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前世
作者:梅萌叔|发布时间:2024-06-29 09:14:49|字数:32147
三天以后,鬼节,天蒙蒙亮,我还在睡梦中就听见门外一片哗啦啦乱响,我连忙穿好衣服打开门走出去。几乎同时,向飘飘和段盈盈亦各自打开门走出来,我们都看见一个怪现象,原来好好的院子中间竟然出现一个大坑。
而坑边,站着秦雁回,捋着长长的胡子,一张灵符撒下去,哇一声怪叫从坑里传上来,黑烟往上冒,等黑烟冒完,坑不翼而飞,变回平坦的泥石地。
我们三个人对视一眼,向飘飘先说话,废话,声音还特惊喜:“师傅你出关了?”
秦雁回转过身呵呵笑道:“刚出关就碰见小鬼挡路,怎么?吵醒了你们?正好陪我上山走走。”
这是要向我们说故事了么?我觉得是,所以第一个冲回房间拿上该拿的东西去洗漱,第一个整理完毕来到秦雁回身边。秦雁回心情不错,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不过我不信刚刚他说的碰见小鬼的话,虽然刚天蒙蒙亮,但已经算亮,鬼还能见形?这家伙估计在试道术恢复没有。
等向飘飘和段盈盈洗漱完毕走过来,秦雁回驾轻路熟走在前面带路,带我们穿过走廊,走出三元洞往山上而去。
上山沿路风景宜人,清早的空气又特别清新,感觉好舒服,所以不经不觉走到山顶,不感觉累!
找了一块干爽的地方坐下来以后,秦雁回咳嗽了一声道:“看你们已经等的不耐烦,是时候给你们说说故事了……”
我们三个人都显得激动,段盈盈不自觉就往我身边靠了靠,抓了抓我的臂膀。好别扭,自从她身体里有了向千千的魄,总会主动靠近我,以前我要是不小心摸到她的手,她定会给我来一脚,现在不这样。这三天我完全不能习惯,看见她我就想掉头走,我不是贱,如果可以,她还是给我来一脚比较痛快,这样我不用烦恼。
深吸了一口气,秦雁回接着道:“我就从我的前世说起吧,以聊天的方式说。”
我打断道:“等等,前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记忆带着来?我理解的世界不这样。”
“你理解世界多少?”秦雁回随手拔了一棵草起来晃了晃道,“这是什么东西?”
“草,植物,不瞎的都知道吧?”
秦雁回手一挥,手里的草随即变成一条吐着信子,处于怒火状态的金环蛇,吓的我整个人快速往后挪,秦雁回一脸鄙夷道:“你还觉得你理解这个世界?”在我回答前秦雁回又是手一挥,蛇随即变回草被扔掉,他继续道,“我的前世是王莽……”
“啥?王莽?那个王莽?新朝皇帝王莽?”我想笑出来,但没敢。
“千真万确。”秦雁回很严肃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天道,“如若不是,五雷轰顶。包括下面我要说的话,如若有半句虚言,五雷轰顶。”
我们集体无语,这态度说的是真话无疑,可太匪夷所思了吧?
“王莽怎么了?你们熟知的历史全都是错误记载,我前世问心无愧,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平民的事。说和你们有关的事情吧,历史记载是前世的我杀了赵飞燕,其实我没杀她,我更不可能杀她,我们是一路人,我推翻西汉王朝是她的意思。你们夜郎人还是成功了,不过最终被我所毁,所以我对不起你们……”
这信息劲爆,我说为何汉成帝死后赵合德离开了皇宫,赵飞燕却不愿意离开,原来还有筹码握在手中!我道:“她让你推翻你就推翻,为什么?你喜欢她?”
“不,我只是喜欢权力,起码前世喜欢,获取至高无上权利的机会她负责给我创造,我负责助她推翻西汉王朝。我们成功了,可惜我无法改变百姓的奴性,以至于战争再起,但我没有被刘秀打败,反而和刘秀做了一笔交易,否则刘秀根本就无法打败赤眉军和绿林军一统天下!”
“说起这件事我还耿耿于怀,刘秀骗了我,得天下以后不但没有恢复夜郎古国,反而加把劲掩埋夜郎古国的历史,甚至还要灭掉滇国,后来他的子孙完成了任务。现在无法追踪夜郎古国的历史,以及滇国的历史,罪魁祸首就是刘秀。我原来还答应过赵飞燕,所以刚刚我道歉,具体点说就为这个事而道歉。”
“就因为这个耿耿于怀加上一些特殊原因才导致我带着记忆转世,大概命运安排吧,我转世以后拜在张道陵门下……”秦雁回说道这里,目光投到向飘飘身上,“你师祖是张天师,道教创始人。”
向飘飘张大嘴巴,好可爱,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惊讶成这样:“我是他徒孙啊?”
我道:“算了你别说这些了,你再说这些我会吐,你告诉我,林振堂的前世是谁?神婆的前世又是谁?”
秦雁回摇头道:“他们没有前世,我们只是后世同一个师傅。我师傅共有入室弟子三百人,其中五人得道,只有两人随我师傅上了天,其余的师傅不让上,我是因为有前世记忆,这份记忆是历史使命。林振堂和我师妹是因为相爱了不能上,所以他们怨恨我师傅,想把我师傅封印的六大魔王给放出来。”
“上天?六大魔王?”我想哈哈,但还是没敢,因为秦雁回说的还是很真实,况且发过誓?即便和誓言无关,世上既然有鬼,有神亦是情理之中,“好吧,六大魔王是什么东西?”
“以前的鬼和现在的鬼不一样,以前的鬼不受规则所限,这些鬼由六大魔王统领,我师傅和它们斗法好久才封住它们的鬼灵,逼得它们答应永世不再为害人间。林振堂和师妹要是解了封印,这六大魔王都会听命于他们,然后他们就能统治比神多无数倍的阴兵挑战天道,逼开天门,就是上天的路。”
脑子还是无法转过来,我如果找个普通人说这些事,我要被抓进精神病院:“你说半天我都没听出跟皇陵有何关系,你还是来重点吧,你现在说这些我有点受不住。”
“大有关系,首先是赵飞燕,我和赵飞燕有关,有些事就是我所造成。其次是巫丸,你们不知道巫丸还有另一种作用,它是世上最具阴气的东西。林振堂和我师妹是两百年前发现巫丸的存在,只要他们把巫丸拿到手,就能解除六大魔王的极阳封印。”
“他们在寻找巫丸的过程中因为一件法宝起了冲突,林振堂杀了我师妹,后来我把我师妹炼回来做了一个交易,她投胎到七花村寨保护皇陵,她孤苦三世是因为当神婆,住在山上方便用道术炼怪物,往上三代其实都是她,她已经在山上近两百年。”
这个听着有点匪夷所思,秦雁回怎么两百年前就已经知道皇陵所在?林振堂不知道,这证明跟道术无关吧?我问了出来,结果秦雁回告诉我,他只知道皇陵就在广顺,而林振堂不知道,那是因为他在广顺整个范围布下一个阵,除非林振堂破了道术看,否则他不会看出来。
我组织好疑点继续提问:“你为何不直接毁灭巫丸?或者毁了皇陵?又或者杀了林振堂一了百了?”
“一,我不知道巫丸在何处;二,金山乃巫咒之祖,皇陵只能由皇族人来毁才不会被诅咒,因为那本来就是皇族的东西。三,两百年往上林振堂道术比我厉害,两百年往下他杀我师妹损了一半灵力我能杀他,但杀他损了灵力又炼不回我师妹,而我损了灵力炼回我师妹又比他弱,现在我们旗鼓相当。”
“原来神婆就和他一伙,你为何非得炼回来?你这不是坑自己吗?”
“她悔,死前一刻给我传信息,就这故事,巫丸最后被林振堂所知是因为盈盈她爸,林振堂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命也。”
第二百零一章:永别,永恒
如此说来林振堂给陈厚做军师是利用陈厚盗墓的职业找巫丸!现在巫丸找到,林振堂才和陈厚无法再好好合作,而不是单纯的有第三股势力插足,那只是一个决裂的借口。
我甚至觉得,风儿和陈厚没有出现在骊山老母偏殿外面,是不是在暗处给林振堂设了什么坑,如果我们和林振堂打的两败俱伤,他们就出来乘人之危弄死林振堂,否则不会不见他们的人,至少风儿都会出现吧?毕竟那天可是决定性的大战。
而段盈盈她爸,我估计被林振堂骗的特别惨,他不知道巫丸还有这个作用,这个特殊的情况我要想个办法及早的告诉他,顺带看能不能做一个交易!
心里想了一通,我又对秦雁回道:“你原来跟我说你过去盗过墓,夜郎皇陵在你眼里就如同尘埃般不值一提,你的墓如何如何之类,你是吹牛还是话有深意?”
“我确实盗墓,但和你们想的不一样,我盗墓是为了找巫丸,找的过程中看见一些稀世珍品就顺手带走了而已,反正我不拿盗墓贼都会拿是吧?呵呵!然后两百年下来,积少成多把我的整个地宫都堆的满满的,每件都是稀世珍品啊,你夜郎皇陵里面的金银财宝算得什么?”说这些话时,秦雁回就没有一个得道之人的模样,说好听不便宜盗墓贼,其实就是他自己贪婪。
我用鄙夷的口吻道:“明明富可敌国,当初却十块十块的坑我,你还真恶心,不过我不跟你计较,你说说吧,你的地宫在哪儿?”
“你当我傻啊?”
“好吧!”我也知道他不会说,“你怎么来的地宫?”
“当时自杀的王莽不是我,刘秀给我修的墓,我把江山让给他,这就是历史真相。”
“还有一个问题,十几年前你教向飘飘道术是因为十几年前就算出今天?”
“我两千年前就知道月斜,就是前世的我偷梁换柱送赵合德到的月斜,否则她一个柔弱女子能顺利逃出皇城?我教飘儿道术确实也为今天,但我不是什么都知道,当时想法只是,飘儿既然是皇族后人就有义务保护皇陵,属于未雨绸缪吧!”
“如此说来月斜有其它人会道术也是你的杰作?”
段盈盈用很不爽的语调问秦雁回道:“你为何不教苗源大寨?”
我代替秦雁回回答道:“那是因为他八个月前才知道苗源大寨是皇族正统,来不及教你们,所以苗源古墓里面基本上没有神奇机关,而月斜古墓的机关好吓人。”
“聪明,但在某些事上你怎么那么傻?”秦雁回看了向飘飘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还有其它问题没有?”
在我继续问之前,向飘飘开口道:“师傅你骗的我好惨……”
秦雁回呵呵笑了笑道:“没办法,有些事无法说,尤其是对我们学道之人而言!所以我一直告诫你,不要什么都去算出结果,我就是不想你把知道的事情憋在心里,那比不知道更难受百倍……”
向飘飘点头道:“嗯,理解了,谨遵师训。”
“你是个好徒儿,有许多事情,师傅都对不起你,希望你别怪师傅。”秦雁回目光转到我身上,“问。”
我道:“现在怎么应付我们面临的麻烦?我们要怎么对付林振堂?关键不止他,还有陈厚以及其它团伙,关于这个团伙你应该多少知道点吧?”
“我不能什么事都去算,算完还说出来遭天谴,而且算这些事需要资料,比如我给你算姻缘或者财运要先有你的生辰八字。”
“那还得我自己去查?”我心理严重不平衡,他们那么大本事不去干,要我绕圈子,耍我呢!
秦雁回还是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他道:“苦中苦就是你的天命,天命是每个人都有的路,别人走了你的路你就无路可走,天命所归,不要埋怨。往后的事我无法再帮你们,我的天门会在明天晚上月圆之夜打开……”秦雁回指了指天空道,“我要上去……”
我望了望乌云几乎已经散尽的天空,愣了几秒:“成神?这问题我刚刚就很想问,成神了就不问世事?如果真有神,鬼作恶时神去了哪儿?”
“神你理解错,神和你想的不一样,神不是生命体,而是彻底解脱,人死那不是解脱,是轮回,神不需要轮回,不需要再在轮回路上担心不知道会成猪还是成狗或者成蟑螂等等,你没死过不会理解那种感觉,好痛苦,好恐怖,你端起孟婆汤那刹那你就想逃。”
“你不是不死之身么?非得上去?你当人不行?”
“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天门开,不上去就下去,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这不但是我的命,亦是你们的命,结果如何看你们如何去做,我最后能留给你们的遗产是……”秦雁回把一直挂在身侧的道袋拉到前面打开,拿出三只锦囊交给我们各一只,“里面有你们的命运,但要在绝境中方能打开,否则只会是一张什么都看不见的黄纸。”
我绝望的接过锦囊,眼里是说不出的痛苦,心里是说不出的委屈!天啊,我们如何斗得过林振堂?难不成真要炸掉皇陵?那林振堂一样会收拾我们,要活,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先破掉他的道术再杀了他。
秦雁回微笑道:“不要低估自己,你已经干的非常不错,自从你的使命开始你就一直在战胜许许多多看上去你无法战胜的人和事。”
或许吧!我回给他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你真会安慰,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有道术,我没有。”
“有些事有道术的人反而不能做。”
“但是有些事没有道术的人做了也白做,你告诉我,神婆能帮我们什么忙?”
“能帮你们的大概只有她养的怪物吧!”
哎,刚以为阵容强大起来,才一个碰面就支离破碎,要不要那么惨?我道:“盈盈她爸能不能信任?给你他的生辰八字,你能不能算出来他在何处?”
“不用算,今天鬼节,他们会在百阴之地马王堆地宫集阴气,你们去了会有收获,要是能把集阴笼抢过来,飘飘你就可以在皇陵附近设一个莫夫阵,除了有道术的人其它人都不能越过那个范围。你们记住,无论最后如何困难都要把战场设在皇陵,你们要想办法把敌人分割分割再分割,否则死的会是你们。”秦雁回的想法和我一样,而且还有些没有说的太明白,肯定有深意,这怪老头还是很恐怖的说!
我道:“我还有个问题,金山老祖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他……”秦雁回思索了几秒道,“这么说吧,他是我师傅的师傅的师傅哪种级别的人,和我师傅是有渊源的,林振堂的邪道术就是源自于他,如果没有他可能亦不会有我师傅。”
我就说金山老祖还有许多秘密,很惊喜:“是不是他很容易消灭林振堂?”
“不,他的活法不是得道,而是用道术把自己封起来,每天都在损害道术,他已经即将走到尽头,现在的灵力可能比林振堂都要弱。”说话间,秦雁回站了起来,“就说这么多吧,你们不要总指望,这个世界上最能靠得住的是自己,走了,你们准备动身去长沙……”
向飘飘跟着站起来:“师傅你呢?”
“我?呵呵,我不能去。”秦雁回指着远处道,“我今天晚上要上烽火台开始打坐……”
“那我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你?”
“嗯,这是永别……”
向飘飘哦了一声,声音中透着的深深的失望令人听之动容,可怜啊,刚走了妹妹又要走师傅,一伤未过一伤又起。我刚打算说句话安慰向飘飘,段盈盈比我先有这个意识,她抱了抱向飘飘道:“成神是天大的好事,我认为这不是永别,而是永恒。”
段盈盈这话说的有水平,关键是她说这话的态度,那痛人所痛的神色狠狠地撞击着我的内心,让我刹那间柔软了一下,我真想告诉她,段盈盈不炼了,但我不能!
向飘飘舒了一口气道:“嗯,谢谢你,师傅我们抱抱吧,我好像还是小时候抱过你……”
秦雁回呵呵笑着张开双手道:“行啊,来吧,乖徒儿,我的飘儿……”
向飘飘抱过去,紧紧抱住秦雁回,那画面太美了我不敢看,怕会哭,最受不了这样的离别画面,偏偏我们活着的一辈子,要经历无数次这样的离别!
和我们一起下了山,一起吃了一顿素到不能再素的早餐,秦雁回就打发我们走了!而走之前他给了我一瓶金漆,说是用他的血混出来的,洒在灵符上,比我的血或者向飘飘的血要强许多倍,对付厉鬼是没问题,保证一张见效。至于段盈盈,秦雁回没有给她东西,只是拉她到一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下山过程中,我对段盈盈旁敲侧击,想弄清楚秦雁回说过什么?她摇头没告诉我,然后就又继续追问那个已经持续追问了三天,关于倒插门的决定,我只能闪,打着哈哈去追一个人孤单地走在前面的向飘飘……
第二百零二章:跟踪
下午两点钟,我和向飘飘、段盈盈从长沙黄花国际机场走出来,坐车进入市区,找了一家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小旅馆休息,旁晚才出来溜达,打算到马王堆附近踩点。马王堆位于长沙市东郊浏阳河西岸、长浏公路北侧,距市中心四公里左右,我们买了地图用走路方式接近,这样比较安全,还能沿路看看风景,边走边聊。
其实主要是我和向飘飘聊,我们交流着这个集阴笼是什么东西,段盈盈在旁静听,以及负责留意四周的情况,比如我们有没有被跟踪,有什么不对劲等等。这些是我们在机场候机时商量的结果,我们是一个团队,各自有各自的任务,用球队来打比方,向飘飘就是前锋,我是中场,段盈盈是后卫。
这个集阴笼照向飘飘的说法就是一个灯笼,用三种颜色的油纸做成,灯笼里贴着符咒,叫收妖咒,只要灯笼出现的地方,五米范围内的阴气都会被吸去。这个阴气的作用很广泛,练邪道术的人可以用来增加灵力,比如我要增加灵力,我需要半夜去坐坟头一样。
还有最主要的一种,用来破正道术,如果这些阴气让我用,能把我的血符变成阴符,就算灵力不够对方厉害,只要运动得当,有可能杀死对方。所以如果这东西是段中天在收集,可能段中天是想对付一个拥有正道术的人,而拥有正道术的人除了秦雁回之外,我所知道的就是向飘飘!
有点郁闷,经秦雁回那么一说,我现在更不敢肯定到底段中天是好是坏!不过当时秦雁回说的话亦有所保留,他说的是他们在收集,而不是说段中天一个人在收集,所谓的他们,是分别几个人,还是几伙人?如果是后者,肯定又有一番龙争虎斗。
至于为何在马王堆收集,向飘飘和我说了一个故事。
两千多年前长沙国是一个瘴气毒气处处可见的小诸侯国,第一任国王是跟刘邦一起打天下的吴芮,分封的异姓诸侯王。刘邦江山坐稳固以后就开始着手灭掉异性王,原本没打算灭吴芮,悲剧的是,吴芮是淮南王英布的岳父,淮南王英布被逼反打不过刘邦投了吴芮,吴芮大义灭亲把英布杀了首级献给刘邦以表忠心,但也做了另一手准备,把山林瘴气收到马王堆附近,进入长沙国都的必经之路,刘邦的大军只要一来,就用山林瘴气灭之。
结果刘邦大军没来,最终马王堆这片地方就被山林瘴气污染死了好多人,以至于牧畜不生、黑水横流。为了对刘邦掩盖这个事情,吴芮派了丞相利苍去负责治理,其实这个利苍是中央派来的人,不过他没有告密,原因是因为他的夫人辛追,一个懂道术的人。辛追告诉利苍,如果报告了刘邦,长沙国就会覆灭,而覆灭前会死许多士兵,这片地方冤魂不散会成为鬼地,不报告,行进合理治理,再把这地方弄成墓葬,埋下去的尸体能千年不腐。
听完了故事,我很感慨,原来千年不腐和山林瘴气和阴气有关,真是难为了那些专家学者,不断研究却研究不出真相,看来有些东西还真不能只用科学去探究。
思考了几秒,我问向飘飘:“地宫又是怎么回事?你又为何知道这一切?”
向飘飘道:“我师傅给过我一本册子,这本册子记录着全国名川大山的信息,哪儿风水好、哪儿风水不好,怎么好,怎么不好都有记录,百阴之地就有详细记载。而地宫,其实和马王堆关系不大,相隔一公里,在土山里面,很深,那原来是长沙国的兵器库,山林瘴气的核心地带。”
原来如此,我继续问:“那林振堂不会出现吧?”
向飘飘摇头道:“他练的是邪道术,鬼节会打坐,增加灵力,一年才一次,一次等于平常一年,他不可能错过,所以师傅才让我们来,只要能在天亮前离开,他奈何不了我们。”
我放心了,不过就在这时候段盈盈告诉我们,有一男一女好像在跟踪我们。向飘飘想回头看,我让她不要,我悄悄拿出一面早准备好的小镜子往后面照。果然看见一男一女,男的高,女的矮,身上都穿暗色衣服,他们挽楼着看上去像情侣,但稍加注意看就能分辨出来,他们并不是情侣,他们都不自然,那只是一种僵硬的搂,段盈盈应该就是注意到这个问题,以及他们跟我们走了许久。
我收起镜子四周看了看道:“就知道我们坐飞机来会有问题,可坐火车又赶不及。”
段盈盈道:“前面有个餐馆,我们可以先去吃饭,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摆脱他们,如果不能,我们分兵,我负责引开他们,你们去马王堆。”
向飘飘道:“不行,这样你会很危险。”
“他们威胁不到我,放心,不然换过来也不行,只有你会看风水看地,我不会,我和小雨去只会白走一趟。”
向飘飘目光投到我身上,看我不说话她才不再提意见。而我之所以不说话,是觉得段盈盈说的有道理,她的思想是没有问题的,还是那个聪明伶俐的她,行为则不会一直都不受控,只是在稍微遇上些刺激的时候。其实整体上还好,我能慢慢适应过来,反正不是有救么?我不着急。
其实说起来我们三个人都特别惨,段盈盈是残缺的,我毁了鬼约死期在倒数,向飘飘的天劫不知何时出现,随时都可能死于非命,这都什么跟什么?有时候走着路,她们两个人走在我的前面,我走在后面看着她们的背影,我会在想,如果我们是普通人该有多好?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相互追了一通,然后……好吧,我有点邪恶了……
进了段盈盈说的小餐馆,找了一个靠近后门的座位坐下来,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吧,那一男一女也走进餐馆,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向飘飘问我:“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
我摇头道:“可能是段中天的人,亦可能是白白爸爸的人,甚至是李绵芳的人。”
段盈盈道:“白白爸爸最有可能,他是当官的,我们坐飞机,他最容易查。”
“先不管,点菜吧,然后这样……飘飘你上厕所,从后门出去,我去抽烟,到门外对面那棵树下,树左边是一条巷子,你绕过去,我们在里面汇合,他们如果敢跟上来,我们就伏击他们,弄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向飘飘思索着道:“我觉得不要伏击好,那等于把暗里的东西摆上桌面。”
段盈盈道:“我同意,我们主要是拿集阴笼,悄悄进行拿完就走,只要没有威胁,先装不知道最妥当。”
我很欣慰她们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而且想法开始接近,原来基本上就是相反想法,向飘飘以稳为上,任何情况下都保持冷静,段盈盈则是敢赌敢拼,冒险心重,有时候会比较冲动!
我最后采纳了她们意见,趁还没上菜,我们就行动了起来,我先走,结果刚起来走了两步,包里的大哥大响起来,我拿出来接听,传来的是白白爸爸的声音,他直接问我在哪?我反问他这样问我什么意思?他更直接了问我是不是在长沙?我让他等一等,我走出门口才恢复说话道:“你这话的意思应该是知道了吧?既然知道,我们就坦然说话……”
白白的爸爸笑了两声:“算是吧,我这不是打电话核实么?我就在长沙,我们最好见个面,就现在。”
他想干嘛?我很想,特别想骂他,最会装就是他,指不定跟踪我们的就是他的人,刚刚段盈盈不是已经分析过么?可是还不知道他的意图,还没弄清楚他有什么力量,我不敢把事情说出面,还得配合着他演戏,那种感觉很糟糕,很想吐:“现在不是不可以,不过见面说什么?”
白白的爸爸用快速的口吻道:“你来了再说,天心区,杉木冲东路,红叶楼二层右边最角落的包间。”
“好,我尽快到。”我觉得应该见,反正我们来长沙除了找段中天,还有最主要的是弄清楚白白爸爸这边的情况,拿聚阴笼我个人认为还是其次,很简单的道理,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武器顶个屁用,而知道了敌人是谁,武器方面不难准备。
我把大哥大放回包里,掏出香烟点燃抽着走到树下,回头看了看,向飘飘已经进了厕所,那一男一女看上去是很无聊,在看菜牌。其实他们是用菜牌做掩护,我是军人出身,这种掩护方式很有军方味道,细节做的非常好,还有他们的坐姿都很有军方的味道,包括刚刚的走路姿势。
所以,我越来越肯定这应该是白白爸爸那边的人,只有他的人可能是军方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他雇佣的退伍军人,还是直接从军方抽调来的,如果是后者,那就很恐怖了……
我看我要想个办法确定,尤其去见他之前,否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会处于被动的位置。
第二百零三章:战线
我心里想着、抽着烟,等待着,等段盈盈装做不小心,其实有意摔了一个杯子把那一男一女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我立刻趁机闪进巷子。向飘飘已经从后门出去,绕了一段路在巷子另一头等我,地图就在她手里,她早已经研究好路线,所以我们汇合以后能快速一路往前走不停顿。
大概走了五分钟,我的大哥大又再次响起,还是白白爸爸的来电,问我动身没有?几个人来?我听见就想笑,他竟然就这样暴露了自己,那两个绝对是他的人,肯定是我们用计摆脱了他们,他们报告给白白的爸爸,白白的爸爸才打电话来核实。问我几个人那是掩饰,因为段盈盈留在餐馆,我和向飘飘可以不是摆脱跟踪,只是两个人去赴约。
老狐狸好聪明,我也不笨,我告诉他两个人,正在去赴约的路上。我这样说,那两个可能追出来的人会返回去盯着段盈盈的一举一动,必要时能是一份保护力量,我何乐而不为?至于骗白白的爸爸,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骗我,我只是礼尚往来,完全不需要有罪恶感。
我刚打断电话,向飘飘就问我是谁的来电?是不是我妈?我道:“下了飞机,你们上厕所时我和我妈已经通过电话,皇陵别担心,没事。刚刚那是白白爸爸的电话,前一次一样,前一次是找我们赴约,刚刚是问我们动身没有。”
向飘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随即反应过来道:“那两个是他的人。”
“嗯,还有个事你估计没注意到,那一男一女可能是军人。”
“军人?”向飘飘停住脚步,脸上写满了惊讶,“你意思是说白白的爸爸代替国家在和陈厚合作,而不是自己个人?”
“我只是想说有这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是,雇佣兵。”
向飘飘叹了一口气:“越搞越复杂,好麻烦!”
向飘飘近来的一个变化我有注意到,叹息多了起来,以前她很少很少,我从认识她开始到我们在西安汇合,她叹气的总和还没有这三四天加起来一半多。从心理角度说,这是失去某些支撑的表现,理所当然,那是向千千,所以我心里很清楚,向千千的死给向飘飘的打击远远不止表面看的那样。或许她能因为我那天的一番话释怀,变化却无法改变不可逆转,释怀从来都只能让人瞬间放下,而不是瞬间忘记,那需要时间慢慢去治疗。
我能给她的除了是积极和希望,我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别担心,办法总比困难多,复杂其实没什么不好,有时候越复杂越能找到突破点,因为面多是吧?”
向飘飘嗯了一声,语气恢复了一些精神:“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白白的爸爸是真正的军方,还是控制着一些雇佣兵?”
“不知道,如果是军方,应该更容易合作,对付起林振堂和陈厚来我们会更有把握。不好的地方是我们说了不算,官僚主义你不懂,我当刑警每天都在感受。而如果是雇佣兵,我们的麻烦会很大,白白的爸爸会比陈厚更有破坏力。不过换个角度来看,我们挑动他们打起来,他们实力越接近三败俱伤的程度就越深,对我们越有利,顺其自然吧,我不强求,有些事不能强求。”
向飘飘听出了我话里的弦外之音,有些事不能强求,她知道我想说什么,她没有给我回答,继续走路。
十分钟以后,我和向飘飘悄悄靠近了一座小土山,这座小土山就是地宫所在之地,南面是马王堆,北面两百米开外是一条村庄,灯光灿烂、狗声沸腾。东面一百米是大公路,车来车往,引擎声此起彼伏。西面则是一片果树林,这里最为安静,亦最为神秘和存在变数。
我问向飘飘:“话说,你知道地宫在山包下,你知不知道入口在何处?”
向飘飘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看山势东高西矮南宽北窄,入口不太可能开在北和西,开在北隐秘性不高,容易被发现,开在西,如果四个方位的地貌因为岁月而改变,首先西会最早暴露,太矮,最经不起腐蚀。南面对着马王堆,中间是一片荒地。东面是公路,这一面土中有石,比较容易建立入口地道,我认为应该是在东面。”
我四周看了看,想了几秒,不太同意向飘飘说的话,我虽然没向飘飘会看地,但我更会分析信息,我道:“你原来和我说故事的时候说过地宫很深是吧?月斜古墓的地宫也很深,我们从山顶下去竟然可以下到村寨下方,所以如果这里的地宫真在山底下,入口就不可能在山脚,否则建的就是旋转式石梯。那不可能,那是兵器库,平坦的路能直接冲进去,旋转石梯下去,危险不说,速度还慢。”
“那是在南面了?”
“不,既然入口从远处延伸而至,你刚刚的分析,什么西和北地势不恰当就完全没用了……”我指着西面道,“我猜最有可能在西面的果林,地势更低,更容易挖,安全更有保证,你说呢?”
向飘飘做了一个漂亮的手势道:“我们过去印证印证……”
趁着夜色,我和向飘飘在灌木丛掩护下慢慢靠近了果园,这片果园主要由李子树和枇杷树组成,已经过了丰收季节,但采摘留下来的痕迹还随处可见!
我其实觉得好奇怪,地宫的入口在这里,无论如何都无法隐秘才对,承包这片果林的人每天在劳作不会发现?
等找到入口我才发现真有可能不知道,果园中间是一座人工建造的石山,山南面有一个山洞,里面有一个小泉,潜水下去经过洞中洞才能到达真正的入口,原来应该不是这样的,石山是后来所建,而且能看出来已经建造了很长时间。
回程时,我和向飘飘边走边商量,向飘飘觉得我们可以在山洞里守株待兔抢聚阴笼,我觉得该下去,理由很简单,如果有其它出入口,我们守株待兔只会坑死自己。我觉得会有其它出入口,否则灯笼怎么出入?提着灯笼游水么?向飘飘说用道术可以办到,不过最终她还是被我说服,我们下去。
回到小餐馆前,白白的爸爸又打来电话问我们怎么那么久没到?我说遇上一点事,让他别急。等我们回到小饭馆,跟踪我们的一男一女那惊讶的模样像见鬼一样,我微笑着直接走到他们跟前,让他们找个车送我们,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穿,没有带着侥幸装傻,立刻给白白的爸爸打电话。
我这样做不是好玩,而是想给白白的爸爸一个下马威,以及在坐车途中对他们旁敲侧击,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或者看出点什么来。比如他们是现役军人还是退伍军人?很可惜,想法最终落了空,他们的嘴巴很严密,回答我的问题最长都不超过五个字。
到了目的地红叶楼,刚下车向飘飘就往外面走,那一男一女问向飘飘去哪?我说她有点其它事要做,等会她自己过来,他们不好去追,只能很郁闷的看着向飘飘离开。
向飘飘必须离开,除非我傻了才三个人一起去见白白的爸爸,我和段盈盈去就行,这样出了意外不会被一网成擒,不会失去王印。现在这样的安排对我们最有利,向飘飘在暗处,白白的爸爸肯定最忌惮的是她,那么她就能对白白的爸爸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甚至是威胁。
红叶楼是一个装饰古色古香的饭馆,一楼是大厅,生意不错,基本上满座,二楼是包间,我和段盈盈提高警惕跟着前面的一男一女,来到二楼右边最角落的包间,女的负责打开门,他们没进去,就我和段盈盈进去。结果是一进去段盈盈就拔了匕首,因为里面除了白白的爸爸之外,还有她小姨,他们坐在一起,谈的挺愉快的模样。
小姨骗了我们,让我们失去巫丸,这个事我也很愤怒,但我稍微要冷静些,既然她能在这里出现,肯定有内情。我按住了段盈盈让她不要冲动,她想不听我说,那眼里冒着熊熊大火,很想一匕首插死小姨,那一幕小姨都感觉惊慌,但没有第一时间解释。
幸好最后段盈盈还是被我劝住,我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我才坐下,对一直望着外面的白白的爸爸道:“不用再看,我在电话里说两个人来就两个人来。”
白白的爸爸道:“你们三个人来两个是不给我面子么?”
“那你得先说出个我要给你面子的理由。”我笑了笑,在白白爸爸回答前,把目光转到小姨身上道,“小姨,你在这里让我意外,但不是最意外……”
小姨下意识道:“呵呵,那最意外的是什么?”
“是你的淡定,脸不改色,你是胸有成竹还是恬不知耻?你骗了我们竟然不会惊慌脸红,佩服、佩服。”这种话正常状态下我不会轻易说,至少不会刚坐下来就说,那样对谈话不利。但段盈盈的状态真的很想一刀结果小姨,我要照顾好她的感受,告诉她,我虽然劝她,但我们一直在一条战线。
第二百零四章:坑骗
小姨的脸色总算有了变化,笑容变的不自然,勉强笑了笑没说话。白白的爸爸也帮她打了完场,把菜单递给段盈盈,让段盈盈点菜,段盈盈原来就吃过一些,但她没有客气,把服务员叫进来就很豪气的进行吩咐,让服务员把最贵的十样菜式,每样要十份端上来,服务员听了一脸痛苦,不敢作动,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段盈盈这是在发泄,很明显,不过我没有阻止她,因为这原本就是我的安排。
我安排这个事原因很简单,我想看看白白的爸爸具体什么反应?如果她选择顺段盈盈的意,至少说明两个问题,第一,她没打算对我们怎么着,反而是有求于我们;第二,她不介意花这个钱,她有钱,延伸的问题是她很可能不是替国家做事,否则一顿饭那样吃了怎么报?而如果他不顺段盈盈的意,很明显说明的问题几乎就是反过来。
原来我们还苦恼着不知怎么创造发泄条件,小姨在场倒帮了我们一把。
毫无意外,包间里的气氛随着段盈盈的行为变得诡异,小姨很无语的看着段盈盈,服务员则冒着冷汗在等待,而我,我和爸爸的爸爸对视着,他最后对服务员说,照段盈盈的话做,服务员抹着冷汗走了出去。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虽然白白的爸爸是好是坏对我们来说结果都差不多。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他是好,因为那样白白能更有安慰,否则以白白的性格会亲手抓他。然后,白白会一辈子不开心不快乐,觉得羞愧而不再当警察,可知当警察那是她从小到大的志愿,白白一辈子都要被毁掉。
真是坑死了白白,这老狐狸,我都被他恶心了一地。
我拿出自己的烟点燃抽了两口,开口道:“叔叔,有什么话直接点,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段盈盈道:“先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白白的爸爸给自己点燃一根烟,他抽了一口,又喝了一杯茶,才慢慢道:“他们夫妇一直和我合作,白白这边我也不怕告诉你,是我放过去的,但白白还什么都不知道,时机未到,然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而你既然发现了跟踪你的人是我的人,我给什么部门做事你大概也有自己的猜测对吧?”
白白爸爸的言下之意是他给军方做事,这和刚刚的试验不相符,是我搞错还是他撒谎?我心里思索着,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对,原来不能告诉你那是因为巫丸,如果我告诉了你,段中天夫妇就不可能拿到巫丸,这东西有多恐怖不用我说了吧?我绝不能让它落入坏人之手。”白白的爸爸又抽了一口烟,整个神色淡了几分,语调中带着淡淡悲伤,“所以我自己女儿出了事我都只能装傻,没办法,个人荣辱和国家荣辱相比起来,前者要放一边。”
我随便应了一声是么?抽着烟,脑子里想着怎么试探他?段盈盈这时候开口道:“段中天怎么不敢见人?”
“他不在长沙。”
“在哪?长顺?”
“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段小姐很聪明。”
段盈盈一脸恶心道:“我呸,不要拿我和他混为一谈。”
“段小姐,你没理解清楚白我说的话吧?他们为国效力,许多事都迫于无奈,你不该怪他们。”
“在我这国归国家归家,不用和我说大道理,我听不懂,而且我不认为你是什么好东西,都是骗子,无论你们有什么理由,都不可能更改。”
论厚颜无耻,白白的爸爸比小姨更甚,被段盈盈一通骂竟然脸色都不变,仍然带着微笑。
我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一个能有效地达到目的,又不被发现的办法对白白的爸爸进行试探,只能换方向入手问他找我们来还有没有其它深意?他说上次我说的话他一直在想,他猜我已经知道真相,怕别的人对我乱说,所以先找我说出来,这样我才不会被别人利用。当然最主要的是,我们合作的时机已经到来,陈厚我已经见过,他们那边的实力我已经深有体会,合作是共赢。
段盈盈抢先道:“怎么合作,给你们王印?”
白白的爸爸道:“不是给我们,是上交国家,你们带着不比上交安全,你们不会反对吧?”
我道:“我不反对,但我要先想想,我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你说这些话。同时,最主要的是,在处理白白的方式上我很鄙视你,和你合作我感到恶心,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卖了我们?别告诉我你不会,白白你都能卖,何况是我们?另外我想问清楚一件事,你和陈厚到底什么关系,你具体说说。”
“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我的任务是消灭巫丸,他的任务是解咒,原来他和林振堂合作是相互利用,最后决裂是因为我身后站的是国家,他还想混下去就只能合作。况且我不损害他的目的,只是他除了解咒之外,其它东西不可能获得而已!对林振堂不一样,他想得到的和我的任务有冲突,这是一个无法调解的死局。”
“消灭巫丸多简单,巫丸已经在你手里。”
“谁都无法保证不会在其它地方又冒出一箱巫丸,所以消灭王液才能彻底结束。”
我思索着问了第二个问题:“林振堂是你完成任务路上的阻碍,或许他很厉害,但你们更厉害,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一劳永逸?”
“你是混体制的人应该理解,有些事只能暗中来,否则无法对公众交代。你想想,他和陈厚那么多年合作关系,我要是逼得他太厉害,他拿某些犯罪证据威胁陈厚,我就无法掌控陈厚。当然如果这些事能放在台面上进行,直接给陈厚特赦令,什么事都不会有,不是因为没条件么?只能看菜下饭。”
这个解释算合理,但到底是不是这样有待观察:“另一枚王印到底在你手里还是在林振堂手里?”
“在林振堂手里,所以你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在西安你们躲过一劫那是幸运,往后怕是难。”
“你希望得到王印你当然这么说。”
“这是实话,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就让时间去证明吧!”
段盈盈道:“你们当官的人说话明一套暗一套,最坏最没有良心就是你们,我是无法相信你们,除非你们给我们证明。比如,把巫丸拿出来,我们可以考虑给你王印,你不是说主要是王液么?巫丸肯定不介意拿出来,否则说的就是假话。”
“如果你们要交换才愿意相信,这个事可以做。”白白的爸爸把目光投到我身上,“另外还可以给你其它证明,比如任务文件,但只能看不能拍照和抄录等等,这点你应该明白。”
段盈盈还想说话,我阻止了她,我道:“行,暂时先不说,小姨,我问你个问题,当时为何要给我们王印?如果当时不给我们王印,不就没有现在的麻烦了吗?”
“这个疑问我可以解答……”白白的爸爸把烟掐灭,语调飞快道,“当时如果她不给你们王印,首先她会被你们控制,那意味着段中天无法带着巫丸离开云南。再一个,如果当时全骗你们,我现在找你们说我为谁做事,你们还会相信我?不会,所以为了稳住你们,只能如此,你说呢?”
就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来,一盘盘精美菜式接二连三的端进来,我就没回答白白爸爸的问题,亦没再说其它话,我把注意力都用在吃饭上面。我已经好多天没吃过肉,馋死了,所以什么仪态就不管了,狼吞虎咽吃完给向飘飘打包了一堆走人,我最后留下的话很简单,让白白的爸爸等一天时间,第二天中午我们再见一面,地点我来安排。
刚出红叶楼大门,段盈盈就迫不及待道:“你相信那个死阴人说的话?”
我道:“汇合了向飘飘再说。”
向飘飘就在附近的暗处,我们见不到她,但她能看见我们,所以我们走了不远她已经追了上来,第一时间问我和白白的爸爸谈的如何?我把白白爸爸说的话的意思详细地说了一遍,向飘飘顿时脸色一沉道:“这个人不可信。”
我道:“我知道,虽然他说的话听着合情合理,但都存在很多问题,比如段盈盈对他的试探,叫那么多菜他疯了吧?又比如不直接消灭巫丸的解释,炸掉皇陵王液就会彻底消失,为何不做的原因和里面价值连城的宝贝没关系,我不相信。”
“更比如为什么给我们王印的解释,照当时我们分析段中天的心态来看,事情可以是这个模样,他的孩子不是原来就被控制,而是后来,他到长沙以后。他拿巫丸是想挑动他们三股势力打起来,结果没有成功,就因为他的孩子,现在他们就是在配合白白的爸爸骗我们手里的王印。”
段盈盈道:“为何要骗?那很复杂,直接抢不更干脆?”
“这说明一个问题,他要比陈厚和林振堂更阴险,他们喜欢来硬招直接抢,而他更喜欢用阴谋诡计,如果侥幸成功,我们还能助他一臂之力。他胃口很大,有想法有计划有步骤,估计等道我们坚决不交出王印,他才会露出真面目来抢,否则还会一计接着一计,环环相扣的坑骗我们。”
第二百零五章:夜明珠
向飘飘道:“如此说来,那一男一女故意暴露让你看出他们是军方的人,说给你什么文件证明那估计就是早准备好的假文件,他算准了我们会来长沙,设好局等我们?”
我点头,把手里提着的饭盒递给向飘飘,我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一根抽了起来:“这事怎么处理我们要好好想想,我们现在是十面埋伏,走错一步就要完蛋。”
“有个事我不明白,收集阴气,我师傅算出是段中天在做,白白的爸爸却告诉我们段中天不在长沙,如果我们碰见段中天,会对他很不利吧?他没有那么笨,但结果却真的那么笨,这是为何?”
“大概觉得在包间能攻陷我们,又大概觉得我们不知道地宫存在,以及想骗我们,让我们急于做完交易早回长顺,反正肯定不是笨,这事我们不要管,好好计划去地宫的事情。”我把目光投到段盈盈身上道,“盈盈你不能去,你要立刻回长顺,带上王印去找我妈,然后顺带去见见神婆,看看她受伤的情况,把我们这边的事情告诉她。”
段盈盈急道:“为何?不行。”
“这是为王印的安全着想,我们有点什么事,只要王印还在手里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要忘了秦雁回说的话,战场必须设在皇陵,我们现在在长沙是十面埋伏,如果不是为了此消彼长的聚阴笼,我都想走。”
段盈盈沉默,她知道我说的有道理,是为大局着想,但我们在冒险,让她一走了之她心里无法接受。我其实也不是十分愿意这样,但进地宫,原来就说好我和向飘飘进,她留在外面接应,现在起了变化,我不知道外面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她走了我们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向飘飘亦明白我的想法,她和我一样关心段盈盈,所以在劝段盈盈,最后把她劝下来,我们立刻就去办这件事。
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然后我们找了一个很繁华的红灯路口让司机停车,段盈盈和向飘飘下车,分别往两个风向走,我继续在车里。这样跟踪我们的人不知道该追谁,况且在等红灯,只要他们下车我就会发现他们,而如果他们不下车,时间一开错,再下车就追不上向飘飘和段盈盈。
最终结果没有人下车,跟踪的人选择跟踪我。
我让出租司机直接载我回租住的小旅馆,我在门外等待着,不多久向飘飘走回来,告诉我没有被跟踪,段盈盈那边可能更没有。那会已经九点多钟,而收集阴气的最佳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到一点,还有三个小时做准备,看着很充足,但其实不多,我们还得摆脱跟踪呢?
进了旅馆、回了房间,等向飘飘吃完饭,我们悄悄从后门溜出去,到附近的大超市买了潜水服和放水背包,直奔马王堆地宫。
走在路上我问向飘飘鬼节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鬼门关真在今天打开到月底关闭?这十来天真是群魔乱舞狂欢节?向飘飘给了我肯定的答案,但狂欢有限制,许多区域鬼不能去,比如人气旺盛的地方,比如拜祭超度他们的地方,又比如佛道之地,所以其实只要不乱出门、不乱去些荒芜和特殊的地方,不会碰上鬼。
而荒芜和特殊的地方,多说是些常年阴森诡秘不见天日的地方,加上大树下、河边、坟场等等这些能见天日但阴气难散的地方。这个鬼节,其实除了是鬼的狂欢节外,还是枉死鬼寻找替身的节日,比如水鬼,不小心在这天走到河边,刚好命理和枉死鬼的命理一样,或者八字轻,就会被鬼替。
反正听的我一额冷汗,我说怎么每年鬼节那么多人口失踪的案件发生。看来有些非科学知识我们还要有所掌握,历代就传下来的东西,古代虽然不科学,但古人比现代人更有智慧,他们都选择性的相信,我们凭什么都质疑?
虽然我是没少见鬼,而且会破鬼术,但进入果林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毛骨悚然。不是我胆小,实在是里面够阴森,而且有些树下还有不少的坟墓,心里想着刚刚向飘飘说的话,我就感觉有几百双鬼眼在盯着我,所以我跟的向飘飘比较贴,直到走进山洞我才感觉好了些。
把装备都拿出来摆在地上,向飘飘让我转过身,我转过去不久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等向飘飘说好了让我转回去,我看见她已经换过了紧身的潜水服。她身材很劲爆,前凸后翘线条优美,比我刚认识她时要妩媚得多,那时候她有些许丰满,这近来睡不好吃不香劳累加上一直受伤,清瘦让她苗条的体态毫无保留地呈现了出来,看上去比林美丽还要协调几分。
看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就差流出了口水,向飘飘红着脸咳嗽了一声,让我赶紧换,然后她转过了身。
三分钟以后,我换好衣服和向飘飘一起下水,大概在水里憋了一分钟左右,再冒起脑袋时我们已经在另一个洞里。这个洞很狭隘,四周的石头还奇形怪状,水池直径不够两米,洞顶很矮,要很小心翼翼往上爬才不会碰到脑袋。我们爬上去以后又把衣服换回来,潜水服找地方藏起来,拿着手电筒,背上包,小心翼翼往通道深处走……
越走,我就发现越不对劲,通道太小,只够两个人同时通过,这显然不会是正式入口,换言之段中天不从这个入口进,如果照当时向飘飘守株待兔的办法来做,我们要落空,万幸啊!
往下走了七八十米,视线开阔了起来,我们来进了一个很混乱的大厅,里面的石柱建的很不规则,不是受力区看上去比受力区要更多。地上到处都是石火炉,有的正常立着,有的歪倒着,旁边还堆着许多木炭,以及已经结块的石灰。当然还散落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兵器,已经生锈和腐朽,别说找一件完整的,半件完整的都不可能。
另外就是东北角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还有两副骸骨。
很奇怪的是,一个兵器库,四周的石壁上竟然雕龙刻凤,看上去极其华丽!
带着疑惑,我和向飘飘分头四处搜索,我发现了一道暗门,向飘飘亦发现了一道暗门,我走到她身边先找到机关打开她发现的暗门。轰隆隆的声音响过,一条宽有两米的石面通道出现在眼前,我举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通道大概三十米长,另一端能看见一种绿幽幽的光。
向飘飘先进去,走的小心翼翼,边走边检查有没有机关,所以三十米长的通道我们走了超过两分钟才去到另一端。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墓室,五十平米左右的面积,大方石的地板,棺椁放在中间,是石棺椁,一共两具,左边的大,右边的小,显然是夫妻合葬。
而我们看见的绿光,来自墙壁上的一排珠子,数了数,有二十颗之多,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镶出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
我拿着手电筒到处照射着逛了一圈,最后停在石棺旁道:“外面大厅的石壁雕龙刻凤很精致、很美观,墓室跟外面相比起来显得很简陋,但如此简陋竟然有一排夜明珠,这还是最好的夜明珠,光线范围大,亮度密,比我们在月斜古墓看见的要高级好多倍,能有二十颗的人很不简单。更奇怪的是,这是兵器库,怎么会有墓葬?而且看上去还没有被发现过,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
向飘飘道:“可能外面原来是墓室,后来才改成兵器库,兵器打造在古代是很敏感的事情,搞不好就是谋反的罪名,所以在墓葬进行最能掩人耳目。而原来的棺椁,就搬到了这里面来,这里面做工很粗糙,看上去做的非常匆忙,这夜明珠大概是一种补偿吧,毕竟占用墓室来打造兵器不吉利。”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开棺看看?”
“别了吧,我们又不图金银财宝。”向飘飘把目光转到石壁上的夜明珠上,“倒是这些夜明珠挖两颗走会有大作用。”
不用问,这种苦活肯定由我来做,幸好石壁凹凸不平,爬不上不难,不然想挖两颗夜明珠下来还真是异想天开。
挖好了夜明珠出去,我和向飘飘打开另一个暗门!外面是另一条更狭隘的通道,只够一个人通行,地上很潮湿,顶上还滴着水,没有人来过的痕迹。我们肯定是走错了路,不过已经这样,我们只能将错就错继续往前走。
悲剧的是通道越往前越越潮湿,阴气越重,以及有怪声从石壁里传出来,这些声音有区别于我在夜郎皇陵石壁听见的幻阵声,不是战鼓雷鸣厮杀喊打声,更没有画面,只有单纯的阴沉的低音,听着很熟识,却又一时间无法判断。
我正要问向飘飘听没听见?突然她停了下来,做着手势让我赶紧往后退……
第二百零六章:阴司殿
坦白说,我被吓脸色发青,想都不想就连忙往后退,等退了有三十米左右,听不见声音了向飘飘才停下来道:“这是一个道阵,会吸灵,我肯定是过不去了……”
吓死我,道阵而已,我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声音是念咒?不对啊,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阵法?”
“我也不知道!”
“现在怎么办?”这样问很白痴,刚刚在有棺椁的墓室我已经问过一次,但这种事向飘飘比我懂,我亦只能问。
“你自己过去。”
“行吗?就我这能耐,我不知道能对付谁。”
“我师傅不是给了你血漆么?只要来的不是林振堂,自保没问题。而且你在暗处,如果没把握那就不要抢,反正我们不是非要聚阴笼。我沿路返回去外面找找其它入口,如果能找到,又没有道阵,我会尽快汇合你。”说着话,向飘飘从我头顶拔了一根头发,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吧,重新找其它入口,我们还有时间。”
“能找到还好,找不到呢?或者找到却发现很多人把守呢?或者入口在村子里面呢?这要前功尽弃,所以还是做最后努力吧,一旦我找不到,我就回来这里等你,你记住我的话,不要强求,我们不是非要聚阴笼。”
我真的很不愿意这样,分开走对彼此都没有保障,不过好像只有这个办法,我亦只能答应。我陪向飘飘出去,回到水池边,等她换过衣服从水里走了,我又抽了一根烟才又往回走,走的特别慢,毕竟向飘飘出去再找其他入口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需要时间。
等我重新回到潮湿的通道,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十一点,我加快速度往前走,穿过有念咒声的道阵,我灵力低,我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出了通道,我眼前顿时一亮,面前竟然是一个华贵得令人无法相信的地宫,像另一个世界一样,我在半空中,有弯弯曲曲往下走的石梯,沿着石壁开凿,宽还不到五十公分,一边是石壁,一边是广阔的空间,高有五六十米吧,顶上镶着数之不尽之多的夜明珠,看上去就像夜空的星星一样,密密麻麻,把整个空间照的异常明亮。
底下还是打造兵器的地方,不过只有一个角落是,这上万平米大的三角空间被分成三个小块,右边的角落打造兵器,左边的角落……坦白说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处的,密密麻麻有许多水池,一个连着一个,而且水池里面都有水,还冒着烟和泡,哗哗哗的声音传了上来。
中间区域是一座房子,高三层,宫殿式建筑风格,房顶做的盘龙卧凤高贵端庄。而且所用的木柱很不可思议,尤其正面用来承托房顶的八根,很粗很粗,两个我估计都抱不过来。
我心里很震惊,五六十米高的夜明珠怎么镶上去?就古代那个什么都靠人力的时代,能完成真是一个奇迹。这都算了吧,木材怎么运进来?那么粗一根,即便通道是直的,进来不需要转弯,那得多大的通道,多少人一起拉扛?关键还在于,有必要在这里地下盖一座如此华丽的宫殿吗?
思索着,我小心翼翼从石梯走下去,我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宫殿,而是先去看水池,因为这比宫殿更奇怪,数量太多,整整占据两千平米左右的空间,几十个水池大小形状不一样,却全部都冒烟冒泡,看上去来自一个水源,但既然来自一个水源,建造一个不够了吗?为何建造那么多?
水池的水很清澈,我打开手电筒底下照,大吃一惊,底下竟然密密麻麻全是骨头,而且都是人骨。原本四周的阴气就重,而且随着接近十二点越来越重,再看见这样的东西,我突然就感觉毛骨悚然,连忙走开去,去看宫殿。结果是不看犹可,一看宫殿牌匾我更被吓出心脏病来,竟然写着:阴司殿。
我这是下了地狱么?我在外面站了好久才壮起胆子,从包里拿出几张灵符捏在手里,舒了一口气,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往里面走。不要问我为什么进去,显然是为了知己知彼,我不进去,对环境都不了解,有起事情来怎么办?
忐忑的走进了宫殿,我首先在门口看见两尊形象很熟识的石像,牛头和马面,牛头在左马面在右,手里都拿着比手臂粗的长铁链,铁链上面还有针刺,一根根都做的栩栩如生,看的我脚软。
越往里面走发现的东西越不得了,外层两旁立着的先是黑白无常的石像,里层是十个黑面,神情狰狞的大石像,分成两排,每排五座,他们都挂着佩剑,手持一面令牌,看上去跟在书本上看见的阎王形象差不多。
石像中间直通到底是一座巨大的神坛,有神牌,不过被红布遮盖着,看不见写的什么字,我是没勇气去揭开看。而神坛两边,都各有一道木楼梯通往二层,我犹豫了好久才选择了一边往上走。
楼梯的年代已经很久远,起码有上千年了吧,腐朽非常严重,走在上面会有奇怪声传出,咯咯咯要爆裂似的,我听在耳里,心扑通扑通猛跳。我除了害怕楼梯突然倒塌之外,还怕自己会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所以走的冷汗淋漓,好想退回去,却又有某种神奇力量推动着我继续往前。
我带着担忧有惊无险上到二楼,手电筒照去,首先看见许许多多柱子,靠着柱子边,有许许多多刑具,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多不胜数。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只能说上刀山下油锅那是最小儿科的刑具。比如我面前的一个三平米左右的麻石台,中间有个人形凹点,下腹那个位置凹的最厉害,有一个椭圆的洞。
我昂起脑袋看,两米高的上空是一根尖木桩,由一根绳子吊着,绳子绑在木柱的木钉上。我能想象那种画面,如果一个人躺在人形凹点里面,把吊着木桩的绳子隔断,木桩往下砸会直接穿透腹部,肠子什么的肯定会瞬间被砸的稀巴烂,好残暴。
更残暴的还要数柱子边的一架石马,马背上往后斜着一根铁棍,三十公分长短,茶杯般粗大,顶端平圆,通体黑色。这根铁棍另一头从马肚出来,直接插在地上一个石火盘里面。这是什么刑具?很明显是对付淫妇荡娃的刑具,用刑时先烧起一盘火,让铁棍滚烫起来,人坐个人什么滋味?想想都感觉好恐怖。
对付男人的刑具亦有一个,是一块三角形的厚铁板,中间竖着一排洞,洞口茶杯般大小,有暗槽。铁板下面是一只小石火盘,火烧起来热量顺着铁往上面传,动刑时男人那根东西放进洞里,估计不用两秒就会烧焦。那肉焦的味道还会顺着洞里面的暗槽往上飘,往人的鼻子钻,酷刑中的酷刑,稍微想想那画面,我就不自觉捂住裤裆赶紧走开。
在第三层,除了一个挂在中间横梁上的破铜钟之外,我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上面空空如也,只是一个眺望台,能看见下面任何一个角落的情况。
我赶紧下去,结果刚下到一层走出阴司殿大门,我就看见了手电筒光芒从兵器库那边的一个入口照射出来。我连忙又闪进大殿,远远看着,一个,二个,三个,不多久总共走出六个人,都是男人,身上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带着白色的帽子,看上去像送葬队伍。他们手里没有拿灯笼,拿的都是袋子,白色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一个个看他们的长相,都不认识,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又是来做什么?我只能继续观察。
他们从石梯下来以后就在石梯口站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过了有两分钟吧,我再次看见手电筒光芒从通道里面照射出来。通道里面还有人走出来,这次是一男一女,同样身穿白色衣服头戴白色帽子,背着白包,那男的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这男的我不认识,而女的是风儿,她手里拿着一只灯笼,三种颜色,聚阴笼。
怎么风儿会来?段中天呢?
我思考间,风儿已经下完石梯带着那几个先到的人往宫殿走,走到一半又停下来。我睁大眼睛看着,看见跟着风儿来那个男人把手里的棍子插在石板缝里,然后他从白包里拿出一串风铃挂在棍子上面,弄好以后他们才又往宫殿来。我快速往里面走,藏在一尊大石像后面,刚藏好没多久他们就走了进来,直接走到最里面的神坛前。
我总算知道那六个人提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是拜祭用品,蜡烛香钱灵符和画像。就在神坛前的石盘里,他们烧起了香钱和灵符,六个先到的男人还边烧,嘴里边念念有词,烧完是风儿祷告,她说:阴王保佑一切顺顺利利。
说完风儿拿着灯笼率先往后面走,就站在正门木地台上,看着后面出去的六个男人忙碌,他们在风铃上挂白线,挂完拉给风儿。而风儿,不紧不慢在白线上面串灵符,剩下那个男人则负责让原本在一堆的灵符散开来,沿着绳子到风铃每间隔两米左右一张,阴风吹动下的这些灵符飘飞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第二百零七章:群魔乱舞
感觉好别扭,风儿会道术?看上去又不是,但她收集阴气要来何用?
我思考间,风儿在木地台上坐了下来,她看了看时间,突然对下面的人道:“手脚麻利点,等会老爷就要到。”
下面的人说了一声是,连忙加快了做事速度。
风儿显然已经混到小头目的位置,不过不奇怪,就她那身手,虽然及不上李绵芳,但对付许多人都卓卓有余,所以她的价值还是很大。不过,她嘴里的老爷是谁?是陈厚?风儿是给他收集阴气?思考着这个问题,忽然口袋里的打火机掉了出来,我大惊失色,去捞已经来不及。
我冷汗瞬间冒了出来,祈祷着风儿没听见,偏偏风儿的听力异常灵敏,几乎就在打火机下地那一秒已经发现里面有动静,她连忙让分灵符那个男人回来,线头由那个男人拉着,她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匕首走进大殿,那匕首寒光闪动,她则一脸杀气,令人紧张。
我已经在心里骂死自己,金夜雨啊金夜雨,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害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我真打不过这个小女人,如果被她发现我,劫数难逃。
我四周张望,很痛苦的发现,可躲藏的地方几乎没有,除了神坛左右的楼梯底!然而很悲剧,我要过去的时候已经发现没有机会,风儿跨大步往最里面冲,直接冲到神坛前转过身往外面喊,让外面的六个人立刻进来,她说里面有人,让他们从外面包围,而她自己从里面往外面找。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智商竟然比原来高了不少,开始懂得利用环境和手里的筹码去达到目的。我在想,会不会是上次的惨痛失败让她一直在总结经验?如果是,当时我给她指出那么多错处,我简直是自己坑了自己!
外面的六个人来的速度极其迅速,进门以后一个个都从腰间抽出寒光闪闪的匕首,一副战斗状态。他们手电筒的光芒在我身边四周乱闪,我已经不打算逃,我拿出灵符准备着,只要和风儿保持着距离,我应该有机会烧死风儿,只是这样一来段盈盈就会留下不能亲手杀了她的遗憾。
顷刻间,他们已经走近,就差几步路来到我身边,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留在外面那个男人压低声音喊了起来:“风姐风姐,有其他人从东面入口进来,我们怎么办?”
风儿道:“是不是老爷?”
“不是,老爷和我们同一个通道进来……”
风儿听完顾不及找我,连忙往外面冲,那六个人同时跟出去。
机不可失,我立刻登上二楼,接着上三楼,藏在护栏后冒起脑袋往下看。东南西北我已经分不清,但在高处能看清各个方向,他们说的东面是宫殿右边方向,我看见手电筒光芒从一个通道里照射出来,亮度很强,能肯定来的不是向飘飘。至于来的是不是段中天,不可猜测,如果不是,这里面要有一场群魔乱舞。
我继续盯着,不多久,人已经从入口出来,连接十多秒不断,陆陆续续走出来十二三个人,这些人没有穿统一的衣服,穿的很杂乱,而他们手里,竟然有枪,是长长的猎枪。
我往下面的木地台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挂风铃的棍子已经被收走,挂灵符的白线亦已经消失。而我身后二楼传来脚步声,显然是风儿他们进了来,找地方视机而动。我害怕他们会上三楼,从而发现我,所以有点焦急,四周张望,发现除了上房顶之外,根本就没有地方可藏。
我把东西都塞进包里,拉上拉链,找了一个背向的方向站到护栏上面,抓住横梁小心翼翼往房顶爬,好不容易爬上去刚在瓦檐后面藏好,我就听见下面传来微细的脚步声,还真是千钧一发。
最下面的人已经下完石梯走到大殿门外,他们没有进去拜祭,只是四周转了转,然后忙碌起来。我看见其中一个人拿出灯笼,三种颜色,聚阴笼。这个人戴着帽子,帽沿压的特别低,看不见长相,不过有一点能确定,这个人会武术,看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脚步很轻,动作很灵敏。
他们忙碌的事情和风儿他们忙碌的事情差不多,不过要更有技术含量,他们带来三根棍子,做了一个三叉,中间交汇处用绳子绑起来,直接在上面挂风铃和灵符,一串串挂了五六串。
我看着感觉很痛苦,因为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招阴魂?我所不懂的事情还很多,向飘飘在这里就好了,她肯定能给我答案。她不在身边,坦白说,我突然有点不太能习惯,每次危机、每次有疑问,我总会想起她,有时候亦会想段盈盈,但相对来说要少一些。
不多久下面的人已经准备好,围在一起小声说话,看上去完全没有警戒,其实不是,猎枪都在身旁,遇上事,他们能在两秒内反应过来!
我趴的有点腿麻,换姿势的时候无意中摸到一片碎裂出来的瓦片,我突然灵机一动,把瓦片抓在手里瞄了瞄以后用力往下扔。不偏不倚,瓦片正扔中其中一个人的背后,那个人一声痛哼,所有人都往上看,随即有个声音说楼上有人。立刻第二个声音也响了起来:“你们几个留下来,你们几个跟我走……”
这个声音我认得,是段中天,他就是戴着帽子看不见长相那个人。
他们一共十三人,留下来六个,其余六个跟着段中天往宫殿里面走,才走五六步,后面的人喊起来,说看见了手电筒的光芒。我顿时冒起脑袋四周看,看见原来风儿进来的入口确实有手电筒光芒照进来,显然又有人来,而且很可能就是他们嘴里的老爷,陈厚。
段中天立刻让那六个人分四个出来,两个去守其它出口,两个去守正有人来的入口,只要人靠近就立刻开枪干掉他们。段中天带来这些人都训练有素,速度特别快,原来我没看出来,突然才发现这些都是退伍军人,他们拿枪的手势很熟识、很专业,只有在部队系统过的人才会有那样标准的手势和习惯。
各就各位,段中天就带着人继续往里面走,二十秒不到我就听见散弹声,一枪打出来,整个房子都在剧烈地震动。而震动过后,是惨叫声,然后很快又回落,消失得无踪,接着枪声又响,乱成一片,密集的脚步声往上面冲。我显然这招借刀杀人招玩的很成功,只是我还没有乐完,就听见身后有细微的响动。
我回头看,随即倒抽了一口凉气。
风儿竟然从另一边上了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的瓦片发现了我,她双眼如毒蛇般盯着我,半蹲着身子慢慢向我靠近,嘴里还小声说话:“冤家路窄,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我快速从包里掏灵符,但很悲剧,无论怎么念咒,怎么挥,灵符都无法点燃,很显然,这地宫里面有道阵。我心里说了一声要完,连忙道:“等等,现在我们同坐一条船,你再过来我就喊了,然后我死,你一样要死。”
“你认为就那几条枪能奈何我?”
“你以为你能挡子弹?就当你是,刚刚说话那个声音我猜你不知道是谁,我可以告诉你,是段中天,那天在族堂门口砍了你六哥脑袋的鬼手就是他扮的……”
“闭嘴。”风儿的声音特别很大,她不在乎,脸色狰狞道,“你别想骗我,没用,我还是会杀了你。”
“我在屋顶时谁给我扔的武器?谁打掉你六哥手里的血祭刀?我往下面扔灵符,谁破灵符?你好好想想就会知道我没撒谎。你也可以往前面想,你抓我和段盈盈的时候,我们反抗很难?我们没有反抗为什么?因为我们想逼段中天出来,那就是我们设的计。再往前想,我们下密室,段盈盈神奇的出现在茶山,被你插了一刀前见过谁?被谁用道术控制过?”
风儿停住,她相信了我的话,杀气慢慢从身上消失,就在这刹那,突然扑一声响,有东西从下面弧线丢了下来,落瓦片上滚动着滚到我的脚下!
我滴神,竟然是圆圆的小菠萝手榴弹,我想都不想立刻捡起来往外面扔,同时趴好!怦一声,炸弹在半空爆炸,整个地宫一阵剧烈摇晃,顶端沙沙沙落下来许多灰尘和小石子,砸在瓦片上面咯咯咯的响。
而咯咯咯的声音中,还伴随着两声扑扑声,两只手榴弹又被丢上来,一只往我脚边滚,一只往风儿的脚边滚,我们几乎同时捡起来往下面扔,然后各自抓住瓦檐往下翻。很凶险的动作,只是拼一拼,要是瓦沿断裂,我们得摔死!幸好瓦沿没那么脆弱,我们顺势就跳过了护栏。
让我大惊失色的是,下面有人等待着,我还没落地就有把枪柄对准我的身体撞过来,力度看上去很凶猛,被撞中肯定会摔下去摔成肉泥!
阴谋啊,那两颗炸弹根本就没有拉保险,只是想逼我们下来!
第二百零八章:阴魂迅猛
情急中我大喊了一声:我是金夜雨。
顿时,抓枪柄要撞我的人突然转过方向去撞风儿,不过已经太晚,风儿已经平稳落地,手一晃,匕首由下而上削来,咔嚓一声,枪被削断。我面前的两个人打了起来,就那刹那楼下又传来枪声,入口那边一样,手电筒的光芒早已经消失,陈厚进来受阻。
同时间三楼楼梯口出现一个人,是段中天的人,他端着枪瞄来瞄去,面前是眼花缭乱的打斗,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所以他特别着急。
我靠着角落的护栏,心里不着急,毕竟高手对决不常见,尤其是以命相搏,而不是点到即止的对决。
他们打得真的很激烈,简直在拆房子,稀里哗啦一片乱响,瓦片木屑乱飞,护栏一片片往下掉,那看上去很结实的质地,就是经不起他们的踹踢。可想而知那样的力度踢在人身上会带来多大的伤害。
不知风儿是不是受李绵芳指点过,她原来重攻轻守,现在变的攻守兼备,出招既凶狠又凌厉,招招要人命,手里的匕首不是捅心脏就是割脖子。和风儿打的人,段中天,他不输风儿,尤其在经验上面,那么快的动作演绎下都能不停设陷阱,好几次都几乎骗杀了风儿。
突然,段中天靠到我身边,回身一枪毙砸向风儿,快速对我说话,让我走,我沿着护栏边走,可风儿不答应,匕首反劈下来,我下意识举起短剑格挡,震的我整条臂膀发麻,真恐怖,那么娇小的身体,手臂还没我一半粗,竟然能使出那么大力量。
我又尝试过几次都没能成功,不免恼火了起来,干脆和段中天一起收拾风儿!风儿自知不敌,发了两个虚招以后往后滚,太突如其来,站在楼梯口端枪那个人无法及时反应,心口被风儿插了匕首,风儿抢了枪对准我们,我看不妥连忙闪到段中天身后,子弹还是他来挡枪吧!
段中天把枪柄扔掉,做出投降状道:“你身手比你爸好得多。”
“你还敢提我爸?”风儿愤怒的大吼道,整个地宫都是她的声音,“你为什么你不救他?他是你的护卫,由始至终都很忠心的跟随你,就算进古墓都是听从你的命令,他有什么错?”
“我是没办法救。”段中天声音中有几分忧伤,他应该原来想救,只是真不行。
“那你该一起死,而不是苟且偷生。”风儿走近一步,一脚踩在段中天的人的脖子上,那个人原来还没有彻底断气,被踩了一脚才四肢发直赴了黄泉,风儿觉得还不够,脚提起来斜踩下去,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脖子被折断,风儿眼睛都不眨,继续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往下跳,或者我开枪……”
段中天望了望下面,三十多米得摔成什么样?他没有做出选择,他拖延时间道:“来的是你的主子?李绵芳?陈厚?”
风儿知道段中天的意图,她举着枪慢慢蹲下来,空出一只手手在刚刚被他杀死那个人身上摸索,摸到一个手榴弹,用脚踩着。那会段中天一只手收在后面向我做手势,然后撩起衣服,我看见他腰间有一把军用匕首,他意思很明显,他负责分散风儿的注意力,让我用匕首扔风儿!
唇亡齿寒,我只能同意,就那刹那二楼有脚步声走近,好几个人正在上楼梯。风儿空出一只手拔了手榴弹的保险,动作非常快,手几乎没有离开枪管超过一秒半,又托住枪管对准我们,同时脚往后面蹭,手榴弹飞了下楼梯,咚咚咚的滚动着,下面的人发现以后喊了一声有手榴弹。
声音刚落,怦一声,爆炸声在二楼响起,整个宫殿一阵震动,我被晃倒在地,匕首艰难地扔了出去,被风儿闪过,风儿扣了扳机。令我想笑出来的是,枪卡了壳,沙弹没有打出来,不过我和段中天都已经扑倒,我们以为风儿会趁机攻击过来,结果没有,风儿往后面走,下了几级楼梯以后往下跳。
我冲过去看,楼梯已经炸毁一半,跳下去有三米高,不过这对风儿来说没有难度,她就地一滚站起来继续往下一层走,我转过身对段中天道:“她要去接应陈厚,赶紧让你的人拦截,别让她出宫殿。”
话刚说完我就感觉脖子一片冰凉,段中天竟然早就等着我转身,匕首架在我脖子上,这是另一把匕首,要短一些,但看上去更锋利。段中天冲下面喊,让他的人截住风儿,同时让守入口的人注意身后的情况,喊完才对我说话,让我把王印交给他。
我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觉得我会把王印带在身上,我真搞不懂你,你何必这样?你不只有两个孩子,你有三个孩子。我们合作吧,你走,我配合,让他们以为你已经从我身上得到王印,最后交给了姓白的死阴人,我会一步步教你,照我的办法来,他们三方肯定会打起来,这不是原来你希望看见的结果吗?”
段中天道:“原来我的孩子不在姓白的手里,现在这情形我和你合作,我的孩子就得死。”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不过在说之前你先告诉我,你收集阴气做什么用?是姓白的让你来收集用来对付向飘飘是不是?知道向飘飘是谁不?是我和段盈盈的朋友,我们一个团队,你这等于是杀段盈盈。”
“收集了未必会用,我会想办法……”
“借口。”我摇了摇头道,“其实一直相信你有苦衷的是我,是我一直劝段盈盈,哪怕昨晚,否则即便段盈盈杀了小姨,姓白的死阴人又能如何?我没让段盈盈那么做,是相信你还有一点良知,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我错的离谱,你根本就没有良知。所以,我不想和你废话,就问一个问题,如果救段盈盈和你的其它孩子之间,只能选择一方,你会怎么选?”
“盈盈有你们。”
“可你现在用刀架着我的脖子。”
“你给我王印,我亲自送你出去。”
“我给你拿,别乱动,这里不能用灵力,你应该比我清楚,所以我无法玩花招。”我说着话,手慢慢往包的拉链探去,“我再告诉你一个我昨晚发现的可能你不知道的事情吧,你老婆,段盈盈的小姨,和姓白的有一腿,你被她骗了知道吗?你以为她在乎孩子?不,她在乎皇陵里面的宝藏……”
段中天一愣,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手伸直插向他的肋骨,他跳开一步,我趁机往后面翻,滚了几滚往下面掉。我不能被控制,不然段中天用我来要挟向飘飘或者段盈盈,她们肯定会把王印交出来,我显然不想看见那样的结果,所以只能赌一把,瞎扯让他分神,显然,我赌赢了……
怦一声,我砸在二楼的地上痛的几乎吐血,我还顾不上痛,咬着牙爬起来就走,这会儿我听见下面传来枪声,显然是风儿出去受阻。不过外面就两个人,只要给风儿足够的时间,风儿能出去干掉他们,我希望能沾点风儿光,不然段中天下来以后,前后夹击,就又要悲剧。
我刚走到通往一层的楼梯口,身后就传来哗啦一声,段中天跳了下来在后面喊道:“金夜雨,你跑不掉,就算能过我这关,还有陈厚,我们只有合作才有生机……”
王八蛋,刚刚我说合作,他当我放屁,现在说合作,当我白痴?我当没听见继续跑,刚下完楼梯我就听见爆炸声从外面传来,好像是来自入口的方向,显然陈厚已经突破了段中天设置的防线。
这边风儿也已经搞定外面两个人,她从口袋拿出一捆白线冲到挂风铃和灵符的三叉架前,把白线绑上去以后往兵器库那边走,最后藏在一个火炉后面,有节奏地扯白线,顿时风铃就铃铛铃铛响了起来。
开始聚阴魂了,我从出宫殿四周看了一眼,想往水池那边跑,才跑两步就又跑回头,因为有东西冒起来,正是鬼魂,在一个个水泡和水花中间出现,先是脑袋,然后是身体,接着才整个飘起来,瞬间就数之不尽之多。
而且全是女鬼厉鬼,长长的散乱的秀发,苍白的无血色的脸,长长的舌头、尖尖的指甲,没有脚,它们动作缓慢,但很有目的,都往风铃架飘。
灵符不能用,打又打不过,现在拿聚阴笼,里面没阴气,我都不知道该做何种选择?只能往回跑打算去风儿所在的兵器库躲,没跑几步段中天已经追出来,他手里拿着猎枪,对着我就扣扳机,不知他在气愤什么,竟然要杀我,难道想嫁祸给风儿或者陈厚?
情急中我就地一扑,胸口一痛,等枪声响过,我爬起来看才知道自己扑在手榴弹上,是刚刚段中天用来骗我和风儿从屋顶下来,没炸掉的手榴弹。
我连忙把手榴弹捡起来拉保险,在手里停顿了三秒才往段中天所在的方向扔过去,他看见有东西飞来,意识到了是什么,连忙往宫殿里面冲跳。
怦一声爆炸声响起,强大的气流把三叉架震倒,不过阴魂没有停止在水池里起来,反而速度更迅猛,密密麻麻非常多。
我心里想,要是能控制它们得多恐怖?我是没办法控制,不知道陈厚有没有,他已经由几个人背着下来,而段中天的人已经全部被消灭。
第二百零九章:鬼雄关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除了毁掉三色灯笼,我得不到,他们亦别想得到!
三色灯笼和我的距离有四米远,一端插在石缝上,在晃动着。我看了身后一眼,段中天没有再出来,机不可失,连忙站起来跑过去,然而没跑两步就听见了枪声,开枪的是陈厚那些人,他们枪了段中天的人的猎枪,向我乱开,显然想阻止我毁灭三色灯笼。
尝试了几次,实在是我过不去,风儿又抓着匕首冲了出来,我只能往回冲进宫殿,刚落地我就对在里面可能攻击我的段中天道:“想要王印就别动。”
果然,经我那么一喊,段中天没有攻击我,他道:“其实给我王印,你们根本就没有损失,我救回两个孩子安顿好以后会和你们一起守皇陵,我们有时间准备,不一定就怕他们三股势力。”
有进步啊,不再想着牺牲我们一家,我道:“如果守不住呢?搂在一起死?”
“至少有拼的机会,但如果我没有王印,我的孩子就得死,所以我没有选择。”
“先出去再说,我有办法对付姓白那个死阴人……”我往了外面一眼,陈厚已经来到兵器库附近,背他的人把他放在一张简易折叠椅上。而那些阴魂,前面一拨已经靠近聚阴笼,聚阴笼仿佛有引力一样把它们吸进去!我连忙问段中天,“这个宫殿是怎么回事?这阴气你们用来破向飘飘,陈厚又是用来做什么?”
段中天道:“目的可能一样,毕竟除了林振堂,单个拿出来,没有人是向飘飘的对手,而林振堂不可靠。至于这地方,这不但是百阴之地,还是六大鬼门关之一的鬼雄关,如果秦雁回和你们说过六大魔王的故事,你大概能猜到,这里就是其中一个魔皇的地盘,魔王就被封印在最大的水池下面,水池也是关口,会源源不断冒出来阴魂,要多少有多少!”
“你意思是,这个地方是林振堂告诉你的?”
“对,陈厚怎么来的我不知道,我已经留了心眼,找人盯着陈厚和李绵芳,我得到的情报是陈厚一直在西安,李绵芳去了长顺,现在看来我得到的是假情报。”
我有点冷汗,李绵芳竟然去了长顺?要干嘛?我心里思考着,嘴里继续道:“如此说来这应该是林振堂的阴谋诡计,让陈厚和姓白那死阴人因为抢夺阴气而打起来,从而瓦解他们的联盟。呵呵,这招好像还很成功,你用枪打陈厚,你猜你回到去以后姓白的死阴人会如何?”
段中天脸色发青,显然在后悔当时不是和风儿沟通,而是直接动手。不过其实他们沟通不过来,各自都想拿到聚阴笼,而且他们之间有直接仇恨,林振堂算的很阴险。
“所以你只有一个办法,把所有人杀光,把阴气带回去给姓白的死阴人。”这看上去是一个杀陈厚的大好机会,陈厚在这里面不能用道术就是一个废人,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他既然是废人为何要进来?风儿进来不就行了吗?“还有个事,陈厚行动不方便,为何还要进来?”
“大概不相信风儿,他这人就这样,除了自己儿子外很少相信外人。”
“好吧,你还有没有手榴弹?”
“没有。”段中天指了指外面的空地,“不过哪儿有一枚,原来我用来骗你们的,刚刚你用了一枚,这是最后一枚。”
那么远,拿到前就可能先变成马蜂窝:“枪呢?打聚阴笼。”
“不行,打了你拿不到,我拿不到,关键是已经有阴魂进去,打坏了会惊动到阴魂,风铃协议会失效,结果是阴魂会疯狂起来,我们都要死在这。”
我一额冷汗,幸好我刚刚没成功,否则现在还活着?有破鬼术还能阻挡一阵,没有,对鬼完全没办法,铁定逃不掉。
我脑子快速转动着,思考着能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结果发现没有,除非我能分化风儿和陈厚,但这可能吗?即便有机会,我都很难靠近风儿,她还在兵器库火炉后面躲着。这事情说来也好奇怪,陈厚已经下来,不知道她为何不出去,陈厚那边那么多人,也没有人过去看看她什么情况。
我正思考着,听见外面的陈厚说话:“金夜雨,我们又见面了,还有你,我的老朋友,说句话吧,让我知道你们还活着。”
我道:“你死之前,不,你全家死光之前我们都会活着。”
陈厚哈哈笑了起来,然后突然收住小声道:“有志气,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我看你是没有,你现在都无法出来,只能眼巴巴看着我带走聚阴笼。”
“然后呢?”我继续道,“炸掉所有入口把我们困死在里面?”
“杀鸡焉用牛刀?过了一点钟这些阴魂就会不受控制,你们会被阴魂碎尸万段,根本不用我动手。”
“你知道不知道,你告诉我我会在你走之前跟你拼命?”
“孩子,拼命要有资本,你打算拿什么资本和我拼?就算我没有枪,这里用不上道术,打你打得过风儿?两个人联手当然可以,但我这里还有两个高手。”
我对段中天道:“没办法,只能把聚阴笼打烂,我们趁乱走人。”
段中天摇头道:“不行,即便够时间爬上入口,通道那么长肯定被阴魂追上,你要知道它们是飘,而我们用腿走。”
是这样吗?如果把外面空地的手榴弹拿到手,从我来的入口出去,入口那么狭隘很容易炸掉吧?这样阴魂就无法追我们,即便还能追我们,在另一个兵器库等我的向飘飘就能对付它们!出去以后我们去找另外的出口拦截陈厚,如果他没死,我们就杀死他,他死了则省力气。
不过首先我们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拿到手榴弹,二是引开陈厚的人,这老狐狸很聪明,把人安排成两排,从我们的方向看过去,聚阴笼完全被遮挡了起来。
“要不这样,我负责去拿手榴弹,扔过去以后他们会全部趴下,我们趁机冲过去,他们有两个高手是陈厚说的而已,我看他们的人很统一,不像有高手,我们应该能解决。至于风儿,我猜她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出来。”段中天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可能跟这些阴魂有关,女为阴,如果她的生辰八字又偏阴,她靠近要冷死……”
这个办法听着好像很靠谱,但却是赌拼居多,首先成功拿到手榴弹前就有可能先变成蜂窝,其次他们趴下发现被骗仍然可以立刻开枪,再一个如果风儿这里是个陷阱,算是过三关,我疯了吧?我道:“我有个更简单的办法,把风儿拉过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段中天一脸鄙夷,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指了指侧面道:“从窗户出去比较容易到达风儿那边,能借助火炉的掩护,枪打不到我们。煽动风儿这事我来做,你只要配合就行,我们联手,她打不过,所以即便失败,我们都不太会有损失。”
“怎么可能没损失?不成功我们就没有回头路,现在我们在里面他们才不敢攻进来,我们出去了,那地形只有火炉,火炭和杂物,能藏多久?他们包围过来,我们往哪躲?”
“首先,枪没多少子弹,陈厚应该会分一半人出来抓我们。其次煽动了风儿我们就进行反攻,还巴不得他们围过来,干不干一句话。”
段中天迟疑着,他更相信自己的办法,说白了就是不信任别人。我当然亦不信任他,用他的办法即便能侥幸过三关,我在打的时候他拿聚阴笼走我不被坑死?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原来我和他一起打风儿,结果风儿一跑他就用匕首控制我。而且就在刚才还用枪打我,这人太反复无常,三股势力他都合作过,他们都不会相信他,况且我。
思考了十秒钟左右,段中天道:“好吧,就赌一把,怎么配合你告诉我。”
我连忙道:“我扔你出去,押着你去找风儿,我用你和她交易,谈的时候我忽悠她,她这人其实智商不高,不是特别难忽悠。”
这次段中天思考了有一分钟,终于才下定决心用我的办法,那会陈厚又对着我们喊话,说一些侮辱我们的话,我们没有理睬他,照计划行动。
哗啦一声响,段中天整个身体撞坏窗户飞了出去,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楞神间我已经跳出去,抽着段中天的衣领,用短剑顶着他的脖子往风儿那边靠。我们走了十几米,陈厚才反应过来让人开枪,顿时一梭梭子弹打过来,不过都没有打中我们,我们藏在了火炉后面。
看见这样打是浪费子弹,陈厚让他们停止射击,分出来六个人来徒手抓我们,同时吩咐风儿杀了我们。他们行动速度很快,我也立刻行动,继续押着段中和走,事实上我没有百份百把握能煽动风儿,我只是觉得这样更保险,至少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分开他们,不成功更容易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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