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无知却纯洁

　　“有人开棺材箱子得到一条咸鱼，有人开棺材箱子得到一个萌妹子，果然运气这种事情没地方说啊~”尽管不存在“将妮娅扔下船不管”这样冷酷无情的选项，然而在妮娅登上《财神号》之前，还是要在利兹这里跑一下程序，确认身份信息。
　　“棺材箱子……？”妮娅很可爱地歪了歪脑袋，直至现在还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
　　“峡谷里面的雾气是有点大，但你和西蒙回来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不少脏兮兮的铁箱子吧？里面全部是已经腐朽的尸骸。”在发现妮娅后，利兹本着日行一善心情好的原则，派遣2B和9S用辅助机扫描这些箱子，但很遗憾，没能发现更多幸存者，“然后……就算你同时患有低血糖和低血压，好歹还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醒来的吧？”
　　“……”妮娅无言地点点头，她也记起峡谷内是有不少箱子，只是之前不清楚里面放着什么东西罢了，但有一点她还要确认，“西蒙，我的箱子跟其他箱子是一样的吗？”
　　“！”因为在回来的路上被人调侃了几句而害羞，一直在妮娅旁边当鹌鹑的西蒙，慌神了好一会儿才给出答案，“嗯……一样的。”
　　利兹微笑着追加说明，“确切而言，你的箱子比别的箱子干净一些，表面没来得及生锈。”
　　“……这样吗。”很显然，这样的追加说明还不足以让妮娅相信【自己是特别的】，而【原本应该安静地死去的自己意外获救】无法让她心情变好。
　　“将一个活人放在冷冻箱子里，让她在睡梦中无痛苦地死去，可以说是仁慈吗？可要是对要杀害的人怀有仁慈，又为什么要下杀手呢？”利兹上下打量妮娅，对方身上的金灿灿的饰品，以及那双瞳孔里带有粉色花瓣图案的双眼，均说明着其有特殊的来历，“所以说，你对自己为什么会被人关在棺材箱子里，还有什么印象吗？”
　　妮娅低着脑袋，悲伤地说道：“……大概是因为我向父王提了不该提的问题。”
　　“父王？”会议室内所有人均是一愣，在这个星球称得上“王”的人好像只有一个……四天王只是“将军”，人类的统治者叫“村长”……
　　果不其然，妮娅率直地给出答案：“我的父亲大人是螺旋王·罗杰诺姆，我和父亲一直生活在王都·铁佩林……之前我向父亲大人询问‘为什么我会出生呢’，父亲大人没有说话……然后我醒过来就见到西蒙了。”
　　“就因为这种理由？！”西蒙顿感不可思议。
　　“唔，疑点重重呢……”利兹沉吟不语，以他那已经十分巨大的脑洞还是无法想象出螺旋王这么做的理由，更别说峡谷里还摆放着这么多棺材箱子，暗示着螺旋王很可能一直在重复着“扔女儿”这么怪诞的行为。
　　“算了，妮娅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暂且不提，”说到底，妮娅的背景故事一点都不重要，根本不会影响利兹他们的行动，“妮娅，有一件事我要提前通知你，我们这群人的目标是推翻兽人的统治，假若你的父亲不投降，我们会将他就地击杀……带着你一同上战场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如果妮娅秉性一般而对父亲怀有仇恨，利兹不介意让她上演一次《公主复仇记》；但看她呆呆萌萌的样子，反而有点麻烦，在女儿面前干掉父亲有点不妥当。
　　“为什么要推翻兽人的统治？有什么问题不可以坐下来谈吗？”妮娅困惑地问道。
　　“如果能通过谈判解决问题，我也不介意，”可惜利兹确信统治了这个星球这么多年的兽人，不可能认怂，谈判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过，公主殿下似乎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吧？让我跟你说一下如何？”
　　“……嗯。”妮娅点点头。
　　“这个星球上有‘人类’和‘兽人’两大种族，”利兹突然停顿一下，以奇怪的眼神看了眼与人类相似度高达99%的妮娅，才接着普及下去，“以你的父亲为首的兽人军团，在地面上碰见人类就立即出手击杀，迫使人类只能躲在地下生活……假如你未能通过这么肤浅的话语理解到事情的残酷性，可以向西蒙、卡米纳、优子和利珑咨询。”
　　西蒙的双亲和卡米纳的父亲都死于兽人手下，优子和利珑的家人是否健在暂且不知道，但在抵抗颜面的过程中战死的同伴可不少，这都是抹不去的血仇。
　　“这、这样吗……？”妮娅的天真无邪并不烦人，通过利兹的介绍，她知道自己应该稍微闭一下嘴。
　　“对，看样子你已经理解了，”利兹笑了笑，安慰道，“不过请放心，再怎么说我们都不会伤害一个什么坏事都没干过、还被父亲抛弃的女儿，你可以放心留下来……只是，最好还是早点选一个地方离船，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妮娅低着头，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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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娅的身份很快便通告全员，众人大都只是感到意外，但屁颠屁颠跑过来观察兽人的公主的人没几个，大概就是张菁、妲己、帕特利克、摩尔加纳这些多动症患儿……毕竟对这伙人而言，“公主”的名头还不够响亮，想想当年利兹帮龙葵寻亲，寻着寻着愣是寻到一个“天界第一神将”出来，这才叫震惊。
　　既然没什么好震惊的，那妮娅在船上也不会得到什么亏待或优待。从女仆队那里领取女孩穿的鞋子，将西蒙很绅士地现场借给她的脏皮靴还过去；在饭堂就餐，以不曾品尝过的异世界美食填饱肚子；最后在西蒙的带路下，找到临时分配给她的房间休息。
　　不过——
　　“那个，西蒙……你也有认识的人被兽人杀害吗？”在临别之际，妮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咦？”西蒙愣了一下，本能地抗拒这个问题，但沉默一小会儿后，还是给出答案，“……我的父母，被兽人引起的地震所导致的坍塌压死……”
　　“……抱歉。”妮娅低下头。
　　“不用道歉啦，这又不是妮娅你的错……”西蒙干笑道。
　　“西蒙，你痛恨兽人吗……也痛恨我吗？”
　　“……”


第二百三十二章
　　“——根据女仆队对地图的资讯分析，如无意外的话，兽人四天王的军团已经集结完毕，正浩浩荡荡地往这边赶来。”尽管比想象中要来得晚，不排除四天王之间相互扯皮了一段时间，然而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终于来了吗？我和西蒙的红莲螺岩早已经饥渴难耐了！”卡米纳一脚踩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兴奋地大吼道。
　　“……兽人四天王。”西蒙深吸一口气。
　　虽然缺乏与兽人的颜面的实战经验，但是利兹的队伍中不乏好战分子，在频繁的训练中他们兄弟俩均有非凡的成长，而实力的提升也带来踏上战场的自信……或许距离卡米纳还有一段路，但西蒙早就不是基哈村那个懦弱的小鬼了。
　　“那边的裸体刺青男，开会时冷静一点，”让卡米纳重新坐下后，利兹继续说下去，“就跟之前大家都同意的那样，会给妮娅一个和平解决问题的机会……不过，我们提前默认谈判失败这结果吧。”
　　妮娅沉默，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一个被父王扔进棺材箱子里扔掉的公主，不管是作为外交大使还是作为人质，感觉都不太称职，利兹给她这一个机会，已经是很讲人情味了。
　　“仗肯定会打的，而且是正面刚，什么借助《财神号》的机动性绕开四天王的大军直捣黄龙的计谋，我表示拒绝。”《财神号》的最高航速为“本世界舰船的最高航速”，指的不是兽人军那些慢悠悠的飞行战舰，而是反螺旋族制造的宇宙战舰。也就是说，《财神号》拥有眨眼间冲到王都的能力。
　　“恕我直言，城主大人你就是一个昏君啊~”贾诩耸耸肩，“一意孤行的君主”有时候比“愚钝的君主”还坑爹。
　　利兹也不管他，“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抬手指向上方。
　　众人当然知道利兹指的不是会议室的天花板，而是通过《任务系统》确定位于月球之上的持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的存在（PS：这时候没有人想到“月球”就是敌人的本体）。
　　“我们暂时无从确定螺旋王与天上的存在有什么关系，但直觉明确地告诉我，天上的那玩意不仅更具威胁性，还不是什么友善的家伙，”利兹双手交叠，撑住下巴，摆出碇司令的招牌动作，“……所以，我们这一战应该怎么打？”
　　“肯定先打兽人啊，人家还没有表露出敌意，难道现在就要同时开战吗？”张菁理所当然地说道。
　　“在大多数情况下，你这句话都是对的，”利兹眼皮半阖，再挂上讨人嫌的笑容，“不过，你真的想插手进我们的战斗吗？”
　　张菁顿时不说话了，就算他们驾驶的高达马上进行魔改，她也不觉得能摆脱“炮灰”的身份。从这个角度出发，怪物们早早将战场划分开来，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虽然我们还有一招杀手锏就是了~”利珑眯着眼睛说道。
　　“？？？”还没有从利珑那里得知这新发现的众人不禁露出疑惑的神色。
　　“咳，这个就作为意外惊喜保留吧~”利兹强行无视小弟们的不满发言，继续往下推进话题，“现在开始讨论具体部署，因为对手是一群超级系机体，大家认真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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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兹舰长，您为什么要战斗？”会议结束后，妮娅找到正与自家后宫团玩闹的利兹，很是突然地问道。
　　“哈？”利兹将抱在怀中戏弄的蕾米莉亚塞给旁边的咲夜，奇怪地看向这个最后入队的小女孩。
　　“……我什么都不懂，可能有些话说出来你们觉得很可笑，”妮娅登上《财神号》也有一段时日，但由于《财神号》大部分时间都在天上，她没能亲眼见识到人类与兽人之间的争斗，还是很难摆脱那一份天真，“所以我在想，要是从你们口中得知这个答案，或许我能更理解这场战争的意义！”
　　“不，我的答案应该没什么参考价值，”利兹好歹知道自己的个性有问题，不过在妮娅坚持的目光下，还是给出答案，“因为战斗很有趣。”
　　“有趣？”善良的妮娅一下子鼓起脸来。
　　在收到小女孩的训斥之前，利兹就已经开始追加说明，“请放心，我口中的‘有趣’还是会建立在道德、立场、利益之上的，不会为了杀人而上战场……就像这一次，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首先碰上的是西蒙和卡米纳，下意识地站在人类这一阵营中；然后，兽人看见我们，一句话都不问就拿着一根十多米长的狼牙棒敲下来，从个人利益出发我也要还击；最后，我选择留在这个世界与兽人为敌，而不是更合理的抛下才认识没多久的西蒙和卡米纳逃跑，这才是兴趣使然的地方。”
　　“……这样吗？”或许妮娅什么都不懂，但似乎明白“错的是先动手的人”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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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
　　“肚子好饿啊……开会时就不能放点点心在桌子上吗？”卡米纳摊在沙发上，回话的积极性低下。
　　“早餐的时候我还留有一个小蛋糕……”原本要留给西蒙的，现在只能给卡米纳了。
　　明明还没吃下肚子，卡米纳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噢！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吧，大哥都会回答的！”
　　还是之前的问题，“大哥，你为什么要战斗？”
　　“男子汉为了争取重要的东西，守护重要的东西，就要英勇地战斗！”吃着从小弟捡来的妹子手中抢过来的蛋糕的男子汉，怎么也帅气不起来。
　　妮娅眨眨眼睛问道：“那大哥你是为了争取什么东西？”
　　“这片大地！这片天空！在地上的生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红色眼镜戴上的卡米纳指着天……天花板说道。
　　妮娅再问：“那要守护的东西呢？”
　　“当然……”手指下挥，“就是钢铁兄弟会的大家了！”
　　“我，我也是吗？”
　　“啊，你不是已经跟着西蒙喊我大哥吗，已经是钢铁兄弟会·红莲团的第五个成员了！”卡米纳默认优子、利珑都是红莲团的成员。
　　“嗯~！”虽然没有得到期待的答案，不过妮娅也很高兴，“大哥，先不打扰您了，我找一下西蒙。”
　　“诶，慢、慢着！等一下！”卡米纳连忙挡在打算离开的妮娅的身前。
　　“？”
　　“那个啊……姑且告诉你一句……”卡米纳少有地踌躇起来，不再是刚才的男子汉说话风格，“我这边就算了……西蒙的父母是因为颜面引起的地震而被落石压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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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蒙？”
　　“呜哇哇~！”吓了一跳的西蒙连忙将东西藏在身后。
　　不过为时已晚，妮娅已经发现了，“啊拉？是什么东西？”
　　“额……之前降落地面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东西……”西蒙不好意思地伸出脏兮兮的右手，里面是一块闪耀着独特的光芒的宝石，“因为觉得和妮娅很配，所以打算制作成项链再给你的……在战争打起来之前。”
　　“送给我吗？”可惜，妮娅这个时候却无法露出高兴的表情，“……刚才，我从大哥那里听说了……你的父母的事情。”
　　“别在意啦，那跟妮娅你又没有关系……”虽说让妮娅不要在意，西蒙的神色还是有所变化——毕竟牵扯到已过世的父母。
　　“西蒙，你不想报仇吗？”确实与自己无关，却与父亲有关。
　　“在刚开始时有这么想过，但和大哥一起特训过后，现在已经改变了，”西蒙露出苦巴巴的笑容，“既然我体内拥有螺旋力，我应该为了更多的人而战斗，不只是为了自己。”
　　“……西蒙，战斗的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坐在螺岩的驾驶舱里吗？”那个问题妮娅还没有得到答案，但心中已有某种触动。


第二百三十三章
　　“……利兹，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应龙皇巨大的身躯停了下来。
　　【假如是指“月球本身就是监视者”的话，我已经看见了。】说起来，这还是利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在驾驶着真龙虎王的时候还保留着“道士”的感知力，能通过视觉看见些隐藏起来的异常存在。
　　当然，不管是赵云的气息感知，还是利兹的道士天眼，都无法精确得知那究竟是什么。
　　不过，对方很快就十分贴心地露出真容——月球，或者说一直被视为“月球”的东西，其表面用以掩人耳目的岩层在他们两人眼前快速剥落，露出里头的风格特殊的宇宙战舰，单论本体体积，甚至比当日的恶魔高达还要巨大。
　　【虽然不是那么清楚，但上面好像也有一张脸啊……】与兽人所驾驶的颜面同一风格，利兹不认为这是巧合。
　　“这个先不说……我们就在这里停下来？”
　　【啊，这里就可以了……只是，看这架势，你还是准备好承受攻击吧。】
　　利兹和赵云这一趟前来，尽管心里面早早做好“战斗”的准备，但不会由己方率先发动攻击，因此实际上只能算作是“试探”而已，而在未能通过对话得知对方的身份和立场之前，在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下来，什么事情都不干，一般情况下都可以认为是在释放善意的信号。
　　已方释放出足够的善意信号，对方还要一意孤行发动攻击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算事后对方大喊着“我这么做是为了XXX”，也无法通过崇高的理想洗刷掉手段上的污秽。
　　对，这一句话一定要记着——
　　（嗡！）一道粗大的紫色光束命中应龙皇。
　　【应龙皇的损伤状况？】真龙虎王轻轻跃离应龙皇，暂时后撤。
　　“微伤，只比《高达世界》最普通的光束武器强一档。”赵云很清楚这绝不是真实系世界的战舰的“主炮”，很可能就是对方随便的一击而已，但即便如此，这一击还是能反映出敌人的强度的下限。
　　【唔……从月球战舰上飞出来的机体的画风怎么不一样？】在发动炮击过后，至今一直在监视着《财神号》的一举一动的敌人，派出一群就像是被磁力遥控着的金属条构成的齿轮机体，这些齿轮机体身上可看不见“脸”的影子，【算了，直觉成真，云哥，你先顶一下~】
　　“明白！出来吧，龙鳞机！”应龙皇身上飞出来成千的鳞片，浩浩荡荡地扑向敌人。
　　至于暂时后撤的利兹？
　　他正在与留在星球对面的《财神号》通话。
　　【……喂喂，听得见吗……很遗憾，我们这边是最糟糕的发展，敌人率先发难。】
　　【整个月球就是一艘宇宙战舰，从它内部飞出来的机体强度很高，我和云哥短时间之内无法解决战斗，百分之一百不可能支援你们。】
　　【总而言之，什么时候开战，什么时候撤退，交由司马懿决定……祝双方都顺利吧~我也要上了哦，小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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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异世界人所搭乘的战舰？怪模怪样的。”四天王之一，怒涛的齐米洛夫。
　　“喂，齐米洛夫，你口中的巨大无比的机器人呢？”四天王之一，流丽的阿蒂妮。
　　“阿蒂妮，只要开始战斗，对方自然就会出来了。”四天王之一，神速的赛特曼朵拉。
　　“不，还是先让我跟他们进行对话吧……”四天王之一，不动的古阿姆。
　　鸟型的颜面、狼头的颜面、马头的颜面、猩猩样的颜面、香蕉头的颜面、什么东西都不像的颜面、比红莲小一圈的量产颜面，跟红莲一样规格的队长级颜面，长着双手双脚的陆用战舰级颜面，除了正面看过去有张脸外没啥特别的空用战舰级颜面，最后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四天王级颜面。
　　没有狗血地一个一个四天王轮着上，也没有写着四天王实际上有五个人的设定，除了留守在王都的驻军，兽人这边是认认真真的全力出击。从天空到陆地，遮天蔽日一般聚在一起的上千颜面所构成的半弧形包围圈，这就是兽人应对利兹挑衅所交出的答案。
　　“？”让四天王意外地，从金灿灿的《财神号》上，只飞出来一架红色的颜面，维拉鲁报告中的其他机体都没有出现。
　　“那一台颜面，就是所谓的‘红莲螺岩’……？”资历最古老的古阿姆举手示意，命令全军停火并让开一条通道来，它对这台变形了的颜面颇感兴趣。
　　红莲螺岩落在地上，就像看不见前方的颜面大军一般，堂堂正正地一步一步走进包围圈，一直去到四天王的机体的身前。
　　（咔啪）螺岩的脑壳一声打开。
　　妮娅在西蒙的搀扶下站立起来，大声喊话：“古阿姆，齐米洛夫，赛特曼多拉，阿蒂妮！你们还认得我吗？”
　　“这个身姿……妮娅公主殿下？”妮娅曾经的日常交际圈只有螺旋王和螺旋王特别制造出来照顾她的仆人可可爷，但四天王因为要觐见螺旋王汇报军务，也同样碰见过妮娅，好歹知道她是谁。
　　就算所有人都不看好妮娅天真的公主外交，但妮娅还是不会改变自己要做的事情，“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战斗！我要跟父亲大人直接对话！”
　　“哈……？”阿蒂妮发出惊愕的声音。
　　“无须理会，她在数日前已经被螺旋王抛弃了，”还以为红莲螺岩跑过来干什么呢，没想到碰见这么一幕的古阿姆失笑道，“妮娅公主，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侍奉过几十个像你这样的‘公主殿下’~”
　　“……！”妮娅立刻想起峡谷里面的棺材箱子。
　　“因为你顶着公主的名头，我们才会对你行礼，但说到底，你只是螺旋王制造出来的人偶而已，哪一天玩腻味了就会被抛弃，这个时候竟然还想阻止我们？”古阿姆发出讽刺意味浓重的笑声。
　　妮娅摇头道：“……人偶也没有所谓！可是这些人，还有地下的人类一点错都没有，为什么你们要主动挑起战斗！”
　　“哈？人类就是虫子一般的下等生物！杀干净有什么不对！”阿蒂妮本人什么表情不清楚，反正她的颜面的表情很扭曲。
　　“这太奇怪了！人类才没有哪里比不上兽人！而且哪有比不上自己就要消灭对方的道理啊！”
　　“被抛弃的人偶如今堕落到与人类为伍吗……真是可悲。”文艺中年赛特曼朵拉叹息道。
　　“真正可悲的是——”
　　“——西蒙！”卡米纳大吼一声。
　　“是！大哥！”西蒙将妮娅一把扯回驾驶舱，螺岩顶部的装甲重新合上。
　　“真是让人听不下去了！制造女儿供自己玩乐，玩腻了就一手将她扔掉？‘老爹’可不是那么廉价的东西！！！”
　　“抱歉，妮娅……我一定要打倒螺旋王·罗杰诺姆！！！”
　　红莲螺岩身上爆发出青色的螺旋力。
　　与此同时，高达部队也终于出现在战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