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无所知


  真亏孟东河还有心情打趣,柳皓阳拍拍他的肩膀:“师侄,这次算对不住你了,我这次之所以再找上来,就是看你和金汉城有了场交易,她是他妹妹,我想从中找到突破口。”
  姜还是老的辣啊,孟东河这才反应过来,自从这师叔找上门来,每天寻不着人影,玩得又悬乎,原来是故弄悬虚让他们主动送上门去,去接这烫手山芋。
  “师叔,这一招你玩得狠了点。”
  “唉,我命都快送了,不玩狠一点怎么能行呢?”柳皓阳挑挑眉,一脸奸相。
  “唉,你是我师叔,如今又是师姐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豁出去都不行了。”孟东河一想起金青城的脸,头皮都有些发麻,嘴上还硬撑:“管她是黑老大也好,是黑蜘蛛也好,我都要上了。”
  “那就多谢师侄了。”
  刚兑了一百万的支票,还没来得及乐呵,又接了个烫手山芋,唉,命苦唉!还真不如谢晓义在巷子里摆个摊,辛苦是辛苦,但不用担惊受怕啊!一想一这里,孟东河就郁闷了。
  高阳这老鬼还不忘趁机落井下石:“主人,我见过那金青城,那可是风情万种啊,看那小身板,你要抗住啊,可别没清楚怎么一回事,你就举枪投降了。”
  举枪投降?还没等孟东河品出其中的味道来,柳皓阳已经沉了一张脸:“师侄,我话可说在前头,她可是我的女人,要不是担心没命,我早就去见她了。”
  原来这师叔还对金青城有牵挂,这回是命在旦夕,才弄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只是,有没有福份,就只有天知道喽!
  “放心,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主人,我就怕你随便起来不是人。”高阳闷哼一声。
  “高阳!”孟东河嘴上吼道,心中也暗暗叫苦,自己要是不知道那回事还算好,可是以前夜夜春宵,陈宛走了这么久了,自己禁欲也禁了这么久,着实有一些难受。
  孟东河真希望这件其实与金青城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女人嘛,逞强的时候就爱说些狠话,等事情一过去,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金汉城一点也不意外孟东河要找金青城,他都记不清楚有多少男人想要通过自己认识妹妹了,毕竟妹妹是那样出众的一个尤物,他的食指屈起,在办公桌上敲打着:“孟先生,我很理解你,只是,我想说我妹妹和其她的女人不太一样。”
  孟东河连连摆手:“金先生误会了,我找令妹绝对不是有什么妄想,只是我最近接了一单CASE,事主的遭遇与令妹有一些联系,所以我想找令妹问清楚罢了,不瞒金先生,事主命在旦夕。”
  “哦,是我上次一样的离奇事件吗?”金汉城刻意强调了“离奇”两个字。
  “如果要论离奇,绝对不比上次的程度差。”
  “既然是这样,我提前给青城打个电话,你到朝秦酒吧找她吧。”金汉城犹疑了一下:“你到那里后直接找酒保告诉你要找谁,不要东张西望的,以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孟东河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像章岩所说,这个金青城是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
  从金城集团出来,孟东河直接打了个车,说要去朝秦酒吧,的士司机一脸坏笑:“看不出来你这么斯文的年青人也去那呀?”
  孟东河随口“嗯”了一声,也不与那司机搭腔,倒是那司机肯定是无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讲话:“听说那朝秦酒吧里花样挺多,我也没去过,不过我们每天都能遇上去朝秦的客人。”
  酒吧孟东河不是没去过,以前上班族的时候,下班后三五成群地去喝几杯也是常有的事,陈宛喜欢去一些主题酒吧,自己则没有什么偏好,反正有人叫就去,他真没觉得有什么差别。
  眼前这司机说得悬乎,孟东河就有些紧张起来了。
  车子顺当地停在一家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店铺前面:“到了。”
  孟东河下车,看到一具厚重的铁门,招牌不像别的酒吧弄得灯火辉煌的,倒是有些暗淡,不太想让人注意的样子,招牌是生铁铸出来的,“朝秦酒吧”四个字显得沉甸甸的,孟东河推门,却打不开,他有些纳闷,这时,正好又有人来,原来是门是向里推的,孟东河暗骂自己一声:“笨蛋!”
  刚一进去,孟东河还不太适应里面昏黄的灯光,好一会儿功夫,他才看清,酒吧里的陈列走的是美国大兵风格的,酒吧中酒吧中女侍应的服装,虽然不算暴露而性感十足,都是短款旗袍,把身体包得严严实实却又彻底突出双峰与丰满的臀部。
  当女侍应走来走去之际,有一些略带些酒意的顾客肆无忌惮地摸她们的屁股和捏她们的大腿,女侍应也像是口中装上了固定的录音带一样,每遇到这种情形,就会吐出几句打情骂俏的话,引得那些醉客哈哈大笑。
  孟东河早就忘记金汉城的交代,忍不住四处张望起来,两个黑衣年青男子一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刻围了上来,一左一右上在他的身边,各自夹住他的一只胳膊,力度不小,孟东河惊得叫出声来:“你们做什么?”
  其中一个人回道:“没什么,看这位先生面生,是第一次来?”
  原来如此!孟东河急忙自报家门:“我是金汉城先生介绍来的,我找金小姐,我姓孟。”
  还是说话的那个人,向同伴使了个眼色,那个人松开手,向酒吧左侧走去,孟东河看过去,只是黑漆漆的一片,却看到那人隐了进去,不一会儿功夫,又钻了出来,向说话的人打了个手势,原本被钳制住的右胳膊也被松开了。
  “帮主请您过去。”
  孟东河在那人的带领下向那片漆黑走过去,近了,才发现原来有一扇漆黑的木门,向里推,里面的光景大不相同,与外面的喧哗声色相比,这里完全就是现代白领的小闺房。
  各式精致的小玩意儿摆满了整个房间,大多是水晶制成的,看来这金青城有收集水晶物件的兴趣,布艺的沙发上正半躺着一个棕色长发的美人,此时正慵懒地卧在那里看着来人。
  一见到孟东河,金青城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来,然后向引路的人挥挥手,那人也不言语,自顾自地退了出去。
  “金小姐。”毕竟算是有求于人,再说了,人家好歹是一帮之主,孟东河选择了主动打招呼。
  “哼。”又是一声闷哼,孟东河心里着实不快,他就不懂了,那些个男人怎么就这么贱,这样的冷美人还要生生地用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既然人家不搭理,孟东河索性自说自话起来:“我来是为了一个男人,他叫柳皓阳。”
  一听到这个名字,金青城的脸明显僵了一僵,原本在玩弄一个水晶物件的手就停了下来:“柳皓阳?”
  “是的,我就不浪费时间了,他现在的情况不怎么好,现在是他的脸,每天不定时地产生龟裂,龟裂,金小姐应该懂吧,就像平滑的鸡蛋壳上出现无数道裂缝一样,据他所说,自从几年前他与金小姐……嗯……分手后就开始了这种情况,而且愈演愈烈。”


第38章
  孟东河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金青城的表情,可惜的是,他没有从她脸上捕捉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虽然一听到柳皓阳这个名字有些波澜,但她马上恢复了平静,而且面无表情地听着孟东河的话。
  “哦,所以孟先生来是想质问我,是不是我金某人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法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金青城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你也看到了,我不过是经营娱乐场所的小老板,除了声色,我不擅长别的。”
  堵,孟东河心里堵得慌,这个女人长期混在声色场里,应酬人的功夫那自然是一流,而且门外有那么她的手下,自己又不能强行逼供,弄不好,眼前这个女人还练过柔道、跆拳道什么的。
  “这件事真的与金小姐没有关系?”孟东河有些无力地问道。
  “没有,不是我干的。”金青城的声音肯定而有力,与孟东河形成鲜明的对比:“看来你还是让那位先生吃好喝好,安静地等待该来的一切吧,要是想找几个美女作陪,我倒还是有办法。”
  金青城说完,又低头玩弄起手上的水晶物件来,看也不看一眼孟东河,孟东河不想自找没趣,赖在这里,起身就走,刚一开门,就被门外站着的人吓了一大跳,对方是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个子粗粗壮壮的,一个大光头,衬在黑漆漆的木门前,格外醒目,五官长得堂堂正正,有一股子粗犷之气,门的突然打开好像让他吃了一惊,他后退了一步,眼睛直直地看着孟东河。
  这个男人给孟东河的感觉很怪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冲那个男人点点头,就向前走,那个男人避开身子,让孟东河通过,但两人的身子还是相撞了,就在相撞的那一刻,孟东河觉得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子,身子猛得一麻,等他反应过来,那种麻麻的感觉立刻不见了。
  这一切,让孟东河以为只是错觉。
  孟东河出了酒吧的门,长舒了一口气,到底还是白来了,他真不知道回去后要怎么面对柳家叔侄俩期待的眼光,他有些想逃避,担负起别人这么大的期待让他有些承受不来,他打了一辆车,直向原来的住所而去,肯定不是去怀旧,是去找人,郁闷的时候,孟东河就想晓义那金黄金黄的烤玉米。
  孟东河好久没来了,谢晓义把两个最大的玉米放置在烤烤架上,一边刷着油,一边问:“孟哥,你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
  “还不是郁闷了呗,你最近生意怎么样?”
  “一般吧,自从我上次住院,耽误了一阵子,生意就一般般了,主要是很多熟客都搬走了,不过没关系,哪有天生的熟客,孟哥你说是吧?”
  “那是,唉,事情没有一帆风顺的。”
  “孟哥。”谢晓义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无精打采的脸:“你不会是最近又撞上……那个东西了吧?”
  “如果是那个东西就好说了。”孟东河看着周围吃烧烤喝啤酒的人群,压低了声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且,这事儿和我师姐有很重大的关系,弄得我压力很大啊!”
  “压力大?有买房压力大吗?哦,差点忘了,孟哥你现在不差钱了。”晓义憨厚地笑了。
  说话的空当,玉米米已经烤好了,黄澄澄地,看了就让人横生食欲,此时,已近午夜,晓义的客人越来越多,眼看着忙不过来,孟东河三口两口啃完玉米,索性给他打了下手,送东西收钱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给我一个烤玉米,快一点。”
  孟东河迎头看过去,原来是老房东崔婆,这么大年纪也吃这个啊,孟东河心里想着,嘴上就没把住门:“崔婆,这个烙牙!”
  崔婆白了他一眼:“我的牙好,不要你操心。”
  崔婆刚白完他,突然浑身一颤,一双眼死死地盯住孟东河:“你身上有东西!”
  孟东河瞅瞅自己,扣子没有扣错,也没带什么不应该的东西,他生硬地笑着:“崔婆,我身上除了钱,没什么不应该的东西啊!”
  “有,你被下了蛊!”
  崔婆有些激动,不小的声量惊动了旁边的食客,已经有人窃窃私语起来,在现代都市里提到这个东西,倒不是说大家闻而未闻,不过会以为那只是小说或影视作品里的东西,倘若现实生活中有人言之凿凿地说起这个东西,大家不过以为这个人应该去精神康复医院了。
  孟东河有些啼笑皆非,又怕崔婆被人家误会成神经病,他拉着崔婆闪到角落里:“崔婆,不大好在公共场所提这些的,人家会误会的。”
  崔婆有些恼火:“误会什么?是你不相信我吧?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要不是为了那丫头,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
  崔婆的一本正经让原本嬉皮笑脸的孟东河感觉到了些许沉重:“崔婆,你和师姐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你说的蛊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身上真的有吗?”
  “唉,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说不清楚,你身上的蛊暂时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唉,发生过的事情藏也藏不住,总是要说个明白的,你现在住在哪里,明天我去跟你们说个明白。”
  孟东河早就觉得这崔婆上次就对师姐的态度非同一般,如今要拨开云雾了,他几乎要将柳皓阳的事情抛到脑后了,咧开嘴笑着:“好,崔婆,我们明天等您来。”
  回到事务所已经是午夜时分,柳皓阳照旧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孟东河也不去拉灯,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声:“今天,抱歉了。”
  柳皓阳怔怔地:“没事,算是我自找的吧,怕死怕到最后就觉得死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正好还可以到阴间找找我的大哥,我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孟东河突然想起养父母的死来,差点掉下两行泪来,他“嗯”了一声将自己关在房里,又蒙上了被子,捉个鬼倒还好,这次到目前为止,根本与鬼扯不上关系嘛!
  崔婆来的时候,孟东河等人坐得整整齐齐地,崔婆走进来的时候还在抱怨:“那个电梯实在是太复杂了,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关在一个牢笼子里,真受罪!”
  孟东河连声赔笑,又急忙奉上茶水,崔婆还没坐定,凌厉的眼神找在柳皓阳脸上,惊呼了一声:“这人还真是命大!”
  “为什么?”孟东河从中听到一点玄机。
  “他和你一样,是中了蛊!唉呀,看他这样子,好像中蛊的时间不短了,至于你,还好。”
  “崔婆。”柳湘湘还记得这个与自己有些缘份的老婆婆:“您怎么能看出来我叔叔还有东河是中了蛊?”
  “这是你叔叔,柳纯阳的弟弟?”崔婆感叹道:“原来见过,还是个孩子,如今已快是中年人了,我们这一辈,死也该死了。”
  柳皓阳一脸茫然:“我对您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妈嫁给你大哥的时候,你才十几岁,我也只去过一次,长得又貌不惊人,你当然地我没什么印象。”崔婆长叹一声气,仿佛又看到了湘湘母亲结婚的那一天。


小小青蛇说:

暂无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章节目录,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