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背孩子


  尼玛地他太小看我和我哥的感情了。或者说他太小看腐女的力量了。在腐女的眼中,除了自己的男人之外,其他男人都该去搅基的。就他那样,摸我有个毛用,还不如摸下堂弟让我兴奋呢。
  不管怎么说,他对我用了美男计,目的是什么呢?他可不像是那种不明确中心的人啊。他那种性格,应该是做事严密的,他能摸我那一下,他就一定已经规划好了他要达到的目的。
  在车子回去的路上,堂弟还在那感慨着他失去一次大好的练手机会了。
  我叹口气说道:“咱们终究是没把李静救回来啊。”
  “那魏医生不是也没救回来吗?心理学就厉害了啊?扯平了,谁也没赢。”
  我听着就狠狠瞪过去:“人命能这么草率吗?人家为什么要成为你们打架的筹码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就是教训了他十分钟。
  小区里的优优要结婚了。我刚搬来这里的时候,优优还只是一个初中生呢。上下楼的时候,还怯怯地叫我姐姐呢。发觉时间过得真快啊。
  请柬是保安大叔在我们下楼的时候给我们的。宝宝拿着那红色的请柬把玩着,最后在小花园里,把那请柬给小蚂蚁当游乐场了。
  我和宝宝在小花园里喝着豆浆,看着老太太们跳广场舞,和几个妈妈说着优优的婚礼一起去。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才回家。回到家,我哥调休呢,没有去上班,就在家里捣鼓着水煮鱿鱼给我宝宝吃。
  我一边吃着鱿鱼,一边和还在厨房的我哥说着优优结婚的事情。
  我哥在厨房里说道:“周六啊?周六是要上班啊,就是调今天的休息的。”
  “那我和幸福去好了。”
  “优优那老公好像是外地的吧。”
  “是啊,周六在这边请喜宴,然后周日就回男方家。好像是下周再在男方家那边请客的吧。”现在两边都是独生子女,很多都是这样两边都请喜宴的。
  我哥就在厨房里笑了:“看看人家啊,没结婚呢,两人就住一起了。”
  “我们以前不也是这样吗?”
  “唉,在我们正式结婚前一个月,你爸可是亲自到我这边抓人回去的啊。结婚前我们可是着实一个月没见面呢。”
  “哼,我爸老迂腐呢。”
  “就是啊,就他那思想,好在我们只是同居啊。如果你那个时候已经怀孕的话,你爸非打我不可。”
  堂弟这个时候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看着有鱿鱼,两眼发光啊。他一边拿着牙签扎着,一边说道:“哪个优优要结婚啊?”
  “就我们楼下,八楼的那户。你大概没见过呢。她大学就一直在外面了。”
  “哦,那我应该是见过的。脸圆圆的那个吧。”
  “是啊,见过了?”
  “电梯里见过了。不过姐啊,她……是不是怀孕了啊?”
  我哥那个厨房里捧着一碟子的油焖小虾子走了出来,这些都是给我们当零食吃的。他放下碟子,也跟着我们用牙签扎着吃,说道:“人家怀不怀孕的,关你什么事啊?这年代,很多年轻人都是先同居,等怀孕了,就登记结婚的。”
  我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了啊?”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呢。只是堂弟一个大男孩子,就是在电梯里见过人家,怎么就能知道人家怀孕了呢?“你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肚子就能知道是不是怀孕,怀的是男是女啊?”
  堂弟额上出现了几条黑线:“姐啊,我又不是在医院或者庙门口摆摊算命的骗子。我怎么会那个啊?就是那天在电梯里见到她的时候,看她那男朋友拎着两个超级大的超市袋子,胳膊下还夹着一罐孕妇奶粉。那女人在他身旁却还吃着苹果那拽样,就知道了啊。”
  堂弟一说完,我和我哥相互看一眼,都呵呵笑了起来。那情景很熟悉啊,我怀孕的时候,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了。
  我哥说道:“去吧,你和宝宝去。反正堂弟那天也去小漠那边的。就让阿姨提前放假一天吧。”
  堂弟马上说道:“别去,姐!随着份子钱就好了,人别去了。”
  “这怎么好啊,小区里关系好的人家都有代表去的。”
  “有钱去就行了。这人家怀孕了再请喜宴,有个背孩子的说法。小心你被背孩子啊。”
  我听着一惊,就连手中那扎鱿鱼的动作都挺了下来,连忙问怎么回事啊。
  堂弟说道,怀孕了要不然就别请喜宴,等着孩子满月了,请双喜酒。如果是带着身子请喜宴的话,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在来访的亲友中选一个人,背着他。孩子会把什么霉运衰运身体生病什么的,都转给那个人承担。就形成一种联系,孩子生下来之后越健康,越活泼,那么背着他的人就越不顺利,身体越不好。
  如果是通阴的人,或者是通过狗的胞衣来看那人,就会看到有一个小小的孩子,背着那人背后,小手就抓着那人的脖子的。
  这种情况好一点的到孩子长大到六岁,背上的孩子才会消失。不好的就直接被连着到十二岁了。衰十二年呢。
  在农村,要是带着身子,人家也就直接等着请双喜酒了的。就算的请了,也都是随着份子钱,知道的人是不会去的。
  给堂弟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害怕了。衰十二年呢。虽然说去的人估计也有三四十桌,那就三四百个人啊,在这么多人中选一个,万一就选中我了呢?
  阿姨也提着一桶衣服朝外走去,准备去入户花园晒衣服的。一边说道:“是啊,我们那农村也有这个说法。只是现在城里人,很多都不在乎这个的。”
  “那我还是不去了。明天我就去跟那些妈妈说,就说……就说……”小区里可是都知道我是无业游民的啊。我能有什么事啊。
  我哥用牙签扎着去壳的小虾米递给幸福,说道:“就说你老家谁谁谁也请喜酒,你不能过去了就行了。到时候,你就带着宝宝去公园还是动物园什么的玩一天啊。”
  “恩恩,对啊。”我应着。撒谎嘛,我还是很厉害的。
  那天的婚礼我没有参加,带着我幸福去了公园。
  等我们晚上从我爸妈那边吃过饭回到家,就看到小区里一片吵嚷。原来对面楼不知道是哪户的小孩子不懂事,把玩具电子琴从楼上丢了下来。
  直接砸到了一个业主的小车上,那车顶被砸了一个坑。我们小区有很多都是结婚买房子,然后没两年就都要孩子的。所以小区里有很多两三四五岁的孩子。这没人承认也不能就说是谁家了啊。
  那业主只能找来物业,找来居委会在那骂大街的。物业也守不着人家孩子什么时候丢个东西下来啊。居委会大妈说会在开会的时候,好好说这个问题的。可是就是没有赔偿啊。
  业主是双手叉腰骂大街啊。那明亮的路灯下,我看着他的影子边缘怎么就那么模糊呢。说不定是人霉运到了吧。
  优优是第二天就回男方家了的。她妈妈在楼下跟她说了好久呢。都是些什么好好注意身子,别吃什么什么对孩子不好的话。
  我经过的时候,还扯了几句呢。就在那时候,昨晚那倒霉的业主又在那嚷嚷了。说是他的车钥匙掉下水管里了。让物业的人来撬那水泥板呢。
  我抱着幸福走过去,拍拍他肩膀道:“大哥啊,你这两天够倒霉的啊。”
  “可不是吗?昨天去优优那喜宴回来车子就让楼上的人砸了。今天一大早,车钥匙就掉下水道里了。”
  物业维修的大叔拿着钢钎走了过来。这话都还没有说上呢,就听着脚下那下水道“哗啦啦”一阵响声。
  我们这里这种盖着水泥盖板的下水道,是用来下雨天排水的。不连接生活用水废水的下水道。这天不下雨,怎么会有水呢?
  抬头看去,那边不知道是谁家正在装修车库呢。装修用的那种装水的都是塑料大缸啊。就那么一缸水,被人那么哗啦倒下水道了。
  维修大叔说道:“行了,那么大的水,钥匙早被冲到那人工湖里了。你找人去湖里捞吧。”
  那大哥脸就变白了。我看他是真倒霉到家了。他几乎哭了出来,说道:“金子啊,帮我给你哥打电话吧。他那不是4S店吗?让他叫辆拖车来帮我拖去吧。”
  看着他那大男人的模样,我一直都没有把他跟背孩子联系在一起。直到表弟在淘宝上买到了一款据说是用狗胞衣做了夹层的,可以看到鬼怪的眼镜之后,我才想到了他的。
  一开始拿着那眼镜,在我家看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啊。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下,也什么也没有啊。
  我就说堂弟被人骗钱了吧。毕竟淘宝上什么都有人卖的,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有卖,用一个女儿来买。这是真事啊。所以淘宝上的东西是真是假,还是有待考证的。
  直到那天早上,在小花园里,堂弟打着太极,突然跑我身旁来,让我带他的眼镜。弄得一旁的几个妈妈都在笑。一个结婚嫁进我们小区不到半年的挺着大肚子的妈妈更是看我们两姐弟那叫一个暧昧啊。
  我带着眼镜,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惊得一下丢开了眼镜。眼镜中,那倒霉男人正开着车门,准备出门了。在他的背后,朦胧中就有一个小小的婴儿,超级小,但是那绝对是一个婴儿巴在他的脖子上。


第一百零一章 阵(1)
  “据今早七点的消息称,凌晨三点,石化路冰库内发生的爆炸事件,到目前为止已经查明原因。为冰库工作人员,在冰库中放置了……”
  冰库?还爆炸了?
  电视里这个新闻播出的时候,我刚起床,带着宝宝在浴室中刷牙,听到了电视机的声音。而堂弟压根就没起床。
  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那冰库爆炸就是和那山洞中被偷走的岑家老祖宗有一腿。在把宝宝整理干净之后,就交给了阿姨,去拍堂弟的房门,让他赶紧起床,去冰库看看啊。那冰库还偏偏就是前段时间,我们没有来得及去走访的冰库之一。
  堂弟是迷糊着眼睛开房门的,一听了这个消息,也一下就打了鸡血。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出发了。
  我哥还一再强调,我们只能是去看看的。这也只是去看看啊。那地方都爆炸了,怎么着都已经有很多人在现场了吧。我们去能有什么危险啊?
  就这样,堂弟的早餐都是在车子上吃的,在早上九点的时候,我们就赶到了那郊外的冰库。
  这地方还偏僻,四周没有居民小区,只有几家小工厂,还有一条很小小的街道。路都还是四级路呢,我的车子进去,回来的时候还要专程去洗车的。
  我们到达那冰库的时候,四周的警戒带还没有撤,好多进城工作的民工,都是在这几个小工厂工作的,正围观在这里不肯散去呢。
  警察已经在和这里的负责人签名,准备着收工走人了。
  反正只是爆炸,又没有伤人什么的。排除了是有人故意伤害什么的,也就这样了。
  我们混在那些民工队伍中,听着那些民工说道:“你说这冰库有谁惦记着啊?里面除了冰坨子什么也没有啊。”
  “谁知道呢?不就是见里面冰坨子多吗?可能是想省着自己家的冰箱电吧。”
  “你们知道什么啊。我可听说那里面丢了东西。有人昨晚看到了,有辆车子来,运走了里面的什么东西,但是清点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少。估计是这冰库老板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不敢跟警察说呢。”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
  堂弟退后了好几步,离他们远了一点,才让我拿出罗盘来看看。我那罗盘比较时候人多的时候使用。不注意看,也就是拿着化妆盒照镜子罢了,不会因引人注目啊。
  堂弟探过头过来看着那罗盘,然后指指那边的说道:“过去看看。”
  我是不太看得懂的,就看到他突然蹲下来,在那草地上扒拉扒拉一下,就扯出了一把菜刀出来。看菜刀已经有些生锈了,只是有些啊,看样子时间不是很长。
  堂弟丢下了菜刀说道:“是这里没错了。这里有个五行阵,克着小鬼的。当初我们怎么就没有先找这冰库呢?”他皱着眉懊恼啊。
  “行了回去吧,反正那岑家祖宗估计也已经被人搬走了。”我说着,可是才走了两步她就停下脚步问道:“岑棉不是死了吗?小钟不是关在精神病院吗?那么谁还会来关心这僵尸啊?不会说那岑老的大官女婿也懂这个吧。”
  “他不会,整个事,他只会出钱罢了。不过我想岑家当年那么大的一个村子,就算是在村里的人都死了,那么在外面的人总能多活下几个吧。岑老说没有了,那也许只是他不知道罢了。上车吧,我和人约好了玩游戏组合的。”
  我的车子踏上了回程,这次是堂弟开车,我也就能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美丽的郊外景色了。空旷和不时的绿意,让人心情好了起来。
  “哇,那石头山真好看,怎么是一层一层的啊。”
  “那边种的什么呢?是雪豆吗?”
  “哟,这边还有草莓园呢。不过这草莓太靠近路边了,灰尘大,没有我们那边的草莓园那么干净。”
  “哇,那油菜花怎么怎么这么矮啊。停车!”
  我突然尖叫着。
  堂弟踩下刹车就叫道:“喊什么喊啊!安全懂不懂啊。”
  我拍拍他手臂道:“下车,有你的生意啊。”
  他有些不情不愿地靠边停好车子,才下了车。我带着他走在那小路上,靠近了那边山脚下的一个坟地。
  一时间,堂弟也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两座老坟,从墓碑上看,这两座坟是一家子的祖宗。没有名字,只写着董氏。而吸引我们目光的是那两座坟的中央,有着三圈的油菜花。是油菜花啊,没叶子的,只是花。是插在地上的,从地上的泥土来看,还浇了水的。在油菜花的中间,朝天插着一双金属中空筷子,一把勺子,旁边还有一座弥勒佛。
  堂弟一手撑着下巴,皱着眉思考着,我的目光飘忽,发现了新的疑点,说道:“那边房子下。”
  他也看了过去。那边房子下面,靠着墙,放着一把弓箭,弓箭是朝着坟地的,弓箭上还有着小人呢。
  这回堂弟的眉头更加皱了起来。
  对于这些,我知道的只有以下几点:一、弓箭是镇宅的,朝着那坟,就是辟邪改家里风水的。应该是家里人看着那坟的位置,对自己家风水不好,就相应地挂着弓箭来镇宅辟邪的。
  二、筷子插地上,这个绝对是凶!
  三、坟旁放佛,这个是对坟主人不好的。不过要是那佛是没开光什么的,那就没事啊。
  那弓箭上的小人是干嘛的?我不知道。那勺子的干嘛的?我不知道。那菜花的干嘛的?我也不知道。
  在道法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用勺子的呢。勺子啊,这东西在我们国家,只是喂小孩子吃饭用的,没有筷子那么远大的意义。还是金属的。
  那筷子就算是道法上的装备吧,怎么着也应该是桃木筷子,或者金筷子银筷子吧。怎么是不锈钢中空筷子啊?这凑不成天圆地方天地阴阳吧。
  我们这站在坟前沉思着呢,就被人用扫把打醒了。要知道扫把打人,人会走霉运的啊。我和堂弟马上就在人家坟地上上演了一出鸡飞狗跳的戏码。
  那打我们的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穿着我们这边冬天的时候,一些干活的人爱穿的深蓝色罩衣,手中拿着一把长扫把。那扫把在她手里那就不是扫把了啊,那十足就是一根金箍棒啊。
  她嘴里还骂道:“你们什么人啊?乱在人家坟头摆东西!我打你们衰三年的!”
  我一边跳着,一边喊道:“不是我们摆的,不是我们摆的。”好在今天知道是往郊外跑的,我没穿高跟鞋,加上我身手矫健,还不至于被打到,但是那地上的油菜花和筷子什么的就被打乱了。
  本来我是想着逃跑算了的。可是堂弟那家伙竟然在那跟那老女人玩跳舞了。左跳一下右跳一下,就是不逃的。
  两分钟之后,那家的男人也拿着扫把出来了。堂弟看形势逼人啊,他一手就抓住了那老女人挥来的扫把,在那男人过来之前就大声喊道:“不是我们摆的!”
  那男人也挥起看扫把,我上前拉着堂弟就跑。这生意不好做,我们不做了,溜吧。
  冲回车子上,车后的还有那对夫妻的骂声。什么难听骂什么啊,三字经念得特别的溜啊。
  堂弟气呼呼地开着车子,低声道:“留着他们家遭殃吧。”
  “那你看出那阵是什么意思了吗?我只知道那阵很凶!”
  “是啊,很凶,不过有点乱,先回家我想想吧。”
  “生意做不成了想什么啊?”
  “有点志气啊。人家说医不可欺,风水先生就能拿扫把来打了啊。我要让他们家把拿扫把打我的精神损失费赔给我!”
  呃……都说女人小气,我这就有个更小气的。人家不是不知道他是风水先生吗?就他那形象,一件黑色薄棉衣,里面就是牛仔裤长袖黑T恤,还是一双板鞋,还带着耳钉的,哪点像风水先生了。人家不认识也不能怪人家啊。谁让他不长一张刘德华的脸呢?
  回到家里,堂弟给二叔打了电话,给李叔打了电话,给老宋打了电话,给老钟打电话,就是那庙门口摆算命摊的赖阿姨都打了电话。内容只有一个,就是凡事那条村子来问事的,麻烦转他这里一下。
  这消息一放出去,一下就垄断了我们这里附近的所有看事的人的信息网啊。我开始为那户人家担忧了。怎么就惹上这么小气的男人呢?


第一百零一章 阵(2)
  晚上的时候,堂弟在纸上画出了那个阵,对着那些书翻啊,找啊,竟然一个晚上没玩游戏。
  等到我宝宝睡着了,我开始工作的时候,给自己煮了宵夜,也端了一碗给他的。
  我敲敲房门走了进去,把碗放在了电脑桌上,他还在忙碌着,我问道:“还是没有头绪吗?”
  “有,不过,不对。”
  “什么不对啊?”
  他指着那纸上的图,说道:“筷子插在地上,是镇尸的。可是那应该说桃木筷子,或者金筷子。用个不锈钢的筷子我就不明白了。
  勺子,这关勺子什么事啊?中国道法虽然有很多门派,但是我敢说没有一个门派是用勺子做装备的吧。
  那佛像,看方位,没它什么事。
  那三圈插地上地油菜花,那是人为做出阴地来养尸的啊。这镇尸和养尸放一块干嘛啊?
  弓箭是辟邪镇宅的,中国古代冷兵器,刀、剑、弓、矛都能镇宅。但是那小人是干什么的啊?”
  他说了一堆,我是听明白了,说道:“原来你还没研究好啊?”
  “好了,两个可能,第一:这个阵是无聊人士摆着吓唬人的,纯粹的外行。第二,这个是为了掩饰真正的阵。”
  “那就是高手了?”
  “对!要么是外行,要么是高手。”
  “那阴地养尸不是石灰加碎玻璃吗?林正英师傅的电影,都是那么演的啊。”
  “姐啊,你现在给我几张沙发桌椅什么的,我就能在家里给你摆出个阴地来。夏天就不用开空调了,省电啊。”
  原来他那么厉害了啊。感叹一下。不过那点电费我还出得起,不用他这么帮我省法的。
  “那人家来找你,你就说,你也没看出来那是什么?”
  “到时候再实地看看吧。”堂弟也是一副苦恼的样子。他低声说道:“难道真有高手在我们身边?”
  那家人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电话里说他们找了好多人,人家都不肯接这活,最后介绍了堂弟,说堂弟怎么怎么神呢。好话说了一大堆,堂弟才答应过去看看。
  堂弟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这还不是他自己设计的吗?就等人家找上门来了。就我们附近这风水市场里,二叔是堂弟亲爹啊,哪有不支持自己儿子的。李叔关系跟我们好。相互换点业务什么的,这次他给我们方便,下次发财的时候,我们自然也会叫上他。老钟就是个算命的,看阵什么的,他也不在行,生意给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在宝宝睡着之后,我和堂弟才过去。去到那户人家,他们已经按习惯给风水先生摆上了一桌子好饭菜,还有好几个族房兄弟来陪客的。
  只是我们两一下车,那五十多岁的女人就喊道:“你们两个还敢来啊。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一个男人就拦住她说道:“大嫂,他们就是请来看事的啊。我在市里的时候听说过,零子就是一个二十岁的男生。”
  堂弟拽拽地调整一下腰包,道:“上次我就说过,那个阵不是我们做的。你们多听我解释几句,上次就帮你们解决了。”
  一旁的几个族房兄弟都疑惑地小声嘀咕着。
  那对夫妻目瞪口呆的,堂弟一边朝里走一边说道:“吃饭啦,吃完了好做事啊。这都一点半了,你们不饿啊。”
  说实话,我有点尴尬。不止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还因为我知道堂弟根本就没有解开那个阵啊。他一会吃饱喝足了,怎么收场啊。
  那顿饭,这家人弄得还真丰盛。饭桌上,男人赔了不是,连说堂弟和我年轻,看不出现在还有年轻人愿意学这个的。我们也了解到陪桌的人了。三兄弟啊这是。说那边的老坟葬的是他们的奶奶。两个奶奶啊。他们爷爷那会娶了两老婆,不分大小。这两奶奶,我想按我地年纪算,那应该叫太奶奶了。两太奶奶都是早年就死了,这估计死了都有四十年了。那坟四十年来也没出过事。
  我想着他们爷爷是不是命里克妻啊。怎么两老婆都是年轻就死了呢。我问道:“你们家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有点线索那就好猜很多。那女人连忙说道:“没有,真没有。三兄弟都是好说话的,家里也没什么纠纷啊。”
  拿着扫把打人的,我怎么就没觉得他们好说话啊。
  男人们摆上了酒,堂弟说什么也没喝。弄得那家人那叫一个坐立不安啊。生怕他记恨被扫把打的事情。事实上,他就是记恨来着。
  一顿饭吃到了三点半,冬天,我们这里七点天就黑了,所以大家也不耽误时间,直接从后门去了坟地。只是其中那二弟自己喝酒都喝醉,就没去。
  出了后门,堂弟指着那墙角的弓箭问道:“谁让你们放的?”
  “是我们村的董老头,他也懂这个。”
  “那怎么不让他来看啊?”
  “他来过了,没说什么就走了。”
  堂弟压低着声音,跟我说道:“嫌疑很大。”
  “赞同。”不是说有可能是外行,有可能是高手吗?一些据说是先生的人,可能比我还不懂呢。能摆个吓唬人的阵,也不是不可能的。
  去到了坟地,我和堂弟的动作相似地看罗盘,看方位,我本来就是在学他啊,那些步骤都是一样的。
  然后他压低着声音,只有我们两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道:“和在家里分析的差不多,这个阵没用。”
  我点点头。油菜花经过那么几天,都蔫了。他们家里人也没有敢私自拆了这个,怕冲到什么的。这阴地要形成那必须是长久地啊。现在这倒七倒八的花,早已经撑不住阴气地凝聚了。
  就算是阴地成了,养尸啊。可是这是老坟,哪来的尸体啊。下面就两金坛,金坛里就白骨。再养也成不了僵尸的。
  筷子镇魂,先不管那筷子是不是不锈钢的,这四十几年的老坟了,没什么意外,老人家早就投胎去了,如今说不定都已经是个三四十岁的人了。这镇着什么啊。
  堂弟又看看四周的山势水流什么的,对着位置检查了一边。还在老坟后土后面三步的地方用树枝到处划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啊。那就排除了这个有这一个真实的阵在的可能性。
  结论得出来了。这个阵就是一个外行人吓唬人设的罢了。并非是高手的存在。
  我原本以为这是准备要收工回家了的,没有想到堂弟攀上那一家之主的大爷的肩膀,就说道:“老大哥啊,这不好办啊。你看这,明显就是破你家祖坟风水,坏你家运势的阵啊。这阵还真有点讲究,就叫那个……那个……呃……环花养阴阵。”
  “噗……”我就在他身旁,一下笑出声来。还环花养阴阵呢,他是网络上那些男频的小黄文看多了吧。要骗人也不是起这么个名字啊。
  他看向我,厉声道:“放屁回家去!”
  他的话刚说完,我就发挥了我无敌旋转掐,狠狠掐在他腰上。明天周末呢,看他去表弟那边,怎么解释这腰间一片青紫吧。
  他一声惊呼,狠狠瞪向我,然后转过头,又是一张笑脸,继续对那男人说道:“老大哥,这个阵布这里了,直接拔了丢了,那下面的坟地可就遭殃了。风水会变得极差,你们家就是迁坟了,搬家了,没个二三十年,那运势也缓步过来。”
  “没这么严重吧。”一旁的老三说着。
  “那你去拔了试试啊?”堂弟依旧是微笑着,但是却不难听出他这句话中的阴冷之意。那老三马上垂下脸不说话了。
  堂弟继续忽悠道:“要我帮忙也行,我先弄个阵,镇住这边的,在除了这边的阵。只是这阵邪恶,要镇住它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是要用到我姐这个纯阳命的血做引子的。还是会折我几年寿的。你看……”
  他的话很明显了。只是他要骗人干嘛拉我下水啊。我不就是掐了他一下而已嘛?
  那老大哥犹豫了一下,道:“一千红包吧。”
  堂弟一笑道:“你另请高明吧,这个阵,我解不了。”说着他放下了攀着人家肩膀的手。
  那老大哥也是找了很多这行里有名望的人,可人家都推荐堂弟啊,他也没办法只好拉住了堂弟,说道:“这个,我也不懂行情……你看……”
  “折我几年寿呢,我还不打紧,学风水本来就是服务大众的嘛。主要是我姐的血,她宝贝着呢。女人啊,就靠那点血气来养着漂亮脸蛋的。你问她吧。”
  他把这个难题丢给了我,好了,我成了开口要钱的了,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师了。还服务大众呢。他怎么就不说为人民服务,向雷锋同志学习呢?要知道学风水最忌的就是把钱摆桌面上谈的。不仅我们这农村出来的,就是李居明大师,他的书第一章就是说学风水心正,不能为了钱!
  这我要是说少了吧,一会堂弟还要跟我急的。我就犹豫着看向了他。他朝着我竖起了一个手指头,我脱口说道:“一……万。”


第一百零一章 阵(3)
  “一万?”一旁的大嫂先吓住了,“我说小妹妹啊,你懂这行情吗?就我们村那董老头,给人看事搭桥的,也就五十块钱加两斤米。”
  说讲价吧,还是女人方便啊。我马上说道:“那你去找他好了。我们看事,就没有低过五千的价。”
  “好好,五千,五千!”老大哥马上拍板了。堂弟拍着额头懊悔啊,这一万一下就成了五千了。
  不过既然已经应了就要去做吧。看着天也不早了,天黑前应该能做得完的。不就是演场戏吗?堂弟都已经准备了两天了呢。
  堂弟吩咐那大嫂回去准备上供给两个太奶奶的东西,杀鸡是一定的,饭酒也不能少。
  半个小时之后,大嫂就带着这些东西回来了,摆在了自家奶奶的坟头上。
  堂弟就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在坟地对应的位置上,用黄豆啊,树枝啊,什么的摆了摆,然后用红线有模有样地绕上。最后还非扯着我的手,让我放了两滴血,用来画符的。
  我的血画出来的符被他用桃木剑挑着一抖,燃烧起来了,就用那火点着了一样的红线,让火烧了起来。
  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堂弟让他们家老大低着头,去拔那些地上的油菜花什么的,都丢那火里烧掉。在这个过程中,那老大还不能抬头的。这典型就是折磨人的。
  等这边结束了,大嫂也端着上供的东西过来了,让这些子孙好好跟奶奶磕头什么的,就算结束了。
  按规矩,我们在他们家吃了晚饭。其实这时间就是给他们家人出去借钱给我们打红包的。五千块呢,农村谁家会收那么多现金在家里啊。
  晚上的饭多半是中午吃剩下的,反正中午的菜还有很多呢。是老三去借的钱,这会老二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就直嚷着,他要感谢堂弟,非要多给两千,那两千,他出了。
  真不知道他是醒着的,还是醉着的。
  只是我们这边饭还没吃完呢,还在说着那房子后面那弓箭的事情。老大哥说,他们家就一个孙女,没有孙子继承香火了。当初董老头来他们家吃饭,就说是那后面的坟冲着了他们家的子孙了,让他们挂着弓箭向着坟地,再放个小人在上面,就是求子的意思了。他们家现在,是两个女儿啊,都嫁出门了,一个儿子还非要去给人家当上门婿女,住在岳父家里。孩子都有自己的家了,现在就他们两个老人相依为命了。
  难怪我们来这里两次都没有见到他的孩子呢。弓箭代表着儿子,这个我听说过。不过不是他们这边的习俗,是满族蒙古族那边才有的说法吧。
  我心中对那董老头是有着好奇的。他怎么能这么乱来呢?
  堂弟说道:“把那小人取下来吧。各家是子孙都是祖宗积德攒下来的。你们家到现在没儿子继香火,只能说是祖宗没好好积德了。”
  堂弟的话刚说完,一旁的大嫂就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就是他自己造孽啊。当初我前面两胎都是生女娃,就像着超生也要生个儿子吧。他怕交罚款,就让我躲着生。结果第三个孩子还是女娃。才刚出生一天,他就狠心地送人了,卖了。说什么不吸奶就早点怀第四个。我那三闺女还不知道怎么着了,是生是死呢!”
  人家的家事我们不好说话,让我心里还是忍不住说一句:“活该没香火!”
  这边饭还没有吃完呢,就看着那原来出去借钱的老三急匆匆跑了进来,就喊道:“哥,哥,老二跟那董老头又打起来了。”
  这不是说没得罪人吗?怎么他们家三兄弟都是经常打架的啊。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打得起架来呢?真想不通啊。
  一时间他们全家人都离开家了,我们也不好还在饭桌旁吧,就当是去看热闹了。
  跟着那家人跑到了村里的一片空地上,就看到两个揪在一起的老男人。
  那家老二我们见过了,董老头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子。很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那老二一边打着董老头一边骂道:“说!是不是你在我家祖坟上做坏事的!你这种人,上次就应该把你打死了!”
  老大和老三赶到,连忙拉开了两个人,老二还在那喊着:“我就知道是他做的。之前担心那个什么阵的,冲着我们家了,才没敢打他。现在那阵解了,我打死他的!”
  呃,看来那乱七八糟的环花养阴阵就是这个董老头弄出来的啊。董老头捂着肿着大大个黑包的额头,嚷道:“就是我做的。你也不想想,上次去给你们家老坟重修的时候,你说什么了。你不是说我没两下就会骗人吗?我就让你们看看我是不是骗人!”
  呃,听着他那话,我脸上有些发烫啊。他董老头就是个风水骗子,而我和堂弟呢,呵呵,也是骗子啊。
  归根到底,也就是那老二在人家董老头给他们家老坟修坟的那天,喝醉了。信口就说人家董老头是骗子。这样人家能不记恨吗?当时没爆发,之后弄个环花养阴阵来,吓吓你们,顺便让我和堂弟捞着了五千块呢。
  这风水先生,哪怕明知道他是骗子也是不能得罪的啊。
  两边人冷静下来之后,董老头看向了我和零子,然后走过来,就问道:“那个阵,你们真解了?”
  我心里想,估计着,他也知道我们是骗人的了。他那随便摆出来的阵,怎么就那么隆重的才能解开呢?
  零子笑眯眯地点点头,道:“老前辈,那阵真是厉害啊。改天我买菜去你家,跟你喝喝酒,学几招吧。”
  这些话是在人前说的,还是给足了董老头面子的。所以董老头呵呵笑道:“行行。”
  我看现在堂弟这风水先生的“藏”字是做得越来越顺了。如果还是半年前的我们,估计是会对着董老头冷嘲热讽一般的了。就连我都假假地笑道:“董师傅,留个电话吧,以后要是有什么,我们也好来找你的啊。”
  唉,这社会总是现实的,就连我都跟着变得虚伪圆滑了。
  因为这场闹剧,晚饭我们都没有吃饱就准备离开了。拿着那家人给我们的五千块红包,开着车子离开了。我们走的时候,天都漆黑了。
  初二的月亮啊,光都没一点的。这样的路况又不好,我就让堂弟开车了,我就坐后座上数钱。
  虽然说这红包最好是回到家再打开的,但是我们却好几次都没有注意这个了。
  数完钱,我将三千递给了前面的堂弟道:“这次我要分成,我拿两千够对得起你了吧。”
  堂弟借过钱,一只手塞进了衣服内里口袋还不忘说道:“你怎么配合就不积极主动外加默契一点呢。要不我们至少能拿个八九千的了。”
  看着手中的钱,真不是滋味啊。我竟然也学会骗人了啊。“弟,以后你要骗人的话,麻烦你带着你男朋友来啊,不要拖我下水,我绝对这钱拿着特别不是滋味啊。”
  “怎么就不是滋味啊。你就当这两千是那天人家拿着扫把打你的精神损失费。操!不提还好,提着我就生气。要是让李叔和我爸他们知道,我们两竟然被人用扫把打出来的,那他们不笑死了。这社会,被人用扫把打的风水先生,估计也就我们两了。他妈的,当这风水先生特失败!”
  听着堂弟骂粗口,我就知道他很在乎那件事,至少他比我在乎。他是把风水先生,当职业,当理想,想着有一天能攀上这行业的高峰的。对于我来说,风水只是保命的,一项技能罢了。
  全职妈妈的中心话题,永远只有两个,孩子和男人。
  早上,我们小区里那小花园,基本上都是我们十几个全职讨论这两个话题的时间。
  少不了说男人怎么怎么不体贴,还不如出门工作呢。几个家里有着公司的全职妈妈就在那炫耀了。
  或者就说孩子怎么怎么不省心,什么教育好,什么学校好什么的。
  那天早上也不知道是谁最先提议的,说想带孩子去测智商。我还说,孩子的定期检查里不是有体力智力的对照表吗,干嘛还要去测智商啊。
  弄得我被那几个妈妈围攻了,都是说什么必须是心理医生根据什么什么测出来的才准确,为了孩子的未来,早点知道孩子哪方面不理想,好着重培养。
  我本来还想说,我家宝宝才两岁的,就不去凑那热闹了。结果人家一岁半的都说要去了,我担心再次被那些妈妈围攻,只好答应一起去,抱团啊!女人都爱抱团的。
  其中一个妈妈一起预约了人民医院的心理诊室,我还回家翻了医院的病历本,看着那天值班的不是魏医生,才决定要一起去的。我现在就是不想跟那男人有什么接触,一种直觉,他是一个危险分子。
  那天去的时候,为了好看孩子,都是拼车去的。有人给我开车我当然愿意啊,就这么跟着一个孩子都五岁了的妈妈的车子一起去了医院。


第一百零二章 催眠(1)
  导医小姐把我们这六个妈妈,六个孩子,外加三个爸爸领到了那心理诊室门前,我看着门牌卡写着“魏华”,头一大,就问旁边的护士小姐道:“小姐,今天不是梁医生的班吗?”
  “梁医生今天有事不能过来,让魏医生来顶班的。太太放心,魏医生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心理学博士生。在国外就从事了两年的心理医生职业。他是非常专业的大夫。他对孩子的亲和力也很好。”
  “行了行了行了啊。”我打断了她的介绍,这些话她都不知道说多少遍了,要不要也说上,魏医生刚回国,未婚,年薪多少,交友原则是什么呢?
  既然已经来了,我也要面对吧。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抱着宝宝走人啊。再说我怕他干嘛啊?
  因为测智商是要一个个宝宝进去的,孩子的年龄不一样,题库也是不一样的。这个我学儿童发展心理学的时候,有过基本概念的。
  我宝宝排在第五个,好不容易到我宝宝了,我抱着孩子,给她鼓励说道:“幸福好宝宝,最能干了。一会那大哥哥会跟你玩游戏哦。你要好好配合,我知道我的幸福是最能干的。”
  走进了诊室中,就发现魏医生今天没有穿白大褂。应该是配合着小宝宝们的原因吧。
  魏华看着我,微微一笑,露出那耀眼的两个性感小酒窝,道:“没想到是你啊。我看着这电脑上显示的,都有些不相信呢。你不是也学过吗?”
  “是啊,一起加起来学过三年。但是太久没有接触了都忘记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幸福上,然后说道:“你孩子啊,真看不出来。你看着也就十七八九岁的模样,孩子都这么大了。来宝宝,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和大多数两岁的孩子表现一样,我宝宝快速缩在了我的怀里。
  我也免不了说道:“那个,孩子嘛,还是女医生比较有亲和力的。”我把宝宝放在了那沙发上,就走向了他的办公桌,说道:“题目给我吧,我自己来。我会的。”
  心理诊室的装修那都是家庭形式的,让人容易放松的地方。
  所以那里有着舒服的沙发,很宽,很适合我的宝宝在上面玩的。
  魏医生把两岁宝宝的智力测试小卡片给了我,也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看着我引导着宝宝。其实题目很简单,也就十道题。孩子还小,注意力集中的时间不长,所以题目也很少。还要加上鼓励表扬什么的。
  最后一道题,是让宝宝握着蜡笔画妈妈。其实两岁的宝宝根本就画不出妈妈来。能画成一个封闭的圆就不错了。更多的是一些歪歪扭扭的线条。
  当我把我宝宝画出的几个大小不同乱七八糟圈圈的白纸递给魏华的时候,他笑道:“很不错。宝宝不错,智力比同龄孩子的平均水平要高。语言表达清晰,词汇量积累也比较多。等我五分钟,我把综合报告打出来。”
  我听着满意得抱着孩子亲了亲。还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牛奶来奖励她。
  魏华一边打字一边说道:“你宝宝的名字不错啊,很好听。哟,这个生日是新历还是农历的啊?我记得听同事说过,学国学的人都是用农历来记日子的。”
  (题外话,幸福是我宝宝一直叫的小名。她户口本上的大名是我合着她的八字,算了三天,才决定的名字。昨晚有亲给了我一个算生辰八字和名字的网站,我算了一下我女儿的名字。不愧我辛苦了三天的啊。我宝宝的名字99分。)
  我微微一笑抱起宝宝道:“是新历。出生证上的日子。”只不过,办出生证的时候,我爸让我给医生塞了个红包,把出生证上的日期,延后了三天。幸福是闰月生的,算八字的时候,闰月的算法是有讲究的,延后这三天就把幸福的八字月支日支都改变了。这样就算被人对着户口本也查不到孩子的真实八字。
  所以我才会笑得那么得意啊。
  “没有想到,你做心理测试,做得那么好啊。”
  “因为是我的孩子,和我亲啊。”
  “那你以前心理学一定也学得很好吧。”
  “我们只学最基本的罢了。”
  “了解催眠吗?”
  “不了解。”风水先生要“藏”,我在这里再次运用了。虽然我不会,但是基本理论我懂的。
  “我们医院那中医科的老中医,前几天在食堂跟我说,国学很厉害,能让人按照施法者的意愿去行动,我想这个跟心理学的催眠很像呢。”
  “那个我也不会。”这句是实话啊。我真不会,堂弟也不会,二叔也不会,李叔也不会,当初拿姓岑的会不会我就不确定了。
  魏医生打印好了我宝宝的综合报告递给了我,我伸手接过的时候,他压低着声音,用那充满磁性很好听的声音,对我说道:“从今晚起,凌晨两点二十分,你会醒来,看到窗外,有着会走路的纸人。”
  那声音,就像是直接穿透我的头骨,达到我的脑子里一样。我愣了一下,“噗嗤”就笑开了。“催眠我啊?可是我每天两点二十基本上都没睡着,怎么会醒来呢?我家在十六楼,楼下就是有会走路的纸人,我近视眼也看不清楚啊。”
  魏医生也笑道:“很想做这个实验,看看是心理学厉害,还是国学厉害。你可以尝试用国学的东西抵御一下看看能不能突破这个催眠吧。”
  “催眠有你这么催眠的吗?我现在都还是完全清醒的呢。好了,谢谢魏医生,魏医生再见。”
  我拿着报告抱着我宝宝,准备走出诊室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回身说道:“魏华,华字拆开,就是一把匕首一个人,下面是个十字,可以说是医院,也可以说是刀伤。你这辈子,会有一次毕竟严重的伤害。把你的匕首收起来,也许能躲过这一劫呢。”
  魏医生也爽朗地笑了起来,朝着我竖起了大拇指:“你很厉害。”
  我一个冷哼抱着我宝宝出了诊室。就准他试探我,我就不能将他一次军吗?这也是对他的一个警告。他在提到我宝宝的生日是新历还是农历的时候,我直觉着,他就是想得到我宝宝的八字的。也许是我神经过敏了。但是有一点点伤害我宝宝的可能性,我都不会放过的。
  回到家,我因为宝宝那综合报告高兴地都忘记了魏华说的话了。就只顾着给我哥和堂弟还有阿姨炫耀着我宝宝如果聪明。然后还花了十几分钟给我妈打电话,跟她从头到尾说了今天的智力测试。我妈还在责怪着,怎么我就没有叫上她一起去呢,一起去见证这个让人高兴的时刻啊。
  现在这个社会,家家都是一个孩子,谁不宝贝着啊。孩子能聪明,大家都高兴着呢。
  直到晚上,宝宝睡着了,我哥睡着了,我在房间对着电脑码字的时候,我还是一边跟网上的朋友说着孩子今天去测试的事情。那是明显的炫耀得瑟啊。
  只是我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抱着电脑睡着了。我连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不知道。直到我睡得手发麻了,醒过来的时候,看看那已经待机黑屏的笔记本,滑下鼠标,屏幕亮了。本能地就先去看了时间,那刹那,我的心漏了一拍。
  笔记本上的时间显示着,两点二十分。
  今晚魏华跟我说的那句话,在心中响起!这个感觉很真实,就好像是在我心里出现的话,而不是我自己想起来的话。那声音,那种穿透头骨,直达大脑的感觉。
  我的心在恢复了正常跳动之后,我看向了那边的窗子。我告诉自己,这里是十六楼,我有近视的,我不可能看得到楼下走路的纸片人。除非那不是纸片人,而是奥特曼。(奥特曼身高据说有二十层楼)
  呃,咱换个比喻啊。现在是抵制日货的,就连电视台都不播日本动画了。而且那奥特曼真没什么好的,小孩子看了能学会的就是打架。
  上面那句重来一遍啊。
  除非那不是纸片人,而是乐山大佛。(乐山大佛身高据说也是二十层楼)
  去看看窗外?不去!去?不去!
  我的心中不断出现这两个答案。看着那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跳到了两点二十五分,我的心已经跳乱了。
  我知道我已经被魏华左右了心绪,就算我在两点二十分醒来只是巧合,或者只是他给我的一个心理暗示。我的心里自动记录下这个暗示,让我在那个时候醒来。但是那并不代表就是催眠,因为我现在是完全清醒的,我弄控制自己的思维。所以我不去看窗外!
  确定了这个之后,我没有继续码字,哪怕我没有完成任务,我也关电脑睡觉去。
  我就不信我的自我意识还会这么轻易被他控制了。
  关了电脑,我起身走去房间里的卫生间解决问题,然后就是在窗边的饮水机喝点水。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站在窗边手中捧着水杯,风吹起了窗帘的一角,我的目光就这么不经意地看到了窗外。


第一百零二章 催眠(2)
  十六楼看出去会是什么样子呢?小区里的路灯还是不叫明亮的,我那不经意的一眼,只是看到了外面几家还在亮灯的窗户。因为楼和楼之间的距离,我的目光只是看到了对面楼大概八九层的位置,看不到地面。
  我的心中提醒着自己,必须收回目光,就算现在我的心中很好奇,有着一股强烈的欲望,让我走近窗子,打开窗子,看看下面的路。
  可是我没有,我的理智战胜了我的好奇。就算我的心中是一阵雷鸣般的击鼓声,但是我还是假装着平静地喝完水,上床睡觉。
  看着身旁的宝宝,那张着的小嘴角,还在流着口水,忍不住一笑。
  “宝宝,妈妈来跟你睡觉哦。我们要睡觉了。”然后我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什么事情也没有,我没有去看窗户外。”
  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我觉得我是在睡觉的。我是大脑告诉我,我是在睡觉中!我非常的肯定!
  我为什么一再强调这一点,因为我就在那迷糊中下了床。
  我在做梦!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的。
  梦中,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走向了窗子,我拉开了窗帘,看向了窗外。
  窗帘拉开的时候,我看到了我家那刚擦了没几天的非常非常干净的玻璃。玻璃上是也没有!
  这就是一个梦!我再一次肯定自己心中的念头。因为上次那件事之后,堂弟在我们房间的窗户玻璃上贴上了一张符。那天擦玻璃的时候,我还特地跟堂弟说,让他再画一张给我。
  他还一边玩游戏,一边叫我自己翻爷爷的书对着画。静下心画就能灵验了。
  所以第二次贴在那玻璃上的,是我亲手画的第一张符。我还是非常非常用心的描摹的。美术功底,让我第一次就画得像模像样的。虽然少了堂弟和爷爷的那种龙飞凤舞,但是也绝对是正确的。
  就是那张让我特别有印象的符,现在没有出现在我们房间窗户的玻璃上。
  这是一个梦,我再一次强调了这句话。可是梦中,我控制不住我的身体,我再靠近了一下,看向了下面的道路。明亮的路灯下,有些近视的我,加上十六楼的高度,我根本就不可能看清楚下面走动的人。
  而那画面,就这么定格了,就像电脑中是图像放大一样,一点点的放大,让我越来越清晰地看到那楼下道路上走着的两个纸片人。
  他们画着我们这里寿衣的样式,脸是没有一点表情的。放得很大,能让我清晰地看到没有线拉动着他们,但是他们却是真真正正在行走的。
  虽然走得有些僵硬,但是那脚步还是和真人很相似的。
  “这是梦!”我低声说道。
  而我的思维就停止在那个时候了,等我思维街上去的时候,是我哥拍拍我的肩膀道:“大半夜的快去睡觉吧。”
  我这才惊得回过神来。看看楼下,根本就没有什么纸片人。而窗户的玻璃上,那张我自己画的符还在那好好地贴着。窗台上没有血迹,没有炼小鬼来过的痕迹。拿过手机看时间,是四点多。
  我睡觉的时候,应该只有两点三十这样啊,那么在那一个多小时里,我睡了几分钟?做梦做了几分钟?
  我没有跟我哥说这件事,直接上床睡了。只是我哥将宝宝往里挪了挪,让给我和他一起睡。
  老夫老妻的,有时候就这么抱着睡的感觉,比做爱还好,还要觉得温暖可靠。
  在我哥怀里,我终于沉沉睡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十一点啊,我起床的时候,宝宝已经在吃午饭了。堂弟还在那玩着他的游戏。我在把宝宝哄睡之后,打开了电脑,可是脑海中却是一片的混乱。昨晚到底是梦,还是梦游了,还是我被催眠了,我压根就没有睡着?
  我哥去拍我的时候,我是真实站在窗边的,所以说,我是真实移动了的。而我的思想上,也有着一段时间的空白,不知道那具体是几分钟,但是我觉得我从床上下来,再到窗边去看楼下,怎么着也用不着一个多小时吧。
  这种思想上的空白就和小钟砸死岑棉的时候一样。
  我缓缓吐了口气,看来魏华和岑棉的死脱不了干系。只是岑棉死的时候,那身上的红线,唇上的朱砂又是怎么回事呢?魏华那种留洋的海龟,应该不会懂风水吧。而且听他哪口气,似乎是很不赞同风水的。
  除非,他魏华压根就是个精神分裂的多重人格的神经病。要拿我们这些学风水的人一个个整垮了。以展示他心理学比风水厉害。
  想出了这个结论之后,我开始在网上找着关于催眠什么的书来看看。他昨天说的那句话,不知道是用的什么频率,竟然有穿越的我头骨,没有经过耳朵,直接在大脑中展的感觉。
  那句话是让我晚上两点二十分醒来,那就意味着不是一个晚上,而是没有解除的情况下,一直都会这样的。
  下午带着宝宝去了游乐场,我让宝宝玩得很累,我也就跟着玩得很累了。
  宝宝那晚上睡得特别的早,才九点就已经睡着了。
  而我工作一小时之后,十点走进了浴室中。泡了个舒舒服服地热水澡,再勾引我哥做了场运动之后,我又回到了浴室中。
  再次洗过热水澡,放松了身体,我看着镜子中那穿着性感睡裙的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微笑,对自己轻声说道:“今天好累啊。去玩了一个下午呢。刚才还做了床上运动,嗯,很好,很舒服,也很放松了。那么接下来就好好睡觉吧。好好睡觉。太累了,两点二十分的时候,你不会醒来。那时候你还在床上沉睡着。身旁就是你的宝宝幸福还有你哥,睡吧,好好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把这些话,重复了五六遍之后,才走出了浴室。我不知道我这么做算不算是反催眠。不过是在给自己下心理暗示了。就不知道我能不能和魏华那心理高手向抗衡一下。
  毕竟心理学这东西,有强大的心理意识是不会被暗示的。我现在就是要加强对自己的暗示。
  我哥在床上已经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了。看到我从浴室中出来,眯着眼睛说道:“你不是说过喜欢身上有我味道的吗?怎么洗这么久啊?”
  “这年纪大了,还玩那些小丫头的游戏啊。睡觉吧,我好累。我要一觉睡到大天亮。”我就这么睡在我宝宝身旁,看着她那流口水的小脸,笑着睡着了。
  可是,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一片昏暗。夜灯下,宝宝踢了被子。我把被子给她盖好了,习惯得把放在床头架子上的手机拿了下来,看看时间。
  顿时我一下惊醒了。两点二十一分!也就是说,我更刚醒来的时候,应该是两点二十分。
  我长长吐了口气,闭上眼睛,继续睡着。可是我怎么都睡不着,眼睛很累,眼皮在打架了,可是心里却是那么清醒着。有一个冲动,要我走到窗边去看看,看看两个会走路的纸片人。
  不行!我必须要有自己的思想,我不能被别人控制!
  在这个念头下,我很使劲很使劲地再次睁开了眼睛。昏暗的夜灯下,我看着我的宝宝。
  在我的心里,我的宝宝比任何人、物都重要。看着她那小嘴微微张着,看着她趴着翘着屁股睡,看着她的小脸因为枕着自己的手,而形成一种胖乎乎的感觉。加速的心跳就在她天使般的小身影下平静了下来。心中再也没有什么看纸片人的念头了,只想着看着她,守着她,一辈子都不够。
  看着看着,我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再次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还是中午的十一点。我都不知道昨晚是后来是几点睡着的。
  只是我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客厅竟然有客人在呢。
  阿姨不在家,估计是带着我宝宝一起去了菜市场了。堂弟在客厅接到着客人。那客人就是小区里一个高中生的妈妈。
  她看到我出来,马上起身说道:“金子,才起来啊。我家月牙出事了,我来问问你弟的。”
  “哦。”我应着,也没有多问就先去洗漱吃东西了。
  等我端着一碗炒饭走到客厅的时候,堂弟正好把那阿姨送了出去。我随口问道:“他们家月牙怎么了?早恋了?”
  “见鬼了吧。”堂弟看着我的碗,一边嘟囔着,“怎么也不帮我也炒一份呢。”
  “你不是说我做的东西,吃了会死人吗?继续啊,怎么见鬼了?”
  “也不算是见鬼吧。”堂弟走向了厨房,自己动手,边说道,“就是高中生啊,晚上看书晚了,说两点半这个样子吧,拉窗帘的时候,看到楼下有纸片人在走路。那纸片人穿着寿衣,就像人这样走。就在我们楼前那条路,走了两个来回就不见了。”
  我听着心里一惊,除了我,还有人看到那纸片人了?


第一百零二章 催眠(3)
  堂弟正在炒饭也没有看我,所以他没有注意到我那惊得目瞪口呆的模样,继续说道:“那个,我想着也就是看书看累了,眼花了吧。在说啊,一般看到这种不是应该惊叫关窗帘吗?她就这么看了纸片人走了两个来回啊。她就不怕?我感觉,说不定是那高中生自己不想晚上看书,怕爸妈责怪才这么说的。再说了。”
  哗啦,他把油啊,饭啊,肉啊都倒进了炒锅中,继续说道:“纸片人,那不应该是鬼啊。如果是真的话,那应该是道法装备了,那就是式神啊。所以,我给她妈妈的建议是,让孩子早点睡觉就行了。姐?你干嘛啊,堵门口啊!”
  “啊!”我回过神来,看着堂弟端着还白兮兮的炒饭走了出来,那水平还不如我呢。
  我说道:“如果我说那纸片人是冲着我来的,我也见了呢?”
  之后,我和堂弟就坐沙发上,边吃炒饭边说那件事。从头说一遍,自己倒不觉得害怕了。很明显那只是心理学啊。
  宝宝回来了,我下午就带着宝宝玩,努力把这个忘记就可以了。
  堂弟则打电话让表弟借车子一用。这么一来晚餐的时候,我和我哥,表弟,堂弟就凑在了一起。
  找个借口让给阿姨带着宝宝在客厅看电视,我们几个就在堂弟的房间里说了这件事。
  我哥还担忧地说,我前两天怎么没有跟他说。
  反正现在我好好的,而且我已经能确定那是心理学的范畴,而且我也找到了能抑制它的方法了。
  其实吧,就算这是催眠,但是保持良好的心情,保持高度的自我意识是不会被催眠的。就算是在厉害的催眠师那也不是魔法师啊。
  而且对于魏华,我们了解得并不多,他的目的我们也没有弄明白,所以我的意见是只要克制住我自己就行了。要不贸然去找魏华,只会让我们更没有准备。
  可是堂弟却不同意。会走路的纸片人啊!这是多么厉害的道法装备啊!这是他向往已久的高手境界啊。所以他打算今晚不睡了,就在楼下等着那纸片人的出现。
  晚上在睡觉前,我还是一遍遍对着镜子给自己下暗示,努力解开这个催眠。
  可是我这边还没睡着呢,就看着我哥拍拍我肩膀道:“到车上去睡吧。让阿姨过来陪宝宝一下。”
  看着他们都去的样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他们一块去。
  在走之前,我还把我的手链带在了宝宝的脚腕上呢。
  下楼的时候,我看了下时间,也就十一点这样。我们下楼之后,就看着那红色的跑车停在了路上。
  这是小区里不允许啊。要是晚上保安巡逻的时候看到我们这车子,一定会上地锁罚款的啊。
  我和我哥上了车子后座,堂弟就从前面递过了一袋零食道:“吃着喝着,慢慢等啊。”
  我接过那零食,绝味鸭脖加冰可乐,这是一种自杀地吃法啊。这要是吃多了,明天就直接喉咙发炎了。
  但是我们还是抵御不了这个美味啊。四个人就这么慢慢吃着,聊着,等着两点二十分的到来。
  也许是今晚太紧张了,就这么瞪着眼睛啊。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睡着呢。
  而且在出门前我可还是给自己下了很大的心理暗示了啊。我就不信,我的本心就抗不过魏华那一句话。
  敲车窗的声音传来,堂弟降下了车窗,对着外面那保安一笑道:“帅哥,夜班啊,辛苦了。”
  那保安还很年轻,但是也在我们小区做了大半年了。他说道:“对不起,我们这里车子不能停过夜的。要不你把车子停前面的公共停车位去吧,那边还有几个位子的。”
  堂弟下了车子,一手攀过那保安的肩膀,一边说道:“小帅哥,我,你认识吗?我就住这小区里面的啊。今晚这路上会出事呢……”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那保安往远处走的,后面的话,我也没听清楚,反正就是吓唬吓唬人家罢了。
  几分钟之后,堂弟回来了。他继续吃着鸭脖,喝着可乐。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我哥不时和堂弟说说车子,说说他那煤矿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有了想看看时间的冲动。我拿出手机来,看着那上面的时间。两点二十分!
  这都成了一个死穴了都。
  我拍拍他们,示意着时间到了。
  一群男人将零食收了起来,目光都紧紧盯着那路上。表弟启动了车子。那种跑车在带速的情况下,很安静,在这样的夜里,也不算多大的声音。
  我疑惑地小声问道:“启动车子干嘛啊?”
  堂弟说道:“撞了那纸片人啊!要知道道法这东西,都有连带关系的。我们在这里撞了他的纸片人,他能感觉到的。要是厉害一点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反噬,就像撞在那施法者身上一样。”
  “喂喂,不会出人命吧。”
  “那不是纸片人吗?我撞个纸片人,最多被人说我变态,出什么人命啊?”
  堂弟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盯着前面的路。
  表弟也死死看着,感觉他们两不像是在等着看鬼,倒有点像是等着看奇迹了。
  两点二十五分,那路上,什么也没有啊。
  两点三十分,那路上,还是什么也没有啊。
  两点三十五分,那路上,依旧是什么也没有啊。
  两点四十分,那路上,仍然是什么也没有啊。
  两点四十五分,我等不住了,压低着声音问道:“是不是今晚我没睡觉,所以它就不出来了呢?”
  我的话刚说完,车子突然就冲了出去。车后面我的一声惊叫。那速度,绝对是一秒钟内提升到一百码的。
  车子很快又放慢了速度。前面的表弟就朝着堂弟吼道:“你疯了!要踩油门也不是踩我脚上啊!”
  尼玛的,刚才是堂弟伸个腿过去,直接踩到了表弟踩着油门上的那脚上,把油门踩下去的。
  表弟停好车子,马上脱鞋子看看脚有没有受伤的。
  而堂弟直接冲下了车子,在那路上找了起来。
  我也下了车子,问道:“你找什么啊?”
  “纸人!”
  “纸人不是没出现吗?”
  “它们来了,我知道的。我听到那种做道法的时候,才会用的那种钟声。”
  我哥和表弟也下车了。表弟靠着车子,揉着脚,道:“那你叫我一声,我不就开过来了嘛。你踩我干嘛啊?”
  “那情况,我怕叫了你,你反应过来的时候,纸人已经离开了。”
  表弟没好气地说道:“那现在呢?纸人呢?”
  那地面上什么都没有啊,干干净净的。我哥说道:“车子开过来的时候,会有风,可能被风吹跑了,四周转转吧。”
  四个人就在那附近转了一圈。这个点貌似只有保安没有睡了,我们几个分两组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啊。
  我说,堂弟耳朵听错了。
  我哥说,权当来散步呼吸晚上的新鲜空气了。
  表弟说,白害他被踩了一脚。所以今晚那啥,嗯,啊。
  忙完都四点半了,还说什么啊?回家睡觉才是王道!
  第二天,表弟一大早就发扬了住在我们家必须有所付出的精神,去买了早点。
  其实是午点了啊。我哥要上班,一大早就走了。我还要起来带宝宝的,十点也就起来了。表弟去买了豆浆油条,我宝宝也喜欢吃油条,吃得到处脏兮兮的。
  表弟在端着油条回来的时候,就拍着堂弟的房门道:“起来了!你的情人我帮你找到了。”
  堂弟的情人不是他吗?
  我好奇。
  堂弟抓着头从房间里出来,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情人啊。”
  就看着表弟放下了豆浆油条,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了两个纸人。那瞬间,我都惊住了。
  堂弟更是紧张得就抢过了纸人。那真的就是纸人啊!还是画着穿着寿衣的纸人。不就是那天我看到的那两个会走路的纸人吗?
  它们现在也就只有十厘米这么高,根本没有那天看着的那个大。而且两个纸人是穿着那男女不同的寿衣,是一对啊。
  堂弟问道:“在哪找到的?”
  “贴在我车轮上呢。害我们昨晚找了那么久。不过怎么还真的有纸片人啊?”
  堂弟看着那两个纸人,眼睛里露出了狼意啊。我将豆浆油条处理好了,交给宝宝之后,才走过去看看那纸片人说道:“这个还真是我那晚上看到的呢。只是那天晚上我看到的,要比这个大很多倍。怎么打算?烧了?还是怎么样?”
  “先研究两天吧。”
  “那你带去小漠那边研究去,别再我家研究。我看着他们就心跳加速的。”
  堂弟白了我一眼,道:“好,研究一天,我今晚二点二十分,我就烧了。行了吧。说不定我这边一烧,那施法者那边就有可能被我烧了胡子头发还是衣服什么的呢。想着就好玩。”
  我皱皱眉头,虽然说那纸片人挺吓人的,但是它也没有什么实际伤害到我啊。如果我们就这样伤害了别人是不是不应该呢?


第一百零二章 催眠(4)
  看着我那样子,堂弟说道:“怎么?担心那大帅哥啊?现实社会不是童话啊。女人长得漂亮就一定是白雪公主吗?同样的,男人长得漂亮也不一定是王子。”
  不知道大家看过英文版的童话了吗?英文版的童话和中国翻译的童话,那是完全不同的人物设计。
  白雪公主很漂亮,可是她最后却是设计报仇,很残忍的杀害了她的继母。
  白雪公主里的王子和那睡美人的里的王子,在英文版了,都是恋尸癖。还有一个童话我特别记得,就是一个漂亮的公主,进入了王子的城堡。王子给了他一串钥匙,让她去开仓库。第一天开第一个仓库,全是金子,第二天开第二个仓库,全是珍宝,她不满足,贪婪了开了第三个仓库,全是那王子之前的女人的尸体,还是被分尸了的。
  所以那大帅哥是王子,却也可能是一个残忍的神经病一般的王子。我低声道:“随便你,反正不关我的事。别让我晚上再惊醒就好了。”
  那个下午,看着堂弟在网上,在岑老的书里,研究了整整一个下午。然后快吃饭了,他还非拉着表弟去买东西。
  到了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就关了房门,在房间里做实验。他只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啊。到了两点就必须烧掉那两个纸人的,他能不努力吗?
  就这样,他那晚,连晚饭都没有吃,直接忙活到了两点二十分。
  阿姨说他是真的要修炼成神仙了,连饭都不用吃了。我看他成不了神仙,快要成魔了。
  我也不知道是这几天总是那时候醒,形成了生物钟,还是没有走出被催眠的作用,两点二十的时候,我再次醒来了。
  不过这次我是完全的清醒,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恐怖的。就直接出了房间,看着表弟就抱着被子,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而堂弟房间的灯还亮着。
  我过去敲敲门,门没锁,我就直接推开了门。房间中,香烛的味道,纸钱的味道,还有红线,符纸,桃木剑什么的,到处都是。
  而堂弟就双手撑着下巴,坐在电脑桌前,那桌面上,电脑都被搬开了,他就对着那两个纸人发呆着。
  听到我走进来的声音,才缓缓看向了我,说道:“我知道,我会烧掉它们的。我也知道留着这两个弄不好,还会成为人家丢在我们身边的奸细。”
  说着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问道:“姐,你说是不是真有能让给纸片走路的道法啊?还是那晚上你眼花的啊。”
  “我眼花的,我眼花的。马上去烧了吧。”
  堂弟拿着打火机,刚要打火,却又一笑,道:“姐,穿棉衣,咱们换个地方烧啊。”
  穿棉衣?这是要出去呢?我犹豫了一下,道:“我不出门,外面冷着呢,转北风了,估计明天会下雨。我先去睡了。提醒你一下,别那么不成熟,别去冒险。”
  “说得好像你多成熟一样。”
  虽然我已经转身往房间里走了,但是还是能听到他后面的那句话。
  后来堂弟是去叫醒表弟,两人一起出门去烧的小人。
  第二天早上,我问他们去了哪里烧。表弟说就在人工湖边,那个什么石头下面。
  那地方是原来堂弟在湖边布阵的一个阵眼啊。属于凶位的呢。
  堂弟说这种道法装备的东西,给它在凶位上烧了,大概也许可能会反噬给它的主人更大一点的威力吧。
  给堂弟那么说着,我都觉得特别有意思了。就不知道那魏华有没有被反噬呢。
  女人都是好奇八卦的生物。我也不例外。所以在宝宝睡午觉之后,我也拉着堂弟和表弟出门了。
  堂弟昨晚的没睡几分钟啊,上了车子就接着睡去了。我们的目的地就是人民医院。
  那天正好是魏华值班啊。正好可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被反噬的现象。如果有,那么就证明他是个懂道法的高手。如果没有,那么他的身边也一定有这样的人。毕竟那消息是他先漏出来的啊。
  到了医院,我们是正大光明的挂号,让护士领着进入了那间心理诊室的。
  我在进门的时候,就压低着声音对表弟说道:“发挥你魅力,搞定那小护士。我就搞定那魏医生。”
  所以堂弟跟着我进了心理诊室,而表弟则趴在人家小护士的办公桌上,展现他那迷人的微笑。
  心理诊室中,魏医生朝着我微笑说道:“金子,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零子很配合地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我则坐在了办公桌前,在魏华伸手要打下那计时表的时候,我马上用病历卡挡住了那计时表,说道:“唉,你上次说送我十分钟的。”
  魏华微微一笑,放开了手,坐在他那转椅上看着我说道:“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你上次对我下了催眠的暗示,让我天天晚上两点二十分准时醒来。醒来之后呢……”
  “你不会告诉我,你还真看到纸片人在走路了吧?”
  “没有。两点二十呢,我看鬼啊?我醒来了就满脑子的想你。喂,我是有夫之妇啊,你给我下这么个催眠什么意思啊?想勾引我啊?”
  魏华笑了起来,笑得还特别大声,然后说道:“误会误会,真的误会。我没有想到开个玩笑还能让你误会了。那个……呃……我也有女朋友的。呃……那个……”他的脸上微微红着,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因为被我调戏的。
  “那就麻烦魏医生给我下个接触的指令吧。你的声音特别的好听。”
  魏华坐正了之后,才低声说道:“好好睡吧,晚上别再醒来。”
  就是那种声音,没有经过耳朵,直接进入大脑中的声音。我朝他一笑道:“谢谢!好了才五分钟,下次我来还有五分钟的赠送时间哦。零子,回家了。”
  零子搓着手臂,一边起身一边低声说道:“你有够恶心的。”
  “那叫发嗲不叫恶心。没被女人调戏过的,懂个屁啊。”
  我们走出了那心理诊室,表弟这边已经用人家小护士的白色卷筒纸做出了一朵百合花送人了。就听他说道:“刚才你说的,一分钟内送你一朵花,你就告诉我的。”
  那龅牙小护士笑得一朵花一样的,红着脸接过了那纸巾做的百合花,说道:“我们魏医生的那白大褂啊,今天早上一来,不知道怎么就是那个样子了。完全就是被烧了的样子呢,但是却没有真的烧着,只是被熏黑熏黄了罢了。”
  堂弟走过去,就攀上表弟的肩膀,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回家睡觉了,我昨晚都没睡呢。都不知道让我跟你们来干嘛的,就是看着你们两个跟人家医生护士调情啊。有没有节操啊!”
  上了车子,堂弟马上换了个表情,那叫一个得意过头啊。他笑着:“姐,姐,你听到那护士说了没?那医生的白大褂昨晚被烧了啊。呵呵呵呵呵呵,就是他。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他!”
  他还夸张地摆出了柯南的姿势,表弟启动着车子,边说道:“你成熟点吧。还柯南!幼稚了吧。”
  “我姐也看柯南啊,你怎么不说她幼稚啊。从今天起,我们的敌人出现了。那就是魏华医生!”
  激情高昂完毕之后,不到五分钟他就再次在车子上睡着了。
  他的那番激情高昂,只能说是他睡眠不足的一个亢奋表现罢了。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哥问起今天的事情。堂弟自己说道:“魏华只是有嫌疑,就像当初我们也怀疑过老钟和李叔一样。这种事情不能以点看面的,冷静分析,沉着思考才是应该的。不要盯死一棵树,旁边就是一片树林啊。”
  也许真是魏华把对我的催眠解开了,那个晚上,我竟然没有在两点二十分醒来。
  只是我恨疑惑,魏华的催眠,或者说是给人下暗示的方法并不是书上说的那种常见的催眠方面,而是他的声音,就像能蛊惑人心一样。
  恩,很危险的存在,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冬天的早上,老头老太太们出门活动的时间从原来的夏天是早上六七点,变成了九十点。连带着的,我们出么晒太阳的时间也变成了九十点了。
  下了一天的雨,气温降了不少啊。虽然还是有太阳的,那一下就和两天前有着很大的不同了。
  我给宝宝穿上了小棉衣,带着小时候那种厚厚的隔尿垫,用来给她垫在石椅子上坐的。毕竟这种天气,孩子再坐在石椅子上是会生病的。
  那下棋的老头,也都一个个自己带着坐垫出来了。
  堂弟依旧跟在那群老头后面打着太极拳,跟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打得还真有点模样了呢。
  突然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就喊道:“那就是零先生吧。”
  零子停下动作,看着那直直地朝着自己本来的胖乎乎的老太太说道:“奶奶,叫我零子就好了。这小区里的人都这么叫的。”


第一百零三章 祝由科
  胖乎乎的老太太可没有那么喊啊。她笑眯眯地说:“我听他们说,你很厉害的。你这么年轻,是跟家里学的吧。”
  “呃,嗯。”堂弟显得游戏的慌张。他退后了几步,想不理会那胖老太,但是没有想到那胖老太还是贴上来。站路旁的一个抱着两个月孩子的年轻妈妈小朗就大声喊道:“妈,你干什么呢?丢不丢脸啊。回家吧。”
  然后她转对我说道:“对不起啊,金子。那是我妈,刚从农村来帮我看孩子的。昨天刚来,我们对门那张奶奶就把你们家零子的事情跟我妈说了,我妈一开始还不信呢,到最后那都能把零子当偶像了。”
  我干干笑着,很多农村老太太都信这个的。
  几分钟之后,那胖老太终于抱着她外孙先回家去了。
  可是到了晚上,小朗老公就找到了我们家,说让零子去他们家一趟,帮忙劝劝小朗妈妈,现在小朗还在家里跟着自己妈妈吵着呢。
  我问出了什么事啊,这平时小区里劝架的都是居委会的大妈,或者是那度奶奶。什么时候轮到零子来劝架了来。
  小朗老公说道:“那老太婆,才来了家里一天,就非要供神龛。你说要是好好供个神龛,别碍着我们什么事,我就当没看到了。可是她非要在神龛前点那种盘香,家里什么时候都是那种味道。宝宝才两个不到,那里受得了啊。”
  关于孩子,我这个当妈妈的一下就热血上头啊,打了鸡血了,饭也不吃就拉着堂弟过去了。
  小朗家里也不是特别的好,那房子就是小区的三楼,楼层低,买房子的时候价钱也低。这房子采光不是很好,装修也很简单,加上是有着小宝宝的家,那进屋子就是一股脏乱差的感觉啊。
  有孩子的人家都知道,那家里就是专门有人照顾孩子,那也不会有多整齐的。也许会做好卫生,但是东西乱摆乱放那是肯定有的。
  不说别人,我家两年没整齐过去了。孩子两岁三岁啊,老鼠洞里的东西,能给你扒拉出来了。
  这样的家,其实也挺温馨的。可是那浓浓的盘香味我都有点受不了啊。家里又不是庙里,还要来个不断香的啊。孩子才那么一点,睡着了会不会窒息啊。
  站在他们家客厅都能听到小朗和她妈妈吵架说的内容和我想到的这些一模一样。
  可是小朗妈妈却是油盐不进地说道:“这个神龛是保平安的,让孩子好好长大的。你这个当妈妈的,难道就不想着自己是孩子好好长大吗?”
  小朗应该也是被她妈妈气得够呛的,直接就吼道:“我女儿都快被你呛死了,还怎么长大啊!”
  小朗爸爸连忙过去抱着孩子道:“别说这些话。”说完,他用恳求的目光看向了我和堂弟。
  我说道:“外婆啊,你这都不叫风水叫迷信了。孩子这么小,怎么就在家里点香呢。我家孩子这么小的时候,家里要点香,我还抱我孩子去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呢。”
  “你们年轻人懂什么啊?这神龛供上了,就不能断了香的。”
  看来我的话没用了,我心情不爽地将堂弟推了过去,让堂弟解决去。
  堂弟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外婆啊,你现在怎么还点这种香啊。这都过时了。你看看你供的是观音吧。开光了吗?”
  胖老太的看到是堂弟那是一脸带笑啊,态度转变得特别的快。“开光了开光了。我今天下午特别是庙里给开光的。”
  我在堂弟的身后,真的为小朗苦恼了,怎么有这样的妈啊。孩子还不到两个月,这老太太不是来带孩子的吗?怎么还有时间去庙里逛啊。要知道孩子这么小,带着还是很辛苦的。
  堂弟又说道:“你这神龛摆的位置不对啊。”
  说着他动手把神龛移了点位置,调好方向,然后说道:“这样才对啊。那个奶奶啊,现在供观音都不点盘香了。你要是信我,你就先灭了那香,明天去买一对插电的红烛亮着,比你这盘香好多了。你想啊,这么白的一尊观音,你就这么天天用盘香熏着她。她能高兴吗?不出几个月,就成一尊黄观音了。”
  “哟,是啊。那我先灭了,明天我就去买。”胖老太马上行动啊。
  我看堂弟这都能成神棍了,几句话就把人家老人哄得买东西了。他要开个店卖这些说不定也能赚不少呢。
  和小朗说了几句,她说了谢谢,也说她妈妈太迷信了。孩子爸爸送我们出来的,还给堂弟塞了一个红包。不多二十块钱。但是也是一个利是了啊。
  这个极品奶奶还真不消停呢,才隔了两天,就又找上我们了。
  这次来家里找我们的,是小朗老公和他们家外婆一起来的。这一进门,那外婆就哭着喊着,让零子跟她走。我宝宝这才刚睡着呢,都十点了,她还那么大声音的。
  小朗老公说道:“家里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就是哭,却哭不出眼泪来,就是不肯睡觉啊。”
  我哥刚洗过澡边走出浴室边说道:“我女儿小时候也有一段时间这样的,辛苦几天,大一点就好带了。”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就那么抱着哄着,我抱上半夜,我哥抱下半夜呢。妈妈那是那么好当的啊。
  小朗爸爸也说道:“我也觉得啊。可是外婆就是说孩子的病了。”
  我没好气地马上顶了上去,说道:“病了到医院看去。来我家干嘛?”她再哭几声,我宝宝就醒过来了啊。
  那外婆扯着堂弟说道:“零先生,你帮我看看我外孙吧。我就信你,小区里的人都说你灵着呢。去医院还不是打针什么的,花的钱又多孩子又受罪的。”
  堂弟看看我,我看看天花板。要知道堂弟看事的收费,平均水平,绝对比医院看个孩子哭闹要贵得多。
  我哥也担忧地看看房间,就怕宝宝醒来。然后说道:“去吧,去帮看看吧。”
  堂弟惊呼道:“我哪里会给孩子看病啊?”
  我哥推了堂弟一下,再推推我,低声对我说道:“先把老人家带出去吧。别让她在家里嚎了。”
  我连忙拉着那外婆往外走,边说道:“走吧,我们给你外孙看看去。”
  那外婆看着我和堂弟是空手跟着出来的,连忙问道:“那你们要拿什么东西啊,我帮拿着。”
  堂弟脸上表情垮了下来,哪来那么多事啊。他就想着我看两眼就说他道行不高就回来了呢。看着他是那种隐忍着的模样走回家里,扣上了自己的腰包才出来了。
  还没有到那小朗家,就已经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去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小朗抱着孩子拍着走着哄着。看到我们来,那也是不乐意的样子,但是还是朝着我们笑笑,也知道我们的为难。
  我伸手抱过那孩子,感觉就跟我女儿那时候一样。孩子想睡觉,却睡不着,所以一直闭着眼睛干嚎。什么时候嚎得困了直接就这么睡着了。
  听着声音挺大的,但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堂弟看了看,道:“哭得这么厉害啊,要不送医院吧。不会是肚子疼还是什么的,又不会说吧。”
  堂弟毕竟没有照顾过这么小的孩子啊。我摸摸孩子的额,暖的。这么小的孩子,要是肚子疼的话,额头是冷的凉的。
  所以我就说道:“没事的,抱抱哄哄吧。当初我家幸福还小的时候,我有一个星期是这样抱着哭着睡着的呢。满三个月的时候,就会好带很多了。”
  说完我把孩子交给了小朗。小朗点点头,说:“刚才苏医生也来了,也是这么说的。就说是孩子烦躁,脾胃弱而已。”苏医生是我们社区的医生。虽然不是儿科的,但是社区医生基本上都是全能的,什么都会一点的。
  外婆那边就说道:“你们懂什么啊。孩子这是冲着什么了。”说着她转向了堂弟问道:“零子啊,你看是不是我去楼下给孩子叫叫魂啊?还是……还是给她喝个符水什么的?”
  堂弟皱着眉,一副迷茫的模样。毕竟这么小的孩子,他没有接触过啊。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孩子今天出去过吗?”
  “没有,今天一直阴雨,就没出门。就是在阳台上站了一下。”小朗应着。
  我对堂弟说道:“收收惊吧。不是说孩子小的时候,这么哭闹可以用收惊的办法吗?”
  堂弟听着我说,愣了一下,拉着我走到了客厅,低声道:“让我收惊啊?”
  “啊。”
  “小孩收惊,都是用朱砂的。姐啊,那么小的孩子,用量是多少啊?万一把人家孩子弄死了,我们谁去坐牢啊?”
  “收惊只有用朱砂这么一招吗?换个看得过去的啊。要不就演场戏什么的,就行了。到时候孩子再哭闹,就让他们送医院去。”
  堂弟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个办法。
  就看着堂弟重新走回了房间中,从腰包里掏出了毛笔,还有小小的墨棒。在家里他就是用这个墨棒画符的。只是在家画符研磨的时候,会加进一些朱砂,增强符的威力什么的。


第一百零四章 球鞋(1)
  他也没有拿砚来,就用那墨棒沾点水,在手心磨啊磨。
  现在知道男人的手有多粗了。人家的手都能拿来研磨的啊。等着墨迹多一点之后,他用毛笔蘸蘸那墨,然后犹豫了一下,翘起笔,在自己的手臂上比划了一个字。
  “写哪里?写什么?”我问道。
  他低声说道:“前天在网上看到的一个给孩子收惊的办法。试试啊。祝由科里的。”
  说着他也准备好了,走到那孩子的面前,看看宝宝两只小脚丫,问道:“女孩子吧。”
  “是女孩子。”小朗说道。
  堂弟抓住了孩子的右脚,脱掉孩子的小袜子,拿着毛笔在孩子的脚底板上写了个字。我看了过去,那不是我认识的字。
  堂弟把字写得很慢,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在堂弟把字写完之后,她已经不哭了,就靠在妈妈怀里,闭着眼睛睡着了。
  那外婆笑着说道:“我就说这种事情,医生根本就不管用吧。零子那么灵啊,我一定会老家好好跟亲戚说啊。你看孩子马上就不哭了。这些刚当爸妈的小青年真的是什么也不懂。”
  孩子真的就这么不哭了,小朗和她老公都有些意外,我都很意外呢。
  还是那外婆送我们出门的,出门的时候她递给了堂弟一个红包,一直说着感谢的话呢。
  在回家的路上,我问堂弟他写的是什么。他说那是祝由科里的一个方法,是专门用来给小孩子收惊的。其实朱砂收惊也是祝由科的,只是年代久远了,很多祝由科里的东西都失传了。
  祝由,其实就是巫医的意思,是皇帝时候就流传下来的。后来成了中国中医里的祝由十三科,一般就叫祝由科了。现在是归中医管辖的。
  我就说吧,这社会没有是封建迷信的东西,那只是中医而已。
  关于祝由科,大家可以去问下度娘,我这里就不多解释了。贴图,堂弟写的就是图上的那个字。我查了一下,那个应该大概是“密”字变体吧。
  我妈,一个普通的退休工人,一个坚决不信鬼神的人。
  我悄悄查过她的八字,虽然不是纯阳命,但是人家八字硬啊,八字称骨重啊,那就是不太见鬼的类型。
  我爸,开着一辆黑色奥迪,普通退休工人一枚。别看那是奥迪,那是他半个儿子(女婿)给他打折找关系之后半卖半送给老人家开心的。
  我爸妈都是农村出来的,骨子里还是有着一种节俭的习惯。说节约我不反对啊,但是就我妈那样子,我真的有点受不了。
  我爸妈家那房子,是他们工厂里的老房子,就一个阳台。那阳台一般就是晒衣服用的。而阳台的角落,基本上被我称之为垃圾堆。
  因为我妈喜欢把家里空瓶子,烂鞋子什么的都攒在那里,等攒多了在卖给人家收废品的。
  开着奥迪捡垃圾!这是!
  那天周末,我们一家三口又去我爸妈那边了。只是这个周末不轻松啊,因为舅舅一家来我们家了。
  我哥就没有想以往一样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的。他要掌勺做厨房工了。
  吃晚饭的时候,那是足足九个人啊。
  男人多了,加上我爸本来就是个抽烟喝酒的主,我哥也跟着他们抽着烟,喝着酒,划着拳,这顿饭就直接吃到了晚上九点了。
  看着那些男人还是没有要散的样子,一个个都喝得有些醉了。我没好气地说了两句,就带着我宝宝先回家去了。
  晚上十二点打我哥的手机,是我妈接的。她说我哥已经喝醉了,现在睡沙发了。原来我们的房间就给舅舅一家睡。
  我更心烦了,那男人竟然喝醉不回家了。呃,虽然那边就是我娘家啊!
  气呼呼地洗澡睡觉,决定第二天绝对不理他。
  第二天早上,最先回家的是周末去约会的堂弟。十点半,拎着早餐小笼包回来的。
  十二点,阿姨准备回家重新上岗。
  我哥是在十二点半才慌张着冲回家的。他一回来,就紧张兮兮地拉着我进了堂弟的房间,房间正戴着耳麦玩游戏呢,那耳麦就被我哥粗鲁地扯下来了。
  堂弟不解地问道:“哥,你干嘛呢?”
  我哥放开我,转身把房门也关了,才说道:“金子爸妈家闹鬼啊!”
  我白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道:“哥,我知道,你最近一直跟着我们,帮我们的忙,你也接触了挺多这样的事情了。但是哥,你是不是神经衰弱还是酒没醒啊?”
  我哥打下我是手,同样瞪了回来,道:“真的!我亲眼看到的!”
  我叹口气,还是表示怀疑:“我爸虽然会的不多,但是发现个事还是不难的吧。”
  “可能你爸还没有发现呢。”
  “好了,”堂弟打断了我们的话,说道,“说说怎么回事啊?”
  我哥说昨晚他是喝得挺醉的了。但是模糊中还是知道房间让给舅舅一家人睡了,他就被安排在沙发上的。晚上三点多这样的时候吧,他口渴难受了。喝醉酒的人都会这样,醒来就会口渴肚子饿,却头昏胸闷吃不下东西的。
  我哥是口渴了,就想着去倒杯水喝。我爸妈家的饮水机是放在餐厅的,我哥就起来走了好几步,站在饮水机前倒水。
  他说当时家里是开着夜灯的,毕竟有客人,而且他还谁客厅呢。我妈就拿着平时宝宝用的夜灯亮在了客厅里的。
  夜灯下,房子里的东西都能看得很清楚,他能肯定,当时确确实实看到了有个古怪的人影站在阳台。(阳台连接着餐厅的,客厅那边就比较远一些。)
  明明是大冬天,他却穿着打球的那种球衣,脚上是一双球鞋。
  只是当时我哥真的是醉了,也有句话叫酒壮人胆啊,他哥当时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就权当没看到的,摇摇晃晃地回到沙发上,用被子蒙头,继续睡觉。
  等酒醒了,人醒了,都已经是早上的十一点了。
  舅舅一家已经在吃午餐,准备吃完就回家了。我哥还原以为昨晚看到的人是他眼花了,或者是喝醉迷糊了。可是在他跟着吃饭的时候,就听着我妈说,那双球鞋她明明丢在那阳台角落的装废旧的纸箱里的啊。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哥看着那球鞋,就在昨天他看到那“人”的地方,而且就是那双球鞋没有错!
  我爸还在那跟舅舅指责着妈妈捡那些垃圾回家呢。
  我妈还强调说那球鞋就是她昨天在家门前看到的,应该是谁想丢了鞋子,端垃圾的时候,正好掉在我们家门口了的。这鞋子称斤还能卖个两块钱的呢。
  反正,我哥出家门的时候,我爸还在劝我妈把那鞋子丢出去呢。
  听了整个事情,我也疑惑了。我妈收点家里的空瓶子什么的,我倒能忍受。要是说我妈已经发展到从外面捡垃圾回家屯着,那别说我爸,我马上就回去说去。
  只是我爸这个人,平时就算我妈做的事情再怎么不顺他的心,他也不会这么跟我妈说的啊,最多说一次两次,从来没有像这次也一样,从我哥吃饭,说道,我哥回家。
  我低声说道:“难道我爸发现那鞋子不对了?”
  堂弟拿起耳麦重新戴了上去,边说道:“也许那鞋子是人家的遗物呢,那种东西也乱捡回家怎么不出事啊?不过那个阿飘兄弟只是站着,也没有怎么着,看来他没有恶意。让大伯处理就好了。”
  堂弟说得是轻松的,而且我爸估计应该会吧。就算是实战经验他不多,但是小时候一定也没少听爷爷说故事的。
  但是吧,我心里就是担心啊。毕竟是我爸妈啊。而且我妈又不信这个,我爸要做起来也是很难的。
  所以看着宝宝已经睡着了,我让我哥洗澡晒太阳去,我就拖着堂弟过去了。
  美名其曰,我昨晚掉了一个耳钉在这边,现在过来找的。
  给我开门的是我妈,听到这个借口,我妈是深表怀疑啊,说道:“你是掉别的地方了吧。你舅舅离开的时候,我可是全部扫地拖地板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家里多了好多鞋印呢。你舅舅啊,也不知道去那踩得那么脏过来的。没看到耳钉啊。再说,就算是掉地上了,估计也被我扫出去了。”
  我嘟嘟嘴,瞪了她一眼,就在家里找起来。什么鞋印啊,说不定就是那双球鞋踩出来的呢。
  我找得很简单,很快就站在了那阳台前的那堆垃圾前。少不了就开口说道:“妈,你怎么这些垃圾都留着的啊?这多脏啊?家里都显得不整洁了。让人来看了,还以为你家是垃圾堆呢。”
  我爸也说道:“就是啊,你妈昨天还捡了门口的一双球鞋呢。”
  堂弟站在我身旁,压低着声音说道:“杂物垃圾在五行里属土,是带着煞气的东西。不过还好,这个位置没有冲着屋子里。估计你爸看过吧。”
  “看过还不是沾了脏东西。”我的目光看到了那被丢在箱子最上面的那双球鞋上。


第一百零四章 球鞋(2)
  我们这边低声说着话,我爸也走了过来,他低声说道:“我都跟你妈说了,外面的东西别乱往家里拿的。她非说那鞋子是家门口的。”他转向了堂弟说道:“零子,你帮忙弄一下啊。别让你大娘知道。”
  零子问道:“有黑口袋吗?装垃圾的那种。”
  我爸马上就拿出了一个新的黑口袋,是家里买的一沓就为了装垃圾的。
  零子对我是个眼色,示意我去拖着我妈,他好下手的。
  我会意地进了客厅,对正在四处帮我找耳钉的妈妈说道:“妈,昨天我在房间里梳头了。可能是梳头的时候掉房间里了。”
  “是吗?别不是被你那个表妹捡走了。你自己也是的,都不注意一点。你什么东西能戴身上长久一点的啊?”她边说着,边朝着我的房间走去。
  我跟着她走了过去,悄悄朝着堂弟做了一个“V”的手势。
  在我跟我妈在房间中找了好一会确认没有找到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耳钉之后,我打算先回去了,我妈还在那数落着我,最后还说,她会再找找,要是找到了给我留着。
  等我真的要出门了,我妈才发觉不对问道:“零子呢?”
  我爸在沙发上抽着烟说道:“他在楼下呢。”
  我妈还顺带着数落了堂弟几句,才让我下楼了。
  下到楼下,就看到了我那车子旁,堂弟靠着车子抽着烟,他的脚边放着一个黑色塑料袋。看那体积,应该就是装着那双球鞋的。
  我跑过去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去前面十字路口把鞋子烧了啊。不过还是要给人家烧点纸钱什么的。毕竟人家也没有恶意。”
  我点点头,我们就上了车子,先去附近的店里,买了香烛纸钱。然后犹豫了一下,还去了两元店去买了一个变成的,残次品的小小的金属盆子。说是两元店,等我真的要去付钱的时候,人家说那个要六块。
  我们这等着烧纸钱呢,也就照着给了。
  带着这些东西,去了十字路口。零子不用罗盘,看看方位,定下了烧纸的地方。
  因为这里离我们小区很近,再过去一点点就是菜市场了,这附近的人,多少也都有几个认识我们的。
  看着我和堂弟在十字路口摆出了要烧纸的样子,又不是什么节的,不时有人看过来,还嘀咕两句。
  有些看门面的年轻人,就在那笑着说什么我和堂弟搞封建。我们两就是骗子神婆。
  也有的耻笑,怎么现在还有人信这个,我们也就骗点老头老太太罢了。
  也有大胆的,围在我们三四米的地方,不远不近地看热闹的。
  也有些知道不对劲的,看了一眼,赶紧离开的。还有一个妈妈还对她女儿说道:“别看,看了长针眼的。”
  什么话啊?堂弟有全裸出镜吗?怎么看了还会长针眼呢?
  堂弟点上香,朝着四方拜了拜,将香插在那地砖缝隙上,然后用打火机点上了纸钱,一边点一边说道:“阿飘兄弟啊,你已经是阿飘了,就麻烦你到你该去的地方。你也别缠着我们家里人了啊。先说了,我也是好欺负的。知道吗?我是我们这里有名的风水先生。风水先生知道吗?道长知道啊?爱晃悠的别处晃悠去,别让我看到就行了。要不然,我让你没好日子过。你的鞋子,烧给你了,走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现在我是纸钱香烛好好跟你说,好好送送你。要是把我惹毛了,我铜钱、桃木剑招呼你。”
  堂弟就这么软硬兼施地说了好一会,等着那鞋子已经随着纸钱都烧成灰之后,堂弟才站起身,活动活动手脚道:“走吧。回去了。”
  那盆子我们本来就是不打算要的了,就这么丢在这里了。
  转身准备上车,堂弟却又回到那盆子前说道:“阿飘兄弟,你要是真有什么放不开的,晚上给我托个梦吧。我帮你完成,不过先说好,我是收费的。收人民币啊,不收冥币。让你亲属给我吧。这是我名片。”
  他将自己的一张名片丢进了那还有这点点红光的火盆中。
  就那么一点红光,那名片也能燃了起来。不过因为火已经烧到尾声了,就算燃,速度也是很慢的。
  突然一声“咣”,一个矿泉水瓶就从上空飞了下来,正好落在了那盆里。矿泉水瓶里还有半瓶水呢,那水就这么洒了出来,盆里的火一下就灭了。
  本来吧,灰沾了水,理论上说是不应该被风吹起来的,可是那时候就是来了一股小风,一下就把盆里的灰扬了起来。
  那丢过矿泉水瓶的,是有一个带着眼镜的学生模样的人吧。他也许刚才就没有注意看,现在看清楚了,说道:“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清楚,我已经是垃圾盆呢?”
  哪个城市会有这么矮那么小的垃圾……还盆呢!
  堂弟呵呵一笑,道:“小弟弟,知道这是干嘛吗?”
  “给,给死人烧纸啊。”
  “是啊,人家东西拿到半,你被人家泼一瓶水下去,人家能不生气吗?要保命,赶紧地跪下磕头说好话吧。”
  那孩子估计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不肯跪下磕头。围观的人都靠近了一些,我看看四周扯扯堂弟的衣袖。
  堂弟很无奈的,用打火机点燃了第二张名片,在那火烧得差不多了,才将名片松手,并说道:“阿飘兄弟别怪罪这个孩子了,这样吧,你的业务我免费帮你做吧。”名片的灰并没有落到那盆子里,而是在空中就被风吹散了。
  我靠近那被吓得脸色发青的眼镜男生,说道:“以后多小心一点的吧。这种事情,不是闹着玩的。”
  说着就伸手到堂弟面前说道:“名片。”
  堂弟很合作地把名片递给我,我递到那眼镜男生面前,说道:“拿好了,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跟爸爸妈妈说,让他们打这个电话。”
  眼镜男生犹豫了一下才接过那张名片的。估计他学了那么久的唯物主义,一定也不信这个吧。
  等我和堂弟都上了车子,堂弟问道:“那个眼镜男生,至少也高中了吧,有什么叫他直接打电话给我不就好了。干嘛通过他爸妈啊。瓦伊他爸妈不信这个话,怎么办啊?”
  “笨了吧。不通过他爸妈,那么他给的业务费充顶也就两百块。通过他爸妈,那么我们至少多拿很多的。”
  回到家正好宝宝也睡醒了,陪着她玩了一下午。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没有再工作了,而是翻出爷爷的书,对着那上面的符,画了一张,贴在房门上。
  我哥奇怪着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了今晚,他看到的那个阿飘,可能会来给堂弟托梦的。这个是以往万一啊。
  然后我还在我哥的枕头下面放了剪刀,用红线桃核把床四周都围好,最后是把宝宝的脚放我肚皮上。
  心里还想着,明天要跟堂弟约法三章,以后这样的事情,就让他到表弟那边睡去,我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啊。万一冲撞了我宝宝一次两次的,我可是要发飙的!
  我还特意让堂弟问问,那双鞋怎么就在我们家门口的。可别是我爸妈惹了什么人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堂弟了,等着他说事情进展呢。
  堂弟是顶着鸟窝头,迷糊眼给我开的门。第一句话就说道:“哦,他来了。他说,他就是随便走走,想偷个篮球,走到你家门口,被你妈捡进去的。让我给他烧个好点的篮球下去。就这样,下午我们去买篮球啊。现在我还要睡一会呢。”
  “别睡了,你还是先拖地板吧,要不我怕的!”我指指那地上出现的几个鞋印,声音都有些哆嗦了。
  我真弄不明白,为什么我妈会不相信这些事情呢?她明明看到那鞋子改变了位置,明明就看到了那些脚印,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篮球很贵啊,好的篮球就更贵了。
  我还问堂弟是不是买个纸扎的就行了省钱啊。而且那种好的篮球真皮的不是那儿容易就燃起来的。
  去烧的时候,点不燃,我还去附近药店,买了一瓶酒精来做引子呢。
  我们的篮球依旧在没有被环卫阿姨扫走的盆里烧着。在那篮球快要烧完的时候,“咣”的一声,有人踢到了那盆子。我和堂弟是在一边吃着马蹄糕等着那火烧完的。给人这么一踢,火一下弱了很多。
  而那在一旁不停说着对不起的,不就是昨天那丢了水瓶的眼镜男生吗?堂弟扶额了,低声说道:“我什么都不说了。要是烧过去的篮球是坏的,就去找这个小眼镜要吧。”
  而我妈就更奇葩了。又一个周末我们一家三口过去的时候,我妈还在唠叨着我弄丢耳钉的时候。我只好说我找到了,在我家里找到的。
  结果我妈开始唠叨我乱丢东西,外加弄不清事情,跑她这边来找了。还唠叨了我爸,说我爸趁着她不注意,把那双鞋子丢出去了。
  如果她知道丢她那双垃圾鞋子的人是堂弟的话,估计会唠叨得更厉害啊。


第一百零五章 白蛇传
  冬至在北方是一个很隆重的节日,有冬至大过年的说法。可是在我们这里,一些少数民族是不太重视冬至的。我们这里人数比较多的就有两三个民族,有些同一民族中也有不同分支,不同是习俗,不同的方言。
  就一个冬至吧,有人是倾家会老家隆重操办的,也有人根本不当回事的。
  我们家就属于一家人吃顿饭的行列,不算隆重,但是也不是就不当回事了。
  冬至前一天堂弟就回家了,因为了冬至里家里祠堂是要子孙上香的,虽然也不算隆重,上香的直系子孙还是要在场的。
  冬至过后,堂弟也就在老家多玩几天了,而我们小区也出了一个新鲜事。
  早上十点多,小花园里的人数并没有因为是阴天就减少的。小朗家那极品外婆抱着她的外孙,和我们一起聊聊天。
  只是很多妈妈都说了她怎么给那么小一点的孩子耳朵上夹根草啊,这不是让孩子难受吗?
  甚至有一个不知道的老太太上前就把那草给扯掉了,还说什么书上说了,在民国的时候,卖孩子就会在孩子头上插根草的。
  最后导致了小朗家的外婆,跟那老太太都差点打起来的。
  因为外婆坚持那草是用来给孩子辟邪的。在我们这里,孩子一般大一点,出门的时候,大人就会用路边的那种长长尖尖的草叶子打个结,让孩子拿着,不能丢。那个是辟邪的。
  可是这里又不是郊外,再说,那孩子手上还带着两个银手镯呢。我是不赞同这么小的孩子耳朵夹着草的,毕竟不舒服啊。可是那极品外婆的厉害我的领教过的,我还是选择了不说话。
  我不说话也没办法啊,很快就有老太太把我推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金子,你来说。你懂这个的。你说这么小的孩子,夹根草在耳朵上,这不是虐待孩子吗?要是他们家小朗来看到了,也一定会说的。”
  我都被推出来了,也不能真当是也不知道吧。只能陪着微笑说道:“那草是辟邪的,但是孩子不是带着手镯了吗?再说咱们小区里那么多孩子在这里玩着,能有什么事啊。外婆还是算了吧,让孩子舒服一点啊。”
  没想到那外婆一个白眼看我,就说道:“你一个丫头懂什么啊?”
  说完就抱着他们家那外孙走了。我和一群老太太就这么愣在了哪里。
  一旁的汉堡妈妈一边绣着十字绣一边冷言冷语地说道:“你们管人家这么多干嘛啊?人家的孙子人家自己带着,受罪的也是人家的孩子。”
  “唉!汉堡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要是以后你家汉堡在小区里摔着了碰着了,被大孩子打了,我们一个个都当没看见,你说合适吗?”度奶奶那尖锐的声音让汉堡妈狠狠瞪了过来,收拾着东西也先回家了。
  一旁下棋的老头,瞟了我们一眼,落棋说道:“女人啊!”
  今天这小花园不太平了啊。
  第二天,我还在帮宝宝刷牙呢,楼下保安就打了电话上来,说对面楼的小朗找我,还很急呢。
  我交代了阿姨,就匆匆下楼了。
  下楼走出楼口,就看到小朗抱着孩子,拦着她妈妈,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怎么了啊?”我问道。
  小朗抱着孩子就说道:“我这赶着去上班呢,我妈还非要回去。说什么昨晚梦到家里有白蛇,白蛇说要救救它,我妈就非要回去看看了。你看孩子还这么小,谁带啊!”
  “让你妈啊带回家吧。”
  一旁的小朗妈妈就说道:“万一家里真有白蛇,那么小的孩子抱回去也不合适啊。”
  好像也是哦。我正犹豫着就看到堂弟回来了。打的进来的,一下车就招呼我:“姐,端东西。”
  说着他从车子上拿下了很多东西。什么谷子啊,糍粑啊,还有一只箱子还在叫唤着的麻雀。
  小朗生气地朝着自己妈妈吼道:“你回去吧,不用帮我看孩子了。我还在也不会叫你外婆的。”说完了还狠狠瞪了堂弟一眼,哭着抱着孩子回家去了。
  堂弟这才发觉身旁的不对劲,看看我问道:“怎么了?”
  想着我妈妈,当初因为恨爷爷,连带着整个老家都恨了。我想怎么小朗应该也差不多吧。她那眼就是恨意,恨堂弟,助长了她妈妈的那迷信。
  想到整个我心里就好不受啊。犹豫了一下,我就说道:“那个外婆啊,你等一下吧,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我们开车去,你也省点车费啊。”
  说着拍拍堂弟,堂弟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还是点点头应着。
  二十分钟的准备之后,我们就能开着我的车子去了小朗外婆家。别说,小朗娘家还挺远的,足足两小时的车程呢。一开始的市区路,二级路都是我在开的。后来进去乡镇的三级路,四级路就堂弟开着。
  在车子上我也跟堂弟说了这些事,只是悄悄跟他说,想办法偏偏那外婆,别让他那么迷信。
  堂弟犹豫了好久才答应了还说前提是不能丢了他的名声啊。
  等我们到了地方,下了车子,堂弟就看看四周,然后压低着声音对我说道:“他们家这祖宅风水不一般,可能真的会出个白蛇精什么的呢。”
  “那你就提前去把蛇赶走啊!”我也低声说着。
  那外婆回到家里,赶紧叫着外公做饭,有客人来了。还问着这几天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外公也没说有什么,就先做饭了。饭桌上,外婆还给家里的外公,还有作陪的小朗哥哥叔叔说了堂弟怎么怎么厉害的事情。
  我在一旁说道:“其实那不是什么鬼怪的事情,那是中医里的一种疗法。外婆啊,你误会了。”
  “怎么会呢?中医不就是扎针喝中药吗?有这样的治疗方法啊?”
  “真的是中医。”我拿着手机搜了那祝由科的资料递给她说道,“看看吧,这个就是中医的方法啊。有记录的。中医院很多老医生都会这招啊。”
  一旁的小朗兄弟接过我的手机,看看那内容说道:“真是中医的啊。”
  我在桌子下踢踢堂弟,微微一笑。他还咬着鸡腿的嘴马上停了下来,放下鸡腿道:“是的,那是中医,不是什么鬼怪。这世界上有风水这么一说,也只是通过改变空间磁场什么的,来改变对人的影响。这个是现在大学里有开设的课程。”
  小朗兄弟道:“是啊,我也听我们村那老八说了,他现在读地质学,也学有这个的。上次暑假他回家,不是还帮着看了那边田里的风水了吗?”
  “是啊是啊。”我也应着,“那些迷信的东西,还是不要信的好,看看我弟就会这个,但是我们家也没供菩萨啊,我女儿也没有戴什么辟邪的啊。”
  堂弟还说了,那什么什么也是中医的远离,那什么什么又是怎么怎么的。
  反正一顿饭下来,理论是说了不少了,就是不知道那外婆呢过接受多少了。
  这饭还没吃完呢,就听到外面一阵吵杂。小朗哥哥走出去看看,然后就朝着我们喊道:“有蛇!有蛇进我们家了!”
  随后就是几个拿着扁担锄头的那人也追了进来。
  我和堂弟马上冲了出去,就看到一条白尾巴钻进他们家的柴房去了。
  那外婆说道:“还真有白蛇啊,别害了它,它是要成精的啊。”
  看来刚才我们白说了。农村出身的孩子,堂弟并不害怕那白蛇。而且那托梦的说不定就是这条白蛇。有灵性的生物的,而且它能托梦求助那就是没有危险性的。堂弟拦下了那些人,说让他进去看看。
  那蛇本来就挺大的,周围的人看着有人出头的,也愿意安全地躲在后面。
  我可不想进去啊,这里不是动物园,那么大的白蛇呢。
  不一会堂弟就出来了,手里还拖着一条白色的纱巾,说道:“没蛇啊,你们眼花呢。就这个。”
  虽然很多人脸上都不敢相信,但是还是没有人会去追究的。毕竟那么大的蛇,谁也不想去面对啊,万一被咬了怎么办?现在有人跟他们说,那蛇是假的,一下就都散开了。
  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啊。
  堂弟把那白纱塞到那外婆手里说道:“不是什么白蛇托梦,我看你是直接想多了吧。外婆啊,不是我说你,我学这个的都没有你这么迷信呢。”
  那外婆脸上不好看了,也就没有多说话。
  吃过饭我们就回去了。在车子上,我问堂弟那蛇呢。堂弟说那蛇已经在他们家柴房里安家落户了。那白纱就是蛇拖进洞里做窝的。他也不管白蛇能不能听懂,就对着那洞说,让白蛇搬家。
  堂弟还说,他们老家那宅子的风水,在出现白蛇的时候,他就看明白了,那地方能避雷劫,难怪白蛇要搬他们家去住啊。妖精要修炼那是要度过雷劫的。找个避雷劫的地方,说不定那天真能成了。


第一百零六章 红线(1)
  这件事的第二天,小朗妈妈又回到了小区。只是这一次,她没有那么迷信了。虽然家里还是坚持供着神龛,但是没有在孩子耳朵上夹草了。
  小朗上下班有时候碰到我,也会朝我笑笑,说她妈妈改变了很多。初一十五还是吃素,时不时还是会念叨几句,但是真的已经改变很多了。
  其实吧,风水这东西,信就好。别迷信,别把自己的幸福生活都搭进去了。那就不划算了。就像我,我相信人的一生是一生下的命运就决定了的。不是所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吗?
  可是我也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我努力,就会有收获。
  岑老的那几本风水书啊,堂弟是研究了半个月没研究出多少来啊。
  他也不敢明着拿那书去问二叔或者问李叔吧。万一他们问起这书哪里来的。怎么说?挖坟盗墓来的?
  他非被二叔打断腿不可啊。
  半个月啊,他的纸片人没站起来,就学会了一招,用那种超细的鱼线穿着,然后再夜里光线昏暗的时候,用手指拉着让小小的纸片人站起来。
  还知道了很多邪术,但是那都是不能尝试的。比如炼小鬼。
  小钟的电话打来,让我狠狠吃了一惊。精神病院里的病人能用手机吗?
  我正在喂着宝宝呢,看到那个来电显示一下就惊了。连忙把手中的碗交给了阿姨,拿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急忙接听了电话。
  “喂!”
  手机中沉默了好一会,才传来了小钟的声音说道:“金子……”
  “小钟真的是你啊?”
  听到我说话,同在饭桌上的我哥和堂弟都愣了一下。我开了免提,小钟的声音传来:“是我,我现在回家了。”
  “你怎么出来的啊?”
  “想害我的人,在这座城市的市里还不够,所以我们家花了的点手段我还是能以治疗成功,正式出院了。”
  也是啊,他们家那大女婿不是市里的什么高官吗?在加上姓岑的本来就是风水上的一个望族,就算被灭族了,也不是什么势力都没有了的。找一找,疏通一下还是可以的。
  毕竟魏华那家伙刚回国没多久。就算他再贴金,也贴不过中国的人际关系啊。
  “那你又什么打算?”
  “听我爸说,那三本书,你们拿着。”
  堂弟马上说道:“那书是你爸让我们拿的啊。现在我拿着了我就是我的了。”
  “见面谈。你们有时间吗?我现在不方便出去。”
  我们三个相互看了一眼,我哥对着口型说道:“周末。”
  我对小钟说道:“周末吧,星期六。我们去你家。”
  挂断电话之后,我们三个人又相互看了一眼,堂弟说道:“姐,这算是……化敌为友了?”
  我哥说道:“保持高度警惕。”
  星期六的时候早上把宝宝交给阿姨照顾,我们就出发去了邻镇。
  那镇子,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去了,不过看上去还是没有一点改变。
  来到了老钟家,小钟那中医诊所已经关门大吉了。我猜着这就是开门了,也没人敢来看病了吧。毕竟外面传闻小钟的突然发疯了杀人了啊。
  拍拍他们家门,很快小钟老婆就来开门了。
  小钟老婆应该也是知道我们会过来的,赶紧让我们进去了。
  我们一进门,就看到那条黑狗走了过来,绕着我转了转,然后汪汪几声就走了。
  小钟老婆引着我们三个人走上二楼。只是上楼的时候,我哥先拦下我自己先上去了,然后堂弟也很自觉地走在我的身后。
  我知道,因为现在小钟手里已经有了人命了,那些曾经在阴暗里的,还不敢摆在明面上的事情,现在已经摆上来了。
  曾经的小钟如果是暗中人之一的话,那么他还畏忌法律,所以不敢直接动手。而现在他就是拿着一把枪在楼上等着我们都的有可能的。
  但是我们还是来了啊。有些事情,不能逃避的。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这座小楼的二楼,二楼的装修和一般的套房很相似。进入就是一个客厅,然后就是两个房间,一个厨房。没有阳台。
  小钟就坐在那沙发一旁的摇椅上发呆。才不过半个月的时候,他已经和我们当初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区别。
  整个人呈现着一种病态的白,人也销售了很多。眼睛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神采,而是有些呆滞的感觉。
  堂弟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小钟废了。”
  如果他哪眼神不是装的,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他真的已经改变了。不可能再和我们勾心斗角下去了。
  看到我们上来,他也是花了好几秒钟,才看向了我们。
  老钟端着一壶中药走了出来,说道:“金子零子来了。坐吧坐吧。”
  小钟坐直了身子,喝着老钟递过来的药,然后才对我们说道:“你们查出是谁害了我吗?”
  堂弟说道:“一个叫魏华的心理医生。他试探过我姐。具体原因不详。而且你们家老祖宗的那僵尸也被偷走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干的。”
  老钟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魏华?”然后他回到房间,取了龟壳铜钱,准备着他最擅长的算。
  可是堂弟却一下压下了他的手,道:“老钟,就算你算出了他的信息,又能怎么样?就像当初,我们对那个岑棉一样,明明知道是他在害人,我们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啊。”
  老钟这才长长吐了口气,放下了龟壳铜钱,低声道:“难道就这么算了?我好好一个儿子,就这么给他折磨了?”
  小钟喝完了药,长长吐了口气,道:“零子,我知道你想学炼小鬼。虽然我也不是很会。但是我毕竟见岑棉炼化过。我知道步骤的。我可以教你,但是你要把那三本书还给我。我并不是说你就不能学,只是说我们联手一起学。”
  我哥马上说道:“书可以给你们,但是炼小鬼我们不学!以后你们要报仇什么的,你们自己去,别扯上我们。”我哥的话一出,零子就扯着他的衣袖使劲打着眼色。那书他是千分万分也不想要的啊。
  老钟低下头,低声说道:“我知道当初岑棉和小钟没少害你们,但是……但是现在他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你们看是不是……”
  我哥打断了他的话:“想要联手,然后呢?杀人?这是个法制国家,我不会让他们两那么做的。”
  当初我们也只是小打小闹的打打架罢了。
  小钟突然就抬头狠狠瞪着我说道:“把她炼化了!绝对能成功!她一定能吃掉那个什么魏华的。把她炼化了,让给我把他炼化了……”
  “忠诚!”老钟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可是小钟的表现却是真真的一股疯子的感觉了。我有些慌张地站起身就往外走去。
  身后还是小钟的声音说道:“岑棉不放过金子,就是因为金子会是最好的小鬼。那个魏华同样也不会放过她的。还不如让我炼化了,让给我炼化了……”
  我走了,我哥和堂弟自然也都跟了上来。
  出了他们钟家,我就不在害怕了,紧接着就是愤怒,非常非常的愤怒。
  尼玛的,感情我就只是一个非常好的炼化小鬼的装备而已啊。岑棉想要,小钟想要,难不成那魏华也想要!
  尼玛的,我真的成小鬼了我就一个个咬死你们!
  上了车子,我狠狠关上车门,气呼呼地冷着一张脸。
  我哥推推堂弟,让堂弟开车,他坐在了后座上,拥过我说道:“别怕,我们陪着你呢。”
  堂弟启动了车子,我在车子里红了眼眶。都是被气的!早知道小钟是为了结成联盟,打算让我牺牲的,我才不会来这里呢。
  车子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就熄火了。堂弟重新启动,可是我哥却叫住了他,说道:“车子好好的突然熄火一定的有什么问题。先别急着启动。”
  这车子是我哥的车子,他自己做着汽车生意的,对车子都是恨谨慎的。
  堂弟和我哥换了位置,由我哥启动,他才刚起步就停了下来,说道:“离合有点问题。手刹……零子!”
  他哥的惊呼让我们都看了过去,就看到手刹的最后面绑着一根红线。很小的红线,红线的尾端坠着一颗我们这里的方话叫羊咩子的植物果实。
  那种果实很小,不能吃,表皮超光滑的,土黄色,上面有着黑点。中间两头穿洞,里面有着草一般的东西。
  小时候,我们也经常用线把这些子串起来做手链什么的。但是听长辈说,这个东西戴着手腕上是能吸人身体里的精血的,长期戴着,会让人体虚。
  零子拿出了打火机,直接将那红线烧断,将它取了出来。再将它完全烧了,丢出车子,说道:“羊咩子属阴,会吸阳气,好在发现的得早啊。”
  可是这车子什么时候被套上那红线的呢?是谁套上的呢?
  堂弟说道:“是小钟吧。真是的,他就应该一辈子在精神病院里待着。那种人,同情不了的。”


第一百零六章 红线(2)
  好人变坏人,坏人变好人。我们以为应该变了的,结果还是没有改变。这个社会能真心相信的人,有几个呢?
  烧掉了红线,我哥再次启动车子,这一次就轻松了很多呢。
  回到家,堂弟马上回了房间,翻找着岑老的那些书。而我也趁着宝宝睡午觉的时候,也和他一起好好看书了。
  小钟这个敌人的出现,而且还是第一个跟我们明斗的敌人,我们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了。
  看了岑老的那些书,我感觉小钟学得最成功的,应该就是红线吧,所以他才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我们的车子上系了红线。
  只是一个人报复的心太强大的时候,本心就会被蒙蔽了。想着他那空洞的眼神,在说道报仇的时候,都能亮起来呢。
  “叮、叮、叮”
  我在厨房打着水果泥,准备给宝宝吃的。客厅中传来一声声这样的声音。我探过头去,就看到堂弟一手拿着那种特别粗的针,针上穿着红线,一手拿着铜钱,将铜钱抛起来,在用那针去穿过铜钱中间的正方形。
  可是一次两次,针都没有穿过,而是掉在了一旁。我宝宝就坐在沙发上呵呵笑着。铜钱掉一次,她就笑一次。
  我端着水果泥走了过去,从他手里拿过针线和铜钱,轻松一下就穿过去了,然后递给他道:“穿根红线有这么费劲吗?”
  堂弟接过我的红线铜钱,道:“就你这么穿,没有视觉效果知道吧。我这么抛起来穿,同样的事情,人家能给我五百,给你五块。”
  “就会花俏!那天要是人家真找上门来抓我的魂了,我看靠你保护,那是非常不靠谱的事情。”
  “姐,你给我炼化了,我们两就是纵横中国,不,至少半个中国的风水高人了。”
  “唉,多想想怎么学习吧。”
  “我越来越觉得吧,这风水就跟玩游戏一个样。打怪升级啊。但是要有装备啊。你就是顶级装备,有了你才能横扫大Boss。”
  我白了他一眼,跟我女儿抱着水果泥一人一口地喂着。
  他看不过去地小声嘀咕着:“你们两恶心吗?一个勺子两人吃啊。”
  说完他抛出了铜钱,这一次竟然让他给穿进去了。
  他那叫一个得意啊。我没好气地说道:“瞎猫撞到死老鼠。”
  阿姨就是在这个时候开门进来的。她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说道:“金子零子啊,可不得了了。”那手中的菜还没有放下了就说着:“就菜市场里,那四楼的服装场,闹鬼了啊。”
  一说闹鬼,我和堂弟都有了兴趣。这是生意要上门了啊。
  “就一个晚上的时间,那服装厂里的那种假人的脖子上,都被绑上了红线。而且听说是摄像头里,都没有看出是什么人做的呢。”
  红线?!怎么最近我们都跟红线过不去啊?
  堂弟继续玩着手中的针线铜钱,说道:“那种假人本来就容易招脏东西住里面的。红线挂着避避邪的。”
  直觉是这么回事的,可是还是说不通啊。这附近真能做到这样的,也就堂弟、李叔、二叔是不是会都不一定呢。
  还有个小钟吧,不过小钟那情况不确定啊。
  不过既然是人家的生意,我们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在家好好背书吧。
  可是到了晚上,我们一家人刚吃过晚饭,李叔就打电话给堂弟说。
  堂弟马上叫上我,说李叔需要人跟他抱团一下,我们离得近,就过去吧。
  我哥还问了什么事,堂弟一再强调不是什么大事,保证快去快回还外加我的绝对安全。我才跟着堂弟一起出门的。
  因为是晚上,我们的车子是直接开进了菜市场里面去了。下了车子,就看到了李叔蹲在那楼梯口吧嗒吧嗒抽着烟。他的身旁站着上次就见过的那个跟他在一起的小徒弟。
  小徒弟还在用手机玩着企鹅,看到我们来了,才匆匆收了手机。
  零子问道:“李叔什么厉害的角色啊?”
  李叔熄灭的烟,问道:“那服装厂里的红线是你们做的法?”
  我疑惑着说道:“没有啊,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听说的事情呢。”
  李叔重重叹了口气,才说道:“我原来听说了,还以为是你们给人家做的法事呢。就想着来看看算了。”
  “怎么不对吗?不是给那些模特辟邪的?”
  “你们上楼去看看吧。”
  四个人朝着楼上走去。本来我是走在最前面的,可是到了那服装厂的门前,我就躲堂弟身后去了。
  李叔看着我那样子,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还会害怕啊?这行压根就不是女人能做的。”
  我脖子硬着说道:“那你别找我来啊。”看着李叔推门进去打开了灯。
  李叔的小徒弟就呵呵笑着,也跟了进去。
  堂弟推推我,我才走了进去。有人给开灯,那恐惧感一下就下降了不少了啊。
  这种小工厂在我们这里很常见。就是一个很大的空房子,应该有两三个篮球场那么大吧。
  整齐地摆着货架,大桌子,缝纫机什么的。这种工厂不是设计什么牌子衣服的,就是一般二三十块一件的地摊衣服。所以他们的塑料模特也不多。
  目之所及,在那房间的角落放着两个。还是没穿衣服的女模特。白色的,脖子上绑着的红线特别的显眼。
  李叔徒弟说道:“这里两个,里面那设计室里还有三个。都是这样的。”
  这里的人早就已经离开了,四周安静得知听见那墙上的钟在哒哒、哒哒地走着。
  堂弟大步走了过去,我是扯着衣角也过去看看了。这种时候,被落单抛弃,绝对比正面面对要恐惧的。
  模特就站在墙边,没有什么特别的啊。脖子上那红绳子绑着很复杂的结。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我能肯定,堂弟没有绑过这个结。他会的也就那么几个样式罢了。
  “这个是干嘛的?”我问道。
  堂弟皱皱眉,说道:“不知道,没见过。”
  “好像见过的吧。在岑老的书里。”我提醒着。
  难得有一次,我记得比他清楚啊。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像是啊。”
  李叔也走了过来说道:“这么用红线的,我是没见过的。不过我用银针探过,模特里封了生魂了。”
  “啊!”我惊叫着,缩回刚才伸出差一点点就碰到模特的手。生魂,和灵魂还有鬼那是不同的概念。生魂就是人还活着,只是魂魄离体了。有时候是部分魂魄,有时候是全部魂魄,反正就是人没死,这些魂魄晦回去就行了。
  就像小孩子叫魂一样,叫的就是离体的部分魂魄。那就是生魂的一部分。
  灵魂是人已经死了的。鬼那是魂魄去到了那边,登记了之后,才会形成的。
  有五个模特里封住了生魂,那就是说有五个人因为魂魄不全而生病着呢。这个要是不尽快解决的话,那五个人就会一直生病好不起来。这样身体就会越来越虚弱,以后就算生魂回去了,也有可能一辈子好不起来了。
  堂弟抽出了桃木剑,挑挑那模特脖子上的红线,研究着那个结。
  李叔在我们身旁说道:“这是摆明着用道法害人啊。会不会是上次你们说的那个人啊?”
  “岑棉已经死了。”我说道。
  堂弟却说道:“小钟吧,应该是小钟。上次不也是他在我们车子上系了红线吗?”
  “就小钟那精神状态能到我们这里来了?我看是魏华。他哪模样,说他不会,说不过去啊。就算他不会,他身旁绝对有大Boss。”
  堂弟点点头看向了李叔,然后问答:“李叔,怎么破?”
  我说道:“是啊,五个人呢,我们又不知道是谁。要是知道的话,还可以让他们亲戚里叫魂什么的。”
  李叔那徒弟都笑了起来,道:“金子姐,那办法是小孩子比较合适吧。”
  “别理她,她现在就是个孩奴。全世界只有她女儿是人,我们在她眼里都是灰尘。”堂弟损着我。我也白了他一眼。
  李叔看向了他的小徒弟,说道:“你看怎么办?”
  人家那是考徒弟呢,自然没有我们说话的份。小徒弟说道:“黄鸡带路。把红线一头绷着模特的左手中指,另一头绑在黄鸡脖子上。拍模特头顶,让生魂被拍出,顺红线坐上鸡背。解开红线,生魂自然会带着黄鸡去找他的身体了。”
  厉害啊!人家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我和堂弟吃惊地看着那应该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徒弟。
  我上前拍拍那小徒弟的肩膀说道:“大师啊,你就是那种小说里年纪轻轻,道行还很高,还外加帅气逼人的男猪脚啊。”
  李叔一个冷哼道:“不是他厉害,是你们姐弟两都不好好学着点的。”
  堂弟马上反驳道:“我有好好学啊。这个方法我也想到了。是我姐不会而已,别拖着我一起丢脸啊。”
  然后问题就出来了,谁去买黄鸡呢?这生意本来就不是我们接的。李叔只是怀疑我们,让我们过来看看的。这分不分钱还不一定呢。


第一百零六章 红线(3)
  去买鸡的同时,这边服装厂怎么办啊?今晚人家是特意留门给李叔他们处理事情的。可没留钥匙啊。要是四个人都走了,这里锁门?一会我们进不来。不锁门?万一有不知情的小偷进来顺走了东西,那就毁了李叔的名声了。
  十几分钟的商量之后,李叔和小徒弟去买鸡。这个时间,我们这菜市场关门了,可是城南的批发市场那是通宵的啊。他们要去那边去买。来回也要一个多小时呢。
  而这一个多小时里,我和堂弟就在这里负责守门。李叔答应给我们守门的辛苦费。当然不会很多的。
  我本想着让堂弟一个人在这里守门,我就先回家去了。可是堂弟说丢他一个人在这里,他也会害怕的啊。还是两个人,至少没有那么害怕。而且这个时候,我宝宝应该刚睡着,我回家也没什么事啊。
  给我哥打电话确定我宝宝已经睡着了,我才安心在这里。堂弟还跟我哥说人,让我哥放心,不是鬼,是生魂。生魂那东西脆弱着呢。保证伤害不我的。
  时间一分分过去了,一开始还是我坐在那一旁的椅子上玩手机,堂弟拿着罗盘瞎晃悠。
  到后来的,我从设计室里拿出一把大转椅,歪着眯眼睛,堂弟则直接用着我的手机上网玩游戏。
  被说一个多小时,这两个多小时都有了啊。看看那墙上的钟,都已经十二点多了。我踢踢堂弟坐着的那张大桌子,说道:“李叔是不是去火星上买黄鸡的啊?火星鸡对地球生魂有没有影响啊?”
  堂弟这才断了游戏,给李叔打电话。虽然他没有开免提,但是这里实在太安静了,我依然能很清晰地听到李叔的声音。
  李叔说现在那边批发市场上,全是人家批发了长途运输在装车的。他们就买五只鸡,还要等着呢。让给我们多耐心帮他们守守门啊。
  很多跑长途的车子都是这样的。因为市区里很多道路都是白天禁止货车跑的。所以货车都是晚上装车,晚上出发的。
  我坐在那个角落,正好可以看到设计室里的放在角落的模特。就在我叹气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地转向那边,就看到了一个模特的头,缓缓歪了下来。而它的眼睛,仿佛就在紧紧盯着我。
  一秒,两秒,“啊!”我尖叫着。
  堂弟一下从那大桌子上跳下来挡在我面前,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定了定神,指指那房间里的模特说道:“那模特有问题。它……它在看我。”如果是白天这样的画面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在晚上,加上这样的气氛下,看到一个人的头缓缓歪下,还死死看着我,我能不害怕吗?
  堂弟从腰包里掏出了一枚铜钱,轻声说道:“我们是来帮你们的啊。你们别吓我们,要是把我们吓跑了,你们几个就在那模特里一辈子吧。”
  我站在那设计室外,看着他捏着铜钱靠近了那歪着头的模特。估计着里面是生魂,也不能直接用铜钱砸过去吧。堂弟犹豫了一下,抽出了桃木家。桃木剑对生魂是不会有影响的,他就用桃木剑拖着模特的脸颊,让那塑料头移动了一下。
  可是就那么一下,那头就从身体上滚了下来。
  “啊!”我再次尖叫!捂着口鼻害怕地后退了好几步。
  堂弟也吓坏了,虽然他没有我那么夸张,也是整个人愣住了,然后长长吐了口气道:“闭嘴吧。不就是塑料的吗?它的头、手腿,本来就是可以随便拆的啊。”
  可是说完之后,他也沉默了。我朝他招手让他先出来。我是进去跟着他不敢,一个人在外面也不敢啊。
  堂弟走了出来,在我面前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姐,可能出事了。那个人……大概……也许已经死了。”
  因为生魂被封在模特里,所以模特是保持着人型的。就算是物理原因,让模特歪了倒了,也不应该头掉下来啊。生魂的力量会保持着它的人形啊。
  我也愣住了。我们一直在努力希望没有人受到伤害,可是如果人死了的话,我们也是会难过的啊。
  如果让我知道是什么人的话,也许还能抓着他的生魂,按照岑老的书里来一招“花钱买命”。根据岑老的书说,人刚死,去往另一个世界,在没有进入酆都之前,想点办法,还是可以花钱买命的。
  可是我们现在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啊。
  这回,我和堂弟就坐在大桌子上郁闷了。也是害怕,什么都不敢动了。就连玩游戏看手机的心情也没有了。
  心乱得一片胡思乱想,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直到两点多快三点的时候,李叔和他那小徒弟提着一个鸡笼进来,把我们两吓了一跳,那些胡思乱想才结束。
  李叔看着我们两都是吓一跳的模样,就问我们怎么了。
  堂弟把那个模特的头掉下来的事情说了一遍。李叔也跟着皱眉了。但是现在也不是发呆的时候啊。还在四个生魂在模特里呢,再拖下去,别又少了几个。
  我在一旁看着那三个男人绑红线,绑鸡脖子,然后拍模特头顶,解开绳子,那黄鸡就跑了。也不用管它到底跑哪里。那种大黄鸡被这么一折腾,都有通阴的本事了。它跑几下,就不在我们这个空间跑了,而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带着它身上的生魂找身体去了。
  四个模特解决了之后,最后一个就是那个断头的模特了。别说,那画面还真恐怖啊。
  李叔说道:“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吧。说不定有那么一线生机呢。”
  堂弟就说道:“这头都断了怎么试啊。拍它哪里啊?”
  堂弟还在说说着话,李叔的徒弟已经面带微笑,从容镇定地捡起那头,按在了那身体上。
  相比之下,人家那叫一个稳重啊。倒显出了我和堂弟多么多么的咋呼。
  我问道:“李叔,你去哪里弄来这么个好徒弟啊?”
  “他是我老婆娘家的远亲。八字很轻,从小就看着那些东西长大的。看都看习惯了。”
  我朝着那小徒弟竖起大拇指。能从小看着那些东西长大,而没有发神经的,都是意志坚强的人。
  同时我还挤兑着堂弟说道:“看看人家,那才叫学风水知道吗?”
  堂弟白了我一眼,道:“我也见过啊。就你没见过,才会说这么轻松的话。”
  那头是按上去了,红线也绑好了。李叔点上香,熏熏那模特,小徒弟就照着那头顶拍下去。
  照理说罢。头按上去之后,从上往下拍,头是被按得更紧不会掉下来的。可是他的手一松开,那头就歪一边滚下来了。我的心是随着那声音嘭了一下,生生漏了两拍呢。
  小徒弟也不害怕捡起来,对李叔说道:“再来一遍吧,要不探探还有没有生魂在。”
  李叔拿出了一根针灸用的长长的银针,对着那模特的胸口扎了下去,然后抽出来看看,说道:“没了。那人死了。”
  小徒弟这才缓缓放好那头,将红线拆了下来。
  堂弟随口说道:“要是让我知道这个生魂的主人是谁的话,我就可以那来练练手了。”当初给小女孩起死回生,那是有条件啊,这个想试试都不行哦。
  李叔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说道:“怎么练手?”
  堂弟一下来劲了,把自己当初怎么让小女孩起死回生的光辉事迹又绘声绘色地说一遍。人家那边已经收拾好东西了。
  还剩下一只大黄鸡就那么蹲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模样。
  李叔的小徒弟指着那地上的黄鸡问:“师傅,这鸡怎么办?”
  “给零子了,算是他们帮我们守门的钱。”
  说着那小徒弟将一根红线递到我面前。我就那么接过红线,看着人家离开了。李叔还说道:“走的时候,记得给人家关门啊。”
  我和堂弟沿着红线看着那蹲在地上,被绑着脖子的大黄鸡,那叫一个后悔啊。
  一个晚上惊魂未定的,就赚了那么一只宠物鸡啊?
  “走吧。”堂弟推推我。
  我牵着红线,拖着那很委屈的黄鸡,离开了这个小工厂。
  上了车子之后,堂弟启动车子,可是却又停了下来。我问道:“干嘛啊?早点回家好睡觉啊。”
  “姐,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小钟从精神病院里出来了,找我们。我们的车子就被缠上红线搞破坏了。而现在,同样的红线,就出现在这菜市场里。离我们家为什么就那么近呢?我们城市就算小,因为不是围着我们这条街转悠的吧。我觉得,今天这件事应该就是一个警告。小钟在告诉我们,他在我们的身边,甚至,他可以轻易地把你的生魂抽出来。就像那模特一样!”
  “啊!”我惊叫着打断了她的话,“你能不能别说这个啊。等天亮再说不行啊!你知道你这么说有多恐怖吗?我……”
  “咣……”我们的车子旁一个啤酒瓶开花了。接着就是一旁的门面楼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骂声:“操尼玛的,大半夜的叫什么叫啊!让不让人睡觉啊!”


第一百零七章 帅哥海报(1)
  我缩缩脖子,堂弟也是飞快启动车子,马上开溜啊。回到我们的小区,在电梯里,我才跟堂弟说了我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小钟做的。他……怎么说呢,就是一种直觉。当初他能隐藏得那么好,就说明他很聪明啊,不仅是聪明,还很稳重,隐忍。
  可是上次见到他,他没有再隐忍,而是挑明了要联合动手,还想着拿我当装备的。走到这一步,他应该已经没有心力去部署什么的。他已经被逼得有点处于暴走状态了。在这样的状态下,他怎么可能来这里做这样的一个局来让我们跳呢?
  咱们小区的孩子,年龄段人数最多的是我宝宝这样的婴幼儿。毕竟很多人都是买房子结婚生孩子的。
  排第二的,就是初中生,就我认识的,叫得上名字的都十几个呢。那些离得比较远的,一年见面五六次的,就更多了。
  冬天太阳好的时候,小花园旁边那不锈钢管子就有了另一个作用了,那就是晒被子啊。一大早,我就和阿姨抱着两张被子一起下来占地方。晚了着说不定就没地方晒了。
  我哥抱着宝宝下来,等我们晒好了被子,他就去上班了。
  阿姨去了菜市场,我就和宝宝去买豆浆小笼包。这时间都九点了,小区里也见不到我们初中生小学生了,所以那个女孩子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冲出小区的时候,我都没有注意到,差点就被撞上了。好在一旁的保安大喊了一声呢。
  我抱着幸福,在她身后喊道:“骑车也不小心点!撞了宝宝怎么办!小心你自己……”
  我这话刚说完,那自行车已经连人带车翻沟里去了。我马上缩缩脖子,闭嘴离开。不是我不扶啊,那沟浅着呢,就算要摔也伤不到哪里去。
  小区里那些调皮的七八九岁的小男孩在那沟里不知道摔了几次了。也没看谁出事啊。
  第二天,我们一堆女人在小花园闲聊着,看着宝宝在一起玩球。
  小区里走进来了一个背着带着五角星的男人。那气质,就跟我二叔差不多。就连那背包都是一样的。
  我拍拍一旁剥着豆子的度奶奶道:“那是谁啊?哪家亲戚啊?”
  度奶奶抬头看了一眼,道:“那××村的接骨大夫吧。小梅家请来的。小梅昨天在小区门口那沟里摔了一跤,手骨摔断了。去医院也就是接骨固定吃点消炎药。那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起来呢。那大夫是张爷爷介绍的,说是用他的药,一个星期就能拆夹板了。”
  我心里纳闷着,孩子骨折不都是一个星期拆夹板的吗?老人才说时间长一点啊。
  不过我们这里伤筋动骨的,很多都是用这样的赤脚医生的药。就算是在医院里拍片了,接骨了,吃着西药了,还是会请赤脚医生来看看的。
  我爸就知道这附近比较出名的两个接骨的赤脚医生呢。据说他们用的都是家里流传下来的接骨方子。也许他们什么病也不会看,就只会接骨。
  有时候,一些大城市的人,都还会开车过来给他们开开呢。
  度奶奶看着我一直看着那赤脚大夫,就说道:“走啊,去看看。”
  我为难地说道:“我跟小梅他们家又不熟,这么贸然上去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都是一个小区里的邻居。再说了,他们家孩子手摔断了,我们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啊。这时候,大夫也在,我们正好合适去啊。”
  想着那孩子还是在我面前摔的,如果不是我喊那句说不定她都不会摔着了。我还是抱起了我的宝宝,让她跟小朋友说再见,妈妈要带她去一个姐姐家看姐姐去了。
  宝宝很配合,加上度奶奶那张嘴,五分钟之后,等我们去小梅家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大人两个宝宝一起的强大阵容了。
  到了小梅家,家里就闻着浓浓的药味。孩子爸爸已经上班去了,只有孩子妈妈在。小梅妈妈迎了我们进去。度奶奶问了孩子的情况。客厅里那大夫正对着阳台光,看着小梅从医院得回来的X光片呢。
  然后说道:“没事,用我的药,一个星期拆夹板,三个星期就能正常活动了。”
  虽然我总觉得这样的赤脚大夫不靠谱,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有很多人都是这么医治的。包括我爸。我爸以前起摩托车的时候,没少出事伤骨头。基本上都是去了医院回家,就打电话叫这样的赤脚医生上门来看的。
  然后小梅妈妈就叫小梅从房间里出来,让那大夫看看手。
  小梅的头发蓬乱着,脸色很差,应该是这次受伤害的吧。她穿着宽宽的秋衣,那应该是她妈妈的,外面披着棉衣,看上去很可怜的模样。
  把伤手从棉衣中拿出来,就看到了一只黑肿得厉害的手臂。带着夹板,吊着脖子。
  大夫小心翼翼地看看她的手,这都没动呢,她就先哭起来了。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
  我宝宝躲在我怀里,说道:“姐姐不哭,我给你豆豆。”
  说着就用那脏兮兮的手从她口袋里掏巧克力豆出来。我说着她手脏脏的,姐姐才不吃呢。
  小梅冷静了一下,也不再哭了。那赤脚大夫就放下了一些药材,说了用法,还说明天后天他再去找药,过两天再来看。
  小梅妈妈送那赤脚大夫出门,递上了红包。让我们在家帮着陪陪小梅,她马上就回来。
  小梅要回房间,我们就跟着一起过去,给她开门盖被子什么的。
  只是我一房间,就是惊了,那是整个屋子三满墙,全贴上了帅哥的海报啊。就连衣柜上也都是。还有一面墙没贴上,因为那面是窗子。
  度奶奶看着那么多的帅哥海报,还有几张是两个男人超级亲密的模样,就没好气地说道:“现在的孩子啊,怎么都喜欢这些!”
  小梅听着很不高兴。本来啊,人家手断了,就已经很烦躁心情很不好了,这个时候再批评,她也听不进去啊。
  我宝宝指着那上面的一张海报就嚷道:“瓶子哥哥!”
  那可不就是闷油瓶张起灵吗?还是济南ex.exe的COS海报,我的电脑屏幕上就是那张啊。宝宝问起的时候,我就跟她说那是瓶子哥哥。
  小梅问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那口气就带着傲慢啊。
  我微微一笑道:“知道啊。COS嘛。《盗墓笔记》的,这个是君尚,夜枫。《盗8》是磨铁的,我也是磨铁的。”
  小梅看着我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我笑道:“我又不比你大几岁,又不是老妈子,我也天天泡网上的啊。那个是黑子的篮球,那个是黑色禁药的画。好在是Q版的啊,要不你妈妈不打死你才怪啊。那个那个,君尚的那只狐狸你用得着弄得跟床一样大吗?”
  “我就喜欢他。我跟你说啊,我有他签名呢。真的!”
  我白了她一眼:“我也有!”
  “喂,那下次CJ我们一下去吧,我妈不给我单独出门的那么多天的。”
  ……我们又聊了一下,反正话题就是墙上那些大帅哥的,不管是三次元还是二次元的,反正都是帅的。
  等着她妈妈回来,度奶奶叫我回家做饭的时候,小梅还说道:“金子姐,听说你也写耽美的,发个txt给我看吧。”
  头痛啊,我可不敢在自己小区里说我是写高H的耽美文啊。要不那些老头老太太知道了,看我的眼光还不得是斜着的啊。
  我呵呵笑着打浑了过去,就离开了小梅家。
  可是这才两个晚上呢,小梅妈妈在小花园看到我,还特意绕到我面前,说让我去她家看看小梅的。说小梅这两天晚上痛得睡不着,人也烦躁,有时候还哭啊喊啊的。
  我看小丫头是在家烦了吧。不过一个手也能上网的啊。
  既然人家开口了,一个小区的,我还是趁着中午我宝宝睡午觉的时候,过去看看了。
  这次看到小梅,她那模样,比两天前更憔悴了。我和她聊了几句,明显地感觉到她心情都好了很多。聊的话题也还是那些海报上的帅哥的。
  就在我起身准备告辞,在那目光扫过三面墙的海报的时候,我不确定是哪张海报上的人物。总之我是看到了一个眼睛发着红光的错觉。
  我站在房间中央,把那三面墙大大小小的五十多张海报看了一边,然后问道:“你整天对着这么多海报不觉得压抑吗?”
  “没有啊,都是大帅哥呢,看着养眼啊。”她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感觉有很多人在看着我呢。”
  “那么多画,那么多眼睛,当然有错觉啊。”我的目光还在寻找这让我有红色眼睛错觉的那张海报。直觉告诉我,有问题,“你这两天是不是经常睡不着啊。”
  “是啊,晚上总觉得不舒服,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心烦。”
  COS海报和漫画的海报,红色的眼眸也是经常可以看到的。只是在这五十多张里,我看到的红色的眼眸只有两张。一张的黑色禁药的Q版小图,一张是君尚COS的佐助的写轮眼。只是这些红色都不是刚从我看到的那种……怎么说呢,带着血色的红。


第一百零七章 帅哥海报(2)
  也许是我眼花了吧。我朝着小梅一笑道:“好了,明天再来看你吧,我先回去了。我宝宝大概要睡醒了。”
  “金子姐再见。跟你聊天真愉快。”
  我朝着她笑笑。在回家的路上,我的眉头一直皱着,就连后来撞到了刚从电梯里出来的堂弟才回过神来。
  堂弟一身的黑色的加厚加绒运动服,里面还是风骚的穿着矮领的T恤,露出锁骨来。(本来想说性感的锁骨的,尼玛的,我是他姐啊。)
  我白了他一眼道:“约会去啊?”
  堂弟一笑,道:“消失一星期,我陪人家看看那小矿去。有事电话联系,帮我挡着我爸一点啊。”
  “难怪穿得那么黑,敢情是要下矿的啊。”
  堂弟还想说着什么,手机响了,人家来电话催了。他刚要继续往外走,我就拉住了他,说道:“小梅那房间有点不对劲。我刚才好像看到那墙上的海报有血红的眼睛看着我呢。”
  “谁是小梅啊?姐,小漠车子在外面等着了,有什么电话上说啊。”他一下就蹿出去了,没办法啊,约会比堂姐大多了。
  我回到家里,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对劲。我不会是眼花啊,而且小梅也说她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感觉有很多人在看着她。
  所以宝宝醒来之后,吃过午点整理干净,都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我还是抱着宝宝拿着我的化妆盒再次去了小梅家。
  小梅的爸爸,是一个中学老师,下午没课就能回家了。她爸爸看到我来,还是很吃惊的,出于礼貌,还是把我让进了屋子里。小梅听到我来了,也跟高兴,吊着那只手就出来了。我赶紧把孩子抱开一些。要不孩子小,还很调皮,一会要是碰着了可不好说的。
  我从化妆盒里拿出了罗盘,将我宝宝推到小梅妈妈身旁,说道:“帮我看下。”说完我就拿着罗盘走进了房间中。
  冬天的五点多,加上那天是阴天,房间中放着窗帘显得很昏暗。身体感觉,那至少是七点多的模样了。
  我照着看罗盘的程序,房门走三步,看了这个房间在整个房子的山向。由于这边楼和我们那边那栋是不一样的格局,我一时也弄不清楚房间在整个房子的方位如果,问了小梅爸爸要了纸笔。
  小区中的人都知道我会这个,他爸爸看着我那样子马上递上了纸笔。我就在房门前画出了房子的基本框架,对着罗盘一看,惊住了!这个房间在凶位上啊。当初建房子怎么就没有多注意呢。不过也难说啊,九星飞伏,现在看是凶位,说不定建房子的那年这个位置没事呢。
  小梅爸爸紧张地问道:“金子,我们家风水怎么了?当初搬家的时候也没好好看呢。”
  我朝他一笑,没有说话,就拿着罗盘走进了房间中。
  墙上那么多的海报呢,我心中紧张着还是不由自主地寻找着那血红的眼眸。
  扫过一圈那些海报,我才看向了罗盘。
  然后“啪”的一下,将罗盘合上了,然后缓缓退出房间,关门。
  要问我为什么,那么当你进入房间看到罗盘指针不规则颤抖的时候,你会怎么做?当大师,除魔卫道?我看大师就不用当了,当个堂吉诃德在那瞎舞一通还差不多。
  现实一点,看到罗盘指针晃动,合上罗盘,什么也别说,离开关门。
  这个可不只是堂弟和二叔的通常做法,李居明大师也是这么教的。也许人家是大师遇到这种事情能挑战一下,但是人家教学生,就是让学生先退出去的。
  咱们这种在风水行业里是小灰尘,还是乖乖退出去吧。找鬼掐那是不好玩的。
  小梅爸爸看我出来了更是紧张地问:“金子,你说说啊,这是怎么了?那房间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收回罗盘,将宝宝抱了过来,说道:“让小梅先别回房间了,我想想怎么办吧。”
  这样一来,也算是默认了他们的猜想了。
  现在我能确定那个房间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之前小梅没有感觉,是因为她身体好,阳气旺,而现在她手折了,身体状况下降,让她阳气弱下来,自然就会感觉到那些东西了。她说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感觉有人看着,应该脏东西就依附在那些海报上吧。
  毕竟孤魂野鬼比较喜欢依附这些的。那一屋子五十多张的海报啊,里面到底有几张被脏东西依附了呢?
  如果我直接把那些海报都撕下来,烧了什么的,会不会有事啊?
  这些我都不敢擅自做主行动的,要知道,现在那些脏东西还没有伤害人。基于原则,我也不能伤害他们。两个世界各有各的规律,让它们离开就好了。
  但是我也不能站在门口就冲里喊一句:“脏东西都离开吧。”那么傻逼吧。
  要不要在加一句“我代表月亮消灭你们”呢?
  小梅妈妈那是赶紧叫我留下来吃饭啊,还把他们家养着打算给小梅吃的斑鱼,说要弄给我宝宝吃。
  盛情难却之下,我只好答应了,而且也就将在这边想想办法。先给堂弟打了电话,说了事情。
  他说:“很多孤魂野鬼没处去,总要找个地方落落脚休息一下吧,那些画就是一个比较常见的选择了。那个聊斋里不是也有画中仙找个说法吗?中国自古有之。”
  “你具体重点一下行吗?”我说道。他都不知道,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还要拉着幸福,以防她碰到小梅有多困难呢。
  “那最简答的方法,那了供饭去房间门口摆上,好好跟里面的阿飘兄弟说,让他们离开。”
  “要是他们不走呢?”
  “软的不行来硬的。一把火全烧了。”
  “要是烧了房子呢?”
  “那来个简单的,你把你的血每张画上抹一下,保证那些画都干干净净的了。”
  “墙上全是血的房间,你会住啊?”
  “那就演场戏吧,柳条打鬼。你亲自在那房间门口上供,折了柳条,也供上。一般的游魂野鬼动不了你的,你就威胁他们不走就打。柳条打鬼,打一次,矮三分啊。把柳条缠起来,弄成像根专门打人的棍子,尾巴上就缀上我们家里那五帝钱。要是还不行,就找李叔吧。”
  犹豫了一下,我答应了下来。总来试试吧。而且堂弟也说了,他们动不了我的。
  在小梅家吃过饭,我吩咐他们按照上供的样子,弄上一只全鸡,饭、酒什么的。我就带着幸福先回家了。
  这种事情,让我一个人做,我还是会害怕啊。跟我哥说了,我哥犹豫了好一会,让我先给李叔打电话,要是李叔能来,就让李叔来,要是李叔不能来,我们就试试吧。
  结果李叔带着他的那小徒弟看坟山去了。接到我们的电话的时候,他人还在不知道名字的小村子里,五十块钱,住在人家家里呢。
  那是绝对来不了的,那么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等宝宝九点多睡下了,我和我哥就出了门。
  小区里就有柳树,我带着一把剪刀,接着路灯看不到的角落,刷刷刷地剪下了好几条。然后就去掉叶子编编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手法,只想着把它编成一根棍子,那就简单了很多啊。
  然后把我们家那五帝钱暂时用了一下,缀在了那柳条棍子的尾巴上,十点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了小梅家。
  独立完成这样的事情,我也做过几次了,但是我的心中还是紧张啊。这会呀是出了点什么意外的话,我连后路都没有想好呢。
  我们到的时候,那全鸡已经弄好了。
  我那一章小桌子放在了那房门前。因为之前我的话,这个房间已经没有人敢进去了,所以即使天已经黑了,这里却还是没有开灯。
  当然我是不敢去开灯的,我就接着客厅的灯光,摆上了供品。毕竟是看堂弟做得多了,那顺序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把那柳条棍子也放在了小桌子,然后犹豫着怎么打招呼的好。本来想着直接冲着房间里说话,估计里面的脏东西也能听得懂。
  但是吧,那样是不是显得自己不够专业呢?以往堂弟是跟那些东西打招呼的了?我使劲想着这个问题。李叔常用的是上香,堂弟常用的铜钱,二叔常用的是坟前土。那么我呢?
  考虑了很久我才决定用铜钱的。上香什么的,我不喜欢香味。坟前土我没准备那装备啊。铜钱还是有几个啊。堂弟回老家个我拿来了五个。
  我从化妆盒中拿出了三枚铜钱,伸手想把铜钱放在门框上。
  那门是包门的,上面的凹槽本来就很小加上我举起手是刚刚够得着那门框边啊,放铜钱就辛苦了很多。
  这刚放上去呢,放不稳,掉下来了。丢脸啊……


第一百零七章 帅哥海报(3)
  就在我第二次将铜钱,踮着脚尖放上去的时候,我哥伸过手,帮我放好铜钱,低声道:“小心点。”我点点头,铜钱放上去就是打了招呼了。我是师太啊,没有我给阿飘下跪的道理,所以我是站在那供桌前说道:“各位好兄弟,这房子本来就是有主的。阴阳两隔,走吧,该上哪上哪去。柳……柳枝……呃柳条……柳条棍子打在你们身上,也是会痛的。”这番台词,别听着我说得那么威风,都是之前背下来的。只是那柳枝,柳条什么的。我真不知道怎么表达那被我编得歪歪扭扭的柳条棍子。心突突直跳,我的声音也有些发抖了。只是现在没有回头路我只能应着头皮上啊。四周很安静,没有一点改变。我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了。我哥低声说道:“就这样了啊?”我看看那没有一点改变的房间,狠狠心,把桌上的柳条棍子那在手中,同时另一只手拿出了罗盘,就要走进那房间中。我哥赶紧拉住我,道:“别乱来啊。”“不怕,它们伤不了我。”我看着罗盘,走了进去。房间中很安静,我甚至能听到我的心跳声。罗盘的指针在剧烈抖动着,比上一次更甚之。接下来呢?大家要看我师太发威,柳条打鬼吗?呃……你们去吧,反正我是不会去的。我合上罗盘,退出房间,然后对小梅爸妈说道:“先暂时不动这个房间吧。我问下我弟。”说着我合上了房门,想了想,从化妆盒里拿出了朱砂,把朱砂合点那供桌上的酒。反正它们不领情,这酒也不给它们喝了。用手指沾着带着朱砂的酒,在那门上画上一个辟邪镇鬼的符。我也不知道我画得对不对,是不是多一笔少一笔的。印象里就是这样的吧。失败啊~丢脸啊~在明知道屋子不干净的情况下,小梅妈妈提议,一家还是搬出门去宾馆住。可是我说宾馆说不定比家里还脏呢。现在封了这个房间,加上那些阿飘没有恶意,要不小梅早就出事了。他们才留下来。只是让我看着帮忙找人来看事的。李叔在看坟山呢,几天也回不来。二叔那我不敢打电话去叫啊。万一他问我堂弟呢,我怎么答?跟他男朋友约会去了?结果还是给堂弟打了电话。“姐啊,你怎么还是那么菜啊?”“我也上供威胁了啊,可是没反应啊。”“肯定有原因。”“那你回来看看啊。”“我才刚出门一天啊。姐,让他们家等两天?要不让他们请个神婆试试?”“同一小区的,别让花冤枉钱啊。”堂弟那边沉默一会,然后才说道:“三天后看我大师出现。”“麻烦动作快点。”三天的时候啊,对于小梅家那几乎是一种煎熬。我在小区小花园里也听说他们家说要找先生的事情。可是一问,人家推荐的不是李叔就是堂弟。
  李叔电话打去,还是在山上呢。还不如堂弟回来早。就这样,堂弟一回来,被小区的人看到,回家都还没有换衣服,就被人家扯到小梅家去了。我匆匆叫阿姨看着宝宝,马上跟了上去。堂弟还是那身衣服,只是脏了一些,被人这么着急请过去也不生气。我在电梯里里就疑惑着问了,他心情好什么。他说道:“姐,我这算是明白了。人家煤矿的人啊,打麻将那是拿着尺子在桌上画线段当筹码的啊。一厘米就是五千呢。打半天麻将,这进出都是十几万的了。”
  “你赢十几万了?”
  他脸上一僵,讪讪笑道:“你表弟赢十几万了。”
  我冷冷一笑,什么也没有说。表弟本来就是那小煤矿的小老板。他去视察下面的工头肯定要贿赂一下的啊。明着给钱那伤感情,换个方式那效果马上就不一样了。
  来到小梅家,小梅爸爸那叫一个激动了。这几天估计他们一家三口都是数着秒过的日子吧。
  堂弟推开了小梅爸爸递上来的烟,笑道:“先做事吧。完工了,我好回去洗澡。”
  小梅妈妈一个劲说着抱歉的话。小梅坐在那边的沙发上,脸色比前几天更不好了。想想啊,那么大的丫头,天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四周还不定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具体有没有被鬼压床过,她都没有跟我说过。
  堂弟依旧是那套做了很多遍,外行看着帅得不得了的从腰包里掏出铜钱,轻松地往门槛上一拍。
  身高优势马上展现出来。我决定了,以后我这师太出马,我就穿个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这一点不能让人比下去啊。
  他刚要敲门,就发现了那门板上我画的符,压低着声音问我:“这个你画的?”
  我靠近了他一些,才回答道:“是啊。没画错吧?”
  他看看小梅一家三口,那是六只眼睛看着我们呢。他只能低声道:“回家翻书去吧。”
  他敲敲房门,然后打开了房门,瞬间一惊:“哇!你们家卖海报的啊?”
  小梅妈妈脸色微红地解释道:“孩子喜欢这些。”
  堂弟走进了屋子中,看着四周的海报,道:“这帅哥是谁啊?”
  我也大胆跟着走了进去,毕竟白天啊,这里的视觉效果没有晚上那么强大的。我看着他指着的那张海报说道:“济南ex.exe的《盗墓笔记》啊。”
  “就你电脑屏幕上的那个?”
  “对啊。帅吧。不过你这身装备跟他们挺像的呢。人家是蓝色兜帽衫,腰包,黑金古刀。你的是黑色运动服,腰包,桃木剑,引魂灯。嗯,下次漫展,你去COS你自己给我文拉票啊。”
  堂弟白了我一眼:“你花痴啊!让路,开工了。”
  堂弟将我推出了房间,站在房间门口,拿出了罗盘,和上次一样,罗盘的指针在微微晃动着。
  他看了看方位,站在那房门前皱了眉想了好一会。
  我站在他身旁,低声道:“很奇怪吧。上次那么威胁应该走了啊。可惜它们没走。难道还真要来硬的啊。”
  堂弟道:“没理由啊。只是游魂,有什么执念留在这里。会不会是那小梅有问题?让游魂有了执念?”
  堂弟的话一问出,我们都看向了小梅。小梅一下红了眼圈,捂着自己吊着的手就哭了起来。
  毕竟还是小孩子啊,我和堂弟都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软的不行来硬的吧。这么两年,我们就很少打硬仗的。要知道两个不同的空间,并不是说谁能主宰谁的。人家不伤害我们,我们也不能去伤害它们。
  堂弟跟小梅爸爸要了一瓶做菜用的高度白酒,在房间中央挪出了一个空地。
  我马上说道:“不能用烧的,房子会被烧的。再说了,这些海报都是签名的。烧了就没了。小梅要多心疼啊。用的别的方法吧,大不了以后把这些海报换个地方贴啊。”
  堂弟还在那挪着小梅的床,看着我说道:“我被说烧海报。”
  这种事情,他是不指望我一个女人帮他的,而小梅爸爸,呃,算了,他躲得比小梅妈妈还远呢。
  移出一块空白之后,堂弟打开了窗子,在房间里大声说道:“留条生路给你们,要溜的尽快啊。”
  说完,他拿着那瓶酒走向了我:“姐,借点血。”
  我张张嘴,正要拒绝。可是看着小梅那一家三口看我的那眼神……我要立规矩了,以后看事,主家不能在场,这心情很受影响啊。
  而现在我只能认命地伸过手去。
  堂弟对放血这活也是熟手了。腰包里拿出裁纸刀,轻轻一划,我感觉到痛的时候,他已经放开我的手了。
  左手中指上那伤口控制得很好啊。很浅,正好渗出两滴血。而我的那两滴血,被滴入了那瓶高度酒中。堂弟晃动酒瓶,然后拿出了自己的八卦镜,将酒倒了一点在按外面的刻痕上。
  这一招在家的时候,看他练过的,倒酒的时候,手稳,能让就正好随着刻痕灌满那八卦。
  他将那八卦放在了那空地上。然后耍帅地从腰包里刷地抽出一张符,那符瞬间燃火了,往那八卦镜上一丢。哗!酒全燃起来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他,摇摇头,叹口气。他现在越来越像骗子了,还是一个很帅的骗子。
  而同样站在门口的小梅一家三口,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视觉效果跟电视里差不多了吧。
  八卦上的火渐渐灭了。就在那火光完全消失的时候,一阵风穿过整个房间,从窗子出去了。
  堂弟说道:“完工。小梅啊,这些海报你看着撕了吧。要不就换成明信片什么的做成册子什么的。反正就是不要贴成这个样子。招邪不说,还容易招小人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罗盘检查工作。确实,这会罗盘指针很稳定了。走出房间,他还不忘记先收了门框上的铜钱。
  小梅妈妈也瞪着小梅说道:“就是啊。我也说过她,她就是不听。小小年纪,整天就在网上看这些。”


第一百零八章 没脸的老太太(1)
  小梅都快要哭了说道:“金子姐也看啊!”
  我呵呵笑道:“其实喜欢这个没关系的,当的娱乐休闲吧。而且看帅哥心情好,心情好,她手也好快点。”说完之后,我巴巴地贴着小梅道:“撕了吧,撕了吧。君尚那张佐助的我还没有呢,他没发佐助那张的海报啊。你自己印的吧。送我了吧。我听稀罕那张的。”
  堂弟无语了,说道:“女人啊,我先回家洗澡了。红包给我姐吧。”
  可惜堂弟没走成,因为小梅爸爸扯住了他,让他帮忙看房子里的风水。
  而我就担心我们一走小梅妈妈打发雌威,把那一屋子的海报都烧了,我要先抢救几张出来。
  小梅家的事情,堂弟忙活了两天呢,改了整个家的风水。在小梅家弄好之后,他们家请我们一家人过去吃饭,我再次看到了小梅的房间。
  房间中,只剩下一张海报了。那是君尚的点天灯,就在书桌的前面的墙上。书桌、海报在五行里属木,看来在那里贴海报堂弟都是看过了的。
  而小梅八字土比较重,一屋子的海报,就是一屋子的木,把她这个土关在里面好好的了。木克土,难怪她会在那么小的沟里,都摔个手断的。
  温馨提示:堂弟目前没有术业专攻,看房子风水这个,他没有李叔、老钟厉害。就看坟山下葬什么的比较在行吧。要找人改房子风水,别找他。
  小梅家给他改过风水之后,收了人家整整五千呢,然后小梅家的运势貌似没有一点改变啊。就小梅考试考得比较好一点了。
  估计是写作业的时候,一抬头就看看帅帅的君尚和夜枫,动力、鸡血什么的就出现了吧。
  冬天的气息越来越浓了。我们这里的冬天,经常会下雨,下很多天的雨。都是阴雨绵绵的样子,可是就是这样的天气,下雨的时候,能有个三四五六度,不下雨出太阳的时候,就一下二十几度。
  有亲说我的文有不合理的地方,冬天我女儿还在小花园看蚂蚁啊。我们这里的冬天只要出太阳,蚂蚁是一定有的,就连蝴蝶毛毛虫我都能找出来。
  而且我们这边没有北方的统一供暖,家里就有电暖气,没有的话,就只能穿着大棉衣了。出了室外,那叫一个冷啊,一点不亚于北方。南方的冷是一种湿冷,冷进骨头里的感觉。南北两头跑的人,很多都说南方比北方还冷呢。
  就是在这样下着小雨,冷的我们一家人只能窝在家里的时候,那个医院里曾经的阴阳眼小护士给我打电话了。
  小护士在电话里说道:“金子姐,我们医院出了怪事了!”
  “医院那种地方,阴气重,天天都出怪事的,就看你们看不看得到罢了。”
  “昨晚黄医生在我们急诊室的厕所里看到了一个没脸的老太太。他是直接尖叫着跑出来,连裤子都没提,就摔在厕所门口,还摔伤了腿,爬着出来的。然后急诊值班的主任就叫了保安一起去厕所看看。那地上还真有东西呢。”
  “有什么啊?”我好奇地问道。黄医生啊!黄医生啊!黄医生啊!大家还记得他吗?他就是小钟和岑棉安排在医院里的内奸啊!想着他裤子没提,从厕所里爬出来,我心里就乐呵。
  “拖把,一大把头发,一双布鞋,还有一滩血。金子姐,这个有说法吗?”
  我皱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呵呵,不过这种事不到我们面前,我们是不会管的。不过估计是厉害的角色。”
  “嗯,听我们妇产科的护士长说,那没脸老太上次出现已经是在十几年前了。那老太出现之后,看到她的人都死了。黄医生会不会也……”
  哟,我会说他要死了我欢呼吗?如果不是他给岑棉当内奸,会有那么多纯阳命的档案漏出去吗?
  又闲聊了几句,挂断电话之后,我看向那在沙发上玩着斗地主的我哥、堂弟和表弟说道:“鬼故事啊,关于人民医院急诊科黄医生的鬼故事,谁要听?”
  堂弟最先白了我一眼道:“他本来就是岑棉的搭档,估计他也从岑棉那学着两手呢。他能有什么鬼故事啊?”
  “错,这回是他被鬼整得裤子都没提,从厕所里爬出来。”呃,貌似我重点没有抓好啊。不过我应该是抓住了亮点了。
  表弟有了兴趣,丢出一炸,看都没看我一眼,说道:“具体一下吧。”
  “昨晚,急诊室里的厕所里,黄医生看到一个没脸老太,惊慌中逃出厕所,裤子没提,摔倒腿断了。”
  “好事!”堂弟说道,“他是反派角色,就该如此,报应来了啊。我赢了,两笔了啊。”他丢出了手中的牌,就掏出了手机,给人打电话。
  听着听着,算是听出门道来了。亲们,千万不要惹小气的风水先生啊。堂弟竟然又用了上次那招。打电话通知了附近懂行的人,只要是黄医生找人看事,都转他这里来。
  只是这一次,堂弟是打给了二叔,自己老爸好说话啊。随便撒个谎,就过去了。
  李叔那边就更简单了,谎都不用撒的。上次我们帮忙他守门,下个半夜就给我们一只大黄鸡。那才几块钱啊。这业务,他还不给我们留出来那说不过去啊。
  老钟这次堂弟没有通知。毕竟黄医生和岑棉的关系,小钟的关系我们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们确信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万一电话打过去,小钟知道了,会怎么想我们就不知道了。毕竟现在小钟和以前是不一样了。别说风水先生的藏,就是做人的虚伪他都没有办法维持了。
  我们白天才说着这件事,晚上黄医生就找到我们这里来了。这速度够快的啊。
  只是保安打电话上来,告诉我们楼下有个黄医生找,问我们是不是让人上楼的时候,我们都吃惊了。
  他不是腿断了吗?那不是至少要在医院躺一个星期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们这里来了?
  在堂弟亲自开门,我亲自迎接下,我们看到了黄医生,人家一身西装那叫一个正啊。而且人家是走来的啊,还走得很稳呢。
  堂弟压低着声音跟我说道:“你不是说他腿断了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来者是客吧,而且岑老教我们的,要学会藏啊。就算现在我们很想上前打他一巴掌,还是要换上笑脸说声你好的。
  几句客套之后,把人带到了屋子里。让阿姨带着宝宝去堂弟的房间用他电脑看动画片之后,我们坐在了沙发上,由我哥泡着功夫茶,慢慢喝,慢慢聊。
  黄医生把昨晚的事情又跟我们说了一遍,只是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啊。我们是第一次是拿来当笑话听的,这一回才是真真当鬼故事听的。
  最后,黄医生说道:“我听医院里的一些老医生说,那没脸的老太太以前也出现过,凡是看到她的人,最后都死了。我怕我也……你们有办法救我吧?”
  他这回可没有再提上次堂弟打他的事情了,还有我捉弄他的事,不过我还是忍着笑意说道:“黄医生啊,这种事情,不说清楚一点,不好推测的。例如吧,你进厕所的时候。是你先进去,然后她才拖着地板进去的是吧。”
  “是是。”
  “那你那时候在干嘛啊?”
  “我……撒尿。”
  “裤子解了吧,东西掏出来了吧。”
  “金子!”我哥瞪了我一眼,示意我闭嘴。
  我只能乖乖往后坐了坐,拿起了茶杯,喝茶。
  表弟那种富二代,在有些事情上,那贱得是一般人想象不出来的。所以这个话题他帮我继续了下去。
  他说道:“那东西掏出来之后,你是尿了,她才进去的,还是你没尿,他就进去了呢?还有啊,你尖叫的时候,是边拉裤子拉链呢,还是边跑出去呢?你说你摔倒了,那么你摔下去的时候,是不是你那宝贝也先着地了呢?那么你的宝贝是不是被你的体重压扁了呢?还是说那没脸的老太抓着你的腿导致你摔倒的呢?那么她的手抓着哪里啊?是不是直接抓到你腰部,正好罩着你的宝贝,这才让你宝贝没有被你自己压扁的呢?……”
  “小漠!”我哥狠狠瞪了表弟,我和堂弟则是别开脸,捂着嘴不让自己爆笑出来。
  黄医生那张本来因为说鬼故事,而自己怕得苍白的脸,现在是羞得通红。着又红又白的,还真够好看的。加上那张老脸,羞涩的模样,标准就是一大叔受啊。
  我实在忍不住了,最先噗哈哈地笑倒在沙发上。
  堂弟干脆去了洗手间冷静一下,表弟这个罪魁祸首却是面不改色地喝着茶。我哥冷着一张脸看着我说道:“回房间去,像什么样?”
  我咳嗽几声,不再笑了。等着堂弟出来,大家喝了杯茶,稳定了情绪之后,堂弟问道:“岑棉是死了,那你怎么不去找小钟啊?你们关系应该不错吧。说句良心话,小钟应该比我厉害多了。”


第一百零八章 没脸的老太太(2)
  黄医生听到这句话马上紧张了起来,语气都是急促着的说道:“我跟他们真的不是很熟啊。我就卖了几份病患的资料给他们罢了。这种事情在我们这行业里很正常的。那妇产科的,还不是每个产妇的资料都会卖出来啊。有些还是一卖再卖的呢。之前他们也没有跟我说是要来干嘛的啊。真的,真的,那些事情我是真不清楚啊。”
  “那么魏华呢?”我说道,“你们医院的心理医生啊,他有没有跟你联系过,或者说有过想要跟你更多私下交往的念头?”
  “他?不会吧,他是归国的博士啊,说句难听的话,整个医院里,他除了院长,谁也看不起。金子啊,我知道我以前做了错事,但是现在岑棉都已经死了,他的过错不能让我来承担啊。我这件事,你们看……能不能帮帮忙啊?”
  看着他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我看看身旁的零子,零子犹豫了一下,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黄医生愣了一下,皱着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道:“一千块?”
  堂弟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一万啊,好不好。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啊?这个是凶的,沾有人命的。弄不好我和我姐都要赔进去的。一万还不够我们两丧葬费的呢。”
  我听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吼道:“什么话啊!谁要你丧葬费了!”
  “呸呸呸!一时口快,过往神灵就当我没说过我。”堂弟双手合十,假惺惺地朝着四方拜拜,然后说道:“一万,一分不少。不是我们记恨以前的事情多收你的。你信的话,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的价格标准。如果你觉得太贵了不划算,那么好出门进电梯,你另请高明吧。那庙旁边的算命的老先生,大概就只收两百块而已。”
  黄医生犹豫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点点头,道:“行。”
  “就是嘛,你卖了那么多资料给岑棉,在他那里赚了不少吧。这一万对于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送黄医生出门的是零子,就听着零子在门外问他,摔那跤伤哪里了。
  黄医生说就左腿小腿去了一块皮。贴个云南白药大张的创口贴就行了。
  我终于见识了以讹传讹的巨大威力。摔掉一块皮和摔断一条腿那是多大的差距啊。
  零子从楼下回来之后,我哥是一直闷闷不乐的。以前刚开始接触这些的时候,他还兴趣挺高的样子呢。可是两年下来,每次我去的时候,是有点危险的事情,他都会特别的担心。
  以前是不信啊,纯当是个玩,当然有兴趣啊。而现在是见得多了真真怕我出了事的。
  这两年,零子也算是了解我哥了,他过来拍拍我哥肩膀就说道:“哥,放心,在厉害的角色,我也绝对挡在我姐面前。如果我出了事,我就指望她能把自己炼成小鬼,帮我报仇呢。”
  我哥看看一旁已经抱着宝宝出来的我,长长吐了口气,才说道:“你姐是纯阳命,但是她也是女人啊。你可是个男人,要有男人的担当。别让我失望了。”
  我坐在沙发上,亲亲我的宝贝道:“放心,我还等着五十岁的时候,去调戏一下我女婿呢。”
  既然已经应下这个业务,我们也开始积极做了准备。只是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一家还在吃着早餐呢。堂弟是顶着鸟窝头,便走向卫生间,边对着手机说道:“爸,你放心,不会出事的。……好好,到时候我叫你。不过也就这么几天了。一会我就去医院打听线索去,有什么马上向你汇报。”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我宝宝那甜甜的小嘴就喊道:“叔叔早。叔叔吃红米粥。”
  零子笑着摸摸幸福的小脸,对我说道:“姐,一会你打电话找下那小护士,就说给她介绍男朋友,让她带个姐妹一起出来逛逛街什么的。我们去打听一下消息啊。行动的时候,我爸也会来。我爸说估计这个不是善的,他也担心我。”
  “哦。好,那谁冒充男朋友啊?”
  零子抓抓头,道:“小漠。”
  这是为了完成任务,自己男朋友都出卖了啊。
  电话打了,人家小护士可高兴了。一听表弟那条件啊,先是高兴的说了一大堆兴奋过头的废话,然后是不停地问,人家条件那么好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我很诚实的地说:“以前的女朋友分了,因为觉得不合适。就想找个平淡一点的,能好好过日子,将来能看点孩子的。”
  这条件就更让小护士心动了,只是我挺内疚的。小护士是白班,六点的时候下班,那么我们就定在六点,在医院停车场接她。
  因为时间上不好安排,我干脆就带着我宝宝一起去了。
  开着的是表弟那骚包跑车,让两个小护士看得眼睛都直了。堂弟表弟坐在前面,我抱着宝宝和两个小护士坐在后面。随便聊了几句,就直接去了步行街上的私房菜馆。
  那私房菜馆还挺不错的,家庭式的装修,就那么九张桌子,没有包厢的,估计着也很贵吧。九张桌子要承受这么高额的租金,不贵就要倒闭了。
  后来才知道,我们五个人加个小朋友就能吃去一千多的。
  饭桌上两个小护士都很羞涩,看着都是很纯的模样。毕竟学校里出来没多久的,估计也没见过表弟这种类型的吧。
  聊了不一会,堂弟就巧妙地把话题带到了那个没脸的老太太的身上。要知道这些没有男朋友的小女生,下班之后都很无聊的,所以这种八卦什么的,她们也很喜欢听老大姐说的。而一些老大姐也特别喜欢跟小妹妹说这个,看着她们被吓得一惊一乍的样子,就特别有成就感似的。
  堂弟把那天表弟说的那个推理逻辑,跟两个小护士说了,弄得两个小护士,红着脸,低着头偷笑着。然后他问道:“以前也有人见过?”
  “是啊,听说是十几年前吧,”说到这个话题,小护士两眼放光的跟我们说道,“上次看到没脸老太太的时候,是三个护士。她们也是上夜班的,也是在厕所里。好像是两个护士先去了厕所,然后看到那老太太之后,就惊叫逃跑。听到声音的另一个护士根本就没有靠近厕所,只是在那前台挂号处探过头来看了一眼,就跟着叫着昏倒了。等男医生去看的时候,也是地上有着拖把,头发,布鞋和血,然后三个护士就都死了。”
  “她们怎么死的?”
  “猝死。就是那件事发生后的第七天,她们已经转了白班,在五点多的时候,三个人同时心脏停止跳动,本来就在急诊室里,医生护士那么多人抢救,而且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按理说是应该能抢救回来的。可是那晚很奇怪,就是一个没救回来。用电击,心脏都没有一点反应。”
  吃过饭之后,我让小漠把两个女孩子送回去,零子就跟我带着宝宝去逛街,帮宝宝买衣服什么的。
  反正对付女孩子,小漠很在行,要巧妙的拒绝了女孩子,他也是恨有一手的,剩下也不用我们多操心。
  我和堂弟一边逛着宝宝商城,一边聊着天。从小护士给我们的信息来看,有几点我们必须注意的。
  第一,看到没脸老太太,然后到死亡的时间是七天,也就是说要救黄医生,我们还有四天的时间。在风水上算天数,都是按朝来说的。朝就是早上太阳升起。一件事如果是在晚上十一点发生,那么到早上的六七点,太阳升起了,就已经算是第二天了。
  第二,时间并不一定就是看到那老太太的时间,也可以是一天中的凶时。有吉时就有凶时,这个凶时并不固定,都是每天在变化的。
  第三,地点还是在急诊室,不过也有可能是在别的地方,这个地点我们不能定死了。但是也可以作为一个考虑的因素。
  第四,看到老太太的都要死,上次是三个,这次是一个。
  我问堂弟:“那么没脸老太太留下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呢?”
  堂弟一边拿着一件格子衬衫往我女儿身上比,一边说道:“没见到,不知道。反正还有好几天呢,明天去问问市公安局的张警官吧,可能有重要的线索给我们呢。”
  第二天,我宝宝要去打预防针,我就没有很他们去公安局了。张警官因为这几次的接触,加上他是看着我们救回了那小女孩的,所以他对零子是非常的信任的。
  到晚上的时候,确实不出我所料,零子拿到了张警官给的资料。因为各种原因吧,张警官不可能把公安局的案宗给我们看,但是十几年前的案子,口头说说还是可以的。加上我们这也是要着救人的啊。
  张警官说,发生那案子的时候,他还是那个片区的民警,不过也是一个小队长了。他接到医院保安过去看的时候,确实看到了那些东西。


第一百零八章 没脸的老太太(3)
  拖把是很老的样式,布鞋也是纳底的那种,我们这里壮族特有的黑色布鞋,头发是女人的头发,很长,很黑。那个时候,他只是民警,也不可能拿到什么DNA的化验检查单什么的。所以头发是送了检查了,但是他不知道结果。不过血迹他的知道的。血是凝固的,血型的混合的,就是那三个护士相同血型的血。
  这件事当时是当成一个病人报复医院的恶作剧来处理的。现在想来,如果真是跟玄学扯上关系的话,那么那地上的血,很可能就的那三个护士的血,而不仅仅是相同血型。
  后来那些东西,都烧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出现过。没有想到还是再次出现了。
  我在晚饭桌上说:“要不我们也烧了就得了吧。”
  堂弟缓缓吐了口气道:“现在在四天了,那些东西估计医院的人早就烧了,而且就算烧了还不是死人了。”
  吃过饭,堂弟就给二叔和李叔打了电话,呼叫外援啊。毕竟这次是厉害的角色。我们可不想真出现什么事。
  接下来的几天,堂弟也是埋头看书找类似的事件处理办法出来。岑老的书,写有很多道法上禁忌的方法,也有很多跟恶鬼硬碰硬的方法。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轻易尝试的。
  到第五天的时候,二叔来了,李叔也来了。聚集在我们家开会呢。表弟也过来凑热闹了,带了好几个酒店打包的菜来孝敬长辈呢。
  堂弟提出用硬碰硬的做法,封了那老太太,或者直接用桃木剑把老太太弄得魂飞魄散。
  二叔和李叔都不同意。他们的意见就是那边自然有那边的规矩,她这么做也是坏了规矩啊。自然有那边的人处置她。要是堂弟出了这个头,就怕以后的报应会跟着来的。还是保命下来就好。大不了,十几年后她在出现,到时候谁有本事谁搞定她,现在咱们还是不要出头的好。
  毕竟是老一辈啊,沉稳啊,没那么大的野心啊。
  其实我发觉,堂弟也是看了岑老的那些书之后,野心才大起来的,如果是以前,他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既然是要保命,那么就要从黄医生那边下手。让黄医生那天就先不去上班了,让他给点血,在纸人上绑上八字烧了挡替身什么的。
  这个也是农村应付这种事情常用的土方法。没有什么华丽丽地斗法啊。
  接着就是准备阶段了。魏华的两个纸人(暂且说是他的吧),堂弟可是研究了一个晚上的,所以二叔吩咐他做纸人的时候,他做好完工交给二叔,二叔还看得一愣一愣的呢。
  那边二叔和李叔也在做着准备,堂弟却悄悄找到我,让我帮忙,到时候要是二叔李叔搞不定那老太太,他就来硬的,让我跟着他一起准备装备。
  虽然心中很不安,但是我还是帮了堂弟的忙。因为我印象里,这样的凶鬼,出现过两次,一次是我们小区里是小三,爷爷也在那次,他们失败了。还有一次就是那医院里的产妇,还是提着闹钟的产妇。如果不是岑棉半途劫走了,其实我们成功的几率有多大,我也不知道。
  两次,我们的成功率是零啊!所以堂弟提出留一手的时候,我同意了。
  万一到时候真怎么样了,至少要保住我自己的小命先。
  在接到堂弟的电话,让黄医生去我家,他到我家那是一脸的紧张啊。
  李叔跟黄医生说了很多,最后让他明天别上班,就去庙里呆一天。就算不跪在菩萨前,也要在庙里找个地方坐下,反正就是别出那小庙。能拖多久算多久。
  而我们就趁着六点医生交接班的时候进那厕所去做法事。尽量不让保安发现。毕竟这种事情公开做不太好。
  六点要是庙里关门了,就让他在庙门口旁边坐着,等到接到他们电话在离开。
  黄医生那笨蛋竟然问道:“万一你们几个都死在那厕所里了,我就在那庙门口一晚上啊?”
  我真相踹他从我们家阳台飞下去。
  零子拿着毛笔,在一旁的黄符纸上,写下了黄医生的八字,一边说道:“放心,金子肯定会活得好好的。你要是害怕,就给她打电话吧。要是手机打不通,就是我们在忙着呢。”
  说完,他朝着黄医生伸出一只手道:“手给我一下。”
  黄医生还是一脸疑惑地伸出手去。堂弟已经动作迅速用裁纸刀在他手指上划了一下,在将血滴在了那黄符纸上。
  “你明天去庙里,就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去。在口袋里放把手术刀。要是感觉不对劲,就拿出手术刀,紧紧握着。医生的手术刀是有煞气的,也许能应付一下吧。”
  我在心里吐槽,也不知道是堂弟故意整他还是真有这么个说法的。想想,穿着白大褂,拿着手术刀,坐在庙门口,那么后果只有一个,就是被人当成逃出来的有伤害嫌疑的精神病人,打电话报警了。
  第二天,我哥在上班前,还特别交代我,晚上去的似乎,千万别出头啊。
  我们四个人是在三点钟就离开家的,那时候,我宝宝还在睡午觉,正准备醒来呢。我正好先出门了。省得她醒来了看到我出门哭得厉害的。
  三点多,我们就在医院附近是一家大排档吃饭,这回还是表弟掏腰包啊。
  边吃饭,边把要做的过了一边。有长辈在,那些危险的自然是他们上的,我和堂弟也只是打点前后罢了。
  那也只是针对于这个长辈是直接爸爸来说的。如果是一般的徒弟和师傅,估计在这种时候,就是师傅在后面说,徒弟在前面做了。美名其曰的教徒弟,其实是让徒弟站在第一线上。
  吃过饭,表弟和堂弟在大排档走廊上低声谈了好一会,我也是看着两个老头在里面抽烟,找个借口出来换换空气看到的。
  其实就是表弟想跟我们进去,堂弟不允许罢了。其实他们的关系走到现在这个样子,彼此关心也的应该的。
  最后六点的时候,表弟还是留了下来。看来是被堂弟劝住了,毕竟这种事,我们又不是林正英师傅里的主人公,还能自信满满地跟鬼啊僵尸啊打架的。我们一生能碰上这么几次已经是很不幸的了。
  或者说是对于风水先生来说,是很幸运的了。我们没有什么自信,只能说是一切努力。甚至是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了。
  六点,急诊的医生护士,只要没有急症病人,都会同一科室的聚在一起交班。说说现在还在打吊针的人有什么特别的,用了那些有副作用的药,让下一班的人多注意的。
  或者是今天遇到了那个不一般的病人,已经怎么处理了。我们就是趁着这个时候,进去急诊室,再趁着没人注意就闪进了男厕所的。
  六点多,就是急诊这边都已经是人员萧条了。不是什么非常严重的急症,也不会在这个吃饭的时间过来的。
  堂弟是最后一个进去男厕所的,按照约定好的,他拿了一旁的牌子“正在维修,暂停使用”挂在了门把上,还关上门。但是我们并没有从里面反锁门,要知道,万一有什么事,也要给我们自己留条后路,哪怕这也许是一条根本就没用的后路,但是也要给我们心理上一点安慰吧。
  二叔在进来的时候,就确认了现在男厕所里没有人。
  李叔拿出了罗盘,看看厕所里的方位,然后指着厕所门背,让我站着,那就是生门了。
  堂弟也跟我站在了一起,看着两个老头在那小小的厕所中央摆出了酒杯,一碗饭菜,香炉。
  看着那饭菜,我和堂弟就想笑。在厕所里呢,看着都恶心啊。
  二叔听到我们的声音,回头来厉声道:“笑什么笑!严肃点!”
  然后就是李叔上了香,二叔就叫堂弟过去,烧纸人了。
  堂弟在那香炉前跪下来。好在那厕所还是挺干净的,地板也是干的,要是一滩水,跪都跪不下啊。
  他现在是代替那黄医生啊,所以是用跪着的。然后一手拿着桃木剑,把那饭菜旁放着的,带着黄医生八字还有血迹的小人房在酒杯沿上,让酒慢慢渗上来。
  二叔说道:“今有黄贵亮,无意冲撞,特来道歉的。敬上饭菜酒水,金银财宝,只求放过这么一次。两个世界早已经不同,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去吧。”
  堂弟将那渗着就酒的纸人挑到了一旁的红烛上。因为沾有酒的缘故,而且还是度数很高的桂林三花,那纸人一下就“哄”得燃了起来。
  纸人在桃木剑尖上扭着怪异的模样,堂弟手中抖了抖,那纸人就飘悠悠掉了下来。可是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么着,掉下来的那地方竟然有一小滩水,让那纸人掉进水里,竟然没有后烧完,还有头,一边肩膀和一边胳膊呢。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心中一沉,开始心跳加速了。不仅是我,堂弟都惊住了,二叔更是不由得啧了一声。
  李叔缓缓吐了口气,道:“说几句狠话,再来一次吧。”
  如果不是巧合那地方有水的话,那么这是人家摆明着不搭理我们啊。


第一百零八章 没脸的老太太(4)
  堂弟用桃木剑挑起那还没有烧完的小人,抖抖上面的水,道:“老人家啊,都是这么固执。”
  李叔再次开始作法,说了些狠话,堂弟把那小人接着烧。可是那小人带起来的水滴在那蜡烛上,蜡烛竟然就这么灭了。
  我看着二叔缓缓吐了口气,靠在那厕所的隔板上点上了烟,皱着眉头沉思着。
  李叔蹲下身子,就在堂弟身旁,看着那蜡烛,低声道:“这就难办了啊。”
  而堂弟却一直跪着,背对着我,没有一点反应。
  五秒钟过去之后,我慌了。因为他们三个人没有一点反应啊。我急忙叫道:“喂?零子?二叔?李叔?”
  三个人竟然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厕所里的气温渐渐降了下来,我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阴冷,沁入骨髓的阴冷。
  我的心跳突突的,就好像是在我的嗓子眼跳动一样。我的呼吸加重了,看看四周,除了那还燃烧着的跳动的一只红烛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静止了一番。
  我慌了,想要上前拍拍堂弟,可是脚擦刚跨出一步,就又缩了回来。我才记起,我是站着生门啊。
  不过难道我就这么站着不动,等他们自己恢复吗?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经历着什么,反正就是这样放着不管他们好像并不合适吧。
  虽然我这纯阳命帮着他们站了很多次生门了,可是也没有哪次就出事了啊。
  我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急忙中,我差点就忘记了今天我也拿着化妆盒出来了。急急翻找着里面的东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我想到了用黄豆来砸他们,至少试试看啊。
  可是我在化妆盒里没有找到黄豆,只找到了一袋谷子。尼玛的什么时候黄豆变成谷子了。还不都是堂弟,说什么黄豆会滚不方便使用。
  让我拿着黄豆,借着在家连飞镖的技术,肯定能砸中他们的。可是先在偏偏是谷子啊。就现在我和堂弟那距离,就是整把谷子砸出去,都不一定能砸到他的。
  这就叫倒霉催的。
  但是也总要试试吧。谷子我是肯定砸不对他们的了,我身边很有别的啊。
  我是站在门背的,这厕所,门背不远处就是洗手台,那上面有洗手液啊。我伸长手拿过洗手液就砸了过去。偏偏那洗手液沾了水,打滑,就那么撞到了一旁那燃烧这的蜡烛上,把唯一的一点火光也给灭了。
  光线一下暗了很多,厕所里的光线本来就不强,现在看着更是让人心寒啊。我手边除了我自己带的化妆包没有别的,我可不想拖高跟鞋来砸啊。化妆包里的谷子是不能用,但是还有别的东西啊。
  例如口红。
  我站在那拿着口红就砸了过去。“喂!”“嗒”的一声,口红结结实实打在了堂弟的后脑勺上。那一百多块的口红啊,金属的身子砸过去,应该挺痛的。堂弟竟然没有一点反应,而我的口红就那么华丽丽地弹开了盖子,在地上滚进了那水滩里浪费了。
  没用啊,那就BB霜砸过去。依旧没用。
  我掂掂手中的那化妆盒罗盘,看着漂亮,那里面是金属的啊,外面的景泰蓝的工艺,很重的。这个砸过去,估计堂弟脑袋要开花了,还是换一个吧。
  在那化妆包里摸啊摸,终于给我翻到了放在夹层堂弟放给我的五个铜钱。
  不能五个一起丢啊,万一不管用的话,那没脸老太太找上我,我连个防身的都没有。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只拿了一个铜钱,垫高脚尖,争取砸到他的头顶。其实是有精确穴位的,可是现在能砸到头顶就差不多了。
  第一个铜钱砸出,尼玛的我竟然失手了,越过了堂弟的头顶,砸在了那碗饭菜上。
  还有四次机会啊,我长长吐了口气,手压在自己那狂跳的心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害怕不是由人能控制的。那枚铜钱砸了出去,太好了砸中了。
  堂弟一声惊呼,捂着头回头看我一眼就骂道:“你砸我干嘛啊?”话毕,他发觉了不对劲。惊慌地站起来,看看身旁的两个人。可是大概是跪得太久了,他腿软的又坐在了地上,还用一只手不停揉着头,问道:“你用什么来砸我啊,那么疼!”
  边问着,他边看着那地上狼藉,也知道我用什么来砸他了。
  他等了好一会,等到腿回复了一些,才站起来。我看着他急急问道:“你们怎么了?”
  “着道了,就看到一个老太太的背影在那拖地板。四周黑乎乎的,我动都动不了。还边听着她唠叨,说什么她在医院工作了那么多年,年纪都那么大了,最后竟然被一群小青年在厕所里强奸了。最后还用那厕所的疏通塞子堵着她的脸,让她窒息死了。死了连脸都没了。”
  “那也不能害无辜的人啊。”我嘀咕着。
  零子捡起地上我的那枚铜钱,往李叔的眉心上一按,李叔一下醒了过来,看看四周,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他在用铜钱按在二叔的眉心上,只是二叔却没有一点反应。我急忙问道:“二叔没事吧。”
  我还是站在那角落,虽然很担心,但是却不敢移动一步。堂弟也奇怪了,这一招怎么对二叔就没用呢。
  李叔在一旁笑道:“他大概在那里面和那老太婆干什么呢。”他的语气,那调子就让人联想啊。
  零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他是我爸呢。”
  这边话刚说完,二叔就啊啊叫着惊了过来,甩着手上的烟。原来他是被那烟烧着手指了。
  既然人都醒过来了,那么很明显就是这些没成功啊。
  二叔让我给黄医生打电话,看看他死了没有。要是死了我们就收拾东西回去。要是没有死,就再想想办法吧。
  我拨通了电话,手机中传来黄医生那打颤的声音说道:“我……我还在庙门口啊。我……我穿着白大褂拿着手术刀呢。这里……这里……好可怕。”
  那条街能有多可怕啊。而且现在也不是很晚啊,犯得着这么害怕吗?不过等死的是他,所以他才会那么害怕的。
  确认他没事之后,二叔和李叔都沉默了。零子犹豫了一下,说道:“爸,让我试试吧。”
  两个叔抬头看着他,最后还是二叔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接下来堂弟要用的就是岑老的书上看来学来的,而不是我们家族里的道法了。
  岑老的很多东西都是相互联系的,对于从来没有接触过系统道法的我们来说,要学习还是有很大困难的。但是照着步骤尝试去完成,虽然有风险,总是要去尝试的吧。要不永远都不可能学会。
  堂弟从腰包里取出了一沓已经画好的黄符,我知道那是他在家里画好的符,还是用黑狗血画的。据说黑狗血对付恶鬼那作用是和我的纯阳血是同样厉害的啊。
  堂弟拿出了罗盘,看看厕所的四周方位,将那些黄符用特制的手工浆糊贴上。那浆糊都是在家用我宝宝的糕锅煮出来的,具体是什么配方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是阳气很重的一些淀粉类粮食。
  弄好之后,他再用红线穿着铜钱,在地面上摆出了一个五角星。其实五角星在风水上也的恨常用的。五行相克画图出来就是一个五角星。
  每根红线用了两个铜钱,他的铜钱不够,还跟我要了五个。
  接过我手中的铜钱,他还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还靠着墙干嘛啊?不脏啊?不用你站位置了,活动一下手脚吧。一会脚麻了,我不包按摩的啊。”
  在五角星完成之后,穿在红线上的铜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轻轻碰撞着,发出轻微的叮叮声。
  堂弟再掏出了一张黄符,往着空中一抛,然后桃木剑就刺了过去。
  帅啊!看得二叔和李叔都目瞪口呆的了。只是接下去他丢脸了,他的桃木剑没有刺中那符,那符一下落在了地面上的水滩上。
  “呃……我还有,再来一次。”他又拿出了一张黄符,又抛了起来,只是这一次那符被他扎到了,但是没有穿,只是边边有点破损。
  二叔看着可没有我们这么安心,他的眉头一直皱着说道:“别玩了!该怎么就怎么!这种事情,不是给你玩的!”
  堂弟摸摸鼻子,又掏出了一张,然后直接用手穿着了那桃木剑上,说道:“我看你穿不进!”
  穿好符,他一手掏出一个小草人,那草人的腰间脖子绑着红线,堂弟将那小人丢进了五角星中,然后用那带着符的桃木剑扎向了小人。
  就在这个时候,那本来已经锁上的厕所门突然就像是被一阵风猛烈撞了一下,厕所里这个基本上封闭的房间中,就被一阵风快速乱窜一番。
  堂弟马上喊道:“姐,瓶子!”
  “哦。”我赶紧从我的化妆包中,拿出那个玻璃瓶子。那可是我和堂弟忙活了整整一天一夜的东西啊。他是白天,用玻璃刀,在那瓶子上画出符的凹痕。我是晚上,用黑狗血,一点点描上那些凹痕,形成了一个沁入玻璃里的镇鬼的符。


第一百零八章 没脸的老太太(5)
  堂弟将那小草人用桃木剑挑进了玻璃瓶中,盖上木塞子,再从腰包里拿出一张黄符,贴在了那木塞上当封条用。
  这个时候厕所里的那阵阴风停了下来,一切如常。我那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举成功,没有白白浪费我们那两天做这些装备的辛苦啊。
  回想着那两天,有要瞒着二叔,又要做这些装备,有多辛苦。别说堂弟了,我都两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呢。好在这次我们成功了。
  堂弟随手将那玻璃瓶子朝着我抛过来,说道:“接着。”
  “啊!”我可不敢接,连忙惊叫着,好在李叔手眼快,接住了那瓶子。仔细看着那里面的小草人,还有那瓶子上的符,问道:“你怎么会这个的?”
  堂弟一边收了地上的红线铜钱,一边说道:“我做梦的时候梦到的。我觉得吧,我上辈子那绝对是一代宗师啊。”
  吹牛不心慌不脸红的。不过这个问题我昨天就想好了这个答案。我们并不希望李叔和二叔知道那岑老的书在堂弟手里。按照二叔的脾气,他是肯定会让堂弟把书还给岑家的。岑家现在有谁啊?就那大官女婿和小钟一家了,那都是危险分子啊。
  就算不还给他们,烧给岑老,堂弟那也是不舍得的。所以干脆瞒着。
  二叔的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啊。想想两年前,连个立筷问鬼都做不成的毛头小子,现在已经成点样子了啊。
  李叔则是皱着眉,想不通,怎么做个梦都能梦到这个啊。
  整理好这些东西之后,堂弟将那玻璃瓶收到了自己的腰包里,才打开了厕所门。
  厕所门一打开,门外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就嚷道:“干嘛锁门啊?不知道人家急啊!”男人推开堂弟就往里走。
  我看刚才那门口突然被撞一下,应该不去是被那没脸老太太的威力,而是胖男人在门外推的。
  胖男人进来一看,那四周对着方位的符还没有撕呢,他看到了表情顿时就僵住了。然后缓缓转头看向我们,再然后惊叫着跑走了。
  他的惊叫声,引来了急诊室里不少人的围观。堂弟低着头几步走了出去,二叔、李叔,最后是我,头就更低了。尼玛的,一个女人从男厕所出去啊。
  刚才进来的时候,急诊室里并没有什么人,而现在已经是七点多了,这个时候,急诊室的人是最多的啊。
  我们几个匆匆走出急诊室,但是却发现身后的急诊室有些异常的安静。胖男人的惊叫,竟然没有人去那男厕所里看看,估计是上次的事情,让这些医生护士还有保安都害怕了吧。
  回到我的车子上,我给黄医生打了电话,跟他说已经解决了,他可以回家了,红包请尽快准备好。
  堂弟开的车子,他没有开车回家,而是直接开到了开发区的深处。最后在一处山地前停下车子,拿出罗盘看了看。
  我问道:“干嘛啊?打算怎么处理她?”
  我们自然都知道这个瓶子不能长时间带着,要尽快处理掉。
  堂弟一边看罗盘一边说道:“埋了。那老太婆就是厕所里拖地的,死的时候,身旁到处的水。我们把她埋在这边石头山坡上,没水,也留不住水。只要瓶子不被弄碎,她就永世不能翻身啊。”
  “是不是太惨了点啊?”我问道。
  李叔靠着我的车子点上烟,说道:“妇人之仁啊。零子这次做得对。她沾了人命,我们给她留了路,她也不走,就算是到了那边也是下地狱的。”
  “可是毕竟她也是被人害死的啊。”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她是害了无辜的人啊。”
  “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还是觉得这么做不是很好吧。”我犹豫了一下,上前拦住了堂弟,从他腰包里拿出了那玻璃瓶,对着玻璃瓶说道:“老太婆啊,你犯了错。我们也没办法。但是我给你个机会。二十……十五年之后,我会再放你出来,到时候,你要是想通了,我给你带路。”
  也不知道那老太婆会不会听到我说的话,反正那小草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
  堂弟确定的方位,从我手里抽走那瓶子道:“所以说啊,这风水先生啊,女人是当不了的。你还是转个专业,去当算命批八字的神婆吧。骗骗人什么的,你还是挺合适的。”
  他用锄头,在一块大石头旁挖了个坑,将小小的瓶子埋了进去,还在土里混合了很多是小石头渣子。
  而他在忙活这些的时候,我就在用我的罗盘确认转个方位。就算十五年以后,这里附近被开发了,土地面貌变了。估计这个全是石头的山坡是不会被开发的,除非挖隧道正好往这里过。要在十五年后很准确的认出这个方位,那么就只能靠罗盘了。
  我本来就不是很熟悉这个操作,加上又是晚上,我们的光线只有附近车子的大灯,还有我和堂弟手中手机的电筒光。在堂弟都埋好了,我才基本记下,就被他们要求上车回去了。
  回到市区也不过十一点的,堂弟就带着我们吃夜宵去了。就在我们小区附近的一家夜宵摊上,一盅煲螺,一碟鸭脚,一碟鸭下巴,我们就吃上了。
  二叔和李叔问了堂弟很多话,都是关于这些的业务的。为什么他会画那么多符?今天的业务里,堂弟用了不同的五种符,我们为了保证安全,可是在家里练习了很多遍的。
  为什么他能把符刻在玻璃瓶上?
  为什么他要用熬出来的浆糊?
  最后,二叔说道:“零子,你现在会得也挺多的了。但是你要记住,这行不是耍把戏的,不要想着怎么好看,怎么骗人。实在一点,也能让自己更安全一些。”
  李叔啃着鸭脚骨头都没吐就反驳道:“现在这个社会,实在不值钱。越老实的人,越赚不了钱,而且人家看你那样,还以为你不会呢,以后名声差了,还想赚钱就难了。”
  二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说这个就不错了。要好看,那还不如去请个演员回来演一场呢。有什么比命重要的吗?”
  ……
  两个前辈在那里讨论着,我和堂弟都很努力地吃着,等着他们讨论结束了,还没有讨论出结果,就发现好东西都被我们吃光了。
  李叔的车子就停在我们小区里,他自己开车回去了。二叔也没打算住一夜,就让堂弟送他回去了。
  那个晚上堂弟也没有再过来,估计是太晚了,就在老家睡一晚了。
  回到家,我洗过澡进房间,我哥还没有睡,我跟他说了今晚的事情。看着那趴着翘着屁股流着口水,呼呼大睡的幸福,我问道:“哥,以后,你想让幸福学这个吗?”
  我哥也躺在了幸福的身旁,道:“不知道,以后她要是喜欢,要学就行。不过现在的小女孩估计没人愿意学这个了。”
  学的也是,如果不是我自己被逼到这条路上来,我也不会想着要学习这个的。
  幸福八字弱,我想着要给她编个手链,从小带到大。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让她接触这个。因为这个太危险了。
  不过十五年啊,十五年后,不知道我会怎么样,我看着幸福读高中,在苦恼着她的早恋和学习,还在已经成为了小鬼呢?
  黄医生是在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听说了昨晚急诊室的事情,给我打电话的。他说他相信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其实他也只是听别人说,那男厕所里贴着很多符纸罢了。
  他打算在两天后请我们吃饭,把红包给我们。
  一万啊,不过到手的没我们想想的那么多,钱分了四份,还有扣掉装备的开销,实际上得到的也就两千多一点吧。
  我狠狠心,给自己买了一支两百多的口红,补偿自己的损失啊。
  冬天阴雨的时候,是最讨厌的,很冷,哪里也去不了。
  就是这么让人讨厌的天气里,小区里的一户人家还是提着菜,来我们家拜访了。
  那户人家是住在小别墅里的一个老板,老板姓何,说着一口广东腔。在小区里,大家都称呼他何生,他太太就是何太,听说他们老家就是广东那边的。
  这次他们是带着他们儿子一起过来的。他们儿子也有十岁了,说话没有广东腔,倒是我们这边的语调。
  我们一家人是带着满心的疑惑,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啊。
  在饭桌上,几个男人喝上酒,聊起来。何生和我哥说着车子,堂弟也不懂这个。他开得多的也就我的车子和他的五菱。估计人家大老板也看不上眼。堂弟那车子,说了何生估计也没有兴趣。
  所以堂弟在饭桌上,也只是应付地笑笑罢了。
  不一会他就放碗起身说道:“慢慢吃吧,我吃饱了。”说着他就要起身离开,没有想到一直跟着我哥说话的何生却连忙说今天就是特意来找堂弟的,让他坐下来说话。
  我心里还纳闷着,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第一百零九章 换天心(1)
  何生说,别人给他介绍了一块风水地,是一套很不错的带着院子的别墅,比这边的房子还好呢。但是那价钱比市面价要低不少呢。他担心那是一所凶宅,希望堂弟帮忙去给看看。
  原来他们今天冲着这个来的啊。堂弟的名声也就在我们这片小区附近,这还真是熟人啊,要不然也找不到他了。同一小区里的,人家说了,而且那地方离得也不是很远,堂弟也就答应了。
  约定在第二天一起去看看那房子的。
  可是不巧,第二天我们刚要出门的,就看到了表弟的车子转了进来。他下车的时候,手里还提着豆浆油条呢。
  这下麻烦了,人家小少爷一大早,拿着豆浆油条来给我们送早餐,我们就这么要离开了。
  表弟脸上的表情很不爽啊。就在这个时候,何生的车子也开了过来,看到是小漠,也是认识的人,马上下车打招呼。毕竟表弟家在我们城市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表弟大少爷脾气发作了,理也没有理会何生一下。我也只好呵呵笑着,赔着不是。最后就推着堂弟说道:“反正我们今天只是去看宅子的,让表弟也一起去吧。你坐表弟的车子吧。还是他们少开一辆车去呢?”
  我刚说完,表弟就拉着堂弟的手上了我的车后座,道:“省点油吧。”
  我看他就不是会省油的人,应该是有人免费当司机,他和堂弟就能在后面玩点刺激吧。如果说他们两人好好的,我看表弟是不会那么一大清早的就去买豆浆油条过来的。
  车子缓缓驶向了城市的另一端郊区。
  看房子的风水,其实我们这里还是李叔比较在行啊。不过同一小区的,人家叫到了,怎么都要来看看的。既然是来看看,那就绝对不能丢自己脸啊。
  那地方叫花石小区。是一个政府单位的十年前建的集资房。集资房啊亲们。全是小带着小院子的两层小别墅啊。楼和楼之间,那至少隔着一个篮球场的距离呢。
  进入小区,全是草地绿树,就一条两车道的十字小路。没有公共停车位。人家都是把车子停在院子里,或者别墅里自带一个超级大的停车位的。
  我的车子跟着前面何生的车子进入小区之后,我就傻眼了。我看着倒车镜里坐在后座上那别扭的两只,说道:“表弟,你让你家也弄出这么个小区来啊。到时候,分一栋别墅给你表嫂我吧。”
  表弟没好气地说道:“人家这里是政府单位啊,我们那是民企,没法比的。现在建商品房,不是二十层的电梯房,人家都不批,说你是浪费土地。可是换过来,人家政府要建这么个别墅,就从不说浪费土地的了。”
  堂弟也看着车外,说道:“等我敲诈个政府高官,我就要这里的一套房子做红包。”
  表弟笑了:“你这个红包真够大的。这样的小区,能卖出天价了,要不然也是百分百的公摊啊。甚至是,百分之两百了吧。”
  这果然不是我们平民百姓能住得起的啊。别向往了。
  前面何生的车子停了下来,那电动的院子篱笆门在他探身出来,按下遥控之后打开了。
  我们的车子就那么顺利地进去了那座别墅。
  停好车子之后,堂弟下车了。然后我和他几乎是同样的动作,拿出罗盘,屋子门前走三步,回身,看前边,看后边,看左边,看右边。
  然后堂弟说道:“何生,这房子谁跟你说它风水好的啊?”
  “呃,就是这房子的主人啊。”
  “房子你以后打算用来干什么?”
  “搬过来啊,这边的子弟小学,那可不比那所贵族小学差呢。”
  “那这房子多久没人住了?”
  “一年了,他们家人是出国了的。”
  堂弟掏出了铜钱,走向了那房子大门,说道:“很抱歉的告诉你,这屋子坐北朝南,也就是子山午向。这样的房子,一般是大官住的。得时令飞黄腾达,失时令一败涂地。红楼梦里,那贾家就是这个朝向的。”
  说完,他将铜钱放在了门框上,再让让路,让何生用钥匙开了门。
  何生最先走了进去,说道:“里面还不错吧,装修要挺好的。我想着我打扫干净就能进来了。”
  堂弟却皱着眉,四处走走,看着屋子的格局。我也没有闲着,业务不精通,我干脆拿出速写本,用画的,直接把房子内部的格局画出来,在纸上对着罗盘,画上了九宫格。
  表弟是最后一个进去的,进去就说道:“怎么这房子还漏水啊?”
  我仔细听着,确实,二楼有水声,一滴一滴的滴下来。
  何生说道:“哦,二楼花房里的水管漏了。滴水不大的。”
  前前后后,堂弟是看了二十多分钟,把整个屋子都走了一边,然后还跟我要我画的图,看了好一会,才总结了这个房子的问题。
  第一,房子客厅属于“日夜凶光”,这是一种不好的风水。就是说这房子,晚上就算是把灯全关了,客厅有一边的窗子正对着那石子小路,人家进进出出的车灯都会照进来。同样的,如果是路灯照进来,也会成为这种不好的风水。
  第二,房子在格局上上看,是缺了女儿位。不过这个没关系,现在都是独生子女,除非他想再生一个女儿。不过这个是可以通过改变房子里的摆设来改风水的。
  第三,二楼有漏水现象,滴水的声音,在风水里叫滴血煞,是一个挺严重的煞气。一些鬼片里不都是这样吗?凶宅那是必定会有滴水声音的啊。一些人家为了节约用水,也都是让水一滴滴滴着,水表不走,一天也能有两桶水了。只是不知道,这样会坏了家里的风水,让你付出的可不只这两桶水这么简单了。
  第四,二楼一间卧室还有一台空调,一张旧床,也不知道之前的人家为什么没有搬走。空调一运转那就是把前面那家人的气息送出来了。旧床什么的,要是还用的话,就沾了人家的磁场。晚上睡觉要迷糊中看到个鬼跟你睡就麻烦了。就算没这么厉害,也会受到上一家的人影响,例如生病什么的。风水上,空调旧床什么的,最后都不要用。
  第四,这房子空置了一年了,孤魂野鬼有没有看中就不知道了。风水上有“三五换天心”的说法,三五就是十五年。风水上二十年是一运势,房子建的时候运势再好,二十年之后也会改变。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啊。
  虽然这房子还不到十五年,但是现在一般买二手房要是自己住的话,也都换天心的。
  情况是分析好了,堂弟说道:“工程挺大的。”然后他站在客厅抬头看天花板,皱皱眉,然后说道,“我先去上厕所。”
  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知道他这是解决不了,才找借口开溜的呢。只是换天心在风水上是经常用的啊,这个很难吗?我都知道呢,爷爷的书上也写有啊。
  看着堂弟上了二楼,表弟也许是真要上厕所,就进了一楼的厕所。我假装着四处看看,也趁着那何生打电话的时候,上了二楼。
  果然不出所料啊,卫生间的门关着,堂弟打电话的声音悉悉索索地传来。
  我敲敲门,低声道:“是我。”
  他打开了一条门缝,就听他说道:“爸,你是真不知道啊?……算了算了,我问李叔。”
  说着他挂了电话,一边拨着李叔的电话,一边说道:“在农村换天心就是把屋子中央的瓦揭了,让阳光正好晒天心的位置,在这里,我们都不能让人家砸了屋顶,再砸了这二楼的地板,让阳光照进去吧。要换个方法。”
  天心就是整个屋子的正中心。换天心就是让这房子重新旺起来。二手房一般都换的,或者是太久不住的房子,都要这么个步骤。要不住里面有可能会事事不顺。
  我们家族是农村出来的,在农村,砖混的房子都是新房子,也用不着换天心,老房子,揭下瓦就行。在城市里不合适啊。难怪堂弟不知道。
  很快李叔的电话就打通了,不过貌似不是李叔接的,而是他哪小徒弟接的。
  尼玛的,一个小徒弟也在我们面前得瑟。说什么教了我们,是要打红包的。我们也有几次给了李叔生意啊。就上次,还分了两千五给他呢。
  风水之所以败落就因为有这种人,藏着掖着,就像似的。
  好在不一会李叔就接了电话,跟堂弟说了一通。堂弟承诺有好生意叫上李叔,改天请李叔吃饭什么的,才挂了电话。
  我们下楼的时候,那何生还在那打电话呢。等了好一会,他才挂了电话,赔着笑跟我说抱歉了。
  堂弟说道:“简单地说吧,你要自己住这房子,必须重新装修。我介意,地板必须全部换了。特别是这个天心的位置,必须换。”
  “换!换!一定全部换!”
  “那边那窗封了,这边可以开扇窗,反正这房子光线很足。”
  “好好。”


第一百零九章 换天心(2)
  “水电什么的,也都换了,滴水声绝对不能有。”
  “这个一定换!”
  “那个二楼的空调旧床丢了,烧了,反正就是不能用。”
  “啊!那我还想留给保姆呢。”
  “买新的吧,花不了你几个钱。还有,先说了,我建议大门改改,你问下装修的人,稍稍偏一点就行,要是真要改的话,我再来帮你定大门的朝向。要是不改也行,不过大起大落,大荣大败,你自己想清楚。到时候,有什么别怨我没跟你说。”
  何生听着呵呵笑道:“这个,还是不改了吧,听说以前住这里的是××书记,人家都调到××去了。”
  我一个冷笑,这种人就叫野心。官场上的建筑都不是那么轻易用正南正北的朝向呢。他都不担心,人家是飞黄腾达了,他要是一住进来,就败了。
  不管那也是他自己选择的。我们也没办法啊。
  堂弟继续说道:“那好,等你房子装修好了,跟我说一下,我来给你烧旺屋子。”
  烧旺屋子,当然不是烧房子,而是换天心。在屋子正中,挂上一串鞭炮,一楼二楼都挂上,同时点,这屋子就算是换了天心了。
  这招是李叔教的。只是老祖宗的办法是揭瓦晒太阳,晒个七七四十九天。就不知道这几秒钟的两串鞭炮能不能敌得过四十九的太阳了。当然啊,四十九天里不一定的天天太阳的。
  从何生家那房子出来,拒绝了他请吃饭的好意,就说表弟在,算客人,我们也要先陪陪他,反正我们也是开车来的,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
  车子还没有绕出那小区呢,我就惊叫道:“停车!停车!停车!”
  开车的堂弟没有我那么惊慌,缓缓将车子停在了路旁,才问道:“干嘛啊?”
  我指指外面不远处的一座小别墅。在那里,一个胖男人,正往一辆黑色的小车上装着东西。
  表弟也看了过去,说道:“哟,那不是市里的×××吗?他也住这边的啊。也对,这小区本来就是他们单位的。”
  那就是岑老的大女婿啊。那个市里的大官呢。没想到冤家路窄,还能在这里见到他。
  表弟并没有见过岑老的亲戚,也不知道这个大官和我们的渊源,问道:“你们认识他?”
  堂弟没好气地说道:“宿敌家的亲戚。要是我的皇帝,诛九族就有他的份了。”
  当然他不是皇帝,我们也不能诛九族什么的。但是看到他还是真的有点让人意外的。不过人家是大官啊,咱们又不可能像当初的灰夹克一样,上前一顿群殴。
  就算是要群殴,那也要蒙个面什么的吧。这年代,大官多的是人想打,但是没人敢那么名目张胆的打。
  堂弟重新启动车子,道:“走吧,有什么好看的。还想挖出他包养五个小三的丑闻来搞垮他啊!”
  也是,岑家现在的势力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岑老的书又在我们手里了,怕他什么啊?
  我们的车子缓缓滑出小区。这个小区还真漂亮呢,就算车子已经出了小区大门了,我还是从后视镜看着后面那绿地树丛。只是突然看到了一辆白色的车子转进了小区大门,我整个人都惊住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上帝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不,应该说菩萨是那么关照我们啊。竟然让我看到了魏华进了这个小区。
  魏华啊!那开着白色车子的人就是魏华!我能肯定!
  外来的车子要进入小区,都要在大门前停下来登记的。我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魏华从车窗探出头来,在保安的本子上签名。
  我急急喊道:“魏华!魏医生啊!那辆白色的车子!”
  堂弟眉头一皱,道“难道今天出门我们走运了,这么大的世界让我们看到了他们做坏事?”
  堂弟缓缓将车子停在了附近路边的停车线上。本来我们就是要去吃午餐了的,但是现在看到了这个大信息怎么能放过呢?
  所以我们安排了魏华并没有见过的表弟去买午餐回来,我们就在车子上吃。我肯定,魏华还不至于认识我的车子吧。
  表弟下了车子,我们就那么直直盯着那小区大门。这个时候,如果我再进去,那么就显得做作了,反而引人注意,还不如就这么盯着,看看他是跟谁勾搭的。
  表弟提着三份盒饭回到车子上,没好气地说道:“跟你们出来,就没几餐饭是好好吃的。”
  堂弟接过盒饭说道:“好啊,那你回去当你的小少爷吧,天天吃酒店的顶级饭菜。”
  “吃吧,那么多废话。”表弟说道,“他出来没有。”
  我这边才用湿纸巾擦手,盒饭都还没有打开呢,就看到那白色的小车出来了。
  怎么这么快啊,饭还没吃呢。
  堂弟马上将手中的饭盒推到了表弟那边,赶紧启动车子,准备跟上。
  白色的小车出来之后,紧跟着他后面的就是一辆黑色的小车。那小车就是刚从我们在那大官门前看到的车子。
  魏华和梁庚认识啊!也是如果岑棉是被魏华杀了的话,那么岑棉那么伟大的计划,总要有人继承吧。而魏华很可能就是继承了这个计划的变态。这种事情,总要有钱在后面支持吧,总要有点公家后台比较好做事吧。那么应该知道这件事的梁庚就是最好的人选。
  我和表弟在一旁吃着,堂弟开着车子远远跟了过去。这里本来就是郊区,跟着不紧不慢的,但是没有想到二十多分钟之后,我们的位置是城乡结合部,不知道哪里来是两辆没挂牌的五菱,就拦在了我们和梁庚的车子之间。
  堂弟一个刹车,车上放着的,我们吃饭的剩饭一下泼得车内到处都是。
  而那五菱车上下来的几个男人更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
  堂弟反应很快地倒车,马上就逃。没有想到那两辆五菱车的人竟然也开车追了上来。
  表弟紧张地在一旁指挥着堂弟开车,最后两人竟然在开车中交换了位置,由表弟来开车。表弟拿出了开他跑车的那种速度,把我的宝马一下开到了七十多。
  好在他技术好,这里人也少,不到几分钟我们就甩掉了那两辆五辆车了。
  其实吧,也没有电影上演的那么激烈,宝马的车子终究是比五菱好的。或者说,五菱车上那司机不敢开那么快。
  车速慢下来之后,我惊魂未定地问道:“那是什么人啊?黑社会啊?你们招谁惹谁了?”
  “姐,”堂弟在刚才的慌忙中一屁股坐在了那盒饭上,现在开着车窗往外丢垃圾呢。他边说道,“是黑社会就会大胆追上来砸你的车子了。我看他们就是吓唬吓唬我们罢了。”
  表弟边开着车子,边说道:“我好像认识其中一个,不确定啊。”
  “是谁?”堂弟比我还积极。
  “是这边的城管廖队长。以前在KTV的时候,他请我喝过酒的。而且这种没挂牌子,却敢在市区跑的车子,一般都是城管的。”
  “啊?”我是一脸的惊讶啊。
  表弟跟我说了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因为涉及到某些潜规则,咱不合适在这里发表言论啊。相信很多亲,都知道的。
  回到家,我们三个都是半饿着肚子。出门看事弄得这么狼狈还是第一次呢。而且我也叫他们两个都管好嘴巴来。这次的事情不能让我哥知道,要不然的话,以后他估计都不会让我接触这些事情了。
  通过这次的事情,我们也有了一个自己的潜规则,那就是千万不要个梁庚碰上。这种大官,找个借口让我们三个全被精神病关疯人院估计都是有本事的。
  我们城市有好几家连锁的快餐店,都是生意挺好的。大街小巷总能看到带着他们快餐店牌子的电动车在跑。我们小区里那几个租房子住的打工小妹妹也喜欢在那家快餐店吃东西。
  表弟是在周二给堂弟打电话,说有业务介绍,让他去市中心那家快餐店吃晚饭的。表弟能有什么业务啊,估计着就是两人约会吧。
  可是堂弟在换好衣服之后,还是扣上腰包插上桃木剑,扣上引魂灯,看着我还在那喂着宝宝,他疑惑着说道:“你不去啊?不是说要好好学习了吗?”
  “你们约会我去当什么电灯泡啊?”
  堂弟无奈啊,“真的有事,十分钟后出发,拜托你快点。”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我马上交代了阿姨,就回房间换衣服。只是去吃饭,那么我自然是弄了个裸妆,让自己看着精神好点。
  衣服是在家里换的,妆是在车子上弄的。到达市中心那快餐店的时候正是吃饭的时间呢。
  店里人很多,点餐台上人也很多,还有外卖在不时进进出出的。给堂弟打了电话,让他出来接我们,带着我们进了快餐店里面的一间餐厅。说餐厅也不对,那应该是内部员工吃饭的地方。一张大桌子,已经放着七八个菜了。


金子就是钞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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