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一个接着一个


  我明白夕羽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她只是想告诉我们有关长白山的传说,里面也就包含着我们将要去的龙腾山,所以现在听到长白山的传说,也是让我们对在龙腾山可能遇到的匪夷所思的情况,事先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于是我对夕羽惠说道,“你也不要给我们打‘预防针’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去这种诡异异常的地方了,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大家心里肯定都有准备。这次来长白山,也算是我们准备最充分的一次了,我倒是感觉这次问题不大。应该会比较顺利。”
  “啧啧,你那次觉得不顺利呀?大过年也不说不吉利的话了,借小爷这张开过光的嘴,但愿咱们这次能全身而退。”夏夏冲我笑着说道。
  那整整一天时间之中,夕羽惠也没闲着,一直在给我们讲一些,有关风水龙脉的事情,偶尔还穿插讲讲她所听到的有关长白山的传说。可能是夕羽惠对于风水龙脉这类事情,讲的有些太“专业”了,我和大凯基本上就听不明白,也就在夕羽惠讲有关长白山的传说故事时,还能听懂一点。夏夏对夕羽惠所说的故事倒是很感兴趣,不时地还问夕羽惠几个问题。
  夕羽惠所讲的故事里面,有一个关于秦始皇的事情,我印象很深。她告诉我们,中国始皇,被称为祖龙,取万龙之祖的意思。秦朝的龙脉建设很有讲究的,在风水学家看来,咸阳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它以九峻山为祖脉,以渭河平原为明堂,以渭水为朱雀,关住了九峻山的来气而聚成正穴。
  这样,咸阳介于九塔山以南,渭河以北,山水相互映照。同时,由于九峻山主脉的高大特异,加上秦始皇坐天下于此地,于是秦始皇仿效紫微宫,建造宫室一百四十五种,著名的有信宫、甘泉宫、兴乐宫等宫殿。
  咸阳宫可谓殿宇林立、楼阁相属、曲廊幽径、花香景深。公元前212年,秦始皇又下令征发刑徒七十余万人,伐运四川、湖北等地的木材,开凿北山的石料,在故周都城丰、镐之间渭河以南的皇家园林上林苑中,仿集天下的建筑之精英灵秀,营造一座新朝宫。
  这座朝宫便是后来被称为阿房宫的著名宫殿。秦始皇还把渭水引入都内,象征天河,以皇宫标示北极星,告知世人咸阳是帝都,宫殿是天子的住所不可动摇,把整个都城建成一个宇宙图式。不仅如此,秦始皇死后把自己的皇陵选择建在渭河平原东北的临潼,南依骊山、北跨渭河,形成气度不凡的皇家气派。
  当时夕羽惠说完之后,大凯就有些按捺不住,小声地和夕羽惠说,难怪他自己总觉得生活不太顺利,保不准就是他们家祖父不太对付。于是告诉夕羽惠,继续夕羽惠对风水这么了解,那么等我们从长白山回来之后,大凯抽时间带着夕羽惠回一趟老家,让夕羽惠给大凯看看他们家祖坟怎么样,实在不行,就让夕羽惠劳驾给大凯家里的祖父,再选一块吉地。
  夕羽惠笑着还没说话,夏夏就挖苦到大凯,“你倒是想的还挺长远,不过说晚了,咱们应该出门之前,你就让小惠帮你去把祖坟挪到一个风水宝地。你看你长得就一副苦瓜脸,能不能从长白山出来可真说不定。搞不好你们家祖先,现在手头正好缺马仔了,一看他们家赵凯来了长白山,得了,直接把赵凯接到下面去服侍他们吧。”
  “我操,呸呸呸,夏姑娘啊,你自己都知道大过年的要说吉祥话啊!我要是挂了,就捎带手儿把你一起带走啊”大凯骂道。
  他们俩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总是惹得我和夕羽惠直乐。
  因为恰逢春运返乡潮,所以高速公路上车辆特别多,车子也就跑七八十迈的样子,而且有的地方因为大雪的原因,高速是暂停的,所以就只能走“下路”。大凯说我们光是走下路,就多走了差不多四五十公里,本来到白山是一千四百多公里,按正常速度的话,我们第二天白天就到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在大凯看来,明天傍晚能到就不错了。
  我们途中除了停车加过几次油次油,中午去休息区吃了一点东西之外,车子就一直都没有停过,一直疾驰在告诉公路上。而且风干鸡也丝毫没有要停车住宿的意思,就像我们很赶时间一样,如果不是我们要求去洗手间,风干鸡一般连休息区都不会去,看来我们这一路都要在车上了。
  一直是风干鸡在开车,只是到了旁晚的时候,夏夏才要求替风干鸡,毕竟风干鸡已经开了一天,如果晚上再连夜开车,恐怕身体有些吃不消,风干鸡也没有推辞,直接就把驾驶座让给了夏夏。他来到车的后排座上,并没有跟我们说话,直径走到了最后一排,倒头就睡了。
  一天坐在车上,连动都不动,所以到了晚上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也许是因为有了身孕,夕羽惠倒是困意很浓,晚上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她就趴在座椅上睡了。夏夏则带着耳机一直在听歌,很专注的看着车。大凯和我精神头一样足,但是看到风干鸡和夕羽惠都在休息,我们也不好意思的说话聊天,于是我和大凯就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戴上耳机,两个人玩2k14玩到差不多凌晨三点多,渐渐有了睡意,才各自躺在座椅上睡着了。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阳光斑驳地从车窗照射进来。大凯还在我旁边的座椅上打着呼噜睡着。开车的人已经换成了风干鸡,夏夏半躺在后排的座椅上,微微闭着眼睛休息。
  夕羽惠递给我一个面包和一瓶红茶,并告诉我,我们马上就要到白山市了。我看到夕羽惠手中,一直拿着一副路线图,旁边的座椅上,还摊放了一张长白山的地图,她手中的路线图,就是前几天胡娘给我们,从《叁号密卷》之中,破解出来如何找到龙腾山的路线图,而另外那张长白山地图,应该是风干鸡给她的。
  我注意到,不论是夕羽惠手中有关龙腾山的路线图,还是摊放在座椅上的那张长白山路线图,两张图的上面,均被夕羽惠用铅笔做了很多的标记。
  于是我先拧开红茶喝了一口,并指着夕羽惠手中的路线图,问夕羽惠有没有从这两张图之中发现什么?
  夕羽惠的表情变的认真了起来,她摇了摇头,对我说:“那张长白山地图,是一副普通的长白山旅行地图,上面大多就是标注了一些旅行的地点,和名胜古迹之类的东西,显然和我们要去的地方,没有太多的联系。还是找到当地,找一副完整的长白山地图,起码是白山市这里的长白山地图,才能对比着,大约找到龙腾山的位置。”说到这里,夕羽惠停顿了一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随后继续对我解释说,像那句老话说的一样,“纸上得来终觉浅”,就算是从图中大致找到龙腾山的位置,我们还要实地去多次踩点儿才可以。在夕羽惠看来,我们这一趟可能不会非常顺利,因为长白山之中,大小山峰无数,要在这些茫茫群山之中,找到龙腾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还有一点是夕羽惠十分担心的事情。那就是这里陡峭的山脉太多,暂且不说我们在山中可能遇到的危险情况。单是这里的自然条件,就已经十分棘手了。夕羽惠觉得,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是我们能够从群山之中,找到龙腾山,那么能不能到达龙腾山,也是一个未知数。


第一百零一章 恶劣的自然条件
  夕羽惠的担心不无道理。像羌尧这种神秘诡异的部族,一定是隐藏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龙腾山肯定不会在一处显眼且容易找到的地方,必定是在长白山的深山之中,不然羌尧早就被别人找到了。再加上这里自然环境极为恶劣,所形成的天然崇山峻岭的格局,山脉危岩陡峭,山与山之间沟壑林立,这让我们登山变的更加的困难。
  看来开始的时候,我是对这一趟远行盲目乐观了,抛开其他的事情不说,就是登山这件事儿,就够危险的了,何况是攀登现在被白雪覆盖的大山。
  以前不论是去什么人迹罕至的诡异之地,起码脚下的路还算是好走,不需要担心路途的问题,哪怕是我们前一阵去过的仙山,起码还有“路”,而且爷爷和风干鸡对仙山还算了解,在他们俩的带领下,我们前进的路程,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可是马上要攀登的山脉,可能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窗外的风景骤然一变,一座座高耸的大山映入了我的眼帘,而且我看到在这些山,山腰往上的位置,都覆盖着一层层白雪。行驶的路也不再是柏油马路,而是变成了那种坑洼不平的乡间路。看来我们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车子大约又驶了半个小时左右,路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四周渐渐稀疏的多了一些破旧的平房,偶尔还能看到几家小饭店。夕羽惠看了看窗外,便告诉我们,现在已经到了白山市抚松县的姚王村了。当年满清在长白山附近,大大小小设了好多零星的村落,这些村落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守山,使得长白山这座仙山,免遭外界骚扰。所以这些村落又被称之为“忠义村”。后来随着时代的变迁,好些村落都已经荒废了,现在这个姚王村,是为数不多仍旧有人居住的村落。如果是要旅游的话,直接可以去抚松县,从那里直接上山。加上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周围这些村落,平时基本就没有什么外来人。
  夕羽惠一边和我说着,一边向外看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便问她,她以前就来过这里吗?夕羽惠不经意地回答说,以前她倒是没有来过,不过常常听说,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算得上是东北有名的瞟儿贼聚集地了。很多顶凖均是在这里被“易物”……
  夕羽惠和我说的话还没说完,就忙又对风干鸡说道,“应该就是前面左侧的商铺,把车靠边一停,我们下去看看。”
  风干鸡按照夕羽惠所说,把车靠在了路边,夕羽惠马上就拉开了车门,准备从车上下来。可是一阵凛冽的寒风“呼”的一下吹了进来,夕羽惠连忙关上车门,她从随行的背包里,又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羽绒服套在了身上,这才下了车。可能是在车上吹暖风时间比较久,刚刚吹进来的寒风,使得我们几个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靠在门旁边的大凯,直接就被冻了起来,打着喷嚏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在最后排的夏夏,更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骂骂咧咧地小声嘀咕着什么。我也从背包里又拿出了一件外套披在了身上,并告诉大凯和夏夏,多穿点再下车,不然刚睡醒很容易感冒。
  下车之后,我先向四周看了看,丝毫看不出来这里是什么瞟儿贼的聚集地,因为外面的人太少了,只能看到零星的几个老人,穿着厚厚的衣服,在外面走动。而且这里的建筑物也非常少,虽然比起我们前一阵去的新疆塔兹城,这里已经“好”了不止一点了,但是也仅仅是限于和塔兹那座近似废城的地方比较了,姚王村这里布局与建筑的风格,更像是上世纪早期的那种没什么人居住的村落。
  如此门庭冷落的场景,很难让人想象,这里会是什么瞟儿贼的聚集地。两边的路上除了年过六旬的老头、老太太之外,根本看不到什么年轻人。我心里不禁暗笑,难不成这些个零星的老头老太太,还是瞟儿贼?
  刚刚听到夕羽惠说瞟儿贼,我马上反应到了胡娘。毕竟胡娘在离开潍坊的时候,反复跟我们说过,如果我们前往羌尧,她一定会鼎力相助。本来我还以为,这次我们的落脚地,是爷爷所在的地方,怎么也没有想到,车子会直接来到胡娘这里。而且车子大多数时候,都是风干鸡在开车,他对这里的路线倒是驾轻就熟,也没听到夕羽惠指挥风干鸡怎么走,风干鸡就能找到地方了。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这里的风又大又冷,风声一直在耳边呼啸,天色也是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下雪,就连路旁边都是厚厚的积雪。
  我看到夕羽惠站在前面,探着脑袋向四周看了看,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随后才直径走向了对面的这间“商铺”,风干鸡就跟着夕羽惠身后走了进去。虽说是“商铺”,但是连一个招牌都没有,只能看到门口外面零零落落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桌椅一类的东西,因为表面全部都被积雪覆盖了,所以也看不出来摆在外面的是什么。
  很快夏夏和大凯也都从车上下来了。大凯下车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他他娘的……怎怎怎么这这这么冷啊!”
  也许是之前听到了,夕羽惠在车上跟我讲述村子的事情。夏夏下车之后,就来回四处看了看,打量了一番周围。她便走到我身边,问我夕羽惠和风干鸡去了什么地方?
  我冻得连手都不想从衣兜里伸出来,直接扭头看了看面前那间房子,示意夏夏他们在那间屋子里面。
  “别别别别……他娘的说话了,赶赶赶紧先进去再说。要不咱们就先回车里,这个破地方怎么这么冷啊!”大凯说完便朝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上车。
  此时夏夏的表情变的十分严肃,她向大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大凯现在不要说话。随后夏夏皱了皱眉头,盯着我们面前的屋子看了看。
  这间房子和周围的房子相比,确实看起来有些不同。房子前面有一个门口,门口的两侧有两棵落满雪的枯树,就在两棵枯树的中间,还横插着一块木板子,这块木板上面隐约看起来好像有字迹,但是因为表情大部分被雪覆盖了,所以也看不清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门口再往里,就是一间外部构造看起来极为简单的平房,四面的窗户都是那种木质开关窗户,窗户都破破烂烂的,好像风再大一点,就能把窗户吹掉一样,有两扇窗户的玻璃甚至都破了,从里面用黑色的麻布堵住了。而房子的门,就那么半开虚掩着,随着大风,门被刮来刮去的摇晃,发出那种吱悠吱悠的奇怪声响,让人听起来就觉得不舒服。
  夏夏向门那个地方走了过去,并示意我和大凯跟上她。大凯在我身边小声地对我说道,“这地儿看着阴森森的,咱要不从车上拿点家伙下来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凯话还没说完,我就回头冲他说道,“立马闭上你的乌鸦嘴。拿什么家伙?人家夏夏都不怕,你怕个屁啊。”
  “我操!”大凯突然蹦出这么两字,眼神惊恐地看着前面,我马上向前看去,只见夏夏从枯树身上折下了一根树杈,然后用树杈将两树之间板子上面的雪清理扫了下来,只见板子三面赫然刻了三个字——棺材铺!!!


第一百零二章 棺材铺
  看到“棺材铺”三个字,我身体不自觉的就是一哆嗦。本来这里天气就够冷了,乍一看到这三个字,一股阴冷之气,就往身体里面钻。两颗枯树中间木板上面“棺材铺”三字,刻的非常的潦草,笔画都没有一笔规范,歪歪扭扭的横在上面,应该均是用利器刻在上面的。
  就在我和大凯盯着木板子上面的字发呆的时候,那边的夏夏,拿着折下的那根树杈,走到在我们身前,横七竖八摆放的那些长条桌子,用树杈扫落接连扫落了两张桌子上面的积雪,我这才惊讶的发现,这里杂乱摆放的哪是什么长条桌子,明明就是一口口棺材!刚刚因为有积雪的覆盖,所以也看不出来这些东西是什么,根本想不到,居然这些东西会是棺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大过年的,还没到长白山脚下,先遇到了棺材铺,真是太不吉利了。这里该不会就是胡娘的堂口吧?
  想到这里我招呼了一声大凯,两人迅速地跟上了夏夏。夏夏走在最前面,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伴随着吱悠吱悠的声响,夏夏将那扇门拉开,我们刷那个鱼贯而入。
  进入的这间屋子,是一间非常大的“储藏室”,屋子四周整齐的摆着各种棺材,这些棺材有大有小,形状和样式甚至都不甚相同。棺材差不多就要占据屋子三分之二的空间,只有屋子正中间,还留有一些空余的位置。夕羽惠和风干鸡就站在那片空余的位置,而站在他们对面的正是胡娘。胡娘正在跟他们俩说着什么,因为胡娘本身声音就不大,加上这里呼呼的风声,所以我也听不清楚,胡娘到底在和他们俩说什么。只能看到夕羽惠时不时点头示意,而风干鸡就默默地站在一旁,脸上面无表情。
  看来这里确实就是胡娘的堂口了,这座堂口可真是“别出心裁”,棺材铺子居然是一个堂口。不过仔细想想,胡娘设置的这个堂口很是有新意,毕竟瞟儿贼平时接触棺材就比较多,而且这里大大小小摆放了各种各样的棺材,说不定这些棺材里面就存放有顶凖。
  今天的胡娘穿了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大衣从上至下直接将胡娘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胡娘的头发盘起,脸上还有淡淡的妆容,看上去神采奕奕。见到我们三人进来之后,胡娘只是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随后就继续在和夕羽惠交代着什么。
  待我们三个人走到夕羽惠旁边的时候,听到胡娘正在跟夕羽惠交代现在长白山的情况。虽然他们前面的谈话内容我没有听到,不过听胡娘现在的话来看,我们这趟羌尧之行,确实是困难重重,现在这个季节,因为天气太过恶劣,所以长白山已经封山了,连旅游的观众都不允许入内了。而且旅游景点的路线,算得上是比较好走的路线了,如果连那里的路线都被封了,其他的天然路线,恐怕会更加的难走。
  胡娘觉得我们来的不太巧,如果再早几天,还没有下这场雪之前,在熟悉山路人的带领下,我们进山还容易一点,可是现在大雪一下,山路都被雪盖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通常这种条件下,哪怕是再精通山路的人,都不会选择进山。所以我们现在涉险进山太危险了。根本无法保证我们的安全。
  听到这里,夕羽惠不禁皱了皱眉头。我也明白夕羽惠在苦恼什么,毕竟现在大雪还没停,而且就算雪停了之后,也要等雪稍微融化一些,再进山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这期间必定要经历不短的时间,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可以耽误吗?
  “没关系,我们暂且先等几天,过几天再进山。”这时许久不说话的风干鸡,突然开口对胡娘说道。
  风干鸡这句话说完,胡娘便马上加了一句,对风干鸡说,“既然你们能等,那么这样最好。可是我要提醒你们,这里的雪不像山东,下不了几天说停就停,长白山的雪,不一定什么时候停,有时甚至可以下半个月,你们有多少时间可以等雪停?”
  夏夏此时接话回答胡娘,既然她刚刚也说了,现在的天气不适合进山,就算我们现在进山,没有愿意送死的当地向导,我们也不可能按照路线图找到羌尧。那么我们就只能等到雪停了再考虑进山的事宜……
  夏夏的话还没说完,风干鸡打断她的话,淡淡地对胡娘说道,“我们还有一些时间。就算现在不下雪,我们也不会马上进山。”话罢之后,风干鸡就直径走向了大门,并示意我和大凯跟着他,一并把车上的行李给取下来。
  我很不明白风干鸡刚刚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为什么就算是不下雪,我们现在也不会进山呢?这不是和胡娘所说的话前后矛盾了。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不下雪,我们应该趁早进山才是。
  我和大凯跟上风干鸡,我连忙问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风干鸡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加快了步伐,率先进到了车里。大凯在一旁对我说,“小爷啊,你就别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哥什么脾气,他回答问题完全就是看他的心情。我现在能不问他事儿,就尽量不问他,免得他万一不回答我,还板着一张臭脸,整的我心里不舒服。要我说,你就看开一点,也别管什么下雪不下雪的事儿了,咱跟着小哥保证没错,他让咱们什么时候走,咱就啥时候走就行了。”
  我们俩快步走到车的附近,这个时候风干鸡正背着自己的背包,两只手分别提着我们所带来的几个包,就从车上下来了。我和大凯连忙伸手接住风干鸡手中的包,帮他减减负,他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把两只手里的包,全部分给了我和大凯。
  风干鸡还是走在最前面,当他经过那两颗枯树的时候,风干鸡脚步忽然之间放慢了,他扭头看了一眼那棵枯树,然后又看了看左侧身前,那片被横七竖八杂乱放置的棺材,眼神之中稍有一丝异样的眼光闪过,不过很快又变成了平常的样子。
  我担心等一下有胡娘在身边,风干鸡更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于是我提着包快走几步,追到了风干鸡的身边,问道风干鸡,“小哥,别的事儿你可以不回答。我就问你一件事儿,我爷爷现在在哪?快过年的时候,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电话的归属地就是吉林白山。为什么我们到了白山之后,没有直接去找爷爷,反而是来到了胡娘这里?”
  “或许在他联系你的时候,的确是在白山,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你也应该能想到,他人现在肯定不在白山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落脚。”风干鸡答道。
  “那他人现在到底在哪?难道是提前进山了?”我追问着。
  风干鸡少有地长出一口气,冷冷地回答说,“在云南,准确的说,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你也曾经去过。他就在——虵国!”


第一百零三章 爷爷的下落
  “什么?!”我和身边的大凯异口同声的问道。
  大凯嘴巴比较快,索性便对风干鸡说,“小哥,是我们听错了,还是你刚刚说错了?你说李老爷子现在在云南,在虵国?!开什么玩笑呢!他跑虵国去干嘛啊?再说了,咱们几个人当年都是去过虵国,里面什么情况,咱们最了解了,他直接问问你不久完事儿,干嘛还非要从大北边,往大南边跑啊?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大凯虽然话说的不太中听,但是还算问到了要点。爷爷去虵国干嘛呢?我们几个人都去过虵国,对立面大体的情况也都了解,风干鸡更是我们之中,对虵国了解最多的一个人,爷爷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完全可以直接问风干鸡。何况通过之前风干鸡给我看的那十张照片,爷爷以前也去过虵国,那十张照片之中,就有一张照片,拍摄的内容,是他们一行人在水凌门附近。而且根据他之前给我打电话来看,他先前是在吉林,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马上就南下去云南?好像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能说得通这些问题。
  风干鸡如同往常一样,根本不想回答大凯的问题,脸上一副充耳不闻的表情。
  大凯无奈地朝我耸了耸肩,并示意我也不要问了,因为我们俩心里都清楚,风干鸡要是想回答,那么他就会回答大凯的问题,此时就算是我再问一遍,得到的答案,还是风干鸡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当我们提着行李再次进入屋子的时候,胡娘遂向我们三人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上她们。这栋房屋,看起来就是只有这一间,房间为矩形构造,四周都排满了一层层的棺材。棺材放置的非常整齐,而且层次排列都有一定的规律,均是先为横放的一排,然后紧接着是竖放的一排,就这样一层层的排列到墙根。
  胡娘领着我们走进了第一层放置的棺材,前后两层横竖放置棺材的间隔,也就是容得下一人通过。并且每一层棺材并不是“围死”,而是一环套着一环,每一环之中,都有好几处通往下一环的“入口”,所以从前一环可以进入到下一环,一环环的棺材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个迷宫一样。我们就在胡娘的带领下,便从第一层又绕到了第二层,然后就这样一直绕了九环,也就是说棺材围城的环状,一共就有九环。当我们来到了最后一环时。前面五米左右就是尽头了。只见胡娘这个时候,身子向左侧一转,她的面前恰好是一口竖立靠墙的棺材。胡娘伸手轻轻敲了一下棺材盖儿,只听到一声开锁的声音,这口棺材居然就开了!
  我这才明白这口棺材,应该就是一扇门。果然在棺材盖儿被胡娘完全拉开之后,我就发现这棺材下面,实则是一条密道。密道之中有白色的光晕反射出来,看起来下面是有光亮的。
  胡娘让我们几个人先进去,她最后一个进,方便把棺材再“盖上”。这条所谓的密道,是一条蜿蜒向下的楼梯,头顶上的墙面不仅装着一排节能灯,而且还绘有一些龙的图案,绘制的颜色为黑笔白底,所以画面非常的抢眼。楼梯都是水泥制的,楼梯扶手都是一尘不染,而且楼梯坡度非常的缓,就算是闭着眼,也不难从楼梯下去。同样都是堂口,胡娘这个堂口,可比我们去过李星龙家里的两个堂口强了太多。
  下到楼梯底端之后,便是一扇间隔独立的金色大门,这扇门非常奇怪,就是一扇独立的门,根本没有镶入墙里,而就是横在了路的中间。门后就是敞亮的客厅,能看到一排红木家具。
  在我们身后的胡娘,不忘提醒我们,让我们从那扇“门”之中进入,而不是绕过那扇门走。我起初是觉得,这扇门是一个机关,只有从门才能穿过,走别的地方就会触动机关。可是一问夕羽惠,这才知道,这个门就是一个摆设,可是不要小看这个摆设,在风水上面,这扇门确实重中之重。夕羽惠解释说,这里的楼梯,不是直楼梯,而是有意做成这种蜿蜒的楼梯,就是顺接地气,楼梯上方画有龙像,风水中为“引龙”,因为长白山本来就是一条龙脉,所以这里龙气着盛,用这样的方式,可以将龙气,从外引入内,这扇门就是“断龙门”,龙气再进入这里之后,用这扇断龙门,把龙气锁在这里。不仅仅是这里面的构造,就连我们刚刚走进来,经过的那一层层棺材,都是根据风水的“顺势”所排列,并不是随意排列。
  这个时候胡娘接话说,外面的那些棺材,实则为“鸿阵”,虽然每一环均有进入下一环的“入口”,但是一旦走错了其中一个入口,就会一直这样一错再错下去,以至于到最后,就会被困在这里。
  既然夕羽惠刚刚说到了长白山的龙脉风水,这里胡娘也对我们简单的说了说有关长白山的龙脉。因为气随山行。所以中国的干龙龙脉,从西向东相生出万千山脉中,大干生出小干,小干生出支干;支干生出大支,大支生出中支和小支,支又生支,每一处都有龙的支脉存在。
  但所有的龙脉都与水相随,有山就有水。这是因为“水随山而行,山界水而止。水无山则气散而不附。山无水则气塞而不理。”
  气来有水导行,气止由水界定。气为水之母,有气才有水。因此,中国的山川龙脉是以长江、黄河两大水系为界的。自昆仑山始发气脉后,泰山、华山、衡山、恒山和嵩山这五岳以及长江、黄河、淮河、济水四渎,便被看作是用来节制和疏导天地之气的。山水汇合便形成大聚、中聚和小聚。聚处建都郡、设村镇、追阳宅、择阴穴,成为自古以来地理上寻龙的真正法则。
  而长白山最为东龙脉的主脉,是一个大聚之地,这种地方龙气大盛,水沿气行,气水合山,是不可多得的风水之地。所以胡娘才“引龙”至此地,借助龙气而旺人气。
  而在此地放置一扇独立的门,并非是像夕羽惠说的那样,是将龙气断在其中,因为此地龙气太盛,如果将龙气断在这里,恐怕人气旺是归旺,但是在这里的人,很有可能盛极而衰,会多遇横祸,所以只用一扇独立的门,是为了只截断保留一小部分的龙气,这样才能达到二者的一个平衡。让我们从那扇门走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让我们沾有龙气。
  想不到胡娘这个人如此的讲究风水,连堂口都严格按照风水的要求修建。
  我们来到这间宽敞的大厅,这里装饰的相当富丽堂皇。墙壁都是镶着白玉,就连头顶上面的灯罩,同样是薄玉,灯光从薄玉中洒出,显得格外的晶莹。大厅的正北面,放着一个差不多有两米来高的玉龙像,龙像的身子像蛇一样,盘着,巨大的龙头露在外面,看起来气势非凡。
  大凯甚至在我旁边小声地嘀咕说,“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土豪啊,这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带玉的,看着就不是便宜货。”
  胡娘找来两个伙计,让这两个伙计分别带我们去房间,把行李一类的东西放下,一路颠簸劳累,让我们先休息休息,既然不赶时间,那么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说。
  我们几个已经要跟着这两个伙计走了,可是风干鸡还是站在客厅的中心位置,正对着那个巨大的玉龙像看着。于是大凯叫了一声风干鸡,让他快点跟上我们。
  但是风干鸡却冲我们摆了摆手,冷冷地对我们说道,“你们先走,我还有一些别的事情需要做。”


第一百零四章 玉龙像
  风干鸡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向我们这里看。而是一直盯着那个玉龙像看着。这玉龙像虽然看上去很引人注目,但是风干鸡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们在那种诡异的地方,遇到的稀世珍宝,可比这玉龙像罕见的多,就拿我们当时看到真正密卷时候的场景,那个时候除了风干鸡之外,大家都是一副极为吃惊的表情,可是当时的风干鸡脸上并没有特殊的表情变化,密卷算得上是神器了。连密卷都没有多看一眼的人,怎么现在对着玉龙像会全神贯注地看呢?我总觉得他看玉龙像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具体什么地方奇怪,我也说不出来。而风干鸡所说的“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做”,会是什么事儿呢?
  夕羽惠这时也招呼了我们一声,并小声地对我们说道,“别管小哥要去做什么了。咱们也都了解他的性格,就算我们问了,他可能也不会回答。反正在这里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就任他去吧。阿姨刚刚说的不错,一路赶路路途颠簸,趁着这几天还不出发,各自先把状态调整一下。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去山脚看看情况。”
  大家也都没有异议,我们就把风干鸡自己“留”在了大厅,跟着两个伙计往后面的房间走去。
  给我们领路的是两个彪形大汉,目测这两个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体重可能和身高成正比,长得那叫一个膀大腰圆。走在最前面的这个人,也就二十来岁,留了一个毛寸头,脖子上面还有一处延伸到背后的纹身,他表情一直很严肃并不和我们说话。而另外一个走在夕羽惠旁边人,年纪要比走在最前面的这个人大不少,穿了一件看起来不厚的大棉服,两只手插在袖子里,他的头发中还有几缕银发。这个人看起来和夕羽惠还挺熟,自从胡娘把他叫来给我们领路,待胡娘离开以后,他就跟夕羽惠打招呼,一边走一边问东问西的聊了几句,聊得基本上都是夕羽惠小时候的事儿。而且这个人完全不理会我们其他人。
  后来聊到夕羽惠结婚的事儿,在得知我就是夕羽惠的对象之后,这个人赶紧伸手握住我的手,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话,对我说道,“唉呀妈呀,这是姑爷啊!百闻不如一见,百闻不如一见。你是不知道儿啊,当家的打山东回来之后,整天给我念叨你啊,说你咋好咋好啊。说是俺家小惠找了个好婆家啊……”
  除了我有一个干传销的同学,我很少见到这么热情的人,这人就像是和我很熟一样,握着我的手就一直说个不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一直面带微笑地朝他笑着。也许是看这个中年人和我聊得火热,前面带路的小伙,也有意放慢了脚步。
  “这是东哥,小时候看着我长大的。”夕羽惠微笑着对我说道。
  我点头应了一声,叫了一声,“东哥”。
  我嘴里这个“哥”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东哥就一把手捂住我的嘴,咧着嘴笑着说,“叫啥东哥啊,都自个人,叫我东子就成了。不行就直接喊我名字,胡东儿。你呼哧给我加个‘哥’字,直接把我整哥伦比亚去了。”
  东哥这句话把我们都逗乐了,东哥更是爽朗的笑着,笑声的辨识度极高。随后东哥继续和我扯着各种话题,我只有听着的份儿,因为他说话太快了,而且太能说了,几乎就是不停地在说。我根本插不上嘴,就值得在一边听着。
  我们一路走到客厅的尽头,紧接着就是一个室内的花园,花园之中不仅种了颜色各异的花花草草,甚至还种有几颗小树,难以想象,这些东西在地下,竟然长得如此之茂盛,外面虽然是数九寒天,但是这花园里面既像是进入了春天一般。而且这个花园的布置一点也不拘谨,并没有将花花草草按照特定的形式摆列,而是任由草木自由生长,我们脚下所在的路,也并没有特定的路面,而是完全由脚步踩出了一条所谓的“路”。走在这花园之中,就像是徜徉在大自然形成的植物园里。
  我好奇这这个地下花园,便问东哥这个花园是怎么弄的?这个东哥前脚还在不停地跟我杂七杂八地说着什么,我根本没认真听,也不知道他又在说什么,只是不住的微笑点头示意。这后脚听到我提问,东哥马上就回答我的问题,说是为了建这么一个花园,胡娘可是费了工夫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花园,里面的每一棵花草,都是从不同地方,现挖出之后趁着植物还没死,赶紧又移过来的,也就是说这里的花草是来自大江南北。每天还会有专门的伙计来这里搭理。别看我们虽然身在地下,但是东哥介绍,他们这里装了好几个气温调节器,可以分别控制小空间的气温,还有专门的电脑室操作,所以这里的草木才会长得如此旺盛。而且从我们进入堂口之后,应该可以感觉到,气温并不是一下子就上升,而是在循序渐进的上升,这都是因为气温被控制着。
  真想不到这个古老的瞟儿贼行业,居然出了胡娘这个如此与时俱进的瞟儿把子,不仅把地下装了气温调节器,而且还会用电脑控制。
  或许是看到了我惊讶的表情,东哥还笑着对我说,“其实这也没啥,现在咱国家不是讲究现代化啊,个咱这也都是现代化发展。就是年前,当家的还专门换了一批监控器,都是那种可小可小的玩意儿。棺材铺子里面也有不少监控,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我从监控室就看到了。”
  夏夏不禁在一旁感慨了一句,“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懂科技。瞟儿贼都知道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了。国家现代化的政策,这里倒是贯彻地挺彻底。不要说是跟李老鬼的堂口比较了,就算是李老鬼的家和这个堂口一比,简直也是相形见绌。”
  本来夏夏说道:“流氓”俩字的时候,前面带头的年轻人,回头恶狠狠地看了夏夏一眼,这个东哥也脸上有点尴尬,朝年轻人甩甩手,示意他继续领路。夕羽惠连忙给夏夏打圆场,并给夏夏使了一个颜色,让夏夏说话注意一点,不要再口无遮拦。可是当夏夏说起“李老鬼”三个字的时候,那两个人的表情又完全变了,前面带路的小伙计扭过身子继续带路,而东哥脸上稍显惊讶,随后东哥直接问夏夏,是不是也是道儿的人?既然还去过李老鬼的家?!
  夏夏脸上马上显现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对东哥回答道,“去李老鬼的家有什么奇怪的嘛?前一阵‘观灯’,李老鬼还破例把我们带了进去。我们也就是做个几笔顶凖的买卖,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有些什么鬼玺了,仙山魔眼了,这类不入流的货色。还带着李老鬼去了一趟穷羿国……”
  夏夏这边的话还没说完,我身边的东哥嘴巴就咧大了,极为吃惊地看了看夏夏,又扭头一一眼神扫过我们几个人,最后停留在了夕羽惠的身上。夕羽惠看夏夏演的入戏,便打断了夏夏的话,示意夏夏适可而止,还朝东哥笑了笑。
  “各位可真是年少有为啊!俺们刚刚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多有怠慢,各位看在小惠儿的面儿上,别往心里去啊!”东哥完全被夏夏的话唬住了,语气听起来谦虚了不少。
  夏夏朝东哥招了招手,把东哥招呼到身边,小声地对东哥说道,“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今后别狗眼看人低。万一耽误了胡娘正事儿,你们也担待不起。”东哥一个劲儿点头也不说话。
  随后夏夏一副正经地问东哥,大厅里放的那尊玉龙像是从哪来的?有没有什么来头?
  只见东哥微微抬起头答道,“那玩意儿就是当年老鬼家给俺家送的……”说到这里东哥却又欲言又止了。


第一百零五章 又是李老鬼
  “别别磨磨唧唧的,有什么直接说出来,难不成你让我们你们当家的呀?”急脾气的夏夏对东哥说着。
  东哥看起来有些面露难色,只见他冲着前面那个年轻人小声的说了一句,让这个人先回去,他自己会把我们带回到房间里。年轻人很是听话,什么话都不说,就按照原来的路走了回去。
  现在花园里面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人,当然还有东哥了。此时东哥才又开口对我们说,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大厅里的玉龙像,大概是二十几年前吧,李老鬼亲自来东北的时候,一并给带过来的。那时候胡娘在东北名气渐渐大了起来,而且买卖做得越来越大,很多瞟儿把子,都想来拉拢胡娘,毕竟在这个“江湖”之中,谁都想要一个得力的帮手。瞟儿把子来的时候,肯定会带点见面礼,总不能空手而来,大厅之中的那尊玉龙像,就是李老鬼来的时候带来的“见面礼”。
  别看当时送来奇珍异宝的瞟儿把子很多,可是胡娘对于那尊玉龙像格外的情有独钟,一直就把那尊玉龙像放在大厅里。因为大厅有龙气引龙,所以在大厅当中放置一尊玉龙像,也是与龙脉的龙气相呼应,从而衬托这个阳宅风水。
  后来,东哥也了解到,这尊玉龙像的确是来头不小。相传佛教中的龙,是天、人中八个部落中的一支,即天龙八部八部众,第二的龙部。佛教中天龙八部是佛教的护法神,尤其龙部众生,均以誓卫佛法金刚为己任,保证佛法在三界中不被祸乱。当有人真正修行佛教时,也有龙部众生被派遣下来保护修佛的人,这就是所谓的护法。而这个玉龙像,据说就是天龙八部中龙部的一条龙,之前保人修佛之后,因贪恋人间,便在凡间做了一条蛮龙。传说当年大禹治水,有一天,看到一条全身乌黑的龙,在坝边的洪水里翻身打滚兴风作浪,将大禹等人辛辛苦筑起来的大坝瞬间毁倒了。大禹得知,这是一条原为龙部的天龙,只是贪恋人间,变成了现在这条蛮七蛮八的蛮龙,因为邪气太重,是归不了正了。于是神龟驮着大禹上了一座高山,看见那条全身乌黑的巨龙,头上长着一对雪白耀眼的龙角,正在嬉戏翻腾,不时掀起冲天的浪。全然不理会大禹。大禹只好取出一块小小的五彩息石,放在神龟的尾尖,那息石立即成为一块斗大的巨石。
  神龟只把尾巴轻轻一挥,天空就划出一道朦胧虹样的弧线,五彩息石不偏不倚地落在蛮龙脑门顶上的两只龙角之间。
  瞬间五彩息石,便无时无刻不在膨胀变大。不一会,便把蛮龙的两面三刀只龙角撑紧了,疼得它直摇头。五彩息石一直不断生长,最后终于把蛮龙制服了。从此,蛮龙成了大禹的得力助手,听候大禹调遣。而在大禹治水功成之后,念在蛮龙治水有功,大禹将蛮龙带到了长白山,让这条蛮龙来压制长白山天然形成的龙气,避免此地龙气过盛。此后蛮龙便化为了九座晶莹剔透的巨大玉像,镇守着长白山的龙气。民间称之为“镇龙玉”。
  因为胡娘是一个极为迷信的人,所以在她得到龙像之后,了解了有关于龙像的相关传说之后。便一直把做尊玉龙像,放在距离长白山最近的这个堂口。
  有关那尊玉龙像的事情,东哥本来也不是特别明白,都是伙计们四下了传着说的,所以他就把他知道的事情,简单地跟我们说了说。当年李老鬼送来玉龙像的时候,东哥恰好也在场,他告诉我们,那个时候胡娘看到这尊龙像之后,脸上的表情都显得非常惊讶。
  想不到那块巨大的玉龙像,居然也和长白山能扯上关系。还有像模像样的传说故事。不过这传说显然有些扯了,一条龙居然分成了九尊玉龙像,而且大禹治水之后,再不远万里把蛮龙送到这里来镇龙气,显然有点不符合逻辑。
  我估计风干鸡可能以前见过类似的玉龙像,所以才在看到大厅里摆放的龙像之后,驻足观察了良久。或许是他又想到了什么吧。
  这胡娘和李老鬼联系倒是紧密,想不到那尊玉龙像竟然是李老鬼送的。我现在觉得李老鬼典型的雷锋啊,家里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统统都往外面送。李老鬼和胡娘的关系越为紧密,我越是觉得胡娘还对我们隐瞒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事情。
  见我们几个人还在原地呆着,东哥赶忙招呼我们快点先去房间休息,并在花园呆着了,不然胡娘知道又会责怪他。东哥的脚步不由的加快了,我们很快就走出了花园,迎面的是三条走廊,中间的这条走廊笔直的通向前方,而两旁的走廊,一左一右通向另外两个方向。东哥直接把我们向中间那条走廊领去。四周是一间间独立的房间,房间从外面看去,都是那种仿古建筑,木质的门窗,上面还雕刻有一些花纹,看起来格外的古色古香。
  随后东哥走到一间房间门口,将房间门打开,并对我们夕羽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夕羽惠说道,“惠儿啊,你跟姑爷就个这个房间住下,我再给另外两位安排别的房间。有啥事你直接找我就成。”
  当我们“请”进来之后,东哥在离开的时候,又随手轻轻地将门关上了。这个房间为一间“套间”,客厅、卧室、洗手间甚至连厨房都有。屋内的家具也相当考究,均是红木所制,就连床都是红木古床,现代电器电脑、电视等物品,参杂在这些古朴的家具之中,并没有给人一种不适的感觉,反倒让我觉得现代和古代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屋子最为惹眼的就是地面,因为这间屋子的地面是钢化玻璃,在透明的钢化玻璃下面,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水潭,水潭湛蓝清澈,一望见底,时不时有鱼儿从我们脚下穿梭而过,那种感觉就像是生活在水中一样。
  我感慨的说道,“胡娘把这里弄得太讲究了。之前去李星龙家,或者是去他的堂口,顶多也就算是‘土豪’,人家胡娘这里可是太考究了。”
  夕羽惠朝我笑着,说是胡娘就是这样的人,对于家装风水这一方面,胡娘极为的讲究,不仅要美观,而且还要符合风水的构造……
  夕羽惠这边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夕羽惠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东哥。他来主要目的,还是担心怠慢了我们。告诉我们,要是饿了直接开门招呼伙计,想吃什么跟伙计说,他们立马就给准备。
  夕羽惠又跟东哥随便聊了几句家常,从他们的谈话之中,我得知东哥就是这个堂口的堂主,他膝下无儿无女,老家在佳木斯,家里也没几个健在的熟人了,所以东哥现在回家的频率也少了很多,所以没了什么牵挂,基本上就是在堂口耗着了。
  可能看到我们两个脸上均有倦意,东哥也没有多留,让我们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大家好好唠唠嗑,说着就要推门出去。
  夕羽惠这个时候非常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东哥,你听说过胡三儿吗?”
  东哥愣了好一会儿,慢慢转过身子略带惊讶地对夕羽惠说道,“你咋知道这个名字?这可是很早之前,咱当家的绰号!”


第一百零六章 谎言
  “惠儿,你咋突然问我这个事儿呢?咱家当家的,小的时候就是被道儿上的伙计们,管她叫‘胡三儿’,至于这个绰号咋来的,我是真不大清楚,道儿上的说法海了去了,我就不给你乱白话了。后来当家的名气渐渐旺盛了,加上当家的又是有名的曏娘,再叫胡三儿这个名字,不大合适了,所以个道儿上的伙计们就开始管她叫胡娘了。这个名字俺可真是老长时间没听到了,你刚才咋一问,都把我整糊涂了。”东哥稍微顿了顿解释了几句,又开口反问到夕羽惠。
  夕羽惠问的漫不经心,东哥回答的也是随口而出,他说完之后,眼神还非常奇怪的看着夕羽惠,就像是对夕羽惠所问的这个问题,感到非常地意外。夕羽惠脸上的表情,只是在东哥回答她的问题时,稍微有一点一纵即逝的变化,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平静。看到夕羽惠这种表情,我也马上把一副吃惊的样子“藏”了起来,低下头,尽量不让东哥看到我吃惊的表情。
  夕羽惠露出一个微笑,说话的语气也变的有点东北腔了,对东哥说,“没啥,我有一回听朋友说,东北有个老有名气的瞟儿把子,叫‘胡三儿’,把她说的可夸张了。正好到了东北,我就随口问问。想不到这个人居然是阿姨。”夕羽惠一边说,脸上还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觉得夕羽惠现在这种惊讶的表情,并不是故意表现出来的,而是真情流露。
  东哥憨憨地笑了笑,告诉夕羽惠,江湖上关于这些有名气的瞟儿把子的传说,多了去了,乍一听确实唬人,要当瞟儿把子肯定要有点“本钱”,他们的各种经历就是本钱,而这种经历被一传十十传百之后,就变成了摸不着边儿的传说了,所以东哥让我们也别太当真,这些都是唬外人的。说到这里,可能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太“客气”了,东哥还不忘再加上一句,“不过,咱当家的可真是有两把大刷子。再说了,咱当家的啥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不给当家的瞎吹牛逼了。你和姑爷先好好休息,我又不去别的地方,等休息好了,咱好好喝点酒唠唠嗑啥的。”说完东哥就示意我们休息,然后他慢慢退了出去,并轻轻地把房间门给关上了。
  东哥出门之后,夕羽惠脸上才恢复了那种极为惊讶的表情,并且一副全神贯注思考的样子。
  胡娘在潍坊给我们所讲的那个有关黑釉石棺材的事情,看来真的是对我们隐瞒了什么。里面的主角胡三儿,居然就是她自己!这样来看,我们听到的故事,或许都是被胡娘“改编”过的。她用这种偷梁换柱的方法,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与这件事撇开关系!
  “想到什么了吗?”我看着一脸认真的夕羽惠,轻声地问到,生怕声音太大打扰夕羽惠思考。
  夕羽惠揉了揉眉心,然后把我拉到一侧的卧室,声音极小地对我说到,她一直都觉得胡娘所讲的那个有关黑釉石棺材的故事,总是有些不妥的地方,因为故事发展的太过有些“唐突”。如果仔细听过那个故事,不难听出来,故事里面缺少了很多必要的成分,胡娘在讲的时候,一直都在强调黑釉石棺材,再就是在突出胡三儿这个人,这能说明两点,第一,就是她要给我们传达的主要内容,就是她曾经见过这口黑釉石棺材,而且把黑釉石棺材,当时开棺的一些情况,陆陆续续告诉我们。第二,则是胡娘将整件事情与她的关系,撇的有些太“干净”了。在她所说的有关黑釉石棺材这件事里,主角是得到黑釉石棺材的胡三儿,胡娘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说完这一些,夕羽惠还对我讲到,她毕竟从小就是在胡娘身边长大,胡娘认识什么人,她也大致都知道。更何况,按照胡娘的说法,“胡三儿”这个人,可是在东北响当当的大人物,可是,夕羽惠却完全都没听说过。
  所以夕羽惠一直觉得,有关黑釉石棺材的这个故事,总是有很多说不清的地方。加上,我们俩都认为,胡娘对我们隐藏了什么,正好刚刚趁着东哥来,夕羽惠便借机询问了。
  “这样来看的话,胡娘给我们讲的那个有关黑釉石棺材的事情,也许并不存在。”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过夕羽惠却摇了摇头,在她看来,胡娘肯定是真的见过黑釉石棺材,不然她所描述的黑釉石棺材,也不会和我们在暗格地下室之中,见到的那口黑釉石棺材几乎一样。并且,胡娘所说的黑釉石棺材的事情,虽然忽略了很多必要的“部分”,但是细节描述非常多,一个在说谎的人,是不可能描述出如此细致的细节,所以那个故事,应该是真实发生过。其实关于这件事的真实性,我们大可以找个机会再问问东哥,东哥毕竟跟了胡娘这么多年,当年开棺的时候,倘若真造成极大的影响,那么东哥肯定会知道。如果连他都不知道,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看到夕羽惠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疲惫的神色,她时不时的用手揉着眉心。我便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夕羽惠先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了。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长白山脚下,再考虑这些事情,也没有实际的意义。毕竟我们下一步就是要进山寻找羌尧。到时候很多事情,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她无奈地朝我点点头,脸上还是一副思考的表情。于是,我扶着夕羽惠坐到了床边,这个时候夕羽惠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对我说道,“我还没老到让你搀扶的地步。一路上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虽然我们不会马上出发,但是这种能安心休息的时间,恐怕没有多少了。”说到这,夕羽惠脸上又露出了焦虑的神色。
  我告诉夕羽惠,来到这么一个地方,好奇心比较重,所以我想四处在堂口走走。便让夕羽惠换下衣服,躺在床上休息。夕羽惠点点头,说是我要向走走,就叫东哥领着我,让我不要独自在堂口里乱走,毕竟每个堂口都有一些“禁地”,万一误入这种地方,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又听夕羽惠简单地叮嘱了几句,我就轻轻关上卧室门,随后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我刚刚出门,就看到大凯正站在,旁边的房间门口,身体对着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他甚至都没有看到我出门。
  “凯哥,掉了钱啊?正找钱呢?”我打趣的问道。
  大凯听到我的声音,身体不由地一哆嗦,才朝我这里看了看,对我骂道,“我操,小爷你他娘的走路不出声啊!想吓死我啊?!”
  看到大凯这幅窘相,我乐得哈哈笑了笑,便继续问大凯,他对着门在干什么?
  只见大凯指了指身前雕刻的仿古式的木门,说是觉得这里的仿古门,雕刻的挺有意思,于是就出来观察观察。
  我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感情大凯现在还研究起古董来了?还专门出来观察。于是我打趣的问大凯,“凯哥,观察出什么了吗?你觉得这门值多少钱?”
  大凯脸上的表情居然变的严肃了起来,然后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当我走过去之后,大凯伸手指了指对面这扇门上雕刻的东西,便问我,觉不觉的门上的建筑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里房间的门都是双层门,窗户也是双层窗户,在仿古门窗的后面,还有一个单独独立的现代门窗,仿古门窗只是一个摆设,所以我一开始都没有仔细看。现在大凯的手指在仿古门窗上,我这才定睛一看,大凯所指的门上雕刻的建筑,竟然是我们在多个地方,曾经见过的圆顶八角屋!


第一百零七章 仿古窗
  细看之下这圆顶八角屋,雕刻的惟妙惟肖,屋子的两个最大特征,圆顶和八角,都被很突出的刻画了出来。在圆顶八角屋的左上角位置,还醒目地雕刻有一只昂首展翅的仙鹤。这只仙鹤双翅展开,鹤头圆顶而饱满,嘴巴微张如啼鸣,像是在朝着半空啼叫一般。这只雕刻的仙鹤,形象看起来格外的威武,和圆顶八角屋几乎就是连在一起。仙鹤的尺寸被刻制的较大,约有它脚下圆顶端一倍大小。圆顶八角屋连同仙鹤,就雕刻于仿古门的中间位置,旁边就是雕刻的远山流水之类的景象。近景最突出的画面就是这展翅啼鸣的仙鹤,还有圆顶八角屋了,但是因为门的颜色为古铜色,加上门中还雕刻有其他的画面,所以不细看的话,不会可以注意到门上雕刻的东西。
  我忙不迭又跑到我和夕羽惠的房间门口看了看,只见我们房间外的仿古门,雕刻的画面与大凯房间的门是一模一样,同时是雕刻了一只站在圆顶八角屋上啼鸣的仙鹤。
  大凯随后也跑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对面的仿古门,疑惑的对我说道,“这屋子到底什么来头?每次看到这屋子,保证没什么好事儿。怎么这里门上还雕刻着这玩意儿?”
  我瞥了大凯一眼,小声地回答道,“我他妈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要是知道这圆顶八角屋什么来头,我也不至于在这里对着门发呆了。你眼神儿还挺好使,这东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大凯一笑,又开始吹嘘自己的眼力了。我也没工夫听大凯吹牛,如果按照夕羽惠的说法,胡娘对家装的布置,都非常讲究风水,那么这些仿古木门上面的雕刻,可能也是有一定的风水含义,所以我想等遇到东哥之后,问问他这扇仿古门上的雕刻,是否有些其他含义在里面。
  于是我朝大凯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废话了,说是我要出去转转,问大凯要不要跟我一起?
  大凯摇摇头,对我说道,“你精力还真充沛,我是打不住了,我先去睡一觉倒倒时差,小爷你先去踩踩点,看看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地方。”
  我也没有接话,直接沿着走廊向外走了过去。当我沿着进来时的走廊,走到其尽头之后,眼前便出现了向左、向右两个方向的连廊,连廊的顶上挂着一盏盏的油灯,比起中间方向走廊顶端的电灯光,左右两侧连廊的油灯光,看起来就昏暗了许多。
  我探头向左侧的连廊看去,这连廊并不是笔直的,而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连廊,能看出墙面波浪状的痕迹。人的视线只能看到连廊最前端的这个部分,后面的部分,则被弯曲的墙面挡住了,根本看不到它的尽头。
  就在我刚要准备,向左侧连廊走去,看看这弯弯曲曲的连廊内到底是怎样,可是当我刚刚走到左侧连廊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东哥在我身后叫道,“姑爷,姑爷。”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东哥笑着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留步在原地,随后他小跑到我的面前。
  “姑爷,想出来溜达溜达是不?哎呀,你也太见外了。你直接吆喝我一声不就得了。东子给你当个向导啥的,可这个地儿老大了,我怕你在这转迷糊了,我现在带着你四处溜溜。”东哥笑着对我说道,一边说就一边把我往花园的方向领。看得出来东哥是一路小跑来的,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大喘气。我心想这东哥来的还很是时候,我刚刚要往那条连廊走,他正好就过来了。不过马上又一想,这里应该是装有监视摄像头,可能他是从监视摄像头当中看到的吧。
  于是我伸手指了指左侧的连廊,问东哥这个连廊里面是什么?咱能不能先去这个连廊走走看看?
  东哥大嘴一咧“嘿嘿”的笑着,脸上面露难色地回答我说道,“我说姑爷啊,我先领你大体转悠转悠,这地儿大的估计你都转悠不过来。这旁边两湖隆洞子,不瞒你说,这都是当家的存放顶凖和其他要紧物品的地儿,平时我和伙计们过去,都要先跟当家的打个招呼。里面都是层层门锁着,钥匙也是当家的管着。不是我不带你去,可要去另外两边,你起码要先给当家的打个招呼。姑爷你也别为难我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在执意要去旁边两条连廊一看究竟了,毕竟我们是客人,不能给主人添太多麻烦。
  于是我点头答是,便跟着东哥在堂口四处转了转。就像李星龙家里的堂口一样,别看堂口表面其貌不扬,在地下确实别有洞天。除了我们所在的那三条“走廊”组成的建筑之外,堂口里面甚至还有会议室、娱乐室、餐厅甚至还有古董收藏室和浴室等等,还有一些我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地方,东哥用行话告诉我这些建筑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也听不明白。不过这些建筑,每一个都是地下独立建筑,而且建的既复古又富丽堂皇,感觉就像是一个地下宫殿一般,走下一圈之后,让人有些叹为观止的感觉。
  就像东哥和我说的一样,这堂口的确是非常大,我和东哥逛了以上那些地方,都已经花了两个多小时了,但是东哥才告诉我,我们仅仅是转了堂口的三分之二左右。而且给我的感觉,地下的这个堂口,它中心就是我们经过的那个百花齐放的花园。
  花园内虽然没有人为的修建路,但是这个花园四通八达,花园四周无界无限,几乎随便从花园什么地方都能走出去,而且通往的也都是不同的地方。我和东哥每每从一处地方出来之后,必须经过花园,然后再从花园中不同的路,才可以到达另外的一处地方。在这种没有固定路线的花园之中,东哥将每一条通往其他地方的路,记得非常的清楚,我们一点弯路都没有多走,就会由最近的距离到达想要去的目的地。
  我叹服东哥记忆力真是异于常人,如此大的花园,在没有规定路线,甚至没有任何的特征标记的情况下,就能把通往每一条地方的路记得如此清楚。
  东哥只是笑着对我说,我要是天天在这个花园里来回的走,我记得肯定比他还要清楚。
  之后东哥说是再带我去其他的地方转转,本来坐车回来,身体就稍感疲惫,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才出来走了两步,现在一下子不知不觉中走了两个多小时,身体已经开始感到疲惫了。于是我也婉拒了东哥的提议,说是要回到房间休息。所以东哥直接就把我送到了房间门口,路上又和我聊起了家常。
  待我们来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当看到仿古门上面的雕刻之后,我便不经意地问东哥,这扇仿古门上的雕刻,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讲究”?或者是有没有什么风水当中的含义?
  东哥尴尬地嘿嘿笑了笑,回答我说,关于这门上的雕刻,他确实是不知道,因为这个堂口在修建的时候,全部都是胡娘安排,大到房屋设计,小到这种门上雕刻,全部都是胡娘亲手拿定主意,才让伙计们动手去做。这扇门上的雕刻,也是当时胡娘吩咐工匠师傅刻意刻上去的,每一个卧房的门,全部都刻有这种雕刻。此后东哥无意间跟我说到,门上雕刻这种画面,好像是和胡娘当年的一次瞟儿物经历有关。


第一百零八章 胡娘的多重身份
  在听到东哥这么说之后,我马上追问东哥,是什么样的瞟儿物经历?可能是我的反应过于强烈,我的话问完,东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情,嘴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随后,东哥默默地摇摇头,说是对于这个经历他也不太清楚,都是听道儿的伙计们传着说的。他也没有再继续和我说其他的事情,只是让我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等以后再说,反正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不短的时间。一边说就一边拉开仿古门,并伸手指了指里面的这扇内门,随后只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我愣了一下看着东哥,他不慌不忙地对我解释,说是为了保障安全,不仅这条走廊上装了监控探头,而且每间房间的门口,也统统装有监控摄像头,内门的锁是电子锁,如果忘了带房卡,那么从控制室就能打开。他刚刚只是示意监控室的伙计,让伙计把这间房间的门打开而已。
  简单的解释完这些事情,东哥就直接把我推进了房内,他便闪身要往门外走,临走还不忘跟我说,“姑爷,留步,留步。你就别在送我了,都自个人。好好休息好好休息。”说完就给帮我关上了内门。
  我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想到刚刚东哥的举动,不由地觉得,当我问到胡娘那次瞟儿物经历的时候,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恰恰相反,他想回答我舍呢么,可是突然却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不能告诉我,所以才刻意避而不答。
  仿古门上出现的主要画面,就是圆顶八角屋还有站在屋顶一端的那只昂首蹄声的仙鹤。圆顶八角屋这种建筑,在我们以往去过的诡异之地,几乎每次都能看到,而我们去过的这些地方,又统统和《叁号密卷》有所联系。如果仿古门上的画面,是与胡娘一次瞟儿物有关,那么胡娘这次瞟儿物所去的地方,很可能就会与《叁号密卷》有所关联!
  我越来越觉得,胡娘和我们当时认识的那个人,有些不一样了。她之前的形象在我心中渐渐地模糊了。从刻意对我们隐瞒一些事情,再到有关黑釉石棺材的经历又是有意的欺骗我们,最后,这个胡娘竟然还可能去过与密卷相关的地方,并且既有可能从中理会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将这里房间的门,在原置门的外层,又添加了一扇仿古门,并且雕刻有圆顶八角屋的样式。
  一时间我的思绪又有一些混乱了,本来我和夕羽惠也想到了,胡娘或许对我们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是现在来看,她不仅仅是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而已了,可能她与我们所经历的这件事,也有所关联。
  思考到这里,我不由的联想到了这里严密的监控措施,不仅走廊里布满摄像头,而且甚至每一间屋子都有对应的摄像头。哈有专门的控制室,控制着这里门上的电子锁,我们所用的房卡,几乎有和没有就没有任何的区别,反正控制室可以控制。这一系列看起来,哪里是什么客房,完全就是如同监狱一般,监控措施做到的已经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一个有些荒诞的想法,从我脑海之中冒了出来,难道胡娘将我们安置在这里,是要监视我们?!
  就在这种反复的思考之间,我便不知不觉地睡去了。又是那个奇怪的梦,甚至连梦里的场景都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次七彩大蛇并没有再一直与我对视。而是变成了庞大的身躯不停地扭动,在一点点地向我逼近。我则在梦中不断地奔跑,与七彩大蛇一直保持着特定的距离。跑着跑着,我突然发现,在我的眼前居然出现了七彩大蛇的尾巴。我原本是想从别的方向逃走,可是身体完全就不受我的使唤,还是继续向前。
  我顾不上那么多,只能奋力向前奔跑,结果,我却在慢慢地超过七彩大蛇的身体,没过多久,我的视线之中,就出现了七彩大蛇那颗巨大的蛇头,只不过蛇头是背向于我,七彩大蛇移动的动作,变的更加的迅速,蛇身大幅度的扭动着。而当我再回头看的时候,蛇头正面距离我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蛇头已经慢慢地耷拉了下来,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蛇眼之中仿佛还有一丝恐惧。
  当我赶到七彩大蛇的蛇头部位时,这条七彩大蛇突然之间就停止了运动,趴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我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或许我之前想错了,并不是这条七彩大蛇在追赶我,而是我正在追赶这条七彩大蛇!它便奋力扭动身体,避免被我追上!而现在在我的步步紧逼之下,我们的距离已经渐渐近了,所以七彩大蛇才会表现出这样一幅场景。
  在梦中,我的身体完经常会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我想赶快逃离这一切,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七彩大蛇趴着的身体走去,虽然是在梦里,但是我依旧是非常的紧张,这条七彩大蛇一动不动的样子,更加让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随后我来到七彩大蛇的蛇头位置,伸出了左手,掐住七彩大蛇的蛇头,身体硕大的蛇身,居然就被我一只手提了起来,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我的左手在提起蛇身之后,竟然就蛇头向我的嘴中塞去!
  我马上就从梦中惊醒过来,嘴里不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整个人都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又做噩梦了?”夕羽惠说着就将一杯水递给了我。
  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看到夕羽惠一副担心的样子看着我,我便随口问道,“又说那句话了?”
  夕羽惠点点头,并伸手把我额头上的汗珠擦掉。
  “如果这才来长白山,不能把这些事情解决一个大概,我估计我距离得精神病或者是精神衰弱就不远了。你对这些解梦的事情还算了解,梦到那种奇怪的七彩大蛇,是不是有什么‘讲究’?总是梦到这样的场景,不可能没什么原因吧。”我语气缓慢地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告诉我,她要是知道的话,早就给我“解梦”了。我马上追问了一句,既然这里都是瞟儿贼,那么肯定有对解梦比较在行的人,不然直接找胡娘问问,梦到这种七彩大蛇,究竟有什么潜在的含义。
  夕羽惠朝我摊了摊手,对我说,“你都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看你一副疲劳的样子,所以我也没有叫醒你。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你如果想让阿姨帮你解梦,可是要等一等了。因为今天早上,阿姨和小哥等人,就先行去山脚踩点了。估计要到天黑左右才能回来!”


第一百零九章 先行一步
  我不由地问夕羽惠,他们去了一整天了?只是踩点而已,怎么还没有回来?因为我们是在地下,屋内也没有通光的窗户,所以终日不见阳光,根本没有白天和黑夜这个概念。听到风干鸡和胡娘等人,去了一天还没有回来,我的心里不禁有些紧张,难道他们在踩点的时候遇到什么麻烦了?
  或许是看到我说话时表情紧张,夕羽惠便朝我做了一个放松的手势,并告诉我说,除了风干鸡和胡娘之外,还有三个胡娘的伙计,他们五个人是步行前往长白山脚下。他们今天前往,并不是要进山,而是先看看从这里到达山脚的路况怎么样。再往山脚走,路上的积雪根本没人打扫,山中此时的积雪,或许与路程中的积雪差不多,可以比较进山后的路程。再加上因为越往山脚走,积雪越是多,这样的话,汽车根本进不去,很可能会陷进雪堆里。沿着路程步行,还能大致摸清路况,对可能遇到的行路问题,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所以他们来回的时间,就会耗用更多,毕竟雪地不是那么好走。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也算是放心了。刚刚那个有关于七彩大蛇的噩梦,依旧挥之不去,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风干鸡和胡娘的安危。
  大约过了有十几分钟,夏夏便敲门进来了,看我已经醒了,夏夏嘲讽地对我说道,“哎呦小爷,你这哪来是来冒险的,一副度假的样子嘛,眼睛一闭又一睁,一天就过去了。你醒的时间也非常巧,刚好赶在吃饭的时候醒了。是不是饿醒了呀?”夏夏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声,伴随着她的话传进我的耳中。
  我不等我说话,夏夏又朝我和夕羽惠招了招手,对我们说,“准备准备去吃放吧。老妖怪他们回来了。”
  原来刚刚夏夏一直在堂口的大厅,跟胡娘的伙计打听着长白山的一些事情,恰好刚才胡娘和风干鸡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了。本来夏夏还想问问风干鸡,踩点情况如何?可是夏夏还没来及问,胡娘就招呼伙计,让伙计去餐厅开饭,并让夏夏来叫我们去餐厅。现在胡娘和风干鸡俩应该都已经去了餐厅。
  于是我们也没有耽搁时间,马上就出了门,去旁边的房间叫上了大凯。于此同时东哥已经站在了走廊的门口位置,满脸笑容地朝我们笑着,示意我们跟着他。我心想,这里的监控摄像头可真是好使,我们这前脚才刚刚走出来,东哥就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我们一边朝东哥那里走,我一边把走廊和房间门口遍布摄像头的事情,简略小声地告诉了他们。除了大凯略显惊讶地看了看我之外,夕羽惠和夏夏脸上均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二者也都没有说什么。
  东哥见了我之后,感觉和我格外的亲切,关切的问道我,“咱家姑爷,你睡得咋样啊?俺们昨天吃饭,我瞅你不出来,还以为你咋地了呢。我就说昨天让你先休息,你可就不听,非要让我带你转转,咱俩愣是转了两个多点儿,我回去之后都走的腿疼。后来听小惠儿一说,说是你一直在休息。我寻思给你端点啥好吃的过去,小惠儿也可不让我们去。既然睡醒了,今天就放开吃,可劲慥。等会咱再喝两杯。我以前听山东的伙计们说,你们哪是三碗不过岗,酒量都老大了。”
  我并没有接话,东哥说着,我就微笑示意,也没心思想那些吃饭喝酒的事儿,我的酒量有多少,胡娘也清楚,想必也不会劝酒。我现在就想知道,风干鸡他们今天去踩点的情况如何。
  当我们穿过花园来到餐厅的时候,胡娘和风干鸡已经坐在了餐桌旁,只见胡娘身前的餐桌上,正放着一张报纸大小的东西,风干鸡的手在那张纸上,指指点点地小声和胡娘说着什么,他们二人的表情都非常的严肃,精力也非常的全神贯注,根本没注意到我们的到来。
  东哥也是识相,看到他们当家的正和风干鸡交流着什么。并赔笑着朝我们做了一个噤声地手势,示意我们先坐在餐桌旁边的沙发上。
  “都坐上来吧。东子,让伙计们上饭吧。”胡娘虽然一直低头看着桌子上面的路线图,却突然对我们说道,就像是她刚刚看到了东哥的动作一样,可是压根她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东哥连忙应了一声,便快步地走了出去。胡娘这个时候也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纸卷了起来,并用皮筋绑住之后放在了她所在的凳子后面。而风干鸡也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因为他们俩之前的说话声音实在是太小,所以虽然我们是在一个房间之内,但是我也没有听到,风干鸡和胡娘到底是在谈论什么。不过,看桌子上面的那张纸,应该是一张有关于长白山的路线图。或许,他们俩之前是在谈论今天踩点的路线。
  此时我观察到,胡娘的表情还算是平静,脸上除了能看到一丝疲惫之外,看不出其他的表情。风干鸡就不同了,他的脸上不再是平时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而是显露出一丝的阴郁,好像有什么严重的心事一样。
  我们四人在落座之后,夕羽惠就问胡娘,今天踩点进行的如何?
  胡娘叹了一口气,回答说到,进山的路要比之前他们想象中还要难走。越是往山脚走,积雪就越来越厚,最厚的积雪已经能没过他们的膝盖了。他们今天虽然是一早出发,但是却没有走到山脚下,因为路况太差,他们前进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如果走到山脚下的话,他们现在恐怕都还回不来,或许要到今晚的半夜,才能从山脚下回来。所以对于山脚下的情况,可能比他们沿路经历的路况更差,这种条件下上山,是一件万分危险的事情。先不说其他的情况,单单就是山中的自然条件,也不合适登山。更不要说是从群山之中找到龙腾山了。就算是我们侥幸进山,并找到了龙腾山,那么进出来回所需要的时间,也是非常长。这期间一旦再次下起大雪,我们极有可能被困在山中。
  胡娘一边说,她脸上的表情也变的很是焦虑。看来在这种自然条件下,胡娘也有些无能为力。
  “反正又不着急,咱们等等看吧,说不定等咱们出发的时候,雪不仅停了,而且积雪也融化的差不多了。凡事不能想的太悲观。”我笑着对大家说道。
  哪知道我这句话才刚刚说完,胡娘立刻接话对我说,“不是我所想的悲观,而是你想的太乐观了。如果在你们要出发的时候,这场大雪能停,那已经算是苍天眷顾你们了。想要等这里的积雪融化,恐怕你要再在这里等两个月左右。如果等不了两个月,那么在你们出发的时候,最好的情况,也就是我们今天遇到的情况,最厚的积雪只是到我们的膝盖。倘若,这几天继续下雪,那么恐怕你们要从雪中钻进长白山了。”
  听到胡娘这么说,我才意识到严重性。正如她说的一样,如果这里雪一直不停,那么积雪就会越来越厚,平坦的道路上有积雪,对我们还不算是什么太大的危险,只是路程较为难走罢了。但是,如果山上积雪太厚,不仅登山危险重重,而且也不利于我们找到龙腾山。
  “我建议你们,如果一定要进山,那么必须要尽早进山。不能再拖沓太久时间了。否则你们不要说找到龙腾山了,连长白山你们都进不去!”胡娘这时突然语气凝重地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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