局的精英版,只不过第十局的权力、待遇、职能远远凌驾于国安局之上!”
  “乖乖,这么牛?”陈辰听得差点没流口水,双眼直放光,凌驾于国安局之上的机密部门,那岂不是可以横着走?


第二零四章 第十局
  第十局竟然能凌驾于国安局之上,那简直牛得没边了!
  据陈辰所知,国安局的权力已经很大了,它有权不经过省级政府的批准,私自逮捕处理厅级以下的任何官员,对威胁国家安全的人或事有先斩后奏的之权,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调动军队和公安等暴力机器,简直可以说是现代版的锦衣卫,而吴副主席竟然说第十局还远远凌驾于国安局之上,这太惊人了!
  看到陈辰抹嘴的模样,吴副主席不禁莞尔,这少年真是太有趣了,当着他的面不但一点也不拘束,而且说笑自如,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京城那些大家族的子弟也做不到吧?
  “当然很牛!”对着这样的少年,他也放下了副主席的威严和架子,笑道:“第十局的权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因为它只对国家最高首长负责,省部级和中将以下,第十局都有权力不经同意逮捕处理,具体情况你问你谢伯伯吧,他已经被任命为第十局副局长,将来你就归他领导了。”
  陈辰心里一动,谢成国已经是第十局副局长,那吴副主席莫非已经提前接任第十局局长了吗?这么说来,他的接班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不然蒋书记不会将第十局交给他的。
  果然是个低调大师啊,在外人看来亦步亦趋紧,完全没有接班人威势的吴副主席,暗地里竟然早已成竹在胸,看来关于蒋书记想让自己心腹接班的谣言只能是个谣言而已,吴副主席已经乾坤在握了。
  陈辰笑嘻嘻地道:“第十局的权力再大,也是整体的权力,我还是个小孩子,就算加入了第十局,也只是个小兵,权力什么的离我太远了,说点实际的吧,加入第十局我有什么好处?”
  谢老爷子哭笑不得的道:“你这孩子,为国效命这么神圣的使命,每个华夏子孙都应该义不容辞,你还想要好处,没有!”
  “啊?不会吧?我加入第十局,好歹就是国家干部了吧,难道没工资福利什么的?白干的啊?”陈辰苦着脸道。
  吴副主席笑呵呵的道:“不白干,不白干,我们第十局的待遇是最好的,工资福利什么的都是小儿科,就说说你的级别吧,猜猜看你加入第十局后的军衔吧。”
  陈辰摸摸下巴道:“我想,至少应该是少尉吧?”
  “低了,再猜!”吴副主席笑道。
  “中尉?”陈辰眼睛一亮。
  谢老爷子吹着胡子道:“你的心气就这么小?大胆点!”
  “少校!?”陈辰震惊了,我的妈啊,少校可就等同于副团级军官了,我加入第十局就能一步省去别人十几二十年的功夫,直升少校?
  吴副主席淡淡的道:“错,是中校,正团级军官,但你的实际权力远大于你的军衔,满意了?”
  陈辰小鸡吃米似的点头,这都不满意要遭天打雷劈的,乖乖我的娘咧,老子马上就要成正团级军官了!
  萧剑在一旁苦笑摇头道:“十五周岁不到的中校军官,华夏建国以来你算是头一份了,当初我走到你这一步也快三十岁了,要知道我可是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
  “他和你不一样,第十局的工作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没有相当的身手是做不下去的。”谢老爷子眯着眼睛道。
  吴副主席点头道:“我也是听建斌说有个十几岁的孩子击败了彭千钧,力毙暗劲巅峰高手李景龙,才下决心招陈辰入伍的,建斌说你有希望在三十岁前成就半步宗师。”
  “建斌?”陈辰摸摸下巴,道:“是不是就是守在门口那位?”
  吴副主席奇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不是猜到的,是感觉到的,我能感觉到他藏在身体里的气势,那种威猛,和李景龙一样,都是暗劲最巅峰的拳师。”陈辰淡淡的道。
  吴副主席笑了笑,扬声道:“建斌,你进来一下。”
  门应声被推开,一个精壮强悍,约摸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朗声道:“首长,有什么指示?”
  吴副主席摆摆手道:“没什么,建斌啊,我记得你说过的,暗劲拳师之间不是只有在交手后才能分辨出对方的拳法修为的吗?”
  沈建斌一怔,随即点头道:“是这样的,即便是我,也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对手实力的深浅。”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陈辰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你的实力和李景龙一般无二?”吴副主席笑呵呵的道。
  “什么?”沈建斌浑身一震,不大的眼睛立刻睁得浑圆,唰地一下转头死死的盯着神态自若的少年,眼角抽个不停,好一会儿后,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越来越惊讶,最后站都站不稳,后退了一步,惊骇不已。
  “建斌,你这是怎么了?”吴副主席也有些吃惊,自从沈建斌97年跟在自己身边后,从来都是沉静如水,似乎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变色,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沈建斌有些失态,尽然没有理会吴副主席的询问,失魂落魄的低着头喃喃自语。
  陈辰淡淡的道:“你不是都想到了嘛,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沈建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的望着一派宗师气度的少年,深吸了口气,苦涩的道:“我本来已经以为很高估你了,以你十五岁就能凭借神行力毙李景龙的修为,不出意外的话三十岁之前应该能成就半步宗师,却没想到还是大大低估了你,如非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不满十五周岁的半步宗师!”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谢老爷子是懂拳法的,闻言一脸错愕的道:“什么?你的意思是陈辰已经破入化境,成就半步宗师了?”
  “我是暗劲巅峰,却看不出他的深浅,他不是半步宗师是什么?”沈建斌苦笑道。
  吴副主席不懂拳法,但他知道自己这位贴身保镖有多厉害,而听沈建斌言下之意,他刚刚招入第十局的这个少年竟比他还厉害,不由乐呵呵的道:“好嘛,这么说来,十局那帮桀骜不驯的人应该不会排斥陈辰了吧?”
  沈建斌苦笑道:“何止不排斥!论拳法,除了蒋书记身边那位,还有十局的几个分局的负责人,再也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了,东南分局的老张这次赚大了,陈辰去了他手下,加上他自己就有两大半步宗师了,这下可以压倒其他分局独占鳌头了。”
  谢成国呵呵笑道:“我回京之前,老张还来电话还向我抱怨总局给他们强行塞了个小孩子,言辞之中多有不满,这下好了,明天让陈辰跟我去总局报道,我看老张稀罕不稀罕,他要不跟我赔礼道歉,我就把陈辰派到其他分局去,有的是人抢着要。”
  “哈哈哈——”众人齐声大笑。
  …………
  团拜宴会结束之后,陈辰再也没有机会和苏依依当面说句话,小丫头被苏老头牵着从他眼前消失。
  不过这次他的心情已经很平静了,如今他已经是公安部国家安全局最神秘的第十局准成员,即将拥有极大的独断专行之权,虽然他没法将他是第十局成员的消息满世界宣传,但他还是有办法让苏老头弄清楚他的价值,苏磐石到底是做过人大委员长的大佬,有个第十局成员的孙女婿意味着什么,他也是有数的。
  至少,不丢他们苏家的脸吧?
  回家的车上,陈辰和谢老爷子、谢成国、戴前进、萧剑坐一辆车,外交部部长戴前进亲自当司机,这份量,估计也没几个人能享受得起,陈辰也是占了谢老爷子的光。
  红旗车缓缓开出人民大会堂后,谢成国睁开眼睛,道:“爸,吴秀河拉陈辰进第十局有什么用意?”
  谢老爷子闭着眼睛哼道:“你说呢?”
  谢成国沉吟了一会,小声道:“秀河同志接班已成定局,他卖我们这个好,是想在年底的16大和明年的换届中取得我们谢家的支持,好在新一届的中央选举中占一些先机吧?”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蒋书记执政十二年了,在中央的威望无人能比,一言九鼎,就算明年换届退下来,吴秀河在第一届任期之内也很难发出自己的声音,他当然不甘心。”谢老爷子闭着眼睛淡淡的道。
  “秀河同志已经被蒋书记压了四年了,本来他98年的时候就应该接班了,可是蒋书记强势,硬是挡了他上位的路,若是这次换届后再被压住,他这低调大师可就真的彻底低调了。”箫剑笑道。
  “所以,秀河同志才想联合我们谢家,为他在今年年底的16大和明年的换届争上一争!爸,您是怎么想的?”戴前进从后视镜里打量着老爷子的神色。
  谢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望着窗外雪景出神的少年,淡淡的道:“以小辰的实力,想要加入第十局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没有吴秀河示好,我也打算晚两年就让他进入第十局,如今只是稍稍提前了,这也不算是什么恩惠,咱们没必要光着膀子为吴秀河摇旗呐喊。”
  “您的意思是,我们置身事外?”箫剑皱眉道。
  谢老爷子默然不语,谢成国若有所思,戴前进微微点头。
  看雪景的少年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道:“谢爷爷,锦上添花虽然好,但怎么比得上雪中送炭呢?”


第二零五章 胜败之间
  本来,陈辰是真的不想卷进这场换届风波之中,可偏偏谢老爷子的决定有些不妥,他做不到明明知道结局,却眼睁睁看着谢家一步错,步步错。
  所以,他终于还是不再佯装是在看雪景,告别了置身事外,将自己卷了进来。
  陈辰的出声让车里的人都微微一怔,谢老爷子皱眉道:“我说过了,吴秀河拉你进第十局不算是恩惠,你没必要感谢他。”
  陈辰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我之所以希望您能支持吴副主席,完全是站在我们的立场上考虑的。”
  “哦?为什么?”谢老爷子挑了挑寿眉,乐呵呵的笑问道。
  陈辰想了想,道:“谢爷爷,您对吴副主席的未来怎么看?”
  谢老爷子皱了皱眉,想了好一会,谨慎的道:“接班没有问题,但实权嘛,不容乐观,如今已经定下来要在下一届领导班子中担任常委的五人,除了你谢伯伯和杨副总理外,其余两人都是蒋书记一手栽培的心腹,吴秀河很难在下一届执政时期拥有太强的话语权。”
  “不仅如此,我听说蒋书记有可能会在16大召开之前将云海市市委书记王君方,山城市市委书记单国雄上调中央,安排他们入常,这样一来蒋书记就有四位心腹爱将进入下一届核心领导班子,占据绝对上风,秀河同志五年内很难有作为。”谢成国补充道。
  陈辰淡淡的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雪中送炭嘛,而且我觉得吴副主席内敛神秀,胸有乾坤,蛰伏了四年之后,暗中的力量已经积聚得很雄厚,即使差蒋书记一筹,也不会差得很多,如果我们助他一臂之力的话,乾坤逆转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成国皱眉道:“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秀河同志有了我们的支持依旧不敌蒋书记,不能掌控实权,到时我们谢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是啊,他们神仙打架,我们何必卷进去?还是安安稳稳做好我们自己份内的事吧。”戴前进也不赞同。
  陈辰苦笑道:“这确实是比较稳妥的做法,那戴伯伯您想过没有,万一吴副主席意外胜出呢?”
  戴前进笑道:“怎么可能?蒋书记不会给秀河同志这种机会的。”
  陈辰侧头望着老爷子,道:“我记得谢爷爷曾经说过,政治的事不到最后一刻尘埃落定,都有可能风云突变,是吗?”
  老爷子呵呵笑道:“话是没错,但你要知道这种风云突变的几率微乎其微,尤其是最高层,拼得是实力,实力强的一方意外失手的几率几乎等于零。”
  谢成国叹道:“是啊,蒋书记的实力在秀河同志之上,他执政多年,党内威望又高,怎么可能失手?”
  “就算蒋书记失手,秀河同志掌控了实权,对我们谢家也没什么冲击嘛,两相权衡,明哲保身置身事外还是稳妥一些。”箫剑也道。
  陈辰见谢老等人的意见一致,暗暗一咬牙,不行了,只能出绝招了!
  “明哲保身是没错,但也要视情况而定,以眼下形势来分析,明哲保身非常不合适。”陈辰神色凝重的道。
  谢老爷子惊诧不已:“为什么?”
  陈辰耸耸肩道:“你们想,一个98年就应该上位的人硬生生被压了四年,心里会没有怨气?好不容易熬到蒋书记到站了,轮到自己当家做主了,又有人跟你抢班夺权,泥人都要发火了,更别说吴副主席。”
  “低调不等于软弱,沉稳不等于不会爆发,俗话说得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吴副主席蛰伏了这么长时间,一旦彻底将他的实力摆到阳光下,我相信蒋书记也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乾坤逆转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不幸被我言中,那么你们说,换成是你,当初那些明哲保身置身事外,不肯出手支持你的人,你会对他没意见吗?”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管蒋书记现在威望多高,权势多强,他毕竟已经是一个72岁的老人了,褪下一号首长的光环后,他的权力基础还会那么稳固吗?他的心腹爱将们会跟他一条道走到黑吗?蒋书记不是南巡首长,他想学南巡首长做太上皇,说句不好听的,那是自不量力!政治博弈有政治博弈的游戏规则,吴副主席才是党和国家的接班人,是经过党内选举上位的,如果他无法掌控最高权力,又被前任领导人压住的话,岂不是在告诉后继之君,就算退下了,只要周密部署依旧可以掌控国家最高权利吗?这样一来整个国家的权力体系岂不是要崩溃了?任何有识之士,看到了这一点,都会坚定不移的支持吴副主席,这是大势,大义,大仁,大爱!”
  “所以,蒋书记必败,吴副主席必胜!”
  少年掷地有声、郑重其事的话如同炸雷,震得车里所有人心头剧烈跳动起来,谢老爷子闭着眼睛,寿眉抖动个不停,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膝盖,谢成国神色凝重,低着头思考着得失,萧剑一脸震惊,他从来没有如陈辰说的那般想过,戴前进都听傻了,幸好前头有人在导航,不然非开到路边花坛里去不可。
  良久,谢老爷子猛地睁开了眼睛,沉声道:“枉我白活了九十多岁,看事情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看得透彻!陈辰说得没错,老首长的威望是不可复制,也不能被复制的,如果谁都有学有样,我们的国家将会陷入无休止的混乱和斗争之中,这绝对不是国家之福,于公于私,支持吴副主席就是支持国家的稳定团结繁荣昌盛,我们这些党和国家的高级干部都应该义不容辞。”
  “时代在变革,社会在进步,如今都是新世纪了,我们国家的政治体系就算不能大步向前,也不能开倒车,绝对不能再出现太祖和南巡首长这样到死都掌控着最高权力的人了。”谢成国点头道。
  “万幸啊,幸亏陈辰一语点醒梦中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萧剑后怕的道。
  “如果我们袖手旁观,置身事外的话,可以预料,蒋书记和吴副主席之间必定有一场争斗,蒋书记的实力摆在明面上,但吴副主席的实力一直藏在暗处,真要争斗起来,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但不管谁胜谁负都不是国家之幸!”戴前进沉声道。
  谢老爷子一挥手,霸气十足的道:“不管别人怎么样,咱们谢家的人要先统一认识,坚定不移的支持吴副主席。”
  众人尽皆点头。
  陈辰松了口气,谢老爷子下了决定,这场夕阳和日初之争基本上已经没有悬念了,老爷子麾下有四大军区的司令员,军方关键时刻表态支持吴副主席,胜负已分!
  回到家后,老爷子和谢成国等人走进书房议事,陈辰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结果如何已经不在他能左右的范围之内了。
  “饿死了,饿死了,雨灵姐,有吃的没?”陈辰灌了一壶水,苦着脸问道。
  华雨灵奇怪的道:“你不是去吃国宴了嘛,没吃饱?”
  “别提了,一群人都衣冠楚楚,温文尔雅,跟神仙似的,我就没好意思撒开肚皮胡吃海喝,就刚垫了个底。”陈辰苦笑道。
  “活该,谁让你去的。”美妇人幽怨的道。
  某男大倒苦水:“哪是我想去,是老爷子硬拉我去的。”
  华雨灵哼了一声道:“等着,我去给你下碗面。”
  美妇人扭着浑圆的美臀走了,陈辰咽了咽口水,很想说不给我下面也行,吃你也一样,小头饱了,大头也不会饿,嘎嘎!
  谢茹爬上太师椅坐在他的腿上,乖巧的从随身零食包里掏出精致的绿豆软糕点,剥开锡纸塞到了他嘴里,陈辰抱着可人的小宝贝亲了亲,道:“还是小茹最疼我,还有嘛,再来一块。”
  小丫头咯咯笑着,把零食包里的零食全部倒在了他身上,小手一推,意思是全给你了。
  陈辰很无耻,很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让稍后回来的谢兰兰母女嘲笑不已,说他没个做哥哥的样子,抢小孩子东西吃。
  某男振振有词的道:“你们这是嫉妒,嫉妒我和小茹亲,你们倒是讨讨看,看小丫头会不会给你。”
  谢兰兰想起了那几十颗被坑走的钻石,气呼呼的道:“行了,知道你们好得跟亲兄妹似的,别显摆了。”
  华雨灵端着一海碗面条走了出来,看到谢兰兰母女,道:“小姑,小夕,你们吃吗?锅里还有,我多做了点。”
  “吃,怎么不吃,对着一群勾心斗角,小奸巨猾的鲨鱼,我也没胃口,气死我了!”谢兰兰妖媚的绝色容颜上有一丝怒容,气呼呼的走进了小厨房。
  “小姑这是怎么了?”华雨灵奇怪地问道。
  陈辰吸了一口劲道的面条,漫不经心的道:“肯定是受气了呗,估计是生意没谈拢,别管她。”
  美妇人托着下巴看着心爱的小男人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面条,忽然觉得很幸福,陈辰偶尔还夹一筷子贡丸和虾给小茹和她,让华雨灵有一种一家三口的错觉。
  “明天,跟我去见见我父母吧。”美妇人轻声道。
  “啊?”陈辰抬起头,有些惊讶,有些调皮的道:“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


第二零六章 相爱一生的承诺
  美妇人俏脸苏红,薄怒娇嗔,万种风情,动人心魄。
  陈辰看四下没人,伸手搂住了华雨灵的柳腰,笑道:“我以什么身份去啊?女婿?情人?弟弟?”
  美妇人妩媚的道:“你想以什么身份去都可以,只要你敢说,我就敢承认。”
  “咳咳咳——”某男抵挡不住美妇人的挑逗,干笑着挠挠头,这美人儿越来越大胆了,调戏不成反被挑逗,悲哀!
  “就知道你不敢,哼!”华雨灵狠狠的掐了他一下,美臀一扭,离开了少年的怀抱。
  陈辰从美妇人的话里听出了深深的幽怨,细细想来他是欠华雨灵挺多的,早就许诺会好好疼爱她,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错过,再拖下去,美妇人非胡思乱想不可。
  “不就是见家长嘛,我有什么不敢的?”陈辰暧昧的眨眨眼:“明天下午去,晚上在那过夜,好不好?”
  华雨灵情丝萌动,异常敏感,哪会听不出少年的意思,俏脸羞红,欣喜的道:“你说的,不准再反悔。”
  “要拉钩吗?”陈辰嘿嘿笑道。
  “要!幼稚就幼稚一回吧。”美妇人贝齿咬着红唇,俏生生的道。
  拉完钩,许下相爱一生的承诺,陈辰低头亲吻美妇人娇嫩红润的小嘴儿,在双唇相接的刹那,陈辰收到泡妞笔记本的提示,华雨灵对他的好感等级疯狂飙升,一下子从芳心暗许升至生死相许,泡妞值倒在其次,系统还提示他获得了什么神秘礼物,但此情此刻,陈辰哪有心情顾及这些旁枝末节。
  美妇人实在太热情了,起先还是陈辰主动的,后来华雨灵反客为主,小疯狂的饥渴劲,等到陈辰听到谢兰兰的脚步声推开她时,某男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嘴都被吻肿了……
  谢兰兰放下碗坐在他对面,吃了几口后,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忽然奇怪地问道:“陈辰,你这嘴怎么肿了?”
  “咳咳咳——”陈辰嘴里的面条差点没喷出来,华雨灵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拍拍小男人的背,心里慌极了,糟了,刚才太过火了,可别被小姑看出端倪来。
  “没,没事,烫的。”陈辰干笑了两声道。
  “烫的?烫能烫肿整张嘴?你看你的外嘴唇都肿了。”谢兰兰狐疑的道。
  “意外,只是个意外!哦,对了,小姑,我看你回来时似乎很不高兴,谁惹你了?”陈辰赶紧岔开话题,谢兰兰这美熟妇精明得要命,再问下去就要出事了。
  “还不是那个曾克成,真是色胆包天,竟然敢跟我动手动脚。”谢兰兰搁下筷子,怒气冲冲的道。
  “什么?”陈辰怒了,那个杂种竟然敢碰老子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华雨灵也愤慨的道:“那种场合,他竟然如此不自重,真是欠收拾,小姑你没教训他?”
  美熟妇翘着下巴,女王气十足的道:“当然教训了,姑奶奶当场给了他一巴掌,这杂种还以为我会忍气吞声,结果被我一巴掌打懵了!”
  “打得好!妈的,要是老子在场,他哪条胳膊碰你了,我就废了他哪条胳膊!”陈辰眼中凶光闪闪,手上的劲道没个轻重,一双筷子被崩断成两截。
  谢兰兰心里一暖,她又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别人关心她,她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她何尝不想好好收拾曾克成,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谢兰兰想要整死曾克成实在太容易了,可问题是整死了曾克成,她在海外的辛苦创下的基业必定要遭到曾氏家族的毁灭性打击,考虑得失之间,她只能选择小惩大诫。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谢兰兰狐媚眼中寒光闪烁,冷冷的道:“今日之仇,我会记在心里,给我十年时间,我将亲手毁灭曾氏家族!”
  看到美熟妇阴冷的眼神,华雨灵吐吐舌头,小姑的报复心可比陈辰强烈多了!
  “十年太久,只争朝夕!你不是说曾克成这次来大陆,一是以华裔的身份参加团拜宴会,二是想在即将开园的安东科技园区中买块地开工厂嘛,那就给刘兆国书记打个电话,让他好好关照曾克成呗。”陈辰笑眯眯的道。
  谢兰兰听懂了少年话里的意思,美眸中精光一闪一闪,淡淡的道:“土地买卖是大事,资格审批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曾克成想在安安东科技园建电池工厂,这可是污染型企业,一定要进行全方位的考察,一样不达标都不准批土地给他。”
  陈辰笑嘻嘻地道:“还有,就算最后审核通过,土地出让价格也必须高于其它企业,谁让他建的是污染型企业,就算净化设备再好,污染也在所难免,当然要区别对待了。”
  美熟妇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你觉得一亩一千万这个价格怎么样?”
  “少了,怎么也得翻倍!”陈辰嘿嘿笑道。
  “也对!曾氏家族有的是钱,拿几亿出来支援安东建设也是应该的,我会找个机会跟刘兆国说一声。”谢兰兰笑了笑,如果是曾克成在其他省市投资建厂,她鞭长莫及,但他偏偏选在安东市,那就正好给了自己出气的机会!
  辽东省是谢家的固有势力范围,改革开放以来一直掌控在谢系的手里,谢成国也是从辽东基层做起,步步高升,直至成为辽东省省长后,转战江山省任省委书记,为谢系独自打下了又一块行政大省,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资格在下一届领导核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谢成国能有今天的成就,固然有谢家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努力和能力,京城红二代之中,只有他和齐世龙是从下乡插队知识青年干起,从最基层走上来的。
  谢成国离开辽东后,接任他省长位置的也是谢系的心腹大将,如今已经是辽东省省委书记的廖国文,在辽东和江山两省,谢兰兰简直可以横着走!
  …………
  第二天一早,陈辰坐上了谢成国的车,因为要去第十局总部,谢成国的司机不能跟着去,因此副国级的大佬只能亲自开车。
  陈辰万万没有想到,昨天刚让外交部部长当了回司机,今天又让副国级大佬当了司机,心里诚惶诚恐的,他本来想自己开车的,但谢成国偏偏心血来潮想自己亲自开,只能便宜了他又享受了一次高规格的待遇。
  红旗车风驰电掣,呼啸前行,谢成国毕竟不是谢兰兰那种骨子里透着狂野的人,碰到红灯也会规规矩矩的等着,绝对不会因为车牌享有免罚权而闯红灯。
  京城的交警果然是全华夏最有眼光的,每到一个十字路口,看到这辆特制红旗的交警都会先一愣,随后啪地一下立正敬礼,虽然谢成国的红旗车挂的不是军牌,但看这辆车的外型就知道,这绝对比那些挂军牌的宝马啊,奔驰啊,牛出好几个等级,开这种车的才是真正的大佬,别说人家规规矩矩的等红灯,就算人家闯了,也绝对不能拦。
  相比之下,那些挂军牌的只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京城的交警脾气好的时候懒得理,脾气不顺了他才不管你是不是军牌,天子脚下的人,有的是底气!
  红旗车没有如陈辰臆想的那样朝郊区山区驶去,而是一直朝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开去,难道第十局的总部竟然在市区吗?
  “没想到吧?”谢成国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的惊讶,微微笑道。
  “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世吧,还真是有些意外。”陈辰看着人来人往的闹市,笑道:“谁想出来的?”
  谢成国道:“第十局的第一任局长,也是唯一一位不是国家最高首长的第十局局长,第十局的地位、特权、荣耀、尊严都是他亲手打拼出来的。”
  “哦?第十局的第一任局长?”陈辰惊讶之余,迟疑了一下,小心的问道:“谢伯伯,他老人家还在吗?”
  谢成国摇摇头道:“早就不在了,不但我没见过他,连老爷子也没见过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个深受太祖信任重视的人存在,建国之后就授权给他一手创立了第十局,尔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直活在暗中,只和太祖单线联系,不过六十年代初的时候,这个人就死了,听说当时太祖得知他的死讯后,嚎啕大哭,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没出来。”
  “伯伯,你确定你不是在编故事?”陈辰很是怀疑谢成国这番话的真实性,一个长期生活在暗中的怪人,一个连谢老爷子都没资格相识的神秘人物,一个深受太祖信任,死了之后让太祖嚎啕大哭的奇人,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谢成国苦笑道:“你不信啊?我当初听老爷子这么说的时候也不信,但老一辈的人都这么说,我听着听着也就信了。”
  听他这么说,陈辰对这个第十局的第一任局长充满了好奇,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从未在史实资料中出现过呢?他在华夏建国的过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究竟有何功绩,竟然能让太祖为他的死而嚎啕大哭?
  真是谜一样的神秘奇人!


第二零七章 东南分局的终极任务
  神秘的第十局,神秘的首任局长,如梦似幻,令人如身在迷雾,看不真切。
  陈辰摸摸下巴,道:“伯伯,你对这位首任局长知道多少?他有什么事迹啊传闻啊流传于世吗?”
  谢成国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老一辈人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过,但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录传世,似乎是被人抹去了,第十局中只有他老人家留下的一对龙凤玉戒,龙戒现在应该在蒋书记手里,象征着第十局最高权力,凤戒一直被供奉在第十局,纪念这位第十局的老祖宗。”
  “可惜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竟然英年早逝。”陈辰惋惜的道。
  “可不是嘛,据张伯说他死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岁。”谢成国道。
  “张伯?”陈辰疑惑的道。
  “张伯是我们第十局最早的一批成员,硕果仅存的元老,他老人家虽然没见过老祖宗的样子,但却听过他的声音,推测出来老祖宗死前的年纪并不大。”谢成国解释道。
  陈辰奇怪的道:“生前没见过,死后总可以看到他长什么样吧?”
  谢成国道:“张伯说老祖宗死前吩咐了,他死后直接火葬,严令禁止下属看他的容貌,所以没人敢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
  “晕死,张老也太老实了吧?人都死了,看看又何妨?按我说,不但要看,还应该画个画像,给我们这些后辈留个敬仰膜拜的机会。”陈辰嬉笑道。
  谢成国瞪着眼睛喝道:“别胡说,这可是大不敬!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在张伯面前这么说,他老人家对老祖宗最是忠心,就算是玩笑话被他听到了,也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他老人家可是谁的面子也不给。”
  陈辰吐吐舌头,这都什么年代了,人都死了几十年了,下属还对他这么死忠,这份手腕可真厉害!
  “你别不当一回事,第十局能有如今这般超然的地位和特权,可全是老祖宗赋予的,你刚进入第十局,就给你授中校军衔,举国上下哪个权力机关有这待遇?”谢成国沉声道。
  陈辰想想也是,无论是从政还是从军,行政级别和军衔都是从最低级开始一级一级提升,就算是拥有相当特权的国安局也不例外,唯独第十局傲世独立,凌驾于法律之上,地位超然,可见当初那位创立第十局的老祖宗能力有多强,影响有多广,面子有多大。
  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却淹没在历史长河中,没有半点文字和影像资料流传于世,令人扼腕。
  谢成国一边小心的避让着路上拥挤的行人,一边平静的道:“第十局于1950年成立,司职保卫国家安全,任何威胁到国家安全的人或事都有权先斩后奏,此外还肩负着某些特殊使命和完成国家元首指派的特殊任务!第十局共有总局、东南分局、东北分局、西南分局和西北分局,总局局长由国家最高首长担任,下设两个副局长,一般由政治局常委和最高首长的办公室主任担任,四大分局的局长为中将军衔,下设副局长一名,少将军衔。”
  “总局统筹全局,四大分局中你所在的东南分局巡视苏省、江山省、闽南省等沿海省市,孤悬海外的台X也在你们东南分局的管辖范围之内,如今你即将加入第十局,有些事我也可以告诉你了,你们东南分局有一项终极任务是老祖宗在的时候下达的,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是什么任务吧?”谢成国笑眯眯的道。
  陈辰心里一动,轻声道:“统一?”
  谢成国轻笑着点点头。
  “真的是啊?”陈辰苦笑着摇摇头:“这太难了,XX和东方之珠、澳X不同,想要和平回归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武力攻X的话,国际影响太大,老美又派军舰在那守着,也没有机会下手,不愧是终极任务,果然够难!”
  “难吗?哼!”谢成国冷声道:“如果不是出了叛徒,XX早在X年前就被武力收回了!”
  陈辰一怔,挠挠头道:“X年前?X年前发生什么事了?”
  谢成国深吸了口气,淡淡的道:“你即将成为第十局一员,有些事你也有资格知道了,其实早在XX年,军委就曾经想假借海陆空大军演的名义,武力攻克XX,当时万事俱备,导弹、军舰、飞机、坦克、核潜艇都已准备到位,只等最后部署完善之后就可以攻X,却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军委内部出了叛徒,将消息泄露给了美国,老美随即将二级航母开到了XX海峡,形势非常紧张,最后双方试探了一下后,最终武力攻X演变成了真正的军演,功亏一篑!”
  谢成国话里的遗憾,即使他语气再平稳,陈辰依然可以听得出来,统一大业原本触手可及,却偏偏被叛徒出卖,导致前功尽弃,更重要的是打草惊蛇,从此以后老美的二级航母常驻XX海峡,再也不会给华夏这样的可乘之机了。
  “可恶!”虽然陈辰不是愤青,但他至少还有一颗爱国的心,华夏建国已经半个世纪,却一直未能完成统一,好不容易曾经有这样的天赐良机,却被汉奸叛徒吃里扒外,可恨!
  “东南分局为那次武力攻X做了全方位的努力,当时东南分局局长以下,全体成员都潜入了XX,和我们策反的XX军方一起充作内应,只等攻X总攻信号便里应外合,却不曾想因为军委内部高级将领的出卖,切断了他们和大陆的联系,最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全军覆没。”谢成国的声音很平静,但语气中的那种森冷和愤怒却不加掩饰。
  “全军覆没!”陈辰心里一沉,如今他已经知道第十局挑选成员的苛刻条件,即便是文职成员,除了业务精通,军事素质过硬外,还必须是明劲巅峰的拳师,军职成员的要求则更加高,必须是暗劲巅峰,这样的超级精英全军覆没,东南分局岂不是名存实亡了?
  谢成国似乎梦呓般,淡淡的道:“当时我刚从辽东调到江山省不足半年,和东南分局的李局长一起站在军舰上眺望XX,期待一战功成,更为孤军深入XX的队员祈祷,却没想到最后接到的是这样的噩耗——陈辰,你看过一个人刹那之间白头吗?呵呵,你肯定没见过,可我却亲眼目睹李局长一头黑发一个小时之内花白,他当时才四十岁多一点,又是半步宗师,正是男人精力最旺盛,最巅峰的时刻,可是听到噩耗后,两天之内形容枯槁,生机渐绝,将东南分局托付给闻讯赶来的徒弟后,跳入海中自绝。”
  “我永远也忘不了李局听到噩耗后痛苦吐血的模样,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刹那华发的悲凉,我永远也忘不了他跳海之前说的那句话——兄弟们,哥哥来看你们了!”陈辰从后视镜中看到谢成国眼角滑落的泪水,无比的震撼。
  如他这样见过大运动之中残酷的生离死别,下乡插队吃过常人无法想象的苦,经历了官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之后步步高升走到巅峰的大佬,心性早已坚若磐石,不会轻易真情流露,却不曾想此刻竟然会流下滚烫的男儿泪,不曾亲历的人如何能理解到他内心的愤怒、痛苦、恨意?
  陈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谢成国,此刻似乎说什么都没用,悲剧已成历史,劝慰也是多余,还不如等他自己走出情绪。
  谢成国毕竟是谢成国,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笑道:“你不会看不起伯伯吧?”
  陈辰坐直身子,很认真的道:“您是位值得我尊敬的人,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还有已经逝去的东南分局各位前辈,都值得我崇敬,那次失败,非战之罪!”
  “是啊,非战之罪!”谢成国点点头,随后目光一冷,道:“东南分局全军覆没,当时还是第十局局长的南巡首长心痛之余雷霆大怒,下令第十局全力追杀叛逃至美国的叛徒,接任东南分局局长的老张和从其他分局调派过来的队员潜入米国,耗时半年终于抓住了那名叛徒,并将他溺毙在海里!哦,忘了告诉你,老张就是李局的徒弟。”
  “太便宜这畜生了,如果是我非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不可!”陈辰冷声道。
  谢成国淡淡的道:“那个叛徒已经死了,你是没机会了,不过你要真愤愤不平,XX那边倒还有一些人等着你去杀,只要你有本事。”
  “谢伯伯你别激我,既然我加入了第十局,又被分派到东南分局,该我做的我一定会去做,只要有机会。”陈辰笑道。
  谢成国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红旗车在繁华的街区左拐右拐,最终停在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四合院前,说是相对僻静是因为整个四合院的四周全是商品楼小区,将这个四合院孤零零的围在了中央,十分的突兀和不和谐。
  “这——?”陈辰一头雾水的看着谢成国。
  谢成国抽抽嘴角,无奈的道:“你想得没错,这个四合院就是第十局的总部,也是京城市中最特殊的钉子户!”


第二零八章 最牛钉子户
  第十局总部=钉子户?
  陈辰傻眼了,看着占地近三千平米的四合院,咽了咽口水道:“我可以想象,当初京城市委市政府在规划这片地段时,一定很头疼。”
  谢成国呵呵笑道:“那是自然,八十年代末这片地段就开始统一规划设计了,规划局前前后后递交了十几份图纸,但无一例外全部通不过,时人费解,但市委市政府的头头们心里清楚得很,也不是没做过第十局的工作,但全被当时还没退休的张伯给打出了门,后来这事还闹到上头去了,结果南巡首长大笔一挥,将第十局这块单独留了下来,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陈辰眺望了一下,耸耸肩道:“虽然我是第十局的,但我必须得承认,这座四合院确实有碍城市的雅观,很不协调。”
  “谁说不是呢?可是张伯认死理,说这里是老祖宗亲自选定的,谁敢动他就跟谁急!”谢成国苦笑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首长也就随他了,况且这座四合院也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第十局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有些东西确实不宜挪动。”
  谢成国走上前敲了敲门,陈辰注意到红色铁门上方安装着一个很小很小的摄像头,若是不细心的话,只会把它当做是铁门上的一个漆点。
  好隐蔽的监控器,陈辰暗暗感慨,不愧是搞国家安全的,老巢的安全当然不在话下。
  这个监控器在谢成国敲门之后亮了一下,扫描了一番后只听砰地一声,门自动开了……
  谢成国走进门后,一把拉住了径直往前走的少年,挥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在陈辰呆滞的注视下从身上掏出了一副墨镜,上下左右扫了一遍后,松了口气道:“还好,今天张伯没开红外线攻击装置。”
  陈辰瞬间石化,呃,怎么搞得跟007似的?
  谢成国苦笑道:“当初京城市委市政府的头头们来找张伯谈搬迁的事情,连内院都没能进去,直接被第一层防卫线给打了出去,幸好当天张伯选了警告攻击,若是选了对敌攻击,只怕京城要地震一番了。”
  陈辰不以为然的道:“伯伯,不是我不敬,我想张老也不敢这么做吧?京城那几位头头可都是中央委员,可以教训警告,但真要伤了他们,人家也不是好惹的。”
  他话音刚落,谢成国脸色陡然一变,还来不及呵斥,只听院中凭空响起了一声冷笑:“老头子不敢?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老头子不敢干的事!”
  “糟了,张伯生气了!”谢成国拉着陈辰就往门外跑,但来不及了,铁门砰然关闭。
  “张伯,小孩子开个玩笑,您老别在意,他没有恶意的。”谢成国硬着头皮解释道。
  “老头子知道,不然他现在早就躺在地上了。”张老的声音在整个院中缭绕,大白天的竟然也有几分诡异:“这小子就是你昨天说得那个吧?小毛孩子,自以为学了点拳脚,就不把老人家放在眼里,该教训教训。”
  谢成国忙道:“张伯,您老何必跟个孩子计较?”
  “孩子?第十局可不是幼儿园,这里不收孩子,只要最精锐的战士。”张老冷哼道:“安全位在哪你知道,站那不要动,老头子今天要试试这小子的斤两,要是他让我不满意,从哪来的你给我带回哪去。”
  “这——”谢成国本想再劝,但想到老人一贯的执拗和顽固,到了嘴边的话也改了意思:“好吧,不过还请张伯手下留情。”
  “放心,老头子不会为难他的,只要他能通过第十局的标准考核,我二话不说,大开中门欢迎他!”张老冷哼一声,道:“小子,听说你身手不错,废了彭千钧,杀了李景龙,我倒要看看你是真有两下子呢,还是个绣花枕头?”
  陈辰淡淡一笑,走到院中的梅花树前,伸手将黏在花蕊中的微型无线摄像头摘下,笑眯眯的道:“张老,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见鬼了,你怎么知道摄像头在这里的?小谢告诉你的?不对,我早上才把摄像头的位置换到那的,应该没人知道才对,你是怎么发现的?真邪门了!”监控室内的老人看着少年朝着镜头笑得像只小狐狸,惊得失声直叫。
  陈辰嬉笑道:“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没有两把刷子,我哪好意思来第十局?”
  “好小子,够狂!”张老哼道:“嘴皮子少扯,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你要真有本事,老头子等会请你喝酒,向你赔礼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把好酒准备好就行。”陈辰将摄像头丢回到花蕊中,背着手走到院中,淡淡的道:“来吧,我也想试试第十局的标准考核有多难,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有种!”张老冷笑道:“一分钟之内会有八十支木箭从不同的地方射出来,你可以躲,也可以用拳脚挡,只要一分钟之后,你身上的要害处没被击中就算你通过!不过我事先要说明,虽然是木箭,但力道绝对不小,打到要害处一样会受伤,打到死穴一样有可能毙命,你要是怕的话就赶紧滚蛋。”
  陈辰拍落飘在肩上的雪花,淡淡的道:“老人家,下雪了,抓紧时间,我等着烤火喝酒取暖呢。”
  “狂妄!”张老气极反笑,沉声道:“那你就好好享受吧。”
  “唰——”
  话音刚落,左前方墙体上毫无预兆的射出一支箭,直冲他的脑门,陈辰轻笑一声,头微微一偏,木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轰然打在了铁门之上……
  “轰——”
  晴空霹雳,震耳欲聋,精钢铁门竟然被这一箭轰得凹了进去,陈辰心中暗自凛然,好强的力量,张老果然不是开玩笑的,这木箭要是轰中死穴,当真是会要人命的!
  “这是警告,如果你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死在这里可怪不得我。”张老冷声喝道。
  陈辰眼眸中多了一丝戒备和凝重,操,仅仅是木箭的力道就相当于普通暗劲的一拳,若是铁箭,那还不直接洞穿这精钢铁门了?若是仅仅一支还好说,若是百支齐发,遮天蔽日,神仙也挡不住啊!
  “刚才那只是给你提个醒,接下来你就没这么幸运!”张老哈哈大笑道。
  “唰唰唰——”
  三支木箭以雷霆万钧之势,诡异的从墙体上射了出来,呈三角夹击攻势,一支射向了他的脑门,另外两支一前一后射向了他的丹田和尾椎……
  陈辰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如果说上次还有些漫不经心的话,这次他可是全神贯注,精力集中,却依然没看清楚木箭是怎么从墙上射出来的?
  太快了,快得超出了眼睛的捕捉范围!
  陈辰低吼一声,右脚猛地一跺,身子似大鹏展翅,高高跃起,迎着飞到胸前的木箭,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这支木箭余劲未了,带着极强的冲势,箭头抖动扎向了他的喉咙……
  少年眼中精光一闪,两根手指夹紧木箭的尾羽,手腕一个棉花弹劲,将已经迫至眼前的木箭甩了出去,倒射在了墙上。
  “轰——”
  金石震鸣,回音缭绕!
  “我操,竟然是铁墙,真有够无耻的!”陈辰暗骂,他本来是抱着打烂一块是一块的主意,想把墙体破坏掉,这样一来木箭射出来的瞬间他就能看清楚方向和轨迹,没想到这小院竟然是铜墙铁壁!
  尼玛算你狠!
  陈辰暗中咒骂,还没等他落地,第三波木箭蜂拥而至,左右前后如暴雨般,连绵不绝。
  “吼——”陈辰咆哮怒吼,全身筋骨如雷鸣般作响,气血如潮汐汹涌,右脚借着左脚使劲一蹬,完全违反规则的腾空而起,身似蛟龙,气势惊人,整个人盘旋腾挪,直冲天际,如同飞龙在天。
  “全部没收!”少年冷喝一声,双手如神龙探爪,闪电般抓住了攻向他胸口要害的箭支,同时双脚如神龙摆尾,间不容发之际,精准凶悍的抽中了攻向他下盘的木箭。
  陈辰落地之后,双手各抓住了十支木箭,嘿嘿一笑,朝着摄像头眨眨眼,气得监控室内的张老直吹胡子,四十多年了,从自己接管第十局总部开始,已经四十年了,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考核的时候挑衅他,这小子,真有种!
  不过他也不得不暗暗点头,这小子狂是狂,但身手确实不错,想到这里,张有清老脸一红,他最清楚不过,第十局新队员标准考核的木箭力量根本没现在这么大,他为了杀杀这少年的威风,故意将木箭的力道调高了两个等级,没想到陈辰竟然能接下来,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好小子,不简单啊!”张有清望着监视器中将木箭随意丢弃的少年,淡淡的道。
  “……77、78、79、80——大功告成!”陈辰一记崩拳将最后一支木箭震成粉末,负手而立,咧嘴哈哈笑道:“老头子,赶紧开中门,我来喝酒了!”
  “唰——”
  就在他得意洋洋之际,一阵冷冽的寒光破空袭来,直冲他的眉心……


第二零九章 第八十一支箭
  乐极生悲!
  得意忘形的少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第八十一支箭!
  “什么?”陈辰脸色狂变,破口大骂:“死老头,说了只有八十支箭的,竟然说话不算话,可恶!”
  千钧一发之际,他整个人暴退,青砖铺就的地板被狂暴的力量踩出了排排脚印,在这支要命的箭迫至眉心的瞬间,人似蛤蟆般蹦了出去。
  但这支箭的速度、力道远远超出了之前那八十支木箭,更要命的是这支箭通体黝黑,寒光冷冽,箭尖锋芒毕露,夹带着一抹幽蓝的华光,如同死神的獠牙!
  “铁箭!”陈辰怒吼道:“死老头,你想玩死我是不是?”
  张有清也很紧张,他临时将考核第十局新队员的难度提高了两个等级,前面的木箭倒还好说,最后那第八十一支玄铁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话,足以射杀暗劲巅峰高手。
  他也是在玄铁箭射出之后才回过神来,哎,人老了,思维迟钝了,小子,加油啊,千万别让我老人家背上自相残杀的恶名!
  陈辰暴退,玄铁箭狂追,始终在他眉心前一寸,强劲的锋芒刺得人毛骨悚然,提心吊胆,要是刚才他的反应再慢半拍,这支玄铁箭肯定已经洞穿他的头骨!
  想到这里,陈辰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怒气冲天,这他妈是第十局的标准考核?开什么国际玩笑!要不是老子半个月前刚晋升半步宗师,身体潜能和血气劲道有了质的飞跃,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旁观战的谢成国看得睚眦欲裂,他万万没想到这场考核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张伯这是在干什么?竟然玩得这么狠,存心想整死陈辰啊?
  “呼——”陈辰深吸一口寒气,如同吞云吐雾的神龙,胸腹腔瞬间凹陷,脸色血红,在这要命的瞬间,他也不再保留了,虎啸潮汐劲提到了最巅峰,迎着这支玄铁箭,双手虚握,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地拍了一下尾羽。
  箭尖陡然上翘,但劲道不减,朝着他的头盖骨飞去,陈辰双手猛然合什,牢牢地抓住了这一夺命铁箭,但这支玄铁箭的劲道实在太强了,相当于化劲一击,就算他同样以化劲相抗,依然不可避免的冲杀向前,只是速度稍稍减弱。
  “轰——”陈辰重重的撞在了铁门上,退无可退,玄铁箭又往前冲了半寸,锋芒割断了他前额的一缕发丝,陈辰瞬间感受到了死神的镰刀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危急时刻,潜能终于爆发,陈辰怒吼一声,双臂迅速膨胀充血,身躯猛地下沉,双脚发力一跺,方圆一丈之内的青砖立刻被震成齑粉,借着这股救命的磅礴反震力,在玄铁箭抵到头骨只差一丝的毫厘之间,它终于老实的停了下来。
  “尼玛勒戈壁!”死里逃生的少年也不管这里是第十局,张老是第十局元老,自己以后要在这里混饭吃,双手叉腰如同泼妇般破口大骂:“死老头,给老子死出来,别玩阴招,有种出来,老子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谢成国冷汗直流,扑上来撩开他的头发细看,只见少年眉心上方的头骨上有一个小红点,昭示着刚才那一箭到底有多凶险!
  “我操!”谢成国脾气再好也发飙了,怒喝道:“陈辰,咱们走,告状去,倚老卖老,欺负后辈!”
  “不行,告状的事以后再说,我先找那老头算账。”陈辰哪里肯,他不能白吃这么大的亏,有仇不报不是他的个性。
  暴怒的少年如同疯牛般在百平米的院中大肆破坏,院中放置的腊梅和青松全数遭了殃,被他连根拔起扔进了以九牛二虎之力扔进了内院,砸得噼里啪啦,轰轰直响。
  “行了,行了,这次算老头子闹过火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别砸了,哎哟,都是我的宝贝啊!”张老气急败坏的跑了出来,看着满院残花,欲哭无泪。
  陈辰冷声喝道:“老头,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先出手。”
  “你懂不懂尊老爱幼啊?老头子我都七十好几了,就算是大宗师也年老体衰,没有再战之力了,和你这怪胎交手不是找死吗?”张老没好气的道。
  陈辰怒喝道:“你不爱幼在前,还指望我尊老,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张老语塞,不过他毕竟多活了六十年,人老脸皮厚,凑近来嘿嘿笑道:“小伙子别生气嘛,我老人家头一昏就容易干出格,你看你这不是没事嘛,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天够冷的,来来来,进来喝点小酒。”
  “少拉拉扯扯的,我跟你不熟。”陈辰怎会让他轻易躲过去,冷着脸道:“老头,给你两个选择:一、同样的难度的箭阵,你也闯一遍给我看看,要是你全身而退,我无话可说,要是你不幸挂了,也不关我的事;二、让我揍你一顿!”
  张有清为难的道:“我老人家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要我去闯对付暗劲巅峰高手的箭阵,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陈辰冷声道:“这么说你是选择让我揍一顿咯?”
  “我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让你揍一顿万一揍出个好歹来,我死了不要紧,你可就麻烦大了。”张有清笑眯眯的道。
  谢成国在少年耳边轻声道:“西北、西南、东北三大分局现任局长都是张伯退休前举荐的,视他如父如师,你打了他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自己想清楚,别莽撞!”
  陈辰憋着一口气,对十局了解的越深,越觉得它可怕,一个普通队员都有不经上级批准,调查逮捕部级少将级以下高官的特权,更别说第十局分局局长的权力了,那简直是代天巡视的钦差大臣,为这么一件事惹上三个这样的活阎王,值得吗?
  他自己倒不怕,可他老爸毕竟要在官场上混的,现在松城刚刚升格,他的级别刚刚提升为正处级,官路刚刚起步,本来就比别人晚了,要是第十局这帮人鸡蛋里挑骨头,整天死盯着他,小事变大事,大事变祸事,这就糟了!
  张有清摸摸胡子,苦笑道:“我也是看你身手出众,想掂掂你的份量,才临时改了考核难度的,没想到后面见猎心喜玩过头了,抱歉啊,我老人家就这样,一兴奋就忘了分寸。”
  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拉下脸道歉,陈辰的邪火也灭了一半,再说了这老头在第十局的地位超然,连谢成国这负责日常事务的副局长都不买账,可见他在第十局的势力有多强,除非自己不想在第十局混了,否则还是不要往死里得罪他好。
  陈辰脸色阴沉不定,看着腆着张老脸的老头,心里既窝火又无奈,算了,形势比人强,遇到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脾气臭,实力强,性子偏激的老头,你能拿他怎么办?
  “这次就算了,咱们是同事嘛,你还是前辈元老,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陈辰伸手挽着老头的肩膀,笑眯眯的道。
  张有清暗骂真是个小狐狸,不过经过刚才这一番试探,他敏锐的发现,这小子的身手远在传闻之上,难道他是半只脚踏进化境的暗劲最巅峰拳师,亦或是半步宗师?饶是他见惯了妖孽级的天才,第十局中也不乏天赋出众,正在接受秘密特训的少年,但他很清楚,那批天资卓越的少年经过残酷的优胜劣汰,最终能走到陈辰这般程度的也是百中无一。
  对于天才,特别是前途无量的天才,张有清向来青睐有加,这老头膝下无儿无女,老光棍一个,自从被第十局首任局长收留后,就把第十局当成了自己的家,后晋的每一名新成员都是他的兄弟姐妹,兄弟姐妹中有人成材,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了。
  虽然眼前这小子刚进家门就跟他闹了一场,但这也难怪,人家毕竟是从小寄养在外面,又是自学成才,没有占第十局半点便宜,当然和那些从小经受第十局特训的队员不同了。
  有脾气好啊,老子早看那些规规矩矩的家伙不顺眼了,第十局要的是最精锐的战士,光有过硬的拳脚有什么用,脑子要活,处世要懂得变通圆滑,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各种复杂危险的任务,这小子瞅着有点意思。
  “小兄弟,刚才是老哥哥没了分寸,差点伤了你,走,我请你喝好酒。”张有清哈哈笑道。
  陈辰心里还有些别扭,毕竟这老头刚才差点杀了他,现在忽然之间又这么热情,总让人觉得他心怀不轨,喝好酒?不会是下了药的吧?某男心怀恶意的揣测着。
  谢成国阻拦道:“张伯,陈辰是来报道的,等会还要去见老张,满身酒气不太好吧。”
  “怎么不太好?张自强这小子要是有意见让他来找我,每次回京城都不知道给我老人家带点礼物,就知道白吃白喝我的,我没把他赶出去算不错了。”张有清挥挥手道。
  谢成国抽了抽嘴角,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得,堂堂中将军衔的第十局东南分局局长在他口里都成了混吃混喝的无赖,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二一零章 王牌部队
  张老在第十局有个独立的小院,推门进去后,满院载满了湘妃竹,只是寒冬季节,湘妃竹亦耐不住寒,枝叶枯黄,皑皑白雪挂满了枝头,银装素裹,寒意萧瑟。
  若说与常见的湘妃竹有什么不同,便是张老院中的湘妃竹根系粗壮,茎节较之普通的大了好几圈,想来也是有好些年头了。
  陈辰脸色古怪的看着这老头,老家伙够有情调的啊,种什么不好种湘妃竹,难道还想坐拥娥皇女英,享齐人之福?
  “故人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张老背着手眯着眼睛,迎着风雪喃喃的道:“湘妃竹依旧,人却已无踪,四十年了,哎!”
  有故事啊!?
  陈辰旁敲侧击道:“怎么,张老想起故人了?”
  “呵呵,算是吧。”张老似乎不想多说,挥挥手道:“走,咱们进去喝酒。”
  陈辰和谢成国坐在烧了火的炕上,打量着张老的房间,只觉得格外的清静,屋内没有什么装饰,非常简单,一张掉了漆的书桌,一个书架,一个神龛,舍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还是第一次进张伯的房间,他从来不让旁人进来的,我们以前还揣测他老人家房里会有什么珍贵的宝贝,原来什么也没有。”谢成国感慨道。
  “也许他所珍视的,是我们会当做旁枝末节忽视的吧?”陈辰也觉得这房间太素朴了,冷冷清清的,没一点烟火气。
  少时,张老提着一坛酒回来了,笑道:“今天你们有口福了,我这酒寻常人有钱也喝不到。”
  “早就听老爷子说张伯这里有好酒,今天终于有机会一饱口福了。”谢成国笑呵呵的道。
  张伯哈哈笑道:“我的酒只给知己喝,你家老爷子对我脾气,当年和十局又有点香火情,我素来敬佩,只可惜他年纪大了,戒烟戒酒,也不爱来我这走动了。”
  拍开封泥,金黄色的酒从坛中滴落,一股熟悉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整个房间里都是令人沉醉的浓香酒气,陈辰眼睛一亮,谭家贡酒?
  “谭家贡酒?”谢成国也是见多识广,一下子从特有的酒香中看出了端倪,啧啧叹道:“这酒可价值不菲,张伯破费了。”
  “你尝尝看再说。”张老倒了三碗酒后,用保鲜纸封了起来,眨眨眼神秘兮兮的道。
  谢成国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闭着眼睛细细回味着,好半天才点头肯定的道:“没错,是谭家贡酒。”
  张老嘿嘿笑道:“我生平只佩服过三个半人,第一个就是老祖宗,第二个是太祖,第三个是南巡首长,你家老爷子我只佩服他一半,知道为什么吗?”
  谢成国一怔,随即摇头。
  “因为他和你一样,没尝出来这根本不是谭家贡酒。”张老哈哈笑道。
  “不是谭家贡酒?不可能吧,无论口感、酒香、效用都一模一样啊!”谢成国又喝了一小口,还是没尝出来这酒和谭家贡酒有什么不同。
  陈辰皱了皱眉,端起碗一饮而尽,金黄色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落,如同一团烈火在体内燃烧,酒液中的药材精华游走五脏六腑,烧得身体每一处都暖洋洋的,寒气驱尽,精神大振,尤其是丹田处,像是有颗小太阳在孕育般。
  “怎么这般牛饮,太浪费了!”张老目瞪口呆,这么一大碗药酒一饮而尽,还没品出味来呢,这跟猪八戒吞吃人参果有什么区别?
  陈辰咂咂嘴,低着头摸摸下巴,沉吟道:“确实有点不同,张老的酒比谭家贡酒更烈一些,口感上差不多,但似乎药效更霸道,药劲更强,但毫无疑问,这酒脱胎于谭家贡酒,更适合练拳的人饮用。”
  “不可思议,竟然被你喝出来了!”张老惊讶不已,随后不服气的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的酒中多加了一味药材,你要是能尝出来加了什么,我就服你。”
  陈辰眨眨眼,嬉笑道:“行啊,不过我得再喝一碗,刚才喝得太快,没品出味来。”
  张老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哼道:“虽然我怀疑你是想骗我的酒喝,但我还是决定相信你一次,你可别让我失望。”
  陈辰小鸡吃米似的点头,端起满满一碗酒,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闭上眼睛道:“冷冽如刀,又能使药力更加霸道,看来张老来过我们松城啊?”
  “怎么说?”张老怔住了。
  陈辰笑眯眯的道:“如果您没去过松城,怎么知道这味三叶青?这药可只在我们松城的清溪山脉中生长,很少有外人知道它。”
  “你小子果然在骗我的酒喝,明明早已成竹在胸,却佯装毫不知情,装得可真像啊!”张老不满的道。
  陈辰嘿嘿笑道:“怎么能说是骗呢?那您说说,您这酒里是不是加了三叶青做辅药?”
  张老闷头喝了口酒,哼道:“算你运气好,没想到老祖宗加得这味药竟然是你们家乡独有的,真巧了!”
  陈辰错愕的道:“怎么,这酒方不是您摸索出来的?”
  “我哪有那本事,那闲情逸致?老祖宗在世的时候救了谭家人的命,谭家知恩图报,将祖传的酒方送给了他,老祖宗改良之后让我依法酿造这酒,说是能强筋健骨,益寿延年,可惜他老人家却天不假年,英年早逝,哎!”张老苦笑道。
  陈辰摸摸下巴道:“这么说老祖宗以前在松城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啊,不然他不可能知道这味三叶青的,这药在松城也不常见,更不常用,且长在深山峭壁之上,很难采摘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老人家很少说自己的事,说起来惭愧,我十来岁被他收养,跟着他二十来年,却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张老自嘲的道。
  陈辰小声道:“您老不觉得奇怪吗?就算是再孤僻的人,也不至于古怪到这种地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张老摇摇头道:“也许吧,但他老人家已经过世几十年了,唯一见过他的太祖也早已离世,一切已然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算了,不说这个了。”
  喝完酒后,张老带着他去报到,进入深院一间禅房,张老在弥勒佛像前的蒲团上轻轻一按,右边黑色墙体陡然打开,露出了向下延伸的阶梯。
  “乖乖,这么隐蔽!有这必要吗?难道下面是地下军事基地?”陈辰瞠目乍舌。
  谢成国拍拍他的肩膀道:“瞎猜什么,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老淡淡的道:“走吧,让你见识见识咱们第十局之所以能和美国暴龙特战队、俄罗斯阿尔法精英训练营、英国圆桌骑士审判军等世界超一流王牌相抗衡的底蕴。”
  陈辰听得直咂舌,这些王牌战队他听都没听说过,他一直以为美国最强的军队是海豹突击队,没想到人家和华夏一样拥有神秘部队——暴龙特战队!?
  “当今世界,若论最巅峰的精英战士,综合来看,实力最强的是美国的暴龙特战队,该特战队每一名成员都有着半步宗师的战力。”张老一边缓缓朝下走,一边很平静的道。
  陈辰傻眼了:“我没听错吧?张老,您说什么?老美的暴龙特战队每一名成员都是半步宗师?”
  “我有这么说吗?我只说他们有半步宗师的战力,没说他们全是半步宗师,你应该知道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张老笑道。
  陈辰皱眉道:“您的意思是?”
  “有半步宗师的战力,却没有半步宗师的境界,终究也不过是头病老虎罢了!若论境界,暴龙特战队的大多数成员不过是练气化神而已,但老美在基因优化技术上远远领先华夏,暴龙特战队的成员晋升练气化神境界后,经过基因优化,短时间内就可以打出化劲,但境界的突破却不是基因优化帮得上忙的,他们的队员战力无双,境界却落了下乘,综合来看绝大多数人的实力在暗劲巅峰,但有少数特别优秀的天才却是真真正正的半步宗师,而且据我所知,暴龙特战队的正副队长十有八九是宗师级高手!”张老轻描淡写的道。
  陈辰心头猛震,惊骇的道:“宗师!?”
  张老翻翻白眼道:“小孩子真没见识,宗师怎么了?脑门上挨上一枪一样会死,咱们第十局又不是没干掉过宗师级高手,只是代价有点大而已。”
  什么叫姜是老的辣?当陈辰还在惊骇的时候,张老已经很风淡云轻的表示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淡定的一塌糊涂。
  不过人家有这底气,在他的领导下,第十局诱杀过别国的宗师级高手,不服不行啊!
  “综合实力最强的是暴龙特战队,但单兵素质最强的却是俄罗斯阿尔法精英训练营的战士!”张老似笑非笑的道:“小子,不考虑你的年纪,以你现在的实力,在第十局也算是排得上号的高手,但在人家俄罗斯阿尔法精英训练营里,也只不过是泯然众人矣!”


醉想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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