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楼娘

　　刀阵旋风被白歌操控着，悬停在了女孩上空。
　　他停下磁力兵器，倒不是因为对方哭。
　　而是白歌猛然想起来，对方好像有类似随身空间的东西，用磁力兵器攻击她，估计只是送装备的……
　　此时女孩也不跑了，蹲在地上哭着，泪水稀里哗啦。
　　时不时抽泣一下，性子似乎有些怯懦。
　　毕竟周围都是狰狞而冰冷的磁力兵器，散发着金属光泽，异常锋利。
　　“倒是挺乖的……”白歌撇撇嘴道。
　　眼前虽然是个非人类，可从各方面来看，都像是个无害的女孩。
　　至少她主观上，并没有伤人的恶意。
　　从头到尾，面对外人的伤害，她都没有刻意地反击。似乎她从没觉得，别人攻击自己，自己就要攻击回去。
　　既然如此，那完全能收入脑洞，直接查看特性。
　　反正她就算进了脑洞，应该也是乖乖待着，而不是大搞破坏。
　　“准备好，铃铛，我要把她带进来了。”白歌说道。
　　“明白，我已经准备了铁镍合金的牢笼，并且专门为她隔离了一个空间。”铃铛道。
　　白歌立刻凝神，直接将女孩收入脑洞。
　　女孩出现在脑洞的一个铁笼子里，周围是漆黑的空间。
　　对于这样的环境，她似乎更害怕了。
　　白歌瞬间出现在笼子外，细细打量着她。
　　消耗了一百多度能量，他才看清其特性。
　　“啧啧，还真是楼娘？是直接从泛美金字塔转化成的类人生物……”
　　查看完主要特性，白歌有些无语。
　　女孩根本就是楼娘，她连名字都叫“泛美”，她的身体几乎和人类一样，其实就是血肉之躯。之所以子弹都伤不了她，只是因为她的“防御力”乃是以泛美金字塔最坚硬的物质为参考的。
　　泛美金字塔里有金刚石物质，那么它所化的楼娘，身体的每一寸，都是金刚石的防御级别。
　　“这是特性……主宰，继承下来的是防御力，而不是单纯的硬度。她身体的柔软度和人类一样，甚至密度也和人类一样……偏偏强行拥有金刚石的防御力！”铃铛道。
　　“是啊……就好像属性一般。她的身体仿佛把血肉之躯的抗热性、抗压性、抗酸性、防震性……统统拔高到金刚石的程度。”白歌说道。
　　不仅是防御力这样，其力量也是如此。
　　泛美具有四千三百吨的力量，乃是取决于泛美大厦本身的自重。
　　可奇特的是，她的身体质量却很轻，仅有四十多公斤，和一个正常小女孩一样重。
　　就如同她明明没那么硬，却偏偏有那么强的防御力一样……明明没那么重，却偏偏有这么强的力量，甚至不需要做机械功。
　　当然，平常的时候，她不会百分百发挥出这份力量。
　　正如同人类可以轻拿轻放，她的一举一动，对她而言，其实已经很轻了。
　　只是就算再轻，也足以把人打死打残。
　　常规状态，泛美的力量大约是1~2吨左右，稍微用力，便是数十吨。
　　再用点力，直接是几百吨。
　　而认真起来，就是上千吨了。
　　其全力发挥，高达四千三百吨。
　　除此之外，她还有两个异常特性。
　　第一个就是那座大厦，其实并非构成她的身体，而是在她体内。
　　以一种须弥纳芥子般的形式，存在于她体内。
　　外表来看，她只有一米四的身高，可实际上，身体里有一个高达两百六十六米的大厦，内部空间极大。
　　大厦里原本有的，一个不落的都在其中，也包括失踪的人类。
　　因此凡是她所接触的东西，都可以存在大厦里，只要放得下……但是放入的物体，不能把大厦里的墙撑破，如果会撑破，则放不进去。
　　也就是说，一艘航母放不进去，但把航母拆成零件，就能放进去了。
　　该特性，则意味着往她空间里添加物质，可以增加其力量上限。
　　如果添加的物质，是宇宙最坚硬的物质，那么她的身体防御力，也会变成宇宙最坚硬的物质。
　　其力量和防御力，是能通过体内的大厦，进行升级的。
　　还有另一个特性，则是泛美最强的特性。
　　不过，直到现在，泛美自己都不清楚，也从来没用过。
　　那就是她的呆毛。
　　这根呆毛长二十七厘米，白歌觉得，暂时可以称其为地球最锋利的刀。
　　原因很简单，呆毛可以发出一种刀形力场，该力场能使得原子核间的强相互作用力暂时失效，使得物质从原子层面上就被分开。
　　说得通俗点，泛美的呆毛，是一个能发出“无形隔空斩”的兵器。
　　那种隔空斩肉眼看不见，速度也不快，并且每次发出的隔空斩只持续三秒钟……但所过之处的绝大多数物质，都一定会被切割开。
　　其实理论上，它可以切开一切由原子构成的物质，但对领结这种诡异收容物来说，是无效的。
　　隔空斩的持续时间，和她的意志力成正比，也就是说，这玩意儿是纯粹的唯心念动攻击。
　　“主宰，她只是一个衍生物，真正恐怖的，是制造她的收容物……”铃铛道。
　　“我知道，现在那个收容物可能在太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落到地球，把一栋大楼变成类人生物。”白歌道。
　　根据从泛美身上探查的特性来看，那个收容物只会把大厦变成生物。
　　理由很简单，因为特性里明确表达了，泛美的防御与力量，是与大厦本身最硬物质和质量挂钩。
　　另外，还有一点。
　　那就是泛美，是有寿命的。特性里明确表示，当知道“泛美金字塔”这栋摩天大楼的人，少于五十万后，泛美就会死掉。
　　也就是说，知名度又与楼娘的寿命挂钩了。
　　种种特性都表明，创造泛美的收容物，就是个专门制造楼娘的东西，它可能只针对有名气的大厦。
　　泛美只是第一个，不久的未来，还会出现更多的楼娘。
　　这次是刚好白歌离得近，直接收容了。下次离得远，怕是鞭长莫及。
　　铃铛说道：“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泛美非常单纯，她具有自卫本能，却没有攻击欲，被人攻击甚至都不会反击。”
　　“我们不能确定每一个楼娘，都是这样的天性。”白歌道。
　　“可楼娘如同一片白纸，却是肯定的。”铃铛道。
　　“是啊，她甚至不会说话……”白歌道。
　　“或许我可以教她，根据特性显示，她的智力程度是很高的，学习能力非常强。”铃铛道。
　　白歌一看，只见缩在笼子里的泛美，恐惧的神色渐渐消失，开始好奇地打量白歌。
　　其眼神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迷茫。
　　如果把泛美教育好了，倒也是不错的帮手。
　　至少，蓝白社现在除去自己以外，没有一个人能打赢她。
　　“还不错……”
　　白歌笑道：“以后，她就叫小美了。”


第一百零一章 灯塔
　　收容了小美，暂时先交给铃铛学习基本的语言，对于铃铛来说，编一套育儿教程再简单不过了。
　　弄个教学宇宙，整个世界都能为小美变成任何样子，展现衍化出各种事情，图文并茂，以此来辅助教学。
　　白歌将其留在脑洞中，自己先回到现实。
　　米歇尔带人走了过来说道：“社长，街上发生的事情，似乎并没有惊动警察，他们都被泛美大厦消失的事情吸引了。”
　　“嗯，通知全社，盯紧新闻，以后再有类似事件发生，第一时间通知我。”白歌道。
　　说完，一行六人离开此地。
　　顺道去看了看泛美金字塔失踪的地方，虽然已经是凌晨，但那里依旧拥挤了大量的围观群众。
　　实在是这个“热闹”太大了，不得不关注。
　　短短一个小时，已经渐渐传遍北美网络，刷爆了社交平台。
　　“泛美金字塔离奇失踪。”
　　“超一千目击者证明有一道光束带走了大厦。”
　　“疑似外星人绑架，大厦内四百余人不知所踪。”
　　这样的大事件，再也不是什么捕风捉影的谣言了。
　　那可是闹市区，大厦消失后的遗址还在那里！四百人集体失踪不是什么小事了。
　　政府方面根本无力阻止，短时间内还没有一个说法。
　　此时，位于弗吉尼亚州某小县城，军方的一处秘密基地，在这里作为了灯塔收容局的临时总部。
　　灯塔收容局刚刚成立，第三舰队和圣地亚哥损失惨重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就又面对这样一个大事件，顿时焦头烂额。
　　网上纷传是外星人掠走了大楼，可灯塔收容局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收容物所为。
　　“确定了吗？五角大楼检测到事发时，那道光逃离了大气层？”
　　“是的，因为我们的及时追踪，已经判断出它逃逸的方向了。”
　　“哪里？”
　　“太阳……”
　　灯塔收容局的一名将军猛地一锤桌子，气道：“收容物是一道光！这我们怎么收容？”
　　该机构有着全美最好的设备，因此在那道光降临旧金山时，就第一时间盯上它。
　　他们完全确定，造成大厦消失的收容物，就是一道光！
　　一道没有光源，却能以光速传播的鬼东西。
　　“将军，其实是可以收容的，如果放出永冻蝴蝶，或许能帮我们捕捉到光。”一名参谋说道。
　　“谁知道那道光还会不会回来？谁知道它去太阳要干什么？如果它把太阳也弄消失了呢？”将军急道。
　　此话一出，没人能乐观。
　　大家都是一副对收容物无奈的样子。
　　成立灯塔，就是为了控制地球上的收容物，如果收容物在地球上闹腾，大家还能拼了命地收容、管理。
　　可收容物去了太阳，这怎么搞？
　　现有的航天技术，去火星都难，哪怕他们能去太阳，光路上就几十年过去了。
　　地球是命根子，太阳也是啊！如果太阳出了点问题，地球人只能干看着。
　　若是太阳消失，那就是文明的末日，大家除了绝望地等死，没有第二条路。
　　“大家不要灰心！据我分析，它不可能让太阳消失。”突然，一个科学家说道。
　　这里虽然大部分人是军方的，可因为正是成立机构了，其他各个部门都有人员加入其中，自然也包括大量的科学家。
　　对付收容物，没有足够多的研究人员，光靠军事学家去分析，就太不专业了。
　　之前的第三舰队覆灭，便是一大教训。
　　“哦？怎么确定的？”将军问道。
　　那科学家笑道：“如果它能让太阳消失，那刚才我们地球就应该消失了。可实际上，它只是令一栋大楼消失而已，便匆匆忙忙离去，直奔太阳。”
　　几个参谋尴尬一笑，这简直是很浅显的分析，可因为对于收容物有阴影，以至于军方的一些人，内心深处极度夸大了收容物的能力。
　　那科学家又分析道：“要知道现在我们这个半球是黑夜，去往太阳并非直线，可它在太空中进行了一个锐角转向，如同被反射一般，这才能直奔太阳的。”
　　“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一道……能自我反射的光！”
　　光会被镜面反射，可他们之前短暂的观测下，那道光根本没有被任何反射面遮挡，就突然被莫名反射了。
　　根据以往收容物的诡异来看，推测其能自我反射，倒也说得过去。
　　“它去往太阳的目的我不知道，或许是补充能量，亦或者是别的原因。但我觉得，它很可能还会回来，只要它回来，我们就可以试着用永冻蝴蝶捕捉它！”科学家凝声道。
　　一个参谋问道：“那如果它不回来呢？”
　　科学家笑道：“不回来还不好吗？就让它永远留在太阳里，又何尝不是一种收容手段？”
　　将军满意地点头，收容物自己离开地球了，也算是一件好事，最好永远别回来！
　　按理来说，它应该不会影响到太阳，退一万步，就算影响了，又能如何？当今人类也没有办法，任何行为都是没意义的。
　　“对了，泛美大厦的消失，影响很恶劣，政府和科学家该如何向民众回应此事件？”将军又问道。
　　几个科学家交头接耳，想了想说道：“不能推给外星人，以往的零星几个UFO谣言影响不大，可如果官方真的去承认有外星人降临地球，会闹出大乱子的，整个社会都会陷入恐慌。”
　　“我们只能推给自然现象了……”
　　“自然现象？”将军不解道。
　　一名天文物理学家说道：“我们可以说宇宙中一道热射线击中了旧金山，将泛美金字塔大厦整个蒸发掉了。”
　　“这根本糊弄不过去！”将军听完急道。
　　“可以的，因为理论上是会发生，只是概率极低，充满了巧合而已。”科学家道。
　　“刚刚好蒸发大厦，这也太巧合了吧？我觉得民众反而更相信外星人所为。”将军说道。
　　科学家笑道：“只要官方不承认有外星人，并且给出了说得过去的可能，那就够了。”
　　“未来一段时间专家学者反复强调，电视节目天天播放各种科教分析，长期以往下去，对于没有亲眼见过的民众而言，该事件就只是个谣言而已。关于外星人的一张图片，一段视频在网上流传的事多了，只要不是发生在身边，又没有后续影响，长期舆论轰炸下，总会淡忘的。”科学家道。
　　一名参谋补充道：“我们还应该和外国政府与科研机构打好招呼，大家一起来撑住舆论。毕竟若被逼承认或者默认了外星人所为，乱得不只是美利坚，而是全世界。”
　　将军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毕竟真相不能公开……可目击者实在太多，他们如果把亲历现场的事情说得太相信，很容易戳穿我们的谎言。”
　　“目击者的话……”科学家想了想说道：“删除记忆吧，将事发现场的所有人关于此事的记忆删掉，利用记忆碎纸机，我们将现场的画面，以及泛美金字塔的相关资讯统统打印在纸上再碎掉，可以让他们遗忘掉关于大厦的事情，顺带还会茫然一阵子。”
　　记忆碎纸机，不光光删除纸上的内容，同时上面用过的图案和照片，乃至字母、数字，都统统会遗忘掉。
　　这样一来，被删掉记忆的人需要花一段时间重新补回自己遗忘的单词和数字，也就不会去乱带节奏了。
　　“多派特工盯着，尽量减少说真话的人，只要控制住了目击者和失踪人员家属，渐渐的，它会被人当做一次自然灾害。”
　　说着，国家机器开始行动起来。
　　与此同时，一台看似普通的碎纸机，被严密地保护，连夜送往旧金山。


第一百零二章 进入小美体内
　　白歌看了看连地基都消失的大厦遗址，那里只剩下一个坑和下水管道，还有地下电缆之类的东西。
　　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倒不是同情美利坚人，而是他知道，这只是第一个楼娘。
　　不久的将来，类似的事件还会发生。
　　又不是只有这里才有摩天大厦，祖国的大厦也不少啊。
　　一些地标建筑，若是凭空消失，那还得了！
　　“失踪的人全都在小美体内，他们还能再放出来吗？”
　　想到这，白歌留下米歇尔等人，自己找了个地方进入脑洞。
　　铃铛对他说道：“小美的学习才刚刚开始。”
　　“你没有加速时间吗？”白歌问道。
　　“对于现实物质的身体而言，加速时间没有意义，全宇宙一秒钟加速了一万年，哪怕脑洞里已经老死了无数代人。对于小美而言，也只过去了一秒钟。”铃铛道。
　　铃铛能加速脑洞里无数宇宙的时间，但加速不了现实物质的时间。
　　他几次加速时间，素材宇宙里的存货，不还是好好的，也没有出现元素衰变。
　　“对啊……她没有灵魂，也不能取出记忆资讯……”
　　白歌摇摇头，又说道：“那看来还要培养一段时间，才能让她把体内的人放出来了……”
　　铃铛道：“等培养到能和小美交流，恐怕大厦里的人已经死了。”
　　“那这样的话，以后若是国内出现楼娘，岂不是里面的人也必死无疑？毕竟每一个楼娘，我们都得从头培养。”白歌道。
　　“不……其实您可以进去找里面的人，直接上楼。”铃铛道。
　　“我进去？如果我出不来怎么办？”白歌惊道。
　　铃铛道：“不会的，这里是脑洞，而小美也在这里。您进入她体内，等于还在脑洞中，你只需要一个念头回到现实，便相当于脱离了她的空间，再回来，你就可以出现在她体外了。”
　　白歌问道：“万一我进入她体内，就感受不到脑洞了呢？”
　　“距今为止，没有任何环境能阻止您的脑洞，包括领结的黑影君状态，明明连身体构成都莫名其妙了，却一样能使用脑洞。据我推测，只要您能思考，那么脑洞就不会被屏蔽。”铃铛继续说道：“退一万步，她就算真的屏蔽了您对脑洞的感知，过段时间我教好她，让她放您出来也就是了。”
　　白歌点点头，决定上楼一探究竟。
　　此时小美在某个科技侧宇宙中的地球附近，漂浮在太空中不断地看着各种事物，学习语言。
　　白歌瞬间出现在该地球，去找小美，结果单单魔压，就将整个星球撞飞了。
　　爆炸的碎片和火焰在太空肆虐，魔压推动该行星偏离轨道，强压下几十亿人化为齑粉，星球表面一片末日景象。
　　这种地球，在脑洞里，属于最低等级的世界，哪里承受得住白歌的魔压。
　　要知道刚开始，超越者都会被白歌的魔压震退，虽然此时大量的魔力自动转化为了电，可那点压力，也不是脑洞星球能承担的。
　　小美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呜呜哭起来。
　　“地球……地球……呜呜呜呜……”
　　她会说一些汉语词汇了，可依旧没意识到这里和现实的区别，在她看来，白歌直接把地球吹飞了。
　　见把小美吓哭，白歌急忙给她露出一个大大地微笑。
　　一挥手，将地球拉了回来，一个响指，把一切恢复到了他来之前的样子。
　　看着地球恢复如初，小美才止住眼泪，好奇而畏惧地看着白歌。
　　白歌暗中跟铃铛说道：“我以前还能站在星球上，现在光是魔压，低级世界观的星球都受不了了，有时候我真觉得，这些宇宙都不过是个虚假的玩具。”
　　铃铛说道：“可它们是真实存在的，它们的生活本质上，和地球人的生活没有不同，只是……界限差太多了。您的身体对这里来说太强了，可强弱不是划分事物真实与否的标准。”
　　“其实，您只要把自己降格，便能正常地游历脑洞宇宙。比如给自己制作一具脑洞级的身躯……”
　　白歌点头道：“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毕竟我也需要历练，也需要发泄，也需要一个能肆无忌惮测试实力的地方，至少我在这里，绝不可能死。”
　　“嗯……先上楼吧。”
　　白歌带着小美来到一片空旷的星际空间。
　　他微笑道：“小美，把我收进空间，明白吗？就是你存东西的地方……是一个大厦！”
　　说着，直接在太空里幻化了一座泛美金字塔。
　　小美迷茫地看着他，不懂他在说什么。
　　白歌无奈，只好用手比划，一会儿指了指自己，一会儿指了指小美的心。
　　小美依旧不明白，但她懂得模仿，结果也指了指白歌的心。
　　吓得白歌急忙闪身躲开，否则这一指头下去，他可能会死。
　　“呃……”白歌想了想说道：“就是让我进入你体内，身体……里面，里面懂吗？”
　　小美似乎懂了点，突然把裙子掀开了。
　　“不是这个里面！哎呦！我是指身体里面！”白歌无语地解释道，同时幻化了一个小美的投影，然后投影的身体出现了透视，直接呈现出小美身体内部的样子……有个大厦。
　　小美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下，恍然地笑了。
　　于是她长大了嘴巴，指了指里面。
　　白歌一愣，凑上去往里看。
　　铃铛急忙提醒道：“不用看……主宰，并没有这个设定，她体内和人类是一样的，您的描述有问题。”
　　白歌顿时摇摇头。
　　小美见状，突然把衣服脱了，开始抠自己，似乎想把自己身体扒开，可她的防御太强了。于是弄了半天，终于在下面又发现了一个洞。
　　“不是啊……唉，不是体内！”白歌急忙阻止小美乱抠。
　　他抱住小美，对方就乖乖站着了。
　　见着被抛在一旁的衣服，白歌突然醒悟。
　　“对了！就是你上次瞬间换装的那个空间，你的衣服不都是存在里面吗？”
　　说着，白歌幻化出许多漂亮的衣服，极尽他的想象力。
　　顿时，周围被无数件华丽服饰所堆满。
　　小美眼睛一亮，急忙抓着一件衣服，立刻让其消失。
　　与此同时，她身上也冒出一件裙子，可是这是脑洞级的裙子，瞬间就被她的扭动给震碎了。
　　白歌趁机道：“对！就是这个空间，把我弄进去！”
　　抓着小美的手，让小美看着自己的眼神，希望她能领会这个意思。
　　小美怯怯地看着白歌，还是不懂。
　　白歌恼了，气道：“你非要我穿女装嘛！”
　　总算，铃铛及时说道：“主宰……我建议您欺负她。当她受到伤害时，也会把令她害怕的东西收入大厦。”
　　“你为什么不早说？”白歌撇嘴道。
　　“这其实是您潜意识不希望我……”铃铛尚未说完。
　　白歌就立刻打断道：“好了，不要说了。”
　　只见他双手捏着小美的脸蛋，疯狂揉捏拉扯。
　　小美不明所以地任由白歌拉扯，似乎这点程度的伤害，她都无所谓似得。
　　可白歌当然不止于此，见小美看着他的眼睛，顿时白歌整个身体出现剧变！
　　白歌瞬间变成了黑影君，咧着雪白的牙齿，猛地张开嘴巴，朝着小美咬去。
　　小美顿时吓惨了，发出尖锐地哭喊声。
　　顿时将白歌送入了体内大厦。
　　“哈哈，性子还真是怯懦啊！”
　　白歌呼了口气变回自身，打量着周围一片漆黑的环境，这里正是她体内的泛美大厦。
　　“这么黑……而且……失重？”
　　白歌发现在这里依旧可以使用脑洞，于是果断拿出了手电筒。
　　凑到窗前，发现大厦外面有一层触手可及的壁垒，它严密包裹了整个大厦。
　　光照在上面，还可以反射回来。
　　“咦？反射光？难道是物质？这面墙可以打破？”
　　白歌忍不住好奇伸手触摸，有实体感，感觉就是一种物质。
　　可紧接着，白歌又发现该壁垒，貌似是没有摩擦力的。
　　“摩擦力来源于电磁力，也就是说这面墙，是不具备电磁力的物质构成……”
　　“这样的话强、弱核力应该也没有。”
　　“这就是空间壁垒嘛……空间本身当然不会具有宇宙四大基础力了。”
　　白歌在大厦里是失重的，不过这里绝大多数东西，都静静地待在原地，显然是因为没有人去推动它们。
　　轻轻踢了一下桌子，只见一面桌子直接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打着转，然后悬浮住了。
　　没有转个不停，因为这里有空气。
　　空气很浑浊，显然因为太久的不透气，导致这里的氧气含量有点低。
　　“还有热……这个空间里好闷热啊，热量也传播不出去，会一直积攒在里面。”
　　“所以被困在里面的人，哪怕有足够的水和粮食，也活不了多久……”


第一百零三章 黑化的被困者
　　白歌进入这里，一方面是想确定，以后再有楼娘出现时，他可以进入楼娘体内救人。
　　另一方面，楼娘也相当于移动堡垒，这个空间属于超隐蔽基地。
　　然而，这虽然是个随身小空间，但完全不像白歌看小说时所想象的那样。
　　他曾经想象的随身空间，里面只要存够空气，就可以像在地球一样存活。
　　可现实，却完全不是这样。
　　失重是第一个问题，空间本身没有引力，而大楼的物质也不足以有地球那么大的质量，因此这里的重力非常低。
　　其次它是一个封闭的系统，再加上狭小，所以熵增会更明显。
　　白歌光站在这里，细胞就在汲取微弱的电流，显然这里的气温已经很高了。
　　感受电流，是白歌另类的感受热的方式。
　　“这才几个小时而已，气温怎么会这么高了？”
　　白歌不断上楼，想找到那四百多人。
　　可直到他走到楼顶观光台，也没有见到人。
　　“咦？人都去哪了？”
　　“对了，困在这里的人想要出去，肯定都会朝着一楼汇聚……”
　　他又朝下走，总算在三楼看到了楼下有光亮。
　　整个空间，就是泛美金字塔大厦的形状，所以刚好将整个大厦完美包裹。
　　上窄下宽，底层的空间最大，所以四百多人全都聚集在那里。
　　白歌来到三楼，总算找到了人。
　　一到三楼都是中空的，趴在栏杆上，能看清一楼的大厅和一圈二楼的走台。
　　可他看到的不是活人，而是尸体。
　　在一楼大厅，堆积漂浮着上百具尸体，触目惊心。
　　“开始自相残杀了？”
　　白歌很是惊讶，仅仅是被困住，怎么会一下子秩序崩坏到如此地步？
　　正想着，黑暗中猛地冲出一人，他踩踏在栏杆上，借助失重，整个人飞在空中朝着白歌扑去。
　　这个人身上只有一条裤子，上身挂满了手机和手电筒，手电筒打开着，照亮四周。
　　飞来的人整个身体是倒立的，好像已经无所谓上下左右了。
　　见他袭击自己，白歌念动间驱使磁力兵器，果断穿透了对方的胸口。
　　飞梭就这么挂着对方，飘到白歌面前。
　　这人已经奄奄一息，看着白歌面露恐惧地哭着，眼神中充斥着疯狂和绝望，还有一丝解脱。
　　没多久，他呕吐几口血便死了。
　　“疯了？”
　　白歌错愕不已，这人明显精神都不正常了。他搜索着这人身上的东西，除了一把刀，和几块花掉的巧克力，就剩下那些手机和手电筒而已。
　　这人似乎杀了不少人，抢夺了不少手机。
　　白歌手上也握着手电筒，显然刚才这人是冲着他的手电筒的光，而杀来的。
　　虽然黑暗和封闭的空间，会让人发疯。可人类的理智是没那么容易崩坏的，哪怕这里的环境再绝望，也不至于几个小时就开始自相残杀了。
　　他急忙又检查了大厅漂浮的各种尸体，发现每一个人身上都被搜罗干净。
　　“这尸体腐败程度不对劲，怎么有的好像死了超过一天？”
　　白歌一怔，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急忙通过脑洞朝着铃铛问道：“铃铛，按照现实时间计算，我进来多久了？”
　　“一分钟左右。”铃铛道。
　　“什么？我进来有半个小时了才对！”白歌有很强的时间感，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过去执行雇佣任务时，哪怕不看表，也绝不会估错时间。
　　可他进来有三十分钟，铃铛却只说过去了一分钟。
　　显然，这个空间与地球的时间是不同步的。
　　该空间严格意义来讲，其实并不在小美体内，这也是铃铛说白歌之前描述有问题的原因。
　　小美只是能将触碰的物体送入该空间，至于这个空间到底在哪里，是不知道的。
　　它可能位于这个宇宙中某一个夹缝时空里，亦或者是在某个黑洞里，也可能根本不在这个宇宙中。
　　如果时间不同步的话，地球上从小美诞生，再到现在，仅仅三个多小时。
　　大厦空间里，却是三十倍的时间流速，时间过去了将近四天。
　　“我说怎么这么快，气温就如此高了，原来这里过去了四天。”
　　“大厦进入该空间，失去了电源和水源，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所有的资源都是有限的。”
　　白歌在一层层走廊上查看着，发现了很多燃烧的痕迹，这四天来，大厦里一定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他善于分析痕迹，根据一到三楼的各种痕迹来看。
　　最初四百多人陆陆续续从高层下来，想要寻找出口。
　　之后聚集在大厅，应该待了一天多的时间。
　　可能是讨论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想办法向外界求救之类的。
　　这是团结的第一天。
　　白歌继续分析，发现篝火痕迹，最早是在第二天就有了。
　　也就是说，第二天他们失去了光源，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大部分照明物的电池也用完了。
　　所以就开始点火，烧东西。
　　毕竟人是向往光明的，在纯黑又封闭的环境下，最容易崩溃。
　　为了想尽办法获得光，就燃烧大量的物质，结果导致温度急剧上升，还有大量的有毒气体被释放，空气质量也急剧下降。
　　在一些窗口和门口，白歌发现了铁锤等金属器具，显然有人在这里试图砸开空间壁垒。
　　可这一切行为，都不过是徒劳的，甚至是加剧这里的恶劣情况。
　　这是作死的第二天。
　　泛美大厦里有不少高学历人才，这些人在感受到气温上升，和空气闷绝后，肯定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这就是个大棺材，他们和活埋没有区别，氧气含量会越来越低，气温也会越来越高。
　　虽然整个大厦里食物和水不少，但他们的结局，不会是饿死渴死，而是窒息。
　　再加上这里的低气压，给他们造成恐惧、失落、压抑的焦躁情绪。
　　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一定是最先陷入疯狂的，一旦黑化，便会觉得人太多了。
　　每多一个人活着，就等于是多一个人消耗氧气。每多活一分钟，都在消耗总资源。
　　四百多人里，无论有多少个圣母号召大家团结都没用……因为只要有几个人冷血地付诸行动，便会引起秩序崩溃，连锁爆发大混乱。
　　这是崩溃的第三天。
　　秩序的崩溃，加上恶劣绝望的环境，再想恢复正常就不可能了，只会越来越过分。
　　不信任的情绪会在人群中蔓延，很多人都会分散开，找寻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躲在房里，或者储物室。
　　有的只会仓皇保命，而有的则会反抗，一反抗最后也会黑化。
　　自相残杀，搜罗会发光的东西，成了这里的常态。
　　因为失重环境，让人的运动变得更加轻松，所以杀戮，也更加省力。
　　短短一天，整个大厦已经不剩多少人了。
　　这是疯狂的第四天。
　　“仅用了四天，环境就把人类黑化了……”
　　白歌查看了许多房间，甚至在一些隐蔽的地方，都能发现尸体。
　　据他估计，还活着的人，不超过二十个。
　　“唉，这些人哪怕多等一天，也能等到我来了。”
　　白歌很无语，这就是命数，死在异空间，连灵魂白歌都收不到。
　　“楼娘诞生后三个小时，被困在大厦里的人就会死得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以后我一旦发现新的楼娘，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收容对方，否则很可能就去收尸了。”
　　“时间有点紧，晚一步，被困者连记忆活在脑洞的机会都没有。”
　　……


第一百零四章 蓝白社的目标
　　“先把那二十人找出来吧。”
　　当发现这个空间的时间要快后，白歌就决定将其作为蓝白社的基地之一。
　　拿一个独立空间当基地，这才是最好的基地。
　　地球三十倍的时间流速，其实比脑洞里动则加速成千上万年，还要来得实在。
　　脑洞里加速的时间，只能影响脑洞物质，对于现实物质而言，它们的时间依旧是自己的时间。否则加速几千万年，核聚变炉给他提供的能量岂不是早就爆棚了。
　　这里却不同，该空间是属于现实的，蓝白社完全可以将其当做一个加速研究的基地。
　　比如超越者们，就可以在这里开发法术列表，用三十倍的速度，早日将技能树列举出来。
　　毕竟超越者没法在脑洞里试验某个序列到底是什么法术效果。
　　“666”在脑洞里的效果，是铃铛衍化的，可在现实里，是现实衍化的，完全两码事。
　　又比如科技工程，在地球要花三年的时间，可利用这里，只需要一个多月。
　　当然，只是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只有一个月。里面的研究员，可是确确实实地工作了三年。
　　至于空气问题，其实很好解决，用液化氧供应内部所需，液化氧用完还能电解水来获取氧气。
　　如果只是这一个问题，那布置一套空气净化系统，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麻烦的是热量。
　　不过让小美隔一段时间，通过她的能力，将高温物质转移出来，也就是了。
　　这种方法散热的同时，也能为大厦里换一遍空气。
　　既然决定利用这个空间，白歌打算将这整个大厦都换了，改造成全金属的建筑。
　　一方面增加小美的力量，一方面这个建筑根本不适合当研究所。
　　改造之前，必须先处理掉剩下二十个疯狂杀戮的家伙。
　　“这里太黑了，也难怪他们一个个杀了人后，也只是收集发光的东西……”
　　“既然如此，就用光把他们吸引过来吧。”
　　白歌漂浮在半空中，身体周围猛地绽放出剧烈的光亮。
　　光芒瞬间充斥大厅，照亮了一到三楼。
　　他本人就仿佛是一个大光源，光芒笼罩了他，源源不断地普照而出。
　　这些光，是来自于脑洞中的聚变炉，里面的人造太阳所释放的光芒。
　　白歌仅仅是截取一点，从灵魂场里释放出去，就足够把他变成炽烈的大光球。
　　等了几分钟，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他附近。
　　有的只穿着裤衩，有的干脆果体，还有的身上全是凝结的血渍，完全没了原本的体面。
　　这些人看着光芒，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被强烈的光所刺激的。
　　借助失重环境下的超级腾跃，他们飞跃在空中，朝着白歌扑来。
　　对此，白歌只是剥夺了他们的记忆。
　　“铃铛，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把这四天的记忆删掉，还能培养。”
　　铃铛道：“主宰，这四天的经历，对于他们而言，其实也是宝贵的。大厦里的人相互厮杀，能活下来的，更是脱颖而出。”
　　白歌笑道：“就如同炼蛊？也只是起点高了一些罢了，在脑洞里，他们还能经历更多地磨练。”
　　“留在脑洞里的意识多了，不是每一个都能当超越者的。”
　　“这些身体还是活的，保养好，以后脑洞里有极为出色的社员，就可以提拔他们到现实，使用这些身体。”
　　活下来的二十个人，体魄强健，又年轻力壮，正好拿来作为超越者的躯壳。
　　脑洞里的超越者候补多了去了，当然要选择最好的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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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现实，等待了一会儿。
　　铃铛就选拔出了二十个超越者，占据那些身体。
　　顿时白歌又多出了二十个人手，相貌改一改，就成了黑户了。
　　让他们继续研究法术，白歌则拿出手机。
　　顿时，瞪大了眼睛。
　　“嗯？这么多红点朝旧金山来了？”
　　白歌可以看到，十三个红点正在以高速逼近旧金山。
　　其中一个红点在前，十二个红点在后，预计几分钟后就会进入旧金山境内。
　　他在国家实验室，把地图放给大家看。
　　米歇尔就说道：“根据我的经验，这种集体行动应该属于‘收容物持有集团’的行为。他们往往能利用收容物，制造大量的超自然武器，或者生物。”
　　“我也这么觉得，旧金山的动静，惹来了收容机构。这个移动速度，应该是飞机，看方向是从东海岸过来，莫非这是灯塔收容局？”白歌呢喃道。
　　“社长，这与您说的情报不符。灯塔收容局只有三件收容物，这三件都不会衍生出超自然武器。根据地图显示，这明显是一个超自然武装小队，在追着一件收容物。”米歇尔说道，他的记忆力，似乎对这种场面太熟悉了，一眼就说出最大可能。
　　白歌急忙把屏幕划到弗吉尼亚州，那里少了十三个红点，显然这次赶往洛杉矶的红点，全是从那里来的。
　　他很早就觉得弗吉尼亚州的红点太多，很不对劲。
　　怀疑过是一个未知的收容物所衍生出来的，此刻见到这一幕，便基本确定了一个事实。
　　“那十二红点，应该是基金会……他们知道美利坚军方有收容物，所以布置了很多成员在弗吉尼亚州调查，搜寻。”
　　“灯塔收容局唯一在弗州的收容物，就只有一个记忆碎纸机，这十二个追击者是跟着它来旧金山的。”
　　白歌立刻就想通了这点。
　　米歇尔也道：“记忆碎纸机，应该是用来处理旧金山大厦失踪事件的，灯塔局想删除所有亲眼看了现场的人的记忆。而基金会本就在弗州布置了小队，第一时间发现了灯塔局的行为，为了获得记忆碎纸机，他们直接让这十二人追到旧金山来。”
　　白歌见米歇尔经验如此丰富，便说道：“继续，米歇尔。”
　　米歇尔也不客气，立刻让其他超越者，在电脑上调出旧金山的卫星地图，以及各种新闻资讯。
　　只见一些新闻媒体，已经开始引导舆论，将此次事件定性为“倒霉”的自然巧合现象。
　　米歇尔说道：“泛美大厦消失，如果不管不顾，对于社会的动荡极大。所以灯塔局的行为是正确的，尽可能维护社会不被超自然事物扰乱，也是我们蓝白社的职责。”
　　“现在我们还不足以妥善处理好舆论问题，因此也不该阻止国家机器对此的维稳行为。”
　　白歌说道：“也就是先不回收记忆碎纸机了？”
　　“是的，我们暂时处理不了，就不该阻止别人处理，至少要等他们用完这一次。不过基金会的十二人，我们应该立刻处理掉，他们如果没有这份保护之心，为了得到收容物而直接对灯塔局的人动手，很可能会破坏这次维稳行动，继而出现很糟糕的情况。”米歇尔说道。
　　白歌沉吟，看了看其他超越者。
　　他们也都是如此想的，似乎在蓝白社入行三千年，对于这种事情如此处理，是理所应当的。
　　白歌不仅问道：“蓝白社的目的是什么？”
　　此话一出，米歇尔立刻高声答道。
　　“我们蓝白社的宗旨，便是让所有超自然事物，维持在一个统一的机构管理下。”
　　“所有持有收容物的个人，或者组织，都是蓝白社的敌人。我们是大千世界，无数宇宙，泛维度全次元管理者。”
　　“当然，这是终极目标。现在我们实力弱小，所以优先维护地球与人类的安全。”
　　白歌听了不禁一怔。
　　泛维度全次元管理者，蓝白社竟然是以此为终极目标的？
　　“我竟然有这么大的野望？明明我只想无限永恒……”
　　“铃铛，这也是我潜意识的想法？”
　　铃铛回道：“无限永恒，才是最大的野望，它比蓝白社的终极目标还要大。因为您能无限永恒，则意味着无穷的时间下，也会有别人无限永恒。所以您的潜意识里，是希望能‘世间无所不能理解’，‘世间无所不能掌控’。当一切皆可理解，皆能掌控，那便不会再有事物动摇您的无限永恒。毕竟您要的无限永恒……是完全意义上的。”
　　“相比起来……蓝白社的终极目标，只是您给自己订的一个小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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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七倍反伤烙印
　　天亮了。
　　围堵在泛美大厦遗址附近，因为好奇心而聚集起来的人，渐渐被警察送回家。
　　他们似乎对泛美大厦失去兴趣，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
　　每个人心里挂念的，都是自己为何突然呆傻了，很多字母和数字都不记得。
　　好在，生活记忆还存在，这种对字母突然忘掉的感觉，很快就消失。特工们只要一分钟，就可以重新教会他们字母和数字怎么写。
　　毕竟他们只是忘记了字母的样子，而不是忘记了它们的意义。语言和文字的意义，用过无数次了，那些记忆不删除，意义是不会忘记的。
　　真正忘记的，只有关于泛美大厦的所有事情。
　　不过很快，他们也能根据新闻来了解此事，但了解的，也不过是舆论引导后的资讯。
　　当时亲眼目睹的细节，是彻底不知道了。
　　基于这种情况，记忆碎纸机其实也是个洗脑工具。
　　比如对一个删除掉ABC记忆的人来说，当他失忆后，第一时间告诉他A的发音是B，写法是C，他便会深信不疑。
　　因为他不记得，所以告诉他是什么，他就会认为是什么，以填补大脑突然空缺掉的记忆。
　　于是在国家机器的运作下，所有知道当时细节的人，都被大量的特工和警察忽悠。
　　深信自己看到的情况，就是一道光从天外射来，“蒸发”了整座大厦。
　　其中的目击者，都把特工们忽悠他们的说辞，当成了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
　　这便极大地方便了舆论引导。
　　此时，白歌和米歇尔等五人站在某个大楼的屋顶上，俯瞰着旧金山的清晨。
　　白歌盯着一栋警察局，记忆碎纸机便在里面某个房间中。
　　不断有民众被带进去喝茶，处理记忆后又很快送走。
　　警察局里很多工作人员也因为此次任务，而不断地失去大量记忆。
　　不过有电话之类的东西，在上级的指示下，能提醒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在这警察局里，距离碎纸机二十二米外，有大约三十名特工隐藏在各处，应对特殊情况。
　　“三十人，拿着枪，就想保护收容物？灯塔局看来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基金会盯上了。”白歌看着地图上有十二个红点在包围这里，不禁说道。
　　米歇尔在一旁道：“社长，我们不能让人打断灯塔局的任务，就算收容碎纸机，也得等到他们处理完这件事。”
　　“倒也不必，绝大多数目击者的记忆已经被处理，还剩下一下，我来搞定也行。”白歌说道。
　　米歇尔问道：“那我们要动手吗？”
　　“不急，好像基金会也打算出手，我们可以先看戏。对了，欧文找到基金会的人了吗？”白歌问道，欧文是新增的二十个超越者中最强的一个，暂时让他带着一个超越者小队，埋伏在周围了。
　　“欧文已经找到了几个偷偷靠近这里的人，他说……这些人都是小孩。”米歇尔道。
　　“小孩？”白歌一愣，急忙握着石头，自己查看欧文的汇报。
　　只见一张张稚嫩的脸出现在脑海中，最大的一个，看起来也才十六岁，而最小的一个，可能才十三岁！
　　而这些少年，竟然是红点所对应的人，疑似基金会的成员，正在逼近警察局。
　　“逗我呢！基金会的成员都这么小？”白歌错愕。
　　米歇尔也奇怪道：“这很不正常，应该是有什么依仗，毕竟收容物诡异莫测。”
　　“你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白歌问道。
　　“有过，比如返老还童的收容物，就会导致一些明明年纪很大的人，看起来却是少年。”米歇尔说道。
　　“是吗……”
　　白歌通过“信号塔”法术，同时也在监控着灯塔局的通讯频道。
　　灯塔局内部人员交流，所有的无线电也会被他同步接听。
　　“快把碎纸机带回来！基金会要强行收容了！”一则通话紧急从军方卫星打到这里的某个特工队长处。
　　特工队长不解道：“强行收容？现在吗？”
　　“不知道，但应该快了！他们刚才直接入侵了陆军的网络，要求我们把收容物交给他们保管，否则将予以强行收容。”那人道。
　　“凭什么？我们是国家机构！难道还要把收容物交给私人组织吗？”特工队长气愤道。
　　然而那人却道：“他们的理由很简单，他们是基金会，收容是天职！并指责我们因为对收容物的错误保管，导致泛美大厦消失，质疑我们的收容能力……另外他们认为收容物在我们手里，会掀起战争。”
　　“真是霸道……泛美大厦又不是我们弄没的！”
　　“总之立刻回来，我们已经调动最近的部队去支援你们。”
　　听到这番对话，白歌有些无语。
　　“这个基金会，收容前竟然还先通知灯塔局。”
　　米歇尔道：“很正常，彰显自己的正义性而已。”
　　“虚伪，明明早在泛美大厦消失前，他们就已经派人部署在弗吉尼亚州将近一个月了，显然早就打算带走灯塔局的收容物……泛美大厦不过是个借口而已。”白歌道。
　　米歇尔道：“既然部署了一个月，现在才动手，基金会应该是不知道碎纸机藏在哪，一直到这次灯塔局带出来，才能确切地锁定位置。”
　　两人继续盯着场面，只见特工队长并没有立刻撤退。
　　毕竟目击者只剩几百个了，他更希望把任务完成再撤退。
　　但是基金会似乎并不像再拖下去。
　　只见白歌突然收到一则特殊的电磁波，内容为：碎纸机在二楼审讯室旁边的隔间中，立即收容！
　　同时接到该信号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从耳麦里听到这句话，带着几个比他还小的少年冷酷地走向警察局。
　　身后不远处，欧文等超越者则偷偷跟着。
　　六名少年进入警察局，便直奔二楼，不过这层楼有大量的警察守着，门口还有特工，根本不允许外人靠近。
　　守卫们因为也在22米范围内，所以经常失去记忆，不过他们依旧记得自己的职责。
　　“嘿，这里不可以靠近。”
　　一名警察看到六个小屁孩上来，急忙把他们拦在楼梯上。
　　本来他们还没有什么警惕之心，毕竟对方只是少年。
　　可是，这些少年紧接着就从包里掏出手枪，直接冲着警察。
　　“让开。”为首的少年说道。
　　这个举动让警察被吓到了，急忙也拔出枪。
　　相比起来，美利坚的警察要果断许多，拔枪地瞬间就开火了。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其他警察震惊。
　　子弹打在少年的脸上，连皮都没擦破。
　　倒是开枪的警察，瞬间被爆头了。
　　枪声惊动了整个警局，一时间二楼的所有警察都拔枪反击，枪声连成一片。
　　“嘭嘭嘭！”
　　少年们眯着眼睛，无视了所有射向他们的子弹，径直朝房间走去。
　　而攻击他们的警察，瞬间倒地，狂喷鲜血，有的甚至脑袋直接炸开。
　　“该死！拦住他们！他们是基金会的！”
　　三十名特工从各处循着枪声赶来，也纷纷掏枪。
　　可回想到刚才警察的惨状，顿时又放下枪，改为扔出震撼弹，并且戴上了防护面罩。
　　“轰！”
　　原本这些少年处于爆炸中心，应该被震撼弹击晕，失聪失明。
　　可事实上却是扔出震撼弹的两名特工倒下了，不仅仅是晕倒那么简单，还七窍流血，直接休克。
　　反观少年们，则毫发无损。
　　他们似乎不惧怕任何攻击，缓步跨过尸体，推开了房门。
　　“这什么特性？”
　　“不能让他们带走碎纸机！”
　　剩下的特工们悍不畏死地扑上去，想用短匕阻止他们。
　　可一刀刺上去，少年没事，出刀的特工反而捂着肚子倒下。
　　又有特工使用电击枪，但结果都一样。
　　无论他们用什么攻击这六名少年，最后受伤的都是他们。
　　“社长！这应该是反弹攻击的特性！”米歇尔说道。
　　白歌通过铃铛的分身看到这一幕，立刻想起来曾经看到过基金会资料库里的一个收容物名字。
　　“米歇尔，这不是单纯的反弹攻击，而是反馈伤害……”
　　“七倍反伤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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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反伤者之死
　　在当初窥探基金会资料库时，记住了那些收容物的名字，可对其特性一无所知。
　　不过好在那是英文的，所以七倍反伤烙印的名称，其实直译过来是“反馈七倍伤害的烙印”。
　　对比现在白歌所看到的，理所应当就对应上了。
　　“把所受的伤害，七倍反馈给攻击者？”
　　那些少年不受伤害，子弹打在头上，其威力被放大了七倍，出现在射击者的头上。
　　顿时开枪的警察，脑袋直接炸开了。
　　不仅是子弹，包括震撼弹，催泪弹，冷兵器等等手段，都是一样反馈回去。
　　米歇尔立刻说道：“我入社三千年，也遇到过这样的收容物，将攻击的伤害、破坏力、效果统统反射回去……只不过我遇到的那个是原样返还，而这个却是七倍奉还！”
　　“如果这真的是一切伤害皆如此返还的话，那就太麻烦了！”
　　白歌说道：“直接困住目标，将其关起来，应该不属于伤害。”
　　米歇尔说道：“是可以这么解决，可这次竟然有这么多，而且真正的收容物应该还在基金会那里，这些只是被赋予了反伤效应的人而已。”
　　白歌皱眉，这确实是个麻烦，如此逆天的效应，竟然还能批量衍生。
　　根据字面意思，大约是一种烙印，被烙印的人就会具有七倍反伤的特性。
　　利用这一点，完全能制造一队近乎无敌的恐怖军队来！
　　可这样，白歌就奇怪了。
　　“基金会为何派一群少年？这种收容任务，难道不应该派更成熟的人吗？”
　　米歇尔沉思道：“或许，这是收容物的限制？只有未成年才具备烙印的条件？”
　　白歌摇头道：“肯定是因为某种代价，基金会才会这么选择。但一定不是非得未成年人！”
　　“为什么？社长？”米歇尔不解道：“完全有可能啊，收容物千奇百怪，该烙印只对少年有效，也未尝不可能……呃！不对。”
　　说着，米歇尔突然自己愣住了，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顿时羞愧道：“抱歉社长，我刚反应过来……”
　　白歌瞥了一眼米歇尔道：“你把基金会当傻子了吗？如果真的是年龄限制，那我会挑选所有刚刚好卡在年龄线的人员，而不是把一些十三四岁的少年也拿来凑数！”
　　米歇尔连忙点头，他也是刚想起来这伙少年，不仅仅有十六岁的，还有很多十四、十三岁的人。
　　如果非得是未成年人，那肯定全都挑选十六岁的，万万不可能派出十三岁的小屁孩。
　　“社长，我们现在怎么做？”
　　白歌默默观察着基金会和灯塔局的交锋，决定按兵不动。
　　他说道：“碎纸机我们要收容，这些小孩，我们也要收容。”
　　“反正两个都是敌人，最后再收割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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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们闯入了房间。
　　其中五个，略显呆滞，仅有为首的十六岁少年，稍微灵动一些。
　　可也只是满脸冷酷，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漠然。
　　此时房门里，两名特工守着碎纸机，这房间没有窗户，他们只能死守在碎纸机前，面对比他们小了十几岁的孩子紧张无比。
　　“我的代号叫杰瑞，奉命收容记忆碎纸机，请把它交给我。”十六岁少年漠然道。
　　两名特工面面相觑，本来他们都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了，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要来几句口头劝说？
　　“我们奉命保护它，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你们。”
　　说完，一名特工直接一个翻滚，蹿到杰瑞面前，想用肩膀将其撞飞。
　　可杰瑞纹丝不动，特工自己倒飞而出，胸口咔嚓一声，肋骨断掉，疼痛难忍。
　　“真的是完全反弹所有伤害吗？”
　　“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受伤的特工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群少年的能力，刚才试探一番，更加确信了。
　　连徒手攻击一样反弹，几个人堵在门口，就如同一扇钢铁之门，锁死了这个房间。
　　简直是让人绝望的特性。
　　“滋滋滋……”
　　猛然间，房间里响起碎纸的声音。
　　原来另一个特工，刚才趁机使用碎纸机，删除了22米内所有人的一些记忆。
　　记忆很简单，全是关于各种枪，和如何使用枪械的。
　　如此一来，等于一下子让22米内的所有人，都忘记枪的样子和怎么用枪了。
　　灯塔局研究分析了这么久的碎纸机，早就想出了很多利用方式，因此作为预定方案之一，他们早已将这类的内容打印好，随身携带。
　　此刻突然用出，顿时，敌我双方，全都不会用枪了。
　　没有枪，光凭这几个少年，根本也不可能将碎纸机从两个彪悍的特工手里带走。
　　白歌和米歇尔暗中见状，米歇尔说道：“可能会成为僵局。”
　　但白歌却说：“不会，那个杰瑞的耳麦另一头，可是有一个人在默默监听，指挥的。”
　　果然，话音刚落，两人就发现了一则电磁波信号，传了过来。
　　“杰瑞，把手上的东西举起来，管口对准他们……食指放到你觉得最舒适的一个环里，然后扣动它。”
　　耳麦那头的人在临场教导杰瑞使用手枪。
　　杰瑞极度听话，毫不犹豫地抬起枪，对准一个特工，然后开始找扳机。
　　两个特工不明所以，奇怪地看着手枪。
　　他们也在碎纸机范围内，所以也遗忘了全部关于枪的记忆，毕竟那叠《碎纸机专用·枪械篇》里，内容太全面了。
　　“这是什么？”
　　“好像是武器……”
　　“嘭！”
　　一声枪响，一名特工应声而倒。
　　与此同时，少年耳麦的那头，传来一声闷哼。
　　似乎发号施令的人，受伤了……
　　白歌和米歇尔通过法术听到了闷哼，两人同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幕后之人唆使杰瑞使用手枪，杰瑞会因此承担后坐力，这也是伤害！所以真正为此承担后果的，却是唆使者！而且应该是……七倍奉还！”
　　米歇尔道：“好恐怖的判定，无论任何方式，哪怕是通过语言间接让杰瑞自己伤害自己，也一样会反馈到唆使者身上！这么说来，就算是利用大自然对杰瑞伤害，除非是完全没有人为痕迹的，否则最接近的干涉者就会被‘报复’到！”
　　白歌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那真正是完全不能人为伤害这些少年了！
　　比如说环境，白歌让杰瑞跳进一个火山口，然后让地心引力拉着杰瑞掉进岩浆里。杀死杰瑞的是岩浆，拉扯他的是引力，走过去的是他自己……
　　可是反馈伤害的对象……却是唆使杰瑞的白歌。
　　同理，白歌若是将其拉入脑洞，想以此关押杰瑞，如果因此让这些少年受到伤害的话，那无论什么伤害，都会放大七倍施加给白歌。
　　比如说饥饿，比如说惊吓过度，比如说杰瑞因此自杀……
　　“这意味着就算困住他，也得好好供着？”
　　“啧……这个特性一定有着极大的代价！”
　　白歌终于凝重起来，这些少年或许杀不死他，但他也着实很难奈何这些少年。
　　此时，那个杰瑞已经开枪射杀了警局里的最后一名特工。
　　他们带着碎纸机，直接硬闯出警察局。
　　无人可挡！
　　六个少年大步离开，所有胆敢阻挡的人，都会收到七倍反伤。阻拦不成，反而死伤惨重。
　　“锁门！将所有出口堵死！把他们困住！”
　　总算灯塔局有人想出办法，趁着六名少年还没跑出警局，立刻把门锁死了。
　　他们要用这个警察局，将这六人封锁在其中。
　　可是，这次行动，他们来了十二个反伤者。
　　困住的只有六个，还有六个在外面接应，此刻终于现身，掏出枪来支援。
　　灯塔局的人不敢反击，只能躲起来，不然只能当靶子。
　　最终眼睁睁看着六个少年打开门，十二个未成年扬长而去。
　　他们似乎早就想好的逃跑路线，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追上去！一定不能放走他们！”剩下的几个特工急忙追赶。
　　不过暗中看着这一切的白歌却说道：“灯塔局抓不到他们了。”
　　因为他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早已等在了附近，第一时间接应这些孩子上了一辆军车。
　　堂而皇之地躲过了同样有军方背景的灯塔局特工。
　　不过他们逃脱了特工，却逃不过一直处于暗处的白歌。
　　白歌一行人通过铃铛分身，直接一路跟到了某海滨别墅区。
　　“难怪基金会知道碎纸机，原来军方里有他们的人……奇怪，他们是不是有洗脑型的收容物？”
　　白歌等人也到了别墅区，默默观察着中年人带着十二名少年进入一栋别墅。
　　那中年人拿走碎纸机说道：“你们完成的不错，暂时就留在这里，生活所需会有人送来，不要出门！也不要弄伤自己！”
　　“是！长官。”杰瑞等人说道。
　　刚说完，一名少年就猛地颤抖，直接倒地不起。
　　杰瑞急忙抱起他，却发现他已经死了，不禁黯然神伤。
　　“长官，汤姆死了……”汤姆似乎是他很重要的伙伴，杰瑞冷酷的脸第一次失神和悲伤。
　　那中年人淡漠道：“哦，汤姆的寿命太短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生命是短暂的，你们总有一天也会走到终点。”
　　杰瑞低头轻声道：“明明我比他大，为什么不是我先死……”
　　中年人直接走开，无所谓道：“寿命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第一百零七章 硬抗反伤
　　几个微型传感器遍布这栋海滨住宅，里面的一举一动都被蓝白社所监控到。
　　米歇尔惊道：“反……反伤者死了？”
　　刚才他还觉得反伤者逆天强大，可紧接着反伤者就死了一个。
　　毫无征兆，猛然间就挂掉的。
　　而且听他们话里的意思，貌似是寿命到头而死的。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哪里会突然寿命终结？
　　“果然有极大的代价，社长，是寿命啊！难怪要选择尽可能年轻的少年，反伤所消耗的是寿命。”
　　米歇尔觉得这就说得通了，为了尽可能让反伤效应使用得更久，所以选择少年。
　　不过白歌眉头一皱，他恰恰觉得不对。
　　只见他说道：“米歇尔，如果是你，真的会选择让十三四岁的少年来执行这种任务吗？”
　　米歇尔道：“这也是没办法啊，毕竟要消耗寿命，年龄太大，死的就快啊。”
　　白歌摇头道：“不对，你考虑地太片面了，你不能只从这个特性上去考虑，还得考虑任务的执行度。假设每个人的寿命极限是八十岁，那么十四岁的少年，和二十四岁的青年，你会选择哪一个来执行这种任务？他们对于反伤代价而言，区别真的大吗？”
　　米歇尔沉思，他知道白歌的意思了。
　　按照他所猜测，代价是消耗寿命，那么年长几岁，区别并不大，不过是少反馈几次伤害而已。
　　和这点坏处相比，好处就很大了，比如可以委派更成熟的人来，委派受到得训练更长久的人来，委派经验更丰富的人来。
　　一个精锐的战士，他可以把反伤效应发挥得更有效率，说不定执行同一种任务，年纪大的反伤者反而活的久呢。
　　毕竟十三四岁的少年，实在是太小了。
　　“其实，你猜的对不对，我们试一下就好了。”白歌道。
　　米歇尔问道：“是耗死他们吗？对，有一种方法能耗死。那就是利用持续伤害，比如火烧，我强行将他置身于火坑，而为此我会承担七倍的伤害并死去。可我死后，自然不可能再承担这份伤害了，但他们，却依然在被火焰所烧！”
　　“这就相当于牺牲我一个，给予他们长时间的持续伤害，在我死后，因为没有人能接受反馈，所以承受伤害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退一万步，就算依旧由别人承担，那火焰也迟早会耗光他们的寿命！”
　　白歌点点头道：“不需要这种方法，也没有必要牺牲。”
　　只见他进入脑洞，直接切换成了黑影君。
　　如果要说有什么能承担七倍反伤，那大约就是黑影状态了，因为黑影状态下，所有的伤害都会被领结存起来。
　　白歌相信，如果代价真是消耗寿命，那绝对耗不过黑影君。
　　不过黑影君的状态，是华夏和谐部内部熟知的，且外形太显眼，太独特。
　　在华夏方面，都认为领结已经泯灭了，可能是领结使用次数有上限，可能是承担的伤害到头了，总之他们认为这个收容物应该没了。
　　这种情况下，倘若突然又发现黑影君的出现，必然会重新调查当初泯灭时的情况，继而怀疑到白歌。
　　当初他用得可是真实身份。
　　因此白歌从来不随意显露黑影状态，此刻非得要用，他打算伪装一二。
　　伪装的方法很简单，在脑洞里，提取一些现实有机物，附着在黑影君表面，精心雕琢。
　　很快，白歌就为黑影君制作了一副义骸！
　　从表面上来看，就是一个面瘫冷酷的欧美裔男子，不光是面瘫，甚至连呼吸与心跳都没有，面无血色，如同死亡骑士。
　　这还是因为黑影君的身体不可改变，所以只能义骸覆盖。
　　如果是白歌自己的血肉之躯，他甚至能把样子改造成非人类，多添点物质，变成巨人、飞龙也不是不行。
　　再回到现实，白歌带人直奔那栋住宅。
　　此时，那中年人提着一个包，也从海滨住宅走出。
　　很明显，他准备带着碎纸机离开，大约是通过某种渠道，送到基金会的根据地。
　　应该……是送去澳洲。
　　正当这个中年人准备上车时，白歌直接推开了院子的电子门。
　　“嗯？你们怎么进来的？”中年人一惊，他记得自己明明锁住门了。
　　白歌没说话，米歇尔滑步上前，直接捏住了对方的手，接着用精妙的关节技，逼着中年人半跪在地，双手反剪，浑身难以动弹。
　　中年人大惊失色，灯塔局的人是不可能跟到这里来的，他想不通这群人是什么来头。
　　只见他急忙大喊道：“杰瑞！”
　　霎时间，十一名少年冲出房门，对峙在白歌众人对面。
　　先一步擒住中年人，是因为他不是个红点，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超自然能力。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中年人很慌张，白歌的等人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
　　超越者们深知白歌隐藏组织的心思，才不会乱说话。
　　只见米歇尔漠然道：“你是什么人？”
　　中年人错愕，心说你们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来抓我？
　　怎么看都不像是官方的人，顿时他胆子大起来，觉得这些人可能是个抢劫团伙之类的。
　　他怒道：“我是美军战略和预算评估中心第一顾问麦克斯，你们攻击我是重罪！”
　　“哦。”白歌弯下腰，把包裹夺过来，里面正是碎纸机。
　　“那你为什么是基金会的人呢？”
　　此话一出，麦克斯脸色瞬间凝固，他阴着脸说道：“基金会？哪个基金会？”
　　他本不打算承认，可说着同时，突然见到碎纸机凭空消失，顿时明白了这群人来头不小。
　　“该死，又是收容物！杰瑞！杀了他们！”麦克斯大喊道。
　　杰瑞等少年们，立刻抬枪射击，可所有的子弹都射入了麦克斯的膝盖。
　　“啊啊啊啊！”
　　只见麦克斯手腕剧痛，当场骨折，那是受到十一个少年开枪的七倍后坐力所致。
　　至于膝盖，则完全粉碎，那是被子弹打得。
　　“你们打谁呢！”麦克斯痛不欲生，他没想到子弹一个不落，全都射他腿上了。
　　他知道杰瑞等人是绝不可能攻击他的，很快意识到是这群人搞鬼。
　　麦克斯双膝全是血，痛苦道：“别开枪！朋友们！我们可以谈谈！”
　　话音刚落，杰瑞等人继续开枪，甚至毫不顾忌麦克斯被当了肉靶子。
　　白歌当然不会让他死掉，直接伸手试图拦截子弹。
　　只见他单手舞出残影，通过磁力吸附了所有子弹。
　　等到枪声停止，白歌吸了一大把的子弹，猛地一甩手，又以高速扔了回去。
　　杰瑞等人面不改色，硬抗了这些子弹，与此同时，伤害也七倍反射给白歌。
　　好在白歌现在是黑影君，只感觉到一阵剧痛。
　　那些伤害就都被存起来了。
　　“什么？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承受住七倍反伤而没事？”麦克斯惊讶不已。
　　“因为我是死人啊！”白歌一脸死瘫道。
　　他身上的义骸，让他看起来跟个死人一样，面孔呆滞，没有一丝活力，也没有一丝表情。
　　麦克斯见状，还真的相信白歌是死人了。
　　“你竟然是死人？这是什么收容物？”麦克斯惊问道。
　　对于麦克斯的问题，白歌不予回答，反而说道：“如果我刚才不救你，你也是死人了……杰瑞耳麦幕后的人，根本不在乎你的性命呢！”
　　刚才分明是幕后那人指挥杰瑞他们继续攻击的，明知道麦克斯在他们手里，还这么做，显然也没打算让麦克斯活下来。
　　正是如此考虑，白歌才说自己是死人，顺势误导一番幕后那人。
　　让幕后那人，把自己的超自然特性，想歪到另一个方向上去。
　　“这……”麦克斯显然也意识到幕后那人的冷酷，可他却并没有暴怒，反而失落道：“放弃我了吗？”
　　白歌对麦克斯的反应感觉很奇怪，难道不应该恼怒吗？竟然如此忠诚？
　　紧接着麦克斯低吼道：“那就杀了我吧！你们就算杀了我，也绝对不可能战胜反伤者！杰瑞！你们尽情地攻击吧！”
　　白歌见状，念头一转，直接在杰瑞等人的身上，释放出了大量高温熔浆。
　　这是他从脑洞里搬出来的，顿时猩红的浆流落下，整个把少年们洗礼了一遍。
　　不光是耳麦，包括衣服、枪械等所有能烧的东西，都统统焚化一空。
　　唯一没有被焚化的，只有这些少年本身。
　　不管这些少年身上还有哪些装置让幕后之人了解这里的情况，在四千八百度的高温下，也该统统熔化了。
　　“唔！”扔出高温熔浆，那恐怖的伤害反馈给白歌。
　　让白歌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毕竟痛苦也是七倍的，饶是白歌开启冷静状态也很是受不了这种剧痛。
　　可如此，他也依旧是一脸面瘫，毫无表情。
　　“怎么会？你怎么可能无视反伤？不……不对，你是强行抗住了？”
　　麦克斯见状，反而更觉惊悚了。因为白歌痛呼，说明他是承受到反伤了，可那是岩浆啊！七倍放大后的伤害有多恐怖，想想也知道了。
　　白歌竟然承受住了，仅仅是觉得痛而已，连表情都懒得做吗？
　　对此，麦克斯彻底放弃了逃跑的希望。
　　此时，少年们浑身赤裸，露出了胸口的一块烙印疤痕。
　　那仿佛是用烙铁印上去所留下的丑陋伤疤，一条条粉肉色的痕迹，形成一个图案，正是一个位于圆圈中的阿拉伯数字……⑦。
　　“这就是那个烙印吧？还真是浅显易懂呢……”白歌面瘫道。
　　少年们羞耻地捂着自己，他们现在身无长物了，光溜溜的，所有东西都被烧掉。
　　此刻地上形成一小片熔浆池，他们站在上面，倒是毫发无损。
　　“岩浆的温度如此高，而且是持续性的，可他们竟然也能无视！社……老大！这伤害至少是他们闯入警察局所受的几万倍，貌似代价不是消耗寿命……”米歇尔说道。
　　白歌平淡道：“当然不是，否则熔浆池每分每秒都在伤害他们，每一秒的伤害量都大的惊人。因此无论是次数，还是伤害量，都应该远远超过了上限才对……”
　　说到这，麦克斯冷笑道：“哈哈，你们太天真了，反伤者是无敌的，什么伤害量？什么次数？这都是无限制的！他们可是连自杀都做不到的！”
　　白歌瞥了他一眼道：“你似乎很熟嘛……那就看看你的记忆吧。”
　　“什么？你还会查看记忆？”麦克斯的笑容戛然而止。
　　……


第一百零八章 别人家的组织
　　麦克斯只是个普通人，很快所有的记忆都被抽走。
　　这几十秒钟，少年们纷纷踩着熔浆冲上来，悍不畏死地攻击白歌。
　　白歌一边记忆转移，一边用磁力兵器困住这些少年。
　　磁力兵器形成一个牢笼，深扎入地里。
　　接着在地下相互联结，最后六面全部锁死，悬浮到半空中。
　　少年们拥挤在笼子里，力量又小，根本出不去，只能跟吊在笼子里的小鸡仔似得。
　　白歌获得了麦克斯的记忆，让铃铛去筛选资讯。
　　从麦克斯的记忆中，他终于知道反伤者烙印的代价了。
　　代价就是寿命，不过是从烙印的那一刻起，寿命就被缩短七倍了。
　　“原来如此……是直接从冥冥中的最高寿命开始折算的。”
　　白歌顿时知道为何只能是这么小的少年，甚至还有十三岁的。
　　实在是因为，烙印没法对年长者使用。
　　假设一个人的寿命是八十岁，被烙印之后，寿命变成了十一岁半。
　　那么这人只要当前年龄比寿命大，肯定是烙印的瞬间就死了！
　　唯有，找一些寿命很长，年龄很小，缩短七倍寿命后依旧还有命没活完的人，才能成为反伤者。
　　仔细想想，地球上，几乎很难出现超过二十岁的反伤者。
　　因为如果一个人二十岁还是反伤者，那么他被烙印前的寿命，超过了一百四十岁。
　　杰瑞本该是个长寿者，他今年十六岁，哪怕明天就死去，烙印前的寿命也应该有一百二十二岁。
　　“这些少年，每一个其实都很长寿，否则根本成为不了反伤者。”
　　折寿之后，再减掉当前的年龄，剩下的时间，才是他们反伤者状态所能持续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反伤者永远无法摆脱这个状态，承受的伤害是无上限的，至少没测出上限。
　　并且反伤者，甚至无法自杀，是因为该效应总能找到一个报复对象。
　　如果一个人自己伤害自己，也总有一些外来的人为因素，反伤效应就会找到这个人为因素，将伤害反馈过去。
　　比如杰瑞很伤心，于是拿刀捅自己。那么导致他伤心的是朋友汤姆死了，而死人是不会受到反馈的。那么导致汤姆死掉的是什么呢？是寿命到头了。寿命为何到头？是因为滥用反伤者烙印。那么是谁给他这个烙印？是基金会某个掌管此收容物的人。
　　因此，反伤者很可能一不留神，就把一个千里之外的某人，莫名其妙地弹死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例子，因为在因果链中，肯定有更前置位的人为因素，得到反馈的，只会是最近的一个。
　　麦克斯之前提醒杰瑞等人不要弄伤自己，就是因为他让杰瑞等人留在房子里，如果杰瑞等人伤害了自己，追溯起来，他很可能会承担伤害。
　　关于基金会更多事情，记忆里并没有，麦克斯这家伙也只是个棋子而已。
　　至于这些少年……
　　看着被困住的杰瑞等人，白歌不敢抽取他们的记忆，毕竟他的记忆转移，和碎纸机的记忆删除是两种概念，保不齐会被反伤。
　　记忆转移每秒钟会传输一年的记忆，七倍放大，他可能会失去七年的记忆。
　　这太伤了，白歌不愿冒这个险。
　　“铃铛，能把他们送入脑洞吗？有没有风险？”白歌问道。
　　他迟迟没有拉他们入脑洞，也是不愿轻易尝试，想先用其他办法尽可能多的获得情报。
　　铃铛显然可以比白歌想得更多，她说道：“有风险的，主宰。”
　　“什么风险？”白歌问道。
　　“进入脑洞，可以理解为一次跨越界限的降格，这不是一种平等世界的穿越，而是难以描述的超次元差距，如果这种拉到低次元的行为，被判定为伤害，您很可能被拉到更低的次元……您可以想象一下低了七个次元的界限是怎样的。”铃铛道。
　　白歌沉思，脑洞和现实的差距，已经是极大的了。
　　而比脑洞还低位格的地方，恐怕白歌一道目光，都能摧毁无数宇宙了。
　　低了七个次元……白歌怀疑，是不是光存在，就会令整个界限崩溃，形而上与形而下的概念与物质，统统被白歌的“存在感”直接抹掉。
　　那样的地方，对于一个高了七倍界限的地球人来说，或许只剩下空虚寂寞了……
　　如果能回来还好，万一不能回来，他就只能待在那里无限永恒了……连概念都能秒了，可不就是无限永恒吗？
　　“您最好搞清楚，该效应对伤害的定义标准。”铃铛道。
　　“嗯，先离开这！”
　　之前的枪声惊动了这片住宅区，此地不宜久留。
　　白歌给麦克斯注入了一个超越者的记忆，将他留在这里收拾残局。
　　自己则又收走了熔浆，控制着金属牢笼，与众人立刻从海上离开。
　　只见他用了几秒钟，放出了数百吨的灵性物质，形成了一个极小的岛礁。
　　岛礁自动张开一个洞，一行人跳进其中，洞又自动重合。
　　不一会儿，这个岛礁就如同潜水艇一般，沉入海里，不见踪影。
　　……
　　岛礁内部中空，超越者们围着被困的杰瑞等人，不停地研究分析。
　　“社长，这个效应对于反馈，是单纯地根据因果来决定。”
　　“只要有会伤害到反伤者的‘因’，无论结果是物理伤害，还是魔法伤害，还是心灵创伤……都会直接将这个‘果’放大七倍出现到链条中最近的‘因’身上。这个果不会施加在死人与另一个反伤者身上。”
　　“同时伤害的标准，则应该是以他们得到烙印的那一刻的身心健康状态决定的，大概冥冥中有一个值。所有会干扰、破坏、降低身心健康的行为，都会弹走，反伤者自身是豁免这些结果的。”
　　“不过，如果是增强这种身心健康，则是可以的。”
　　米歇尔说着，同时对杰瑞用了一次法术，乃是模型为“6，66”的鼓舞型法术。
　　暂时为止，超越者的法术并不多，这是一个改变目标心理状态的法术，原理在于影响一些激素分泌，受术者会陷入极度兴奋的状态。
　　这种状态下，人会发挥出平时所用不出来的潜力，力量速度都会提升两倍。
　　同时心理上……也会变得极为幸福，不过也可能放大伤心与愤怒，一切存乎于心。
　　只见杰瑞冷酷呆滞的表情变得异常开心和振奋，那似乎是他脸上久违的微笑。
　　那仿佛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鼓舞，舒爽畅快的感觉让他无比陶醉。
　　好像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几分钟后，米歇尔取消了该法术。
　　杰瑞意犹未尽，可怜巴巴地看着米歇尔，终于主动发出自从被俘虏后的第一句话。
　　“别停……求你了，我还想要……”
　　白歌一愣，偏头问道：“这个法术会让人上瘾吗？”
　　米歇尔摇头道：“不会，应该是他太缺爱了，或许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幸福的感觉。”
　　白歌趁机问道：“杰瑞，基金会有多少人？”
　　杰瑞顿时低头，沉默片刻后，继续和其他少年一样，不断捶打着牢笼。
　　白歌忍耐着反馈的疼痛，对米歇尔说道：“再给他们来一发，威力大一些。”
　　米歇尔说道：“不行的，威力太大我可能会被弹死。”
　　经过试验，该法术如果在后面，继续添加基础构架“66”，就会增加该法术的效果。
　　理论上，只要魔力足够，可以无限叠加。
　　不过有些事过犹不及，对于常人来说，该法术已经足够了。
　　如果继续叠加威力，会导致兴奋过度，对人体造成难以修复的损伤，神经、智力都会被破坏。
　　也就是说，该法术本身是强化祝福，可如果放大……就是攻击诅咒！
　　米歇尔用正常程度的鼓舞法术，再次让杰瑞进入超嗨状态。
　　这种状态的杰瑞，气质都不一样了，闭着眼睛享受这种感觉。
　　白歌见他心里不再紧绷了，又趁机说道：“反伤者的代价，就是缩短七倍的寿命上限吧？”
　　这句似乎触动了他，杰瑞笑容渐渐消失，振奋效果放大了他心中的悲哀。
　　他又回想到自己死去的伙伴，哀声道：“我不该说……”
　　白歌微笑道：“没什么不该说的，我已经知道代价了，那个汤姆只有十五岁就死了，说明他烙印前的寿命应该有一百零五岁，对吗？”
　　“对……”杰瑞低声道。
　　白歌说道：“可一个人冥冥中的寿命，又有谁能看到？基金会莫不是找到大量的少年，一个个地烙印，凡是能活下来的，就是反伤者吧？”
　　听到这话，杰瑞甚至颤抖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不好的记忆回想起来。
　　白歌眉头一皱道：“还真是这样？可长寿者百里挑一，在试验过程中……到底死了多少人？”
　　面对这样的问题，杰瑞终于忍不住倾诉道：“和我同一批的……共有两百一十四人，仅有我和汤姆活下来。”
　　白歌怔着，他想到澳洲密密麻麻的红点。
　　饶是他自觉为了自己的道路足够心狠，也不禁觉得基金会更可怕一些。
　　白歌说道：“基金会的势力到底渗透到什么程度了？光照会又是什么？其实你们都快死了吧？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我不可以背叛导师……忠诚就是我的价值。”杰瑞道。
　　白歌眉头微皱，他早就觉得基金会的一些忠诚很奇怪。
　　麦克斯本来有些贪生怕死，可一旦知道是耳麦幕后那人让他死，虽然也感觉很悲哀，可还是慨然认命，愿意受死。
　　就他一个也就罢了，可基金会既然放心地让这些少年执行任务，定然也是相信他们的忠诚，这就奇了怪了，哪来的自信？
　　在麦克斯的记忆里，他效忠的是一个叫光照会的组织，而非基金会。
　　难道那是基金会的别称？
　　白歌不客气道：“导师？不就是用收容物洗脑了……”
　　杰瑞激动道：“我们绝对不会背叛导师，背叛基金会！”
　　“哦？那我问你，你忠诚他的理由是什么？”白歌问道。
　　理由？杰瑞哑然，他在想……
　　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理由来……
　　“没有理由吗？我明白了，是即强大，又低劣的洗脑……”白歌道。
　　让人忠诚的同时，结果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忠诚……
　　白歌大概猜出来，那是一种直接植入忠诚的收容物。
　　“莫非是性格选择题？”回想着当初看到的资料库，白歌脑海里冒出这个名字。
　　杰瑞在振奋情绪下，无比激动，他本能地想竭力维护自己的组织。
　　可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记忆里全是与他这种本能违背的事情，仔细想想……他最开心的时候……竟然是现在。
　　白歌扭头问道：“米歇尔，你们为何而忠诚于蓝白社？”
　　“为了蓝白社的荣光与理想，蓝白社的目标是我们想要奋斗终生，愿意付出一切的事业！”米歇尔等人发自内心地嘶吼道。
　　他们的情绪，如同中了“6，66”的鼓舞，极为振奋。
　　蓝白社的超越者们，是从心灵深处就压根这么想的。
　　他们的记忆虽然是被塑造的，可也是无比真实的，甚至是有原型的。超越者们就和真心这么想的人没有区别，他们没有别的理想，蓝白社就是他们全部的追求。
　　超越者甚至比白歌本人，还更加期盼着蓝白社辉煌的那一天，当荣光遍布世界，他们会为此骄傲。
　　“理想？”
　　中了鼓舞的杰瑞，差点被带动情绪。
　　可紧接着他又反应过来，这是别人的组织。


第一百零九章 先灭基金会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杰瑞苦笑道。
　　白歌道：“可你依旧不愿背叛对吗？”
　　“是的，哪怕外人看来再不值得，我也要遵守我的本分。这便是我的本性，也是我的价值。”杰瑞道。
　　白歌大笑道：“这哪里是你的本性，我猜，你是突然有了这个本性吧？我不相信你一年前的记忆里，也是这么想的。”
　　杰瑞沉默片刻，突然也笑道：“是就是吧，你说得对，不过事已至此，你可以杀了我，哦……你杀不了我，我是无敌的。”
　　白歌不禁觉得这些少年有些悲哀，他们明明不喜欢这个组织，明明知道这一切牺牲都不值得，可也硬要维护基金会，展现自己的忠诚。
　　突然，白歌笑道：“对了，你的导师，是不是给你做了个题目？貌似是个选择题吧？你是不是选了忠诚？”
　　杰瑞中了鼓舞之后，心灵要开放许多，不再硬装做冷酷。
　　只见他惊道：“你怎么知道？”
　　“你还记得题目的内容吗？”白歌问道。
　　杰瑞毫不设防地说出了题目的内容，似乎他也并不觉得这会损害到组织的利益，不过是个问题而已，导师教导了他们不少东西，那只是偶然间的一次出题。
　　白歌听完题目，就知道性格选择题大概是一种怎样的收容物了。
　　那是一张类似问卷形式的纸，上面有很多关于性格和品质的选择题。
　　选项有很多，导师让所有人都选择了忠诚的品质与服从的性格。
　　同样的纸，在麦克斯的记忆里也有，是那个叫光照会的组织某一次聚会中让他做的。
　　“哦……你不觉得不对劲吗？”白歌道。
　　“……或许吧。”杰瑞无所谓道。
　　白歌摇摇头，这便是收容物特性的恐怖之处。
　　天性的植入，让杰瑞忠诚到死，哪怕他明知有问题，明知不应该，也要体现风骨。
　　像这样的反伤者，基金会有起码有八十多个。
　　他们不过是一次性的，使用期限可能就一两年，可能只有几个月，甚至可能几天就死。
　　对于反伤者来说，唯一不会弹给他人的，就是寿命终结的死亡。
　　如此特性，看起来强横至极，可白歌却是完全不想要，甚至极度敌视。
　　基金会对收容物的滥用，让他出自内心地感到发寒。
　　“反伤者的存在，本身也是人类的灾难。”
　　道理很简单，任何一个反伤者，如果陷入到持续地致命伤害，而不可摆脱时。
　　连锁反馈，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还是那个假设，如果杰瑞被岩浆活埋，第一秒，推他进去的人被弹死。第二秒，因为第一干涉者死掉，而岩浆的致命伤害还在继续，则让人推他下去的那个人会被弹死。第三秒，杰瑞依旧被困岩浆……再找下一个替死鬼。
　　杰瑞被岩浆泡多久，每一秒，全人类都得有一个为其付出代价！
　　如此反复，因果纠缠，近乎永无止境。
　　因果链相互干涉，形成人类难以想象的大网，如果反伤效应能无限追凶，那全人类会因为一名反伤者无法自救，而陷入灭绝。
　　当然，该收容物绝对不是无限地因果追究，毕竟那太逆天了，追究肯定有一个限度，否则是极度恐怖的，甚至会把全宇宙拉下水。
　　假设能无限追究，并宇宙中存在一个超古老的大神级文明。那么理论上，一名反伤者掉进黑洞，很可能就弹死那个文明的人。
　　那个文明在银河尚未诞生的时候，可能做了一件超出科学家想象的事情，比如朝着宇宙某个方向射了一炮，而间接影响了银河系的诞生。
　　如果他们不做那件事，银河系就不会诞生，继而就不会诞生太阳系，随后也就不会有地球，更不会有地球人，最终也不会有白歌在今年开启脑洞，脑洞不开启也就不会有收容物，没有收容物就不会有基金会制造反伤者，那么反伤者就不会后来掉进黑洞。
　　黑洞持续不断地伤害也就不会以七倍放大的程度，而弹死这之间所有的因果牵连者。
　　最终，因为前置位的牵连者都死光，所以最后就会轮到那个超古老大神级文明背锅了。
　　这种猜想当然是无稽之谈，一个小小的反伤烙印绝对不会具备如此恐怖的威能。
　　否则这个宇宙，也未免太荒诞了。
　　可哪怕因果牵连的程度是有限的，当反伤者数量多起来后，也是足以让全人类危机。
　　这简直是比灭绝文书还要容易失控！
　　灭绝文书明目张胆地灭绝物种，本身没什么好处，所有人都知道它的恐怖，大不了锁起来不用，作为威慑。
　　可反伤烙印，却是让人看到眼前的好处，容易忽略其背后恐怖的隐患。
　　“或许他们也想到了隐患，只是无法拒绝对反伤者的利用。”
　　“基金会与他们明面上倡议的教条已经完全背离，这种收容物就该毁掉或者封存，而不是拿来扩充战力。”
　　收容物这种东西，白歌并不反对人类对其利用。
　　因为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一种不断利用外物的工具发展史。
　　白歌自己也忍不住会利用，正如他明知领结会成为自己的弱点，可还是忍受不住诱惑，拿来谋求发展了。
　　毕竟人总有私心，如果他真的那么无私，早就弃脑洞特性而不用了，顶多拍拍电影，写写小说一样日子过得潇洒。
　　又何必为了自己的无限永恒，搞出收容物这种东西，暗中成为天字第一号反人类重犯呢？
　　用可以，但不能滥用。
　　一件收容物能不能为人所用，则要看使用者的能力，可不可以驾驭收容物。
　　如果基金会能完美监控每一个反伤者的情况，并作出妥善监督管理，那利用反伤者也无可厚非。
　　可他们有吗？如果有，现在也不会让这些反伤者落入白歌的手里。
　　根据白歌估计，基金会自以为威慑各国，又能在各国安插间谍，大概是觉得世间无人敢逼急他们。
　　白歌自己面对收容物，都要反复地小心翼翼，明知道收杰瑞进脑洞可能没事，也不敢乱来。
　　这个组织比他还嚣张，白歌觉得基金会终究还是小觑收容物，小觑天下人了，有些过于膨胀。
　　“光明滋生秩序，黑暗滋生混乱。”
　　“一个国家再怎么说也有自制力，一个组织，就难说了……他们的威胁反而最大，我太容易躺枪。”
　　白歌心中，顿时觉得，基金会才是当务之急该处理掉的敌人。
　　毕竟到现在，各国所有的收容物，还没有出过乱子。
　　泛美大厦出了事，灯塔局起码还知道处理舆论麻烦，可基金会却只知道抢夺收容物。
　　“灯塔局的收容物，也不过是三个而已，我已得一个，剩下两个日后再说。”
　　“先灭基金会！”
　　白歌本想等自己更强一些，再去解决基金会，可现在他等不及了。
　　只见他拿出手机查看地图。
　　全世界红点遍布，绝大多数是铃铛的分身。
　　白歌有一个很好地区分方式，那就是让铃铛每隔一段时间，将灵魂从物质里抽出来，再放回去。
　　狂飙岛的异常，在于灵魂，没有了铃铛的灵魂，物质只是普通的物质。
　　如此一来，在地图上，密布的大面积红点，就会快速收缩，而又恢复。
　　看起来，就好像红点在闪烁，如同一只眼睛狂眨。
　　相比起来，觉醒魔力的超越者，反而不会影响他。
　　因为白歌创造的魔法，是普世规则，通用特性，属于科学。
　　当初白歌设定收容物地图时，只要求显示超自然事物，其定义指的是具有独立异常特性之物。因为收容物最大的特点，便是与全宇宙格格不入，有自己的逻辑道理，有时还会与客观规律矛盾。
　　魔法师的存在，并不会产生红点，因为这是每个人都能学的。
　　如果连宇宙的客观规律都成了红点，那这地图就猩红一片了。
　　白歌仔细观察，在澳洲，有上百个红点，那里是基金会的势力范围，也是他的重大威胁。
　　除此之外，弗吉尼亚州也还有好几个红点，本来更多的，但其中杰瑞等十二人来了旧金山，所以就少了。
　　不出所料的话，那剩下的几个红点，也是反伤者。
　　“所有的反伤者，一个不落，都必须掌握住。”
　　“铃铛，有什么比较好安置反伤者的地方？”白歌问道。
　　铃铛立刻回答：“脑洞。”
　　“诶？你不是说有风险吗？”白歌问道。
　　“是有风险，所以我让您搞清楚它的伤害定义标准。当您试验他们可以接受强化后，我就已经确定脑洞不会触发效应了。”铃铛道。
　　深入一想，白歌也理解了。
　　随意一个地球人，进入脑洞都近乎无敌，所以人相对来说，是变强了，而且是逆天般强大。
　　反伤者能接受鼓舞法术，就能接受进入脑洞。
　　几乎是铃铛话音刚落，杰瑞等人就立刻消失在白歌眼前。
　　全体进入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