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父与子

　　物理攻击：超大吨位的冲撞攻击，能让城市化为糜粉，然而对飞在空中的利兹完全没有威胁。
　　魔炮攻击：威力巨大，弹速惊人，然而蓄力时间太长，足够利兹绕到卑鄙的位置。即便是没脑子的魔物，也不会让魔炮先将自己的身体打穿，再轰到敌人身上吧？
　　能量罩：攻防一体，可惜利兹完全能够慢慢在外面回蓝，几分钟后再给它一发“玄天冲天炮”暴力破防，消耗战谁怕谁。
　　鳞片炮：鳞片的极限射速还可以，只是距离能命中利兹还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
　　鳞片怪：利兹觉醒前需要一剑一剑砍过去，觉醒后直接调动天雷和罡风就能清除它们，连能量都不需要消耗。
　　——以上是“原罪”所有的进攻手段及其实战效果。
　　具体战斗过程有点像自然界的“须鲸VS大白鲨”，看上去须鲸能一口将大白鲨吞下肚子，但实际上须鲸很难完成这一目标，反倒是大白鲨找准机会便能从须鲸身上撕扯下一大块肉，之后高高兴兴地带着零食游开。
　　当然，并不是说体积巨大的敌人都会被灵活的利兹克制，前两个世界的“原始恶魔”便是最好的反例。只是“原罪”刚好具有行动缓慢、智商低下、没有快速发动的广域攻击手段、没有带有追踪性的攻击手段、没有防不胜防的攻击手段、不会瞬移等一切弊端，才成为这场以弱胜强的舞台剧的一方主角。
　　话又说回来，尽管从最后的数据统计来看这是一面倒的碾压局，但过程中利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先不说被威力比核弹还要巨大、能将灵山瞬间打穿的魔炮，还要一直提防敌人压箱底的大招，实在是无法将此战定义为“轻松的一战”。
　　不过……
　　（嗷唔唔唔……）伴随着一声无人能解读的长嘶，身体多处出现破损的巨兽终于停止运动，标志着这一战的终结，也宣告着它压根没有压箱底的大招。
　　【呼……总算是结束了，除了和放水的楼哥干架那一回，这还是我首次将觉醒状态维持了这么长时间。】确认“原罪”体内的不明能量渐渐趋向平静，不存在自爆的风险，利兹才长舒一口气。
　　一挥手，笼罩着这片战场的狂风骤雨戛然而止，天上雷云也渐渐消散。
　　没过多久，永远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利兹的需求的咲夜便带着白龙来到利兹身边，一同缓缓落在“原罪”半浮在水面上、此前因被利兹砍了一剑而只剩下一侧完好的脑袋上。
　　【大球星，】利兹将自家白龙背上的提达一把提起来，扔到“原罪”其中一颗黑色的眼珠子正前方，【本人说到做到，跟着下来你能不能回到札纳尔坎德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呜……就算你这么说……”摔了一下的提达站起来，揉揉屁股，怀着恐惧的心理看向巨兽那比他整个人都要大的眼珠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沟——诶？”
　　【怎么了？】利兹眯起眼睛，以他现在的感知力，也没有发现“原罪”有哪里不妥。
　　“不……怎么可能……啊哈哈……”提达像察觉到什么他不愿意接受的事情的一般，摇着头往后退，面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唔呜呜）“原罪”突然发出一阵比之前要轻微得多的叫声。
　　“……开、开什么玩笑啊！我家老爹早在十年前就死在大海上了！怎么可能会在不知道在哪里的史匹拉大陆变成一只大怪物啊！”提达用尽全力大喊道，眼中的泪水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在“原罪”发出叫声的刹那提起戒备心的利兹，也被这句话震得呆了一下。
　　（呋呋……）这一次大概是“原罪”的笑声，就是利兹也听出来了。
　　“啊——！”也不知道父子间如何进行交流的，提达放弃了心中的坚持，重重地跪在地上，不停用拳头猛砸怪物的头部，“你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打你的水斗球去啊！变成怪物到底是为什么啊！可恶——！！！”
　　（……）“原罪”十多只眼睛同时半阖眼皮，仿佛家长盯着闹别扭的孩子一般，半晌过后，眼皮同时张开，眼珠子轻轻挪动些许，看向浮在空中的利兹……然后，“原罪”闭上了自己全部眼睛。
　　【……这是想让我终结你的生命吗？】利兹只能解读出此番信息。
　　“……！”提达猛一扭头，面上已被悲恸占据……但是，他无法说出阻止的话语，他很清楚这是老爹自身的愿望。
　　【切，现在将你干掉，一点都不符合我的游戏美学，有GOODEND不走，走什么NORMALEND！】利兹落下去，将提达提着飞起来，一点点离开“原罪”。
　　（……）“原罪”重新张开眼睛。
　　“老爹……老爹！！！”
　　【继续当你的怪物去吧，当我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后，会试着将你也救下来的！啊哈哈哈~~！！！】
　　……
　　【早说了让你们远离“原罪”了，现在这船变成这样子，我可不会赔偿哦~】将痛哭流涕的提达留在白龙上，利兹一个人夹风带雷地来到帆船的上方。
　　“呜……”尽管利兹没有刻意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但甲板上的水手们均不约而同露出恐惧的姿态，有人还双脚一软跌倒在地上——在将利兹奉为“拯救家园的英雄”之前，他们潜意识里先一步将利兹定义为“恐怖的怪物”。
　　瓦卡自然与普通民众不一样，他能保持原来的态度开口问道：“喂，难、难道说‘原罪’死了吗？”
　　尤娜、露露、基马利也露出关切的神情，因为距离问题，他们不清楚那一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原罪被人打倒”一事。
　　遗憾的是，利兹给出的答案不是他们想要的，【虽然没死，不过我已经将它打残了，请放心，它肯定没办法再袭击基利卡港了。】
　　“什么？！你没有给它最后一击吗？”瓦卡惊呼道。
　　【在我即将给予它最后一击之时，我突然感受到某种上天给予我的启示。】利兹开始胡诌。
　　“天启？”尤娜歪歪头。
　　【对！】利兹摆出无比认真的表情，说出说不定是船上所有人这辈子听过的最让他们窝火的一句话。
　　【——世界充满着爱与和平，我不应该身处在战场中，瓦卡，我果然还是想打水斗球！】


第二百七十二章
　　提达（5岁）：……（踢球失败）……
　　杰克特：你在搞什么嘛？明明是个小鬼头还想玩水斗球，1000年后再说吧！
　　提达（5岁）：……（低着头）……
　　杰克特：喔喔，又来了吗？又要哭了吗？要哭了多不对~看吧，又哭了。
　　提达（5岁）：最讨厌你了。
　　杰克特：什么，我听不见啊。
　　提达（5岁）：我最讨厌你了！
　　杰克特：啥？这声音比女孩子还小啊。
　　提达（5岁）：我最讨厌你了——！！！
　　……
　　杰克特：哎呀呀，这不是杰克特家的小少爷吗？
　　提达（6岁）：……（低着头）……
　　杰克特：平常我可不会免费表演哦，那招射门要这样做才对喔！（表演“杰克特射门”）
　　提达（6岁）：……（抬头盯着）……
　　杰克特：你肯定做不到啦……不过啦，你不需要担心，做不到的不只有你。除了老子之外没有人做得到，因为老子是独一无二的啦。
　　提达（6岁）：哈！（试着踢球让球反弹过来、理所当然地失败）
　　杰克特：哈哈哈，看啊，做不到是吧？
　　……
　　路人甲：可是，已经过了整整一天啊……
　　提达的母亲：可以请人去看看情况吗？
　　路人甲：嗯，相关人士已经分头去找了，我再去帮你打听一下吧？
　　提达的母亲：多谢……
　　路人甲：没什么，杰克特可是我们的偶像啊……唉……怎么就在练习的时候失踪了呢？
　　（路人甲离开后）
　　提达（7岁）：那种家伙，不回来也没所谓啦。
　　提达的母亲：但他搞不好会死掉哦。
　　提达（7岁）：那也没所谓。
　　提达的母亲：……你这么讨厌爸爸吗？
　　提达（7岁）：嗯。
　　提达的母亲：要是他死了，你就没办法告诉他你有多讨厌他了。
　　……
　　“哈……哈……哈……”提达从恶梦中醒转过来。
　　心情不好而哪里都不想去、昨晚又没有睡好，提达这才在大白天在旅馆睡觉……没想到一睡着又回想起一些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回忆的往事。
　　没有办法，再也不想在梦中看见老爹那张脸的提达只能洗把脸，离开旅馆散散心——顺手拿上瓦卡送给他的那把水蓝色的大剑，他现在觉得重复单调的挥剑练习将会是最棒的发泄心中的郁闷的方式。
　　自从碰上“原罪”之后，提达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找到“原罪”之后回札纳尔坎德？比起这个，还是营救自家老爹更加重要，假如能救下自家讨人厌的老爹，提达可以接受永远留在史匹拉大陆的代价。
　　现在他需要跟随利兹行动，调查老爹为何变成“原罪”的真相，顺便更加习惯战斗……即便他再怎么锻炼，也没办法参与到那种程度的激战中，然而提达知道，终有一天他需要用上这份力量，直面残酷的命运。
　　“呼……”站在沙滩上眺望壮阔的海景，却还是没能让提达的内心得到治愈。
　　“你看起来闷闷不乐呢？”少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提达一转头，只见尤娜一个人走了过来……不过他这个时候完全没有撩妹的兴趣，重新转向大海的方向，“……或许吧。”
　　“想大叫吗？”尤娜问道。
　　“不……跟那一次的感觉不太一样。”之前尤娜和提达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那时候提达还不曾真正认识到“悲恸”这个词的含义。
　　尤娜闻此走到提达身边，与其并肩眺望大海，感受同一片景色，“由我自己说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召唤士和护卫是史匹拉大陆的希望之光……啊，或许利兹先生才是。”
　　“……那家伙另当别论啦。”即便提达对此心存感激，但因为个人喜好而放过有可能在未来酿造千百人丧命的惨剧的利兹，与尤娜一行人在道德水平上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唔？”尤娜歪歪头，但还是继续将自己的话说完整，“正因为这份工作的特殊性，许多人都指望着我们，所以，落寞的情绪、或是沮丧的情绪……我会尽量藏起来。”
　　“……”沉默良久，提达才点点头，“嗯，我好像……能体会到。”
　　“不过……在我藏起来之前，我果然还是最后大叫一次吧？”提达闭上双眼，回放着昨夜和刚才的梦境。
　　“当然没问题！”尤娜的目的是安慰和鼓励提达嘛。
　　提达深吸一口气，竭尽全力地朝着潜藏在大海深处的巨大魔物大叫：“一千次一万次都要告诉你，混账老爹，我最讨厌你了——！！！”
　　……
　　【在战斗的终末，突然感受到“爱与和平”的重要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将苟活的“原罪”放掉，自己去训练水斗球】——就连瓦卡这样的粗神经水斗球控都不相信这套说辞，更别说其他人了。
　　只不过利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是不去追杀“原罪”，他们也没办法……至于亲自操刀追杀残废状态的“原罪”？先不说“原罪”已经潜入深海中、汲取世间游荡的幻光虫进行恢复，以他们的能力根本找不到它，就算找到了也打不过，一发鳞片炮就可以让他们灭团。
　　口才不怎么样，但脑子最好的露露尝试着套利兹的话，但利兹各种“因为我吸入了毒气，什么都记不清了”强行应对，气得黒魔导士大姐暴跳如雷……利兹知道尤娜及其护卫团都是好人哦，只可惜是一群被耶朋教洗脑的好人，想要得到真相最好还是先闭上嘴静观其变，他也是这样吩咐提达的。
　　其实，有一点利兹还真不忽悠人，他是真想训练水斗球，也是真想拿一个锦标赛的冠军——
　　“瓦卡，除了提达之外，我终于找齐一票都是吸入‘原罪’的毒气而失忆的队友了！”利兹带着一票货真价实的队友找上瓦卡。
　　“我敢保证，这几个人昨天一定不在基利卡港里面，我赌1000GIL！”GIL是这个世界的货币，购买力啥的就不赘述了。
　　“对啊，他们都是在海滩上被发现的，跟我和提达一样。”利兹面不改色的胡诌道。
　　瓦卡捂着脸道：“……好吧，你高兴就好，几位怎么称呼？”
　　“里昂，因为吸入了大量的毒气，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By竖着大拇指的分头。
　　“艾达，似乎是这男人的妻子~”By娇笑着的王阿姨。
　　“克劳萨。”By头上趴着只红色蛤蟆的兵哥。
　　“帕特利克，水斗球的超级新星！……话说水斗球是啥？”By蠢蛋欧皇。
　　“妲己~虽然人家只是球场外的啦啦队啦~”By很可能能在“原罪”事件中派上用场的某万年狐狸精。
　　算上利兹和提达，《水斗球·梦之队》集结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