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谜团开始
作者:星若羽翼|发布时间:2024-06-29 09:01:25|字数:26993
现在犯楞的人变成我了,什么叫做“打开镇河棺我就知道了?”这镇河棺里的东西,难不成真的是类似于九重子,那种半人半兽之类的活物?!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那个领头人也不再问我什么了,只是盯着龙台上的那口镇河棺。其余的那些人还在四下中寻找李星龙的踪迹,一楼的油灯差不多都被点亮了,可是却还不见李星龙的踪迹,之前劫持我的那个女人,更是像蒸发了一样,完全寻不到她的踪影。守在门口的两个人,还是保持着警惕的样子,应该没有人从门口出去。这就奇怪了,李星龙和那个女人到底躲到了什么地方?这里除了桌椅之外,就没有遮蔽物,在如此地毯式的搜索中,想要躲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龙台上那两位起棺人,此时二人分别居于镇河棺的两侧,左侧站着的人靠近镇河棺的一个角,右侧的人站在差不多棺材中间的位置。二人的手中都持有一根约一米来长的“铁棍”。
这铁棍呈现出扁平状,通体为银色,在昏暗的灯光之下,还是非常的显眼。棍身非常的薄,棍头处比棍身还要细,而且很明显的带有一个下弯的“沟槽”,有点像被磨平的钩子。
我想起夕羽惠曾经给我介绍过这种“铁棍”,这种铁棍其实名曰“如意棒”。是盗墓掘冢的必备工具。与金刚伞、盗发斗合称为“盗冢三宝”。这如意棒的名字就是取自《西游记》中,孙悟空所用的金箍棒。因为这如意棒可以像金箍棒一样,伸缩自如可大可小,别看如意棒看似短小,但是棍身有玄机,细小的棍身之中,还藏有更为细小的棍身,可以通过拉伸,将内部的棍身拉出来,从而将如意棒的长度变长,而且如意棒甚至还可以继续缩短,将现有的棍身向内推,内置机关就会卡住棍身的内侧,使之进一步的缩小。虽说如意棒不会真的像《西游记》中写的一样,小到一根针的长度放置在耳朵里,但是应该可以比我现在所看到的长度,还要再小一点,以便于携带。
以前的盗墓贼都喜欢在雨天盗墓掘冢,他们手撑金刚伞遮雨,提着盗发斗和如意棒,就像是闲事老农一般,没人会在在意这样普通打扮的人。
如意棒的特殊结构特征,恰好起到了加强杠杆力的作用,可以有效的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只要用力得当,撬开一个棺材盖子并不困难。有些盗墓贼,为了防止开棺的时候,棺材里面的尸体突然起尸,所以一些人会在如意棒的顶端加入利刃,一旦遇到突发状况,只需将如意棒的棍身向前一推,利刃便会在机关的作用下脱鞘而出,有效的控制起尸的活尸,之后在撑起金刚伞,放出盗发斗,就算是尸王也奈何不了盗墓贼了。
如意棒通体都是纯银制造,因为在中原的一些地方有一种说法,银质的物品,会有降阴除邪的作用。有些地方的盗墓者,还会在如意棒上加入朱砂或者是糯米和成并晒干的酱汁,涂抹在如意棒的前端。这样也是为了提高如意棒的“除邪”作用。
龙台之上的两个人动作非常的麻利熟练,他们胳膊微微的抖动着,看上去所用的力气不大,如意棒随着他们胳膊的抖动,频率很快的一点点的“刺入”镇河棺棺材盖儿和棺身的斜街处。在棺材中间位置的那个人,手中的如意棒已经插入了棺材盖和棺身的斜街处,他手中的如意棒不再是上下撬动,而是变为了左右的扯动,还时不时的向如意棒上吹着气。向如意棒上吹气又叫做“续阳”,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开棺之后,棺材里面的阴尸,突然遇到活人身上的阳气,从而造成诈尸的危险。从这两个人的如此熟练的动作,加上谨慎的态度来看,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也是盗墓的行里行家了。看来嚓祁尔申不仅是倒卖古董,而且手下还养了一批盗墓高手。
整个一楼已经是灯火通明了,可是李星龙和那个女人却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领头人让周围的伙计保持警惕,并吩咐龙台上那两个开棺的人抓紧时间。
这个时候从门口突然又进来了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这帮人的“主子”嚓祁尔申。嚓祁尔申手中把玩着两颗摇球,趾高气昂步履悠闲的走了进来。他的嘴上依旧挂着笑脸。嚓祁尔申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这三人都是今晚观灯时,坐在嚓祁尔申那张桌子上的人。
嚓祁尔申四顾的看了一眼,便问道之前和我对话的那个领头人,龙台上的那些尸体是什么人?再就是李星龙现在在哪?嚓祁尔申说话的声音很细,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这个男人说话有点娘娘腔。再配合上嚓祁尔申那总是面带笑容的脸,让我感觉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看得出来刚才还很豪气的那位领头人,现在见了嚓祁尔申完全就是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低着头,只是用余光瞄一眼嚓祁尔申,说话声音也变的很小。他回答道嚓祁尔申,龙台上的那些尸体是来偷镇河棺的人,而李星龙的下落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只找到了我。不过,这个领头人倒是觉得,李星龙可能已经被上一批来这里偷镇河棺的人杀了。
嚓祁尔申听到他这个回答之后,嘴角笑的更开了,扬了扬手对领头人说道,“死了?尸体找到了?我交代你的事儿,问出一个所以然了吗?”嚓祁尔申说着便看向了我。
领头人听到嚓祁尔申这么一问,支支吾吾半天才回答说,“尸体可能被上一批人处理掉了?王爷,您交代事情我也问了,但是没有问到关键的信息。您又特意交代不能伤人,所以……”
这领头人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嚓祁尔申手中发出了“呲呲”的声响,我向他的手中一看,嚓祁尔申手中把玩的那两颗摇球,被嚓祁尔申的大手用力一捏,摇球之间相互的碰撞,竟然就一个摇球的表面擦掉了一大块。摇球看质地应该是类金属制成的,嚓祁尔申只是用力一捏,居然就能把摇球捏掉了一块,可见这人手力之大。领头人见到嚓祁尔申如此反应,更是马上闭嘴话音戛然而止。
嚓祁尔申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笑容,略显的恐怖,嚓祁尔申微微的低下头,看着那个领头人,笑着对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安排你做的事儿,你一件都没有做好是吧?”
还不等那人回答,嚓祁尔申把玩摇球的手,用力向上一抬,大手招风一般,贴着那领头人的身体,直直的拍向了他的太阳穴位置。
我见到嚓祁尔申的手,并没有接触到那个人的脸,可是他手中的一颗摇球,却是被嚓祁尔申直从那个领头人的太阳穴位置,直接拍进了他的头里。太阳穴位置溅出的血花,散了我一脸。那个领头人的嘴巴,还保持着说话的样子,只是身体一沉,便倒在了地上。那个人太阳穴的伤口处,不断的向外溢出一些粘稠状的红白色液体,应该那就是脑浆了。
嚓祁尔申拿出了一条花色的手帕,仔细的擦着溅在他手上的血。之后嚓祁尔申便看向了我,脸上同样是之前的那种可怕的笑容,他手中已经握紧了另外那颗摇球。
第一百零一章 幕后黑手
嚓祁尔申虽然身材消瘦,但是因为他身高非常高,所以形态上就给人一种仰视的感觉。再加上他那让人后怕笑容,所以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更何况刚刚看到嚓祁尔申徒手竟然将一颗摇球,拍进了一个人的脑袋里,我心中更是犯毛了。这次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让人害怕的笑容”了。
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甚至都来不及擦干净刚才脸上被溅上的血。
嚓祁尔申看到我这幅样子,脸上那种怪笑更加的奇怪了,因为嚓祁尔申的颧骨很高,但是脸上又没什么肉,所以他此时这种笑容,使颧骨部分的脸皮全都皱了起来,就像是脸皮被火烫了一样,下陷的眼窝眼珠凸出,他的笑容在我看来甚至有些狰狞。
“小兄弟,你别害怕。我就想啊从你这儿打听打听儿,那个传说中的虵国,究竟有没有不死这么一说儿啊?你既然能从虵国活着出来,想必见到的东西应该不少吧。现在都是文明民主社会了,打打杀杀的不合适,你说是吧?”嚓祁尔申面带笑容的对我说道。
我苦笑着不知道如何回答嚓祁尔申。他也好意思说:“打打杀杀不合适?”他妈的他自己刚才杀人可是连眼都不眨一下。我现在要是那一句话说错了,后果就是现在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不过既然李星龙能从这逃脱,想必已经去搬救兵了,我只要再拖点时间,说不定就能等来“救兵”,所以现在还是要和嚓祁尔申“耗下去”。可是回答嚓祁尔申的问题,就不能再说假话了,嚓祁尔申这人老奸巨猾,万一假话被他识破,估计落的下场更惨。
嚓祁尔申见我不说话,冷笑了一声,伸出大手拍了拍我的头,说是让我放松一点。我哪里还能放松,他用大手拍着我的头,我头上的汗珠哗哗的向下淌,生怕嚓祁尔申一用力,直接给我把脖子拍进去。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试探性的对嚓祁尔申说道,“笑面爷,您究竟想知道点什么?我要是知道,我肯定告诉你。既然你听说过虵国,想必你也知道虵国之大,国内之凶险了。我也并不是虵国的每一个角落都去过,如果你问的是我知道的事情,那我一定有问必答。”
“好啊,小兄弟你够爽快。我想我问你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我也不会问你不知道的事情。”嚓祁尔申一边笑着说着,一边看向了那个被他打倒在地,满地躺着脑浆的尸体。
我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寻思着,嚓祁尔申这是在警告我,要是他的什么问题我回答不了,下场就是现在躺在地上那位了。
我苦笑着看着嚓祁尔申,他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问道我,“你去虵国的目的是什么?怎么找到了虵国?”
嚓祁尔申的这个问题出乎我的意料,原本我以为他会像之前那个领头人一样,问我一些关于虵王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先从我去虵国的目的问起。这个问题,我确实不好回答,因为直到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年四爷带我去虵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当时在腾龙山的时候,我曾经问过四爷,四爷回答我说,我们来找虵国是为了“请神”。
于是我沉思了一会儿,如实的答道嚓祁尔申,我当年去虵国的目的只是为了“请神”,至于怎么找到虵国,我也就事实回答,当时从寨子里找了一个向导,在向导的帮助下,误打误撞才进入了虵国。
我注意观察着,我回答嚓祁尔申问题时,他脸上的表情。在我说到“请神”的时候,嚓祁尔申的眼中有些许闪烁,但是随即眼睛又变的有些空洞。后来说到向导帮我们进入虵国时,嚓祁尔申的表情瞬间变得疑惑了起来,两条粗眉皱起,眼神不解的看向了我。他的右手还在不断的转动着另外那颗摇球。
“你是说向导把你带进了虵国?小兄弟啊,你们山东人说话讲究一个实在,说话的时候可别掺汤。”嚓祁尔申笑着对我说道。
我连忙对嚓祁尔申说,“确实是一个向导,把我们带进了虵国。向导的具体名字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大家都叫向导阿富,而且这个阿富还有一个身患怪病的儿子,叫青山。他儿子病的不轻,甚至都不能自己走路,只能在地上爬来爬去,看上去样子就像是一条蛇。我也问过阿富这个问题,那个阿富告诉我说,他儿子青山当年带人进山,结果被腾龙山里的龙咬了,所以才得了这种怪病。”
嚓祁尔申身边站着的三个人,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其中一人的脸上还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可是坐在椅子上的嚓祁尔申,脸上却没有了之前的笑容,反而是一脸的严肃,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一样。
过了有一分多钟,嚓祁尔申也没有再次开口提问,而是一直保持着那种思考的表情,整张脸就像被凝固了。
我心里也在琢磨,嚓祁尔申这样的反应,说明了一点就是他肯定对虵国是有所了解的,不然听到我这样的回答,没有理由不继续追问。特别是我告诉他,我去虵国的目的是为“请神”,嚓祁尔申对于这个问题连怀疑的态度都没有,在说到虵国的那个向导时,嚓祁尔申才来了兴趣。难道嚓祁尔申是认识阿富?退一步讲,嚓祁尔申也曾经去过虵国?!
就在我绞尽脑汁猜测嚓祁尔申的想法时,嚓祁尔申他又微微的张口问道我,“你所说的那个得了怪病的儿子,长得什么模样?”
我一愣,嚓祁尔申几乎每次的提问都让我有些始料不及,我原本以为嚓祁尔申是对导游阿富感兴趣,想不到他没有问我阿富的事情,却居然转而问起我阿富儿子青山的事情。
对于青山的长相,我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时间过了这么久,我只记得青山那诡异像蛇一样的移动方式。
于是我只好略带无奈的回答嚓祁尔申,因为时间有些久远,青山的长相我是记不清了。不过我还是把当时导游阿富的长相,大致给嚓祁尔申描述了一番。嚓祁尔申听后微微点头,随即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
这嚓祁尔申该不会和“叁号”或者“玖号”这样的组织有关联吧?这个人难道是叁号或者是玖号中的一员?还是会所他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总之这个嚓祁尔申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倒卖古董的文物贩子这么简单。
“笑面爷,您去过虵国?”我小声试探性的问道嚓祁尔申。
我这么一问,嚓祁尔申猛地将原本低沉的头抬了起来,他的眉头紧锁,眼神紧紧的盯着我,嘴角微微张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个时候,龙台上的一个人突然对下面的人说道,“棺材打开了”!
第一百零二章 开棺
大家的目光齐齐的都看向了龙台,只见龙台之上的两个人,此时已经身体微微的远离了镇河棺,差不多站在离镇河棺两米远的地方,两根如意棒均卡在了棺材盖儿和棺身的斜街处。
从我所在的位置看上去,除了如意棒卡在棺材中,并没有看出来棺材有什么变化,龙台上那两个开棺人,现在则看向了嚓祁尔申,像是在等着嚓祁尔申的命令一般。
嚓祁尔申凝了凝神,起身走向了龙台,与他一起进来的三个人,跟在他的身后,一并向龙台走去。嚓祁尔申向龙台上的那两个人甩甩手,那两个人会意的撤下了龙台。跟在嚓祁尔申后面的三个人,这时也都停下了脚步,就站在龙台的附近严阵以待,而嚓祁尔申则加快了脚步,很快便登上了龙台。
嚓祁尔申在龙台上踱了踱步子,走到镇河棺身前,很谨慎的看着镇河棺,看来他是想自己亲自起棺。我想到之前从镇河棺里听到的怪声,心里就有点紧张,万一开棺之后有什么东西冒出来,问题可就大了。不过,这里毕竟有十几号人,身手十分了得,棺材里面有一个“异物”,估计这些人还能制服的了。到时候我趁乱找机会从这里逃出去。于是我开始四处的看着,找寻一个适合的逃脱路线。我不由的想起李星龙和那个女人,守在门一旁的两个人,犹如两尊门神一样立在那里,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所以李星龙他们俩应该都没有通过这里唯一的正门出去,那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逃脱的?还是说这观仙楼内还有暗道?
就在我寻思等一会儿万一出现状况,应该怎么趁乱逃脱的时候,龙台之上的嚓祁尔申伸出了两只大手,侧斜着身子扎好马步,两只大手分别握紧了卡在镇河棺上的两根如意棒。
我心想这嚓祁尔申可真是艺高人胆大,这棺材都是金属所制,重量自然不轻,就算如意棒有四两拨千斤的作用,但是要撬起一口金属棺材,也是十分困难的。可是嚓祁尔申不仅能一个人开棺,而且开棺的过程中竟然没有用金刚伞护体,完全就是直面棺材,整个身体没有一点保护的措施,棺材里一旦有什么“东西”出来,嚓祁尔申很难招架。
这样也好,一旦嚓祁尔申中招,这里的人必定乱作一团,到时候更容易从这里趁乱逃跑了。
只见嚓祁尔申的两只巨手,用力推着两根如意棒向两侧移动,如意棒在嚓祁尔申巨大的推力作用下,一点点地移动着。如意棒与棺材之间发出了摩擦的声响,声音十分的阴沉。嚓祁尔申的两条胳膊已经拉伸到了极限,他的身体舒展的打开,乍一看上去现在的动作很像一个“大”字。随后嚓祁尔申的脸上一绷,两只紧握如意棒的大手猛地向上一抬,本来横着卡在棺材里的如意棒,被他这一抬,变为了竖着“刺入”了,镇河棺随即也被撬开了一个口子。嚓祁尔申并没有停歇的意思,双臂继续加力,如意棒一点一点的向上撬着。我看到嚓祁尔申这时身体忽然之间下垂,双腿弯曲呈半蹲状,将自己的重心压低,两条胳膊则继续借力向上抬起,只听“轰”的一声,整个镇河棺的棺材盖儿,就被嚓祁尔申掀翻在地了。棺材完全打开了。
嚓祁尔申还算谨慎,随着棺材盖儿被起开,他立即用袖口捂住自己的口鼻,速度很快的向后连退几步,避免吸入镇河棺之中的尸气。一个人撬动如此巨大的镇河棺,开棺之后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嚓祁尔申可谓是天生神力。
看见镇河棺被打开,有了之前那阵棺材里发出的奇怪声响,所以我下意识的向后连退了几步。再看龙台之下的人,距离窗台较近的几个人,马上去打开了窗户,使屋子里空气可以避免中毒。他们每一个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时间一秒一秒的从眼前逝去,可是棺材被打开之后,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样,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从棺材里出来,更是没有发生任何的打斗或是乱象,我原本想象当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开棺之后嚓祁尔申一直站在离棺材四米左右的位置,我发现他的眼中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盯着一侧的窗户,并没有向镇河棺的方向看去。而且现在的嚓祁尔申完全是不设防的架势。
这个时候之前跟嚓祁尔申一起进来的三个人,纷纷跳上了龙台,其中一个个子略高的人,还和嚓祁尔申耳语了几句。嚓祁尔申这才稍微回了回神儿,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被打开的镇河棺。他给身边的三个小伙计打了一个手势,三个人会意慢慢地逼近镇河棺,嚓祁尔申自己却是大步流星一样的几步就迈到了镇河棺的旁边,他向镇河棺看了一眼,瞬间脸上的表情就从那种笑眯眯的样子,变成了一副惊诧之相,不过很快他的惊诧表情又被他的笑容盖住了。他回过头向镇河棺附近的三人说道,“动手吧。”
只见这三人,分别掏出了一把短刀,但是这种短刀有些奇怪,刀身比匕首略长,刀柄与刀身的位置较细,刀头部位的刀身较为宽,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短柄的勺子。再者这些刀好像并没有开刃,而且刀口也是“钝状”而不是“刺状”。这种刀最醒目的地方在于它的颜色,刀身的颜色是纯黑色,在油灯的光晕下格外的显眼。三人手持这种奇怪的刀具渐渐地靠近镇河棺。就在他们到达镇河棺的边缘时,三个人望着镇河棺里的东西,竟然有些傻眼,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嚓祁尔申看到三人这幅样子,声音抬高了半个音调,近似呵斥的对三人说道,“不想死那就动作快点!”
看得出来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为难,其中一个人还回头看了看嚓祁尔申,但是被嚓祁尔申一瞪眼,立马吓得扭过了脑袋。我心生好奇,这些人估计是嚓祁尔申的心腹了,想必每个人都是见过大世面,什么样的诡异尸体也都有所了解,盗墓掘冢绝对不是第一次所为。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会让这群盗墓的行家里手都如此的为难呢?
这三人岂敢不从命,所说为难,但是依旧硬着头皮,分别将手中所持的那把奇怪的刀伸进了镇河棺里面。他们的动作非常非常的慢,那条握着刀具的手臂,一点一点的落进棺材之中,三人的位置呈现出三角形,期间个子略微高的人站在棺材的一头,另外两人分居两侧。很快他们的手就已经被棺材遮住了。
“拉出来!”嚓祁尔申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候着,候着。这东西要是被拉出来,你们觉得你们还能活着从这观仙楼里出去吗?”嚓祁尔申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二楼传来过来,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星龙!因为二楼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所以我只看到一个人形黑影站在二楼观台的位置。不过听到李星龙的声音我还是又惊又喜。他这时候突然出现,估计是心中有谱,知道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可是嚓祁尔申根本不买李星龙的账,回头继续让那三个人把棺材里面的东西给拉出来。然后分别指了指我和李星龙,笑眯眯对他的伙计们说道,“把这两个人给我收拾了。”
第一百零三章 击杀
因为李星龙在楼上,所以嚓祁尔申的人没法首先制服李星龙,所以在一楼的人,一瞬间全都向我扑了过来。之前在龙台上打斗的那几人,手中甚至还拖拉着带血的刀,气势逼人的向我逼了过来。
我见势不好,这嚓祁尔申真如李星龙之前介绍的一样,完全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我想过他可能会对我下毒手,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下手,之前他对虵国的事情,还是充满了疑问,没理由他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就对我下手。现在的情况下保命最要紧,于是我立刻找没人的地方向后退着,一边对嚓祁尔申嚷道,“你他妈的不想知道虵国的事儿了?”
嚓祁尔申还是一副冷笑的样子,看了一眼镇河棺里的东西,淡淡地对我说道,“这里面的东西,会告诉那些我想知道有关虵国的事情。至于你?呵呵”嚓祁尔申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虵国里面的东西只会是一个人所有,所以知道虵国事情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了,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从这里出去吗?”说完他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个狗日的真的是好卸磨杀驴这一口儿,我在心里骂道。嚓祁尔申的人离我已经越来越近,几乎成一个包围的状态,把我围在了四张桌子中间。那四个手持刀的人,从我的左侧忽然加速向我逼来,明晃晃的刀颤动着我的心跳。
现在决不能坐以待毙,这几年龙潭虎穴都闯过了,没死在什么深山老林,现在要是死在了“人”的手上,那可真是愧对虵国、末戗、有熊、仙山等地的凶险机关了。
我一面大声的对李星龙喊着,让他想办法帮忙,一面抖擞精神,抄起身边的一个红木椅子作为防卫的武器,观察着包围我的这些人是否有漏洞,好方便我从中逃出。
楼上的李星龙还没有什么回应,我左侧的那四个人就率先冲了过来,我顺势将身前的桌子用力向前一推,随后舞动起手中的红木实椅,劈头盖脸的就劈向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不知道是我的动作太快,还是这群人的反应速度太慢,冲在最前面的这个人,都没来得及躲避,就被我这一劈砸了一个结实,整个实椅的椅面完全砸中了他的脑袋,我能明显的感到椅子砸中的东西,好像是被砸裂了,椅子面传来的震动震得我手发麻。可是这个人并没有倒地,还是站在原地,手中的刀依旧保持刺向我的姿势,只不过我能明显的看出来,他的眼神之中已经有些无神了。我来不及思考那么多,马上第二次挥动起了实椅,再次砸到了那个人的头上,这一次椅子面顿时被鲜血溅满,甚至还有血溅在了我的脸上,之前那人完全被砸到在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也许根本没想到我有这么大的战斗力,在一个人倒下之后,周围的其余人明显更加的小心了起来,还有左侧冲在前面的三个人,也停在了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以前大凯总教我,如果和别人干架,千万不能输了气势,你的气势越大,对对方的震慑力也就越大,对方就越不敢轻举妄动,就像是古时两军交战的时候,为什么主将都会冲锋在前大喊一声一个意思,就是要镇镇对方的锐气。没想到大凯教我的东西,这么多年总算是拍上用场了。现在以一敌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即使是一死,起码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我慢慢地捡起了,被我砸倒在地那人手中的刀,并将我脸上的血抹了抹,恶狠狠瞪着四周这些人。大声的嚷道,“操!谁他妈的急着去见他祖宗,就他娘的给我上来!好歹都是江湖上混的,狗日的还以多欺少,真他妈的不嫌丢人。”
我这边的话刚刚说完,那边嚓祁尔申就冷冷的笑了,对龙台之下他的人说道,“别管那么多,杀了他。”嚓祁尔申在说:“杀”字的时候有意的加重了语气。主子发令了,这些人“呼”的一下全都一拥而上。我舞起手中的刀向冲上来的人砍去。
突然之间,从我身后冲过来的几个人,竟然忽然倒地了。可是其余的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特别是前面那三个手持刀的人,举起刀就冲我身上砍了过来。我用刀背挡住了一刀,但是右肩还是被侧面砍来的刀划了一下,瞬间我就感到一阵生疼,拿在右手的刀也落在了地上。
这些人根本没给我喘息的时间,马上又朝我砍了过来,只听我的耳边有疾风掠过,“嗖嗖”两声,两支箭已经钉在了,最先朝我冲过来的二人眉心处,随即二人也应声倒地。
这一下周围的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们忙散开向后退去,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像找到箭是从何处射来。
李星龙这时也冲我大喊道,“还愣着干嘛啊?!抓紧时间先上来。”
李星龙好在关键的时候不结巴,他这时候结巴,那可真是急死人了。我马上向这群人的空当之处跑去,身前几个人想要堵住我出去的路,可是马上就有弩箭飞来,在弩箭的保驾护航下,我勉强的从“包围圈”逃了出去。这个放暗箭的人应该就是先前挟持我的那个女人,她现在为什么又要帮我呢?还有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刚才弩箭几乎就是从四面八方射来,根本没有具体的位置,所以才令嚓祁尔申的人难以琢磨,这女人又会有隐身,如果她在楼下的位置,没理由找不到她的位置。
我冲出门口之后,李星龙就站在二楼的扶梯口,见我出来后,他立刻打开观仙楼的大门,随即我们俩就要往外跑。可是李星龙刚刚将大门打开,马上自己的身体就往门内急退几步,我看到门口一下子又涌进了最起码十几个人影。加上身后追上来的人,我们直接被堵在了走廊的中间,现在可是进也进不了,退也退不出了。
李星龙暗骂嚓祁尔申狡猾,没想到在观仙楼的外围还留了人。起初我还以为门外的那些人是李星龙的人,听到李星龙这么一说,我的心也凉了。现在不要说我和李星龙被堵在这儿了,就算被堵在这的人是风干鸡,估计也是插翅难逃了。看着来势汹汹的两泼人,我们现在是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了。
这时我听到嚓祁尔申的声音,从一楼的大厅中传了出来,“先别动他们,把他们俩儿,给我带进来。”
我和李星龙对视一眼,他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反抗,随后从两侧冲过来的人,便把我和李星龙制服了。之前和我扭打在一起,唯一还活着的那个持刀人,见我被束缚住之后,猛地朝我狠踢了数脚,我缩着身子只有挨打的份儿,身上已经疼得有些麻木了。要不是嚓祁尔申说要暂时留我们性命,估计这人已经把我解决了。
进到大厅中,我看到先前那三个从镇河棺内拉尸体的人,现在手还落在镇河棺之内,只不过这时候他们小臂以上的部位都已经不再棺材的遮蔽范围内了,他们的小臂悬在空中,三人的神色依旧紧张,看他们的动作,并不是要把尸体拉出去,而像是要把棺材中的尸体“托”出来。
嚓祁尔申见到我和李星龙被俘,示意下面束缚住我和李星龙的那两人,将我们俩带到龙台之上。我们一边走,嚓祁尔申还一边对我们说,想要这口镇河棺的人并不止他一个人,为什么只有他进了观仙楼?因为其它想要染指镇河棺的人,都已经死在了外面。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嚓祁尔申要比那四个持刀人进来略晚一些的原因。
待我们被带到龙台之后,嚓祁尔申对笑眯眯的对我们说道,“别说我心狠手辣,要死我也让你们四个明白。让你们见识见识这镇河棺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们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嚓祁尔申说完之后,龙台背后的位置突然传来了一阵冷笑,一个声音幽幽的对嚓祁尔申说,“我倒是要看看,今天谁敢动他们俩。”说话间,夏夏从龙台后面的一处夹层中信不走了出来。
第一百零四章 究竟是谁被算计了?
见到夏夏如此悠闲的走出来,我就像是在沙漠之中看到了绿洲一样,甚至有种海市蜃楼的错觉。要不是夏夏慢慢地从龙台上的背光处,渐渐走到油灯照亮的地方,我真的以为我是在做梦。
身边的李星龙大概和我是同样的感受,我看到李星龙瞪着眼睛,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慢慢走出来的夏夏。我本来以为是李星龙通知的夏夏,但是看到李星龙此时的表情,我知道李星龙并没有搬救兵。那就奇怪了,夏夏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呢?
我和夏夏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她的性格我最了解了,别看夏夏平时大大咧咧,一副男孩子性格,可是越是到了关键时刻,夏夏的思维越是缜密,绝对不做冒险的事情,这一点,在我们当时末戗古城之行时,就有所体现了,夏夏当时在我们队伍中的作用,就相当于虵国之行的夕羽惠一样。此时夏夏这样出人意料的出场,甚至这样的出场给我一种惊艳的感觉,想必夏夏对于营救我和李星龙必定是十拿九稳了。
嚓祁尔申倒是脸上没有什么变化,看到夏夏从龙台之上的夹层走出来,嚓祁尔申的脸上始终是挂着一种特殊的微笑,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夏夏朝我和李星龙看了看,然后朝我们眨了眨眼睛,一副俏皮的模样。随后夏夏走到了嚓祁尔申跟前,缓缓的开口对嚓祁尔申说道,“笑面爷,你好歹也是北方的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更是古玩界中的一班霸,不至于为了一口没人要的破烂棺材,毁了自己的名声吧。人家别的家族,窥觊镇河棺,也只是当家的找几个小喽啰过来‘打探’一下,能拿走则拿走,实在拿不走也就算了。”
夏夏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又斜眼看了看镇河棺,便继续对嚓祁尔申说道,“可是你倒好,为了一口死人棺材倒是大开杀戒了,还带了这么多人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呢。要我看,你这次观灯的目的不纯呀,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棺材应该是你想办法‘安插’在观灯的名单里面的吧?那我就不明白了,如果你早就得到了这口棺材,干嘛非要费尽心思把棺材加入到观灯的名单之中?这样做完全是画蛇添足,而且还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夏夏说完便抬头看向了嚓祁尔申。
夏夏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按理来说观灯的人,不至于带这么多手下的伙计一起来,这只是“观灯”赏宝而已,又不是江湖人抢地盘,没必要像嚓祁尔申一样,带这么多人一起来。就像夏夏说的一样,嚓祁尔申带这么多人一起来,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嚓祁尔申在乎的并不是观灯,而是还有别的目的,这个目的很可能就是这口镇河棺。也只有在事先知道镇河棺这件事情后,才料定镇河棺会引起大家的“哄抢”,所以嚓祁尔申才会带如此多的人来。照这一点来看,嚓祁尔申还真有可能是将镇河棺加入“观灯”的幕后推手。换句话说,即使嚓祁尔申不是直接的推手,那也一定之前就和镇河棺有潜在的联系。这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嚓祁尔申听完夏夏的话,还是冷冷一笑,一面示意镇河棺旁边的三个人,尽快将棺材里的东西取出来,一面回答夏夏说,“小丫头,你胆子真大啊?敢和我这样说话。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已经被我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栋观仙楼内有暗格?即使李老鬼现在跟你一起来了,那也是多了一具尸体而已。想和我耍心思,你还嫩的很。也罢,将死之人其言无谓了。”
夏夏只是很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呛声地对嚓祁尔申说道,“笑面爷,恐怕你这次是要失算了。咱们谁生谁死恐怕不是你说的算。刚才你不是想要杀他们两个人吗?你动他们一下让我看看呀?”夏夏不由的看向了我们,她的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浓浓挑衅的口吻。
嚓祁尔申这时脸上的笑意全无,整个脸都绷了起来,消瘦的脸上显得十分狰狞。他瞪着夏夏,嘴角微微的有些抽动,音调一下子提高了,对夏夏说道,“放肆!”说话间顷刻迈动起大步,右手猛地向前一探,奔着夏夏的颈部就掐了过去。之前看到嚓祁尔申在原地发力,就能将一颗摇球砸入人的脑袋里,此时助力奔跑,恐怕力气更大,夏夏要是这一下躲不开,恐怕小命不保了。
夏夏看到嚓祁尔申袭来,竟然连躲都不躲,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见嚓祁尔申的巨手,就要卡在夏夏的脖子时,“嗖”的一声,从我的耳边又是越过了一直弩箭,直奔嚓祁尔申的巨手射去。嚓祁尔申身手敏捷,发现暗箭袭来,嚓祁尔申伸出的巨手向内一抖,整条右臂便轻轻微收,恰好躲过了那支箭。
夏夏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嘴里“啧啧”两声,说道,“我可是事先说过了,谁死谁活真的不一定。你以为你计划的就很周密了?没听说过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观仙楼里究竟有多少个暗格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一共81处暗格,每一处的暗格都是按照五行的分布来设计的,这里就是一出风水穴。”说完这些,夏夏模仿起刚刚嚓祁尔申的口吻,对他说,“也罢也罢,将死之人其言无谓了。”
嚓祁尔申的脸上此时没有一点笑意了,一副紧张的神情。他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我和李星龙。
就在这个时候,夏夏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很响的口哨,随后我就听到龙台下方的地面中,发出了“吱吱”的活机关的声响,这种声响由之前的一点,渐渐变成了一片。
夏夏也从背后抽出了短刀趁着乱势,急忙想我们俩这里跑了过来,看守我们的人见到夏夏袭来,立即拖着我和李星龙向后退,可是拖着我们还没有退多久,这两人就被飞来的弩箭毙命了。夏夏用短刀割开绑住我们手脚的绳子,让我们俩先从龙台背后的暗格之中出去。夏夏还特意和我说道,“现在情况紧急,小爷你可不要再问问题了,有什么问题等咱们回家在说。”
我看到一楼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个“窟窿”,有些站在地面的人,瞬间就掉进了窟窿里面,从哪个“窟窿”内也慢慢爬出了一下人,这些人和嚓祁尔申的人绞杀在了一起,还有漫空的弩箭纷纷射下,顿时观仙楼内喊杀声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夏夏拉着我们俩快速的向龙台背后的暗格跑去,可是嚓祁尔申就堵在了我们过去的路中。嚓祁尔申目露凶光的看着我们三人,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们三个人,谁都别想从这活着出去。”
说完嚓祁尔申就挥着大手向我们扑了过来,夏夏反应很快,马上将我和李星龙推开,随即夏夏的腰一弯,小腿借力向后一蹬,避开了嚓祁尔申。
站在龙台上的其余几个嚓祁尔申的人,也向我们扑了过来。李星龙的身手很是了得,虽然刚刚被围殴的时候身体可能受了一点伤,可是此时仍旧是以一敌三。我看到从夏夏刚才走出的那个夹层之中,这时又有一高一矮二人走了出来,矮的那人正是李星龙的小叔金手佛爷,高的是佛爷的跟班儿提子。金手佛爷出来之后瞅了一眼嚓祁尔申,便对我们三个人说道,“这里不用你们管了,你们去把镇河棺里那条龙给我弄出来!”
第一百零五章 抬龙
金手佛爷给我们安排好任务,便对嚓祁尔申骂道,“你他娘的胆子够大啊,还敢打我们老鬼家的主意了。操,这么多年,都是我们家欺负别人,还他妈的没吃过哑巴亏,你这个死太监真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提子这时也过来帮忙,让我先去把镇河棺里的东西拿出来。
虽说近几年身体进过这么多冒险之后,变的抗造了不少,但是刚刚被一顿围殴,现在浑身都感到一阵酸疼,走路也不是特别的利索。李星龙和夏夏这时候搀着我,三人赶紧向镇河棺所在的方向走去。
我不解的问道夏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呢?你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观仙楼……”
夏夏见我又要发问,于是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我现在什么也不要问,又问题一会儿出去再问,我们现在都是生死未卜。
嚓祁尔申的那三个伙计,见到我们三人慢慢逼近后面露难色,他们时不时的看着我们,再看看棺材里的东西,好像是在权衡什么一样。
“大家以和为贵,你们也不想为此丢了性命吧?你们现在赶紧从这里离开,把棺材里面的东西交给我们。我们也不想再伤人性命。你们主子这次是完菜了,识相点就自顾自逃命去吧。我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暗道,以便你们从这里离开。”夏夏很镇定的对镇河棺旁边的三个人说道。
经夏夏这么一说,这三人的脸上表情更加复杂了,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在担心我们会伤到他们,还是说担心棺材里面的东西,我注意到他们虽然脸上表情很复杂,但是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镇河棺里面,很少向我们这里看过来。即使是夏夏刚刚劝导他们,三人也只是瞟儿了一眼而已。
李星龙这时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说夏夏对他们三个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这三个人算得上嚓祁尔申的心腹了,要他们现在离开,就等于背叛了嚓祁尔申,他们肯定是不会怎么做。现在唯有先下手为强,趁他们忙于抬出镇河棺内的尸身时,先解决这三人。李星龙说话间,就夺过夏夏手中的短刀,奔着三个人而去了。因为李星龙的动作太快,夏夏想拦都拦不住。
这三人见李星龙杀气凶凶的冲了过来,只见他们深入棺材的手,均猛地一抬,把棺材里的那具尸身直接甩了出来,然后三人迎着李星龙便冲了过去。我能明显的看到,尸体被他们“甩”出棺材的时候,有明显的抖动迹象。然后尸体重重的摔在了龙台之上,不仅发出的声响犹如巨石滚落一般,而且在落地的同时,甚至尸体身上还溅出了许多血,镇河棺周围都是一种黏糊糊的液体,这些溅出的血中还有一些黑色的渣滓。
夏夏见三人向李星龙冲了过去,担心李星龙吃亏,就要连忙上去帮忙,临走夏夏还特意嘱咐我,“你也别愣着了,嚓祁尔申带来的这些人,现在自保都困难,估计也没时间来找你麻烦了。你去把棺材里的东西带出去,离开的时候按照我进来的地方出去,里面都是咱们的人,不会有事的。”夏夏说完就忙跑过去帮忙,根本不给我机会问问题。
全身虽然仍旧有些酸疼,但是自己行走完全是绰绰有余。我看着现在躺在龙台之上的那具尸体,尸身约有两米左右,尸体的人形保留的十分完整,身上套了一件大红袍,手脚都露在了外面,这人的手脚长得非常大,而且有一个突出的特点,手指和脚趾非常粗大,差不多有正常人两倍大小。我慢慢移动着向尸体靠近,尸体的身上没有一丝腐臭的味道,而且尸体和我刚才看到的样子,略微有些不同。尸体的身子好像是分节一样,断成了三节,每一节都以一种极为夸张的方式扭曲着,尸体上下半身的比例也完全不同,从身上套着的袍子来看,尸体的上半身很短,而下半身却很长。
通过油灯的灯光,我看到尸体身上溅出的血都是绛紫色,颜色非常奇怪,再加上血液中那些黑色的渣滓,这些溅在地上的脓血,脚踩在上面,就像是踩了无数块口香糖一样,盯着看的时间久了,甚至有些让人恶心。
尸体的头部被红袍子遮住了,而且尸体是侧翻在龙台上,脸被压在了身下,所以我一直没有看清尸体的脸长得什么样子。我这时已经走到了尸体的旁边,我在心里合计着,应该怎么把这具尸体弄走。夏夏和李星龙二人,与嚓祁尔申的三个伙计打的不可开交,看得出来嚓祁尔申的人好几次想要冲过来,估计也是奔着尸体而来,但是都被夏夏和李星龙挡住了。
看到尸体身上溅出的脓血,因为担心脓血之中有尸毒,所以我特意将外套脱了下来,叠了好几层垫在了手上,然后抓住尸体的长臂,开始将尸体向龙台后面的那个夹层暗道拖去。
这尸体比我想象中要重得多,我几乎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才能稍稍拖动尸体移动。尸体在龙台的木板上,每被拖动一点,身下就会留下一片厚厚的脓血,好像这具尸体身上有淌不完的血一样。
正如夏夏说的一样,嚓祁尔申的人现在自保都困难,根本没人顾得上来找我麻烦,嚓祁尔申虽然天生神力,但是遇到金手佛爷,也是够他招架一阵的,再加上金手佛爷身边还有一个力大无穷的维族小哥提子,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嚓祁尔申想要全身而退已经很难了。况且,现在观仙楼内,从暗格之中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嚓祁尔申的人已经没有了人数上的优势,连之前那些在外面守着的人,我看到现在也有一些人退了进来,估计在外围嚓祁尔申的人也遇到了麻烦。
看来这一次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嚓祁尔申当了螳螂,金手佛爷和李老鬼就是那只黄雀。李老鬼应该是早就料到嚓祁尔申这次的特殊意图,所以故意让我和李星龙在这守棺,让嚓祁尔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镇河棺,从而想看看嚓祁尔申得到镇河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然后再来一个瓮中捉鳖,联合金手佛爷,一起抓嚓祁尔申一个现形。当嚓祁尔申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其实他正开始“输”。不过也幸好李老鬼早就计划好了,时间恰好合适,不然我和李星龙估计现在已经小命不保了。
还有一点我很不明白的就是那个挟持我的女人,到底是哪一边的人?会是李老鬼的人吗?她先是在四天之前劫了金手佛爷的货,而且杀了金手佛爷好些人。今天又挟持我和李星龙,造成了我们二人被动,但是随后这个人却是在帮助我们,用弩箭为我们解围好几次。刚才嚓祁尔申出手要伤夏夏的时候,夏夏表情异常的淡定,就像是知道有人会帮她“解围”一样。照这样来看,夏夏应该是知道这个人会出手帮她,而且对此人还极度的信任,不然不会冒险站在原地不动。可是前几天对夏夏讲起,那晚与金手佛爷与劫的时候,夏夏的反应没什么特别之处,说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夏夏也只是吃惊而已。想不明白才短短几天的工夫,夏夏怎么会结识这样一个人?
我使劲拖着尸体向夹层暗格处移动着,我担心长时间的拖动,会对尸体的面部造成不必要的损毁,加上之前尸体又是脸先着地,也不知道脸被摔的如何了。所以我便暂时停了下来,试着将尸体翻过来,使尸体的脸面朝上。
可是我刚刚把尸体翻过来,看到尸体的脸,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心里暗问道,“这尸体究竟还算是‘人’吗?”
第一百零六章 里面到底是什么?
这尸体的脸根本不是人脸,而是一张蛇脸!确切的说,这具尸体的头就是一个蛇头!而且这个蛇头,我一点都不陌生,因为这颗蛇头的头顶上长了一根粗短的肉刺!这就是我们在虵国、末戗、有熊、仙山均见到过的那种肉刺地龙的模样!
蛇头的大小比我的脑地都大出不少,通体都是绛紫色,和地下溅出的血一个颜色。而蛇眼则为血红色,在绛紫色的蛇头上,这对血红的蛇眼显得格外突出与骇人,让人不敢直视。在蛇头上,那种绛紫色的血液,还在从蛇头上不停的向外渗出来,虽然血液和蛇头是同一种颜色,但是这些溅出来的血液,都黏在了蛇头上,这颗紫色大蛇头,就像是被涂上了一层浆糊。
蛇头上的鳞片密密麻麻的排列,但是看起来还是觉得这蛇头上的鳞片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出是那里奇怪,只是给我一种感觉,这蛇头上的鳞片不像是长在蛇头上,反倒是有些类似粘在了蛇头上,蛇鳞虽然密集,但是蛇鳞过于“独立”,层次太过分明了。
我盯着这颗蛇头,一时有点手足无措。这尸体太过诡异了,本来这人形的尸体,就让人感到有些奇怪,现在突然冒出了一颗巨大的紫色肉刺蛇头。使我内心中更加的抗拒这具尸体,恨不得自己现在赶紧离开这具尸体,要让我继续拖着这具尸体,心里就有点难以忍受了。一个人形的尸体,怎么会生出一颗紫色的肉刺蛇头呢?难道这东西是九重子?!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这东西万一真是九重子……被我们这样一番折腾,这东西要是突然醒觉,那整个观仙楼里的人,就都不用活了……我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就在我纠结时,突然感到自己的腰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阵生疼从腰间传来。我回头一看,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斜刺着奔向了我的颈部,我下意识的用左手一挡,左臂顿时映血,被利刃拉开了一道血口子。
我顾不上疼痛,抬头一看,眼前手持短刀的这个人,正是嚓祁尔申拍进来,最早来抢夺镇河棺那四人之中的一个,其余三人刚刚均被弩箭射杀,所以现在四人之中,唯一活着的人就是他了。之前我和李星龙被嚓祁尔申的人束缚住之后,也是这个人对我连下了几脚暗脚,要不是嚓祁尔申要留我们的命,估计此人早就对我们动了杀心。看来这人是和我较上劲了,非要打一个你死我活不可,追我都追到了龙台上了。
我见他满脸都是血,眼睛都已经杀红了,身上也有一片血迹,应该是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了伤。他的手里一左一右握着两把短刀,目露凶光的盯着我,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突然间,他身体猛然向前一探,一左一右两把短刀纷纷向我肋部刺了过来,我努力向后退了几步,好歹是躲过了他这一刺,哪知这人手中的两把短刀,又突然向下一拉,直接便划破了我腹部的衣服,同时我的腹部也有血渗了出来。这人见我受伤,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身体马上又是向前一扑,左腿作为支撑腿,右手的短刀高举,猛地向下砍去,同时另外一只手所拿的短刀,也从相对的位置,向我直刺而来。
人在危机的情况下,身体总能爆发出潜在的应急能力,也许是以前的危险经历,让我的身体已经对极度的危险,有了特殊的反应能力。甚至完全不受我大脑的控制,我的身体先是猛然的一蹲,躲开了看来的刀,手臂在下蹲的同时,用力向外捶打而去,我的拳头恰好打在了此人持刀的手腕上,这人的手腕吃拳后,整条胳膊随之一抖,左手拿在手里的刀就掉落在了地上。
可能连这个人都没有想到,我会有如此快速的反应回击的能力,他停在原地愣了一秒中,虽然又再次挥刀向我砍了过来。我只得不停的向后退,以此来避开此人咄咄逼人的攻势。不知不觉中我已经退到了龙台的尽头了,再往后已经无路可退了,而夏夏之前所走出的那个夹层暗格,大约在我左手边两米处。
我现在也顾不上那具奇怪的尸体了,猫起腰就要奔着那个夹层暗格跑去。可是这个人毕竟是行家里手,他身体猛地向前一跃,恰好堵在了我前进的路上,顺便有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刀,幸好我躲得快,双脚小碎步向后退了几步,面前躲开了他的又一刀,可是这一刀还是在我隔挡的胳膊上划了一下。看来此人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我这时也起了杀心,对方毕竟是身手不凡之人,我这样躲来躲去迟早被他熬死。夏夏他们现在都在和其他的人缠斗在一起,根本无暇顾及我,所以我现在只能自救了。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于是我展开身架子,大喊了一声为自己壮胆,随后徒手向那人扑了过去。
这人见我突然以攻为守,有点措手不及,直接被我一下子摁倒在地,我连忙把他手中的刀先打掉,然后卯足劲挥起拳头猛捶他的脖子,因为大凯以前教过我,真正搏杀的时候打头根本不管用,要想瞬间结束战斗,就要往人的脊椎和咽喉地方下力。可是这人反应也快,我的拳头只是刚挥起在半空之中,他的右手就突然用力打向了我的腋下,我身体吃疼,不由的向一侧倾斜,此人马上双脚向上一蹬,便把我踢到在地。
他身体一个鲤鱼打挺便弹了起来,马上过去又捡起刚刚被我打掉的两把刀,随后又冲我冲了过来。他的速度非常快,整个人从地上站起来,到捡起刀,可能时间只是在两三秒中以内,快到我甚至没有完全从地上站起来。想不到转瞬之间,我们二人攻守就互换了。我侧躺在地上也没有坐以待毙,赶紧身体向后退去,一面退一面找机会站起身子。
此人连续两刀都砍在了地板上,待第三刀向我看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挥刀的右手,突然之间被一只手抓住了。他见识有变,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身体马上一个回转,手中刀就向后方砍去。可是他的刀还没有砍到,人就先被一拳打了出去。手里刀都被这一拳打掉了,可见这一拳力道之大。这时我才看到,夕羽惠就站在我的旁边,刚刚阻止那个人的就是夕羽惠。
夕羽惠见到我满身都是血,赶紧过来将我扶起,问我身体伤的严重不严重?我看到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悲伤,眼里甚至已经滚起了泪珠了。我连连冲夕羽惠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大碍,让夕羽惠先把那具古怪的尸体拖进暗格夹层中。
此时我看到那个被夕羽惠打倒在地的人,又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捡起双刀又挥刀砍过来。我马上提醒夕羽惠小心,夕羽惠反应神速,右腿一个回旋踢,再次把那人踢倒在地。现在的夕羽惠,脸上的悲伤表情完全被愤怒掩盖了。夕羽惠的眼中就像是喷火一般,死死的盯着那个再次爬起要冲过来的人。随后夕羽惠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夕羽惠双臂扣在了那人持刀的两条手臂上,之后夕羽惠的两条手臂用力向内一翻,我能听到清晰的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手中的双刀也应声落地,他的手臂耷拉在身体的两侧,表情痛不欲生。
夕羽惠并没有罢休,右脚猛地踢向了他的膝盖,瞬间他便跪倒在地。夕羽惠捡起落在身边的双刀,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向他猛刺了数十刀。那人的脖子直接被夕羽惠乱刀刺断身首异处,夕羽惠这才把双刀扔在了地上,过来搀着我向里面暗格夹层里面走,我看到她白皙的脸上,也被溅出的鲜血染红了。
夕羽惠这时好像才想起来,那具从棺材里面甩出的尸体,她突然停下脚步,向那具尸体看去。随后她便不解的问道我,“这就是从镇河棺内取出的尸身?”夕羽惠看到我点头回答,她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疑惑了,她小声的嘟哝道,“难道被掉包了?”
第一百零七章 中计
听到夕羽惠这一番自言自语,我也有点不知所措,她说的“掉包”,难道是说镇河棺内的尸体被掉包了吗?我可是亲眼看到嚓祁尔申的人开棺,在这期间尸体被可能被掉包。如果夕羽惠指的是镇河棺内的尸体,在开棺之前就已经被掉包,那这件事情就更加奇怪了,这具诡异的蛇头蛇体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会被放置于镇河棺内?镇河棺内原来的那具尸体去哪了?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东西被掉包了?”我快速的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的脸上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她只是冲我简单的摇了摇头,让我先不要问这么多了,推着我将我推进了夹层暗格之中。随后夕羽惠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就迈到那具诡异的蛇头尸体旁边,拉着尸体身上的红袍,将尸体向这里拖了过来。
离夕羽惠不远处的嚓祁尔申,好几次都想冲过来阻止夕羽惠的动作,可是都被金手佛爷给“挡”住了。嚓祁尔申见自己和金手佛爷陷入了缠斗,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夕羽惠将尸体拖走,于是他抬高嗓门,使唤着附近他的伙计们,夺回那具诡异的尸体。
可是现在嚓祁尔申的人,自己自保都成问题,根本无暇顾及夕羽惠拖动的这具尸体。刚才取出尸体的三个人,听到嚓祁尔申的吩咐后,多次想冲过来,可是夏夏和李星龙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身手很敏捷,将那三人制约在了一个特定的区域内。夏夏还不住的对夕羽惠嚷道,让夕羽惠加快动作,抓紧时间把尸体弄走。
此时我又从夹层暗格之中走了出来,忙帮夕羽惠将尸体拖进了这个夹层暗格之中。在拖动尸体的过程中,我发现这具尸体的蛇头,并非是长在尸身之上,而是这颗巨大的紫色蛇头,是被用针线缝在了尸身的头颅处,蛇头和尸身的斜街处,可以明显的看到缝合时深浅不一的黑色麻线。
这颗缝合的蛇头,让我不由的想到了当年在虵国时,我们从虵国带出来的那颗虵王的脑袋。同样也是蛇头的样子,只不过在蛇头的内部,还有一颗人头,而那颗人头的模样,就是我身边夕羽惠的样子。当时见到那张脸的场景,直到我现在还是历历在目。而且关于虵王头颅里,长相酷似夕羽惠的那张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我也从来都没有问起夕羽惠这个问题。此时我好奇的是,这颗紫色的蛇头中,会不会也有一颗人的脑袋呢?
尸体被我们拖进夹层暗格之后,我们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在夕羽惠的指挥下,我们俩一前一后,夕羽惠在前面拖着尸体,而我在尸体后面推着,力求尽快从这夹层暗格之中出去。夕羽惠担心我的伤口,因为没有必要的止血装备,夕羽惠只是简单那的给我处理了伤口,使伤口尽量避免感染。所以夕羽惠每走几步就问我伤口有没有大碍?让我忍忍,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我问夕羽惠这夹层暗格通向什么地方?夕羽惠告诉我,暗格通向观仙楼的外面,李老鬼的人现在都在外面,等一下出去之后,就能为我包扎伤口了。和我之前预想的差不多,李老鬼也料定今晚一定会有人来抢夺镇河棺,所以在观灯结束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回家,而是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观仙楼。李老鬼安排的人手也早就蓄势待发,不仅有一批人先前就已经进入了观仙楼内的暗格里。而且还有一批人在外围土山上待命,一旦观仙楼内有变,就可以里应外合形成合围之势。有句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虽然嚓祁尔申这条强龙势力庞大,老鬼家和嚓祁尔申比起来,也许只能算作是一条地头蛇,但是在李老鬼的地盘耍横也是自讨苦吃。夕羽惠也不明白,像嚓祁尔申这样的老江湖,应该不至于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非要在李老鬼的地盘硬来。夕羽惠对李老鬼同样非常不满,李星龙毕竟是他的孙子,李老鬼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我好歹也算是一个客人,李老鬼居然把我和李星龙一起留在了这里,当做“饵料”,更何况我现在满身都是伤,这一点让夕羽惠大为不满。
听起来这已经不单单是单纯的江湖纷争了,而是像战争一样,双方将帅斗智斗勇挥洒兵法。稍有不慎就会落得满盘皆输。嚓祁尔申就是对自己太过自负,才会导致现在被动的局面。
我清楚的记得观仙楼内打斗厮杀的场景,那是场面完全不是影视作品中看到那种血腥场面,而是要比那种场面更加的血腥和真实。观仙楼一楼大厅的地上全部都是血,连挂在头顶的那些油灯,都被血溅成了红色,甚至有些油灯的灯光都被血覆盖了。喊杀声和哀嚎声在人的耳边此起彼伏,那里仿佛就变成了人间地狱一般,能看到好多人躺在血泊之中,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向外冒血,被斩断的四肢,散落的满地都是,一些被刨开腹部的人,肚子里的东西甚至都洒在了地上,一滩又一滩的肠胃,参杂着一股恶臭,和地上的血混合在一起。有些人的脖子被砍断了,但是头并没有身首异处,而是脖子成九十度角后仰,头就系在断了的脖子上面,从他的咽喉的伤口处,都能看到身体内部一些白色的东西。我想在冷兵器时代,两军交战的战斗场面,可能也就不过如此了。比起人与动物的厮杀,这种人与人的厮杀,让人更加的不寒而栗。没见过那种场景的人,永远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我和夕羽惠很快将尸体从夹层暗格之中拖了出去,暗格的出口处是在观仙楼的东南角,出来之后我就看到出口旁横着几具尸体,而眼前还站着数十人。他们见到我和夕羽惠出来后,赶忙上前过来帮忙,把我们拖出来的尸体接了过去。还有一个人拿着一个医疗包,就来帮我处理伤口。可是在这群人之中,我并没有看到李老鬼的踪影。
夕羽惠接过医疗包,示意她来给我包扎,那人也不多说,把医疗包递给夕羽惠,他就忙着去帮忙抬尸体了。我看到这些人正将我们从镇河棺内,取出的那具蛇头尸体搬上一辆蓝色的卡车中,因为外面灯光非常的昏暗,只能接着月光看到一个大概,不过那辆蓝色卡车的颜色倒是在月光下显得非常醒目,一眼就能辨识。
夕羽惠根本没理会那群人在干什么,而是很专注的为我处理伤口,我见现在这里只有我和夕羽惠二人,便问道夕羽惠,“那口镇河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嚓祁尔申加入的观灯名单?嚓祁尔申肯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贸然带这么多人来。很明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抢镇河棺。但是我就不明白了,如果嚓祁尔申早知道镇河棺的事情,完全可以早下手,没必要非要等到观灯的时候下手,这样做太不保险了,你说是吧?”
夕羽惠瞪了我一眼,略带愠怒的回答说,“你自己都被伤成这幅样子了,你还有闲情逸致管别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一点就死在里面了?!你自己都已经分析对了,嚓祁尔申在来山东之前,肯定知道一些关于镇河棺的事情,但是绝对不是他,把镇河棺加入到了观灯的名单之中,因为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也犯不着晚上冒险来开棺了。所以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我抬起头看着夕羽惠,等着夕羽惠继续往下说。
夕羽惠和我对视了一眼,淡定的说道,“嚓祁尔申只是一枚棋子罢了,他无非是被下棋的人利用,真正的幕后人现在正在看这处‘戏’呢。”
第一百零八章 山外有山
夕羽惠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脸上惊讶的表情,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对我说道,“我想利用嚓祁尔申的那个人,他的目的不外乎有两个,一是在观灯的时候制造混乱,二是让江湖中这七大家族的人自己内耗,不论他的目的是哪一种,总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是一箭双雕。”
夕羽惠的语气如往常一样,一点都没有波澜,好像是她所说的事情,在她看来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是对于我来说,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谜团之中。夕羽惠说的很有道理,也解释了我先前一直不解的一个问题,就是嚓祁尔申如果早就得到了镇河棺,他没理由费尽心思将镇河棺加入到观灯的名单之中,来引起各方面的注意,这样无异于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夕羽惠刚才说,嚓祁尔申只是在观灯之前得到了一些有关镇河棺的消息,这一点是说得通的。由此继续向下推理,告诉嚓祁尔申镇河棺消息的人,可能就是整件事的幕后推手。
如此想来,心里不由的不寒而栗,夏夏也说过嚓祁尔申是古玩界的班霸,而且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这样的一个人,也许经常将别人用作棋子,但是连他自己估计根本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当做棋子。能将嚓祁尔申用作棋子的人,那他的势力会有多大呢?让人不敢想象。不过话又说回来,有句成语说得好,“树大招风”,要想找到一个势力庞大足以用到嚓祁尔申的人,恐怕并不是一件难事。因为这样的人已经是屈指可数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夕羽惠,“既然幕后推手势力足够大到利用嚓祁尔申,那么想找到一个这样的人并困难。这幕后推手要是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笨了?再说了,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在观灯时制造混乱,或者为什么要让七大家族内耗?七大家族也不是吃素的,都是各个地方的一方枭雄,找他的麻烦,和用自己脑袋去捅马蜂窝有什么区别?”
夕羽惠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脸上又恢复了以往那种轻松的神情,丝毫没有刚刚挥舞双刀的杀气。不过回想一下之前夕羽惠那种冷血的表情,还真有点后怕。她一边继续给我处理伤口,一边回答我说,“你自己的问题之中已经给出了一种答案了。如果按你这种想法,七大家族知道自己被算计之后,一定会按照你说的那样,去找到那个势力足以利用嚓祁尔申的人。这样恰好正中幕后推手的下怀,也许他就是想七大家族这么干。照这样看,这个人可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箭三雕了。幕后推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说明他根本就不惧怕七大家族。江湖上有一句话,‘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总有一个人‘大’过自己,真正有实力的人,往往都是在暗处,平日来看和普通人并无差别,但是关键时候总能给予致命一击。就像是现在在幕后看‘戏’的这个人。”
有的时候真的特别佩服夕羽惠分析问题的能力,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整件事情的脉络讲了一个大概,给我的感觉就像夕羽惠就是那个幕后推手一样,思维非常的缜密。
我不由的又问道夕羽惠,那镇河棺内的蛇头尸体,会不会和我们之前的经历有所联系?因为那具尸体的蛇头,虽然是被缝在尸身之上,但是那种肉刺地龙,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找到的。还有,就是夕羽惠看到那具诡异的蛇头尸体时,所说的掉包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夕羽惠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就阴郁了起来。她告诉我,我现在的想法和她的想法有些不谋而合。夕羽惠也觉得这尸体可能与我们的四次冒险经历,有些许关系。特别是那颗怪异的蛇头。夕羽惠这时问我,当时我们两个人在向外拖动尸体的时候,我有没有发现这蛇头尸体有些奇诡的地方?
她的这个问题算是把我问住了。要说奇怪的地方,我甚至觉得整个尸体的身上都没有一处正常的地方,因为都太奇怪了。但是夕羽惠既然这样发问,说明蛇头尸体上,一定有一处异于平常的奇怪之处。我并没有浪费时间去猜测,而是直接问夕羽惠她说的奇怪地方,到底是指的什么?
夕羽惠回答我说,从尸体的身上,很明显就能看出来蛇头是被后来缝在了这具尸身之上,大约从人的锁骨向上的部位,就都是蛇头了。因为在蛇头和尸身的斜街处,那些粗大的麻线,已经说明了问题。可是夕羽惠所说的奇怪之处,正是这些麻线!夕羽惠进一步说道,人在死后数小时内,血液就开始凝固,尸体也便会僵硬,这种时候是不适宜将蛇头缝制在尸体之上的。所以要将蛇头缝在尸身上,要有一个固定的时间,时间太久尸身会有尸斑,因为这具尸体暴露在外的部分,没有发现尸斑,所以缝制蛇头的时间,大概就是尸体被杀之后的一到三小时之内的时间进行。
可是斜街尸身与蛇头部分的麻线,并不是简单的刺穿了二者皮肤连在一起,因为那些麻线和尸身的皮肤并不是分离的状态,而是麻线生生的长在了肉里,所以才能看到麻线很均衡的进出于尸身与蛇头之间,并不是独立于二者中间的连线。也正因为麻线是长在了身体中,这具尸身才能支撑比例如此不协调的一颗蛇头,不然纵使麻线的韧劲好,但是时间过的太久,那种粗制的麻线,也会发生脱落或者断线,蛇头估计早就从尸身之上掉落了。
“等等等等,说了半天,你的意思是,那颗肉刺地龙的蛇头,是在人还活着的时候缝上去的?!”我吃惊的问道。
夕羽惠很淡定的回答我,“你只说对了一半,蛇头应该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缝上去的,而且这个人在缝上蛇头之后,至少又安然无恙的活了九十天左右,只有在这样的时间天数下,那些粗大的麻线,才会和身体长在一起,这有些类似于现在做外科手术,需要缝针的意思。”
我更加的吃惊的看着夕羽惠,此时我的伤口夕羽惠也已经包扎好了,我立刻起身,跑上了身前不远处的那辆蓝色卡车,那具奇怪的蛇头尸体现在正放置于卡车里,尸身被一层白色的塑料布盖住了。刚才将尸体抬上卡车的几个人,分别坐在尸体的两侧。他们见我突然跳上卡车,也并没有阻拦我的意思,还是坐在原地,我微微掀开蛇头部位的塑料布,看到了蛇头与尸身连接的位置,那些粗大的麻线正如夕羽惠说的那样,是长在了尸身的肉里!虽然麻线裸露在皮肤外面的部分,看起来非常显眼,但是在麻线进入皮肤的过程中,是完全被皮肤包裹住了,并没有分离的样子。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将自己的袖子向下一拉,使袖口完全包起自己的手,以防止自己的皮肤直接接触到尸身,然后想试着拉动一下那些麻线,可是麻线根本拉不起,如此看来,这麻线正如夕羽惠说的那样,是长在了这具尸身上了。
夕羽惠的推测是正确的,这颗蛇头是在尸身还活着的时候,被缝在了此人的身体中。而且在缝入蛇头之后,这个人还存活了一段时间,甚至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盯着这颗肉刺地龙的蛇头,心里纳闷的自问道,“现在,这尸体是真的死了吗?还是说他一直‘活着’?!”
第一百零九章 活尸
我还是呆呆的盯着这颗蛇头,蛇头上那血红色的眼睛,也像是在盯着我一样,蛇眼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怨毒,我忙将自己的视线从蛇眼处移开。幸亏这个人现在是没有体温的,不然我真的不认为这就是一具尸体。
我把塑料布又盖了上去,问道我身边的一个人,这具尸体是要被运到什么地方?他告诉我,现在他也不知道究竟要把这具奇怪的尸体运到哪里?都在等着李老鬼的吩咐,要是有了吩咐他们早就运着尸体离开了。这个小伙计还向我抱怨,平日里他们奇怪诡异的事情也见过不少,但是大家都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尸体,也不知道坐在这具奇怪的尸体旁边,会不会犯“冲”?
夕羽惠这时也走到了卡车旁边,叫了我一声,示意我下来。我走到夕羽惠的跟前,对夕羽惠说道,“和你说的一模一样,那些麻线真的就是长在尸身之上。太奇怪了,咱们都知道这种肉刺地龙是又剧毒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缝上一颗肉刺地龙的蛇头,居然还能存活这么久。简直是不可思议。”
夕羽惠很从容的朝我点点头,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镇河棺内的尸体被调包的原因。此前关于镇河棺的传说你也听过了,里面应该是葬的秃尾巴老李。也就是传说中半人半龙的形态。开棺之后,却发现了一具缝有蛇头的尸身。虽然蛇在咱们的传统文化之中,又被称为‘小龙’,乍一看上去,镇河棺内有一具蛇头尸体并不意外。可是意外就意外在,这蛇头尸体的‘头’,是一颗地龙的头。通过咱们前四次的经历,你应该发现地龙有一个较为突出的特点,就是厌水!除了我们在去有熊时,见到的那种‘引船流’,我们好像从来没见过地龙从水中出来,不论是虵国、末戗还是仙山。即使我们在虵国的时候,那里的湿度大,可是地龙也都是在干燥处。并没有居于水中的地龙。可是秃尾巴老李应该可以被看做是一个河神,黑龙江的河神。河神恰好是喜水的,这就和地龙的习性形成了反差……”
此时我打断了夕羽惠的话,说道,“不能用传说的事情来当做真理考虑问题。得出来的结论,肯定也有些失真。”
夕羽惠好像是料到了我会这样问,便先反问我,除了今晚在观仙楼看到的镇河棺,我还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金属制的棺材?
“塔甫图的圆顶八角屋”,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夕羽惠点了点头,又问我,“你不觉得这口镇河棺和水棺很像吗?”
夕羽惠的这个问题,就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镇河棺和水棺,在外形上甚是相像。而且我记得夕羽惠说过,水棺要保存在温度较低的地方,虽然山东的气温不比塔甫图,但是起码现在是冬天,气温也在零下十几二十度左右,存放水棺应该也有理论可能。但是问题又来了,水棺里面起码是有水,而且起棺也非常的麻烦,可是从开棺到抬出尸体,我都没有看到一滴水,而且嚓祁尔申的那三个伙计,开棺也显得十分轻松。
于是我便问夕羽惠,“你的意思是,这口镇河棺就是水棺?可是开棺的过程我是全部看到了,并没有看到一滴水流出来。而且那三个人的开棺过程也显得非常轻松。”
夕羽惠说是,真更说明镇河棺曾经被打开过,里面的水早就被放干了。如果里面存着水,那就不方便放置现在这具蛇头尸体,所以只能将原本镇河棺内的水放掉。至于那三人很轻松的开棺,那可能是因为第一个开棺的人,并不想后面的开棺人为了起棺而浪费太多的时间,所以故意做了手脚,使得镇河棺不至于像第一次开启那样,浪费过多的时间。可以直接让开棺人找到棺材中的尸体,并将尸体搬离镇河棺。
夕羽惠说到这里,补充了一句,“我觉得这个幕后推手,很可能已经和我们‘见过’了。他或许就是在虵国、有熊、仙山时,一直在暗中的那股力量。通过在仙山的经历,不难发现这股暗中的力量,行事都是以自己的最终目的为起点,从来不拖泥带水,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对我们‘下手’。这股力量没有必要在意观灯这种江湖之事,如果他们处心积虑的在意观灯,那么或许可以说明,在观灯的这些人,或者是这些珍宝之中,可能有一个人,或者是一件珍宝,与我们曾经去过的四个地方有一定的潜在或直接联系。”
夕羽惠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让除我之外的第三个人听到一样。
夕羽惠的分析很大胆,但是又不失逻辑,说的每一个推论,都是有理有据,让我觉得很信服。倘若真是如此,我们这次“观灯”之行,说不定还误打误撞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人?会是“叁号”还是“玖号”?还是另有其人?我想这些人现在一定也在暗处,看着观仙楼中事情的进展。在观仙楼内,到底是谁会和我们所去的四个地方有潜在的联系呢?我脑海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就在我全神贯注思考的时候,就听到“轰”的一声,只见身前观仙楼左侧的一处楼顶,好像是被炸塌了一样,木屑和大块的楼顶木雕,顺着楼沿儿滚落下来。楼顶的位置还冒出些许火苗。受这一影响,看起来四平八稳的观仙楼,现在有明显的“左倾”,整个左边的楼顶,像是摇摇欲坠一般,四根顶楼柱也微微的有些晃动。刚刚还是一片小火星的楼顶位置,现在火星已经演变成小火苗了。就现在风势来看,照这样发展,用不了多久,整个楼顶都要被点着了。
“你往后退,我进去把他们带出来!”夕羽惠快速的对我说道。我一把就拉住了夕羽惠,焦急的对她说,“你疯了!现在从夹层暗格走就是找死!整个建筑的主体开始坍塌,那些暗格是最先受损的地方,你现在从暗格进去,估计救不出人,自己先死在里面了。”
夕羽惠也知道这样做非常冒险,但是以她的性格绝不允许夏夏等人死在观仙楼内。所以夕羽惠根本不管我说什么,一下子就甩开了我的手,直奔我们刚才出来的那个夹层暗格。
就在此时,我看到从那处暗格之中,钻出了两个人,这两人正是夏夏和李星龙。只见夏夏驮着李星龙,一点点的从暗格里面挤了出来。夏夏头发凌乱的四散着,脸上都是灰和血。夕羽惠见夏夏出来,马上从夏夏身上接过了李星龙,并一只胳膊搀扶住夏夏。我见状,迅速的招呼了周围几个李老鬼的伙计过去帮忙。这几个伙计见到李星龙出来了,赶紧撒腿跑过去,李星龙微微的看了看他们,朝他们点点头示意自己没大碍。我也帮着夕羽惠一起搀扶着夏夏,看得出来夏夏精神状况比李星龙好不少,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骂着嚓祁尔申,只是脚腕扭到了,走路有些跛脚。
夕羽惠看了夏夏一眼,好像是给夏夏使了一个眼色,问道夏夏“里面的人都出来了吗?”
夏夏愣了一下,然后才冲夕羽惠笑了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夕羽惠这才长出一口气。随后夕羽惠又问,“嚓祁尔申怎么样了?”
夏夏啐了一口,吐出了一口血沫子,骂道:“比昂的,他妈的这个缩头龟,被几个人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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