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蟾蜢守宫
作者:星若羽翼|发布时间:2024-06-29 09:01:25|字数:26647
“什么?!”我和身边的大凯惊讶的异口同声问道。
夏夏看了我们一眼,又一字一字的重复了一遍,“蟾蜢守宫”。夏夏走到我身边,从我手中接过了龙刺,然后对准小蛇的头部,轻轻地推出龙刺,刺尖直接将小蛇的头部下方部位刺穿,夏夏又用力向前推动龙刺,小蛇身上的伤口,在龙刺不断的前推下,伤口被龙刺豁开的越来越大,很快,小蛇就身首异处了,蛇头还是嵌在我的拇指上,但是蛇身却掉落在了地上。
夏夏用脚使劲地踩在了落在地上的蛇身,蛇身一脚就被夏夏踩爆了,同时还发出了“呲呲”的声响。蛇身之中红色的血水向外四溅,蛇身直接就干瘪了,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贴在地面上。
少了蛇身,单单就只有蛇头挂在我的手上,显得更加的骇人。本来这条蛇就诡异,它的体型完整点,我还不至于打怵,现在被夏夏把身子切断踩爆,只留下了一个蛇头,让我更加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于是我对夏夏抱怨道,“你能不能把我手上的蛇头先弄下来,而不是在哪玩儿‘踩气球’啊?你说的蟾蜢守宫到底是什么?明明就是一副蛇的样子。”
夏夏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龙刺,顺着之前留下的那个伤口,将龙刺由下向上刺入了小蛇的蛇头中。夏夏不时扭动一下手腕,使龙刺像螺丝刀一样,慢慢地转进蛇头之中。我看到拇指上的蛇头,被夏夏这样一番折腾后,本来还算光滑的蛇头上,竟然开始冒出一下几位细小的肉粒!而夏夏还是乐此不疲地转动手中的龙刺,龙刺的刺尖,从左侧的蛇眼之中穿了出来,将蛇眼顶破,而夏夏又将龙刺缓缓地退回去,又从右侧的蛇眼钻了出来,这样小蛇的两只眼睛,都被夏夏用龙刺戳破了。
可是夏夏还不算完,还在蛇头上戳来戳去,本来体积就很小的蛇头,被夏夏戳出了好些个小窟窿。
我小声的对夏夏嘀咕道,“你变态啊?死都死了,你还这么折磨蛇的尸体啊。这是想干什么?”
夏夏瞅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一扬,回答我说,“你闭上嘴。现在别惹老娘,人家现在手稍微一偏,或者你再耽误时间,小惠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可以再寻新欢了。你想让我帮她嘛?”
听到夏夏这么一说,我立刻闭紧了嘴巴,意识到现在情况的严重性。整个蛇头差不多都被夏夏戳了一个遍,蛇头上到处都是小洞,从小洞之中,不时地有黄色的液体流出,夏夏这时将龙刺抽出来,我看到在龙刺上也滴滴拉拉着那种黄色的液体。夏夏将我的手面朝上,手背朝下,使那种黄色的液体,直接滴到地上,而避免滴在我的手上。并叮嘱我,千万别让那种黄色的液体碰到我的皮肤。
夏夏指着龙刺上的黄色液体,问道我,“文盲,知道这是什么嘛?”
我摇了摇头,夏夏随后告诉我,迄今为止,有过科学证明的动物中,最具毒性的就是箭毒蛙,箭毒蛙的毒液不仅具有一定的穿透性,而且还是有名的“见血封喉”。中毒的人活不过三分钟。而我手中现在挂着的“蟾蜢守宫”,是毒性仅次于箭毒蛙的毒物。科学家称蟾蜢守宫的毒液为CRKL3040,这种毒素属于非蛋白质毒物,有神经麻痹的作用。而龙刺上的那些黄色液体,就是CRKL3040……
“夏姐,先别扯没用的了,这东西毒素这么厉害,我不是死定了啊!”我打断夏夏的话,着急地问道。
夏夏耸了耸肩,很轻松地对我说,“本来你是死定了。可是没办法,谁让你运气好,上帝派女神来搭救你。”
随后夏夏进一步对我解释说,这种蟾蜢守宫虽然毒性强烈,但是它有一个特点,就是具有吸血的特性。在咬住猎物之后,通过牙齿内的倒钩,将猎物身体中的血液,吸入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再把自己身体中的毒物,通过毒牙排进猎物的体内。其实这个过程,就相当于一个换血的过程。只不过蟾蜢守宫的换血过程比较快而已。它身体之中的构造非常特殊,蟾蜢守宫具有两套完全独立的体内循环系统,所以它的吸血和排毒的过程,可以一并进行。同时,它也是自然界中,唯一一个具有两套循环系统的生物。
因为蟾蜢守宫数量极少,而且解剖起来异常的复杂,所以科学家对于这种生物的体制结构,也了解的不多。就像是章鱼一样,也有很多人把蟾蜢守宫列为外星生物。至于蟾蜢守宫为什么要吸血之后再排出毒素,夏夏觉得可能是一种体内循环,或许蟾蜢守宫需要血液来维持生命体征,总之对于蟾蜢守宫的事情,现今科学也解释很少,所以很多事情无法解释。完整的蟾蜢守宫,只是在美国的一家博物馆中,还留存这一个蟾蜢守宫的琥珀,没人知道这东西到底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之中,拥有怎样的习性。
夏夏认为,因为刚才咬住我的蟾蜢守宫,身体的颜色已经快要由青铜色,变成朱红色了,根据它尾部的变色情况,可以估计出,蟾蜢守宫的毒素已经到了头部了,待身体完全变成红色后,它的毒液就会排出。夏夏刚才所做的,就是把蟾蜢守宫脑袋里的毒素放干净。
“科学家们是瞎子吗?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东西数量可一点都不少,都是成团成团的向外跑啊!没有几千条,也有几百条了。”我对夏夏说道。
夏夏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回答道,“你不要总问这种没有水平的问题好嘛?我们见过的未知生物数量更多,见到这么一个蟾蜢守宫算什么呀?不要少见多怪好嘛。”
金手佛爷好奇的问夏夏,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蟾蜢守宫的事情?
夏夏笑着很简单地告诉金手佛爷,因为当年她在国外的时候,她的老师对于蟾蜢守宫比较有研究,所以夏夏也就略知一二。虽然夏夏没有说出那位老师的名字,可是我却猜到了,夏夏所说的老师,应该就是失踪的托马斯先生。因为在夏夏心中,老师就是托马斯先生的代名词。
大凯此时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问道夏夏,“夏姑娘,你觉不觉挂在小爷手上的这个玩意儿,有点奇怪啊?你寻思寻思,这东西马上就要由绿色,变成红色了,也就说它快要完成身体循环了。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东西自己挂了?这死的也太不寻常了?这不是功亏一篑啊。”
大凯这句话一说,我们几个人全部愣住了,为什么蟾蜢守宫,在马上就要排出毒素的时候,却突然之间暴毙呢?最关键的是,它并没有受到任何外力的打击,这一点太过诡异了。
我看着夏夏,想从夏夏那里得到一个科学的“答案”,可是夏夏脸上亦是一种复杂的表情。倒是她身旁的金手佛爷现在看起来无比轻松,全无之前紧张的神态,站在夏夏一旁,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正在“检查”哲罗鲑尸体的提子。
此时,提子朝我们这里招了招手,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还是盯着哲罗鲑的尸体,不过,他却对我们说道,“我觉得你们应该过来看看这个,这东西有点奇怪……”
第一百零一章 奇怪
看到提子这样认真的表情,金手佛爷迅速将手中的半截烟掐掉,眯着小眼睛,一边向提子身边走去,一边盯着哲罗鲑的尸体,像是在寻找那处“奇怪”的地方。夏夏让我待在原地别动,一定注意,不要让那黄色的毒液流到皮肤上,等什么时候蟾蜢守宫的脑袋从我的手上掉下去,我才能行动。说完夏夏也快步地朝卡在水潭砌石上的哲罗鲑走了过去。李星龙跟在夏夏的身后,看得出来他的左腿大概又受伤了,走起来一瘸一拐。
大凯倒是没有跟着过去凑热闹,而是走向张琳所在的地方,和张琳一起搀扶着眼镜走到我身边。眼镜虽然醒了,但却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他的脸色煞白,嘴唇有白色的蜕皮,眼睛只是微微地睁开,一片迷离的眼神。我问眼镜此时感觉好些了吗?眼镜硬是给我挤出了一个微笑,冲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身体无大碍,这一点眼镜倒是和夕羽惠很像,那就是从来不轻易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伤痛,哪怕疼也不说疼。
眼镜看到我手上挂着的蟾蜢守宫脑袋,眼神之中有一丝闪烁,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地下的黄色毒液。他发干的嘴唇微微地张开,好像是想要和我说什么,可是随即,他又把嘴巴闭上了,眼神从蟾蜢守宫的身上移开。
本来眼镜来这里的作用是代替夕羽惠,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进入穷羿国,眼镜已经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后面的路恐怕很难再指望眼镜了。张琳和大凯把眼镜扶到地上坐下,张琳又拿出急救包,从里面抽出了一个针管一样的东西,注射到了眼镜的小臂上。之后张琳拿着水袋,想给眼镜灌几口水,可是眼镜却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
大凯此时走到我的身边,低着头看着我手上的蟾蜢守宫脑袋。我见从蟾蜢守宫脑袋里滴出的黄色液体,已经慢慢变少了,而且它的嘴巴,也有了明显地松动迹象,不再像之前一样,是死死的嵌在我的肉里。
我小声问道大凯,“眼镜,伤势怎么样?”
大凯“啧”了一声,挤了挤眼睛,脸上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并回答我说,“真不是吹牛逼,日本小哥真是汉子。他恢复力你都不知道多惊人。你别看他现在和病秧子一样,要是换成其他人,说不定早就挂了,起码很少有人,能在那种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就醒了。夏姑娘都说,按照他现在的恢复程度,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自理’了,说是什么身体机能恢复的很快。我刚刚在水潭的时候,我就听到他嘴巴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嘟囔什么,声音和蚊子哼哼一样,听起来应该不是中国话。”
我冷笑了一声,嘲讽道大凯,“你是不是幻听了?你中国话都说不利索,眼镜还给你讲日语?”
大凯脸上一副不屑的表情,说是我要不信,等一下可以去问问眼镜,他在水潭的时候到底说的什么。不过大凯也觉得,眼镜更像是再说梦话,突然之间说日语,也让大凯有点不知所措。
听到大凯说眼镜的恢复能力,不由的又让我想起了夕羽惠,之前夕羽惠的身体中因为中了龙蛊,所以身体里含有了她所说的那种X天赋,使得夕羽惠的反应能力比起普通人快了不少。联想之前我们前往的几处人迹罕至的地方,眼镜每次受伤之后,好像恢复地都特别快,我印象最深的是在虵王龙宫时,我们营救眼镜的时候,他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是后来在万龙殿,眼镜又变的生龙活虎了,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受伤的迹象,甚至为了救我,用身体挡住金蛇。可是我当时我清楚的记得,眼镜并没有中龙蛊,也就是说他没有所谓的X天赋,那么眼镜这种惊人的恢复能力,难道是天生的?
我还在思考时,只觉得自己拇指突然已送,一下变的轻松起来。我低头看去,先前咬住我的蟾蜢守宫的脑袋,已经从我的手中滑落到了地上,而在我拇指的关节处,却留下了四个如针细的牙眼儿。伤口的痕迹看上去很深,有少许血从伤口流出来。
我看到身前不远处的夏夏等人,正围着哲罗鲑的尸体,他们四个人蹲在地上,由下向上看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因为四个人都是背身,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他们此刻的表情。
我大声地问夏夏,蟾蜢守宫的脑袋已经掉下来了,只是伤口还有淤血,我现在是不是能自由走动了?
夏夏听到我的问题后,连朝我看都没看一眼,还是全身下地盯着哲罗鲑,同样大声的说道,“张老师,麻烦你顺便给小爷包扎一下伤口,记得用酒精在把伤口仔细消毒。”
张琳应了一声,随后赶忙抱着急救包跑到我跟前,非常非常仔细地把伤口进行了反复的消毒,又小心地给我进行了包扎。张琳的话变的很少,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只是问了我一句“疼不疼?”也没有再说别的事情。于是我问张琳是不是后悔跟我们一起来新疆了?张琳抬头看了看我,坚定地冲我摇了摇头。
“搞定了嘛?你们都过来看看。”夏夏回头看着我们,对我们说道。
张琳很识相的又走到了眼镜身边,做起了照顾眼镜的任务,而我和大凯则快步走到了哲罗鲑的尸体旁边。刚刚走近哲罗鲑,我就闻到周围有一股让人非常恶心的腥臭味。这恶臭味就是从哲罗鲑的身上发出。
“这他妈的什么味儿啊?哲罗鲑才死了没多久吧。怎么就有这种味道了?”我不解的问道。
李星龙又犯了结巴的毛病,结结巴巴回答我,“你你你你你……”“你”字说了半天,说不出下一个字,脸都憋得通红。我着急地朝李星龙摆了摆手,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夏夏。
夏夏示意我贴着哲罗鲑一侧的身体蹲下,就会明白这是为什么了。我照着夏夏说的做,忍着恶臭将自己的侧身,尽量贴在哲罗鲑的身上,因为哲罗鲑的身上,有那种凸起的“刺状”东西,所以我的身体也仅仅是尽量靠近而已,然后蹲在地上抬头向上看。
之前映入我眼帘的都是那种凸起的刺状东西,这些刺状物体,由下向上看,更像是一个个长有尖的小球,除此之外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除了那些刺状的东西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了。你们是的‘特别’之处到底是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夏夏让我不要心急,而是一直由下向上看着,很快我就知道:“特别”之处在什么地方了。
我半信半疑地继续按照夏夏说的那么做,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就在我不耐烦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眼前突然有些晕眩,那些刺状的物体在我的眼中居然在渐渐地放大,我越看越清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在哲罗鲑身上那些刺状的物体,竟然是一只只人手!
第一百零二章 无名人手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见所看到的景象。万万没有想到,哲罗鲑身上这些凸起的“刺”,居然会是一只只人手!我甚至能明显地看到,这些人手拇指的指甲为紫色,类似于淤血,但是在大片的青铜色覆盖下,这一点紫色才显得不那么显眼。这些人手是呈握拳的姿势,四指弯曲紧闭,拇指扣在四指之上,拳头为上下连接,底端连在了哲罗鲑的身上,上端则朝外,所以看起来在哲罗鲑的身上,就形成了一个个刺状的凸起。
这些手有大有小,有老有少,甚至是还有婴儿一般的小手!就我现在看起来,这里的手没有两只手是一模一样。
在拳头的四周,还被包裹上了一层类似于琥珀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晶莹剔透,像一层蜡质一样,将人手贴合着包裹了起来,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人手会呈现出青铜色的原因,因为青铜色的并不是人手,而是外面的那层琥珀一般的蜡质,人手被包裹在其中,才会显现出那种颜色。再细看之下,甚至还能看得在蜡质和手之间,其中有些许气泡。这层类蜡质完全是根据人手的轮廓而设,只是在手和哲罗鲑的接触点,类蜡质一样的东西有一处较大的环形凹槽。
哲罗鲑全身犹如铠甲一样,被这种人手包围着,我实在难以想象,这里究竟有多少双人手,还有这些手是怎样出现在哲罗鲑的身上?总不可能是哲罗鲑的身上长出了人手?多么奇葩的哲罗鲑,才能长出这么奇葩的手啊。
最吃惊的还并不是哲罗鲑身上“长”了人手,而是被蜡质包裹的人手,此时随着哲罗鲑的死亡,这些人手竟然在渐渐地腐败!只见我眼前的一只手,握着拳头的四指,皮肉正在慢慢地脱落,手上的皮肤就像枯萎的花朵,此时正慢慢变地干瘪,指尖的腐肉也在一层层扯着上面的皮肤向下掉落。甚至连拇指的指甲,颜色由紫色变为了黑色,指甲上面带有一丝丝的裂痕,细小的肉丝从这些裂痕之中挤了出来。
这就是此时正在发生的过程,这些手还在不断的腐烂,手溃烂腐败的程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慢慢地加快,我甚至能看到有些“手”,已经露出了骨头。从手中烂下的皮肉,沿着手上纹路逐渐地滑落,最后沉积在包裹着手的类蜡质之中。蜡质的底部已经堆了一层细小的肉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这里的一股腥臭味,不仅仅是来自哲罗鲑的尸体,还有一大部分是来自哲罗鲑身上,正在腐烂的人手!
我被这股腥臭味呛到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一边咳嗽一边从地上站起来,并问道夏夏,“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哲罗鲑就算体型再大,那也只是一条鱼而已,鱼的身上长出了人手,天方夜谭啊?!我刚刚还以为这些人手,只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固定在了哲罗鲑的身上,但是按照眼下的情况,估计可不是我想的这样。这些开始腐烂的手,难道在哲罗鲑活的时候是保持完好无损?随着哲罗鲑的死亡,这些手也开始了腐败?这不就是说明手是长在哲罗鲑身上!”
“还有一个问题,人手外层包裹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之前看上去,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盯着看一段时间,却能发现其中包裹着人手?”我感觉我脑袋里的问题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能把关键问题先提了出来。
提子抢在夏夏之前,简单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正如我说的一样,刚刚提子发现这些奇怪手的时候,这些手保持的非常完好,可是现在,手却正在快速地腐败。说明这些怪手,的确是与哲罗鲑的生命体征有所联系。
夏夏见提子说完之后,才张口解释说,包裹着哲罗鲑身上怪手的这层类蜡质东西,可能是起到了三棱镜的作用。夏夏将外围的这些透明物体,叫做某种类晶体。这种外围的透明材质,内部或许被作成了多边形的细小截面。截面很微小,用肉眼几乎就察觉不到,这种具有光密媒质的截面,放在光疏媒质中,入射到类晶体物体后,经过截面多边形的多次折射后,光线会向外部偏折。截面的一个侧面射入,从另一个侧面射出,出射光线将向底面偏折,偏折角的大小与类晶体的折射率成正比,棱镜的顶角和入射角同样正比例。
因为普通白光是由各种单色光组成的复色光;同一种介质,对不同色光的折射率不同;不同色光在同一介质中传播的速度也就不同,通过外围类晶体不断折射、反射的白色光,就会将单色光暂时分开,使得视觉产生一定的延时误差,造成我们眼睛看到的东西会发生某种延时。亦或是有充足单色光持续照射后,才会将正常光线进行发散。这种类晶体,算是一种先进的镜子了。
夏夏说话的样子,俨然一副夕羽惠的姿态,现成的一本百科全书。经历了之前那么多生死冒险,感觉我们几个人就像是一个团队。风干鸡是主导,夕羽惠是智囊,大凯是先锋将,而夏夏就是万能补丁,在有风干鸡和夕羽惠的时候,夏夏的作用并不突出,但是一旦没有了他们两个人,夏夏就可以成为一个团队的领导者,这一点在我们上一次前往末戗古城的时候已经充分说明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想念夕羽惠,还有此刻或许仍旧生死未卜的风干鸡。
虽然我对夏夏说的这一对科学知识,几乎就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但是我也懂了主要内容,就是说,夏夏所说的人手外围的这层类晶体,实际上是起到了延时的作用,大概意思是,光线照射进这层类晶体后,由于多面截面的影响,光线在其中的折射和反射使得光线不能马上穿透类晶体,从外面看里面的东西,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夏夏,询问她这种方法是否正确。
夏夏满意地向我点头,直夸我理解能力有了很大进步。不过我还是有一个问题难以理解,于是张开问道夏夏,“如果我说的那样,我虽然学习不好,但是我也知道光线的传播速度那是相当快,你说的类晶体,能延时这么久,你不觉得不现实吗?”
“no,no,no。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种类晶体中的截面,由多个多边形组成,截面的多边形可以先反射光线,这一点类似于镜面反射,把射入的光线,按照原路反射回去,多个单色光线不停地在内部反射,光线射入时间长了,内部就会有复合光线产生,这些复合光线,再次发生折射,透过截面射出,这个时候才会使人看到类晶体内部的东西。我举个例子吧,现在很多婚礼上用于制造浪漫氛围的LOT灯,就是利用了这个原理,只不过LOT灯的延时,仅仅有几秒钟,而我们眼前的类晶体却足足有几分钟!我觉得外层的类晶体,肯定是认为打造,手工技艺要精细到极致,才能打造出这样的‘东西’。要是取这么一段类晶体回去,这种东西的价格不比珠宝低。因为以现在的机器生产,哪怕是手工生产,要做到这种精细程度,在可预见的未来,几乎就是不可能。”夏夏很淡定地对我解释说。至于我之前所问的,为什么哲罗鲑身体外面,会长有这么多人手,夏夏说是只有将哲罗鲑内部剖开,才能看出个大概。
这东西就算再有价值,看到它内部那些正在渐渐腐烂的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大凯听到夏夏说这些类晶体价值不菲,一直在哲罗鲑尸体身边看了看去,也顾不上那股难闻的气味了。此时提子却叫了大凯一声,让大凯帮他一起把哲罗鲑撞烂的鱼头剖开,看看这哲罗鲑身体里面到底有什么。
大凯向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抽出短刀就迎了上去,还跟提子说道,“维维,咱先说好,要是这死鱼肚子里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全让你们瞟儿贼占了,咱起码也要对半分。”提子懒得搭理大凯,而是用短刀在鱼头撞烂的部位敲着。
“等等,等等!这个人告诉我,他让你们不要去碰哲罗鲑!因为鱼肚子里面的东西,正等着你们呢。”张琳一脸的慌张,她指着在一旁,正盯着我们看的眼镜说道。
第一百零三章 危险仍在继续
张琳的这句话,把刚要动手的大凯和提子全都喊停住了。大凯甚至还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一副警惕地样子。他问张琳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看到张琳,她的表情也很疑惑,她没有回答大凯的问题,只是同样看向了眼镜。
此时的眼镜靠在背包上坐着,头微微地抬起来,盯着我们这边的哲罗鲑,眯着的眼睛里看不到他的眼神,他的样子似乎有些迷茫。眼镜扯了扯张琳的裤脚,示意张琳将他扶起来,随后在张琳地搀扶下,眼镜慢慢地朝我们走了过来,看得出来眼镜的伤势还是对他有很大的影响,虽然现在由张琳搀扶,可是他走路还是有些“飘”的感觉,腿都走不利索,我赶忙上去帮忙。
眼镜走近哲罗鲑之后,先是伸手摸了摸,哲罗鲑身体外部的那些“手”,此刻那些类晶体的人手,基本上已经完全腐烂了,每只手差不多都已经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细小的肉渣堆积在类晶体的下面。之前人手还是完整的时候,很难看出包裹在人手外面的那层类晶体,因为这层类晶体完全是根据手的轮廓制造。但是随着手慢慢地腐烂,类晶体和手已经有了明显的区分,此时可以很清楚地看清这些青铜色的类晶体。这里的腥臭气味也变的越来越大,幸亏腐烂的手外层,还盖了一层类晶体,不然不知道这个时候,外面到底要臭成什么样子了。
夏夏紧张地问道眼镜,“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哲罗鲑身体里面有什么?”
眼镜围着哲罗鲑走了一圈,然后在哲罗鲑被撞烂的头部停了下来,他努力的张开眼睛,眼神就一直盯着哲罗鲑身上的那个伤口看着,听到夏夏的问题后,眼镜先微微地张开嘴,嘴角还能发出些许声音,然后伸手对着哲罗鲑的鱼头指指点点,看样是在解释什么,可是我一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我赶紧让眼镜先暂停,免得他白白耗费口舌,我们几个人快步地走到了眼镜跟前。
眼镜见我们走过去,才又微微地张开嘴,问道我们“你们发现这些手有什么特别之处了吗?”
眼镜的话音刚落,旁边的金手佛爷就马上答道,“手是长在死鱼的身上。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啊?!长在哲罗鲑身上?佛爷你开玩笑呢?咱们都不是瞎子,这些‘手’确实是实打实的人手,并不是某些相似于人手一样的东西。一条鱼的身上,莫名其妙的长出这么多人手,这也太科幻了,难道这条哲罗鲑还是外星人?”我惊讶地对金手佛爷说道。大家在听到金手佛爷这句话的时候,除了我、张琳和大凯之外,其余的几个人都表现得非常平静。好像他们对于金手佛爷的这句话,已经提前料到了,一点都没有吃惊的表情。
眼镜则冷笑了一声,然后朝着金手佛爷摇摇头,示意并不是金手佛爷说的这样。随后他对我们解释说,哲罗鲑身体外面的这些人手,并不是像金手佛爷说的一样,是长在这条鱼身上。虽然从外面看上去,哲罗鲑的身体,和人手之间,没有连接的迹象,但是这并不足以说明,人手是长在哲罗鲑的身上,就像我说的一样,眼镜也认为,人手长在一条鱼的身上,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科幻了。
随后眼镜的话锋一转,讲出了一个听起来有些绕口的词——“鴾控”(mou kong)。并继续解释说,这条哲罗鲑和人手的关系,就是利用的鴾控关系。所谓的鴾控,是一种极端的降头术,这种降头术据说是,在上古之时,由西南方的大巫普殂天所制。他通过人和动物之间,以降头术的方式,是二者在身体上建立某种联系,这种联系主要是体现在血液关系之中,因为降头术的关键部分,就在于二者的血脉相通,是否能为彼此所用,这是达成鴾控的关键。而这种降头术,在那时候是用来祭祀之用。古时遵循“天人合一”的境界,特别是在西南地区,祭祀的时候都会以人和家畜为主,为建立某种“天人合一”的贡品,以达到取悦众神的效果,所以就有了这种称谓鴾控的降头术。
它可以将那些要当做贡品被献出去的人和家畜,先杀死,然后将二者的身体进行拼接,一般情况下,进行“换首”,就是保留人的身体,把人的脑袋,换成各种家畜的脑袋,偶尔还会对四肢惊醒拼接,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在拼接完成后,在下降头术鴾控,使得本拼接好的“尸体”,可以在降头术的驱动下,自行的移动。使得这些经过处理过的贡品,可以自己去献贡。被下鴾控术的尸体,身体的拼接处看不到任何的痕迹,就像是完全自然形成的一样。鴾控的要想达成,通常是更侧重于“鴾”,通过这个鴾来进行控制。鴾具有一定的思维,可以在尸体的体内,扮演之前“大脑”的角色。
可以作为“鴾”来使用的动物,一般就是极具灵性之物,类如民间常说的“黄灰白柳”,即黄鼠狼、刺猬、狐狸、蛇,四种地灵物。可以作为鴾来驱动尸体。鴾被用降头术封存在尸体的体内,眼镜不让我们碰哲罗鲑的原因,就在于,在哲罗鲑的体内,现在还有一个“鴾”,一旦我们把哲罗鲑剖开,它体内的这个鴾,自然就跑了出来。
说到这里,眼镜示意我们,与其在这里为了一条已经死去的哲罗鲑浪费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进城,看看我们要找的人,他们现在是否还活着,我们此时多浪费一点时间,对于那些生死未卜的人来说,他们生还的希望又再次减少了一点。
眼镜说的确有道理,一路上连续的遇上众多的危险,以至于我们的好奇心又被激起,却忘了自己是来穷羿国的目的,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不仅对于营救爷爷和风干鸡不利,而且对于我们能否在有限的时间内,从穷羿国顺利返回,也事关重要,我们的时间,在这里所用的时间,最长不能超过三天。想到这里,我也督促大家,既然哲罗鲑现在对我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穷羿国就在眼前了,还是抓紧时间先做正事儿吧。
夏夏朝我做了一个“等等”的手势,然后她表情很严肃地问道眼镜,“你怎么就如此肯定,这里的哲罗鲑就是鴾控降头术操控的呢?你之前也说过了,鴾控是先杀死祭品,然后再将祭品的残肢进行拼接,并加入‘鴾’,所形成的一种降头术。虽然那些人手可能是死的,但是哲罗鲑真真切切是活着的,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现在哲罗鲑死后,那些人手才渐渐地腐烂,说明哲罗鲑的生命体征,关系着那些人手的保存情况。这一点,貌似和你所说的鴾控降头术不太相同吧?”
眼镜就像是料到了有人要这么问他一样,他连思考都不思考,而是直接回答夏夏,眼镜觉得夏夏说的没错,哲罗鲑的生命体征,的确是关系到,那些人手的保存情况。可是并不是因为这一点来否定鴾控这种降头术。
在眼镜看来,这条巨大的哲罗鲑,身体中并不是只有一道鴾控降头术,而是有三道降头术!哲罗鲑本身,就是一个鴾!
第一百零四章 一切都让人难以预测
我已经被眼镜绕的云里雾里了。刚刚还说是中了什么鴾控降头术,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三道降头术了?
于是我不解的问道眼镜,“眼镜小哥,你长话短说,争取一次把话说完,别中间还留有悬念,让我们大家猜。你快说完了,我们也好快点上路。照你刚才的意思是,这条哲罗鲑的身上,不是中了一次鴾控降头术,而是反反复复中了三次降头术?而且,哲罗鲑本身就是一个鴾。不是我不信任你,其实你一直在我心里还算权威。但是如果哲罗鲑是鴾的话,这个鴾是不是太大了点?何况,鴾是存在于两个拼接好的尸体体内,这一点在哲罗鲑的身上并不符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降头术还能反反复复中了三次的。”
眼镜冲我点点头,示意他的意思就是那样。并回答我说,“我们的时间有限。你先拿油火枪,把哲罗鲑的身体点着,我们马上向穷羿国内前进,我再详细回答你的问题。”
眼镜说完,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金手佛爷,他冲我点了点头,并示意提子和大凯,从哲罗鲑的身边离开。我从包里拿出油火枪,自己也向后退了几步,随即便扣动了扳机,一条火龙从油火枪的枪口窜出,哲罗鲑的身上就像是喷满了汽油一般,从枪口窜出的火龙,一下子就把哲罗鲑的身体包围住了。火势越来越大,甚至蔓延到了哲罗鲑另外那一段,还泡在水中的身体。火光之中发出了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一股烤糊的味道,也传了过来。
“伙计们,都别看了,该上路了。”金手佛爷对我们说道。自己已经率先走在了最前面。
大家纷纷收拾好东西,跟上金手佛爷。我和张琳搀扶着眼镜跟在后面,大凯和夏夏一前一后走在我们两边。我好奇的问夏夏,为什么哲罗鲑身体一点就着?就像是它身上涂了油一样。
夏夏告诉我,或许是因为哲罗鲑身体外层的类晶体,其具有某种可燃性,所以在火花碰到哲罗鲑的身体时,才会突然间燃烧起来。
夏夏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又想起,之前眼镜说的鴾控降头术的事情,哲罗鲑身上那层类晶体,说不定就是鴾控降头术形成。于是,我马上督促眼镜,让他快点给我详细说说刚才所说的降头术的问题。看得出来,我们几个人都很想知道这件事的原委,大家在听到我的话后,不由的向我们这里靠了靠。
眼镜也对我们解释说,他之所以说哲罗鲑也是一个“鴾”,恰恰就是因为哲罗鲑身上的那些所谓的类晶体。那些类晶体,很想降头术中的“降”。在眼镜看来,哲罗鲑身上发生的种种不同寻常的地方,就是因为它连续被施了三次鴾控降头术。而这三次不同的鴾控,所作为的某,又不尽相同。之前从哲罗鲑的身体之中,爬出来的那些蟾蜢守宫,就是其中之一的鴾,而在哲罗鲑的身体内,还有一个隐藏的鴾,用于控制外面另外两道降头术,这也是为什么眼镜,不让大凯和提子剖开哲罗鲑的原因,因为这三道鴾控降头术之中,最让人担心的就是隐藏在哲罗鲑体内的这道降头术。能控制三道降头术,那么最里面的这个鴾,一定不是简单的东西。
哲罗鲑身上那一片片的人手,就是拼接在一起的,只是哲罗鲑这个鴾,身体过于大,所以使人们不由自主的忽略了它身上的那些手。从尸体之中拼接在一起的手,也是符合鴾控降头术。与其说这些手被封在哲罗鲑的身上,倒不如反过来说,哲罗鲑被这些手制约住!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哲罗鲑一死,在哲罗鲑身体上的那些手,都开始陆陆续续地腐烂了,因为鴾死了之后,之前尸体上截肢下来的手,失去了降头术的控制,尸手不再受到保存,便开始了腐烂。这一点完全符合之前眼镜解释的鴾控降头术。眼镜让我们不要先入为主,或许是因为他首先给我们讲解的鴾控降头术,使得我们对于“鴾”这个概念,只停留在黄鼠狼、刺猬、蛇和老鼠之中,却忽略了像哲罗鲑这种体型较大的东西。
而在哲罗鲑的体中,蟾蜢守宫作为了第二道降头术的鴾,可以推测出,哲罗鲑的体内肯定还有其他被保存的“尸体”,蟾蜢守宫正是从那些尸体之中跑出来,又从哲罗鲑的嘴巴里钻出。
而最后一道鴾控,就是隐藏在蟾蜢守宫寄藏的尸体之中,应该还有一具其他动物,或者被“拼接”而成的尸体之中。这三道鴾控降头术,是一环紧扣一环,三环紧紧相扣,一环破,则二三环皆破。所以在哲罗鲑死后,这个三环相扣的降头术,算是被破了。可是蟾蜢守宫可以依靠自己极小和灵动的身体,可以从哲罗鲑的嘴中钻出来,但是,另外第三道鴾控降头术中的鴾,却因为体型太大,而不能从哲罗鲑的身体中出来。如果当时大凯和提子,把哲罗鲑剖开,那就恰恰把哲罗鲑身体中的那个鴾给放出来了。
眼镜的嘴唇之前还恢复的有些血色,这吐吐噜噜的说了半天,嘴巴又泛白了。张琳看的仔细,拿出水袋给眼镜灌了几口水。事情被眼镜说到这个程度,大家都是一幅幅恍然大悟般的表情。的确,眼镜所解释的事情,都能与我们看到的场景结合在一起。想不到这一条哲罗鲑的身上,居然隐藏了这么多秘密。
夏夏此时也在旁边自言自语着,“这穷羿国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国家?我们先是遇到了太乙术数加之八卦布设的天术虎齿沙,而后马上又是碰上了‘八面流水’的堪舆格局,现在又在一条哲罗鲑身上,发现了三环相扣的降头术,以前虽然去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地方,但是没有一个地方,像这里一样,出现过如此多的古老术数,而且四处都布置好了错综复杂的陷阱,感到我们现在每走一步,就像是有人在盯着我们一样,全都在别人的意料范围之内。”
“我也是,我也是。对于你们说的风水之类的事情我虽然不懂,但是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一样,感觉我们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人计划好了。”张琳对夏夏说道。
我长叹一口气,其实跟两个小姑娘的想法一样,我也觉得这次的穷羿国之行,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而且伴随着我们越来越接近穷羿国,这种感觉愈加强烈。我们遇到的这些危险,冥冥之中好像是,在把我们引导向某条预先设置好的道路。从遇到虎齿沙,我们为了破解虎齿沙而改变方向后,我们所走的路线,总是和路线图上有所差别,而这种差别,却还是把我们带到了穷羿国。一股隐约的不祥之感,在我心中徘徊。
就在我们几个人还在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凯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我看到大凯回头不知道在哪看什么,于是顺手拉了大凯一下,开玩笑的对大凯说道,“你平时话那么多,怎么现在不发表个人见解了?”
可是大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杵在原地,我不禁回头看去,只见在刚刚被我用油火枪点着的哲罗鲑身体中,大火已经被哲罗鲑烧得不成样子,可是此时正有一个人形的身影,从火堆之中一步步地慢慢走了出来!
第一百零五章 身影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只见前方不远处,那个从火堆之中,走出来的人形物体,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一种半蹲身体的“爬”,动作十分可怖。它的身体佝偻着,双腿弯曲,一条腿的膝盖贴地,两只长臂耷拉在地上,伴随着双腿一前一后向前移动,动作幅度不大,双臂和双腿有明显的“顺撇”。因为这东西是佝偻着身子,浑身上下又统统被大火所包围,脑袋上的火烧得最旺,一根几十厘米高的火苗立在它的脑袋上。身上甚至还发出那种“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音。记忆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一个人形的火球,比起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恶灵骑士》中的角色,我眼前的这个“火人”,不论是造型还是动作,都要恐怖很多。我只能看到一个大火构成的人形,所以也看不出它的其他特点,通过他身上燃着大火的分布情况,能看得出他身上的躯干部分很是粗壮,躯干处的火苗比四肢旺了不少。
这东西身体背朝着我们,此时正在一点点地向水潭之中移动。它每走几步,我就能听到类似于骨头断裂的那种声音,从他所在的方向传过来。
“你你你你你你你……们……快快快……看……”我紧张的结结巴巴说道,不由扭过头想叫其他人,看看我们背后发生的诡异场景。我回过头,看到大家已经盯着燃烧的哲罗鲑了,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惊恐的神色。连在队伍最前面的金手佛爷和提子他们,也都驻足回头看着这里。
“小小小爷,那他娘的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大凯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不由回答大凯说,“你见过一个正常人能从烧着的火堆里面出来,并在全身燃着大火的情况下,还能够正常移动吗?而且走路姿势都这么怪异。要不你过去看看,确定一下他是人还是鬼。”
大凯连啐了几口,缓了缓声儿,然后掏出了枪,对准那个人形的火堆就要开枪。不过此时在大凯身后的夏夏,看到大凯有要开枪的动作,立马从后面压住了大凯的胳膊,让大凯不要轻举妄动,那个全身着火的家伙,连火都不怕,子弹难道还会给他造成致命伤吗?万一大凯这一枪,没把那个家伙打死或者打伤,而是把那个东西吸引到我们这里,如此的话,麻烦可就大了。夏夏强调说,这家伙没来找我们麻烦就不错了,我们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自找麻烦。夏夏一边说,一边把大凯的枪摁回到腰间。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恍然大悟一般的问道眼镜,“现在全身着火的东西,该不会就是你所说的最后一个鴾吧?”
眼镜的眼神一直盯着那个着火的东西,听到我的问题后,眼镜的眼神还是没有从它身上移开,只不过眼镜却冲我点点头,示意我的说法是对的。眼前这个人形的火堆,应该就是哲罗鲑身上,最后一个鴾了。
就在大家的说话间,这个全身着火的东西,已经爬到了水潭外围的砌石上,他中间的腹部部分趴在了砌石上,而前半身已经落进了水里,后半身的双腿,还在缓慢地向前移动,从而带动身子继续往水潭之中靠近。它身上还是一副烈火熊熊的样子。
没过多久,这东西的双腿连同刚刚趴在砌石上的身子,也都“噗通”一声,落进了水。它身上的火花,在他落水的瞬间,统统消失了。他就这样消失在了水潭之中。
不过,不远处的哲罗鲑,这个时候,仍然在燃烧,只不过,哲罗鲑的身子,已经被大火烧空了。我能隐约的看到鱼骨架,立在水潭被撞开的部分,随着哲罗鲑的身体被渐渐燃尽,哲罗鲑已经不能在堵塞水潭的水,沿着被哲罗鲑撞开的洞口,慢慢地向外流着了。
大凯这时问道夏夏,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情况?免得等会,钻进水里的那个人形火堆,会从我们的背后袭击我们。
可是夏夏却摆了摆手,示意我们现在应该继续往穷羿国前进,而不是在这浪费时间,既然哪个满身着火的东西,对我们不感“兴趣”,那我们也没必要对它感兴趣,我们来这里不是来锻炼自己的好奇心。说完,夏夏就拍了拍,还呆愣在原地的我和大凯,叫我们继续前进。
我心里在琢磨,如果刚刚那个人形的火焰,就是眼镜所说的另外一个“鴾”,那这个身形颇似人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我将哲罗鲑用油火枪点着,哲罗鲑的身体随着大火,被慢慢地烧尽,所以它体中的这第三个“鴾”,才能够从哲罗鲑的身体中出来。
可是他为什么可以在全身都被大火覆盖的情况下,依旧可以从哲罗鲑的身体之中走出来,并进入水潭呢?这一点是正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而且他移动的动作又非常怪异,一个正常人的行走方式,也不应该是那样。按照之前眼镜对于鴾控的解释,作为“鴾”的东西,应该是极具灵性,人是万灵之长,灵性自不必说。这一点倒是符合。可是“鴾”应该是活的才是,可是我实在想不到,一个正常人,为什么可以在那种情况下存活。
如果换个角度,那个东西不是人,那他又会是什么?有什么样的东西,会与人拥有类似的身形吗?
我边走边想,顺便瞟了一眼身边的眼镜,眼镜的脸上愁眉不展,眼神有些抑郁,他微微垂着脑袋,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于是,我问道眼镜,“刚刚咱们看到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居然连火都不惧。这种东西还会是活物?”
眼镜听到我的问题,脸上的表情变的更加阴沉,他抬起头看了看我,反问我,我觉得那个东西会是什么?
我回答眼镜,我当然觉得那个东西是人了,从被大火覆盖的身形来看,确实和人无差异。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那个东西是人,为什么他能从火堆之中走出来呢?人能作为鴾控的“鴾”吗?
一阵干笑声,从眼镜的嘴中发出,他脸上的表情由之前的阴郁,变到现在有些从容了。他张口故作神秘的回答道,“很多事情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的,由常理来推理的也不一定是正确的。我并不知道刚才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我有种感觉,我们很快还会再次遇到它。”
眼镜的表情变化,加上他语无伦次的回答,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平时眼镜不是这样,一般都是直来直去,从来不绕弯子,怎么现在却跟我打起了马虎眼儿?好像是他在有意的隐瞒什么事情。
我身边的夏夏,大概也听到了眼镜刚才说的话,她不由的向眼镜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我,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再问了。
队伍前面的金手佛爷等人,已经走到了穷羿国城池下面,他们停在了原地等着我们,提子朝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几个人快点。我发现金手佛爷他们所站的位置,并不是穷羿国的大门所在位置,而是一处城墙的下面。这里的城墙很高,可视范围之内,并没有看到可以进城的门之类的东西。
我们刚刚走到金手佛爷身边,金手佛爷就“呵呵”一笑,对我说道,“小伙计,告诉你一件好消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可能暂时还没死。”
第一百零六章 佛爷的话
我立刻打起了十分的精神,问金手佛爷为什么这么说?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并没有死?
金手佛爷伸手指向了,我们跟前的那堵墙面。我顺着金手佛爷的手指看去,只见在我们眼前的前面上,好像有人用刀子,在墙上刻了一个类似“星星”的符号,这符号上还有一个像左手边指去的箭头。看到这个东西,我马上就想起来了,这个类似于“星星”的符号,就是“指路星”!这种符号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在虵国,当时我们寻找失踪的夕羽惠,就发现了夕羽惠留下的这种符号。而后这种符号在有熊和仙山的时候,也被风干鸡用过。现在眼前的这个指路星,十有八九就是风干鸡留下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兴奋。
大凯在看到这个指路星的时候,也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看,便小声的问道我,“这玩意儿是小哥刻上去的吧?这熊孩子,教育他多少次了,出门别破坏公共财物,他就是不听,你看看,把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辉煌遗产都给破坏了。你说他也是闲的蛋疼,有工夫刻这个玩意儿,还不如直接写个‘某某某到此一游’来的方便。”
“你懂个屁呀!指路星是专门原来指示方向所用,这里面的每一个笔画,构建在一起是一个立体模型,现在是天气比较好,所以你觉得指路星没用,要知道如果天气比较差的话,你刻在墙面是字迹,或许看不清,但是指路星依旧清晰可辨。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就你这种文盲,我说了你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所以你别这么多废话了,老大在这里刻上标记,说明他已经进城了。穷羿国外部已经危险重重了。里面究竟是龙潭还是虎穴,我们也不知道。你就别给祖国添乱了。要是不快点找到他,估计我们几个人,差不多也要成为辉煌的遗产了。”夏夏打趣的对大凯说道。
我知道眼镜对笔迹很有研究,所以赶忙让眼镜上前,看看这个指路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刻画的?也好大致了解风干鸡和爷爷的情况。
眼镜此时在张琳的搀扶下,来到城墙旁,他蹲在地上,盯着头顶的指路星,不时的用手抚摸墙面所刻的指路星。随后眼镜又变的愁眉不展起来,他眉头紧锁,回头对我们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快点进城。”
随后眼镜一边向指路星所指的左手边方向移动,示意我们跟上他的步伐,一边对我们解释说,按照指路星所刻于墙上的纹路,和这里风沙的侵蚀量来看,指路星边缘的纹路都被风沙磨平了,下刀较深的位置,最底部也被细小的沙粒所填充,不过指路星的主体样子并没有发生改变,所以,眼镜估计这个指路星,刻在墙上的时间,应该在五至三天之间。
而在指路星的刻画上,上半部分较为铿锵有力,图案也明显比下半部分清楚,越是向下刻制,指路星墙上的纹路,变的越来越浅,那条指向“左手边”的线段,应该是最后刻上的,下刀的力度又比之前小了不少,眼镜推测说,可能风干鸡在刻制指路星的时候,身体已经受了伤,而且他的伤势越来越重,导致他下刀的力气都产生了明显变化。眼镜还提出了另外一种不同的说法,就是说,这个指路星也有可能是两个人刻画,第一个人处于某种原因,并没有将指路星刻画完成,而第二个人在继续刻画的时候,体力已经难以支撑,所以才造成了眼镜所说的那种情况,指路星上下两部分刻画时下力并不一样。
眼镜着重强调了第二种推测,他觉得这两种推测,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风干鸡并不是一个人来到这里,而是还有爷爷一起,所以第一种推测好像不太切合实际。第二种推测下,如果是两个人刻制的这个指路星,那么可能他们两个人此时已经分开了,一个人受伤留在了原地,将指路星刻制完成,等着救援的人来营救,而另外一个人,因为突发了某种紧急的情况,甚至没有时间去完成指路星的刻画,就继续去完成自己的某项“任务”。
眼镜强调到,不论是哪一种情况,我们当下要做的,就是快点顺着指路星所指的方向,找到这个刻画指路星的人。
本来我看到指路星之后,心里还算比较安心,起码知道爷爷和风干鸡两个人的下落了,心里悬着的心才刚刚落地。随后眼镜分析了一下指路星,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爷爷和风干鸡来说,都是极为不利。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按照指路星的指示,找到最后这一个完成指路星的人。
我已经不知不觉中跑到了眼镜的前面,大凯则紧随我的身后。我一边小跑的向前,一边眼睛注视着前方,看看有没有人的踪迹。可是在我的视线可及范围之内,我能看到的都是无垠的沙漠,再就是看不到尽头的城墙,丝毫没有寻到人的踪迹。我心里也在想,如果爷爷和风干鸡其中一个人受了伤,可能担心穷羿国之中危险重重,受伤者不方便,也不能再进入穷羿国,所以才不得不留在城池之外,等待着救援。如此看来,这个受伤者应该是在一个比较醒目的位置才是,要不然救援的人很难找到受伤者,这一点我能想到,想必风干鸡和爷爷也都能想到了。
要说周围比较醒目的地方,除了在我身子一旁的城墙之外,实在是没有任何较为醒目的标的物了。
我和大凯的步伐明显比其他人要快出不少,之间已经和他们拉开了差距,我们跑了约一分多钟,按照普通步速,人的一秒钟的步速是一米,我们小跑的速度,大概是正常步行的二到三倍,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走了将近两百米了,可是除了光秃秃的城墙和黄沙之外,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迹。
我和大凯的步速明显的慢了下来,大凯心里也有点打鼓了,他小声地问道我,“小爷,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跑了这么老大块路了,怎么还没有找到李老爷子或者是小哥啊?这个节奏是要出岔子的节奏。”
我随即停下了几步,也示意大凯停下,然后站在原地思考着,如果我是哪个受伤的人,我肯定不会让自己远离指路星的位置太远,这样肯定会给救援的人造成很大的不便。而且一个受了伤,行动不便的人,也不可能拖着受伤的身子,又跑出去这么远的距离。我们已经小跑了差不多200米了,这段距离应该就能发现受伤者才是。
大凯所说的那种“不祥”的感觉,在我的心头,也渐渐地开始蔓延,这个时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比较不对,可是现实情况,却是一切看起来都很“对”。
“小爷你想出什么道道儿了吗?要不咱再向前走两步?”大凯问道我。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别再吓走了,我也有种不祥的感觉,咱们再这么走下去,恐怕要出事儿。等夏夏他们跟上来,问问他们现在该怎么打算。”
说完,我和大凯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大凯更是一边转身,一边迫不及待的喊着,“快……”
大凯的这个“快”字拖着长音,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却戛然而止了。我同样是一脸的惊诧,我和大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因为在我们回头之后,发现之前就跟在我们身后的夏夏等人,现在却突然不见了?!
第一百零七章 傻眼了
我背后冷汗直冒,头皮都感到一阵阵发麻,想不到刚刚那种不祥的感觉,这么快就变成现实了。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我揉了揉眼睛,向身后方看去,可是身后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一个人影看不到。他们去哪了?我在心里自问道。
我们一直是沿着城墙根往前走,这段路都是笔直的,就算是我和大凯走的有些快,把其余人甩开了一段距离,但是也绝对不至于,回头连他们的人影都看不到。之前我还回头看过一次,夏夏他们几个人,就走在我们身后差不多十米左右的位置,夏夏还对我和大凯说道,让我们两个人慢一点。可是我当时也没在乎这么多,身子都扭回来了,只是简单地朝夏夏摆了摆手,都没回头再看一眼。其实当时我心里就隐约觉得有点怪了,依照夏夏的性格,看到我这种不屑的回答后,夏夏一定会破口大骂,可是当时我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因为只顾着快点找到爷爷和风干鸡,我也没有细想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不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是,那个时候夏夏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想让我和大凯立刻停下脚步?
“小爷,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人上哪去了?见鬼了啊?!”大凯一副苦瓜脸问道我。
我现在连回答大凯的心情都没有了,因为大凯问的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可是大凯问向我,我又能问向谁呢?这次可真的是倒了血霉了,以前和大部队走失,起码身边还有一两个能力挽狂澜,足智多谋的人,风干鸡、夕羽惠,甚至是夏夏,都是能一夫当关之人,我跟着他们,心里也比较放心。可是这次,就剩下了我和大凯。大凯这个人,论搏命打架,那绝对是一把好手,可是论起思考问题、处理问题,那大凯就歇菜了。我就更不必说了,典型的渣战斗力,各种风水异术之类的事情,我也就是最近几年才知道一点皮毛,比起夏夏他们几个人,实在是差的太远了。我和大凯这种队伍搭配,先不说能否在这里存活,就是让我们按照原路返回,估计我们两个都够呛。由此看来,我们现在也别按照指路星的指示,去找风干鸡或者爷爷了,先找到夏夏等人的大部队,才是我们现在最该做的事情。
于是我对大凯说道,“你也别问我别的了,我现在满脑子也都是问题。我这个智商你还是了解的,我要是什么都知道,小惠惠也不需要大老远把眼镜找来,给咱们保驾护航了。咱们现在也不要往前走了,还是先抓紧时间,找到大部队再说,咱俩孤零零的在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中招’了。”
“我呸,呸、呸,我说小爷啊,就算你不知道,但是你能不丧门吗?你这张破嘴,往往都是好的不灵坏的很灵。我动手能力还行,动脑能力就毁了。你现在就把你当小哥,或者是夕小姐好了,毕竟你是大学生,智商应该也算过得去。我看你平时推理能力还将就,时不时还能说点有价值的事儿。你慢慢寻思寻思。”大凯啐了几口,紧张地对我说道。
我苦笑了一声,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心想大凯这个猛张飞,这个时候真是把刘禅当诸葛亮使了。
于是我让大凯先喝口水平复一下心情,现在事情很简单了,不是我们中招了,就是夏夏他们中招了,所以我们回头后,才见不到一个人影。这个时候,我打心眼里祈祷,但愿我们不是中招的那个人,毕竟夏夏他们队伍里面,除了夏夏之外,还有金手佛爷、提子,甚至是眼镜等人,即使他们中了招,估计也有办法来摆平,这几个人均不是等闲之辈。但是如果中招的是我们,那麻烦可就大了。不得不承认,我们中招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夏夏他们中招的可能性。特别是当我联想到,夏夏之前叫我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一丝的疑虑。可能那个时候,夏夏已经看出什么不对了。
我把当时看到夏夏叫我们停住的这件事,细节方面告诉了大凯,然后便让大凯再把我们发现指路星,到现在为止的一系列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想一想,看看能否想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大凯想了还没有十秒钟,就匆匆地朝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我们现在一直按照指路星上的那个路线在走。
我拿出水袋喝了一口水,然后对大凯说道,“大凯啊,你现在耐心点。我现在比你还着急。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两个臭皮匠,也能顶上半个诸葛亮。现在就看咱们能不能静下心来,把整件事琢磨清楚了。”
我见大凯朝我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咱先把整件事捋顺一下。我们看到指路星后,按照指路星上的指示,一直向前走着,咱俩步速比较快,所以把大家甩下了一定的距离。之后咱们察觉到,跑出这么远,但是还是找不到所谓的‘伤者’,于是我们回头找大家,却发现几个大活人统统不翼而飞了。是不是这样?我有没有落下什么?”
经过我刚才一番说讲,此时的大凯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右手捏着下巴在认真的思考着,之后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说的过程中,并没有落下什么。
于是我继续对大凯说着,我们在向前跑的过程中,没有听到身后传来打斗或者是其他特别的声音,那就是说明,我们身后的人,并没有遭遇突发的险情。而我们在向前走的过程中,始终是按照同样的一个方向,相当于我们在前面领路,也就是说,他们一直都是跟在我们的身后。于是我问道大凯,“你觉得在这种状态下,他们消失的可能性有几种?”
大凯听我这么一问,立刻变得愁眉不展了起来,他凝神看着我,一脸无奈地对我说道,“小爷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啊!让你三绕两绕我自己现在都糊涂了。你还问我有几种可能性。要我说,那就是见了鬼了,让鬼逮了去了。咦,也不对,遇到鬼他们好歹还吱一声才是,也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直接消失了。我操,真他娘的出了大怪事儿了。我一开始是觉得,他们被什么东西掳到了遮蔽物之中,因为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但是,小爷你也看见了,这附近连点遮蔽物都没有,除了他娘的石墙,就是这些沙子。”大凯说到这里,脸上又沉思了起来。
很快大凯就继续对我说道,“咱用枚举法,把集中可能性举举例子,然后一个个排除一下。被掳走是不现实的例子了,我倒是还觉得有一种可能,你说他们会不会突然发现了进入穷羿国的入口,然后进入入口后,却发现那入口之中有机关,把他们困在了某个地方?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大吧。”
我向大凯摇了摇头,并不认同这种说法。因为如果有人发现入口后,后面的人一定会通知我们,而不会撇下我们,他们单独进入入口。于是我对大凯道,“你想的都是他们中了招,你怎么就不能想想,如果是我们中了招,会有什么可能性吗?我倒是觉得,即使有人被鬼掳走,那么掳走的也是咱俩,而不是他们……”
我这边说着,那边的大凯眼神四下的瞟着,随后我注意到他的眼神突然一变,大凯马上向我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十分吃惊的叫道,“我操,真他娘的是咱俩撞鬼了。真是邪了门了,我们又走回到,刚才发现指路星的地方了!”
第一百零八章 鬼打墙
我扭头向大凯所指的地方一看,吃惊的发现,就在我们的左手旁边,之前看到的那个指路星,此时又赫然浮现在墙上!所指的方向和我们先前看到的方向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我们居然又走回了刚才出发的地点。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感觉快要炸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面对的事情,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我们明明是沿着直线在前进,可是为什么还是走回了出发的地点?
第一次看到指路星,心里充满的是希望,可是现在看到指路星,心里充满的却是绝望,一种深深的惧怕感觉。
大凯这个时候更不淡定了,一直踱着步子走来走去,问我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中了鬼打墙?
我不耐烦的对大凯回答道,“鬼打屁啊!别什么事儿都往鬼打墙上面扯。你之前没听到夏夏解释吗?鬼打墙说白了就是一种‘本能运动’,在缺失方向感,或者是缺少辨别路线的参照物的时候,人就会不自觉地按照一个近似‘弧形’的线段来走,所以才会反反复复走不出同一个地方。咱俩现在遇到的情况,和鬼打墙差远了!要是咱们在什么荒郊野外,根据树木或者较为醒目的参照物前进,说不定还有可能遇到类似‘鬼打墙’的事情。因为树木等东西,都可以根据相应的规律,来进行种植,使之达到迷惑他人行进的目的,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虵国遇到的騩坡?騩坡就是根据这种方式,来使人困于其中。可是咱们此刻遇到的情况,却不能再用类似所谓的鬼打墙解释了,因为咱们毕竟是靠着墙向前走,而且这还是一堵墙,在建筑上,墙面要达到一定的水平才行,这是最基本的建筑基础了,上个月你去我和小惠惠买的新家看,不是还看到墙上挂了一个类似于表一样的东西了?那个东西就是在施工的时候,用于测水平的。所以建筑的墙面全部都是水平的,误差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计……”
“我操,你快别讲了,越讲他娘的越是瘆人啊!照你的说法,已经完全没有什么科学道理,能解释我们现在的处境了?咱们难不成真让小鬼逮去了?”大凯打断我的话,脸色已经变的非常紧张了。
我无奈地告诉大凯,现在的这种情况,恐怕真的没有什么科学道理可以解释了,我们沿着水平的方向前进,期间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的方向改变,结果却又走回了原点,这一点的确是太诡异了。
大凯从包里摸出了一盒烟,平时大凯手脚很是麻利,可是此时他手脚很不利索的才点着烟,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把烟给点着,之后大凯狠狠地吸了一口,直接把嘴中的烟气咽了下去。
大凯靠在墙边蹲坐着,自顾自的抽着手里的烟,我坐到大凯的旁边,对大凯说道,“现在就剩咱俩了,依照情况来看,中招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你也不用太紧张,夏夏他们发现我们出了问题,一定会尽可能的先找到我们,绝对不可能放任不管。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想办法从这个‘困局’之中脱离,或者耐心等着他们来救我们。”
大凯默默点点头,手里的一根烟已经抽完,大凯的情绪才缓和了一下。他此时主动开口,对我讲到,既然现在科学理论没什么用了,那我们就把各种不科学的可能性提出来,看看哪种可能性比较高,也方便我们做点应对的措施。
我觉得大凯这个提议非常靠谱,眼下的情况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何不将错就错,直接用各种可能的诡异想法做一下解释。我估计大凯已经想到了什么,所以才提出了这个提议,于是我个大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凯如果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大凯又点起了一支烟,他觉得我们可能是被“替身鬼”盯住了,而我们的眼睛被这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遮住,从而使得我们产生了错觉。
随后大凯讲了一件他当兵时候,遇到的一件诡事。那年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有一年云南的一个偏远小镇,名为祁洼镇,那里发生了洪灾,大凯所在的部队,当时被派去赈灾。云南那时正值雨季,祁洼镇被洪灾冲的已经四分五裂,地上看不到一处无损的建筑,到处都是大片的积水,最浅处的积水,都没过了脚腕。可见祁洼镇受灾之深。很多居民都不得不暂时搬到了隔壁村子的临时住所,留在祁洼镇的基本都是救灾的战士了。大凯的部队冒雨赶到祁洼镇,连夜开始了抢险救灾的行动。
当时大凯所在部队接到的命令,是临时补修堤坝,避免更猛烈的洪水再次来袭,从而造成更重大的损失。起初一切进展地均是有条不紊,士兵们穿着简单的救生衣,用沙袋将堤坝补上,可是到了后半夜,却发生了一件怪事。先是一个在水里从事堤坝修补的战士,说他刚才看到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游来游去。大家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都乐了,觉得这个人想偷懒,但是想出的理由太拙劣了,因为这里的水非常浑浊,不要说能看清水下有什么东西了,估计当时连水面有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指挥救援的首长也是微微一笑。
不过很快,又有第二个战士,第三个战士,第四个战士……许多在水中进行抢险的战士,都说是看到水下面有东西在游来游去。大凯当时也算是一个小官了,跟着带队的首长在岸上指挥,当他听到在水下的战士,不约而同地说看到水下有东西的时候,大凯也觉得奇怪了,因为平时大家都生活在一起,对于秉性都很了解,大凯所在的部队,上过战场打过仗,遇到需要抢险救灾的情况,他所在的部队,也都会经常被调派到灾区,所以对于救灾的事情,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把它当做是一种责任,以前遇到更艰难的情况多了去了,大凯觉得大家不可能因为连夜赶路,想简单的休息一下,就想出这么一个不适合的借口。
于是大凯示意首长,让当时在水中的战士先上来,看看是不是这里的水有什么问题。可是当时指挥的手掌却不这么认为,依然让大家抢时间修补。更大的怪事随之出现了,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有一个在水中的战士,居然正一点点地向下沉,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根木桩,被水下的什么东西拉着,笔直地慢慢向下拖动。大凯注意到这个情况后,马上让周围的战士,把那个向水面之下移动的战士拉起来,可是他身边两个战士架住他的胳膊,使劲向上拉,却没有一点反应,人还在向下沉,而且没有任何的表情。
跟在大凯身后的当地镇长,看到这个情形的时候,马上让人去树上抠了一块“盐巴子”,也就是树皮,并让其他战士先上岸,只留下了那个下沉的战士,还有身边架着他的两个人。此时那个人的下巴已经被侵在了水中,另外两个拉着他的人,本来想把他拖上岸,结果不成,居然也都被一点点向下拉着,镇长赶紧让另外一个战士下水,并把盐巴子贴到那个下沉战士的眉心处。说来也怪,一块湿淋淋的树皮,真的就被贴在了那个战士的眉心处,而且那个战士也不再下沉。他身边另外的两个战士,发现此刻能移动他了,于是赶紧把他拖上岸。
那个在水中下沉的战士,被拖上岸之后,身体还是保持一动不动的姿态,脸上的表情也和刚才没有一点变化,整个人更像是一个植物人。镇长这个时候,对所有下过水的战士说道,“挽起你们裤脚,看看脚腕上是不是有东西?”
结果战士们挽起裤脚后,惊恐的发现,在自己的两只脚腕上,居然分别出现了两个血手印!
第一百零九章 血手印
我听得出神,而大凯话音却断了。只见大凯把手中,快抽到烟把子的烟掐掉,又从烟盒里透出了一根继续点着。我好奇的追问大凯,“后来怎么样了?那些抢险的战士,脚腕上的血手印是怎么一回事?”
大凯又是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两个烟圈从他的嘴里慢慢吐出,继续对我讲着,当时的战士们,发现脚腕上,居然不约而同出现了血手印的时候,一个个都有点呆滞了,或者说他们都害怕了。因为在水中抢险救灾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们的脚腕,而且血手印是出现在了他们脚腕的皮肤上,并没有出现在裤子上,况且这些个血手印,并非都是一模一样,而是有大有小,每个手印各自之间都不相同,就像是几只不同的手,抓在战士的手腕上一样,这使得整件事更加的奇怪了。
那时候的年轻战士,一个个年轻气盛,怪事儿听说得多,见过的太少,所以真正见到了这种诡异之事,大家一个个都愣住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有些慌了神儿。
而那个像植物人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战士,当他的裤脚被撩起的时候,身边的各个战士瞬间都惊住了,因为他的脚腕上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他的小腿部分,却完全变成了透明的血红色,从外面好像就能看到他内部的血管皮肉一般,场景那叫一个瘆人。更让人害怕的是,这个战士的双手加上他小臂前一段的部分,也统统变成了血红色,此时再配合上,他脸上面无表情的呆滞样子,整件事情变得更加的诡异了。
当时指挥的首长是高学历出身,对于封建迷信一类的事情一直是嗤之以鼻,但是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首长也有点不知所措了,只好劝慰各位战士,让战士们尽量打消担心。
镇长将贴在战士眉心的盐巴子撕了下来,当时的战士们都看的清楚,这块普通的树皮,就是被很随意的贴在了眉心上,可是镇长在撕下树皮的时候,却费了好大力气,树皮和皮肤贴合的非常紧。指挥的首长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问道镇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镇长这次告诉大家,刚刚水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当地人叫这种东西“替身鬼”。而水里的战士,就是被“替身鬼”盯上了。替身鬼是那些死了无处轮回的人,无奈流落于世间,它们专门找活人做替身,以求得替身入活人的躯体,将活人的灵魂赶出体外。替身鬼会蒙蔽人的双眼,使人产生幻觉,它们一般都藏在水里或者是土里,因为这种地方阴气大,阳气弱。这种替身鬼怕树,因为树属木性,会升阳减阴,镇长刚才在战士的眉心贴上树皮,就是为了把缠着战士的替身鬼赶走。因为祁洼镇遭到重大的洪灾,所以洪水蔓延,使得替身鬼有了藏身之所,加上半夜阳气又弱,才给他们有了可乘之机。战士们身上的血手印,并没有什么大碍,天亮之时应该就会消失,镇长建议战士们先休息一下,等到天亮之后,在开始抢险救灾,如果明晚还要半夜救灾,那么每个人的身上都贴上一块树皮,就万事大吉了。
而对于那个一动不动的战士,镇长说他现在还没“清醒”,过几天可能才会慢慢地恢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后,身上的血色皮肤,才会慢慢退去。
起初大家都对镇长说的话将信将疑,因为大多数人都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可是连指挥的首长,也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意思大概是让大家不要迷信,一定要相信科学、相信党之类的话,说完之后,也没有让战士们继续下水,而是让战士们先简单的休整,等明天再继续修补堤坝。
第二天天一亮,昨晚下水的战士们,看到自己的脚腕上的血手印,果然像镇长说的一样,已经完全消失了。那位昨晚类似于植物人的战士,知觉也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可是他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下水修堤坝,后来的事情,一概忘却了。他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不能继续参加抢险,只能在后方继续治疗。后来的那几天,在晚上抢险救灾的时候,战士们都是按照老镇长的叮嘱来做,再也没出过什么诡异的事情。
这件事当时在大凯的部队传的很玄乎,大凯告诉我,当年在当地很有名的“水鬼替身”的事情,其实就是说的他们遇到的这件事,只不过一传十十传百之后,内容被以讹传讹的太过分了。
大凯觉得我们现在遇到的困境,可能就是被替身鬼缠上了,所以产生了幻觉,说不定我们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按照老镇长的话说,替身鬼在水里或者是土里,我们这里虽然没有水,但是遍地都是沙土,周围更是一棵树都没有,指不定我们可能先前早早就中招了,大凯甚至觉得,在八面流水地水潭中,我们杀死的那只哲罗鲑都是幻觉。
大凯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们刚才是沿着水潭走到了城墙根下,所以,我立刻扭头向四周看去,要是能看到先前的水潭,说明我们确实是走了一圈又走到了原点,要是看不到那个水潭,搞不好我们确实是产生了幻觉。
只见在我们身后不远处,那个水潭还在,而且被我用油火枪点着的哲罗鲑,身体还在冒着火花,只不过哲罗鲑的大部分身体,已经被烧尽了。
我对大凯说道,“水潭还在哪,被我用油火枪点着的哲罗鲑也快烧尽了。说明我们看到的并不是幻觉。你再想想,我们当时和哲罗鲑恶斗的时候,感觉都是真实的,我用龙刺刺向了哲罗鲑的眼睛,手被陷进了鱼眼里,还有那条咬到我手指的蟾蜢守宫,伤口都是真实可见的,所以我们并不是遇到了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转了一圈之后又绕回了原点。”说话间,我把自己的受伤的手抬了起来,让大凯看看我拇指关节处的伤口。
大凯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对我说道,“那我就真的想不到别的情况了,各种情况都被你排除了。小爷,你快再寻思寻思,看看有没有什么靠谱的事儿,咱不能这么一直耗着啊。更关键的是,就算是咱们两个人,转了一圈又转回到指路星所在的地方,那么其他人上哪去了?他们怎么不翼而飞的?”大凯说到这里,稍作了一下停顿,不由地骂道,“真他娘的不能再多想了啊,他妈的越多想,脑子里面的破逼事越多。”
大凯的话虽然都是在抱怨,可是有一点却说到了重点,即使我们两个人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那么也应该看到其他人才是,为什么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把整件事情再次串联起来,仔细的想了一遍,之前我已经把大凯提出的“可能性”情况一一排除,那么结合我们和大部队走失这一点,看来我们遇到的问题,应该是出在这里的城墙,或者是沿着城墙所在的道路上!突然间我脑海之中闪过一个想法。
我立刻拍了坐在地上的大凯一下,急忙对大凯说道,“快点先起来,咱们再把之前走过的路线走一次,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和大家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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