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幕后的真相】

　　【在本期节目的开端，先作出一系列普及介绍：第一，GN粒子，就是高达身上冒出来的发光粒子。目前已知这些粒子可以让高达飞行、可以隔热、可以形成防护罩、可以屏蔽通讯设备、可以作为弹药发射出去，是一种神奇的万能粒子……但伊奥利亚最为看中它的一点是，它可以一定概率地让人类产生某种变异，能以GN粒子作为媒介的传播脑量子波，同时寿命大幅增加。】
　　【第二，GN太阳炉，就是高达身上生成GN粒子的装置。这东西就厉害了，是一种能够产生半永久能量的机关，人类死光光它都还能运作——事实上，放在AEU那里的GN太阳炉已经用了200多年……咦？我记得伊奥利亚好像写过什么书……哈哈，肯定是我记错了，多制造些GN太阳炉，还他娘的要什么太阳能发电？宇宙这么大，别告诉我材料来源有问题，只可以做五个GN太阳炉。】
　　【第三，变革者，伊奥利亚为了自己的计划得到执行，改造基因制造一批人造人，他们体内有着大量的纳米机器，能够防止老化。关键是他们能够以GN粒子为媒介使用脑量子波，与VEDA链接。】
　　【第四，VEDA，伊奥利亚发明的大型量子演算系统，它并不是一台计算机，而是有着无数终端的分散型计算机系统。我认为这跟病毒差不多，全球所有联网的终端都被感染了，在没有任何杀毒软件能够发现这病毒的情况下，将各种情报导入VEDA中，再由其高智能进行分析。】
　　“……”帕特利克已经忘记调节镜头距离了，这是被震惊的，利兹之前可没有透露这些情报。
　　【直播过后我会将包含上述这四种东西的原理、结构、实验数据在内的全部资料交给AEU、人革联和UNION，听不懂的观众们可以等待相关领域专家们的讲解……那么，必须的知识普及完毕，正式进入正题。】
　　【《天人》系列事件，最初可以追溯到两百多年前，伊奥利亚参与的“木星探索项目”——因为在那里，伊奥利亚为首的科研团队发现了外星生命体的存在。】
　　利兹扔出一个炸弹，可惜发出惊呼的只有摄影师帕特利克一个人，一丁点气氛都没有。
　　【连异世界人都跑出来了，再出现外星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异世界人更加稀罕一些……当然，这一点以及我说的一切，我都无法保证真实性。因为那是我从《天人》的数据终端VEDA中找出来的机密情报，假如伊奥利亚不去老老实实记录资料档案，反而在里面留下自己创作的科幻小说，那我也没办法。】
　　锅甩得很漂亮，但这么一说，观看直播的大部分人都相信了这一说法。
　　【档案里面没有记录他们有没有与外星生命体发生过接触，可能只是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外星人的存在，可能是被外星人袭击过……也可能是早就被外星人侵蚀了，现在坐在我旁边的老秃子，其实是人类中的奸细。】
　　“！”伊奥利亚死死盯着利兹，不管有没有侵蚀过，反正他认为自己是百分百纯正的人类。
　　【咳咳，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想不在本次节目内容中，我只谈VEDA里面的档案，之后会有AEU的人前来将他带走，检查一下身体是否存在“人类之外的东西”……我只能说，原本只能作出《太阳能发电系统理论》的伊奥利亚，在木星逛了一圈后，立刻智商提升一亿点，发明出GN太阳炉、变革者、VEDA等一系列即便是200年后的当下，也是领先于全地球的东西。同时，在不存在任何纯种人类在GN粒子下取得变异的先例下，伊奥利亚确信“人类可以通过长时间接触GN粒子获得进化”这一点，从而制订《天人》整个计划。】
　　看直播的观众的反应暂时不可知，但帕特利克看向伊奥利亚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了……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在他进入冷藏舱之前完成的，纵然有其他科学家的帮助，但是进展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而且涉及未知粒子、基因改造、计算机系统等多个领域，这也太全能了吧！？
　　异常到不可幻想的话，可能需要“天才的闪光”之外的答案。
　　利兹确实没有表过态，但话语间诱导着观众如何思考问题、倾向哪个观点，可是每一个主持人该做的事情。
　　【认真听节目的观众可以已经听明白了，我旁边的伊奥利亚舒恩伯格成立《天人》的目标并不是他此前公开的录像所说的那样——最起码不完全是。】
　　【第一步，表面上是要“根绝战争”，但他知道“以战争终结战争”根本不可能做得到。所以需要利用VEDA强大的情报能力，在茫茫人海中挑选出饱受战争伤害的中二病，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成为牺牲品……好吧，也有宣传GN粒子神奇一面的意思。】
　　【第二步，在高达强大的力量下，为了对抗《天人》这个共同的敌人，AEU、人革联、UNION三大势力组建联军，将高达打倒，取得GN太阳炉。】
　　【第三步，在《天人》计划中潜藏着的赞助者、监督者的助力下，以此契机顺势成立地球联盟，减少人类之间的内斗。】
　　【第四步，诱导人类使用GN太阳炉，促成人类整体的变革，使得全部人类可以通过脑量子波交流，心意相通所以容易达成理解，没有分歧便不会有战争，逐渐的消融文明之间的矛盾。】
　　【第五步，挑选变革者乘坐正以光学迷彩隐藏于月球背面的宇宙战舰《天人号》，向木星出发，与外星生命体接触，通过脑量子波与外星生命体进行沟通，避免星际战争的爆发。】
　　沉默十来秒，让观众消化这段消息，利兹站起身来，走到伊奥利亚面前，【他的理想很宏远，看的问题比任何人都要远，他担心人类保持着内斗的形式走出宇宙，会让人类遭受到灭种的打击……应该是这样。】
　　（嘶啦）一手撕开胶布。
　　【不过，真相是否如此，却还未可知……不介意与我这“支持人”聊聊吧，“特邀嘉宾”~？】利兹笑问。
　　“……我，一直都很想与你交流，从异世界来的客人。”伊奥利亚看向利兹。
　　……
　　VEDA黑进全球各地的主流媒体的终端，实现大规模的直播。自然，利兹也不会漏过高达与托勒密，与VEDA时刻保持网络连接，从而提高机体的性能的高达，也同样在驾驶舱内播放着这一段直播节目。
　　“开，开什么玩笑！”
　　“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被制造出来……！”
　　“混账秃老头，看我不将你干掉！！！”
　　看直播反应最激烈的除了托勒密上面的一众正统《天人》成员，就是变革者篡改计划制造出来的座天使高达上面的崔妮蒂三兄妹。
　　尽管制订他们的命运的人并不是伊奥利亚，而是利冯兹，但他们计划内一样是要沦为牺牲品。
　　不过，他们等不到那一天了。
　　【——教练没有告诉你们，开高达的时候不要看视频吗？】直播画面消失，整个驾驶舱蓝屏，只剩下这么一行字。
　　“什么？！”与VEDA相连以获得辅助的弊端出现了，一旦VEDA出问题，机体立刻失去控制权。
　　【——嘛，让你们死得明白，三号机的驾驶员在西班牙执行任务途中，恶意屠杀平民。】
　　“！！！”
　　【——永别了，高达。】
　　（砰！）
　　（砰！）
　　（砰！）


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不介意有来有往的问答，但此时此刻，全世界的观众对‘异世界人’的好奇心远远低于对‘伊奥利亚·舒恩伯格’的好奇心，为了收视率，我们还是围绕《天人》和你展开话题吧。”
　　撕下伊奥利亚嘴巴上的胶布的利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终于结束了略显枯燥的个人陈述环节，摆好姿势，一副真要进行访谈节目的架势……假如无视伊奥利亚还被绑在轮椅上、以及两人之间的小桌子上放着把手枪应该会更有气氛。
　　“……也罢，”伊奥利亚毕竟是大人物，即便被异世界人从冷藏舱挖出来，继而绑架到地球开直播，甚至胶布封嘴再猛然撕开，他还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看向摄像机，“或许命不久矣，但先让我向两百年后的你们打声招呼，我是伊奥利亚·舒恩伯格，《天人》的创始者。”
　　“……”利兹看了眼旁边的手枪，没有加以反驳，“开门见山，伊奥利亚，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假如是外星生命体的话，其实待遇说不定还好一些，那算是外交官特权。”利兹并不是故意黑他的哦，他是真的认为这个可能性很高……
　　“很遗憾，我从始至终都是地球人。”伊奥利亚回答道。
　　“所以说，你是说GN太阳炉、VEDA、变革者，全部都是以你的聪明才智发明出来的东西？”既然不是外星生命体，也就没有奇怪的技术来源，只能是自己发明创造了。
　　“事实上，我邀请的各个领域的科学家帮了很大忙。”
　　“我能理解，就跟学院里面申请专利时，就算教授出力很少，最大的功劳还是在他头上，所以在档案里面全部都是你的发明……”真是黑暗的潜规则，“但是，还是进展快得有点吓人，例如《天人号》如此庞大的工程，你们这种民间团体却能在你‘有生之年’内完成，我实在是难以想象，更别说仿佛没有研发过程的其他项目。”
　　“……”就当是全部科学家一起爆种？
　　“这一块内容就这样吧，你的身份会有专人考证，”利兹点点头，提出第二个问题，“伊奥利亚，请问你对我刚才有关你的动机、《天人》计划的行动步骤，有没有异议。”
　　“呵，你的发言基本遵守我留在VEDA上面的档案内容，自然不会有错误——最起码，比起暗中篡改我的计划的人，你的解读更符合我的愿望。”伊奥利亚已经发现实际发展脱离原计划，因为他计划中不存在着“座天使高达系列”！
　　“根据VEDA的记录，应该是作为监视者的‘阿勒汉多洛·柯娜’，还有绝大多数的人造变革者反叛了，之后应该会有一场大战吧？《天人号》上面的带有红色GN太阳炉的机体，数量非常恐怖。”
　　利兹没有考虑过阿勒汉多洛的感受，他这个UNION的联合国大使正在办公室观看直播，突然被爆料，他跑都没地方跑啊！！！绝望来得太突然！
　　“没想到……居然是他们……”自己制造的引导者，最终却成为计划的最大障碍，伊奥利亚难以形容心中感想。
　　“他们先不管，第三个问题，高达的驾驶员现在肯定也在看直播，有什么想跟他们说的？这群计划内的祭品。”利兹嘲笑道，也不知道嘲笑伊奥利亚的残酷计划，还是嘲笑高达驾驶员们。
　　伊奥利亚神色不变：“为了实现真正的和平，为了人类的变革，牺牲在所难免，我所能做的，是让你们的牺牲有所价值。”
　　“这一句话，应该也可以套用在因为《天人》的战争介入而丧生的民众？”利兹语气冷淡几分，不好意思，好感度下降了，“第四个问题，你认为人类因为GN粒子而产生变化后，还算是‘人类’吗？”
　　“当然，这是人类的进化方向。”
　　“确实，我也不认为应该执着于血统的天然性，”利兹在这一点倒是站在伊奥利亚的立场上，他并不是所有观点都和他对着干，“只不过，鉴于GN粒子下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变革者，我认为‘纯种人’和‘变革者’之间不可避免地还有一战，你怎么认为？”
　　“……必要的牺牲。”伊奥利亚重复之前说过的话。
　　利兹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全人类‘精神交流’，真的是一条正确的发展路线吗？”
　　伊奥利亚回应：“毫无疑问，只有全人类相互理解，才能达到真正的世界和平，这样才有资格迈向宇宙。”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终于懂了，你的想法。”利兹站起身来，顺手拿起小桌子上的手枪。
　　“只是很可惜，我认为战争的根源是‘利益的冲突’，那不是区区‘意识交流’就能解决的问题。就如同我想让自己后宫佳丽三千，每天享受着美丽的服务，但我的小老婆们会看我每多一个女人，就不高兴一次，这是永远都无法靠意识交流而解决的问题。”打开保险装置。
　　“再说，个人隐私权知道是什么吗？连个人隐私乃至个人意志都没有，将全人类构造成一个团结整体，到底算是一种文明的进步，还是一种向蜜蜂、蚂蚁的昆虫社会的倒退？”抬起手。
　　“但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是你枉顾他人意愿的傲慢。”进行瞄准。
　　“……未来会证明我是对的。”伊奥利亚闭上眼睛。
　　“这不是重点，老秃子——再见了。”
　　（砰！）
　　……
　　座天使高达一型机，驾驶舱前后被打穿，驾驶员约翰崔妮蒂死亡。
　　座天使高达二型机，驾驶舱前后被打穿，驾驶员米凯尔崔妮蒂死亡。
　　座天使高达三型机，驾驶舱前方装甲被掀开，驾驶员妮娜崔妮蒂存活……暂时。
　　被费顿从离地十多米的高达驾驶舱甩到地上的妮娜，没死算费顿控制落点好，但她身上已经出现了所有跳楼爱好者该有的伤势，放着不管死亡到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呜！怪，怪物……”妮娜试图爬起身来，但只是稍微挪动一下，身体就传来剧痛制止她。
　　“不，真正的怪物，是你啊！”路易斯全身剧烈颤抖，滔天恨意使得她连枪都没捉稳。
　　“哈……？”妮娜闻声仰起头来，问道，“……你谁啊？”
　　“混账！在西班牙做的事情，你别说已经忘记了！！！”路易斯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妮娜终于注意到路易斯缺失了的左臂，恍然大悟道：“你人在那里啊……真有你的，就算脸长得可爱……还是靠这种身体勾搭来这么一只怪物来报仇……呵……呵呵……”
　　“你——！”
　　“嘛，路易斯，别跟她废话了，她伤得很重，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从空中落下的费顿走到路易斯身后，伸出右手握住她剧烈颤抖的右手，向下瞄准妮娜的额头，“想报仇的话，现在开枪吧。”
　　妮娜咬着牙怨恨地看着费顿，求饶的话语她早就说过了，在被费顿拖出驾驶舱扔出去之前！
　　“……最后一个问题，”路易斯低下头，冰冷地问道，“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是这种无聊的问题啊~~工作之后看见你们在那里享乐，突然觉得不爽不行吗！哈哈哈~~！！！”妮娜狂笑道。
　　“啊啊啊啊——！！！”
　　（砰！）


第二百四十四章
　　伊奥利亚光亮的头壳顶染上红色。
　　不过，染料并不是他的血。
　　【彩弹枪】，军队演练用的枪械，利兹拜托帕特利克给自己搞来的道具，这也是帕特利克没有制止利兹枪杀伊奥利亚的原因。
　　“……怎么一回事？”自然，伊奥利亚事前并不知道这一点，而且作为两百年前的科学家，他也没有辨别两百年后的枪械型号的知识。
　　“恶作剧而已啦~~你不是GN太阳炉、VEDA、变革者的发明人吗，那个大秃头里面可是领先全世界几百年的脑子，人类说不定还要全力帮你续命呢~我可不能当这个得罪全世界的坏人。”利兹将彩弹枪甩给躲在摄像机后面偷笑、却不知道自己的笑声也出现在“全球直播”中的帕特利克。
　　“不过，我确实怎么看你怎么不爽，从你的主张到你的做法，就没一点认同的。”主张上的不同意见，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将发现外星生命体的消息隐瞒下来？天啊，这是关乎人类存亡的消息啊，你因为自己的理想就不公开了？要是外星生命体在这两百年间发动袭击而人类又没有做准备，这个锅谁背……还是说，你确信外星生命体不会在这期间发动攻击？”
　　“主动与外星生命体接触？人家不打你，你们就偷笑了啊，在自身实力没有谈判的底气之前，你就这么带着地球人贸贸然去送菜？是不是因为是科学家，所以就没学过政治啊？……又或者，当人类变革之后，就是你认为最好的与外星人接触的时机？压根不需要什么实力。”
　　“消除战争，让人类和平？拜托，你都知道将《天人》塑造成共同敌人，可以让地球联合成一体了，那你还不如直接告诉全世界，在木星有外星生命体！比起《天人》，它们才是最好的共同敌人啊！有它们在，地球两百年前都可以成立地球联邦政府了！……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不想让地球人敌视外星生命体？宁愿敌视自己人，都不能敌视外星生命体，你也可以的。”
　　“……人类，不应该以那种心态走出宇宙。”伊奥利亚知道这些都是带有剧毒的话语，很显然，利兹还是没有消除他是外星人派来的“人类中的奸细”的怀疑。
　　至于他是不是“奸细”，暂时不可知，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呵，所以说，你还是觉得应该将全人类的命运交给外星生命体决定？它们是友善的，那大家可以做朋友，它们是恶意的，那人类死光光？”（PS：剧场版的发展是前者，只能说，那是强行童话化的结局……很美好，却不正常……）
　　“好吧，我还是趁后悔没有将你弄死之前结束直播吧~”没有再搭理伊奥利亚，利兹转过身，对着镜头。
　　“嘿，大约是变革者的哥们，我知道你们肯定在忙着处理被我们黑进去的VEDA，不过先听我说一句话可以吗？”黑进去的系统，自然可以被人修复过来，“我能理解你们被这老秃子制造出来‘引导人类变革’的心情，但看着战舰上面那数量庞大的搭载GN太阳炉的MS，你们该不会打算统治地球作为报复吧？”
　　“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原本的打算，好好做人，现在还有后退的余地哦~”
　　靠联机模式吊打机甲什么的，真的没啥意思，利兹不想的。
　　他需要更有趣味的游戏……
　　……
　　枪口弹出一面小旗子。
　　不过，旗帜并不是白色布料，而是一张照片。
　　【高仿模型枪】，原本没有发射功能，只是看上去和拿上去像真枪，费顿通过自己的职业技能将其改装成特殊用途的道具。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路易斯眼前一黑，被费顿用手掌捂住双眼。
　　土地被利器划开的声音。
　　女孩短促的惨叫。
　　肉块落地的响动。
　　空气中飘来的浓烈血腥味。
　　即便视线受阻，路易斯还能通过其他方式知道费顿将妮娜斩成数块。
　　然而——终究不是她亲自动手。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不让我亲手报仇啊！”眼泪汹涌而至。
　　“我知道这是很过分的恶作剧，但杀人这种粗重工作，还是我来吧。”费顿将路易斯一把抱起，一百八十度转身放下，这才松开盖着她双眼的左手，“假如还是想回头欣赏仇人的惨状，我不会阻拦你，但我建议你先看看手上的东西。”
　　“……？”路易斯下意识地低下头，察看手中的假枪……又或者说是上面弹出来的照片。
　　黑色西服的爸爸、贵妇人打扮的妈妈、白色西服的大哥、婚纱打扮的大嫂，当然，还有身穿清新的连衣裙的路易斯——这是“哈勒维一家”在受袭击当日拍摄的照片，并没有意识到数小时后，会有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驾驶着赤色的恶魔到来的他们，还在为这场美满的婚姻而露出幸福的笑容……
　　“嘛，是不是认不出上面的自己了？原来自己曾经还能露出那种表情？你的家人想必也猜不到，自己可爱的小女儿有朝一日会挂着刚才这么狰狞的表情。”费顿走到一边，靠在树干上双手抱胸，冷冷说道。
　　路易斯呆呆地看着照片上的自己，泪水遮蔽双眼，双脚一软跌坐到地上——然而，还在看着这张最后的照片。
　　“之前就说过，我其实并不反对杀人、亲手报仇这种事，甚至乎折磨虐待、鞭尸发泄都没问题，毕竟我不是什么好人。”费顿自己就曾经因为怒火而大杀四方，将很多别人认为是无辜的人也送进地狱，“只不过，那是发泄之后能重拾新生作为前提，你很明显没有做好杀人的精神准备，不管是像我这样不当杀人一回事，还是背负着罪孽而活下去——既然我选择放下正事不做，帮你复仇，没有道理让你走上一辈子笑不出来的未来。”
　　泪水滴落在照片上，“我……我，我还能怎么做……我要怎么样才能笑出来啊！”
　　“你什么也做不了，也什么都不需要做，尽力地收拾心情过日子就行了。”费顿尽可能用事不关己的态度说话，这个时候反而不需要他温柔地进行安慰，“即便发生了这种事，天底下还是有一大堆人比你更惨。或许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但这些人都能活下去，遇着好事时还能笑出来，你也一定能做到。”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爸爸，妈妈，大哥，没有他们我要怎么办啊！”路易斯哭嚎道。
　　“嘛，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男人吗？多倚靠一下他就是了，你这么可爱，不会有人推开你不管的。”费顿微微一笑。
　　“……”路易斯呆呆地看着费顿。
　　慢着，误会啊！
　　费顿说的是她的男朋友沙慈，不是他自己啊！！！
　　……总，总而言之，费顿这边跟着下来好像还是没空，世界大事这边要利兹一个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