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缠斗
作者:叶00童|发布时间:2024-06-29 09:14:18|字数:34146
我突然醒过味来,对呀,五大家家主事虽说是野仙,其实也属于精怪,我这符咒和阵法只对人类无效,这一会若是启动阵法的话,这几位主事还要提前出去呢,否则岂不一锅端了。
再看那黄聚云落到地上后,飞身奔着黑雾便攻了过去,那黑雾在黄聚云和柳自如的攻击下不停的变换形状躲避着。
两大主事,法术也用了,肉体攻击也用了,可使尽浑身解数愣是碰不到人家一点边。
身边的黄尖尖看着一阵着急,带着黄呲牙也飞身跳了下去,一转眼四个野仙便展开的围攻之势。
此刻下面打的火热,而我这个当事人却无比的清闲,身边的静闲和尚也还是头也不抬眼也不睁的默默念着佛号。
那黑雾只是躲闪却不攻击,黄尖尖一爪抓上去,黑雾一散,待爪风一过,那黑雾又在此凝实,打的四个野仙无比郁闷。
柳自如和黄聚云现在哭的心都有了,亏得自己还是两大野仙的主事,面对这一团黑雾却打了半天愣是没占到半点便宜,而人家黑雾看来还未出杀招,这要是一直打下去,即使那黑雾不还手,自己也得累死。
柳自如则越打心里越纳闷,这是个什么东西?难道真的只是一团黑雾吗?如果只是黑雾,那么降头师派来又有何用?突然柳自如心头一震大声喊道:大家离开这黑雾,赶紧去救小兄弟。
我正在二楼紧张的看着下面的战斗,突然觉得后背一凉,身边的静闲和尚缓缓站起身闭着眼睛说道:来了。
话音刚落,一股子尸臭味便传了过来,我拿起桌子上的桃木剑回头便刺了过去,只听咔哒一声,我手里的桃木剑一瞬间断成两截。
紧接着眼前出现一个黑手直接拍向我的胸口,此时我身后便是阳台边缘,我若退必定会从二楼掉下去,虽然我也算是打不死的小强了,不过我依然没有勇气从二楼一跳而下,没办法,我只能闭上眼睛硬生生的接他这一掌。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那黑手却停在离我胸口一厘米远的距离不再上前。
我睁开眼一看,原来是一旁的静闲和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抬头一看,果然是杨二驴子只是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怪物,一身的尸臭味,脸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疤痕,一张嘴,一口尖细的牙齿好像一拍钢针一般。
我二话不说,抡起桌子上的烛台便对着他脑袋砸了过去,谁知杨二驴子却抬起脚一脚踢向了我,我一扭身躲过了这一脚,而杨二驴子的双手此刻却和静闲和尚牢牢的抓在了一起,两人正在较力,借此机会我一把抄起杨二驴子没来得急收回的腿,狠狠向外一带,一抬自己的腿狠狠一膝盖撞到杨二驴子的膝盖上。
这一下我用了全力,杨二驴子的腿当时便向下折了过去,只听他一声嚎叫,一把推开了和他较力的静闲和尚,捂着腿便坐在了地上。
我抓起桌子上的铜钱剑鞭子一般的向他头上抡了过去,杨二驴子一低头躲过了我抡过去的铜钱剑,咬着牙,双手一用力竟然又把腿给从新接了回去。
杨二驴子接上腿之后立刻向后弹开,借着窗户看了一眼下面的黑雾,一双眼睛恶毒的看着我和静闲和尚。
我大声说道:杨二驴子,你以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秃子和神经妹现在有了它们的生活,你又何必来此插一杠子?你看你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难道就不为你的将来想想吗?
听我说:只要你现在痛改前非,我和静闲师傅都不会为难你,你那个只会练邪术的叔叔是在利用你,假如你有一天没有利用价值的话,你那叔叔也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的。
杨二驴子哈哈大笑颤抖着手指着我说道:疯子,你以为你小时候能打过我就一辈子能赢我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杨二驴子不是好惹的。
说完他果然又把衣服一脱,露出身上那无数个诡异的面孔。
静闲和尚一看杨二驴子脱衣服,立刻在我耳边说道,小心了。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静闲和尚,心里一暖点了点头说道:保护好自己。
借着这短暂的功夫我看了一眼楼下,可这一眼看去我却惊出一身冷汗,此时黄聚云与尖尖和呲牙都被黑雾裹了起来,只有柳自如一人在黑雾外奋力的打着,看情形柳自如也坚持不了多久。
再一转头,杨二驴子却站着原地闭上眼睛嘴里念起的繁杂的咒语,静闲和尚瞬间冲了上去,一拳打在了杨二驴子胸口,大声喊道:小施主别犹豫,赶紧动手,打断他的咒语,否则今晚咱们在劫难逃。
我猛的回过神,欺身上前跟静闲和尚一起对着杨二驴子就开始一阵暴打,杨二驴子此时鼻青脸肿,但嘴里始终不停的念着咒语,我一把将其按倒在地,随手抓起一个椅子对着杨二驴子的嘴狠狠的砸了下去,椅子瞬间稀里哗啦的砸的粉碎,杨二驴子的嘴唇却也豁开了条口子,可即使这样,他依然不停的念着咒语。
突然杨二驴子停止了念咒,一双眼睛慢慢张开,恶毒的看着我和静闲和尚,嘴角诡异的咧了咧说道:我今天来就是送死的,不过我相信,你们会比我死的更惨。话一说完,杨二驴子的脸上便呈现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只听他不停是啊啊直叫。
静闲和尚拉起我大喊道:快跑,赶紧下楼。
我不由自主的跟着静闲和尚便转身向楼下跑去,刚拐过楼梯口,一声肉体爆开的声音便传了出来,紧跟着一阵比刚刚浓烈十倍的尸臭味瞬间漂出好远,奔跑中的我险些吐了出来。
我不知道杨二驴子发生什么事,但看静闲和尚的表情我知道一定不是好事,看来无论我们准备如何充足,到头来还是一样危险重重。
刚下一楼,脖子突然一沉,蛇牙此刻却变大了,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这个宝贝,急忙从脖子上一把拽了下来。
奇怪,刚刚杨二驴子出现的时候蛇牙为什么没有反应呢?难道,杨二驴子还是人?应该是这样,刚刚我打他的时候,他虽然很抗打,但也流血,也喊疼,所以说杨二驴子虽然变的跟鬼一般,实际上还是人身,否则不可能有那么浓重的尸臭味。
出了一楼,柳自如此时气喘吁吁的在黑雾跟前不时的打着,仔细一看才知道,不是柳自如在击打黑雾,而是黑雾在不停的想吞噬柳自如,柳自如只是在拼命的挣扎罢了。
静闲和尚几步走到柳自如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把沙子一般的东西,对着黑雾一扔,大声念起了金刚经。
金刚经一起,那洒进黑雾中的沙子瞬间闪闪发光,那黑雾瞬间淡薄了不少,黄聚云和柳自如借此机会看清楚了对方,二人急忙双掌相对,两人身上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光芒过后黑雾急急向大门处飘去,尖尖带着呲牙一用力也从黑雾中挣脱了出来。
静闲和尚睁开眼睛大喊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大声念起了金刚经,那黑雾中的沙子仿佛黏上了一般,无论黑雾飘到哪,那沙子都紧紧跟随,金刚经一念,那沙子光芒耀眼,黑雾竟然开始慢慢变淡。
就在此时,忽然背后一阵阴风吹来,我和柳自如等人急忙护住静闲和尚身后,转头一看,却见此时一楼门楼处并排站着五个黑影,说是黑影只是脖子以下笼罩着团团黑雾,而面部却清晰异常,我看着那些面部竟然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些黑影面部分别是喜怒哀乐悲,表情明显的一眼便能看出来。
五个黑影同时张开嘴,那团被静闲和尚困住的黑雾嗖的一下便飘向了几人,瞬间融入到了几人的身体之中。
静闲和尚诧异的回头一看,顿时一惊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今晚注定不能善了了。
柳自如也点点头说道:看样子,重头戏现在才开始。
尖尖则嘻嘻笑道:管他什么戏,遇见我尖尖,都叫他没戏可唱。
那五个身影吸掉黑雾之后,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再配合着五种表情,就好像雕塑公园里的五个雕像一般。
趁大家都愣神的功夫,我对柳自如黄聚云等人说道:咱们速速撤到门外,我自有办法。
柳自如和黄聚云也感觉到这院子一定有阵法,否则凭刚刚二人的道行不可能被一团黑雾压制的处处吃瘪,听我说完几人没有犹豫,瞬间飘出了门外。
我和静闲和尚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后,五个黑影依然傻乎乎的站在门楼前,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命令一般。
我看众人都撤了出来,于是静下心开始念起了静心诀。
静心诀一开,整座别墅里四周便泛起了红光,本以为五个黑影此时定要使劲挣扎一番,谁知他们五个依然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对着阵法视而不见一般。
我心里暗暗较劲,加快了静心诀的速度,转眼间阵内便升腾起一条条仿佛烧红的鞭子。
那些鞭子噼啪作响,飞舞了一会,啪的抽向了五个黑影。
第二百零一章 无用的阵法
五个黑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那火红的鞭子飞快的腾起,啪的一声狠狠的抽向了五个黑影。
本以为这一下之后,五个黑影会惨嚎连连,最起码也要被抽个跟头。
谁知响声过后,五个黑影却仿佛没事人一般,依然站在原地。
这可真让我大跌眼镜,险些中断了静心诀。
柳自如与黄聚云以前也见过我的阵法,深知这阵法虽然貌似不起眼,可威力无比,连灰墨土都险些毁在这阵内,而如此逆天的阵法对面前这五个黑影却一无是处,难道这五人的道行竟然高到如此程度?
我也有些暗暗着急,但静心诀讲究的就是个静字,所以我只能尽量平复心情,一句一句清晰的念着。
第一遍静心诀结束了,五个黑影依然傻傻的站在楼门口处一动不动,我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五个家伙,心里的震惊程度无以伦比,这他妈是什么东西?天神下凡吗?我这阵法没扩大时,便把医院的厉鬼收服,又毁掉灰家灰墨土,如此犀利的阵法,对于面前这五个黑呼呼的影子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如果说他们五个冲出阵法,我心里还能好受些,可人家就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让你打,你却好比挠痒痒一般怎么都打不到,这就有些令人难受了。
第二遍静心诀起,阵内火红的鞭子漫天飞舞,犹如一条条凝实的火龙,火龙噼啪的抽打着五个黑影,而那五个黑影依然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在这时,一轮明月从云层里露出,白白的月光一瞬间竟然形成一道光柱直直的射向五人。
五人此时竟然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一起纳头便拜,那月光仿佛像实质性的物体一般竟然丝丝钻进了无人体内,黑雾越来越稀,渐渐的五个人的身体也出现在面前。
此时我的静心决已经念到了第三遍,阵中的火龙变得又粗又大,每抽打一下都发出犹如雷声一般的轰隆声。
可那五人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终于三遍静心决念完,阵内回复平静,月光又从新回到了云彩之中。
我傻傻的看着面前这五个表情各异的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一点点挫败,有一点点不甘,又有一点点疑惑。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身边的柳自如一把拉起我大声喊道:快走,晚了怕是要走不掉了。
我正在发傻,被柳自如这一拽顿时一个踉跄,可回头的一瞬间我却清楚的看到身后的五人动了。
柳自如抓起我就开始没命的奔跑,没等跑几步一股强大的力量便一把扯住了我的后背,只听嗤啦一声,我整件衣服被身后的力量一把抓烂。
柳自如头也不回的依旧拽着我的手臂向前跑着,没跑出几步我便听到尖尖的叫声,我一使劲挣脱了柳自如的手,转头向后看去。
只见此时五人中的“喜”正一脸贱笑的抓住了尖尖的脖子,呲牙正死命的咬着那人的胳膊,而那人却理也不理呲牙,而是使劲的捏着尖尖。
黄聚云对上了五人中的“怒”,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只看见两道影子不时的上下飞舞。
而静闲和尚则和“悲”斗在了一起,两人打法很简单,好似两头老牛顶架一般,互相推着对方较起了力气。
我一见尖尖遇险,急忙拎着手里的蛇牙跑了过去准备救援,可刚一动身,身边便出现一个一脸欠揍表情的家伙,不用仔细看我就知道,丫一定是五人之中的“乐”因为他那张咧到耳根的嘴就是最好的表现,我大吼一声:给我让开,今天小爷遇鬼杀鬼遇神杀神,识相的给小爷闪出一条道,不识相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那乐依然一脸我很二的表情,咧着大嘴挡在我的面前,我握紧蛇牙二话不说挺身刺了过去,可蛇牙向前一刺之后,却发现面前空空如也。
哎呀?速度挺快呀?还没等我感叹完,后背猛然一疼,整个人便向前趴去,这一下把我摔的不轻,起身时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
刚刚爬起身,眼前突然又出现一个人影,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带着我跑的柳自如,只见他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把他交给我,我这老身子骨也该好好活动活动了,你赶紧去救那黄家小辈,有机会自己看着办。
说完,柳自如双手结出个奇怪的印记嘟嘟囔囔的念起了咒语。
我爬起身拎着蛇牙便向尖尖跑去,此时的尖尖已经被那喜给掐的四肢乱摆,黄呲牙更有意思,竟然全身都趴在那喜的一条胳膊上,死命的咬着。
我几步跑到那喜的背后,抡起蛇牙对着那喜的脖子根部狠狠的扎了下去,扑哧,啊的一声,那喜疼的大叫了起来,一把摔出手里的尖尖和呲牙,转身一拳向我打了过来。
我拔出蛇牙一步退到了他身后,又是狠狠的一脚踹向了喜的后背,这一脚没给他踹动,却把我给弹了个跟头。
我灰头土脸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拎起蛇牙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可刚刚站起身后背便传来一阵风声,我低头一躲,果然一个硕大的拳头从我头上打了过去,我一猫妖胳膊肘向后一用力,碰的一声,后面的家伙便被我打个实诚。
趁这个机会我急忙向一边跑了几步,转头一看,原来我身后偷袭的竟然是“哀”,问我怎么知道?一看那一脸死了爹妈的表情就知道他必是哀无疑。
尖尖此时也缓过气来,和呲牙几步跑到我身边冷笑一声说道:这几个家伙卑鄙无耻,竟然还玩偷袭,咱家刚才一不小心才着了道,这仇我一定要找回来,话一说完尖尖飞身奔着那喜便攻了过去,呲牙则在原地看着我,我扭头对呲牙一笑说道:快去帮尖尖,你看我面前这位跟死了爹妈一般,我自己轻松便能应对。
呲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尖尖,终于跑过去跟尖尖一起跟喜斗了起来。
我看着我面前这位,一脸痛不欲生之相,心里不由的一阵好笑,抬起蛇牙指着他说道:你丫个不孝子孙,爹妈死了不去灵前守灵却跑来跟小爷玩游戏,你说你倒是换个喜气点的摸样呀?
那哀仿佛充耳不闻一般只是冷着脸看着我,一双眼睛仿佛随时就能哭出来一般。
我咬破手指,凌空画了一道血符大喊一声:去,血符拖着一溜红光奔着那哀便飞了过去,那哀潇洒的一抬手用手掌想接我的血符,砰的一声响,哀的手掌立刻被血符给打的吱吱冒烟。
哀一声惨嚎后,一张口突然突出个白色的东西,我自知这东西一定不凡,于是起身躲了过去,那白色的东西一落地之后我才看清,竟然是个小孩的头骨。
哀一见没打中我,顿时气的大叫一声,忽然从原地消失不见,我平心静气拎着蛇牙小心的注意着四周,可那哀却犹如消失了一般,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就在我以为哀偷偷逃跑了的时候,脚下一疼,低头一看一只雪白干枯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脚踝,我急忙用蛇牙向下扎去,可还没等用力,那手一使劲便把我给拽倒,紧接着开始拖着我在地上跑了起来。
我后背的衣服刚刚被乐给撕破,此时被哀一拖,后背仿佛放在火上烧烤一般,疼的我啊啊大叫,可无论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开那哀的手。
就在此时,静闲和尚突然跑到我的面前,一抬手一颗佛珠打在了抓我脚踝的手上,那手吃痛便一下松开我的脚踝转眼消失不见。
静闲和尚喘着粗气一把把我从地上扶起,此时月亮也正好露出脸来,借着月光我看到静闲和尚面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水,我不禁惊道:静闲师傅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白的吓人?静闲和尚不理我的问话而是喘着粗气对我说道:听着晓楠,我从未这么叫过你,但今天不同往日,我有一事求你,希望你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事打完再说,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你干嘛求我?有事自己处理,我一边警戒着四周一边不耐烦的说道。
听着晓楠,这事是我自己的私事,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都要找你,因为这事眼下只有你能办。
静闲和尚说完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一把把我抓到身边,抓起我还在流血的手指放到他嘴里咬了一下,这一下咬的那叫个狠,疼的我妈呀一声大叫起来,而静闲和尚仿佛没听见一般,又拿起他自己的手指放到他嘴里使劲一咬,紧接着把两只手指的伤口放到了一起闭着眼睛念起了晦涩难懂的咒语。
一系列动作搞的我如丈二和尚一般,只能一边戒备一边傻乎乎的看着静闲和尚。
可几秒钟以后我便有了感觉,一开始是觉得手指涨涨的,慢慢是整条手臂,最后是全身都感觉涨的难受,我不停的推着静闲和尚,可他依然死死的抓住我,无论我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松手。
强烈的胀痛感袭来,我只觉得脑袋都跟气球一般慢慢的大了起来,双眼仿佛一使劲便能从眼眶中弹出去,我大声的叫着,此时静闲和尚才松开手,可他一睁眼睛看到我这样的时候也是楞了一下,随即大声喊道:不好,晓楠这是怎么了?
尖尖此时浑身是伤,对着喜就是不要命的一爪,喜连忙向后一躲,尖尖趁着这空隙飞身来到静闲和尚身边大声喊道:老秃驴你对我小兄弟做了什么?
第二百零二章 龙凤融合
静闲和尚也是一脸焦急的辩解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把血脉过给他一些,若是我今晚死在这的话,一身龙血岂不是白白浪费?我便想把体内精血度给小施主一些,日后如遇到我族里人,小施主也可把我的一生讲给他们听,告诉他们我已经悔悟,也算对得起那被我害死的龙王,可谁知会是这样。
话刚说完,我的身体便像个膨胀的气球一般鼓起好大,而那五个黑影趁机也杀了过来,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围成一个圆圈站在我的四周拼命抵挡。
此时的黄聚云披头散发,柳自如也没有了往日仙风道骨的模样,几人打的甚是艰苦,尖尖被喜一口咬住肩膀还不忘回头看我一眼,转而看着静闲和尚咬牙切齿的说道:老秃驴,小兄弟若是有一点事,我跟你没完。
而此时的我,只感觉体内犹如火烧一般,浑身骨头都噼啪作响,我想晕过去,可脑袋里偏偏清醒无比,我甚至能感觉到毛细血管爆裂的声音,这种疼痛让我不敢喘气,恐怕一口气吸进肚子里把自己给撑炸了。
几人围着我和那五个黑影打的难解难分,突然一团黑雾暴起,黄呲牙一个跟头摔到了我的面前,我用尽全力向呲牙看去,只见呲牙此时不停的在地上呻吟,没几秒钟的功夫,就变成了小黄皮子的模样,卷缩在地上不时的抽搐。
我心里难受万分,不知道呲牙能不能挺过去。
呲牙一倒,尖尖更是十分危险,这皱吧的小老太太,不时的上蹦下跳,嘴里还不听的骂着:你看你那一脸贱笑的样子,竟然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小呲牙,看我黄尖尖不打断你的狗腿。可话音将落,尖尖就又被喜狠狠的踹了一脚,一头栽倒在一边的地上。
那喜打倒尖尖后快速的向我飘了过来,眼瞅着就要到我身边时,一道黄影伴着凄厉的尖叫挡在了我的面前,黄聚云披头散发的同时面对两个黑影,一双手早已变成兽抓的模样,几个指尖也是尖锐无比,红着眼睛便扑了上去。
可就在此时,五个黑影却猛然间好似接到命令一般急急向后退去,他们这一退直接让奋战的几人一时间失去目标愣在了原地。
五个黑影退出去一定距离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随即一阵冷笑声传来,从暗处走出一个人来。
当时的我疼的死去活来,不过我依然强忍着疼痛注视着战局,看到从暗处出来一人,我心头一颤,正主终于出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干吧男,他手里拎着个绛紫色的法剑,慢悠悠的来到那五人面前嘿嘿笑道:还别说,那二驴子虽然没什么大用处,可用他身体养出的这几尊煞神还是挺不错的,能让这几位道行高深的主事都束手无策,也算是堪称极品了,可惜呀,不是我道门法术。
尖尖自然认识干吧男,站起身大声骂道:你个妖道,我五大家与你有何仇恨,你害我几家顶梁柱在先,又几次三番的害我小兄弟,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黄聚云一听顿时来了火气,看着尖尖道:这就是上次走脱掉的那个妖道吗?
看到尖尖点头,黄聚云二话不说仰天便是一声长啸,紧接着一阵黄风便对着干吧男冲了过去。
谁知干吧男连理都没理黄聚云,只把手里那绛紫色的法剑随意一抛,那法剑啪的一下便抽在了黄聚云身上,看似轻轻的一抽,黄聚云却倒飞了回来,站住身形后捂着胸口不时的咳嗽几声。
干吧男阴深深的笑了笑说道:你们呀,怎么就不死心呢?连这几个煞神都斗不过还妄想杀我?简直是不自量力。
刚才黄家那位主事是在求援吧?不好意思,我借着对面那位小兄弟的阵法改动了一下,现在这地方几位主事怕是想求援也不容易了,还有对面那位小兄弟的阵法不错,稍微改动便成了聚力之阵,要不这几个煞神也没这么厉害,帮我谢谢他哦。
我躺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瞪着干吧男,恨不得此刻能站起身一刀砍死他。
干吧男满意的看了看我们的现状,阴深深的说道:王晓楠是吧?咱们论起来应该还是亲戚呢,你得叫我什么?对了,你得叫我干舅爷爷,我可是你干爷爷的大舅哥呀。我这舅爷爷也做的不对,早知道咱们是亲戚我直接跟你明说你还能不帮我?闹到现在误会越来越深,看你那眼神,一定是想跟我刀兵相见了。
我忍着剧痛咬着牙用尽全力哼哼道:你到底为了什么几次三番的跟我作对?
干吧男装出一丝诧异状说道:我跟你作对?是你跟我作对好不好?明明那次我受伤想要找点生魂进补,谁知就遇上你们几个小毛孩,那晚可是你跟这小黄仙还有个小狐仙把我打跑的呀,那时的我若是没有伤,怎么会让你带着那宝贝跑掉?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那干爷爷对你可真好呀,竟然把如此宝贝交给你个小孩子,你说他是喜欢你呢还是想害你呢?你个小毛孩每天挂着一块凤骨佩满街晃荡我不找你天理难容呀。
呵呵,谁知道你个小娃娃交际还挺广,竟然和五大家主事都有关系,我本看上五大家顶梁柱的道行,想要炼化为己用,谁知你又让你个小屁孩给搅合了,搅合也便罢了,你却又无意中把凤佩吞了下去,而这凤佩又与你融合在一起,须知这凤佩极难寻到融合之体,如若融合在配以龙血练出丹药凡人吃了可长生不老,仙人吃了可增长功力,你说这事让我遇见岂不是老天有意让我成仙?
本以为凤佩好寻龙血确实千年难觅之物,没想到呀没想到,这条傻龙却自己上道,主动把龙血融合,哈哈哈,今天真是开心,看来老天都想让我快点成仙。
我躺在地上心里不由的一惊,难道这就是天意?难道我遇见这么多事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难道我来到这世上真的只是为了给别人当丹药用的?
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么多巧合?如果不是为什么我的力量如此薄弱,以至于连降头师都没见到就败到如此境地?我不由的开始动摇了起来,想想过往的种种,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安排好了一般,整件事始终围绕着我发生,难道就如干吧男所说,我的命运本就是一颗丹药?
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我耳边响起,大孙子,别乱想,稳住心神,默念静心诀。
听到这声音,我的心里不由的一喜,瞎爷爷,是瞎爷爷来了。
我忍着剧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果然瞎爷爷一身笔挺的中山装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此时眼泪差点流出来,看着瞎爷爷勉强张嘴叫到:你个老货,在不来你孙子就变成狗屎丸了。
瞎爷爷回头慈祥的笑了笑说道:有你瞎爷爷在,谁敢把你变成狗屎丸我就把它变成臭狗屎。
干吧男看到瞎爷爷突然出现顿时一愣,随即阴深深笑道:妹夫,混的不错呀,啧啧,都当上鬼差了。
瞎爷爷看着干吧男半天开口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看在玉兰的面子上如果你现在悔悟,我宁愿舍去这副魂魄也让你转世为人。
干吧男哈哈一阵大笑道:孙有成,你以为你是谁?地府阎罗王吗?我做过什么我知道,我现在只有一条路,要么成仙,要么灰飞烟灭,地府?你还是给你那乖孙子留着吧。
瞎爷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竟然如此执迷不悟,那么今晚咱们之间便做个了断吧。
干吧男也哈哈大笑道:好,了断就了断,话音一落,手里的法剑便打了出来,那法剑闪着紫光唰的飞向瞎爷爷,瞎爷爷不慌不忙的一抖手一条黝黑的铁链便出现在了瞎爷爷手中,那法剑当的一声撞在铁链之上,瞬间又弹回到干吧男的手中。
干吧男一愣嘿嘿笑道:地府的东西果然有些门道,这简单的捆魂锁竟然能敌得过我的法剑,看来你在下面挺得宠呀。
瞎爷爷也嘿嘿笑道:道家用剑讲求祥和,可你的剑却散发紫光,看来又是一件殓魂之物,今天我就给你废了它,免得帮你多造杀孽。
干吧男拎起剑眼睛一瞪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话一说完,干吧男嘴里念起了咒语,剑上紫光更胜,仿佛有千万人在紫光里惨嚎一般,瞎爷爷也平心静气念起了咒语,一条黑幽幽的锁链也发出乌金一般的光芒。
两人一瞬间一起停止了咒语,大喊一声站在了一处。
此时的我正在不停的念着静心决,不知为什么,静心诀一念,我身体里的疼痛感却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不过我始终相信瞎爷爷不会害我,于是我咬着牙也坚持念了下去。
渐渐的体内的疼痛越来越弱,身体的胀痛感也慢慢消失,对面的干吧男和瞎爷爷依旧打的不可开交,那五个黑影不动,柳自如他们自然也不动,眼前的呲牙此刻也缓过来点,虽然有点萎靡,但至少能走能动,这也让我多少放下心来。
第二百零三章 干吧男的下场
看不清瞎爷爷和干吧男的身影,只看见两人不停的互相飞舞,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时的传进耳朵里,眼前一会爆出一阵黑雾,一会又爆出一阵霞光,也不知他两个到底是用的什么法术,对面的五个黑影不动,这边柳自如和黄聚云自然也不会动。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一束焰火带着刺耳的响声飞上了天空,干吧男身后的五个黑影一起抬头向远处看去。
焰火在天空中盛开成一朵美丽的花朵,五个人影没有一丝犹豫,唰的飞向了天空,转眼便消失不见。
瞎爷爷和干吧男也同时停了手,干吧男向后退了几步喘着粗气说道:你们几人谁都没有好下场,哈哈哈,还不知道吧,你们在这和我拼命的同时,你们医院的同伴已经被我的人劫走了,哼,那可是一具难得的纯阴女体,你们几人忙活这么久都不知道我们到底要的是什么,真的可悲呀可悲。
孙有成,今天我就看着玉兰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改日我一定要让你和你那徒弟一起死在我的手上。
说完,干吧男转身便跑,瞎爷爷急忙拿起铁链追了过去,可干吧男没跑几步却仿佛面前隔着一道玻璃墙一般怎么也跑不动。
瞎爷爷随后跑到干吧男身边,抡起铁链便打了下去,干吧男情急之下用手里的法剑一挡,那铁链毕竟是软物,前头去势不减狠狠的打在了干吧男的肩膀上,干吧男哎呀一声,一条手臂便垂了下去,柳自如和黄聚云一看那五个黑影走了,也不顾及什么纷纷加入战团和干吧男战在了一处。
干吧男不小心下废了一条手臂,现在又是三个人战他自己,顿时慌了阵脚,没一会便被三人打的浑身是伤,干吧男拼着挨了黄聚云一抓,猛的从怀里掏出一把粉末扔了出去,瞎爷爷大喊一声小心,随即一把推开柳自如与黄聚云,一铁链狠狠的抽向了干吧男的脑袋。
干吧男洒出粉末还没来得急躲闪就见眼前一条铁链抽了下来,急忙一歪头躲过铁链,可这一铁链却狠狠的抽在了他另一条肩膀上。
啊!干吧男在也承受不住这致命一击,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那粉末落到地上,本来青青的草地瞬间变得枯萎,柳自如急忙对着瞎爷爷大喊道:道友快快离开,这粉末有毒。
瞎爷爷嘿嘿笑了笑说道:没关系,道友难道忘记了?我可是鬼,这毒物又能奈我何?
此时干吧男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血块不是的从他嗓子里流了出来,瞎爷爷看着干吧男叹了口气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盼早到与来迟。
干吧男费力的坐起身,呵呵笑道:何为善何为恶?正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我倒在你们手里是我修行不到家,你们要杀要剐给我来个痛快,我若是哼一声我就不是汉子。
瞎爷爷看了看眼前的干吧男又叹了口气转头对柳自如抱了抱拳说道:多谢两位出手帮我擒下了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这话自然是说多谢柳自如和黄聚云预先设了阵法困住了干吧男,否则这干吧男要走,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未必能拦得住。
谁知柳自如和黄聚云却一起抱拳说道:道友,我们二位除了后来一起斗了这恶人之外,之前却没使出半点法术。
什么?瞎爷爷不仅一惊说道:怎么会?那这屏障是谁设的?说完把眼神看向一旁的静闲和尚,静闲和尚念了一句佛号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修行的佛门法术里还真没有这种困人的阵法,所以这不是贫僧所为。
干吧男听完静闲和尚的话后竟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没想到呀没想到,我纵横一世自认聪明无比,最后还是被人卖了,可笑,可笑呀,哈哈哈,刚才我便感觉这阵法不对,没想到竟然是他早早设下的,枉我还自认聪明一世绞尽脑汁要利用他,哈哈哈笨呀,我可真笨呀。
几人一起把目光看向了干吧男,干吧男笑完后,两眼竟然流下了一双泪珠,他看了看瞎爷爷说道:孙有成,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否则你们二人在一起将是多么幸福的一对,可怜呀可怜,本以为我有早一日成仙得道,就算拼劲一身修为也要让妹妹重生,可没想到呀没想到,我这辈子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罢了罢了,死便死,我又怕了不成,动手吧。
瞎爷爷叹了口气说道:这阵法一定是那降头师设下的吧,没想到你也沦落成了被人弃掉的车,多行不义必自毙,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几人还没动手,黄尖尖便一声尖叫喊道:还我二哥命来,说着一抓便像干吧男抓去,此时的干吧男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就那么等死。
眼瞅着黄尖尖这一抓就要抓向干吧男的天灵盖上时,瞎爷爷却一把抓住尖尖的手腕,尖尖红着眼睛看向瞎爷爷厉声说道:怎么着?你不舍得杀你这便宜大舅哥吗?告诉你,你可以饶他,但我不能,我常二哥就是死在他手上的,我若不杀他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二哥?
我看了看手上的胎记,那是常二爷留给我的印记,我也有些愤怒的说道:瞎爷爷你让开,让尖尖杀了他,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害死了多少人?花姐的姐姐就是被他害死的,他双手早已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今天若不让他血债血偿的话,以后我们还修什么道?还谈什么惩恶扬善?
瞎爷爷紧紧握着尖尖的手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想他死,可死了又能怎样?难道你们要把他的魂魄也灭了?他造恶无数我也想杀了他,若是刚刚打斗中我杀了他我也高兴,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咱们就这样杀了他岂不是跟他没什么两样了?
瞎爷爷慢慢又看向干吧男说道:刚刚你说何为善何为恶?我现在告诉你,善,乃万事之根本,就好比此刻若是坐在地上的是我,你必然不会留情痛下杀手,这就是善与恶的区别。说完,瞎爷爷一抖手里的铁链哗啦一声铁链竟然断下了一截,瞎爷爷拿起那一截铁链双手快速的一掐干吧男的锁骨那一小截铁链如融化了一般一下便没入干吧男的体内。
做好这一切后,瞎爷爷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修为全无,你走吧。
尖尖红着眼睛看了看干吧男又看了看瞎爷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我身边,此时的我已经恢复了原样,身体里只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
干吧男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瞎爷爷又看了看我们,老半天哈哈大笑起来,两只眼睛隐隐全是泪光,慢慢的站起身垂着两只手奔着大门走去。
我几步走到瞎爷爷身边说道:瞎爷爷,真的就这么算了?
静闲和尚念了一句佛号说道:道友宅心仁厚,一颗道心坦然,小僧佩服。
瞎爷爷微微一笑对着静闲和尚弯腰还了一礼说道:天道自有天来做,你我何必结下那莫须有的仇恨呢?
尖尖在不远处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查看着呲牙的伤势,柳自如则走到草坪的边缘,用手轻轻试了试那无形的阵法说道:看来这干吧男真的被人耍了,面前这阵法只挡活人不挡魂,看来一早便预备好的,想借咱们手除掉干吧男。
瞎爷爷也过去查看了一下说道:嗯,这阵法古怪异常,我也没见过,不知道友可有办法解开?听刚才干吧男的话是说:医院那边一定出了什么事,咱么还是赶紧赶去好。
我一听心里立刻一沉,刚才的话我没大听清,不过肯定的是,降头师一伙最终的目的是神经妹,现在应该赶紧赶去医院才是。
我转头看了看大门处,干吧男此刻佝偻着身影正无力的倚在门边,看来他也没办法破阵出去。
柳自如看了看眼前的阵法摇了摇头说道:老朽也未曾见过这阵法,更不用说怎么破了。
我急忙跑到柳自如身边,慢慢的用手向前摸去,果然,面前好似有一层玻璃一样的东西隔着我。
瞎爷爷看出我的担心,于是说道:既然只挡生人不挡魂,我便和尖尖先赶去医院,你们先慢慢找出破阵的方法。
尖尖虽然不满意瞎爷爷放了干吧男,可也知道秃子他们危险,于是一声不响的来到了瞎爷爷身边,随即两人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我摸着眼前这道看不见的屏障越想心里越急,越急便越生气,于是狠狠的一拳向那屏障击去。
这一拳由于出于愤怒,我用上了浑身力气,只感觉耳边一阵狂响,这一拳竟然破了屏障打了出去。
随即四周一阵微微的光闪过,面前这屏障便在也感觉不到。
柳自如看到我这一拳也很是震惊,紧接着一摸屏障已经不见,顿时一阵惊异说道:小道友好大的力气,竟然硬生生的破了此阵。
我也纳闷自己怎么突然这么有劲,可眼下救秃子要紧,于是急忙喊道:先别管这些,咱们赶紧去医院。
第二百零四章 阴谋背后
耳边呼呼的风声传来,眼前的景物飞快的倒退着,我真不敢相信这是我跑出来的速度,这那是人呀,这简直是动画片里传说中豹的速度,刚刚那一拳难道是熊的力量?
虽然很是担心秃子和神经妹,可自己的身体突然变成超级赛亚人心里不由的有一点小得意,这他妈才是一个牛掰人物该有的技能,以前的我简直弱爆了。
就在我美滋滋的领头快要跑到医院时,前方传来一阵哭声,这哭声我无比熟悉,是秃子,秃子很少哭,更很少哭出声,但我听到过一次,我能感觉到前面哭的沙哑的嗓音绝对是秃子。
我急忙加快脚步几步跑到医院门口,此时那里一片狼藉,门口的石砖到处都是,一条大蛇奄奄一息的趴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上,一只雪白的小狐狸也嘴角流血的趴在大蛇身边,瞎爷爷此时正在大蛇边上忙活着什么,好像是在抢救。
黄聚云一到立刻一声惊呼道:媚儿妹子,玉娘妹子,你们怎么了?是谁把你们伤成这般摸样?说着黄聚云不顾一切扑了过去。
柳自如则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几步跑到常媚儿那巨大的蛇头边上,扒开嘴向里倒了几粒丹药,又转身给胡玉娘喂了几粒。
我几步跑到秃子身边,一把搬起秃子的肩膀说道:别哭了,别哭了,大老爷们有事说事,哭啥?
秃子一脸的鼻涕眼泪,抬头一看是我,顿时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大声哭道:疯子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神经妹,她被人抓走了,救救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一边拍着秃子的头一边说道:没事的,没事的,神经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只要我疯子活一天,咱们三个都不会有事。
秃子此时的神经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只是傻愣愣的趴在我怀里不住的哭着。
我微微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破败的场景,心里说不出的恼火,为什么?神经妹惹到谁了?不就是生辰八字全阴吗?这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有这么多劫难?秃子马上就要娶她了,两个人马上就要像神话故事里的公主和王子一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了,可为什么天意弄人?在这个节骨眼偏偏出现降头师这么个恶魔?
我有些骂娘的冲动,却又不知道该骂谁,骂老天?还是骂命运?
想了半天我觉得最该骂的是我自己,如果我一身本事出神入化,神经妹就不会受这么多劫难,如果我本事过硬,常媚儿和胡玉娘也不会受伤如此严重,如果我本事过硬,那么干吧男降头师都将早被我消灭,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那样很多人就会幸福的走完这一生,直到死依然相信科学,依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的存在。
想到这,我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刻苦修习,保护身边每一个人,不在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自豪的面对自己。
秃子哭了一会,情绪渐渐稳定,我起身走到常媚儿身边,此时的常媚儿已经幻化人形,正虚弱是坐在地上休息。
我轻轻的说道:常奶奶,我……我不应该只让你和胡主事两人来这里的,都是我的错才让你伤成这样,我真该死。
常媚儿白了我一眼虚弱却又勉强提高嗓门说道:呦,这是嫌弃你常家奶奶和胡家奶奶道行不够是不?嫌我们把你那妹子给丢了是不?
我急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真没这么想,我就是看你们两个受伤觉的心里不舒服。
胡玉娘一看我急着解释,连忙在一旁说道:小兄弟别和它一样的,她就是外冷内热型的,好话都不会好说,不过这次确实是我们两个道行不济,让人钻了空子把你那妹子给掳走了,不过不用担心,一会我便回去召集家里儿郎,就算把个东三省给你翻过来也要找到那小妹妹,我就不信了,凭我们几千年的家底斗不过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
话音一落,静闲和尚便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说道:胡施主不可污蔑出家人,那降头师可不是出家人。
胡玉娘白了静闲和尚一眼嘟囔道:有捡钱的,还有捡骂的!
静闲和尚也不和胡玉娘一样的,而是几步走到常媚儿面前伸出手指在嘴里使劲一咬,对常媚儿说道:张开嘴。
说来也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常媚儿此时却十分乖巧的张开嘴,静闲和尚把咬破的手指放到常媚儿嘴边,用力的一挤,几滴鲜红的血液便流进了常媚儿的口中,随即静闲和尚急忙把手指收回放到自己嘴里吸允了一下,仿佛生怕浪费他那点血液。
大家都惊奇的看着面前这一幕,柳自如和黄聚云虽然也能感觉到静闲和尚非凡人,但打破脑袋他们也想不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神话里的龙。
常媚儿合上嘴立刻闭目而坐,过了一会才张开眼对着静闲和尚便是一拜说道:谢龙神搭救小仙,常媚儿定永世不忘龙神的大恩大德。
静闲和尚微微摇摇头摆了摆手说道:这里没有什么龙神,贫僧乃附近龙山寺的小和尚,今日看到本家受难略进薄力而已,千万不要客气。
胡玉娘一听常媚儿叫静闲和尚龙神,当即也明白了静闲和尚的身份,吓的她不时的用眼睛瞄着静闲和尚,恐怕静闲和尚对她来个个突然袭击。
常媚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我面前说道:晓南别急,虽然那降头师抓走了你那妹子,可你那妹子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死,因为听他们对话好像是要取你那妹子身体里养的什么东西,影影忽忽听到的好像是下月十五才能取出。
什么?神经妹身体里养的东西?我和秃子一听这话都瞪大眼睛问道。
对呀,我听他们说话好像是这个意思。常媚儿没想到我们这么大反应,愣了半天才缓慢的说道。
我看了看秃子,秃子看了看我,我两同时一拍大腿说道:一定是那个肿瘤,那一定是降头师养在神经妹身体里的东西。
看着周围诧异的眼神,我急忙把神经妹检查出心脏附近有肿瘤的事跟大家说了一遍,众人听后都是一脸骇然,唯独瞎爷爷陷入了沉思。
我小心翼翼的对瞎爷爷说道:瞎爷爷,你知道降头师在神经妹身体里养的什么?
瞎爷爷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神经妹乃至阴之体,如果在她身体里养些什么的话,那东西绝对是逆天的存在,否则降头师也不会这么费力的筹划这件事。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个声音道:她身体里养的什么我知道。
顺着声音的出处看去只见一个干瘦的人影垂着两条胳膊从暗处走了出来。
干吧男?你还不走在这等死吗?我看到眼前出现的人竟然是干吧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大声喊道。
干吧男呵呵笑了两声道:我一辈子只算计别人,还从未被别人算计过,今天折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你说我应不应该找回场子来?
黄尖尖气鼓鼓的站起身指着干吧男说道:好,你有胆量,你就不怕我一失手杀了你?
哈哈哈,一开始你们既然放了我,那么我相信我命不该绝,况且现在除了我对整件事了如指掌之外,恐怕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况且那小姑娘肚子里的东西什么时候孵化你们也不知道,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除了降头师外也就只有我能救那小姑娘了,你们还想杀我吗?
秃子一听干吧男能救神经妹顿时几步跑到干吧男身边双手死死的抓住干吧男的肩膀大声说道:求求你,一定要救救神经妹,只要你救她,要什么我都给你。
干吧男向后一退,挣脱开秃子的双手说道:要什么?这话你若是早点说我可能还能开心一点,不过眼下我已经没什么可要的,只希望你们能抓住降头师,帮我搬回这一局,那我这一生便无败绩,我就是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瞎爷爷看着干吧男眼神很复杂,看了一会缓缓问道:你知道些什么就说吧,你说的越透彻,赢的希望越大。
干吧男咳了两声,一丝乌黑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瞎爷爷脸色一变说道:你中毒了?谁下的毒?
干吧男凄惨一笑说道:没人下毒,这世上没什么人能毒死我,除非这毒是我自己服下的,我眼下时间不多了,都别打岔,让我把话说完。
干吧男胡乱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那小姑娘心口的东西叫还魂胎,此胎为一双,一男一女,女为人,男为魂,要养这胎必须是全阴之女和全阴之男在未满十八岁前苟合才能孕育,本来这胎未成之前就应该堕下,然后密封于罐内,每日以蛇血喂之,蛇血属阴,这一双胎儿又是双阴之体所生,和蛇血融合后满七七四十九天将圆满成灵,这女灵可用来与人斗法,其阴气庞大,一旦养成乃无血不欢十分阴毒。
而那男灵则是天材地宝,只需配千年蛇精之血服下,必可让人长生不老,升仙天外。
第二百零五章 始末
干吧男说道此处一阵咳嗽,鼻子里也开始渗出血丝来,瞎爷爷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既然说放你,你走了便是了,又何必自寻死路呢?
干吧男随手擦掉鼻孔的鲜血,没有理瞎爷爷的关心自顾自的说道:有成,记得那次我被你打跑的事吗?其实那次并非是我不敌你,而是我要去见那降头师,本来我两都是恶人,谁也不相信谁,谁也不愿和对方接触的,谁知那降头师不知怎么知道我的存在,于是他便找到我的小徒弟,也就是你徒弟认识那个医院院长,降头师找到他让他给我带个信说是但求和我一见,他手里有升仙的法决愿意与我共同研究。
我那徒弟告诉我这事的时候,我也没太在意,毕竟是修习南洋邪术的,我对此也是呲之以鼻,可他却说他手里有升仙法决,我并不是在乎那法决,而是纳闷他怎么知道我做梦都想修仙的?于是为了解开谜团我只身赴约。
一见面我张口便问他从哪里知道我要修仙的?谁知道他却不慌不忙的请我坐下又给我沏上了一杯好茶,悠悠的讲起了故事。
降头师的奶奶也是一位降头师,不过却没有他这么厉害,可以说只是个降头师入门的人物,正所谓事无善恶分,人却分善恶。降头师也一样分为黑衣降头师,百衣降头师两种。前者以给人下降为主,后者则是解降。
也就是说黑衣降头师是邪恶的存在,白衣降头师则是救苦救难的存在。
降头师的奶奶是个白衣降头师,在它们当地也是个很有名很慈祥的人物,降头师从小就崇拜自己的奶奶,梦想着自己长大能成为她那样的人物。
可当降头师长到十二岁的时候,有一天安静的寨子里突然闯进了一批人,这伙人据说是附近的一伙山贼,他们逼迫降头师的奶奶下黑降头来害自己的对手,可降头师的奶奶宁死不屈就是不肯下降头,那山贼头目一气之下将降头师的奶奶绑在了寨子中间的木桩上,将其手筋脚筋尽数挑断,让太阳一点点把这位慈祥的奶奶晒死。
降头师的爸爸妈妈都被浇上煤油在广场上活活烧死,降头师也浇满了煤油,那山贼头目拿着火把马上就要点燃的一刻,村口传来了枪响,山贼的对头找来了。
这伙山贼慌忙撤退,留下的惊魂未定的降头师和两具烧焦的尸体,十二岁的降头师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直到夜里的蚊虫快要把他埋没的时候才慢慢的爬起身,奶奶依然绑在那木桩上,此时已经死的透透的,可那双眼睛却始终慈祥的盯着自己。
降头师不敢哭,只能咬着嘴唇跪在奶奶面前,十二岁的他突然想为奶奶报仇,他要修习黑降头,他要那些山贼为他们所作的负责。
于是就在那个夜里,十二岁的降头师带上了奶奶的一双眼球独自一人踏上了他邪恶的人生。
十几年后,降头师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练到了飞头降第一层,飞头降是降头师梦寐以求的一种降头术,这降头术分为七层,每层练习时间为七七四十九天,刚开始练习飞头降的时候要在半夜十二点找个隐蔽安静的地方,降头师头颅便会飞出,七层没练成之前降头师很危险,因为他不仅只是头颅在飞,还要带上五脏六腑,而且从他头颅离开身体的那一瞬间开始,所有遇见的活物都将被他把血吸净,直到7层完毕之后才能甩开内脏只剩下一个头颅在飞。
降头师一直苦练,这期间可以说是杀人如麻,可降头师早已经忘记了心里的那一丝善念,脑海里只想着报仇。
就在第七层修炼到第四十八天的时候,降头师在夜里依然像往常一样带着一堆心肝肺跑出去吸血,可偏偏不巧的是降头师一个没注意自己的内脏刮在了树枝上。
这下可要了降头师的命了,须知道降头师没过七层之时最怕的就是这种事,一旦内脏被什么刮住,便只有原地等死,天一亮自己的头便再也回不去了,只能无助的死在阳光下,降头师恨死自己了,他本来处处小心的,虽知道今天出来本以为是最后一天了所以一时大意,竟然酿成如此大祸。
降头师在原地不停的挣扎,可内脏被树枝缠的很紧急的他六神无主,眼瞅着天便要亮了,自己在不挣脱这树枝就会永远命丧于此。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降头师立刻不敢乱动,修习飞头降在南洋来说是非常邪恶的存在,可以说人人得以杀之。降头师暗想这真是时运不济,看来自己今晚必将死在这了。
那人影慢慢走近,从身形上看,这是个女子,妙曼的身姿背着一个大大的背篓,看来这是哪家的姑娘早起上山采药吧。
那女子一步一步走近,终于看到了刮在树枝上的降头师,女子当时吓的啊的一声大叫,转头就跑,此时降头师的心都凉了,完了,彻底完了,这女子回去肯定找寨子里的人一起来把自己打死。
就算这女子回去不说,太阳一出来,自己也难逃一死。
就在降头师万念俱灰的时候,这女子竟然颤巍巍的跑了回来,她趴在一棵大树的后面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颤抖着问道:你……你是降头师??
降头师无奈的说道:是的,我是降头师。
那女子眨了眨大眼睛又问道:你真的是降头师??
降头师此时哭的心都有了不耐烦的答道:不是降头师谁他妈大晚上拖着肠子可哪跑?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那女子看了看降头师,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咬了咬嘴唇从树后慢慢走了出来。
降头师此时紧张无比,看着这女子颤抖着身子一步一步靠近自己,降头师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自己做下这么多坏事,死在这女子手上也算是罪有应得,只可惜自己的仇将不得报了。
谁知女子颤巍巍的伸出手慢慢的把刮在树枝上的内脏给解了开,降头师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却在一瞬间经历了生死的大起大落。
那女子解开后又躲回了树后,降头师飘落在原地内心开始复杂的斗争,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杀了这女子还是赶紧回去?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
最终降头师那一丝良心还是没让他狠下心,转头向自己的藏身处飘走了。
事情本应该就这么结束,降头师终于练成了飞头降,可他心里却始终有个影子,那女子的模样已经深深地印在他心里。
降头师决定去找她,一定要带她走,教她降头术,让她和自己长相厮守。
可当降头师找到女子的时候,正赶上女子大婚,女子一身新衣服,满良洋溢着幸福,新郎是个帅气健康的小伙子,两个人从目光中便可以看出一定是恩爱已久的恋人。
降头师顿时感到无比痛苦,他不相信,他一直以为那女子喜欢自己才救自己的,可眼前的事实让他痛苦无比。
终于在新婚之夜,降头师做法迷倒了新郎,自己代替新郎入了洞房,一夜缠绵,降头师趁女子没发现时悄悄的走了出去。
初尝禁果的降头师一下迷恋起了女子,于是他每晚都去新房,新郎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是降头师施法的缘故,但他才不管新郎的死活,他只想得到那女子,只想和女子一起生活到老。
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一个夜晚起夜的女子终于发现自己床边躺着的是个陌生人。
降头师慌乱的从寨子里跑了出来,再也不敢回那个寨子。
降头师开始拼命的报仇来忘记这女子,当年杀他全家的哪伙山贼,没有一个人逃的过,都被他残忍的杀死。
一晃便过去两三年,这期间降头师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大仇得报,不过也结下了很多仇家,终于在一次和缅甸一位高僧斗法的时候,降头师大败,浑身是伤的他漫无目的的跑着,有一天发现自己来到了那女子的寨子,于是他变换模样打听了起来。
村里人一听打听那女子,顿时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原来降头师跑了以后,那新郎便由于身体不济死在了家中,女子也想跟随自杀,谁知却得知自己已经怀孕,于是女子坚持生下了孩子撒手而去。
新郎的家人本以为这孩子一定是新郎的,谁曾想这孩子一下生便没有一处和新郎相像的地方,新郎家人虽然知道,这孩子一定不是自己家的,但看着嗷嗷待哺的婴儿,又有谁能狠下心将其杀死,于是便将其养活了起来。
降头师一听便明白了,这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因为从结婚那天开始,新郎就一直被自己的法术控制着,不可能和女子发生什么的。听说自己有了孩子,降头师不顾一切的跑到了新郎的家中,远远的看到了还不会说话的孩子,降头师一眼便从他幼小的脸庞中看到自己的影子。降头师不管不顾,出手杀了新郎全家抱起孩子夺路便逃。
就这样,降头师一路逃到了东北,在东北降头师找到了一个适合寄养孩子的人家,略施了法术,杀害了那家孩子,将自己孩子放到了那人家中,那人中了法术,以为眼前的孩子就是自己的,所以毫无怨言的帮降头师养活了起来。
降头师不停的修习着法术,这其中他不知害了多少命,谋了多少财,可降头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等孩子将来长大,自己一定要让他幸福。
可事与愿违,一晃十年过去了,降头师最终还是思念孩子,于是去了那家,装作远房亲戚住了下来,好在降头师有钱,那家人也愿意认这个远房亲戚。
降头师每天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那人家也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降头师一算正是个全阴之男,于是降头师便想,若是找到全阴之女,自己到时候不说天下无敌也差不多,对自己的孩子又多了一份保障,就在降头师有这想法的同时,上天有眼,还真被他看到了全阴之女。
降头师施法让二人苟合,却没想到自己这一念之差却断送了亲生儿子的性命。
第二百零六章 亲情
干吧男的脸色越来越差,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不时咳出的黑色血块表示出这个无恶不作的人即将走到尽头。
瞎爷爷不忍干吧男受罪,求柳自如要了一粒他怀里的丹药,柳自如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掏出小瓶给了瞎爷爷一粒。
瞎爷爷拿着丹药走到干吧男面前无声的递给了他,干吧男看了一眼丹药,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愣愣的看了一眼瞎爷爷摇了摇头没有接。
好容易干吧男平复了一会,又慢慢讲了起来:降头师的儿子就那么死了,他报完仇后活在世间的唯一希望一瞬间便破灭了,于是降头师一定要报仇,他要让秃子死,但不能死在别人手上,也不能轻易死掉,他要一点一点的折磨死秃子,就这样,降头师没有让杨二驴子家追究秃子的责任,否则秃子家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蹲一年监狱就出来。
秃子出来后,降头师一路暗箱操作,让秃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的就是等他报仇的那天,让秃子一无所有,一落千丈。
神经妹的孩子生了,是个女孩,还魂胎一旦出生,除了对灵异之术敏感异常之外,就没什么大用处了,而且女胎本来也就是个厉害的法宝,别的作用了了。但男胎就不一样了,男胎是魂胎,他一旦出生,母体便被他吸收的一干二净,男胎并不是像婴儿一般生出,而是撑破母体的魂魄而出,男胎的孕期要比女胎多两年,所以降头师在等,他要用男胎的至阴之体配合千年蛇精之血来复活他儿子。
干吧男咳了两声说道:上次我抓了五大家顶梁柱其实是想练一种提高修为的药,没想到还没等试验成,你们便来救走了,在那段时间里,我抽了它们五人的精血,所以我手里有千年蛇精的血,可降头师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秃子身边有你孙有成的徒弟,而且男胎的母体又和你们不分开,眼凑着没多长时间男胎就要降世了,降头师不得不抓紧时间把男胎母体抢回去,可下了好多次手,都因为你们这方帮手众多而失败,于是降头师找到了我,他用杨二驴子的身体养了情绪五怪,这杨二驴子的全阴之体直到最后还是为降头师做了不小的贡献。
降头师要我帮忙缠住你们,他带人掠走男胎母体,事成之后烟花为号,他还答应我男胎炼化之后他只用一小点来复活他儿子,其他的都给我,满足我成仙之愿,我一想,这事稳赚不赔,最主要的是那千年蛇精的血在我手里,我就不信他敢不履行诺言,可直到刚刚我才明白我彻底被骗了。
说着干吧男又是一阵咳嗽,大块的黑血从嘴里吐出,瞎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害人者终被害,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我在一旁擦点笑喷出来,这老头前两句还比较靠谱,后面那句简直堪称经典呀。
但转眼一看干吧男此时的模样,笑意顿时没了,是呀,无论你生前多么风光,多么狠毒,人即将死其言也善,这干吧男坏了一辈子,没想到结局却是这样一个下场。
秃子在一边缓过劲急忙问道:你说那男胎要破魂而出?岂不是男胎出生神经妹会死?
干吧男此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看了一眼秃子,费力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秃子。
秃子顿时急的不行,普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管是谁,对着四方转着身子磕着头,一边磕一边说道:各路仙家,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救救神经妹,我秃子来世给各位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各位的恩情,求求各位。
秃子那头磕的特重,没几下脑袋便见血了,我急忙扶起秃子说道:快起来,快起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疯子哥还在,咱哥两齐心协力就算是拼死咱也能救出神经妹。
话音刚落,尖尖也走过来拍了拍秃子的肩膀说道:小兄弟的弟弟也是咱家的亲戚,咱家别的能耐没有,就是看不惯自家人受欺负,要拼死算咱家一个,不就是个南洋巫师嘛,怎么着?欺负我天朝没人还是怎么着?我就不信了,还能让他掀起浪来。
呲牙也呲着龅牙走到我面前,那表情很明显,我们干啥它就干啥。
黄聚云也凑了过来说道:哎,尖尖怎么说也是我黄家的人,身为黄家主事,我是不能看着我黄家人送死。
柳自如胡玉娘也走过来一起站到黄聚云身后说道:五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平静太久反而没意思,不如趁这机会咱们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众人一瞬间信心十足,静闲和尚念了一句佛号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早就做好了准备。
常媚儿一看静闲和尚也加入,顿时恭恭敬敬的对着静闲和尚一弯腰拜了一下说道:天下蛇族以龙为首,晚辈定要随同前辈一起共甘苦。
秃子站起身感动的看着眼前的几人,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第二天,医院传出奇闻,一夜之间医院门前的地砖无缘无故全部散落在四处,还有人说看到一条像龙一般大的大蛇在花坛边。
众说纷纭,不过这也就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乐呵罢了,又有几人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
秋天终于过去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下来,秃子穿着一件新买的棉袄抱着膀子问我道:疯子哥,明天我爸就结婚了,你说我送什么好?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秃子,短短几天,秃子已经瘦了一圈,青青的胡茬和红红的眼圈,让人一眼便看出这人的憔悴。
我嘿嘿笑道:你听我的不?
秃子诧异的转头看我一眼说道: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了?
我呵呵笑道:要是听我的,我就指点你几句,你们家现在缺啥你知道吗?
秃子低头想了想说道:啥也不缺呀。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你家还缺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你家缺感情。你想想,从你出来到跟神经妹在一起,你和你爸沟通过几次?你又是否真正的了解你后妈的一切了吗?最简单的一件事吧,你们全家在一起吃过饭吗?
秃子一拍脑门大声说道:谢谢了疯子哥,我明白我该送什么了,说完蹦蹦跳跳像小孩一样跑下了楼。
我站住阳台上看着秃子的背影,心里不由的一阵酸,我多久没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吃一顿饭了。
干吧男死了,他的毒药确实厉害,死了之后不但魂飞魄散而且连肉体都化为灰烬,瞎爷爷默默的跪在地上给干吧男拜了两拜,我知道,瞎爷爷这是替玉兰拜的。
一众野仙都答应帮忙,于是各自回去发动家族人马就算是翻遍东三省也要找出降头师的藏身之处。
这种事我就算和秃子跑断腿也找不到那降头师,索性只住在秃子家等消息,秃子给静闲和尚单独找了个房间,静闲和尚也不客气,每天在里面礼佛,其他事一律不过问。
下雪了,秃子出去给我和他自己一人买了一套棉袄,纯棉花的棉袄。
用秃子的话说,柜子里一柜的貂皮大衣和狐皮大衣,可现在知道那都是害命呀,这些动物怎么就得罪咱们了?非要被人扒皮抽筋?秃子说他曾经去过皮货市场,在那里买狐狸皮都是选的活狐狸,你选好之后,买狐狸的人就把狐狸挂起来,活着就把皮扒下来,扒过皮的狐狸扔在一边眼睛还在乱动呢,谁想过那些被扒皮狐狸的痛苦?
我知道,秃子这是感激五大家野仙的帮忙,秃子还说等这件事过了,他就出钱搞一个民间的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绝对不能在让人类为所欲为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是秃子老爸结婚的大喜日子,我和秃子一早便打扮的油光水滑的开车来到秃子老爸家,一进门秃子老爸满脸喜悦的看着我们,激动的嘴都有些不好使了,一个劲的说天冷。
婚礼的仪式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不过因为是二婚,所以也没怎么大张旗鼓。
中午过后,宾客们都纷纷告辞,秃子磨磨蹭蹭的走到后妈身边,鼓了半天的勇气终于红着脸喊道:妈,咱们拍一张合家照吧。
赵姨一瞬间愣在原地,手里的红包啪嗒一声掉落到了地上,老邵更是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
秃子嘿嘿笑道:怎么啦?陪儿子照个照片这么困难吗?
赵姨慌忙擦了一把眼睛露出笑容说道:不困难,不困难,妈就等着这一刻呢,说完扯了一把老邵说道:愣着干什么?儿子要和咱们照相呢。
老邵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老脸堆笑的说道:对对对,快快快,咱们一家好好照一张全家照,咦?胜楠哪去了?今天怎么没看到这孩子?
秃子勉强在脸上堆出了笑容说道:胜楠出门去了,外面有点生意上的事需要打理。
老邵冷着脸说道:根茂呀,你不能这么不懂事,今天是咱们全家高兴的日子,怎么能让胜楠出去呢?钱呀赚多少都没够,亲情才是主要的。
我拿着相机,给他们一家三口拍了张照片,虽然赵姨的眼睛有些红肿,秃子的表情有些生硬,不过老邵无疑是最幸福的一个,一张大脸笑的好似秋天的向日葵一般。
拍完照,秃子挽起袖子说道:爸妈,今晚我做饭,咱们四个好好喝一杯。
四个?老邵疑惑的看着秃子。
秃子嘿嘿笑道,我和疯子哥结拜了,怎么着你不认这儿子?
老邵看了我一眼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今天一天进了两口人,高兴,今晚咱们一人做一道菜,不醉不休!
第二百零七章 爸,我回来了
晚上喝到很晚,我和秃子都喝的不省人事,在老邵的房子里住了一晚,好在他家房子大的离谱,可以说比宾馆小不了多少,我就记得喝到最后,秃子抱着我不停的哭,老邵就一个劲的对我说谢谢,赵姨还给我们唱上了一段样板戏。
这一夜睡的香甜,可以说是我这一段日子里睡的最死的一觉,没有乱七八糟的鬼魂,没有争斗。
第二天我和秃子起床很晚,赵姨亲自给我和秃子做了早餐,老邵一早便去了矿上,这老爷子一辈子跟矿井打交道,用他的话说,一天不看到煤,心里就不舒服。
吃过早饭辞别了赵姨我和秃子便准备开车回他那,一推门一阵冷风夹杂着雪花迎面吹了过来,外面一片银白,远处的松树上一团一团的雪挂在了树枝上,就好像上天连夜做出的一个个棉花糖一般。
秃子搓了搓手紧了紧棉袄说道:真冷呀,看这入冬的第一场雪就下这么大,今年又是一个好年头。
我俩迈步走向车库,脚下的雪被踩的咯吱咯吱响,听着这声音我感觉牙根都跟着痒痒,浑身说不出的舒服。
秃子启动了汽车,我俩急忙钻进车里开车向他家走去,一路上我始终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觉得这山这树都和我小时候一样漂亮,周围的一切也都是那么熟悉,唯独我变了,变了更高更大脸上的笑更少了。
秃子打开车里的音响放着那首经典的《爱江山更爱美人》
道不尽红尘奢恋
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
流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
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
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
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
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不醉不罢休
东边儿我的美人哪
西边儿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朗朗上口的歌词述说着每个人的江山和美人,我和秃子不由的跟着轻声唱了起来,是呀,人生短短几个秋,又有什么可愁又有什么可烦的?其实我真的很羡慕静闲和尚,一尊佛像一个念珠别的无欲无求,这样的日子又何其洒脱,每日在繁华中争来争去,争的无非就是名与利,可这两样东西都有了之后你又剩下什么?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活着的标准,我自己的标准在哪里?难道跟着秃子吃喝玩乐一辈子?还是自己拼死拼活的做事业?看着窗外的雪,我突然发现自己活的太失败,人生走了四分之一了,除了抓鬼其他的事情自己一无是处,打工没打过,上学又不是那块料,自己将来到底能做什么?我在心里一连问了自己三遍,却一点答案都没有。
秃子看着我对着窗外发愣,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怎么了疯子哥?你在想什么?
我低头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的吐出烟雾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在想我自己的将来。
秃子扭头看了我一眼呵呵笑道:你是我大哥,我的将来就是你的将来,我拥有的也是你拥有的,这有什么好想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秃子,我知道你对我比亲哥哥还亲,可这个世界虽然人很多,可没有两个人的轨迹是完全相同的。
虽然我这个人散漫,对于金钱和名利没什么追求,但我总是要走自己的路,你的路属于你,我的路属于我,这就是每个人的人生。
秃子也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永远跟我在一起的,这样吧,等这件事完结后,咱哥两要是还活着,我就给你划拨一个我名下的产业,现在我所有的产业都走上了正轨,只要你接手过去我保证你这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也有钱花。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看着秃子问道:秃子,你知道什么是人生嘛?
秃子想了半天最终摇摇头说道:这个问题你得问哲学家去,我上哪知道去。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其实人生就是人出生到死亡的过程。
呸,秃子吐了一口说道:这我也知道,用得着你来卖弄。
错了,其实你不知道,如果你要是真的知道就不会为我筹划以后了。我反驳秃子说道:人一无所有来到这个世界上,走的时候也是一无所有的走,唯一能证明他活过的唯有记忆,那么追求名利便是生活中次要的存在了,记忆才是一个人最宝贵的财富,我要走我自己的人生,无论是苦是甜,那都是属于我的财富,那都是任何人都抢夺不去的财富。
秃子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好久,最后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不过疯子哥你记住,既然金钱名利都是次要的,那秃子的金钱和名利就都是你的,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说一声,我秃子要是不承认的话那我就是孙子。
我无声的看了看秃子,面前这个身价过亿的青年依然还是那个拖着鼻涕喊我疯子哥的人,他没有在金钱与利益中迷失本性,这才是我的兄弟。
车子开进了秃子的别墅,下了车我进屋收拾了点东西对秃子说道:秃子,我想回趟家,因为一旦找到神经妹,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我的父母,所以我必须回去一趟。
秃子嘿嘿笑道:早就料到你要回家了,来上车,我们一起去。
少来了,你一天这么多事,邵叔叔刚刚新婚,矿上的事你多忙忙,让他们老两口也轻快几天,这么大人了怎么不懂事呢?我假装生气的冷着脸说着秃子。
秃子变戏法般的拎出个箱子说道:少跟我扯没用的,告诉你,你若是不带我去看我叔叔阿姨打今儿起我就没你这么个哥哥。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秃子一脸得意,就好像打胜仗后的公鸡一般趾高气扬,我本来说死也不让他陪我回家的,但秃子亮出了最后一手,说萌萌总放在刘妈那他不放心,老邵又是新婚,所以最佳人选就是我的父母那里。
无奈之下我和秃子接上萌萌开着车走在了回老家的路上。
车子开进村子里已经是晚上了,萌萌躺在我的腿上睡的香甜,这孩子特别懂事,一路上不哭不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摆在秃子车前神经妹的照片,眼里浓浓的思念让人看着心酸。
车子停在了父母借住的房子前,我乐呵呵的下了车跑去敲门,可敲了半天愣是没人给开。
秃子走到我身边问道:二老是不是出去溜达去了?
我转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秃子说道:你彪呀?(东北话傻的意思)这大冷天的,两个老人冒着大雪出去遛弯?脑袋让门框挤着了还是让飞机膀子刮到了?走吧,去我朋友家打听打听去。
车子开到了高不点家,高不点正打着手电出去上茅房,看到有车停到他家门口顿时有点好奇的伸着脖子向车里看去。
我下了车对着高不点喊道:你丫傻了?没看你南哥回来了呀。
呀,南哥回来了,咋地了?发大财了吧,这小车得老贵了吧。高不点一看下车的人是我,顿时乐的满脸花。
滚犊子,别扯没用的,知道不知道我爸妈去哪了?我回家怎么没人呢?我有些着急的问道。
高不点脸色一变,走上前扯着我的袖子说道:走,咱一边说去。
我回头给让秃子稍微等一等跟着高不点走到了苞米楼子边问道:怎么了?出啥事了?
高不点悄声说道:南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哈,事情是这样的,你爸你妈不是在这又开了个小酒坊吗,一开始还算赚钱,可后来不知怎么了和你姑姑也就是我舅妈吵起来了,你爸爸一气之下把酒坊给了我舅妈他们,你父母就靠着给别人打小工赚的钱艰难度日,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前阵子你小姑夫又办了个后老婆,这下子你父母再住在你小姑夫家就不方便了,无奈之下两人便住在了村头的老土房子里,昨天我妈回来还说呢,那地方真艰苦呀,房子四处漏风,连个炕席子都没有,也真难为他二老了,刚刚我和我妈还商量过几天给他们二老送点大米去呢。
听到这,我再也听不下去了,眼泪瞬间润湿了眼眶,就在几天前我给爸爸打电话的时候,爸爸在电话里还说他和我妈一切都好,还叮嘱我在外要多注意身体,想吃啥吃啥,没钱跟家里说,别麻烦秃子。
可他们二老竟然生活的这么艰苦。
我什么也没说,转身坐上了车里。
秃子看我脸色不对,悄声问道:怎么了疯子哥?
我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一会去我家条件不好你可别挑哈。
秃子大咧咧一笑说道:挑什么挑,有叔叔阿姨的地方再破也是家。
我使劲揉了揉脸深吸一口气说道:对,有爸爸妈妈的地方再破也是家,走,咱们回家。
车子停在了老土房的边上,我和秃子下了车,秃子背着熟睡了的萌萌,看到土房那贴着朔料布的窗户透出那微弱的烛光,我再也忍不住心酸,眼泪一瞬间流了下来。
秃子更是直接从我身后使劲踹了我一脚有些气愤的骂道:疯子,你他妈是人吗?一口一个兄弟叫着,我秃子住洋房别墅我姨和我叔竟然住在这种地方,你他妈不孝顺,还不允许我孝顺吗?
我一声不吭的向前走着,这土房我以前也来玩过,听说早先是生产队时期看青用的临时棚子,后来分给一个五保户住,那五保户住这没几年就死了,所以这房子一直闲着,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我的家。
土房没有栅栏,我心情沉重的走到那四处漏风的门口,颤抖着用手拍了拍门。
门内喊道:谁呀?这是爸爸的声音,是我一直最敬佩的人的声音。
我使劲擦了擦眼泪尽量平静的喊道:爸,是我,我回来了。
第二百零八章 分手
房间里传来妈妈催促爸爸的声音:老王快开门是晓楠回来了。
爸爸急忙答应一声随即门便开了,第一眼看到爸爸的感觉就是爸爸老了,以前爸爸的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现在连抬头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额前的白发夹杂在青丝里异常显眼。
爸爸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先是一阵高兴,随即又一黯说道:小兔崽子不在外好好工作跑回来干什么?
我刚要答话,妈妈便走过来说道:孩子回家还不好?快,快进屋。
秃子在身后大声喊道:姨,叔,我也来了。
爸爸明显没认出秃子,看了半天愣愣的说道:你是?
秃子嘿嘿一笑说道:叔叔阿姨,我是根茂呀,你们不认识我啦。
爸爸一听是秃子来了,急忙说道:是你小子呀,现在长的跟小时候不一样了,这要走大街上我上哪认出你来呀,快快快都别在门口站着赶紧进屋。说着把我和秃子让进了屋子。
一进屋一股淡淡的霉味便传了出来,妈妈接过秃子背后的萌萌放到了炕上,屋子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除了炕上的一床铺盖,连个装衣物的箱子都没有。
地上放了一小袋玉米面,炉子边是几个已经发芽的土豆,看来这就是父母唯一的口粮了。
全都坐下以后,爸爸轻轻的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笑道:根茂啊,让你笑话了,叔叔家现在确实没什么能招待你的,你看看这房子,想必也知道叔叔现在混得不好,希望你也别挑叔叔。
秃子站起身笑着说道:我挑你什么呀?我挑晓楠才是真的,叔叔阿姨这么苦,他也不和我说一声,你侄子现在怎么说也有点家底,怎么能让叔叔阿姨过的这么困难呀?明天一早咱们就去看房子,我保证让您二老住上这方圆百里最大最好的房子。
爸爸妈妈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而是问起萌萌的身世,我和秃子简单的把萌萌的身世说了一遍,当然没说那些灵异之事,之是说神经妹去大城市看病去了,秃子拜托我妈帮忙照顾一段时间萌萌,我妈反正没事也就答应了下来,大家聊了会天也都各自睡下了。
由于房子里就一个炕,我和秃子便在车里过夜,躺在车座上,我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秃子递给我一支烟说道:怎么了疯子哥?
我仰面躺在车里闭着眼睛说道:没什么,就是睡不着。
秃子呵呵笑道:心疼了吧,看到老爸老妈遭罪心里难受?
我没答应也没反驳,都说养儿防老,可我这个做儿子的却什么也做不了,反而让家里跟着担心。
秃子嘿嘿笑道:疯子哥,明天一早咱就去看房子,咱买个大房子,二老不是会开酒坊吗?我投资,咱干个大酒坊,让那些小人们看看,咱家会越过越好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秃子,这事你别管了,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这样吧,我不要你买什么大房子,明天一早咱两去市里,我不用多,你借我三万,两年限期我肯定还你。
秃子呵呵一阵冷笑说道:疯子哥,咱两的交情就这么不值钱吗?这大半年你为了我东奔西跑,山庄里你几夜不睡守护着我和神经妹,多少次死里逃生,我秃子为你做点事为什么就这么费劲?还是说你根本看不起我秃子,不想与我有更多了交集?如果是那样,救神经妹的事我也不敢劳您大驾,我自己去足矣。
我看秃子真动了气,叹了口气说道:秃子,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只是不想被人说是因为钱才和你在一起的。
秃子听我话语软了下去,立刻坐起身说道:你懂个屁?你知道现在酒水的利润多大吗?你以为我是在发善心?告诉你,这酒厂我早就想干一个了,不用别人,我们矿上一年的福利就多少钱?咱自己家有酒厂的话再养些猪,年底的时候我给工人分福利,一家一桶酒再发上几十斤猪肉,第二年工人还不撒欢给我干活?这些东西要是花钱去买,我每年得花出去多少钱?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好吧,都听你的,这事我不管了,明早你和老爷子谈去,说完我便把脸转到一旁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一早,妈妈做好了早饭,我和秃子一边吃着玉米面饼子一边和爸爸谈开酒厂的事,萌萌看起来很喜欢我妈妈,一直围绕在她身边,妈妈也觉得萌萌可怜,一口一个心肝肉肉的抱着萌萌喂着饭。
吃过早饭,秃子便给那个吴局打了电话,说要在这村子建个酒厂,希望市里能给点政策,市里对于这种事当然是欢迎的不得了,没一会便来了一个小车队,几个挺着大肚子的领导跟秃子挨个握手介绍。
一忙活就是一天,厂址和投资份额也都定了下来,村长和书记乐的嘴都歪了,这可算是招商引资,以后这破村子也算是市里的小重点了,他们两个以后在镇上腰杆子都比别人直。
那吴局好容易抓到秃子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于是下午的时候便拉着秃子去了市里,上次秃子拿钱从新干的山庄快要竣工了,他这个大股东当然要去看看。
村长和书记对我父母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下午便找了几个大小伙子把父母的东西搬到了村委会,村长更是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对我爸说道:先在这委屈几天,吃的喝的我都准备齐了,缺啥少啥就跟村里提,我们一定满足。
看着爸爸妈妈脸上的笑容,我终于把心放下了,傍晚的时候我闲着没事便顺着公路溜达着散步,迎面走过的村民不管认识与否都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我也只能一一点头答应着。
人就是这么现实的动物,当你有权有势的时候,所有人见你都恭恭敬敬,可你一朝落威,所有人都跟你过不去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功夫,前方不远处吱嘎一声停了个黑色的轿车,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里走了出来。
我一眼便认出,下车的正是小翠。
小翠下车后,车里紧接着走下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在小翠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说了点什么,转身钻进车里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小翠一扭头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
我苦笑的扬了扬手算是打个招呼,转头便走。
晓楠哥!你听我解释。小翠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我头也没回的站住身冷冷的说道:别解释了,其实一切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既然今天能遇见就说明你我没有缘分,听着小翠,你是个好姑娘,可惜你有个坏爸爸,不要在这样下去了,你爸爸是个填不平的无底洞,最后连你都会搭进去。
小翠没想到我知道这么多,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我抬脚刚要走,小翠便一阵苦笑说道:晓楠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没奢求能和你白头偕老,今天既然遇见,你能陪我一会吗?就一会,让我说说心里话。
我低头考虑了一会,转过头说道,好吧,我正好要溜达溜达,咱两一起把。
小翠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这个动作让我有些反感,可看到小翠那略显憔悴的脸,我还是忍住没有甩开她。
我俩就这么慢慢的沿着公路一起向前走着,小翠像讲故事一般的说道:很多年前,一个小男孩来到了我们村子,对于我们这些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外来的总是稀奇的,于是大家都跑去看热闹。
那是一个很帅气又很调皮的男孩,也是一个让我很想亲近的男孩,后来我们每天在一起玩,虽然最后小男孩走了,不过在我的心里他已经深深的扎下了根,那小男孩基本上每年都会来住上几天,而这几天则是我一年中最快乐的几天。
慢慢的我长大了,我知道这就是喜欢,我在心里暗暗决定,等我长大以后我就嫁给他,跟着他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可事与愿违,妈妈去世,爸爸染上了毒瘾,虽然进了几次戒毒所可最终的结果还是失败,我的爸爸就是个禽兽,为了换取毒资,他把我骗到了市里给我喝了装有迷药的饮料。
从那以后我便被逼和不同的男人发生关系,可换来的毒资根本不够爸爸用的,最后爸爸逼我贩毒,帮助毒贩子带毒,我彻底的被毁了。
我早就想自杀,可心里总有个影子让我想见他一面,我不停的安慰自己,再见他一面,哪怕一面就够了,可每次见他心里的那种快乐都能支持很久,都能让我有活下去的希望。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堕落的无可救药,但只要在他面前,我便觉得我是纯洁的,至少在精神上我对得起他,我不求他娶我,但我更怕他恨我。
晓楠哥你知道吗?这个男孩就是你,我知道今天我的一切都毁了,我知道我们不在有可能,感谢你带给我这么多快乐,感谢你让我在如此逆境中美好的活了这么久,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干干净净的去找你。
我看着眼前的小翠,这个女孩是我的初恋,可我真的不能接纳她,并不是因为她曾经做过什么,而是我突然觉得我和她并不适合,因为我离开她这么久却真的很少想到她,在我心里深处藏着的影子却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米。
我微笑的对小翠说道:听着小翠,我不恨你,我只是可怜你,你完全可以离开你爸爸独立的去寻求属于你的幸福,听我的话,别在这么泥足深陷了,走出去你会发现你是快乐的。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并不是因为我嫌弃你,而是我觉得我心里爱的那个人不是你,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但不是恋人。
小翠苦笑了一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我,过了半天她轻声说道:今晚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我能亲你一下吗?就当做我们分手的礼物。
我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小翠踮起脚在我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下,转身便跑远了,此情此景就如同初恋时一般,但却早已物是人非。
第二百零九章 第一封情书
小翠就这么消失在了夜色中,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脑袋一片空白,这个女孩毕竟是我的初恋,虽然她已经不再纯洁,但她爱我的心没有一丝掺假,多好的一个姑娘就这样被毒品给毁的片甲不留。
我的心情极度低落,心里总是觉得有点痛,也许是痛惜一个好女孩就这么被现实吞噬吧。
摇摇头甩掉心里的不愉快继续沿着公路溜达着,抬眼看看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水,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个放牛的男孩和一个挎着篮子的女孩,两人一路留上不知多少欢声笑语,而如今同样的山水之间,两人却已经形同陌路。
我想起了二青,就是他那样的恶棍使得小翠这样的女孩生不如死,不行,这件事不能算完,我可以不和小翠在一起,但我一定要想办法解救她,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作为一个男人,即使我不爱她,也不能眼看着她一直生活在火坑中。
坐在马路牙子上不知不觉的抽了好几根烟,站起身夜色已经很浓了,一阵阵冷风袭来,我不仅紧了紧身上的棉袄。
远处一阵轿车的轰鸣声传来,刺眼的灯光晃得我不禁用手遮了遮眼睛,他妈的,有钱了不起,这天冷路滑的大晚上还把车开这么快,一旦伤到小猫小狗的岂不是作孽。
我低着头暗骂了一声,向回走去。
清早,伴随着公鸡的窝窝打鸣声,我起了床,乡村的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总是飘着一股子牛粪味,天刚刚亮,家家便都炊烟袅袅,站在院子中央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整个人都倍加清爽,忽然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哭声,闲来无事我迈步走出了院子,寻着哭声走了去。
越走心里越惊,越走脚步越快,当我来到哭声的源头,我整个人都觉得忽悠一下,险些晕倒。
院子里,小翠的大姨哭声震天,小翠早已经被人抬到了排子上(排子,人死后躺着的简易木床,必须由三块板钉成,东北风俗死人一般要在排子上躺一天才能入殓)。
我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冰冷的尸体就是昨晚还见过面的小翠,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进院子里的,只知道当我看到小翠的脸时,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小翠的爸爸此时正好从屋里向外走,由于是大清早,村里知道信儿的少,所以来的人也不多,小翠的爸爸此时正在给写礼帐的先生拿本子。
一抬头看到我站住小翠的面前顿时疯子一样的扑上来,大喊道:你个负心的犊子,还我女儿来,说着就奔我扑了过来。
我二话没说回头便是一拳狠狠的打在小翠父亲的脸上,小翠爸爸没想到我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顿时吓的捂着脸呆立在了原地。
我咬着牙说道:这一拳是为你诬赖我而打。
话音一落,我迈步上前又是一拳,小翠爸爸被我这一拳打的一个后仰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跑上前七手八脚的拉住了我。
我咬着牙恨恨的说道:这一拳是打你吸毒卖女猪狗不如。
我红着眼睛使劲甩开拉着我的人大声骂道:都他妈滚开,今天谁若是再敢拉我一下,可别怪小爷我六亲不认!在我对周围人抡起拳头的一霎那,围着我的人都识相的松开了拉着我的手。
我慢慢的走到小翠爸爸的面前,小翠爸爸现在已经满脸是血,鲜血顺着手指缝滴答滴答的流到了雪地上,看到我一步一步逼近,小翠爸爸在地上拼命的向后退着。
害怕了是吗?你当初卖小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害不害怕?你吸毒享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女儿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小翠是个多好的姑娘!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爹把她给害了,今天我叫你血债血偿!话一说完,我红着眼睛扑了上去,不管是头是身上,逮到哪打哪,小翠的爸爸在我身下不停的求饶,可我心里的怒火却难以平复,此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打死他,为小翠报仇。
晓楠你给我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大喊道。
别他妈管我,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我不管不顾的一边打着身下的小翠爸一边咆哮的喊道。
啪,我脸上一阵火辣的感觉传来,我被人扇了一巴掌,我红着眼睛扭过头刚想还手,却看清眼前的人是我爸爸。
我爸冷着脸一把把我拉起来拽到一边大声骂道:你疯了?小翠那孩子我也不舍得,可人都已经死了你在这发疯有什么用?
这时小翠的爸爸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不过看到我爸拉住了我,他还是勉强喊道:王老五(我爸)告诉你这事没完。
我回头抡起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我爸一把抱住,我爸指着小翠爸爸说道:老牛(小翠爸爸姓牛,前文有交待)你他妈是不是人?告诉你,要是年轻十岁的话,老子今天也动手打你了。
小翠爸爸一看我们爷俩都一身火气,顿时吓的没声了,只是捂着脸躺在地上呻吟,帮忙的街坊邻居急忙把他扶进了屋子。
爸爸拖着我便向外走,这时小翠的大姨站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我说道:晓楠呀,大姨跟你说个事。
我平复着呼吸冷冷的说道:什么事?说!
小翠的大姨一个手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说道:晓楠呀,这个是我今早发现小翠时,在她枕头底下看到的,我看这上面有你的名字,我想一定是小翠留给你的。
我颤抖着伸出手接过大姨手里的信封,眼睛瞥向躺在排子上的小翠,她还是那么漂亮,脸上挂着恬静的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虽然嘴唇有些青紫,不过并不影响她的容貌,小翠此时就好像一个熟睡了的公主一般,静静的等待亲吻她的王子。
主持白事的先生给小翠盖上了遮面纸,这一刻我才回过神来,原来小翠已经死了,原来她已经不再了。
和爸爸走出门口,我对爸爸说道:爸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陪小翠最后一程。
我爸认真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别太激动了,人都已经走了,你再怎么激动也于事无补。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爸爸摇了摇头默默的向回走去。
无声的蹲在小翠家门口哭了好久,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哭,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小翠留给我的信封,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第一封情书,没想到却是封绝情书。
娟秀的字迹,唯美的信纸,飘散着小翠身上那淡淡的香气。
小楠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请原谅我的自私与懦弱,我真的曾受不住了,曾经我多么期盼有一天能作为你的新娘,静静的坐在新房等待着你来掀起我的盖头。
可当我爸爸将我迷倒的那一刻起,我知道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乐,你像个大哥哥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而那一刻我也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因为有你在我身旁。
今天晚上,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便知道,我的梦碎了,是我自己亲手打碎的。
你知道吗?当我亲吻你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能紧紧的将我抱起趴在我耳边对我说,小翠,咱们走,咱们离开这个地方,哪怕走到天涯海角。
可你没有。
我知道我不配,不配爱你,更不配拥有你的爱。
我只能在心里矛盾的反抗,那一刻我发誓,我的身体和灵魂,以后只属于你一个人。
可当我到家,我看到爸爸在注射毒品,像一团烂泥一般的蜷缩在墙角,我彻底绝望了,晚上,市里又来了个小毒贩要带我出去,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拒绝,我大声的告诉他滚出去,滚出我的视线,我厌倦了,以后不要找我。
可最后的结局依然是我又被他强暴了一次,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我的身体只属于我心里的你,既然摆脱不了,那就让一切都结束。
晓楠哥,再见了,如果有来世,我会带着清白的身子和灵魂去找你,爱你。
再见了,不要为我悲伤,因为今生的小翠对你来说不值得。
找个你爱的人好好生活吧,替小翠幸福的活下去。
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眼泪早已把信纸润湿,心脏像被无数人撕扯一般疼痛难忍,我慢慢站起身,看到无数人影来回晃动,人影中,小翠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我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不停的浮现出小翠的一颦一笑,晓楠哥,这有好多野菜。
晓楠哥你慢点。我突然伸手想去抓住眼前晃动的小翠,可这一抓之后,眼前的一切却都烟消云散。
我手里握着信纸,不知道自己该向哪个方向走,只想快点逃离这里,心里不停的催促自己,晓楠快走,离开这你就可以告诉自己小翠没死,这一切都是梦,离开这你就不会在心疼,不会在内疚,不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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