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记忆

　　说话的时候，大和尚已经开始挽袖子了。归不归苦着脸说道：“禅师，看我的面子……”
　　“老东西你那边面子早就着雪里蕻吃了……”老和尚没有理会归不归，冲着大个子招了招手，说道：“大傻子你过来，佛爷让你看点好东西……”
　　“老子怕你，老子不敢过去，那就是你和老尼姑养的孽种……”说话的时候，大个子已经大摇大摆的冲着大和尚走了过去。
　　大个子一边走一边骂街，老和尚实在忍不住了。等不到他走过来，已经迎着大个子走了过去。两个人刚刚走到了一起，大个子还在骂骂咧咧，老和尚已经窜了起来，跳起来给了他一个嘴巴……
　　“啪！”的一声脆响，大个子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原本车前子以为他们俩怎么也要比划两下，毕竟大个子也是抓住了自己射向女妖短剑的身手。那可是小道士盛怒之下，用了种子力量甩出去的短剑。民调局里面除了吴仁荻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接得住……
　　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个子，车前子指着他，对身边的吴仁荻说道：“这个就是妖王百无求？”
　　他爸爸就回了一个字：“是……”
　　车前子又无奈的看了万千兄妹一眼，随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就这么看，妖王革命也不是没有道理……”
　　趁着众人围拢到百无求身边的时候，车前子走到了何胜男身边。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外甥女哭得几乎晕厥，孔大龙走过来，拉开了他们俩，说道：“好了，我知道你们还有很多话要说……不要浪费时间了。”
　　女人擦了擦眼泪，拉着车前子的手，说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些年来辛苦你了，和我说说你的事情，我想听……”
　　小道士零零碎碎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说了几件，听到车前子幼年时候的遭遇，何胜男又是一个劲的抹眼泪。对着孔大龙说道：“舅舅，早知道你们过的那么清苦。我怎么还能用你的钱。你这是把钱都给了我，苦了你们……”
　　这母子俩说话的时候，孔大龙便时不时的看着他手腕上的老上海手表。听到外甥女喊自己，他回答道：“起码我在这孩子身边，冷了热了的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照顾他。你就不一样了，胜男你自己一个人在国外，这穷家富路的，多点钱总没亏吃……”
　　说话的时候，孔大龙再次看了一眼手表，好像在计算着什么……
　　他们这边说话的时候，归不归查看了百无求的身体。见到他只是晕倒了，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这才放下心来。这时，上善老和尚凑到他身边。指着对面的何胜男说道：“这就是和吴勉生孩子那女的？小混蛋车前子他妈？佛爷我还以为什么人呢……怎么又是个魂魄受了伤的？吴勉这什么命？”
　　“估计多少克点妻……”归不归跟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年妞儿就是这样，现在轮到她了……好在她不像妞儿那么严重，转世个三五次也就缓过来了。不过看孔大龙的意思，她走就是眼么前的事情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时候，同时将目光对准了对面的吴仁荻。车前子他爸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叫过来屠黯，跟他说着些什么。屠黯一边听一边点头，眼神时不时的向着车前子那边看去。最后等到吴主任说完，他也转身进了民调局大院，随后驾驶了一两汽车离开了这里……
　　屠黯回到民调局的时候，车前子正说到自己去年到了民调局，第一次见到吴仁荻的场景。说到这里的时候，何胜男不由自主的转头向着吴仁荻的方向看去……
　　看到了白头发的吴主任，女人急忙转回了头，对着自己的舅舅说道：“我实在想不起来他了，这是我儿子的父亲，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这真是……”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孔大龙说话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手表，随后继续说道：“还有什么话，你们母子俩痛痛快快的说……”
　　这时候，在杨枭的救治之下，刚刚被大妖打飞的孙德胜醒了过来。被老杨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向着车前子他们这边走过来。走到了一半的时候，孙胖子看到了远处假扮出租车司机的阎君，又看到了孔大龙频繁的看着手表，他立马明白了什么。对着杨枭说道：“老杨，别过去了。让他们娘俩聊吧……你搀着哥们儿去找吴主任聊聊……”
　　这时候，车前子看到了孙德胜，对着他大声喊道：“胖子，过来见见你的盟娘……都过来了你还往哪走，赶紧过来……”
　　随后，小道士又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那个胖子是我最好的朋友，进了民调局这么长时间，多亏了人家……妈，让他安排你好好玩几天。然后我们带着你去我们屯子待几天，我给你买一头猪，整一桌子杀猪菜……”
　　这时候，阎君在远处咳嗽了一声，随后对着孔大龙指了指他手腕上的顶级手表，示意什么事情到了时间……
　　“我知道时间到了……”孔大龙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之后，对着面前这一对母子俩说道：“胜男啊，到时候了。你得跟着对面的阎君下去了……你别怕啊，你舅舅我过几天就是阎君了。到时候你想去哪投胎，舅舅我给你开绿灯……”
　　虽然孔大龙几次明示暗示何胜男的时间快到了，不过车前子误会还有个把月。怎么说走就走……
　　这一下，车前子有点懵住了。他满脸都是不信的表情，对着孔大龙说道：“老登儿，你别拿这个开玩笑。怎么就到时间了？凭什么就到时间了……你和阎王说一声，咱们晚俩月下去……一个月也行……半个月、半个月不能再少了……我的底线了，三天、就三天。天王老子来了就三天！”
　　孔大龙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样是害了你妈妈，她原本就得了重病。寿终就在今天……我也是借了她回光返照，才勾起来胜过你的记忆。她一直拖着不走的话，真到了寿终的时候，那就要继续磨损魂魄了……”
　　何胜男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孔大龙，说道：“舅舅，你连这个都知道？我还以为谁也不知道……这次回国就是为了最后见你们一眼……”
　　说到这里，何胜男抱住了不知所措的车前子，说道：“对不起，我的儿子……刚刚和你相见，转眼却又要分别了……这十几分钟比我之前所有的时间加在一起都要重要……如果我有来世的话，你一定要找到我……要告诉我这一世的事情……”
　　母子俩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吴仁荻无声无息的走到了两个人的身边。察觉到有人之后，女人抬头看了白发男人一眼。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候，吴仁荻开口说道：“二十年前，给你添麻烦了……”
　　听到白发男人的声音，女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这一瞬间，她的脑海当中出现了另外一个黑头发的吴仁荻……


第四百六十一章
　　小任叁从地下钻了出来。他手里拖着一根红色的绳子，绳子另外一端还在地下。“老不死的，过来帮忙啊，我们人参逮到大鱼了……”
　　这时候，小任叁才发现民调局的大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原本的归不归、上善老和尚，以及其他的人、妖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偌大的大门口，只剩下一辆大巴车和出租车留在原地。
　　看到没人，小家伙有点慌了。他揪着手里的绳子，向着民调局里面跑去。终于在大门里面看到了那张橘子皮一样的老脸——归不归……
　　小任叁拖着手里的绳子，冲进了民调局里。这才看到除了老家伙归不归之外，剩下上善和尚那些熟人，都守在这里等着电梯。
　　见到小任叁进来，杨枭第一个迎了过来，说道：“三叔，刚才老人家还说您哪去了，怕你在无涯手下吃了亏……”
　　说话的时候，杨枭帮着小任叁拽动绳子，将下面五花大绑的无涯拽了出来。两个人参娃娃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无涯还被打掉了一颗门牙。无涯真成了无牙了……他盯着小任叁说道：“上次你落在我的手里，我可没有这么虐待你……”
　　“上次要不是你小子，我们人参能被他们小鬼又打又骂的吗？”小任叁冲着无涯淬了一口，随后继续说道：“现在服了没有？不服一会就把你炖了鸡。服了就老实交代，你小子到底什么来路？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个人参娃娃，我们人参还以为天底下只有一个曹石头作伴了。对了，曹石头是不是你爸爸？”
　　还没等无涯回答，归不归走了过来，对着小任叁说道：“人参，一会庄重一点。别什么话都说，吴勉的老婆又走了……刚刚车前子才送他妈上去……”
　　小任叁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缓了口气之后，说道：“那我们人参是不是就不用叫大嫂了？在飞机上背的词也用不上了……老不死的，你说一会咱们是不是得哭两声意思意思？不过这从来没见过面，直接上来就哭，别人会不会笑话我们人参……”
　　这时候，电梯降了下来，归不归、上善和尚带着小任叁他们上了电梯。杨枭和杨军一起将无涯带到了五室，让萧易峰将这个人参娃娃悬空绑起来，不能让他沾到地面。
　　处理完了无涯之后，二杨来到了六室门口。屠黯从吴仁荻另外一处存放物品的仓库当中，运过来一座抱月玉棺，这时候，已经将何胜男安置在了棺椁当中。六室临时做了停灵的地方，等到孙德胜安排好之后，在商量下葬的事宜……
　　二杨赶到的时候，车前子已经换上了孝衣，跪在玉棺前面痛哭着。二杨面面相觑，走到了屠黯的身边，杨枭低声说道：“老屠，吴夫人停在这里不合适吧？怎么说也停在民宅，或者地下三四层……”
　　屠黯看了二杨一眼，低声回复道：“孙胖子主动揽过来的，说让吴夫人最后看一眼民调局……说是明天一早，让所有民调局的人都要过来吊唁，算考勤的……”
　　杨军探头向着六室里面看了一眼，说道：“吴主任呢？他哪去了？”
　　“上来之后就没露面……”屠黯看到车前子还在六室里面，这才继续说道：“刚才我听到了，疯狗问了吴主任，到底想起来二十年前的事情没有。吴主任什么都没说，就是摇了摇头……”
　　杨军冷哼了一声，说道：“看不出来啊，吴勉平时好像不好女色的，实际上也是那么回事。认儿子不认孩子他妈。渣男当中的战斗……”
　　“闭嘴，吴主任过来了……”杨枭抿着嘴说了这一句之后，笑嘻嘻的迎着吴仁荻走了过去。不过看到了六室门口的棺椁，觉得自己笑的这么开心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当下又哭丧着脸，走到了吴主任身边，说道：“那什么，吴主任您节哀，有什么需要我们三个人的，您说一声……”
　　吴仁荻脸上没有一点哀伤的意思，他没有搭理杨枭。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归不归、上善老和尚的身边……
　　老家伙冲着吴仁荻点了点头，说道：“孔大龙带着你女人的魂魄，去了地府。阎君亲自带下去的，你不用担心……”
　　“我女人……”吴仁荻沉默了片刻之后，对着归不归说道：“你也是早就知道了？这次就是为了看戏来的？”
　　“还真不是，妖族那女孩子给老人家我送了张百无求的人头照片。”说话的时候，归不归将照片掏了出来，递给了吴仁荻之后，继续说道：“这是电脑打印的，看到这个时候，老人家我就知道是假的，百无求那傻小子在怎么样，也不会是这个下场。明显者就是打算借刀杀人，让我们三个火拼一下。这个老人家我看不出来得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眼睛看了一眼六室里面的车前子，对着吴仁荻继续说道：“现在魂魄已经下去了，停灵什么的没有用了。一会你去劝劝车前子这孩子，散了吧。等着他娘去投胎之前，下去再团聚一下。地府马上就是孔大龙做主了，这点事情他说的算。”
　　吴仁荻沉默了片刻，随后转头看向萎靡不振的车前子，说道：“随他吧，这孩子高兴就好……”
　　这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随后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道：“这是哪？这不就是民调局吗？今天什么日子？老子我得去给孙小胖子帮忙去……老子是不是来晚了？老子受伤了？谁打得……坏了！老家伙是不是又回去了……归不归！见你儿子一面能死吗？”
　　说话的同时，浑身上下只腰间围了条床单的百无求从下来飞奔上来。和刚才在楼下那时明显不一样了，眼睛当中泛着精光。冲上来之后，一眼便见到了归不归。他一拍大腿，冲过来抱住了老家伙，说道：“老家伙你终于想起来你儿子了……还以为老小子你又跑了，这谁死了？怎么还停着棺材——老和尚席应真！你怎么也在这里？怎么老子一看见你，嘴巴子就疼……”
　　见到了归不归和小任叁之后，百无求乐的哈哈大笑。完全不顾旁边还在办白事，在了兴头上。他高兴的跳了起来。动作稍微一大，绑在他腰间的被单子竟然掉在了地上。这位妖王赤裸裸的站在了原地……
　　“百无求你想要死吗？在我母亲的灵前……”气的车前子浑身只打颤，冲过去就要和妖王动手。
　　“这小王八蛋谁啊？有人管没人管？小子，你爹妈不管你，老子你祖宗来管管你。”百无求也动了气，也不顾这是什么地方。他完全忘了刚才楼下发生的事情。大吼了一声之后，向着车前子扑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头发突然被人拽住，随后吴仁荻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随后吴主任的声音响了起来：“别和我儿子一般见识……”
　　说完，吴仁荻已经掐住了他脖子上的肥肉，随手将他扔在了身后的地上……


第四百六十二章
　　突然被人扔了出来，百无求大怒，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大声怒骂：“那个孙子敢偷袭老——小爷叔你啊……”说话的时候，大个子转身看到了正在冲着他翻白眼的吴仁荻……
　　趁着这个机会，车前子已经到了百无求的身后，飞起一脚踢在了大个子的胯下。正在和吴仁荻说话的妖王没有一点防备，这一脚不偏不倚正踢在百无求胯下的起起落落上。
　　“小兔崽子……”百无求骂了一句之后，好像一只大虾米一样倒在了地上。身体一抽一抽的，顺着嘴角不停的流淌这白沫……
　　看到百无求被打，归不归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已经皱起眉头的吴仁荻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孩子得管……”
　　“这不是再替你管吗？”吴仁荻和老家伙对了一下眼神之后，继续说道：“自己的儿子，自己管……”
　　老家伙被噎了一下，他又不敢得罪吴仁荻。当下叹了口气，走过去查看百无求的伤势，将这个二愣子唤醒之后：“这多大的仇啊，再使点劲都踢碎了……傻小子，老人家我扶着你起来走两步。你也是，人家妈过世了，你光不出溜的算什么意思？行了，都是一家人，论起来你也得喊他一声小叔叔……”
　　“我喊他个六……”百无求夹着双腿，哆哆嗦嗦的在百无求搀扶之下站了起来。瞪了车前子一眼，说道：“你等着我的，等着我缓过来的……”
　　见到百无求又要骂街，归不归和小任叁一起，将他搀扶到了尽头另外一个房间。车前子还要追过去，听到吴仁荻说道：“可以了，你真想在灵前大闹一场吗？”
　　小道士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回到了灵堂前。看着他依旧气鼓鼓的样子，吴仁荻耳边又响起来刚才归不归说的话：“孩子得管……”
　　尽头的房间里，百无求正在来回踱步。毕竟他是妖王，身体恢复的快。没一会功夫胯下火辣辣的疼便好多了……
　　归不归坐在了沙发上，笑嘻嘻的看着叨叨念念的百无求，说道：“行了，反正你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天。不理那个小混蛋不就得了？看你小爷叔的面子……”
　　“老家伙，你说那条小疯狗真是他的种？老子看着不怎么像嘛……”百无求还对那一脚耿耿于怀，他淬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你看看那条疯狗，哪有一点你叔叔的样子。你叔叔咬人的时候从来不叫唤……”
　　归不归跳起来捂住了百无求的嘴巴，说道：“小祖宗，咱们爷们儿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小点声，小心那个小混蛋听见了，过来再给你补一脚……”
　　百无求一瞪眼，说道：“他敢！那是老子没有防备，那小子再敢过来。老子把他的黄捏出来，给任老三泡酒……”
　　小任叁听了咯咯一笑，说道：“得了吧，你们几个的事情，别把我们人参牵扯进来。大侄子，不是我们人参说你。你敢把车前子的黄捏出来，他爸爸就敢血洗你的妖山。你们妖山上老老少少都排好队，等着吴勉给他们捏黄——哈哈哈哈，排排队，捏黄黄——哈哈哈哈，笑死我们人参了……”
　　“呸！他敢？老家伙，你叔叔不敢吧？”说到这里的时候，百无求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归不归继续说道：“等一下——老子怎么把妖山忘了……老家伙，我那俩干儿子和敢闺女哪去了？不是让那条小疯狗咬死了吧？”
　　“他们俩是你妖山的人物，傻小子你不开口，谁敢动他们。他们俩都关押起来了……”归不归微微一笑，说道：“傻小子，你说你还没有娶妻生子，收什么干儿子、干姑娘的？再看看你收的都是什么人？整个妖山最想你死的就是他们兄妹俩了……”
　　“那是老子我的家事，死在他们俩手上，老子乐意！”百无求说话的时候，便要出去找那一对妖族兄妹俩。
　　归不归急忙拦住了他，说道：“傻小子，你还这么光溜溜的，出去还要挨打。怎么也得穿上一点吧。我活了两千四百多岁，还是操不完的心……”
　　说话的时候，归不归将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勉勉强强的给百无求改了个裤衩。随后老家伙又让人给百无求订制衣服，现在来不及量体裁衣了，只能先做个差不多的。等着有时间之后再做几十套好的……
　　总算有可以遮体的衣物了，在归不归和小任叁的陪同之下，百无求来到了楼下关押两个妖物的地方……
　　看守妖物的调查员知道来的都是孙德胜都惹不起的大人物，也没敢难为他们三个。直接放百无求三人进了关押室。
　　看着萎靡不振的两个妖物，百无求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们俩对面。说道：“听说你俩要弄死老子？老子送上门了，老家伙、任老三你们谁给他们俩一把攮子。老子当年从死妖堆里这俩白眼狼救出来，带回家当亲儿子、亲姑娘养活，结果呢？我儿子、姑娘他么要弄死我……老子他么不服！凭什么……”
　　“因为你不死，妖山就还是一潭死水……”万千山抬起了头，看了百无求一眼之后，继续说道：“妖王，现在人世间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比我们妖山强千倍万倍，我们妖山还要靠他们的救济，才能苟活下去……你不死，妖山就还是妖王独大，不会有发展的……”
　　“等一下，什么叫妖王不死，妖山就不会有发展？”归不归忍不住打断了万千山的话，他古怪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人世间也有发达的君主制国家啊，人家国王、女王都好好的，国家发展的也不错。没见你说的那样……小子，你是不是对变革有什么误会？妖山要发展没错，妖王也可以变革啊，他一句话的事——从明天开始，我们妖山要发展工业、农业了啊。看在老人家我和你们妖王关系不错的份上，还能帮你们一把，要技术给技术，要工具给工具，还可以派人去妖山教授你们……”
　　万千山眨巴眨巴眼睛，他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之前那个误闯妖山的人说了，但凡封建帝国想要发展，一定要断了封建王朝……什么法兰西的路易十六，沙俄的尼古拉二世，还有你们满清的皇室。那些文献我都是亲眼看过的……”
　　“误闯妖山的人……”归不归的眼睛眯缝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小任叁之后，对着万千山说道：“妖山成千上万年，才有几个误闯的人？再说了，误闯？谁到深山老林里还带着那种文献的。多带点干粮不行吗？”
　　万千山在妖族当中也算是有头脑的，不过他被那个误闯妖山的人迷惑住了。现在被归不归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瞬间明白了过来。是，这个老家伙说的有道理……
　　这时候，归不归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的傻儿子说道：“傻小子，不管怎么说，他们俩的错太大了，不死的话会被后辈效仿。你下不去手的话，老人家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