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激将


  哪知道那惠明长老听到师傅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的,不由得一阵大怒,猛地踏前一步,紧紧地瞪着师傅:“龙掌教说的好轻松呀,有人伤了,哈哈哈,你徒弟就没告诉你,我们茅山被他害死了两名弟子,现在还有一名弟子躺在床上,两只眼睛都已经瞎了,你们竟然说的这么轻松,一张阵图难道就能了结这件事吗,你说的也太容易了吧。”
  哪知道尽管这惠明长老如此激动,我师父却根本不为所动,仿佛惠明长老说的事情都和我们无关一样,只是冷冷的讥笑着看着惠明长老,只挨话音一落,师傅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道:“惠明长老言重了,不知道你说我徒弟害死了你们茅山的弟子从何说起,你死去的那两名弟子如今尸体在那,不放带我去看看,如果是我们彭祖一脉的手法,我今天当堂就斩了我徒弟,给你们茅山一个交代,但是若不是,嘿,惠明长老这般冤枉我徒弟究竟是何用心。”
  话音落下,双眼逼视着惠明长老,从我嘴里早就知道事情的始末,师傅哪里还会相信惠明长老的话,我根本就没有亲自动过手,再说就是动手的话,也根本就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何况还有一位长老在,正因为如此,师傅才讲话说的如此之满。
  惠明长老大怒,有心分辨,但是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的话有些乏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半晌,才恨恨的道:“龙婆子好厉的嘴口,我说的是你徒弟害死了我们的弟子,而不是杀死了我们的弟子,你倒是会曲解我的意思。”
  话说到这份上,师傅一开始就打算来找今天的场子,说话自然也不客气:“惠明长老这番话从何说起的,我徒弟就在这里,这点修为也瞒不了人,不知道惠明长老张考试我徒弟害死的你们的弟子,闭口是我徒弟害死的你们的弟子,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倒想问明白,我徒弟是怎么害死你们的弟子的?你今天要是给我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倒要去问问穆大师,到底为何你会这么冤枉我徒弟。”
  冷冷的逼视着惠明长老,却让惠明长老一呆,虽然他嘴上说的斩金截铁,但是也是听师弟,也就是那个老道张卫华说的,具体当时怎么个情况他也说不清楚,不过当时剩下的几名弟子都曾说起过,他们为大阵所笼罩,然后陷入了幻境,在其中与师叔相争,几次有性命之险,到了后来便只能拼命争杀,结果出了幻境犹不自知,一番拼杀下来,落得结果就是死了两名师兄弟,但是真要说个一二三的话,却有说不出什么幻境,因为感觉不到什么气机。
  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惠明长老有些词穷,心里反而恨得更加厉害,脸上抽了几下,冷哼了一声:“冤枉没冤枉你徒弟,你们自己心里最有数,反正到时在场的弟子和张长老都在,待会倒是不妨分辨个明白,到时候看你在怎么说。”
  说吧,冷着一张脸,和谁欠了他多少钱似得,朝师傅一摆手:“龙掌教,请吧。”
  随着惠明长老转入大阵,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到了穆大师等人面前,场中众人刚才早已将惠明长老和我师傅的争辩听在耳中,此时见面,自然是一个个阴沉着脸,特别是那位张卫华张长老,看向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只是众人面前自然不敢妄动。
  “龙掌教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失礼,失礼,快请坐吧。”毕竟是一宗掌教,穆大师虽然心中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但是还是假惺惺的朝师傅客气着。
  师傅和师叔也不跟他客气,随便找了个地方便一屁股坐下来,只是冷冷的讥笑着望着穆大师,至于我和舒雨自然没有做的份儿,我们也还上不的台面,只是站在师傅师叔身后。
  茅山的人本来是等师傅说话,但是师傅也深知言多必失,反而沉得住气,只是淡淡的瞪着茅山的人开口,一时间各自都在等,等来等去反而没有人说话,一时间冷了场,半晌之后,还是穆大师觉得无趣,嗯了一声:“龙掌教,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既然龙掌教来了,咱们到不妨把话说明白,昨天的事情不知道龙掌教怎么看?”
  师傅一挑眼眉,轻哼了一声:“穆大师怎么看的,我刚才听惠明长老说是我徒弟害死的贵宗的两名弟子,只是我听我徒弟所说却不尽然如此,我也不袒护我徒弟,该给谁一个公道的就给谁一个公道,不过我今天来却是对我徒弟来救人,好像是伤了贵宗一个弟子,听说一双眼睛都瞎了,所以我们是来赔不是的,不过此时看来这不是怕是赔不成了。”
  “说得好,你徒弟害死了我们茅山两名弟子,是不是该偿命了。”不等穆大师说话,心中早就激动不已的张长老竟然跳将起来,全身激动地战栗着,死死的盯住师傅身后的我。
  张长老话一出口,茅山众人便暗道事情要糟,这位张长老也太冲动了,但是大家也都能理解他的心情,被人陷害亲手毙了自家的弟子,那滋味什么样,想也想得到,不过这话说出来就有欠考虑了,毕竟两名弟子是张长老亲手毙的,至于幻境只说,有拿不出个章程来,怎么和龙婆婆争辩,这老婆子可是出了名的嘴刁口滑,说话向来是得理不让人的。
  果然,师傅听张长老跳起来直斥我,却并不焦急,反而上下打量了张长老一番,猛地嘿了一声,讥笑道:“听说当时张长老就在当场是吧,不知道当时张长老在做什么?”
  张长老一呆,张嘴便要说话,但是话到嘴边缺一时间不好说出来,只是傻愣愣的道:“我——我——”
  “你什么,张长老为何不说清楚点,我倒是听我徒弟说,你当时就在那里,而且还有六七名你们的弟子也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张长老竟然要教训弟子,便没人在理睬我徒弟,待了一会,我徒弟才进入大阵救人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师傅讥笑着看着张长老,眼中的怒气翻腾,只是压制着。
  “胡说八道,我当时那是在教训弟子,当时我——”等到想解释的时候,张长老才发现自己竟然说到了理亏的地方,这种事情昏过去也就算了,此时偏偏是自己提了起来,还不住的往这上面赶,这个龙婆婆这嘴口果然厉害。
  师傅冷喝了一声:“胡说八道,那我倒想知道谁在胡说八道,当时你是不是在场,既然你在场,你说我徒弟害死了你的两名弟子,那么我问你,你干嘛去了,其他的弟子干嘛去了,为何当时没有拿下我徒弟,莫不成你们都在冷眼旁观,根本就想用两条命来陷害我徒弟。”
  “够了,龙掌教是不是说话有些过分了,谁会陷害一个小辈。”穆大师再也看不下去了,在这样下去,只怕张师弟根本就无言以对,到时候反被龙婆婆占了上风。
  只是师傅却不打算就此作罢,将目光从张长老身上赚到穆大师身上,淡淡的冷笑着:“穆掌教,话都说到这里,莫非穆掌教还打算不说下去吗,我徒弟诚如你所说,一个小辈而已,修为有限,人摆在这里,在场诸位有谁自认不如徒弟的可以站出来——”
  顿了顿,又接着道:“若是都比我徒弟强,我没话说,我这徒弟跟我修道不及一年,这一点本事在诸位面前不值一洒,我倒想问问,若是你那两名弟子比我徒弟修为高,却不知道我徒弟是怎么害死他们的,今天倒要给我一个明白话。”
  这个问题棘手的很,一时间谁也不好接话,只是心中转念,不过却挨不过张长老内心的愤怒,不等有人开口,张长老大声道:“我在当场,是你徒弟施展幻术,让我们的弟子与我相争,结果——结果我尸首才打死了那两名弟子——”
  话到这,张长老忽然意识到了不对,一张脸登时变得苍白,一会却有红的厉害,果然被我师傅抓住痛脚,只听师傅忽然哈哈大笑,双眼逼视张长老:“你堂堂的茅山长老,既然说是我徒弟施展幻术的,那我到问问你,是何种幻术,就以我徒弟这点修为,就算是最上乘的幻术,施展起来又有几分威力,你一个大长老难道还破不了一点小小的幻术不成。”
  张长老脸上抽了抽,忽然一阵子无力,吐了口气咬牙切齿的道:“就是幻术,我确实说不上是何种幻术,根本就没有气机,无法察觉。”
  “哈哈哈——”师傅一阵狂笑,讥诮之意很浓,谁都能听得出来:“说得好,在座的也都是大家,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吧,天下之间的幻术各有分支,但是说一千道一万,幻术不过乃是小术而已,怎么施展幻术那也是看修为高低,修为太低,就算是施展幻术的话,也挡不住高手的神念,今天我徒弟就在这,诸位看看她,像不像是个高手,如果是的话,我只能说茅山无人了,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倒想问问张长老,不知道是我徒弟厉害,还是你张长老太草包,还是说——”


第三百零一章
  话说到这,张长老脸色大变,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当下不顾一切的大喝一声:“闭嘴,姓龙的,休要逞口舌之利,你日便让你徒弟还我弟子的性命来。”
  说吧,竟然真的要扑将过来,师傅脸色微变,不想张长老竟然真的敢此时动手,不想茅山竟然要不顾及天下的同道,不过师父还是师叔却没有人是怕事的人,猛地冷哼一声,也顾不了那么许多,神光一盛,已经施展了返老还童术,师傅化作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而师叔却也化作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此时看来,师叔的修为也有长进。
  “住手,张师弟你想做什么,眼中可还有我这个掌教。”穆大师脸色阴郁,胸口起起伏伏,却是真的气得不轻,大盛喝止张长老,更是伸手一道劲气,将张长老拨到一边。
  身形一转,张长老差点跌坐在地上,可以看得出穆大师的火气有多盛,只是张长老犹自不肯干休:“掌教,你也看到了,姓龙的强词夺理,她——”
  “我让你闭嘴,你没有听到吗,来人呐,让张长老去戒律堂反省三日,如不反省明白,再给我借着反省去。”穆大师大怒,沉着一张脸,竟然真的下了狠心。
  张长老一呆,脸色登时垮了下来,诺诺的不知道说什么,此时想起,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不过就算是如此,张长老也不愿意就此干休,只是看看穆大师的脸色,张长老嘴中还是咬了咬牙,叹了口气子息那个朝外面走去。
  “且慢,”却不知道此时师傅忽然开了口:“张长老是当事人,此时怎么好让他走,不然这事情怎么说得清楚呢,还是让他留下来,免得我徒弟始终背着陷害的罪名。”
  穆大师脸色又是一沉,心中有些怒气无从发泄,但是话到了这份上,要是还是坚持让张长老下去的话,岂不是做贼心虚,迟疑了一下,与各位长老,特别是那两位太上长老看了一眼,眼色流转间,穆大师吐了口气:“既然龙掌教说了,张长老你且留下,等事情过后,再去领受责罚。”
  张长老顿住身形,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激动,只是愤愤之意难以遮去,回身冷冷的望着师傅,还有师傅身后的我。
  师傅此时娇艳如花,在这些老头子之中,也算得上是鹤立鸡群,心中冷笑望向张长老:“张长老,激动解决不了什么事情,既然当事人都在,那就想让我徒弟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到时候你们看看还有什么不对的,大家在仔细说说。”
  话音落下,师傅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一使眼色沉声道:“刘刚,你将昨天的经过仔细说一遍,不得有半分谎话,知不知道,一是一二是二。”
  我点了点头,朝师傅微微一躬身,然后又朝穆大师微微躬了躬身,这才转向张长老,脸上讥讽之意甚重:“张长老,咱们又见面了,我便将昨日之事再说一遍,还请张长老帮忙斧正一下。”
  说吧,心中转念想了昨日的事情,深吸了口气道:“昨日我刚刚抵达此处,本来是因为久不曾得到我师傅师叔的消息,有派了四个人前来打探,结果也一直没有消息,于是心中挂念不已,这才和几个好友一起前来,不想刚到了就遇到了昆仑道宗的悟空师兄,和无双观的了缘师兄,我报出家门之后,两位师兄倒是并没有如何,反倒是看出我的来历,对我还算是客气,闲聊了几句,不想两位师兄说起,前几日有人冒充我们彭祖一脉的人,被茅山道宗抓了,我心中便想,这一定是我派出来的那几个人,虽然不是我们彭祖一脉的,但是其中倒也有一个懂得我们彭祖一脉道术的人,怎么会被茅山道宗给抓了呢,着一定是其中有误会,所以便大着胆子前来想要将人要回去——”
  顿了顿,看了张长老一眼,见张长老与茅山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说到此处也还算是中规中矩,并无什么分歧之处,不过接下来,我心中冷笑了一声:“我便来求见茅山的前辈,希望能将我的那几个兄弟要回去,哪知道遇到咱们茅山弟子,却非说我是假冒的,非要将我拿下,我自然不甘心束手就缚,所以,也就与那几人争斗起来,却不想那几位对我却是特别照顾,六七个人想拿下我也就罢了,出手毫不留情,所以我也无奈就只有动用了幻术,并不想与这些人争斗——”
  “听见没有,他自己也承认是施展的幻术了看,这下我看你还怎么抵赖,哈哈哈——”张长老听到我承认施展了幻术,如得了失心疯一般,不由得兴奋地大笑,只是穆大师与一众长老却殊无喜意,隐隐的感觉到我这话中有什么陷阱。
  “我是施展了幻术,也只能勉强困住这几位贵宗弟子,却根本没有能力杀害他们,张长老,不知道那两位弟子究竟是如何死的?”我淡淡的看着张长老,心中真恨不得上去给他俩大耳瓜子。
  张长老一呆,这却是问到了他心中的隐痛,那两名弟子却是不是死在我手上,不然他也不会说是我害死的这话,只是真要是说个明白,这事情有如何说得出口,一时间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那里,尽管穆大师他们也都知道当时的情形,但是那一张张脸却是阴沉无比。
  我这也不算完,并不想与张长老多纠缠,我吐了口气接着道:“眼见张长老过来,我变撤去幻境,正想与张长老说个清楚,哪知道张长老一上来便下了杀手,不过没等张长老斩上我。结果那几位贵宗弟子不知道为何竟然与张长老大动干戈,拼杀在一起,我当时走的时候,就看到张长老已经出手毙了一人,只是我无力插手此事,又正赶上那大墓砸来,我便趁乱去寻找我那几个兄弟的下落——”
  听到我说到此处,穆大师心中一震,知道不能让我再说下去,有些事情一旦挑明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大家都知道与实施并不一样,所以穆大师地哼了一声:“够了,不用在往下说了,张师弟——”
  我心中冷笑,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忽然高声道:“但是我寻到我兄弟的时候,却发现我的四位兄弟,不但人人带伤,几乎丧命,更有一人已经死去,却不知道是哪一位下的手,这份恩情我倒要补报一下。”
  话音落下,我冷然望向茅山众人,杀机隐现,已经将牙要的‘咯蹦’直响,一时间都静了下来,谁也不好说什么,倒是穆大师反应够快,只是淡淡的道:“我倒是听说抓了几个冒充彭祖一脉的家伙,却不想竟然这般严重,竟然还死了人,如此说来,这场误会可就大了。”
  “误会,呵呵,这误会确实大了,张长老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好说?”师傅并不与穆大师争辩,既然穆大师都说不清楚怎么回事,争论也没有意义了。
  张长老脸上一抽,却不想提及韩涛他们的事情,心念一转,却叼住我刚才所说的幻境,冷哼了一声:“先别说那些事情,那就是一场误会,倒是你的弟子施展幻术害死了我们的弟子,这件事情龙掌教要怎么给我们答复。”
  “答复,答复你的屁。”不用别人说话,师叔真的给气坏了,猛地站起来,身子都微微有些颤抖,指着张长老恨声道:“我他妈的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我实在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一场误会就能随便揭过,你自己亲手毙了自己的弟子,就要冤枉在我师侄身上,你当时可曾落入幻境中,还是说你连我这才修道不及一年的师侄都不如吗。”
  师叔的话直指张长老,打人打脸,骂人揭短,师叔深得其中精髓,那张长老一张老脸涨红,指着师叔怒道:“赵钱孙,谁冤枉你师侄了,谁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邪法,竟然让我都察觉不到,你以为你说几句话就能抹平这件事请你吗。”
  “张长老,我有句话想要问你,当时你是不是有心杀我,那时候我可曾伤害过茅山的任何人吗?”我冷冷的逼视着张长老,今天就要拿这个张长老开刀祭旗。
  果然这张长老想也不想啐了一口:“谁要杀你,我当时只想是把你拿下,还以为你是假冒的呢。”
  要的就是这句话,我忽然将身子转向穆大师,微微的笑了,眼光逼视着穆大师,小的说不出的灿烂,穆大师心中一惊,不由得有些不安地感觉,果然,我抱了抱拳道:“穆前辈,小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们张长老的话全是虚言。”
  穆大师脸色一沉,将眼光望向张长老,那张长老大怒:“放屁,你说谁胡说呢——”
  “我敢对我说过的话发下心魔大誓,我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没有一丝谎言,不知道张长老可敢发现心魔大誓,说自己一句话也没说谎,如果是说谎了,又是那句话说的谎,究竟是什么目的,为何要包藏祸心,挑拨茅山与彭祖一脉的关系,难道说是想要正道宗门起一场内讧吗,你目的何在?”一连串的话,越说越狠辣,要逼的张长老逼到死角上,让他说话失言。


第三百零二章 迷惑
  被我话语所僵,张长老不由得一下子呆住了,虽然我还有话为说,但是最少我说出来的话却百分百是真的,一句假话也没有,心魔大誓对于修道之人来说,那是最重的誓言,若是发下此誓言,一旦有违誓言当时就会应了誓言,被心魔入体神魂俱灭,无论是修为高低,修为越高反而心魔越重,就算是至尊修道者都可能会在心魔之下。
  张长老几次张开嘴,但是最终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我却不会因此而放过他:“张长老,怎么不敢发誓吗,是因为你口不应心,满嘴假话吧,昨天你为何要杀我,究竟我彭祖一脉哪里得罪你了,你根本就是包藏祸心,想要挑起两宗门的争端。”
  “胡说,你这是诬陷,彻底的诬陷——”张长老脸色大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我踏前一步,眼中满是嘲讽:“那为何你不敢说实话,为什么?告诉我,究竟是谁害死了李宗成李大哥,为什么要害死他?说呀,究竟是为什么?他们四人进入到你们茅山守护之地,你们高手如云,如果不想他们死的话,想要生擒他们那是易如反掌,究竟为什么?”
  被我一步步逼问,张长老一脸怒意,却有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是得了宗门的默许,本来是要打赖的,只说是冒充的,但是谁知道我就竟然将人救走,而且还发生了死人的事情,更没想到我们竟然敢上门质问,闹到现在反而骑虎难下,有些事情打死也不能说,打不死更不能说,虽然心中恨不得杀了我,但是却有无可奈何,穆大师作为掌教绝对不会容许这种情况下动手的。
  “刘刚,你先回来,该怎么处理还轮不到你说话。”师傅淡淡的道,丝毫听不出心中有怒气,只是这种淡淡的感觉确实冷冷的。
  我哼了一声,两步退回到师父身边,便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张长老脸上一脸的愤恨,不过明白师傅自然不会就此作罢,再说还有计划未曾实施,这一次来本来就是想要先声夺人而已,也没想弄出个好歹来,我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去逼迫穆大师怎样,不然得不偿失。
  “穆掌教,这件事情是非曲直想必你也听出来了,只怕也是底下的人瞒着你做出了这种事情,以至于激起两宗门的矛盾,如今天下多事之秋,确实不适合两宗门闹起矛盾来,所以我想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你们茅山也死了人,我们彭祖一脉更是先死了人,为了大局着想,这件事情从这一刻揭过去,为了表示诚意,我这里有一副葛玄的阵图,或者能助你们进入葛玄的大墓之中,至于你要怎么处置你们的弟子,那就是你们宗门内不得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师傅微微的笑,脸上看上去古井无波,但是话语间却还是免不了逼迫穆大师。
  师傅随手将那张阵图丢在地上,阵图迸发着金光,一道道符文飞出,更有大道神音在涌动,大道法则不断交织而起,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这张阵图的真假,一种大道的气韵在阵图中流转,大道三千,每一种大道就只有一个得道者,一个人占了一条大道,那么其他人就算是天纵之姿,就算是在惊采绝艳,也不可能能夺得过来大道气运,而这张阵图之中迸射出来的大道碎片,就连两位太上长老都感到心悸,而且能感觉得出,这张阵图与葛玄的大墓同出一辙,大道气息相同,如何还能错得了。
  一时间茅山众人望向这张阵图的眼神都那么炽热,恨不得此时就取在手中,不过所有人都不傻,师傅拿出这张图,绝对没有师傅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的,为了了结昨天的事情,此时本来就已经占了上风,师傅又是天底下出了名的难缠,今天这样轻松放过,要是说其中没有什么事情,只怕谁也不肯相信。
  “来人呐,将张卫华张长老带会山门,关入禁闭洞,十年面壁思过不能外出。”穆大师心中转了几下,就已经有了决断,不过这处罚却是轻轻举起又轻轻放下,像这种面壁思过的处罚,一般宗门都是这么做,为的是保护自己的弟子,试想一般修道者一次闭关就可能是几个月的时间,这样的处罚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就算不得处罚,但是说起来又有个交代。
  师傅低声冷哼了一声,自然是大为不满,只是此时不宜计较,所以也只有将怒火压在心头,只是冷冷的望着穆大师,倒是穆大师老脸一红,咳嗦了一声:“既然龙掌教这么有诚意,双方都有死伤,那不妨就此作罢,以后各自约束自家弟子不要在生事了,不知道龙掌教以为然否。”
  “那就这样吧,不过丑话说到前头,这张阵图我们也没有用过,如果你们用的时候出些什么事情,到时候可别埋怨我们,最好还是不要用得好。”师傅嘴角荡起一丝诡笑,不知道心中打了什么算盘。
  穆大师干笑了几声,身子一飘,便已经凭空化出几丈,落在师傅面前,朝师傅点了点头:“那我可就将这张图取走了,不知道龙掌教可还有什么交代?”
  师傅摇了摇头,一扭身子便已经站起来朝外走去我们自然赶忙跟在身后,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师傅冷冰冰的道:“穆掌教,今后咱们两家宗门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不要闹得不愉快了。”
  说话间已经出了大阵,只留下一脸阴沉的穆大师和一众茅山弟子,只待我们一离开,就有一位长老啐了一口:“彭祖一脉就这德行,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似得,掌教,我看这张阵图一定有问题。”
  穆大师飞身纵回那块石头上,脸色变幻不定,望着自己手中的阵图,心中却又迟疑不决,有问题谁不知道,但是这张阵图又绝对不假,我师父这一次前来,穆大师也看出我师父言不由衷了,只是到底打得什么注意却又看不透,只怕是没有什么好心思。
  “是呀,掌教,我看着龙婆子一定包藏祸心,这张阵图要是没有问题才怪呢。”一名太上长老开口,紧皱着眉头,一脸的阴郁。
  穆大师可以不回答那个长老的话,但是太上长老的话却不能不理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怎么不知道龙婆婆不会安好心的,但是咱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葛玄的秘密吗,如今连大墓也进不去,这也根本不是办法,现在又不能唤醒老祖宗,不然的话只怕见不到葛玄,老祖宗就要撑不住劲了,万一到时候大墓被破开,岂不是没了我们茅山的事情,各宗门不都是这样想的吗——”
  说到这里,穆大师又叹了口气:“师叔,您看看这张阵图,能看出什么毛病来?”
  说罢,随手将阵图一抛,化作一片云霞骡子啊哪位太上长老手中,两名太上长老便凑到一起仔细的研究,每每触动阵图,都会有大道碎片飞落,他们都会感觉有一种自身的道则要被压制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是假的,千真万确是葛玄的大道气息,但是又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我们会真的这么好心,用这张阵图来了结此事,事情闹到这般地步,这里各宗门尽知此事,就算是彭祖一脉的人不来,难道他茅山道宗还敢冒天下大不韪去找他们算账吗,就算是要算账那也要等以后再说。
  看了半天,两位太上长老对望一眼,却又一起摇了摇头,将阵图送回到穆大师手中,苦笑不已:“掌教,我们也查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是有一件事可以明白,这绝不是彭祖一脉的人做出来的假图,就凭他们还没这手段,或者彭祖若是在世的话,倒是可能能做的出来,但是这种大道碎片,却又是万万无法模仿的,大道三千,每一位至尊也只能得一种大道,这是天地使然。”
  一时间都静了下来,穆大师手捧着阵图,心中却有说不出的烦恼,阵图是真,龙婆婆又会是使得什么阴谋诡计呢,不可能就这样将一张可以进入大墓的阵图交给自己的,说一千道一万,两宗门历年来的恩怨是不可能化解的,就算是有着一张阵图,也不过安静一段时间,如是如此,龙婆婆到底想要干什么,要是想陷害自己等茅山的人,又会是怎样的阴谋诡计?
  如何想也想不明白,但是从众人脸上又能看得出来,只怕没有人会放弃这张阵图的,毕竟能够进入大墓,或者就能独得葛玄的秘密,葛玄的儿子葛洪可是已经成仙的人,不可能不给葛玄留下什么的,这样的大秘密,又有谁会不动心呢。
  “掌教,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如我们派一个人前去试一试这张阵图,看一看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不管哪姓龙的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是此时他们没了底蕴,又能拿我们如何,如是假的,我们也就占了道理,掌教您看——”一位长老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一切用事实说话。
  穆大师点了点头,脸上犹自烦恼:“也罢,就这么办吧,不过时间不多了,只怕此时这件事情就已经传遍了各宗门了。”


第三百零三章 劫掠
  穆大师猜测的不错,这消息早就让我们散布出去了,结果刚过了中午头,各宗门的掌教就有人登门拜访,只是无论怎么往这上面引,穆大师等一众茅山长老就是不肯说起,结果是送走了一拨又一波,嘴中也没有人得见那张阵图,只是越是如此就越是有人相信那张阵图的存在,心中却不尽气愤我们将阵图给了茅山道宗,更恨茅山道宗不肯将阵图取出来大家共享,只是却没有反省,若是这张阵图到了谁家,也不见得有人拿出来与其他宗门分享。
  不管外面怎么传言,茅山道宗始终忌讳如深,一直拖到晚上,终于还是一名太上长老亲自拿着阵图前去试探,当然是不放心其他人前去,毕竟现在关注的人太多,交给别人却生怕一旦被人盯上,到时候阵图被人抢走,那乐子可就大了,利益面前谁能保证不会动心。
  不过就算是这位太上长老修为高绝,一身神通出神入化,但是此时各宗门都在盯着茅山道宗,还没等这位太上长老靠近大墓,就已经有人盯上了太上长老,一路尾随而来,都是各宗门的太上长老之流,一个个修为都是了不得,一个个才冠天下。
  当然并没有动手抢夺,这些人谁也不会和谁靠在一起,自然也不可能联手,一直跟在太上长老身后,害的这位太上长老担惊受怕,这一路简直就是煎熬,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一刻也不敢大意,生怕有人会动手抢夺,这些人可没有人会比他差,当然也不见得就能强出多少来。
  终于快要靠近大墓了,漫天的符文乱卷,大道神则迸射,有大道碎片偶尔会飞溅出来,没有人敢轻易靠近大墓,不然的话就会被大道碎片射中,有可能会害的一身修为尽丧,也有可能会落得神魂俱灭,所谓一切皆有可能,凡是没有得道的谁也经受不住大道碎片的消磨。
  到了此处,这位太上长老着实迟疑了老半晌,还是壮着胆子将一只手拿着阵图,探往其中,随时打算好了,一旦情况不对,便宁肯舍弃一只胳膊,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是做出了多大的决定一样,但是事实没让他失望,阵图一靠近大墓,就开始化生出一朵朵金莲花,这些金莲花为大道符文所化,与大墓上的神文道则同出一脉,碰到一起便开始相溶,丝毫不排斥。
  太上长老一喜,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捧着阵图朝大墓靠过去,万千符文与阵图相交融,根本就不会伤害到太上长老,就连那些大道碎片也交融与阵图之中,慢慢的太上长老靠近了大墓,到了此时,就算是那些身揣祖器的各宗门高手也不敢在靠近大墓,大墓的大道在排斥他们,根本不容他们靠近,一旦靠近就会被大道碎片打中,谁敢冒这等大祸过去,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太上长老靠近了大墓,而且慢慢的到了大墓门口,那扇墓道大门就要被太上长老推开。
  这时候有人在期盼着太上长老推开,也有人在诅咒太上长老遭劫,可是最终太上长老还是轻轻地推开了大墓,望着黑黝黝的洞口,一股股阴风吹出来,太上长老心中惊惧,在洞口张望了半晌,最终一声叹息退了回来,转身朝茅山守地而去。
  来时容易去时难,来的时候人们不见分晓还没有人动手露面,只是此时眼见着这阵图起了作用,能够打开葛玄的大墓,尽管明知道抢夺会伤害各宗门的关系,但是在长生的秘密面前,却没有人能够震惊的下来,眼见着太上长老从大墓那边出来,终于边有人忍不住,一条捆仙绳飞出,如同一条青龙一般,盘旋而上,朝太上长老缠来,只是气息被遮掩起来,不能知道是哪家宗门的手段。
  太上长老冷哼了一声,一条捆仙绳还不看在眼中,低喝一声,一把桃木剑已经握在手中,虽说是桃木剑,但是将近二百年的祭炼,这把桃木剑早就已经有了灵性,比起那些什么青钢宝剑还要厉害,桃木剑一摆,便是一道剑光劈落,划破虚空,飞斩捆仙绳。
  只是不等看到捆仙绳如何,旁边就有一尊白玉玲珑塔飞出,塔上有仙人在咏经,此时飞出,迸射这大道法则,禁锢了虚空,禁锢了道则,一时间此地时间都不在流淌。
  太上长老心中愤怒,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动静,就又有一座法阵跌落,万千符文飞溅,压制了整个天空,万法无效,饶是太上长老见多识广,竟然认不出是什么大阵,这些暗中出手的人一个个摒弃了自己的手段,将暗藏的手段祭出,根本就分不出是谁。
  太上长老怒喝一声,一剑劈出,大道神音在怒吼,左手一动,一枚符文在手中成型,猛地一掌派出,迎向那座法阵,这枚符文凝聚了太上长老所有的修为,无尽的天雷在其中炸响,电光火花四溅道则崩裂,登时间粉碎了天地之间的禁锢。
  阵图被虚空撞得顿在哪里,不断有道则被磨灭,一剑飞出,那白玉玲珑塔被剑光扫中,发出一阵阵的金铁交鸣之声,不断降下一片片祥光,神魔嘶吼,有玄黄之气垂落,冲刷着天地。
  一抹暗影从黑暗中冲出,左手为阳,右手为阴,双手和转,一幅太极图在手中凝就,太极图转个不停,大道在其中没出,破开了法阵的威压,划过了剑气纵横,却已经欺到太上长老不远处,眼看着太极图就要跌落下来,这一片天地再被禁锢。
  “都给我滚。”太上长老怒火中烧,心中不知咒骂了多少遍,这些人也凭的无耻了,暗中偷袭,不敢施展自己手段,真不知道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各宗门的这些长老前辈,竟然一个个藏头露尾的,对他上来就是强力镇压,手段层出不穷。
  随着太上长老一声大喝,便不断有经文蹦出,经文在轰鸣,大道在太上长老脚下绽开,化作一朵朵的莲花开,此地所有的道则便被压制。
  那抹虚影受阻,太极图不能压下,只是暗中却忽然一道剑光冲起,横断天地,竟然不受天地间任何道则的压制,一晃眼就已经朝太上长老劈落,无尽的大道在崩溃。
  “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由衷的敢下手对付我们茅山,救出来露个脸,也让我看看究竟是哪位这样手段了得,这样不顾廉耻。”一边说话却一边挥动桃木剑,一道道剑光交织,化作一道杀机迸射的阵图飞落,不断地碰撞着周围一切的法术法器。
  一条火龙冲出,映红了半边天,火龙昂然咆哮,张嘴咬断剑光,龙尾怒甩,抽打着茅山的印记,要将太上长老布下的天地禁锢之力破开。
  “欺负我茅山无人吗。”一声大喝,远处一道身影而来,一面八卦镜高悬,如同一轮明月一般,所过之处,道则融化,这人却正是茅山的另一外太上长老曹秋成,双手凝聚神纹,演化天地大道,轰然间拍落在火龙之上,火龙一声哀嚎,便化作尘烟消散。
  曹秋成一来,便带着凶猛之势,斩灭火龙,八卦镜亮起,一片黄光洒下,里面祥光大盛,交织着天地间的道则神纹,磨灭周围各宗门高手布下的阵纹。
  眼见曹秋成到来,太上长老心中欢喜,加上曹秋成那面八卦镜乃是祖器,名为先天八卦镜,可以横扫一切的道纹交织,不由得脸上一喜:“师兄,你来得正好,这些藏头缩脑的家伙,我一个人应付起来还真吃力。”
  哪知道话音方落,只是一时疏忽,竟然被那道虚影欺近身边,虽然发现得早,一掌拍出,雷霆在指掌间迸射,但是终究是快不过那抹虚影,掌风对撞之间,虚影忽然化作清风,在太上长老身上撞了一记,差点就把太上长老怀中的阵图取走,若非是太上长老身上经文涌动,将虚影震开了,只怕还真要被虚影得手,只是太上长老也不由得吐了口血。
  “师弟,你没事吧?”曹秋成大喝,手中道纹炸裂,不断有杀机冲起,天雷神火勾动天地,在曹秋成身边炸开,终于抹开了道纹,好不容易靠近了太上长老身边。
  太上长老一甩脑袋,眼中杀机迸现,只是却也知道此时不宜久待,和师兄对望一眼,大喝一声:“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凤凰双飞。”
  所谓凤凰双飞是一种合击之术,也是师兄弟两人从小便在一起修行,慢慢的琢磨出来的合击之术,话音方落,太上长老与曹秋成几乎是同时大喝,两人身形不断变换,随着两声鸣叫,两只由大道法则凝成的凤凰冲出,盎然咆哮之中,将周围化作一片火海,火海之中所有的道则被磨灭,两只凤凰睁开双眼,朝着茅山守地那边冲去。
  两人联手威力大出不止几倍,凤凰双飞更是神通了得,轰鸣之声不止,压下了周围所有的攻伐,一时间天地都未知暗淡,只是两人消耗也着实不轻,这边火光冲天,各宗门都能看得见,一时间不少人发出叹息,若是真正的搏杀倒是没有人会害怕茅山,但是如今不敢露出真身,所有的法术都要失去几分威力,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上长老冲回茅山守地。


第三百零四章 入伏
  “走,去看看情况。”就在太上长老就要没入守地的时候,远处有人吁了口气,一脸的阴沉,青城掌教九幽居士低喝一声,与身边的两名太上长老纵身跃起,化作三个飞鸟,凌空便已经朝这边而来,就在太上长老是兄弟俩刚刚要艰苦的踏入守地的时候,九幽居士却已经飞掠而至,手中一把阴风剑一摆,大喝一声:“什么人敢在此地生事,都给我站出来。”
  话音落下,差点把各宗门的人气死,这一次青城有四位太上长老联袂而至,可以说得上是兵强马壮的,既然是如此,却为何虽在九幽居士身边的却只有两位太上长老,那两人究竟去哪里了,大家都明白,只是青城道宗此时明目张胆的出现,却是打着来查探情况的幌子,谁也说不出什么,自然眼见事情已经不能得手,便早就有人暗中退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九幽居士一直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从来也不曾激昂其他宗门放在眼中,此时站在理上,哪里会给其他人面子,与两位太上长老一使眼色,三人联手演化符文,一座大阵成型,猛然间压下,登时不管是刚才的法术幻影,还是法器惊飞,所有的一切都自行幻灭,更是轰的一声,将这一片地方炸出一个硕大的坑。
  曹秋成师兄弟也受了震荡,凤凰双飞术被强行振荡,险些幻灭,两人一张老脸恨得发黑,心中恨得牙根痒痒,但是却又不能说什么,毕竟此时青城的九幽居士是为查探而来。
  九幽居士迫退了各宗后门高手,没有人能不尽展手段,还能抵挡的主青城的三人联手,眼见暗中一道道隐秘的气息飞退,九幽居士冷哼了一声,然后才转向曹秋成师兄弟俩,脸上淡淡的挂着笑:“原来是茅山的两位道兄,不知道这大半夜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人敢袭击二位道兄?”
  曹秋成与太上长老对望一眼,说不出的憋屈,只是冷冷一笑:“居士难道这么半晌还没有察觉那些人是谁吗,嘿嘿,那我们兄弟身在局中就更看不透了。”
  话音才落下,守地之中已经走出穆大师的身影,远远看到九幽居士便一抱拳:“原来是倾城的九幽居士,不知道掌教来此有何贵干,若是无事不放进来坐一坐,有好久不曾与居士谈天说地了。”
  只是这样虚假的客套谁会听不出来,九幽居士干笑了一声:“穆掌教好说,我也是看到这里有人生事,所以才过来看看的,不想竟然是两位茅山的道兄,刚才正在问是怎么回事呢,不想穆掌教就出来了,看来茅山早有准备,到时我多事了,我就不打扰诸位了,免得让诸位说话不方便。”
  远远又有不少人影飞掠过来,想是见到九幽居士来此,各宗门也都反应过来,便领着人赶了过来,嘴上说是为了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一个个是来盯着茅山道宗的,让茅山众人脸上一个比一个难看,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茅山道宗吗。
  “不过区区毛贼而已,怎么劳动诸位掌教前来,真是罪过,几个小毛贼茅山还是应付的过来的,劳烦诸位掌教了。”穆大师一抱拳,微微前倾身子,看上去一副谦卑的样子,可惜话语中带刺,却将各宗门高手说成了小毛贼,让人心中很是无奈。
  诸位掌教心中虽然有些生气,但是理亏于人也只有忍气吞声,不过总有人不忿,无双观观主问仙真人呵呵笑道:“却不知茅山道宗这守地上怎么会出现这么小毛贼,竟然连小毛贼都敢欺负到茅山道宗头上来,这些人真是该好好惩治一下了,不过贵宗为何这大半夜的跑出来与这些小毛贼争斗,好像两位道兄也不曾占得什么便宜呀。”
  “不错,不错,问仙真人说的好,这些人是该好好惩治了,不然的话今日敢欺负茅山的道友,那么明日岂不是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吗,不过想来几个小毛贼,这两位道兄只怕是早就惩治过了,只怕是轮不到我们了。”又有九华山的醉道人,睁开醉醺醺的双眼,说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不过此事穆大师没心情在这里与他们瞎扯,深吸了口气打了个道辑道:“诸位,贫道还有些事情,就不由诸位道友在这里多说了。”
  说罢,也不等别人说什么,径自领着曹秋成与太上长老退回了守地之中,一进守地穆大师脸色当时就阴沉下来,简直是恨得牙根直痒痒,莫看刚才一脸淡然,但是人前人后却有不一样,耳听身后太上长老呸了一声:“这些王八蛋一个个看上去道貌傲然,其实哪一个不是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事情,一个个说的大义凌然的,却没一个好东西。”
  穆大师没有说话,一旁的曹秋成也没有说话,只是隐隐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人好像是早就在哪里等他们了,一切计划的比他们还要周密呢,显然是早就有了打算,心中一动,曹秋成冷哼了一声:“掌教,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龙婆子为何会把这张阵图给我们了,无疑这张阵图是真的,但是大家想想,只怕是龙婆子自知他们的祖师爷不在了,根本就没有能力进去大墓做什么,所以才会忍痛割爱,将阵图交给我们,只是却没有一点好心思而已——”
  顿了顿,哼了一声:“一方面龙婆子将阵图给了我们,来了结害死咱们弟子的事情,虽然说咱们不占理,但是毕竟形势比人强,龙婆子能压得下心火真不容易,第二,一面交给我们一面将消息事无巨细的传给各宗门,甚至于将我们可能做得全部说清楚,说是嫁祸,其实就是引得各宗门对咱们猜忌,一旦确定阵图是真的,只怕各宗门对咱们可就——哎,只怕如今各宗门此时对咱们都恨的厉害,龙婆子这一计真是很阴毒呀。”
  穆大师点了点头,其实心中早就想的差不多了,但是知道归知道,却有无可奈何,就算是对龙婆婆也恨不起来,毕竟阵图给了,就算是龙婆婆不说,只怕那就是龙婆婆那样明目张胆的送来,也没有几个人会不知道,与其让他们那样猜测,还不如知道的好。
  心中转念,穆大师便已经有了定计,回头朝一位长老道:“师弟,你出去将诸位掌教请进来,就告诉他们说咱们的了一张葛玄的阵图,请他们进来商议。”
  待哪位长老转出去之后,穆大师又望向太上长老:“师叔,你刚才去试了一番,不知道这张阵图究竟能护得住几个人一起进去呢?”
  太上长老呆了呆,便已经明白了穆大师的意思,略一沉吟:“掌教,我仔细算过,应该差不多十个人吧。”
  穆大师点了点头:“人多反而不精,这样吧,就咱们三个进去,请着老祖宗,一人一件祖器,至于剩下的七个名额,便要看各宗门如何安排了,那就与我们无关了。”
  曹秋成点了点头,与太上长老相视而笑,好一招驱狼吞虎之计,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说茅山的不是,而且只怕分下来,一个宗门也就能去一个人,还有不少宗门该不上,至于茅山这边,阵图是他们的,进去三个人也是理所应当的,若是这一点各宗门都把握不住,那也就没意思了。
  片刻之后,哪位长老已经将诸位还在外面不曾离开的各宗门掌教请了进来,一番见礼之后,木达哈丝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道:“诸位掌教,想必都听说了,我们茅山道宗得了一张葛玄的阵图,我已经派太上长老去试过了,可以凭此阵图进入大墓之中,不会受到阻拦,不过却有一个不利之处,这张阵图却只能保的十人平安,我们茅山占了三人,至于剩下来的七人,就不知道诸位怎么安排了,我打算三个小时之后便进去大墓之中查探究竟,诸位还请商议一下,看一看究竟谁跟着进去?”
  一一从诸人身上扫过,穆大师叹了口气:“诸位,不是我茅山小气,实在是人员有数。”
  话音落下,穆大师竟然夜不语诸人商量,就开始送客,话说到这份上,诸位掌教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退了出去,至于各宗门如何商量,那就无可奈何了,这里这么多宗门,可不是那么好商量的,这样的机会睡会发扬风格让给别人,只怕是一番龙争虎斗。
  穆大师尤为得意,就算是都请了老祖宗那又如何,他们三个人加起来,就不是任何一个人所能比拟的,到时候一场乱战,还不是他们占了便宜,三人不免心中得意,对望之中一脸笑意。
  却不知道就在此时,师傅师叔与我就站在彭祖一脉的守地上,透过大阵,凝望和眼前这一幕,看着各宗门离开茅山,师傅不由得冷笑出声,想的也太简单了,轻哼了一声,扭头朝我往来:“小子,准备的如何了,可不要砸了锅呀。”
  “放心吧师傅,我早就准备好了,每宗进去几个人都不成问题,茅山想要一家独大是不可能的,只怕到最后,反倒是他们人最少了,想占咱们的便宜,门都没有。”我在师傅身后轻声笑了,从怀里取出一沓阵图,都是长生真经经文所化,这东西几乎是耗尽了长生真经的经文,不过没关系,一旦消散,这些经文自然会回到长生真经之中,不是至尊得道者不能阻拦。


第三百零五章 乘风真人
  太阳开始西沉,晚霞映红了天空,虽然在南方,但是马上要进入冬天的时候,还是有些冷,一座大石前,穆大师与曹秋成与太上长老静静地等待着,山风吹起他们的道袍,竟然有种要乘风飞去的摸样,如果不是深接触,还真以为他们是仙风道骨,或者对许多普通人也确实是如此,但是我和师傅师叔,乃至于舒雨站在远远地一块大石头上,却一脸的阴沉与讥诮。
  “龙婆婆您看,几家的掌教已经过去了,不过都是一个人。”随着舒雨的手指望去,果然有七条身影子山峦间随风而起,在半空中御风而行,不过片刻就落在穆大师他们面前。
  九幽居士微微一笑,朝穆大师一抱拳:“劳烦穆掌教久等了。”
  “是呀,穆掌教这一次看来是准备充足呀。”一旁的昆仑落霞真人一脸的淡然,显然对茅山道宗并没有什么好感,这落霞真人虽然不是掌教,但是却是昆仑的太上长老,一身修为惊天地,听说已经有一只脚踏入了至尊行列,确实修为了得,可是看一看今天的这些人,又有哪一个是修为差的,最差的反而是穆大师,其余的多事各宗门的太上长老之流,若是说还有几位掌教,除了穆大师九幽居士,那就只剩系龙虎山的张来云张天师了。
  穆大师在这些人面前倒是不想托大,毕竟这都是一方强人,哪一个也比他强,所以倒是抱了抱拳客客气气的道:“既然诸位前辈都来了,那咱们不妨动身吧。”
  话语落下,穆大师与曹秋成太上长老身形纵起,凌空踏着晚风,已经朝大墓那边飘去,剩下的众人又有哪个肯落于人后,不由得一个个展开脚步,凌空追了上去,远远看去,十个人一个个乘风而行,宛如天上下凡的神仙,衣袂飘飘,仙光萦绕。
  “师傅,他们动身了,咱们也跟着动身吧。”望着穆大师他们靠近了大墓,我轻轻凑到师傅耳边低声道,这是早就商量好的。
  师傅点了点头,却只是迈开脚步朝那边纵跃而去,从我们这边过去就是各宗门聚会之处,此时帐篷里各宗门掌教,除了那几家得以进去大墓的宗门,其余的都在,一个个脸上气愤难平,我们才到了帐篷边上,就听见有人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你们说茅山凭什么占了三个人,凭什么就要抽签决定,一时手背而已,论其实力来谁会怕谁。”
  “欧兄,说这些还有何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进入大墓,将葛玄长生的秘密拿走,你我等人也就只能干看着,我看那是没有我们的事情了,倒不如大家打道回府,我看呐,这镇压葛玄的任务就交给他们把家宗门算了,总不能好处让他们拿去,这拼命地活儿却来让咱们干吧。”又有人说话,语气之中的酸意谁都能听得出来。
  只是我们才一按落身形,帐篷里便不再有人说话,不等我们走过去,就见已经有人掀开帐篷走了出来,不正是刚才说话的长白山的欧长龙吗,此时见到我们师徒几人,脸上可没什么好脸子,哼了一声:“吆,这不是彭祖一脉的龙婆婆吗,怎么有时间屈尊来我们这破地方逛荡逛荡。”
  其实原来的时候,长白山一脉对我们彭祖一脉还算不错,只是此时欧长龙一肚子邪火无处发,而造成这样子的罪魁祸首不就是我们师徒几人吗,所以欧长龙就黑着一张脸,对师傅也是冷言冷语的,不过这也不出我们意料,自然不会为此生气。
  师傅呵呵一笑,朝欧长龙抱了抱拳:“欧掌门,怎么还不欢迎小妹前来不成。”
  “龙婆婆,我也不是说你,你说就为了那点破事,还是他们茅山理屈,你何必委曲求全呢,只要他们茅山感再次对你们彭祖一脉生一点事情,难道我们还会袖手旁观不成,你说你何必把那张阵图给他们,便宜了这帮王八蛋。”辰州潘家的家主潘若华阴着一张脸,说是埋怨师傅,其实这辰州潘家和我们关系相当不错,昨天的事情一发生,潘若华就曾到我们帐篷里,与师傅详谈,当时曾说只要茅山敢在掀起是非,潘家便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当然也不排除潘家与茅山本身关系交恶的原因。
  “是呀,潘大哥说得对,我们与你们彭祖一脉一向亲近,谁会眼睁睁的看着茅山欺负到你头上,虽然他茅山家大业大,但是咱们九华山也并不怵他,何必呢。”九华山的九华宗宗主玉真真人不甘心的接着道,九华宗与茅山关系也是很差,自然愿意找些事情打击茅山道宗。
  师傅只是微笑,不住的朝众人点头,见到众人一脸的不甘,师傅终于开了口:“老哥几位,咱们往日关系一直不错,难道当妹子的有什么好事还能忘了你们不成,至于我去茅山道宗,那自然有我的原因,但是又怎么会望了大家伙对我们彭祖一脉的支持呢,稍安勿躁,我绝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话音落下,师傅扭头转向我沉声道:“小子,你怀里还有几张阵图,都拿出来吧。”
  我自然不敢怠慢,赶忙将怀里的阵图全部取了出来,没有了遮掩的阵法,葛玄的大道气息等是从阵图中冒了出来,一时间此地人人变色,惊讶的张大了嘴望着我手中的阵图,已经不知所措,看着我一张一张的数,脸颊上抽动不已,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师傅,数准了,总共有十一张阵图,一张十个人,那就是一百一十个人。”我恭敬地将阵图捧道师傅面前,一时间阵图迸射着金光,一朵朵金莲花开,映的此地人人都是一脸的金色。
  师傅看着一脸震惊的众人,不由得哈哈一阵大笑:“诸位,这次不会在怪我了吧,打击都有份,此地总共有二十三家宗门,像我们这样只来了几个人的宗门也有半数之多,如此算来像你们九华宗这样的宗门,就能进去七八个之多,这下子大家伙都满意了吧,我们彭祖一脉怎么可能会忘记诸位对我们的情谊呢,何曾见过我们彭祖一脉忘恩负义的。”
  被师傅一番话说得众人都老脸通红,几家和我们关系不错的宗门都是不由得尴尬的不行,至于那些本来关系一般的就更不用说了,有几家与我们关系原本就不好的宗门,此时可就难过了,上前说话也不是,不上前说话也不是,正迟疑间,却忽然听师傅脸色一紧,冷声道:“不过话说明白,我们彭祖一脉的人恩怨分明,对我们有恩义的我们自然要报答,不过对我们一直敌视的,那也别怪我们,这阵图是不少,但是这些家宗门摊下来,也不见得就有多少份额,相信大家都明白,再说还有另外七家呢,与我们关系不错的就有三家,诸位是不是也该自觉一点。”
  师傅当真是恩怨分明,丝毫不给那些人留面子,原本那些还在迟疑的宗门登时脸色大变,只是话说到这份上,他们却也无话可说,毕竟既然大家不对付,原本就经常找麻烦,此时还能盼望人家会不计前嫌吗,只是就这样放弃也不甘心,难道还能见着别人都进去,而自己却只能呆在一边干看着,这也太憋屈人了,只是要拉下脸子来求人却有张不开嘴,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
  不过究竟是有人感觉不对,小蓬莱的邱真人打了个道辑:“龙婆婆,贫道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彭祖一脉历来恩怨分明,这大家都知道,一直以来相处的也都不错,至于你们与邙山无量宗,天柱山玄天观他们虽然一直不和,但是倒也不曾出过什么大事,依贫道之见,龙婆婆不如放下这些算不得什么的恩怨,大家一笑泯恩仇,也算是一段佳话不是。”
  邱真人德高望重,师傅也不好落他脸子,不过师傅的脾气所有人都知道,脸色沉郁,轻哼了一声:“邱真人,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至于和他们的两字怎么结下的,你让他们自己说说,可是我姓龙的找他们的麻烦吗,不就是看我们彭祖一脉人单式微,明着欺负我们吗,现在要我们在陪着笑脸去找他们说和,邱真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可不是我要和他们这样闹下去的。”
  师傅的话让邱真人脸色有些尴尬,回望了和他关系不错的玄天观观主乘风真人一眼,苦笑了一声:“乘风道兄,你也算是上是龙婆婆的半个前辈,说句实在话,你们之间的恩怨大家都知道,要说起来还是你们理亏的,今日正巧有这机会,不如你们也就借着这机会和彭祖一脉握手言和罢了,贫道也做个中间人,不知道大家可能瞧得起贫道。”
  这乘风道人在修道界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一身修为实在了得,几乎是一只脚踏进了至尊的行列,可惜受大道压制始终不能成道,以前虽然与彭祖一脉闹得很僵,但是一直惧怕祖师爷的存在,倒是也不曾做的太过分,这乘风道人个性鲜明,此时被邱真人问起,竟然哼了一声:“邱真人我谢谢你一番好意,不过我乘风修道一生,从不曾向人低头,我就是看不上彭祖一脉的做派,目中无人,要我低头,我宁可不进什么葛玄的大墓。”


第三百零六章 舒雨的小嘴
  话一出口,不但师傅师叔脸色大变,就连我也是愤愤不平,你看我们不顺眼,我们还看你不顺眼呢,结果没等我们开口,一旁的舒雨却早就按耐不住她那大小姐脾气,冲着乘风真人啐了一口:“老道,别把自己装得和个大尾巴狼似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也没人求着你进葛玄的大墓呀,你不曾向人低头,难道就想要别人向你低头吗,既然你这样了不起,那还杵在这干嘛,走呀,要是真有骨气就赶快走,免得让别人说你乘风真人没骨气。”
  这话当真解气,就算是师傅这样的脾气,却有从来不曾说出这样的话,毕竟还要保持一派掌门的架子,但是此时舒雨说出来了,师傅打心里感觉到解气,但是却也知道要遭,乘风真人那也不是个好脾气,原先顾虑祖师爷存在,不敢太过分,但是如今自家也知道一时片刻祖师爷不能现身,此时惹恼了乘风真人,就算是倾全宗门之力,那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只是——
  乘风真人脸色大变,老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怒火从心中腾起,猛地踏前一步,大喝道:“小丫头,那个有的你说话,你也敢这样说话,莫非你家大人就没有教过你吗,还是你家大人也是这般没有教养。”
  眼见情况要糟,最感觉难受的就是邱真人,上前一把拉住乘风真人,苦笑道:“道兄,你这是做什么,你说我这一番好意,想让你们两家和好,你们这是——这是想干什么呀,你们——”
  说到此处,又看了看我师父,却不想正要再行相劝,却不想这番话却是惹恼了舒雨这位大小姐,要说这舒大小姐可也不是善茬子,而且也很会审时度势,此时这么多人在这里,一个个自以为德高望重,绝对不会让乘风道人伤害他这个小丫头的,再说就是乘风道人也不会对踏着小丫头下手的,所以说起话来肆无忌惮,而且到现在他也算不得是彭祖一脉的人,要说起来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更不会在意那么多,眼见着乘风道人一张老脸涨红,却还不肯干休:“老道,把嘴巴放干净点,谁没教养了,说我没教养,怎么着,我就是个小丫头,也不是彭祖一脉的弟子,不用拿着大道理压我,你还有脸说别人呢,就让我来说说你吧,说我没教养,你有这资格吗,彭祖一脉怎么得罪你了,不就是言语上没给你留面子嘛,可是你也没给龙婆婆留面子呀,自以为年纪大了,倚老卖老,只要别人给你面子,却从不想给别人留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呀,就是个老棒子而已。”
  一番话落下,整个帐篷里都安静下来,一时间也没有人想起训斥舒雨,就连乘风真人也是傻呆呆的看着舒雨,想要生气吧,这一个小丫头,自己说不是彭祖一脉的弟子,也不是那家宗门的弟子,一个普通的小丫头,他乘风真人要是和一个小丫头置气,只怕传扬出去还不被人笑死,可是不生气,这口邪气别憋心里也着实难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丢不起这人呐。
  哪知道舒雨还得理不让人了:“老道,怎么不说话了,我一个小丫头就敢说实话,怎么样,是不是还想打我呀,你一根手指头都能要我小命,这我知道,不过我问问你,你是不是名门正派了,是不是德高望重了,是吧,那就不能和我一个小丫头生气,我小,我不懂事,我出口伤了你老人家的脸面,这是我不懂事,可是你老人家德高望重不能和我计较不是,不然都会笑话你的,是不是呀,你个老棒子,倚老卖老,老而不死为贼也——”
  结果越说舒雨越激动,一句老贼夺口而出,让在场的众人脸色都是大变,师傅和师叔更是心中焦急,赶忙呵斥舒雨:“舒雨还不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哪知道舒雨这大小姐脾气上来,却是谁的面子也不给了,哼了一声,嘟着一张小嘴将头一扭,闷闷的道:“龙婆婆,赵前辈,我还不是彭祖一脉的弟子,您们也管不着我,今天我要是不说个痛快,我心里也憋得上,就是见了这倚老卖老的老家伙不顺眼。”
  话音落下,又望向乘风道人,啐了一口:“怎么了,老棒子,心里生气吧,从来没有这样骂过你吧,我看你就是欠骂,知道别人不给你脸子,你心里生气,你会上脾气,可是你给别人面子了吗,怎么着,直兴州官放火还不兴百姓点灯了吗,你不给别人脸子别人就不能生气,就不能反过来不给你面子了,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我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过我,你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我上幼儿园的时候都知道这个道理了,怎么你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了,竟然还不知道这的道理吗,难道你还不如个幼儿园的小孩子不成,我看你就是白活了,什么都不懂。”
  乘风真人被舒雨说的差点背过气去,但是却又真的没脸对一个小丫头下手,这点年纪就是当自己的重孙女都嫌小,若是动手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天底下混呀,一时间是上下不得,想要走吧,走了也是被人笑话,动手更被人笑话,反正是被人笑话,自己修道一百六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这破天荒的第一次,偏偏竟然发作不得,这小丫头嘴也够损的,说话绵里藏针,将他的面子剥的一点也不剩下,却又无法发出怒火来。
  乘风真人不说话,他的弟子也不敢说话,乘风真人的脾气让他的弟子害怕得很,师尊面前没有人敢说话,因为什么事情都是乘风真人说了算,只是听着师尊这样被人糟践,他们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师尊还没有说话呢。
  “小姑娘,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还不快给乘风真人道歉,他也不会和你一个小丫头计较的。”还是邱真人苦笑着拦在众人中间,生怕乘风真人动怒起来不可收拾,甚至于暗自都抹了一把汗。
  “是呀,是呀,小姑娘,你快给乘风真人道个歉,这件事情乘风真人不会和你一个小姑娘计较的。”欧长龙和一众宗门掌教长老也过来相劝,没想到竟然闹到这样子。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舒雨此时就像个小刺猬,虽然众人这番话也是为了她好,可是舒大小姐可不领情呀,眼光一转,也不理睬师叔对她使眼色,阻止她不让他说下去,可惜舒雨看不见一样:“怎么,你们也想找骂是吧,你们说对了,我就是个小姑娘,乘风真人那可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她怎么能和我计较呢,别说我还没说难听的话,就算是我指着他鼻子骂,他要是敢和我计较的话,别人也会说他也就是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罢了,小孩子不懂事,难道他乘风真人还不懂事吗,你们谁也别劝我,要是谁再敢说话,我就骂谁,反正你们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不是。”
  我简直太佩服舒雨了,这话让舒雨说的,一时间众掌教一个个傻了眼,脸色古怪,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好,吃吃地说不出话来,倒是乘风真人的一名弟子终于忍不住了,总不能眼巴巴的看着师尊被一个小姑娘这样糟践吧,脸上气愤难平,愤愤的道:“小丫头,我师尊的年纪就是做你祖爷爷都太大了,你怎么能和长辈这样说话,还懂不懂得什么叫做尊老。”
  “我呸,别拿着大话给我说,老道士,你说我不知道尊老,那我问问你那老棒子师傅,他知道爱幼了吗,我就一个小女孩,怎么着,你们还想怎么样,反正你们是名门正派不能拿我怎么样。”舒雨白了那道人一眼,丝毫不给一点面子。
  乘风真人脸上抽动,真是无语了,本来是对我师傅说话,结果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自己挨骂了,偏偏又发作不得,郁闷的不行,一张老脸都不知道搁那放,猛地一咬牙,纵身一跃,便打算乘风而去,身后弟子自然紧跟着,却如何也想不到舒雨到了此时这般境地,竟然还不放过乘风道人:“乘风道人,吃不住劲了就想当缩头乌龟了,我告诉你,就算是你今天走了,过一阵子我堵你们观门口去骂,非把你骂明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重人。”
  身子一僵,乘风道人差点一个跟头从半空中栽下来,一张脸铁青铁青的,偏偏是发不出脾气来,想到一个女孩子站在观门口跳着脚大骂,乘风真人就感觉一阵子头疼,这也太过分了吧,但是真要是那这小姑娘怎么样,以后还不被人戳脊梁骨呀。
  顿住身形,竟然真的又从新飘落回来,阴沉着一张脸,老脸抽动不已:“小丫头,我不想和你计较,是丢不起那人,你可别太过分了,信不信我——我——”
  却又找不到该怎么威胁舒雨,可惜舒雨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嘿了一声:“老棒子,你回来就好,今天我没把话说完呢,你就想当缩头乌龟,没那么简单,我问你,从来没有人这样骂过你吧,老棒子,滋味怎么样呀,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一肚子邪火没地发?”


第三百零七章 一个巴掌一个甜枣
  乘风真人一呆,脸上的神情精彩极了,却又说不出什么,心里一直告诉自己,我乘风真人德高望重,修道界谁见了我都要好言好语,这一个小女孩不懂事,自己要是和她计较,那不是也不懂事了嘛,不能生气,不能上火,要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要做出一副高人的风范。
  一旁的众位掌教见到这摸样,一个个心里也为乘风道人感到苦闷,这滋味真是让人说不出来咽不下去,只是此时谁愿意去招惹舒雨,毕竟都看得出,这女孩子根本就不算是修道之人,勉强有那么一点修为,在众人眼中屁都不是,唯有将目光投向我师父和师叔,或者也只有师傅和师叔能训斥她,只是师傅此时正解气呢,又见乘风真人不敢怎么样,自然是不肯说话。
  “老棒子,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没那么简单,你说话不给龙婆婆留一点余地,难道就想别人给你留一点余地吗,做人要知道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你要是好言好语的给我说话,难道我还会这样骂你吗,尊老爱幼这是人之常理,但是也是相互的,别人尊重你是个老前辈,要是你不拿人家当回事,难道你以为谁还会在乎你吗,你真以为自己脑袋大脖子粗就比被人了不起呀。”舒雨满脸的气愤,说话溜得很,一点也不迟疑。
  乘风真人心中说不出的腻歪,要是知道会有今天,就说什么也不会来这里了,只是此时摊上了却有不能躲避,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小丫头,你口口声声说要互相尊重,你这样骂我,是不是我也可以这样骂你呀,你——”
  本来乘风真人是想和舒雨摆一摆道理的,但是这德高望重的乘风真人向来是自己说话别人听,从来没有人这样和他争辩过,一时间说起来,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惜若是论及修为,在场的能和他一较高下的也没两人,但是若是论及说话摆道理,可就不一定有人比他差了,甚至大部分都比他强,只是碍于身份和修为,没有人敢和他这样罢了。
  但是舒雨不在乎这些,吃准了乘风道人不敢怎样,一边骂一边讲道理,听起来好像是在和乘风道人白道理,但是知道她本性的而我却是明白舒雨只不过是在过嘴瘾,她自己都不是什么知道尊老爱幼的主儿,就这张嘴,就是在场的一众掌教加起来也不一定说得过她,只怕在说出来的话,能把乘风真人给气死,我是又担心又解气。
  果然,乘风真人的话还未说完,舒雨就是一阵娇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止住笑声:“老棒子,你说得对,我骂了你,你当然也可以骂我,随便,爱怎么骂就怎么骂,来呀,只要你骂得舒服,要是不会骂我教你怎么样,不用你搭我人情。”
  乘风真人一阵气血上涌,一张老脸别的通红,也不待这么欺负人的吧,舒雨骂他他还要憋着老前辈的摸样,不能生气呢,让他去骂舒雨,估计着没等吧舒雨骂的怎样,自己早就被给气死了,一时间只感觉天旋地转,竟然张口说不出话来。
  乘风真人此时算是明白了,这舒雨小丫头,那根本就是一块滚刀肉,生熟不怕,咬上一口就会垫牙,自己与她争辩,根本就是没罪找罪受,心中早明白舒雨是为何这般样子,呆呆的看着舒雨嘴巴闭合,那些他闻所未闻的话从那张小嘴里冒出来,乘风真人心中忽然感到无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嘴中宁肯选择落一些面子,换的耳根子清静。
  “龙婆婆,乘风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你若是大人大量,之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今后你愿意就来我玄天观做客,乘风定当奉上香茗相待。”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乘风真人的一张老脸黑的不能再黑,话很客气,但是说出来硬邦邦的,听的人都直咂牙花子。
  不过话说回来了,能让乘风真人这样说话,舒雨也算是第一人了,这老道从来是自喻清高,丝毫不会给人留一点余地,不要说和彭祖一脉关系不好,玄天观可以说是四处树敌,偏生唠叨的徒子徒孙也都是这番德行,能欢迎玄天观的宗门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五家,就连各宗的老祖都不曾让乘风真人说上一句服软的话,一言不合那就是一场生死大斗,乘风真人怕过谁来着。
  只是今日乘风真人郁闷了,凡人见到他那都是恭敬有加,就是任何一个宗门弟子见到他那也是不敢大声说话,谁也不想招惹他,但是今日碰到一个普通人,对着他就是一顿好骂,偏偏是乘风真人发作不得,这滋味那叫一个难受,也亏得乘风真人能够想得开。
  见乘风真人想自己道歉,师傅不由的一呆,说真的这乘风真人若非是这样的脾气,那绝对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师傅与乘风道人那也就是关乎颜面的问题,并没有其他的问题,毕竟师傅代表着彭祖一脉,不可能会向人示弱,但是此时见乘风真人这般样子,师傅倒是不好再计较他的脾气,朝乘风道人抱了抱拳:“真人言重了,你是前辈,若有时间我定当上门拜访。”
  一旁的邱真人吐了口气,脸上显出一副雨后天晴的高兴,彭祖一脉与玄天观一向与他交好,他当然不愿意看着两个宗门对掐,此时这样和解,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毕竟让人高兴:“两位,看你们能够和解,贫道心中高兴呀,龙婆婆我看你不如请乘风真人留下来,也算是投桃报李。”
  师傅一呆,瞬间明白了邱真人的意思,倒是心中对邱真人有些感念,不由得呵呵轻笑,朝乘风道人望去:“前辈可愿意留下来,也算是给我个面子。”
  其实乘风真人何尝不想留下来,谁愿意放弃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只是刚才脾气发作才执意要走,此时有了台阶下,那还会在固执,乘风真人的脾气又臭又硬,但是可不代表就不识时务,眼见师傅给了她面子,咳嗦了一声:“既然龙掌教生情相约,我若是不留下,岂不是搏了龙掌教的面子嘛,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以后但有所求,只要我玄天观帮得上的便请开口就是。”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旁舒雨嘟着嘴轻哼了一声,说的乘风真人嘴角抽动。
  我赶忙拉了拉舒雨的胳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让舒雨说下去可就不合适了,所以我赶忙阻止舒雨,只是没有想到舒雨连我的面子也不给:“拉我干嘛,我还没说够呢。”
  我差点被舒雨气的上不来气,脸色一沉,上下打量着舒雨,不由得压低声音道:“给我闭嘴听到没有,你要是再敢给我惹事,信不信我揍你屁股。”
  说完,我还有意识的攥了攥拳头,听得舒雨涨红了一张小脸,还想说话,却被我一下子逼到面前,鼻子挨着鼻子,眼睛瞪着眼睛,低声道:“你在说话,我可就真的在这里揍你了,听见没。”
  所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舒雨尽管是伶牙俐齿,被我突如其来的接近,心中没来由的一慌,竟然一时间胆怯了,真的怕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什么事情,咽了口吐沫,小脸羞红,笑声嘀咕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别以为我怕了你了。”
  不过说归说,舒雨也只是闷闷不乐的躲在我身后,嘟着小嘴不高兴,但是还是不肯离开我身边,跟的相当紧,我这才朝乘风真人一抱拳恭声道:“前辈,这小丫头不懂事,您老就别和他一般见识,舒雨,还不快给乘风前辈道歉。”
  舒雨气鼓鼓的看着我,不过被我双眼一瞪,气焰登时被打了下去,胸口起起伏伏的半晌,还是一下子泄了气,不甘心的朝乘风真人小声道:“前辈,给您陪个不是了。”
  一句话也就完了,不过对于乘风真人来说也已经不错了,心中感叹,原来自己的威望在小丫头心里,还不如我的一句威胁,但是我能这么做,给他乘风真人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说呀,再说小丫头明显的是还有别的心思在里面,只怕除了我说她,她也不会听别人的。
  看着乘风真人苦笑不已,我心中忽然一动,这乘风真人也算是恩怨分明,其实也算不得坏人,若是能把他拉拢住,或者以后会帮上不少忙,而且此人修为了得,各宗门谁也不愿意惹他,那些得道者不出,谁也拿他没办法,如果——我心中一转念,轻手捧着一张阵图走到乘风真人面前,只是在这阵图上动了一点小手脚,这张阵图已经不会在消散,而且上面镌刻了一篇长生法,是葛玄的秘密,我沉声道:“前辈肯这样说,我彭祖一脉感激不尽,所以请前辈收下这张阵图,也算是略表我彭祖一脉的心意。”
  乘风真人一呆,转眼望向我师傅,却只见师傅轻轻笑着点了点头:“这是我彭祖一脉的大弟子,将来为掌教,他的话说出来便算数,还请乘风真人收下吧。”
  乘风真人点了点头,也不矫情,伸手将阵图取在手中,心中虽然感激本来也没有其他想法,但是阵图一入手当时脸色就变了,长生法自行没入他的体内,修为如他如何不知道长生法的珍贵,一脸吃惊地望向我,但是却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气机就算是他刚才也没有感觉到,这明显的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一脸震惊却让人知道其中定然有事情发生。


第三百零八章 迷宫
  朝乘风真人抱了抱拳,我轻轻退回师傅身边,便不再言语,长生真经凝不出几分长生法,毕竟经文有限,我送给师傅一份,给了师叔一份,如今再给了乘风真人一份,最多还能拿出两份来,所以我不会随便送人的,尽管像长白的欧长龙,或者小蓬莱的邱真人,昂或是昆仑的咸丰道人,还是无双观的金蝉子都比乘风与我们关系更好,但是他们家大业大,反而有很多时候不会毫无顾忌的帮我们,倒是这乘风道人却是没这顾忌,他之下便是徒子徒孙,凡事他是一言九鼎,不会有人反对的,再说他的修为也当得起这一切,这就是我送给乘风真人的原因。
  呆呆的看着我,乘风真人的脸上挥不去的惊叹,半晌,忽然上前拉住我的手,失声道:“小兄弟,承蒙你看得起我,你的心思我明白,但若以后彭祖一脉有事情,我玄天观绝不作势,愿意与彭祖一脉共进退,以后咱们两宗世代交好。”
  众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乘风真人的摸样谁都能看得出来,我刚才一定是给了他其他的好处,只是什么好处就能想不出来了,看乘风真人的悸动,想必是了不得的好处,只是众人也不好问,只是从今以后,彭祖一脉得了一个坚实的盟友。
  见乘风道人这样子,便又有三家宗门过来道了歉,师傅也不以为意,本来没有多大恩怨,也就一一作罢,毕竟这花花轿子人人抬,师傅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后生,自然不会因为一点脾气就落了宗门的脸面,但是终究还有有两家和彭祖一脉关系僵的厉害,而且发生过不可化解的恩怨的宗门退走,宁可放弃这次机会,却不愿意此时低头,以后那还是会起争执的。
  不过师父不在意,着人去将昆仑等七大宗门请过来,将事情说了一遍,让七家宗门颇为尴尬,如何想得到竟然是这般结果,不过一个表示感激,毕竟这一个人进去不如众人进去有个照应,早知道这般样子,早知道我们手中有这么多阵图的话,他们何必非要当一回坏人,被众宗门咒骂,得罪了人,却还是茅山道宗得了实惠,真是有些得不偿失。
  但是话说回来了,估摸着此时大家也都看透了我师傅的算计,心寒的同时,也不无庆幸,这一次茅山道宗要倒霉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只怕茅山被算计的轻不了,这才明白师傅当日低头的原因,这不过是权衡之计而已,偏偏茅山道宗吃了个哑巴亏,却又说不出来,就只能打落牙齿合着血咽回肚子里。
  众人商量了一阵,便已经做出决断,谁去谁不去,不管如何,除了我和舒雨,其他各宗的普通弟子那自然是去不了的,也都是长老以上的人物才能去的,只是在临幸之际,我忽然想起什么,朝众人一抱拳:“诸位前辈,有句话我要提醒诸位前辈,这一次葛玄大墓出世,我感觉这一定是个阴谋,我担心的是,这一次葛玄只怕是想借这机会,寻找适合夺舍的人,想要从新夺舍,宁肯再受天劫之苦,或者想延续寿限,诸位前辈当有一个心理准备,大家小心一点,这阵图进去之后我就会收回来,免得被葛玄利用,反而中了他的阴谋,诸位前辈多体谅。”
  众人点头,其实就算是我不说的话,大家也知道一定有阴谋,只是猜不到这么具体,此时我说出来,众人心中转念,一时间都是忧心忡忡,但是却无一人肯退缩,毕竟机会难得。
  着紧普通弟子谨守大阵,于是一行百余人二十三家宗门,便朝大墓行去,有了阵图遮掩,那些漫天翻舞的符文与大道碎片不能靠近,于是便悄然无息的靠近了大墓,当那道墓门打开之际,望着黑黝黝的墓道,感觉着从里面吹出来的阴风,所有人都感觉到心中不安。
  沿着墓道一路向下,只等所有人进了墓道,墓门忽然‘哐当’一声自行关上了,等时间此地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是这样的黑暗难不倒这些人,一个个天眼大开,黑暗中如同一对对小灯泡,耀耀生辉,更有人手指轻捻,便有一团火焰跳跃与指掌间,将墓道映的通明。
  “大家小心,此地感觉有些不妥。”邱真人德高望重,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惊,只是不安地根源来自何方,却无人能说得清楚。
  墓道是用青石砌成,每一块青石上都有无上神文流转,大道在其中交织,只是此时我已经将阵图收回,化作无数经文回到长生真经之中,这阵图与葛玄一脉相连,如果笼罩在众人身边,一旦被葛玄利用,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众人明了,也只有凭借着修为,强行抵御大道带来的威压,不过好在众人人多势众,合力催动防御大阵,即便是葛玄的大道也不能压制这么多人。
  前行不远,墓道逐渐变得光亮,原来是墓壁之上有一盏盏的铜灯,铜灯之上有道则的气息,这些同等绝不是凡物,铜灯为鬼头灯,状如鬼头,火焰从鬼头的嘴中喷出来。
  石阶而下,却已经不知道走出多远,左右盘旋,却是走不完的路,众人不敢施展任何的神行之术,毕竟前面有没有危险说不准,所以只能老老实实步行而过,算计下来,这一路差不多走出来几十里地了,由此想来,这大墓究竟多么大?
  “不对,这大墓未免太大了,从外面看也不过几十丈高,我们这一路疾行,差不多也走出来三四十里路了,但是为何到现在也没有见到一点迹象,大家来看一下,直到如今我们走过的墓道那都是一个样的,丝毫感觉不到变化,我总觉得好像是在一个地方打转游。”欧长龙顿住身形,一脸阴沉的道,双眼望着永远是一样的墙壁,自从刚才就开始注意,但是仔细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他们所走过的地方,这些墙壁究竟有什么不同。
  听了欧长龙的话,众人心中也开始犯沉,不但是欧长龙上心了,其实多半的人也早就开始注意这个问题了,只是没有人说出来罢了,此时欧长龙一说起,就有人点了点头:“不错,欧掌教说的不错,我也早就注意这个问题了,咱们走来走去,好像从来就没有变化过。”
  一时间七嘴八舌,众人议论纷纷,这些平日里德高望重的前辈们,其实有时候感觉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此时这些人就像是在菜市场一样,乱七八糟的说这话,都听不清楚谁说的什么,不过大家说的却都是一回事,那就是大家也许是在迷宫中行走。
  只是知道鬼知道,究竟要怎么样解决这个问题就是个麻烦活了,所有人都停下来,都说自己也注意到这问题,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该怎么办,最后还是乘风真人冷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吧,现在放着马后炮有个屁用,倒不如谁有主意说说看,咱们打算怎么出去呀?”
  话音落下,一时间静了下来,谁能知道该怎么破除这个迷宫,惹的乘风真人冷哼了一声:“既然你们都没注意,那我看不放就此来硬的,就不信打不破这墓壁。”
  说完,也不等别人说话,心念一动,将一直发簪抛出,迎风而涨,化作一把开山斧,猛地一斧子劈出,漫天的道则交织,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更有雷霆在斧头上迸射,轰然间劈在墓壁上,发出一声震天响,但是一片神光飞洒,墓壁却坚不可摧,上面浮现出神秘符箓,开山斧打在上面竟然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被一下子弹开了,乘风真人一惊,自己竟然差点抓不住开山斧,反震之力都有至尊的气息。
  “这墓壁费事至尊得道者破不开的。”乘风真人脸色阴郁,却也只能苦笑着将这结果说出来。
  一时间又都沉默下来,半晌,邱真人沉声道:“既然强力破不开墓壁,那我们就只有沿着墓道走下去,但是如果真是迷宫的话,那不妨用气机牵引作为绳索,看看我们是不是就在迷宫里打转。”
  这主意不错,便有人上前,催动气息弥漫开来,然后快步向前而去,只是没有走出几步,就有人惊呼:“这样不行,他们过去的气息已经被道则磨灭,根本不能留存。”
  沉寂了片刻,终于又有人开始尝试自己的办法,只是试来试去,嘴中还是发现,无论施展何种秘法,都会被道则磨灭,根本就施展不开,此地有至尊的气息,其他的气息根本不能留存,一切法术也都被至尊气息磨灭,这一下众人都有些惊惧。
  “难道只有唤醒沉眠的老祖宗吗,只是这样一来,现在请出老祖宗的话,等见到葛玄又怎么办?”有人苦笑不已,没有人会冒这个险,老祖宗那是最后的手段,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至尊岁留下的气息,却不是他们之中任何人能打破的。
  我心中也有些烦躁,毕竟才走进墓道竟然就陷在迷宫之中,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这可是我带的路,怎么办,法术自然不成,或者可以试一试神眼,心念一动,神眼张开,神念涌动,已经查墓壁探去,神眼之下,就算是至尊气息也不能完全磨灭。


第三百零九章 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
  神眼张开,神念透过墓壁,周围黑乎乎的,所过之处都是黑暗,那些大道符文在石壁中隐藏,不断地迸射出来,磨灭这神念,但是神眼毕竟是一种很奇异的东西,竟然能在至尊的道则下穿行出去,可惜所见到的却又是一无收获,我叹息了一声,便只有无奈的将神念收回来,毕竟长久下去我也吃不消,就算是神眼在神奇,但是在至尊的气息下,也被磨灭了不少。
  神念回涌,如潮水一般退却,只是却在回来的时候扫过了墓壁上的铜灯,那些鬼头灯都在燃烧着,一直都感觉不到什么不对,以至于都以为那是在普通不过的铜灯,但是此时神念扫过,豁然感觉到好像是出动了里面的什么东西,我心中一动,将神念冲向铜灯,果然神念一进去,才发现铜灯之中竟然是小世界,一盏小铜灯便是一个乾坤,里面无量宽广,而且小世界为界壁所阻,一点气息也不曾溢出来,这才让众人形成错觉,只以为是普通的铜灯。
  一灯一世界,我探查过几盏铜灯,若非是神眼,神念根本就探不进去,扫过也感觉不出什么,我慢慢地将神念在小世界里扩展开来,却忽然有一股强横的神念涌来,与我硬撞了一记,隐约间我看到一颗鬼头在小世界里一闪而没。
  “啊。”我惨叫一声,双手捂着头,一时间头疼欲裂,那道神念很强横,我冲进去的神念几乎被完全的斩灭,受创匪浅,惨呼过后我也是呻吟不止,刚才我好想看到了鬼头,那东西是什么,竟然能有如此强横的念力,若是化作其他人,想要试探小世界,那就只有元神出窍,但是一旦元神呗那神念攻击,也许能逃得回来,但是我敢保证,能逃回来的不太多,大部分人只怕会落得个神魂俱灭。
  我的惨叫将众人吓了一跳,不由得都望向我,离我不远的乘风真人一把扶住我,忧心的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用力的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前辈,我刚才发现这些铜灯有问题——”
  话音才落下,就有人便要施展元神出窍准备去探查铜灯,我心中一惊,不由得高呼道:“大家且慢,这铜灯有问题,里面有一颗鬼头,神念无穷,不可轻敌,一不小心便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可惜我人微言轻,终究是有人不肯相信我的话,以为青城道宗的长老向来轻狂,自然不会因为我一个小辈的话就改变主意,仗着自己修为高绝,猛地大喝一声,一道神光裹着元神冲起,径自没入铜灯之中,整个人闭目站在那里,身边同宗的师兄弟守护在身边。
  只是过了不久,却只听那长老一声惨呼,然后整个人一震,就瘫倒在地上,便已经悄然无息,他的师兄弟震惊之余,赶忙检查这位长老的情况,却吃惊的发现,这位长老已经神魂俱灭,就连魂魄都已经开始消散,识海之中的灵台上,只是空空如也,元神已经回不来了,三魂七魄冲出身体,不知道去向何方,这些长老都留难不住,一身元气更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子?”一名青城道宗的长老脸色大变,满脸的惊骇与愤怒,却忽然望向我,脸上闪过一丝愤愤:“小子,你倒是说清楚,怎么会这样子?”
  我不由的一呆,不知道他们为何责问我,只是我该怎么说,刚才也已经劝阻过了,又关我什么事情,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我只能摇头以对。
  哪知道这并没有完,一名青城道宗的长老大怒,身形纵起,已经朝我扑来,空中竟然大喝道:“唤我师兄的命来,定然是你这小子设得好计。”
  身形未至,一道天雷已经砸下,雷霆崩裂朝我砸来,我竟然反应不过来,这长老一身修为那里是我所能企及的,心中惊慌失措之时,就听身旁一声怒喝炸响:“给我滚回去,不分青红皂白,这天底下容不得你了吗。”
  却是乘风真人怒喝一声,他一直在我身旁,此时眼见青城道宗的人对我下手,心中不免大怒,想也不想,周身崩裂大道法则,一片神光交织,淹没了漫天的雷霆,瞬间磨灭了那长老的道则,神光撞上,将长老撞得倒飞而回,不由得吐了口血,乘风真人果然了得,一身修为果然是没有几人可以比拟,堂堂青城道宗的长老,竟然被震得倒飞而回。
  师傅脸色微变,却不由的吐了口气,暗赞我当时的主意果然英明,刚才措手不及之下,师傅竟然差点赶不及出手,若是不施展返老还童术,师傅也不见得比这长老强了,有乘风真人出手相护,倒是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了。
  那长老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心中愤怒难平,却又不敢和乘风真人叫板,只是梗着脖子喊道:“乘风前辈,你为何好坏人不分,这小子使奸计害死我师兄,你为何还要护着他?”
  乘风真人一脸阴沉,冲着那长老啐了一口:“屁话,你倒说说,小兄弟哪里使奸计了。”
  那长老见乘风真人问起,咬了咬牙,望着我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冷笑了一声:“前辈你好好想想,为何我师兄一身修为却就这样惨死,为何这小子这么一点修为却能安然无事,这明显的是这小子施展的奸计,况且为何咱们这么多人,哪一个修为不比这小子强上许多,但是为何没有人发现铜灯的秘密,却被这小子发现了,我只怕是这小子与那葛玄合谋定下毒计,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不然的话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阵图,难道这阵图还能是大路货不成,一下子这么多。”
  这长老的话其实问出了大部分人的疑惑,虽然跟了进来,但是要说心中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直压在心里罢了,葛玄的阵图难道是那么好得的,而且刚才有人试过,想要拘入自己体内却不可得,被我一念而动,阵图被自行飞回来了,这让众人心中更有忧虑,此时有人问出来,便有峨眉道宗的人开口道:“小兄弟,这位长老问的倒也在理,这些疑惑不知能否为我们解答?”
  我心中一怒,对这些人有些心寒,哪有心思解释,终于知道为何师傅对这些宗门并无好感的原因了,这些人一切都是为自己着想,从来不替别人想一想,我眼光扫过师傅和师叔,正要说话,师叔却早就沉不住气了:“呸,你们也有脸问,实话说吧,你们要是怀疑我们有阴谋诡计,这可简单,刘刚,给她们一张阵图,请他们出去就是,休要在这啰嗦,没有人请你们进来。”
  哼了一声,我二话不说,催动长生真经凝出三张阵图,随手抛出,与虚空中悬浮,朝青城道宗的人一阵冷笑:“诸位前辈,恕小子无礼了,既然怀疑小子另有心机,那就不妨请诸位前辈出去吧,免得落入小子的奸计不是,算我求你们走吧。”
  这番话连峨眉道宗也囊括在内,因为一张阵图正浮在他们头顶上,神光洒下,却是将墓道之内的道则摒弃,峨眉道宗的铭心长老脸色一变,脸色一沉却望向师傅:“龙掌教,这是你们彭祖一脉的意思吗,不想解释,却有这种话来搪塞我们,你们想做什么?”
  “是,这就是我们彭祖一脉的意思,我们彭祖一脉一向如此,敬我者恒敬之,辱我者难道你还想要我们给你们什么好脸子吗,诸位自便吧。”师傅只待那铭心长老话音一落,便冷然开口,说出来的话差点把铭心长老噎死。
  本来铭心长老是想用这话压迫师傅,本以为师傅绝不会在天下同道面前翻脸,结果却是没有想到,师傅竟然说的比我还要狠,一时间傻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决断才是,走,不甘心,不走,那就是丢人现眼了,这如何取舍却是被我们给逼到了这一步。
  就在他们还在发傻之际,却不想一旁的乘风真人竟然还在加火:“说得好,龙掌教,我原来一直看你不顺眼,不想今日你所作所为却是和我脾性,这话说得好,铭心小道,莫要总是拿你们人多势众来欺负我们这些小宗门,真以为谁都要按照你们的想法做事吗,以为谁都要听你们的吗,我呸,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这样吧,还有谁怀疑这小兄弟,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别留在这丢人现眼,不想出去的,就别有事没事的要找事欺负我这小兄弟,话说到这,以后谁敢欺负我这小兄弟,那我就找谁好好地理论理论,看看到是你们想怎么样。”
  面对乘风真人的冷嘲热讽,却没有敢多说什么,此人的脾气都知道,那就是个爆仗脾气,此时这般样子,那是铁了心要维护我,只要他在,想要拿下我是不可能的了。
  一时间都静了下来,我冷笑着看着他们,心中难以平静:“解释我是不会的,我只有一句话,我心中无愧,要说诡计,我也只是小小的算计了茅山道宗一步,却也没有恶意,只是心思不纯罢了,至于我刚才怎么能全身而退,那却不是我需要解释的,我能不死是我的能耐,难道还非要我死了你们才舒服吗,这位长老身亡也只能怨他学艺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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