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这样,其实挺好。
作者:洛水河图|发布时间:2024-06-29 11:42:45|字数:31392
阴冷刺骨的寒风,不断地刮着,黑暗中,一个年约六十多岁的唐装老者自远处飞奔而来,身形矫捷如电,迅猛无比。
转瞬间便是来到了四位老者的身前,看着那一地的尸体,皱眉道:“首长,您们没事吧?”
老者气势沉稳,面不改色,随时作出防御状态,看了看地上的人,脸色也愈加的阴沉可怕。这个人,就是中南海天字号第一保镖“军刀”!“军刀”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个代称,只有华夏最有实力的天字号保镖,才配称得上“军刀”二字!而这个人,便是在成都与叶河图一战的新“军刀”的师傅。
为首的中等身材的老者一脸阴沉地说道:“我们倒无大碍,但是这一次的事情,恐怕跟不久前与日宝岛洽谈有关,封锁整个北京城!如有嫌疑者,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面对着这个比自己还要矮上一些的老者,刚才来的气势也是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崇敬之色。
“是!首长。刚才是否有高人来过?”
李老苦笑道:
“高人倒是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年青人罢了。不过出手倒是很辣无比,就连我这个老家伙看的都是有些心寒了,呵呵,一刀五个,见血封喉,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简直堪称惊叹啊!”
军刀心中暗暗心惊,从刀口的痕迹上看,那一刀,根本就是如同没有厚度,甚至除了鲜血,就连伤口都是极难寻找得到,这一刀,已经快到了何种的程度?华夏,又能有几人有着这等实力?就算是自己,也断然无法做到。而且听李老说对方居然还是一个刚过弱冠的年轻人,这怎么可能?轻轻地摇了摇头,军刀的嘴角也是泛出一丝苦笑。
“确实是高人,就连我,也远远无法做到。这个人的实力,应该不弱于华夏顶尖武道排名之中的龙榜前三。”
身为一国的军政要员,几个老人对于军刀口中的龙榜似乎也并不陌生,反而是满脸的震撼之色。这等人物,不应该都是闲云野鹤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吗?这个人,绝对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就连军刀,才在龙榜之上占得第七的排位。
“这个人,如果能为国所用的话,必为栋梁之才,军队之中有此一人,足挡千军!”
几个老人暗暗点头道。
“这种人,根本就是远离世俗。大隐隐于市,也不会露面的,越是强者,越是不愿意受到约束。他能出手,说明已经很不错了。想要招揽,呵呵,他们眼中,世俗的东西,很少能够引起他们的兴趣。”
对于军刀的话,几个老人都有些扼腕叹息。不过那名为首的老者却是脑中灵光一闪:“会不会是浙江飞机场事件中的那个人?”
……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还没有完成任务吗?区区几个小保镖都对付不了,国家神社养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莆田君有些激恼的说道,不知为什么,他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恐怕这一次的暗杀,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和歌妖姬妩媚的看着莆田君,安慰道:“放心吧,莆田君,再说他们可都是国家神社之中的精英忍者,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又怎么会失手呢?况且之前隐藏在暗中的保镖也已经干掉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事情哪会那么巧合?”
“姐妹,这个你真猜对了,就是这么巧啊。”
一道充满了戏谑之意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旁边一棵更高的树梢之上,一个白衣男子正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二人。嘴里叼着一根草棍,表情淡然,显得极为轻松悠闲。
“没想到这深更半夜,两位居然千里迢迢的从东京赶来看北京的月亮,真是闲情逸致足的冒泡啊,哎,真难为你们了。难道传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莆田君与和歌妖姬脸色一变,如临大敌!面色严肃地看着叶河图,这个人竟然这么轻松的就跑到了自己两人的头顶之处,而且他们两个居然都没有一丝半毫的察觉,由此可见此人的实力必定不简单!莆田君下意识的沉声喝道:“谁?!”
“你爷爷!”
“你——”
莆田君面色一沉,脸色红涨,嚣张跋扈的小子。
“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你必须得死!”
话音刚落,莆田君身体骤然而起,轻踩树梢,横越向白衣男子。此人,不是叶河图还能有何人?
莆田君一动,和歌妖姬便也是瞬间而起,颇有夫唱妇随的意味。两人几乎不分先后的向着叶河图横冲而去,虽然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但是两人却都不敢丝毫掉以轻心!刀鞘横飞,一柄雪亮的开山刀蓦然向着叶河图砍去,去势凶猛!不过在叶河图的眼中,却是显得不堪一击。这一刀虽然把刀凶狠,但是大开大合的气势他却始终发挥不出来,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都是叶隐清雪的手下败将的原因。甚至比起在教廷的“堕落天使”,也是略有不及。
叶河图轻笑一声,单手伸出,双指分开,竟然就那样安然无恙地夹住了莆田君的开山刀。
“弱,太弱了!”
两人的目光几乎在同一时间骤然紧缩,另一面,和歌妖姬祭出出丛云剑的那一刹那,叶河图的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之色。单手捏印,一击打退了和歌妖姬,陡然间眼中寒光涌现,手指驱动,生猛坚硬的开山刀便是被叶河图从中折断,一转身,刺入了莆田君的小腹之处,一脚将其踹了下去。和歌妖姬退后数步便是再度提剑而上,横扫一剑,叶河图双掌合十,将出云丛剑夹在手中,侧身贴近,双掌牢牢锁定了剑柄,猛然一扯,便是将剑夺了过来。一掌打在了和歌妖姬的身上,旋即,她也毫无例外的摔了下去。
叶河图眼眸一动,手中出云丛剑蓦然间离手而去,刺向正在下落的和歌妖姬。
叶河图旋即也是翻身而下。出云丛剑,在和歌妖姬的妖媚的容颜之上划出了一道摧残的鲜红,而剑,则是稳稳的插在了和歌妖姬的耳边,斩断了几缕青丝。
莆田君脸色铁青的躺在地上,二十余米高的距离摔下来,原本腹部就受伤的他,更是伤上加伤,虽然不至于立刻死亡,但是按照这样的血流不止的状态,不出几分钟,就会咽气的。和歌妖姬也是一脸的痛苦之色,不过还是勉强挣扎了起来。拔出出云丛剑,一脸的惊恐之色。
远处,月光之下,一个散发的黑衣女子缓缓地走来,精致的容颜,掩映着月色无比璀璨的光辉,显得尤为圣洁。倾国倾城,遗世独立!
“你是——你是叶河图?!”
和歌妖姬看到远处的那道逐渐走来的身影之时,骤然间将目光转向叶河图。
“不错,看来你倒是挺聪明的。不过可惜就是晚了点。就算你不来,我也会再次杀入日本,搅乱和歌山的!哼。”
叶河图冷笑一声,目光阴柔的看着和歌妖姬。
“放过她吧。”
当那道黑色的妖娆身影逐渐从后背抱住叶河图的时候,轻声说道。
叶河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我放过他们?你可曾知道,他们有没有想过放过你我?和歌山,你们应该感谢若水,否则早就已经化为了灰烬!叶河图紧紧地攥着拳头,他不忍心看着和歌若水为和歌山的事情伤神,无论对与错,那个地方,终归是养育了她二十几年。就算是她不说,叶河图也懂,人都是有感情的,哪怕这份感情之中掺杂了多少的杂质,也都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就如同叶河图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不爱的人,更不会去恨!当人情冷漠到这样,远比仇恨更可悲。
和歌妖姬一脸惊恐地看着叶河图,连滚带爬的拿着出云丛剑离去。哪还有之前半点的妩媚风姿?莆田君伸手欲抓,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和歌妖姬离去。
“大难临头各自飞,呵呵!还真是你们这个狗娘养的民族的传统美德啊。”
叶河图满脸讥笑的看着莆田君。对方口中鲜血喷涌,但是却始终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走吧。”
叶河图脱下白色外套,披在了和歌若水的身上。
“为什么不问问清楚?”
和歌若水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有必要,垃圾不在垃圾房呆着,居然敢来我华夏耀武扬威。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我绝对不会让他们阴阳相隔!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希望他们不要把我逼得太紧。紫禁城这趟浑水,可不是他们这人能够玩得起的。”
叶河图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和歌若水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幸福而甜蜜的微笑。她就是喜欢他这样,不拘一格的张狂!冷眼世界的桀骜!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的冷漠。哪怕一辈子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她也无怨无悔,有种男人,注定只能在仰望着寻找他的美好。就算无法拥有,无法得到,只要能够这样平平静静地看着他,一切,都无足轻重了。
这样,其实挺好。
第三百零一章 猫捉老鼠的游戏
一场鹅毛大雪,将整个北国装点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冰封千里,万里雪飘,一望无际。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被积雪堆砌的王国。
“任凭冷冽的寒风刺透薄衾,穿透的,不是刺骨的严寒,而是被你冷落了几个冬季的心。”
赵浮生怔怔地望着那一场下了一整夜依旧没有停的雪,昆明湖上,这个痴情的男人,对着苍天,对着大湖,喃喃自语。
“大哥,你说我该不该去把她抢回来?这辈子,我只对她动过心,别人就算是长得再漂亮,我也不屑去看一眼,但是在她眼中,或许是不屑看我一眼吧。”
“男女之事,能拍板的,还是自己。说不清道不明,最主要的是,难得糊涂。你的顾虑,很多吧。”
叶河图与赵浮生并肩而立,轻声说道。
“不错。牵一发而动全身,虽然我现在就算是面对整个赵氏家族,也未必会输。但是我就不可能完成爷爷的愿望,也有可能将现在的赵家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那样的话,恐怕爷爷会被活活气死。我知道他对我的期望很高,我不能辜负的,是他的心。我能够体会到当年被生生赶出家族的爷爷,承受的,是多么大的屈辱。”
“所以,你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不想让他老人家就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
“在亲情与爱情的执着纠缠,我深深陷入不能自拔。对了吗?错了?我现在连自己都有些搞不懂了。就算是我赚再多的钱,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住,我又算得了什么狗屁男人呢?”
赵浮生的嘴角露出一丝千年不变的苦涩,为什么世事弄人?为什么老天要将他喜欢的女人推倒他兄弟的面前?
“如果有一天,你会为了她放弃所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是否会陪着你浪迹天涯?”
“我不知道……”
赵浮生满脸茫然地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大哥。我已经整合了赵家的百分之九十的产业,会在半月之内迁入百分之六十入市北京,现在的商业,是最虚弱最需要营养的时候,中国就像是一个新生儿,如果这个时候你把他喂养得白白胖胖的,十年后,你必定会得到回报,那时候可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了。而是一化二,二变三,三衍万物。现在的经济发展迅猛无比,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很多的商业空缺都充满了令人垂涎欲滴的商机。可以说只要有信心,有资本,就一定能够雄起。”
“恩,确实,现在的商机遍地,缺少的,就只是人才跟资本。原始的商业积累,已经不能满足于改革开放的变化。但是,受益最多的,还是原来的资本家,想要麻雀变凤凰,成为一举成名的凤凰男,需要的,还是这些商界新起之秀,新人新思想,这几年来黑马层出不穷,有机会,帮我照顾一下两个人,司徒政南跟何封崖,是两个不错的料子,如果路走的对,十年二十年后,也必定会成为商界一柱擎天的人物。”
叶河图微微颔首道。
“司徒政南跟何封崖?你认识他们,大哥?最近这两个人在南方的声名可谓是一时无两啊。风头正劲,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一鼓作气。不过既然是大哥看中的人,必定不会是什么扶不起的阿斗。”
赵浮生颇为感慨地说道。
“希望如此吧。商业不是我的兴趣,就算是成为了罗斯柴尔德家族那样的商界巨擘,钱,也只是一个数字的问题而已。呵呵,够我砸的,就行了。”
叶河图微笑道。
赵浮生也随之莞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表姐也来北京了,大哥。她怕你吃亏。京城不比寻常地方。这里的水深着呢,随便拿出一个都能砸死一片地方的公子哥。而且,自从那一次的事件之后,更是有许多后起之秀,断然不可能一帆风顺。现在的北京,黑道上基本被‘花公子’控制着,而政权机构,几乎都对赵师道马首是瞻。他们两个,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据说他们这两个京城的顶级大少,都在追求同一个人——杨凝冰!”
“杨凝冰?呵呵,不错,我也想看看当初对我不理不睬的女孩,究竟有着多大的魅力。”
叶河图半开玩笑地说道。
“大哥一出手一定手到擒来了。哈哈哈!”
“你进一步打算怎么办?大哥!”
“帮我将叶氏集团引入京城,记住,是表面上的虚构,我要造成的只是一种假象而已。到时候自然有办法让他们乖乖地俯首称臣。如果受到华夏经济联盟的阻拦,不必理会。我要让他们最终狗咬狗,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要玩,我就陪他们玩好了。”
赵浮生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
“我怎么被你说糊涂了,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叶河图神秘一笑。
“山人自有妙计。呵呵。”
……
一栋三层高的小型别墅之内,几个面色阴沉的公子哥,围在一起喝酒,在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凝重之色,唯有一个男人,脸上毫无表情可言,但是却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来北京了。”
一个脸色沉闷的男子低声说道。
“怎么?才刚来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一群没出息的东西。如果未战而先怯,赵师道一定会看着我们的笑话,到时候,恐怕整个北京上层的公子哥之中,就再也没有我们的一席之地了。”
“够了,老赵,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有事,全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吗?但是敌人的实力不容小觑,就连龙榜都是铩羽而归,又遑论现在的青鲨帮?”
青鲨帮是北京周围包括南京一带的黑势力,也是整个北京城的地下王朝。由花公子执掌,是龙帮之下唯一得以喘息的大型势力,当然其中的猫腻,就不是任何人都懂得了。
在整个华夏权利的集中中心,能够将滔天的黑势力混的风生水起,花公子可谓是能量巨大。就算是京城太子党的太子赵师道,对于花公子也是束手无策。不能将其打压,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听说在整个京城之中的太子党,也是几乎分成了两份势力,一方是以赵师道为首的政治团体,一方面是以经济跟黑势力为首的花公子。不过显然是前者占据上风,否则如今的北京太子党的党首,就不是赵师道,而是他花公子了。
“哼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未战而怯这就是你们的想法吗?”
一个脸色阴柔的男子冷笑道。他的名字叫做左海,家里有两个副部级级的高干跟一个中央候补委员,也算是一流的公子哥,他也是花公子手下的第一人。为人做事心狠手辣,年仅二十四岁,已经自己拥有一家近千万的大型公司,在那个年代,已经是极为恐怖的事情了。左海更是花公子的智囊,青鲨帮的很多事情,都是左海直接接手的。
“够了。叶河图入京,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龙帮之所以退兵仅仅只是因为龙王的一句话而已,否则,他一个根基未稳的新兴帮派,又怎么能跟盘踞华夏数百年的龙帮相比呢?做好你们该做的就是了,杞人忧天的事情,我不屑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跟赵师道都了这么多年,你们就算是看,也应该看出点门道了吧。这一次只要叶河图不是将矛头对准我们,我们就假装不知道。现在看的,就是谁的定力更强,若是能够稳坐钓鱼台,那么,那个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久久未语的花公子轻轻地抿了一口红酒,淡然说道。
“可是,花公子,防患于未然,终究不是一件坏事——”
“够了!左海,将青鲨帮的势力缩回紫禁城,一切准备就绪,敌不动,我不动。他能够在这之前跟龙帮玩瓮中捉鳖,那么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故伎重施。只要他的势力进京,就一定不会又在出去的机会。商业之上,区区一个叶氏集团,可不够看的。若是玩政治,哼哼,那么,就算我不出手,赵师道也足以将他吃得连骨头渣儿都不会剩下的。不论如何,我跟他虽然不是一个战线之上的人,但是,这一亩三分地,你们说,赵师道会允许这样一条强龙翻江倒海吗?”
花公子的嘴角充斥着淡笑,诡异的像是一个令人森冷阴寒的间客,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谋而后动,谁先出手,谁就有可能先乱了阵脚,北京城不比其他的小地方。去去南方僻壤,又怎么能够跟整个华夏权利的集中漩涡相媲美?在这里,一步走错全盘皆输。没有耐心,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只能被动挨打,最后,被生吞活剥,也是未知之数。商场如此,黑道如此,政治上亦然。我在等,赵师道在等,叶河图,又何尝不是在等?”
第三百零二章 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官!
“俄国的革命之所以成功,是因为有列宁这个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是整个世界无产阶级的先锋跟领导者,但是换在中国,却不可同日而语。照葫芦画瓢的做法只能是按部就班地去效仿别人,过程可能一样,但是结果却是天地相差。中国有自己的无产阶级体系,有自己的基层劳动力,但是缺少的就是一个开创历史先河的领导者。所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才是整个世界的先驱,人家的东西再好,人家的革命再成功,始终都是人家的。所以,只有从中领悟出自己的东西,才能够在别人原有的基础上做出最完美的蜕变。破茧成蝶,就是最美,没有人会去在乎,一只蝴蝶,曾经是令人连正眼都不愿意去看的恶心的虫子。因为人们欣赏的,只是现在的美丽!”
一个略显病态的男子坐在教室之中,看着台上的演讲,自顾自地说道,似乎台上的那名声名远播的哲学系教授的讲课,在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他的理解,他的观点,都只是说给旁边的那个女孩听。
男子的身材略显消瘦,有些病容,但是那张似乎充满了历史沧桑的脸上,却有着就连那些年老的长着都未必会有的沉着冷静,一副我自不动安如山的表情,不是做作,而是他天生的领导气质,就连身边的人,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在他的面前,几乎没有同龄人能够抬起头跟他说话,一是没这个资本,二,则是没有这个信心。早在十七岁就拿到了北大跟清华两家国内首屈一指的名校教授名额的男人,根本从未踏入过这里讲过一堂课,然而今天,却是从百忙之抽出时间来陪身边的女孩来听这一节对他来说没有丝毫营养的大学演讲《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施行跟推广》。
病容男子身边的女孩微微皱了皱秀眉,精巧的小鼻子,轻轻一动,颇为不解地说道:“俄国十月革命,也是马克思主义的结晶?”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俄国十月革命算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一次实践性的成功,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列宁这个至关重要的人存在。好的东西,未必对每个人而言就都是好的,比如榴莲,有些人爱吃,非常爱吃,但是有些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碰那个又丑又硬的东西。”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再次将头转向黑板之上,认认真真的听着那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哲学系教授侃侃而谈。她坐在最后一排,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那个颇显病态的男子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似乎对于他而言,能够一直默默的守候着她,就是上天给他的最大的恩赐。没有人知道,哪怕是北京大学的校长在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面前都要笑脸相迎,因为,就算是整个京城的公子哥加起来,也未必敢有人对他有着半分不敬。举手投足间,这个男人足以让整个北京城陷入动乱之中,因为,他就是这一代北京太子党的顶级人物,太子——赵师道!
安安静静地陪着女孩听完最后一分钟的课业,赵师道的脸上充满了幸福的微笑。幸福对有些人而言,或许是天长地久,或许是淡淡地回眸,或许是静静等待,或许是相濡以沫,又或许是海誓山盟轰轰烈烈,但是对于这个甘心站在女孩身后不发一言的男人来说,能够在她的身边,哪怕再苦,再累,也都是幸福的,也是值得的。
—文—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在北京学习跟深造的杨凝冰,今天本打算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但是在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强烈的要求下,还是答应了对方,让他陪着自己听完这一堂难得一闻的哲学讲座,但是最后她才知道,真正的“大家”,原来是身边这个貌似不显山不漏水的朋友。或许应该直接让他给自己上一堂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实践课。
—人—两个人漫步在北大的校园之中,不时引来一阵侧目,杨凝冰的容貌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淡雅中的恬阔,温柔中的妩媚,还带着一丝丝不服输的倔强味道,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你永远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做一个比她更成功的男人,或许迎接的便是她一系列的挑战;做一个默默守护在她身边的男人,只会自惭形秽。
—书—但是赵师道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从不炫耀的他,是整个北京城这个权力集中中心最低调的一任太子。不骄不躁,淡然如古井无波,似乎他经历的东西,远比那些七老八十倚老卖老的人更要多。在他的脸上,出了一丝淡淡的病态,你似乎挑不出一丝的瑕疵。跟他比城府,你永远也看不透他的内心,跟他比容貌,你更不知道,就是这张看似并不是貌赛潘安的脸,令多少北京城的富家千金小姐如痴如醉。
—屋—两个人走在一起,颇有股郎才女貌的感觉。
“北京城的水说深不深,说浅却也不浅,总之,并不适合你来趟。很多东西,你还都接触不到,在这个权利滔天的大染缸之中,能够明哲保身的,十不存一,相互依存,相互勾结,哪怕是金字塔的最顶尖,也需要更多的下首来支撑;你看得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反之你看不到的,未必就是假的。”
赵师道像是在劝杨凝冰一样,话语之中透漏着浓浓的关切。但是这个女人对于男人的关切似乎一直都是充耳不闻,她所知道的,只是两个曾经青梅竹马的朋友。他们之间,永远都是只能存在友情。不是他不好,而是他不是她的梦中之人。
“我知道,我爸也是这么说的,不想让我太早进入北京的圈子里,不是土生土长的老油条,不是权柄滔天的大人物,想要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只有被炸开了花的份。”
杨凝冰淡笑着说道,有些事她懂,但是眼中却是揉不得半点沙子,这对于如今这个初涉官场的她而言,只能是最大的刺激。没有经历过风霜雨雪的洗礼,没有被世俗所浸染、同化,那么他这张纯洁如玉的白纸,就只能在最开始的那一刻,就被涂抹的妖艳四溢,而最终想要完成最初的素描,无异于痴人说梦。留白的那一片空想,也只能在期望中变成奢望。
“所以你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进入地方。你缺的不是背景,而是业绩。想要完成平步青云的梦想,只有在最底层经过社会的熏陶,百姓的爱戴,才能够一路顺风顺水的走起来。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获得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很多天资聪颖,智慧超群的政客,都是卡在这一关,以为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就足以胜任一切,这一点是整个世界所有政治家的通病。宁可妄自菲薄,不要妄自尊大。你只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属于你的,终归会使你的,谁也拿不走。就算是别人不给,我赵师道也不会坐视不理。”
杨凝冰轻轻笑着,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要是被困在地方出不来你可得救我啊,呵呵。”
“不会的,就算没有我,杨叔叔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身陷囹囵的。再说,你背后的拥护者那么多,就算是不用自己出手,那些人的口水都足以将整个局面压下去。我们的凝冰拥护团,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得。”
“对了,我上次听你说南方的经济体系,有那个人在,就一定不会出问题。他到底是谁啊?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控制整个南方?”
杨凝冰忽然想起了一个疑惑。
赵师道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错,南方,有那个人在,基本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不过,却也将会导致整个南方在内,京城的政权之中很多大佬都丧失话语权。也就代表着那些沿海大城市的政权变动,也将陷入那个人的一言堂。这一次,可谓是放虎归山啊。苏存毅,就是这个人,如果说他唯一缺少的,或许就是背景,他的所有一切都是经过自己的打拼赢来的。无论是从城府手段到政商不变的阴谋还是阳谋,他都能够信手拈来,而且他的手段在整个京城都是无人不夸,无人不赞,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政界凤凰男。如果说北京城有他的一份靠山,就算是将来做上那个位置,都不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杨凝冰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如果我猜得不错,杨叔叔就是打算将你放在南方历练吧。那个老狐狸虽然心机沉稳,但是确实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如若不然的话,早就被中央给贬了下去。就算是他再有能力,做出贪赃枉法的事情,到头来也终究会是一场空。”
杨凝冰点了点头,道:
“不错,我爸是打算将我方在南方,原本我是打算下乡的,不过家里一直反对,我想做官,并不是想做到多大,只是想为老百姓办一些实事,看着他们吃苦受罪,我的心受不了。施舍只能是眼前利益,并不是长久之计;就如同鲁迅弃医从文,因为他知道学医能救的人,只是那么单纯的几个,而文学,而笔者,能拯救的却是整个民族!”
赵师道欣慰地点点头。
“凝冰,你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好官!”
第三百零三章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还需要多久?”
“最多一个星期,图龙会的势力就会全面进入紫禁城,到时候形成八面围攻。青鲨帮的实力虽然不低,但是瓮中之鳖,终究是难逃一死。最怕的,还是做出太大的动静,惊动中央。毕竟,在北京城若不能做到步步为营,很可能就会一朝失足。这里比不得地方,很多东西都不能用,束手束脚施展不来。”
叶河图轻轻地吐了一个烟圈,目光迷离,淡淡地说道:“我们施展不开,对方也未必就施展得开。我倒要看看他这条地头蛇到底有多强!哼哼,如果我所料不错,曾经的图龙会危机,其中很可能就有着这个人的影子。能够在北京第一公子哥赵师道的眼皮底下跳了二十多年而未曾出现一丝的纰漏,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物。雷霆出击,迅雷不及掩耳!”
面色冷峻的严莫云微微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的弊病很多。长期作战是一方面,水土不服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整体的战斗力,普遍而言,北方的汉子,几乎都是彪悍无匹,骁勇善战。可能在这上面我们吃的亏未必会少。”
叶河图挥了挥手,扔到手中的烟蒂,站起身,严肃地说道:“我不想听什么理由,我想看到的是,图龙入京,摧枯拉朽!关于青鲨帮的情报,我会第一时间给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的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严莫云!”
听了叶河图的话,严莫云双目一亮,惊喜道:“大哥,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如果能在第一时间得到青鲨帮的情报,一切,都不是问题!”
“不要轻易许下承诺,当时是没有来临之前,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一切,皆有可能!”
说完,叶河图头也不回地离去,夜晚,踩着吱吱作响的雪花,叶河图独自一人缓缓地向着八宝山走去,那个地方,是他一直以来都很向往的地方,无论是风云变幻,还是斗转星移,天下变动,整个华夏,都使由那一群将脊梁骨压弯的老人所扛了起来。不论如何,这些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或许他们也有过泪,有过错,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依旧,是那一个坚持了几十年不变的原则“枪杆子里出政权”的老人,一力挑起了中华民族的风云历史!
昔若毛公依旧在,何惧尔等人渣?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当叶河图踩着厚厚的积雪,静静的走到八宝山前之时,却是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杨凝冰!这个唯一一个敢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也是唯一一个能够逃出自己的世界的女孩;算是勾动了叶河图最心底的冲动。有句话说得好,别人的东西总是好的,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轻而易举的来的东西,或许美好,但是终究还是抵不住苦苦追求而来的。不是冷漠,不是无情,而是每个人心底最薄弱的潜意识,无论你贫穷还是富有,这一点,天也不例外!
“天涯何处不相逢!”
叶河图的脚步很轻,直到走到杨凝冰的身前,才淡淡地说了一句。在她的身后,静静地望着这个在自己眼中并不算是最美丽,却隐隐觉得她必定会是最倔强的女孩。那坚毅的背影,似青松,似精钢,宁折勿弯!叶河图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股想要保护这个女孩的冲动,看起来似乎永远跟大喜大悲没有半点关系的她,生活总是要求的那么平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仿佛在她的心中,只有国家,只有百姓,没有的,只是儿女情长,只是那抹令义士愤慨,文人不屑的故作高雅;但是,那却不是她的真面目,只是看惯了世俗,悲愤了肮脏的洁身自好,因为她不想做那“凌寒独自开”的雪梅,只想做那一片跟“天下黎民同化水”的雪花。
杨凝冰的猛然间回头,脸上露出一抹丝毫不加掩饰的惊讶与震撼,紧了紧粉颈之上的羊毛围脖,搓着手,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对于八宝山来说跟自己一样的不速之客,旋即眼角微眯,笑着说道:“真巧啊。”
叶河图微微点头,欣赏连带着一丝悸动的看着那张有些红扑扑的俏脸,心中难得的出现一丝暖意。
“是啊,这么晚了,怎么还自己一个人出来呢?而且来到这个吓人的墓地,不害怕吗?”
杨凝冰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前辈,都是革命的烈士,都是新中国的清官好官,何怕之有啊?”
似乎有些好奇叶河图的到来,杨凝冰反问道:“那你呢?”
“活着的我都不怕,难道害怕那些死了的人?”
叶河图极为平淡地说道。杨凝冰的秀美微皱,脸色有些不悦。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有些过火?”
叶河图继续道,她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依旧跟叶河图四目相对,静静地看着对方。
“人死如灯灭,死了的,就会成为过去,就注定会成为一撮黄土,哪怕他生前执掌天下,万古留名天下知,死后,却也带不走一丝名利,一丝执念。我固然是敬重这些被深埋在八宝山的烈士,因为他们每一个几乎都是为了华夏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存在,作为中国人,作为一个炎黄子孙,我更没有理由不尊重他们。”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杨凝冰并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冷着脸说道。
“只是有些叹息,有些不甘,更有些不屑跟冷眼。现在的官场之上,有多少清官?建国三十载而已,天下熙攘,已经有多少俯视天下的蛀虫存在了?如果说二十年后有人问:华夏,还有清官吗?答案或许是很可能的一句话:有,但都在八宝山!这又是谁的悲哀?回忆过去,缅怀曾经,不代表就要为自己戴上一顶冠冕堂皇,敬畏重重的帽子,就如同佛家而言:心中有佛,何必在乎那三根长寿香?一炉青瓷灰?”
杨凝冰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缓和,冷脸,更是显得有些红润,有些娇羞。叶河图看在眼中,心中怜惜。但是脸上却依旧充满着冷淡的味道,一丝不苟。
“鲁迅说过,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岁月,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历史,终究已经成为了岁月的旧迹,哪怕他曾经在辉煌,再有着无上的荣耀,也只能是一个摆设,而如果你真的明白这些死去的哀痛者与幸福者的遗念,就应该去学会,如何,做一个好官!如何,成为一个好官,哪怕死后骂名滚滚来,也要坚持自己的立场,华夏,该有一个好的领导者与践行者了。昔日的毛公算一个,今日的邓公算一个,然而二十年,三十年后呢?”
“历史的悲哀,不是曾经犯下的过错,而是无法在错误的历史中寻找真知!”
“既然缅怀过去,就应该看到今天,看到未来的发展趋势;我们之所以敬重他们,不是去顶礼膜拜他们的英灵跟躯体;而是学会他们的精神与信仰,造福天下的不仅只有他们,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第三百零四章 有朋自远方来
“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这是后人对初清时期的作家蒲松龄的评价;可谓是真实,中肯。”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暗红色的夹袄,手握一只巨大的狼毫金笔,在那张铺开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写下了这一行大字,铁画银钩,苍劲有力,甚至无形之中带着一丝气吞入虎的大气,颇显磅礴。
在这间并不算太大的房间之中,摆放着极为简单的东西,一张圆桌一壶茶,一副书架一张写字台,还有着一张建国初期坐了三十余年的老式沙发椅。椅子上,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距离相隔不远,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不动一下,似乎是两个木偶一般,谁也没有主动去看谁。气场不大,但却是充满了针尖对麦芒的味道,甚至局外人根本看不出他们有着怎么样的恩怨纠葛与针锋相对,彼此都是安然自若,稳如泰山,在这个中南海不会有着双指之数有资格进入的小屋之中,能够做到如此的四平八稳,却是称得上是两个风云一时的青年俊彦,也就是这两个人,执掌着北京城几乎所有的红二代,太子党!赵师道;花公子。
房间之中,并不算太大,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透过那种老式的贴地窗,外面的雪景,一览无余。一个双眼微闭身材佝偻的老者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站在一边,甚至如果不留意,都未必能够发现他。
老人自顾自的将那副字完成,一边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跟两个年轻人说话,又似乎是在独自欣赏。
“人过三十天过午,更何况我这一把年纪了,都是半截脖子埋在土里的人了。但是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北京城,始终不是你们两个小辈能够反得起天的,太多的事情,你们也接触不到,就算是你们的父亲,也未必能够支撑得起来这摇摇欲坠的半边天。六十年代的变化,七十年代的大动乱,八十年代的风云飘摇,大浪淘沙后的人物,多半都是有着深厚底蕴的。你们想要撬动,却是有些痴人说梦了。我老头子虽然已经退了下来,但是,若是想让这北京城颤上三颤,还是有着这份能量的。”
老人的嘴角有些冷笑,淡淡说道。
“老爷子,现在,毕竟不是当年的紫禁城,物是人非事事休,光凭你几句话,可不够。就算是我们没有这个能力,难道你就有?紫禁城波动起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想要镇住它,就算是没有了金箍棒的孙猴子,也只能干瞪眼。我说的,对也不对?哼哼!”
花公子的脸上也有些冷淡,似乎对于老者的倚老卖老有些不满,但是出于对方曾经的势力,今天的影响,作为晚辈,他终究还是不敢做得太过分。只能是以语言反唇相讥。冷冷地看了看身边坐着的赵师道,这个从小到大的发小,也是越来越看不清了,看似混沌不动,实则手段刚烈,雷霆万钧!不动则已,一动,则必杀!看似文人墨客般的赵师道,却是连中央之中的一些大佬都不敢小觑的存在。身边的这个人,绝对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可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花公子虽然有些恃才倨傲,刚愎自用,但是对于赵师道,却从来没有过半分的小觑,否则今天的他恐怕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静静地听着花公子跟老者的对话,赵师道那张千年不变的病态容颜之上依旧古井不波,手中磨砂着那只冒着袅袅热气的紫砂茶杯,谁也猜不透这个年轻人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对花公子的话而产生一丝怒气,无论怎么说,后生,始终是后生;初生牛犊不怕虎,使他们这些老人最欣赏的。不过那一丝微笑,却有着一股笑里藏刀的味道。让人捉摸不透。哪怕是赵师道的脸上,也渐渐地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上面对于他们两个年青一代之中的最杰出者的争权夺利,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这个中南海的老人找到他们,不知道是上面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看起来,可不像是在夸奖他们后生可畏的。话语之中有些冷意跟不屑,虽然没有将局面搞得太僵,但是,话既然说了出来,就证明他在表明立场:他,不想他们两个斗得太欢!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对于他们这些冷眼看世界的上位者而言,已经没有丝毫的兴趣,他们想要知道的,想要扶持的,只会是胜利者,也就是说,他们不想自己跟花公子斗得太凶而影响到整个北京城的政局变动,那样的话对于他们这些乐得看晚辈争雄的老家伙,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想要束缚,又要想让他们拿出自己的真正实力跟水平,很显然是一件鸡肋无比的做法;因为老者同样知道这两个小家伙都有着搅动天下风云的实力,尽管到时候可能鱼死网破,但是受损的,还是他们这群老面皮。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老爷子,其实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说得太开了,反而有些显得较真了。晚辈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这些晚辈自己去做吧。”
那尊雕像般站立的身材佝偻的老者石破天惊地说道。一语中的,讲话说得很明白。
“确实,老爷子,这样下去,对大家都不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虽然在势力上我们未必能够及您一二,但是对于现在的紫禁城而言,您话语权有,但是执行权,还是得看我们这些年轻人。你想要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我必须大不敬的奉劝您一句,这无异于是在痴人说梦。先不说我跟老花的事情,现在南方黑道巨子叶河图只身低调入京,而黑道高调而行,一路高歌猛进,直逼京城!你认为,这摊洪湖水,还能够波澜不惊吗?”
赵师道放下手中的茶杯,脸色凝重地说道。
“叶家小子?哼哼,当年组织炎黄俱乐部的叶正凌的儿子?”
白发老者颇为不屑地说道。
“他在紫禁城没有半点的根基与势力,也想在这潭深水之中搅出风浪?当年的叶正凌何等风骚,到头来不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不简单。”
赵师道没有再多说什么,喝了口茶水,倾吐道。
“背后指点江山,可是有些不太英明啊。有朋自远方来,难道周老爷子不该热情款待一下吗?”
门口处,一个脸上充满了微笑的年轻男子,没有丝毫的生疏,缓缓地走到了赵师道与花公子的对面,背对着老者说道。
第三百零五章 棋逢对手!
面容冷峻的叶河图缓缓地坐在了赵师道与花公子的对面,他的出现,似乎打破了原本的僵局,但是那名周姓老者,脸上却是变得精彩起来,嘴角泛着一丝丝的冷笑,他不想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怎么进来的,在守卫森严的中南海之中能够来去自如,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实力,至少,现在的叶河图,已经算是得到了他的一份认可。
赵师道依旧面色平静,抬头看了叶河图一眼,便是继续低下了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不发一言。
反倒是花公子,脸上的笑意逐渐浓郁起来,原本眉梢的压抑与冷淡也显得有些玩味,四目相对,叶河图双眼平淡,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没有一丝冷冽,没有一丝寒意,更没有一丝嚣张的气焰。很难想象,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只身杀入梵蒂冈,片叶不沾身的叶家河图;那个嚣张到恨天低大杀欧洲,令四方云动的西西里崛起的魔神。甚至连赵师道他们几人,都不知道,整个欧洲的黑暗势力的变动,完全是由眼前这个看似没有一丁点危害率的青年所导演的好戏。
“不请自来,呵呵,也好。来了,也就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周姓老人默默的点着头,眼睛眯成一条线,淡笑着说道。
“哈哈,我只是闲得慌,晚饭过后出来溜溜弯的,你们的事情跟我无关。”
叶河图耸耸肩,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这是在藐视我?”
周姓老人目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狠狠地盯着叶河图。几十年风云飘摇都已经走了过来,还没有人敢这样不将他放在眼里;这不是赤裸裸的蔑视,又是什么呢?
“大家和和气气坐下来喝杯茶多好啊?干嘛搞得这么紧张?中南海,又不是海底龙宫,怕被淹死啊?”
叶河图笑着说道,随手从茶几之上拿下了一直紫砂茶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很满,很满。
“叶河图!果然够猖狂!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周姓老人身边的老人目光一冷,骤然间上前一步,横刀立马,身手去抓叶河图的肩膀,而此刻叶河图却视若无睹的端起那杯自己为自己刚刚斟满的茶,那名瘦骨嶙峋的老者不动则已,一动则如风云雷动,气势雄浑,完全不似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消瘦而枯燥的手掌,狠狠的扣向叶河图。
速度在这个时候很显然已经成了极为奢侈的东西,那名老者的出手,就算是赵师道也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在这里这个老人竟然肆无忌惮的出手。但是,正当那名老者的手掌抓在叶河图的肩膀之时,那杯茶却被叶河图轻轻地向上一抛,像是画面静止一般,下一刻,叶河图蓦然间手臂一震,震脱了老者的鹰爪,手臂平行肩膀骤然间向后,一记肘击将那名老者的击退了数步,旋即手掌一张,那杯茶安然无恙的落在了他的手心之上,溢满的茶杯,没有遗漏出一丝的茶水,叶河图微微一笑,轻轻地吹了一口微热的茶水,一饮而尽。
整个过程仅仅在电光火石之间,从开始到结束都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然而那名老者却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脸色铁青地喘息着。
赵师道跟花公子脸上都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两人对视一眼,似乎眼神之间的交流就足以表达所有的话语。
“现在的狗,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主人都还没有发话,就已经开始咬人了。”
叶河图的声音极为的平淡,依旧是那般的古井无波,但是停在那名单膝跪地的老者耳中,却是如同地狱梵音。面色阴冷的盯着那个沙发上背对着自己而坐的年轻人,却是再也没有勇气敢贸然出击。刚才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记肘击,击断了他四根肋骨,将胸腔之中的呼吸道差点造成阻塞,所以喘息才会如此之粗重。这个年轻人,恐怕就连军刀部队的头头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周姓老者的脸上同样不甚好看,明显气的也是不轻。
“好,好个叶家河图!你老子当年在这风云涌动的紫禁城尚且步步为营,你能够如此狂傲,我看你又能嚣张到几时?莫要以为这北京城,就是你能够撒野的地方。”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几十年;老了,就歇歇吧。有些事不是你能够管得了的,半截脖子埋在土里的老东西了,享享清福多好啊?没事出去遛遛鸟,转转弯,下下棋,安享晚年不是也乐得逍遥自在?你说呢?周老头子?”
叶河图的话差点没将周老气得半死,这番话,从一个后生嘴里说出来,让他的脸色铁青,青红交加。实际上叶河图的话没有丝毫半点的不对,不过用这个年轻人的语气,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是变了味道。
“你——你——”
“老爷子,您还是保重身体吧。既然人家叶公子不买你的账,索性,我就听您一回,早早回去歇了吧。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紫禁城里出了什么乱子,可别怪在我的头上哦!呵呵。”
花公子笑着起身,径直走向门口。
“你若撒野,不要被我抓到把柄!否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哼!”
周老冷哼一声。花公子的脚步缓缓地停在了门口,面色也有些阴沉,看了周老一眼,便是转身离去。很显然,他也不可能不在乎这个老人的能量,赵师道亦然,否则他们两个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听这个老家伙扯淡呢?
“周老,话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无益了。我也先告辞了。这北京城的事儿,老一辈或许你还有些话语权,但是年轻人的事情,你还是少管管吧。不要最后落得个惨淡收场,最后,对谁,都不好。”
说完,赵师道也是缓缓起身,对着叶河图点了点头,也是离开了这里。
周老的脸色可谓是冰冷到了极点,一夜之间,被三个北京城之中如日中天的公子哥冷嘲热讽,作为老一辈之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他又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呢?
“叶河图!有我周氏老人在一天,你就休想做这个过江猛龙;来到这天子脚下,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想要笑傲天下,哼哼,在等三十年吧。你,还没这个水平,没这个资格。夜郎自大的话,你会知道,老北京这潭水有对深得。虽然外面有些老家伙对你的评价不低,但是在我看来,终究还是高了。富不过三代,红色血统之中最出彩的赵师道,同样要在这里一步一步的淌水,你难道自认为能够让整个北京城的势力大厦倾斜?我老周的门生遍及天下,我到想看看你是如何高调雄起,低调落幕的。想要重蹈覆辙你父亲当年的事,就别怪我没提醒你。哼!”
“华夏不养无功之人。若不是你还算对得起这泱泱华夏,今天你的这番话,就是你最后的遗言。”
“黄口小子,也敢老教训我?你信不信,我明天就会让整个北京城通缉你?”
“哦?那我们就打个赌吧。你信不信,在天亮之前,我会让你连带着你所有的亲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恩?”
周姓老人脸色一沉,看了一眼那个保护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半跪在地上的保镖,旋即转头冷冽的看着叶河图,尖声道:“你敢威胁我?”
“彼此彼此。这种不光明的手段,我也不想用;尤其是对付一个对华夏还有过点贡献的人。”
叶河图似乎觉得很无趣,叹息了一声,起身而走。
“中南海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劝你还是收起你那份玩狠的心吧。老了,你玩不起。”
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背影站在雪中,正是赵师道。叶河图缓缓地走近。
“你在等我。”
“是的。”
赵师道微笑着看了一眼叶河图,轻轻点头。
“其实,周老,是个好人。他只是不想让北京城陷入动乱之中。只是有些事,他不明白,物是人非,时代变换,有些东西,必须要经过血的斗争才能够拍板定论,想要杯酒释兵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想——”
“我知道。否则,今天晚上,他就已经死了。”
叶河图平淡地点头说道。突然之间,看着赵师道,诡异地笑了起来。
叶河图的笑容,将赵师道也笑得有些心虚,倒不是害怕对方对他动手,只是有些莫名其妙而已。
看着赵师道的一丝窘迫,叶河图打趣道:“怎么?怕我对你出手?”
“不是,我相信你不会,因为那样,你会很无趣,而我,也算看错了人。我只是好奇,你在笑什么?”
“听说你喜欢凝冰?而且,从小就喜欢。”
叶河图的话确实有些出乎赵师道的意料,赵师道脸色一变,旋即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你的女人很多,为什么还要招惹凝冰?在别的事情上我或许可以妥协,但是在凝冰的问题上,除非,我死!”
叶河图笑而不语,半晌,淡淡道:
“那就要看,我们谁能够得到她的心了。你的优势是从小的青梅竹马,我可是毫无一点的优势可言啊。”
赵师道眼神微眯,二十多年来,他唯一一次如此正视一个对手,江山,美人,叶河图,也是他唯一一个感到没有把握的对手。
第三百零六章 大哥!
北京大学创办于一八九八年,是中国近代第一所国立的大学,初名京师大学堂。简称北大,是近代‘新文化运动’与‘五四运动’等活动中心的发祥地。也是多种政治思潮和社会理想在中国的最早传播地,有“中国政治晴雨表”之称,享有极高的声誉和重要的地位。严复与蔡元培都曾出任过北大的校长。
九十年代,更是所有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天堂学府。在那个高中生已经被誉为天才的年代,能够上得了大学,上得了北大之人,无一不被人所追逐。那个年代,能够进入北大学府之人,无疑都是最闪耀的明星。在那里走出来的人,也都被个个社会企业单位争相而抢。如此以往,北大的学生也都被打上了骄傲与天赋的印章,因为他们有着傲视群雄的资本!
永远不缺少热闹但却也并不喧闹的北大校园之中,赵浮生与叶河图并肩而行,一方面赵浮生是为了看望自己的同学,另一方面,也是打算陪着大哥来到这个被称为整个亚洲都首屈一指的国立学府,看一看究竟有着什么过人得地方,能让一代代的求学年轻趋之若鹜。在老北京,如果说没吃过街边的传统小吃或许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到北京却没有去过有着人才摇篮之称的北大,则会令人不禁唏嘘。由此可见,这个被人盛传的第一学府似乎并非浪得虚名。
比起清华,北大文学的积累与历史的沉淀,或许更胜一筹。同为共和国最高的学府之一,北大在地位之上,似乎有种被赶超,被追逐的趋势,所以这些年来,也让北京大学在各个方面都做得尽善尽美,两虎相争终究比不得独掌乾坤来的逍遥自在。在推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同时,北京大学也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努力让自己成为华夏独树一帜的标榜。
“大哥,听说体育馆有场大型的篮球赛,我们不妨去看看吧。梁诗诗跟陈红敏她们还在上课,闲着也是闲着。”
赵浮生淡笑道。这次来到北大,最主要还是父亲的意思,让他来看一看陈红敏。这个女孩绝对是北京城数一数二的富二代,是北京华严房地产集团陈华严的女儿,陈华严跟赵浮生的父亲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更是从七十年代起一起摸爬滚打强势崛起的商业巨子。最终白手起家的陈华严也成为了一代商界巨擎,就算是在北京的上层社会之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无人敢于小觑。陈华严在北京房地产行业,虽然称不上是执牛耳者,但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赵浮生跟陈华严的意思呼之欲出,但是赵浮生确实没有半点心思,最后被逼无奈,怕自己的父亲赵定刚难做,他才算应承了下来。
相比于前者,他似乎宁愿面对梁诗诗,这个温文尔雅的女孩,远比那个泼辣女陈红敏要安静得多,赵浮生还记得当初十几年前来北京的时候,因为抢了梁诗诗一块水果糖,对方连哭带闹了三天,才算是安定下来,绝对是个沾火就着的女孩,但是却也是她淡定的体现,就是因为只要你不惹她,那就万事大吉;乖巧的比小绵羊还要小绵羊。爷爷是整个警卫局之中无人不晓的大元老,父亲也是在军政两界之中都有担任的大人物。她的一句话,能够让B京军区数一数二的太子爷燕天楠乖乖地俯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之中,也就是她最能在平静中爆发出小宇宙,她也是整个B京军区唯一一个跟混世小魔女赵亦欢不对头的人,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大闹出手。不过总的来说还算安静的梁诗诗,实则,也是一个随时候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当初就险些被燕天楠干掉的赵浮生,再也不敢招惹这个就喜欢欺负自己的姑奶奶了。
“你是想躲开这两个女孩还是早有预谋啊?我听说你在北大也有两个曾经的高中校友,都是男的,怎么不去看看他们?”
叶河图看着赵浮生,根本不在乎的怂恿。淡淡地问道。
赵浮生嘴角翻出一丝冷笑,似乎有些自嘲。
“他们怎么会看得起我呢?那可都是军区之中的大少爷,当初我在他们眼中,也只不过是个有钱没势的玩伴而已,现在长大了,渐渐的也就疏远了,他们骨子里的高傲,我可是知道的,当初在成都,我就没少受他们的窝囊气,一群趾高气扬的富家公子哥,有什么好看的?如果有的选择,宁愿肯他们从来都不认识。他们瞧不起我,我有何时瞧得起他们呢?哼哼。一群仗着父辈的权力只知道装逼挥霍的红二代。将来,只是社会的蛀虫而已。”
“我怎么听着有股酸葡萄的味道啊,呵呵。”
叶河图打趣道。
赵浮生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极为淡漠,但是眼神深处,依旧有着一丝不忿与不甘。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呵呵,现在长大了,也就不想了。一时的意气之争,又算得了什么?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仰视我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在进步,而他们,却在一味的堕落。差距,显而易见,我又何必自降身份呢?就算他们有着通天的北京又如何,难道一生一世都要靠着老人家过活?一群庸庸碌碌的啃老族而已。”
“但是,他们啃得起。”
叶河图轻声说道,话很淡,却是事实。
商业世家与政治世家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就是钱总有花完的一天,但是权利,却总能够骑在钱的头上拉屎,这一点千古不变的道理,谁都懂。话糙理不糙,赵浮生同样明白。
“谁不曾年少轻狂?谁不曾怀揣梦想?谁不曾冷眼睥睨,笑傲天下?失去的,就要拿回来。我不管曾经的你受过多少屈辱,被什么人欺负过,我也不会去过问。但是从你叫我大哥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叶河图的兄弟,谁若动你,就要踩着我的头走过去,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我叶河图的兄弟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动不了。”
“大哥——”
赵浮生觉得从不会感动的自己,第一次觉得鼻尖有一股酸涩的感觉,这个人,是自己的大哥,是自己永远的大哥,这一声大哥叫得,不是摆设,更不是谦虚与恭维,是兄弟的承诺。
“男子汉大丈夫别哭哭啼啼的,儿女情长像什么?是爷们,流血不流泪。”
叶河图皱了皱眉头,训斥道。
赵浮生脸色微僵,笑着点了点头。两人缓缓的踏着清雪向着北大体育馆走去。
“对了,浮生,北京大学是不是有这一个专修班?”
叶河图有意无意地问道。
赵浮生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有些不可思议。
“这你都知道啊大哥!”
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瞬间便是明白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我看你就是专门为了这个才来的北大吧?据我所知,当初我在青城山的同学之中,就有一个在北大的专修班之中。大哥不会是心有所属在不知不觉地就像走进这北大校园之中的吧?不过据说北大的专修班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要有真才实学不说,普通没有背景之人,都是进不去的。哪里走出来的,都是县长一级以上的官员。算是党校在北大特设的教学班。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党员。”
赵浮生显然对北大专修班的事情很了解,对着叶河图侃侃而谈。
叶河图但笑着点了点头。
“君子有所爱,这不是很正常嘛?”
赵浮生故作委屈地说道:
“大哥,你就不要在打击我这颗幼小而脆弱的心灵了,你难道想把全天下的美女收入囊中吗?那样岂不是对我们这些身处劣势的男性群体赶尽杀绝吗?”
叶河图哑然失笑,一脚踢在了赵浮生的屁股上,后者屁颠屁颠地跑出几步,不小心撞在了一对正在恩爱缠绵着甚至走路都不长眼睛的情侣身上。
“你他妈的瞎眼啊?走路不看。”
没等赵浮生反应过来,对方一句经典国骂已经出口成章的喷了出来。
赵浮生眉头一皱,他同样不是个任人欺凌的主,定睛一看,是个身材消瘦的大学生,怀里抱着一个娇滴滴被裹在棉袄里的女孩。不过赵浮生双眼微眯,下意识地看了那个女孩一眼,目光确实瞬间一亮,这不是陈红敏吗?
“是你?陈红敏?”
消瘦的男孩见赵浮生并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看向自己怀中的女朋友,怒意消减了几分,对方竟然认识自己的女朋友?恐怕不是什么善主。
北国的严严实实的女孩原本眯起的眼睛也睁大着看向赵浮生。震惊道:“怎么是你?你真的来北京了?”
“原本我还以为我爸爸骗我呢,说吧,是不是想要得到本姑娘才屁颠屁颠地从成都赶来的。”
陈红敏骄傲地看着赵浮生,一脸的高傲姿态。
赵浮生气不打一处来,冷眼看着陈红敏跟那名消瘦的男子。名义上他可是来看女朋友的,虽然完全没有什么边际,但是却是两家长辈的意思,忤逆不得,也只能顶着头皮来了。但是陈红敏却躲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这让赵浮生无论如何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憋屈感,像是被人家戴了一顶绿帽子一样。怒视着两人,冷笑道:“婊子养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尽可夫的玩意。”
第三百零七章 还装逼吗?
当梦想与现实的差距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当堕落与欲望的交织变成愤怒的源头;是任何人都无法容忍的事情!
陈红敏的做法虽然在原则上跟赵浮生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内心之中的潜意识里,不停地告诉他,这个女人就是个婊子养的,就是个贱人!或许人家的做法跟他没有一毛钱的牵扯,可赵浮生骨子里的那种保守封建的心态,让他完全有些内心失控,冷视着这一对狗男女,眼神之中充斥着无比的鄙夷之色!
赵浮生的话,瞬间便是激怒了陈红敏,原本在她眼中不值一提的小公子哥也敢在她面前叫嚣?自己的事情何时轮到他管了?难道说从小的那一点点微薄的记忆,就足以让这个他父亲看中的男人来对自己指手画脚?这是一向高傲冷毅的她所不能接受的。她的人生,她的爱情,她的一切,都只能由自己主宰!
“你算老几?来管我?我爸爸都不会说什么,你还真拿自己当我的未婚夫了?我爸爸只是让咱们见个面,沟通一下感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就是想牟取我们家的财产吗?我告诉你赵浮生,你休想!从小到大,我就没有正眼地看过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细皮嫩肉人人想吃的唐三藏转世啊?切,你没资格跟我叫板。”
原本躲在那个消瘦男人怀里安安静静一脸温柔之色的陈红敏像是被人踩到了狐狸尾巴一样,瞬间爆发,面色冷然的看着赵浮生,一脸不屑。
而那个男人则是一言不发冷眼观看着这一出似乎并不该出现的闹剧。
“啪——”
赵浮生目光微眯,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陈红敏的脸上,下手极重,将陈红敏打出了个趔趄,险些摔倒,最终扑倒在那个那人的怀里。
“贱人!你以为老子稀罕你?自以为清高,草,老胡同的花柳巷里,你这样的十块钱一个。看不起我?我又有什么时候看得起你?哼哼。废物一个,没有你老子,你就算出去卖都没人要的贱货!”
赵浮生显然也被气得不轻,有些事是男人就忍不了的。这个贱人居然说老子觊觎他们家的家产,真是岂有此理!
陈红敏捂着被赵浮生打得通红的小脸,原本的花容之色,也变得有些淤青。一脸愤怒地看着赵浮生,在男人的怀里撒娇道:“党生,你要给我狠狠的教训这个家伙!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跟他父亲想要牟取我们家的财产。呜呜呜。”
被叫做党生的男人脸色极为阴沉,冷眼看着赵浮生与叶河图两个人,目光之中带着一丝狠厉之色。廖党生是北大大三的学生,他的背景就连陈红敏都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他跟自己的死党梁诗诗是朋友,其他的便一无所知了。不过梁诗诗的能量,陈红敏还是知道的,那绝对是整个紫禁城之中一流的公子小姐,自己跟她一比那可是有着天壤之别。这就是官商家庭的差距,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哪怕陈红敏的父亲陈华严在北京城再如日中天,再红头半边,跟这些动辄就能惊动国安部,中央警卫局大佬的公子哥,也是没法比。所以自古便有那句话:人,不与天斗;民,不与官斗!说是人人平等,大同社会,小康社会,但是那些隐性存在的差距,是永远也不可能消失的。最底层的人想要一步登天,坐上一方土豪的位置;一方土豪又想攀上哪个大富大贵平步青云的大靠山;一步步的权利阶梯,将整个金字塔划分的泾渭分明。很清晰,很实在,但是有些东西,你拼尽一生,也不可能做得到,这,就是差距!天生的差距!当然,能够傲视这种差距的人,也并不是不存在,像叶河图,或者是二十年后的赵浮生,当然,今天,他依旧无法淡漠的看待这种似乎比登天还难得差距。
“小子,敢动我的女人?你行!小敏不是我唯一的女人,但是你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戴上了一顶绿帽子,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廖党生嘴角泛出一丝阴柔的笑意。他的女人很多,他不在乎陈红敏这一个,但是在他的面前敢动他的女人,这可就不是谁都能忍受的,况且还是被这么一个无名小卒给打了,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上的人,也有实力跟自己叫板?廖党生心中不禁冷笑,这个人,恐怕离死不远了,在这个动乱的年代,随时给你一个罪名,都能让你死得连渣都不剩;不是草菅人命,而是他,确实有着这份资本跟实力。九十年代初期,大学生虽然是最吃香的,但却也是最弱势的群体。古往今来,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想玩残,玩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廖党生丝毫不担心。
赵浮生的脸上有些铁青,看得出来,就连陈红敏也这么依赖他,而且敢在陈红敏的面前说自己竟然不止她这一个女人,廖党生的身份必定不简单,跟梁诗诗也有过交往的赵浮生知道,他们这群京城里的公子哥,能量,远不是自己所能够妄自揣测的。就算是将自己这一脉逐出的那个庞大的赵氏家族,或许跟这些人都要差上一线。临走时,爷爷便曾对自己说过,到了京城,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年少轻狂势必会坏了大事,一格忍字当头,可破万法!
赵浮生看了叶河图一眼,眼中透漏着一丝犹豫之色。
“怎么办?凉拌!一对奸夫淫妇,还有什么可说的?丢到黄浦江里去喂鱼,都嫌脏了一湖清江水。”
叶河图微笑着说道。
听到大哥这番话,赵浮生知道自己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不过终究还是提醒道:“大哥,他的身份不简单。”
“好!好!好!果真是有种啊,在这北大,敢跟我廖党生过不去的人,不超过五指之数,你们很好。”
廖党生也是阴冷的笑了起来,似乎很是猖狂。
“哦,那就是说,那是有着那么几个人能够把你当猴耍?对不对?”
叶河图依旧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淡淡地说道。
“你——哼!逞口舌之利,今天,我就要看你怎么走出北大的。阿力!”
廖党生脸色铁青,对于叶河图的话里挑刺,极为愤怒,不可否认的说,还是叶河图戳到了他的痛处。一声大叫,一个身着黑色中山服的中年男子便是从远处跑了过来,这是廖党生的贴身保镖,他们这些个红二代,都喜欢找一个厉害的保镖放在身边。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自己,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欺负别人。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一些伪装的特务尚且还在横行,所以,就算是他们不喜欢,他们的老子也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的孩子在外面没有一分好的安全保障。
“阿力是中南海人字号保镖之中的顶尖高手,今天,就算是把你们打死在这北京大学,也不会有人知道,我给你们准备的罪名,可是多得很啊。”
廖党生的嘴角逐渐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这场闹剧,该结束了,而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倒是个麻烦,如果就这样一脚踢开的话,跟梁诗诗是真的没办法交代,好歹这个女人也是那个虎妞的死党,真惹急了她,就算是K自己一顿,也是只能忍气吞声啊。
陈红敏扑在了廖党生的怀里,颇为傲然的看着赵浮生跟那个她根本不认识但却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的年轻人,嘴角冷笑,看你们怎么收场。不过陈红敏依旧有些怯生生地问道:“党生,真的要把他们打死吗?”
“看结果了,命大的话,或许死不了,不过我这个保镖可是三五十人都进不了身的中南海‘人字号’之中的精英高手!”
廖党生耸耸肩,故作无奈,实则是在炫耀而已。他喜欢这种感觉,将别人的性命抓在自己的手中,那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赵浮生的脸色不甚好看,中南海之中的顶级高手,跟自己的大哥到底哪个更厉害呢?但是他记得,那个龙榜第七的西门雄魁跟龙榜第十的“刀君”曹天鼎似乎都远不是大哥的对手;那些世界上的大型黑暗势力的人,在玛雅也都败在了大哥的手下,现在的他,依旧不知道,他的大哥,到底有多强。
叶河图双眼睁得极大,一脸的愕然,中南海人字号保镖之中的顶尖高手?介个,到底有多强?就连赵浮生看到大哥的表情之后都有些心里忐忑,难道大哥没有把握吗?
“怎么?怕了?哼哼,阿力,不要手下留情,是死是活,让他们听天由命去吧。”
廖党生冷笑着吩咐着身边的那个保镖。感受着那个中年男子身上的冰冷气息,陈红敏在兴奋的同时,也有些恐惧。
阿力点点头,目光如炬,身形如电,迅速出手,大步踏前,一记直拳直取叶河图的面门。
“噗——”
一拳,阿力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赵浮生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有些戏剧化的场面,廖党生的那名保镖艰难的用手支撑了一下,最终还是倒在了雪地里如同死狗一般,一动不动。
廖党生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神色极为不自然,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这可是父亲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中南海的顶级保镖啊,连对方的一拳都没招架得住?
“这——”
陈红敏的脑袋同时也有些短路,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廖党生。
“噗——”
叶河图一拳打在了廖党生的眼睛上,顿时出了一个熊猫眼。
“还装逼吗?”
第三百零八章 梁诗诗
“大哥,我们刚才做的是不是有点过了?那个人的身份可能很不简单。”
赵浮生脸上带着一丝忧虑之色,轻声说道。两个人现在已经缓缓地走到了体育馆的门前。
“没事,死不了,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这种人就得好好教训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咱们不是被人欺负的人,要欺负,也是咱欺负别人。哈哈。”
叶河图大笑着跟着赵浮生走进了北大的体育馆之中,陆陆续续的人流,多半都是为了来看今天的比赛。
而此刻,陈红敏带着一脸的泪痕拖着半死不拉活的廖党生,向着医护室走去。看样子廖党生估计得在医院里躺上一段时间了。满脸的淤青,手臂骨折,小腿骨折,现在的陈红敏根本就是处于一种极度崩溃的状态之中,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打算跟自己的男朋友去看体育馆的比赛,却弄成了这幅样子,他更没有想到赵浮生身边那个看似平静的男人居然是个如此狠毒的怪物。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先把廖党生送到医院之后,然后立刻去找自己的死党梁诗诗。
叶河图与赵浮生刚刚走进体育馆,北大的体育馆很大,里面更是人山人海,但是大多都是井然有序,都是高教育的知识分子,这点常识性的东西还是比较有的。这场比赛是清华跟北大两所学院的友谊赛,说是友谊赛,其实无非就是清华来到北大的家门口来踢场子了。当然,这股火药味谁都闻得到,但是谁都不会去说,用实力说话,才是最重要的。
“看来今天真的很热闹啊。北大清华的篮球队针锋相对,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有好戏看哦。”
赵浮生笑着说道,跟叶河图找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现在还没有开始,但是很多人都已经坐定了下来。巨大的体育场之中,群情激昂,无数北大跟清华的学子也都是冷言相向,这一场篮球赛,可不是友谊赛那么简单。北大篮球队一直都很示弱,跟清华比起来有些差距。这一次,就是因为清华的篮球队队长吴起嘲笑北大无人能立起标杆,才导致双方陷入了不可缓解的战斗之中,一时间两方之人势同水火。明知道输多赢少的北大篮球队队长梁凡,也就是梁诗诗的弟弟,还是毅然的向清华校队提出了挑战,比赛输得起,但是尊严输不起。
他们拼的,可不仅仅是校队的实力,更是自己的身家势力,如果在这上面未战而怯的话,那么比赛打不打就已经没有意思了。事出之因还是因为梁凡抢了吴起的女朋友。家里有着四五个中央干部,一个中央委员的吴起,同样不是软柿子,这一次不仅仅是清华跟北大的交锋,更是他跟梁凡的争锋!
“这一次的比赛可有的看了,在清华基本上没人敢跟吴起叫板。敢跟吴起抢女人,这个梁凡也确实有几分能耐。呵呵。”
“切,你以为北大的梁凡就是好欺负的啊?他在北大可是有着小天王之称,不仅人长得帅气,家世更是好得没话说,而且据说还会被选进专修班呢!”
“吴起虽然在清华牛逼,但是到了北大,客场作战,也要杀杀他们这群耀武扬威的家伙的锐气。我力挺梁凡,他可是我们北大的领头羊之一啊!”
“是啊!千万要打败他们这些嚣张的家伙,居然跑到我们北大的门前来甩横,坚决不能让这群家伙骑在我们头上。否则以后我们还怎么抬起头来?”
一时间体育馆之中众说纷纭,对于两场比赛的看点没研究,倒是对吴起跟梁凡两个人讨论的火热。
“姐姐,这一次看我们清华的篮球队怎么拿下北大的篮球队!哼哼,我看那个梁诗诗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逼了,我要让她看看,她弟弟是多么的渣滓,我已经给吴起下了命令,他要是完不成任务的话,就等着去吃屎吧。我要她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败涂地,在北大再也抬不起头来。哼哼!”
赵亦欢挥了挥粉嫩的小拳头,气鼓鼓的说道,从小到大跟梁诗诗都不感冒的她,可以说恨对方恨得牙痒痒,这一次,难得找到一个能够打击到对方的办法,她又怎么能放过呢?
杨凝冰坐在赵亦欢的旁边,微微皱眉。
“干嘛那么恨诗诗啊,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有必要这么认真吗?虽然跟诗诗的交情并不深,但是据我所知,她还算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子,倒是你,一天疯疯癫癫的,那有点女孩子的样子?”
“哼,那个臭女人,我懒得跟你说,从小到大,就只有她跟我作对。”
面对赵亦欢的表情,杨凝冰也只能摇头淡笑,旋即轻捋发丝,娇笑道:“不过你说让清华打败北大,我可是不赞同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现在也能算做北大的一份子,所以我还是支持北大的。呵呵。”
“嘿!那我们就看看到底哪边会赢吧,反正我是誓死都不看好北大,一群废物。”
赵亦欢的话,颇有些一棒子打死所有人的味道。
“哼哼,刁蛮任性的女人,没家教,没涵养。”
一声极为不和谐的声音,从赵亦欢与杨凝冰的身后传来,一个面容清秀,肌肤如玉的雅致女孩,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颇为不屑地说道。一身素白的棉袄,并没有将她完美的身姿遮掩住,虽说没有那种令万人折腰的倾城容貌,但是也绝对是万中无一的美女,比之杨凝冰,甚至也未曾逊色到哪去。反而更有一种俏皮的灵动。轻泛秋波的眉眼,令人陶醉。哪怕是生气之时,也略带娇嗔之美。
“是你?梁诗诗!”
赵亦欢目光威凛,一副阴沉的面色,精致的容颜,带着一股凛然的怒意,她的美是那种活泼到令人心动的动态美,是一种比自然更加鲜明的感觉,像是一只冬天里的蓝精灵。
“是我又怎么样。哼,不要以为你们清华这一次就赢得了我们,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你看看现在整个京城的公子哥还有谁敢靠近你?那个不说你是‘定时炸弹’、‘混世小魔女’?猪八戒啃猪蹄,不知自觉。好自为之吧。”
梁诗诗冷眼看了赵亦欢一眼,旋即将目光转向杨凝冰。
“凝冰,虽然我们相交不深,但我还是劝你一句,这样的朋友,只会在你的身上给你抹黑。”
“谢谢,我自有分寸。”
杨凝冰淡淡说道。脸色平静。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有些偏向赵亦欢的,毕竟两个人是多年的朋友。只是她更不愿意卷入这两个生死冤家的战争之中去,对她来说,两个人都是刺头,不过相比而言,她还算是比较了解赵亦欢,知道她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内心温柔的女孩,但是对于梁诗诗,她并不了解,却也不妄加评论,这就是杨凝冰的聪明之处。
梁诗诗说完,便是转身而去。
“咦?诗诗,你昨天不是在电话里说你今天有课的吗?怎么来这里看比赛了?”
赵浮生一脸惊讶地看着对面走来的女孩。看样子面色不善,有点不对劲。
“上课,上什么课啊,今天是我弟弟跟清华篮球队的人比赛,我还能上的了课吗?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北大命运齿轮的转动,生死攸关啊。”
梁诗诗看着赵浮生,并没有什么惊讶,一脸愤愤地说道。昨天在电话里这个家伙已经说好了今天来学校找自己跟陈红敏,她自然不会感到意外了。
“对了,我劝你还是别去找小敏了,免得你遭受打击。这个人是谁啊?”
梁诗诗好心劝慰的说道,随后便是将目光转向叶河图,这个男人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似乎看上去并不怎么起眼,长得还算不错,但绝对不是那种帅得掉渣的粉嫩小生,有意无意的一瞥,却给她一种如同星空般深邃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更加的令人迷醉,梁诗诗不禁有些赞叹,这就是男人的魅力吗?对于阅男无数时至今日都没有找到合适对象的梁诗诗来说,叶河图的出现似乎让她的双眼有些变得精亮起来,这个男人,绝对是极品,越看越有味道,像是一壶老酒,时间放得越久,越品,才越有感觉。
带着一丝小小的期待,梁诗诗有些忐忑地问道。
叶河图与赵浮生对视一眼,淡淡的笑道,彼此都心照不宣。
“对了,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大哥叶河图。大哥,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梁诗诗。”
叶河图一脸淡淡的微笑,跟梁诗诗握了握手。而梁诗诗看向叶河图的目光也略带着几分疑惑。
“你大哥?”
“是啊,不是亲兄弟,但却胜似亲兄弟!”
赵浮生笑着道。梁诗诗似有所觉的点了点头。因为时间跟地点,所以也没再多问,脸上露出一丝真挚的微笑,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比赛快开始了,我们还是先就坐吧,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第三百零九章 没那么简单!
一场看似是两所大学之间的友谊赛,实则,却是暗藏玄机。就连清华北大之中的一些有些地位的校领导,也没有出手干预这样的事情。一则名正言顺,人家学校之间的学生相互切磋,有什么不好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口号吹了都不止几十上百年了;二则北大清华的两个代表可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背景比黄河水只深不浅,谁愿意去触这个眉头?毕竟,九十年代初,那可不是什么风平浪静的时代,一点点的错误,能让你蹲死在监狱里都是好的,不直接枪毙就算是烧高香了。
“大哥,这场比赛你怎么看?北大跟清华之间的关系素来不和,不论是在学术还是在各种各样的科技教育活动领域,都是冤家对头。这一次的吴起跟梁凡的梁子据说结的可是不轻。这可不仅仅只是两所学院之间的比赛,甚至关系到他们两大家族在京城之中的派系。吴家根深蒂固,梁家一时无两;在紫禁城之中,都是那种大红灯笼高高挂谁也不放在眼中的人,梁家如此,吴家亦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据说,吴起是太子手下的人。”
赵浮生脸色凝重地说道。京城之中的那些第一阶梯的公子哥他虽然接触不到,但是有些擦边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俗话说吃不到肥猪肉还看不到肥猪跑?赵浮生在北京也算有这一点的人脉,但是多半是跟他一样的商界骄子,以及一些有地位权势的才子,赵浮生最忌结交的就是一些好吃懒惰的啃老装逼之徒,所以在他的圈子里,没有那种顶级的纨绔,也不会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可能的话,只有他们那些一举成名天下知的商界奇才!
提到太子,赵浮生的脸色也明显有些动容,对于这个跟自己还是本家的京城当之无愧的太子党第一人,赵浮生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而且对于他的印象也不算坏,能够挑起整个北京城的所有纨绔太子,这份实力跟能量都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最重要的是还要得到整个上面的认可。毕竟,太子党说是强大,但是归根结底还是那群老头子们选拔和淘汰人才的产物,没有那些真正手握重权的老一辈革命家,老一辈的重量级人物,就算是他们再蹦跶,也跳不出这一亩三分地。也正是如此,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赵师道,就连中央上层之中,一些老一辈之人,都是得慎重对待,资历与家世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能力。国安部的位子,几年之内就有可能换上他的名字,这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叶河图淡淡地笑了笑。
“都是一些小孩子的争闹罢了,你真以为这就能够惊动赵师道?难道就因为这点小事,赵师道就亲自上阵过问,那他这个太子当得未免也太辛苦一点了吧?据我说知,就算是惊动吴、梁两家,赵师道这个深谙谋而后动的狐狸,都未必会参合进来。还是好好看比赛吧,呵呵。”
北大体育馆今天迎来了今年最为热烈的比赛,就是北大跟清华两大风云人物因为争风吃醋而挑起的事端——篮球友谊赛!
人山人海的体育馆,里三层外三层,人满为患,此起彼伏的叫喊声震耳欲聋,十个身着红蓝两色运动服的年轻人奔跑在体育馆之中仅仅唯有那一块宽敞的篮球地之上,其中,两个身材高猛的年轻人最为出挑,身着蓝色运动服的高大青年便是梁诗诗的弟弟梁凡,略显青涩的面孔之上,带着一丝怒意,面容刚毅,一副小男子汉的姿态,不是惹来观众席上的一阵喝彩,今天来为梁凡喝彩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吴起则是身穿红色的运动服,棱角分明,脸上挂着一抹冷笑,更多的,却是不屑跟一副胜利者姿态傲然而立。
吴起不仅夺了梁凡的女朋友,而且他更是整个清华的风云人物,又怎么会惧怕梁凡?别人怕他的家世,自己又何曾怕过?况且自己的背后有着太子撑腰,难道还怕他不成?篮球本就是自己的拿手好戏,整个清华都是无人能及,尽管那个时候国家还没有那么注重体育,但是吴起却是将清华的整个校队都经营的有声有色,这方面,梁凡确实是拍马不及,虽然他的篮球也很不错,但是对上吴起,他终究还是有些担忧,但不上未战先怯,不过如临大敌却是正好形容此刻的梁凡。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个私底下可是立下了赌约,那就是谁输了,就要从对方的胯下钻过去。
对于他们这两个京城之中的红二代,大少而言,确实有些儿戏,有些鲁莽,但是却是梁凡受到了花公子的蛊惑,才会如此的。不论如何,谁输谁赢,两家都会因此而结下不解之仇。表面上权利分布的极为明显,吴梁两家势同水火,但是却都是依附赵家老爷子的存在,这一点若是搞僵的话,明显不是赵师道这个太子愿意看到的,花公子的这一招不可谓不毒。一场小小的比赛,却暗藏着当今北京城两位太子党顶尖人物的交锋,这一点,对于赵师道而言,无论怎样都是不划算的。
“师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一次的比赛,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老花明显是在挑拨离间,无论他们连个谁输谁赢,你都不会是受益者,而是受害者。”
燕天楠面色冷峻的喃喃说道。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一处角落里冷眼观看着今天即将揭晓的比赛。
赵师道脸色平淡,只是静静地看着赛场之上来回奔跑驰骋着的队员,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老花这一招借刀杀人虽然是在挑拨离间,但是事实却是确有其事。如果我想保全大局,现在就不能动。”
“为什么?”
燕天楠微微皱眉。
“紫禁城,又来了一只老虎。”
“你是说叶河图?”
燕天楠的神色骤然而变,旋即嘴角微微裂开。
“师道,你就不怕他们两个合起伙来对付你?”
“第一,老花不是那种甘于臣服的人,否则现在的紫禁城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而叶河图更是那种桀骜到令人发指的男人,他们两个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你死我活。第二,叶河图,是个真男人。老花虽然阴谋用尽,但是叶河图却是个喜欢用阳谋让人彻底折服的人,他们,是迥然不同的两种人。第三,我跟叶河图,有一场比权利更加重要的博弈,这一场我若输了,就算是赢得了整个天下,我也不会甘心的。我相信他也是一样,所以,我才没有那份担心跟忌惮。真小人,假君子,都只是老花,叶河图,称得上是一个华夏的爷们!”
“看来你早就是姜太公稳坐钓鱼台了,真是有你的。怪不得你能成为北京城今天的第一人!恐怕叶河图跟老花也迟早会栽在你的手里,呵呵。幸亏我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
燕天楠一副庆幸的表情。
赵师道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老花我都未必有着十分把握必胜,况且现在又来了一个比起他只强不弱的随时都有可能雄起的老虎?北京这局棋,我就算是最后侥幸赢了,也只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
这句话赵师道确实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因为他最后险象环生的博弈,中国的近代史,可能就不会是眼前的这一番场景,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梁凡,你现在投降的话,我兴许还会念在大家都是世交的份上让你背后钻我的裤裆,若是你还要一意孤行跟我一较高下,那么,也只能委屈你了。哎。”
吴起一副稳操胜券的表情,故作叹息地说道。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吴起那副骨子里的嚣张气焰。老子就是要抢你的女人,踢爆你的卵蛋,将你彻彻底底的踩在脚下!
“哼!哼。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貌似你找错对象了!不管是男人的荣誉还是女人的问题,今天,我都要让你后悔做出今天的决定。”
梁凡的脸上同样充斥着冷笑,今天就算是拼了老命也绝对不能把面子丢下,否则的话,以后根本就难以在北大,甚至整个北京城立足。
“哦?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那么男人?真那么血性!”
“多说无益!来吧,吴起,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有传言的那么厉害,人称盖帽王,我就要破你这个传奇!”
梁凡双眼微眯,冷冷地盯视着吴起,斗志昂扬!望着裁判员手中的篮球,紧紧地攥了攥拳头。
“好!那今天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梁凡,怪,就只能怪你惹到了小爷的头上。哼哼。”
吴起冷笑着,说着便是听见裁判员一声哨响,骤然间将篮球抛向了半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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