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2章 范康的新方向
作者:叨狼|发布时间:2024-06-29 10:53:49|字数:36749
一看到网上的帖子之后,范无病的鼻子就有点儿歪了。
对方攻击自己的理由实在也太牵强了,很多内容都是张冠李戴东拉西扯出来的,但是让人感到有些真实感,主要就是因为这些事例基本上都是实际存在的,不过是移花接木到了范无病的头上而已。
若是这里面有一半儿的事情是范无病做的话,那他基本上就可以说是坏到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了。
短短的半天之内,来电话询问范无病的人不计其数,虽然都被范无病的秘书给挡了,但是要说范无病的心里面能痛快起来,那是不可能的。
范无病想了一下之后,决定反击。
绝对不能够让对方的舆论占领了制高点,怎么说自己也是网络媒体的实力控制者,至于被一个过了气儿的交际花儿给弄得手忙脚乱吗?
于是范无病立刻安排人手,去搜罗关于钮春莉的种种恶心事儿,然后在网上重点攻击一下,至于所有跟自己有关的消息,则统统进行屏蔽处理。
也就是这一阵子的网络比较简单而已,大部分的网络资源都掌控在少数的几家大型门户网站当中,相当多的小网站都是依附在这些大网站之下的,因此范无病一发话,网络上关于他的负面消息立刻绝迹,而关于钮春莉的各种恶心事情铺天盖地地都出来了。
之前没有关注,梓琪和范无病都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幕,但是经过深入挖掘之后才发现,原来钮春莉在京城这一片儿所充当的角色,居然跟老鸨子是差不多的。
权色交易总是存在的,而钮春莉作为跟央视关系密切同时又在娱乐圈儿和文艺界都玩得转的大姐头,自然是跟很多女明星们有过交往,同时因为之前她的关系以及如今的港商丈夫的关系,还结实了不少的达官贵人和富贵闲人们,这一来二去的,自然牵扯到了不少的桃色案件当中。
最重要的一点,居然让范无病的手下们发现了几桩陈年旧案也跟钮春莉有关系,这样一来可就热闹了,范无病的手下们直接鼓动了一下当年的苦主们,支持他们重新申诉,并提供了资金和律师服务。
钮春莉立刻就支撑不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范无病居然下此狠手,一下子就把她的老底儿给揭起来了,至于她给范无病弄出来的那些事情,则都是些子虚乌有的。
范无病出手也是很厉害的,别提什么下传票了,直接就让警察局的人把她给从家里带走了,事情要如何追究先不论,范无病给他们的交待就是至少先关上一个月,等到自己度蜜月回来之后,再找她的麻烦。
关于范无病的正面新闻一下子就多起来了,尤其是昨天拍摄的《每日财经访谈》节目立刻就播出了,期间范无病跟学生们的对话,以及自己对于整个经济形势和就业形势的看法,都让人觉得耳目一新很有见地。
最主要的,还是范氏投资集团跟各高校的合作计划,引起了社会上的高度关注,之前一直在议论个不停的大学生社会实践活动此时也引起了各界的广泛关注,尤其是对注重形式而摒弃根本的社会实践活动,大家微词颇多,相比之下范氏投资集团这种企业通高校之间的合作式实践活动,就显得合理有效多了。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范氏投资集团和高校之间的合作,实际上也解决了很大一部分毕业生的就业难题问题。
眼高手低,是现代国内大学生中存在的一个重要缺陷,但是目前的经济环境下,愿意为学生们提供实践机会并且有能力为学生们提供社会实践机会的企业确实很少,范氏投资集团作为一家私营企业,居然能够在不断地向高校投入大笔发展资金支持他们的研究工作之外,还能够作出这么大的决定接纳大学生,确实是非常可贵的。
至少主流的媒体和政府官员们对此都表示了高度赞赏,甚至于教育部官员也积极地表示这项工作要做好了,高校方面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不能将范氏投资集团的好意给浪费了。
倒是政协方面的一个副主席出面跟范无病说,能不能把钮春莉的事情给压下来,马上就快国庆了,弄这么一出儿事儿,对于政协方面而言,对于政府方面而言,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尤其是最近网络上面弄得风风雨雨的,很有一些人人自危的感觉。
对此范无病就感到非常不满了,“这事儿我管不了,如果她是清白的,谁能往她身上泼脏水?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跟她不计较,但是她自己的事情么,既然敢做了,就不要怕承担责任。”
打电话的时候,刚好范康是在场的,听了范无病的情绪不佳,便对范无病说道,“什么人惹你不高兴了?”
“政协的一个副主席,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居然替那个钮春莉出面,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有多重?他一个港商出身的,还想要替人摆平这事儿?”范无病有些不悦地回答道。
“哦——”范康点了点头道,“那倒是他不自重了,所有的港商绑在一块儿,也没有你的影响力大,这也就是你的年龄小了点儿,否则政协的副主席算什么啊?”
范无病听老哥这么说话,顿时就笑了,“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从来就没有涉足政坛的想法,即便是像政协这种组织,也不可能加入,之前不是各种社会团体都有发过邀请嘛,还不都是让我给逐一拒绝了。”
“那是,其实无党派人士也是不错的,各方面的人都需要借重你的力量,却又无法对你施加影响,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只需要考虑自己的利益就行了,真正称得上是自由自在,只要一进了人家的圈子,那就是给自己套上了缰绳,不能无拘无束了。”范康赞同道。
两个人谈了一会儿事情,范康就说道,“明天就是你的婚礼了,现在心里面是不是准备好了?”
“这种事情,心理上的准备是永远不够的,总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去适应的。”范无病说道。
“没有那么夸张,至少我看沈盈就是很好的,不会让你感到为难。”范康说道。
“对了,有点儿好东西给你。”范无病看到了范康,就回头找到了一个小箱子,然后从里面选了两块儿核桃大小的钻石,还有几块儿鸽子大小的红宝石、蓝宝石,顺手给了他。
“这是真的钻石?!”虽然说范康现在也是有钱人,但是却从来没有这么奢侈过,突然看到两块儿核桃大小的钻石,而且纯净度非常高,顿时就愣了一下。
“当然是真的,我能拿假货蒙你啊?”范无病撇了撇嘴。
范康很自然地拿起了一块儿钻石,在范无病办公室的落地窗户上面划了一下,顿时出现了一道长长地划痕,“哇,真的是钻石哦!这么大的两颗,价值应该不少啊!”
“你——”范无病被他气得要吐血,“我的玻璃不花钱啊?!这么一划,马上就得换新的了。”
范无病打电话让人上来换玻璃,一边儿问范康道,“你的股票转让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眼看时间正合适,现在交易对你是最有利的。”
“差不多了,对方是一家日资的财团,最后商定的价格是十一亿美金。”范康提到了这件事情,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他在新浪投入的资金不到两个亿人民币,如今没过一年的时间就变成了十一亿美金,相当于涨了四十多倍,确实是令人高兴的一件事情。
原本上一家给出的价格是八亿美金,但是范康拒绝了,这一家日资的财团显然是志在必得,再加上最近的网络股行情见长,所以一来二去的,又多卖了三亿美金。
“这个倒是不错,另外几家企业怎么样了,也快上市了吧?”范无病问道。
“这个月底有一家,下个月中旬还有一家,下个月底还有一家,其他的公司的股份,我正在进行转让,既然要脱手,当然就是要在最火爆的时候脱手,这不是你说的嘛。”范康回答道,“其实目前已经有不少人在跟我谈另外三家即将上市的企业的股票收购问题,但是因为上市之后如果行情好的话,肯定是能够多卖点儿钱的,所以我一直没有决定要出手而已。”
范无病点头同意道,“嗯,这三家即将上市的公司,今年年底之前达成转让协议是最佳的,至于其他的国内小企业,推迟到明面的春节之前都是可以的,但是在春节左右一定要脱手,否则的话就来不及了。”
范康此时赚到了钱,心情大好,“我只是不知道这么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的钱,该做些什么事情为好?现在液晶生产也是很赚钱的,华风网办得也不错,下一步我应该往什么地方那个投资呢?”
“这还不简单——”范无病早就有了投资方向了,“如今国内要解决的重大事情主要有三项,一个是住房,另一个是上学,还有一个就是医疗了。你就开始尝试着创办私立医院吧,这个虽然不一定立刻就能够赚钱,但是发展前途可是巨大的,一旦搞好了,那就是利国利民的事情。”
“这样啊,听起来倒是不错的。”范康显然对于这个提议相当感兴趣,他开始琢磨自己这一次能够套现多少,应该在这方面投进去多少。
第八百零一章 那些终究要改变的
在结婚的前一天下午,范无病除了和老哥范康在谈论事情之外,还接见了一位公司新挖来的原来某个国企的高级管理人员,现在供职于范氏投资集团总部,专门负责稽查旗下各企业经营活动的特别监理陆云翔。
陆云翔此人,是范无病看中并让人特别调到总部供职的。
之前在范氏投资集团的招聘会上,已经四十多岁的陆云翔投来了自己的简历,因为范无病曾经说过对于年龄大的求职者,也不能把大门完全给封死了的缘故,总部的人详细地研究了他的简历,做出了试用的决定。
后来范无病看到了陆云翔的简历,并且表示了关注,这一次陆云翔过来一方面是向他表示感谢的,另一方面就是针对企业中的一些不好的情况向范无病作出汇报的。
“我自幼是在农村长大的,小时候的心里面有一个梦想,就是到国企去当工人。”陆云翔此人是个比较善谈的人,他对范无病说道,“我父亲是老八路,十五岁参军,后来因为头部中弹受伤,解放前离开部队回家务农。”
陆云翔的家乡是太行山脚下的一个革命老区,那里至今还十分的贫困,农业的收成在十多年前部分土地可以依靠水库来浇灌,十多年后的今天由于水利设施失修和气候变化则要靠天吃饭了。
不过他长大后并没有能到家乡的工厂上班,却幸运的赶上了高考,考上了一所理工科大学,大学毕业后来到了一家国有煤矿,与普通工人一起住在集体宿舍,有了与工人们直接接触的机会。
多年之后,陆云翔调入了省直机关,深入国企做稽察特派员助理、省国有企业监事会专职监事,最近几年仍然围绕国企做一些政府层面的政策性指导和研究工作。对于国企,他确实有一种既痛又爱也不乏恨的感觉。
“我记得七十年代我老家的农村,一个农民顶风冒雨酷热严寒,一年劳作的结果却吃不饱肚子。一个农村壮劳力辛勤工作一天记一个工,一个工的劳动价值只有一、二毛钱。还有一个生产小队收成不太好,一个工只有六分钱。六、七十年代,物价基本没有多少波动,一个鸡蛋可以在黑市上卖五、六分钱,一斤猪肉要八、九毛钱。”陆云翔对范无病说道,“相反,在工厂上班的学徒工,一个月最低工资也要十五元,机关干部可以挣到三、五十元。正是农村农民与城镇工人生活中间的巨大差距,我儿时的梦想就是到国企当个工人。那样,就不用风吹日晒,不用在欠收的年景挨饿,可以在工厂里做工挣工资,可以很容易娶个老婆过上稳定的生活。然而,这种生活对太多的普通农民来说,就像一个难圆之梦。”
范无病静静地听陆云翔在那里说自己的事情,他对于这个年纪不小又在大型国企有过管理和监理经验的副厅级干部下海求职的事情非常感兴趣,此时听到陆云翔在这里向自己倾诉历史,倒也能够耐得下性子来认真地听着。
“我常常反思,为什么在城镇工厂里的工人与田地里做工的农民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即使现在,农村的生活条件好了一些,人们不用再为吃饭而发愁,但其城乡差别比七、八十年代更甚。在深入国企代表政府做监事会专职监事的工作中,我更加深刻的认识了国企。国企的管理松散,国企的工人出工不出力。国家拿出那么多资金支持国企,到头来许多国企亏损严重甚至破产还要享受国家的补贴。即使国企的工人下了岗,政府还要安置他们或给予困难补贴,他们的生活状态也要比我家乡许多农民的生活好一些。”陆云翔对范无病说道,“解放前中国是个农业国,国企是依靠广大农村省吃俭用支援国家建设而一点点积累下来的。今天,那么多国企亏损破产,我家乡的农民依旧辛劳贫穷,他们除了劳作很少知道享乐,他们自己得了小病就靠自身的抵抗能力,得了大病就只有等死了。农民从农村来到城市打工,过多干的是建筑、修路、井下或野外作业等危险辛苦的工种,每天的工作时间远远高于八小时也很少节假日,但其收入却与城里人存在很大的差距。相对于农民,中国社会精英中有许多人对国企的下岗失业人员不太同情,包括我这样的不少来自农村通过高考进入了城市的人,总是觉得国企的工人懒。在我看来,在中国当个国企的工人要比农村的农民幸运得多得多。像革命老区我家乡的中国农民,我想象不出世界上有什么人能够比得上他们吃苦耐劳?”
范无病摸了摸额头,让秘书给陆云翔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对她说道,“这个,大概就是你脱离国企,甚至是脱离了官场的原因?”
“我对于国企的担忧,以及对现在国企改制中的很多问题的不认同,使得我不得不离开。”陆云翔对范无病说道,“进入范氏投资集团的初衷,也是想要了解一下,为什么私营企业可以在国内做到这么好?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同?”
“哦,是这样——”范无病点了点头,这才算是了解了陆云翔加入范氏投资集团的初衷。
这些年,中国制造的产品席卷全球,这些产品以其质量可靠价格低廉而著称,产品销到哪里,哪里的工厂就会面临破产,哪里工厂的工人就会失业。
这类产品不光挤垮了外国的工厂,当然也挤垮了中国原有的国有企业,生产这类产品的企业往往是私企和外企,他们使用的是农民工,支付一个西方工人的工资可以支付中国农民工三、五十个人的工资,自然成本极其低廉,也不用支付各种社会福利和劳动保护。
而根据有关的资料现实,南方某新兴发达城市,一年要切断上万根民工的手指和上千条胳膊,这种现象带动了当地外科接肢手术的发达,那里的接肢水平不但在中国是最好的,在世界上也是一流,并且手术费用低廉。
陆云翔在谈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就说道,“国内的一些经济学家对这类企业大肆吹捧,进而指责原有的国企效率低下、工人懒惰,必须对国企改制,让国企的工人不能再躺在国家的身上过悠闲舒服的日子,应当像南方的农民工一样辛勤的劳作。我是从农村出来的,我知道什么是勤劳,我起初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应当将效率低下、白白消耗社会资源的国企消灭掉。”
“哦——”范无病点了点头,很想听到陆云翔的言下之意,似乎是对此又有了不同的认识了。
“因为我对国企的感情很深,了解也很深,所以我明白,尽管我国国企的工人福利相对于私企农民工要好一些,但与西方国家仍然存在很大的差距。我们不应当以改变国企工人的福利来提高农民的福利,而应当以国企职工的福利为标准让私企改善农民工的工作条件和福利待遇。”陆云翔对范无病说道,“农村兄弟尽管很苦,但不能希望城镇的人们也要像他们一样来受苦,应当保持城镇人口的生活水平,进而由城市反哺农村才有可能帮助农村改善现有的状况。非此,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提高另一部分人的利益,极可能产生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革命,引发社会动荡和流血冲突。”
接着陆云翔又说道,“进入范氏投资集团以来,我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如同其他私企一样的血汗工厂,也没有看到压榨的非常厉害的低薪酬待遇,更没有看到违反劳动法的种种私下制度的出现。相反,范氏投资集团的各种情况,比之最优秀的国企工人的待遇还要好很多,这才是让我感到最为困惑的地方。”
“哦?什么样的困惑?”范无病觉得陆云翔这话算是暗捧自己了,不过他被人捧惯了,而陆云翔所说的这些确实也是事实,因此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反倒是他对于陆云翔的兴趣更大,很想搞清楚他的真实想法究竟如何。
“范氏投资集团的成功,让我意识到一点,或者现在正在推动的国企改革,是不成功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失败的,因为在这里面我看不到公平。”陆云翔对范无病说道。
听到这种回答之后,范无病显得有些诧异,不过对于陆云翔的直言还是感到有些慨然,其实作为一个重生的人物,范无病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国企改制中存在的社会问题以及可能带来的巨大社会隐患,对于中国这个人口大国,人均资源量很少,公平可能比效率更关键。忽略了公平,就意味着有相当一部分人生活无着。他很清楚中国当下的国企,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这些问题不可能通过简单的国企改制就能够解决,那样可能产生更大的社会问题。
上万人的大型国企改制了,结果只有几千人甚至更少的人留在了改制后的企业中,更多的人下岗失业了。国内原来是计划经济,大量的生产资料集中在国家手里,即存在于大大小小的国企中。国企改制了,这些下岗失业的人拿了或多或少的,甚至没有多少的补偿,便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生产资料,也就失去了劳动的权力,这个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国内的就业压力原本很大,大量的农民失业问题需要向城镇转移,但城市中却又有了大量的下岗失业工人,国内的农民原本就很穷,农村潜在的社会问题需要更长的时期一步步慢慢解决,但以土地为主的生产资料还掌握在农民手里,农村社会目前基本可以保持稳定。
而大量的下岗失业工人,如果没有基本生产资料,在巨大的社会就业压力面前就会很快产生社会问题。
农民与工人是执政基础,没有了广大农民与工人的支持,执政就失去了合法性,因此必须正视农民问题和下岗失业工人的问题。可以这样说,国企改制代表着社会经济制度的重大变革,必将对每个人的生活产生这样那样的影响。
在这个问题上,少数的经济学者起了很坏的作用,他们虽然不是政府官员,却是公众人物,他们经常用一些看起来似乎是有道理,但其实是在胡言乱语的理论到处游说,表面上好像是在引导政府官员们解放思想,实则是在为自己和自己所在的利益集团服务。
想到这里,范无病不由得对陆云翔说道,“国内当今的主流学者,眼里只有西方发达国家的高速公路、互联网、高楼大厦和股市,却没有看到国内甚至是世界上的太多贫困人口还在为生存而挣扎。一些主流经济学家视野的局限性,以及他们对于政府官员的影响,就决定他们难免会出台不利于中国经济长期和谐发展的政策。如果这些人再缺乏社会良知,那么他们必将成为少数利益集团的代言人。”
陆云翔点头说道,“国企改制后,原来的领导变成了新兴的资本家,他们为了效益大量裁减工人而用工资更加低廉的农民工或素质更高的大学生来代替。改制后的国企,缺少了政府层面的监管,虽然部分职工参股但很难对企业进行有效的监督。其结果可能就是企业领导层的少数人发了大财,但并不能保证企业一定健康发展下去。改制后的企业把多余的冗员裁下去推上社会,在当前我国社会保障体系不健全的情况下必然会带来社会问题。在国外,即使是资本主义国家,也不会允许一家企业随便裁员造成大批工人失业,也要考虑社会就业率和基本的社会稳定。”
范无病点了点头,此时经过陆云翔的一番话,才让他对于老爸范亨接受的国企改制工作产生了很大的担忧,毕竟现在对国有经济的理论研究和保护性政策出台严重滞后,相反以私有化为重点的国企改制推进的却如此迅速。
现在生活中,国家对国企的社会地位、对中国社会的深远影响还没有一个十分准确科学的认识并形成相关政策法规,但一大批推进国企改革的创新便匆匆推行了。
在这种情况下,国企的改革将会出现怎样的结果,那是可想而知的。
“唉——管不了啦——”范无病对陆云翔说道,“等我度完蜜月回来,咱们再好好地讨论一下,不过现在我可以将你推荐给我父亲范亨,他对于你的看法肯定会非常感兴趣的。”
既然自己对此感觉有点儿头痛,却又不愿意坐视国企改制的问题重重,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陆云翔推荐给父亲范亨了,想必他们两个同样都对于国企有很深厚感情的人走到一起,或许会想出一些有益的处理方案来?这就很难说了。
但是范无病自己也很清楚,不论如何,国企肯定是要改制的,这是注定要被改变的,谁也不可能阻挡这个过程,唯一能够改变的,也就是尽量让这一过程变得合理一些,公平一些。
送走了陆云翔之后,范无病暗自骂道,我犯得着在这里忧国忧民吗?我既不是国家领袖,也不是社会贤达,更不是砖家叫兽,充其量也就是一衙内而已,这么国家大事跟我有啥关系的?赚够了自己的钱,一世衣食无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看上哪个妞儿就调戏一下,看哪个家伙不顺眼就痛扁一顿,这是多么舒心的日子,犯得着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非要为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操心吗?
不过这也就是想一想而已,范无病重活了一世,除了偶尔仗势欺压一下恶人之外,还没有动用过手中的权势去为非作歹,相反的还做了不少的慈善事业,这固然是跟他从无神论变成了有神论大有关系,同时也可以看作是一个人从底层走向最高层的心态变化。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丧心病狂之徒,只要站到了这个统领全局的位置上,他总是会尽量地多为底层的老百姓设想一番的,就算是东晋的白痴皇帝,还知道让饥饿的老百姓去喝肉粥,而不是说让他们直接死掉拉倒。
有时候范无病也会想一想,自己为什么会获得这一次重生的机会,那当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个人欲望,而是希望通过自己的重生,让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多一些生气,多一些复兴的力量。
就好像是现在一样,自己不是就做得挺好吗?至少在芯片制造技术方面,在手机通讯方面,在液晶面板技术方面,在卫星通讯方面,甚至于在一些武器研发方面,自己都做出了很重要的贡献,至于其他的一些从深层次影响到高层领导人们的思维方式的举动,就更加不计其数。
似乎,自己做得也不少了,但是跟陆云翔的一番话,却让自己觉得还是有些不够。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改变那些注定被改变的事情,尚需努力。
但是不管怎样,自己明天就要结婚了,这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第八百零二章 E时代的婚礼
沈盈有些心神不属地坐在自己闺房的梳妆台前,被二十几个化妆师和发型师、服装师和造型师们围在中间摆布。
沈家在京城的豪华别墅里面已经是人满为患,沈盈手下的助理们以及沈家所有亲属都忙得团团转,来应酬这些前来道贺的亲戚朋友们,虽然说正式的婚礼尚未开始,而且两家的长辈都会在婚礼现场出现,但是中国人的传统就是这样,关系亲近的朋友们总是要提前到来,看看是否能够帮得上什么忙的。
其实在这个时候,往往是越帮越忙,但是大家图的就是这个喜庆的气氛,热闹劲儿。
以沈盈的天生丽质,即便是不化妆都是祸水级别的存在,此时被二十几个国际上也数得着的造型师们在这里一摆置,就更加没有天理了,真是想让大部分女孩子们去自杀才能够获得心理平衡。
但是沈盈的心里面始终觉得有些乱糟糟的,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或者还没有准备好迎接这个时刻的到来,或者又是有什么别的理由?
当花费了两百多万美元订制的婚纱穿在沈盈身上的时候,满屋子的人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然后就陷入了沉寂,众人都被沈盈的造型给迷住了,如果真得要做一比较的话,或者十八年前苏格兰玫瑰戴安娜家给英国王储查尔斯的时候,有这么一点儿放佛。
总而言之,造型师们对于整体形象还是非常满意的,沈盈平时的时间很忙,为了替她设计出一系列足以匹配她的容貌和气质的服装和发型,设计师们动用了目前最为先进的电脑设计系统,这款被好莱坞用来制作高成本SD动画的系统,在为沈盈做整体设计的时候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整件婚纱上面星罗棋布地布满了各色钻石和宝石,在灯光之下宛如最为耀眼的星辰之光一般,让人神魂为之所夺,意志力差一些的,都会愣在当场。
婚礼服一共制作了七套,一套纯白色的西式婚纱,一套红色的中式婚纱,一套敬酒时穿着的红色旗袍装,两套休闲的裙装,两套晚礼服,至于平时穿的衣物,则是准备了很多套,这还是沈盈表示一切从简,不要奢华。
但是沈家作为国内有数的世家豪门,自然不会对唯一的女儿有所亏欠,在这方面的投入那是相当落力,让前来祝贺的很多人都感到咋舌,深感如今沈氏家族的财力雄厚。
事实上,最近几年来,沈家从稀土出口上面赚到的钱确实不少,在范无病将稀土工业整合了之后,跟军方合作的沈家掌控了剩下的出口份额,虽然大幅度地提高了出口价格,减少了出口数量,却获得了更为丰厚的利润。
至于沈盈自己的公司,也是蒸蒸日上,跻身于八大名酒行列,尤其是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大家都没有省钱的必要,尤其是在这种万人瞩目的场合立里。
就在众人纷纷围着沈盈看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飞机引擎的声音,似乎是在院子里面降落了下来,有人跑了出去观看,却是一架动力伞刚刚停好。
飞行员将帽子摘下来的时候,有人差点儿以为是新郎范无病来了,仔细一看却是范无病的哥哥范康,他提前过来,却是亲自来送手套以及有些首饰饰物的,作为新郎的兄长,要待在这里直到迎亲的人都过来,接走新娘之后才会一块儿去婚礼庆典的现场。
沈盈最近两天一直感到有些神经紧张,在这个人生当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就要到来的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是一只即将被宰割的羔羊,虽然心若明镜,但却一筹莫展。
她知道,就在不远的地方,来自世界各地的上万名宾客云集在京郊的度假山庄,准备参加她和范无病的婚礼,而国内外的各大媒体,也早已经摩拳擦掌,为这一天的到来跃跃欲试,等得心焦不已。
“这是我感情上最为混乱的一天,有点儿茫然——”沈盈对陪在她身旁的伴娘们说道。
范无病的绯闻女友们无一例外地出现在沈盈的身旁,尽管她们的衣服样式上跟沈盈的略有区别,但是同样出自名设计师之手,同样的奢华,尽显了沈盈在此时上的周密安排。
梓琪握了握她的手,表示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个时候,范康就把首饰盒子给送过来了,同时还对沈盈说,里面有范无病给她的东西。
这只首饰盒子却是相当大的,算得上一只保险箱了,当沈盈亲手打开的时候,里面的珠光宝气实在是把周围的人都给惊讶得叫了起来。
里面的东西分得很清楚,给沈盈的是一顶王冠样式的头饰和钻石项链,给其他女孩子的则都是钻石项链,所不同的就是项链上面所佩戴的各色宝石有所差别。
沈盈拿起了那顶王冠仔细地看了一下,就被上面所镶嵌的三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给迷住了,三种不同颜色的钻石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似乎在周围还笼罩着一层层朦胧的气息,用手抚摸一下,有种温柔的感觉,只不过分量就稍微沉重了一点儿。
沈盈心想,这要是全副武装下来估计自己身上都得增加好几斤重的饰物,也就是自己比较苗条轻盈,否则的话那就是一个移动的钻石堡垒了。
“范无病是不是打劫了哪个钻石矿了,怎么这么多钻石?”林小彤在一边儿嘀咕道。
“好像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吧——”童小芸则回答道,“这么大颗的极品钻石,随便丢一颗都会引起轰动的,何况有这么多?”
“靠!”新娘子忽然爆了一句粗口。
众女围过去看时,却发现那只箱子居然是改装后的一台电脑,盖子打开之后,就自动开启了,眼前跳出来的正是范无病设定好的一段儿视频信息。
只见屏幕上面的范无病仪表堂堂,收拾得干净利落,笑容可掬地对着镜头说道,“亲爱的老婆,我为你而骄傲,当你来到圣坛时,我将在那里等候着你。你一定不要紧张,要正视观众,要镇定自若。记住一定要戴上那顶我为你精心挑选的钻石王冠,千万不要因为分量重了点儿而放到一边儿啊!”
几个女孩子围在一起,童小芸有些疑惑地问道,“我怎么听的这句话有点儿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或者看到过——”
沈盈咬牙切齿地说道,“那能是在哪里啊!那是戴安娜结婚的时候,查尔斯给她的纸条儿上面写的用来安慰她的话!这家伙,居然改都不改就窃用了,真是可恶!”
“惩罚他一下,晚上不让他上床——”有人建议道。
“这么狠,不要吧——”也有人同情范无病,大家一看原来是梓琪。
“新婚之夜,不让他上床确实不大合适——”林小彤歪着脑袋考虑了一下后就建议道,“不如这样吧,晚上让他做七次,这事儿就算是揭过去了。”
“七次?!你可真够狠的——”众女嘻嘻哈哈地笑道。
不过这么一闹腾,沈盈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戴上了范无病送过来的钻石王冠之后,照了照镜子,果然光彩夺目,这三颗钻石比英国女王的王冠上的钻石还要大,真不知道范无病是从哪里弄来的,看来这家伙私藏的宝贝还是不少的。
林小彤稍微拨开了沈盈家的窗纱,向外看了一眼,就发现至少上百人的记者队伍开着车排在院子外面的不远处,有不少人都早早地架起了长枪短炮,高倍镜头擦得铮亮,就等着抓拍新娘子出门的镜头。
“看上去真是有点儿紧张——”林小彤拍了拍胸口,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扑腾扑腾地乱跳着,虽然她也见识过了不少的大场面,但是此时发现要面对如此狂热的媒体时,还是有点儿担心。
“你只是伴娘之一,担心什么——”童小芸笑道。
梓琪却是经历过很多这样的大场面,对众人说道,“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大家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就当我们是去KTV唱歌,只不过现在要经过一个人比较多的过道而已,这样子就不会紧张了。再说,不是还有专门维持秩序的保镖们吗?”
早上八点三十分,范无病的庞大迎亲车队出现在沈家别墅外面,超过了两百辆各色轿车组成的车队有序地经过周围的道路,按照之前演练的过程中约定好的次序鱼贯而过,各司其职。
当范无病所乘坐的特别赶制的黄金跑车出现在大门口时,可以说是引起了巨大的沸腾,媒体的记者们纷纷按动快门,将这辆由范氏汽车企业特制的黄金跑车从各个角度摄入镜头之中。
“老天,这玩意儿好像真是黄金的啊!”一个记者一边儿拍摄,一边儿惊叹道。
“那还用说啊!之前就有人放出风声来了,据说用了一百多公斤的黄金才弄成这个样子的!”旁边儿的一个名记立刻就回答道。
沈家的铁艺大门修饰的焕然一新,此时已经大开中门,迎接迎亲的队伍入内了。
第八百零三章 婚礼上的三大预言
当范无病的黄金马车出现之后,有礼宾跑过来握着镶有钻石的白金车把手,替范无病打开了金光灿灿的车门,范无病从这辆加长的足有十五米长的黄金跑车中走了下来。
但是范无病所穿的并不是普通的西装礼服,而是由国内的设计师按照他的要求,特别为他所设计的立领中山装,纯黑色的立领中山装使范无病的儒雅气质完全显露了出来,再加上范无病本来就是长身而立,精气神都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此时在镜头当中的效果简直是无与伦比。
闪光灯如雪花一般地飘落下来,尽管是在白天,也白范无病的眼睛给晃得够呛,他定了一下神,然后在礼宾的引导之下,进入了沈家的大门。
九点整,沈盈和范无病坐进了黄金跑车,在六位女友的陪伴下,黄金跑车在车队当中缓缓向北方而行去,记者们的各种车辆跟在前面后面,不断地有摄像车追上来进行近景和远景拍摄,甚至还有几家电视台租用了直升飞机来从空中拍摄这一盛大的场面。
车队到了婚礼现场之后,就发现这一带的路面已经戒严了,本来就不是人烟稠密的地方,再加上今天的大事,周围的交警们也都全体出动,以防止会出现交通拥堵的现象,度假区里面人山人海,临时搭建起来的巨大花门足有二十多米高,彩旗高悬,花门上饰以各色植物花卉,色彩斑斓又充满生机。
长长地红地毯从大门口一路铺到了圣坛前面,黄金跑车沿着北两侧的人群所包围的红地毯缓缓向北而行,一直到了距离圣坛大约九十九米的位置上停了下来,此时喧嚣的人声顿时停了下来。
在万众瞩目中,范无病扶着沈盈下了车,在六名同样身着婚纱的伴娘的陪同下,在先导车队上下来的六十位花童的簇拥下,一路向圣坛走来,这一路的时间,刚好是三分钟。
在圣坛之上,罗马教宗保罗二世亲自莅临,在四位红衣枢机主教和教皇卫队的簇拥下,高唱赞歌,看着范无病和沈盈两人走上了圣坛。
范家及沈家还有应邀而来的重要人物们赫然出现在观礼台上,最让人感到震撼的,就是早已经不在公众场合露面的老首长在家人的陪同下,坐在轮椅之上,亲自来参加范无病和沈盈的婚礼,这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如果不是守卫森严秩序井然的话,怕是早就有很多人会冲过来打招呼了。
同巨大的声响相衬映的,是被簇拥在人群中的沈盈和范无病的窃窃私语,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因为场面的严肃就变得严肃起来。
沈盈嘴唇几乎不动地对范无病说道,“天主教徒讲究从一而终,这跟你的情况好像有点儿不太搭对哦,你说如果上面的教皇老爷子要是知道我们身后的都是你的绯闻女友,会不会气得拂袖而去?”
范无病也是表情严肃,声音刚好能让沈盈挺清楚,“估计不会吧,我看保罗二世也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人,如今梵蒂冈同大陆的关系因为我们的缘故有了较好的发展,他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来呢?”
不过范无病扫了一眼旁边儿,就发现在老首长的周围,政治局在京的常委们一个不落地全都出现在这里了,心里面也不由得有些得意,这种大场面,似乎也只有在给某些人开追悼会的时候才会出现,他们同时出现在婚礼上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是安全问题,另一个就是实在是没有什么人能具有这么大的面子。
自己的影响力,总算是已经到了巅峰状态了。
当然,来到了婚礼现场的并非仅有国内的重要领导人们,美、英、法、俄、德、意等重要国家的使节基本上都到场来捧场了,台湾方面虽然没有正式的官方人物出现,但是海基会的董事长和重要干部们也都悉数到场,以答谢平时范无病对于海基会及海协会之间的交流活动中所作出的贡献。
最令人感动的,就是今天给两人做花童的,并非是京中子弟,而是从范氏投资集团历年来资助的贫困地区的孩子们中挑选出来的,他们到这里来固然是为了对范氏投资集团多年来的不懈支持表示感谢,另一方面也将会把范氏投资集团今年的特别资助项目的经费带回各地去。
罗马教宗保罗二世站在圣坛之上向全世界发表宣言,“今天,就是童话故事中的两位主角,王子与公主大喜的日子。故事中的结局通常是,从此他们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大家以为婚姻就是爱情的结局,但基督教的信念是,婚姻不是爱情的终点,而是爱情的开始。婚后能够面对现实生活,同甘共苦,才是真正的幸福。在此,吾等见证汝之誓约,愿天父在上之光芒永赐汝等荣耀!”
接着保罗二世从旁边儿的枢机主教所捧着的圣水中蘸了一些,向两人抛洒,又以黄金权杖轻触两人的肩膀以完成整个仪式。
当沈盈和范无病两人交换了戒指之后,现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纷纷要求两人接吻。
“来吧?”范无病笑着看着沈盈,心里面不由得就想起了第一次吻她的情景,那种令人心醉的感觉,宛如就在眼前一般。
“来就来,谁怕谁。”沈盈的脸上微红,映衬着光芒四射的婚纱更加夺目。
两人轻扶对方,吻到了一起,顿时闪光灯大作,无数媒体将这一场世纪婚礼的最夺目场景给记录下来,与此同时,全世界大约有四十多亿人可以在电视中收看到这一场婚礼的直播节目。
随后就到了该切蛋糕的时候了,在这之前,范无病应众人所请,要做一个简短的感言。
范无病再一次走上了圣坛,心里面不由得有些感慨,自己重生以来,大概就是今天最为风光了,之前一直隐藏在深水之下算计别人,今天算是彻底地露出了自己的峥嵘爪牙,以后可就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了,自觉自愿地充当一个公众人物,已经是不可逆转的过程。
一九九九年,对于自己而言,对于整个世界而言,都不是一个平凡的年份。
这一年,全球股市在亚洲金融危机中复苏,好日子,又回来了。
这一年,是中国商业房地产的元年,也是中国E时代的元年。中国已经有上网电脑近千万万台,上网用户两千三百万人。
这一年,世界是平的,BBS成了普通人发言的广场,不用再被现实世界的尊卑秩序羁縻。年轻人在谈论着痞子蔡和安妮宝贝,讨论着拐笔风投资金,自己弄个总编辑做一做,历史正在被网络文学所改写。
这一年,分量最重的是中美关系。双方关于中国加入WTO的协议,已经谈了多轮,几次接近目标,美国方面又有新的要价,导致美国企业家对政府怨气冲天。五枚飞弹落入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美国人狡辩说,是地图太老。被激怒的不仅是国内的官员,还有老百姓,大学生上了街,美资企业的中国雇员,内心挣扎着要给自己一个立场,美国在华机构和公司,没有少挨板儿砖。
这一年,市面风行的一本关于诺查丹马斯预言的书说,八月间,太阳系的九大行星和月球将呈十字架排列,地球将接受末日审判和最后毁灭。预言落空后,又传说美国卡西尼号飞船要与地球相撞,它携带着三十二公斤核原料,足以使地球生物灭绝。这个谣言再次落空后,大家开始谈论“千年虫”,说会导致核大国的控制系统失控,人类自我毁灭。
谈论一多,骗子们就有了题目,在香港和京城,都有骗子向老太太们兜售打“千年虫”的药。
范无病的脑子里面转了好几圈儿,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可是有没有什么准备,最后将心一横,反正是要来点儿振聋发聩的声音的,便握着麦克风对众人说道,“感谢诸位莅临范某人的婚礼,本人荣幸之至,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面,我除了要对诸位能够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便是感谢之外,另有几条忠言相告,以为回报。”
听到范无病有话要特别交代,众人都静了下来,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只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沙沙沙沙的,以及音响中发出的电流杂音。
“第一,世界不会毁灭,未来是美好的。”范无病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众人顿时轰然而笑,心道范总就是范总,开玩笑的功夫果然是一流的,居然在婚礼这么庄重的场合中还能调节人们的情绪,真是没法说了。
“第二,不要对网络经济抱有太大的幻想,至少在目前不能。”范无病竖起了第二根手指说道。
这话就让大家有所骚动,不知道范无病所指为何,毕竟最近炒得最热的就是网络经济,最赚钱的就是网络事业,可是范无病说这话,到底有什么目的呢?熟悉范无病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放空话出来,尤其是在如此郑重的场合,就更不可能胡说了。
“第三,我本来是要去日月潭度蜜月的,可是昨天忽然生了一梦,有神人告诫我,本月内台湾可能会发生规模较大的地震,希望我能避则避。”范无病竖起了第三根手指说道,“我想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我决定将蜜月行程该到了澳大利亚。但是,我又担心台湾真的会地震,所以还是要告诫大家一番,如果各位不信的话,就当我是说梦话好了。”
说完这一番话之后,范无病也不管底下是什么反应,手一挥道,“好吧,请各位入席,不管明天会怎么样,今天我们要先填饱肚子再说其他嘛。”
众人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电视台方面有点儿踌躇,互相询问着同行儿们,“这个范总的预言部分,是不是该掐了啊?”
第八百零四章 数绵羊
尽管范无病说自己说的是梦话,但是还是有人很重视这件事情的,当然不是认为范大师的语言一定会实现,而是针对范无病的三个预言,他们进行了非常有针对性的解读。
首先一条,世界不会毁灭当然没有什么可说的,这一条谁也无法验证,如果世界都毁灭了,还有人能够站出来指责范无病满口胡柴,那才是有鬼了。
其次,对于网络经济的预估,实际上很多经济专家的心里面都是有数的,一项新经济即便是再有发展前途,也不可能是无限度地刺激经济在一定的时间段内持续上升,就算是可以造成这样的结果,但是历史的必然告诉人,它终究是会跌下来的,而且一跌就是非常惨重的。
研究过几次金融危机之后的人都能够明白这一点,之所以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指出这一点,实际上就是大家的心里面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在股市上涨的过程中,如果你预言股市一直会走强,那么众人都会心怀感激地称赞你是一个眼光精准有实力的经济学家,但是如果你预言股市会开始走熊向下的话,所有被套牢了的人都会痛骂你不是东西,吃人饭不说人话的。
这个就是所谓的个人好恶了,并非是一种非常准确的评判,而是纯属个人意见,但是这样的感觉肯定是不客观的,对于预言者的态度也不是客观的。
在范无病说出自己对网络经济的不看好的时候,正是网络经济一路向上的时候,当然大家不会怎么理会这件事情,都是一笑了之而已,最多看到一路上涨的股票,就嗤笑范无病看不清楚形势徒有虚名而已,但是如果他是在下跌过程中这么说的话,估计带来的负面影响就大了,至少一些急于抛售的机构都会把责任给推到他的头上,成为股民抱怨的首要目标。
至于第三条,范无病直接说台湾会在月内地震的消息,虽然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但是海基会的人以及从台湾过来参加范无病婚礼的人还是感到有些不悦的,至少他们认为范无病在这种影响力极大的场面上,在世界各地的观众都能收看到现场节目的时候这么说话,是对台湾民众的不够尊重。
事实上台湾的地震确实不少,每年当中总是要震上一震的,但是大地震倒是也不多,本身就是处在一个比较复杂的地理环境当中,地壳的变动比较频繁,当然容易地震了,可是现实存在是一回事儿,被人预言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与其说这是预言,还不如理解成诅咒更恰当,因此很多台湾人对此非常不满,认为范无病应该就此事做出道歉才对,否则这样是不符合他目前的社会影响力和身份地位的。
不过范无病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事情了,他和沈盈两个人已经乘坐范氏航空公司的客机,飞往东南亚各国做蜜月旅游,一路经柬埔寨、泰国、老挝、新加坡、印尼,来到了南半球的第一大国澳大利亚。
其中在柬埔寨和泰国的时候,范氏夫妇都受到了柬埔寨国王和泰国王的亲切接见,双方还讨论了一些关于在经济领域进行合作的事情,两国的国王也向范氏夫妇赠送了非常贵重的礼物作为贺礼,老挝方面对它们也非常热情,甚至打算赠送他们一对儿大象,不过这个就被范无病和沈盈敬谢不敏了。
以前在印度的时候,曾经流传着一种说法,就是国王看谁不顺眼了,就送他一头白象,这个原因就是白象是作为神物存在于一些国家当中的,不能够宰杀,也不能够虐待,但是这种东西的食量极大,而且要吃好的,这样一来普通人家根本就负担不起饲养白象的费用,就算是普通的大臣也是感到很有压力的。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一旦国王去大臣家视察的时候,发现自己赐予的神物饿瘦了或者精神不佳的时候,就有理由大发雷霆,然后按照大不敬的罪名去追究大臣的责任。
所以东南亚各国就有这种传言,送白象就是送灾祸,虽然老挝方面并没有送范氏夫妇白象,而是另外一种珍惜品种,但是毕竟是同类产品,范无病肯定是不会答应的,至少这个彩头是不好的。
到了印尼的时候,范氏夫妇就受到了总体哈比比的热情欢迎,超过三百名的仪仗队在机场恭候光临,哈比比亲自陪同范无病夫妇检阅了仪仗队,并赠送了各色宝石首饰作为贺礼。
经过范无病的援助之后,印尼华人的待遇得到了相当大的提升,哈比比政府在清楚苏哈托前任势力影响的同时,也检讨了对华人的一贯政策,认为在目前的形势下,排华是不恰当的,也会引起国际社会的反感,不利于印尼整体国际地位的提升,也不利于国内经济的发展,按照这个总体思想,一年来印尼官方都在提升华人地位,在宪法中和相关法律中明确了华裔和印尼本土生人具有相同的权利,这是一大进步。
范无病和沈盈在印尼旅游期间,也考察了当地民生,之后认为虽然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但是哈比比政府在改善印尼华人生存环境的工作上,还是值得肯定的。
这么一来,等两人到了澳大利亚的时候,就已经是九月十八日了。
实际上澳洲两人已经玩过了一次,这一次过来不过是各中转站而已,就在昨天,范亨给儿子发过来秘密消息,一号首长即将访问新西兰,并邀请范无病夫妇一同随访。
“这事儿你怎么看?”躺在悉尼顶级酒店外面的长椅上,范无病向身旁的沈盈询问道。
沈盈一边儿剥葡萄,一边儿对范无病说道,“一号首长的邀请,一般人都得不到的,难道你还能说不愿意过去啊?再说新西兰我们还没有去过,不妨去看看也好,听说那边儿的风景也是相当不错的。”
范无病点头称是,之前一直在澳大利亚忙于工作等事务,并没有来到相隔不远的新西兰游玩儿,此时提了起来,倒是颇有兴趣的,他对沈盈说道,“听说新西兰的自然风光和地表形态,可是世界顶尖儿的。”
“新西兰的绵羊也很有名哦,你晚上睡不着就可以数绵羊。”沈盈笑着说道。
“有你在身边儿,我一夜不睡也没关系,用得着去数什么绵羊啊!”范无病回答道。
沈盈听了脸色有点儿微微发红,婚礼的那天她们还说晚上让范无病做七次才放过他,结果自己才三次就累的睡过去了,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淡淡的吻痕,弄得沈盈身子软的几乎下不了床,幸好范无病还知道节制,并没有在暴露的地方也搞出点儿花样儿来,否则的话,去见家人的时候怕是要难为情了。
这个时节的海滩上面,到处都是冲浪的人和晒日光浴的人,在一个个遮阳伞下面,一对儿一对儿的情侣衣着暴露或者根本就是光溜溜地躺在椅子上面,涂着防晒油,接受日光的沐浴,有的人干脆就把自己给埋在沙子里面,利用沙子中所蕴含的热量来驱除身体的风寒,治疗关节炎什么的病痛。
“南半球的生活节奏,还是要慢很多——”范无病搂着沈盈躺在椅子上面,两个人都戴着遮阳镜,“不过就很难相信,这里居然也是属于发达国家之列的。”
“这里面羊毛的贡献是很大的,比如说新西兰,当初就是因为放养了几千万头绵羊,差一点儿就把新西兰的地貌给毁掉,后来及时纠正,才避免了一场生态灾难。”沈盈说道。
两个人在外面晒了一会儿太阳,范无病就觉得自己的精力旺盛起来,总是想对沈盈做点儿什么事情,一双手也在她的肌肤上滑来滑去的停不下来,弄得沈盈的身子不停地扭动着,不断地推开他的一双魔爪。
“我们不如回去酒店吧,你不觉得在这个阳光明媚的美好日子里面,我们得在这个世界著名的酒店的大床上留下点儿什么纪念吗?”范无病颇具诱惑力地向沈盈建议道。
“现在是大白天啊,你脑子里面怎么尽想着那事儿?”沈盈侧着头看着范无病嗔怪道。
“谁说白天就不可以了?”范无病理直气壮地说道,“天地人伦,繁衍子孙,这可是极其神圣的事情呢,所以做这事儿的时候,你一定要全神贯注,全情投入。白天,白天才看得清楚嘛,也比较有激情一些!”
“流氓——”沈盈其实被他说的有些心动,但是忽然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儿,她看了一下旁边儿没有人注意,就飞快地拉开自己的泳裤看了一下,然后就皱着眉头说道,“啊,这个时候来了,呵呵,老公,你晚上还是去数绵羊好了。”
“不会这么惨吧?”范无病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叹了口气道。
第八百零五章 利益至上者们
九月二十日,范无病和沈盈从悉尼乘坐飞机飞到了新西兰首都惠灵顿,在这边儿跟中方的代表团回合。
这也是中国的国家元首第一次出访新西兰,因此对方的接待规格都是最高的,显然新西兰方面是非常重视这一次来访的。
范无病和沈盈是作为工商界代表出现在访问团的队伍当中的,他们两个人的出现也引起了媒体的高度关注,毕竟两个人之前的婚礼可以说是惊世骇俗,再加上他们本人的身份也是重量级的,自然就抢走了不少的镜头,尤其是国外和港台的媒体更是跟着他们转悠不停。
新西兰也是英联邦国家,西隔塔斯曼海与澳大利亚相望,北邻汤加、斐济。新西兰由北岛、南岛、斯图尔特岛及其附近一些小岛组成,面积二十七万多平方公里,专属经济区一百二十万平方公里。
新西兰素以“绿色”著称,虽然境内多山,但这里属温带海洋性气候,四季温差不大,植物生长十分茂盛,森林覆盖率达百分之三十,天然牧场或农场占国土面积的一半,广袤的森林和牧场使新西兰成为名副其实的绿色王国。
新西兰水力资源丰富,全国八成电力为水力发电。
北岛第一峰鲁阿佩胡火山高将近两千八百米,火山上有新西兰最大的湖泊陶波湖,面积六百多平方公里。南岛上有全国第一峰库克山。阿尔卑斯山中的弗朗茨·约瑟夫和富克斯冰川,是世界上海拔最低的冰川。山外有一系列冰川湖,苏瑟兰瀑布的落差达五百八十米,居世界前列。
在机场的时候,欢迎整个来访代表团的,首先就是毛利人的舞蹈。
毛利人是新西兰第一批居民,公元十四世纪,毛利人从波利尼西亚来到新西兰定居,成为新西兰最早的居民,一八四零年英国迫使毛利人酋长签订《威坦哲条约》,把这片土地划入了英帝国的版图。新西兰于一九四七年获得完全自主,但仍为英联邦成员。
毛利人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他们的雕刻艺术技艺精湛,大到房檐,小到手杖都异常精美。他们的舞蹈别具一格,鲜艳的民族服装、美丽的花环、项上挂着的绿佩玉以及腰上系着的蒲草裙充分展现了毛利人独特的民族风情,毛利人的迎宾舞蹈是新西兰官方迎接贵宾的最高礼仪。
新西兰毛利人欢迎客人是很特别的。有一种家庭式的欢迎仪式,开始时,会场是一片寂静。男女整齐地列队两旁,在一阵长时间沉寂以后,突然走出一位赤膊光脚的中年人,先是一声宏亮的吆喝,接着引吭高歌。歌声刚落,年轻的姑娘们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周围的人低声伴唱。歌停舞罢,他们就一个个走过来同客人行碰鼻礼,鼻尖对鼻尖,互碰三次,欢迎会进入高潮。
还有一种就是挑战式欢迎仪式,欢迎者全部民族装扮,为首的赤膊光足,系着草裙,脸上画了脸谱,手持长矛,一面吆喝,一面向客人挥舞过来,并不时地吐舌头。临近客人时,将一把剑或是绿叶枝条投在地上。这时,客人必须把它拾起来,恭敬地捧着,直到对方舞毕,再双手奉还。这是最古老的迎宾礼,也最为隆重。
这一次新西兰欢迎一号首长等来访客人所使用的,就是这种挑战式的欢迎仪式,范无病和沈盈在被欢迎的队列之中看了毛利人的歌舞,都觉得很有意思,直叹这一次出行没有虚度。
新西兰大约有不到四十万毛利人,他们的皮肤略呈棕色,所幸当年来到这里的英国移民及其后裔手下留情,才使新西兰毛利人没有像澳大利亚土著人那样惨遭大批被杀戮的命运。社会文明进程到了当代,毛利人已经有了很好的生存条件。
欢迎仪式结束之后,双方首脑在机场对媒体做了简短的发言,然后就驱车去了总理官邸,大概是要出席一个酒会什么的,然后才轮到商谈事情。
参加酒会的人很多,但是西方人的酒会,一般而言没有东方的那么奢华,更多的像是自助餐,只不过酒水饮料比较多一些,可以吃的东西也比较多一些,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是在给大家提供一个互相结识对方的机会而已。
范无病和沈盈一路走过来,就受到了很多热情的问候,不少人都要过来跟他们两个人合影什么的,而媒体的记者们则像尾巴一样跟在他们的身后不肯离开片刻。
“你们这么做,让人感觉很痛苦的。”范无病端着一杯红酒,揽着沈盈的腰,一边儿走着,一边儿有些苦恼地向身旁的记者们说道,“麻烦你们给我们一点儿私密空间成不成?再说了,旁边儿的桌子上面有那么多的点心和水果,还有海鲜,你们不吃上一点儿,难道不会觉得非常遗憾吗?”
“抓不到新闻才叫遗憾,食物都我们而言都是一样的,回酒店吃泡面也没有问题。”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记者厚着脸皮就是不肯离开。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他们也不是傻子,抽空儿还是会从旁边儿的桌子上面,盘子里面抓一串儿什么食物出来,填进嘴巴里面的。
两个人在这边儿没有什么熟人,认识的人都是些政府官员,此时都在同新西兰人交流着,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两个人就找了一个角落,然后坐了下来。
范无病索性跑过去拿了一个盘子,往里面捡了很多食物,又端了一瓶红酒过来,两个人就坐在这里开始吃东西。
“这么做似乎不大好吧,让人看了还以为我们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沈盈扭头向范无病问道。
“那有什么。”范无病的嘴巴里面塞了一块儿点心,满不在乎地对沈盈说道,“其实西方人最讲究实际需要,你没有什么顾忌地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才是符合了他们的观点,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在乎他们会怎么想,这就是跟西方人打交道的原则。”
沈盈以前虽然在德国住了一阵子去学习制造艺术,也在欧洲各国玩了一阵子,但是她身边儿总是有佣人陪着的,也不需要为其他的事情担心,所以对此倒是不很明了,此时听了范无病一说,倒也是觉得有些道理。
“你觉得,这一次一号首长来新西兰访问的目的是什么?”沈盈问范无病道,“这么小的一个国家,人口不过四百万,值得一个大国元首亲自来访问吗?”
范无病踌躇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嗯,当然不大可能是单纯地访问,或者后面也隐藏了一些利益纠葛,我猜想大概是跟国际关系有些关联的。”
“什么关联?最近不是跟美国的关系缓和了吗?”沈盈有些好奇地追问道。
“呵呵,世界上又不是只有美国一个国家需要打交道哦——”范无病笑着说道,“大概是和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有些关系的,具体的我也说不太准确。”
“市场经济地位?”沈盈听了有些不解,她对于这些事情不是很关心。
过去将近十多年中,尽管中国在建立市场经济体制方面取得了重要进展,但是,包括美国、欧盟在内的许多西方国家至今仍没有正式承认中国为市场经济国家,由此而带来的一系列不利影响成为中国发展对外贸易的一根软肋。
市场经济地位已成为中国应对反倾销的重要影响因素,由于没有获得市场经济地位的待遇,国内企业在应对反倾销时常常败诉。
中国企业在遭遇反倾销时,由于所谓的非市场经济地位,在反倾销调查期间,如果企业不能提供确凿的证据证明产品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生产的,对方就要以所谓的替代国生产成本来测定中国产品的生产成本。而替代国成本又通常高于在中国的生产成本,进而得出中国产品销售价格低于生产成本的结论,使中国企业处于败诉地位。
“一般而言,西方国家主要是从五个方面对市场经济地位进行评估的。”范无病对沈盈说道,“政府在资源分配和企业决策中的干预程度;企业私有化程度和新老体制的过渡,比如是否废除非市场手段的贸易和赔付;是否拥有和执行透明的、非歧视性的公司法,保证企业和股权所有者的权利;具备保障知识产权和破产运作的法律法规;有一个独立于政府的金融行业。显然在目前的情况下,要达成这个目标是非常困难的,至少我不认为现在中国有这个条件可以满足他们的要求。事实上,不论我们怎么努力,想要更多的发达国家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他们害怕中国成为经济大国,害怕中国在经济上超越他们,害怕中国在各个领域上的发展超越他们。他们也害怕,如果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会对本国的经济产生影响。所以,他们不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并且要在各个领域上打击中国的经济,用各种手段诬蔑中国,让本国民众对中国产生厌恶感。”
“至于这样吗?不都是民主国家吗?”沈盈听得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是这个样子,就算是美国跟欧盟之间,美国和日本之间,欧盟和日本之间,也是有相当多的矛盾的,更何况这些国家和中国之间的关系呢?”范无病说道。
实际上在发达国家的媒体上,很少看见有媒体对中国的报道是正面的。无论是报纸杂志,还是电视新闻,都存在这样的情况。甚至曾经有一个外国的朋友拿着一张十年前的照片问范无病,中国的首都就是这个样子吗?
近年来随着国内的经济发展,对外贸易的增长让许多国家感到害怕,所以就出现了反倾销的贸易争端。
在这些反倾销案例中,美国、欧盟、日本是投诉最多的国家。他们为之所以这么做,就和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有直接的联系。如果他们不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在反倾销案中,他们有许多的便宜可站。如果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那他们的反倾销安就没有任何的便宜可占,且他们的案子会以失败而告终。
如果承认了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他们也就承认了中国近年来在经济上的高速发展,这些国家的市场会受到中国的商品冲击。这些完全可以说明发达国家对中国的惧怕,对中国的畏惧。
这些所谓的发达国家,不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有两个重要的因素,一个是市场经济,一个是军事元素,而他们不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的主要原因,就是一旦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以后,中国会发展自己的军事。
这个理由虽然非常可笑,因为每个国家都有发展自己的军事的权利,每个国家都有正当防卫的权利。能把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也能拿出来说事儿,未免太可笑了一点。至于真正的理由是什么,虽然这些国家没有说出来,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已经很清楚了。
“国家之间的交往,更加虚伪一些。”沈盈听了范无病的解释之后,就有些感慨地说道。
范无病笑着回答道,“这是很正常的,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都是要靠边儿站的,美国且不去提他,就算是跟中国关系最好的几个国家,所谓的传统友谊如何如何,你可是要知道他们每年要从中国拿走多少好处,才能够维持这种传统友谊?”
事实上也确实如范无病所言,世界各国都在玩自己的这一套把戏,都在争取自己的生存空间,想要找到同盟者,不是空口白话就能够达到要求的,现在大家都学精了,没有看到真金白银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第八百零六章 首长的殷切期望
情况也确实如范无病所料的那样,这一次一号首长肯亲自来新西兰访问,主要就是两国之间的谈判出现了可喜的进展,新西兰政府表示在适当的时候,愿意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
这一个信息让国内的高层们感到非常重视,就好比是当初新中国建国的时候,英国作为西方国家中很有影响力的国家,首先承认了新中国地位一样,如果同样作为西方发达国家之一的新西兰可以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就会在牢不可破的发达国家阵营中,为中国打开一个缺口。
如果缺口一旦打开,那么随之而来的就会使争先恐后地同中国建立更深层次经贸合作的国家们,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美国政府一手打造起来的同盟军机会土崩瓦解。
考虑到这种情况,一号首长这么急着到新西兰访问,就会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问题让企业受损严重,而中国与发达国家在中国市场经济地位问题上的争论更是由来已久,尽管中国在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建设中所取得了有目共睹的巨大成就,但欧盟、美国等世界经济巨头一直未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
去年的时候,欧盟对华贸易政策开始出现一些变化,它宣布将中国从非市场经济国家名单中取消,但仍将中国视为市场转型经济国家,从而允许中国企业在个案中抗辩市场经济地位,逐个获得市场经济待遇。
实际上,由于中国市场经济地位未获欧盟承认,因此,欧盟在判定中国商品是否以低于成本价在其境内倾销时,不是以某类产品在中国国内的价格为参照,而是要以其他类似国家的同类产品价格为参照。
由于选取的第三国与中国具体情况之间存在很大的不可比性,欧盟在对中国的反倾销调查中具有较大的随意性和不公平性。这大大影响了中国公司在应付反倾销指控时的自卫能力。
举个简单的例子,中国彩电在一九九三年之前,年出口欧盟一百万台以上,但一九九三年欧盟开始对中国彩电进行反倾销调查,在调查过程中欧盟选取的参照国是新加坡,而新加坡的劳动力成本是中国的二十倍以上。
在不公平的参照之下,中国彩电被判定为倾销。
几年之后,中国彩电在欧盟的市场份额丧失殆尽。
因此,市场经济地位问题成了中国企业应付反倾销指控的拦路虎。
近年来中欧贸易关系迅速拉近,中欧贸易总额不但攀升,欧盟已成为中国的第二大贸易伙伴。但与此同时,中国也成为欧盟反倾销的重灾区。
据商务部提供的数字,自一九七九年我国遭遇第一起反倾销案以来,至今欧盟对华共提起近百起反倾销调查,对华产品立案总数仅次于美国位列第二,影响我国出口金额约四十多亿美元,涉案产品基本涵盖对欧出口的所有领域。
和解除对华军售禁令一样,欧盟要最终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仍然面临很多障碍。从技术角度看,首先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欧盟认为中国一些商品的生产和价格有较为严重的政府干预现象,比如一些资源类商品。
其次,政府对很多由于经营不善而无法偿还银行贷款的大型企业变相扶持,通过政令非市场化地免掉了它们所负的债务。
第三,从去年欧盟开始对中国企业的市场经济状况逐个审核到现在,仍然只有很少量的企业被认为符合市场经济要求。这些都对中国整体的市场经济地位有不小的影响。
从决策层面讲,欧盟在此问题上的决策面临着来自产业界和成员国的双重压力。在国际贸易中,由于关税壁垒和非关税壁垒受到很大程度的限制,因此各国不得不寻求其他更为有效的保护措施,反倾销就是一种被世界贸易组织认可的变相保护措施。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欧盟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将意味着中国对反倾销的应付能力大大增强,也意味着欧盟对中国的贸易逆差可能会有所增加。
目前,欧盟对华的贸易赤字已达到近百亿欧元,如果继续增加,来自欧盟产业界和成员国的压力必定会增强。
当然了,政治因素也是影响欧盟决策的因素之一,最为显著的一个例子就是俄罗斯。
虽然许多人认为,中国的经济自由化指数远远领先于俄罗斯,市场经济发展程度也好于俄罗斯,而且俄罗斯也不是世贸组织成员,但欧盟却已经在考虑正式承认俄罗斯的市场经济地位。
这其中的道理自然大家都是可以看的很清楚,但是操作起来就有非常大的难度,因此新西兰表示出善意之后,中方就决定趁热打铁,先把这个口子给打开。
“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一旦得到身为西方发达国家阵营的新西兰的承认,就会带来非常积极的意义。首先,从宏观角度来讲,这种行为对其他国家有非常重要的示范作用。这意味着,中国多年来的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建设成就获得了西方发达国家的承认。这已经不仅仅是贸易领域的问题,而且对国际政治和中国的国际形象也大有裨益。”范无病对沈盈解释道,“其次,从技术层面来讲,获得市场经济地位将有利于中国对新西兰贸易的进一步发展。它意味着对中国商品的成本计算更加准确,对中国企业的倾销调查更加透明、可操作和公平,中国企业的自卫能力因此得到加强,由此带动双方贸易的健康发展。”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学问,你不愧是学国际贸易的,知道的这么多。”沈盈笑着对范无病说道。
“这跟我学的国家贸易关系可不很大,都是自己悟出来的。”范无病心说我在大学才停了几天啊?能学到东西才怪,当初考试都是靠作弊才通过的,只不过没有人愿意认真地追究这些事情而已。
两人正在说话之间,外经贸部的吴部长就走了过来,给范无病他们引见了一下新西兰羊毛业协会的代表们,大家寒暄了一番,坐下来喝酒。
“他给我们介绍卖羊毛的做什么?”沈盈小声问范无病道,他们用中文对话,也不用担心这些新西兰人会听懂。
“想要人家干活儿,总得给点儿好处才成。”范无病也小声回答道,“新西兰别的没有,羊毛遍地都是,但是现在要往外卖羊毛是很困难的,销售趋于饱和了,所以他们就盯上了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所以,你知道啦——”
“国际交往里面,大家都是真小人啊!有什么事情都摆到了明面儿上,这倒是也坦坦荡荡。”沈盈笑着说道。
“嗯,其实搞外交就是在做生意,生意是不是合算,亏本还是赚了,外交官心里面都有一杆秤,能不能做好这个生意,就看是不是遇到了一个懂得平衡的外交官。”范无病对沈盈说道,“有时候该占便宜就要占便宜,该吃亏就要吃亏,一味地吃亏或者一味地占便宜,都不是长久之计。”
“范总高论啊!”旁边儿路过的大使听到了范无病的话,不由得赞叹了一句道,“早就听说范总才华横溢天纵之才,只是听了这一番话,就知道此言果然不虚,正所谓是盛名之下岂有不符?要是范总有意到外交界来混,想必也是一把好手。”
范无病举起手中的酒杯跟大使碰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说了,都在酒里面。”
大使会意地跟他碰了一下,然后继续去招呼别的客人。
“你确定他是外交官?”沈盈笑吟吟地说道,“怎么马屁拍起来这么响?”
“那是自然了,马屁都不会拍的话,还能做得了什么大事?”范无病也笑道。
不过这一次一号首长带范无病过来出访,确实也是有所要求的,因为新西兰方面提出的要求,就是希望能够长期跟大陆方面建立羊毛销售通道,按说这个要求是不过分的,可是现在的问题就是,新西兰的绵羊数量好像多了一点儿。
目前新西兰的操场上至少要有六千万头绵羊仔那里撒欢儿啃草皮剪羊毛,这么庞大的数量,确实是让人感到有些心惊的。
国内的羊毛产业其实已经过分饱和了,也在考虑着外销的路子,此时若是增加这么多新西兰羊毛的话,会对行业造成多么大的冲击呢?
这样一来,想要凭借目前并不景气的纺织工业来将这些羊毛给消耗掉,就显得比较困难了,可是新西兰方面的要求又不能不答应,否则对自己的损失会更大一些,在这种情况之下,一号首长首先就想到了范无病。
“小范,你一定要帮我们这个忙啊!”一号首长得空儿的时候,拍着范无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又带着殷切的期望对他说道。
第八百零七章 羊毛出在羊身上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晚上回到了酒店之后,沈盈在床上问范无病道。
“那还能怎么办?”范无病耸了耸肩道,“一号首长难得开一次口,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我还能给推掉啊?自然就是答应下来了。”
“可是你要怎么处理那么多的羊毛呢?”沈盈很是为范无病头痛不已。
新西兰是世界第三大羊毛生产国,羊毛产量占世界的百分之十四左右,又是世界第二大羊毛出口国,羊毛出口贸易量约占世界的百分之十二。
新西兰的养羊业始于十八世纪末期,最初是由英国殖民者带入的,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在南北两岛沿海岸的天然草地上发展起了成规模的养羊业,绵羊饲养总数达到三十多万头。
十九世纪末期,随着新西兰金矿的发现,大量国外移民的涌入,羊肉需要量不断增加,加上冷冻船出现后,羊肉可以大量出口,新西兰饲养的羊种逐步从以生产羊毛为主的美利奴羊过渡到毛肉兼用的英国羊。
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饲养的绵羊数上升至三千万头,成为世界主要羊毛生产国和出口国之一,基本形成了以生产半细毛羊和毛肉兼用羊的牧场经营格局。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新西兰在世界上首先应用并推广飞机施播草子和表土施肥,使天然草场大多转为高产的改良草场,普遍采用围篱养羊方式,因地制宜地进行绵羊选育种,采用先进的养羊技术与管理制度,和澳大利亚一起成为养羊先进国家,到了一九七一年绵羊饲养量达到近六千万头。
后来英国加入欧共体后,新西兰失去了传统的主要出口市场,养羊业的发展趋势受到抑制。此后,新西兰政府继续实行高福利政策,对工农产品出口进行补贴,加上天然纤维服饰的流行带动世界市场羊毛消费的增加,新西兰的养羊业得到恢复性发展,八十年代前期是新西兰养羊业最辉煌时期,绵羊头数突破七千万头,创历史最高记录。
不过自八十年代后期开始,由于养羊业比较优势的弱化,新西兰的养羊业呈衰退趋势,绵羊饲养量减少至四千多万头。
养羊业是新西兰农牧民赖以生存的主要产业,全国每十二个人中便有一人从事绵羊生产。
“我已经看过了资料,新西兰羊毛流通的方式,是通过羊毛拍卖市场出售和由个体零售商直接向羊毛生产者购买,其中前者占羊毛销售总量的六成以上。因此,新西兰羊毛拍卖市场价格变化,将引导新西兰羊毛总体价格走势。”范无病对沈盈说道,“但是如果我们直接跟官方打交道承接羊毛的话,价格方面大概会比较吃亏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号首长要找我来接手这笔生意的初衷。”
最近几年,由于新西兰政府取消了对农业的补贴,所以羊毛出口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最近几年的羊毛出口量均在二十万吨以下,去年由于受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影响,亚洲市场的羊毛需求不旺,所以今年新西兰的羊毛出口量大概要降到十五、六万吨的样子,可以说是历史最低水平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新西兰政府才考虑着跟中国搞好关系,以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来换取解决这个足以影响到新西兰经济的重要问题。
新西兰羊毛出口市场比较分散,其中中国和英国是两个主要的出口市场,大约有三分之一的羊毛都出口到了中国和英国。近两年,中国毛纺织原料需求结构向精纺原料转移,而英国对杂交羊毛的需求较旺,因此新西兰出口到英国的羊毛数量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而由于中国内地羊毛市场的兴旺,也使得新西兰对中国的羊毛出口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也就是说,一旦你答应了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稳赔不赚了?”沈盈靠着范无病的背,看着他在笔记本电脑上查阅刚刚搜集来的各种资料,“还有就是突然增大对新西兰羊毛的进口,也会导致国内羊毛市场受到比较大的冲击,或者会遭致牧区群众的强烈反对呢。”
“这倒是不至于。”范无病摇了摇头道,“羊毛这东西还是有些差别的,国产羊毛和进口羊毛的用途还是存在一些差异的,只要使用得当,并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冲击。”
实际上目前对国内的羊毛进口市场竞争比较激烈的,就是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两国,同样是作为世界上最大的两个羊毛出口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先天就是竞争的关系。
最近一段儿时间以来,澳大利亚跟中国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再加上中国内地羊毛的生产也在扩大,因此澳大利亚对中国的羊毛出口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新西兰更是损失惨重。
但是国内的羊毛生产也存在非常严重的缺陷,长期以来,我国在羊毛改良方面,多数年份政府都有资金投入,用以购买良种扶持发展细羊毛。我国细羊毛生产所能有今天占羊毛总产量四成左右的成绩与政府扶持是分不开的。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近年来,国家发展奶牛、肉牛、肉羊方面继续给予政策倾斜和资金扶持,但对羊毛改良毫无投入。国家不扶持,农牧民从比较效益出发,对羊毛改良也逐渐变淡,所以羊毛的整个改良处于停顿半停顿状态,与此同时便出现了回潮和倒改。
而国产羊毛混等混级问题则已经存在很久,一直不能能较好的解决,这与农牧民等级观念淡泊、多年来一直沿袭传统的剪毛方式有关,也与流通环节收毛主体主要是个体贩运户,自身素质低,等级观念淡泊很有关系,再加上有时候羊毛销售旺盛,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捡到篮子里面都是菜。
“现在存在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国内的羊毛产量虽然上升了,可是质量却下降了,因此在高档服装面料中根本就无法使用,还是以进口羊毛为主。”范无病看了看资料,抓了抓头发,“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国内的企业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优质羊毛。”
最近几年由于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影响,原材料价格上涨,国内外纺织市场疲软未消,毛纺织品的消费需求不旺,产品价格下滑。
目前各地市场除了一些轻薄、高支毛纺面料及采用新技术、新工艺、新功能的产品、名牌产品为消费者认可外,老面孔的混纺毛线、粗纺面料、羊毛衫、西服等产品因其设计滞后、品种传统原因,仍是积压严重。
原料上涨和产品价格下滑的双重压力使毛纺企业经营困难增加,开工率下降,效益下滑。据国内毛纺织业研究所的统计分析,国内毛纺上市公司以毛精纺为主业的公司多数业绩下滑,国有企业更是亏损加重,而且是全行业亏损,亏损面超过了百分之六十,是国有纺织行业亏损严重的部分。
中国是世界最大的消费市场不假,但是如果新西兰羊毛想要获得中国这一潜在市场的话,它就必须应对一系列严峻的技术和市场营销挑战。
来自其它纤维的竞争也是十分激烈的,这些纤维包括了纺织产业层面的人造纤维和消费者层面的棉纤维,羊毛正让位于这些纤维,尤其是棉纤维。
羊毛与中国消费者的要求有一定差距,当中国的消费者正在变得富有并且寻求流行时尚和高品质的服装的时候,羊毛却一直没有和消费者进行及时的沟通,因此消费者正在失去对羊毛的兴趣,而且也不了解这种纤维以及它到底能用来做什么?
“那你现在想出了什么办法吗?”沈盈非常关心地问范无病道。
“办法总是有的,只不过有难有易,一时间难以决定取舍。”范无病有些矜持地回答道。
“那就快说说看嘛——”沈盈穿着比较淡薄的真丝睡衣,在范无病的背后蹭来蹭去,弄得他一时之间有些火大,毕竟是新婚燕尔,年轻人又是精力旺盛。
“嗯——”范无病反手回来捉住了沈盈,然后将她按在床上,气息有些不稳地说道,“其中一条就是开设几家大型的服装生产企业,自行消化这些羊毛,生产高档面料,这个的花销是非常大的,见效也比较慢一些。”
“这么做确实够麻烦的,等你的厂子建起来,羊毛都该生虫了。”沈盈在范无病的身体下面扭动着说道。
“还有一个比较简单。”范无病很快就进入了沈盈的身体。
“怎么?哦——啊——”沈盈问道。
“你要明白,羊毛出在羊身上。”范无病抓着沈盈的两只手臂,将她拉了起来,骑坐在自己的身上,让她的身子动了起来,一边儿说道,“你说如果新西兰的羊都死于一场流感什么的,那么我的问题不就全部都解决了吗?”
第八百零八章 九二一的影响
两个人在床上运动了一阵子,都感到有些疲惫了,于是就双双相拥睡去,到了半夜的时候,范无病的手机就开始响了起来。
范无病随手就给按掉了,接着没过多久,沈盈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谁啊,这么大半夜的扰人春梦——”范无病嘟囔着翻身坐了起来,然后看了一下来电号码,却是不认识的一个号儿,于是拉了拉沈盈,让她起来接电话。
“你接好了,人家睡得正好——”沈盈的眼睛都睁不开。
范无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喂,哪里?什么?哦——”
他接完了电话之后,重新又躺了下来,倒是沈盈有点儿清醒了,就问他道,“谁的电话,你怎么不跟我说?”
“嗯,总部找我的,见我的手机关了,就打到了你的手机上。”范无病闭着眼睛回答道。
“到底什么事儿?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沈盈好奇地问道。
范无病回答道,“刚刚,台湾地震了。”
“哦,台湾地震了——”沈盈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就惊讶地坐了起来,“什么,台湾地震了?!多大级别?!”
“刚刚震过,虽然台湾方面还没有消息证实震级,但是大陆方面的监测表明,至少是七级以上的地震了。”范无病回答道。
“那你岂不真的成了乌鸦嘴了?!”沈盈满脸惊讶地看着范无病说道。
之前范无病在婚礼上曾经预言台湾月内会有大地震发生,很多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来对待的,尽管也有媒体的好事之徒们在开盘口,等着九月份过去了,如果台湾没有发生大地震的话,又可以发几篇稿子嘲笑一下范无病,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不但无法嘲笑范无病,估计还要给范无病的头上戴上一顶预言大师的光环了。
范无病耸了耸肩,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结果还没有过几分钟,电话同时又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范无病奇怪地说道,不过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范总,我是王荣昌——”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担任过海基会副秘书长的王荣昌,也是范氏投资集团的重要合作伙伴,“台湾地震了!”
“哦,我也是刚刚知道,正要问你在哪里呢?”范无病回答道。
“你在婚礼的时候说了地震的事情,之前也跟我们叔侄提过,所以我心里面有所触动,就没有回台北,现在正在上海,不过世汉因为有事情去了台北,现在通讯中断,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我这心里面真是着急得很!”王荣昌有些焦急地说道。
“王公你也不要着急,台北的问题估计不会大,想必台南会严重很多。”范无病安慰道,“地震的时候,通讯肯定会暂时中断,这是常识,大概过一阵子就好了。”
正在说话之间,沈盈的电话又响了,却是总部给范无病汇报情况,就在刚才,台湾方面又发生了第二次地震,震级也超过了六级。
“呃——”范无病挠了挠头,心道原先自己只知道九二一大地震挺厉害的,具体的过程就不清楚了,却是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两次六级以上的地震。
很快,范无病和沈盈两个人也睡不着了,打开了电视,连接上了笔记本的卫星网络,同时搜索关于台湾大地震的消息,只见央视的新闻栏目临时插播了关于台湾发生大地震的消息。
到了天亮之后,情况就比较清楚了。
根据媒体综合报道,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一日凌晨一时四十七分十二点六秒,震级为七点三级,震中位于台湾南投县集集镇、车笼埔断层上,约在日月潭西偏南十二点五公里处,震源深约为七公里,主震持续一百零二秒。
大震发生当日,余震频繁。影响最大的一次是发生在主震之后不到一小时的凌晨两点十六分,其震级达六点八级,这次余震是造成房屋毁损的主要原因。
台湾的台中、南投两县为地震的重灾区,房屋倒塌情况严重,人员伤亡情况虽然还没有落实清楚,但是显然不会很少。地震也造成了台湾岛内火车全部停驶,核一、核二厂跳闸断电、高压输电线塔毁损、台湾全岛停电。
这次地震还波及祖国大陆的福建、广东、浙江和江西的部分地区,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福建的福州、泉州、宁德等城市震感强烈,广东的广州至汕头、浙江的温州、江西的南昌、九江等地均有不同程度的震感。
已经有专家分析指出,地震因车笼埔断层发生错动所致。地震发生后地表产生约一百公里长的地表破裂带,断层上下盘间错动最大可达七、八米。
当时住在震中附近的南投居民回忆,地震前不久,大地出现隆隆巨响,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开始天摇地动。居民仓皇逃出房舍,只见路旁建筑,如骨牌般一栋接连一栋倾倒而下,场面触目,实为惊人。
而住在台北市的一名居民则表示,事发前不久,曾短暂跳电约半分钟,马上就复电,但随后又停电,紧接着就是一阵上下摇晃,之后余震不断,而中国广播公司在震后不久便报导台北东兴大楼失火。
当时北部的民众都还尚未了解中部的灾情,只是猜测此次地震非同小可。
住在台中市中区的一位设计师说,当天晚上正在用电脑打电动,突然所有室内房间的灯光都闪了一下,眼前的萤幕也瞬间变成重开机的状态,正当搞不清楚状况时,先有一个声音传到,然后就开始天摇地动了起来,住在顶楼的他,就跟妈妈和弟弟赶快摇摇晃晃地往楼下冲楼,跟其他家人躲在家里最大的梁柱边。
全台湾已经宣布停止上班上课,震后约两小时后军方接获命令,清晨六时便已就位,当局动用紧急预备金,分别提供各乡镇村长各两百万元用于赈灾。
范无病和沈盈一边儿吃早餐,一边儿坐在房间里面收看电视新闻,一这场撼天动天的巨大地震不仅摧毁了无数家庭,也改变了断层所经之处的地貌。
石岗大坝拦截大家溪,是台中县主要饮用水源之一,全长七百米,兴建于二十年前,在这一次地震中受断层作用北段三跨泄洪道断塌,断裂处南侧拱起约十米,北侧约两米,蓄水功能全失,上游水库底床露出地表。
地震也造成了无数栋房屋倒塌,有的房屋如沙丁鱼般推挤一团目不忍睹、有的如叠积木般、有的如推骨牌、有的塌倒在街道上。竹山延平加油站则被震得七斜八歪,地面破碎,当地居民一边担心自己的家,还担心这个加油站成为定时炸弹。
总算是在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王荣昌联系到了王世汉,同时也得到了家里人都安然无恙的消息,这才算是放下了一颗心来,不过他很快就又跟范无病取得了联系,“范总,我总觉得你就是未卜先知的那种神人。”
“这话是怎么说的——”范无病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早先大家都说内存芯片价格会继续走低,只有范总你始终坚持扩大生产减少销售尽量储备,现在看起来,由于岛内内存芯片厂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内存芯片的价格大幅度上涨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么我们存下来的内存芯片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了。”王荣昌对范无病说道。
台湾的这一次大地震,对全球半导体市场都产生了一定的冲击。其影响最大的是,致使世界内存芯片DRAM现货市场价格飞涨。今日美国DRAM现货市场上,以64兆位标准DRAM计,出现了20.65美元的高价位。这一价格是今年六月初64兆位DRAM每个4美元的现货价的5倍,为近两年来DRAM的最高价。
在华风网论坛中提供的中关村电子市场价格中,由8个DRAM芯片组成的64兆位内存条的价格迅速上涨至五百元人民币,而在之前的最低价,不过才是七十元而已。
目前台湾的二十六家半导体厂商目前全部集中在位于台湾北部的新竹工业园区内,集中生产便于解决水电供应和各种半导体所需的工业气体的供给。此外,也便于处理生产中遇到的问题及利于专业人才的交流。正是因为这种规模效应的优势,使得近年来台湾半导体业获了长足发展,现位居世界第四。
这次台湾大地震,给新竹工业园区半导体业造成了三大危害:停电、步进式光刻机错位和硅片加工工序中使用的石英管的破裂。
由于新竹工业园区在台湾经济中占有重要位置,在牺牲部分民用电的情况下,大地震后立刻进行抢修,优先恢复其全部供电。各半导体厂商也各显其能,尽力恢复供电。震后当天,很多企业就利用自备发电设备,新竹园区就已恢复了四分之一的供电。而台湾最大的半导体厂商台积电备有应急电源,震后不到十五分钟,在高级经理人员的主持下就开始了二十四小时的连续抢修。联华电子、华邦和旺宏等厂商安装有大容量的不停电电源,可以避免停电所遭受的损失。在新竹园区中唯一没有受到地震停电影响的是力晶公司,其与新宇公司订有热电联供合同。
在半导体生产设备中,最精密的是步进式光刻机。
大地震后,其位置错动,急需重新调整。生产光刻机的日本尼康公司马上派出六十余人的技术人员,赶赴台北,迅速加入到新竹各厂的抢修队伍中。只是工程量太大,没有经过半个月的连续奋战,园区内的400余台光刻机时调试不完的,尼康公司为此推迟了未来两月中新订购光刻机的出厂进度。
大地震中,联华电子等厂商的处理炉的部分石英管破裂。生产石英管的台湾园益石英公司,在供电上受到特别关照,其开工率由震前的50%迅速提高至70%。在日本东芝公司和富士通公司的协助下,正在抓紧时间更换破损的石英管。
由于新竹工业园区在地质构造上相对较为稳定,并且距台湾中部震源区较远,大地震对园区内厂房和生产设备造成的危害较小。台积电公司厂房和设备基本未受损失。联华电子集团的部分车间的处理炉的石英管破裂。
受影响较大的是台湾排名第三的半导体生产厂华邦电子公司,除石英管破裂外,其部分供水供气的管路发生泄漏问题。
据台积电宣布的消息表示,由于抢修抓得紧,震后一周左右就可以恢复全部生产能力,并不会对产能造成太大的影响。预计到十月初,联华电子集团等厂商也将恢复正常生产。
总之,官方宣称,在两周左右全体半导体厂商都可以恢复全部的生产能力,不会对市场构成太大的影响。
但是台湾大地震后,媒体和业内对于这一次地震的影响预期比较大一些,再加上受利益驱动,全球半导体价格上涨幅度较大,从地震影响中恢复起来的各半导体厂商均开足马力加班生产。
王荣昌对范无病建议道,“目前现货市场立刻出现了暴涨,我们的存货出货价格已经翻了五倍,而且国内电子市场的内存价格依然在暴涨之中,很有可能市场价会超过千元!我们现在是存货,还是尽力出货?”
范无病此时已经和沈盈用过饭了,听到王荣昌的话之后,并没有太大的惊奇,想了一下就说道,“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回复正常,但是市场影响会延迟很多,你可以稍微等一周左右的时间再大量出货,内存的价格总是要超过一千元以上的,很可能会超过一千五百块,你看着去办好了。不过,有一点我需要强调,这一次多出来的盈利的一半儿,我计划拿出来去台湾赈灾,你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同意,为什么不同意?!”王荣昌立刻喊道。
第八百零九章 赈灾的计议
“我怎么会不同意呢?”王荣昌说到这话的时候,脸红脖子粗的,“虽然我是外省人,可是也在台湾生活了几十年了,这份感情还是有的,你范总作为内地人,都能够让出这么大的利益来赈灾,我一个在台湾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儿,难道还没有这点儿觉悟?”
“嗨,这个算我失言了,王公你不要介怀。”范无病连忙道歉。
这一次台湾发生了大地震,海峡两岸的民众们都非常挂怀,大陆官方在第一时间就表示,愿意尽一切力量来进行援助,不过台湾当局对此顾虑重重,李登辉方面表示婉拒,但是对于来自民间的捐助,还是表示欢迎的。
台湾921大地震,大陆向台湾捐赠款项和物资共约十亿人民币。
不过此时,台湾政府一度因台湾认为大陆在赈灾之时把台湾称之以省而有矮化形象的嫌疑,因而拒绝大陆的捐赠。换言之,台湾想要与中国政府平起平坐,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中华人民共和国早已取代中华民国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所以主权国家要援助台湾的时候,必须先知会中华人民共和国,这无可厚非,这是中国一贯的立场,从来没变过,也是国际规范,中国不可能因为台湾发生地震就改变原则,台湾想趁地震之机间接搞独立,中国和联合国方面都是不可能接受的。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大陆的援助自然就无法以官方渠道转交台湾,而只能够以红十字会等组织之间进行交流,或者通过一些其他的途径进入台湾。
至于大陆官方所能够提供的救援队伍等,就被拒之于门外了。
“不管官方是怎样的立场,我们民间的行动可以组织起来,范氏投资集团也愿意在赈灾活动中起到一些作用,王公你作为台商在大陆卓有成就的代表人物,自然也是责无旁贷。”范无病在电话中对王荣昌说道。
此次台湾发生近世纪以来,规模最大的强烈地震,国际社会也纷纷伸出援手,在地震灾变后,陆续己有二十五支国际救援队伍赶抵台湾,国际搜救队成员高达六百多人、有救难犬五十九只。联合国人道救援协调办公室,并组成六人救援协调团,协调所有国际救援。
在参与救灾的各国救难队伍中,日本的国际紧急救援队,不仅是最快抵达台湾,而且动员的人数高达一百四十多人,其成员包括外交部官员、震灾医疗和消防人员等。
美国的救难队,是维吉尼亚州最大的消防队,也是全美最优良的救难队伍之一。其任务主要提供民众的防火救火、紧急医疗、技术支持等多项服务。特别是在断垣残壁中,搜救被困的生还者,成效相当显著。此次前来台湾的成员,包含建筑物坍塌、现场安全、灾后搜救和后援专家,而且也配备救难犬,有助于及时找到受困的生还者。
这一次他们带来了很多高科技装备,比如说用来侦测生命迹象的声纳侦测器、红外线生命侦测器,帮助了解灾难现场的针孔摄影机和枪型摄影机,可监测建筑物是否继续倾斜的定位仪,可切割钢筋混泥土的车锯等。
“台湾很久都没有大规模的地震,民众和政府方面都没有相关的经验,这方面的问题比较大,所以灾后的局面非常混乱,目前国际救援队的出现,至少让大家知道该从何处着手。”王荣昌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对范无病说道。
范无病想了一下之后就说道,“嗯,站在我的立场上,我觉得捐助钱款的意义是不大的,目前当务之急,就是要提供给他们救生用品以及临时可以居住的帐篷等物,这些方面的情况是急需解决的。台湾的雨水实在是太多了,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场面很难应付。”
这一次的台湾大地震,损毁的房屋数以万计,居民无家可归,短时间内很难解决这个问题,因此救灾使用的帐篷等物就显得非常重要了,但是这种救灾物资平时是很难足量储存的,即便是台湾军方的储备也没有多少,再加上大地震之后很可能发生震级比较高的余震,各种救灾物资的需求量都很大。
“那么多的帐篷,一时之间哪里是可以筹措到的?就是有钱也不好使啊!”王荣昌表示做这个事情确实有些难度。
“这个不用担心,我跟军方协商一下,高价收购还是可以的。”范无病回答道。
王荣昌立刻比较紧张地说道,“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千万记得上面不要有什么太明显的标记,否则大家都很尴尬的。”
范无病哈哈一笑道,“哈哈,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在帐篷上面画上五星红旗的,起码的避讳还是有的。至少我们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争个高下,主要还是以救人为主。”
“那我就放心了,否则到时候钱也出了,力也出了,还弄一个里外不是人,那我老王的名声可就都毁了。”王荣昌打着哈哈说道。
跟王荣昌通过了电话之后,范无病就开始通过电话跟国内取得联系,让范氏投资集团的常务副总裁武陟小机来筹办赈灾物资筹措事宜。
不过武陟小机跟军方的关系一般,因此范无病又打电话给了老姐范婷。
“这事儿我肯定是要出力的,要不要再捐些钱表示心意?”范婷答应了下来,同时又向范无病询问道。
“钱就算了,台湾的黑金政治太严重了,还是捐点儿能用上的物资比较合适。”范无病想了一下,又交代道,“嗯,军方的人情,对方肯定是不接受的,但是也没有必要让李登辉把这个人情给吞了,你跟军方的人交涉一下,就说我们高价收购一批帐篷等物资,在上面统一印制上我们范氏投资集团的徽标好了,免费的广告不做白不做。虽然没有指望得到什么回报,但是至少让台湾民众知道,我们也是出了力的。”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好了,我跟张部长联系一下。”范婷回答道。
吃午饭的时候,一号首长邀请范无病和沈盈一块儿,当中就说起了这件事情来。
“我已经致电李登辉了,表示大陆方面愿意采取一些措施来援助台湾灾区,不过看起来人家不领这个情,民间的援助只能通过红十字会的途径入台了。”一号首长对范无病说道,“民间的援助也不少,不论是大陆的,还是港澳的,现在都在搞赈灾募捐活动,血浓于水,该帮还是要帮一帮的。”
“民间方面,也是有渠道的,红十字会和海协会都可以,商界方面,我们范氏投资集团责无旁贷,现在正在同合作伙伴海基会的副秘书长王荣昌先生进行磋商,不日就会有大规模的援助活动赴台。”范无病跟一号首长说了自己的想法。
一号首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在新西兰的行程也就该结束了,明天会返回国内,今天晚些时候会发布一个联合公报。”
“新西兰方面已经承认我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了?”范无病感到有些诧异。
“那倒是没有,不过已经达成了共识,三年之内正式承认。”一号首长对范无病说道,“其实他们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大抵还是希望自己的羊毛问题能够解决才会做出回报。所以说,这事儿能不能成,就要看小范你的手段了。”
范无病苦笑了一声,心道每年超过五万吨的羊毛,就算是赖上了自己了。
不过关于这件事情,他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就不会反悔,不管困难有多大,总还是会找到办法应付的,实在不行的话,高档羊毛当成普通羊毛来使用,最多是损失大一些,总不至于颗粒无收吧?
其实,范无病还是很清楚的,这两年不过是经济低潮期而已,导致羊毛消费下降的厉害,一旦经济复苏,形势好转,羊毛的应用前景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高档服装这方面的消费,会有较大的增长。
现在就当是自己在存货吧,只要不让这些羊毛生虫,就不用担心会没有销路。
当然了,在一号首长的面前,自己还是要表示出做这件事的难度来的,其实一年也就是几十个亿人民币的样子,接盘并不是问题,只不过范无病不希望这些投入都打了水漂儿,那就不是自己的风格了。
这一顿饭就吃得有些郁闷了,好在一号首长觉得范无病这一次是帮了大忙儿,对他和沈盈的态度自然又有些不同,甚至也表示等回国之后,亲自请他们夫妻两人吃顿便饭。
范无病点头答应了下来,心道朱老板的便饭就吃过很多次了,倒是一号首长的便饭还没有见识过,估计吃过的人就更少,这一次倒是意外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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