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浮出水面


  “我明白了,童子尿是辟邪的东西,水下那是邪术,如果云间月懂邪术的话,如果洒到身上,会有一定反应的吧?”我问道。
  何胖子点头道:“没错。但是刚才没有任何反应。说明她并不懂邪术,或者没有接触过。而且这么复杂的邪术也不是门外汉一下就能懂的。”
  “那个短发女孩呢?有线索么?”我问道。
  “技术人员现在在查,等等看。”童梁说道。
  市局里的技术人员倒是比较给力的,没多久查到这女的叫冯葭,做快递的。女的当快递员真是够拼,难怪长的爷们儿。
  说起快递,我突然想起卓风这人也是干快递的,会不会俩人认识?都是在天津,指不定会互相认识。
  于是我跟童梁提到卓风。童梁想了想,于是通过学校找到卓风的联系方式,并将他喊到警局。而到现在,冯葭的住处暂时没有查到。
  很快的,卓风被带到警局。跟他一起来的居然是我们好久没看到的莫小沫,她的手上居然牵着卓风的弟弟卓一航。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道。
  “我刚从医院来。”莫小沫说道:“没告诉你么,我是义工,在儿童医院。今天我去工作,看到小乖的同学去医院,正聊着,警察就来了。”
  说着,我瞧见她的目光不断地瞥向童梁。我心中暗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概前阵子没找到理由来看童梁,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么也得赶来看看。
  我低头看了一眼卓一航,见他额头上贴了一点创可贴,便问道:“怎么回事,小孩子额头磕破了?不会又是在学校被打了吧?”
  “不是,不小心撞到的。”卓风立即上前,将卓一航护在身后。而那小孩也只会用一双眼睛盯着人看,并不说话。
  “你们查什么案子呀?”莫小沫凑上来问道。
  童梁也没理她,只是问卓风道:“你认识冯葭这个人么?”
  卓风摇头道:“不认识。”
  “再好好看看。”说着,童梁将一张冯葭的放大证件照放到卓风跟前。卓风瞥了一眼,说道:“不认识。”
  “你不仔细看看就说不认识啊。”我忍不住插话道。
  “看过了,就这件事么?那抱歉我帮不上忙。”卓风的神色依然冷冰冰。
  童梁盯着他看了半晌,只好点头道:“好,如果有什么事,还请你帮忙协助。这个女人也是快递员,貌似还跟你同一个公司。”
  “那也不代表我一定认识她。”卓风冷冷地说道:“我不喜欢交朋友,跟同事关系也并不好。再说,我们公司很大,有不少分部,我想这应该是其他分部的同事,我并不认识。”
  “好,那我知道了。既然这样,你先回吧。”卓风漠然地点了点头,拉着卓一航的手走了。
  “卧槽就这样?这人够叼的啊,不就是个快递员么?有啥好拽的。”我叹道。卓风根本没仔细看那照片,便断言自己没见过冯葭。我估计这货是怕惹祸上身,或者根本不想管别人的闲事,就算认识也不可能承认。
  等卓风走后,我见莫小沫还留在原地,盯着桌上冯葭的照片出神。
  “你看个毛线,这是个女的不是男人。”我笑道。
  “我当然知道。”莫小沫皱眉道:“我觉得眼熟,好像是哪儿见过。”
  “你最近网购寄过快递啊?”我笑道。
  “不,我就是觉得哪儿见过,对了,有一次在儿童医院门口,我见过!就是她,大概是上个月吧。对,就是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莫小沫说道。
  “上次见面,”童梁思量半晌,说道:“似乎卓风的弟弟卓一航发病,被送去了医院。”
  “对,那个医院还是我建议去的,记得不?因为我在那医院当义工,所以我知道哪个大夫医术好。”莫小沫说道。
  “儿科医院不是治疗点头疼脑热的么?还负责急救?”上次送孩子去医院的时候,我只是跟着大家一起走,还真没注意到这情况。
  “有些儿童医院设施很齐全。”莫小沫说道:“那次发病卓一航住院住了一个星期,有时候我在帮忙看护小孩的时候也会注意到他。卓风很忙,似乎不怎么来看他,只是晚上出现一会儿。在孩子出院之前,我在医院门口看到这个女的,有一次也看到她在找卓一航的病房,看来应该跟卓风认识才对。”
  “可是卓风为什么一口否认,除非,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跟这个女人认识。”童梁说道:“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因为很可能这个女人做了一些让他很讨厌的事。”
  “喜欢卓风,所以纠缠?”我问道。卓风虽然性格不咋地,长的倒是挺帅的。
  “自恋,难道男人都觉得女的会缠着他们?”莫小沫冷哼道。
  “你不是么?”我嗤之以鼻。莫小沫不说话了。
  “不会这么简单。卓风最紧张卓一航,所以我认为,这个女人很可能对卓风的弟弟做了什么。”童梁说道。
  “你会不会想太多……”当警察就是这样,一点细节会联想到很远。
  “找到那个女人就知道了。”童梁说道。
  锁定可疑目标之后,寻人工作即刻展开。这次找起来倒是快多了。一连寻了几天,这个叫冯葭的依然没有任何下落。租住的房子退了,手机换号,在天津没有亲人。童梁甚至调查了她的老家湖南湘潭,家里只有一个赌博酗酒的老爹,没有别的亲人。这位老头子也根本不关注女儿到底去了哪儿,在干什么,一问三不知。
  听了这个冯葭的背景,我已经无力吐槽。也难怪这人跟个爷们儿一样。但是,这人倒是跟凭空消失一样,完全没了踪影。
  找了大半个月,疑凶还没找到。其他人又不能列为嫌疑目标。但是这阵子,云间月倒是没闲着。自从发了微博说那三个作者全部被人分尸肢解后,引起社会跟圈内的一片哗然。由于这三位都是我网络知名小说作家,云间月的微博一发出,无数人转发。当然,由此这三人的龌龊往事也被网友各种扒皮。当然,更有一部分人趁机添油加醋地黑这三个作者。本身当然人品也是个渣,现在倒是墙倒众人推,最后被黑的不成人了。最后,舆论同情的成分少之又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表示支持凶手杀了人渣,这消息变成热门微博被推上风口浪尖。
  童梁作为案子的负责人也被上司责骂一顿,毕竟这三个人渣在网络上有一定的名气,惹起了社会舆论的轩然大波。
  外加云间月这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主儿,肯定是故意干的这事儿。
  案件发生一个月,我去市局找童梁,却见他正在办公室查冯葭的微博。冯葭似乎并不怎么用自己的微博,粉丝很少,寥寥几个人。关注的人也少,除了云间月之外,就只有其他几个作者而已。
  “怎么这人还没找到么?”我问道。
  “没有,但是我发现她微博上一些问题。”童梁说道:“也许她删除了很多微博,但是有几篇却是写得比较暧昧。”
  说着,他点开一则给我看,我浏览了一下,见微博上写道:“今天我见了TA,很美,比我想象中美好。”
  “有男朋友?”我说道:“你是想找她男朋友出来问问?”
  “男朋友,这可不一定。”童梁笑了笑:“你看她手上的戒指。”
  说着,他将冯葭的微博头像照片放大给我看。我看了一眼,见冯葭的头像照片是大头照,但是一只手是放在下巴处的。那手上的无名指戴着一枚银色戒指,戒指上似乎刻着什么英文字母。


第一百零一章 最厉害的凶手(上)
  “这戒指上有字儿啊。不像是婚戒。”我说道。如果结婚的话,似乎不会戴这么朴素的戒指。
  “这是情侣对戒。”童梁说道:“上面的字应该是SY。”
  “她男友名字的缩写?”我说道。莫小沫提到卓风跟这女的有来往,按理说卓风可能跟他有关系,但是这个缩写不是卓风的名字。
  “这可难了,”我苦笑道:“俩英文字母,可以拼出很多名字吧,不能确定到底哪个才是。”
  童梁思索半晌,说道:“云间月的真名叫什么?”
  “她?”我有些讶然,回忆了半晌,说道:“好像叫宋媛,大概是这个名字。”
  “对,我记得也是。你看看这个缩写。”童梁说道。
  SY,宋媛?!卧槽,不会吧,难道云间月还是个隐藏的拉拉?
  这是个大新闻~!但是冷静下来之后,我回想起见宋媛的时候,并没看到她手上戴着戒指。
  如果真是情侣戒指,云间月,也就是宋媛为什么不戴?或者,来警察局的时候摘掉了?
  于是我打开手机,翻开云间月的微博。将那些相册挨个翻下来,发现只有寥寥的两三张上能看到戒指。其他的照片都没有。而且那戒指上是否有字,也看不清楚。
  “卧槽难道她们俩是一对儿?”我吃惊道:“那宋媛之前的男友怎么解释?”
  “要么她是个双性恋,要不就根本不喜欢女人。”童梁说道。
  “这怎么可能,手上都戴着情侣戒指了这!”我无语道。
  “说不好啊。”童梁起身走到窗前,抽出一支烟,问道:“老实说,你觉得你们行业里的人是否很好相处?”
  “屁,不是有句话么,叫文人相轻。这个圈子矛盾众多,不过都是暗里地,很少闹成表面的撕逼大战那种。”我说道:“云间月这种算是例外。”
  “那说明大家心思比较重,”童梁说道:“写东西的么,想得难免会多一些。如果真的在圈子里飞扬跋扈直言不讳,说不定也没什么人待见,也容易得罪人。”
  “那当然,哪个行业也是这样。”我说道。
  “可宋媛这个人并不是表面表现的那样。表面上,这人脾气火爆,直言不讳。”童梁抽了口烟,皱起眉头。
  “没错,很多圈里人也对她这么评价。”我点头道:“你也见过了,她本人确实这样。”
  “不。虽然我只匆匆见了她一面,但是我能看得出,这姑娘不简单。”童梁笑了笑:“我一进屋就闻到她外套上的一股尿骚味儿,后来听说是何胖子给她倒了一碗童子尿。她的所有照片里,妆容精致,衣服干净漂亮,家里收拾得也很整齐,说明很爱整洁。如果脾气真的很暴躁,何胖子泼脏了她的外套,说不定会对何胖子出言不逊痛骂一顿。但是通过你们的描述,她很快地控制了情绪平静下来,只是说了句没关系。同时,从她微博看来,她确实特别痛恨帝姜。如果没有深爱,也就不会有恨。说明她应该是个取向偏正常的女人,看似脾气暴躁,但是实际上挺有自控力。”
  “额,然后呢?”我不解地问道,不知道童梁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在这么复杂的圈子里面,很多人心思重,多数人可能会对这种脾气暴躁,风口浪尖的人保持距离。”童梁说道:“因为怕麻烦。可是我看了宋媛的微博,她居然有不少圈内好友,关键时刻肯力挺而出,这说明,她其实在用心地经营一定的人际关系,对这群人,肯定是另外一幅模样,不会像平时表现的那么简单粗暴。”
  “牵强。”我摇头道:“可能她那种脾气的人也有喜欢的吧。”
  “最后一点,她听到三个人被分尸的消息之后,我注意地看了一眼她的神色。最初是惊讶,后来很快平静下来,并冷嘲热讽。”童梁说道:“她的惊讶很像是装的,因为眼神非常平静,就好像早就料到一样。”
  最后这一点说出口后,我沉默不语。确实,宋媛的反应过于“平静”。前阵子宋媛还跟三个人吵架,这吵架对象突然死得如此凄惨蹊跷,她居然没太多惊讶的表现,确实出乎意料。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跟表面不一样,其实心思缜密?外表只是掩饰?”我问道。
  “我听说她写推理悬疑类小说,而且销量不错。”童梁说道:“女孩子里可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啊。”
  “你,难道怀疑她杀了三个人?”我吃惊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宋媛可算是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了。
  但是,她一定会有帮凶,不然自己怎么搞定仨人?
  难道那个拉拉朋友就是帮凶?
  “也许不是她直接参与,但是她可以遥控别人去干。”童梁说道:“比如,冯葭。”
  “怎么遥控?”我问道:“你们不是查过通话记录么,她们俩没有什么联系。”
  “电话里可以没有联系,但是当面呢?”童梁说道:“我怀疑宋媛利用了冯葭,帮她杀人,自己脱罪。”
  “不会吧!”我回想着宋媛此前的行为,总觉得不会是这等心狠手辣城府很深的人。
  童梁沉思道:“也许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但是这时候,你得配合我演一场戏。”
  “啥戏份?”我问道。
  “打电话告诉宋媛,警方抓到冯葭,现在怀疑她参与凶杀案。虽然冯葭现在还没松口,但是为了脱罪,冯葭跟警察说,你是主谋,现在警察正调查你。”童梁嘱咐道:“一定要让她相信。我已经派人监视她,一旦她打出电话或有动作,就有眉目了。”
  “我还是觉得你的怀疑有所牵强。”我摇头道:“毫无证据。”
  “就因为没有证据,才要试试看。如果她没特别动作那更好,排除嫌疑。”童梁说道。
  我点头道:“也行,我试试看。”
  于是我按照童梁的嘱咐,给宋媛打了电话。说完之后,我紧张地听着她的回复。
  “哦,你跟我说这个干吗,我们很熟么?”我吓了一跳,心想这怎么回复,确实不算熟,似乎不应该这么多管闲事。
  我电话开了外放,因此我抬头看了看童梁。童梁将一张纸递到我面前。
  我立即照着那纸上的话念:“因为……我喜欢你。”卧槽,坑我!
  我瞪了童梁一眼,童梁一脸无辜。宋媛半晌后冷哼一声,说道:“我跟这案子没关系,不过谢谢你的好意。”
  随后,果断挂了电话,语气十分平静,甚至带着嘲讽。
  我看着童梁,问道:“怎么样?”童梁立即给监视宋媛的人打了电话。
  我在警察局等了大半天,监视人员回复,没什么动静,刚才宋媛只是下楼到超市买了点东西,就又回家了。窗帘拉着,不知她在干什么。
  到了晚上依然没动静。我也等得烦了,对童梁说道:“我猜你怀疑错了。如果真是跟她有关系,她总会有点动静,或者比较紧张,不可能还淡定地去楼下买好东西再回家。”
  童梁沉默半晌,忽然摸出手机给监视人员打了个电话:“小刘,刚才宋媛买了什么东西回家?”
  “一大堆吃的,还有毛巾牙刷什么的。其他的没了吧。”对方说道。
  “一大堆有多少?”童梁问道。
  “一大袋子,我看她提起来比较吃力。”小刘说道。
  童梁挂了电话,沉默半晌,说道:“难怪我们找不到冯葭,她应该藏到了宋媛家里。”
  “卧槽这怎么确定?”我问道。


第一百零二章 最厉害的凶手(下)
  童梁说道:“你想,云间月自己在家里住这么久,难道没有洗刷用品?就算是恰好去买这些东西,我看她挺瘦一姑娘,应该也一下子吃不完那么多零食。所以我认为,冯葭应该藏在她家里。”
  “那怎么办,也不能闯进她家里看看,也没理由申请搜查令,总不能在外面敲门说是顺丰快递吧?”我问道。
  “靠你啊。”童梁说道:“我想到一个主意,需要你帮忙。”
  我瞧着童梁的神色,顿觉一种不祥预感。没等我拒绝,童梁拉开抽屉,从抽屉的底层摸出两只筒状的如烟花一样的东西。
  童梁将那玩意儿拿出来塞到我手中。
  “什么东西?”我问道。
  “这是古装戏的道具,一种特制的烟雾弹。被几个小孩偷拿了恶作剧,搞得当时的居民小区一片乌烟瘴气。当时人们以为失火了,就报了警,谁知道只是小孩子投放的道具。”童梁说道。
  我恍然懂了:“你是让我将这东西丢宋媛门口,让她以为失火,从家里逃出来?”
  童梁点了点头。我指着他,说道:“有你这种警察么?这叫扰乱公共治安好伐?”
  童梁说道:“那也没啥别的办法不是。我看过她住的小区,到时候我以调查的名义去看他们的监控,暂时让监控失灵,你呢,就去趁机丢这东西。我就不信看到烟雾她俩还躲在家里不出来。”
  “能行么?”我看着手里的东西犹豫道。
  “不行再说。”童梁倒是很淡定。
  我琢磨着暂时也没啥别的招儿,只好答应童梁的办法。决定之后,我俩立即往云间月住的地方而去。我握紧两只烟雾筒,心想这要是被抓了,我特么还得关局子。童梁说不定压根都不会承认是他让我干的。
  但是既然已经到了,我也想看看童梁的猜想是不是正确,于是当童梁进了保安室之后,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便拿着两只烟雾筒上楼去了。
  到了宋媛家门前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点燃那烟雾筒,便向她家门口丢了过去,然后速度跑到楼梯道,往外看着宋媛家的情况。
  那烟雾筒果然是给力的道具,点燃后烟雾咕咕嘟嘟地往外冒,没多会儿便充斥了整个楼道。我估摸着烟雾也钻进了宋媛家里,于是捂住鼻子细看。
  果然没多久,宋媛家门一开,俩人影从门里跑了出来。我定睛细看,隐隐看出俩人正是宋媛跟那个冯葭。
  卧槽,果然是!童梁居然猜对了??
  我见俩人在烟雾中咳嗽个不停,正往楼梯道这边过来,正想去按下走廊上的火警警铃。我立即从楼梯间跳出来,拦住宋媛:“没想到冯葭真的跟你在一起!”
  宋媛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我,立即拧紧眉头:“你怎么在这儿?!”片刻后,她似乎立即明白过来:“你制造的烟雾!”
  我一时语塞,正不知如何作答,此时我们旁边的电梯门叮咚一声响,童梁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怎么宋媛,上次问你的时候,你说没有见过冯葭,跟她并不熟悉。这次怎么解释?”童梁冷笑道。
  宋媛本想发怒,但是却突然冷静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冯葭。冯葭也盯着她看了半晌,点了点头。
  宋媛垂下眼睑,半晌后说道:“可以,你们随便。”
  童梁看了冯葭一眼,冯葭便老实地跟了上来,一路老实地跟着我们回了市局。
  我轻车熟路地也跟着进了审讯室。冯葭一开始很吊,童梁问话基本听不见,敷衍得很。我心想这是看准了警察不会揍她是么。
  童梁见她也不怎么配合,便将笔一摔,冷冷说道:“冯葭,老实告诉你,其实我们怀疑的犯人是宋媛,只是鉴于她的名气,不好随意带来询问。就想先从你这儿问问。如果你知情不报,以后查出真相,我们也会控告你。”
  冯葭冷冷说道:“这件事跟她没关系。别唬我,你要是真有证据也不会不抓她。再说,她跟这件事就是没什么关系,你搞错了警官。”
  童梁冷笑道:“有个叫卓风的人,大概你不认识,他说宋媛找他帮忙,以他的弟弟做要挟,让他将那三个男作者绑来。”
  冯葭冷笑道:“神经病,警官你还是适合当导演吧?你有证据么你?”
  童梁继续说道:“当然,卓风已经表示肯指证宋媛。因为他绑架三个男作者的时候,还是被酒店的一个监控录像给拍到了。”
  我看了一眼童梁,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什么被录像拍到是不可能的,监控他早就查过,三个作者是先后从酒店自己出门去的,并非被绑架。
  “他胡说!”冯葭冷笑道:“他根本没有去过酒店!”
  “卓风的供词要不要给你看看?”童梁冷笑一声,将一份资料翻出来,丢到冯葭跟前。冯葭皱眉拿到跟前看。
  我瞥了一眼那资料,顿时无语。那是伪造的笔录,关于卓风的。我看笔录上将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了宋媛。虽然是假的,但是童梁那笔录上造得挺合情合理,让人看不出啥破绽。
  我注意着冯葭的表情变化,见她拿着那份证据的手开始发颤。我注意到她纤细的手指上戴着那枚戒指,情侣对戒。
  “这全都是假的!卓风为什么这么说!那三人是自己出的酒店!”冯葭喝道,将那证据纸握在手中,又咬牙三两下撕碎丢到一旁。
  “怎么,刚才进门的时候就说自己不认识卓风,现在又说他说的全是假的,还知道那三个作者是自己走出的酒店门。”童梁冷笑道:“还说不是你跟宋媛一起做的案子?!”
  冯葭顿觉失言,闭嘴不言。童梁指着她的情侣对戒说道:“这个戒指,我看到宋媛也戴着一个。上面好像刻着你名字的缩写吧。你们怎么回事,这是情侣呢,还是?”
  冯葭立即将手缩了缩。童梁继续笑道:“其实喜欢同性也没什么不好,做这行这么多年,我什么怪人怪事没见过。我理解你,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一起伙同作案,也是蛮拼的。”
  “我们没有伙同作案。”半晌后,冯葭咬了咬牙,说道:“都是我自己干的。卓风是我找到的,我提前调查了那三个人的通话记录,找到他们的朋友帮我给他们打电话,然后将他们约到同样的地点,让卓风制服三个人,我带回去杀掉肢解,将尸体丢到那水沟里。”
  “木桩子怎么回事?”童梁问道。
  冯葭摇头道:“我不知道。”
  童梁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找卓风?”
  冯葭说道:“不是说了么,我用他弟弟的命来威胁,让他帮我忙,我知道他会功夫。”
  “还是说,你知道他是某个组织的人?”童梁突然问道。
  冯葭霍然抬头看了看童梁,随即又低下头沉默不语。
  “不说话是么。”童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以你跟宋媛的关系,我就不相信她一无所知。你不说可以,我让她来说。”
  说着,童梁作势起身。
  冯葭立即说道:“我说。其实这件事说了你也未必信。我是偶尔听到别人说自己收到一封邮件,这邮件像是垃圾邮件,但是却挺奇怪的。说是可以帮人设计杀人方案,帮人报仇,只要出一定的钱……我觉得好奇,就按照邮件提供的电话打了过去。”
  “杀人设计?”童梁皱眉道。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公孙白提过的那个组织。貌似也是什么杀人设计,难道这组织还跟卓风有关系?我沉思道。


第一百零三章 夜半敲门声(上)
  “你说的这个杀人组织具体什么情况?”童梁问道。
  “我好奇之下打电话问了问,说是什么帮人设计杀人方案,只要提交一部分钱,就可以得到杀人办法。如果出的钱足够多,那么对方会派人去一起指导执行。”冯葭说道:“其实卓风也是其中一员。”
  “你以前认识卓风?”童梁问道。
  冯葭点头道:“由于是同行,天津这地方也不大,我见过卓风两三次,所以在对方提供的名单上看到卓风之后,我也吓了一跳。我选择了卓风,是觉得他很紧张自己的弟弟,如果拿他弟弟的命来威胁,他一定不会拒绝。于是我就试试看了。卓风后来果然同意了,只是没收我的钱,将那三个男人制服,送到我提到的地点,就走了。”
  “后来呢?”童梁问道:“那几只木桩怎么回事?”
  冯葭想了想,说道:“其实接下来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好像是来了两三个人,然后将木桩丢到水里去……其实我也记不清了,总之那段记忆倒是很模糊,大概是因为那天晚上太累吧。”
  我听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将关于戚月的一些记忆也遗忘过。难道冯葭也是被人用了这种蛊毒?
  “那你后来为什么要在那附近钓鱼?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童梁冷冷说道。
  “说起这件事,其实我只是将信将疑而已。”冯葭说道:“那个组织的人告诉我,他们用了一种困魂木桩,将这三个男的魂魄困在水下,被鱼虾吞食。说是那水下的鱼虾青蛙都会长得很奇特,因为吃了这三个男人残破的魂魄。但是这阵法很厉害,附近死去的人的魂魄也会被吸引进去。我起初并不相信,后来去钓了几次鱼才发现是真的。里面的鱼全部都很奇怪,长的很丑陋。”
  “我记得你去钓鱼的时候,还送了一条给一个小孩。”我说道。
  “这个办法当然也是那些人告诉我的,说是如果还想把那三个男人的魂魄也钓出来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就可以用近亲的血做引子,以钓鱼的办法下钩,钓上来的鱼就是吞噬了那三个人魂魄的鱼。其实当时我也没信这种说法,觉得很荒唐。但是后来好奇,虽然没有血做引子,我就想,反正下面的鱼中终究有几条是吞吃了他们魂魄的鱼类,于是就想干脆都钓走了喂猫吃。”冯葭说道。
  “除了卓风之外,这个组织还有什么人?”童梁问道。
  冯葭皱眉道:“这个我实在记不清,说起来,我连那天晚上丢木桩的那几个人都记不清了。我记不得具体几个人,也记不得是男是女。但是他们给我说的话我倒是记得很清楚。这个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我听罢,心想在以前的话我确实不信,但是放在现在我倒是相信。
  童梁也不说话了。冯葭见我俩都不说话,以为并不信她的口供,便补充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事情跟宋媛都没有关系全是我的问题。”
  “我有个疑问。”童梁说道:“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杀了这三个人,而且还用这么凶狠的手法?”
  冯葭耸耸肩,说道:“你也看出来了,我跟宋媛是情人。其中一个帝姜是我情敌,我痛下杀手有什么奇怪的。”
  “另外两个人呢?”童梁问道:“总不至于也是你的情敌。”
  “他们仨一丘之貉,一并解决了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反而是积德。有个姑娘为了夏侯公子自杀了,另外一个则让女孩去堕胎,你说他们算人吗?!”冯葭说着,声色俱厉简直要拍案而起。
  我吓了一跳,但是联想到她的曲折身世,也能理解一二。也许她从小就对男人没什么好感。
  “既然是凶杀设计组织,价格不菲吧?据我所知,你不过就是个快递员,哪儿来的钱?”童梁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钱。”冯葭冷笑道。
  “是宋媛给你的吧?”童梁说道。
  “不是!”冯葭一口否认道:“总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你们不要乱泼脏水!”
  童梁认为冯葭说谎,继续追问下,这货却什么都不说了。童梁见状也只好作罢,冷冷收起东西便出门去了。
  我问童梁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还怀疑宋媛跟这案子有关系。
  童梁点头道:“我觉得冯葭找那什么杀人组织的钱很可能是宋媛出的。冯葭一个跑快递的,哪儿去弄那么多钱?宋媛不一样,我猜她能拿的出来,可惜没有任何证据。我认为冯葭也不会承认宋媛跟这个案子有关系。”
  “唉,那怎么定案,说是冯葭杀的?”我问道。
  童梁冷哼道:“先去冯葭说的住处搜一下。住在宋媛家之前,我记得她说过,自己住在河西区一个小区里,房子还没退。上次去的时候没仔细搜搜,我觉得凶器等证据也可能就在她家里。”
  事情果然如童梁所说,在冯葭家洗手间找到了藏在马桶盖子里凶器。而通过查宋媛和冯葭的账户情况,发现宋媛确实给冯葭转过一笔钱。当然,去询问宋媛,她也绝口否认这笔钱是用来买凶杀人的。
  就在警方想继续调查卓风和宋媛的时候,看守所却传来噩耗:冯葭自杀了。死状十分惨烈,是用一只笔直接穿透了自己的咽喉。
  在送往医院急救的途中,冯葭不治身亡。在拘留所里,找到冯葭死前留下的遗书,承认了一切罪责,讲述了自己杀掉三个男人的过程,但是却越过了卓风和杀人组织的情节。
  我听了这消息后有些唏嘘。我知道这肯定是冯葭想要独自担当罪责,让警方不再调查宋媛,这样人死了,警方迫于这件案子的社会影响,也会早早结案。
  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找到宋媛,将冯葭的死讯告诉她。宋媛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面色平静,似乎根本不在意。我冷眼看着她,见她手上根本没有戴跟冯葭一样的情侣戒指。
  “怎么,冯葭死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我说道。
  “我想说什么会跟你说么?”宋媛冷冷盯着我:“你算什么东西,来谴责我么?”
  我被她这一问问得哑口无言。确实,我也不是警察,如果说以普通人的道德观来谴责她,又有什么资格?
  宋媛喝完自己跟前的咖啡,冷笑道:“事情过去了,我想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见了。我虽然也不是好人,可那三个人,也确实该死。这个世上,法律法规,道德规范,也只是给好人设置的。对于不要脸的贱人,除了暴力,没有什么能够治得了他们。傻逼。”
  说着,宋媛瞪了我一眼,扬长而去。
  我看她独自走出咖啡厅的门,过了马路,心中唏嘘万分。
  这段事情告一段落之后,童梁也找过卓风调查杀人组织的事情,但由于冯葭已死,警方也没什么真凭实据,对卓风的调查最后也不了了之。
  转眼到了寒冬,天气太冷,我出门的时候也越来越少。
  这天一早,顾莲生却打来电话:“你在家么?”
  我打了个呵欠坐起身,说道:“在啊,天太冷,不想出门。怎么,约我去店里喝咖啡么?”
  “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想让你帮忙看看。”顾莲生说道。
  “什么事,我能看出什么?”我诧异地问道。
  “半夜的敲门声。我隔壁总有敲门声,声音很大很吵,我跟我邻居都被吵得睡不好觉。我怀疑,这半夜的敲门声不时人敲的。”顾莲生说道。
  “不是人难道还能是鬼啊?”我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
  “半夜敲门的怎么不能是鬼?”顾莲生冷冷地说道。


第一百零四章 夜半敲门声(下)
  顾莲生的声音似乎透着寒意,从手机那端冒了过来。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睡意顿时消失了一大半。
  “你怀疑是鬼啊?”我问道。
  “是,即使是鬼,我也看不到。所以想让你过来看看。”顾莲生说道:“实在太吵了,我都睡不好觉。”
  我思量片刻,想起顾莲生虽然是蛊术派弟子,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阴阳眼,能看到鬼魂。如果修道人都能看到,那阴阳眼也没什么稀奇,那就跟买一赠一的赠品差不多。
  “好,今晚我去看看。”我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赶紧穿了衣服,收拾好手提电脑,打算先去莲生店里呆一天写完文章,晚上就可以去莲生家里看个清楚了。
  要出门的时候,菜花盯着我看了半晌,喵呜叫了一声。我笑了笑,一把将它抱在怀里:“得了,今天带上你去玩。”
  菜花似乎心满意足地喵了一嗓子。
  到了莲生的店里,见由于天冷,店里的客人也少了一些。但是依然有些文艺范儿的少年男女到莲生店里喝咖啡,学画看书,这一天倒也过得惬意。
  写完今天的文字,我问莲生,她那邻居夜半敲门声到底怎么回事。
  顾莲生想了想,说道:“我来天津的时间也不长。大概是去年这个时候来的吧,一开始并不住在那地方,近半年时间才搬过去的。隔壁住着一对中年夫妻,对门原本是空房子,后来好像住进一个女的,带着一个小男孩。”
  “听上去是很正常的人家,平时他们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么?”我问道。跟童梁混了这么久。倒是学会了“可疑”这个词儿。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平时我都是在店里的,在家的时间少。晚上回家也比他们早,所以基本没有什么交集。偶尔会看到两家人,但是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顾莲生回想道。
  “那就奇怪了,平凡夫妻而已。”我说道:“晚上看看再说了。”
  一天无话,到了店里打烊时间,莲生关了店门,带着我往她家里去。路上,菜花看到莲生便往她身上凑。
  莲生笑了笑,一把将菜花抱进怀里,笑道:“小家伙,好久没见你了。”说着,摸了摸菜花毛茸茸的头。
  “喵~”菜花微微眯着眼睛轻声叫道。
  “我靠你跟这猫很投缘啊。平时它也不见得多亲近我。”我摇头道:“我怀疑在它眼里我就是个铲屎的。”
  顾莲生笑道:“那是你没有耐心跟猫咪交流。”
  一路聊着,很快到了顾莲生家里。到了走廊之后,我看了一眼其他两户人家的门。隔壁住的就是顾莲生说的那户中年夫妻。对门说是一个单身母亲带着儿子。两户人家都很安静。
  “你这邻居够安静的啊。”我笑道。
  “是不太常见对门的这位,也就是以前见过几次。”顾莲生说着开了门。
  我跟顾莲生进门,问顾莲生,那敲门声啥时候才会出现。顾莲生说,最早也得十二点。于是我俩吃了饭便坐在客厅等着。
  坐下之后,我想起上次停电发生的事儿,顿觉有点尴尬。扭头看着顾莲生,见她的注意力正集中在电视剧上,便又将头转了过来。
  菜花缩在莲生的腿上惬意地打了个呵欠。
  时间慢慢过去,我有些昏昏欲睡。就在意识恍惚的时候,突然感觉顾莲生推了我一把。我立即警醒过来,却听她说道:“你听,是不是又声音?”
  我凝神细听,确实听到顾莲生家门外传来清晰的敲门声。确切地说,不是她家门外,而像是邻居家传来的。由于是夜深人静,所以这声音格外清晰。
  起初是不高不低的敲门声,最后这声音越来越大,震得人心烦意乱。
  没多会儿,我听到邻居家门哐当一声打开,一个男人的声音吼起来:“到底是他妈谁?!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妈的!!有本事给我出来!!操你大爷!!”
  “这哥们儿火气很大啊。”我无语道。
  “天天半夜有人敲门,换谁也火大啊。”顾莲生说道:“走,出去看看。”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便往门外走出去。我跟顾莲生站在门外,见隔壁一个男人正推开了门,站在门口一脸怒容。
  我迅速扫了一眼门外,但是却什么也没看到,没人,更没鬼。
  我对顾莲生摇了摇头。此时,那男人看到我俩,叹道:“不好意思,吵着你们了。也不知道谁一直恶作剧,报警了也没用,抓不着他,监控也拍不到。”
  “没事儿大叔。我也觉得奇怪,一直留意着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陌生人来,可是也没瞧见。”顾莲生说道。
  “我也纳闷儿呢。”大叔叹道:“行了,睡吧,估计敲过这次就没事了,天天晚上来这么一次。”
  顾莲生点了点头,那大叔也便关门进去了。楼道里是声控灯,等楼道里安静下来,灯也便灭了。
  我再度仔细看了看空荡荡的楼道,对顾莲生低声道:“没什么东西,很奇怪啊。”
  顾莲生有些失望:“既然你都看不到,那算了,再说吧。”
  我叹了口气,正想跟顾莲生回屋,却见菜花站在门口,对着我身后拱起身子,毛发炸了起来。
  我心头一凉,慢慢转头往后看过去。这一看,我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心窜起,不由打了个冷战。
  只见一颗女人的头从对门的大门上伸了出来,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脸上粘满泥土和血迹。
  “啊!”我吃了一惊,顿时也把顾莲生吓了一跳。
  “怎么,有发现?”顾莲生沉声道。
  我指了指对门:“有个女人钻出来了。”
  顾莲生倒是很镇定:“描述一下,是什么样的女人。”
  卧槽,她倒是看不到这恐怖景象。我只好忍着寒意继续观察,见那女人却依然维持着卡在门上的动作,警惕又冷漠地盯着我俩。
  “大概是个三十多岁四十出头的女人,长头发,脸上满是血和泥土。”我说道。
  “是不是这女人眉心间有一颗黑色的痣?”顾莲生问道。
  “好像是有。怎么,你认识这个女人。”我问道。
  顾莲生脸色肃穆,半晌后,说道:“不好,我怀疑对门的姐姐已经被害了。这个女鬼可能是她。”
  “什么?!”我吃惊道:“你不是说他们好好地住在家里么?”
  “我不确定,因为这几天我一直没有看到她和她儿子。”顾莲生说道:“你说会不会是出事了?我们干脆报警吧。”
  “还是先给童梁打个电话。”我说道:“万一弄错了。”
  于是半夜十二点多,我给童梁打过电话,让他来顾莲生住的小区一趟。
  之后,我跟顾莲生回屋等着。等待童梁到来的时间里,我问顾莲生,对门这个女人是不是跟那对夫妻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大晚上总是去敲别人家的门?
  顾莲生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并不了解住在这楼道里的两家人。
  没多会儿,童梁到了,急匆匆敲开顾莲生的房门:“怎么了,谁死了?”
  我指了指对门,见门上那女人头颅不见了。
  童梁看了一眼对门,问道:“这里面住着什么人?”
  顾莲生说道:“一个四十出头的姐姐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童梁想了想,回头按了对门的门铃。但是按了许久,都没人来开门。
  童梁见没啥人开门,便取出一把万能钥匙,将那防盗门三两下打开。门开之后,屋里一片寂静。童梁在玄关摸索了一下,按开了客厅的灯。


第一百零五章 失踪的女邻居
  我琢磨着刚才看到女邻居的鬼魂,那这女的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童梁一开门,我就看到客厅里什么重口味的景象,比如陈尸客厅啊,死在马桶啊,被砍死在厨房等等。
  但是灯光一开,见客厅里空无一人。我们仨将卧室,厨房,客厅都找了一遍,但是却没什么发现。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屋里有股怪味?”顾莲生蹙眉道。
  我提鼻子嗅了嗅,确实有股说不上的奇怪味道,但是也不算是臭味,反倒是带着一抹怪异的香气。再看屋里一切整洁,毫无主人匆忙离去的迹象。但是看样子这主人有个十天半月没回来了。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童梁上前掀开那茶壶的茶盖看了看,里面还有半壶茶,但是看茶水上漂浮的片状物可判断,茶水已经放置了一段时间了。
  童梁拿起一旁的瓷罐看了看。我见那瓷罐很精致,圆筒形的,筒身上画着山水风景。童梁打开盖子闻了闻,说道:“应该是西湖龙井。”
  “你这也知道?”我惊讶地问道。
  “何胖子对各种茶和饮料都有研究,他教给我的一些小办法,去判断茶叶属于哪一类。”童梁说道。
  我在客厅转了一圈,见这地方虽然收拾得整齐温馨,但是很普通,就只是一个普通家庭主妇能营造出的氛围而已,谈不上什么品位和特色,墙壁上的十字绣大概也是主人亲手绣的,绣的是大小不同的三只小狗趴在草坪上。可是这一切的主基调跟茶几上那套文艺茶具真是有些格格不入。
  童梁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茶具挺讲究,但是这人看不出像是多讲究的人。”
  “是啊,会不会是朋友送的?”我说道:“找到这个朋友也许就能找到主人。”
  “不是,这茶具是她自己买的。”童梁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吃惊地问道。
  “如果是朋友送的,不会将价格标签留在东西上。”说着,童梁将刚才那个茶叶筒拿起来给我看底部。我这才发现那底部果然是贴着一张小价格标签。
  “看来住在这里的女人是个很会计算过日子的家庭主妇。”童梁说道:“厨房垃圾桶的垃圾没倒掉,里面丢着几只水果蔬菜的包装袋,袋子上的价格标签标明了打折折扣。这套茶具价格不菲,虽然不知她出于什么原因买了这茶具,但是显然买的是样品,不然这种档次的茶具,底部不会贴着标签。”
  “你说的有道理。难道是主人爱好茶艺?”我问道。
  童梁摇了摇头:“不像。如果是自己在家用着玩儿,会有更便宜的选择。”童梁话音甫落,我突然听到一声猫叫。
  低头一看,见菜花在我脚边站着,但是身子弓着,尾巴直直竖起,毛发发炸,眼睛盯着卧室方向。
  我的目光也落到卧室门口,心想刚才明明进去看过,没什么问题。但是菜花的反应让我忍不住再度往卧室走过去。
  卧室比较大,放着一张大床,衣橱,床头柜,梳妆台,一目了然。衣橱里我都找过了,什么也没有。
  “这女人养过猫么?”童梁问顾莲生。
  “这个,好像是养过一只,可后来没见着了。猫咪这种动物,总是闲不住的,大概主人不在家自己跑掉了吧。”顾莲生回忆道。
  “哎童大哥,你咋知道她养过猫?”我诧异地问道。
  “床铺上有几只猫毛。”童梁说着,从床上拈起几丝动物毛发。我凑过去看了看,确实有点像小猫的毛。
  “这床铺好像有点问题。”童梁疑惑地盯着床。
  “很整洁,哪儿有问题?”我问道。
  “床板并不平整。”童梁说道:“你起开,我掀开看看。”
  我心想哪儿不平整?我特意凑过去看了看,确实有一点点微小的不平整,但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童梁这眼睛是标尺做的么??
  于是我上前跟他一起将床上的被褥移开,童梁则双手一抬,将床板抬了起来。在床板抬起的一瞬间,一股呛人的气味扑鼻而来。我差点儿当场就吐了。
  等瞥了一眼床板下的东西之后,彻底吐了。
  只见床板下,大床的空心里装着一具女人尸体,但是这尸体已经有一定程度的腐烂了。臭味掩饰不掉地扩散出来。她旁边是一只动物的尸体,被剥了皮,看不出是什么。但是联想到刚才的猫毛,我觉得这可能是一只被剥皮的猫。
  两具尸体旁边散放了许多干花,可能是为了祛除尸体的臭味。但是这效果显然不咋理想,如今香臭混合,味道熏人,闻起来特别特立独行别具一格。
  “得,难怪没找到,原来是死这儿了。”童梁叹道,立即走到一旁拨电话报警去了。
  我问顾莲生:“是对门那大姐么?”
  顾莲生皱着眉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是,你看她额头上那颗痣还能看清楚了。”
  我一看,确实是。突然想起以前在一哥们儿的一本书上看过,说是身上有痣,说明前世是被弓箭射中这个位置死的。那这女人眉心有痣,前世是被人射穿脑袋死了。苦逼啊,这一辈子也没得好死。
  报警之后,我们仨退到门外去了,实在太味儿了。我们这一折腾,邻居那位大叔又开了门,问道:“怎么了大半夜的?”
  “大哥,您这边邻居出事了,不好意思吵你休息了。”童梁摸出警察证件,对着那位大叔晃了晃。
  大叔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半晌后问道:“怎么回事?”
  “人死了,在床板下发现了。”童梁说道。
  大叔立即快步走了过来,被童梁挡住了:“案发现场不能随便进入,不好意思。”
  大叔这才停下脚步,镇定半晌。我见他神色十分不对劲,便问道:“大叔,您跟这家的大姐熟么?还有,我听我朋友说她还有个儿子,那小孩去哪儿了啊,您知道么?”
  那中年男人如梦方醒,问道:“是啊,孩子呢?”
  “我们哪儿知道啊。”我苦笑道,回头看童梁不说话,顾莲生也没说话,只是不断地看着那中年男人。
  “你们看什么?”我问道。
  童梁说道:“这位大哥,你看等我们同事过来还得好一阵子,晚上大家都睡着呢。方不方便让我们暂时到你家里等着?”
  中年男人想了想,点头道:“好,反正今天也就我在家,你们来吧。”
  于是我们仨往这男人家里走过去。在要迈步进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在这一眼间,我又看到那女鬼出现在门口。只是这一次我看清了她的全身。
  她的半截身子是人,后半截居然是猫!看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鬼就好像是嫁接成的一般,半人半猫!
  看到这里,我赶紧钻进男人的家里。一股暖意袭来,身上的寒气总算是少了许多。想起这时节已经供暖了,但是刚才那女人家里真心是一点儿暖意都没有。
  “大叔,我记得您还有两个女儿呢,她们呢?”顾莲生问道。
  “在医院。”男人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阿姨呢?”顾莲生继续问道。
  “也在医院。她住院了,两个孩子去看护了。”男人说道,招呼我们坐下:“坐。”
  我们仨于是坐到沙发上。童梁此时则笑道:“大哥,你这还懂茶艺呢?”
  说着,他指了指沙发前案几上的一整套紫砂壶茶具。看到这茶具,我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对门那个女人家里的茶具。


第一百零六章 怪异的病情
  “哦,是啊。”中年男人随口应答道。
  随后,童梁打开了话匣子,我从来都不知道这货居然这么能聊。
  先问了这男人叫啥,男人说他叫李建设。卧槽这名字取的太应付了吧。李建设说他是开小物流公司的,赚了点儿钱,买了这房子,就跟老婆林佳丽和两个女儿搬来住了。
  问到邻居那个单身女人,李建设说他也不清楚女人的来历,也不多做来往。问对面女人叫啥名字,中年男人说只是听说姓乔。再问,他便什么也不说了。
  没多会儿,刑警队的办案人员到了。一群人忙着处理那具女尸,也将猫的尸体从床板下捞了出来。
  等尸体都被带走之后,童梁想了想,突然问了个不要脸的问题:“莲生啊,今晚我能不能在你家凑合一宿?”
  顾莲生惊讶万分:“啊?为什么……”
  童梁将我俩推进门内,低声道:“我怀疑你这邻居跟这单身死者有不正当关系。不只是从茶具和他说喝的茶叶上看出的——这个李建设在看到尸体的神色也不对劲。”
  这回轮到我们俩惊讶了。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谁会想到去跟邻居家的女的勾搭。当然也不排除隔壁老王这种邻居师奶杀手。
  “就算是这样,那这跟你住在莲生家里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他老婆可能有问题。我刚才问过,他说他老婆在半个月前住的院,这女人死的时间也是半个月前,我觉得有些巧合。”童梁说道:“所以我刚才故意问了问李建设,什么时候去看她老婆。他说明天一早就去,所以我想跟踪去看看。”
  我看了看顾莲生,莲生说道:“行,只是得委屈你们睡沙发了。我可以把床垫子撤下来给你们。”
  “不用,随便丢给我几件羽绒服盖着睡一觉就行。”童梁说道:“睡地上就可以。总比在楼下车里睡要好。”
  “这也行?”我无语道。
  童梁说睡就睡,还真的就在顾莲生家里的地板上躺下了。我琢磨着明早我也很想去跟着看看,便也留了下来,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童梁这货果断随遇而安,搁哪儿都能睡着。第二天一早,童梁起身,我也被叫了起来。
  于是我俩便在家等着,听到邻居出门之后,也跟着下了楼。一路跟着那男人到了医院,见他居然去了烧烫伤科。这倒是让我们吃了一惊。听李建设说,老婆林佳丽只是做了个小手术,说是生了什么肿瘤,现在却去了烧烫伤科,为什么要给我们隐瞒呢?
  看着李建设进了病房没多久,两个女孩子就从病房里出了来。其中一个十七八岁高中生模样,另一个十岁左右。两人进了电梯,似乎想要下楼。
  童梁想了想,便拉着我也进了电梯。随后,他跟那十七八岁的少女说道:“你是不是李建设的女儿?”
  那少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是,你是谁?”
  童梁拿出警察证件给她看了看,说道:“警察,有些事想问问你,方便么?”
  少女更为惊讶,沉默半晌,她牵住妹妹的手,说道:“可以,那就去楼下吧。”
  于是我们四个一路沉默着到了楼下,那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嚷道:“姐姐,我饿。”
  少女说道:“那姐姐给你买点早饭吃。”
  小女孩点了点头。童梁说道:“医院附近有永和豆浆,我请你们吃。”
  少女沉默半晌,点了点头,随即问道;“警察叔叔,这次你是来查我爸跟那个女人的事情么?”
  “啥?”我听得不明不白。
  童梁拽了我一下,顺着那少女说道:“是啊。今天早上,你们隔壁那个乔羽死了。听说你爸跟她有些关系,所以我想多方面了解下。”
  “什么,那个女人死了?!”少女吃惊道。
  “是。”童梁找了个安静的位置,让我们几个坐下,顺便点了早餐。
  “这个乔羽跟你爸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们么?”童梁问道。
  少女看了看她,握住手中的热豆浆许久不语。
  “你如果不说,我们也没办法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父亲被判为杀人凶手吧?”童梁说道。
  少女深吸一口气,低头说道:“没错,我也不希望是这样。但是我爸做的一些事情,实在让我们寒心。”
  少女叹道:“本来我爸妈过得挺好的,但是近两三年吧,两人闹得挺僵的,经常在家吵架。近期更是吵的厉害。后来我爸就坚决要跟我妈离婚,我妈没同意,追问为什么。后来才知道,我爸爸原来在外面早就有了女人,这女人跟了他好多年,还生下个七八岁的儿子。”
  我心中咋舌,出轨就是了,还把情人安排在隔壁,这不是作死么。
  少女继续说道,开始不知道搬来的女人是老爸情人,后来是她妈妈有一次晚上加班,下班太晚,回家的时候看到她爸进了这女人的房里,这才知道原来搬家来的这个女人是她老爸的情人。
  夫妻俩从此经常为了这个而吵架,有时候林佳丽也去情敌家里闹,但是基本都吃了闭门羹。也就是半个月前,那个女人突然不见踪迹,林佳丽也没去再找那个女的。过了两三天,林佳丽的突然生了病。这病来得特别奇怪,皮肤大面积烫伤。
  由于这情况是少女放学回家才发现的,所以并不知道林佳丽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她本身的话也有点让人匪夷所思,非常荒诞。
  据林佳丽说,她觉得是乔羽养的猫弄伤了她,让她的皮肤变成那样,慢慢溃烂。但是,乔羽失踪后,那只猫也没再见过了。
  送去医院后,林佳丽的精神状态也不大对劲,经常嚷着看到那只猫,说一只猫血淋淋站在眼前。
  然后林佳丽还说,自己一定没有好下场,乔羽在她梦里说,她的猫怎么死的,就让林佳丽怎么死!
  “你妈妈以前应该很正常吧,怎么突然就精神有了问题?”童梁问道。
  少女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怎么说呢,前几天我们家里被贼偷了,但是奇怪的是,钱财没有丢失,我爸说,只丢失了一袋面粉。
  结果三天以后就莫名其妙地发现,我妈左臂竟然红肿一片,脸上也慢慢有了红色印记,我妈说特别疼,抹药不管用,然后第二天竟然脱皮了。后来又发现右臂的皮肤颜色变黑,麻木沉重。过了一天,她的头发开始脱落。然后就是脚底板开始流血,她说像针扎一样疼痛,指甲也脱落了。到后来牙齿也开始脱落。甚至左眼也看不清了。脸上的皮肤跟烫伤一样,好吓人。我们于是把妈妈送去了医院,也赶紧报了警。”
  “可是起初警察不信,但是派出所还是派人来我家看了看。后来什么也没找到,又都这么算了。”少女叹道。
  “那现在医生怎么判你妈妈的病情?”童梁问道。
  “他们也觉得是烧烫伤,但是我妈真的从这之前皮肤就有点不对劲了。只是那伤口真的很像是烧烫伤,所以我也不确定,也许真是我妈妈自己烫着自己,但是由于意识不够清晰,所以不确定自己的伤势到底怎么来的。”少女说道。
  “那你爸最近跟那个女人联系过没有,你知道么?”童梁问道。
  少女冷哼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在家的时候是没联系过。”
  童梁沉默半晌,说道:“谢谢你,今天提供的情况很有帮助。”
  “那我爸真的有杀人嫌疑吗?”少女沉默半晌,问道。
  “还不确定,有结论了会告诉你。对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你爸,可以么?”童梁问道。
  “可以,”少女点头道:“警察叔叔,如果我爸有什么事一定要通知我,我叫李静,电话号码留给你。”


第一百零七章 恶毒的女人争斗邪术
  李静留下手机号,便带着妹妹走了。我问童梁,对这个案子有没有眉目。
  童梁沉思半晌,说道:“林佳丽这个病来的奇怪,我们去看看。”
  说着,他带着我去了林佳丽的病房。进门之后,见李建设正在病房里,他回头看到我们,有些惊讶。
  “童警官,你们怎么?”李建设问道。
  童梁看了看他,没说什么,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林佳丽。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躺在床上的林佳丽正昏睡中,但是脸上整个包着纱布,几乎像是毁容一样。
  “李建设,你跟我出来一下。”童梁冷冷地说道。
  李建设有些发愣:“有什么事么?”
  “关于你邻居被杀这件事,我想你应该有些事情要跟我们交代交代。”童梁冷声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李建设面露怒容:“跟我没关系!”
  “那死者也跟你没关系么?”童梁冷冷说道:“死者是你的情人,是么?”
  李建设看了童梁一眼,脸上显出继续尴尬和惊慌来。
  童梁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林佳丽,对李建设说道:“我想你也不乐意在你老婆面前说这些事。”
  李建设冷笑道:“这有什么,她都知道。”
  童梁说道:“你这意思是,你在外面找情人还有理了?”
  李建设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童梁冷然道:“你最好跟我们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否则,你也脱不了杀人嫌疑!”
  “那就出去说吧。”李建设垂头丧气地看了床上的老婆一眼,这才跟着我们出门去。到了走廊上,童梁便问李建设,他跟两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李建设见也瞒不下去了,这才将自己跟两个女人的关系说了个清楚。李建设跟林佳丽多年夫妻,一开始关系倒也不错,但是相处久了之后,李建设发现自己老婆非常霸道强势,大小事情都要干涉,必须按照她的想法来处理。
  久而久之,李建设对妻子开始不满,三不五时地争吵。而随着越来越频繁的争吵,夫妻两人的关系走向恶化。外加做生意的李建设有比较重的重男轻女思想,但是妻子生了俩都是女儿,为此李建设也颇有不满。
  后来,在生意场上,李建设认识了乔羽。乔羽当时是个离异女人,但是短婚未育,没有小孩。从李建设的话里听来,乔羽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这跟妻子林佳丽性格截然相反。
  早就厌烦了霸道林佳丽的李建设顿时对乔羽有了好感,眉来眼去间,俩人就好上了,经常幽会。可没想到,这一好上就好了十年。而乔羽也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却体贴地从来不要求扶正,心甘情愿当小三,大有当二奶的节操。
  这倒是让李建设十分意外,又十分感激。每次回家,看到妻子那张飞扬跋扈的脸,李建设都会十分怀念有节操的二奶乔羽的温柔乡。渐渐的,李建设在二奶那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回自己家的时间则越来越少。
  过了一段时间,林佳丽发现了丈夫的不对劲,怀疑他有外遇,但是丈夫死活不承认。后来,她干脆雇佣了私家侦探去查丈夫的行踪。在调查过程里,林佳丽发现丈夫养了个小三,乔羽,于是跟李建设大吵一架。李建设就此提出离婚,但是林佳丽不同意,加上大女儿强烈反对,这才没能离婚。
  但是似乎为了表示对妻子的抗议,李建设干脆让乔羽住到了自己家隔壁,经常就去乔羽家住。这件事很快也被妻子发现了,三人之间矛盾白热化。
  再回来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乔羽突然失踪了,怎么找都没找到。失踪那天早上据说还好好的。那天是周日,乔羽将儿子送去上特长班,而她从那之后便消失不见。
  李建设联系不到乔羽,便怀疑是妻子林佳丽干出的事情。但是林佳丽矢口否认,而且没过几天,妻子也生了病,所以李建设也就放弃了这种猜测。
  但是这阵子李建设到时没放弃寻找乔羽,她的亲友家都找过了,依然没找到。他本想报警,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合适在大庭广众下公布出来,也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以为乔羽的家里人总会报警,可没想到由于乔羽一直当别人的小三,乔羽的父母也对自己的女儿十分不满,很久也没有过联系了。就这样,到了一个月后,才被我跟童梁和顾莲生找到尸体。
  听完这些来龙去脉,我觉得十分震惊。要说现在社会确实是道德底线非常低,但是我还从来没见过让自己老婆跟情人住隔壁这种奇葩事件。
  童梁合上笔录本,冷哼一声,说道:“就算不是你杀的乔羽,你也是间接害死了她!你算什么东西,自己有老婆孩子还去招惹别的女人。招惹也就罢了,还让她正大光明在自己家门口呆着,这不是惹祸么?!”
  李建设长叹一声,抓了抓头发,半晌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会闹成这样……那警察同志,这杀人凶手到底是谁?”
  “现在还不确定。你先回去好好呆着,一旦有结果,我们会通知你。”童梁说道。
  李建设点了点头,垂头丧气地又回了林佳丽的病房。
  虽然事情前后了解得差不多,但是凶手是谁,依然扑朔迷离。我问童梁接下来咋整。童梁说道:“其实我怀疑这案子可能还跟邪术有关系。”
  “自从知道了巫蛊之后,你也神道了啊。”我笑道。
  “你想啊,一只猫被剥皮,另外林佳丽突然就得了那怪病,这都什么意思?不够蹊跷么?就算是跟乔羽有仇,假如乔羽是林佳丽杀的,她有什么必要去给一只猫剥皮?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点儿什么讲究。”童梁沉思道:“我得去问问……不对,何胖子最近不在天津。”
  “何胖子出差了?”我纳闷地问道。第一次听说法医还需要出差。
  “是被公安部调走了,参与一件大案子。”童梁沉思道:“不然,咱们去见见公孙白。”
  这次我们倒是没上门,直接将公孙白约了出来,将这件案子跟他说了说,然后问他对此怎么看。剥皮的猫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林佳丽身上会出现烧烫伤的痕迹。
  公孙白听罢,说道:“剥皮的猫,这是一种低级蛊术。猫是有灵性的宠物,如果主人跟这个猫十分亲近的话,那猫灵会跟主人的灵魂相通。这种相通,如果一旦被邪术利用,就会伤害到养猫人的性命。”
  “具体怎么个伤害法?”我听到这里,顿时想起了菜花。卧槽以后要是有人拿菜花害我可咋整。
  “把猫的身体里插入九根被毒液和符水浸泡过的针,定住猫的九只魂魄。然后,将猫剥皮,这种剥皮之痛也会传递给主人,受不了那极限疼痛,猫的主人会莫名其妙活活疼死。”公孙白说道:“当然,前提是主人非常疼爱那只猫,这个邪术才有效果。如果主人跟灵宠关系不够亲近,这术也没啥用。”
  “给一只那么可爱的小动物剥皮,这人心也够狠的啊。”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哆嗦。
  “至于另一个人什么烧烫伤的,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建议你们去搜搜她家里,也许能发现什么。”公孙白说道。
  “剥皮的是林佳丽吗?再者,我们现在没啥证据,也不能去李建设家搜证不是么?”我问道。
  童梁皱眉道:“乔羽的尸检结果刚才同事给我发过了。没有明显外伤,属于心肌梗死。但是她没有心脏病史,所以突发性心脏病不大可能。不过公孙说,这邪术能让人活活疼死,那也就能解释乔羽突发性心肌梗死的原因。大概是承受不住那痛苦,活活疼死了。”


第一百零八章 扎针的面塑人
  活活疼死,这种死法太凶残,听后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如果说有节操的二奶是被活活疼死的,那最可能下手的就是林佳丽了。
  目测这情况是俩女人想到一起了,互相陷害对方,一个剥人家猫的皮,另一个不知什么手段,总之两败俱伤。
  童梁分析半晌,说既然剥皮的猫找到了,那另一个人用的蛊术应该也有“介质”。现在那东西应该是藏在乔羽家里。
  于是童梁决定带着公孙白去乔羽家看看。公孙白倒也答应了。
  我们仨再度回到乔羽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莲生这时正在店里,李建设家也紧闭着房门。童梁在开乔羽家门的时候,公孙白冲着顾莲生的家门看了几眼,问道:“这是谁的家?”
  “我一个朋友。”我突然想起顾莲生说过,在自己家门前设过结界,难道公孙白发现了?
  “朋友,叫什么名字?”公孙白追问道。
  “顾莲生。”我不想多说,想起巫蛊两派明争暗斗,也不想将顾莲生的真实身份暴露出去。见童梁开了门,便将公孙白推进门去:“干正事儿吧。”
  上次由于找到尸体后为了保护现场,我们并没深入搜查看看,而现场取证的警察也没找到任何可疑的类似巫蛊之术用的东西。
  公孙白说,这种东西不能轻易被人看到,被旁人触摸到,所以乔羽一定是把这东西藏在了某个隐秘的地方,所以要边边角角地去搜过。
  我们仨在屋里翻箱倒柜了一阵子,最终在洗手间里发现一只上锁的大挂柜。砸开锁头一看,我顿时惊呆了。
  只见里面居然有白花花的断肢残臂!一颗歪倒的头颅,白惨惨的脸,空洞的眼眶,正对着我露出诡异的笑容,那容貌像极了我在李建设家里看到的林佳丽的照片!
  林佳丽不是在病床上躺着么?!我顿时手脚发寒,下意识地往童梁身旁缩了缩。
  童梁起初也愣了一愣,随即骂道:“靠,谁他妈把雕塑放这儿了?!”
  “雕塑?”我问道。
  公孙白笑道:“瞧你这点儿胆色,这是假的。”说着,他从里面搬出两只手臂来。我大着胆子往前一看,这才发现这些断肢残臂不是真人身上的,而是雕塑,但是都是真人大小的尺寸。
  “这不像是石灰做的。”童梁皱了皱眉,摸了摸那手臂雕塑,说道:“好像是面团做的。”
  “卧槽,这什么?”我知道这东西是假的之后,便将那头颅给搬了出来。但是搬出来之后,我发现这面团做成的头上扎着针。
  不只是有头,身子也挺全活,但是身子泡在水里,上面也扎着针,这些东西也都是用面团做的。
  “这什么意思啊?”我问公孙白。
  公孙白跟童梁要过一只橡胶手套戴上,然后将手伸入那水中摸了一把,放在鼻端闻了闻,皱眉道:“水里应该有经血。”
  听了这话,我跟童梁都差点儿吐了。
  “这种就类似那种傀儡替代术,也很简单的东西,这只人偶就是被诅咒那人的替代品。这水里加的经血,相当于能灼伤皮肤的东西,所以你们看到林佳丽脸上身上一点点脱落的皮肤。针什么的,应该是为了加重她的痛苦。”公孙白说道:“不过能做得这么逼真还真不容易,要不是有点底子,这东西不容易完成吧。”
  “童大哥,你觉得这是不是乔羽干的?”我问道。
  童梁沉思半晌,摇头道:“不是,这东西能做出来,除非是有美术雕塑底子,但是乔羽没有,另外一个人却有。”
  “谁?”我问道。
  “林佳丽的老公,李建设。”童梁说道:“他在下海经商之前是个高中美术老师。”
  “你是说,李建设有杀妻嫌疑?”我吃惊道。
  “应该是有,但就算是有,也没法给他定罪。”童梁说道:“这怎么写结案陈词,难道说他做了几个面人,面人有诅咒,就杀掉老婆么?”
  听到这里我们都沉默下来。确实,这件事没法以“科学”来解释。
  正在我们仨沉默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声关门的声音。回头一看,洗手间的门锁上了。
  我们仨同时听到声音,童梁立即跑到门边拽了拽却没拽动。我霍然想起那个半人半猫的女鬼,心想这货难道是让我们一起陪葬?
  正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洗手间里慢慢变黑变暗,就像是铺天盖地落下一道黑色幕布一样。
  这幕布将我们仨整个包裹进去,眼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而那残破的面塑人,突然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悬吊在空中,将我们仨包围进去。
  我一惊,向童梁和公孙白摸过去,但是这一摸的过程中,却没摸到童梁和公孙白,而是摸到一股湿乎乎的像是水一样的东西。
  我回头一瞧,摸到的“童梁”霍然变成一道消逝的水影,扑落到地上。随即,我听到那面塑人的头颅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
  伴随着笑声,我觉得周围满是湿乎乎的水。这水蔓延到我的腰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在这水声之中,伴随着一阵刺刺拉拉的唱片响声,我听到一阵奇怪的歌声从耳边传来:
  “我只是渔火
  你是泡沫
  运河上的起落惹起了烟波
  我只能漂泊
  你只能破
  念一首枫桥夜泊
  我再不是我……”
  这女声唱得尤其哀怨,周身的水仿佛是这哀怨转化而来,刺骨地冷,冷到我全身上下逐渐麻木。这时也不见童梁和公孙白了。
  我心想是不是自己进了什么幻象?正思量间,我想起腰间随身带着的封狼刀,于是立即在深水中摸索一番,果然摸到了那刀锋。
  我将刀豁然从腰间抽出,对着那面塑人头颅便砍了下去。
  但是由于我动作僵硬迟钝了些,这一下并没砍中,但刀锋上跳跃着一道微弱的银光,将那黑色的潮水硬生生分开两边,我顿觉身体一松。
  此时,那面塑人破碎残肢并未走远,但是也不敢靠近,只是跟我僵持着。
  那怪异的歌声一直在围绕我的耳边,就像是碎碎念一般吵得人头疼。我心中气愤,不由集中精神,握紧刀柄,对着那面人的头颅再度砍了过去。而这一次才如有神助,销中了那面人的头颅。
  可就在刀砍中那头颅之后,我感觉一股液体从面塑人的头颅中喷薄而出,扑到我的脸上,带着一股臭烘烘的气味。
  “啊啊啊毁容了?!!”我嚷道,想起林佳丽的惨状,不由胆战心惊。
  但就在我抹掉脸上液体的时候,周围的幻象不见了,洗手间重新亮起来,童梁正踹那洗手间的门,几乎快踹开,而公孙白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环视了一下地面,见面塑人残肢散落在各处,那盆据说是融合了大姨妈的水也早就洒到了地上,估计我身上的水就是那盆里的。
  “公孙白,看我毁容没?”我立即问道。
  公孙白好笑地说道:“刚才你那样儿真蠢。”
  “你他妈知道我中了邪术也不管我?”我气愤道。这是一种保护我的状态么??
  “没事啊,初级的蛊术幻象,你要是再死里面,那就太笨了。”公孙白耸耸肩。此时,童梁已经将门踹开,公孙白也赶紧跟了出去,而我也立即跟上去。
  出了洗手间,听到客厅传来一阵男人的惊叫声。只见李建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乔羽家的客厅里,手中举着一只木佛像,惊恐地对准半空中。
  “你怎么来了?!”童梁冷冷地问道。
  “鬼,刚才我看到鬼了!!”李建设哆哆嗦嗦地嚷道。


第一百零九章 隐藏的案情
  “鬼?”童梁四下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我想起乔羽的阴魂,估计是他看到了乔羽。
  但是手中的佛像可能对乔羽的阴魂有一定震慑作用,所以那阴魂逃掉了。
  李建设吓得腿直哆嗦,激动之下跌倒到沙发上去。
  “你怎么在这里?”童梁冷冷问道。
  “我看,看这门开着,就进来看看。”李建设说道,声音有些发颤。
  “带着佛像进来,很心虚么?怕看到什么?”童梁冷笑道。
  “没有。”李建设定了定心神,问道:“你们呢,你们怎么还把洗手间给踹开了?”
  我想了想,立即转身回去,将那几只面塑人的部件给搬了出来,丢在他跟前,冷笑道:“这是不是你做的?!”
  “这,这是什么?!”李建设立即站起身,脸色泛白。想必他第一眼就看出那面塑人跟他老婆很像。
  但是看他的样子十分意外,看起来这东西似乎不是他做出来的。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童梁冷冷说道:“据我所知,你以前是美术老师,应该很懂做面塑这种东西。”
  “这真不是我做的,再说,雕塑这种东西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李建设说道:“我也不可能做了自己老婆的塑像放在别人家里。”
  童梁问道:“那这塑像,你觉得会是乔羽做的么?她会雕塑么?”
  “她怎么可能会!”李建设不假思索地说道。后来发现我们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这才觉得失言,改口道:“我真的,觉得她不会。反正你们也知道我俩的关系了,这么多年了,我真没发现她会什么雕塑之类的东西,而且学那玩意儿的一般是男的,女的力气上不行,雕塑需要的泥土,模具等等都不轻,女的搬起来都会吃力。”
  “那你也不知道这东西是谁做的?”童梁追问道。
  李建设犹豫半晌,摇了摇头。
  “你认识的人中呢?”童梁继续问道。
  李建设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童梁说道:“好,既然这样,以后有什么情况再联系你。”
  李建设仿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等我们出门后,李建设立即钻到家里关上门。我跟童梁和公孙白下了楼,童梁才说道:“李建设那孙子说谎。”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我问他是不是还认识做这种雕塑或者面塑的人,他虽然说不知道,但是眼神闪烁,明显是隐瞒了什么事情。”童梁说道:“说不定这案子并不那么简单,指不定隐藏了案中案。”
  “有那么复杂么?”我说道:“案情看来还算明朗啊,俩女人互相陷害,最后都下场不好。再者就是,李建设一直很讨厌自己的老婆,但是老婆不肯离婚。如果用邪术害死老婆,警察定不了案,当然也就不了了之,他跟情妇就能一起生活了不是。”
  童梁摆手道:“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李建设刚才的神色不像是假的。他就是不知这面塑人的来历。这就是一个问题。面塑人是林佳丽,那么这东西到底谁做出来的?”
  公孙白笑道:“听你这一分析,我也觉得这案子有意思了。这样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大事,跟你们去查查。对了李承铭,你刚才在浑浑噩噩中说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情景,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似梦如幻的情景,只记得听到一首女人唱的歌,歌词依稀记得两三句,再就是黑沉沉的河水一样的东西。
  公孙白将那歌词从手机网页上一搜,发现这首歌还真特么存在,是一个电影的主题曲,薛凯琪唱的《苏州河》。
《苏州河》这个电影讲述的是一个上海的普通摄像师,以为别人摄影为生。一天,一个酒吧的老板找到他,为了招揽生意,让他拍在店里游泳的美人鱼的形象。摄影师逐渐与扮演美人鱼的女孩美美熟识,从她嘴里得知马达和牡丹的爱情故事。马达是一个送货的黑道邮递员,他骑着从盗贼那里买来的摩托车将来历不明的物品从城市的一头送到另一头。一次,有人让他送一个小女孩牡丹,之后,马达与牡丹熟识,并产生了爱情。但不久马达被卷入了绑架的阴谋,绑架者企图要挟牡丹的父亲,以绑架牡丹来换取钱财。而绑架者是马达的黑道朋友,他们让马达在送牡丹的路上趁机绑架牡丹,马达不愿意这样做,又迫于朋友压力,只得答应。拿到钱后,牡丹知道自己被骗,绝望之下跳入苏州河,最后一句话是,她想化为一条美人鱼。
  牡丹从此不见踪影。为独占钱财,男绑匪杀死女绑匪挟巨款逃走,但被警方围捕,最后跳楼身亡,马达因参与绑架也被投入监狱。当他出来时,很多年过去了。但他依然思念着牡丹,他借送货的时间,四处打听牡丹的消息。一次在酒吧喝酒,发现扮演美人鱼的女孩美美长的很像牡丹,就想办法与她接近。摄影师知道此事,感到马达在抢自己的女朋友,于是找来打手将马达痛打一顿。马达逐渐明白美美不是他要找的牡丹,请求摄影师利用他与警察的关系帮助他找到牡丹,摄影师答应了他。不久,马达真的在一个便利店里找到了牡丹。摄影师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没想到接到公安局的传唤,要求辨认在车祸中死去的人,摄影师来到事故现场,发现原来重逢的马达和牡丹喝了过多的伏特加酒,在带着牡丹经过苏州河上的桥时,摩托车坠入河中,两人溺水而死。
  “非常狗血又作死的故事。”我摇头感叹道:“但是文艺范儿一般都喜欢这东西。我认为这个电影跟本案无关,可能这个幻象的原因是因为乔羽生前喜欢《苏州河》这首歌呢?”
  童梁说道:“上次来查现场,我找过乔羽的东西。她喜欢的歌都是70后喜欢的那些老歌,粤语歌等等,根本没有什么薛什么的歌,并不是个赶潮流的人。你这幻觉靠谱么?”
  “我不可能给你编啊,你看苏州河这歌我以前也不知道,我不可能平白无故给你编出来呗。”我说道。
  童梁沉思道:“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乔羽,或者说李建设,乔羽,林佳丽,或者还有别人,他们几个人的关系,跟这场电影里很像,几乎可以对号入座。”
  “李建设是个商人,不可能是故事里的马达。乔羽也不像是牡丹啊。我看你想多了。”我摇头道。
  公孙白想了想,说道:“不,也许职业不相关,但是情节类似。我同意童警官的看法。”
  童梁一拍脑门,说道:“我只将注意力放在李建设,林佳丽和乔羽的三角关系上,却忘了调查一下乔羽的详细背景。乔羽还有一个前夫,我怎么忘了这个人!”
  “这跟她前夫有关系么?”我感觉脑门有点疼。
  童梁说道:“很有可能。”
  但之后几天的调查,却真的让我们大吃一惊。原来乔羽还改过名字,在十年前,乔羽的名字叫乔晓冉。前夫也并非是跟她离婚,而是意外身亡了。
  童梁查阅了当年的案卷,乔晓冉的前夫冯杨,居然是天津画家协会的年轻画家,同时在天津也有些名气,因为长虹公园的一些雕塑作品,就是由他来设计完成的。他当时跟乔晓冉是新婚燕尔。两人蜜月回了天津,一天晚上跟朋友聚会,回家时候在海河边儿散步的时候,俩人不知因什么原因落水。冯杨当时就淹死了。乔羽则因为水性不错,在河里游了一阵子,稀里糊涂地爬上对岸。可因为喝了酒,本身醉醺醺,大概是在上岸的时候磕磕碰碰,将脸上划出两道口子,毁了容。而案宗记载,目击了这一情况的也是一对夫妻,这对夫妻正是李建设跟老婆林佳丽。当时李建设还是高校美术老师。
  如果不是通过内部案宗调查,童梁也不会知道乔羽居然改过名字,更不知道关于她第一段婚姻的真相。
  想必,李建设夫妻也并不知道乔羽就是当年的乔晓冉!都是溺水,又都是突然多年后原本该死去的女人突然出现,这案情看来跟电影的情节有些微妙的相似。查到这一情况后,童梁又挖出了乔羽整过容的病历资料,联系到当时的整容医生,了解到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


孙铭苑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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