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山崎的报告

　　利兹等人只是刚搬进神谷道场，与道场的住客打招呼，熟悉道场的布置，真正的【日本武士的日常生活体验】还没有正式开始……好吧，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事情，既急不来也不需要急。
　　出于这种让人松懈的心态，也不知道谁突然提议泡一泡温泉，接着有人建议要去就去最好的，一番争议后，最终变成《财神商会》+《神谷道场》的组团温泉旅行，目标是将全国四大著名温泉乡都泡一遍……原本神谷薰还想拒绝的，但在道场里的小鬼头们亮闪闪的注目礼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本次温泉旅行的出发时间好巧不巧，刚好就在神威一行人大肆袭击江户各大道场的当天，稍微延误了利兹等人的出发时间——
　　“糟了！《财神号》上面的住宿条件太好，之后又是来到热海温泉，一不小心忘记定期联络了！”一身浴袍的山崎总算记起自己的真选组调查员的工作，当即从温泉旅馆拨打直属上司土方十四郎的手机。
　　至于他为什么也在这里？嘛，官方理由是他肩负着监视利兹一行人的任务，内部理由是他要做冲田三叶的保姆，私人理由是他不想错过这场必然很舒坦的免费旅游。
　　“没有办法，只能说《财神号》上面没有联络工具了，我又为了安全起见没有配备手机。”饱受上级欺压的山崎，熟练地给自己找到甩锅的理由，“……喂喂，副长，是我，山崎。”
　　（山崎吗？！是那个只会吃红豆面包和打羽毛球，毫不起眼的山崎吗！）出乎意料地，接电话的人是局长近藤勋，声音听上去很是激动。
　　“……啊，不好意思，我打错了。”山崎嘴角抽了抽。
　　（不要挂电话啊！山崎！）这一次近藤勋甚至是带着哭腔的叫喊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那个银发的道士跟你在一起吗！？）
　　近藤勋的声音实在太大，让山崎不得不将听筒远离自己的耳朵，“在一起啊，我们在伊豆来着。”
　　（为什么会在伊豆啊！！！）山崎刚才的动作是正确的，因为听筒传来的声音又高了几十分贝。
　　“泡温泉啊，”山崎突然反应过来，再补充一句，“当然我只在外面监视，顺便照顾三叶小姐的起居饮食。”
　　（现在都什么状况啊！你们竟然跑去泡温泉？！）近藤勋完全无视山崎后面那一句补充说明，好吧，其实那才是事实，山崎甚至连照顾冲田三叶的工作都翘掉了，反正有七十来号女仆走来走去，随便一个都能照顾三叶。
　　山崎疑惑地问道：“……什么状况？袭击者不是已经被利兹先生、咲夜小姐和绯村先生打败了吗？”
　　（什么？！）真选组这边还不知道此情报，这就是山崎的黑锅了。
　　“说起来，原来神谷道场的绯村剑心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刽子手拔刀斋’，他真的超厉害的，他的动作我的眼睛完全跟不上，那个叫‘神威’的夜兔族少年也不是对手……只不过，绯村先生最后放他们离开了。”山崎对此觉得很遗憾，他的观点比较接近利兹，毕竟他也算是条子的一员。
　　（……神威……）近藤勋的声音突然沉下去，不是意志消沉，而是愤怒沉淀至内心深处。
　　“对了，局长，你刚才说的状况究竟是什么？我一直困在没有联络手段的《财神号》上，什么都不知道啊。”山崎没有忘记之前想好的甩锅理由，随口就说了出来。
　　（……阿妙被袭击了，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近藤勋没有提及其他人的状况，包括自己，（你马上通知银发道士，让他立刻赶回来救阿妙，听到没有！）
　　“是、是！”山崎这才知道事情大条了，原本他听见自家局长精神爽利的声音，还以为一切都已经恢复到正轨上。
　　（咔……咔……喂，山崎。）在几声噪音后，通话者变成冲田总悟。
　　“冲田队长？”局内的抖S王子的声音，辨认度很高。
　　（在通知银发道士这件事的时候，注意别让我的姐姐知道，让她继续享受温泉旅行……要是在这几天内让我看见姐姐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在日后出任务的时候找机会将你干掉。）冲田的杀气连电话另一头的山崎都感受得到。
　　“那、那要是利兹先生将这件事公开……”山崎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高。
　　（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的。）通话结束。
　　“……打听一下《财神商会》还收不收秘密调查员好了。”
　　……
　　“手机还你。”躺在病床上的冲田将手机一扔，扔到隔壁床的土方身上。
　　“喂，你就不能好好放在柜台上吗！”冲田好歹右手还能自由活动，土方则是全身都包得像个木乃伊，动弹不得，手机摆在胸口上都没办法取下来。
　　冲田没有回答，等到要将好消息告诉万事屋一行人的近藤勋，费劲地拄着拐杖离开病房，后，他才开口说道，“……其实，我觉得那个男人根本不会回来，因为我和他都不是纯粹的好人，我觉得他会作出和我完全一样的选择。”
　　“……毕竟他没有义务保证所有陌生人的生命安全啊，尤其现在已经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土方的道德值比冲田高很多，但他也认同这一点推测。
　　“我已经说过了，那个女人怎么样我不在乎，现在我只担心近藤老大。”冲田也会喊志村妙为大姐头，但要不是近藤勋钟情于她，谁管这臭娘们啊。
　　“放心吧，那大猩猩挑的女人内在也是一只健壮的猩猩，肯定死不掉的……”土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但愿如此吧，我这两天已经被外面的眼镜和中华娘吵死了，知道医院是需要安静的地方吗？”冲田也闭上了眼睛。
　　两人仿佛在全力静养一般，为了在冲田三叶回来的时候，他们能离开病床伪装出不曾受过伤的样子。


第三百零一章 温泉
　　如冲田总悟所料，利兹拒绝返回江户，也拒绝让人造人女仆驾驶《财神号》送快递，自家女仆的心理感受可比名字都没听过的陌生女人的性命还重要。不过，山崎退求人的态度非常诚恳，利兹同意给他一包“中回复药”，足够将凡人体质的志村妙奶到满血了。
　　当然，在这个逗趣的世界下，山崎的归程未必会顺利。有可能会碰上扒手，将救命灵药顺掉；有可能碰上劫机事件，需要山崎爆种使出“必杀技·红豆面包扣杀”解决攘夷志士；有可能卷入笨蛋的世界，他身上的“中回复药”被谐音成别的东西而遭遇各方抢夺；有可能他经历九九八十一道难关闯回江户时，志村妙已经觉醒来自母亲的赛亚人血统，变成巨型猩猩肆虐江户……总之，这个世界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但这已经与利兹无关了，他从始至终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温泉旅行便是——
　　“不过，再舒服的事情做得再多也会腻味啊……”坐在露天温泉中央的大石头上的利兹，撑着脑袋看向下方的小伙伴们（男性限定）。
　　浸泡在温泉中的帕特利克满脸赞同，点着头道：“就是说啊，例如我之前晚晚去吉原，也有点腻味了，只是看克劳萨他们三个那么有兴致，我害怕他们下次不带我玩了，才不好意思中途请假。”
　　“谁跟你说瓢的事情了？”利兹翻翻白眼，对已经彻底学坏的AEU王牌机师的未来感到绝望，这货肯定再也找不到真爱了，“我说的是泡温泉，我感觉再泡下去我都要掉一层皮了，我们真要继续将剩下的温泉也泡一次吗？”
　　“就算你这么说，现在最坚持泡温泉的就是你的女人吧？”正在和赵云喝着热乎乎的酒的里昂应一声，他家特工老婆对此没那么执着。
　　利兹无语道：“又是一群被经营温泉的人发出来的广告欺骗的蠢女人……之前电视上不是播过吗，HK某医学教授在外面办的保健诊所，出事前各种吹逼疗程有多好有多棒，惹上官司后立即来一句‘目前没有任何临床试验表示有效果’。商人就是这么下流的生物啊，为什么还是不懂。”
　　“……”众人看向吃着温泉蛋的景天，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财迷同学刚才没在听自家老大说话，发现众人看向自己，连忙检查自己的浴巾，看是不是露出了什么不该露出的地方。
　　利兹不管景天，继续说道：“总而言之，我觉得还是在女人们泡温泉的时候，找点别的事情干比较好吧？”
　　“这句话我无限同意，可是有什么可以做？我们就是一群比退休干部还要无所事事的闲人而已。”里昂很有自知之明。
　　旁边的赵云想了想，突然提议道：“……例如击倒夜王凤仙、解放吉原？”
　　“那还是算了吧~吉原的艺伎们各散东西的话，兵哥他们晚上去哪玩？”这只是开玩笑，后半句才是真正的理由，“再说，没有了夜王凤仙罩着，那群艺伎的命运将会更凄惨，色老头们肯定不介意将身如浮萍的她们抢回家玩……而我们又不可能长期逗留在江户。”
　　“但是……就这样放着不管吗……？”赵云的仁义心肠，让他有点放不开。
　　“要是云哥你想送佛送到西，将幕府高官、天人、地方豪族全部打包干掉，让艺伎们唔后顾之忧，我也不会阻止你的，请自由发挥。”但利兹也不会帮忙，“不过……我感觉她们事后还是会继续当艺伎啦~最多就是放假时能离开吉原、年老色衰时有点积蓄、想退休时不会被灭口。”
　　“咳，我们自己就是‘天人’。”司马懿干咳一声，补充道。
　　“……”赵云闭目沉思，他不打算为了艺伎们大杀四方、血染江户，但他认为夜王凤仙的统治太过于残暴了。
　　“抱歉，话题歪得有点远，”利兹一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其实我说了这么多，主要还是想拜托剑心你，能否指导我们修炼？”
　　剑心没想到话题最终会扯到自己身上，“唔？在下的实力，远远比不上各位吧？”
　　“远距离使用招式的话，是没错啦。”利兹歪歪头，“只不过，连续式的快速移动，谁看了都想学啊。”
　　“……”剑心沉默下来。
　　“不愿意没所谓的，我相信一定能找到人教我们的~”剑心并非这个星球跑得最快的武士，在他头上还有三四个吧，靠《任务系统》应该还是能找到的。
　　不过……
　　“……不，假如只是步法的话，在下这边没有任何问题。”似乎并不需要再找授艺之人了。
　　……
　　“地壳深处的含水岩层中的地下水，在地热作用下成为高压热水，一旦上方致密而不透水的岩层出现裂缝，便会窜涌而上、流出地面，形成温泉。温泉主要成份包含氯离子、碳酸根离子、硫酸根离子，含有多种活性作用的微量元素，在治疗某些慢性病、养生保健、美容方面，有其独到的作用——虽然，对我们没任何作用。”21O结束科普。
　　“……毕竟我们是人造人。”2B起身离开温泉，她跟9S约好了出外逛夜街的时间。
　　6O举着手道：“博士！那对地球人来说，这个温泉水真的有美容和丰X之效吗？”
　　“不要喊我博士，6O，”性格认真的人，最苦手性格顽劣的人，21O和6O相处时差不多就是这状况，“美容方面应该是可信的，毕竟泡澡促进血液循环，温泉水还补充了特定的微量元素，使得肌肤更漂亮……但是丰X应该是商家打的幌子，毫无科学根据。”
　　“科学呢……”跟利兹一样，已经坐到女子温泉的中央的大石头上的A2，觉得“科学”这个词早就可以从资料库删除了。
　　6O继续问道：“那夫人们为什么还在不停聊这个？昨天晚上我还看见慕容九夫人测量自己的三围呢~”
　　“那要牵扯到人类的审美观，人类的女性更希望自己更有魅力，而那个位置占有相当的比例。”这种事在人造人中没多少人知道，一个同类型机体脸和身材完全一样，差别仅在于衣着、发型和预设声音的种族，她们的审美观注定有异常之处。
　　“这样啊……”同一时间低头看向自己的胸部的人造人女仆不在少数。
　　6O发出所有人的心声，“当我们能生产更像人类的身体的零件时，要不顺便调整一下胸部的尺寸？”


第三百零二章 练习
　　“我有一个问题，剑心你到底是怎么练成这步法的？”坐在枯叶堆上揉小腿的利兹，不敢置信地看向绯发武士。
　　“飞天御剑流对身体的损耗非常巨大，一有不慎便有可能让使用者变成废人，即便只是基础的步法，在下也苦练多年才练成，”剑心微笑着摇摇头，“各位的身体素质远在在下之上，在下认为可以不需要进行常规训练，直接进行最后阶段的技巧训练，各位才会觉得特别困难与疲倦。”
　　“不，我觉得这不是训练时间长短的问题吧，”以地球人的身体素质摆在那，怎么用弱小的身体练成超越强大种族的技艺，才是问题所在，“不过……难道说，你长得那么矮，就是因为从小练飞天御剑流的锅？”
　　“额……应该没关系吧？”他师傅比古清十郎都不知道多么高大健壮，虽说剑心不清楚师傅是否从小就开始练飞天御剑流。
　　“应该呢~”利兹觉得就算真的有影响，剑心自己也察觉不出来。
　　剑心干咳一声，宣布自己的工作到此为此，“技巧就只有这些，修炼的方式也没有别的，下面就只剩下时间的积累了……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在下也需要找个地方试着修炼了。”
　　单论速度爆发，米霍克传授的步法更胜一筹，适合发动突袭；剑心传授的步法，速度略有欠缺，但胜在能连续使用，在对战中用途更广。（PS：两者加起来都不如CP9的海军六式）
　　两者各有优劣，双方能互相借鉴、各有进展……说是这么说，但最开始剑心是打算无偿传授步法的，利兹投桃报李是之后的事情。
　　“还真别说，我真有一个问题想确认答案，”利兹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裤子，将枯叶拍落，认真地问道，“虽说飞天御剑流最厉害的应该是那夸张的出剑速度，就是那些‘龙X闪’什么的，而我们对此完全没有需求……可是将这么高深的步法技巧教给我们，会不会太轻忽了？”
　　“……或许吧，”剑心也没办法说自己现在就十分信任利兹等人，只能说利兹等人是他所认识的最特别的天人，“但是，我需要保证，不管那个少年最终成长到何种程度，也有人能够限制他。”
　　利兹无语道：“说来说去，你那时候让我将他们干掉不就行了吗？”
　　“那不一样~”
　　……
　　“我说，团长，这样真的有用吗？你漫画看多了吧？”将脚上的超大铁块卸下来的阿伏兔，顶着无精打采的双眼向前方又跑又跳的神威说道。
　　别说剑心了，就连利兹在蛮力上都比不过夜兔，问题一定不会出在【腿部力量】上。即便利兹有可能是拥有某种异能，但剑心一定是拥有某种技巧，他们训练的方向怎么想都应该在【技巧】上。
　　“没有办法啊~找不到武士教我们，只能先这么练着~”神威停下来，用脚尖原地跳高，看样子他也在努力尝试，挖掘“神速”的秘密，但事情没有那么顺利。
　　“那是当然的事情了，我们之前袭击过这么多道场，名声早臭了，有真本事的武士都不会给面子。”而且神威又是欺师灭祖的个性，只要是强者谁都敢出手，不是瞎眼兼脑残的家伙都不会教授其真本事。
　　“唔~这就有点困扰呢~”神威笑容不变。
　　“喂，你可别动歪点子哦，人家放我们一次，不代表我们能肆意妄为，”阿伏兔有点担心自家团长又间歇性脑抽风，不由提醒道，“话说，老爷爷那边倒是有些情报，团长你可以参考一下。”
　　神威显得有几分意外，停下原地跳跃，奇怪地说道：“什么啊，被酒色所困的修罗竟然还知道探听外面的世界吗？了不起~了不起~”
　　阿伏兔就当自己没听到这么冒犯的话语，即便夜兔之王已老，也不是他能够藐视的存在，“老爷爷首先推荐的是他曾经的下属‘地雷亚’，御庭番史上最强的忍者，他在数年前纵火假死，但实际上还在地下控制着吉原的毒品交易。”
　　“这人选勉勉强强……要是他的速度真有那么快，即便是意志消沉的老爷爷，也不会熟视无睹吧？”神威确信凤仙打不过“拔刀斋”，要是地雷亚拥有接近剑心的速度，不仅地雷亚不会沦为凤仙的走狗，凤仙也不会允许这么危险的家伙呆在自己的地盘，他才不相信两人之间会有深厚的主仆情分。
　　“做人要知足常乐，”阿伏兔也知道自己这话半分百就是白说的，对方肯定不会听进去，“下面这一个可算不得什么推荐，只是与老爷爷有过生意往来的犯罪组织的成员情报……”
　　“哦~？”神威顿感兴趣。
　　“志志雄真实，曾被同伴出卖的攘夷志士，其麾下有称之为‘十本刀’的十员大将。虽说其中也有‘驹形由美’这样由吉原卖过去的艺伎，但大部分都是有实力的家伙。”阿伏兔轻叹一声，好像有点后悔将这情报说出来一般，“其中有一个名为‘濑田宗次郎’的少年天才武士，据说拥有着超越‘神速’的‘缩地’天赋。”
　　“缩地？听上去就很厉害啊……果然，地球上还藏着很多厉害的人物。”神威的眼神，已然被别于“好奇”的东西取代。
　　“假如是真的话，应该是正面冲过来将你脑袋砍掉，你都还没反应过来。”阿伏兔这个时候，其实根本不相信这套说辞，他觉得“刽子手拔刀斋”已经是宇宙怪物一般的强者了——虽说这个强者蛮容易被克制的就是了。
　　阿伏兔一直都是有气无力的声音抬高一档，“团长，送死一次就算了，送死第二次也太蠢了吧？不管多少次我都要建议，不要贸贸然接触那种家伙。”
　　“唔……好吧，”神威只是为了变强，不是为了送死，在剑心处得到的教训好歹让他收敛几分，“循步渐进，先去学忍者那一套怎么样？”
　　“唉，我倒是希望你‘放弃’啦。”


第三百零三章 姐弟、兄妹
　　“对不起，我是真选组的冲田总悟，听说《财神商会》已经返回江户，前来探望随行养病的姐姐。”再次进入“乖巧弟弟模式”的冲田总悟，甚至不忘向主人家送上上门礼。
　　“是三叶小姐的弟弟吗？从三叶小姐口中经常听到你的事呢~”神谷薰笑道，“这个时间……三叶小姐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休息？我带你过去吧。”
　　“有劳了。”心总有鬼的冲田总悟，一板一眼地道谢，跟在神谷薰身后。
　　没走多远，就看见一群人在前院里跳来跳去，有的人一头撞到墙上、有的人坐在地上揉脚、有敌人撞到别人身上……当然，早已收到山崎的汇报的他，知道利兹等人是在训练神速步法，不是群发性脑瘫犯傻。
　　与此同时，冲田总悟也在《财神商会》的人堆中看见了传说中的“刽子手拔刀斋”，他很难想象在攘夷战争中杀人无数的最强武士，竟然会是这么又瘦又矮的男人——只要想到战胜自己的夜兔，却轻易地败在“拔刀斋”手下，他心里就一阵憋屈。
　　也罢，他今天来神谷道场可不是为了测试自己与剑心的距离的。
　　“三叶小姐，你的弟弟来探望你了哦。”得到里面的回应后，薰拉开滑门，向总悟微笑点点头，先离开准备热茶和点心，一尽地主之谊。
　　“姐姐，好久不见，您的身体怎么样了？”总悟第一时间跪坐到三叶的身侧问安道。
　　“已经好多了，很久都没有再咳嗽……说不定再过一段日子就又能吃辣了~”三叶虽说已经习惯了没有辣椒的食谱，但果然还是喜欢那味道。
　　“即便病好了也不能再吃！不是已经证明了，吃那么多激辣食品对身体没好处吗？”要是因为口味问题，让身体出现别的病症，那平白得来的幸福又要失去了，总悟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呜，小总欺负人……人家原本还想着病好了就住在江户，和小总一起生活呢……”三叶有些坏心眼地说道。
　　“额……即便是那样，不行的事情还是不行！”总悟在一瞬间有几分退缩，但最后还是死守着自己的原则。
　　三叶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揉揉弟弟的脑袋：“呵呵，小总果然长大了……”
　　总悟初时还露出害羞的表情，但三叶揉脑袋的时间有些太长，他才流露出几分困惑的神情。
　　三叶突然说道：“小总，姐姐这些年一直在医院里，非常熟悉各种药水的味道哦。”
　　“啊……我之前玩手机，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擦破点皮。”与夜兔一战的伤还没有痊愈，现在只是“看上去很健康”的总悟还在努力撒谎。
　　“姐姐不会问下去的，你们……只要你们三个，一直好好的。”
　　“……嗯。”
　　……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不过还真是干脆利落地全员叛离啊。这代表着你们将成为春雨的头号眼中钉，到底明白了没有啊，混蛋。”明明自己带头追随神威，可是面对着降临地球的第七师团全员，阿伏兔却像是看着一群白痴的眼神。
　　“唉，真是麻烦，”阿伏兔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罪魁祸首，“喂，已经不再是团长的那个谁，传闻天道众和春雨早已暗中搞在一起，我们要是还留在地球会很危险的，现在该怎么办？”
　　神威竖起手指笑道：“总而言之，先和热心的老爷爷打声招呼，让我们暂时依附在吉原的阴影下吧，本来第七师团就是他所创的嘛~”
　　“事情会有那么顺利吗？要是天道众、春雨之外，再来一个夜王，地球将会是我们全员的墓地啊。”不管从何种角度来想，阿伏兔都认为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离开地球，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事件。
　　“放心，即便被女人和酒精祸害，”神威收起笑容，一代强者的自甘堕落，让他颇感失望，“但好歹是曾经君临夜兔之王的男人，该有的骨气还是不缺的。”
　　“但愿如此吧……”阿伏兔认命地应道，再看向正从宇宙飞船上卸货的夜兔族同胞们，“喂，之后你们也要跟着我们训练，但在团长需要训练拳脚功夫时，记得有多远跑多远，千万别当他的练手对象，免得被冷血的上司打死。”
　　“啊哈哈~阿伏兔真是严格啊~”神威不以为意，他认为找比自己弱的家伙过招，可达不到练拳的效果。
　　“啧，又不看看是谁害的。”阿伏兔转过身，打算去查看下属按照他的要求买的大剑的质量，被人一剑斩断雨伞再斩到身上这种事，他已经不想再经历了……不过，有别于码头的喧闹的少女高呼，吸引了包括他在内的全部夜兔族的注意力。
　　“——神威！！！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偶然得知真选组的情报的神乐，骑着犬神定春往这边赶。
　　“那个女孩的脸与头发……”阿伏兔与神威初相识时，也见过神乐，知道自家团长有一个妹妹，大约猜得到后续发展，“喂，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别人兄妹干架，不要插手。”
　　“……”神威没有反驳，只是极稀罕地面无表情地看着神乐的到来。
　　定春在即将到达时刹住身形，神乐飞身过去，一拳狠狠揍出，“神威！”
　　（啪！）神威没有闪躲，神乐的铁拳砸在他的脸上。
　　“嗯嗯，面对好久不见的哥哥，竟然用拳头打招呼，总算是有点夜兔的样子了，哥哥很欣慰哦。”以肌肉和颈椎的力量承受这一击的神威，露出绝非哥哥看见亲妹妹时该有的笑容。
　　“！”神乐使劲全力，但拳头还是被神威轻描淡写地拨开。
　　“但是哥哥已经是社会人了~我很忙的，没空和你玩过家家~”神威笑容不变，铁拳却照样猛然挥下去，将神乐打向地面，夜兔族巨大的力量，甚至让码头的地面也龟裂开来。
　　“那么，我也是时候去继续地雷亚的轻身跳跃训练——咦？”刚想转身离开的神威，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血流满面的神乐死死抱住。
　　“我、我要打倒你！为……为大姐头报仇！”神乐咬牙切齿道。
　　“啊……那个到死之前（其实没死）还大放厥词的女人？那时候好像说什么万事屋什么的，似乎有提过你的名字。”神威就像才刚记起来一般。
　　“你丫的！”神乐一击扫堂腿，却被神威提前跳起闪过。
　　“烦死人了，我说过了吧，”右手被妹妹捉住的神威，双脚毫不留情地往神乐的脑袋踩下去，“我没空搭理弱者，别挡路。”


第三百零四章 武士
　　经过温泉旅行后，利兹等人返回江户，开始所谓的“武士的生活体验”。
　　神谷道场的每一天，都从“深呼吸”开始，调整修炼前的精神状态——这不是什么难事，张菁更是非常擅长这一块内容，她都已经修炼二十多年内功了，直到最近才因别的技能惫懒下来。
　　跟着是剑术训练，因为神谷薰有一个小鬼门生，训练项目为最简单的“挥剑N次”——这也没所谓啦，体验生活而已。又不是剑心传授“飞天御剑流”，神谷薰的“神谷活心流”根本没有学习的价值，挥挥木剑当晨运。
　　在相当有武士特色的饭团作为早饭后，利兹等人开始打杂、做家务——其实这段时间神谷薰要教导小鬼门生基本学识，免得他日后成为愚蠢无德的武夫，只是利兹等成年人不需要这课程而已。
　　午饭过后，开始进行神速步法的训练——小鬼门生进行的是柔术训练、兵法训练、书法训练，理由与之前相同，由于训练项目内容超简单，利兹等人就算为了“体验生活”也不可能跟着一起上课。
　　晚上洗澡在浴桶里、睡觉在铺在榻榻米上的床褥上——这些生活细节才符合日本武士的生活形象。
　　然后……
　　“我腻了。”在一个星期后，张菁表示武士生活体验完毕，想回到原本悠闲舒适的生活去。
　　本来说的就是生活体验，不是真的当神谷道场的门徒，这样也完全没问题哦。
　　在旁边顶着堪比银时的死鱼眼、看着寺门通那充斥着污言秽语的演唱会直播，试图以学者的角度分析这女人到底是靠什么火起来的利兹，随口答道：“翘了木剑训练，家务由女仆来做，但还是在道场这里生活吧，不练成剑心的步法就离开，总感觉有点半途而废的意思。”
　　“就这样说定吧……”张菁在暖炉桌上撑着脑袋，显得有几分不如意，“该怎么说呢，虽然这种生活节奏就是我心目中的武士生活了，但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不就缺了如你看的电视剧上那样，彰显武士的高大上的剧情吗？”利兹一语道破玄机，“这完全没办法，这里又不是最闹腾的歌舞伎町，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麻烦事，剑心又只想过着平静的生活，很少主动去招惹麻烦，是这样的了。”
　　某种意义上，利兹等人已经是扰乱剑心平静的生活的最大因素。
　　“好吧……”张菁也说不出为了自己的兴趣，强行让剑心搅和进麻烦中这种话。
　　“不过，说是这么说，”终于忍受不了寺门通的歌声的利兹关上电视机，扭头道，“按照剧情的节奏，剑心也快要招惹上麻烦事了吧？”
　　“？？？”张菁不明所以。
　　“之前的夜兔袭击事件啦，”利兹解释道，“现在真选组知道‘刽子手拔刀斋’就在这里，等同于曾经被剑心杀了一通要员的幕府也知道这件事，后面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强者始终都会陷入麻烦的漩涡中。
　　沉迷女人和美酒的夜王是这样，刀刃反转的拔刀斋也是这样。
　　……
　　由于某人的存在，地球是相当独特的星球，势力庞大的天道众对其有着各种负面意义上的照顾。春雨派出神威来到地球消除夜王凤仙的威胁，这倒没什么；但第七师团集体叛离，依附到拥有共同利益的夜王凤仙处，长时间逗留地球，已经触动着天道众敏感的神经……虽说天道众暂时还没有出手的打算，宇宙最强战斗种族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暗中活动。
　　神威已达成最初的目标，不需要再袭击道场；有点存在感的人最多只是“濒死”和“重伤”，再登场时又活蹦乱跳，即便真选组和万事屋都恨上了神威，但总算不是需要杀进吉原复仇的状况；被神威所杀的人，因为只是一群没有存在感的酱油，没有半分人权，忽略他们的家人的复仇心——综上所述，江户少了一堆糟心事，略微安静几分。
　　但江户就是个乱七八糟的大染缸，难得地结束一起事件，一转过头又有一堆其他事件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例如万事屋的大白狗定春喝了草莓牛奶，狂暴化后在市区奔驰，最终在巫女的封印术下恢复原状；例如笨蛋皇子将危险的宇宙生物带来地球，差点就让地球灭亡；例如深海龙宫中的乙姬企图以某黑科技让全世界人都变成老人，最终在万事屋及其亲友团的辅助下失败。
　　通过这些事件，利兹终于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异能”与“黑科技”。异能方面，他知道自己为何在这个世界能使用中阶仙术，没有这些仙术他根本打不过某些特殊人物；黑科技方面，他倒是对那些奇怪的黑科技产物感兴趣哦，但每一次事件过后，那些设备都是被彻底毁坏的命运。
　　最近，江户又出现一件使得民众人心惶惶的事件，只不过这一次听上去比有“武士风格”——
　　“看来你就是桂小太郎。”在深夜独行的杀人魔，在小桥上拦在攘夷志士的一方首领的面前。
　　“你认错人了。”桂小太郎否认道。
　　“呵呵，不必担心，我不是什么幕府走狗。”杀人魔笑道。
　　“就算是狗，也是渴求鲜血的狂犬吧？”桂小太郎摘下斗笠，手中搭上腰上佩刀，“听说最近小巷里经常发生试刀杀人事件，你还是慎重选择咬人的对象比较好。”
　　“哼~可惜我和搭档追求的正是你这种高手的血，能不能和我过上两招？”杀人魔拔出淡淡的紫红色的刀刃，从手臂上涌出来大量金属管子接在刀刃之上。
　　“那把刀是——？！”桂小太郎心中警兆突现。
　　“红樱……这一次的资料，能让你进化到何种程度呢？”
　　红樱，被誉为江户第一的刀匠仁铁所打造，一把能够汲取使用者魂魄的妖刀。由其子继承并重新打造，现变成拥有自我成长机能的机动兵器，攘夷志士的激进派分子“高杉晋助”企图量产这玩意毁灭这个国家。


第三百零五章 濑田宗次郎
　　“银时，世上的事情经常不能如我们所愿，别说一个国家，连一个朋友都改变不了。”
　　“假发，你这种人也会有朋友？我看你是搞错了吧？”
　　“你这家伙想被我砍吗！”
　　“银时……你可千万不要变啊，要动手砍你，好像要花费一点力气，请让我敬谢不敏。”
　　“假发，当你改变的时候，我一定第一个冲过去砍死你。”
　　““高杉！就是这么一回事了！下次见面，我们就再也不是什么狗屁的同伴了！一定会尽全力铲除你！！！””
　　……
　　被打造成机动兵器的“红樱”，进化的极限究竟在哪里，量产化之后能否摧毁幕府以及天道众的部队，不得而知。因为负责采集战斗数据的杀人魔擅自招惹桂小太郎和坂田银时，招惹来攘夷战争中的两大英豪的联手反击，最终导致高杉晋助覆灭江户的计划胎死腹中。
　　不过，高杉晋助这位激进派攘夷志士还算有收获，通过此事件与宇宙最庞大的犯罪团伙“春雨”完成初次合作，将会为日后的攘夷活动添一把助力——当然，前提是他能安然无恙地活过今天。
　　“阿伏兔，你不是要换武器吗？你觉得这把红樱怎么样，比你身上那把大剑要强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入到高杉的飞船（即将坠落大海）的神威，在银时和假发成功脱逃后终于露出身形，手中还拿着一把红樱。
　　“别说胡话了，我是有多想不开才用这种会侵蚀身体的武器？要变成金属怪人你自己变去。”手中拿着雨伞遮太阳的阿伏兔，表示对背后的普通大剑足够满意了。
　　“那可不行，最近我在苦练速度，身上可不能冒出来那么多沉重的金属管~”神威看了两眼闪动着紫红光芒的红樱，不在意地往旁边扔去，被同行的拥有一头长葱般的头发的瘦削男人接住。
　　高杉晋助的副手低呼道：“晋助！”
　　即便打造红樱的铁匠已经在本事件中丧命，开发设备与开发资料也被炸弹狂魔假发小太郎毁坏，但只有还保留样本，逆向开发还是可行的。
　　“神威！？你这家伙，事到如今还来干什么！”高杉晋助及其麾下的鬼兵队不认识神威，但船上苟活的宇宙海盗们可认识“前第七师团团长”的那张脸，看见他的出现众人均是心有戚戚。
　　神威挂着日常的笑脸摇摇手，他没有出手的打算，“没什么~给新朋友带下路，顺便见识一下地球武士的技艺而已，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哦~等会儿我就直接跳海游泳回江户了。”
　　“新朋友？”不需要和强大的夜兔为敌，刚在银时和假发手上吃了败仗的海盗们心中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有半分松懈。
　　“说的应该是我，”在身边旁边的一个半大少年，挂着与神威有点相似的虚伪笑脸，跳到鲜血淋漓的甲板上，“但请海贼先生们放心，我的目标只是高杉晋助一个人而已。”
　　高杉深吸一口烟，让尼古丁在肺部转一圈后，再悠长地吐出来：“……你是谁？我不记得和你这样的小鬼头有过什么牵扯。”
　　“我叫濑田宗次郎，可以请你去地狱一趟吗？”宗次郎笑容不变，与口中话语相反。
　　高杉不以为意道：“抱歉啊，对我而言，这个世界就是地狱了。”
　　“哈哈，反正没有人会不作反抗地被杀啦~”宗次郎前后分开双脚，作出拔刀的姿势。
　　飞船顶部的神威提醒道：“以缩地术突击，再加上天剑的拔刀术，你的绝招‘舜天杀’，请让我好好见识见识。”
　　高杉闻言皱皱眉，这才收起烟杆，右手搭在刀柄上，作为从小修行剑道之人，“缩地”这个词汇他可知道代表着什么。
　　“既然这是那位大人的要求，我不会拒绝，但只有一次哦——我出招了。”少年失去踪迹。
　　“！！！”高杉晋助刀才刚拔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志志雄先生让我告诉你，他‘毁灭这个世界的方式’与你的不太一样，你挡路了。”濑田宗次郎的声音从后传来……
　　“……是吗？志志雄真实，原来是他。”鲜血迸射。
　　……
　　“少爷，这里是40，在《财神号》侦测雷达范围内，疑似有数艘宇宙飞船发生交火，请问是否需要派人前往调查？”留守在码头处的40，通过通讯手链与人在歌舞伎町溜达的利兹进行汇报。
　　“不需要不需要，说不定又是万事屋那群闲人、真选组那群流氓、夜兔族那群战斗狂在搞事吧？”与其说直觉，不如说经验总结，在江户搞事的人来来去去就那几个。
　　“……不，看来与真选组无关，他们似乎刚全员赶到码头……少爷，请稍等一下……近藤局长正在与红美玲交涉，要求借用《财神号》前往事发空域。”40继续汇报。
　　“拒绝，我人不在，就算碰上有趣的事情都没我的份。”换言之，假如利兹人在《财神号》的话，会果断点头答应哦。
　　“是，我明白了，那我先不打扰少爷您了。”40结束通话，看样子是以女仆队的小组长的身份前去传达利兹的意思。
　　“真是的，这个国家啊，真的迟早要完，就感觉没几天平静的。”利兹摇摇头，带着咲夜和龙葵继续前行。
　　老实说，利兹不太喜欢鱼龙混杂的歌舞伎町，这里类似“人妖俱乐部”的奇怪店铺略多，为了自己的精神健康还是要保持一定距离……只不过，这里据说有一个名叫“平贺源外”的老爷子，他是这个星球最厉害的发明家，利兹在好奇心驱使下过来淘一下宝。
　　不过。
　　这一次，似乎终于轮到利兹碰上事件了。
　　“《财神号》舰长利兹，听说阁下是江户最强大的男人。”在一条幽深的小巷里，有一个身披黑袍、头戴骷髅面具的人端坐在地上。
　　“如无意外的话，应该没错。”在犬神已经冒出来的当下，利兹不敢说靠仙术能吊打一切，但这个世界神他喵的有巨型人形机甲（坂本辰马的快援队机器人）……这，虽然百分百是欺负人，但他觉得自己和云哥已经无敌了。
　　“那样的话，我有个不情之请，”死神打扮的人将身侧介错用的日本刀平举在身前，“请帮我介错。”
　　“没问题啊。”利兹走过去，一把拔出日本刀，行云流水地往前一捅。
　　“这、这不是介错……！”“切腹”虽说是武士的常用语，却是很痛苦的行为，一般需要有人帮武士一刀砍头、结束他的痛苦，这才是“介错”。
　　利兹耸耸肩，“哦，抱歉，第一次碰见这么变态的要求，没听清就直接动手了……要不我先帮你将伤治回来，然后再来一次？”


第三百零六章 志志雄真实
　　“那么，干嘛看不开要自杀啊？难道说失恋了吗？男朋友抱上富婆的大腿，舍弃可爱的女朋友吗？”将请求介错的死神强行带到登势酒馆开始盘问，利兹这才发现面具之下是一个银色短发的女孩，年龄大约14岁左右。
　　“才不是那么一回事！”死神少女气道。
　　利兹翻翻白眼，“那就好好解释，从常识而言，谁会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介错啊？”
　　“从常识而言，也不会有人捅不认识的人一刀吧？”少女低头看向自己的黑色和服，看是不太看得出来，但自己的血还在上面，“……我叫池田朝右卫门，别说砍罪人的头，连自己的头都砍不下来的没用的死神。”
　　“死神？”这个世界存在着“犬神”，就算不觉得死神会有那么弱，利兹也要确认一下这是称号还是身份。
　　这一次的死神只是称号，“公仪御试御用，掌管将军刀剑的腰物奉行，负责为幕府罪犯斩首处刑的一族……被人称之为‘死神’。”
　　“说得这么复杂，不就‘刽子手’吗？”利兹倒能理解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即便这是一门合法的工作，但在旁人眼中却很不道德。
　　“我必须要为被我夺取的生命赎罪……”朝右卫门低下头，“我没有切腹自尽的资格，被人斩首示众比较适合我……死神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总而言之，就是刽子手的工作使得你自觉罪孽深重，想一死了之？虽说也符合小女孩的想法，但前面你是怎么挥刀的？不，在这个问题之前，是哪个混球让你做刽子手的？”利兹问道。
　　“你又了解我什么啊！什么都不知道！”利兹说的“混球”一词，刚好踩到朝右卫门的雷。
　　“不，我杀的人，最少也有五六千吧？我觉得这时候我的意见还是颇具参考价值的……”利兹耸耸肩。
　　“五、五六千？！”不仅朝右卫门大吃一惊，就连登势酒馆内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参与过数次大型战争，数量就上去了，”《武侠世界》、《大蛇无双世界》、《恋姬世界》、《鲁路修世界》，主要是在这几个世界刷的人头了，“再说，杀人嘛，又不是说一定要用剑一下一下砍，别的方式也可以啊。例如按一下按钮，一发能量炮打出去，不就一下几百人吗？”
　　“……你、你就从来没有后悔吗？！”让朝右卫门产生轻生念头的是信仰的崩塌，但不可否认，根源还是在“杀人”这件事上。
　　“完全没有。”利兹即答。
　　“……”朝右卫门哑口无言。
　　“不如说，攘夷志士、真选组、宇宙海盗等等，所有人都不将杀人当一回事啊，只有平民才会杀个人就慌得要死吧？你没有刽子手的职业素养啊~”
　　……
　　让咲夜将陷入新的烦恼中的朝右卫门送往《财神号》后，利兹和龙葵按照原计划前往平贺源外的家淘宝。平贺源外的确如传闻中那样，是个了不得的天才发明家，他制造的机械人不管外表有多龊，但已经拥有人工智能，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难以从肉眼判断功能的发明品……遗憾的是，当利兹提出采购要求后，平贺源外明确拒绝将自己的发明出售给陌生的天人。
　　时间颇为充裕，但心中压着朝右卫门这事，她身上的谜团还没有彻底破解，利兹也没有继续闲逛，带着龙葵直接返回神谷道场——却没想到道场已被真选组重重包围。
　　“哟，大猩猩，你们难道是来捉捕剑心的吗？那可真有勇气啊，哈哈哈~”利兹早已是真选组的熟人，病入膏肓的冲田三叶还在慕容九处治病呢，真选组设置的警戒线对他零作用。
　　“别、别开玩笑了啊，连眼睛都看不见动作的怪物，要怎么样才能捉住啊？”近藤勋干笑道，现在他们的画风还是“战场上正儿八经地砍人”，不是日后的“连钢筋混凝土建筑物都随便砍碎”，真没办法和剑心相提并论。
　　“我们只是保护将军来这里，找剑心和你有点事，”说到这里，近藤勋才突然反应过来，“对了，舰长你快点进去吧，将军刚才没有见到你，还觉得很可惜呢！”
　　“找我？我最近没干什么事情吧？”比起万事屋那三人一狗，利兹觉得自己就像是乖宝宝了——尽管就在几个小时前，又故态复萌。
　　既然近藤勋这么说，利兹也只能走进道场。又通过数层护卫，来到将军所在的客厅，刚好碰上绯村剑心在向旁人介绍关键人物：
　　“志志雄真实，跟在下一样是攘夷战争时期的刽子手。在下从暗处走到明处，担任游击剑士后，就由他来接替我见不得光的工作，因此他可以称之为‘刽子手拔刀斋的继承人’。
　　因为完全是影子，所有很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就连在下也未曾直接见过他。在下只是听说他剑术高超，却拥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功名心和支配欲，他之所以会接受那份工作，全为了向世界展现自己的实力和存在价值，是个极端危险的人物。
　　一般认为志志雄在战争中为天人所杀，但是……现在看来他是被同伴抹杀，攘夷势力在战争中落于下风之时，部分攘夷志士担心其倒戈到幕府那边，将他锋利的獠牙朝向真正的同伴……”
　　“就算有这方面的理由，率先背叛的人就是不对！太卑鄙了！”张菁不满道。
　　“……”剑心沉默，除了赞同张菁的观点外，他还有别的疑虑。
　　假如当年他一直继续“刽子手”的工作，不排除被同伴抹杀的人就是他……
　　“志志雄怀抱着强烈的复仇心，拉拢嗜战的攘夷志士和讨厌和平的武器商人，组成了一支强大的军团，策划着将这个国家一分为二的复仇计划。”表面上的地球最高领导人·德川茂茂，匐匍在地请求道，“幕府派去的讨伐部队，已被全数歼灭，现在能够倚靠的，只有你了。”
　　“……所以说，将军你这是要剑心去刺杀志志雄？”神谷薰摇头道，“剑心是我们的流浪人！他已经不再杀人了！”
　　“我知道这是强人所难，可是放任志志雄真实不管的话，将会有很多人受难。”茂茂直起身，神情正直诚恳地说道。
　　“……”剑心沉默不语，他还需要考虑。
　　德川茂茂注意到利兹的到来，“请问阁下就是《财神商会》的利兹舰长吗？或许有点唐突，但我也只能向你求助。”
　　“我认识你，征夷大将军德川茂茂，不仅是天道众的傀儡，也是伯父德川定定的傀儡，”利兹没有什么不杀人的执念，但是，“恕我直言，你这次前来是得到谁的提示？谁告诉你拔刀斋在这里，又是谁告诉你我很能打？”


第三百零七章 决定立场
　　剑心和利兹》认识利兹的真选组》真选组上司松平片栗虎》受松平照顾的德川茂茂，要是相关情报走的是这条渠道，那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德川茂茂给出的答案却是：“我，相信从小认识的朋友。”
　　“我就先将你当成表里如一的男人，而不是演艺才能过人的戏精。”利兹坐到剑心身旁，面对拥有率直的目光的征夷大将军，“盲目的信任与盲目的质疑，都是愚昧的表现。这句话的要点不在于【信任】和【质疑】，而在于【盲目】，个人建议将军大人还是派人暗中调查一下那个发小，以情报说话。”
　　“可是……”耿直的将军大人面露难色，觉得在下令调查朋友的瞬间，自己的信念就已经崩塌了。
　　“当然，调查与否是你的事情，但是否回应你刚才的请求是我们的事情，”利兹一伸手，一把按下从刚才开始就默然不语、显然内心挣扎着的剑心的脑袋，“即便我们很闲，同时具有伟大的情操，也不希望在与志志雄的部队打得难解难分时，被第三方势力来个渔翁得利和一网打尽吧？”
　　“第三方势力？”神谷薰疑惑道。
　　“……例如天道众。”王元姬给出答案，在军事和政治问题上，她一直很精明。
　　从手上传来的力度，察觉到剑心像是泄了气一般，利兹才将手收回来，“虽说我对这个星球的历史了解不深，不清楚前任幕府是为了给地球人保留一线生机而委屈求存，还是单纯地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坑害同胞，但地球人在战争中落败是不争的事情，这个国家真正的统治者，只可能是天道众。”
　　天道众只选择建立傀儡政权，而不是建立纯正的殖民地，还是能理解的，反面教材请参考《鲁路修世界》的神圣布里塔利亚帝国……当然，说不定有更好的做法，完美地从战败国身上牟利，但这里不是政治与历史教材，不扯这么有深度的学术问题。
　　“志志雄真实的势力是否那么具有威胁，又是否只有剑心出手才能解决，暂且不提，”利兹摇摇头，他今天才第一次听见这名字，无法断言，“但是区区傀儡政权的君主，突然就从刻意营造的歌舞升平中得知志志雄真实、绯村剑心和我的情报，怎么想都不对劲，我不由得往这个星球真正的统治者那边想，只有他们才能肆意操纵将军大人你的周遭吧？”
　　“喂，利兹！没必要说成这样吧！”薰急眼道。虽说她也没有对德川茂茂产生哪怕一丝尊敬，但对方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不……神谷小姐，利兹舰长说得对，”德川茂茂没有为此生气，只是显得有几分落寞，“从很久之前，我就知道幕府是天道众的傀儡政权，而我则是天道众眼中不合格的傀儡，只能由伯父代为照顾，直到现在还是被傀儡操纵的傀儡。”
　　攘夷战争时期的幕府将军是德川定定，他确实是烂人一个，可是对侄子德川茂茂和侄女澄夜公主都没话说，还在年老后将德川茂茂推上将军之位——即便还恋栈着权力不放手，但那权力本来就是他的，也无法构成诟病之处。
　　“知道自己是傀儡，勉强还有救，但无法察觉发小的异常行动、旁人提出建言后还死抱住自己天真的理想，也就是个昏君的程度啦。”利兹嘴下不饶人道。
　　“什……我没有立于万人之上的资格吗……？”立志成为明君的德川茂茂，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榻榻米上，沮丧无比。
　　“愚昧的君主从一开始就不值得追随，什么事情都没干成，最后大家一起去地狱。”利兹摊开手。
　　“呜……”将军大人身体晃了两晃。
　　旁边的绯村剑心摇头失笑道：“利兹，适可而止。”看样子，他也看出利兹说话如此毫不留情，是察觉到德川茂茂的良善个性，有别的想法了。
　　“是是~”利兹也没想着往死里打击德川茂茂啦，见好就收道，“将军大人，实际上我还有一个最糟糕的猜测，想听一下吗？”
　　“？”德川茂茂抬起头来，他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愣是没有流下来。
　　“志志雄真实拥有一批实力强大的高手、本人就是暗杀高手，而将军你身边却连一个可靠的高手都没有，”利兹停顿三秒，给对方一点时间作出反应，“假如由将军你亲自邀请剑心讨伐他们，志志雄真实必然会派人来暗杀你作为反击，你觉得自己有多少生还希望？”
　　“我对此毫不畏惧！诛除企图裂国的恶党，怎可因个人的性命安危而废止！”将军义正辞严道，刚才的沮丧已悄悄消失。
　　“说是这么说啦，但这完美落在别人的计划中，你就没有别的想法吗？”利兹心中已经给德川茂茂竖起大拇指，但表面上还是没有变化，“再说，只要你与志志雄真实集团之间爆发冲突，你的死亡都能推到他们头上——不管真正实施刺杀的人是谁。”
　　“利兹舰长你的意思是……！？”将军心中冒出一股寒气。
　　“我没什么意思，我对这个星球知道得太少，一切都只是猜测，”利兹站起身来，捶捶大腿，“情报是好东西啊，窥破阴谋诡计、作出正确的决断都需要它，等我派小弟去调查调查再说~”
　　“情报……”德川茂茂喃喃道，似乎产生了某种感悟。
　　“话又说回来，我只是个天人，在地球人眼中跟天道众也没什么两样，我找不到理由为将军大人你卖命啊~”利兹招呼自家后宫团起来，拉开滑门，一同走出客厅……最后才远远传来一声，“不过，我看你还算顺眼，碰上生死攸关的大麻烦、同时你坚信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可以来找我。”
　　“利兹舰长！”明明是拒绝了他最初的请求，但德川茂茂现在却心中感动不已。
　　按照利兹的猜测，潜在敌人为“天道众”，利兹这表态变相就是答应和宇宙最庞大的组织对抗了。
　　剑心笑了笑，他终于不必再担心自己向错误的人传授了飞天御剑流的步法，现在利兹已经表露自身立场，只差他了，“将军大人，在下并不希望放弃自己自战争结束后保持至今的决定，暂时无法前往讨伐志志雄真实一伙，但是……假如将军大人需要在下手中的逆刃刀，在下愿意长期保护将军。”


第三百零八章 渐近的大事件
　　【能让身负罪孽、沦为恶鬼的人，在最后一刻回归为人的，不是斩人头颅的厉鬼，也不是多人灵魂的死神，只有斩断灵魂并拯救那个灵魂的人。不管斩了多少个罪人的脑袋，都不能失去人的救赎之心——这是先代公仪处刑人，池田夜右卫门的教诲。
　　我们在行刑时使用的“洗魂”这一手法，就是这种精神的体现。为了不让人头落地而弄脏，我们只是取其性命，谨慎地送其魂魄上天……在被师傅收养，我作为公仪处刑人，一直谨遵教诲，用手里的剑制裁了数不清的罪人。
　　但是那一天，当自己必须处决被发现私自释放死刑犯的师傅的时候，我……突然就不明白了。何为罪孽？何为制裁？因为那个罪人对我来说，就是“法”一般的存在。如果不能忘记一切，化身为恶鬼，就无法砍下去，也无法让那位最重要的人，死时回归为人。
　　我放弃自己的生命，并不是为了池田家，而是知道自己才是那个理应受到制裁的恶鬼。请告诉我……我的师傅，真的是个犯了滔天大罪，死不足惜的罪人吗？】
　　与征夷大将军德川茂茂会谈的次日，绯村剑心如约展开将军的护卫工作，利兹则是早早离开神谷道场，返回至《财神号》。被收留了一晚的池田朝右卫门，总算诉说自己的过去，解释自己为何会找一个陌生人帮她介错。
　　靠坐在沙发上的利兹，顶着类似阿伏兔的无精打采的眼神说道：“总而言之，就是一个被灌输了怪癖信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工作的本质的刽子手女孩，在给犯了法的养父行刑的时候，因为父女之情而没有发挥出该有的实力，使得养父的脑袋掉到地上，从而开始对自己的信仰产生质疑，最终觉得自己有罪不如去死？”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子啊！？”朝右卫门喊道。
　　“欸？我哪里归纳错了吗？”利兹不答反问。
　　“全部！……大、大概……”当朝右卫门想列举说明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无从说起，连区区一点都说不出来，白皙的面庞鼓红起来。
　　“你们池田家的教诲啊~”利兹这才开始尝试解决向自己寻求介错的死神少女的心理问题，当然，一如以往地以精神打击起手，“抱歉，你可以问一下在场这么多人，谁能接受那套说得很酷、内容却堪比宗教教义的说辞~”
　　“杀人就是杀人，怎么变成拯救灵魂了？”张菁直白地说道。
　　“无聊，脑袋落不落地，这种事完全不重要。”慕容九这话说得有点不礼貌。
　　“……真正被救赎的，并非罪人的灵魂，而是处刑人的灵魂。”王元姬摇摇头。
　　“这真的能称之为‘救赎’吗……”柳梦璃轻叹一声。
　　“灵魂不会因死亡而净化。”咲夜的答案专业得多。
　　“刀砍得快，人死的时候会少受点苦，朝右卫门你们的工作很伟大……”曾经活生生在铸剑炉中被烧死的龙葵，尝试着进行鼓励。
　　朝右卫门一言不发，只是低下头握紧拳头，在池田家长大的她，注定价值观与常人有几分差距，张菁等代表着常人的观点她能理解，却无法接受。
　　利兹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再说，刽子手就是刽子手，只是处刑的人，为何你要将立法者和别的执法者的黑锅都背在身上？你到底搞清楚自己的工作的内容没有？”
　　“工作的内容？”朝右卫门疑惑道。
　　“以你的养父为例，”这个例子还真不是随便挑的，明摆着就是针对朝右卫门的心理阴影，“假定他犯的罪是‘背后辱骂将军’，而当时的法律是‘辱骂将军者死’，那他就得死；但假定当时的法律是‘辱骂将军者罚款’，那他就不用死了——对，‘法律’这玩意是由人来订的，包括你的养父在内的罪犯们，他们的死亡除了自身行为外，还受到幕府的立法者所订立的法律影响。到底是否罪大恶极，有时候要看你是从幕府的角度来看，还是从个人的角度来看。”
　　“……！”朝右卫门终于记起刚才自己回想时最后提出的问题，也明白到利兹正在传达着什么观点。
　　利兹一拍手，以响声惊醒朝右卫门，“另外，捉捕犯人归案的警察和审讯犯人的警察，比起你们这些处刑者，他们才是带给罪犯死亡的元凶，你们充其量只是执行着最表面、最肮脏的一环工作罢了。就算罪犯化为厉害复仇，也不会优先找你们的麻烦。”
　　“那、那我们池田家到底是在坚守着什么！？父亲他又是为了什么而死！”在利兹的“飞天御剑流·龙嘴闪”下，朝右卫门的信仰开始出现裂痕。
　　“荣耀、财富、地位、族人这种东西吧？‘池田家’这三个字不就说明一切了吗？还有你最开始说的那番教诲。”物质之外还有精神信仰。
　　“！！！”朝右卫门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观点，她不就是为了家族，而背负着杀害养父的罪名在外面漂泊吗？在大家族中成长的人，胸中怀有强烈的家族观念，再正常不过了。
　　“好了，不成熟的刽子手的心理治疗到此为止，”利兹觉得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朝右卫门还想着自杀他也没办法，“我现在有别的事想向你打听。”
　　“……什、什么事情……？”很显然，朝右卫门还没有彻底从之前的话题中脱身。
　　“砍了别人的脑袋，夺去别人的性命，却还能让脑袋不掉下来，表皮愈合回去，那就是你们池田家的‘洗魂’吧？”利兹也曾经凑热闹看过一眼，那真是神乎其技的技术，关键是这还是纯粹的刀术，没混杂任何异能。
　　“现在江户各处出现被以‘洗魂’之法杀害的人，经过调查，他们都是参与过那场让猛将一桥齐冬公惨败的姐古原战役的攘夷志士。原本是本已被肃清的人，现在却突然发现被人刺杀于街头——那么，池田家还有谁会‘洗魂’？”


第三百零九章 这种发展一点也不银魂
　　“朝右卫门，真是可惜，没想到，你会犯和先代同样的错误……明明发了誓，要在光与影中保护池田家，结果真的成叛徒了吗？”
　　“背叛的人是你，公仪处刑人·夜右卫门。我绝不允许你，继续玷污这个名字。”
　　“你也要步入和先代相同的道路吗？为了救罪人的性命而舍弃自己的职责。”
　　“我们的职责，是为了让人在死的时候，拥有人的尊严……父亲救了无罪的人，他贯彻了自己的职责，是光荣的公仪处刑人。该被制裁的，是宣称为了保护家族，而犯下谋杀的你——夜右卫门，和我一起死在这里吧。”
　　“有着共归于尽的觉悟啊？以为赌上性命的一刀，就能触碰到第十八代夜右卫门的脑袋吗？即便要做到这个地步，也要将那个男人留下来的无聊东西贯彻到底吗？”
　　“夜右卫门！！！”
　　“太慢了，我的剑早已触及你的首级，朝右卫门。”
　　……
　　按照这个国家的文化，君主带着武士打了败仗，君主丢了颜面，却要将这份屈辱迁怒于自己的下属。不管武士们有没有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全家都得被肃清，仿佛这样就能洗脱君主的屈辱一般。
　　先代处刑人不认可这样的文化，也不认为这些人该死，私自放跑了他们，最终东窗事发，被池田家静悄悄地内部处理，朝右卫门背着“弑杀养父”的污名漂泊在外；十年后，现任处刑人认为一桥喜喜将会成为下一任幕府将军，为了池田家的利益，将这些该死未死的武士一一清扫，让他们成为一桥喜喜练刀的仪式的尸体。
　　池田夜右卫门的想法没多大问题，完全依据家族利益和个人利益行事，他杀的人因为是“十年前已死的罪人”，他本人算不算犯了谋杀罪也很难断定；池田朝右卫门因替养父介错而心态发生变化，随后在利兹的“龙嘴闪”下池田家的教义粉碎，无法容忍师兄的滥杀无辜，在利兹等人的导航下，在池田家向一桥喜喜所在的宇宙飞船交付尸体时，打上门去。
　　不过……
　　“看样子【朝】打不过【夜】啊，跟王道角色扮演游戏差不多，光明总是需要先经历一败才能战胜黑暗。”利兹以魔剑挡住夜右卫门即将斩到朝右卫门粉嫩的脖子上的长刀。
　　要不是他以米霍克的步法瞬移过来，朝右卫门已经人头落地了，夜右卫门可不是宇智波鼬，他下手是真的往死里下。
　　“！”与神威、濑田宗次郎类似，杀人时总是保持微笑的夜右卫门面上的神色终于产生变化，往后远远跳开。
　　“这一阵算自称‘死神’的银发萝莉输掉了，”利兹扯着夜右卫门的和服后领，将她往后一甩扔飞，再提着魔剑看向敌人，“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车轮战，下一阵换自称‘游戏角色’的银发帅哥上场。”
　　“……不可思议的身法，阁下是什么人？”夜右卫门敢确定，在他出刀的瞬间，周遭十米绝对没有其他人的存在，这也是他惊愕的原因。
　　“偶然被‘死神’要求帮忙介错的路人而已，请不要在意我的身份。反正，不管是你这样坚守不合理的法律，还是像她那样将道德置于不合理的法律之上，我都觉得很无聊，”利兹咧嘴一笑，“因为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刽子手家族没什么荣耀好保持的。”
　　“……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发誓用自己的剑保护池田家的夜右卫门，右手搭在刀柄上，“出手吧，看到底是你不可思议的‘神速’身法比较快，还是我的神速太刀‘洗魂’比较快。”
　　“哈哈，飞天御剑流的步法的初战吗~~那么，三、二、一，GO！”
　　……
　　“不、不要怕，对方只有一个人！”
　　“百华的各位，我无意伤害你们，请让开。”
　　“可恶，全员用手里剑。”
　　“看样子……我只能失礼了，各位请小心闪躲反弹回去的手里剑，暴雨梨花！”
　　“竟敢堂然皇之地闯入吉原，就由我百华的首领·月咏来对付你吧。”
　　“了不起的身手，被困在牢笼之中可惜了，期望你在阳光下的身姿。”
　　……
　　为什么利兹会选择拯救《尼尔世界》的人造人和机械生命体，而拒绝拯救吉原的艺伎？
　　那是因为前者一直在努力战斗，后者早已放弃了抗争，利兹对连自己都不想自救的家伙，实在是提不起半分兴趣。除非又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剧情引路人，带领他跑进吉原，强行进入剧情——不管是利兹，还是万事屋的天然卷，他们之所以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涉及到种种大事件中，全部都是因为碰到了这种剧情引路人。
　　但是，赵云还是觉得无法将这种眼皮子底下的黑暗视而不见，在再三调查吉原的情报后，还是选择插手管这里的事情……当然，人家不会让他想插手就插手。
　　“啊啦~又是《财神商会》的人吗？果然是物以类聚，强者的手下也是强者。”暂时依附于夜王凤仙的神威，带领着第七师团前来拦截入侵者。
　　“白皙的皮肤、随身携带的雨伞，你们就是利兹碰到的夜兔族吗？”赵云调动身体内的“气”，从利兹口中，他已经知道夜兔族在力量上占有绝对优势，第七师团可不是前面的战斗艺伎团可比的部队。
　　“被你们家舰长吊起来打的人，就是我啦。”阿伏兔想了想，扔开雨伞，双手持大剑，“那么，阁下单枪匹马打进来吉原，到底所为何事？要是看上了哪个女人，只要不是日轮，我都可以自作主张答应你哦。”
　　阿伏兔实际上并没有这番权力，他是打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防止本次干戈，看着赵云他总感觉整个第七师团站在一起都没啥安全感，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常山赵子龙，求见吉原之主·夜王凤仙，商讨改变吉原现时的管理制度！本人绝非意欲改变夜王的统治地位，只希望给予艺伎们作为人类最起码的尊重！”赵云朗声道。
　　“什么？你就因为这种事打进来？！”
　　“哈哈哈~《财神商会》真是一群怪人，”神威直奔赵云而去，一击重拳轰出，“让我替还在上面喝酒的老爷爷回答吧——老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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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舞伎町存在着人称“四天王”的人物，分别为“侠客”泥水次郎长、“鬼神”西乡特盛、“女帝”登势和“孔雀姬”华佗……前面两个是攘夷战争初期的大英雄，实力惊人、不输夜兔族。
　　但别因为老大的实力而误判他们的组织的规模，说白了就是几条街大小的势力罢了，别跟幕府、春雨和天道众摆在一起。其中孔雀姬·华佗最明显，原本是春雨的第四十团团长，卷走了组织的钱后潜逃到地球当街区女王，跟神威这样公然与春雨叫板的叛徒天差地别。
　　只是，看样子今天晚上孔雀姬·华佗要除名了——
　　“怎、怎么一回事？”看着自己两名手下从宫殿门口倒飞进来，孔雀姬·华佗大惊失色道。
　　“就是你吗！孔雀姬·华佗！”景天一抖照胆神剑，将剑刃上的血液震落，走进华美的宫殿。
　　在自己招募的辰罗族佣兵团集中到自己身边后，美丽的孔雀姬才松了一口气，挥挥羽扇笑道：“……你是什么人？”
　　“《财神商会》的会长！”景天气愤道，“恶意中伤我们、抹黑我们的商品质量、袭击我们的用户，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孔雀姬·华佗沉默三秒，发现自己没什么话想说的，最终只能面无表情地向前伸手，“……干掉他。”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