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张浩之死
作者:油色子|发布时间:2024-06-29 12:16:56|字数:31347
玩笑归玩笑,我们继续前行,绕过弯弯曲曲的楼梯到达二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并不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一扇宽大的铁门,不知道门后边关着什么。
男人将我们带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下,这间房的房门的确与其他房门不一样,先是一道防盗门,再是一层铁栅栏,铁栅栏上还用铁锁锁着,看着房间里一定锁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鑫晃晃手枪问男人:“这就是曹翻天的房间?”
男人点点头,说:“是是!曹翻天平时很少来这栋房子休息的,只是偶尔来一次,但每次来都会在这个房间里呆很久,这些锁的钥匙以前只有曹翻天一个人有。”
我问:“房间里都有些什么?”
男人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从没进去过。”
我问:“那房间都是谁打扫?”
刘鑫看一眼我们,招招手说:“你们退开。”说完端着枪便往铁锁上连续开了两枪,一枪打在铁锁上被弹开,另一枪打偏,子弹直接穿过铁栅栏在防盗门上留下个小印子然后光荣地落地。
我拉了拉刘鑫的手臂,微怒道:“你干什么,瞄准一点啊!”
刘鑫回头看我,举起手枪特幽怨地说:“没……子弹了!”
我……草!我真想在刘鑫那张淤青的脸上再补上两拳。
“现在怎么办啊?”青峰问。
李哥想了想说:“先回去吧,这里是曹翻天的地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行!要走也要先抓住张浩那个混蛋。”刘鑫打断,话音刚落,一声枪击声呼啸着在我耳边响起,我一个趔趄,被猴哥扑倒在地,耳边传来张浩高昂的声音:“妈的,你们这些畜生,老子今天一个也不会放过。”
我、刘鑫与猴哥连忙找了个木柜做掩护,看着不远处李哥与青峰一脸惊讶,躲到一边的房间里去了。而那个所谓的饲养员,倒在地上,脑袋上一个血窟窿不停往外流血。
猴哥轻轻探出头想要看个究竟,不想刚伸出头一颗子弹便飞了过来,吓得猴哥忙缩了回来,上下看一阵,用很低的声音问我:“你的匕首呢?”
我想起我的短刃,之前张浩用绳子绑我们的时候只是粗略搜了搜我们的身,短刃很幸运地没被发现。我忙从腰间取出短刃交给猴哥,一眨眼的功夫,天花板上的筒灯熄灭,原本深邃的走廊霎时阴暗不少。
耳边又是几声枪响,我们三人匍匐着身子退了几步,到走廊尽头才发现这扇宽大的铁门并没上锁,我们忙钻了进去,胡乱把反锁,转过身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狗吠声像炮声连连惊起。
这里看上去像是养殖场,又更像仓库,看起来并不大,一块块的大木箱从墙角地面一层一层垒起来,每一个木箱看起来都很沉。
我们所处的位置在二楼,围着仓库四周的壁沿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外沿有半人高的围栏,有楼梯直通楼下,楼梯的下方立着个没有上顶盖的大铁笼,里边四条德国牧羊犬凶神恶煞地冲我们狂叫,一楼铁门旁还拴着一条魁梧凶悍的狗,像头雄狮般守住大门,白森森的獠牙与强劲的四肢,与刚才死了的狼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这种程度的狗,没有几个人能和它单打独斗吧?
刘鑫惊得轻轻后退一步,立正后问:“猴哥,一楼铁门口的……是什么东西?”
猴哥说:“高加索犬!”
虽然猜都能才出来是高加索犬,但从猴哥口中得到答案,还是令我心头一阵战栗。
我往身后望望,说:“李哥和青峰没跟上来,怎么办?”
猴哥想了想说:“没事,你们李哥应该有自己的办法。”
刘鑫说:“是啊,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要考虑的是我们自己的安危。这里就一个门,我们现在要怎么出去啊?”
我看猴哥,他的脸色跟刘鑫一样难看。
气氛太过凝重,我岔开话题说:“想不到房子背后还有这样一个仓库,不知道那些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刘鑫随口说:“曹翻天服装厂生意那么大,会不会是布料什么的?”
猴哥说:“这栋房子本就偏僻,四周没什么人家,还对这个仓库用这么多猎犬守着,那些箱子里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普通货物。”
刘鑫说:“会不会是酒?”说完估计怕我们不懂,补充说:“假酒!曹翻天那么多酒吧,如果每个酒吧卖的都是假酒,他不知道得赚多少钱。”
猴哥说:“就算是假酒也该有酒味,但是这里丁点酒精味都没有。”
我附和道:“不过好像有些火药味。”
刘鑫不自觉退后一步,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难道是……是枪支……可是有这么多箱,私藏弹药是犯法的。”
我横他一眼,说:“你现在不也拿着枪。”
刘鑫说:“这……这不一样,我拿着是防身,曹翻天他是……他是想造反啊。不行,我得下去看看,我想知道这些箱子里都装着什么。”
正说着大铁门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猴哥暗叫:“不好,应该是张浩跟来了,你们俩先找地方躲躲。”
刘鑫惊慌,抬腿就往楼下跑,走了两步又退回来,说:“这里没地方躲吧?一眼就能看遍,下面还有那么多畜生……”
我笑他:“你刚刚不是就想下去了吗?”
“我……我开玩笑的!”刘鑫傻笑。
猴哥厉声说:“你们别闹了,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我四处望望,楼下正巧放着几个铁铲子,应该是用来搬运铲除狗粪便用的,我推开刘鑫说:“刘鑫,你帮猴哥先把门抵着。”
“冉熙,你干什么?”猴哥看我往楼下走,急问。
“拿铲子!”我说。我们现在被困在仓库中,前有守门的高加索犬,后有持枪的张浩,我们现在可谓是瓮中之鳖,对付凶残的高加索犬无望,就只能解决张浩,有铁铲在手总比徒手与张浩对决来得容易。
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去,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德国牧羊犬的铁笼离楼梯不超过一米,牧羊犬大半个脑袋伸出笼子,露着凶残的獠牙嚎叫,爪子挠在铁笼上,发出阵阵尖锐又刺耳的‘吱吱’声,我其实是怕他们一跃跳出铁笼。
“冉熙,你小心点。”刘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在撞门声与狗吠声中显得尤为细弱。
我猫着身子前行,好不容易走到楼地,刚拿到铁铲,门口的高加索犬一个纵身便向我扑了过来,站直的身体足足高我半个脑袋,凶狠的眼神离我不到半米的距离,我吓得连续后退四五步靠着柱子才勉强站定,看着高加索犬背后一条被绷得紧紧的铁链,感觉我浑身汗毛都快直立起来。
我忙爬回二楼,将铲子递给猴哥,然后看着猴哥缓缓退开,将铁门的锁一点一点放松,不到十秒门被重重踢开,不见张浩的人,先是两颗子弹穿了进来,从我空空的右手臂上划过,然后是刘鑫‘哎呦’的声音。
我顾不得刘鑫的呻吟,提着铁铲便要向门口戳了过去,却见猴哥瞬间扑趴到地上,低吼一句“趴下”,接着他手中的铁铲扔了出去,通过暗黑的门缝,我看到张浩脚被绊了两下,然后一个踉跄从门口摔了进来,猴哥飞身扑了上去,单手与张浩搏击,手枪在张浩与李哥手掌来来回回交替,一声声的枪声连响不断。
我捏着铁铲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因为猴哥与张浩翻滚着打斗,我怕一不小心伤到猴哥。
又是两个来回的翻滚,猴哥翻身骑到张浩腰上,捏着张浩的手往走廊石板上用力一锤,枪被甩出,顺着围栏缝隙掉下一楼,随之张浩一个右勾拳狠狠打在猴哥脸上,猴哥吃痛,从张浩身上翻了下来,两滚两圈抵着围栏停了下来,双腿却掉出了走廊。
张浩迅速翻起身,朝着猴哥的脑袋踢了过去,我见事不妙,拽着铁铲狠狠往张浩后背砸了上去。
张浩此时注意力全在猴哥身上,根本没看到我的进攻,受下我的一铲子身体猛然前倾,我快速再一铲子砸在张浩的脖颈处,看着它重心不稳,小走两步,一个趔趄便从栏杆处翻了下去,正巧落到德国牧羊犬的大铁笼里。
一群如狼似虎的德国牧羊犬以为是食物降临,争先恐后地朝张浩扑了过去,只听见一声声惨烈的喊叫声夹杂着衣服撕裂的声音,张浩的身影慢慢隐没在这群德国牧羊犬中。
刘鑫捂着手臂勉强趴到围栏上,望着地上的一片狼吞虎咽,竟‘哇’的一声险些吐出来。
我忙将猴哥扶起来,向地面看了看,除了恶狗饕餮般的进食,还有一地狼藉,鲜血染红地面,张浩的尸体四分五裂。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如此血腥的一幕,我没有像刘鑫那样觉得反胃,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没有丝毫感觉。要换成以前,我一定早就觉得恶心,全身不舒服了。
第二百零一章 有家伙就行
过了一会,刘鑫回过头靠在栏杆上,低低咒骂:“草,死的他妈干脆,太便宜他了。”
我看刘鑫手臂一片红色,忙问:“你手怎么了?”
刘鑫笑笑,说:“没事,被张浩那王八羔子的子弹擦伤,回去擦点药就行了。”
猴哥重重舒了口气,说:“没想到张浩力气这么大。”
正说着门外口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一惊,以为是张浩的人跟了进来,捏着铁铲准备攻击,不想看见青峰的脑袋探了进来,仔细看了看才说:“原来你们都在这!”
我问:“怎么了?”
青峰说:“李哥让我过来叫你们,好像曹翻天的人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我点点头,上前扶着刘鑫往走廊外头走去,走出大门时见那群被打的被打的张浩的手下还躺在地上唉声叹气,李哥坐在金杯车副驾驶位置冲我们招手,驾驶位置坐着个年轻小伙,一脸惧色,因为他的腰上正被李哥用刀指着。
金杯车向着我们来的方向回去,没走多远迎面开过来几辆小车,我们忙躺下,只有年轻小伙继续‘悠然’地开着车。
再行驶几十秒,车开到大路上,另一辆雅阁跟了上来,我清楚的看到副驾驶位置坐着陈铮,难怪李哥知道曹翻天来了,原来陈铮一直在监视着。
回到住处我们开始新一轮的策划,张浩已死,曹翻天一定会再次对我们痛下杀手,接下来的日子更加令人胆战心惊。
回到住所我们首先商量了对策,解决曹翻天是现在刻不容缓的事情,可是曹翻天身边保镖众多,而且一部分人配备有枪支弹药,不像张浩身边的那些只带刀棍的打手。所以对付曹翻天,不能像以前解决人一样先跟踪,再找个适当的时机直接绑架带走。
李哥说:“曹翻天那间不允许任何人进的屋子,一定有蹊跷。”
刘鑫跟着附和:“仓库里那堆木柜也很奇怪,可惜没能看到里边到底装了什么。”
我说:“死了的饲养员不是说曹翻天养了七只德国牧羊犬,一只高加索犬和一只藏獒,我们在仓库只看到了四条德国牧羊犬和那条高加索犬,剩下的三条德国牧羊犬和一只藏獒藏在哪里?”
这几个问题深深萦绕在我们的心里,但我们一时半会我们根本得不到答案,只能憋在心里,每个人看起来心情都极度不爽。
就这样过了一个忐忑的夜晚,第二天一早我们接到了曹翻天的电话,刚接起来那边便传来曹翻天近乎疯狂的声音:“姓李的,我操你妈,把张浩还给我!”
我心头一热,暗想:难道曹翻天还不知道张浩死了?不过曹翻天接下的话就让我知道了答案。
李哥淡淡地回道:“我没看到他!”
曹翻天继续吼:“你他妈的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告诉你,林爽、张浩的仇,我他妈的都给你记下了,你等着,等着……我要你们所有人替他们殉葬。”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们都有些愣住。
刘鑫恬着脸皮说:“曹翻天他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说:“你听不出来吗?他要我们所有人给张浩殉葬。”
刘鑫说:“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他怎么还要我们给林爽殉葬?他不是一直都以为林爽没死吗?”
我说:“这个谁知道,回头你自己问问他不就成了。”
刘鑫说:“我要能亲口问他……我先扇他几个大嘴巴,再让高师傅帮我把他做成人彘,丢在水缸里天天看着他。妈的,弄不死他我就不姓刘。”
猴哥说:“现在曹翻天对我们是更加的恨之入骨,我们得抓紧时间找出他的软肋,在他对我们动手之前,先解决他。”
李哥说:“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没办法和他硬碰硬,只能智取。昨晚张浩有提到过每次曹翻天与柯正舟见面都会留下证据,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只需找出证据,再交到柯正舟手中,到时候就算我们不对付曹翻天,柯正舟也不会放过他的。”
刘鑫说:“那些证据是不是就藏在曹翻天那间全是锁的房间里?”
李哥说:“有可能。”
猴哥说:“就算知道有这样的证据,也知道证据放在哪,但我们根本没办法拿到,我们谁也不会开那些锁。”
的确,我们中没有一个人会开锁。
顿了顿,我打这份沉寂,说:“不知道脑残教的事有没有再查出些什么来?柯正舟的女儿死在车祸中,如果可以让曹翻天背上一条‘脑残教背后主使者’的罪名,相信他会死得更惨。”
青峰说:“脑残教我知道,在我们当地很盛行的,我爸妈以前也信奉,只是现在淡了。”
刘鑫问:“你也知道脑残教?”
青峰点头,有些鄙夷地说:“就是些无聊的理论。说只要信奉主,死后便能升天,化作天使什么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李哥来了兴趣,说:“青峰,既然你父母信奉脑残教,他们应该很了解其中的原委,回头你仔细向你父母打听打听,我想知道脑残教的事,越清楚越好。”
青峰再点头,说:“行,那我现在就回去问我爸妈,回头给你们电话。”说着人已经出了门去。
两天之后,为避免意外发生,青峰将他的父母送到亲人家暂住,陈铮也连夜把他的妻子和孩子送走,据说是送回老家,如此一来他们都没有后顾之忧,也开始加入对付曹翻天整列。
这天一早陈铮敲响我们的门,通过猫眼,我看到一个很瘦小的孩子跟在陈铮身边,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五毛。
将两人引进屋,陈铮便说:“我是在海鲜楼门口看到他的,不知道饿了几天了,我以为是小乞丐,于是上前赶他,哪知道他是个倔脾气,死也不走,说要在那等顾兄弟。”
我摸了摸五毛的脑袋,问:“什么时候出来的?”
五毛看着房里的李哥、猴哥与Demi几人,很拘谨,双手不自觉放到裤腿正中的缝隙位置,说:“三……三天了!”
刘鑫端着一盘零食走出来,对五毛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喜道:“哟,这不是上次在拘留所碰到的小毛贼,这么快就出来了?警察叔叔没为难你?”
五毛一听,脸色霎时更红了。
我横一眼刘鑫说:“来,先坐下吧,吃点东西。”顺便和李哥他们解释:“他叫五毛,上次进局里的时候认识的,看着年龄很小,胆子挺大,偷交警被当场抓住。”
五毛可能是怕衣服不干净,脏了沙发,只愣着不动。
刘鑫一脸奸邪的笑,拉着五毛坐下,说:“坐下小屁孩,跟我说说你怎么出来的?”
五毛跟在刘鑫身边坐下,低低说:“他们说……说我年龄还小,关了一个月就放出来了。”
我问,“你师父呢?”
五毛说:“警察说师父的罪重些,要被关一年,只有我一个人被放了出来。我……我实在没地方可去,所以……所以就去海鲜楼找你们……”
刘鑫说:“亏你还真记得我们海鲜楼的名字,小伙子记性不差嘛?你说你以前说做……的,”说着比了个偷东西的手势,再继续说:“技术怎么样?”
五毛说:“我从小就跟着师父学本事,一般的活都难不倒我。”
李哥接话:“那你会开锁吗?”
五毛说:“大部分会。”
李哥又问:“防盗门的锁会开吗?”
五毛说回答:“有家伙就会!”
话道这里我开始理解了李哥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我们还在思考怎么破曹翻天小公寓里那几道锁的问题,如果五毛真如他自己所说,‘有家伙就行’,那我们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第二百零二章 曹翻天的格杀令
五毛可谓来得太是时机,经过一天多的筹划,我们准备开始曹翻天荒村公寓的夜袭活动。可是在我们还没动手之前,曹翻天已先下手。
这天夜里我们刚睡下,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起先我以为是老鼠,过一会觉得不太对劲,一阵阵呛鼻的浓烟传来,到门口一看,只见对面房间门口不停有浓烟冒出来,整个走廊都是一片乌烟瘴气。
我忙将所有人叫醒,跑到门外时整个楼层已乱了起来,不停有人从房间里跑出来,有的人只穿睡衣,有的甚至衣不蔽体,更有个女孩子只套了件近乎透明的粉色睡裙,里头紫色内裤若隐若现。
刘鑫不停揉着朦胧的睡眼,急问:“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懒得理他,回头是见杨佩琪只穿了件居家短裙,一把抓过刘鑫身上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往楼梯口跑去,任刘鑫在背后叽叽哇哇大叫。
这座小区的房都属于比较老式的建筑,每个楼层有六家住房,现在每个住户都蜂拥着想下楼,使原本就不宽敞的楼梯更加拥挤。
猴哥和Demi走在我和杨佩琪前边,没走两步脚下动作慢了下来,我随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只见楼梯转角有两个陌生男子。
虽然我们和现在的邻居并不太熟悉,但住了时间久了,彼此总会有点印象。楼道口的两个男人的确很陌生,是我们从未有见过的生面孔,而且他们看起来是在往楼下走,所显示出来的动作却远远没有其他人的慌张无措,更像是刻意的慢行,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手都放在腰间,时不时地抬头看看。
猴哥暗叫一声“不好”,大喝一句“趴下”,我忙抱着杨佩琪蹲下,一声枪响从耳边响起,顿时吵杂的楼梯间尖叫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做着相应的防护措施,或者立马抱头蹲下,又或者撒腿往回跑,眼泪跟着落了下来,不知道是被楼道里早已贯穿的浓烟熏的,还是被吓的。
慌乱里我只看见猴哥先是一个翻身,单手抓紧楼梯把手,飞身跃起,直接朝男人踢了过去。
又是两声连续的枪击声,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我并不知道猴哥怎么样了,只迷迷糊糊看到Demi像美国电影里的特工队一样,快速脱掉高跟鞋,双手撑住楼梯把手翻了上去,再一个侧翻,人已到猴哥的面前,人声里传来几声关节脱臼的声音。
虽然早就听说过Demi有着不凡的身手,但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她这身散打加‘轻功’,跟猴哥都有得一拼了。
崇拜归崇拜,我仍想上前看看究竟,可是前方全是拥堵的人群,杨佩琪早吓得蹲在原地,抓紧我的手臂有些瑟瑟发抖,低低说:“别扔下我,冉熙!”
我想以猴哥的身手,再加上个Demi,对方就算拿着枪也讨不了多少好处。正想着,背后又是几声连续的枪声响起来,我还没平复的心情立马紧绷起来,抬头只看见四楼的楼梯把手位置处,两支枪头探了出来,对着人群中的李哥和刘鑫开枪。一时场面更加混乱,一个看起来不低于七十岁的白发苍苍的大爷被吓得当场腿软,不自觉向一旁倒了下去,恰巧又是一枪,一颗子弹眨眼间从他肩膀处穿透,射在背后的白色墙壁上。
刘鑫吓得呆住,但马上回过神来,一个趔趄扑了上去,老大爷倒下的身子正好落到刘鑫后背上,压得刘鑫止不住呻吟。
李哥脸色如寒冰一样,将身边的五毛按进人群中,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脱下外套,一个翻身直接将衣服朝着枪手扔了过去,并在人群中穿梭努力靠近两个持枪的男人。
我只觉得心口一阵猛烈的跳动,瞬间直起身,取出匕首往四楼甩了出去,因为有李哥的衣服在前,没有人注意到我扔出的匕首,刀刃将李哥衣服划出一条小小的口子,随着“啊”一声男人的尖叫,短刃和着一把手枪掉了下来。
我接着手枪大吼一句:“李哥,接着!”快速将枪扔了出去,十秒钟之后,两声枪响同时响起,一个男人从四楼摔了下来,落在我面前,手臂上一个骷髅不停往外涌着血。
李哥拉着刘鑫和五毛连忙跟上来,吼一句“快走”,扒开人群朝楼下跑去。这时,门外警报声响起,火警与救护车的声音交替着传来。
我们没有去取车,而是从后门出了小区,打了出租车往渡口镇中心一家比较高档的酒店而去,现在我们住的地方是回不去了,停在楼下的车暂时也没法去取,曹翻天既然对我们下了格杀令,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反而就是这种人进人出的酒店。
在去的路上顺便给青峰和陈铮打电话,叫他们也往酒店去,对付曹翻天的计划,必须尽快施行。
到酒店定下来之后才发现五毛受了伤,膝盖处一道长长的伤口,像是子弹划过后留下的灼伤。
杨佩琪也吓得不轻,到酒店之后都不放开我的手。也难怪,虽然以前她也曾跟着我们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但像今天晚上这种在子弹边缘徘徊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如果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丧命的,就像楼梯口的那个老大爷,莫名受一枪,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今天晚上大家都受到不小的惊吓,为了养精蓄锐对付曹翻天,我们开了四个房间休息,本来说好我和刘鑫一起,可杨佩琪死活不答应,最后只能我和她睡一个房间,猴哥迫不得已与Demi一个房间。
已经多久没和杨佩琪一起了,说实话,刚关上门的刹那我的心就嘣嘣跳不停,杨佩琪偏偏不信邪,说浑身汗哒哒的难受,得沐浴。沐浴就沐浴吧,她又说她害怕,不敢一个人洗。
我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但无论怎样我都觉得我不能乘人之危,于是让她把浴室门半掩着,我在门口陪她说话,这样她就不会害怕了。
杨佩琪听完之后顿时脸色大变,我以为她不高兴,忙摆手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偷看的。”
杨佩琪这似乎才放心,慢慢走进浴室,与此同时她的声音从浴室门背后传来:“其实就算你偷看都没关系,反正也不是没看过。”
我只觉我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脸上一阵一阵火辣辣。
原以为杨佩琪沐完浴后就会消停,没想到她竟然裹着浴巾就走了出来,在我身边噌了噌,隐约里似乎还冲我抛了个媚眼,问:“你不洗澡吗?”
天晓得,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已经很久不沾‘荤腥’,你他妈的这么诱惑我,我又不是柳下惠,我几乎能感觉到我下身的变化……
我能不洗吗?我必须洗,还得用凉水洗,不然怎么降得下浑身的火。
我说:“洗……洗……”僵硬着身体钻进浴室,浴室外传来杨佩琪银铃般的笑声。
从浴室出去的时候电视开着,但杨佩琪闭着眼躺在床上。我不敢打扰她,在另外一张床上躺下,刚准备休息,杨佩琪‘嗖’地钻进我的被窝,看我盯着她,她眨了眨无辜的双眼,低低说:“我怕。”
我往后缩了缩,刚刚好不容易用凉水降下去的欲火,被她身子这么一碰,又有些反应。我说:“要不你睡这张床,我去睡那张?”
杨佩琪一看我的样子有些怒了,沉着脸说:“你什么意思啊?我有那么恐怖吗?还是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我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孤男寡女……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有两张床,咱两一人一张,休息好了,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的。”
杨佩琪说:“我都说了我怕,你陪我睡一张床又怎么了,以前又不是没睡过,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和我……”
我忙打断她的话:“不是,我是说……”
“你什么你啊?”杨佩琪更怒了,半支起身盯着我,疑惑地说:“你不会是换个心脏,某些功能失去了吧?”
第二百零三章 杨佩琪的诱惑
我想,作为一个男人,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容忍别人说自己性功能有问题吧?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最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曾今还是自己的女朋友。
我一股热血往脑门上涌,一时不考虑行或是不行,翻身便将杨佩琪压在身下,低声说:“有些功能有没有失去,我不知道,不过有一样功能我是怎么都不会丧失的,你要不要试试?”
杨佩琪一白皙的小脸蛋顿时飞红,推了推我说:“我……我跟你开玩笑的!”
我内心一阵狂笑,我知道,就算我自己身体怎么不舒服,我宁愿自己解决,也不会碰杨佩琪。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再让她受伤害,且不说现在对她有没有爱,也不管我心脏的问题有没有好转,单单是现在漂泊并充满了危险性的生活,就注定了我身边不能有女人,不止是我,包括刘鑫,李哥和猴哥,所以我从未见过李哥谈感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心仪的女人。
看着杨佩琪可爱的模样,我忍不住想继续玩下去,降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但是我没想要和你开玩笑!”
杨佩琪的脸已经红到耳根子处,再用劲在我胸口推了推,说:“冉熙,你别开玩笑了,快下来……”
我说:“是你先引诱我的吧,现在又说是玩笑,我这……”话到这故意打住,看杨佩琪别开脸去,不敢再看我,嘴角微微下撇,显得有些不高兴。
我从杨佩琪身上下来,叹口气装作很哀怨地说:“哎,算了,我知道你不愿意……”
杨佩琪一听急了,忙说:“不是,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一边说话一边摆手,看得我止不住笑了起来。
“你……你是故意的!”杨佩琪怒视我一眼,带着像柿子一样红的脸,卷着浴巾快速躲回之前那张床上,悠悠地声音传来:“看来你还算是个男人!”
我轻笑,头靠在枕头上看着她将被子裹住自己全身,只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我。
杨佩琪继续说:“刚才你都在想什么?”
我……这句话问得是多有意思啊?你跑我床上来诱惑我想跟我滚床单,还问我在想什么,我能想什么啊?
想了想,我问:“刚才?”
杨佩琪点点头说:“刚刚在公寓的楼梯口,两个陌生男人朝我们开枪的时候,你都在想些什么?”
草!看来是我想多了,有首歌唱的是: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说得真他妈精准!
我说:“能想什么?尽量不死呗。”
杨佩琪咯咯低笑,说:“你当时就没什么想法?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幸中枪,没得救了,你会怎么样啊?”
我脸上笑意僵住,沉声说:“别胡说,没有这种如果。”
杨佩琪翻个身,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说:“我当时就想,如果你不小心中了枪……我一定跟你走,无论到天国还是地狱我都也跟你一起。”
我没说话,听着杨佩琪幻想的情景:“当时我还想了,如果那些人要对你开枪,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到你身前,为你挡下子弹。”
我笑,心头同时夹杂着一丝苦涩与甜蜜,“你在想些什么呢?有李哥和猴哥在,是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发生的,更不可能挨枪子。”
正说着杨佩琪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过电话,伸出食指冲我做了个“嘘”的手势,之后说:“妈啊?怎么了?什么事啊……没事,好着呢,你跟爸还好吧……暂时就不回来了,年底吧,放心,年底我一定回来……冉熙啊,他在忙,你……别啊,妈……不是,他在,他真的挺忙的……”
“怎么了?”我看杨佩琪脸色不好看,用嘴型问她。
杨佩琪捏着话筒小声回答:“我妈,她要和你说话。”
翻身坐了起来,说:“给我吧!”
杨佩琪将手机递给我,同样用嘴型一字一字说:“我没告诉我妈,我们分手的事!”
我其实每太看懂杨佩琪说的什么,大概就这几个字吧,刚接过电话边传来杨佩琪她妈妈的声音:“冉熙啊?”
我忙点头,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忙止住头上的动作,说:“唉,是我!阿姨,你和叔叔的身体都还好吧?”
杨佩琪妈妈说:“好,都挺好的!对了,前段时间挺琪琪说你身体不好,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好了,没事了!”
杨佩琪妈妈说:“哎,冉熙,不是我做阿姨的说你,你们去年就说领结婚证的事,怎么到今年了都还没点动静,我这附近的街坊邻居碰到我就问琪琪什么时候结婚,你说我这……”
我看向杨佩琪,发现她正幸灾乐祸地望着我。顿了顿我说:“不是的,阿姨,因为最近事业上出了点小问题,所以我们决定先暂时不领证,等过段时间……”
杨佩琪妈妈在电话那边又一声叹息说:“琪琪年纪不小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说你们赶紧结婚,趁着我和她爸身体还算硬朗,帮着你们带带小孩子什么的,你们也少些负担。”
“是……”我点头,正愁该说什么的时候电话被杨佩琪抢了过去,听她说:“妈,我们知道了,也都记住了,行了,我们都挺忙了,妈,你代我们跟爸说声好……唉,就这样了啊,拜拜!”说完直接挂断电话,冲我挥挥手说:“困了,睡觉!”
我不愿意去想杨佩琪为什么没把我们分开的事告诉她爸妈,看着她背对着我睡下,心头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第二天一早梳洗完后到李哥的房间,电视里头播着地方台的早间新闻,正巧是昨晚我们住的小区发生火灾的事。
新闻里边说:昨晚凌晨一点左右,灵景花园发生一起匪夷所思的‘事故’,一家正在装修的套房中冒出滚滚浓烟,当地住户以为发生火灾,纷纷仓皇逃离现场,幸亏民警及时赶到,紧急疏散人群,没有一个受伤。而后在消防员一个多小时的‘扑火’与调查中发现,所谓的浓烟并非大火所致,而是一种化学物质,燃烧之后只有烟雾,没有半点火星。
据该房屋主人王先生说,该房是他才从中介购买到的二手房,准备下年用作结婚新房,所以特意装修,昨晚王先生离开时并没在房里发现什么可疑的物质,所以警方怀疑是有人故意在该房里投放某种化学物质,以造成火灾的假象,令当地居民惊慌。
今日警方已介入调查,势必找出此‘恶作剧’的幕后人。
这段新闻无疑解答了我们心中的一些疑惑,只是还有些问题我们没法发解释。
正如刘鑫所说:“曹翻天故意在我们住房的对面放烟雾弹引我们出去,可以理解,但是我们住的是三楼,十几米的高度,他们是怎么把那什么化学物质仍进别人的房间的?”
我和刘鑫想的不一样,我的问题是:“昨晚明明看到有位老大爷肩膀位置受了伤,李哥和猴哥也分别解决了几个枪手,为什么新闻里边说没有一个人受伤?”
对于这两个问题我们恐怕没办法知道答案,猴哥事后分析:“灵景花园是老式小区,每个窗户外都有防水棚,借助防水棚与阳台的交错,是很有可能从一楼爬到三楼的。”
刘鑫一脸笑意问:“猴哥能爬得上吗?”
猴哥毫不犹豫地点头,青峰跟着附和:“是不是像电视里边那样,几十层的电梯公寓,拽着一根绳子很快就能从一楼爬到顶层?”
“青峰,那是电视,猴哥是猴哥,不是蜘蛛侠,也不是擦窗户的。”刘鑫拍拍青峰的肩膀说。
青峰嘿嘿直笑,看着刘鑫不再说话。
李哥说:“我也在想冉熙刚才说的几个问题。我记得昨晚我们离开的时候已经听到消防车的警报声,他们没有理由没发现楼道口的几个杀手。还是说,在我们离开后,曹翻天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猴哥说:“之前我还在担心昨晚我们的动作太大,伤了人警方一定会全力调查,迟早都会查到我们头上,如今新闻里说没有人受伤,那我们就不会有故意伤人的罪名。不管曹翻天的人是离开了还是怎么样,只要不让我们牵扯进去,一切就万事大吉。”
我点头,觉得猴哥说得真不错,现在要被抓进局子,少不了又得手乔万里的一阵拳脚伺候。
刘鑫骂道:“曹翻天那个死王八羔子,竟敢甩什么烟雾弹,跟我们玩阴的,我们不能再这么跟他耗下去了。”
我说:“是啊,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反击的事了?在这能躲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们要再不下手,曹翻天不知道又会想什么法子来对付我们。”
李哥说:“行,我们再商量商量计策,在曹翻天下次动手之前,我们先将他一军!”说着回头看向床沿上坐着的五毛,关心道:“五毛,怎么样了?伤口有没有事?”
五毛笑笑,双手捏成拳头举到胸前,一脸豪气道:“全身都是力量!”
第二百零四章 曹翻天的神秘房间
经过一番准备,我们开始了对曹翻天荒村公寓的真正洗礼,临出门前还叫上了龚诚,是刘鑫提议的,他的原话是:“要是曹翻天在他的公寓设下什么红外、紫外线的,龚诚是电脑高手,他一定有办法破解。”
虽然对刘鑫的逻辑很不能理解,也觉得曹翻天不可能那么无聊,但我们还是给龚诚打了电话,龚诚对我和刘鑫一直存在这感激之情,连什么事都没问,直接答应。
夜里十二点我们一行人准时出发,分成三辆车一同往曹翻天的公寓去。经过上次公寓枪击时间,其实我们每一个人或多或少的对曹翻天都有些惧怕,不是怕他公然对挑衅我们,而是怕他再来阴的,做些让我们防不胜防的事。
我们在曹翻天公寓附近五公里以内的几个路口设上‘关卡’。这个所谓的‘关卡’不过是由陈铮和青峰几个人分别监视的岔路口,一有任何异样就打电话通知我们,如今我们不清楚曹翻天的行踪,五公里的距离,足够我们撤退。
到曹翻天公寓是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因为这座小公寓所处地势较为偏僻,四周并没有其它的房屋建筑,我们怕惊扰到公寓中的打手,于是将车停在一公里意外,带着一些开锁工具步行而去。
远远地见公寓中窗口透露出一丝丝的光线,寂静,除了路两旁的虫鸣声根本听不见其它半点的声音,连狗叫声都听不到,不得不佩服这间公寓的隔音设施。公寓门口大坝宽敞,没有任何的车辆,这就证明曹翻天今晚不在这。
刘鑫走在李哥跟前,小声地问:“李哥,我们这是要怎么进去啊?这个公寓这么古怪,像个四合院一样,四周都是楼房,我们……”话到这分别指了指龚诚和五毛,继续说:“总不能从楼顶上翻下去吧,我们可不像你和猴哥?”
李哥想也不想说,“直接走大门。”
刘鑫惊讶,“啥?直接走大门?”
李哥说:“如果曹翻天不在这,房里就不会有多少人,我们直接从大门进去,说不定是最畅通的一条路。”
刘鑫说:“但是……如果里边全是人呢?我们几个进去还不直接被当枪靶使。”
我说:“你当曹翻天傻啊,不把打手留在身边保护自己,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用?”
猴哥说:“曹翻天不会留太多人在这,否则他也不会养那么多的犬。”
猴哥一语中的,刘鑫不再发问,领着龚诚耀武扬威地走在最前边,我想他心中的想法一定和我一样:只要有李哥和猴哥的地方,就一定是安全的。
龚诚一脸疑惑,从接到我们的电话,到今晚坐上车都不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也没告诉他,直到五毛捏着几根铁丝一样的工具,很轻松地撬开公寓大门时,龚诚才一脸诧异地问:“顾哥,你们这是撬……”
话还没说完,被刘鑫一把蒙住了嘴巴。刘鑫低吼:“小声点,闭嘴!”
龚诚弓着身子,向刘鑫笑笑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人撬锁,看起来挺轻松的嘛。”
五毛斜一眼龚诚,似乎有些不服气地说:“轻松吗?要不你来试试?”
龚诚忙摆手,说:“我只会玩电脑,不会这个。”
五毛不理他,娇小的身子走在最前边,这道防盗门后是一条不算太长的走廊,走廊尽头还有一扇门,门后边才是我们上次看到的大厅。
龚诚止不住心头的好奇问:“鑫哥,我们这大半夜的来撬别人家的锁,到底是要干嘛?”
刘鑫说:“还能干嘛,当然是偷东西。”
龚诚说:“我也不会开锁,你们叫我来是做什么啊?”
刘鑫说:“操,你他妈的问题还真多,你要不想跟着我们,现在可以回去,我们不拦你!”
龚诚嬉皮笑脸地贴近刘鑫,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帮了我那么多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上次吴嫂子的事,本来说好一定在网上把事情尽可能的闹大,到最后还是被压了下来,我心里边觉得挺愧疚的。这次你们叫我出来,我一定得帮你们做点什么。”
李哥说:“吴嫂子的事怨不着你,政府出面镇压,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
说话的空荡,五毛已经将第二道防盗门打开,推开门的刹那我们有些愣住,因为偌大的客厅灯火通明,但里边却没有半个人影,我和刘鑫不约而同地掏出了手枪,对着客厅一阵比划。
李哥也缓缓掏出钱,对我们做了个“嘘”的手势,低声对我们说一句“你们先呆在这”,自己一步一步走了出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地雷上一样的小心翼翼。
约莫半分钟的静谧,我收起手枪,说:“看来没人,我们直接去二楼吧。”目光扫过客厅另一边急道神秘的大门,心中有些疑惑,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李哥说:“行,你们先上去!”
猴哥显得最为轻松,像走大路一样走在最前边,我们几个小跑着跟上去。
曹翻天的房间和前几天我们见到的一样,同样是一道防盗门加一扇满是铁锁的铁门,我明显看到五毛在看见这些锁的时候脸色有轻微的变化,我忙轻声问:“怎么了,五毛?是不是有难度?”
五毛摇摇头,露出一记简单的微笑:“我只是在想这个房间的主人还真是傻,以为锁多就安全。这些锁都是最简单、最普通的,说到底用来锁自行车恐怕都锁不住。”说完从背包里掏出一顿细细尖尖的铁器,对着锁一阵捣鼓,很快的一把锁从门上卸了下来。
刘鑫拉拉我的衣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扇大铁门,咬着舌头低低说:“冉熙,想不想去那边看看?”
我随口问:“看什么?看张浩的尸体有没有被那群恶狗吃干净?”
刘鑫一听止不住干呕,横我一样,喝道:“操,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
我说:“要不然你想去看什么?”
刘鑫说:“我想看看那些木头柜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如果真的是枪支弹药……”
猴哥说:“行,我们一起,我也想知道那些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我说:“要去你们去,我对那个没兴趣。”
刘鑫白我一眼,说:“切,我看你是怕那群恶狗吧,瞧你那点出息。行,你就在这等着,我和猴哥去看看。”说着一脸献媚地走近猴哥,两人一前一后往走廊尽头而去,大铁门‘嘎’一声打开,空洞洞的黑色落入眼睑。
李哥这才跟上来,望一样猴哥与刘鑫的背影问:“他们干嘛去?”
我耸耸肩说:“故地重游!没事,一会就回来了。”
李哥无所谓,回头见五毛已将铁门上的五六把锁打开,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盗门,银色金属全堆在他脚跟边。再是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最后一道防盗锁也被破解,这间神秘的房间,就此呈现在我们面前。
如果说之前我们对这间房间的想象是:房中一定有几个大型的保险柜,里边放着重重碟片,这些碟片全是偷拍柯正舟的,说不定还有几支铁杆子抢,或是红色的钞票什么的。
但事实不禁令我们大跌眼镜,房间里确实满满的碟片,但走近才会发现,这些碟片几乎都是有色片子,有偷拍、强奸、轮奸、还有人兽的杂交,每张碟片的背面都写着日期,还贴着一张不大不小,但可以看得出人面孔的图片。墙上也贴满了色情图片,大多是三点式的艳女,身材火爆,不禁令人垂涎。
可是我发现这些片子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男主角’,他就是曹翻天。
这个房间的确应该用那么多的锁锁着,它是任何人都不能偷窥的曹翻天的‘圣地’。
我无意间看向房门口的五毛,发现他早已面红耳赤。他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大多对性有着一定的憧憬与向往,面对如此赤裸裸的‘诱惑’,他会有怎么样的想法,或者心理和身体上有什么样的变化?
第二百零五章 发怒的藏獒
“顾哥,这是什么意思?”龚诚拿着一张碟片在手中看看,然后回头望着我问。
我有龚诚一样的疑问,于是转头看李哥:“李哥,你觉得呢?”
李哥一脸沉闷,说:“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呀……这是什么意思啊?”刘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猴哥和他一同进到屋里。猴哥明显愣住,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龚诚说:“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曹翻天的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
刘鑫随手拿起一张碟片看了看,禁不住脱口大骂:“我操,曹翻天胃口也太重了吧,这种货色他也看得上,猴哥你看看,你看看这女人都胖成什么样了,不下两百斤吧。曹翻天他是……”
猴哥怔一下回神,悠悠地说:“你没看到后边有只畜生吗?”
刘鑫一把将碟片扔到地上,使劲踩了踩,说:“妈的,今晚上我一定会做恶梦的。”
我不理刘鑫,走到猴哥身边问:“怎么样,你们有没有查到什么?我怎么没听到狗叫声。”
猴哥说:“没了!仓库里那些木箱子全被搬走了。”
刘鑫接话,说:“连那几只狗畜生都不见了。曹翻天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还是他已经预料到我们会回来查他老底,所以提前把那些木头箱子运走,让我们扑个空?”
李哥点头,“不是不可能。张浩死在仓库里,曹翻天应该会有所防范的。”
我说:“那这些碟片怎么解释?如果他预料到我们回来,为什么还留下这些暴露他兴趣爱好的东西?他不知道碟片上东西一旦流传出去,对他影响有多大?”
龚诚抱着一把碟片走近我,满脸笑意地问:“顾哥,要不然我们把这些都带回去,我把它们全放到网上,就像当年的什么燕照门,那些看到之后一定会大骂甚至鄙视曹翻天,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刘鑫说:“这个法子我喜欢,行,我帮你拿些。”
我想了想说:“算了,就算把这些录影放到网上,曹翻天也一定有办法将它们磨灭,还是别做这些无用功了,现在应该想一个完全的办法,最好能一次将他解决,我们没时间跟他继续耗下去。”
说到这大家估计大家心里都有些不好受,彼此沉默着不说话,过了会猴哥像是有所发现,沉声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今晚的事很蹊跷?虽然这栋宅子对曹翻天没什么价值可言,但他不至于连一个看门的手下也不留下吧?我们一路走进来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不说还说,一说还真是觉得很奇怪,我说:“我们进来的时候,楼下大厅里的灯是开着的,那就说明之前一定有人在里边,但那些人现在到哪去了?”话音刚落,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什……什么人在那里?”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站在门口的五毛吓一跳,一个劲地冲进屋,躲到我身边,李哥、猴哥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手捏着枪把,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门外继续传来男人的声音:“唉,我刚刚明明看到走廊上头有人的,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另外个男人的声音:“哪有人,肯定是你喝醉了,看错了!”
之前的男人说:“你才喝醉了,我没醉,没醉!人呢,人呢?”
另一个男人说:“都说了没人了,肯定是你喝醉了,看花眼了,走了,先去上个厕所,回去接着喝。”
第一个男人说:“喝,庆祝我喜得贵子,哈哈……”说着两个人的步伐声慢慢远去,隐隐约约还传来第二个男人的声音:“是啊,恭喜嫂子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咱们一定要好好喝个痛快。”
第一个男人越来越小的声音:“也对,那些值钱的东西都搬到地下室去了,那有大犬小犬守着,肯定没有人敢靠近的。”
两人渐行渐远,余下我们相互对看一眼,明白各自心中所想。
不多会我们一起回到大厅,从靠近大门边的一扇们开始动手,每扇门都让五毛撬开,门后边大多是普通的房间,有的房间甚至已经发霉,可能是因为长久没人走动,连墙角的石灰都开始脱落,发出阵阵霉臭味。
到第五扇门时,明显发现把手与其它门的把手不一样,打开之后又是一道铁门矗立在眼前,当然这些都不会是五毛的难题,之用了断断一分钟时间,我们便踏上门后边一条直通地下室的小楼梯。
猴哥走在第一个位置,其后是一手拿枪,一手拿手电筒的刘鑫,后边跟着五毛和龚诚,再后边才是我与李哥,楼梯不宽,也没灯,我们只能并列这前行,时刻提防着猛犬的突袭。
楼梯的尽头又是一道加锁的铁门,趁着五毛开锁的功夫,我和刘鑫在四壁上摸了摸,很幸运地找到了电源开关,在铁门打开的刹那,灯同时亮起来,伴随着狗吠声如雷鸣般传入我们的耳朵,还没来得及回神,只见一群德国牧羊犬向我们扑了过来,每一只都来势汹汹、气势磅礴。
我有些慌了手脚,端着抢也没管有没有瞄准,直接连发三枪。猴哥与李哥两人也不敢有半点懈怠,冲着牧羊犬扫射。
如果说对于我们而言,一群牧羊犬已经是极限,那在看清楚牧羊犬背后那只体形硕大的藏獒之后,我们便彻底没了信心。
藏獒的体毛就像量身为抵御子弹而生,枪击在它身上似乎没有半点的作用,只看着它张着倾盆大口不停朝我们飞奔而来,四肢如弦上箭,矫捷而迅猛。
千钧一发之际,李哥猛地将铁门关上并上锁,我们忙凑上去将门死死抵住,感觉门的那一头一股强大的力量撞了上来,接着传来“嗤”一声尖叫,通过门上一道小小的玻璃窗口,我看到几具牧羊犬的尸体与藏獒一张发怒的脸,不安地在门口边走来走去,嘴角好像还有几滴口水留了下来,脖子上的绳子发着幽幽的银光。
除了藏獒,房间的另一头还立着一只愤怒的高加索犬,可能因为绳子较短,不能拉到门口位置,只能站在原地,一脸凶恶地望着我们。
这里应该就是之前两个醉酒汉口中的地下室,很大,至少不低于两三百平米,里头平平整整摆着我们曾在仓库里见过的木头箱子,除此之外还有些精致的盒子摆在透明玻璃柜里头,柜子一边有一个超大显示屏,粗略估计,不下于50寸。
刘鑫弯着腰不停喘着粗气,低低说:“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看样子就单单这只藏獒我们都没办法解决,里边还有条高加索犬,我们……我们不是它们的对手。”
李哥松手,细汗溢满他整个额头,盯了盯说:“枪对它们不管用。”
龚诚拍着胸口,重复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今晚就要命丧于这群畜生口中了。”
五毛脸色煞白,站在原地呆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猴哥说:“要是有把军刀,兴许可以和它过过招。”
刘鑫一脸诧异,惊讶道:“不是吧,猴哥,你还真想和那只……变态的畜生搏斗啊?手枪对它都没用,我们还是想想其它的办法吧。”
我说:“刘鑫说的没错,畜生不长眼也没脑经,有的只有蛮力,要解决它,办法有的事。”
刘鑫问:“有什么办法?”
我摇头,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龚诚插嘴:“要不然用毒。拿块肉抹上老鼠药,我不信枪对它无效,老鼠药还毒不死它。”
刘鑫说:“大半夜的,上哪去找老鼠药?而且就算找到了,我们该怎么拿进去给它吃?你进去喂它?”
龚诚搔搔头,“这个……这个……”
我想了想了想说:“要不然上去找那两个喝酒的男人。这么晚还守在这,应该是这些畜生的饲养员,我们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第二百零六章 铃铛项链
说着我们几人便踏上回客厅的楼梯,刘鑫明显还没从藏獒的惊吓中回过身来,喋喋不休的叫骂:“藏獒这畜生还真猛,刚才要不是李哥门关得快,估计我们几个就成了它的食物了。”
龚诚跟在刘鑫身边,胆战心惊地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凶猛的狗,以前我还以为藏獒是很温顺。”
我重吸口气,稳住胸口不安的跳动,笑问:“你从哪听说的藏獒很温顺?”
龚诚想了想回答:“藏獒在西藏那边是可以跟随主人木马放羊,如果它的性格不温顺,那些羊啊马的不被它吃干净了?”
“温个屁,妈的,你哪只眼睛看见它温顺了?”刘鑫大骂,“妈的,我就没想通,我们这么多把枪,怎么就要不了它的狗命?”
我掂掂手中的手枪,说:“我枪里边没子弹了,对牧羊犬开了三枪,剩下几颗子弹全送给了藏獒,也不知道打没打中。”
刘鑫甩了甩手中的枪,说:“我也一样,现在里边一颗子弹都没有了!”
李哥说:“藏獒的皮毛很厚的,子弹要是没有直接打中它的要害,它不会轻易毙命。”
刘鑫说“刚才情况那么急,又有几条牧羊犬在前,哪还有闲情瞄准了再开枪啊。”
我同意刘鑫的说法,我们虽然早料到地下室里会有恶犬,但是打开门的刹那牧羊犬就扑了上来,我们的注意力全在牧羊犬上,只想着将它们毙命,丝毫没想过藏獒会在同一时间跑出来。
七条德国牧羊犬加一条一百多斤的藏獒,就算一枪解决一个也需要八颗子弹,况且以当时的混乱情况来看,有谁能瞄准畜生的要再害开枪?我想无论龚诚、刘鑫,还是猴哥、李哥,一定都被惊吓到,李哥能很快将铁门关上,还算是惊慌之中的睿智之举。
回到客厅,依旧灯火通明,我们一个一个房间地找,终于在楼梯下的一个看起来像厨房的房间里找到两个醉酒的男人,旁边木桌上摆着四五个小菜,一箱大瓶啤酒喝个精光,两个男人也横七竖八地倒在房间里,呼噜声打得比枪声还响。
猴哥先走了进去,分别在两个男人身上摸了摸,然后露出一记很有深意的笑。
刘鑫甩着膀子两个男人身上来来回回看了看,说:“我就说刚才那么响的枪声,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没听到,睡得跟猪一样,听得见才怪。”
我走上去,一脚踢在一个看起来比较瘦地方男人肩上,希望能踢醒他,没想到男人简单翻个身,继续昏昏入睡。
我蹲下用手在男人脸上拍拍,说:“醒醒……”还没说完传来刘鑫的声音,“冉熙,你让让。”
我依言退开两步,只见刘鑫端着个大塑料盆,‘扑通’一声将满满一盆水泼到瘦个子男人的投上,顿时男人一阵颤栗,瞬间坐起身来,睡眼朦胧地看我们一眼,没有说话。
我琢磨着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刘鑫估计见男人还没清醒,又到旁边接了盆水直接从男人脑袋上淋了下去,与此同时,李哥也在灶台上捣鼓一阵,端着一杯褐色液体强行灌进男人的口中,虽然我不知道那杯液体是什么,但我远远地已闻道一股酸酸的醋味。
李哥放开男人,沉声问:“酒醒了没有?”
男人先是一阵哆嗦,在看清楚我们这一群人后,立马扒着腿不停后退,一边退一边在裤兜里翻着什么。
猴哥一脸奸邪的笑,举着把枪到男人眼前,问道:“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男人酒醒了大半,盯着猴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是谁?想干……干什么?”
刘鑫凑上去,在猴哥说话之前先开口:“我们都在这屋里逛了一圈了,你觉得我们想干什么?”
猴哥不理刘鑫,直接对那人说:“带我们去地下室。”
男人明显愣住,低低说:“什……什么地下室,我不……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李哥一把抢过猴哥手中的枪,朝着男人便是一枪打了出去,子弹在男人肩膀上方一点的位置深深镶进木头柜中。
李哥沉声说:“行了,我们时间紧迫,没工夫和你耗。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带我们去地下室,顺便解决地下室的那群畜生,另一个选择……与你的老婆和刚出生的孩子说再见。”
男人一张脸煞白,憋了半会才说:“你……你怎么知道我老婆刚给我生了个儿子?”一股浓烈的酒气随着男人开口说话飘了出来,令我有些不舒服。
“妈的,给老子站起来!”刘鑫说,上前拉住男人的衣领用力一拽,男人跟着站直了身,但脚上并不动,摆手说:“我……我不去……”
刘鑫眉毛一横,怒道:“你说什么?”
男人摇头说:“我……老大有吩咐,谁都不准接近地下室。”
“那你就是选第二个了是吧?”李哥一字一句地说,说着举起手枪对准男人都脑袋。
男人原本就通红的脸色更是绛红,不停摆手说:“几位兄弟饶命,不是我不愿意去,是……是我也么办法靠近大犬小犬。”
刘鑫一脚踢在男人大腿上,说:“你他妈的别装了,你要不能接近那群恶狗,曹翻天留你们在这里有什么用?还有,谁是大犬小犬?”
男人一脸诧异,“就是地下室的藏獒和高加索犬,你们不知道它们有多凶残,一条全羊牵进去,不到五分钟就连骨头都不会剩下。对了,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它们都是经过特训的,只听从一种铃声,从不认人。”
刘鑫说:“什么一二三四的,是不是那七只德国牧羊犬?它们这会估计都死的差不多了,没死的也残废了。”
男人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又听刘鑫说:“你他妈的别岔开话题,老子问你,要是那群恶狗不停你的话,曹翻天留你在这有什么用?好好回答,不然老子现在就嘣了你。”
男人满脸笑意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还必须得拿铃铛,藏獒听到铃声才不会对我下口。”
李哥问:“什么铃声?”
男人想了想说:“是九个铃铛。”
李哥问:“在哪?”
“老大的房间!”
李哥接过刘鑫的手,拽着男人衣领一用劲,男人顺势往前走了两步。李哥说:“跟我们走。”然后出门往二楼房间去,只剩下刘鑫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在厨房里东翻西找,我忙问:“你干什么,赶紧跟上!”
刘鑫冲我贼贼一笑,说:“你先去,我先把他解决掉。”
我以为他的解决是做掉的意思,也没在意,随便说:“那你干脆点,别浪费时间。”
刘鑫看也不看我,只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我到二楼曹翻天的房间见猴哥他们围在一个墙角,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保险柜,外边用碟片和柜子挡着,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难怪之前我们没有发现。
开保险柜也是五毛以前的‘必修课’之一,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在我们看来异常复杂构造的保险柜在五毛手中就像我们给遥控器换电池一样的简单,狭窄的自动门‘嘀’一声打开,一根穿着铃铛的‘项链’便呈现在我们眼前,趁着猴哥拿起的空荡,我数了数,正好九个铃铛。
被李哥捏着衣领的男人说:“只要你对大犬小犬摇这些铃铛,它们就会听话,也不会伤人。”
我有些疑惑,问:“还有这么神奇的铃铛?”
男人一脸得意地说:“那是自然,大犬小犬可是经过特别训练过的,不然老大也不会安心将那么大的仓库交给它们看守。不过也只有我和老黑摇这些铃铛才有用。”老黑应该就是醉倒在厨房的另一个男人,长得是挺黑的。
我点头,难怪这里只有两个守门的人,有如此凶猛的野兽,我想也没有人能自由出入那个地下室。
顿了顿我问:“这个铃铛锁在曹翻天的房间,你们平时怎么给藏獒喂食?”
男人说:“地下室正上方有个自动房间,只需要把食物放在房间的正中央,按下开关,食物自然就送下去了。”
第二百零七章 金条与白粉
“行,只要你能靠近它们就成!”猴哥说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推着男人往楼下走去。下到楼梯口我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细微的呻吟,我奇怪,来回看一眼队伍,却发现刘鑫没在。
我有些担心,刘鑫枪里已经没子弹,如果遇上实力强劲些的对手,恐怕只有跪舔的份。如此想着忙转身向厨房冲了回去,在进门的瞬间瞬间愣住。
只见灶台上……准确地说是灶炉坐着个人,嘴上被一包脏兮兮地塑料带着堵着,双腿盘膝,双手举起齐齐被捆绑在一起,吊在抽油烟机上。由于抽油烟机距离灶台的位置并不太高,男人略显肥胖的身体蜷缩着,口中‘吱吱唔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像当初被刘鑫和高师傅精心做成的人彘,看得我一阵恶心。
我大忍不住喝:“刘鑫,你他妈的在干什么?赶紧走了。”
刘鑫一脸得意,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我的杰作,挺帅的吧?”
我低骂:“我问你他妈的到底在干嘛?”
刘鑫摆上惊讶的表情,反问:“你难道看不出来?”
看得出来你MLGB,操!
估计看我脸色不太还,刘鑫解释说:“我是怕他跑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他要是跑去给曹翻天通风报信,我们岂不就前功尽弃了?”
“他都醉成这副德行了,就算你现在朝着他的脑袋开上以前,他撑死也就‘啊’一声,你觉得还能怎么跟曹翻去天通风报信?”我说。
刘鑫嘴一撇,说:“哪知道他是真喝醉了还是装的,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再次上下打量男人一边,说:“那你也用不着……用这种东西绑他吧?”
男人身上及手腕处被一根链子捆着,还是特粗的那种,一个链圈估计有成年人手腕大,上边还锈迹斑斑,满地都掉上了铁锈灰。
刘鑫说:“这里没有绳子,我只找到这根狗链子,算便宜他了,这链子估计是栓藏獒用的,你想啊,藏獒多贵啊,就算把他卖了也买不起一条藏獒。用这狗链子栓他还抬举他了。”
我听不懂刘鑫的逻辑,更加大声喝道:“我操,你他妈用这么粗的身子能绑得住他吗?”
刘鑫一脸委屈道:“所以我才把他拴在抽油烟机上啊。”
我无赖地摇摇头,说:“行了,不管你在做什么,赶紧走了,李哥他们还等着,别跟着耗着!”
刘鑫显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跟着我向地下室走去,一边走一边问:“李哥和猴哥他们去地下室了吧?有没有找到铃铛?有没有想到怎么解决那几只畜生?对了,刚刚那个男人在哪?他不会真敢靠近地下室的那群畜生吧?”
我被他一系列的问题问的有点烦,止不住大吼:“你他妈闭嘴,我哪知道那么多,你下去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通往地下室的灯被打开,十几盏筒灯将楼梯照得通明,李哥等人静静站在大铁门外,从小玻璃窗口往里边探望,室内传来‘叮铃叮铃’悦耳的铃铛声。
可能是听到我们的脚步声,猴哥回头看我们,低低问:“你们去哪了?”
我想解释,被刘鑫抢先开口说:“我饿了,在厨房找点吃的。”
我横刘鑫一眼,他也有怕猴哥骂的时候。定了定问:“那几只畜生怎么样了?”
猴哥说:“还不知道!藏獒和高加索犬体形都比较庞大,也不知道这么麻醉对它们枪有没有效果?”
刘鑫像是突然被踩到了尾巴,惊吼道:“猴哥,你带了麻醉枪?怎么不早说啊?”
我说:“早说又能怎么样,你能进去给它们注射?”说着往地下室内看了看,藏獒和高加索犬现在看起来还算安静,但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太镇定,拿着麻醉枪的手都在发抖。
刘鑫说:“就算站在门口也能给它来上几枪嘛,把这只藏獒解决了,里边那只高加索就是小问题。”
我说:“你觉得你打开这扇铁门,那只藏獒会乖乖站在原地等你对它开枪?还是说你认为你靶子瞄得准,能一枪就让它昏过去?”
刘鑫扒到玻璃窗上一阵观望,不服气地说:“这个能打开不?我们从这开枪不就成了。”
“鑫哥,这个窗户是打不开的!”五毛幽幽地声音传来,刘鑫回头狠狠瞪五毛一眼,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约莫五六分钟之后,藏獒在男人的攻击下,终于还是蹬蹬脚,晕了过去,倒在地上就上一对毛地毯,那边高加索犬看着顿时红了眼,也不管脖子上有没有链子,一个劲地就要冲过来,大嘴裂开露出阴深深的牙齿,双眼瞪得比十五的月亮还圆,冲着男人不停狂吠,一声声如雷鸣般惊吼,男人不觉后退两步,在高加索犬攻击不到的地方站定,脸一横,连续五枪发射,不多会高加索犬也进入昏昏沉沉的状态,蹒跚着走了两步,一头栽在了地面!
解决掉两只恶犬,这个地下室就成了我们的天下,只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在我们打开门的时候,一只麻醉弹瞬间向我们袭了过来,李哥眼明手快一个侧身,子弹从他肩角滑了出去,肩头划出一条小小口子,紧接着传来两声枪响,不远处的男人“哎哟”一声,麻醉枪应声落地。
猴哥收回枪,扶着李哥问:“有没有事?”
李哥摇摇头说:“没事,打在衣服上了。”
刘鑫一看立马火气上冲,上前捡起麻醉枪对着男人一顿拳打脚踢:“操,你他妈的还给老子来阴的,你他妈不想活了是不是?我让你对我们开枪……让你对我们开枪……李哥也是你能打的吗?操……老子废了你!”
猴哥打向男人的两枪一枪打偏了些,另一枪则完完全全落在男人右手臂上,痛得他不住在地上打滚,对刘鑫的打踢打丝毫躲避的力气都没有。
刘鑫继续打骂:“妈的,老子刚刚还在想,你帮我们这么大一个忙,出去之后老子好好请你吃一顿,转过背你就对我们下毒手,老子今天要不废了你,就对不起我们刘家的列祖列宗,操!”
我们没人在意刘鑫的言语与行动,任由他发疯耍无赖,在确定李哥确实没事之后,开始对整个地下室侦察,包括那些木头箱子,精致的小盒子,三个并不大的保险箱,与一台连着电脑主机的大显示器。
龚诚显然对电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忙上前打开,几十秒后一个绿色方框弹出来,下边对应着一个白色框,显示输入密码。
这应该是曹翻天加过密的电脑,既然放在这里,里边就一定存着很重要的信息。我拍拍龚诚的肩膀问:“这个你能解决吗?”
龚诚头也不抬一下,对我露一记浅浅的笑意,说:“小意思!”
我低笑,称赞道:“自信满满的嘛!那你好好弄,把里边重要的东西都找出来。”
龚诚点头:“放心,几分钟的事。”
我也不管他,跟着五毛去看那几个带锁的保险箱。虽然我早料到保险箱里一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我亲眼看到时,还是深深地被震惊到。
不是我没见过钱,但是我真的从来没见过这样一整箱的金条。真的是金条,金灿灿、明晃晃,一条至少不下于半斤,和电视里的一样,晃得眼睛疼。
我半响回不过神来,望着这些很不可思议的金条,问了句特SB的话:“这些……是真的金条吗?”
刘鑫估计听到了我说的‘金条’两个字,撒腿就跑了过来,扒开我们急问:“什么,金条?”然后急忙拿起一根金条放进口中用力一咬,只听‘嗑’一声脆响,刘鑫放下金条,继续说:“我操,真的是真的,是真的金条!”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支了支五毛说:“快,看看那两个保险箱里还有什么?”
五毛很听话的打开下剩下的两个保险箱,落入我们的眼帘的却不再是金晃晃的黄金,而是一小袋一小袋的白色粉末。我们,包括猴哥、李哥都彻底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愣了会,猴哥拿起一小袋嗅了嗅,忙又扔了回去,对李哥点点头说:“的确是白粉。”
五毛特不解地问:“曹翻天为什么把面粉放在这写保险箱里?”
我们不怪五毛的无知,以他平日的生活习性,永远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这些粉末如果被警察,足够把牢底坐穿。
这边我们还沉浸在金条与白粉的惊愕中,那边龚诚的声音传来过来,“顾哥,找到了。”
我们集体围到电脑跟前,只见一个盘里密密麻麻全是加密的文件,在龚诚一阵捣鼓下,几个文件夹解锁,正是我们寻找的偷拍视频。在最后一个文档里还发现一段长达半个小时的视屏,视屏内容明显是合成的,里边曹翻天和柯正舟在几个不同的场所见面,曹翻天带着林爽不同层次地为柯正舟送礼,视屏可能因为是偷拍,并不太清晰,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是他们。
第二百零八章 完胜回归
要找的东西找到,我们今晚的任务算是顺利完成,只等龚诚将所有视屏拷贝的U盘,我们便大功告成。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我们查看了一下其它的小盒子与大木箱,令我意外的是这些精致的盒子里边只有些碎屑,像是某种药丸留下的粉末,因为没有实物,我们判断不出来。至于之前在我们曾在仓库见过的大木箱,不言而喻,打开之后证实了猴哥的猜测。
之后我们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曹翻天的金条带走,以现在黄金的市价,这箱黄金至少值几百万,如果纯度较高,上千万也不在话下。
我们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小盒子,将黄金放入其中,刘鑫和五毛不约而同地当上了‘搬运工’,兴高采烈地一边往箱子里塞着金条,一边哼着自撰的歌谣:“我在路边捡到一分钱,偏不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
我看一眼那些白色粉末,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李哥和猴哥都没回答,可能在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么多的违禁物品。五毛跟着刘鑫哼完不成调的歌,随口说:“带出去一起卖了吧。”
五毛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的危害,一句随心的话却令我们陷入深思。的确,这么多的白粉,如果倒手卖掉,一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李哥看向猴哥问:“猴兄觉得该怎么办?”
猴哥想了想说:“算了,还是别卖,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倒卖出去不只会给跟多的人带伤害,那些陌生人从没伤害过我们,我们又何必害他们。”
我说:“那我们带出去销毁,扔到江里,没人会知道。”
刘鑫跳了起来,一脸坏笑道:“既然要销毁我们又何必带出去。曹翻天三番两次的害我们,我觉得我们也该‘回报回报’他。”
我问:“你想干什么?”
刘鑫更加邪恶的笑,一边笑还一边点头。
半个小时之后,等龚诚拷贝好所有的短片,我们收拾收拾往回走,保险箱旁用木箱上拆下的木头点起一堆不大不小的火,刘鑫看着一脸得意。
我有些担心道:“国家销毁毒品至少用上千度的高温融化,我们就点一堆火,到底能不能把这些粉烧成灰烬?”
刘鑫拍拍手说:“行了,你别担心了,就算不能完全烧成灰烬,把这些白粉烧成‘黑粉’,曹翻天也没办法再继续倒卖,你就安心吧,走了。”
我想想也是,管他的,这些白粉我们不要,但不能便宜了曹翻天,最重要的是让曹翻天感受一下金粉两空的滋味,我想这比起失去张浩和林爽,会更加觉得心痛。
转过身的时候见李哥慢慢走近受伤的瘦个子男人,并冷着声音低低问:“你是想继续留在这,还是跟我们一起走?”说着看男人一脸疑惑,继续说:“放心,如果跟我们走,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当然,如果你想留下来,那就只能留下你的尸体。”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男人有些瑟瑟发抖,惨白的嘴唇一张一合,没有说话。
刘鑫在我耳边很小声的问:“这人手上手臂上受伤,说不定废了,你说李哥还拉拢在做什么?”
我白他一眼,冷冷回道:“我右手也是废的,你说李哥留着我干嘛?”
刘鑫转头很有深意地望了我一样,深深点点头说:“哦,我懂了,李哥这是同情他吧?不过天底下那么多缺胳膊少腿的,要真同情可就同情不过来了。”
我将拳头捏得‘咯咯’响,真想照着刘鑫那张地痞子脸打下去。刘鑫半回头盯我一样,在看清楚我的拳头后猛然向前大跨两步,对地上躺着的男人说:“行了,别他妈犹豫了,李哥叫你加入我们,可是全在为你着想,你要留下来,就算我们不杀你,你觉得曹翻天还可能饶了你吗?还有你的家人,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刚出生的儿子吗?”
男人犹豫,但最终还是跟我们一起离开,途径客厅的时候,刘鑫还不忘记厨房里的男人,对李哥说:“要不把另一个人也带上吧,我看他还挺好玩的。”李哥没说什么,任由刘鑫拖着男人出来,依旧醉醺醺的,连路都走不好,亏得龚诚上前扶着,两人半绑架拖着男人上了车,之后往酒店而去。
回去的路上,刘鑫坐在李哥后边,忍不住凑上头去低低问:“你为什么要带上这两个男人?”
李哥轻轻一笑,像是料到刘鑫有此一问,回道:“没什么,就突然不希望看到他们死在曹翻天的手中。”
刘鑫说:“那我们可以把他们送出渡口镇,威胁他们,让他们永远不要再回来。何必一定要留在身边?”
李哥说:“曹翻天既然放心把他们俩留在老宅子看守那么重要的东西,他们就一定有过人之处,我们现在正缺人手,把他们留下,为我们自己,为他们都是个不错的决定。”一席话说得虽不太大声,但我相信我身边的瘦个男人一定听得清清楚楚,只见他表情微微变得柔和,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沉思着。
回到酒店,我们问出两个男人的名字,瘦个叫马俊,个子稍胖名皎度,外号饺子。
李哥问出马俊家人的住所,马不停蹄地便把他的妻子和孩子接了过来,我看到他抱着他孩子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往下掉。酒醒后的两个人也和醉酒后不太一样,没了地痞样,更像是久经沧桑的成熟的性格。
我们并没有为难马俊和饺子,让他们自由选择,愿意留下就留下就留下,不愿留下的当然暂时也是不能离开的,必须得等到我们解决到曹翻天之后再走,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能再出意外。
马俊和饺子的事解决好之后,我们开始了约见柯正舟的计划。当然,首先我们准备了一小段曹翻天的录影,其次翻出去年在山口村庙子里拍到的林爽的照片,再加上青峰对脑残教添油加醋的说解。
与柯正舟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市中心一家私人会所。这家会所是在渡口镇出了名的优雅别致,市内装潢全部效仿日式建筑,室外高墙,室内全部木质建筑,清丽小别院,园中宽一条一米左右的小渠环绕,不时还有水声响起,主营茶食点心,中午和晚上有正餐,餐点也是效仿日式菜式。
我们到的时候是两点四十左右,为了让柯正舟起疑,猴哥等人留在车里,我、李哥和青峰一起进去。
服务小姐将我们带到柯正舟选定的包厢时,只见柯正舟半跪在地上亲自斟茶,幽幽清香将整个房间都染成茶的香味,孙吴跪在桌的另外一放,黑色西装,说是秘书,看起来更像是保镖。
柯正舟见我们的到来很热情,笑道:“冉熙,你们来了,快来坐下,尝尝我亲自泡的茶。”
我想柯正舟应该不知道前段时间小区门口拦车的事是我们主使,要他知道了,就算我们曾就过他的命,他也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吧。
我们一行人忙跟着走进去,有些不知所措,这种地方以前从没来过。
李哥说:“不好意思,让柯先生久等了!”
柯正舟说:“没关系,反正我一个人的时候也常来这喝茶,你们坐,不用拘谨。”
我学着柯正舟的模样跪下,开门见山地说:“不满柯先生,我们今天来,是有一样东西给柯先生看。”
柯正舟停下手中动作问:“什么东西啊?”
李哥说:“是柯先生你与曹翻天曹帮主的一些私密事情,我们无意间得到的。因为觉得事情有些可疑,不知道其严重性,所以才决定带给柯先生查看。”说着拿出手提电脑,并打开。
第二百零九章 与柯正舟的会面
视频的内容是由龚诚剪切过的,总共一分钟,分为两段。
一段是曹翻天将一个装有钻石项链的小盒子送给柯正舟,另一段则是林爽与柯正舟的单独会面,两人相互交换了东西,虽然视频很模糊,但可以分辨的出林爽给的是一张银行卡,而柯正舟交出的作业本大小的文件夹,我们并不知道文件夹里放着什么,或许是只是一般文件,又或者是什么合同,更或是证书。
两段视频都是俯视拍摄,且有轻微的抖动,应该是曹翻天的人将拍摄仪器放在领口或是什么哪里带进包厢偷拍,柯正舟毕竟只是在官场混,对曹翻天的别有用心,丝毫没有发觉。
视频结束后,明显看到柯正舟脸上的笑容被冻结住,举着茶杯的右手也微微发抖。
我忙开口说:“请柯先生不要误会,我们给你带来这段视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让柯先生看清楚曹帮主的真面目。”
柯正舟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将茶杯轻轻放下,低声问:“这段视频,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
李哥说:“是曹帮主的手下,林爽交给我们的。”
柯正舟问:“林爽不是回老家了吗?”
我说:“曹帮主对外界是说林爽回老家了,但事实上是林爽不齿于曹帮主的所作所为而偷偷逃走。因为之前我们在山口村的一间庙里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林爽离开的时候曹帮主四处追踪他,正巧在我们海鲜楼躲避了一晚,这段视频他原本是想留在自己身边以防不测的,后来交给了我们。”
这段谎话是我们早前就商量好了的,林爽已失踪,一切的责任我们都可以推到他身上。
柯正舟半信半疑,盯着我们半会才问:“林爽是曹翻天的人,他为什么要背叛曹翻天?”
李哥说:“柯先生与曹帮主和林爽都认识多年,应该了解他们的为人。曹帮主在渡口镇不止涉足服装厂和房产两项生意,他手底下还有好几家夜场,大多由林爽打理,近年来随着市场竞争日益增大,生意没有以前顺畅,曹帮主自然对林爽心生怀疑,久而久之两人便产生嫌隙,林爽因此有了隐退的心思,而曹帮主却以为林爽想要捐款私逃,所以派人追捕,最后躲到我们的海鲜楼暂避。”
柯正舟想了想问:“那你们知道林爽现在在哪?”
我和李哥忙摇头。我说:“林爽只在海鲜楼呆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离开了,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
柯正舟头喝茶,似有似无地问:“那你们觉得,林爽手中还有没有这些视频的备份?”
李哥回答:“林爽说他走的时候只带了个移动硬盘,后来在海鲜楼时将硬盘给了我们,他自己应该不会还有备份。”说着从电脑包里取出个巴掌大笑的硬盘交给柯正舟,继续说:“这就是林爽当时带在身上的移动硬盘。”
柯正舟斜视一眼,并没有接过,倒是一旁的孙吴忙接了过去,神色有些不自然,缓缓说:“硬盘里边的视频,你们有没有……”
我理解孙吴的意思,没等他的话说完,连忙回道:“请放心,我们也没有视频的备份。”
柯正舟没说什么,顿了顿又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淡淡地说:“你们希望我帮你们什么忙?”
柯正舟不愧是老江湖,一句话直接将我们的接下去的虚情假意抹杀。李哥并不再虚伪,直言道:“其实今天我们还带了写照片给柯先生。”
我听言忙从包里取出一叠照片分别摆到柯正舟面前。这些照片是去年我们在江口镇偷拍林爽的照片,当时原本就打算将脑残教的事嫁祸给曹翻天,只是后来我的病情严重,辗转到美国治疗,一去就是半年,会来再想将此时公开,总确实适当的时机,今天总算应了天时、地利、人和了。
我看柯正舟望着照片一脸疑惑,解释道:“或许柯先生对这个地方比较陌生,这是山口村的一座寺庙,以前林爽每月都会替曹翻天去这座寺庙拜祭。这件事看起来极其普通不过,但后来无意间我们听说山口村及附近一带的村民都深深信奉‘脑残教’,都是‘脑残教’的信徒。”
李哥补充道:“不知道柯先生是否还记得去年你经历的那场车祸,已死亡的肇事司机的家就在山口村隔壁的村庄。根据‘脑残教’的教义,人死后可以升天,永享极乐,所以脑残教的教徒都是不惧怕死亡的,甚至有些生活不如意的人还渴望死亡,他们觉得死后就升天,好过活在世间受苦。”
柯正舟听完我们的解释明显有些愣住,我相信在车祸之后他一定派人去当地查过,他也一定知道脑残教的事,只是当初没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如今被我们旧事重提,不免感触良多,特别是他的女儿还在车祸中死亡。
顿了顿,孙吴问:“你们说这么多,林爽去庙里烧香和‘脑残教’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村子好多人都认识林爽!”青峰适时插嘴,“我家距离山口村不远,我们村子里许多人都信‘脑残教’,小时候念书班里有一对双胞胎姐弟,就是因为信奉‘脑残教’死了能升天,在家里烧炭自杀了。林爽以前每月到山口村庙里上香,回去的时候偶尔会到我们村里去转转,所以村里好多人都认识他,林爽就是煽动村民信奉‘脑残教’的头目之一。”
最后一句话是青峰自己加进去的,柯正舟在听完之后脸上原本凝结的表情顿时有些抽搐,嘴角也微微抽动,手更是跳的厉害。停了一会沉声问青峰:“你刚刚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
青峰扯着嗓门大胜重复道:“林爽就是煽动村民信奉‘脑残教’的其中一个人。柯先生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附近好多人都见过林爽。”
沉默,青峰讲完这句话,整个房间就变得异常的安静,依稀能听到房间外滴答滴答的水声。我们话已经说得极其直白,我相信以柯正舟聪明的脑子和一颗善忌的心,一定能听说来我们句句话指向曹翻天,如今只看他自己的命和他死去的孩子的命,与曹翻天进贡的钱财相比,哪个在柯正舟心里的位置更重要。
大概有五分钟的沉寂,李哥与我对视一眼,开口说:“柯先生,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品茶了,我们先回去。”
柯正舟眼神迷离,低低说:“小孙,你送他们出去!”
孙吴听从柯正舟的话送我们到门口,分开之前我重重叹口气,看孙吴满是好奇的眼神看着我,我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说:“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柯先生。”
孙吴忙问,“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转告给他?”
我定了定说:“那我就告诉你,你思量一下看应不应该告诉柯先生吧。林爽在离开之前曾告诉过我一句话,他说曹帮主如今表面上依靠着柯先生,其实私底下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想要的结果就是让柯先生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他有什么不幸,柯先生不帮他,他一定会将拉柯先生一同拉下水!我不知道为什么林爽要对我说这句话,但既然话已经落到我耳中,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告诉你们。”
孙吴脸色更难看了,过了会才说:“李先生,顾先生,今天的事谢谢你们!”说完自顾自转身回去了,我们相互看一眼,也钻进车里,一上车青峰便忍不住笑道,“鑫哥,我见到县委书记了唉,真的是县委书记,以前我只在电视上见过,今天竟然见着活的了,国家干部唉,真了不起。”
刘鑫双手把着方向盘,无所谓地说:“见过又怎么样,我还救过他的命。”
青峰明显不想放过刘鑫,继续说:“你知道我刚刚跟柯正舟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了?”刘鑫语气更加平淡。
青峰坐在刘鑫背后,扒着刘鑫后背椅立了起来,满脸得意地说:“我刚刚说林爽就是‘脑残教’的头目,而且柯正舟还相信了,哈哈……”
猴哥满脸写着疑惑,我忙解释,“他说的是林爽是煽动村民信奉‘脑残教’的头目之一,看柯正舟的样子像是信了。”
刘鑫半回头称赞,“不错嘛,小子,敢在县委面前大放厥词。”
听到称赞青峰止不住嘿嘿直笑。
李哥说:“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青峰,刚刚你在柯正舟面前说话的确有些不经大脑,什么你们当地的人都认识林爽,要是柯正舟派人去打听,岂不是露馅了?”
青峰笑道:“放心了,没事的。我们当地那些人也经常去山口村那坐庙里拜佛的,林爽以前常在那出现,村民或多或少都有些印象。”
李哥说:“不管怎样,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不能出任何差错。”
青峰说:“行,那我现在就回村里去,让我爸妈偷偷出去散步消息,就说‘脑残教’的背后主谋之一就叫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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